一個太監闖後宮
作者︰
第二卷
第二集 第一章 認父 第二集 第二章 繼志 第二集 第三章 激戰 第四章 升官
第五章 靈秀 第六章 行凶 第七章 鬼屠 第八章 花船
第二卷 第二集 第一章 認父
    第二集第一章認父

    那個站在前殿後門,揮刀偷襲李小民的惡鬼獰笑道︰“好大膽的小太監,竟然敢闖進我們的地盤,真是不知死字怎麼寫的!”

    李小民拱手陪笑道︰“兩位鬼仙,我這也是沒辦法,上頭差遣,不敢不來啊!只求兩位大仙行個方便,把那顆冥王珠給我,讓我回去交差,回頭我一定燒幾百車的紙錢給兩位大仙,讓兩位大仙拿去喝茶!”

    雙錘惡鬼臉色一變,怒吼道︰“狗太監!敢用這點小錢來賄賂我們!那冥王珠本是仙家重寶,你就是給一座金山,也休想拿走!”

    長刀惡鬼冷笑道︰“沙將軍,還跟他說什麼廢話,殺!”

    話音未落,長刀便已揮起,陡然暴漲數丈,向李小民攔腰掃來。

    李小民大驚,腳下用力,斜斜地滑出丈余,便听喀嚓一聲巨響,大樹轟然倒下,竟已被那一刀,攔腰砍斷,裂口平滑如鏡,現出了數百圈細密的年輪。

    李小民驚得變了臉色,以靈力如此使用,竟可將刀氣化為實質,揮刀斷樹,這等厲鬼,便是一般的修道之人也不是對手,自己如何抵擋?

    再看雙錘惡鬼,也揮舞大錘,狂呼而來,叫聲尖厲,刺耳動心,讓人听得頭皮發麻。

    李小民縱身一躍,騰空高高躍起,落在旁邊一棵古樹的樹杈上,高聲叫道︰“別打,我有話說!”

    兩個惡鬼卻是連听都不听,飄然飛起,手執靈兵,瘋狂打向他的身體。

    李小民驚呼一聲,縱身向後躍去,听得轟響聲中,木屑四濺,古樹被砸得碎木紛飛,粗大的樹枝轟然落地,激起大片煙塵。

    李小民在空中一扭身子,穩穩地落在後殿的頂部,踩著瓦片,滿臉驚慌之色,舉手叫道︰“我投降!只要你們不殺我,讓我干什麼都行!”

    兩個厲鬼見他躲過連環進擊,大出意外,忽見他示弱,不由大笑,落在殿頂,揮刀舞錘,同聲喝道︰“能要你干什麼,不如就在這里陪著我們,和我們一起守護這片大殿!”

    陡然間,李小民高舉的雙手向前揮出,兩道金光閃閃的靈符自空中飛射而來,啪啪兩聲,重重打在厲鬼的身上。

    兩個厲鬼猝不及防,被靈符擊中,轟然向後倒飛數步,金光閃耀之中,身上的黑氣迅速減弱。

    見偷襲成功,李小民雙手連揮,如閃電般地不停打出靈符,但見金光電射,啪啪連聲,夾雜著厲鬼的尖叫之聲,被黑霧籠罩的殿頂,一片淒厲恐怖情狀。

    靈符漫天飛射,兩個厲鬼接連不斷地被靈符擊中,身上法力迅速減弱,正在驚懼,忽然看到那小子微微喘息,掉頭就逃,不由大喜,知道他已經支持不住,再無法擊出靈符,威脅到自己了。

    李小民在殿頂大步飛奔,腳下瓦片紛紛碎裂,心中又怕又惱。拼盡自己修煉的仙力,打出那麼多靈符,還不能將兩個厲鬼擊得魂飛魄散,這兩個厲鬼的實力,都已強大得令人吃驚,若讓他們緩過勁來,自己只能是死路一條。

    在後面,靈符緊緊貼在厲鬼的身上,讓他們不得不運功抵抗靈符對自己靈體的侵襲,一時分不出身去快速追擊,急得放聲長嘯。

    長嘯聲起,院落中的地面上,無數頭顱迅速升起,排列得密密麻麻,便似滿院恐怖的人面蘑菇一般。

    不過片刻,無數厲鬼已經遍布院中,手中各持刀劍,身上雖然穿著盔甲,卻都是傷痕累累,顯然是戰死武士的厲魂。

    看到這麼多的厲鬼,李小民嚇得魂飛魄散,腳下更是用力,拼命奔逃。後面的厲鬼卻都舉起刀劍,仰天尖嘯,狂呼揮舞著刀劍,向李小民追來。

    驚慌之下,李小民沒命地狂奔。可是殿頂已是年久失修,被他一腳踏破瓦片,摔到了後殿之中。

    乒乓一陣亂響,李小民在下落途中踫到了無數的阻礙,撞碎了許多瓦片,又在房梁上狠狠撞了一下,重重地跌落地面。

    在空中,他用盡力氣,扭轉腰部,方才穩穩地落到地上,未曾摔個四腳朝天。

    還未來得及松一口氣,空氣中,白影忽現。兩團白色的霧氣飛速聚集,在空中化為兩個美女,手持刀劍,冷冷地瞪視著他。

    這兩個女子,看上去都有二十余歲的年紀,一左手執刀,一右手執劍,都是體態削瘦,下巴尖尖,生著一副瓜子臉,相貌甚美,卻是面色雪白,目光晉厲如刀,不待李小民說話,便已舉起刀劍,同聲喝道︰“狂徒,納命來!”

    不用她們自我介紹,李小民也知道她們和外面的厲鬼是一伙的,深吸一口氣,解開腰帶,從腰間拔出一柄軟劍,喝道︰“惡鬼,休得放肆,看我仙師法力!”

    這柄軟劍,乃是與天書、仙丹同放在一個匣中的法器,名為晶瑩刃。不但削鐵如泥,還有靈力加持,對靈體亦能造成傷害。更是攜帶方便,只要配在腰間,便是一條腰帶的模樣,只要不按動機栝拔劍出鞘,別人都看不出來,他竟敢在皇宮中違反法度,身佩利器。

    壯著膽子喊出這一嗓子,李小民已經將生死置于度外。反正厲鬼四面環繞,自己已經是九死一生,倒不如與她們舍命一拼,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

    這麼多天,他一直用兩個美貌宮妃、一名純潔少女為鼎爐,苦心修煉仙法,現在已有較強的仙力在身,微有憑籍,心下也不是太害怕。

    兩個清秀女鬼一怔,識得仙器厲害,卻不退避,一個揮動雁翎刀,另一個揮舞寒冰劍,自左右攻上,刀劍揮舞,將周身遮護住,只見白氣森森,向李小民席卷而來。

    李小民強忍住心中劇烈跳動,按照與晶瑩刃放在一起的劍譜所載劍法,揮舞開來,叮當一陣亂響之中,竟將兩柄雪白的刀劍盡數格開,猶能趁勢反擊,直刺二女頸間。

    二女慌忙退避,幾乎被劍上仙力傷到了靈體。自此再無輕敵之意,二女揮舞刀劍,將李小民圍住,劍光刀影之中,刀劍相格的嗤嗤之聲大作。

    二女動作快極,寒氣森森,逼人心魄。而李小民的動作也自不慢,一身的瀟灑飄逸,晶瑩刃振臂揮出,身形在殿中飄動,使出精妙劍法,與二女廝殺在一起。

    殿門處,發出轟然巨響。一柄巨錘狠狠劈進殿門,將門砸碎,兩個身材魁梧的厲鬼大步走了進來,揮著刀錘,怒視李小民,恨不能將他一擊斃命。

    兩個女鬼陡然收勢退後,冷冷地看著二鬼,寒聲道︰“沙將軍,曾將軍,既然這個太監來到後殿,便是我們管轄之地,理所當然應該由我們動手!”

    長刀惡鬼以刀拄地,重重地哼了一聲,雙錘惡鬼悻悻地道︰“好好,既然風霜二位姑娘說了話,這個小太監就給你們!不過,要是你們收拾不了,我們的兄弟可早就等得手癢了!”

    二女點點頭,再度揮刃沖向李小民。刀劍舞得快極,寒光閃閃中,只見白光一片,將三人團團圍住,讓外面的惡鬼看不清三人的身形。

    空中,無數披甲惡鬼漸漸浮現,帶著各種窮形惡狀,獰笑著看著李小民,手中不停地玩耍著兵刃,個個都是手癢難耐的模樣。

    二女使出渾身解數,與李小民拼了個旗鼓相當,眼看這小太監劍法精妙,二人奈何他不得,對視一眼,忽然退後,高舉寒光閃閃的刀劍,尖聲厲嘯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看我風刀霜劍的厲害!”

    李小民已經戰得滿頭大汗,再不停手,只怕自己便要累倒,此時也只是憑一口氣硬撐著,陡見二女退後,剛松了一口氣,忽見寒光飄動,似有極寒之氣,向自己襲來!

    狂風呼嘯,撲面而至,李小民狠狠打了一個冷戰,只覺奇寒透骨,而那掠過臉頰的寒風,似有形質般,將臉部割得生疼。

    自進入鬼殿,李小民便已將仙力布滿周身護體,此時卻被那寒風襲來,霎時割破保護層,將他的臉上,割出一道道的血痕。

    李小民大驚,倒退數步,手按法訣,催動身上仙力,在自己周身布滿厚厚一層,以御敵鬼進擊。

    那兩個清秀女鬼橫刀立劍,腳下移動,踩著八卦之位,立于巽位之上,口中念念有詞,但見白影閃動,自刀劍上飄出,狂風自她們站立的地方呼嘯而出,風中夾雜著刀劍的形狀,直向李小民射來!

    李小民大聲呼喝,手中晶瑩刃如潑風般揮出,叮當一陣作響,將風中射來的風刀霜劍飛速揮開,卻終究敵不過越來越狂烈、密集的刀劍飛來,一步步地向後退去。

    二女見他退後,精神大振,呼嘯一聲,一伸左手,一伸右手,雙手互握,風力陡然大增,雪白的刀劍如暴雨般飛速射出,將李小民方圓數丈處,盡皆籠罩其中。

    在李小民身後的披甲厲鬼,早都見機逃開到一旁,刀劍自李小民身邊飛速射過,砰地射在牆壁上,嗤嗤一陣亂響,將牆壁射透,霎時便出現了無數小小的圓洞,讓外面的光線,照進了陰暗的殿中。

    李小民一步步地後退,手中晶瑩刃已是瘋狂亂揮,擋住了大半刀劍飛擊,卻也有許多小小的風霜之刃,在身側飛過,擊破護體仙氣,在他的身上,劃出道道血痕。

    陡然間,二女同聲尖嘯,發出的風力立時變得疾速無比,中間夾雜的小小刀劍,更加快變密了無數倍。轟然撞在晶瑩刃上,讓李小民再無力抵抗,整個人被風刀霜劍撞得向後飛跌,轟地撞透千瘡百孔的牆壁,摔到了後院之中。

    後院里,白霧籠罩,影影綽綽,看不清楚四周的景物。李小民被那強勁的沖擊力撞得跌倒在地,正要爬起,卻看白霧如蛇般卷來,霎時將殘存的仙力席卷一空,化為了條條白帶,將他整個人象個大粽子一般,捆得結結實實。

    兩個身穿白色衣裙的美貌女子,冷笑著持刀劍從李小民撞破的大洞中走出,看著在地上打滾掙扎的李小民,寒聲道︰“你既然敢闖進此地,就該知道會有什麼下場!認命罷!”

    二女手中一刀一劍,高高揚起,便要狠狠劈下,取了李小民的性命!

    李小民絕望地看著兩個要命的美女,長嘆一聲,瞑目待死。只等那刀劍落下,自己便要離開這個世界,化為飛煙!

    就在這最後的時刻,一個細嫩的少女嗓音突然叫了起來︰“風姨,霜姨!”

    在李小民的胸部,飄出了一道清煙,漸漸變大,在空中凝聚成形,化為一個嬌美的少女,正是李小民隨身攜帶的可愛少女幽兒。

    按照李小民的吩咐,她一直躲在收魂美玉之中,被李小民用絲線掛在脖子上,貼心放置在內衣里面。因為外面厲鬼環繞,情勢凶險,而幽兒的戰斗力可以忽略不計,李小民早就叮囑幽兒不可出來,現在知道李小民快要被殺,她再也忍耐不住,飛出來擋住了兩個女鬼,卻想不到面前兩個凶神惡煞般的女子竟然是自己前生的熟人。

    兩個白衣女子正要將刀劍劈落,陡見幽兒,不由大驚,退了一步,仔細看了半晌,驚叫道︰“靈寶公主,怎麼會是你!”

    幽兒滿臉驚慌詫異,張開雙臂,擋在李小民前面,驚叫道︰“風姨,霜姨,你們怎麼會在這里,為什麼要害我家公子?”

    風霜二女也驚道︰“這個小太監,你怎麼會管他叫公子?”

    兩下里正在互相詢問,那雙錘惡鬼與長刀惡鬼也帶著大批披甲厲鬼飄來,陡見幽兒,都大驚拜倒,叫道︰“靈寶公主!殿下是從哪里來的?”

    幽兒愕然看著他們,雖然猜到他們可能也是前朝的大將,或許在閱兵時見過自己,可又實在不認得他們是誰。

    風霜二女看著一片亂哄哄的,七嘴八舌,說什麼也听不清楚,便嘆息道︰“罷了罷了,萬歲爺就在里面,若得知公主到此,定然歡喜萬分。我們進去再說!”

    二女在前面引路,幽兒扶著被捆縛住的李小民,後面有兩個惡鬼帶著無數部眾相隨,鬧哄哄地走進最里面的大殿,卻見一個頭戴平天冠、滿身是血的帝王高高地站在玉階上面,眾鬼轟然倒拜,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身穿龍袍的魁梧身影緩緩轉過身來,陡然看到幽兒,渾身劇震,失聲叫道︰“幽兒,真的是你!”

    幽兒放開李小民,飛撲過去,一頭撲在那帝王的懷中,放聲大哭道︰“父皇!孩兒在林中呆了三百年,一直不能見你一面!”

    李小民踉蹌了一下,勉強站定,環顧四周,都是滿身血跡的惡鬼,唯一干淨的只有那兩個白衣美女,而上面抱頭痛哭的兩父女顯然也非人類,滿屋之中,盡是冤魂,只有自己一個活口站在群鬼中央,不由又是害怕,又是驚異。

    父女倆抱頭痛哭了一陣,那帝王問起幽兒這三百年的生活,幽兒一一訴說,令她父皇不勝唏噓。又說到仙人指路,要她等待有緣之人,可救拔她出苦海,並將她認了李小民為主之事,告知了父親。鬼王甚是驚異,舉目看向大殿中央的李小民,眼神凝重,卻暗暗隱含凶光殺氣,似是不懷好意。

    幽兒含淚看著自己死去多年的父親,顫聲問道︰“父皇,過了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沒有投胎轉世?”

    大吳末代皇帝捶胸長嘆,恨聲道︰“李知浩這賊子,背主負恩,奪我江山,害我性命,朕便是作了厲鬼,也決不放過他!”

    李小民在下面側耳傾听,漸漸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這位大吳朝末代皇帝楊溥,本也是雄才大略之主,發展本國經濟,擴充軍隊,欲一展宏圖;只可惜所遇非人,被他最為器重的大將李知浩興兵反叛,攻入都城,將皇城團團圍住,見到有人出來,便是一刀殺死,不肯留下一個活口。

    當叛軍攻入皇宮之時,吳帝且戰且退,一直退守到這處大殿,與部下的沙、曾二位將軍率領三百死士,拼死守衛大殿,直到被潮水般涌來的敵軍斬盡殺絕為止。

    剛才那雙錘惡鬼、長刀惡鬼,便是當初忠心護主,一同戰死的兩個將領。而風霜二女,乃是武林世家出身,由吳帝重金禮聘,來宮中護衛自己的嬪妃愛女。卻在兵亂之時,都被亂軍所殺,雖是武藝超群,還是擋不住數量龐大的敵軍。

    被部下反叛,一門盡亡,吳帝怨氣沖天,誓言不肯再入輪回,一定要留在陽世,以厲鬼之身,向叛賊索命。部下三百壯士,亦忠心為主,跟隨著二位將軍,守護在吳帝的鬼魂身邊,不肯跟隨陰間的勾魂使者離去。風霜二女,本是武林高手,無辜被害,怨氣未消,亦不願就此離去,因此一同守在吳帝身邊,準備以厲鬼之身,索仇人之命。

    誰知大唐開國皇帝李知浩,手段更高,在天下各國中四處派人尋訪,重金禮聘了大批法師,在皇宮中大做法事,超度亡魂,並命誠心依附他的一個居住在龜山的道門法派將這些不肯轉世的鬼魂,用陣法困住,更在廢殿中立下禁制,以冥王珠為主導,鎮壓帝王冤魂。

    三百年內,眾亡魂努力修煉靈力,都大有長進。而吳帝身為帝皇,天資又高,況且死時身懷仙器,對他修煉大有幫助,因此三百年來積聚的靈力,已經到了極為驚人的地步。只是在冥王珠的鎮壓之下,無法發泄,只能在殿中很小一塊地方活動,每天除了修煉,再無別的事可做。

    近日來,李小民在地下東挖西挖,弄到了幾件很頂用的法器,卻將眾法師多年來立下的鎮壓厲鬼的陣法破去了一半,眾冤魂趁機逃出禁制,並可以沖到殿門外數步,逮些巡邏的侍衛進來,吸其魂魄,以助修煉,並發泄多年來的積怨怒氣。只是鎖魂陣余威尚在,眾冤魂至多也只可沖出殿門十余步,便再也沖不過去了。

    而長平公主被鬼迷住,卻不是吳帝令人下的手。

    她是在來到門前時,被一個同樣逃出三百年禁制的女鬼所迷,想要奪其軀體,吸其魂魄,卻因長平公主亦有天生的強大靈力,二魂相爭,因此長平公主才未被當場吞噬魂魄,勉強撐持到了今天。而那女鬼也借著她的身體和強大靈力,闖過了鎖魂陣的包圍,去了她的寢宮。

    提到那欲害長平公主的女鬼,吳帝滿面怒色,咬牙道︰“懿妃這賤人,竟敢以牽機之毒,暗害我的幽兒,導致你毒發身亡,更讓你母親因此你去世一年後,郁郁而終。只恨我當初見事不明,不知道她的毒計,待死後方才知曉,致我心頭大恨,因此這三百年來,我鎮住她的魂魄,每日用靈鞭痛責千百遍,將她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算是為我兒報仇雪恨!誰知她在鎖魂陣法破去之後,竟趁機逃走,附在那女孩的身上,欲奪體重生。若讓她成功了,吾亦難消心頭之恨!”

    李小民這才知道,迷害長平公主的,竟然是當初下毒毒死幽兒的吳帝嬪妃,卻也在城破之時,被亂兵所殺,又被吳帝折磨拷打了三百年,比之幽兒的孤單寂寞,更是淒慘得多了。

    幽兒掩面哀哭,又問︰“母親現在在哪里?”

    吳帝仰天嘆道︰“她本是天生善良,便在病死後的第二日,已經去投胎轉世,化為男身,為富家子弟。可惜我死後不能再見她一眼!”

    幽兒听到母親早去轉世,心中又悲又喜,知道母親未曾受這三百年的痛苦煎熬,也不禁為她高興。當下伏在父皇肩頭,放聲痛哭。

    吳帝柔聲安慰,哄得她不哭了,忽從腰間拔出劍來,怒喝道︰“李知浩賊子,害我一門不得善終,我與其不共戴天!今日我神功大成,當可一舉沖破鎖魂陣法。眾將士,且隨我沖殺出去,斬了李知浩一門,報仇雪恨!”

    一眾披甲壯士的冤魂同聲大吼,揮動刀槍,憤恨之色,溢于言表。

    李小民看得害怕,正想說些什麼,忽然看到空中氣流扭動,白霧黑霧團團聚集,最後化為兩個高大瘦削的身形,一黑一白,頭戴高帽,手執喪幡,卻是黑無常、白無常的模樣。

    吳帝陡見此二人,面色微變,按劍退後,沉聲道︰“黑白無常,你們又來做什麼?”

    兩個無常飄到吳帝面前,微一躬身,笑道︰“閻羅王在森羅寶殿中,感覺到靈氣侵來,掐指一算,道是天下有此等強大靈力的,非陛下莫屬,而陛下長留陽世,有違天意,會攪亂乾坤,導致天下風雨不調,旱澇不均。因此派我們前來,接引陛下。三百年前,陛下不肯隨我等前去投胎轉世,導致被困于鎖魂大陣;如今脫困而出,可願隨我等前往地府,轉世為人,重投善人之家麼?”
第二卷 第二集 第二章 繼志
    第二集第二章繼志

    吳帝怒道︰“我大仇未報,如何便肯隨爾等前去!”

    白無常躬身笑道︰“陛下此言差矣!陛下的仇人,本是南唐開國之君李知浩,近三百年前,他便已去世,又入輪回,化為女身,現在已幾經輪回,將前世之事,盡皆忘卻。如今他已經因上一世惡事做盡,在三年前再入輪回時被打入畜生道,如今在南陽人家為狗,吃屎為生,陛下又何必對一個畜生梗梗于懷?”

    吳帝聞聲大驚,身邊的甲士也是一片騷動,驚詫不已。

    過了半晌,到是沙將軍撐不住,先笑了出來,吳帝也捋須怒目而笑,一眾甲士,開懷大笑,卻也都忍不住咬牙切齒,只恨自己未能親手誅除此賊。

    吳帝咬牙笑了一陣,搖頭恨道︰“李知浩雖已死了三百年,他的兒孫尚在,佔我大吳江山。我不滅唐國,難消心頭之恨!”

    黑無常粗聲粗氣地道︰“陛下何必為此費心!唐國氣數將盡,不出數載,便要亡國,就算勉強撐過,李知浩的後人,也再無法坐這龍廷。陛下只要耐心等待,便可看到李知浩後人惡有惡報,又何必親自動手,殺生害命,有干天和,導致天譴!”

    听到“天譴”二字,眾甲士一陣騷動,臉上都有驚慌之色。

    吳帝面色陰晴不定,半晌道︰“唐國亡後,又是哪一國,將一統天下?或者說,仍是各國爭雄之局,一直持續下去?”

    白無常躬身道︰“陛下,南唐將亡,天下盡知。只是後事如何,卻非我等小鬼所能猜測。據聞天庭之中,亦對此不甚確定,道是天道有常,自有有緣之人,得此天下。天下大勢,本是分久必合,縱然這一世人不能看到,百年之內,終會有天縱英才,一統亂世,令宇內升平。”

    吳帝沉吟半晌,臉上表情,時怒時嗔,時哀時怨,時愁時喜,變幻個不停。李小民在下面看得有趣,心中暗道︰“臉色變得這麼快,真不愧是三百年的老鬼!回頭送他去玩變臉,觀眾一定舍得花錢買票,說不定能把他捧成天皇巨星吧?”

    正在胡思亂想,忽然看到吳帝抬起頭來,滿臉堅毅之色,大聲喝道︰“好!我願隨你們去陰間轉世,不過有個條件︰他必須得娶我女兒!”

    他染滿血跡的右臂,堅定地抬起,直直地指向殿下一人。

    李小民一陣驚訝,扭頭四顧,卻見四面八方,無論披甲武士還是白衣美女,外加黑白無常,都死死地盯著自己,臉上的表情,就象見了鬼一樣。

    李小民又驚訝又郁悶,心里暗自叫道︰“你們才是鬼,用這種見鬼的表情看著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未等他說出自己的疑問,便見白無常撫掌大笑,長嘆道︰“真是老了,老眼昏花,竟然沒有看到閣下這等英雄人物!唉,江山代有人才出,這一世,又讓我們看到了一位叱吒天下的天縱之才!”

    李小民忍不住叫道︰“你們在說些什麼,說清楚點行不行?”

    黑無常搖頭道︰“天機不可泄露,我們說出來,回去會受罰的!倒是吳國陛下目光如炬,比我們更早一步看出來!”

    李小民將目光投向吳帝,滿腹狐疑。卻見到幽兒依在吳帝身邊,俏臉羞紅,目光中滿蘊情意,忍不住心中一蕩,暗想︰“這小丫頭越長越水靈,可是只能看不能吃,她老爹說要我娶她,是什麼意思?”

    吳帝雙目炯炯,緊緊盯著他,沉聲道︰“我看你非是尋常人物,為何屈身于宮中,做一個太監?”

    這一句,提到了李小民的傷心之事,幸好現在已經是正常的男人,倒還不太難過,只是干笑道︰“說起來話就長了。我本來已經修煉成仙術,已經不再是太監,可是為了某些原因,還是得留在這里。簡單地說,我留在這里,那是為了……為了在此打探情報,看清天下大勢,然後伺機而動,建立一番大事業!”

    嘴上如此說,心里卻在暗自想道︰“我總不能說,是因為天下再沒有一個地方能有這麼多的美女,我舍不得離開才留在這里的吧?而且為了一個小宮女的安全而留下,在幽兒的老爹面前,也不太好說。至于在此旺地修煉仙術什麼的,也用不著告訴這居心叵測的老鬼。”

    吳帝卻是面上放光,點頭贊許︰“好男兒!有膽量,有志氣,不愧是我之佳婿!”

    他轉過頭,看著幽兒,滿眼慈愛之情,柔聲道︰“幽兒,你可願嫁與他麼?”

    幽兒羞得將臉伏在他肩上,聲若蚊鳴,低低地道︰“但憑父皇做主!”

    風霜二女,三百年前一直在宮中護衛,見幽兒生得可愛,一向對她愛護有加,現在看到她終身有托,不由喜悅,慌忙收回捆縛在李小民身上的白索,拍手笑道︰“好啊,幽兒也要成婚了!”

    沙、曾二將軍,也是滿臉喜色,轟然拜倒在地,大聲道︰“末將拜見駙馬爺!”

    在他們身後,三百死士也同時拜倒叩首,“叩見駙馬”之聲,響遍大殿。

    有這麼多鬼給自己叩頭,李小民卻是滿心郁悶,暗道︰“你們連問都不問我一聲,就這麼擅自給我定下婚事,逼著我娶一個女鬼!雖然這女鬼是很美很可愛沒錯,可是又不能摸,又不能睡,要我干看著流口水嗎?”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事,吳帝攬著女兒,沉聲道︰“賢婿!你若肯答應我一件事,我便將一身的靈力傳與幽兒,讓她靈體實化,可為鬼仙之體,陪伴在你身邊!”

    李小民听得精神一振,忙拱手道︰“陛下有話請講!”

    吳帝目光炯炯,緊緊盯著他,一字一頓地道︰“我要你興兵起家,奪了南唐江山,為我消這心頭之恨!”

    李小民听得大驚,失聲叫道︰“老爹!你看我現在還是個太監,雖然不是真的,可是哪有人肯听我的!沒兵沒將,我拿什麼去爭天下?”

    吳帝捋須笑道︰“這個不難。我可以將屬下留下,助你奪取天下,並且將我身上的靈力,分贈與他們,這等強大的力量,試問南唐之中,又有誰能敵?只要你答應我此事,待我的女婿坐了江山,不讓李知浩的子孫再逍遙下去,我也就了無遺憾了!”

    李小民又驚又喜,若是手下多了這麼多厲鬼,雖然很嚇人是沒錯,不過自己的敵人就要嚇得更厲害了。這等好事,可不能輕易放過,當下沒口子地應承道︰“父皇放心,兒臣只要有機會、有實力,就是拼了這條命不要,也得當上皇帝,佔了江山,替父皇了此心願!”

    吳帝听他“父皇、兒臣”說得順嘴,不禁微微一笑,轉頭看向黑白無常,嘆道︰“我婿既肯為江山之主,我便再無遺憾。只望二位尊使行個方便,讓我的女兒和部下可以留在陽世,助我女婿成就帝王之業,百年之後,再行召回!”

    白無常拱手笑道︰“陛下太客氣了。靈寶公主修習過太上仙術,已近于半仙之體,早不在我地府管轄之內。而我們來時,閻王只交待要陛下隨我們回去投胎轉世,卻未曾說過要陛下的部下也一同回去。只要陛下肯跟我們走,便是不違天意,不但可免天下百姓因乾坤陰陽失常導致的旱澇之苦,陛下亦可入富人之家轉世為男子,眾將士亦可助英主建立大業,皆大歡喜,皆大歡喜!”

    說罷,黑白無常一同呵呵大笑,滿臉都是喜色。

    吳帝點頭微笑,低頭看向幽兒,滿目慈祥,柔聲道︰“我兒!為父便要前去地府,听候閻王發落,你在陽世,須得好好保重才是!”

    幽兒撲在他懷中,嗚咽哭泣,雖是不舍父親離去,卻也知道,受了三百年苦的父親若能轉世為人,才是真正的解脫。當下悲喜交加,哭泣不止。

    吳帝輕拍她的香肩,嘆道︰“痴兒,痴兒!世間終究有聚有散,不過鏡花之緣,又哭什麼!”

    抬起頭,望向滿殿壯士,吳帝沉聲道︰“自今日起,我女兒靈寶公主,便是你們的新主子,你們一切都要听她號令,不得有違!”

    風霜二女,沙曾二將,帶領滿殿壯士,一齊拜倒,轟然大喝道︰“謹遵陛下之命!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接著,眾鬼再度拜倒,齊聲叫道︰“吾等誓言效忠靈寶公主!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小民在下面看得郁悶,心里暗罵道︰“真是說話不算話,把部下都給了你女兒,想逼著我做一個怕老婆的五好丈夫嗎?”

    轉念一想,幽兒這麼溫柔清純,自己使點手段,把那些部下騙到自己手里,也不是難事,心下遂安。

    吳帝放開幽兒,後退數步,看看黑白無常,臉上已經微有焦急之意,看向自己的目光似在催促自己上路,便抬起頭來,微笑道︰“天道有常,朕羈留陽世三百年,終究便要離去。”

    他退到落滿厚厚灰塵的御案之前,伸手按住御案中間一顆烏黑發亮的珠子,催動靈力,灌入珠中,便見寶珠陡然大亮,不停地向外散發著黑色的光芒。

    此舉一動,殿中人鬼,盡皆精神一振,感覺到靈力自空氣中源源而來,灌入自己體內。

    幽兒驚呼道︰“父皇!”撲上前去,抓住他的臂膀,顫聲道︰“你為什麼要散去靈力?”

    吳帝微笑道︰“朕便要去陰間了,這些靈力,到了投胎轉世之時,又有什麼用!不若分贈爾等,讓爾等面對強敵之時,也有自保之力!”

    他一手握住幽兒的手掌,另一手繼續按住御案上的明珠,催動靈力,將龐大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散發到空中。

    幽兒還要說話,陡覺強大的靈力驟然襲來,自手掌灌入體內,不得不凝神應對,將靈力導入靈體之內,再無暇分心說話。

    空氣中,到處彌漫著強大的靈力。一眾鬼魂,都努力吸收著空中飄散的靈力,以加強自己的力量,大殿之內,一時靜寂無聲,便似墳場一般。

    李小民也在努力吸收靈力,張開渾身毛孔,將空氣中的靈力導入體內,卻因他本是人身,不能象那些鬼魂般直接將靈力導入靈體,吸收速度比他們是慢得多了。

    黑白無常,閉目不語,卻也在暗暗吸收靈力。這麼強大的靈力,比之地獄強者,也不遑多讓,讓他們不由感嘆,果然是帝王之身,持仙家重寶,在短短三百年間修煉出來的靈力,便已有這般強大。

    許久之後,吳帝松開手,空中彌漫的靈力,已被眾鬼盡數吸盡。他整個人也變得虛無飄緲,像是透明的一般,隨時都似要被風吹散。

    幽兒努力按捺下靈體內蓬勃奔涌的靈力,睜開眼楮,滿眼淚光,顫聲道︰“父皇!”

    吳帝微笑著,抬起手來,撫摸著她的面頰,慈愛地笑道︰“又哭什麼!父皇今日得到解脫,你該為父皇高興才是!”

    幽兒含淚點頭,李小民也不由拜倒在地,真心誠意地道︰“父皇放心,兒臣一定善待幽兒,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吳帝含笑點頭道︰“很好。你答應我的事,也要記住做到才好!”

    李小民大聲道︰“是,兒臣一定要努力當上皇帝,奪了李漁的江山,以告慰父皇在天之靈!”

    他受了吳帝這般厚禮,有了一個貌美如仙、可以抱住的美女老婆,以及一群能打能殺的部下,不由感激,又看到幽兒與他父女情深,因此對吳帝充滿敬仰,心中也就真當他是老丈人了。

    吳帝點頭微笑,指著御案上那顆黑色明珠道︰“吾兒,這便是冥王珠,你若要,便取去吧。”

    環顧四周,看著那滿殿跪著的披甲英魂,吳帝溫聲道︰“爾等要好好輔佐公主駙馬,朕去了!只是今日所吸收的靈力,都要假以時日,好好煉化,才能為爾等所用。”

    他一揮長袖,長吟道︰“天下無不散之宴,鏡花之緣,就此告終!”

    靈體飄蕩,隨著黑白無常,飄向窗口,漸漸消失在空氣之中。

    一眾壯士英魂,已都深深拜倒,俯首叩地,恭送舊主遠去。

    在殿上,幽兒已經是泣不成聲。風霜二女在空中飄飛過去,左右攙扶著她,柔聲勸慰。

    呆呆地看著滿殿鬼魂,李小民只覺手足酸軟,一跤跌倒在地,心中暗嘆道︰“還好是有驚無險,若不是幽兒與這些鬼認識,我只怕已經被亂刃分尸了!”

    鬼殿之外,無數太監宮女,都在翹首而望,看著緊閉的殿門,不知道那個大膽闖入的小太監,有沒有命活著回來。

    辰妃玉貌花容之上,已經是淚流滿面,卻不敢大聲哭喊,也只能掩面低泣而已。

    秦貴妃也是心急如焚,偶然一回頭,看到辰妃如此悲傷,一雙紅腫雙目,緊緊盯著殿門,不由心中生疑︰“她怎麼這麼在意那小太監,難道說,她和他有什麼親戚不成?”

    雲妃已經因暈倒,而被人送回了自己的寢宮。悠悠醒來後,卻听到門外當值服侍的蘭兒正在壓抑聲音低低地抽泣。雲妃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悔恨,不由拉過被子,連頭帶身,整個蒙在里面,伏在枕上,咬牙不語,淚水卻不停地從眼中流出,打濕了枕頭。

    這一邊,因時間流逝,許久不見小民子出來,眾人也都漸漸絕望。看熱鬧的人已經逐漸散去,相互低聲嘆息,慨嘆這樣一個俊秀膽大的小太監,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在了里面。

    秦貴妃緊緊盯著殿門,只覺心一點點地往下沉,直墮入寒冷的冰窖。而辰妃早就哭得暈了過去,被自己宮里的宮女們扶回了宮中。

    秦貴妃成熟美艷的臉上,已經遍布憂慮悔恨之色。現在已經一切都已無可挽回,不但自己的女兒救不回來,那俊秀可愛的小太監,對自己如此忠誠,如此有膽量,也被自己逼著進入死地,落入鬼口之中。

    陡然間,鬼殿的門發出一聲響,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眾人大驚,舉目看去,就見剛才那個俊秀小太監滿面驚慌之色,手執一顆碩大的黑色明珠,跌跌撞撞地從里面跑出來,衣服上到處都是裂口,像是被無數刀劍切割,已然破爛不堪。

    秦貴妃大喜,連忙迎上前去,驚喜叫道︰“小民子,你回來了!怎麼樣,冥王珠拿到了沒有?”

    小民子勉強抬起頭,看到是她,疲憊至極的臉上,抽搐著露出一絲微笑,費力地從嘴里擠出一句話︰“幸不辱命!”

    話音未落,他便已一頭撲到秦貴妃懷中,昏了過去。

    秦貴妃驚喜交集,一面抱住他瘦小的身子,一面取過他手中黑珠,回頭問道︰“是不是這一顆?”

    那幾個死剩的道士壯著膽子走過來,看了看那顆大珠,驚喜叫道︰“不錯不錯,就是它!和祖師爺手卷上所畫的圖案,一模一樣!”

    眾人都不禁驚喜地叫了出來,便有嬪妃、宮女、太監上前道賀,恭賀秦貴妃洪福齊天,長平公主遇難呈祥,便是遇到了危險,也有忠奴相助。

    秦貴妃喜得笑靨如花,手中抱著小民子的身子,一時也忘了放開。

    眾人喜的喜,笑的笑,都努力討秦貴妃的歡心。卻無人注意到,那緊閉雙目的小太監,正將臉埋在秦貴妃高聳的玉峰之間,一面感受著惹火嬌軀對自己面部綿軟溫柔的擠壓,一面嗅著她那滿身的誘人香氣,神魂飄蕩,幾乎真的暈了過去。

    秦貴妃的寢宮中,幾個宮女死命地按住長平公主,驚慌叫喊道︰“公主殿下,你靜一靜,不要亂動啊!”

    年約十四五歲的長平公主,此時身上衣衫散亂,正在用力掙扎,口中嘶聲叫道︰“放開我,我要男人,要男人!”

    這個時候,這正當妙齡的清純少女,滿臉都是淫蕩的表情,胸前的衣服已經被她自己撕開,露出玉雪般的酥胸,一面用力撫摸揉捏自己小巧的乳房,一面在櫻唇中吐出淫蕩無恥的話語,看上去就象一個花痴一般。

    這個時候,秦貴妃拿著冥王珠,匆匆走到房中,恰好看到這一幕,听到自己女兒說著“我要他用那強壯的身軀,緊緊抱住我,然後進入我的體內……”之類的話,又羞又惱,大聲喝道︰“長平,你在做什麼?”

    長平公主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母後,卻是見而不識,叫道︰“你是誰?哪里來的騷貨,長得高一些,就想要勾引男人了嗎?看你面泛桃花,奶子這麼大,定是淫邪之相,偷了多少男人了?”

    秦貴妃氣得面色緋紅,怒道︰“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負責拉住長平公主的宮女們哭叫道︰“娘娘,公主從醒來以後,就變成這樣了啊!奴婢們拼命拉她,也都拉不住!”

    秦貴妃這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撞了邪,神志不清,不由心轉憂慮,回頭向身後看去。

    已經從昏迷中醒來的李小民低頭跟在她的後面,一邊想著心事,一邊跟著她走到貴妃宮中,長平公主臥室里面,沒有注意到她已經停了下來,一頭撞在她背上,感覺著她溫軟嬌軀帶來的良好觸感,心中不由一蕩。

    緊接著,他便回過神來,知道以自己太監的身份,佔了貴妃的便宜,若是秦貴妃一怒,打死自己不過是隨口而出的一件小事,連忙退後一步,一邊慌忙道歉,一邊抬起頭來,看向前方。

    一看之下,他當即便呆住了。

    在前面不遠處的床上,幾個美貌宮女拉住一個絕美佳人,正是前幾天在路上遇到的英氣勃勃的長平公主,此時已是酥胸盡露,雙手握住自己的胸部,用力揉搓,滿臉紅潮滾滾,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

    李小民緊緊盯著她那雪白嬌嫩的酥胸,目測著她的胸圍,不由暗暗咽了一口口水,心道︰“說是長平,其實也並不太平啊!那一對小乳房,如果握在手里,感覺一定很不錯吧?”

    忽然之間,他對能摸到自己乳房的長平公主產生了強烈的妒意,只恨自己不能化為那一雙玉手,可以按在柔軟的酥胸之上。

    長平公主也看到了他,滿臉驚喜之色,放聲大叫道︰“男人!我要你!快來上我,人家想要嘛!”

    听著她柔膩入骨的嬌聲呻吟,李小民渾身雞皮疙瘩起了厚厚一層,卻也不禁心神搖蕩,欲火暗暗升起。

    秦貴妃又驚又羞,慌忙站到李小民面前,隔住了他們兩個人的視線,心中慶幸︰“幸好小民子是個太監,不然的話,若被那幾個道士看到了長平的身子,難道要他們還俗娶長平不成?”

    這冥王珠,雖是道士們見過圖樣,卻都不會用,最後只得推了小民子來,讓他用冥王珠救治長平公主。

    小民子在秦貴妃胸前用臉輕輕磨擦,在酥胸上揩了半天的油,直到宮女、太監們把他接過去,才悠悠醒轉,對自己在鬼殿中的經歷,胡說一通,只道自己用祖傳的護體神功,拼著命沖入大殿,搶了冥王珠回來,身上也被惡鬼一通亂斬,斬碎了衣服,幾乎便不能活著回來。感動得秦貴妃熱淚滾滾,緊緊握住他的手,不忍松開。

    道士們也上前恭賀,向李小民打躬討好,又道小民子公公少年有為,仙法出眾,定然會使用冥王珠,救治長平公主,自此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了小民子公公。

    李小民倒不是不會用冥王珠,只是初學乍練,剛從風霜二女那里學會了使用冥王珠的口訣,勉強背熟,就要被趕鴨子上架,心中難免忐忑。卻被心急如焚的秦貴妃抱著他上了馬,抱著這身材矮小的俊秀太監,就象抱著一個小孩子,也不顧宮中規矩,縱馬疾馳起來,讓伏在她胸前的小民子又趁機過了一把干癮。

    一邊偷偷地上下摸弄,一邊被身材高挑的美女抱在懷中,乘馬來到秦貴妃公宮,正在回味剛才的旖旎情狀,抬頭卻看到了這樣一幅香艷場面,不由大出意外,激動得幾乎流出鼻血來。

    秦貴妃心中忐忑,幸好只帶著他一個太監來到宮里,不然可要出大亂子了。

    看到了俊秀的男子,長平公主力氣陡增,用力掙扎著向李小民撲過來,那幾個宮女按她不住,秦貴妃不得不親自過去,一把抓住女兒,用力丟回到了床上。

    她自幼習武,力氣甚大,只听“砰”地一聲,長平公主落到軟軟的床榻之上,一頭栽倒在被子里面,暈了過去。

    見女兒暈了,秦貴妃又是慶幸,又是擔心,回頭看向李小民,顫聲道︰“小民子,現在你看該怎麼辦才好?”

    李小民低下頭,強忍住抬頭用眼楮大吃霜淇淋的沖動,努力提醒自己,自己現在還沒有自立的能力,只能混跡宮中,以待天時。因此現在自己不是李小民,是小民子,而小民子是不應該用色色的眼神打量這一對美貌母女的。

    對于秦貴妃的詢問,一臉正色的小民子低頭沉吟道︰“貴妃娘娘,為今之計,只有用冥王珠,驅除惡靈,方才能救回公主的性命。”

    秦貴妃便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雙手前伸,緊緊抓住小民子的手,顫聲道︰“好好,現在,一切都指望你了!”

    李小民從懷中掏出冥王珠,想要念動口訣,忽然想起,風霜二女曾經說過,這冥王珠法力太強,若用得不得法,只怕會誤傷他人。況且自己施法,也不想讓別人看到,當下便道︰“娘娘,小人施法,不能有人得見。還請娘娘讓小人自己呆在這屋里,為公主診治。”

    秦貴妃會意,向宮女們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不得吩咐,不可進來!”

    宮女們低頭退下,秦貴妃走到床前,拉起女兒的綢衫,掩住酥胸,正想出去,忽然想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傳出去,只怕不好听!”

    轉念一想,她又寬慰道︰“不怕,小民子是個太監,絕不會出什麼事!何況法師們都死的死,亡的亡,余下的又沒什麼用,不靠小民子,還能靠誰呢?”

    計較已定,秦貴妃便走到房門前,伸手拍著李小民瘦小的肩膀,柔聲道︰“好孩子,現在本宮一切都指望你了,千萬不要讓本宮失望!”

    李小民慌忙點頭,低頭看著她那惹火身材,暗自口水狂吞,心道︰“老子幫了你這麼大忙,你是不是該用身子好好報答我一下?”

    正在胡思亂想,秦貴妃已經出了門,隨手將門掩上,去召集了剛才那些宮女,嚴令她們不得將今日之事說出去,不然若讓她听到半點風聲,便將所有宮女一齊打死,絕不放過一個!

    眾宮女又驚又怕,跪地發誓絕不泄露半句。秦貴妃又厚加撫慰,答應予以重賞,將她們安撫下來,帶著眾宮女,守在長平公主臥室門前,憂心忡忡,側耳傾听著屋里面的動靜。

    她卻不知道,李小民已經在屋里面設下了禁制,讓里面的聲音半點都無法傳出去。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的秘密不被揭穿。

    在布好禁制之後,李小民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走到床邊,掀開長平公主的衣衫,猛看暴露的酥胸,眼中欲火熊熊,幾乎要將這美貌少女整個吞噬。

    因為要消化吳帝留下來的龐大靈力,三百鬼衛、沙曾二將、風霜二女都留在鬼殿之中,盤坐修煉。因此使用冥王珠來救治長平公主的事,只好由他一個人做了。

    可是李小民又不能熟練運用冥王珠,因此一邊背誦著冥王珠的口訣,一邊找些快樂的事來做,倒是工作娛樂兩不誤。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探到長平公主的酥胸上,趁著屋中無人,放心大膽地撫摸起尊貴公主的胸部來。

    手上的感覺,觸手酥滑,柔軟嬌嫩,李小民小心地捏弄著長平公主胸前那一對小小的嫣紅蓓蕾,眼楮瞪得大大的,漸漸低下頭,輕輕吻在她的香唇之上。

    他輕輕吸吮著年輕公主口中的香津,舌頭伸到櫻唇里面輕輕攪動,挑逗著她的香舌,右手逐漸下探,伸進長平公主腰帶里面,越過平坦光滑的小腹,一直伸到兩條玉腿中間,溫熱濕潤的感覺,霎時包圍住了他的手指。

    李小民的瞳孔瞬間放大,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手縮回來,用自己堅強的定力壓制住沖動,準備念動咒語,來催動冥王珠,驅散長平公主身上的惡靈。

    可是手還未伸到懷中,掏出冥王珠,便看到長平公主霍然睜開眼楮,而這時候,李小民的左手還按在她的酥胸之上,手指輕輕捻動著她的小小乳頭。

    偷香時被事主逮住,李小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嚇得慌忙收回手,惶聲道︰“我什麼也沒做!”

    說實話,他也不指望長平公主能這樣相信自己,可是長平公主絲毫沒有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在她美麗的眼中,霎時燃起熊熊欲火,猛地抱住李小民的脖頸,讓他壓在自己身上,驚喜地叫道︰“男人!總算有男人了!”

    她的力氣,一下子變得大極,用力地一摔,便將李小民摔倒在床上,緊接著撲上去,騎在他的腰間,雙手按住他的手,低下頭,急色地在李小民臉上親來親去,弄得他滿臉都是香津。

    李小民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便已被按住雙手,受控于長平公主手中,驚慌大叫道︰“喂,你干什麼?”

    長平公主一只手按住他的雙手,用大得難以想像的力量壓制住他,一邊氣喘吁吁地道︰“別亂動,我會讓你快活的!”

    她的右手,迅速伸到李小民身上,撕開他破爛的衣衫,露出赤露的上身,在他胸膛上用力撫摸,看著他的身體,兩眼放光,看上去十足是一個淫女。

    突然間,她整個人呆住了,呆呆看著李小民那破碎的衣服,這才認出,這件衣服原來是太監的服飾。

    在她美麗的臉上,露出一絲怒氣,咬牙道︰“怎麼是個太監!這種東西,也算是男人嗎?”

    李小民的自尊心狂受打擊,放聲叫道︰“你胡說!老子怎麼會是……”

    他慌忙住口,不敢再泄露自己的秘密。長平公主騎在他的身上,小巧結實的香臀用力磨擦了幾下,奇道︰“奇怪,既然是太監,下面是什麼東西硬硬地頂著我?”

    在她美艷的臉上,露出了決然的神情,咬牙道︰“好,是公是母,摸一把看看!”

    就象閃電一般,她的身子飛速下移,玉手霍然探下去,一把便捉住了李小民那新生的仙器。

    李小民狂叫一聲,痛得涕淚交流,幾乎被她一把捏爆了卵蛋。若不是布在屋內的禁制發揮了效用,他這一聲嘶聲慘嚎,只怕能傳遍整個宮庭。
第二卷 第二集 第三章 激戰
    第二集第三章激戰

    他這邊大悲,下面的長平公主卻大喜若狂,撕碎他的褲子,捧起那一堆東西,放聲狂叫道︰“男人,真的是男人!”

    不待痛苦的李小民有所動作,她便張開櫻唇,將那三百年未曾見過的稀罕之物,狠狠地吞到了口中,牙齒舌頭一齊用力攪動。

    李小民又是慘叫一聲,只覺下體劇痛,低頭用力推開她的頭,再看上面已經有了深深的兩排牙印,排金碎玉,排列得十分好看。

    他這邊流著眼淚痛苦不已,長平公主卻趴在他身上媚笑道︰“對不起,好久沒試過了,一下子就做得過火了點。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不會弄錯了!”

    不待李小民表示同意,長平公主便已趴在他胯間,熟練地吞吐起來。

    李小民剛才的力氣,已經是最後一點了。經歷了重創之後,又陷入極樂之境,渾身酥軟,即使雙手沒有被抓住,也無力再掙脫,只能流著痛苦的淚水,任由長平公主唇舌挑動,在他身上肆虐。

    過了一會,長平公主又爬起來,摸著下面,媚笑道︰“想不到你這假太監,東西還不小,混到宮里,是想要和宮妃們親熱的吧?為了美色不要性命,也真是天下少有的登徒浪子!”

    李小民劇痛和劇爽之中,腦中一陣昏昏沉沉,陡然听到她對自己的污蔑,忙張開口嘴,大聲辯解道︰“我是偶然才到這里,才沒有刻意……”

    話未說完,便見長平公主撲到身上,用小巧的香乳堵住了他的嘴,嬌聲笑道︰“說那麼多做什麼,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來快活快活吧!”

    對嘴中鮮嫩柔軟的物體,李小民狠狠咬了兩口,藉以報復剛才她對自己做的事。長平公主媚眼如絲,低聲呻吟道︰“哎喲,哎喲,好哥哥,你下嘴好狠!”

    李小民心中苦笑,現在自己的樣子不過十四五歲,她不管是十五六,還是三百歲,都比自己要大一些,竟管自己叫哥哥,如此騷浪,真是天下少有。

    長平公主挺起身子,雙手如風,三下兩下,便將自己的華貴衣裙撕得粉碎,露出了雪白嬌嫩的身子。雖然只有十五六歲,卻已是該凸的凸,該凹的凹,玲瓏有致的嬌嫩軀體,如花蕊綻放一般,晃花了李小民的眼楮。

    在她本該是清純一片的美麗容顏上,卻布滿了淫蕩的笑容,小手輕探,向下握住,粉嫩的臀部對準了李小民的下體,用力向下一坐,緊接著便慘叫一聲,趴在李小民的身上,不住地抽搐。

    李小民一陣劇爽,低頭看到她趴在自己胸前抽泣,奇道︰“你怎麼哭了?”

    長平公主抽泣道︰“你這個壞東西,長得那麼大,這個公主也討厭,怎麼現在還是處女!害得人家好痛!”

    李小民好氣又好笑,心里也是一陣害怕,自己來給長平公主治病驅邪,卻把她的處女身治沒了,若是真治好了她,她叫嚷起來,自己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長平公主抽泣一陣,卻又忍著劇痛,撐起身子,騎在李小民胯間,嬌軀上下聳動,對他肆意蹂躪。

    李小民的衣服,已經被撕破,碎衣丟在一旁。他強忍著身體的快樂感覺,伸手到一邊去取衣服,在里面一陣摸索,終于摸到了冥王珠,心中暗喜,緊緊地將它握在手心之中。

    長平公主稚嫩的臉上,滿是興奮痛苦之色,正在李小民身上挺動嬌軀,一心要奪其元陽,以自己三百年前師門所授秘法,修煉成功,借此力量鎮住長平公主本身的魂魄,以奪其軀,忽听被自己騎在胯下的小男孩沉聲道︰“懿妃!”

    長平公主面上一片驚色,停止動作,將玉手按在李小民赤裸胸膛之上,雙目瞪視著他,一字一頓地問︰“你是誰?”

    李小民冷冷一笑,漫不在意地道︰“我不是誰,不過是皇宮里的一個小太監罷了。”

    長平公主冷冷瞪視著他,緩緩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強行逼奸了我,身上又有這麼強的靈力,若說是普通太監,有誰能信!說!你是怎麼知道我真正身份的?”

    李小民冷然看著騎在自己身上的美貌少女,淡淡地道︰“我不光知道你是懿妃,還知道你下毒害死了幽兒,現在又欲奪體重生,盜我元陽!”

    長平公主面色大變,雙手陡然化為利爪,飛速掐向李小民的咽喉,嘶聲叫道︰“不管你是誰,知道了我的秘密,就得死!”

    李小民一直藏在碎衣下面的右手陡然抬起,握緊冥王珠,口中念動真言,一團黑光霎時自冥王珠上散發開來,直向四方彌漫。

    長平公主大驚失色,叫道︰“冥王珠!”

    她素知冥王珠的厲害,一面咬緊牙關,用三百年來修煉出來的靈力抵擋著冥王珠的黑光對自己靈體的侵蝕作用,一面加速挺動縴腰,運起內勁,努力挑逗李小民的欲火。

    李小民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絕招,感覺就象她體內有無數的小手在撫摸挑逗著自己,突覺控制不住,一股熱流噴涌而出,深深地射進了長平公主的玉體之內。

    長平公主尖叫一聲,周身突然轉為紅色,漸漸化為赤紅,看上去就象一個紅寶石雕成的裸女,模樣香艷詭異至極。

    李小民也呆住了,看著這美艷至極的紅玉般的赤裸公主,欲望忍不住又升騰起來。

    陡然間,長平公主咯咯笑了起來,滿面喜悅之情,笑得暢快無比。

    她緩緩抬起腰部,讓李小民抽離自己的身體,從床上站起身來,看著李小民,微笑道︰“果然不錯!雖然不是處男元陽,卻有著更為充沛的陽氣和靈力,有你之助,我功力可望大成!”

    看著這害死幽兒的毒婦,李小民因為憤怒而讓眼楮有些發紅,含怒舉起冥王珠,大喝一聲︰“破!”

    黑光大盛,霎時罩住懿妃。懿妃忍不住捂住眼楮,大聲尖叫,身體痛苦地縮成一團。

    李小民知道這是在生死存亡之際,剛才她便想殺害自己,若是稍一放松,她緩過勁來,絕不會留自己活命。因此只顧念動真言,努力催動黑光,一團團地向懿妃席卷而去。

    懿妃的身體縮得越來越小,直到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突然放聲尖嘯,周身紅光大盛,霎時沖破黑氣的包圍,整個人從床上彈起來,如離弦之箭般,猛地向李小民射去。

    李小民只覺一陣氣浪如排山倒海般迎面撲來,身上仙力無法抵擋,”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整個身子向後飛跌。

    氣浪飛射,象利劍般,劃破他的肌膚,到處都是一道道的血痕。

    長平公主的身體,如閃電般射來,右手飛速在空中一撈,劈手奪過他手中冥王珠,小蠻腰一扭,輕輕落地,看著手中的冥王珠,激動之色,滿溢玉容之上。

    李小民砰地一聲,在地上摔得狼狽不堪,卻不敢怠慢,揮手打出靈符,速度之快,已至巔峰。

    嗤嗤一陣輕響,無數金光閃閃的靈符打在長平公主身上,在她吹彈得破的玉體處劃出一道道的血痕,有些傷口還比較深,血液從里面流出。懿妃卻絲毫不管不顧,只是冷笑著舉起手中冥王珠,寒聲道︰“我有冥王珠在手,你那點小伎倆,又能奈我何!”

    李小民眼看著自己運足仙力打出的靈符,對她只能造成一點皮肉之傷,當下停手,暗自運氣,準備在她不備之時,給予致命一擊。

    懿妃卻不肯給他喘息的時間,雙手高高舉起冥王珠,喃喃念動咒語,便見黑光漫漫,籠罩屋中,與她身上散發出的紅光混合在一起,呈現出詭異的赤黑之色,就象凝固的黑色一樣。

    赤黑色的霧氣,緩緩向李小民逼來。李小民瞪大驚怖的雙眼,呆呆地看著那團霧氣,直覺地感到那里面的濃重殺機,若讓這團血霧落到自己身上,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他可實在不敢想。

    就在血霧迫近到他面前之時,李小民猛地躥了起來,一個箭步便向屋門射去。

    砰地一聲,他重重地撞在門上,屋門並沒有象他想像的那樣,被一撞而碎,反而用更大的力道,將他彈射回來。李小民在空中晉空翻了兩個筋斗,才落向一邊的案上,沒有沖進血霧。

    抬頭看去,但見滿屋之中,牆壁門窗,都已被黑霧覆蓋。而這黑霧產于冥王珠,似藤蔓般,在牆壁上迅速爬行,布滿了所有可能的逃生之路。

    李小民心中狂跳,一步步地向後退去,運起最後的靈力,想要垂死一擊,卻悲哀地發現,自己的力量,比之緩緩襲來的血霧,差得不是一個檔次。

    在血霧將他拼死打出的仙力擊碎之後,李小民一頭栽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還擊的力量。

    懿妃尖聲大笑起來,用她佔據的長平公主的身體,擺出妖冶誘人的姿勢,昵聲道︰“小弟弟,這樣弄死你,還真的怪可惜的呢!可是沒有辦法,你的威脅太大了,雖然留下你可以幫助我更好地修煉,我還是先干掉你,除了禍患吧!”

    李小民絕望地看著那赤身露體的少女,拼命提聚起所有殘存的力量,卻也知道,這點力量,根本不可能與那恐怖的血霧相抗衡。

    懿妃仰天得意地大笑,三百年來被折磨拷打的怨氣,都在這大笑中發泄出來。

    陡然間,在長平公主的繡榻之上,那堆破碎的太監衣衫里面,一個白影飛速躥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電射到懿妃身後,劈手揮去,掌勢如刀,在長平公主的玉腕之上,一劃而過。

    懿妃的笑聲戛然而止,雙手一陣無力,竟拿不住那碩大的寶珠,砰地一聲,將它失手落到了地上。

    屋中血霧,霎時消退。李小民看著滿眼紅光盡滅,也不及多想,提聚起最後的靈力,大喝一聲打出,一個巨大的靈符,自他手中飛射而出,砰地一聲,擊在懿妃的胸前。

    懿妃悶哼一聲,整個人被擊得向後倒飛,重重地摔到榻上。那靈符透入肉中,深達數毫米,留下一個深深的靈符痕跡。

    擊出這最後一擊,李小民已是油盡燈枯,再無力作戰。卻看懿妃身上紅光閃爍,漸漸從床上爬起來,嘴角流著鮮血,陰森森地笑道︰“死太監,果然夠狠!”

    看著她舉起雙爪,口中喃喃念誦著什麼,李小民亡魂大冒,知道若讓她先動手,死的一定是自己。

    可是身上力氣以及仙力靈力,盡都一掃而空,無法與之相抗。正在惶急之時,突見那偷襲懿妃的白影撲向地面,拾起冥王珠,用盡力氣丟給李小民,尖聲嘯道︰“主人!快滅了她,不要讓她念完咒語!”

    李小民定楮看去,那白影卻是月娘,嬌美容顏上,一片慘白,已是搖搖欲倒。以她現在的力量,強行踫觸仙家至寶冥王珠,對她靈體的損害,卻也不輕。

    李小民顧不得多說,舉起冥王珠,大聲念動真言。

    在他全力催動之下,黑霧騰起,瘋狂卷向懿妃。

    這個時候,懿妃已經從床上跳起來,大步奔向李小民,準備進行最後一擊,迎面看到黑霧狂卷而來,大驚失色,只來得及慘叫一聲,便被黑氣重重擊在身上,軟軟地栽倒在地。

    在黑氣擊中長平公主軀體的時候,一個淡紅色的身影被整個從長平公主身上擊飛出去,面相嬌美異常,卻是懿妃的靈體。

    在空中,她扭頭看向李小民,滿臉仇恨之色,那目光看得他渾身發冷。

    黑氣毫不停留,迅速向前卷去,嗤地一聲,擊在懿妃靈體之上,霎時將她擊得消散,只留下一聲尖叫,便已整個散于空中。

    就在懿妃被擊得魂飛魄散之時,搖搖欲倒的月娘突然縱身飛上空中,一把抓住四散的紅色煙霧,塞進了嘴里。

    看著貌美如花的白衣佳人大口地吃著懿妃的淡紅色靈體,李小民不禁一陣惡寒涌起,努力坐起身來,看著身上遍布的傷口,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這一次,可真是凶險之至。幽兒與一眾手下都因為吸收靈力太多而在修煉,自己被秦貴妃硬拖了來,與甦醒的懿妃較量,差點便送了性命。若非有月娘幫忙,自己的命,已經交代在這三百年的女鬼手里了。

    月娘吸食完空中的紅色煙霧,整個鬼變得精神了許多,面頰泛紅,一揮衣袖,飄飄落下,拜倒在李小民面前,恭聲道︰“奴婢不告而食,請主人恕罪!”

    李小民沒精打采地道︰“算了,反正她也都完了,你吃了她,也沒什麼。”

    月娘嚇了一跳,伏地叩首道︰“主人,奴婢沒有吃掉她!她被冥王珠那一擊,便已魂飛魄散,蕩然無存,奴婢只是在她的靈力徹底消散之前,吞吃了她部分靈力,絕無隱私!望主人明察!”

    李小民這才放心,心里舒服了許多︰“原來不是吃鬼,不過是吃靈力。這倒也沒什麼,反正靈力消散了也是浪費,給她吃一點,也算獎賞她救了我一命吧。”

    他伸出手,在月娘伸手幫助下,站起身來,看看自己身上沒有寸縷,不由好笑,自己竟然光著身子,和一個同樣赤身裸體的女鬼打了一架。

    他突然轉過頭,用驚異的目光看著月娘,囁嚅道︰“我剛才好像摸到你的手了?”

    月娘拜倒在地,含笑道︰“托主人的福,奴婢剛才多了幾倍的靈力,已經可以實體化了!”

    李小民還不敢深信,伸手去摸她的頭發、臉頰,觸手柔滑,而且還微有溫意,和那些宮中女子們好像沒有什麼不同。

    他的手在月娘身上亂摸,一直摸到胸前,伸進衣服里面,肆意摸弄揉捏,心里想著︰“有這麼一個美女奴隸也不錯,不光能幫我干活,閑著沒事摸兩把,倒也挺好。”

    月娘被他摸得雙頰緋紅,抬起美目,媚眼如絲,昵聲道︰“主人,奴婢的身子是主人賜的,主人想要,奴婢自當盡力服侍!”

    被她這麼一說,李小民突然欲火狂升,卻想起剛才已經和懿妃來了一發,強自忍耐,搖手道︰“不用了,現在還是先把正經事辦好,別的以後再說。”

    他突然“咦”了一聲,低頭看向月娘,沉聲道︰“你怎麼會用這種法術勾引起人來了?你到底是月娘還是懿妃?”

    說到後來,話聲轉厲,右手已經高高舉起冥王珠,只待她一有不對,便即念動真言相擊。

    月娘慌忙叩首道︰“主人明鑒!那懿妃實是已經魂飛魄散,可是她這三百年來練就的靈力,非同小可,頗有致人淫蕩的功效。婢子本領低微,抵擋不住,因此才不由自主,對主人有引誘之意!求主人恕罪!”

    李小民這才放心,將冥王珠揣到懷中,嘆道︰“好啦,沒事就好。懿妃的靈力,你要學會控制才行,說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場呢。”

    他走到昏迷的長平公主身邊,伸手將她抱起,走到榻邊放下,低頭看著一絲不掛的少女,發愁道︰“這可怎麼好!她和我的衣服都碎了,要是讓人看見,只道我逼奸了她!要再對我驗明正身,我現在又無力抵抗,只怕上面和下面的腦袋,都要被人砍去了!”

    月娘抿嘴而笑,輕聲道︰“主人,這里是長平公主的臥室,那些櫃子里面,一定有她平日里穿的衣服。”

    李小民喜道︰“對啊!快來幫我找件衣服給她穿!”

    二人一陣翻箱倒櫃,終于找到和長平公主剛才的衣衫差不多的衣服,走到床邊,正要替她換上,月娘忽然竊笑道︰“主人,要不要再和長平公主來一次?”

    李小民嚇了一跳,擺手叫道︰“和公主做那事,我有多少命夠人殺的!何況我們鬧了這麼久,只怕她母親早就等急了。”

    月娘掩口笑道︰“反正已經這麼久了,再多一個半個時辰也沒什麼。而且她本是皇室貴女,若以之為鼎爐,必可讓主人的修煉事半功倍,更上一層樓。主人這一去,只怕再也沒有機會和她交歡,這麼好的機會,主人就這麼輕輕放過了麼?”

    李小民一听,也不由心動。低頭看著長平公主,見她嬌美的少女軀體,橫陳在自己面前,反正是最後一次,不上白不上,便也不多說,抱著長平公主的嬌軀便登上繡榻,伏在她的身上,分開一雙玉腿,便和她肆意交合。

    他在床上玩了個稱心如意,月娘跪在床邊,看著主人與昏迷中的清純少女交歡,忽然掩面低泣,滿懷幽怨地道︰“人家有要求,主人就推三推四;一說到和公主上床,主人就不推托了。主人真的好偏心呢!”

    秦貴妃在女兒的臥室門前來來回回地走來走去,滿心焦慮,不知道小民子對自己的女兒的治療,有沒有收到效果。

    吱呀一聲,門開了。李小民一臉頹喪地走了出來,身上的衣服披一塊掛一片,藍縷不堪,而且到處都是傷痕,還在向外滲著血。

    秦貴妃大驚,顫聲道︰“小民子,出什麼事了,長平呢?”

    李小民苦著臉,嘆息道︰“長平公主被惡靈附身,小人剛才與惡靈大戰一場,勉強擊敗了它,並用冥王珠的法力將它擊得魂飛魄散,卻讓仙家重寶冥王珠因法力消散而碎裂無存,又不小心傷到了公主,讓公主的萬金之體上添了一些傷口,罪該萬死!”

    為配合自己說話的效果,李小民不得不撲倒在地,拜倒在秦貴妃面前,心中卻在暗罵︰“干什麼總是要老子下跪,太監這個職業,真不是人干的!呸,今天跪了你,哪天一定要你跪在床上求饒,連本帶利都討回來!”

    秦貴妃哪里知道他心中的齷齪念頭,心里牽掛女兒,慌忙跑進屋里,站在榻邊,低頭看向熟睡中的女兒,見女兒面色紅潤,呼吸平穩,方才松了一口氣。

    李小民無精打采地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她的身後,抬眼偷看著她高挑成熟的性感嬌軀,將這逼著自己下跪的性感美女意淫了幾百回。

    他和秦貴妃都沒有發現,在床榻頂部,飄蕩著絲絲縷縷的紅色煙霧,卻是懿妃殘存的靈力,未曾被月娘發現的,卻讓秦貴妃在心情激動之時,呼吸急促,一點點地吸了進去。

    秦貴妃看了女兒好久,上上下下地檢查她的身體,發現她身上頗有傷痕,忙叫人進來給她上藥,自己帶著小民子退了出去。

    站在門前,看著這救了自己女兒的小太監,秦貴妃不由心中感激。再看他渾身上下,都是流血的傷口,忙叫人拿了藥來,替小民子上藥。

    小民子退到一旁的屋子里,由宮女上藥。一邊上藥,一邊看著給他左臂敷藥的宮女,年約十六七歲,亦生得甚是清秀動人,李小民不禁心底發癢,笑眯眯地道︰“這位姊姊,怎麼稱呼?”

    那宮女抬起眼楮,見這小太監生得俊美,不由心生好感,微笑道︰“我叫听琴,你是小民子吧?這次多虧你救了公主,不然的話,我們恐怕都要陪葬呢!”

    想到公主死後,自己和姊妹們因侍候不力而被賜死的悲慘結局,听琴不寒而栗,看向李小民的目光,也充滿了感激。

    李小民笑眯眯的,謙虛了幾句,沒被上藥的右手悄悄地伸了過去,摸上了听琴的小手,在柔嫩的手背上,輕輕撫摸。

    听琴橫了他一眼,輕輕打了他手背一下,輕啐道︰“你這個小太監看上去還不錯,這支手倒是不太規矩!”

    李小民笑道︰“我這支手本來是很規矩的,可是一看到姊姊,就不規矩起來了。”

    李小民脫下衣服,任由听琴縴縴玉指在他身上游走,為他敷藥,二人眉來眼去,說些挑情的話兒,漸漸都有意了。李小民的手已經探上了她的酥胸輕輕揉捏,正要大著膽子在她身上摸上幾把,多揩點油回去,忽然看到一個宮女跑進來,恭聲道︰“小民子公公,娘娘有請!”

    李小民慌忙收回手,幸好有听琴嬌軀擋著,沒有被那小宮女看到。

    這個時候,李小民身上的傷處也都上好了藥,只得穿上衣服,跟著兩個宮女走出來。听琴已是紅暈滿臉,只得低著頭,生怕被娘娘瞧出什麼來。

    秦貴妃卻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只顧看著小民子,滿臉喜色,大聲道︰“長平已經醒過來了!小民子,這次多虧了你,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才好!”

    李小民慌忙躬身道︰“娘娘,小人這都是應該做的。為了娘娘,小人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秦貴妃抿嘴微笑,將他叫到自己身邊,低頭看著這個小太監,見他眉清目秀,俊美非常,越看越是喜歡,暗暗地道︰“若是煦兒也能長得這麼俊俏,還怕得不了皇上的歡心麼?”

    她暗嘆一聲,拉住李小民的手,微笑道︰“好孩子,我原來說過,只要你救了長平,我便認你為義子。現在,你就是我的孩兒了!”

    李小民大吃一驚,想不到她還當真要認自己當兒子,這豈不是要佔自己的便宜麼?

    他心中不情不願,想了一個主意,抹著眼淚哭道︰“娘娘,小人雖然出身寒微,但家母去世之時,小人曾在她墳前發過誓,以後就是父親娶了後妻,小人也絕不會稱其為母。後來父親真的逼我叫他的後妻為母親,小人誓死不從,被父親趕出家門,貧困無依,將近餓死,因此才入宮做了太監。小人不才,在家母活著的時候不能孝順她,也只有用這個方法來寄托孝心,求娘娘體諒小人這一番心意吧!若娘娘恩準小人之請,小人願一生為娘娘做牛做馬,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秦貴妃想不到他會拒絕自己認其為子的提議,可是听了他一番話,卻也不禁感動。一個出身低微的小太監,竟能忍住飛黃騰達的誘惑,不認貴妃為母,只為忠于其生母,這等節操,比之歷朝歷代殉國的忠臣,二十四孝中的孝子,也不遑多讓。

    感動之余,她溫暖的手不停地撫摸著李小民的頭發,嘆息道︰“好孩子,難為你一片孝心!也罷,我做不了你母親,還是會將你當親生孩兒看待。長平的命是你救的,我便讓她認你為弟,這樣可以了吧?”

    李小民想了想,認姊姊比認母親要強一點,便點頭哭道︰“謝謝娘娘成全!”

    秦貴妃面露笑容,牽起李小民的手,領著他走進長平公主的臥室。

    長平公主在臥室中,擁被而坐,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傷口。雖然已經由宮女們為她敷上傷藥,卻也忍不住隱隱作痛。更奇怪的是,雙腿之間,更是痛得鑽心,卻又不好意思向宮女們說,只能暗自納悶。

    她也听人說了,自己被邪異所迷,被妖邪佔了自己的身子,與一個會仙術的法師大戰三百回合,終于被他大發神威,驅除了妖邪,因此他和自己的身上,都有了許多傷口。可是到底什麼樣的戰斗,會讓下身也受創甚重?長平公主想來想去,怎麼都想不明白。

    正在獨坐納悶,忽見母親領著一個小太監走進來。長平公主微微一驚,抬起頭看著那個小太監,不知道母親帶他來是什麼意思。

    秦貴妃見女兒精神甚好,心中歡喜,微笑道︰“孩兒,這是你的兄弟,我已讓他拜你為姊,你來與他見禮!”

    李小民看著長平公主的月貌花容,心中微微一跳,拜倒在地,恭聲道︰“姊姊在上,弟弟在此有禮!”

    他本來是不願拜人的,可是剛才已經狠狠地玩了她一回,想起她在昏迷中被自己壓在身上,承歡時忍不住發出的喃喃嬌吟,不由心中狂蕩,現在拜她一拜,就算還她一點人情。雖然這小姑娘比自己前生的年齡要小一些,可是卻比自己今生年紀大,叫她一聲姊姊,也沒什麼不對的。

    長平公主吃了一驚,失聲道︰“母親!這個小太監算是什麼東西,怎麼能做我弟弟?若讓人知道,孩兒豈不讓人笑死了!”

    李小民心中暗怒,低頭不發一言。長平公主卻仔細打量著他,叫道︰“咦,他不是前幾天在路上看到的那個小太監嗎?母親為何想起讓這個小家伙做我的弟弟?”

    秦貴妃面色一沉,微慍道︰“長平!若不是他舍生入鬼殿為你取來冥王珠,又與妖邪大戰許久,如何救得了你的性命!你現在這麼說,豈不是恩將仇報?”

    長平公主從未听過母親向自己這麼嚴厲說話,一時不由心驚,再听到這小太監竟然就是剛才宮女們說的法師,更是大吃一驚,跳下床來,手足無措地叫道︰“原來是你救了我!好兄弟,不要生姊姊的氣,姊姊這里向你賠禮了!”

    她彎腰欲行禮,卻突然哎喲一聲,幾乎坐倒在地。

    李小民心里有鬼,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痛呼,慌忙上前扶住她,小心地讓她坐下,陪笑道︰“姊姊剛才在戰斗中受傷不輕,還是快些休息,不要隨便下床走動。”

    長平公主被他的手扶在玉臂上,忽覺心中一蕩,听著他貼心的話語,感激地點點頭,蓋上被子坐在床上,漸覺疼痛減輕了一些。

    李小民干笑著掩飾道︰“遇到邪祟的人,最容易傷元氣。姊姊須得臥床靜養幾日,才可下床走動,不然的話,只怕會落下病根。”

    秦貴妃信以為真,慌忙道︰“長平,你弟弟說得對,切不可隨意下床,還是多養幾天,把身體養好了才行。”

    听了這話,長平公主和李小民同時暗自松了一口氣。長平公主是不用下床走路受痛,而且也不用告訴母親那羞人之事,只待養好了傷,一切便都過去了;而李小民則是因為奸計得逞,只要長平公主不下床,就沒人能看出她與往日走路姿勢有什麼不同,自然也不會猜到自己在屋里對她做過什麼事。

    貴妃宮中的一眾宮女都上前道賀,恭喜長平公主有了這麼一個好弟弟,看向李小民的目光,也都更為熱切,有的少女眼中,還頗有嬌羞之意。

    李小民心中暗喜︰“這些宮女還真是年輕漂亮,用這種色迷迷的眼光看著我,難道是看上了本公公,想要和我『對食』嗎?嘿嘿,本公公已經有了蘭兒,暫時不能舍身來安慰你們了,抱歉!”

    在秦貴妃宮中呆了大半天,秦貴妃硬留他吃過了飯,才放他回自己宮里去。

    臨行前,秦貴妃再三叮囑,一定要常來看望自己,還要多陪陪他的姊姊長平,這樣才是親人應有的模樣。千萬不能象他的兄弟李煦一樣,一旦封王,就很少回宮來看望母親和姊姊了。

    雲妃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不言不動,象座雕像一般。

    在她心里,對小民子死在鬼殿之事,又是慶幸,又是悔恨,芳心矛盾不已。

    可是不管怎麼說,小民子進了鬼殿,是不可能出來了。他對自己做過的事,也是死無對證,再不會威脅到自己的安全。自己還是把與他有關的事都忘掉,這樣才能活得更舒心一些。

    想到這里,雲妃不由松了一口氣,坐起來,擁著被子,無聲地微笑起來,心情輕松,準備下床出門,去慶祝自己的新生。

    她走下床,慵懶地伸個懶腰,正要叫宮女們來服侍自己穿上外衣,忽然看到後窗被人推開,小民子站在窗外,望著她嘿嘿地冷笑。

    雲妃驚得面色慘白,正要驚叫,卻見小民子一縱身跳進窗子,緊緊盯著她,目光寒冷,一步步地向她走過來。

    雲妃向後退去,驚叫道︰“你,你是人是鬼?”

    李小民仰天大笑,叫道︰“怎麼,你很希望我是鬼嗎?”

    雲妃低下頭,看著他的腳下,影子還在那里,不由又悲又恐,暗道︰“原來他還沒有死!連鬼殿都不能奈何他,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李小民回過手,從背後抄出一根鞭子,叭地在空中打了一個響鞭,怒喝道︰“賤人!我那麼辛苦地賣力讓你爽,你卻想要出賣我,陷我于死地!你的良心何在!”

    雲妃驚得倒退一步,听他不光逼奸了自己,還要在這里顛倒黑白,氣得差點哭了出來。

    李小民見她含泫欲滴,配上她的月貌花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由心中一軟;可是一想到她竟然陷害自己,差點便把自己送到鬼嘴里去,又怒上心頭,狠狠一鞭抽過去,叭的一聲,重重打在她的肩頭。

    雲妃尖叫一聲,撲地而倒,跪在李小民腳下,哀哀地哭泣。

    李小民心中怒火稍息,邁步走到她的面前,寒聲道︰“雲奴,該做什麼,你自己應該清楚了吧?”

    看著他的下身幾乎踫到自己鼻尖,雲妃哪里還不知道他的心思,想要反抗,可是又畏懼他那層出不窮的晉虐手段,只能抬起顫抖的玉手,小心地解開他的腰帶,幫他把褲子褪下來。

    玉手輕輕撫摸套弄,香舌柔嫩的舌尖探出,輕輕舔著尖端,雲妃忍住心中悲苦,緩緩將它含進了口中,香舌旋轉纏繞,使盡平生本領,賣力地服侍著李小民。

    李小民一面享受著她的香滑軟舌舔舐的感覺,一面握緊了皮鞭柄,已經打定主意,要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刻骨記憶,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讓她知道背叛和出賣自己的下場。
第二卷 第四章 升官
    第二集第四章升官

    李小民坐在自己的小屋里,正在無聊地打著哈欠。

    現在幽兒和風霜二女、三百鬼衛都不在自己身邊,據風姨說,他們接受了大得難以想像的靈力,因此以後這段時間,主要任務就是煉化這些靈力。而這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說不定要一年也沒準。在這之間,他們無法與強敵戰斗,即使是戰斗,也發揮不了什麼威力。

    李小民心中哀嘆,這就是說,自己還得在宮里呆上一年,當一年的小太監。而自己當皇帝的大計,也得等到一年後才有希望。

    不過他倒也不是太在意,現在在宮里他也過得不錯,有吃有穿,還有幾名美女相陪,比之前世孤孤零零的慘狀已經是好得太多了。

    再者說,就算有三百鬼衛在手,他也不可能靠這些鬼來控制天下。就算三百鬼衛大發神威,拼著累個賊死,把金陵城的軍隊殺得干干淨淨,南唐國內別的城市,也肯定不會听他的,只怕個個太守都要自立為王。難道他要帶著三百鬼衛從東殺到西,然後看著自己佔領的城市再度反叛嗎?

    要控制地盤,還是得靠人類組成的軍隊才行。李小民現在就在著手準備這件事,可是軍費問題,實在讓他頭疼。雖然那兩個黑社會的幫主答應先墊付一些,可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如果他們發現他一直拿不出錢來,只怕就會生疑,自己建立起的第一支義兵恐怕要就此冰消瓦解。

    辰妃待他倒是不錯,在一次酣暢淋灕的交歡之後,與他在床上相依相偎,答應把自己的私房錢拿出來給他,讓他拿去做生意。可是她雖然家資豪富,私房錢也不少,要供養一支軍隊,也太困難了。如果拿這些錢去做生意,李小民一時還想不出該做什麼生意比較好。

    這個時候,他就不由暗自後悔當年看架空歷史小說太不用心,只顧注意里面的情節,根本沒把里面如何掙錢的法門學到手。如果當初象學習教科書一樣,下苦功來鑽研架空歷史小說,現在就不會這麼為難了。

    他拼命地回憶,記得有位回到北宋的兄弟用自己的尿進行蒸餾提煉,制造出了白磷,賣火柴賺錢;又有一位兄弟回到三國,蒸餾白酒,制造出高濃度的烈酒,成為了當代最闊的酒商;可是這都得需要蒸餾的技術,而已經把從前學過的化學知識都還給老師的李小民早就忘了蒸餾是什麼意思了。

    還有什麼玻璃制造、煉鋼煉鐵,對于當年化學成績還算不錯的李小民來說,現在就跟回憶天書一樣困難。中國的教育制度,只是訓練學生們的解題能力,讓他們能做出一道道的莫名其妙的題目,而對實用來說,根本沒有一點意義。

    想到這里,李小民不由仰天長嘆,從前看過的架空小說原來都是作者平空幻想的產物,從二十一世紀抓一個人到了古代,除非他是專家,不然一個普通人是不會提前訓練自己成為在古代生活的天才科學家的。真要到了古代,只怕那些小說里的主角想要活下來不至于餓死都是個很大的問題。

    想想那些書里的情節,寫得都很夸張,平常一個人,回到古代,便會造槍造炮,改進織布工藝,造出鐘表、玻璃,而李小民不要說根本不記得該怎麼把沙子的分子結構變成玻璃的分子結構,就算是鐘表,除了知道里面有齒輪、下面掛個秤鉈以外,就對它沒有更多的了解了。而那些書中的主角卻不但了解這些日常生活中根本用不到的科學知識,而且連天下最生澀的古文經書和各朝歷史都是倒背如流,難道他們個個都是超人不成?

    “自己的發財大計,還是很渺茫啊。”李小民暗嘆道,正在為了錢而頭疼無比,忽然听到有一個悅耳的女聲在門外大聲叫道︰“小民子公公,你在屋里嗎?”

    李小民站起來,推門出去,卻見一個宮廷女官帶著兩個宮女,站在門前,手中拿著一卷明黃色的卷軸。

    那女官生得甚美,眉橫春山,眼橫秋水,相貌明艷照人,身材高挑,酥胸高聳,頗有成熟女性的風韻,身後兩個宮女,都是十六七歲年紀,相貌亦是頗美。

    李小民從屋里走出來,看到這三個美女,不由眼前一亮,躬身施禮,微笑問道︰“這位姊姊,不知有何事找我?”

    女官年約三十左右,依然是風采照人,倒也當得他的“姊姊”之稱。何況李小民正在屋里幻想秦貴妃那成熟性感的身材,再一見到這宮裝美女的成熟胴體,不由虛火上升,因此努力在稱呼上拉近關系。

    听他這麼說,女官嫣然一笑,眼波流蕩,柔聲道︰“人都說小民子公公年少有為,相貌俊秀,憑一己之力力闖鬼殿,取出冥王珠,救了長平公主的性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李小民听了也不由暗自得意。自從闖了鬼殿之後,滿宮上下人等,早已轟傳宮中出了這麼一位少年英豪,竟然敢去那陰森恐怖、殺人無數的鬼魅之居。就是辰妃和雲妃宮中的宮女,見了他也是滿臉崇拜之情,戰戰兢兢地,不大敢與他說話。

    現在听了這美女的當面贊揚,李小民心中爽快,拱手謙虛道︰“姊姊過獎了,這都是托了主子洪福,我不過是運氣好而已。請問姊姊高姓大名?”

    女官掩口笑道︰“小民子公公果然聰明,一見面就知道我姓高。我的名字也不用你猜了,就叫我高素娥就行了。”

    李小民抬頭看看她,心里暗道︰“果然長得夠高,比我高這麼多,好像跟秦貴妃的身材相似,都是那麼火辣誘人。”

    他拱手笑道︰“原來是素娥姊姊,小弟這里有禮!姊姊也不要叫我公公長公公短的,小弟年紀還小,姊姊就叫我小兄弟吧!”

    高素娥也知道他最近的英雄事,甚得秦貴妃賞識,將來飛黃騰達,前途不可限量,便是做到手握重權、萬眾景仰的宮廷太監總管,也不是不可能,因此甚喜與他拉近關系,當下拉起他的手,嬌笑道︰“小民子弟弟,姊姊和你一見投緣,今天見到了你,真是高興。”

    李小民心里也高興,感覺著她的手溫軟滑膩,忍不住在她手心里輕輕劃圈,小心翼翼地挑逗著她。

    女官嬌笑了幾聲,被這俊秀小太監弄得心里發癢,忙收回手,妙目流盼,在他臉上打轉,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輕咳一聲,正色道︰“小民子兄弟,姊姊這次來,是有正事要辦。小民子接旨!”

    李小民只得跪下,听著她宣讀聖旨。

    他在宮里跪來跪去,早就跪得麻木了。反正面對的都是美女,跪美女也沒什麼吃虧的,只要將來能討回來就行了。

    雲妃早就听到外面有聲音,出來一看,見有女官來宣讀聖旨,慌忙率領本宮的宮女們跪下,俯首于地,心里不由自主地亂跳,生怕是皇帝發現了小民子是個假太監,派人來捉拿他,那樣自己的性命也就難保了!

    女官展開明黃色卷軸,朗聲宣讀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宮中內侍李小民,忠心耿耿,膽略超人,不惜以身犯險,救主于水火之中,舍生擊退邪祟,得保皇宮平安,特此賜正六品官餃,以彰其功,並著其司御膳房總管之職,欽此!”

    李小民向她磕了幾個頭,心里暗道︰“我這頭是朝美女磕的,可不是朝那個太監皇帝的聖旨磕的!”

    站起身來,李小民從高素娥手中接過聖旨,順手在她玉腕上輕捏一把。反正以現在自己在宮中炙手可熱的運勢,就算調戲幾個女官、宮女,也沒人敢說什麼,何況高素娥妙目盈盈,一直在含笑打量著自己,似乎是對自己頗為有意。

    高素娥被他弄得心神動蕩,高聳的酥胸微微起伏。她雖然已是成熟女子,卻從未嘗到過這種滋味,面色微紅,嬌笑掩飾道︰“小民子兄弟,貴妃娘娘賜了你一處住宅,離貴妃娘娘的宮室不遠,姊姊這就帶你去看上一看,好不好?”

    李小民連忙點頭,笑道︰“如此,有勞姊姊了!”

    俯伏在地的雲妃驚訝地抬起頭來,看著那笑容滿面的小太監,心中一片迷惘。

    她本以為這次小民子惡有惡報,就要被捉去晉遲處死,說不定還會連累自己送命,誰知皇上以德報怨,竟然封了他正六品的管事太監之職,身份已經不比自己低多少。若以職權而論,只怕宮里的人都願意討好這位風頭正勁的管事太監,而不是自己這個過氣的宮妃,不由心里吃味起來,想不到這個從前整天挨自己拳打腳踢的狗太監,竟然能爬得比自己還高。

    小民子回屋隨便拿了幾件東西,又笑眯眯地與雲妃和各位宮女告別。宮女們都慌忙回禮,恭祝小民子公公高升,希望以後能得到小民子公公多多關照。李小民一一含笑答應,

    看到他要離開,雲妃暗暗松了一口氣,知道從此就可以離開這個陰險小太監的晉虐,過上平安的生活。勉強向他回了一禮,心里暗暗盼望,但願他到了新居所,把自己給徹底忘掉,不要再來折磨自己。

    李小民抬頭看著雲妃那因過度縱欲而微顯憔悴的美艷面龐,微微一笑,深揖到地,柔聲道︰“請娘娘好好休息幾天,小人一旦有空,會經常回來看望娘娘的!”

    雲妃被這一句狠話打得頭暈目眩,幾乎失足跌倒在地。半晌才回過神來,卻見小民子已經跟著高素娥等人走遠了。

    想起將來的悲慘生活,雲妃如墮冰窖,忍不住坐倒在地,石榴裙撒滿地面,掩面痛哭起來。

    李小民跟著高素娥,大搖大擺地向秦貴妃宮室方向走去,一路東張西望,觀看皇宮中的風景。

    平日里他為防過于招搖,不敢到處閑逛,免得被人發現有異,就是來也是夜里出動,自然看不到什麼風景。現在在白天看起來,卻是滿目花枝搖曳,萬紫千紅,整個皇宮,看上去就象一個大花園一般。

    看夠了風景,他的目光又落到前面引路的高素娥身上。便見她腰肢縴細,身著米黃長裙,腰系絲帶,臀部豐滿圓潤,看得李小民暗流口水,只恨不能當眾上前捏上一把。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忽听高素娥笑道︰“到了,就在這里!”

    李小民抬起頭來,看到一座高大寬敞的房屋,立于自己面前。這屋子佔地不小,竟然還有一個小小院落,看上去比雲妃的屋子還要好上一些。

    李小民心中驚訝,這才知道秦貴妃為了感謝自己幫了她女兒,處心積慮地想要報答自己。這屋子離她的寢宮很近,她若有事想看到自己,可隨時派人來召喚。

    不管怎麼說,住房算是富裕多了,李小民也甚是高興,便拱手笑道︰“多謝姊姊帶路,只是這屋子里面的布置我還不太清楚,還請姊姊帶我指點一下。”

    高素娥有心向他示好,便讓兩個宮女留在外面,自己領著他走進了大房子里面。

    李小民跟在後面,盯著她柳條般翩翩擺動的縴腰猛看,一面听著她介紹各間房屋的布置,一面暗吞口水。終于在走入後堂之後,忍不住將手按到了她豐滿圓潤的臀部之上。

    高素娥正引著他參觀新居,一面殷勤地向他講述這所大房屋是如何的好,本是從前一個宮妃的住所,因為獲罪被打入冷宮,這一處庭院就空了下來,又被秦貴妃進言陛下,賞與了他,而屋里的家俱、被褥都已經布置好,只要搬進來就可以了。

    正說著,突然感覺到身上發熱,回頭一看,那個模樣俊秀的小太監卻是滿臉笑眯眯的,手已經摸在了她的身上。

    高素娥暗暗好笑,這個小鬼年紀不大,卻是一副花花心腸,也許是對女子的身體早就好奇好久了,現在同處一室,便熬不住好奇,想要佔自己的便宜。

    被這俊秀太監的手撫在身上,高素娥也不禁心神搖蕩,臉色微紅,卻裝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沉聲道︰“小民子公公,你做什麼?”

    李小民一面享受著豐滿香臀手良好手感,一面扭頭四顧,看身處靜室之中,四下無人,也不管那麼多,雙手張開,用力抱住高素娥的嬌軀,踮起腳尖來,就要索吻。

    高素娥用力掙扎,玉面躲來閃去,卻還是被他親到嘴唇,不由渾身發熱,顫聲道︰“好兄弟,不要這樣,若被人看到,只怕……”

    李小民不管那麼多,憑藉自己巨大的力氣,抱緊高素娥,雙手在她身上亂摸,捏住她高聳的雙峰,肆意揉捏起來。

    高素娥被他摸得嬌軀陣陣發軟,再無力掙扎,嘆息道︰“小冤家!真是纏死人了!”

    她僵硬的身子迅速軟化,被李小民抱了個滿懷,將她摟在懷里,深深地吻著她豐潤的性感紅唇。

    一陣長吻之後,高素娥抬起頭來,鳳眼迷離,伸手撫摸著他的臉,輕聲道︰“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姊姊入宮之後,還未曾與太監相好過,只嘆是平生孽緣,也只好便宜你了。”

    李小民抱緊她上下亂摸,調笑道︰“太監沒有過,有過男人嗎?”

    高素娥紅暈滿面,昵聲道︰“若是有過男人,姊姊這會早就是妃子了,至不濟也是個才人,哪里還輪得到你使壞?”

    李小民心中暗笑,也不把自己已經上了兩個皇妃的事說出來,仗著自己力大,伸手將她豐滿嬌軀抱起,大步向臥室走去。

    將這美婦人性感誘人的成熟嬌軀放在床上,李小民便伸手解她的衣服。高素娥左推右擋,欲拒還迎,終因已是動了情,不大阻拒,任由李小民將她的女官服飾都解開來,露出了雪白的玉體。

    李小民上床伏在她的身上,一面低頭吻著她的性感紅唇,一面上下其手,挑逗著她的各處性感地帶。高素娥被他在兩個皇妃和一個宮女身上練出來的高超的挑情手段弄得嬌喘吁吁,香汗淋灕,呻吟不止,終究在一聲長嘶之後,嬌軀劇烈地顫抖,已是被他富有魔力的手指弄得升了天。

    激情過後,高素娥勉力睜開眼楮,看著這比自己小上一半的小太監,鳳眼迷離,澀聲道︰“你這小冤家,如何這般會弄,姊姊快要被你弄死了!”

    李小民笑道︰“這還不過是前戲,真正會弄的,還在後面呢!”

    高素娥忍不住掩口笑道︰“你還能有什麼本領,你又不是真的……”卻又怕傷了李小民的自尊心,不敢將後面的話說出口。

    李小民已經在剛才她氣若游絲之時,悄悄地脫掉了身上的衣服,听她這話,豪氣頓生,趴到她性感嬌軀之上,笑道︰“姊姊怎麼知道,我不是真的男人呢?”

    高素娥忍笑道︰“兄弟說是,那便是好了……”

    陡然間,一股劇痛從下身襲來,這成熟美女忍不住大叫一聲,感覺似是被從中撕裂,不由驚駭欲絕,抱緊李小民赤裸的肩頭,低頭向下看去。

    一看之下,高素娥驚得幾乎暈去,瞪大美目,死死盯著與自己聯為一體的小太監,吃吃地道︰“你,你,你竟然……”

    李小民也不多說,微微一笑,雙手扣緊她的縴腰,大肆動作起來。

    高素娥嬌聲連連,也顧不得再問,被一股股的快感撞得真要升天一般。

    李小民與這成熟美女痛痛快快地雲雨了一回,待得發泄在她體內,這才趴在她玉體上喘息。高素娥也已被他干得氣若游絲,一雙玉臂只顧抱緊他的身子,再無力多問。

    休息半晌,李小民抬起頭來,見高素娥還是處于半昏迷狀態,不由微微一笑,低頭向下看去,卻見床榻之上,殷紅片片,原來這美嬌娘雖已屆三旬,卻仍是處子之身,不由心中暗喜,大嘆值回票價。若放到自己從前的時代,這樣年齡的成熟美女若說是處女,只怕比天方夜譚還令人難以置信。

    為了讓高素娥早日還神,李小民勤奮地替她按摩胸部,幫她順氣。看著那一對雪白暴乳在自己手中不斷變形,李小民心中的成就感不禁油然而生。

    在他的勤奮工作之下,高素娥悠悠還魂,伏在他的懷中,顫聲道︰“你好大膽!如何敢混到宮中,做這等事,不怕被殺頭嗎?”

    李小民也懶得說自己有仙術重塑肢體之類的話,便搖頭笑道︰“嘿嘿,我若無後台,沒有人撐腰,怎麼能混到宮里來?反正是不會有人拆穿我的,你放心吧!”

    高素娥看他閃爍其詞,不肯將實話相告,便費神思量,忽然大吃一驚,抓緊李小民的胳膊,叫道︰“難道是秦貴妃……”

    想到秦貴妃竟然叫外面的男人進宮來陪伴自己,效法當年趙飛燕之事,高素娥嚇得冷汗直流,這等事若傳出去,便是天大的丑聞,自己這知情者,也休想活下去了。

    李小民輕拍她的酥胸,做出安慰的動作,柔聲道︰“別亂猜,反正你只要知道別亂說就行了。我是絕對不會有事的,只要你不說,你也不會有事!”

    高素娥滿懷敬畏地看著他,不知道這小太監到底有什麼靠山,竟然這般自信。

    可是她沒有想多久,便被小民子那高超的挑情手段弄得欲火上升,嬌聲呻吟著,伏到他的身上,主動求歡,夢想著再一次爬到那興奮的巔峰之上。

    李小民沒有讓她失望,立即便將她按倒在床上,與她大戰起來。

    正在靈欲交歡、弄得高素娥淫聲浪語不絕之時,突然听到一聲少女的驚叫,嚇得二人欲火頓消,回頭去看,卻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妙齡少女站在臥室門口,呆呆地看著裸身糾纏的二人,目瞪口呆。

    李小民仔細看去,認得那是隨高素娥帶自己來的兩個宮女之一,身下的高素娥已經叫了出來︰“桃紅,不要叫,快過來幫我們一把!”

    小桃紅雖是害怕,可是一向听高素娥的命令已經听慣了,不由自主地走過來,被高素娥一把抓住手腕,拖到床上,向李小民急道︰“小民子,听我的,她在宮里也是饑渴許久,快些安慰安慰她!”

    李小民立即明白,心中暗道︰“哈,果然是滅口的好計策!”

    小桃紅明白過來,用力掙扎,卻敵不過李小民的巨力,被按倒在床,高素娥也來幫忙,迅速將她的衣衫脫了下來,露出雪白縴細的少女胴體,嚇得她大聲哭叫道︰“不要這樣,我什麼都沒看見,求求你們了!”

    高素娥一雙玉手用力分開她緊閉的雙腿,向李小民道︰“小冤家,便宜你了,還不快些上來!”

    李小民爬到小桃紅身上,看著驚慌失措的少女,低頭吻上她的櫻唇,卻不深吻,抬起頭來,微笑道︰“別害怕,我會讓你快活的!”

    小桃紅掩面哭泣,終究還是被李小民破了身子,處子落紅,與床上原有的落紅混在一起,點點斑斑,灑滿被褥。

    待得守在宮外的柳綠也耐不住長期等候的寂寞,走進來尋找高素娥時,同樣被早有準備的高素娥拖到床上,命令小民子破了她的身子。李小民禁不住她的威逼,不得不強行再戰,含淚吻著兩名哭泣的少女,將她們送上了快樂的巔峰。

    高素娥在旁邊看著,看得自己也忍耐不住,再度脫下衣服,上床加入戰團,李小民大展雄威,與三女攪在一起,弄得她們嬌聲連連,渾身都沒有一絲力氣。

    事後,三女看看天色不早,慌忙穿好衣衫,由李小民陪她們走出門外,站在門前花樹下互相對視,俱都羞懼不已。

    高素娥年紀最大,知道小民子有靠山,可以保住此事不外泄,倒也不是怕得很厲害。可是一想到自己竟然與這個比自己小一半還多的俊秀男孩做了那等事,高素娥便不由嬌羞無地,更因自己剛才的丑態都落在兩個宮女眼里,大失作為上司的尊嚴。看著小民子得意的笑臉,不由暗嘆一聲,只道是宿世冤孽,今生須當以身償還才行。
第二卷 第五章 靈秀
    第二集第五章靈秀

    皇宮御膳房前,上百名太監排成整齊的佇列,迎接他們的領導前來視察。

    李小民邁著莊嚴的步伐,走到他們面前,在台階上站定,尚未開言,便見一群太監撲地跪拜,大聲道︰“奴才拜見李公公!”

    李小民嚇了一跳,陡見這麼多太監跪在自己面前,一時還適應不過來。

    上一輩子,他也希望自己能當官,可是總是當不上。現在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得償所望,雖然只是個太監頭兒,到底也是正六品的朝廷大員,比得上那些高高騎在百姓頭上的市長縣長了。

    看著滿目跪倒叩拜的太監,李小民努力寬慰自己,心里自鳴得意道︰“從前那些領導倒是挺威風,可是現在我一下子能管上百個太監,誰有我這麼厲害!就算是中南海的大內總管、故宮博物院的院長,也管不了半個太監,我現在可比他們厲害多了!”

    想到這里,李小民的心情立時舒暢起來,高舉雙手,威嚴地道︰“同志們辛苦了!不要多禮,都起來吧!”

    正在伏地叩首的太監們一怔,可是“起來”還是听得懂的,便三三兩兩地爬起來,職位高些的太監便走到李小民身邊,打躬作揖,滿臉堆笑,恭喜李公公高升。

    李小民輕咳一聲,問︰“既然我來管御膳房,總得熟悉熟悉業務。你們都會做什麼菜啊?”

    原來負責管做菜的管事太監滿臉得色,躬身笑道︰“回公公,小人負責管理做菜的小太監們,手下的廚師都個個是好樣的,會做的菜式層出不窮,請听小人報一下菜名。”

    他舌燦蓮花,一一將本房拿手的菜式都向李小民細細道來,听得李小民不禁腹中饑餓,口水暗流。

    他輕咳一聲,止住了太監的介紹,正色道︰“既然如此,我便說出一些菜名來,你們做來給我品嘗,算是考校你們做菜的本領。”

    那太監藝高人膽大,自恃在廚藝一道上浸淫了多年,手下又多是精兵強將,低頭笑道︰“但請公公吩咐。”

    李小民目光一掃,在一眾太監們的臉上掃過,沉聲道︰“好吧,我就把我要你們做的菜說出來。我要你們做——”

    他深吸一口氣,口若懸河地一氣說了出來︰

    “我要你們做蒸羊羔兒、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爐豬、爐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香腸兒、什錦甦盤兒、燻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罐兒野雞、罐兒鵪鶉、鹵什件兒、鹵子鵝、山雞、兔脯、菜蟒、銀魚、清蒸哈什螞、燴鴨腰兒、烤鴨條、清拌腰絲兒、黃炒心管兒、燜白鱔、燜黃鱔、豆鼓鯰魚、鍋燒鯉魚、炒爛甲魚、抓炒鯉魚、抓炒對蝦、軟炸里脊、軟炸雞、什錦套腸兒、麻酥油卷兒、溜鮮蘑、溜魚脯、溜魚肚、溜魚片兒、醋煙肉片兒、煙三鮮兒、煙鴿子蛋、溜白蘑、溜什件兒、炒銀絲兒、煙刀魚、清蒸火腿、炒白蝦、熗青蛤、炒面魚、熗竹筍、芙蓉燕菜、聰喝識、溜腰花兒、燴海參、炒蹄筋兒、鍋燒海參、鍋燒白菜、炸木耳、炒肝尖兒、桂花翅子、清蒸翅子、炸飛禽。炸汁兒、炸排骨、拌雞絲、拌肚絲、什錦豆腐、什錦丁兒、糟鴨、糟溜魚片、溜蟹肉、炒蟹肉、燴蟹肉、清拌蟹肉、蒸南瓜、釀倭瓜、炒絲瓜、釀冬瓜.煙鴨掌兒、燜鴨掌兒、燜筍、熗茭白、茄子曬爐肉、鴨羹、蟹肉羹、雞血湯、三鮮木樨湯、紅丸子、白丸子、南煎丸子、四喜丸子、三鮮丸子、汆丸子、氏丸子、魚脯丸子、炸炸丸子、豆腐丸子、櫻桃肉、馬牙肉、米粉肉、一品肉、栗子肉、壇子肉、紅燜肉、黃燜肉、醬豆腐肉、曬爐肉、炖肉、黏糊肉、炒肉、扣肉、松肉、罐兒肉、燒肉、大肉、烤肉、白肉、紅肘子、白肘子、燻肘子、水晶肘子、蜜蠟肘子、鍋燒肘子、扒肘條、炖羊肉、醬羊肉、燒羊肉、烤羊肉、清羔羊肉、五香羊肉、汆三樣兒、爆三樣兒、炸卷果兒、燴散丹、燴酸燕兒、燴銀絲兒、燴白雜碎、汆節子、燴節子、炸繡球、三鮮魚翅、栗子雞、汆鯉魚、汁鯽魚、活鑽鯉魚、板鴨、筒子雞、燴臍肚、燴南薺、爆肚仁兒、鹽水肘花兒、鍋燒豬蹄兒、拌稂子、炖吊子、燒肝尖兒、燒肥腸兒、燒心、燒肺、燒紫蓋兒、燒連帖、燒寶蓋兒、油炸肺、醬瓜絲兒、山雞丁兒、拌海蜇、龍須菜、熗冬筍、玉蘭片、燒鴛鴦、燒魚頭、燒檳子、燒百合、炸豆腐、炸面筋、炸軟巾、糖溜炸兒、炖山藥、糖燜蓮子、釀山藥、杏仁兒酪、小炒螃蟹、汆大甲、炒葷素兒、什錦葛仙米、鰨目魚、八代魚、海鯽魚、黃花魚、鰣魚、帶魚、扒海參、扒燕窩、扒雞腿兒、扒雞塊兒、扒肉、扒面筋、扒三樣兒、油潑肉、醬潑肉、炒蝦黃、溜蟹黃、炒子蟹、炸子蟹、佛手海參、炸烹兒、炒芡子米、奶湯、翅子湯、三絲湯、燻斑鳩、鹵斑鳩、海白米、燴腰丁兒、火燒茨菰、炸鹿尾兒、燜魚頭、拌皮渣兒、汆肥腸兒、炸紫蓋兒、雞絲豆苗、十二台菜、湯羊、鹿肉、駝峰、鹿大哈、插根兒、炸花件兒,清拌粉皮兒、萵筍、烹芽韭、木樨菜、烹丁香、烹大肉、烹白肉、麻辣野雞、燴酸蕾、溜脊髓、咸肉絲兒、白肉絲兒、荸薺一品鍋、素熗春不老、清燜蓮子、酸黃菜、燒蘿卜、脂油雪花兒菜、燴銀耳、炒銀枝兒、八寶榛子醬、黃魚鍋子、白菜鍋子、什錦鍋子、湯圓鍋子、菊花鍋子、雜燴鍋子、煮餑餑鍋子、肉丁辣醬、炒肉絲、炒肉片兒、燴酸菜、燴白菜、燴豌豆、燜扁豆、汆毛豆、炒豇豆,外加腌苤藍絲兒!怎麼樣,做不做得出來?”

    他雖然說得飛快,怎奈這些菜名太多,他一氣說完,也用了不短時間,稍微喘上一口氣,再看四周的百余太監,早都目瞪口呆,被他超快的說話速度震住,呆呆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李小民輕咳一聲,以手拂面,順便把臉上的笑意抹去,故作平靜地道︰“各位公公,我剛才說的這些菜,你們都做得出來吧?”

    旁邊的管事太監如夢初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顫聲道︰“想不到李公公對廚藝一道有如此高的造詣,所說的菜名,倒有大半是小人未曾听說過的,小人班門弄斧,還請李公公寬宏!”

    李小民被他這一記馬屁拍得舒服無比,仰頭笑道︰“哪里哪里,這不過是從前練就的一點小功夫,不值一提!其實單論起廚藝,我比各位公公要差得遠了!”

    那些太監哪里肯信,都道是他是謙虛,圍在他身邊,打躬作揖,諛詞如潮,只道李公公天縱英才,御膳房在李公公的帶領下,一定能成為宮中最有名的一房,受各位主子賞識。

    李小民哈哈一笑,帶著他們走進廚房,要他們把自己剛才報的菜名都一一做出來品嘗,心里暗爽︰“還好以前練過這個繞口令,不然的話,還真鎮不住這些太監!”

    那些太監知道新上司要考校他們的做菜功力,都不敢怠慢,只按那些菜名,便已絞盡腦汗,一一做出大半,送到李公公面前,請他品嘗。

    聞到菜香撲鼻而來,李小民早已食指大動,努力保持著優雅,微笑著拈起竹筷,將一道道菜放到口中品嘗。

    這些御膳房的廚師果然功力非凡,做出一道道美味佳肴,色香味俱佳,李小民吃得大快朵頤,待得將最後一道菜嘗完,已經撐得肚子圓圓,差點便走不了路。

    抬起頭來,一群太監還在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等待自己的品評。李小民努力提氣道︰“不錯,只是細微之處,還有待改進。以後這些日子,你們就把我說的這些菜,一一做上幾遍,不斷改進,一定要做得盡善盡美才好!”

    他在幾個太監的攙扶下,嗝聲如雷地從御膳房出來,忽然想起︰“咦,既然我知道這麼多菜名,不如就開個酒樓飯館,讓御膳房中的廚師指導宮外的廚師做菜,豈不是可以壓倒金陵城中的各大酒樓,成為第一名樓麼?這樣雖然不如賣玻璃球、造鐘表有暴利,可若是做得好了,一樣會有大的收益!”

    想到這里,李小民不由高興起來,由幾個太監攙扶著,搖搖晃晃地向自己的居所走去。

    走了幾步,卻見幾個小太監從後面趕過來,提著幾個食盒,向自己行禮,便向四方散去。

    李小民心中奇怪,叫住一個小太監,問道︰“你拿的什麼,要去哪里?”

    那個小太監躬身施禮,恭敬地道︰“回李公公,小的是去蕭淑妃房里,去送午飯。”

    李小民抬頭看看日頭,這才注意到午飯時間已經過了。可是這麼晚才送午飯,只怕這蕭淑妃也不是什麼得寵的主兒,所以才受太監們輕視,送飯也不及時。

    他走了一會,消化了一些,想再多走幾步路,讓食物盡可能多地消化掉。而且他也不想這麼早就回去空對屋子發呆,現在就算是月娘也在收魂玉中努力修煉,期待早日煉化吸收的桃色靈力,自己回去,實在是沒什麼意思,便伸手接過小太監手里的食盒,隨口道︰“好了,我替你送去,你回去吧。”

    小太監嚇得跪下,苦苦哀求道︰“李公公是尊貴之人,小人不敢勞動公公的大駕!還是讓小人去送吧!”

    李小民看他怕得厲害,想想自己也不認識路,便將食盒還給他,道︰“好吧,你在前邊帶路,我跟你一起送去!”

    小太監拗不過他,只得在前面走著。李小民叫別的太監都回去,自己搖搖擺擺地走在石板路上,一邊借走路消化食,一邊欣賞著皇宮里百花盛開的景色,隨口與小太監閑聊幾句,心里倒也挺自在。

    曲曲彎彎走過一條小徑,來到一個小院前,四周都是桃李杏樹,鮮花開滿枝頭,這小院遠離大道,位于大片花樹的中央,看起來倒是頗為幽靜肅雅。

    小太監前去敲門,李小民拿著食盒,站在門前東張西望,心里暗道︰“這里倒是不錯,雖然屋子沒有我那里大,可是環境要好得多了。”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一個少女立于門中,微笑道︰“小公公,有勞你來送飯了!”

    這少女年約十六七歲,衣飾淡雅,身穿素雅羅裙,眉目清秀,生得清麗脫俗,相貌絕美,又是一個傾國傾城的佳人。更難得的是那一股驚心動魄的靈秀,彷佛江南幾千年天地造化的靈秀之氣,都灌注在了她的身上。

    李小民陡見那少女,不由心中一跳,只覺一股清雅之氣,撲面而來,心中訝道︰“怎麼這里還有這麼一個清雅女孩,還長得這麼漂亮,我一點都沒听人說過!象這樣清靜優雅的氣質,可是難以看到,若是前世認識她,我非追她做老婆不可!”

    那個小太監躬身道︰“啟稟公主,御膳房今天比較忙,送飯送得晚了,公主勿罪!”

    在那少女背後的院子里,傳來了一個溫婉的聲音︰“是陳公公嗎?每天都勞動你來送飯,真是多謝你了。”

    小太監慌忙行禮道︰“小人不敢,淑妃娘娘這麼說,真是折殺小人了!”

    在少女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美婦人,看上去年約二十余歲,相貌美麗,與那少女頗為相似,看上去便似姊妹一般。

    李小民張大了嘴,呆呆地看著這一對母女花,想不到蕭淑妃竟然是這般美麗。

    剛才在來的路上,他已經听那個小太監說起,這蕭淑妃曾經是十幾年前最為得寵的宮妃,本是江南有名的才女,被選入宮中,卻因為不擅媚惑君王,終究失寵,現在只帶著唯一的女兒青綾在這僻靜角落度日。

    李小民想著失寵十幾年的宮妃,想必容顏老去,十分可憐,誰知蕭淑妃看上去一點都不顯老,反而十分年輕的模樣,渾身充滿了優雅風韻,若非自己先看到了她的女兒,說不定還會把她當成青綾公主本人。

    說起這位青綾公主,也是一位不得寵的公主,雖然滿腹詩書,才學過人,李漁卻未必還記得有這個女兒。而且未曾受過正式的封號,從並未被下詔封為公主,這公主之稱,也不過是宮女、太監口頭上對她的尊稱罷了。

    李小民仔細打量著蕭淑妃,見她身材苗條,酥胸高聳,成熟女性的優美風韻,絲毫不亞于秦貴妃。而那一身的溫婉柔和的氣質,也是秦貴妃遠遠不及。一眼看去,便知她是一位溫柔賢淑、風韻迷人的美女,這般經過歲月錘煉過的溫婉氣質,是任何花季少女都不能擁有的。

    在她柔和美麗的臉上,江南女子的靈秀之氣,隱含其中。站在桃花林中,李小民呆呆地看著她,只覺她的溫婉與桃花的美麗已然融合為一體,一股異常的感動在心中涌起,一時竟然忘卻了世間的一切。

    蕭淑妃發現小太監手中沒有拿著食盒,微感詫異,目光越過小太監,看到了他背後的李小民,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不覺好笑,卻怕臊了這孩子,只微微含笑,柔聲道︰“這位小公公,倒是少見,是新到御膳房的嗎?”

    小太監慌忙道︰“回稟淑妃娘娘,這位李公公,是我們御膳房新任總管,這次是特來拜望蕭淑妃娘娘的。”

    李小民慌忙上前拜倒,溫聲道︰“小人李小民,拜見淑妃娘娘、公主殿下!”

    雖然是拘于太監身份,不得不行這一拜,李小民倒也是真心實意。這蕭淑妃如此美貌,氣質這等溫婉優雅,而她的女兒也是一身的清雅氣質,顯然是天下難得的才女,這等人物,只存在于傳說之中,今日得見,如何能不拜上一拜?

    蕭淑妃慌忙回禮道︰“請李公公快起來,想不到李公公本是御膳房主管,如此,倒是失敬了!”

    李小民想等著她來扶自己,順便摸摸玉手,可是想想人家是宮妃,怎麼也沒道理來扶一個太監,訕訕地站了起來,笑道︰“娘娘過獎了。小人這也是托了主子洪福,被恩賞了六品之位,並不是真的有什麼本領。”

    青綾公主听了,也不由好奇,一雙秀目打量著李小民,微笑道︰“李公公小小年紀,便能執掌御膳房,定有過人之能,何必太謙?”

    旁邊的小太監插嘴道︰“公主說得是,這位李公公,膽略超人,亦身藏絕技,前日勇闖鬼殿,硬從惡鬼手中,奪回了冥王珠,救了長平公主的性命。宮中早已轟傳,娘娘與公主想必也听說了吧?”

    蕭淑妃與青綾大驚,瞪著李小民,想不到他便是那傳說中的勇武超人的太監。

    半晌,蕭淑妃才嘆息道︰“有志不在年高,李公公果然是少年才俊,令人敬佩。”

    在初時的驚異過去之後,青綾饒有興味地看著李小民,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柔聲道︰“現在已經中午,李公公還沒有用膳吧?若不嫌棄,便請在這里用膳,青綾還要請教公公當日之事。”

    李小民不好意思說,自己先吃了個肚圓,才想起來帶人來給她們送飯,而且也想陪這一對美女多呆一會,便向小太監使了個眼色,打發他回去了。

    小太監在宮里呆久了,察顏觀色,哪敢違拗頂頭上司的意願,忙行禮拜別,匆匆地走了。

    蕭淑妃請李小民進屋稍坐,李小民進去放下食盒,舉目一看,屋里的設置果然簡單樸素,卻在屋角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書香混著女子身上的幽香,溢于屋中。

    屋子里面,還有三四個宮女,一起前來見禮。李小民見她們老的老,小的小,暗嘆失寵之人,就沒有人待見,派來服侍的,也都是沒力氣干活的人。

    三人圍著桌子坐下,李小民從大食盒的下面拿了幾個菜,給那些宮女們拿去在別屋吃,自己在屋里的桌上擺上菜肴,殷勤地請蕭淑妃與青綾動筷。

    蕭淑妃微笑著,請李小民一起用餐,青綾卻在好奇地請教那一日的事情經過,三人邊吃邊談,氣氛頗為融洽。

    李小民一邊隨口說著自己自幼練習仙法,雖入宮後,也未停下,對鬼魅的侵害,有抵抗之力,那一天自己是強行闖入廢殿,硬著頭皮奪了珠子回來,當中有鬼怪來侵,幸得自己跑得快,才沒有被抓住吃掉。說到驚險處,二女都不由面露擔心之色,听到他逃出時,輕輕地吁氣,為他感到慶幸。

    李小民來宮里這麼久,還沒見過願意與太監一起吃飯的主子,當然辰妃把自己當成她男人,因此和自己一起飲酒作樂,那便不同。對這平易近人的二女不由感激,因此雖是已經吃飽,還是勉強陪她們吃下了一些。

    一邊吃飯一邊閑聊,說到後來,一頓飯已經快要吃完。李小民抬頭看著滿書架的線裝書,微笑道︰“娘娘,這都是你平常看的書嗎?”

    蕭淑妃搖頭笑道︰“這都是青綾的書,她平日里,最喜歡的便是讀書寫字。”

    李小民放下筷子,走到書架旁,翻書來看,寫的都是些詩詞,忽然心中一動︰“我來到這個世界,總得學點詩詞,免得人說我粗陋不文。在從前的世界里,我好歹也上過幾年學,學這些詩詞,應該不算困難吧?”

    想到這里,他回過身,向二女納頭便拜。

    蕭淑妃大驚,慌忙站起,想要上前扶起他,卻又不敢犯了規矩,只得避到一旁,道︰“請李公公快些起來,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李小民擠出幾滴眼淚,嗚咽道︰“小人自幼家貧,雖然學了祖傳的仙法,可是卻無人教導小人詩書,一向引為憾事。今日一見公主的書,心中有所感觸,只求公主殿下答應教導小人詩詞歌賦,小人願當牛作馬,報答公主的大恩大德!”

    青綾本也是好學之人,此時已站在一旁,避開他的叩拜,見他為了學習詩書,竟然甘心下拜求學,不覺惺惺相惜,柔聲道︰“青綾平素本是閑暇無事,李公公若想學詩書,青綾定當相助。”

    蕭淑妃也微笑道︰“李公公不必如此,青綾最喜歡好學的人,公公若想要學習詩詞,平日里無事時,便可到這里來,青綾一定會傾囊相授,公公大可放心。”

    李小民大喜再拜,道︰“多謝娘娘,多謝公主!請娘娘和公主不要再叫小人『李公公』,只要喚我做小民子,也就可以了!”

    二女不由微笑,只得喚了小民子,李小民才肯起來,深揖再謝。

    幾個宮女過來收拾了桌子,李小民便向青綾深揖,請她教導自己詩詞。

    青綾見他如此急于求學,不忍相拒,便取了幾本詩書,大致地講了歷代詩詞發展的歷程。

    李小民一路听來,卻是暗自驚訝。自遠古時的《詩經》、《離騷》之後,詩歌幾經演變,歷古體詩、駢文等多種詩歌形式之後,便演化為現在流行的詞,有許多詞牌都是近些年創制的,由有名的詞人寫下,配上曲子,讓樂女們彈奏起來,便是一首絕妙好詞了。

    李小民听了半天,忍不住問道︰“難道沒有唐詩嗎?”

    青綾訝道︰“唐詩?我大唐文人墨客,現在大都喜歡寫詞,很少有人寫詩了!”

    李小民這才想起,從前並沒有唐朝這個朝代,只有現在自己所處的南唐是第一個以唐為名的朝代,自然也沒有從前的唐詩。若這樣說來,那些流傳千古的唐詩,都已經不會有人寫出來了。

    在對青綾的旁敲側擊之下,證實了這個推測,李小民不由暗自嘆息,那麼多美妙的唐詩,竟然還未寫出便已失傳,實是中華文學的一大損失。

    幸好李小民從前除了背相聲繞口令之外,還背過那麼幾首唐詩,當下立下決心,若有機會,便把自己記下來的唐詩寫出來,一定要挽救民族瑰寶于絕地之中。

    不過與挽救民族文學相比,李小民倒是更喜歡和青綾呆在一起。蕭淑妃在一旁淡雅地微笑著,靜靜地看著女兒在教小太監認字,看著他們俊男美女,便似一對璧人一般,不由心中暗嘆,這小民子如此好學聰敏,若他不是太監,與自己的女兒倒真的是十分般配。

    可是身在皇家,女兒嫁誰,便是自己也沒有多少發言權。而自己早就失寵,家族也早就敗落,未必能有公侯願與自己女兒結親。想到將來女兒的命運不知道會怎麼樣,蕭淑妃不由微微有些黯然神傷起來。
第二卷 第六章 行凶
    第二集第六章行凶

    為了開辦酒樓,李小民在辰妃房里宿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當辰妃不堪狂風暴雨,帶著香甜微笑沉沉睡去時,李小民已經得到了她幾乎所有的私房錢,滿足地穿衣離去。

    在具體的事務上,辰妃介紹了自己的娘家表弟陳德修來幫他做生意,由李小民以買菜之名,出宮與他見了一面。陳德修看到表姊的書信,當然不敢不信,對小民子公公奉承不已。

    在酒樓經營里面,李小民負責出技術股,辰妃出錢,她表弟出力,準備在金陵盤下一個酒樓,由陳德修做掌櫃,力爭早日打響名號,賺到第一桶金。

    陳德修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見人總是滿面笑容,本是八面玲瓏的人物。在家族中,出身旁系,雖有能力,也不大受族中長者賞識。幸得他的表姊知道他的商業才能,拿出了私房錢開辦酒樓,請他來料理,不由心中激動,只想將這差事做好,來展現自己的才華。

    當天夜里,李小民溜出皇宮,換上便服,叫上陳德修,要他帶自己在金陵城中轉上一轉,看有什麼房屋比較好,可以盤下來做酒樓的。

    對于他的膽大妄為,陳德修大吃一驚,李小民卻是滿不在乎,淡淡地說了幾句自己在朝中、宮中都有靠山之類的話,唬住了陳德修,讓他不敢多問。

    其實以陳德修的精明,本也不會輕易信他,只是見他這麼輕松便出了戒備森嚴的皇宮,若無靠山,拿不到出宮手諭,根本不可能辦得到。而且小民子公公在鬼殿大顯神威,力闖鬼殿,拿回了冥王珠,這等大事,早就傳到宮外,陳德修也是早聞其名,暗自心驚,對這小太監也不禁高看一眼,絲毫不敢小瞧了他。

    走在街上,李小民與陳德修閑談之中,又把自己這些天在看到青綾那些書的啟發下,苦思出來的發財門路一一道來,要陳德修去找些印刷工匠,刻印活字,以銅鐵活字為本,開辦印刷局,印些暢銷小說、詩詞賣出去掙錢。

    原來李小民苦思之下,發現那些架空歷史小說並不都是騙人的,至少有幾個橋段可以直接拿過來使用。雖然自己不了解火藥的配方,也不知道該怎麼造紙,沒法靠造槍賣紙賺錢,幸好這個時代雖然還沒有人發明出火藥,卻已經出現了制作精良的紙張,只要自己再把銅活字的秘密說出來,辦個出版社還是可以做到的,而且也不會要太大本錢。而自己從前看過的小說,隨便拿出幾段講出來,就可以印成小說掙錢。

    為了編故事,他特地交待陳德修,要多請幾個寫字快、會編故事的書生,把自己說出的故事寫出來,一定有人會買。

    陳德修雖不敢深信,不過小民子公公是大老板,他的話當然不能不听,于是唯唯諾諾,都答應下來。

    二人正在夜色籠罩的街頭邊走邊談,看著街邊店鋪、人家都已掛出了燈籠,整個金陵城,在晚間的人流逐漸稀少。

    李小民想起上一次去秦淮河,還未到河上花船中,便已被太子手下的武士阻在周邊,沒能盡興游玩,因此叫上陳德修,要他陪著自己去逛花船。

    陳德修對于太監也想嫖妓暗暗吃驚,不過想想便也釋然︰少年人總有好玩耍的天性,想去有名的秦淮河上游花船也是容易理解,只可惜他這般俊俏模樣,倒是個太監,無法真的去花船中與那些美貌姑娘銷魂,不由心中充滿同情,滿口答應下來,帶著他往秦淮河的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漸漸來到僻靜之處。道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只有他們兩個還在悠閑地邊走邊談,勾畫著自己未來商業大帝國的藍圖。

    陡然間,前面傳來一陣慘叫聲,李小民一怔,快步走過去,卻見一個老人倒在地上,口中流著血,已經不能動了。一個妙齡少女趴在他的身上,放聲大哭,而旁邊卻站著一個服飾華麗的年青公子,帶著十幾名家奴,指著那老人破口大罵。

    李小民慌忙走上前去,彎下腰,去按住老人的脈搏,卻覺脈息已停,老人的魂魄早就被無常勾走了。

    李小民心里暗罵︰“這群勾魂的無常,怎麼下手這麼快,我剛才听到慘叫,跑過來就已經看不到魂魄了,難道說他們是怕我下手劫了魂靈回去,所以動手加倍的快捷嗎?呸!我要劫也只劫美女的魂魄,要這老頭的魂靈干什麼!”

    那女孩痛不欲生,抱住老頭的尸身大聲哭叫,嗚咽聲中,勉強可以听出“爺爺,你死得好慘”之類的話。

    李小民抬頭看向那青年公子,站起身來,拱手道︰“這位公子,能否請問一下,這里到底出了什麼事?”

    那人長得不丑不俊,只是滿臉橫蠻,見李小民一身布衣打扮,顯是平民裝束,心中不耐,指著他喝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來管我萬大爺的閑事!沒事趕快滾開,別惹禍上身!”

    李小民只不過問了一句,沒想到就惹來他怒罵威脅,不由一怔。

    陳德修從後面快步趕過來,打躬作揖,陪笑道︰“萬公子,小人不過是路過,還請萬公子海涵!”

    萬公子哼了一聲,不屑地將手向大道遠方一指,狠聲道︰“快給老子滾,別在這里礙眼!”

    陳德修慌忙道了一聲謝,將李小民拖到一旁,低聲道︰“公公,這些人惹不得!那個萬子達,是太子的親戚,和負責京城治安的九城兵馬司也深有聯系,氣焰正盛,公公雖然是出身宮中,也還是讓他們一步為好。何況現在公公是私自出宮,若被這些人知道了公公的身份,向陛下告一狀,只怕會有麻煩!”

    李小民被他拖著向秦淮河方向走去,一面皺眉道︰“剛才那個老人,是怎麼回事?你去替我問問!”

    陳德修被他催促不過,只得回轉身,去找了落在最後面的一個家奴去問。萬子達的那個家奴本來帶答不理的,看在他塞到手中的銀子份上,才勉強說了一句︰“那個拉琴賣唱的老家伙不長眼,竟然昏頭昏腦撞到公子的車駕上了。剛才公子在秦淮河花船上剛跟人吵架回來,心里不痛快,隨手一棍下去,就把那老家伙打咽氣了。”

    陳德修陪笑道謝,回去約略說了一遍,听得李小民大怒,叫道︰“豈有此理,只不過為這等小事,便殺了一個老人,這萬子達到底是何方神聖,金陵城就沒有人敢管這事嗎?”

    陳德修面色大變,慌忙擺手道︰“公公低聲!若被萬子達听到了,又是禍事!”

    這個時候,萬子達卻已經把伏尸痛哭的女孩抓了起來,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見她生得貌美,淫笑道︰“小模樣生得還挺招人心疼的,跟我回去吧,爺會好好待你的,一定會弄得你舒舒服服!”

    那女孩哪里肯依,只是大聲哭叫,用力推開萬子達,卻被萬子達抓得緊緊的,情急之下,一爪抓過去,在萬子達臉上抓出了幾道血痕。

    萬子達大怒,狠狠一個耳光將她打翻在地,回身上了馬,指著地上的少女罵道︰“給臉不要臉,把她給我捆起來,帶到府里,讓本公子將這野丫頭好好調教一番!等玩夠了,就賞給你們快活,每人都有份!”

    說罷,便催馬欲行,將這些麻煩事,都丟給身後的家奴們。

    家奴們一擁齊上,正要拿人,忽然眼前黑影一閃,一個人攔在女孩面前,滿臉怒色,喝道︰“你們如此凶狠,把人家的爺爺打死了,還要搶人回去淫弄!金陵城中,就是可以隨便搶男霸女的嗎?”

    陳德修遠遠躲在一邊,跌足叫苦。一般人當然是不敢隨便搶男霸女,可是太子妃的表兄自然不同,現在他們人多勢眾,就算一擁齊上打死了小民子公公,也不過讓太子進宮說幾句好話也就沒事了,小民子公公自己上去找事,這豈不是要惹禍上身麼?

    可是看到那麼多人圍住李小民,他也不禁膽寒,只好按照李小民剛才吩咐的,小心地躲在暗處,不讓那群家奴看到他。

    萬子達正在惱怒中,看到剛才那個少年竟然又上來架梁,勃然大怒,指著李小民喝道︰“好狗奴才,大爺放過你,你倒不依不饒起來!給我打!”

    說著話,將手中拿著的一根染血的短棍用力擲過去,砰地一聲,砸在李小民的鼻梁上。

    李小民正在滿腔義憤,大聲斥責眾人的霸道行徑,一時大意,陡然挨了這一下,當即鼻血長流,捂著鼻子,只覺又酸又痛,一時說不出話來。

    那群惡奴趁機一擁齊上,高舉刀槍棍棒,齊齊地向他身上招呼。

    李小民一上來便失了先機,被這群惡奴亂棍打下,砰砰連聲,頭上身上已經挨了好幾棍,打得頭暈目眩,幾乎跌倒在地。

    那些惡奴一邊亂打,一邊放聲辱罵,什麼難听的話說了出來。更有黑心惡奴上前挺刀便刺,刀光閃閃,直指胸膛。

    昏沉中的李小民嚇了一跳,慌忙閃身躲過刀尖,飛起一腳,將那挺刀刺來的惡奴踹翻在地,劈手奪了一個惡奴打來的木棒,狠狠一棍打下去,將他的頭骨打裂,鮮血灑了一臉,捂著頭嘶聲慘嚎。

    在初時的不適應之後,李小民振奮精神,大怒揮棒,木棒如疾風般連環掃出,劈啪連聲,打在那些惡奴的胳膊、肩膀和頭上,砸得他們痛呼連聲,一個個地向後倒退,當啷之聲不絕,手中兵器灑了一地。

    在李小民身後,被他身體遮護住的少女已嚇得六神無主,只是抓緊李小民的衣衫,就象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萬子達大怒,卻又忌憚他手中木棒厲害,不敢上前,只能指著他大聲怒罵,威脅要翻出他的老底,將他一門誅除,絕不放走一個。

    這個時候,就算他想放走李小民,李小民卻也不肯放他離開。冷笑一聲,正要上前一棍把他打下馬來,忽然听到遠處一陣腳步聲傳來,抬頭一看,見有一隊巡邏兵從遠處快步跑過來,為首的將官大聲喝道︰“什麼人,在金陵城中打架斗毆?”

    一個害怕李小民,躲得遠些的惡奴慌忙迎了上去,道明了自己一行人的身份,那將官聞聲一驚,走上前來,對萬子達躬身行禮,滿臉堆笑道︰“原來是萬公子在此,末將黃沖,在這里有禮了!既然是萬公子在此,自然不會有什麼事,小人告退,他日再上府上拜望!”

    若是平日里,萬子達帶著一眾惡奴打死打傷平民,佔了上風,自然不希望有巡邏兵來管自己的閑事,可是現在看巡邏兵來了,立時精神一振,喝道︰“黃將軍,你來得正好!那邊有兩個叛賊,在大街上,口出無君無父之言,還道他日北趙大軍來到,定要將金陵城化為一片火海!這二賊,必然是北趙派來的奸細,還請黃將軍率軍將其拿下!”

    黃沖心里一驚,舉目看去,卻見一個英俊少年身穿布衣,手執木棒,滿面怒色地護在一個妙齡少女身前,而地上還躺著一個死人,頭發花白,衣衫破爛,身邊扔著一個胡琴,顯是賣唱人的打扮,而不遠處,數十家奴都手執刀棍,向那少年怒吼咆哮,許多人身上血跡斑斑,顯是吃了虧。

    黃沖當下心里明白,猜出萬子達搶人未遂,打死了一個賣唱的老頭,卻被這個少年打翻了不少家奴,心中不由訝異。這少年看上去身材瘦弱,竟然能打倒這麼多人,倒也是異數。

    雖然這麼多人圍著一個,善惡立判,黃沖為了前途著想,還是拔出腰刀大吼道︰“好大膽的奸細,竟敢到金陵城中撒野!小的們,給我拿下!”

    “住手!”李小民放聲大吼,聲若雷霆,將那些一擁而上的兵丁震得停下腳步。

    他指著萬子達,怒道︰“這個人當街搶人,殺人害命,你們不管,我看不過去,上前評理,你們反倒抓起我來了!”

    黃沖明知他說的是真話,卻也不肯為了這個布衣少年,斷送了自己的前程,若能攀上萬子達這棵大樹,飛黃騰達,便有了希望,當下揮刀大喝道︰“胡說!分明是北趙來的奸細,想要刺探軍情,被萬公子發現,便意圖殺人滅口,襲擊萬公子!小的們,給我上,死活不論!”

    萬子達忙叫道︰“那個小子死活不論,女的一定要留下來,拷問內情!”

    黃沖連忙修改自己的命令,向士兵們大吼,一定不能傷了那個女子,好讓萬公子能從容拷問她們這些奸細的內情。

    看著手執長槍、蜂擁而至的士兵,李小民怒笑道︰“原來你們是蛇鼠一窩,竟然當街行凶,這個世界,簡直比我們那個世界更加黑暗!”

    他若揮開木棒,殺出重圍也不是太難,可是就無法護住身後的女孩。危急之間,李小民一把握住少女的手腕,拖著她向前沖去,手中木棒狂揮,乒乓一陣亂打,砸翻擋在面前的家奴,來到萬子達馬下。

    萬子達正在大聲叫好,比手劃腳指揮著士兵上前捉住李小民,好讓自己狠狠折磨他一頓出氣,心里在策劃著狠狠晉虐那女孩整整一夜,再讓家奴們把她弄死,扔到河里去滅跡,轉瞬之間,突然看到李小民已經帶著那女孩沖到自己馬前,不由大驚,舉起馬鞭便向他頭上抽落。

    李小民木棒如風般揮去,正要一棍打碎他的手腕,突然听到身側風聲響起,一枝長槍破空刺來,槍勢強勁,非同一般。

    李小民心中暗驚,不及傷敵,回棍擋架,當的一聲砸在槍頭上,將槍尖擋回,再看那挺槍刺來的,卻是黃沖,已被他迅猛一棍震得倒退了數步,雙手麻木,吃驚地看著他。

    馬鞭晉空打來,李小民頭向旁一閃,啪地打在他的肩上,立時便將衣衫抽破。李小民回手一掃,砰地一聲,砸在他的腰間,將萬子達一棍打落馬下,手中馬鞭遠遠扔了出去。

    李小民暗叫可惜,剛才若非黃沖從旁偷襲,引開他的心神,這一棍便是不打斷他的手腕,也要讓他半身不遂。正要轉到馬的另一側再給萬子達補上一棍,大批的巡邏兵卻已經圍攏過來,長槍如林,無數槍尖閃著寒光,同時他向刺來。

    李小民木棒連揮,丁當一陣亂響,擋開刺來的無數槍尖,劈手奪過一枝長槍,揮槍一陣亂打,將眾兵丁逼開,回身抱住那少女,將她放在馬上,自己一邊揮槍逼退兵丁,一邊翻身上馬,抱緊少女,策馬轉身,向遠處黑暗的方向奔去。

    那個方向,防守的都是家奴,見他手中長槍揮得神出鬼沒,都不敢上前,只是虛張聲勢地大叫,眼睜睜地看著他逃走了。

    萬子達躺在地上,被奔馬踩了一腳,痛得眼淚滾滾,整個身子蜷成一團,痛苦呻吟不已。

    李小民斜倚在床頭,滿臉青腫,默默地坐在那里,任由剛救回來的少女給自己上藥。

    少女俏麗的臉上,一片平靜,偶然有悲傷之意在臉上掠過,卻並不哭泣,只是安靜地替李小民臉上、身上敷著藥。

    屋子里靜寂許久,李小民開口打破了沉默︰“你叫什麼名字,從哪里來的,在金陵還有什麼親戚嗎?”

    少女顫抖了一下,低頭道︰“妾身韓馨兒,隨祖父從外地逃難到此,賣唱為生。不想今日在街上沖撞了萬公子的馬隊,導致祖父被當街打死。現在妾身已無親無靠,若非公子相救,妾已落入虎口,在此拜謝公子救命大恩!”

    她盈盈拜倒,恭敬地叩首致謝。

    李小民彎腰將她扶起來,見她相貌娟秀,身材苗條,一身的靈秀之氣,不似尋常人家女子,沉吟道︰“你可認字麼?”

    韓馨兒點頭道︰“妾小時家中境況寬裕,也曾學過詩書。後來家境敗落,家鄉又遭大災,不得不背井離鄉,來到金陵城找尋活路。”

    李小民心中暗嘆,天下大難,百姓流離失所,這樣的事,到處都有。只有金陵城中的顯貴之門,皇親貴戚,猶是醉生夢死,渾然不知大難已離他們不遠了。

    桌上的蠟燭突然搖曳起來,空氣中,一股陰風襲來,吹得韓馨兒渾身發冷,油然生出一股恐懼之意,身子不由自主地靠向李小民,好像在他的身邊,才能感覺到安全。

    一股黑霧在黑暗的房間里出現,在燭光下漸漸凝聚成形,最後變成一名魁梧的黑甲武士,單膝跪地,粗聲粗氣地道︰“叩見主人!”

    李小民點頭微笑道︰“沙將軍,你來了!幽兒那里怎麼樣?”

    沙將軍叩頭道︰“公主還好,正在廢殿里面閉關修煉,只待初步煉化先皇御賜靈力,便出關來與主人團聚。”

    這沙將軍,便是前日里與他戰斗過的雙錘惡鬼,因吳帝之命,發誓效忠于幽兒。又得幽兒命令,他與曾將軍、三百鬼衛都不再稱呼李小民為駙馬,而是要稱他為主人,滿足李小民大男人的自尊心。

    這一次,他正在廢殿中修煉,努力想要煉化吳帝遺留下來的靈力,突然得到月娘飛來傳訊,要他帶上一百鬼衛,出宮听候李小民調遣。

    沙將軍不敢怠慢,慌忙選了一百精銳部下,出宮來尋李小民。在李小民新租的房子里面,找到了他。

    李小民溫言撫慰幾句,喚他起來,不必跪在地上。

    回頭再看韓馨兒,已嚇得躲在他的背後,顫抖的縴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衫,看向那跪地惡鬼的目光更是充滿驚懼,連帶著對李小民也有了幾分敬畏驚疑之色。

    在屋子里,一個淡紅色身影緩緩浮現,盈盈拜倒,柔聲道︰“主人,奴婢回來了!”

    李小民淡然道︰“很好,不必多禮。”

    月娘站起身來,看著躲在李小民身後的韓馨兒正在用驚懼的大眼楮看著她,不由掩口嬌笑道︰“主人,這個小姑娘好像是很害怕呢!”

    李小民輕咳一聲,問沙將軍︰“都準備好了嗎?”

    沙將軍躬身道︰“回主人,一百鬼衛,都已整裝待發!”

    李小民轉過身,看向韓馨兒,見她一雙漆黑的大眼楮里面,充滿了驚懼疑惑,正在靜靜地看著他。

    默然對視半晌,李小民淡然道︰“你從此以後跟著我,好不好?”

    韓馨兒看看李小民,看看沙將軍,再看看月娘,一時有些遲疑恐懼,沒有立即回答。

    月娘走到她的身邊,伸手輕撫她的頭發,嬌笑道︰“主人很好色呢,有你跟他的身邊,不知道你能不能逃過他的手。”

    李小民也不阻止月娘說話,只是淡然道︰“你若不願,我就派人送你離開金陵,給你一筆錢,讓你安靜度日。”

    說罷,他靜靜地看著韓馨兒,等待著她的抉擇。

    他沒有太多時間與韓馨兒來討論這件事,現在他只能在自己率領鬼衛出發之前,讓她自己做出選擇。

    韓馨兒默默地看著他英俊的面容,平靜的雙眸,深深地拜了下去,恭敬地道︰“奴婢韓馨兒,叩見主人!”

    李小民的眼里浮現出贊許之意,緩緩蹲下身去,伸手扶住她瘦削的肩頭,將她扶起來,溫聲道︰“今天晚上,你就先睡在這里,我出去一下,明天就回來。”

    說罷,他轉過身,轉身下樓,決然出門而去。

    想起今天遇到的兩個人,他的眼楮里,寒光閃爍,在漆黑的夜里,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光芒。

    黃沖帶著數十名巡邏兵在路上巡邏,一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

    今天的事,明顯是萬子達仗勢欺人,可惜卻遇到一個武功高強的少年,自己上前救回了萬子達的命,並親自送他回家,在他家里喝了杯茶出來,就此就算巴結上了萬家,前程不可限量。想到這里,他的臉上,不由綻開了笑容。

    可是一想到那個布衣少年,黃沖就忍不住一陣膽寒,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夜路漆黑,黃沖帶著士兵走在這每天走慣了的巡邏路上,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恐懼,讓他的身體微微地發起抖來。

    看著前面的路面,黃沖揮手停下了隊伍,看著前方的黑暗,面部微微地抽搐,彷佛有不知名的猛獸,躲在那里一樣。

    他揮手命令一個士兵拿著火把上前探路,那個士兵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服從了命令,舉著火把向那邊走去。

    火光一點點地侵蝕黑暗,士兵走到他指的地方,回頭高聲叫道︰“將軍,這里沒有什麼!”

    黃沖松了一口氣,暗自嘲笑自己當了這麼多年巡邏隊長,膽子卻越來越小,居然怕起黑來。難道真是那個少年的眼神,讓他感覺到如此深的恐懼,心態也不由受了影響麼?

    前面的黑暗里,那個士兵突然發出一聲嘶啞的呻吟,身子晃了幾晃,便不再出聲。

    黃沖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安,向前叫道︰“既然沒有什麼,你快點回來吧。”

    那士兵手里打著火把,低著頭,一步步地走回來,站在黃沖面前,停下不動。

    黃沖帶著部下巡邏隊走過去,卻見那士兵一直擋在自己面前,不由奇道︰“你在做什麼,怎麼還不快走?”

    那士兵緩緩抬起頭來,展現在黃沖面前的,卻是一張七竅流血、恐怖至極的死人的面孔!

    一股強烈的寒意自黃沖脊梁上流過,他大叫一聲,向後退了一步,手按刀柄,牙齒咯咯地震響起來。

    不僅是他,所有呆在他身邊的士兵都看到了那個同伴的臉,那張熟悉的面孔上,帶著滿臉的血漬,和一抹奇怪的微笑,象在嘲笑這些每日里只會欺壓良善、趨炎附勢,導致自己踏入死途的士兵們。

    黃沖狠狠咬住牙,努力按捺住心中的恐懼,沉聲道︰“你是什麼人,到底想做什麼?”

    在他的聲音里,忍不住有一絲顫抖,他的眼楮和士兵們的眼楮,都緊緊地盯著那個死人,手執刀槍,隨時準備應付敵人的發難。

    那名死去的士兵陰森森地微笑著,張開雪白的牙齒,從里面擠出了難听的聲音︰“黃沖,幫助權貴欺壓平民的感覺很好吧?”

    黃沖止不住劇烈地顫抖起來,半晌才從嘴里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你到底是什麼人,是剛才那個奸細嗎?”

    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火把映在他俊秀的面容上,在上面帶有一絲奇怪的微笑,李小民緩緩道︰“不錯,你猜對了。”

    黃沖深深吸了一口氣,拔出刀來,大喝道︰“裝神弄鬼,躲在死人後面搞些小把戲!小的們,把他給我殺了,腦袋送到萬府去領賞!”

    一眾士兵雖然心驚膽戰,但想到這不過是有人裝鬼嚇人,也就釋然,舉起刀槍,吶喊著向前沖去,便要圍住李小民,將他亂刃分尸。

    佔據了死去士兵身軀的沙將軍森然冷笑道︰“想要傷到主人,且看我的兄弟們答不答應!”

    黑暗的夜空中,陡然出現了厲鬼的呼嘯聲,似有無數厲鬼,在空中咆哮,听得數十名士兵,都不由顫抖起來,恐懼地舉著刀槍,四面張望。

    狂風襲來,鋪天蓋地。穿著盔甲的士兵,站在狂風之中,渾身簌簌發抖。

    突然,一個士兵大聲慘叫起來,捂著脖子,滿臉痛苦之色,歪歪斜斜地倒下,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出,灑在衣甲之上,將地面染紅了一片。

    還未看到敵人的面,就已經折損了一個同伴。士兵們更加驚懼,舉刀四顧,卻什麼也看不到,只有撲面而來的狂風,幾乎吹得他們睜不開眼楮。

    又是一聲慘叫撕破了沉寂,緊接著,慘叫聲接二連三地響起,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個個都是要害處中了致命一擊,倒地身亡。

    余下的士兵終于熬不住看不到敵人卻時刻有同伴傷亡的恐懼,回頭狂奔。而隱身于狂風中的厲鬼,卻絲毫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在李小民冷笑的注視之中,鬼衛們舉著靈力匯聚化形出的鬼刀,在風中呼嘯著,借著風力向前飛速追殺著,從背後狠狠砍去,以無形靈刀,將士兵們的頭顱狠狠地砍了下來,讓他們撲向地面,抽搐而死。

    黃沖沒有逃跑,他已經嚇得挪不動腳步,呆呆地看著前面的李小民,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臉上已經是面無人色。

    李小民緩緩走到他的面前,凝目注視著他,冷笑不語。

    黃沖抬頭看著這俊秀少年,知道自己的性命就在他的手里,拼命壓抑住心中的恐懼,結結巴巴地道︰“小人該死,得罪大爺,求爺爺饒命,小人必當結草餃環,以報答大爺的活命之恩!”

    李小民微微搖頭,淡然笑道︰“我現在不想離開金陵城,所以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別人知道,現在我能做的,只剩下一件。”

    黃沖呆呆地問︰“什麼?”

    “滅口!”

    李小民轉過身,向黑暗中緩緩走去。

    在他的身後,響起了喀嚓一聲,接著,就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第一個被沙將軍殺死的士兵,手中舉著大刀,威風凜凜地站在黃沖的尸體旁邊,臉上的血漬已經干涸,那副滿臉是血的恐怖模樣,看上去似乎比佔據了他身體的厲鬼更加可怕。
第二卷 第七章 鬼屠
    第二集第七章鬼屠

    萬子達躺在床上,只覺身上的傷處,疼痛難忍,讓他忍不住放聲怒罵,將李小民的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只恨自己沒能逮到他,否則的話,一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床邊,一個老者面色陰沉,冷冷地看著暗處,似乎在尋思著什麼。

    這個老者,就是萬子達的父親,當朝太子妃萬氏的親舅舅,朝中御史大夫萬洪峰。

    他沉吟半晌,向萬子達問道︰“你有沒有看清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萬子達咬牙叫道︰“看清了!他長得白白淨淨,個子不高,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可是手爪子上倒真厲害……哎喲,疼死我了!”

    萬洪峰冷然道︰“據你看,會不會是李煦一黨的人,派來挑釁的?”

    萬子達搖頭道︰“我看不會!今天我出門也是偶然才想起來的,走那條路也是臨時才選的,誰知道會踫到那個不長眼的老家伙,撞到我馬上來!而且那老家伙那麼不抗打,一棍子下去腦漿就出來了,弄得人好生沒趣!那個小子,多半是路過此地,看到了那小妞的美色,才想上前泡妞裝英雄。如果是李煦那邊的人,不會這麼魯莽,就算挑釁,也得有個完整的計畫才行。”

    萬洪峰哼了一聲,冷冷地道︰“既然如此,是一個沒什麼根基的布衣小人,不知我萬家威嚴,因此才敢來挑釁。哼,我萬家怎麼也是世代為官,容不得這樣的布衣前來撒野!你放心,為父一定要把那個小子逮出來,交給你發落,你喜歡怎麼出氣,都由得你!”

    萬子達精神一振,叫道︰“好,只要逮到他,我就先剁了他兩只手,再剝了他的皮,看他還敢不敢跟老子叫板!對了,要不要去求求表妹夫,讓他派人發下海捕文書,去捉拿那小子?”

    萬洪峰搖頭道︰“太子殿下為人懦弱,前些天又受人刺殺,驚嚇中得了病,你去求他,豈不是讓他更加害怕!倒不如你直接去找九城兵馬司衙門,將那個歹徒的相貌描述出來,讓他們幫你查探,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他們一定不會敷衍差事。”

    萬子達點頭叫道︰“還是爹的主意好!嘿嘿,我抓到他以後,剝皮,抽筋,灌水銀,什麼法子都讓他受一遍!”

    正說得高興,門突然開了。一個黑影站在外面的黑暗里,一動不動。

    萬洪峰微皺眉頭,沉聲道︰“什麼人,是來喜兒嗎?”

    那人邁步緩緩走進房間,淡然道︰“你帶來的家奴,都躺在外面,已經不能再回答你了。”

    萬子達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指著他大叫道︰“原來是你這混帳東西!爹,就是他打傷我的!哎喲!”卻是用力過猛,又扭到了腰,一頭撲倒在床上,只是用一雙暴眼,恨恨地看著這膽敢找上門來的仇敵。

    萬洪峰站起身來,借著燭光,仔細打量著這名兒子口中的悍勇少年。

    出乎他的意料,這少年看上去並不強壯,反而有些瘦弱,英俊白皙的面龐,看上去有些蒼白,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這讓萬洪峰暗自驚疑,他是怎麼闖到自己府里,又擺平了自己得力的家奴的。

    雖然身穿布衣,但是能在公侯之府,隨意進出,並且毫不畏懼本府權勢的,自然不是普通人。想到這里,萬洪峰不由微微後悔,不該支持兒子繼續招惹這人。

    萬洪峰一生中經歷的事情多了,當下也不露出害怕之色,拱手道︰“請問閣下何人,到此何干?”

    李小民淡然微笑,目光看向床上怒視著自己的萬子達,冷冷地道︰“令郎在外面搶男霸女,殺人害命,你這做父親的,不會不知道吧?”

    萬洪峰臉上露出尷尬之色,這些事他當然知道,只是身為豪門子弟,做這樣的事是天經地義,他年輕時做的比兒子現在做的更多更出格,也沒見有什麼人敢來說他不是。在他想來,只要兒子年紀大了,這些事做膩了,自然就懶得再做,何必再為此費神呢?

    不過一個擁有隨意進入他府第的能力,又據稱是能在數十兵士包圍下孤身沖出重圍的人,站在他的面前說出這樣指責的話來,萬洪峰卻不能不慎重以待,只得拱手道︰“這是本官失察,疏于管教,明日一定要用家法重重處置小犬,以儆將來。”

    李小民臉上露出一絲不信的微笑,淡然道︰“不必了。今天晚上,大人就與令郎一同上路吧。”

    萬洪峰臉色一變,放聲喝道︰“好大膽,竟敢在本官面前口出狂言!來人啊,把他給我拿下!”

    他的聲音,叫得極響,卻無人應聲。

    萬洪峰小心地繞過李小民身邊,跑到門口,放聲大叫,許久之後,還是沒有人回答他,整個府第,就象一片墳墓一般,沒有一點生命的氣息。

    萬洪峰的臉色,終于變得慘白。眼珠在眼眶里一轉,萬洪峰突然邁開大步,向黑暗中逃去。

    一股強大的力量迎面推來,將萬洪峰重重地推入屋里,砰地一聲,摔倒在地,後腦撞到了桌腿,幾乎將他撞暈過去。

    李小民回頭看著萬洪峰,淡然冷笑,象在看著一個不自量力的可憐的匪徒。

    這個時候,萬子達已經悄悄下了床,強忍著腰部的傷痛,舉起自己身邊帶的短刀,就要狠狠地砍在李小民的頭上!

    陰風撲面吹來,萬子達突然渾身一麻,一個巨大的鐵錘憑空出現在面前,狠狠地向他砸下。

    他的臉上,重重挨了一錘,一頭撲倒在地,痛苦呻吟,血流滿面,臉骨下凹,幾乎當場被打死。

    沙將軍的身形從空氣中浮現,漸漸出現在屋里,恭聲問道︰“主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李小民冷然道︰“殺人滅口!凡是今天晚上見到我的惡奴,一個都不能留!”

    為了能在金陵城中發展下去,不讓人看破自己的身份,也只有大施煞手,將潛在的敵人,扼殺在萌芽之中!

    沙將軍點頭應諾,又問道︰“那些女人怎麼辦?”

    李小民猶豫了一下,還是狠不下心來殺光所有的人,輕嘆一聲,道︰“把身體強壯的男人都殺了,其他的人,留下來,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倒在地上的父子兩人听得渾身發冷,萬子達咬牙怒罵著,萬洪峰的嘴里卻發出悲苦的哀求聲,同時向李小民的方向爬去。

    李小民冷冷地看了二人一眼,轉身走出了屋子。緊接著,就听到屋里面,發出了兩聲垂死的痛苦慘叫。

    站在門前,李小民看著滿眼的黑暗,停住了腳步,一時不知道該到哪里去。

    月娘適時出現在他的面前,已經實體化的嬌軀依偎在他身旁,嬌笑道︰“主人,這些天人家在收魂玉里面修煉靈力,您沒有感覺到寂寞吧?”

    李小民這才想起來,問道︰“你的靈力煉得怎麼樣了?”

    月娘微笑道︰“奴婢從那個騷狐狸那里吸收的那些靈力,已經煉化了一部分,只是還不能得心應手地應用,還得刻苦修煉才行。”

    李小民點頭道︰“那你去修煉吧,不要著急,千萬不要煉得走火入魔了。”

    月娘嬌笑道︰“謝主人關心。修煉也不急在一時,請主人跟我來,有好玩的東西在那邊呢!”

    她拽著李小民的手,硬將他拉著走過幾個院落,來到一個巨大的庫房前面,伸手一指,庫房門上的大鎖,自動脫落。

    在門前,有幾個守門的家奴,身上都帶著刀劍,卻已經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看不出是死了還是活著。

    李小民上前用力一推,將大門推開,走進去看了一眼,不由呆住了。

    在庫房里面,到處都堆滿了金銀,大批的銀錠堆積在一起,放射出的光芒晃花了李小民的眼楮。

    他緩步走過去,伸手拿起兩錠大銀,在一起相撞幾下,听著它們撞擊時發出的聲音,暗暗點頭,長吁了一口氣,知道一直困擾自己的軍費問題,已經暫時得到了解決。

    月娘笑著拉著他到處參觀,在幾個庫房里,都看到了金銀財寶。看著月娘站在珠寶堆里,拿著珍珠首飾欣喜微笑的樣子,李小民也不由展顏微笑起來。

    這些財寶,已經都是李小民的物品。可是在什麼地方放置它們,倒是一個急需解決的問題。如果在他從前租的屋子里面放這些財寶,只怕放進去一半以後,就連自己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

    他考慮了一下,便決定連夜去找陳德修,讓他幫忙租一處院落,好放置自己新得到的這筆意外之財。

    對于李小民的深夜來訪,陳德修雖然驚訝,卻沒有影響到他的思維。他稍稍考慮了一下,便告訴李小民,自己家族中有許多空置的房屋,雖然自己無權處置,不過倒是可以向它們的主人去請求,要求租用它們,應該不會太難辦。

    李小民要他明天一早就去辦這件事,一定要趕在一天之內,把這件事辦完。隨後,他便離開了陳德修的居所,向沙將軍發布了命令。

    在陳德修找到新房子之前,這些財產還要暫時放在萬府的庫房里。為了讓人不至于發現萬府出的事,李小民命令沙將軍在萬府中布置迷魂陣,讓任何活著的人都不能走出自己的屋子,只能在屋里遍布的幻景中來回轉圈。而外面來的人,一旦走進府門,便是進入了迷魂陣之中,來回奔行,卻永遠看不到路的盡頭。

    清晨,李小民躺在皇宮內自己的屋子里面,呼呼地大睡著。

    在天明之前,他回到了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安撫了韓馨兒幾句,給她留下了一些銀兩,告訴她自己已經替她收斂了祖父的尸首,要她不用擔心;而外面的風聲可能會緊一陣子,要她盡量少拋頭露面,以防有什麼不測。

    然後,他潛回了皇宮,進了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這樣,就算有人來查看,也只看到他在睡懶覺,絕對想不到他已經外出一整夜,干了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就在他睡得正高興的時候,腦袋上突然被人打了一巴掌,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小民子,快起來,跟我去玩吧!”

    李小民勉強睜開眼楮,看到的是一個紅衣少女的倩影,那英氣勃勃的身姿,姣好的容貌,讓他認出,打攪自己美夢的,正是自己的干姊姊,長平公主。

    長平公主興致勃勃,揪著他的耳朵叫道︰“小民子,這幾天你都不去找我,弄得姊姊悶死了!今天你可不要想逃了,跟我去玩,一定要玩得痛痛快快才行!”

    李小民苦著臉爬了起來,看看自己正在裸睡,不想被長平公主看到自己不是太監的直接證據,便央求道︰“公主姊姊,你看我這樣子,讓我先穿好衣服好不好?”

    長平公主注意到他赤裸的上身,面上一紅,扭頭走出屋子,嘴里說道︰“有什麼好看的,以為我喜歡看嗎?”

    李小民嘴里低低地發著牢騷,起床穿好衣服,跟著她走了出去。

    沒有辦法,如果他還想在皇宮里住下去的話,就只能順著她,到底她還算是一個靠山,讓別人不敢輕易找他的麻煩。

    跟在長平公主後面,看著她穿越宮室,越走越遠,李小民忍不住問道︰“公主,我們到底是要到哪里去啊?”

    長平公主頭也不回地道︰“別急,一會就知道了。還有,不要叫我公主,要叫姊姊!”

    李小民低頭嘆了一口氣,想想自己從前在那個世界,怎麼也是一個英俊青年,現在倒得向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叫姊姊,真是世界變了,人也變了。

    不過以自己現在的年齡,還真的比她小,叫聲姊姊也不吃虧,何況她連少女最寶貴的純潔身子都被自己痛痛快快地玩過了,叫她一聲姊姊又算得了什麼?

    想到這里,李小民的心理立刻得到了平衡,從後面偷看長平公主縴細苗條的身材,回憶著當初在床上的旖旎情景,不由暗暗吞起了口水。

    他們已經走到了李小民從未去過的宮室,迎面一個少女走過來,看到長平公主,眼前一亮,微笑道︰“妹妹今天怎麼有空,想起到我這里來了?”

    在她的背後,宮女們紛紛下拜,向長平公主行禮。

    長平公主笑道︰“姊姊,我今天來,是要向你介紹我新認的弟弟!”

    她回過頭,拉過緊緊低著頭的李小民,笑道︰“這就是我新認的干弟弟,小民子!”

    少女笑道︰“咦,就是那位有名的勇闖鬼殿的小太監嗎?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李小民苦著臉,不情不願地抬起頭來,可憐巴巴地看著面前的艷麗少女。

    看到小民子的真實容貌,少女呆了一下,面色一變,指著李小民怒喝道︰“原來是你這個壞家伙,這一次,看你往哪里逃!”

    真平公主,現年十六歲,正當青春美麗年華,身穿宮廷中受命正式冊封過的公主莊重華麗的服飾,大大的眼楮里滿是驚怒之色,直直地看著面前的小太監,幾乎不敢相信那個大膽輕薄過自己的惡徒就這樣堂而皇之地站在自己面前。

    李小民苦著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剛才在長平公主身後,他一眼便看到了真平公主,知道大事不妙,卻也無法可想,只能低著頭暗自祈禱別讓她認出自己來,可是該來的還是躲不過,自己還是一照面,就被這胸部真平的美少女認出來了。

    真平公主看著他哭喪著臉的模樣,當即氣不打一處來,顧不得皇家公主應有的優雅儀態,一個箭步躥過去,揮起粉拳,砰地一聲,重重砸在他的眼窩上,一拳封眼,將李小民打倒在地上。

    李小民哎喲一聲,躺在地上打滾,痛苦地捂著眼楮,不肯起來接受真平公主的再教育。

    真平公主卻不肯放過他,看著打滾撒賴的無賴模樣,更是氣憤,抬起玉足,狠狠踹在他的屁股上。

    才踢了兩腳,就被人用力拉開。真平公主氣呼呼地回頭一看,卻見長平公主用力抓住自己的手臂,玉頰漲得通紅,生氣地叫道︰“姊姊,你干什麼打我弟弟?”

    真平公主打了人,自己倒氣得眼淚盈盈,指著李小民抽泣道︰“他、他,他輕薄我!”

    長平公主一呆,叫道︰“姊姊,他一直躲在我背後,我剛拉他上前,你就過來打他,我一直盯著,根本沒有看到他做什麼啊!”

    真平公主咬牙道︰“不是這一次,是上一次,我在宮外……”

    說到這里,她忽然感覺不妙,忙掩住口,卻是話已出口,來不及掩飾了。

    長平公主果然眼前一亮,興奮地叫道︰“怎麼,你偷偷地跑出宮去了?怎麼不叫上我,你太不夠意思了!”

    真平公主紅著臉道︰“不是故意瞞著你,只不過上次是我逼著小照帶我出宮去的,我要他多帶一個人,他卻怕貴妃娘娘生氣,死活不肯,就是我威脅要打他,他也只是嚇得大哭,搖頭說絕不敢帶你出去。沒辦法,我就只好自己出宮去玩了。”

    長平公主沮喪地嘆了一口氣,喃喃道︰“太子哥哥就是這樣膽小,反正已經是違反了宮規,再多帶一個人又怕什麼!對了,外面好不好玩?”

    一說到宮廷外面的事情,真平公主就興奮得兩眼放光,拉住長平公主笑道︰“真的很好玩!早就听人家說金陵城繁華,我們住在金陵城里,卻從來都沒有逛過,這次一出去,真的很繁華啊!我告訴你,我都去了哪些地方……”

    二女嘰嘰喳喳地說起了閑話,倒把躺在地上裝死的李小民忘到了腦後。一旁侍立的宮女都嚇得面上變色,低頭不敢說話,裝作不知道她們在談什麼,卻也忍不住東張西望,生怕公主逃出宮去的事被人听見,傳到主子們的耳朵里面,那時自己可就有承擔不起的罪責了。

    李小民躺在地上,看到有機可乘,悄悄地爬起來,一轉身就想溜掉。

    真平公主正說得興起,忽然看到他溜走的背影,怔了一怔,這才想起自己剛才是想要做什麼,大怒喝道︰“你這無賴,還想逃到哪里去!”

    李小民整個人立時呆住,無奈地轉過身來,滿臉如苦瓜一般,躬身陪笑道︰“公主殿下,小人見公主見不得小人這副模樣,不敢留在這里惹公主生氣,因此打算回去敷點藥,消掉眼楮上的青腫。”

    真平公主抬眼看向他的臉,見他眼眶上帶著一個大大的黑眼圈,看上去頗為滑稽,不由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她慌忙掩住櫻口,面色一正,叱道︰“好色之徒,竟敢輕薄本公主,今日落到本公主手中,還想逃走麼!”

    長平公主正听她說宮外的事情听得入迷,正要催促她說下去,突然看到她又轉回頭來找小民子的事,忙仗義執言道︰“姊姊,他是個太監,怎麼會是好色之徒!”

    真平公主漲紅了臉,抬起手來指著李小民,氣得顫聲道︰“他哪里是太監,他居然對我,伸手……”

    想想當初強吻硬摸真平公主的輝煌經歷,李小民心頭劇爽,忙低下頭掩住面上笑容,心里暗自得意,知道她不敢將這等事當眾說出來。

    真平公主左右環顧,看到四周都是自己的親信宮女,卻也不好意思說出自己被人輕薄的真實經歷,只得拉住長平公主的手,道︰“妹妹,你隨我來。”

    她抬眼瞪了李小民一眼,咬牙道︰“你也一起來!”牽著長平公主,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李小民沒奈何,苦著臉跟在後面,腦子里面拼命地盤算,該怎麼擺脫這不利的局面。

    三人前前後後,走進了真平公主居住的宮室。真平公主卻不肯讓這淫賊進到自己的臥室里面,只是站在堂中,令宮女們都退下,才拉住長平公主的,含怒看著李小民,咬牙道︰“這個小太監,奸滑無比,竟然敢在宮外有反賊行刺本宮與太子之時,趁機佔我的便宜!”

    長平公主驚呼道︰“上次太子遇刺,原來姊姊也在!怎麼樣,那些人凶不凶,當時危險不危險?”

    真平公主點頭道︰“那些人真的很凶,好像還是出身軍旅。”

    長平公主叫道︰“他們是受誰的指使,想要做什麼?”

    真平公主皺眉道︰“他們說什麼廬陵王……”說到這里,慌忙住口,卻已是不及。

    長平公主又驚又怕,叫道︰“小煦是不會做這種事的!我最清楚他,他只有一根直腸子,整天只會跟人比武較技,沒有這麼多鬼點子,更不會這麼狠毒,想要下手殺害自己的哥哥姊姊!”

    真平公主慌忙挽住她的手,安慰道︰“好妹妹,我也知道小煦不會做這等事,因此叫小照把那些刺客的話瞞了下來,沒有告訴父皇。你放心,這種事我是不會說的,而且那些刺客多半是想要挑撥我們兄弟姊妹的關系,姊姊哪里會相信他們的鬼話?”

    長平公主又害怕又感動,抱住真平公主的玉體,將臉靠在她的香肩之上,嗚咽抽泣起來。

    二女抱在一起,真平公主努力安慰妹妹,好不容易勸得她不哭了,一抬頭看到李小民,又急又氣,叫道︰“怎麼說話又跑題了!妹妹,你是在故意打岔嗎?”

    長平公主紅了臉,掩口笑道︰“人家也是關心你的安全嘛!好了,現在我們說說小民子吧,他怎麼輕薄你了?”

    真平公主也紅了臉,氣憤地瞪著李小民,咬牙道︰“這淫賊,在刺客中救了我的命,卻撲到我的馬上,用力抱住我……”

    長平公主听到一半,已經是一臉興奮地叫道︰“他怎麼救你的,小民子還有這麼大本事嗎?告訴我,當時他用的是什麼武功?”

    真平公主正想回答,突然看到李小民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氣得打了長平公主的手背一下,叫道︰“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往溝里帶啊?人家在說正事,你總是雜七雜八地打岔!”

    長平公主掩口笑道︰“人家一听說有武林高手,就忍不住想要听一听嘛。好啦,你接著向下說,他用力抱住你,然後對你做什麼了?”

    李小民听得暗笑,心里道︰“這算什麼,我們那個時代,網路論壇上灌水狂人的本領,比長平公主強多了!什麼話,都能讓他們引得離題萬里!”

    真平公主定了定神,想要接著向下說,卻突然張口結舌,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李小民也知道她說不出口,這種話,就是對親妹妹,也是不容易說出來的。雖然忍不住要笑,卻不敢笑出聲來,只得死命地咬住嘴唇,深深地低下了頭。

    真平公主吱唔了半晌,還是說不出當時的詳細情形,看著李小民裝模作樣地站在面前,又羞又氣,撲上去揪住李小民,揮起粉拳,狠狠打在他的頭上。

    這幾拳一挨,倒是把李小民的笑意打回去了,他抬起頭,滿臉無辜地叫道︰“公主殿下,你要打我我也不怨,可是小人實在是冤枉啊!宮禁森嚴,小人不過是一個太監,怎麼有本領連夜出宮去做下那等壞事?”

    真平公主一怔,想想他說得也對,長平公主也跳過來,托住她的手,叫道︰“姊姊,咱們問清楚了再說,別打錯了好人!小民子他又老實又乖,而且還是個太監,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好色的事呢?”

    李小民連連點頭,眨著無辜的大眼楮,天真地看著真平公主,希望她能看清事實真相,千萬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真平公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放下拳頭,開始逼問李小民那一天,在宮里做了什麼。

    李小民把自己那天的事情從頭到尾都說了一遍,當然是瞎話居多,實話少得可憐,可是他抵死不認,只說自己一到夜里,就倒頭睡去,二女倒也沒有辦法查清真偽,反正小民子一向都是一個人在屋里睡,難道她們能要求宮女們夜里去查太監的房嗎?

    長平公主在一旁努力幫腔,說到後來,真平公主自己也疑惑起來,難道人有相似,天下竟有這麼相像的人嗎?

    再想一想,那天天色黑暗,在夜色中,自己也只是借著月光看清了他的臉,到底長得什麼樣子,身高有多少,身材是胖是瘦,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那張可惡的笑臉這些天一直在她眼前打轉,弄得她又是憤怒又是身上發熱,剛才看到這張十分相似的臉,忍不住跳出去,揮拳痛打了他一頓,可是一旦發現打錯了人,還是不由十分尷尬。

    李小民哭喪著臉,努力做出無辜的樣子,還口口聲聲地道︰“小人不該長得象那個淫賊,這是小人的錯!公主打小人,小人也不怨,只恨那個淫賊,不該做下這等惡事,下黑手玷辱了公主清白!小人將來若要看到與自己長得相似的人,一定不听他廢話,上前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提了他的頭來報與公主,讓公主出氣!”

    真平公主听他說得不象話,又羞又氣,听到後來,又忍不住咬牙笑道︰“你這小太監,說話不顧前後,他那麼好的武藝,你卻連我都打不過,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李小民抬起頭,慷慨激昂地叫道︰“小人為了公主,拋頭顱、灑熱血,上刀山、下火海,什麼事情都肯做!若是技不如人,被他殺了便是,只是若要小人忍著放過他,小人卻是做不到!”

    真平公主听得感動,見他不但不埋怨自己屈打了他,還發誓要替自己報仇,不由暗嘆一聲,輕聲道︰“那真是難為你有這片忠心。”

    長平公主雖然也听得感動,卻忍不住吃味,噘著嘴道︰“你對姊姊這麼忠心,那我呢?是不是也願意為了我做這些事?”

    李小民看著她噘起的櫻桃小口,溫潤鮮紅,像是在求吻一般,不由心頭一跳,慌忙笑道︰“姊姊有事,小弟當然也是義不容辭,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二女掩口嬌笑,倒也不把這瘦弱小太監的承諾當一回事。長平公主好奇問起他的武藝怎麼這麼差,李小民便隨口掩飾,只道自己仙術本系家傳,只有抵擋妖物的攻擊時的防御厲害,進攻系的仙術卻沒學多少,而武藝更是很少學過,因此只能對付鬼物,對付人類武士卻是力有不及。

    長平公主一听,便躍躍欲試地要教給他武藝。她自幼與哥哥李煦在母親的教導下,一同修習武藝,自詡已經是武林高手,教這小太監,還不是很輕松的事嗎?

    李小民慌忙推辭,道是自己現在正在練習仙術的緊要關頭,若練過這一關,對上什麼樣的鬼物也不會害怕,至少能有自保之力,實在沒時間練習武功。長平公主這才罷手,卻也是惋惜不已。

    誤會冰釋,二女攜手出門,喚宮女們取了瑤琴來,二女隨手彈奏,討論起琴藝和詩詞來。

    李小民在一旁卻是听得犯困,忍不住低下頭打盹。他一夜沒睡,早上又被長平公主叫起來,現在是困得不得了,低著頭,就這樣站著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頭上忽然傳來疼痛,睜眼一看,見長平公主站在面前,一邊用手替他撫摸著他頭上的大疙瘩,一邊驚叫道︰“哎呀,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站著能睡著,小民子你真了不起!”

    李小民不屑地想道︰“哼,仙術一成,無所不能,站著睡覺又算什麼?將來我還要飛在天上睡覺呢!”

    真平公主也走過來,笑道︰“小民子,你對琴棋書畫有什麼了解嗎?”

    李小民可不想跟她們討論這些東西,一口斷掉了她們繼續談下去的機會︰“小人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哪里懂得這些東西。至于剛才兩位公主談到的詩詞,小人更是象听天書一樣,根本就听不懂。因此才會听得瞌睡,請公主恕罪!”

    真平公主命令道︰“來,替我研墨,我要寫幾篇字。”

    李小民站在桌邊,拿著墨在硯台里磨來磨去,看著真平公主挽起春衫袖,露出晶瑩玉腕,拿起毛筆,沾了墨,在雪白的宣紙上,一揮而就,寫出幾行詩句來,不由暗自打了個哈欠。

    真平公主一直注意看著他,見他一副無聊的模樣,問道︰“小民子,你認得這上面寫著什麼嗎?”

    李小民想也不想,便用力搖頭道︰“小人不認字,因此也看不出公主在寫什麼。”

    其實他雖然不大懂毛筆字,卻也看出她寫的是漢樂府中的幾句,青綾前幾天借給他的書上寫過的。可是毛筆字寫得好不好,他可是真的看不出來了,心里盤算,回去一定要請青綾教他寫大字,以後自己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可不能把字寫得太丑了,惹人笑話。

    真平公主見他粗魯不文,也不再理他,只是和妹妹說話,談論詩詞歌賦,直到近午,方才盡歡而散。

    真平公主站在寢宮門口,看著跟在長平公主身後的小太監,雖然覺得他的武藝與那人相差甚遠,但一想起他那似曾相識的聲音,酷似那英俊淫徒的容貌,心里深藏的疑慮,卻總是揮之不去。
第二卷 第八章 花船
    第二集第八章花船

    陪著長平公主吃過午飯後,李小民回到自己屋里,倒頭就睡。

    這一個午覺睡得香甜無比,直到太陽偏西,李小民才悠悠醒來,突然感覺到,下體溫熱舒爽,奇怪地低頭一看,竟然看到,月娘伏在自己的身下,正鑽進被子,口舌並用,正在對自己進行騷擾。

    李小民愕然看著這美貌女鬼在對自己做這等事,半晌才很不痛快地伸手把她的頭推開,叫道︰“干什麼你,在我睡著的時候,趁機佔老子便宜!”

    月娘抬起頭來,露出一張嬌媚的笑臉,昵聲道︰“主人,你不覺得舒服嗎?”

    李小民怔了一怔,不快地道︰“那你也得問我一聲啊!你沒听說過,不告而取謂之賊嗎?”

    月娘知道他這不高興都是裝出來的,也不再與他辯論,嘻嘻一笑,低下頭,繼續施展自己優異的舌功。

    在一開始,她的動作還微嫌生澀,再後來,已經漸漸變得𥅾怴@薇齲 怯乓斕募際酢が  拇Ж腥美鐶:袢灘蛔〉蛻胍鰨 к≡履鍶繚頻那嗨浚   潰骸昂美骱Γ 氬壞僥閌堤寤 院螅 褂姓庵趾麼Γ︿闋齙謎餉春茫 鄖笆薔 A廢奧穡俊br />
    月娘抬起頭,嬌媚地白了他一眼,噘著嘴道︰“主人,您在說什麼啊!人家是玉潔冰清,不論是百年前,還是現在這些年,哪里有過別的男人,就是男鬼也沒有半個!”

    看著她嬌媚的眼神,勾魂攝魄,李小民便覺心中一跳,她的容貌好像也比以前貌美了許多,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心中微寒,勉強笑道︰“喂,你到底是月娘還是懿妃啊?怎麼我看你最近的變化挺大的啊!”

    嘴里說著話,手上已經暗暗捏起法訣,只待她露出懿妃的樣子,立即便是一記靈符打上去。

    月娘臉上露出一抹驚色,隨即漸漸轉為哀傷之色,看著李小民,黯然半晌,幽幽地嘆了口氣,低頭道︰“主人,我覺得我是月娘,可是最近因為吸收了那個賤人修煉了三百年的靈氣,變得有點象她了,主人,你不會因此而嫌棄我吧?”

    這嬌媚的美人趴在他兩腿之間,一邊用柔滑的面頰磨擦著他的大腿內側和膨脹的仙器,一邊用憂傷的語氣說著話,听得李小民心神飄蕩,伸手撫摸著她的頭發,安慰道︰“好啦,我知道你是月娘,只不過是受了那種桃紅色靈氣的影響,變得越來越漂亮,越來越風騷了。這倒也沒什麼,不過,你的風騷,可不許對別的男人展示啊!”

    月娘面現喜色,緊緊抱住他的身體,叫道︰“是,月娘只屬于主人一個人,絕對不會對別的男人假以辭色!”

    為了表達自己的感激,她再度低下臻首,趴在李小民胯間,盡心盡力地服侍著他。

    當她爬上身來,緩緩與李小民合為一體時,看著她美艷面容上的那一抹痛楚興奮的神色,李小民舒服得幾乎叫出聲來。這才知道,靈體實化之後,那般銷魂蝕骨的滋味,一點也不比真正的美女差,在肌膚細膩程度之上,猶有過之。

    這一次交歡,李小民隨心所欲地玩了一個下午,反正在他的房子里面,也沒有別的人在,附近也沒有別的房屋,即使吵破了天,也未必有人能夠听得見,即使不設立禁制也沒有關系。

    到了晚上,御膳房的小太監前來送飯。廚師將他們最拿手的好菜做了幾樣送來,以討好自己的頂頭上司。李小民摟著月娘大吃大喝,直到肚子滾圓,才停下來,抱住月娘,再度夢見周公。

    這一次沒睡多久,到了天黑下來,月娘就按他的吩咐,把他叫醒,隨後躲入收魂玉中,隨著他悄悄潛出了皇宮。

    這時已經到了夜里,李小民溜出宮去找了陳德修,讓他帶自己去看新租來的房子。

    陳德修辦事果然能干,一天的時間,已經租到了一所很大的住宅,佔地數畝,里面有很寬大的院落和數處房屋,只是已有很久未有人使用,到處布滿了灰塵。

    李小民倒也不在意,暗自下令沙將軍與一眾鬼衛先將住宅里面打掃得干干淨淨,然後將萬府中的金銀財寶都運送到新宅的庫房里去。

    一面暗暗計算著這些錢可以建立多大的一支軍隊,供他們用多長時間,李小民心里暗自高興,搶劫果然是來錢最快的方法之一,只做了一票,自己的軍隊就有望迅速建成了。

    只待有了機會,就要找那兩個幫主來,將軍費交一部分給他們,拿去發軍餉。只是軍隊的訓練,自己還未曾幫上忙,有空一定要親自去訓練軍隊,努力把他們訓練成為一支精銳之師。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時間去見自己的軍隊。他心里充滿了對秦淮河上花船名妓的好奇,接連兩次都未能如願,這次不願意再拖,便換了一身好看的衣服,催著陳德修帶他去逛花船,見識一下名妓是如何美貌。

    陳德修只得帶他去了,心里暗自可憐這俊秀少年,小小年紀就進宮做了太監,雖然心里充滿了對女性的渴望,這輩子也只能用眼楮來褻瀆美人了。

    這一次,他們為防路上出什麼事,弄了輛馬車來坐,倒是順順利利地來到了花船之上,由陳德修帶著他去見最有名的名妓,名聞金陵的才女秦仙兒。

    這位秦仙兒,本是官宦人家出身,因為祖父觸怒了皇帝李漁,被抄家滅門,自己也被賣為官奴,由秦淮河上的老鴇買去,做了妓女。

    雖然做了妓女,秦仙兒卻不肯賣身,數度尋死,以死明志。老鴇無奈,也只得由她去了。

    憑藉她出色的才華、琴藝,秦仙兒迅速在秦淮河上躥紅,常來秦淮河上的公子,無不知道秦仙兒之名,並以能與她一見為榮。

    雖然也有人想要強行奪走秦仙兒的貞操,幸好花船的後台老板在朝野都有極大的分量,那些人在動粗被打手制止之後,也都怏怏地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而秦仙兒的名頭也因此更加響亮,給老鴇和老板帶來了滾滾財源,成為了他們寄予厚望的一棵搖錢樹。

    李小民听了陳德修的講述,嘖嘖稱奇。他一直以為“賣藝不賣身的妓女”是一種永遠只存在于傳說中的生物,可是想不到秦淮河上竟然還真的有這種生物存在,這讓他納悶不已。

    想了許久,他才恍然明白︰“這個時代,並不是真正的古代;中國古代不可能發生的事,在這個時空未必便不會發生。就象我們那個世界沒有鬼,在這里還不是艷鬼惡鬼到處橫行嗎?”

    想通了這一層,他也就不再為這些小事納悶,跟著陳德修,踏過寬寬的踏板,一路走上花船。

    花船果然打扮得十分華麗,到處都是身著艷麗衣裙的美女,都甚為年輕,大都是十幾歲的雛兒,與客人們抱在一起調笑。李小民知道這些都是賣身不賣藝的花船美女,也不多去注意她們,與陳德修一同走進花船的船艙里面,要求見秦仙兒。

    在交納了昂貴的纏頭費之後,李小民終于有幸與陳德修一同坐在寬大的艙室里面,耐心等待著秦仙兒出現,心里卻在暗罵︰“還好老子打劫事業有成,剛做了一票大買賣,不然多來幾次,非破產不可!”

    雖然是艙室,卻有一面臨水,李小民背對著花船欄桿坐著,讓月光灑在自己身上,只是要欣賞水上月色,倒要回頭轉身,不太方便。

    艙室里面,已經坐了數位客人,個個都是衣飾華貴,坐在桌案後,飲酒談笑。在他們身邊,也有美女相陪,個個面帶春風,依在他們身上,任由他們上下其手。

    李小民對身邊的年輕妓女不屑一顧,正襟危坐,一心只想給那位未曾見過的名妓秦仙兒一個好印象。坐在一旁與另一個十二三歲的妓女調笑親昵的陳德修看了,心中暗嘆,對小民子這沒有某些功能的老板更是充滿了同情。

    李小民緩緩品著酒,對這個時代的超低濃度薄酒充滿了輕蔑。只可惜自己還是想不起來蒸餾是怎麼回事,不然的話,單是造酒,也可賺得盤滿缽滿,不見得就比打劫少掙多少。

    等了許久,終于听到環佩聲響,輕微的腳步聲從簾幕後面傳來,堂內眾人,都停止了談笑,舉頭看向後堂,眼中都充滿了期待之色。

    兩個嬌俏的侍女微笑著,將簾幕挑開,眾人眼前一亮,但見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手捧瑤琴,在簾後微笑而立。衣衫服飾,都甚為雅致,令人見而神氣為之一清。

    在眾人熱烈的目光之下,秦仙兒輕移蓮步,走到堂前桌案之後,放下瑤琴,欠身行禮,輕啟朱唇,微笑道︰“今日有幸,能得各位光臨,小女子感懷在心,特以一曲高山流水,以謝諸君。”

    听著她清脆悅耳的嗓音,眾賓客都不由沉醉其中。就連陳德修也都把手從那雛兒的懷中拿了出來,正襟危坐,等待著聆听秦大家的仙音繚繞之聲。

    琴聲奏起,韻味深遠,讓听的人都不禁沉浸到這美妙的仙音之中。配上灑入堂中的月光,頗為令人意馳神迷。

    從二十一世紀來的李小民卻沒有什麼雅骨,雖然好久沒有听到這麼好听的音樂了,可是也並不覺得比從前自己在磁帶里听到的古琴曲好到哪里去,想想從前的生活,不由暗嘆一聲,真是懷念那時候的流行歌曲啊。

    抬起頭,卻見屋中一眾賓客或是嫖客,都在搖頭晃腦,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樣,心下暗暗稱奇,對這些沒有听過真正好听音樂的土包子充滿了同情和鄙視。

    一個嫖客偶然睜眼,看到李小民正在東張西望,顯然是沒有領會到秦大家琴聲中深藏的韻味,不由輕輕哼了一聲,眼中露出輕蔑之色。

    秦仙兒听到這哼聲,一邊彈奏,一邊抬起頭來,看到那邊有一個衣飾華麗的俊秀少年正在東瞧西看,顯然沒有听到自己的琴聲。她早就見慣了這些不懂裝懂的暴發戶,卻也不以為忤,只是在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李小民看到她笑自己,心想可不能讓人這麼看輕了,便用力一拍桌案,叫道︰“好啊!這琴聲,便似高山一般,奇峰突起,令人高山仰止,一眼望不到頂啊!”

    這一聲,將正沉浸在琴聲中的眾賓客下了一跳,睜開眼來,看著這錦衣少年,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

    李小民看到眾人驚奇、蔑視、不滿混雜的目光,索性在桌上又重重拍了一掌,高聲頌道︰“這一處琴聲,更是美妙,便似流水一般,潺潺不絕,果然是秦大家,彈的曲子也是這麼令人叫絕!”

    眾賓客驚訝地看著他,想著此人如此臉皮厚,竟將古人說過的話搬來胡說一遍,卻又與秦大家正在彈的曲調一點都對不上,如此粗魯無知之徒,也敢來秦大家的花船上獻丑,倒真是奇事一件。

    秦仙兒被他逗得幾乎笑出來,手中琴音也撥錯了幾個音符,慌忙收斂心神,凝神繼續彈奏下去。卻已經是被李小民引得心神分散,再無法回到原來彈琴時的心境中去了。

    草草彈完這一曲,秦仙兒令婢女收起琴,舉目看向李小民,微笑道︰“這位客官,一向少見,對琴藝的品評,實是令人嘆為觀止。”

    李小民知道秦仙兒是在諷刺他,也不在意,站起來深深一揖,得意洋洋地道︰“哪里哪里,比起秦大家來,還是差得遠。”

    秦仙兒掩口微笑,覺得這少年真是有趣。一眾賓客卻對李小民怒目而視,惱他插科打諢,將滿堂雅氣,弄得俗不可耐。

    陳德修坐在一旁,大感面上無光,不斷地干笑,後悔自己陪著這位老板來到這里,雖然能聆听秦大家超絕琴藝,卻也把臉都丟盡了。

    外面忽然又傳來腳步聲,婢女掀起簾子,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走在前面那個人,身穿一身青色儒服,面如美玉,目似點墨,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烏黑發亮的雙眸在艙中一掃,落到李小民臉上,輕輕哼了一聲。

    李小民一見他,立即面色大變,低下頭,不敢抬起來。

    這位翩翩濁世佳公子,不是別人,正是女扮男裝的真平公主,這次這麼巧來到這里,顯然是來找他麻煩的。

    他猜得沒有錯,從那次刺殺事件過後,真平公主一直派人到處尋訪他的下落,並親手畫出他的容貌,畫影圖形,讓人在街上留意長得與他相似的少年。

    而她拜托的人,乃是她的遠房表兄,周皇後娘家一族的青年才俊,名叫周長安,其父是一郡太守,也是名門望族出身。

    世上總是有膽量大的人,象這位經常做些出人意料之事的真平公主,旁人唯恐避之不及,而周長安卻一心想要攀龍附鳳,若能娶到真平公主為妻,將來飛黃騰達,指日可期。因此上,每日里總是挖空心思討好真平公主,只盼能得到她的青睞。

    前些天刺殺之事,把太子嚇得病了,真平公主為了尋找那個大膽輕薄她的惡徒,沒法找弟弟幫忙,就告訴平日里還算比較熟悉的周長安,請他幫忙。

    得到真平公主的拜托,周長安立即發動了所有在金陵城中的家奴,讓他們去街上查探。一旦有了消息,立即回報。

    這一夜,真平公主想起那個與惡徒酷似的小太監,心神不寧,便拿了逼弟弟寫的手令,換裝冒充他的近侍出宮去太子府看他,正好路遇前來報信的周長安,道是自己的家奴守在上次行刺的地點附近,已經找到了與畫像相似的少年,真平公主又驚又喜,慌忙換上一身儒服,直奔秦淮河的花船。

    周長安陪她前來,心下暗喜,知道這一次機會難得,一定要想辦法和她拉近關系才是。

    他平日里比較喜歡逛妓院,這花船也是他常來的地方,對秦仙兒也是垂涎三尺,只是畏懼花船後台老板的權勢,不敢動粗,也只能經常來听她彈琴,暗自流著口水。

    堂中賓客,大半與他認識,拱手寒暄起來。周長安上前拱手與眾人見禮,並向秦仙兒施了一禮,微笑道︰“久未來聆听秦大家琴音,勿罪!”

    秦仙兒站起來斂袂施禮,微笑寒暄。周長安怕真平公主看出他經常逛花船的往事,不敢多說,便請真平公主一同落坐,恰好坐在李小民這一桌的對面,隔著廳堂,遙遙相對。

    李小民低著頭,暗暗叫苦,使了個尿遁之法,悄悄地躲出去,藏在花船上的廁所里面,看看四下無人,便召了月娘出來,嘆道︰“月娘,你會不會化妝?”

    月娘早在收魂玉里看到了一切,雖然未得他召喚,也不敢時時出來煩他,卻已經暗自笑得肚子疼,當下抿嘴微笑道︰“主人,您又忘了,在您所學的仙術之中,不是有這種法術嗎?”

    李小民一怔,這才想了起來,自己所學的仙法里面,確實有改變容貌的法術。

    不過這種法術,與那些能夠隨心所欲地變成各種動植物的變化法術,要差得遠了。最多只能在細微之處改變人的容貌、身高而已。

    可是這也比沒有好,李小民慌忙運起法術,在自己臉上、手上布起一屋淡淡的黑色,再伸展四肢,努力把自己拔高了幾公分,變成了一個又黑又瘦又高的英俊少年,年齡看上去似乎也要比原來大上一兩歲。

    雖然這模樣和自己的原樣還是頗為相似,不過也顧不得那許多,李小民變了模樣,正要悄悄地躲下船去,忽然听得背後有人在冷笑,聲音悅耳熟悉,正是他現在最怕見到的人。

    李小民面色微變,卻裝作未曾發現她已經到了自己身後,解開褲帶,就要露出下體,把身後的女孩嚇得跑掉。

    他的動作放得越來越慢,還是沒有听到身後的女子離去,不由惱羞成怒,回頭看著男裝的真平公主,怒道︰“看什麼看,沒見過人上廁所嗎?”

    真平公主面色一紅,含怒道︰“淫賊!看你往哪里逃!”

    說著話,玉手已經在腰間拔出寶劍,寒光閃爍,直指李小民的面頰。

    李小民夷然不懼,冷笑道︰“你要敢動粗,我就大叫一聲,讓所有人都來看,真平公主在廁所里面對男人施暴!這樣,你的芳名可就響徹金陵城了!”

    真平公主又羞又怒,劍尖顫抖,想要在他身上戮幾個窟窿,可是知道他的本領比自己高強許多,若是不能一劍殺了他,他叫起來,自己的名譽可就毀了。

    李小民見她面現猶豫之色,心中暗喜,一面用仙法改變聲音,一面嘿嘿冷笑,走過去,瞅冷子一把抱住她,低下頭,用力吻在她的唇上。

    真平公主大驚,用力掙扎,雖然想要回劍刺他,卻被他將嬌軀連雙臂一同抱得緊緊的,還在她身上亂摸,從酥胸一直摸到香臀上,用力揉捏,嘴里喃喃道︰“還敢刺我?哼,恩將仇報,按道理說,你被我救了,該以身相許才對!”

    真平公主羞怒交加,正在拼命掙扎,忽然听到身後有女孩驚呼之聲,慌忙回頭去看,卻見一個俏麗少女正站在身後,滿臉驚詫之色,看著兩個英俊少年抱在一起親吻亂摸,不由嚇得向後躲去。

    李小民抬頭看見那女孩驚訝羞懼的臉色,也不由臉上一紅,卻硬撐著道︰“看什麼看,沒見過人親嘴嗎?要不要我教教你?”

    這女孩本是秦仙兒的貼身婢女,受她薰陶,一直未曾接觸過男人,想不到偶然路過,竟然看到兩個男子的親熱場面,嚇得扭頭便逃,不敢在這里多停留一會。

    經歷了這一打岔,李小民也再沒心情去摸真平公主胸前那一對真平的小饅頭,松開手,怏怏地向彈琴艙室走回去。

    他也想開了,反正走在街上也會被真平公主派人找到,不如堂堂正正地面對她,想辦法解決掉這件事。

    在他身後,真平公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雖然想要從背後一劍刺倒他,卻又不知為什麼,總是下不了手。

    在她心里,一股疑問模模糊糊地升了起來︰“他到底是不是那個小太監?長得倒是很象,可是膚色卻要比他黑了一些,而且聲音也不象那麼尖細,還要更粗些,卻更加悅耳。可是若說不是同一個人,在人世間,真的有如此相似之人嗎?”

    李小民回到堂中,坐下听著滿堂賓客正在談論詩詞歌賦,自己插不上嘴,便在陳德修身邊坐下來,一邊品茶,一邊四處張望,無聊地打量著這有名的花船中的布置。

    真平公主走回來,坐在他對面的桌案後,狠狠地瞪著他,眼神中卻有幾分恍惚之意。

    在她身邊,坐著一名英俊青年,正是她的遠房表哥周長安,看到她的目光,微微皺眉,眼中有冰寒殺氣一掠而過。

    對面的小子,雖然年紀只有十五六歲,卻是氣宇軒昂,眉清目秀,比自己還要帥上一點點。若是真平公主對他動了心,那倒是一個勁敵。而自己長久以來的圖謀,只怕會因他而化為泡影。

    這個時候,一個嬌俏的小丫環走到秦仙兒身邊,一邊在她耳旁竊竊私語,一邊驚懼地看著李小民和真平公主,將自己看到的事都講給了小姐听。

    秦仙兒驚訝地听著,看向堂中相對而坐的那兩個英俊少年,眼中有一抹惋惜和失望之色掠過,想不到天下男子,竟然有這麼多有龍陽之好的人。

    周長安看在眼里,心中更是疑惑惱怒,冷冷一笑,舉杯遙對李小民道︰“那位仁兄,看來也是一位雅人,不知對詩詞歌賦,可有什麼研究?”

    李小民見他跟自己搭腔,哈哈一笑,正想說自己什麼都不懂,忽然心中一動︰“在宮里,真平公主已經知道我不懂詩歌了,我現在要是表現一下,說不定她就以為我不是小民子,不會再懷疑我了!”

    想到這里,他仰首向天,洋洋得意地笑道︰“在下不敢妄言,雖然做詞我做得不好,可是若論作詩,在下若自認第二,只怕沒有人敢認第一!”

    此言一出,滿座然,人人側目,對這狂妄少年口出狂言而深表鄙視。

    周長安心中暗怒,一心要他出個丑,便微笑道︰“既如此,便請閣下當場做詩一首,讓大家品評一下,如何?”

    李小民左看右看,見大家都露出同意之色,還有人在暗暗發笑,都在等著看他的笑話,便笑道︰“這個不難。不過,總得有個題目吧?我到底是該以什麼為題,詠出這首詩呢?”

    真平公主一直坐在一旁默然不語,突然插口道︰“便以這月光為題,如何?”

    秦仙兒坐在堂上,微笑道︰“這位公子說得有理,便以這月色為題,請做詩一曲,讓我們欣賞一下公子的詩才好了。”

    秦大家此言一出,眾人都無異議,安靜下來,听著這狂妄少年做詩。

    李小民輕咳一聲,站起身來,手舉酒杯,回身望向天空明月,沉吟半晌,舉手輕撫頭發,悠然吟道︰

    “床前明月……滿頭瘡……”

    剛說出一句,慌忙住口,卻已經收不住嘴,把從前听過的一句電影台詞說了出來,心中大悔︰“怎麼開始信口胡說起來了,難道這麼薄的薄酒,還真的能醉人不成?”

    此言一出,艙內一片大嘩,眾人都忍不住笑罵出聲,好氣又好笑,這少年所做之詞,竟如此可笑。

    陳德修也是滿臉通紅,低頭不語,知道自己也要和他一起,被人笑話了。

    周長安呵呵笑了幾聲,道︰“這位仁兄,果然做得好詩!弄得我一時激動,將茶水噴了一地!”

    眾賓客一陣大笑,看向李小民的目光,都充滿戲謔之意。秦仙兒也不禁以袖掩口而笑,滿懷好奇地看著這個有趣的少年。

    李小民面上一紅,舉杯笑道︰“剛才是開個玩笑。現在才是我真正要做的詩!”

    他舉杯在欄桿前走來走去,長吟道︰

    “窗前明月光,”

    周長安介面道︰“滿頭都是瘡!”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周長安舉目顧盼,自得其樂,為自己能羞辱情敵而興奮萬分。

    真平公主卻一直沒有笑,只是用目光緊緊盯著李小民,想要看穿他表層覆蓋下的真實面目。

    李小民不理周長安的挑釁,繼續長吟道︰

    “疑是地上霜。”

    眾人一怔,笑聲漸漸停下來,感覺到這詩似乎還有點意思。

    周長安卻搖頭道︰“俗!”

    李小民舉杯漫步,吟出了第三句︰

    “舉頭望明月,”

    周長安搖頭冷笑道︰“俗,俗,俗!這般詩才,也敢拿到秦大家這里、眾雅士面前來獻丑!”

    眾人也都搖頭微笑,不對李小民的詩才抱什麼希望。只有秦仙兒和真平公主一直盯著他,預感到他不會這麼輕易就認輸。

    李小民轉過頭來,向二女微微一笑,用憂郁悅耳的聲音,將最後一句詩吟了出來︰

    “低頭思故鄉。”

    此句一出,二女的眼楮立時亮了起來,堂中諸人,也立時停下笑語,整個堂中,霎時靜寂無聲。

    半晌後,秦仙兒才幽幽長嘆道︰“好詩!最後一句,將整首詩的意境貫穿一體,以仰望明月之意,詠出思鄉之情,公子果然是才華絕世,令人驚嘆。”

    她抬起雙眸,幽幽地看著李小民,輕聲嘆息道︰“還未請教公子高姓大名?”

    李小民肅容正色,拱手道︰“不敢,賤名不足掛齒,小生姓李,單名一個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