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記-俏丫頭雙兒
作者︰小小色狼轉載
小寶六鳳
第一章 嘉峪關口立首功 第五章 維民所止誅雍正 第二章 鴻發賭場贏大風 第六章 燕子功成歸天山
第三章 仙丹妙藥救雲鵬 第四章 一雙清倌送有情    
小寶六鳳 第一章 嘉峪關口立首功
    第一章嘉峪關口立首功

    天山!

    在我國詩人的眼中,是既苦寒又酷熱,所以有誦天山詩句︰“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

    又有人寫過︰“早穿皮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

    可是天山鎮西的巴里坤湖跟吐魯蕃山腰,就有這麼兩個地方,不但四季如春,而且還有四季長青之草,八節不謝之花。

    天山小築,現正在大廳中,圍了一大群人在開會!

    仔細看來,主持會議的是位少了一條右臂的老尼。

    啊!她!她!她——前明長公主——獨臂神尼!

    听她說什麼?

    “各位志士,自從梅施主當年,全力把胤禎推上了滿虜皇上寶座之後,本想他會大事殺害異己,造成八旗滿州兵的軍心煥散,咱們好起而推翻之,把他們轟出關外去!誰知,這東西手段非常歷害,過去跟他爭帝位的兄弟,固然被他宰了大半,各鐵帽子王,在他‘血滴子衛隊’的監控下,全都俯首貼耳了,就連他最親密的戰友——年羹堯,全賜自盡了,足見這雍正,心狠手辣,高明的怕人!”

    這時梅再生(原名梅宗淦,當年以民間布衣助雍正登皇位最力之人,後自己設計詐死離京,見拙作(狂花克老千))道︰“前輩,咱們在全國各地的布置,仍在運作,只是京里目前活動稍受限制,可是時老的小徒孫紅燕子已從保定的密線營大領班,調到胤禎身邊作護駕,仍跟咱們保持連絡,要不要我進京一趟,把胤禎除了?”

    神尼道︰“除一個雍正,說不定再來個比他更歷害的,要想讓他們滿人垮台,只有先癱瘓他們的八旗子弟!”

    趙德柱道︰“咱們第一批由小七率領的洋號隊,已打入了年羹堯的軍中,可惜前些年好不容易使回王同馬家軍動起來,跟年羹堯打了兩年,便這些回民軍,終非能與訓練有素的大軍相比,小七他們雖發揮了很大作用,可是回民軍仍失敗了,現在小七他們,已全部分配到滿州八旗之中了,我想咱們該由他們底下著手,山上派人跟小七他們連絡!”

    天山副總參議,蘭君子也道︰“對!咱們先挖他們的根,這樣一來,梅大俠就不適合了,我看叫他們小一票去吧!”

    大家商量,誰去合適呢?趙德柱道︰“這人,第一,要有親合力,不論三教九流,五行幫的人,全得能相處,而且吃、喝、嫖、賭,還得樣樣能來,而且文、武兩途還要來得,尤其更得有超人的機智,才能應付大局!”

    他這條件可難了!

    你想,吃、喝、嫖、賭,浪蕩逍遙之人,又很少在文、武兩途,能有出類拔萃的,這種人,那兒去找?

    妙!

    妙透了!

    天山之上,就偏偏有這麼一位。

    誰?段凱悅——段小寶!

    原來是梅再生結拜二哥,雲南大理國段皇爺後裔,段復國同山西太谷,前明閻御史的孫女閻小倩的兒子。

    段復國道︰“內舉不避親,我要推薦我這小兒子,愷悅擔此大任!”

    啊!小寶?

    大家全驚啊出聲!

    段復國笑道︰“這孩子不夠格麼?”

    大家雖沒人講話,可全都研究分析小寶這孩子。

    按說段復國有兩個兒子,相差三個月,老大是人長的真是英俊瀟灑,誠如玉樹臨風,而且文才武學,在這天山之上不做第二人想,可是其規行矩步,走路都目不斜視,怎麼曾會吃喝嫖賭?現在是趙德柱總參議的助手。

    而這老二就是——小寶!

    他們哥倆的文學,全是書簍子趙德柱同蘭君子百里芳大俠二人所教,老二雖略遜一酬,可也相差不多。

    武麼?全是梅再生的親傳,打兩人剛會跑,就拜在梅再生的門下,內功心法,外功兵刃,幾乎難分軒輊。

    至于吃、喝、嫖、賭麼?小寶今年才十七歲,除嫖一道外,可說無所不通,無所不精,幾乎難分軒輊。

    吃!他是跟趙德柱以前的廚子,天山第十樓掌櫃,趙大個子那兒學來的。

    喝!他是跟丐幫老祖宗,他爹的恩師,他師祖張鴻喜那學來的。

    賭!也可以算半個師祖,扯旗的祖宗,老偷兒時老那學的。

    嫖!他雖沒摸過,可是他爹段復國就是個風流小生,而他生母——閻小倩。

    雖是前明御史的孫女,可是她為要報國恨家仇,親身組織北京的‘大同書寓’自任紅如娘。

    當年把內城的貝子、貝勒、王孫公子,迷的暈頭轉向,同時把八那哥胤禮弄于股掌之間。

    為這事還毀了不少朝廷大臣呢!

    為大業,對兒子點拔,點拔,加上小寶的聰明,那還有啥問題。

    至于親合力,那可是天生的,天山一帶,不論是前明的遺老,反清志士,老老少少,就連回民,也沒跟他處不來的,算來算去,還真是只有他是最佳人選。

    梅再生叫房中丫環去找小寶!

    這丫環在天山小築後面山洞里,找到了。

    他正在和山上年齡相若的小伙子們擲骰子呢!

    “小寶!你師父在大廳叫你呢!”

    “二姑!等我把這把擲完了就去!”

    好!師父叫他,他還得擲上最後一把,賭癮多大……

    小寶進了大廳,除了給神尼師太行了禮之外,只叫了聲︰“各位爺爺、伯伯、師父!”最後沖段復國叫聲︰“爹!”

    大伙看這孩子,雖不算難看,但也絕夠不上俊。

    再仔細瞧瞧,居然挺順眼。

    再看看,他有股子楞頭青的野性美。

    梅再生道︰“小寶!”

    “師父!”

    “各位爺爺、伯伯公議,要叫你到中原內地一行!”

    “師父、我去干啥?”

    他的小師娘朱鶯道︰“大家叫你去吃、喝、嫖、賭!”

    她這話一出口,哄堂大笑。

    小寶傻楞楞的望著師父!

    梅再生道︰“叫你到中原去結交滿虜的八旗子弟,當然,與他們結交,少不了一同吃、喝、嫖、賭啊!”

    “這……”

    “你不敢答應麼?”

    “徒兒……”

    朱鶯道︰“小猴崽子,除嫖之外,在山上你那項不是拔尖的,更何況你爹本就是風流種子,這方面還不是祖傳秘方,嘻嘻,哈哈!”

    她說完了,又是哄堂!

    “師父,我一個人去,還是跟別人一起去?”

    “由你掛帥,在山上挑幾個,跟你一起去!”

    小寶想了想才道︰“師父,我想叫大牛、二向子、小癩痢三個跟我一塊兒去!”

    他!天山四寶!葛猛——小名大牛,乃反清志士葛為義的獨子,平常看起來傻里傻氣,其實他是大智若愚,文武兩途全有一套。

    馬驥——小名二向子,乃千里牧場馬氏雙雄老大馬平山的兒子,精明強干、而且還會一口流利的蒙古話。

    蕭成——小名小癩痢,他本是蕭剛之後其父為滿人所害,他一小被人救上天山,同樣學的一身好功夫,小時候雖然有點癩痢頭,可是一大了,長出頭發來,梳了瓣子,還就屬他長得俊。

    他們四個,是樣樣通,樣樣精,同樣的調皮搗蛋,故大伙叫他們天山四寶。

    梅再生笑道︰“你們四個寶貨是分不開的,好吧!你跟他們幾個準備幾天,就進關去,今天晚上,你帶他們來見我,我另有事交待!”

    晚上!

    天山小築大廳中,四小寶全到了。

    梅再生對他們道︰“孩子們,你們雖小,自幼長在天山,受各位前輩教誨,已是天山第二代的精英,現在要你們為反清復漢,擔當重責大任,你們到中原後,想法子與各旗營的號兵取得連系,然後透過他們,與旗營中的滿州韃子兵交朋友,進而結盟兄弟,拜把子!”

    “師父,那得多少錢花呀!要用偷的,一地方久了,會犯案的呀?”

    “那你們倒不用愁,銀子不用偷,全國舉凡的‘興德錢莊’與‘三義錢莊’,全是山上的買賣,只管向他們要!”

    “師父,空口無憑,他們給麼?”

    “我當然給你個憑證!”

    梅再生接著告訴他們道︰“天山在內地的事業,目前是在京城一帶,全是三義名義,是你大師姐祖,康老爺子負責,西南一帶,是丐幫中,你大伯沈老負責,四川雲貴一帶,是丐幫中三師伯雷老花子負責,東南地區也是花子,你二師伯蒲老,另外,幾位有名大俠主持的,我也告訴你們,酒泉,是大漢醉客任大俠,張掖、單藿尉遲連大俠,蘭州、甘陝大俠基老,西安、飛龍劍客萬大俠,金陵就是丐幫中的李灝師兄了,用錢或有要事,以及往天山報告重要事務,就交他們辦吧!”

    梅再生這時取出一顆‘牟尼珠’交給小寶道︰“這是神尼的信物,可千萬不能丟,跟自己人連絡全靠它了!”

    小寶雙手接過,貼身藏好!

    梅再生又取出了一塊‘虎頭腰牌’交給他道︰“我同你爹、媽,在北京的過去,你也知道,這是肅王府的腰牌!”

    “七格格?”

    “對!這就是當年她給我的,她現在是豫王的福晉!”

    “好!這下子有事,我可以冒充豫王府的護衙!”

    “記住,虎頭銀腰牌是肅王府五品護衙領班!”

    梅再生又取出了塊‘九龍玉佩’,鄭重的交給了他。

    小寶也鄭重的接過一看,刻的竟是‘康熙玉佩,如朕親臨!’忙問道︰“師父,這您那弄來的?”

    “這是為師當年被臨時任為‘叛逆剿撫使’時,康熙送的,你要藏好,沒必要時,可千萬不能露!”

    “是!”

    “我要交待的,全交待過了,進關後怎麼做,你們四個商量著辦吧!”

    天山四寶,下山了!這天,這四塊料來到了安西。

    這四個小家伙,在路上走都不安份,不是小寶敲二向子一下腦袋,就是小癩痢踢一下大牛屁股。

    再不然二向子扣一下小癩痢的屁眼。

    反正這四個走路全不老實,打打鬧鬧。

    引的路人駐足而視,哈哈大笑。

    一路走,一路逗,就來到天香居了。

    他們知道,這天香居是山上的買賣,掌櫃的是朱老的三徒弟張永,也知道張永在哈密時,師兄弟最好賭,他們異想天開,要宰(贏)張永,發個利市,天山這四寶,大模大樣,上了天香居。

    掌櫃的張永,正在櫃台後面坐著。

    四寶進門之後,張永一看,不認得。

    其實張永以前見過他們,不過那時人他們還小,現在已個個長的大人似的了出來了,他們卻認得張永。

    張永見來了四位少年漢客,忙叫伙計招呼。

    伙計全是維吾爾族青年,也全是回王推薦給神尼的。

    上前問道︰“客官,您……要……吃……啥!”

    打著不純熟的漢語。

    小寶耍寶,道︰“四份啥?”

    伙計愣住了,飯館子不賣‘啥!’,但仍陪笑道︰“大爺吃啥?我們菜很多,就是沒‘啥’!”

    掌櫃的張老三一听,知道這四個小子難纏,伙計應付不了。過來了,一抱拳道︰“四個客官,漢人吧!”

    小寶更損,道︰“絲客!”

    噢!絲客,那年頭這條路上絲客可太吃香了。

    “客官,小地方,有些東西備得不全,請各位多包涵,您幾位想吃什麼,只要小店有的,準先給您做!”

    掌櫃的,的確比小伙計高明。

    小寶對他一笑道︰“那就把貴寶號的拿手的,弄幾個來,再來罐本地名酒!”

    不一會,伙計送來四個大菜。

    他們四寶一看,在這邊荒之地,能有這麼四個菜,已經是不簡單了。

    你看!一個爆羊肉、一個爆羊肚、一個紅燒羊肉、一個烤羊腿。

    這四塊寶一見,立時大快朵頤。

    沒過多久,伙計又送來一盤燻雞,一盤炸八塊。

    馬二禿子用一口純正的維吾爾土話道︰“伙計,坐下來,咱們喝一盅!”

    伙計听了一愣,立即笑了,也用維吾爾話說道︰“飯館子沒這規矩,您慢慢吃吧!真要想請我們吃,您多剩點菜就是了!”

    馬二禿子仍用維吾爾話道︰“行,我們留一半!”

    那伙計一听樂了,可是張老三過來了,笑道︰“想不到小爺還會說維吾爾話呀!”

    馬二禿子道︰“在絲路上的討生活,不通回語跟蒙古話還行啊?掌櫃的在塞外多年,這兩種話也來得吧?”

    “維吾爾話,我還懂兩句,蒙古話就沒門了!”

    也許張老三對這四位絲客特別照應,不一會兒,居然上了兩道海味。

    乖乖,這兒離海,最少也有五千里,居然能供應大烏參與排翅。

    原來這兒是南北絲路的分界點,山上特別由興德關系,從沿海地區,運來大批海味,供應絲客。

    四個人吃飽喝足之後,叫伙計把剩下的全部撤走,並會了賬,然後問道︰“這兒可有店房?”

    伙計忙道︰“咱這店就是飯館帶店房!”

    小寶道︰“那你給我們每人來一間!”

    “客官,我們這兒有時十天八天都不見一位客人,可是一有絲客路過,客人馬上就住滿了,今幾個還好,來了三十幾位絲客,還剩了兩間,四位對付著住吧!”

    “你們店里有多少房間哪!”

    “大爺呀!所有絲客要全跟四位一樣,路上大吃大喝,晚上住店每人一間房,由杭州起貨,萬里間關,別說賺了,把貨都賣了,也到不了玉門關哪!他們不但省吃儉用,睡覺有個地方就行了,每間炕上睡五位,還有三四個打地鋪呢!”

    真是隔行如隔山,冒充絲客,連絲客的規矩和習慣全不懂。

    小寶道︰“好!那我們就住一間吧!”

    四人到房中,忽對伙計道︰“拿個大碗來!”

    伙計把碗送來了!

    小寶看了道︰“還有大的麼?”

    伙計只好給他換了個大海碗。

    小寶由懷中掏了四粒骰子出來,擲著玩。

    伙計一看,暗笑道︰“原來這寶貝好賭!”

    掌櫃的對這四位客人實在不放心,親自來看看,還沒到房門口,就听叮當當,叮當當的擲骰子聲音。

    他當初在哈密上天台飯店的時候,師兄弟八個,用幾個青銅錢,就賭了好幾年,從梅總巡查,改善了他們的待遇,有了響銀了,可是他也由小徒弟一躍為天香居的大掌櫃,現在是有了銀子而沒地方賭了。

    他現在听到小寶擲骰子玩,不覺技癢。

    他推門一看,這四個寶貨,正在趕點呢!

    小寶見了他,忙笑道︰“掌櫃的,歡迎你跟你的伙計一塊兒來,玩這東西,人少了沒意思!”

    張永一听樂了,也湊上了一腳。

    這四塊寶在天山,全經過老偷兒的調教,尤其小寶,足可說‘青出于藍,勝于藍了’!

    但他們是有意引人來賭,想試試身手,作下山的第一步。

    張永今天一上來,手風非常順,一路贏。

    這時店里的維吾爾族小伙計們,也來看歪脖(看眼)。

    張永贏了足有二百兩銀子,一高興,每個小伙計十兩吃紅。

    別看這幾個維族青年,有了銀一樣會賭。

    這一來十來個人,在一塊兒擲骰子,可就熱鬧了。

    把鄰居住的真‘絲客’,全吵起來啦!

    別看‘絲客’生活上肯吃苦,可是個個全是有錢的大老細,他們由杭州運絲綢,是用馬馱的,到關外換駱駝,走當年唐僧所走過的‘火焰山’,冒著攝氏八十度的高溫,過中國里約熱內。

    到伊黎,再把絲綢換成洋貨,運回來,兩邊賺,每人全有大把銀子,人人對賭,全有濃厚興趣,一看店里有人賭上了,也紛紛參加。

    人多了,房子攤擠不下啦!

    張永說了︰“上門,在大廳把桌子並一並,就成了足可容納五、六十人的大賭場了!”

    好!大家可全到了飯館的大堂上。

    這四塊寶共分了三組!大牛一個人,推的是小牌九。

    二禿子也是一個人,弄的是三個骰子的‘十八啦’!

    小寶帶著小癩痢一組,是個骰子的趕點。

    這時有個絲客說了︰“你們幾個娃娃當莊,我們可都是大絲客呀!俗語說,小兒打水,你亮亮梢吧!”

    好!他怕孩子們當莊沒多少本錢。

    小寶笑對他說︰“大老細,你瞧不起小爺們呀?告訴你,別說你那點貨啦!就是你把家里的東西全壓上,連老婆孩子全壓上,小爺也攔的下來!”

    好大口氣,這小子他真能吹,大伙哄堂大笑!

    剛才那人道︰“你光吹有啥用,是公的,是母的,抱出來讓大家瞧瞧哇!”

    敢情吹牛說大話,人家不信。

    小寶對小癩痢道︰“把你懷里那袋子,先讓他們瞧瞧!”

    小癩痢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袋子,解開口住桌子上一倒。

    哇塞!大家驚呼出聲,全是珍珠,足有五六分大小,估估值,每個最少可值百兩白花花,共三十幾粒,三千多兩。

    剛才問話的笑道︰“就憑三千兩的東西,還想贏我老婆?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哼!”

    這家伙看樣子,好像真的家大,業大。

    原來,他是這伙絲客的領隊,果然家大業大。

    小寶一看,三千兩珠子,壓不住他,于是自己由懷中掏出一個錦囊,解開住桌子上一倒。

    同時對他說︰“我不但賭你老婆一個,連你小姨子全算上,也用不了這麼多。”

    他把東西倒出來之後,全屋子人全看傻了。

    好靜!好靜!原來這群絲客,經常往來區州同國內各大城市,也做珠寶生意,眼光雪亮,一見他倒出的竟是一顆徑寸的大珠,閃閃發光,原來是夜明珠,光這顆珠子,已是無價,幾顆貓兒眼的大藍晶鑽,每顆都有十幾克拉大。

    乖乖!這這點東西,怕不值上百萬兩白銀?剛才說話的那位傻了!

    小寶捉狹,拿了一顆小點的火油鑽,估估也值三萬兩,對他笑道︰“我用它,賭你小姨子!”

    這一來,大伙笑的,差點沒把房頂給頂飛了。

    還是張永道︰“玩笑開過了,該開鑼嘍!”

    場是開了,可是誰身上銀子也不多呀!張永作的漂亮,笑道︰“小號放高利貸,那位用貨抵押,我們有銀子,為的是給各位方便、方便,不收利息!”

    你別看天香居是個飯館帶客店,他們還是真有銀子,全國各地興隆錢莊,支持山上的月例餉銀,就有七、八十萬兩經過他這里,同時他這里還保持幾萬兩的準備金,隨時支持安西的幾家天山的買賣。

    小寶首先叫小癩痢,把他那包珠子,押三千兩。

    莊家有銀子,誰不想贏?于是這個用貨押一百,那個押五十。

    不一會兒,台面上就有了五千兩耀眼的白花花。

    賭博開始了,一片‘呼麼喝六’之聲,好不熱鬧。

    這三個當莊的,銀子雖多,可是手氣大差。

    簡單是孔聖人搬家——路輸(書)。

    三千兩沒多少,就全到人家手上啦!

    接著,大牛身上帶的上萬兩的珠寶也押了。

    二禿身上帶的,也押了。

    算算,三桌賭,輸了足有兩萬兩銀子。

    這時每桌有幾百斤白花花,壓的桌子吱吱響。

    按說,這群絲客,每人都贏了幾百兩,這趟路上的全部開銷足夠了,你就該收手吧!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硬想把人家身上的東西贏光。

    小寶這時說了︰“列位,桌子上銀子這麼多,我再向掌櫃換銀子,桌子怕要壓碎了,這麼辦好不好,我把珠寶交給掌櫃的保管,然後我出條子當錢用,行不行?”

    大伙一听,這法子好,何況這些人也不怕他們耍賴,因為絲客見長途跋涉,而且還得過火焰山,人人都有一身好功夫,不然身子骨也受不了哇!

    于是大伙全說︰“行!只要你親筆寫條子,我們就當錢用!”

    好!小寶取了顆大藍鑽,當眾交給了張永,然後對大家說道︰“憑這顆鑽石,當十萬兩,我寫十萬兩的條子,最後誰手上有十萬兩,這鑽石就歸誰!”

    好!同意,大家全贊成!

    當然了,這顆足值二十萬兩銀子的寶,他只算一半,那還有不願意的麼?

    于是他寫了十萬兩的條子,有的一萬,有的五千,也有一千、五百、三百的,大家一看,字還挺好。

    于是又開始賭了!

    不到一個時辰,又是稍瓜打驢——去了大半。

    按說現在每個絲家手上都有一兩千銀子了,該好手了,可是天底下的賭鬼,都是一個師父傳下來的——輸乾、贏淨,贏了那麼多,比這趟辛苦了大半年販貨所賺的還多,硬是還想多贏。

    天晚了,點上了外國進口的大煤氣燈,把大廳照的如同白晝。

    張永相,立叫廚房,準備餐點。

    不一會點心上來了,擺了兩桌子。

    張永道︰“隨便吃,店里請客!”

    好!他還會伺侯局呢!贏了錢的,精神都好,每人都抓了把點心,邊吃邊賭。

    可是這一吃,吃壞了。

    東風轉向北風,北風也有轉南時。

    本來莊家是開趟的,一直輸,可是吃了點心,手風順過來了!

    一路贏,贏到底啦!

    剛才開出的條子,陸陸續續的回來啦!

    有幾個聰明點的絲客,乘著還有幾百贏頭,收手睡大覺去了,大多的還不肯走,仍想再贏回來。

    賭錢的人,越想贏,越贏不了。

    這群絲客,到後來,不但贏到手的白花花又回去了,自己的老本,也開始進去了。

    你看,他們現在真好看,臉也紅了,脖子也粗了,說話的時候,知頭也短了,氣也粗了。

    這時絲客帶隊的這位,說了︰“他媽的,骰子有鬼!”

    小寶只望著他笑!

    他又說了︰“你這骰子里,灌的有鉛!”

    這時,小寶不能不開口了,笑道︰“老哥啊!剛才你們贏的時候,骰子里怎麼沒灌鉛哪!”

    “那是真的,後來你輸多了,換了!”

    他這話,很有扇動性,贏錢的走了,剩正的全是輸家。

    小寶笑道︰“都怪你們人心不古,貪多無厭,要是你們每人贏到兩三千兩的時候收了手,就是做夢,都會摟個大美人,你們現在輸了,反而說骰子假!”

    說著,由懷取中出一把骰子來,足有四、五十顆。

    他指著骰子道︰“任你們檢查、有一顆假的,我這十萬兩白花花平分給你們幾位,要全不假,我賭癮上來了,你們得陪我玩到天亮!”

    說著一指帶隊的,道︰“尤其是你,我要贏你老婆同你小姨子!”

    按說,他這句話,該來個哄堂大笑,可是現在卻沒人吭聲。

    這位帶頭絲客,還真的一顆顆的檢查過了,沒毛病。

    接著又賭上了,開始兩把,莊家連擲一二三,全賠。

    賭錢的最迷信手氣,認為剛才一攪局,莊家手氣背了。

    大家拼命押、又想把莊家贏光。

    小寶捉狹,果然大把白花花,又到絲客手上。

    按說這些絲客該見好收手吧!

    不!賭鬼,大都是一個模子鑄的——輸干、贏淨。

    沒多久,莊家又轉了運,把大家全贏干了。

    絲客帶隊的這位,簡直跟瘋了一樣,對掌櫃張永道︰“我們每年全要經過你這兒,跑兩趟絲貨,這十多年了,我有什麼家底,你也該清楚、憑我這人格,向你借一萬兩銀子,你答不答應?”

    沒等張永回話,小寶說了︰“你用不著找掌櫃,只要你寫條子咱就當錢用,你也可以寫十萬兩,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在條子上得寫明,到杭州沒錢還的時候,押上你的老婆跟小姨子!”

    這家伙,大概真輸急了,居然在他寫的條子上,注明家產不足時,甘願以妻、姨為抵。

    現在一般賭客全停下來了,就剩了絲客領頭的跟小寶二人對決。

    真絕,不論怎麼擲,小寶始終比他大一點。

    沒多久,他出的條,全到了小寶的手上。

    賭場有句話‘金賭銀還’,條子在人手上賴不得。

    可是條子上白紙黑字,家當不夠得搭上老婆小姨子,他自己知道,那兒有十萬兩家當?

    他又是地方上‘爺’字號的人物,這跟頭那栽的起?于是外衣一脫,玩開了全武行啦!

    出手,五指就抓向小寶前胸。

    你別看他是絲客,出手掌指帶風,還是一流高手。

    在他想,小寶只不過是個大孩子,還不手到擒來?

    誰知,他不但沒抓到小寶,這雙手反而落入小寶手中。

    其他絲客一見立即大亂。

    當時桌子板登亂飛,拳頭嚷子一色。

    絲客跟大牛、二禿子、小痢三個戰在了一起。

    小寶這時大吼一聲︰“住手!”然後握著絲客首領的手一用力,就見這位的汗水,馬上從臉上唰的流了下來他的汗雖然流了下來,但人確咬牙沒吭聲。

    這時忽然有個絲客大聲道︰“好哇!你們竟敢跟字清弟兄結梁子?今後中原道上,有你們瞧的!”

    小寶也哈哈大笑著松了手道︰“大水沖倒龍王廟,自家人不認得自家人!”

    剛才說話的那位道︰“自家人,看你奶毛未褪,會跟‘字清’扯上自家人,別是被這二字嚇破了狗膽吧!”

    小寶微笑道︰“按著你們家門術語,我稱你聲‘老大’,我‘兄弟’雖不在‘清’,但跟你們‘字清’頗有淵源!”

    這位還有點有服氣,道︰“字清只論家門,有及父子!”

    小寶笑道︰“老大,你是說,安清許不許賴,只要交待三幫共九代可對?三幫收一稈,就是自己兒子,也得為他覓上一師,才能進家,算家里人對麼?這樣看來,你老大的字清香頭不高啊!”

    “你知道我們家里事,又不在家?”

    “對!我還知你們不便在幫,還是在家‘和尚’呢!”

    “啊!這你也知道?”

    “當然,當年有姓翁、姓錢、姓潘的三位,向少林寺主持大師,請準開山,正趕上我爹,一場大雪到了腰,結了冰,磨破了腰,流了血,應了‘紅雪齊腰’這話,這哥三,才去開宗立派!”

    “這……”

    安清弟兄,大多只知‘紅血齊腰’的典,並不一定知道這典故的由來,可是現在這位店掌櫃趕緊過去一抱拳道︰“閣下莫非是少總巡的段公子?”

    小寶忙恭身叫了聲︰“三叔!”

    掌櫃哈哈大笑道︰“果真是少總巡,你這稱呼,我可不敢當!”

    小寶道︰“當年家師叫您三哥,家父稱您三弟!”

    “那是當年總巡還沒跟小公主成親的時候,他跟小公主成親後,小公主是家師本家族妹,我怎敢亂了輩份?”

    “江湖老少三輩弟兄嘛!”

    “那是一般人而言,近親可不敢亂倫!”

    “好吧!那就叫你三哥吧!”

    這時那位絲客領隊,過來一抱,問道︰“二位剛說的總巡,可是梅宗淦梅爺?”

    張永道︰“閣下怎麼知道?”

    “哈哈!他跟三老為知交,他尊三老為前輩,可是三老視他為友,而且又與小祖王隆重是結義兄弟!”

    “那……”

    “我們得尊小友為不前輩,論起來咱們該是再晚……”

    小寶道︰“日月無歲,江湖無輩,老少三輩全是弟兄,何況家師、家父也全不在‘家’”

    “雖說梅總巡、段副總巡不在家門,但是‘字清’听命神尼,這可不能亂來!”

    張永笑道︰“得了老客,既是自家人,就別再論這個,千里江湖是一家,老少三輩是弟兄,省全是哥兒們!”

    小寶道︰“好!三哥快人快語,那你就叫廚房大師父起來,辛苦點,弄點酒菜來喝喝,咱們以酒論交!”

    不一會,酒菜上來了,連贏了錢睡覺的全叫起來了,大家共聚一堂。

    這時大牛跑過來對小寶道︰“小寶,你不要他小姨子了?”

    小寶照他屁股上一腳,把他踢了個跟頭,笑罵道︰“自己哥們,你還提這個,討打!”

    大牛摔了個跟頭,大伙全樂了。

    飲酒過後,小寶對張老三道︰“三哥,除我贏他們幾位的退還之外,我另送每人五百兩的見面禮,由你墊上可行?”

    說完,丟給了他那顆‘牟尼珠’。

    這一來,絲客全樂了,不但本錢回來了,而且干落了五百兩白花花的銀子,飯後,大家全成了口盟兄弟。

    翌日!

    小寶等四人,跟絲客一起進關。

    他們經玉門,到達‘嘉峪關’。

    這兒有滿州八旗子弟把守,進關諸人,各們全得搜身。

    看!關門外邊兩列滿州八旗兵,由個白頂子小武官率領,行人成一路,一個個的檢查——搜身。

    看著要有個不順眼的,上去唰就一鞭子,弄不好,拉到邊上,就修理一頓,該他倒霉,這頓修理白挨,這算好的,如果稍加反抗,準關進籠子里,活活站死。

    可是這批絲客有辦法,他們全排在最後等一般旅客全過去了,這帶頭的才上前,先到那小軍官面前,施下禮去,口中道︰“給您請安!”

    小軍官道︰“喲,閔老大是你呀!這趟大發財嘍!”

    噢!他們認識,原來帶頭的姓閔。

    閔老大謅笑道︰“這全托大人跟幾位大爺們的洪福!”

    說著就遞過一個小包給那小軍官。

    “什麼寶物哇?還嘀嗒、嘀嗒響呢!”

    “幾個西洋掛表,獻給大人玩賞!”

    贊!一個掛表,在芡洲值十個大洋,可是運到內地呀!每個最少值一百兩銀于。

    接著,跟在他身後這位,又送了個沉重小包袱給閔老大,閔老大雙手奉上道︰“大人,這是慣例六百兩!”

    “嗯!好!”他沒接,轉對一名排頭道︰“彭頭,你收下吧!照往例,回去給大夥分分!”

    好!集體貪污!

    這位彭頭接過去,就先到關樓子上去了,八成是按人數準備分贓了。

    小軍官說了︰“全是你的人麼?”

    “是!”

    “進關吧!住那兒啊?晚上下班去找你喝一壺!”

    “仍然住南大街威遠客棧,歡迎大人賞光!”

    “好!晚上見!”

    小寶看了心說,他們不但拿了人家的,還得吃人家一頓,才心甘,不過他也學會了通關、過節的竅門。

    他們到酒泉,果然住進南大街的威遠客棧。

    關內的環境,可比關外好多了,起碼沒那麼大風沙。

    小寶他們,也跟這般絲客住在了一起。

    梳洗後,小寶對他們三個道︰“猴崽子們,咱們到了這兒,得趕緊給醉爺爺請安去,不然叫他老人家知道,咱們過門不入,那可不得了!”

    大牛道︰“對!醉爺爺這兒離山上近,他每年都上山上去一趟,尤其對我們這些小輩最好,咱得去請安!”

    好!大夥一起到酒泉興德錢莊,去見大漠醉客。

    四人忙叫了聲︰“醉爺爺!”後,同時拜了下去。

    任常醒笑道︰“這是你們師父教的,還是家傳的?當磕頭蟲?滾起來!”

    嘻嘻,哈哈!四小嘻嘻哈哈的起來了。

    任常醒忙一本正經的問道︰“神尼師太好嗎?”

    四小也一本正經,由小寶回答道︰“老神仙與家師祖全都安好,謝謝醉爺爺惦著!”

    任常醒著問起山上其他諸人!四小也分別向他做了說明。

    任常醒問起四個此行任務?小寶全跟他說了!任常醒道︰“好!這叫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你們現在就開始接班了!行,醉爺爺全力支持!”

    四人同聲道︰“謝謝醉爺爺!”

    “住那啦?”

    威遠客棧,跟安清幫的絲客住在一起!“

    “嗯!字清也是自己人,明為安清保糧船,實為反清急先鋒,他們是少林分支,梅總巡跟他們有深厚淵源!”

    小寶道︰“這個師父交代過!”

    “威遠客棧,也是咱們的,是錢莊的分支,有事找掌櫃的吧!一提我就行啦!吃飯了沒有,晚上來陪醉爺爺喝一壺!”

    小寶道︰“醉爺爺,今天進關時,絲客閔老大答應滿州兵的小官,我們想去交交,改天再陪你啦!”

    “嗯!也好,這也是你們下山頭一回上陣!”

    小癩痢道︰“才不呢,我們在安西張三哥的店里就弄了這幫絲客一下子,後來大伙兒成了好兄弟!”

    “哈哈……,沒想到你們已經旗開得勝啦!”

    大伙兒行別大漠醉客之後,又到泉湖公園玩了半天,才回到店里天已近寅時,守關的兵勇,這回來了可真不少,足有五、六十人。

    原來在這兒守關的,是一哨(一連)人馬,為首的是位哨官(連長),現在來的是一個哨官,兩位哨長(排長)帶著六棚(班)弟兄。

    那年頭絲客出關入關,都有了不成文法的漏規,出關時,每拔得獻上幾丈絲綢,進關時,得獻點歐州帶回來的洋貨,另加幾百兩銀子,而且全禮還要吃一頓,絲客為免麻煩,已成了慣例。

    這些守關的兵勇,每4月平均踫到三、五回絲客,每人多多少少,也可以分個二三十兩銀子,比關里的兵強點。

    在關內大多數客棧均兼飯館,他們今天在這威遠客棧,筵開十桌,雖在邊城,卻也是雞鴨魚肉俱全。

    尤其是酒,更是當地名產的葡萄佳釀。

    入座之後,這位哨官眼尖,一指四小寶道︰“這四位年輕人,眼生的很,是跟你們新上跳板的麼?”

    頭老大忙道︰“回大人的話,我們這幫人那有那麼大的造化,這四位小爺是‘興德錢莊’的少東家!”

    他這句話,差點沒惹了大禍,按說,一個小小的哨官,不可能知道‘興德錢莊’的底?可是誰知他卻很清楚。

    這哨官听了一驚,立即問道︰“四位是梅大俠的後人?”

    還算小寶機警,忙道︰“回大人的話,我們雖是先師的徒弟,可是從沒有見過先師!”

    這哨官奇怪問道︰“你們沒見過梅大俠,怎麼成了梅大俠的徒弟呢?這豈止奇怪,簡直怪的離譜!”

    “回大人的話,是這樣的,先師當年去世之後,二位師母在杭州出了家,後來遇見了我們師祖無名禪師,為了免得她們在中原一想到先師就傷心,帶著她們二位就出了關,沿途收了我們四個孤兒,算是先師的弟子,可是招式全是師祖跟兩位師娘教的!”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說呢,梅大俠巳死多年,怎麼又冒出了四位後人!”

    “大人,認得先師麼?”

    “我認得他,可是他卻不認得我!”

    “那是怎麼回事?”

    “梅大俠要認識我,我還會是個哨官?起碼也紅了頂了啊!”

    “先師一不當官,二不在役,那有那麼大本事?”

    “咳!兄弟你不知道啊!皇上還沒登基時,跟梅大俠同年大將軍,三人間直跟一個人似的,我就在年大將軍賬下,那時候,當哨長(排長),要是梅大俠認識我,跟年爺講一聲,今天我還得了?”

    “我這哨還多虧了小把弟羅老七在年爺面前說了句話才 的呢!”

    小寶一楞道︰“大人,這羅七爺可是洋號的?”

    “噢!對了,他們幾個還全是梅大俠推舉給年爺的呢!”

    “大人,他現在在那兒啊?”

    “我那小拜弟現在可神氣了,藍頂花瓴,再有機會,頂子就紅嘍!現任是禁衙軍總號官,兼全國號兵總教頭!”

    “那全國號兵不全成他徒弟了麼?”

    “豈止是徒第,現在全是徒孫、徒重孫嘍!嘿嘿,不過我哨里這個號兵,可是他親傳的徒弟!”

    “噢?”

    “來!、我叫他見見你!”

    接著轉頭叫道︰“趙得鏢!”

    “有!”來了個二十五六歲的小伙子。

    他給這位哨官行了個軍禮,在一邊規規矩矩站著。

    小寶在一邊看他,二目神光內蘊,已是武林高手,心知其中必有古怪,他心中已有了打算。

    這位哨官道︰“梅少俠要見你!”

    他轉向小寶行了個軍禮!

    小寶道︰“我常听師母說起你師父!”

    “少俠,實在說我們全國吹號的,令師梅大俠才是號兵的祖師爺,沒他老人家,中國軍隊沒有號兵!”

    小寶道︰“可惜他老人家不在了,連我這徒弟全沒見過,我這兩下子全是跟師祖和師娘學的!”

    這號兵對他眨眨眼,含有得意的一笑。

    小寶發現這哨兵不簡單,也一笑道︰“這位大哥,你既是我七哥的徒弟,咱們哥找個機會喝一壺!”

    小號兵忙道︰“弟子遵命!”

    這位哨兵向哨官行禮後,回到了原來那桌。

    酒菜來了,當兵的那懂的客氣,反正是吃你、喝你、不謝你,好酒、好菜,只管來吧!

    大家吃喝中間,小寶與這位哨官聊起來啦!小寶問道︰“大人,您在這荒漠邊關不寂寞嗎?”

    “咳!別提了,他奶奶個熊,在這兔子不拉屎地方,雖然多弄兩個錢,可他娘的成了苦行和尚了!”

    “那夫人呢?”

    “咱們戍守邊關,是不準帶家眷的,俺在這兒五年啦!跟女人一樣、守了他娘的五年活寡!”

    “大人!您沒回過家麼?”

    “他娘的,邊關重鎮,怎麼敢擅離職守?”

    “那可怎麼辦?”

    “難就難在這兒了!”

    “大人,您可以找個姘頭啊!”

    “咳!別提了,人說禮失求諸野,這里的如娘、媳婦,各個她媽的可以立貞節牌坊!”

    “這兒也沒有窯子粉頭麼?”

    “粉頭倒是有,不過也都跟我這年經差不多了!”

    好!他老兄現已年逾不惑而近知命啦!

    “那就沒年輕點的?”

    “年輕點的,現在倒是有一班,不過不是粉頭,而是唱戲的戲子!”

    “大人,戲子就是游娼啊!”

    “話是不錯,可是纏頭太貴了!”

    “多少?”

    “名角花旦住一夜要她娘白銀一百兩!”

    “大人,那窯子粉頭呢?”

    “她娘的,在京里這三等貨只能到韓家潭,住夜也不過一兩銀子,到這兒,一夜十兩,比京里班子都貴,在京里普通班子如娘,一夜纏頭也不過八兩,她們在這兒,人跟老母豬似的,竟敢要十兩!”

    “大人,您不能管管麼?”

    “啥?叫俺管?俺那有那麼大膽子?這事俺要一伸手,皇上知道了,俺還要不要俺這吃飯的家伙?”

    “大人,皇上怎麼會管之操穴打炮的事?”

    “咳!兄弟,你不知道,現在的皇上,天下的事,沒有能瞞得了萬歲爺的!”

    好!胤禎的血滴子衙隊,普天上之下,真是無孔不入。

    “大人,別急,這游娼我給您辦,今晚就叫您上床!”

    “哈哈哈哈!那可是要大把銀子啊!我的兄弟!”

    “大人,興德錢莊,自先師去世,雖然全都各自為政,我想,我以先師的旗號,找他們提各三、五千該沒問題!”

    “好!老哥我先受了,今晚炕上等啦!”

    “大人,您放心吧!”

    飯後,他們找了威遠客醉的掌櫃的,一提大漠醉客,這位掌櫃的笑道︰“段叔,您幾位不認得我,可是您一提,我就知道是您幾位!”

    “我們幾個,你知道?”

    “您幾位不是天山四寶麼?”

    “啊!你?”

    “段叔,我跟那號兵,全是山上二代弟子,我是趙老再傳,吹號的是洋籮卜親教!”

    “那咱們該算平輩!”

    “他寄在羅七爺名下,咱別在這輩份上年了,今晚你給我把那唱戲的弄三個來,伺候他們這三個當官的,行麼?”

    “段叔,沒問題,您交給我吧!”

    “好!至于那趙得鏢是怎麼回事?”

    “那是山上發覺這關口重要,運往山上的物資,全得由這兒過,得知這東西要來這兒駐守,特別透過羅七爺,把他安置在這兒,他也是山上二代弟子中,佼佼者!”

    “噢!原來如此,我得跟他好好交交!”

    “那是我們二代弟子榮寵!”

    “得了,大哥,你快去給我弄戲子吧!”

    沒多久,這店掌櫃就帶著三位女戲子來了。

    店里三間上房,就讓給了這位哨官跟二位哨長了。

    三女一到,女旦角就伺候這位哨官大人了。

    這位哨官,也真是不知肉味了,一見這位女旦角,上前拉住手道︰“俺的大妹子,俺想你都快想瘋了,今晚上咱可得好好的,好一好!”

    “我的大人哪!您放心吧!我們本打算在這兒唱十天,然後去張掖,可是今幾個客棧掌櫃的去跟班主說了,連人再戲班子,包我們一個月,讓我們姐四個,伺候幾位官爺,你慢慢來,一個月長的很哪!”

    “好說,梅少俠還真夠意思!啊!哈哈哈!”

    他現在變成了跟班的,替小花旦脫衣卸裝了。

    你們看,先是替她脫下披風,接著上衣小襖。

    然後頭上戴的首飾,再下來,外褲,最後是緊衣。

    這時,小花旦成了小白羊了,忙到了炕上。

    這位哨官大人,也立刻脫去了衣衫,成了個黑羊。

    黑白一對照,倒也煞是好看。

    別看他已五年不知肉味,床第功夫,到蠻內行的,先開始跟小花旦親了個嘴,接著那兩雙手,像守關的士兵,搜索過關的行李一樣,仔細不遺的搜索,他的一雙眼則仔細欣賞她這個人。

    只見她,瓜子臉,春山眉,俊鼻如雕,櫻唇似火,一雙風目細而長,長睫毛,變而翹,胸口鼓著兩只大奶子,乳溝深如幽谷,玉腿修長圓潤,粗細均勻,色如玉,全身肌膚細膩滑潤,白里泛紅,柳腰兒,織細細,更願得,嬌慵婀娜。

    哨官大人的雙手,開始在小花旦的胴體上放肆了。

    小花旦也隨著他的撫弄,嬌軀也不停的扭動。

    這位哨官,兵法熟習,分兩路夾攻。

    左手由粉頰輕撫,再往下游動到脖子,再到那高聳的酥胸,先用力的猛按、猛搓,然後輕輕地扣那微微顫動的乳頭。

    右手由小腿往上移動,沿著小腿、大腿的內側進行,而到連兩股間的三角地帶。

    小花旦適逢這樣的床上的高手,嬌哼連連了。

    “啊……大……唔……老公……我……受不了……啦!快……快……快上來……插……我的小穴……好癢……求……求求你……快……快……啊……癢……癢死人了……啊……”

    淫水一股股的沿著臀溝,股下激流而出。

    這位哨官,蠻沉得住氣,並沒有馬上上陣。

    他收回了雙手,環抱胸前在欣賞她這騷姿浪態。

    她扭動的身子停了,一聲聲喘息,這不是享受,簡直是折磨人麼。

    他跨在小花旦的嬌軀上,雙腿夾她的頭,面對她的下體,八寸長的大雞巴,正落在她的口邊。

    小花旦一抬頭,立即含在口中,吸吮起來,還輕輕的咬著,緊閉著嘴唇,不停的上下套弄著。

    鼻子︰“嗯……嗯……唔……唔……哦……哦……嗯……嗯……哼……”發出不準確的音符。

    哨官大人,經不起這種挑逗,用力將她雙腿拔開,那原是一條若隱若現的肉縫,變成了一條見底的細長深溝。

    他低下頭,張大嘴,平貼在陰戶上,伸出舌頭往洞內一探,卻深不見底,于是嘴唇在陰戶上下移動,舌頭不停的旋轉,深入,又用牙向那大小如紅豆般的陰蒂輕咬。

    小花旦立即吐出了大雞巴,嘴里不停的叫︰“喔……啊……啊……我……我……實在……我了……快……快……快用你的大雞巴……插……插吧……哦……啊……啊……哎……哎……噢……”

    原來她的欲火己燒到了極點。

    哨官大人,立即轉過身子。

    小花旦忙兩腿大張,雙手握住那八寸長的大馬鞭,對正自己的陰戶,引導著。

    哨官老爺,身子猛一下壓。

    “滋……咕……咕……”一下子干到了底。

    這時小花旦的臉上,立即露出滿足的笑容,好似進入了虛無之境。

    他將她的雙腿,拉到肩上,那紅的嫩肉,在插進抽出,翻進翻出,粗大的頭,緊刮洞內嫩肉,次次頂花心。

    小花旦︰“喔……喔……哦……哦……舒……服……舒……服……好爽爽……哦……哦……”

    她的嬌軀,扭動不停,雙眼閉成一線,小嘴微張。

    她這姿態美,簡直的美——極——啦!

    這位哨官,真是花中老手,色中高人。

    你們看,他非常沉著,突來個左插花、右插花,然後是上提、下入,直頂花心研磨,再就是大起大落,‘拍!拍!拍!’的肉踫肉的聲音,然後他又改變了戰術。

    ‘九淺一深’,猛在洞中內一寸處,挑拔琴弦,使她到枯時,一深入底。

    小花旦開始又叫了︰“啊……大……大人哪……你……你……真能干……小穴……好……好舒服……好……好爽……哥……哥……哥哥,我……我……愛你……我……我……我不行……了……冤家……你……你太……太歷害……歷害……了!喔……喔……喔……哦……好……好……我飛……飛起……來了……咳……咳……我……要……死……了……”

    她的淫水,隨著抽插潺潺而出。

    她被插的陰戶生熱,洞中,氣兒喘,眼冒金星,毫無招架之力了,一陣顫抖,痛快的死了過去。

    這位哨官大人,見小花旦樂死過去,高興極啦!

    大頭緊頂花心,讓她下面里面的小嘴,一緊一松自動的夾著,不停的吸吮,簡直的美死啦!

    停了足足有十分鐘,小花旦死後還陽,頭一句就是︰“大雞巴哥哥你真好,我從來沒這麼痛快過!”

    這位哨官打蛇隨棍上,笑道︰“那你就留在這酒泉,跟俺做姘頭吧!俺在關上撈的外快,足夠你花的了!”

    小花旦道︰“大人您這話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然俺是你端養的!”

    “好!大人,那我明天就跟班主商量!”

    “行!”

    這位哨官大人,興尤未足,接演二段。

    小花旦雖說唱戲的是游娼,可是因為纏頭價碼太高,一年也難得遇上幾個恩客,就是踫上恩客,下面家伙,也不一定夠看,遇到這位哨官大人,正對胃口,于是高高興興陪他再干,立即說道︰“哥!這回玩新花樣!”

    好!二人對立在炕上,拿立桿。

    二人干了一段時間之後,小花旦雙手摟住這哨官大人的脖子,雙腿繞到他屁股後頭。

    哨官笑道︰“你想‘枯樹盤根’哪,我這根深得很哪!”說著,雙手抱住了她的屁股。

    這姿式,下身結合的最緊密,大雞巴直入花心,小花旦不停的左右搖晃,讓大頭研磨花心。

    沒幾下子,她又叫了︰“喔……啊……哎……呀……哥……哥……的……大雞巴……插……到……花心里……去啦……好……好爽……呀……我不行……啦……又……又要……死……死啦……丟……丟……又快……丟……啦……”

    一股濃濃的陰精,直沖而出,潤濕了頭,陰戶內壁再一次收縮,吸吮著肉棒。

    這位哨官,的確不凡,戎邊守將怪不得點他守關,小花旦一連大泄兩次,他還是把關自守呢!

    小花旦經過這次大泄之後,身子已經軟了。

    這位哨官又陪她一同躺下休息。

    休息,是為了走更遠的路。

    二人休息又差不多十分鐘左右,小花旦又有的精神,于是他們接演‘三棒鼓’。

    這回由哨官提出,改為後進,側進方式。

    小花旦很配合,先跪在炕上,頭頂著枕頭,屁股高翹,哨官由後面進攻,行成虎步式的‘隔山取火’。

    干了一陣之後,哨官坐了下來,雙手抱起小花旦的腰,把她摟入懷中,成了‘老虎萎窩’啦!

    這時,小花旦屁股不停的搖。

    哨官大人則兩條大腿,大停的簸。

    這一來,小花旦又唱歌了︰“咿……咿……唔……唔……啊……啊……哦……哦……噢……好美……爽……”

    官老爺一高興,叫她趴下,自己趴在她身上,乍看她像是在唱‘後庭花’其實是軒轅九式中的‘蟬附’,也叫‘比翼雙飛’,沒多久,兩人同時爽到頭了。

    等他們樂夠了,歇過來時,褥子全濕透了。

    這還怎麼睡?半夜三更,叫店伙計換褥子。

    伙計知道官老爺勢大,沒法子,換吧!不過他也有主意,為了省得半夜三更的再又折騰起來,他一下子送來四條。

    換好了褥子想睡,就听左鄰‘拍!拍!’有打人之聲,他隔牆一看,原來是那位女戲子青衣,正在打他那部下哨長,軟綿綿的小雞巴呢!

    (那時代誘店全是用松木板隔間,松節一掉,就是大窟窿,兩邊看的可清楚了。)

    這哨官更清楚他這部下,不但那活兒不到四寸,更是澎澎拍型,兩三下子就清潔溜溜,隔牆道︰“大妞啊!俺部下不行,過來找俺,俺把小花旦操癱了,俺這火還沒全下去呢,快過來吧!”

    他這句一說完,過來了兩個。

    怎麼呢?原來左邊這位,不到半個時辰,連干了五次,累的跟死豬似的,呼呼大睡,而右邊這位強點,不過不到半個鐘點,干了兩次,也累趴下啦!

    這粉頭就趴在牆板上看蹭戲,見小花旦那欲仙欲死的樣子,不停的用手指頭自己扣著手淫,現在听這位哨官叫隔壁的過去,她也湊合著擠進來了。

    哨官一看,喝!全來了,立即左摟、右抱。

    小花旦這時已累得成了死狗,睡在炕角一動不動。

    這三人又展開了一場盤腸大戰。

    再說,這三個當官的屁眼朝天的在樂,那群阿兵哥呢?看官,您別慌,他們這群兵勇,可也沒閑著。

    種田靠土,當兵的告賭,他們跟四小寶耍上了。

    這群請客的主人一一絲客,因昨天與四寶結成了兄弟,人家還每人慨贈幾百兩白花花,同時,也深知人家是賭道高手,借故明天要遠行,休息了。可是這群兵勇,見到有老百姓跟他們賭,那還不是‘輸打贏要’吃定了。

    小寶四人,仍跟以前一樣,擺了三場。

    大牛仍是‘排九’!二向子的‘十八啦’!小寶的四顆骰子‘趕點’!小癩痢仍是小寶的看莊。

    這些兵勇,也依各人喜好,分別上場了。

    這些人賭的也真怪,一上來全贏,接著全輸,可是輸到快光了的時候,又有喘氣的機會,開始贏,贏到五、六十兩的時候,又輸,輸到只剩二、三兩的時候,又贏,這一夜,真讓這四個寶吊足了胃口。

    真到天亮了,他們才叫這群兵勇,各贏了三、五下兩,大家高高興興的散了場,從此大家成了好兄弟。

    別看這些兵勇,賭了一夜沒合眼,天亮齊隊,也得咬牙支撐著。

    二位哨長帶隊走了。

    可是這位哨官大人,臥擁三美,直到過了晌午,才起床。

    這三個唱戲粉頭,臨時成了伙計,忙伺候他梳洗。

    梳洗過後,小寶叫掌櫃代請哨官跟三位戲子午筵。

    午筵中,哨官的大手,拍上了小寶的肩膀,笑道︰“兄弟,你真夠意思!”

    “大人,這是草民的榮寵啊!”

    “得了,兄弟,你別耍老哥哥後半輩子,還全靠兄弟你提拔呢!”

    “大人既跟我七哥結拜,咱們可不是外人,提拔是官場事,小弟可能辦不到,不過私人事,我可以包了!”

    “啥?私事你包了?”

    “大哥有啥私事為難麼?”

    “嘿嘿嘿嘿!小花旦昨夜對俺很好,有意思跟俺軋姘頭,這事你能辦麼?”

    小寶一拍胸脯道︰“大哥放心,只要她願意。這事包在我身上!”轉頭問小花旦道︰“你是真心麼?”

    這小花旦一小跟班子,算是班主人的養女,也是搖錢樹,現在雖然紅了,成了名角,走到那里全跟游娼一樣,伺候有錢的大爺們,生張熟魏,人盡可夫,而且一年難得遇上像這位哨官的大雞巴使她痛快,她還真心真意的,想跟這哨官,小寶這一問,她低著頭,聲如蚊道了聲︰“願意!”

    小寶耳聰,再小聲也能听的清清楚楚,對哨官道︰“大哥,包我身上!”說著每人面前斟滿了酒。

    “來!咱們敬哨官大人同如夫人的喜酒!”

    由這兒開始鬧酒了!鬧了一陣子酒之後,小寶告便了。

    他那去了?

    他去找掌櫃的了,當面交待掌櫃的,無論如何,馬上要把這事辦好。

    掌櫃知道這位少總巡,秘有見地,很快跑了趟戲班子,結果非常圓滿,本來要留這班子一個月,連戲帶粉頭銀子是一萬兩,現在留下小花旦,戲班子回去,另送五千兩程儀,班主還有不樂的麼?忙帶著小花旦當年的賣身契,親自前來,交給了小寶。

    小寶叫小花旦看過無誤之後,當著大家之面燒了。

    然後他端起酒來道︰“現在我可以正式稱你大嫂了,來,大哥一起干杯!”

    三個干杯之後,大家又開始鬧酒。

    班主一切了了,轉身就走,另兩位青衣粉頭不得不跟著回戲班子,眼見師妹有了好歸宿,全不盡暗然。

    小寶看在眼里,對掌櫃道︰“這兩位姐姐,你替我每人送一千兩做為妝(上大下區)吧!咱們一起算!”

    “是!梅少爺!”

    小寶他們四位,在酒泉住了足有一個月。

    干什麼呢?首先,在這威遠飯店跨院,蓋了三間房子,作為小花旦的香閨,並交待掌櫃按月奉送白銀一千兩做的纏頭。

    小花旦奇怪問道︰“賤妾身受公子大恩,今身難報,怎敢再受公子厚贈?”

    “大嫂,大哥是邊關守將,官家待遇清苦,你又是一個人!”
小寶六鳳 第五章 維民所止誅雍正
    第五章維民所止誅雍正

    北京!

    為我國六大古都之一,同時也是六朝建都之地!

    它座經燕、遼、金、元、明,以及大清朝!

    北京城,座落在華北平原的最北端,向西北不遠,就進入廣闊的蒙古的高原啦!向東二百里,就是浩瀚的渤海。

    西靠連綿不斷的太行山,南臨遼闊的華北平原。

    古人因它負山帶海,形勢雄偉,故稱之為‘天府’與‘神京’。

    北京!

    它雖是六朝建都之地,可是如今的北京城,是明初姚廣孝所建,分內、外城,內城方方正正,周圍四十里,外城是帽子城,周圍二十八里,內城正中央,尚有皇宮一紫禁城!

    北京雖沒南京面積大,可是建築宏偉、華貴與幫稱之美,則為六大古都之冠,其它古都,無法與之相比。

    北京內城共開九門,正面中央為正陽門,左有祟文,右有宇武,東面開有朝陽與東直二門,西面開有阜城與西直二門,北面則開得勝、安定二門。

    耆老相傳,姚廣孝建北京城的時候,北京乃是一片苦海,為九條千年沙魷佔據,幸賴姚廣孝施法術制服,用人鎖練鎖住,等北京城建守後,在每個城門不遠處砌一眼井,把沙魷關入不見天日的深淵中。

    這九條沙魷以崇文門內的一條最凶,它詰廣孝道︰“將我們關入地下何時始放?”

    姚廣孝想,此等深淵永不見天日,故曰︰“天明即放!”

    沙魷︰“我們不見天光,又何知天明?”

    姚廣孝順口道︰“五更打 !”

    可是他說完這話可就後悔莫及了,萬一沙魷听到 響如何是好?好在他急中生智,令人把崇文門的‘ ’改為‘鐘’沿襲至今,就是老北京所謂的‘九門八 ’的由來。

    再說皇宮紫禁城,乃皇上的家,在北京的正中央。

    重重城牆,四面有護城河環繞,城牆四角,各有一座聳峙雲天的眺望台,有車南西北四門。

    南曰午門、北曰神武門,東曰東華門、西曰西華門!其中以門最壯觀,城樓九間,下關天個門洞。

    門洞甚小,呈長方形,與高聳的城垣極不相配,也和天安門、端門巨大魁琥狀,相去甚遠。

    為什麼挑廣孝當初要這麼設計?

    原來中國建築傳統,圓頂門,公眾可以隨意出入,私人府邸,多為方頂站,午門是皇上的家門,故用方門。

    再者,乘轎、騎馬者,不得進午門,若是皇上賞紫禁城騎馬,那可是殊榮,所以午門門洞,不便太大。

    午門樓上,尚有五鳳樓,分文東琥西掉掛有功大臣的名字及遺物,一如庸之凌煙閣,故古人有‘五鳳樓上美名留’的願望。

    進午,即進入了紫禁城。

    城分兩大部分,一是‘朝廷’,一是‘內廷’。

    隔著金水橋的另一端,就是太和門。

    東有骨仁、西有弘義閣,連二閣的是內庫,分銀庫、衣庫、甲庫、鞍庫等。

    穿過太和門,即可看到‘萬國衣冠冕旒’的太和殿,與中和殿,保和殿,共稱為外朝的正殿。

    再往後走,就到了乾清門了,在明朝,進了乾清門,過到內宮了,可是在現在的大清朝,卻把內三殿一乾清宮,交秦殿內坤寧宮中的乾清宮,改為正犬光明殿,同時又把軍機處設在這里,誤入軍機處者斬,更令人感到森嚴。

    小寶三人大搖大擺進了北京,頭一件大事,就是要找個大館子,大吃大喝一頓,好好祭祭五髒廟。

    他們到了大柵欄的‘厚德福’飯莊!

    仔細看著,原來是所平房,可是好幾進全把通了,當然也有雅座單間,他們在敞廳一桌坐了下來。

    伙計上前向道︰“三位公子爺,想吃點什麼?”

    小寶問道︰“你們有什麼呀?”

    伙計在一旁規規矩矩報菜名、跟唱一樣,又快又好听。

    小寶有心捉狹,笑道︰“你唱的歌,不但有調子,又快,又咭咭喳喳,我沒听清楚,能不能唱慢點?”

    北平不論賣什麼的,不是吆喝,全是唱,這是習慣!他要唱慢點,伙計抱著顧客全是財神爺的觀念,慢慢的唱了一遍!原來是煎、炒、熟、炸、燒、白、煮!上等高極海味全席,然後報了百十來樣菜名。

    豁!全是滿漢席的菜名!小寶這三塊料,少年心想,要在天子腳下,表現表現吃的本事,點了幾味!

    頭一味——清蒸烏拉龜!

    第二——味蝦仁炒約旦!

    第三——味紅燒落翅仔!

    第四——味香酥落山雞!

    飯館子伙計一听,就傻了眼,忙陪笑道︰“二位小爺,您點的菜,小號沒有,你點別樣吧!”

    臨桌有位老者,帶著兩位姑娘,听小寶點這四樣菜,知他是個搗蛋鬼,不由冷哼了一聲道︰“吃完了咱們好找住處!”

    老者道︰“住處不要緊哪!天泰店堂櫃跟我是朋方啦!沒房子內宅也會給咱們騰兩間!”

    小寶扭頭一看這位老者,趕緊又把頭轉回來,同時嚇得一縮脖子。

    二禿子看他這樣子,傳音問道︰“是誰?”

    小寶也傳音到︰“江南八俠中的大胡子!”

    二禿子又傳音問道︰“啊!二俠虯髯客周濤?”

    “可不是他麼!那兩人不用問,準是魚娘同呂四娘!”

    “嗯!他們爺三進京可不簡單,呂四娘的父親被皇上下令殺了,爺爺呂留良被戮戳,她這趟進京……?”

    “對!咱們要暗中伸伸手!”

    他們兩人傳音談完了,笑對旁等著點菜的伙計道︰“你給我們煎、炒、烹、炸來四個菜,三壺酒就行啦!”

    不一會菜上來了,三人因為有了事,很快吃完,會賬離開了。

    小癩痢問道︰“剛才你兩傳音談了半天,什麼事?”

    二禿子道︰“剛才在飯館發現了二俠周爺爺同魚、呂兩位姑娘,他們這趟進京,準有大事發生,咱們得暗中幫助!”

    小癩痢道︰“他們有事也是晚間行動,剛才周爺爺不是說住在天泰店麼?天泰店在哪兒,咱們打听打,也住那家吧!”

    小寶道︰“用不著打听了,就在打磨廠!”

    小癩痢問道︰“你也沒來過北平,怎麼知道?”

    “當年我爹同師父,是那家的常客嘛!”

    二禿子道︰“那好,咱們一塊兒去找店!”

    小寶道︰“你們兩人去找吧!我先去看大師祖,康老爺子,咱們天泰店見啦!”

    小寶一進三義錢莊,見一位五十多歲老者在櫃房坐著。

    他忙上前見禮道︰“前輩,晚輩段愷悅,是從山上下來給大師祖康老爺子請安來的,他老人家在麼?”

    老者上下打量了他半天才道︰“你由山上下來的?”

    “正是!”

    “哪座山啊?”

    “關外大山!”

    “啊!你由東三省來的呀!”

    “老前輩是……?”

    “我呀?快嘴王三!”

    “噢!原來是三爺爺!”他說著就是一禮。

    “你知道我?”

    “家師出京頭一天不就踫上您的那輛伴隨車麼?”

    “啊!這麼說你是真的來自天山哪!這年頭他們花樣百出,不得不防備著點,噢!對了,你姓段,那跟段復?”

    “三爺爺,那是我爹!”

    “噢!這更不是外人了,你大師祖在後廳哪!你跟我去見他老人家吧!”

    小寶跟他進了後廳門外!王三道︰“大爺,梅少俠的徒弟來看您啦!”

    就听康武在廳內道︰“你們快進來!”

    小寶進廳後,就見一位古稀老者,雖然面貌清耀,但卻精神精神奕奕,他知道就是大師祖,忙道︰“徒孫段愷悅,叩見大師祖!”說完,拜了下去。

    三拜之後,康武道︰“快起來,坐下說話!”

    小拜吧!直立落坐!

    這時王三也自動坐在一旁相陪!康老先問神尼師太好之後,接著再問山上諸人。

    小寶也一一回答。

    康老頭道︰“自從你師父詐死離京後,把北方的興德錢莊交給我,改為三義錢莊之後,除月極盈余十萬萬兩交西安興德轉山上去之外,跟山上很少連絡,你這回下山,有什麼重要的事麼?”

    小寶把奉命下山的任務及過來所做,向大師祖稟報了一番。

    康武听了,不住點頭道︰“好!”

    小寶問道︰“大師祖,您一向在京里,京里有什麼動靜麼?”

    “是這樣的,自從胤禎當了皇上,控制的極嚴,我們除了規規矩矩做生意外,很少活動!”

    “大爺爺,江南八俠中,周二俠帶著兩個女徒來了!”

    “啊!他們來了?周二俠的兩位女徒,一個是于殼的閨女魚娘,另一個是呂毅中的女兒四娘!呂毅中的死于胤禎的文字獄,同時他爹呂留良已死還遭戮戳,他們這次本有所行動,大爺爺老啦!沒法可幫他們的忙啦!”

    說到這里,有點英雄遲暮之感。

    “大師祖,這事由徒孫跟二禿子、小癩痢來!”

    “你們行嗎?”

    “徒孫已得師父真傳,他們兩個實在說也是師父調教的,山上人人習武,不過沒師徒名份羅了!”

    “既是這樣,你們行動可也要小心哪!”

    “徒孫謹敬受教!”

    “好!這事由你們去辦吧!還有事麼?”

    “沒有了,徒孫只是給請安來的!”

    “如果沒別的事,快去暗中保護支持周二俠他們!”

    小寶一進天泰店,二禿子他們已把店房找好了,上房一共五間,中間是公廳,左右各兩間,他們住左邊兩間,更巧是周濤他們居然住的是右邊兩間。

    天一黑,三人就換上了軟底快靴,緊身夜行衣,每人各帶了口寶劍。

    直到二更以後,周濤他們才開始行劫。

    天山這三塊寶,遠遠的緊盯著,就見他們三個,仍然是白天的裝束,只不過每人臉上在眼以下蒙了個黑巾而矣,三人由房上直奔內城。

    三寶在後面十丈左右緊盯!周濤三人,在正陽門與宣武門之間的城牆上,翻牆而入,然後躍過紫禁城的護城河,從西華門北面翻入禁宮。

    三寶一直保持十丈左右緊盯!誰想到周濤等三人,對宮內根本不熟,繞來繞去,競找到了侍衛營的一處營房,當時被人發覺了。

    一聲‘有刺客’,當時由營房內沖出二、三十個侍衛,雙手大打出手。

    這時呂四娘忽然‘哎呀’一聲,身子一晃。

    小寶忽然發出一把‘飛煌石’,他貫注內力,以滿天花雨手法打出,很多待衛發覺暗器帶風,立即紛紛躲避。

    小寶利用這一瞬間,背起呂四娘,三閃五閃,就到了城牆根。

    二禿子,小癲痢也跟了過來!小寶道︰“二禿子你快背呂姑娘回店,小癩痢替他斷後!”

    二禿子問道︰“你呢?”

    “我去救二俠,你們快走!”

    二禿子背起呂四娘,在小癩痢掩護下,翻身出了外城,一路閃閃躲躲,直到內城城牆,也沒有被人發現,于是又翻過城牆,安然回店。

    再說周濤同魚娘,與待衛營的人,打著打著忽然不見了呂四娘,心中正在焦急,忽然小寶出來了,他一上來,又是兩把飛蝗石子,打的待衛們紛紛後退,他這時忙對周濤傳音道︰“二俠快走,呂姑娘我已救出!”

    周濤听說呂四娘已被救出,向魚娘一打招呼,紛紛後撤,小寶則以飛蝗石斷後,也隨著撤。

    這時忽听待衛營有人道︰“別追,保護大內要緊,那丫頭已中了我的‘黃蜂奪命針’,她活不過三個時辰,她們跑不了,明天叫那幾個營的外城搜尸吧!”

    小寶他們,見待衛營不追了,也就按原路回店了。

    等回到店中之後,二禿子等,已把呂四娘背回店中,可是,呂四娘所中毒針,毒性已然發作,手、臉已然青紫斑斑。

    周濤一看就急了,自己身上雖有解毒藥物,可是四娘所中毒性太為劇烈,自己的解毒藥物難以生效,急的搓手,這可怎麼辦?

    小寶看了周濤這樣子,忙道︰“周爺爺別急,呂姑娘中的是四川唐門的‘黃蜂奪命針’,晚輩有解藥!”

    “啊!你到底是誰?”

    “周爺爺,等先把呂姑娘救了咱再敘家譜!”

    于是他掏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點藥丸在水杯中,用水沖開,對魚娘道︰“魚姑娘,呂姑娘也暈昏了,這得您來喂吧!”

    魚娘端過一聞,好辛辣,可是為了救師妹,不得不用嘴給她哺過去。

    沒多久,就听四娘,哼出聲來,漸漸的睜開了眼。

    小寶在她的肩上起下了一雙‘黃蜂奪命針’後,把衣撕開了,倒上了些解藥,就把小玉瓶交給了魚娘。

    “魚姑娘,等一您把呂姑娘的衣服全脫了,看看別的地方還有沒有受傷!”

    接著對周濤道︰“周爺爺,咱們到西屋擺家譜吧!”

    周濤跟他們去了西屋,好讓魚娘為四娘檢查。

    到西屋後,三人讓周濤上坐,同時磕下頭去。

    周濤忙起來攔道︰“這可不敢當,少俠們快起來,四娘要不是少俠們救了她,我只有束手無策,還沒謝呢!”

    小寶道︰“自己人,您還客氣什麼?”

    “少俠口口聲聲自己人,到現在我還不知你們誰呢!在飯館子看你們尋跑堂的開心,還以為是浮浪子弟呢!”

    “周爺爺,咱們不是外人,我們來自天山!”

    “啊!你們來自天山,神尼的弟子,不過我多了師承!”

    “你師父是……?”

    “家師也就是我爹結拜三弟,梅師譚宗淦公!”

    “啊!梅總巡?他當年不是……?”

    “周爺爺,家師當年是詐死脫身,現在他在山上認再生!”

    “噢!原來是這麼回事,那你該是段副總巡的哲嗣了!”

    “晚輩正是段愷悅!”

    “噢!這的確不是外人,當年曹三弟他們在山上,還是你師父回山,大家改革,他們才再入中原,又干了許多大事情,這都是你師父的偉大見解,現在山上怎麼樣了?”

    “全變樣了,一點戰亂反叛氣氛也看不出來了,有幾處風景氣候兩佳的地方,全成了小橋流水的別墅區,其他地方,全跟當地土人不分了,尤其千里牧場,馬、牛更是無數了!”

    接著一指二禿道︰“二禿子馬撰,就是馬大爺的兒子!”

    再一指小癩痢道︰“小癲痢蕭成,義士蕭剛之後!”

    周濤道︰“原來你們全是大義士的第二代呀!那你們這趟進關是打算干什麼?”

    小寶把所受任務說了一遍!

    “京里旗營乃是他們的上三旗,皇族近支,恐怕不好動,我看還是外邊的幾旗比較好腐!”

    “嗯!這到是實話!”

    正在這時候,魚娘過來了,道︰“師父,師妹好了,可是我不敢讓她下床!”

    “魚娘,見過他們三位,他們全是天山第二代精英!”

    魚娘盈盈一禮道︰“見過三位少俠!”

    三人忙躬身道︰“魚姑娘,晚輩可不敢當!”

    周濤道︰“魚娘,你去照顧四娘吧!”

    魚娘回東屋了!

    小寶道︰“周爺爺,你這趟進宮八成是為了呂姑娘的家仇,不過深宮大內,警衛森嚴,我听師父說過,胤禎身邊的董海川,曾由師父手中,學了‘雷音心法’,武功內力之高恐非三位所能除,此人不除,永遠不用想接近胤禎!”

    “四娘這孩子的家仇國恨這麼多年了,我怎麼忍心攔她?賢佷你有什麼好法子麼?”

    “周爺爺你這是叫再晚佷孫來得痛快些!”

    “江湖無輩日月無歲,老少三輩弟兄,那我就叫名字吧!愷悅?還是小寶?”

    二禿子道︰“周爺爺叫小寶比較順嘴,我們已叫慣了!”

    “好!小寶!”

    “周爺爺!”

    “你有什麼好法子替四娘報仇麼?”

    “這……”

    “不妨說出來,大家商量、商量!”

    “周爺爺,晚輩說實話,以四姑目前功力,闖大內,差的還遠的很叱!最起碼的功力也得比晚輩強上一倍才有把握,要是我師父在就好了!”

    “你師父在自有好法?”

    “一者我師父可以隔骨傳功,打通四姑的任督二脈,使四姑功力倍增,再者可以到深宮大內調開董海川!”

    “你不能幫四娘打通任督二脈麼?”

    “一者弟子功力不夠,再者男女授受不親!”

    “噯呀!你這孩子簡直泥古不化,你叫四姑娘,而且你們年齡差了十來歲,這有什麼好顧慮的,說實話,你的功力夠不夠為四娘打通任督二脈?”

    “再晚按說功力是勉強,不過沒把握!”

    “哈哈哈哈!這好辦,老夫功力你該知道吧!由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到用不著周爺爺出手,二禿子同小癩痢兩人幫我,就卓卓有余了!”

    “那好!咱們急不如快!”

    周濤先到東屋,叫呂四娘準備!

    小寶三人,也到了東屋!這時呂四娘在床上早已面壁坐好!小寶脫了鞋,跌坐在她身後。

    二禿子、小癩痢,坐在了小寶身後左右,一個人出左手,抵住他右骨俞穴,一個出右手抵左骨俞穴輸功。

    不到一刻,小寶右手抵住呂四娘的命門穴開始輸功。

    呂四娘忽感到一股熱流,從合門進入沿脊髓而上,經身柱、大椎、腦下垂骨,直達百匯,忙按所習心法,以內功配合引導,忽然轟的一聲,人幾乎昏了過去,只感這股熱流由百匯直通印堂、天突、華蓋、鳩幾、互惠、關元、中極、又是轟的一,打通了會陰,這一來這股熱流就沿任督二脈這管道不停的循環,足有八次,小寶才收回內力。

    哇!看看,還不到半個時辰呢!呂四娘這時豈止功力倍增,簡直可抵一般人一甲子苦修。

    完了,忙著下地,雖然是姑姑,也向三個佷子拜了下去。

    慌得三個人回拜不迭!這時在一旁的魚娘,一者為師妹高興,同時也有無盡的羨慕之情。

    二禿子看在眼里道︰“小寶累不累?”

    “我沒感覺,你們倆呢?”

    “跟你一樣!”

    “這就好!”

    二禿子道︰“既然大家都不累,何不連魚姑姑的任督二脈也給她打通了,將來呂姑姑行動,也多個幫手!”

    魚娘听在耳里,不知有多高興。

    小寶道︰“好!魚姑姑上床啦!”

    魚娘沒微求師父同意,就在床上坐好啦!三人同時運協,也為魚打通了任督二脈。

    大家這一高興,根本一夜沒睡,聊到了天亮。

    可是天一亮,就听店里秘書轟轟的鬧成了一片。

    一打听,原來是官人來查店。

    小寶眼楮一轉,笑準是為了昨夜闖大內的事,忙對周濤道︰“周爺爺,他們來準是為昨夜的事,您三位二女一男,問題一定麻煩!”

    “那怎麼辦?”

    “你別慌!”

    說著掏出了師父給的,蕭王府護衛領班,五品虎頭腰牌,遞給周濤道︰“周爺爺,您不用隱瞞身份,就以江南八俠中的二俠身份見他們,就說蕭王振人請您任擴衛領班,親帶二位女弟子來京,反正當年四俠他們幾位,在胤禎沒當皇上前,也受過率領正的禮聘!”

    “好!我冒充蕭王府擴衛領班,你們呢?”

    小寶道︰“我們您就別管了,但您記住,咱們不認得!”

    “好!就這麼辦,你們回西屋吧!”

    查店的官人,由外面查來了,來到上房,道德查東屋。

    周濤忙出來回話︰“各位官爺,屋里是在下的兩個女徒,拋頭露面不便,請各位官爺高抬貴手吧!”

    查店記人帶頭的好像是個領班,戴著白頂子,該是個六品官,神氣活現道︰“昨晚闖大內的,就是一男二女,八成你那兩個女徒已經有一個挺尸了吧!”

    “官爺,人好好的,您怎麼咒人哪!”

    “真要是好好的,叫出來給本大人看看!”

    周道︰“你們兩個出來,官大人要相相面!”

    官爺道︰“你這老小子怎麼說話!”

    這時呂四娘同她出來了,二人同時叫了聲師父。

    好好的兩個大姑娘,那有受傷的?來的官爺們可看直了眼!原來呂四娘同魚娘全美若天仙!周濤咳了一聲道︰“有官爺要找的人麼?”

    這六品領班有意找麻煩道︰“難說,說不一定剛吃了藥,好啦!”

    哈哈哈哈!這就是北京的官場啊?欲加諸罪,何患無詞,實告訴你吧!老夫江南周濤,肅王派人專人到江南找我,請我進京到肅王府當差,我想老四他們當年幫過皇上,如今肅王對我禮聘,帶了兩個女徒來看看,誰想到反被官爺給栽了贓!“

    “你說肅王請你,有什麼憑據?”

    “拿去看來!”他遞過那塊虎頭腰牌。

    這位官爺一看,果真肅王府護衛領班腰牌,嚇傻了眼。

    他雖是序六品的領班,可是別說肅王府五品大領班他惹不起,邊肅王會個護衛,他也不敢踫啊!忙恭身施禮道︰“誤會,誤會,卑職見過大領班!”

    說完還真施了禮,才千退,轉往西屋發威。

    這位官爺,一進西屋,見小寶三人所帶寶劍全放在床上,官氣就上來啦!眼一瞪道︰“喲!三位江湖朋友,好哇!居然大搖大擺的帶劍進京,昨夜宮里的事,八成有他們吧!”

    小寶有意逗他道︰“不錯,就是東屋那三位,加我們三個!”

    他說的還真是實話,可是實話偏沒人信。

    官爺道︰“你他媽的亂拉扯,他們是肅王府的擴衛大領班!我看你們可疑,跟我們到營里去!”

    “你們是那個營的?”

    “老爺人是查緝營的!”

    “查緝營麼!”

    “怎麼樣?”

    “衙門小了點!”

    “你說什麼?”

    “衙門小了點!”

    “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他說完,出手就抓人。

    小寶反手就是二個耳光,打得這位領班在原地轉了三圈,才倒在地下。

    查緝營同來的兵勇,趕緊把領班了撫了起來。

    這位領班雖然挨了揍、可是死鴨子嘴硬,道︰“好大膽的叛逆,居然敢打官差!來人那,給我抓起來!”

    “小小查緝營的領班,威風可不小,當今皇上率領正,他也不敢跟公子爺說這話,大膽的奴才,你有幾個腦袋?”

    當奴才的全有奴才的一套,一听對方口氣,連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他必仗持,忙低聲下氣問道︰“你是?”

    “憑你還不配問我是誰,想知道我是誰?簡單,叫九門提督親來,滾!”

    官爺這下子傻眼了,忙屁滾尿流回去啦!

    他可沒敢去見九門提督,只好向大領班報。

    大領班更好,孩子哭抱給他娘,報給了管帶。

    管帶想了半天,這麼糊里糊涂跟九門提督報,萬一不對,準刮胡子挨罵,還是我親自看看去吧!

    他帶著大領班與報告妁字爺,到了天泰店、掌櫃一見管帶親自來了,慌的忙磕頭請安。

    管帶道︰“上房西屋客人還在?”

    “在!在!小人領路!”

    他一進內院就喊︰“上房西屋客人,查緝營管帶親來拜訪!”

    他這是有意給上房客人打招呼。

    誰知,小寶他們毫不在意,在房內道︰“叫他進來!”

    管帶一听,火可大了,心說,我是查緝營的管帶呀!沒法子只好見面再說吧!

    他進屋一看,只是三個大孩子,真氣歪了鼻子,怒道︰“是誰叫提督大人來見你們?”

    小寶一指鼻子道︰“我!”

    “你憑什麼取叫提督大人來見你?”

    “你是什麼東西?”

    “混蛋!老子是查緝營管帶!”

    “哈哈哈哈!小小個管帶也神氣的跟雞一樣,就是九門提督在這兒,當關率領正的,我也敢摘他的頂子,要他的腦袋!”

    “你憑什麼?”

    小寶唰的一下,抽出了師父給他的寶劍,劍尖直指這位管帶的咽喉。

    他這突出其來的一劍,使得管帶連拔刀的機會都沒有,嚇的直抖,簡直像篩糠。

    小寶道︰“睜開你那狗眼看看,這口劍乃是當年打爛七格格屁股,後來進了率領王府,當今皇上那時親自送給家師的,就憑這口劍,砍你們幾個腦袋,該沒啥問題了!”

    他說完,把劍又收入匣中,可是這位管帶,卻嚇得拉了一褲子,滿屋子臭氣烘烘,他忙道︰“少俠,你等我去請提督!”溜了。

    他回到九門提督衙門,把查店的事向提督一報告。

    這位九門提督是個老官僚了,熟知當年事,一听,忽然想起來了,不由驚出一身汗,道︰“天哪!他要是善意還好,萬一要是惡意……”

    這位管帶忙問道︰“大人,他們是誰?”

    “照你所說的,那口劍該是皇上當年還是率領正時,贈給‘揚洲俠少’梅大俠的,梅大俠死于阿贐酥毒,他們要與梅大俠有關,說不定會變,這可怎麼得了?”

    “大人!那怎麼辦?”

    “我豁出這條命,也得見他一見!”

    好!這位管帶,陪著九門提督來了。

    九門提督,雖是紅了頂子的皇族大員,可是小寶仍高坐在椅子上,可是手中卻正把玩著一塊玉佩。

    九門提督一見小寶手中的玉佩,忙一僚袍,跪了下去,口稱︰“臣那元叩見先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寶道︰“平身!”他還真像那麼回子事。

    九門提督跪拜時,同來三人也全跟著跪了下去。

    小寶叫平身,九門提督起來啦!可是別人全沒敢動!

    小寶道︰“提督大人,你們相緝營那位領班,說我是往大內行刺的欽犯,你看該怎辦羅!”

    “臣回去就辦,回去就立決!”

    好!立決斬立決!

    剛才查店的領班坍在地上啦!

    小寶這麼做,是有作用的,但並不想殺人,停了一會才道︰“念他不知初犯,回去打四十軍棍算啦!”

    這位領班在他的一句話下,又百尺高竿得命還,忙同提督一起叩頭謝恩。

    九門提督這群人,來時氣勢洶洶,可是回卻是虎頭蛇尾,靜悄悄的溜啦!

    沒有!

    九門提督立時向宮里報!當然這事頭一個知道的是待衛營統帶,他也沒敢壓下,忙帶著九門提督去見皇上的伴駕蒙古貝勒,齊耳汗,為什麼近兩代皇的伴駕,不是選蒙古貝勒呢?八成是滿州八旗八帽子王不悄干這差事,同時他們皇內部並不團結,皇上也有點怕用本族兄弟吧!這齊耳汗貝勒一听九門提督所報,當時就帶他去見皇上。

    九門提督把發現先皇玉佩在江湖人揣上的事一報。

    雍正問道︰“那元!”

    “奴才在!”

    “他那塊玉佩,真是先皇的麼?”

    “奴才怎敢欺君!”

    “這就怪了,先皇玉佩沒有流落在外呀?除老二、老三、我、小十四蒙先皇賞賜玉佩外,只有頭命大臣啦!老二那塊在被貶時收回啦!老三憑他繳回玉佩,我免了死罪,小十四鄂爾泰的玉佩不會流入民間那?”

    九門提督稟道︰“萬歲,那個持玉佩的少年曾拿口劍指著查緝營管帶說劍是皇上當年賜給他先師的!”

    “噯呀!原來是他!當年梅宗淦任叛逆巢撫使時,還是我轉交給他的呢!沒想也有心,把這決玉佩留下來啦!沒繳還皇上,他夫人對我誤會頗深……這……這可怎麼辦!”

    雍正皇上焦急的不得了。

    護駕紅燕子道︰“奴婢請旨,想先去看看!”

    “嗯!你去看看,弄清楚也好,最好能代朕解釋一下當年的誤會,你是知道的,當年那事,絕不是朕干的!”

    “奴婢遵旨!”

    紅燕子到了天泰店,找上了小寶。

    小寶見她一身紅,三十多歲,就知是紅燕子,忙道︰“你是紅燕子姐姐吧?”

    “你們是……?”

    “我是梅叔的徒弟,家父的兒子,老祖宗的親傳!”

    “噢!你是小寶兄弟?”紅燕子極為驚喜。

    “姐姐知道我?”

    “當然,小師叔把你的事,全傳書告訴我了!”

    “好!姐姐你來的正好,我現在正為難呢!”

    “你有啥事為難!”

    小寶把呂四娘的事說了,同時道︰“神尼本不願采用激烈手段對付滿族,可是呂四娘的事又不能袖手不管!”

    “噢!怪不得今早幾個營動了,她們已驚動了大內!”

    “姐姐,我想求你件事?”

    “干啥?”

    “把董海川設法調開!”

    “哈哈哈哈!用不著我啦!他在梅叔詐死後,心恢意冷,好幾年前就不辭而別啦!現在還在全國通緝呢!”

    “啊!這下子省事多了!”

    “你要干啥?”

    “幫呂四姑的忙啊!”

    “哼!你想可好!省事?才不省事呢!”

    “怎麼?”

    “怎麼?打從董海川離開以後,他怕人家來行刺,誰也不信任,反而由章嘉喇嘛那兒調了一個大喇嘛,不但武功高,而且還配備了火器,四個人一班,晝夜在身旁防護,你們休想接近他!”

    “姐姐這可怎麼辦?”

    “難!要想接近他,只有各宮的太監!”

    “啊!姐姐,太監可以接近他?”

    “宮里事多,太監人多,他也記不清哪些太監面孔,宮中太監,在內宮行走,沒有限制。

    “好!由我來想辦法,姐姐奉旨來查,如何回奏?”

    “我把小師叔信上的指示,你的身份是梅大俠夫人同無名禪師代梅大俠收的弟子及義子,梅夫人等已明真像,不在對皇上懷恨,你們這趟進京,純是游歷就得了!”

    “那他要召見我呢?”

    “我盡量推托,萬不得已時見見他嘛!”

    “也好!”

    紅燕子回宮了!胤禎急著問道︰“你見到對方了麼?”

    “奴婢見到了,原是梅大俠的老師同梅夫人,于梅大俠死後,代收的義子兼傳人,進京來只為開眼界!”

    “沒別的動機麼?”

    “沒有,據他們說,當年事,已經弄清楚了,尤其萬歲爺已代他義父報了仇,還很感激皇上呢!”

    “我想見見他們,你看如何?”

    “啟奏萬歲,奴婢的意思,不如過些日子再召見,有點時間,應加考查考查,以防萬一不好麼?”

    雍正把她摟入懷中,親了個嘴道︰“還是女人心細,這事依你,就由你暗中考核考核吧!能見的時候,告訴朕吧!”

    “謝主龍恩!”

    再說等紅燕子走了之後,周濤帶著二女到了西屋。

    大家共同商議,如何行動。

    小寶把紅燕子所說宮中的事,告訴了他們。

    乖乖!雍正現在身旁居然是由喇嘛保護,而且他們還有火器,這可怎麼辦?外圍侍衛營這道防線就不容易突破,等到了正大光明殿,還得通過火器這關,難!難!難!

    周濤他們師徒,簡直束手無策!小寶道︰“周爺爺,再晚想到丐幫去一趟!”

    “你到丐幫去干啥?”

    “當年恩師詐死時,那個送御膳的假太監,就是小韓江,現在我成了丐幫的總護法啦!我想去問問他當年那套太監衣服還在不在!如果在,咱們請呂姑姑同魚姑姑照著做兩套,大家好冒充!”

    “嗯!這到是個辦法,冒充衣服也得一樣啊!好,你去吧!我們在店里等你啦!”

    小寶一個人去了天橋邊上的丐幫總舵!距離丐幫總還有一段路時,就見由大樹後面,轉出一位四袋弟子,擋在路中,但很客氣道︰“公子爺,前面是‘花子窩’,沒路可走了!”

    小寶笑道︰“花子爺,前面是花子窩,那算我找對了!”

    這位四袋弟子道︰“您找誰?”

    “鐵幫主或韓江兄都可以!”

    “請公子報個萬吧(報名),在下也好通報!”

    “請上覆鐵幫主段愷悅求見!”

    “段公子來自……?”

    “天山!”

    “啊?天山段?請問丐幫榮譽護法段長老跟您……?”

    “那是家父!”

    “原來是少長老,請請,幫主同韓總護法全在舵上呢!”

    小寶同這位一起進了總舵,可是他從沒見過鐵幫主同韓江,這位四袋弟子成了介紹人,一指小寶道︰“幫主、總護法,這位是過去小長老的哲嗣段公子!”

    “啊!你是小寶師弟?”

    “小弟見過幫主!”

    “師弟,別客氣,快見過韓大哥!”

    韓江忙搶著問他見禮!小寶又把過西安時,拜見過沈大伯,同時沈大伯還為葛猛,葛大牛,主持了婚禮的事說了。

    韓江道︰“恩師他老人家經常有訓示,不知段二叔同梅三叔近來可好?”

    “爹同師父都好,大哥放心!”

    這時鐵幫主也叫問師父、師祖安好,以及神尼等人一一加以問候。

    田護法走了,沒多久,就听門外來了位雷聲雷氣的哈哈大笑道︰“難得!難得!小寶到京來啦!哈哈哈哈!”

    他一進來,小寶忙磕下頭去,叫了聲︰“匡大伯!”

    “起來!起來!段復的兒子怎麼成了磕頭蟲!哈哈哈哈!”

    接著他又說了聲︰“匡正義見過幫主!”

    鐵幫主忙道︰“匡叔少禮,請坐!”

    隨匡分舵主來的萬鈞、齊恆二位,同時叫了聲︰“兄弟!”

    小寶道︰“這二位八成齊六哥,萬大哥吧!”

    匡舵主笑道︰“說起來,你們還真該是師兄弟呢!這兩孩子當年要沒你師夫傳以心法,他們哪有今天!”

    大家听了全哈哈大笑!鐵幫主道︰“除匡叔外,我們該全是梅叔傳的心法呢!”

    “梅三弟真是心胸開闊,那麼深奧的心法,居然傳給了咱們丐幫,咱們受的恩惠,可真是到了極點啦!”

    大家全有同感!老花子笑道︰“小寶,段老二當年同你小師娘管兒,到了花子窩,我們的黑狗就是一劫,你想必是家傳嗜好!恆兒與田護法,快去弄來,此去把我那缸老酒也搬來,這麼多年難得有今這麼痛快,非好好喝他一頓不可!”

    韓江道︰“匡大伯,今天怎麼舍得動您那命根子啦!”

    “去你的,這十多年了,那有今個這麼痛快,咱們是不醉不休!”

    好!老花子見了小寶真是樂瘋啦!不一會,田護法就把一頭黑狗,料理了大半,上桌啦!真啦!真是煎、炒、鬹、炸四大盤。

    小道︰“少俠同幫主幾位慢慢吃,要火的等下上!”

    這時萬鈞也把匡花子那缸老酒搬來啦!是有三十斤,看看紅釀,居然是康熙四十年吉對。

    哇!這酒足有三十多年啦!一打開,滿花子窩全是酒香!小寶從沒吃過狗肉,可是吃了一塊之後,他那筷子就成了雞吃米,不停的猛槍。

    匡老花子笑道︰“小寶,你不但有父風,簡直跟你小師娘,小管兒當年一樣,就差沒用手抓啦!”

    全桌之人,當年全見過段復同小管兒,听了全哈哈大笑。

    小寶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咱也不能弱了俺爹的名頭!”

    說著,筷子更快了。

    大家搶著吃喝,好不歡暢人也。

    田護法的菜,接二連三的上。

    叫化雞,炭火烤雞、烤狗腿、紅燒狗肉,全來了。

    花予窩,好酒好菜,真是吃了個杯盤空。

    吃喝完了,該談正事了!匡老花子問道︰“小寶,你這趟進京是……?”

    “匡大伯……”

    小寶把這趟下山的任務,以及遇上呂四娘他們的事一說。

    匡花子一听,哈哈大笑道︰“你師父同你爹,當年對反清復國大業,作了天大事情,如今你們小一輩的又登場了,看來復國有望,真要能驅除韃虜,恢復漢室,老花子願減陽壽十年!”

    他雖是沿門乞討要飯的,可是愛國情操決不後人。

    小寶道︰“佷兒們年輕,不懂事,還得大伯多多指點呢!”

    “哈哈哈哈!”老花子一陣敞笑,似是十分受用。

    接著道︰“你想拿過去那件太監衣帽,照做兩件哪?那多麻煩,憑你的身手,何不到內官太監的住的地方,照她們的身量,偷幾件出來,那省事!”

    “對!這佷兒怎麼沒想到,真笨!”

    “那是你當局者迷!”

    小寶回店,把在丐幫的經過,向大家一說。

    周濤道︰“咱們可不真是當局者迷麼!依目前你們三位同四娘娘們姐倆的身手,隨意到內宮太監住處,決無問題,不然還行什麼刺!”

    小寶道︰“這事由我徠,弄他兩件太監衣帽簡單,咱們研究研究怎麼進行吧!”

    呂四娘道︰“這還有什麼好研究的,我接近雍正之後就跟他拼個同歸于盡算了,反正我呂家也沒別人了!”

    “四姑,不能這樣,同時雍正也是少林出身,絕非庸手,弄不好你會把命白搭上,我想起來了,他身上還有件天肩寶衣,改成三件坎肩,送給了他一件,這東西普通刀槍不入!”

    “普通刀槍不入,那道不要緊,我有師父用銅母打造的二十四把飛刀!”

    “銅母打的飛,恐也射不穿寶衣,這樣吧!四姑用我師父賜的這口劍!”

    說著他把寶劍遞給了呂四娘,續道︰“當年寶衣改成坎肩,就是這口劍割的,用它刺穿,當無問題,四姑,把你那飛刀給我幾把!”

    “我這飛刀比一般飛刀重,而且是偏鋒,走弧線,你用的習慣麼?”

    “越重越好,重能及遠,致于走弧線麼?小佷想請您傳傳手法,練幾天,我想可以勉強派上用場!”

    呂四娘把一十二把飛刀給他,同時教他擲飛刀手法,他發現果然跟打一般暗器不同。

    不過聰明人學什麼都快,沒兩天,手法就練的純熟了,不得手法熟練,而且憑他的內力,足能擊中三十丈外的目標。

    一切準備就緒了,小寶進入內宮,盜出了與她們二人身量差不多大小的太監衣帽。

    回交給呂四娘同魚娘一試,還挺合身。

    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行動了。

    又過了兩天,紅燕子來了。

    小福請她與周濤三人一起相見,彼此互道仰慕。

    小寶道︰“師姐這次來是……”

    “胤禎想見見你,讓你決定個日子,那天拜謁?”

    “師姐,我們現在正想‘孤獨一擲’,萬事俱備,只著東風了,正想和你商量呢?”

    “我……?”

    “對!成則名垂千古,敗則碎死萬段!”

    紅燕子毫不考慮道︰“兄弟你叫我做啥吧!”

    小寶遞給了她四把飛刀道︰“師姐,這是四姑的銅母飛刀,重而偏鋒,走弧線,可是能貫重甲,不知師姐能不能使用?”

    紅燕子在手上掂了掂,忽然唰的一聲,一手打出了兩雙,釘在牆上,卻見每個刀尖上,各釘子一個蒼蠅。

    周濤看子,哈哈大笑道︰“紅姑娘的手法,比四娘高的多啦!”接著又哈哈大笑。

    小寶道︰“這就好啦!咱今晚就行動,師姐,你帶著兩個姑姑由東華門進宮,她們裝成太監,跟著你,更不會令起疑,等到乾清宮正大光明殿附近,先讓他們找地方藏好,你去見雍正,就說我今夜就拜謁!”

    “以後呢?”

    “姐姐可否指揮他那貼身帶火器的幾個喇嘛?”

    “跟在他身旁的四個喇嘛,每個時辰交班一次,他們在殿里,全在大殿四周巡邏!”

    “姐姐,咱們得冒險一試,我同二禿子他們在喇嘛換班前一刻,由午門城牆上闖入,同時發出嘯聲,這時你可假傳聖旨,先叫兩個喇嘛上屋頂戒備,然後再去通知另兩個也上房,他們這時沒時間考慮聖旨真假,這時你可以出手用飛刀射殺後兩個喇嘛,先前那上房的兩個喇嘛,就要跟我比比誰的動作快啦!他們快,就是我粉身碎骨,他們沒我快,今夜可就是雍正,維民所止了(雍正去頭)!”

    “好!兄弟,咱就這麼干!生死存亡,在此一舉啦!”

    二位姑娘,化妝成小太監,隨紅燕子進宮,一切非常順利,很快的到了乾清宮附近,見到有很多太監,不停的在走廊上不停的來回走動,這樣反而不會引起別的懷疑。

    紅燕子進了正大光明殿見駕!雍正問道︰“見到他了麼?”

    “其奏聖上,奴婢見到了!”

    “他什麼時候來見我?”

    “他說隨後就領旨進宮!”

    “嗯!”

    正在這時候,忽聞千門方面有嘯聲。

    紅燕子忙奏道︰“聖上,有人闖宮,我帶喇嘛去看看!”

    “嗯!”

    紅燕子一出正大光明殿就對正在地面巡邏的兩位喇嘛道︰“聖上有旨,你們立即上房頂加強戒備!”

    兩名喇嘛竄身上房,她又加了句︰“先弄清來人意圖再開槍,別誤殺了拜見皇上的段少俠!”

    憑她這句話,順利完成了今晚的“屠龍計劃!”

    再說她又找到另外兩個喇嘛道︰“他們已經上殿戒備,你們還不上去,膽小鬼!”

    這兩名喇嘛被斥,立即竄身,腳剛離地,紅燕子就利用他們毫無防衛力的一剎那,兩雙銅母飛刀,雙雙射入了二個人後身,二人巴吉率在地上,當時身亡。

    再說小寶同二禿子三人,由午門側面,翻牆而上,因為三人身手奇高,禁軍(御林軍)同待衛營的全沒發覺,他叫二禿子他輛,繞到後宮接應呂姑姑她們,自己則揚聲發嘯,以做通知。

    這時二俠周濤,反留在店里喝悶酒。

    為什麼?他自己知道,目前他成了功力最差之人,去了反而給他們添麻煩,還是留店里喝酒的好,他們成功了,大家一走了之,失敗了,他也就在喝飽了,一抹脖子了事啦!

    房上兩個喇嘛見到小寶的時候,他已到了偏殿頂上。

    二位喇嘛剛問了聲︰“誰?”還沒來得急舉火器。

    小寶就來了個先下手為強,一聲沒吭,雙手齊揚,四把飛刀,快如劫矢,雙雙射人喇嘛的咽喉同心髒。

    兩個喇嘛,咕嚕巴吉,摔落了地下。

    這時雍正在正大光明殿里,已然發現外面動靜,忙叫紅燕子快傳警。

    紅燕子立即去打警鐘,可是這時卻進來兩名小太監,也顧不得宮中禮儀了,大聲道︰“皇上不好了,坤密宮有刺客!”

    雍正一怔神之際,紅燕子與呂四娘,同時射出了兩把飛刀,紅燕子射的是他兩條大腿,呂四娘射的則是咽喉。

    雍正此時倒地身亡!

    魚娘忙用匕首割斷龍袍下褂,呂四娘則切下雍正的腦袋,真正叫他成了‘維民所止’,雍正去頭啦!

    快!快!一切動作全夠忙!這時警鐘亂響,宮中亂成一團!喇嘛來了,待衛營的來了,御林軍也來了。

    皇後、貴婦、太監,宮女,到處亂跑。

    這一來,幫了小寶、呂四娘他們大忙,由紅燕子帶隊,誰也沒疑心,順順當當的出了紫禁城,回到了天泰店。

    周濤現在已喝的迷迷糊糊了,可是見他們回來,酒又醒了,忙道︰“換衣裳快走!”

    他們帶著雍正的腦袋,連夜出城,往江南去祭呂留良的墓啦!再說宮里,這時可亂了套啦!太監首先奏皇後鈕鈷祿氏!

    皇後一看,皇上腦袋沒了,簡直慌了手腳。

    這時妃嬪,宮女、太監,早亂成了一團,幸好御林軍統史貽直,率先來到正大光明殿。

    這時鈕鈷皇後,見了史貽直好像見到了親人,忙把雍正皇上腦袋丟了的事告訴了他。

    這時史貽直也慌了手腳,按說他是禁軍絲領,皇上被刺,他這罪過遠得了,有多少腦袋夠砍的?可是現在事已出了,沒法子,也只好大小先拿個主意,至于追究責任,就是掉腦袋,也是以後的事啦!

    于是他向皇後奏道︰“臣啟奏皇後,這得趕緊宜顧命大臣鄂爾泰,鄂中堂前來處理!”

    皇後馬上宣旨,著首領太監立刻宣鄂爾泰隨旨見!

    這位首領太監,立即騎快馬飛奔鄂中堂府!鄂爾泰這時是就睡了,這位首領太監把中堂大門敲的震天價響。

    鄂爾泰的家人一開門,太監飛也似的搶進來,滿頭淌著汗氣喘吁吁的道︰“快請大人,快,快請大人!”

    因這太監敲門聲音太大,鄂爾泰已被吵醒了,起來一看,原是皇上跟前的首領太監,這下子也緊張了,忙道︰“公公有何急事!”

    太監結結巴巴的道︰“大……大……大人……不……不……不好了……皇……皇上……的……腦袋……”

    “皇上的腦袋怎麼啦?”

    “丟……丟……丟啦!”

    天!皇上把腦袋丟了!鄂爾泰一听,也顧不得穿朝服了,連爬帶跌出去也來不及備轎,爬上太監騎來的馬,沒命的奔進宮去。

    他騎著馬直到正大光明殿才下來。

    只跟史貽直點了個頭,就到雍正尸首前面,跪了下去,先磕了頭,才向皇後磕頭。

    鈕鈷祿氏道︰“鄂中堂平身,你看該怎辦吧!”

    鄂爾泰這才起來,又找了半天雍正腦袋,根本早已失去了蹤影,他想了半天才道︰“啟奏皇後,依奴才的意見,皇上失頭的事,暫時不得露出!馬上為皇上遺骨淋浴更衣,密召巧手金匠,連夜造一金頭為皇上安上!”

    鈕鈷祿氏嘆了口氣,帶哭道︰“金頭,頭也不如他活著時候的肉痞,沒法子,只有照你的意思做吧!”

    鄂爾泰又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史貽直史大人跟我馬上請遺詔!”

    史貽直為禁軍統領,當然武功高強,立即一竄身,從正大光明匾額後面,取下了金盒,打開之後,請出遺詔,見上面僅有幾個字“皇四弘歷即皇帝位!”

    鄂爾泰忙叫首領太監,連夜趕至圓明園,就說皇上有旨,急召寶親王連夜進宮,可千萬別泄漏皇上丟頭的事,違令者斬。

    皇後鈕鈷祿氏忙問︰“為什麼?”

    這位首領太監,又上馬去了圓明園。

    這時史貽直忽然對鄂爾泰道︰“鄂大人,你現在還穿的是內衣呢,等下新皇駕參見時,成何體統!”

    這時鄂爾泰才發現沒穿朝服忙請史貽直派御林軍到中堂府叫家人送來。

    好在他的府邸比寶親王的圓明園近的多,家人送來朝服,就在正大晚殿上穿戴起來了。

    再說去召寶親王弘歷的首領太監,他可不敢向找鄂中堂那樣,到圓明園只好一重重往里報。

    這時寶親王大婚沒多久,正跟福晉富察氏在親熱呢!听說太監寅夜前來宣旨,只好起來整衣接旨。

    太監宣道︰“聖上口諭,寶親王立刻隨旨進宮!”

    寶親主問道︰“皇上什麼事寅夜急召?”

    “奴婢不知,只是請王爺即刻起駕!”

    寶親王無奈,只好隨他進宮!太監一路上是快馬加鞭!

    寶親王帶一群侍衛在後急追,同時還在馬上直問︰“怎麼這麼急?”

    太監回奏道︰“王爺進宮就知道了!”

    寶親王這時心里可是十五令吊桶,七上八下,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事,皇上連夜急召。

    本來該走 門進宮,太監也顧不得了,就由西華門理來啦!而且太監也不下馬,就往正大光明殿直闖。

    寶親王帶著侍衛也沒法子下馬,只好騎馬跟著。

    宮中全是大理石鋪地,幾十匹馬這一跑,簡直蹄聲震天,要在平時那是不敬,就是一項大罪。

    等他們到了正大光明殿,只有寶親王一個人跟首領太監進入。

    他進屋之後,才知父皇不但崩駕了,而且腦袋都沒了,不覺放聲大哭。

    這時鄂爾泰忙上前勸他道︰“王爺請暫時節哀,奴才同史大人已看過遺詔,王爺受命承接大寶,咱們還是先研究即位大事吧!”

    寶親王道︰“那父皇首級怎麼辦?”

    “剛才已命巧手金匠在造金頭,造好後就馬上為先皇裝上,為了保密奴才對那金匠準備……”他作了個殺頭手勢。

    寶親王點點頭,他默許了!

    這時所有知情的太監、宮女以及御林軍、侍衛營的,全出了一身冷汗,誰敢泄密?

    沒多久,金頭造好了,天也快亮了!寶親王率全體跪在地下,為雍正裝上金頭,然後備棺成殮,金匠則由首領太監帶走了,到天上伺候皇上去了。

    這時鄂爾泰忽然對寶親王道︰“王爺,依奴才看,皇上被人割去腦袋,說出去不好听,何況這件事要鬧開了,臣子們全有罪,若要大搜天下,說不定會引起變亂,依奴才的意思,不如把這件事瞞過,一來保住先皇的面子,二來也省了不少騷攪,咱們把遺詔改成害急病口吻才好!”

    寶親王想了半天,道︰“也只好如此了!”

    好在寶親王續承大寶那是滿朝早已皆知的事,到不會像雍正接位時那麼多問題。

    遺詔由鄂爾泰又重新寫了一份“朕因急病,自知不起,皇四子弘歷,深肖朕躬,著續朕即皇帝!欽此!”

    再由史貽直裝入金盒,送人正大光明匾額後方。

    這時心里最高興的,莫過史貽直了,本來皇上被刺,疏忽職守,罪該滅門,這下子一點事沒啦!還照干御林軍統領。

    一切全準備就緒了,鄂爾泰才叫人敲響景陽鐘,當、當、當……一直敲了二十四響。

    皇上駕崩,龍馭上寶了!這時皇族親貴、諸王、貝子貝勒,以及滿漢大臣齊集太和殿的金階之下。

    這時由鄂爾泰雙手捧著金盒,史貽直在旁護駕,走上殿去!那班親王、貝勒、貝子,六部九文武官,嘩,一齊跪倒,由鄂爾泰宣讀遺詔︰“朕因急病,自知不起;皇四子弘歷,深肖朕躬,著續朕即皇帝位!欽此!”

    當時寶親王與一班王爺一起在階下,鄂爾泰宣畢遺詔,立有一隊太監與侍衛,下來把寶親王迎上殿去,立即為他換上龍袍戴上皇冠,簇擁著坐上了寶座。

    階下諸王大臣,立即三呼萬歲,爬下去行禮。

    新皇立即下旨︰

    一、改元乾隆元元年!

    二、大赦天下!

    三、為大行皇帝發喪!

    各大臣又三呼萬歲!

    新皇為首,立即脫下龍袍,瘭禮成服,並將大行皇帝移靈白虎殿,立召雍和宮中喇嘛前來誦經。

    東帝大行,國之大喪,全民帶孝,停止一切娛樂活動,然後停錄七七四十九天發引,安葬東陵。

    再過來就是新皇新政了!
小寶六鳳 第二章 鴻發賭場贏大風
    第二章鴻發賭場贏大風

    第二章鴻發賭場贏大風

    西安!

    古稱長安,位于陝西關中平原中部!

    南臨終南山、以華山,東接驪山、華山。

    澧水、水繞其西,鎬水、譎水灌其南!東面產河、霸河,北流渭河,經河!

    依山帶水,土壤肥活,地勢雄偉,物產非富。

    西安!它不但為我國六大古都之一,而且是王朝建立最多之地,一般人通稱九朝建都之地!仔細算來,似乎又不太對勁。

    由周文王姬昌建都起,歷經西漢、新莽、西晉、前趙、前秦、後秦、西魏、北周和隋、唐。

    算算看,八成是十一個朝代吧!

    西安!

    由于久為皇朝都城,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政經中心。

    在清朝雍正的皇位,來之不易,于是全國設有密線營,血滴子衙隊,親自掌握,臨視著各地官員。

    平時,他這些人全由女護駕‘紅燕子’連絡,可是一切事務,全得由他指示辦理,所以在雍正年間各地方官吏,沒有一個膽敢欺上瞞下,營私舞弊的。

    在滿清二百六十八年統治中,雍正該算吏治清明的一代皇帝。

    當然,這種令人人自危的作法,得力于他那些情治人員——血滴子,而這駐外的密線營的血滴子,大本營就設在西安,由密線營大領班統領之。

    天山這四塊寶貨,來到西安之後,首先去到綠野山莊。

    這綠野山莊的主人正是與幫以前保定分舵主——沈奎,現任丐幫中,彩衣幫主,他也就是段小寶的父親與師父三位結義兄弟的老大,現時他還是天山西北一帶的‘興德錢莊’的總負責人。

    四個小子一下天山,山上就用玉翎雕早傳信他了。

    當四小一近山莊十里左右時,莊上就已發覺了。原來這山莊早年建立時,早由‘璇璣叟’加以布置,警報臨控設備齊全。

    任何人,只要一接近山莊十里,莊上就會發現。

    沈奎發現四小前來,立好派人前來迎接。

    既是自己晚輩,何須派人迎接?其實這山莊十里之內,早己布了生克陣法,如無人引導,外人休想進入,鐵定陷在陣中。

    一見有人來迎,小寶上前一抱拳道︰“小弟段愷悅,率同三位兄長來給大伯父請安的!”

    來人乃‘璇璣叟’的三子,大巴三義中的老三,也一抱拳道︰“四位兄弟下山,山上早有通知來,現在莊主正在客廳候駕,快跟我來吧!”

    四人隨他進入大廳,見了沈奎,全拜了下去。

    沈奎哈哈大笑,並受了個全禮,才帶笑道︰“起來吧!”然後一指空椅子道︰“坐下來,咱爺們好講話!”

    四小規規矩矩坐下。

    沈奎也是先一抱拳,問道︰“神尼,師太可好?”

    小寶忙回道︰“托大伯鴻福,二老安好!”

    “你師父,除你玉女師娘給他生了個梅玉蓮之外,其余三位師娘到現在一點信都沒有麼?”

    “大伯,小師妹今年已十六了,其她師娘全說有一個就夠了,都不肯生了!”

    “那你師父沒兒子就不想要個麼?”

    “師父說,有徒弟就行了,何必要兒子呢!”

    他說到這忽覺話中有語病,忙一伸舌頭,擠擠眼,還一縮脖子。

    他這動作,逗的大家哄堂大笑!

    “嗯!你師父八成想拿徒弟當半子,哈哈哈哈!”

    小寶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師父只有我同大哥兩個徒弟玉蓮小師妹喜歡誰?誰知道?她要都看不上?”

    忽然雙肩一聳,兩手一伸,做了個無可奈何狀。

    逗得大家又是哄堂大笑!

    二禿子道︰“沈大伯,愷華兄弟可比小寶漂亮多啦!”

    小寶毫不在乎道︰“小師妹跟老大也好,跟我也好,她要嫁到我們段家,那就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沈奎笑道︰“你真不害臊!”

    小寶一伸舌頭,頭上卻被大牛打了個巴掌。

    大家逗了一陣了,沈奎叫人開飯。

    席間,眾人邊吃、邊談。

    小寶把他們幾個進關後所做的事,向沈奎稟告了一番沈奎笑道︰“你們幾個果然不錯,這不等于收復了‘嘉峪關’麼?啊哈哈哈哈!”

    小寶問道︰“大伯,您在西安多年,又兼領甘陝一帶興德錢莊,想必定對地方上的情形十分清楚,還請您給我們點指示!”

    “嗯!這甘陝一帶是由我負責跟山上連絡,他們這帶歸陝甘總督所轄︰總督府設在西安!”

    “大伯,咱們人跟他們旗營有來往麼?”

    “年羹堯任陝某總督時,軍紀森嚴,除羅小七按月向興德為那幾名號兵領津貼之外,可以說毫無接觸,不過年羹堯被賜自盡之後,現在這任總督可就差多了,咱們人跟他們下級官兵就多不來往了!”

    “那好!我們這回在這兒得多玩些日子,跟他們打打聊聊!”

    “你們要想跟他們下級官兵打聊聊哪,那好,還可以走咱們已經打進去的號兵路線!”

    “大伯,號兵誰在這兒?”

    “跟羅小七一起的那個張建!”

    “我听師父說過,他跟七哥一起進年羹堯旗營時,就是個跟禁統(誘長)的號官哪!現在听說七哥己是四品全國總號官,在京里禁衙軍中(御林軍),這張建大哥,是個什麼官了?”

    “亮晶晶的水晶頂,甘陝總司號教練官!”

    “好神氣!同五品比孫太爺還大!”

    哈哈哈哈!大伙同時大笑!

    沈奎鄭重道︰“你們跟他們連絡,可千萬要小心哪!胤禎的駐外密線營的大本營,本來在直隸省保定府,可是他當了皇上,就挪到西安來啦!而且全成了駐外血滴子衙隊啦!傍午偵事,無孔不入!”

    “大伯,這我知道,紅燕子姐姐,現在是胤禎的護駕,仍然負責與密線營駐外人員連絡,她早把詳情報到山上啦!西安‘鴻發賭場’,就是他們的總部!”

    “好!你既知道這些,我就放心啦!”

    “大伯,您放心吧!我還想到‘鴻發’逗逗他們呢!”

    小寶他們四個,以少東家的身份,住進了西安興德錢莊。

    當然,少不得以再晚之禮,見過了爺爺輩的禹大俠。

    禹大俠也少不了問候山上諸人!

    在興德住了兩天,禹大俠就叫人邀約旗營號官張建與他們見面,經過寒喧之後,張建就安排了進行步聚。

    翌日!

    西安駐軋各旗營的號目,全到了長安第一樓。

    他們以羅漢請觀音的方式,公宴段愷悅等四人。

    在席間,小寶等一看,這二十多名號目,青一色來自山上全是二代弟子,吹號是量、羅卜的親傳。

    大家明白了,也就心照不喧啦!

    席開兩桌,倒也山珍海味。

    而席開後居然來了四位歌妓,不但駐唱、陪酒,纏頭如果談攏,她們還肯陪宿呢!

    酒足飯飽之後,誰也沒敢來余興節目開暈。

    各營號目回去,就傳說出去了,當年梅大俠的後人,來了西安。

    各哨(連)的小號兵,當年全受過梅大俠的恩惠,到今天號兵還是雙份糧響呢!一听恩人後代來啦!

    全都要表表心意,于是各營哨的號目號兵,輪流做東,宴請段愷悅等人,西安城的大館子,幾乎全吃遍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小寶等四人,也照方抓草藥,還席,這一來,他們整整吃了一個多月。

    俗說喝酒厚了,賭錢賭薄了。

    他們大家這麼一喝酒,所有原來旗營自己挑出來的小號兵,也全跟他們成了好朋友。

    他們就利用這機會,順流而下,天天到旗營看朋友。

    號兵是營中三兵、三夫的頭。

    那三兵三夫?那就是號兵、勤務兵、理發兵,伙夫、馬夫與挑夫。

    而號兵關是雙糧雙棒,又是跟著主官發布號令,地位特殊,所以親兵夫役,下尊他們為頭了。

    這群號嘴子,除了吹號就沒事干,平時就跟這些下級兵混在一塊兒,更因為他們都奉有更神聖的使命,就同這些人打成一片,不分彼此,生死兄弟。

    一者有這群號兵的引介,再者小寶他們又天生具有親和力,沒幾天,就混成了你哥子,我兄弟了。

    那年頭是莊家人靠土,當兵的靠賭。

    各旗營的營盤,就可說是個大賭場!大是大,可是輸贏可不多,那是當兵的薪餉太少,想大也大不起來。

    小寶他們,現在是人熟不拘禮,也下場賭了。

    他們四塊寶,以‘興德錢莊’少東的身份下場,那些阿兵哥的滿州兵勇,那得不樂。

    尤其他們四個,一上場,就是高麗國進京——送銅錢來了,四個人,每天輪流輸個幾百兩。

    那時旗營風紀不嚴,官兵經常在一起賭。

    他們四個,就由賭上,結識了許多哨官(連長)與哨長(排長),反正他們家里是大財主——興德錢莊遍全國,輸個幾十萬兩銀子有啥關系,何況目前每天也不過千兒八百兩?他們不但輸了不在乎,還請客呢!

    他們在那兒賭,不論輸多少,事完準請頭(班長)以上的哨官、哨長大吃一頓,晚上還順帶劃幾名歌妓,伺候、伺候哨官和哨長。

    日久天長,他們簡直跟西安滿州八旗子弟,打成了一片。

    旗營那些兵勇,平時每人只有八兩銀子,扣除伙食,也不過只剩五、六兩,買點日用品,也就所剩無幾了,別說討老婆啦!

    就是每月想逛趟窯子(妓女戶)也辦不到哇!

    如今跟小寶他們一賭,每人手頭都有了幾十兩銀子了,所謂飽暖思淫欲,這一來,西安城的三等窯子,也大發了個利市。

    話又說回來了,任何窯子,又與楊梅大瘡性病是一家的,這些有了錢猛打炮的旗人兵勇,十九全得了病,走路全是用八爺步。

    小寶他們看了,真是喜在心中,笑在臉上。

    但他們並不想讓這骸癥候蔓延開來,他要用另一種方式,收買這群人,他們到西安所有藥房,搜購了大批毒物——像蠍子,蜈蚣、長蟲(毒蛇)壁虎等等大毒之物,並另外加些個殺菌草藥,開了個方子,交給了張建。

    張建問道︰“兄弟,這是什麼?”

    小寶道︰“大敗毒!”

    “治什麼?”

    “專治楊梅大瘡(梅毒)!”

    “您要干什麼?”

    “你把這些東西煉好,煉蜜為丸,然後分給各營號目,叫他們當秘醫,給這些人治病,不過治病前唯一條件,就是要結義拜把子,傳藥不傳方,十顆包好!”

    “兄弟,還是你這招高,不動一刀一槍,不傷一兵一卒,跟他們拜把子,不全拉過來了麼?”

    “張大哥,咱們的底,可不能讓他們知道,萬一泄了密,不但前功盡棄,各位還有殺身之禍呢!”

    “兄弟放心,這我知道!”

    這天小寶等四人,正同三個哨官一起在第一樓叫歌妓陪著吃花酒。

    其中一個哨官道︰“兄弟們,既是關德少東,家資萬貫,你們好賭,何不到咱們這西安府最大的一家賭場,去諭媯俊!”

    小寶明知他指的是‘鴻發’,但他裝糊涂,問道︰“大哥,這西安府還有大賭場麼?”

    “當然有,而且還是中原第一家呢!”

    “大哥常去麼?”

    “哈哈哈哈!我們要不傍著你們幾位財神爺,連門口都不敢站一站!”

    “為什麼?”

    “你別看我這位哨官是六品,跟孫太爺同品級,可是月俸不到兩百兩,還得養活一大家子人,听說那‘鴻發’賭場,一把就是上百銀子,還那兒敢傍邊啊!”

    “大哥,沒關系,今幾個我讓你們幾位,過足了賭癮!”

    說著,掏也一大把興德的銀票,數了數,整三萬兩。

    他送給這三人道︰“咱們哥兒們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來來,這是三萬兩,三位大哥每人一萬兩!”

    其中一位哨官道︰“兄弟,這怎麼好意思!”

    “大哥,你這話就錯了,錢財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況咱哥兒們是好朋友!”

    他們把銀票接過去了,其中另一人道︰“兄弟,這算暫時向你借的,贏了錢,連本帶利一起還!”

    “大哥,你這像什麼話,我剛才還說有福同享呢!何況先師給我們留下全國興德錢莊,躺著花,這輩子也花不完哪!等下賭的時候,一萬兩不夠,只管開口!”

    好!他不但大方,而且豪邁。

    一萬兩,足夠這些哨官干五年的。

    三位哨官,當然樂得笑納了!

    鴻發賭場,不愧為中原第一大賭場。

    這賭場原是前朝一位大官府邸,門前四棵龍撲槐。

    門旁一對石獅子,還有上馬石、下馬石。

    門對面是八字雪白影壁,兩邊全是緊馬椿。

    門口高台階就有十多級!

    朱紅大門,銅鐵環,光這門口氣勢,就足夠唬人了。

    何況門口站著四個彪形大漢,手中雖然沒帶著兵刃,可是個個緊身短打,露胳膊,挽袖子,跟門神一樣。

    再看這所宅子!

    中間是住宅,足足七間正面,但不知深幾許?

    右邊是同樣深的花園,由牆外看,花園中還有樓。

    右邊是大車門,原來是車庫,馬廝。

    三位哨官加四寶,來到了門前。

    別看這三位哨官,在萬馬營中有膽沖鋒陷陣,可是到了這麼個賭場,硬沒敢上台階。

    站門的一個漢子笑了,道︰“唷!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旗營的哨官老爺光臨了,咱們得列隊迎接了!”

    他說完了,四個彪形漢子,一起哈哈大笑。

    這三位哨官被看門保鏢的損了一頓,楞是沒敢發脾氣。

    小寶在一邊看不過去了,冷哼了一聲並罵道︰“狗仗人事的東西!”

    這四個漢子被他一罵,就要犯粗!

    小寶又說了︰“遠近馳名的大賭當,難道是土匪窩,還沒叫客人看看紅綠點,就要打搶麼?”

    這四個漢子被他說住了‘理’沒敢動。

    可是其中一個道︰“你們即知這兒是大賭當,那就不是三兩,二兩能上台子的!”

    “嘿嘿嘿嘿,狗眼看人低!”

    小寶從懷中掏出顆‘夜明珠’來,足有雞蛋大,大白天都青光閃閃。

    保鏢的雖不懂珠寶,但乍見這東西的樣子,準知價值不菲。

    立時全變了態度,為首的更是鞠躬哈腰道︰“小的們有眼無珠,小爺同官爺,只當我們個‘屁’放了吧!”

    說著,奴顏婢膝的往里讓。

    幾個人進了大門一看!哇塞!更氣派!門洞兩邊是門房,里面還有幾名大漢呢!

    再往兩邊看,一面是賬房,一邊是住處。

    二進前面還砌了道牆,開了個重門,內外遍植花草!

    原來二進大廳就是賭場!他們進入一看,還真熱鬧,屋子里放了六張桌子。

    每張桌子的莊家,全不一樣!

    頭一桌大牌九,莊家是個生意人打扮,四十來歲,白淨淨的,兩手指還留了長長指甲,推起莊來,期期文文的。

    這一桌的輸羸不大,可是賭注人每注最少限十兩。

    這時賭場丫環見這幾位生客注視大牌九這桌,忙過來請了個安道︰“官爺同幾位少爺,您幾位要不要坐下來?我去給您換碼?”

    噢!這兒是不用現銀,還是先換碼。

    這三位哨官,每人掏出五百兩的銀票交給了丫環。

    丫頭接過一看是‘興德’的銀票,立即行禮告退。

    這三個哨官對大牌九沒興趣,轉到小牌九這一桌。

    小牌九快,一翻兩瞪眼。

    當莊的確是一位年輕的大姑娘,人長的不算太美,可是有股子媚勁,尤其那對水汪汪的大眼,不時的對每人面上轉動,真能色魂攝魄。

    幸好她推的小牌九,要是她推大牌九的話準會主配錯牌。

    這三位哨官一見,女莊家正向他們飛眼呢!

    底下的二先生,立即唰的一聲,來了個舉槍禮。

    他們三位心動歸心動,可是這兒是賭場,也只好叫二先生在褲襠支帳蓬吧!

    就為這雙豎旗桿,也不好再往別處走動了,就玩玩小牌九吧!

    同桌賭友,一見他們三位是旗營官爺,忙讓了三個坐子。

    三位哨官坐下後,轉頭問小寶道︰“你們……”

    小寶道︰“各桌瞧瞧,看順眼再來,三位大哥就玩小牌九吧!等我們看完了再來找你們!”

    這時丫環已把籌碼送來了!三位哨官就在這桌賭,而小寶他們就到各桌觀光。

    第三桌是黑紅寶,莊家只是看堂子,另有個用布幔圍的小房間,坐寶的在布幔內,不與大家見面,這里還有個幼童做寶官,負責傳,可是這莊家卻很著眼,跟推牌九的那位差不多,不過年齡大點。

    四人到這桌之後,大牛笑道︰“小寶,押寶嘿!”

    他賭,押寶最內行,所以見了就手癢。

    小寶白了他一眼道︰“押你個頭!”

    大牛也不含乎,來了句︰“押你個屁!”

    逗得這桌賭客,哄堂大笑。

    小癩痢這時問道︰“大牛哥,這把應該押幾?”

    大牛表現也押寶的特殊功力來了,鄭重道︰“咱們剛到,寶沒開,押三,這叫闖三,押大拐,三孤丁,準贏,你要膽子小,押三堂也行!”

    他這番論調,嚇得莊家差點沒尿褲子。

    結果這群押寶的,誰也沒听他的改注。

    莊家這才放了心!

    寶盒子揭開之後果是紅的沖三。

    做寶的暗房,第二寶又上來了。

    莊家又燕語鶯聲的叫押了︰“下下,多下多贏,少下少贏!”特別望了望他們四寶笑笑道︰“不下不贏!”

    小寶沖她扭扭嘴,擠擠眼!

    逗得賭客又哈哈大笑!

    小癩痢又問道︰“大牛哥,這寶押幾?”

    大牛道︰“仍押三,跟剛才一樣!”

    這時有個老賭徒說了︰“緊改,慢坐窩,寶官一進去就出來了,這寶不可能是三!”

    大牛笑笑沒說話!

    押寶的賭客,見大牛猜的真準,很多人都想押三,可是這位一說,大家听著也有道理,結果沒一個押三的

    莊家剛听大牛說三,心都提到嗓子眼啦!這人一打岔,心又放下啦!

    開寶,果然又是三!

    很多人氣一跺腳,本來想押三,被這東西一說,意志動搖了,結果莊家通吃。

    第三寶,很久才做好,保官送上來了。

    賭客全望著大牛!

    大牛只是望著莊家笑,不但笑,而且笑的邪,莊家已老大不小了,還真被他笑的臉一紅。

    莊家趕緊催大家下注,道︰“快!快!,船開不等客!”

    大家沒听大牛說話,也只好紛紛下注。

    等大家注下好了,三禿子問道︰“大牛哥,你猜了兩把紅,這把還敢猜麼?”

    “二禿子!這把是‘二’!”

    “為什麼是二?”

    “這做寶的是高人,這叫黑虎下山!”

    這時賭客們就在嘀咕︰“他猜了兩把紅,這把也許沒準,既押了,就不動了!”

    有押黑拐(二或三之間)心說,三也贏,二也贏,當然也不動了。

    也有些人,抱著試試的心態,把押在別門的,挪到二上。

    莊家看看,輸贏不大,也就開了。

    果然是‘二’,大伙這才知道,大牛果是高眼。

    第四寶上來之後,大家全不押了,望著大牛,等他開口!

    大牛捉狹,沖莊家作了個飛吻,扭頭走啦!

    莊家這顆心,噗通,噗通直 ,你鑽桌子底下看看,這位漂亮的女莊家,褲子不但濕了,聞了,準有騷味兒。

    他閃到了下一桌,原來是骰子,十八啦!一個大海碗,三顆猴骨頭!

    當莊的是個起眼的男人!四小寶看了幾把當莊的雖是個郎中,但技藝平平,沒什麼好看的,他們只轉到下一桌。

    這桌也是骰子,是用缸搖的,原來只是兩顆骰子。

    搖紅的是位如娘——這如娘,美——簡直美極啦!

    年約十七、八歲,一身綠,緊身上襖,身材一級棒,該高的高,該細的細,下面綠色裙子,還繡著牡丹花,要多艷,有多艷,在她這桌,別說贏了,輸了都甘心。

    可是人,卻很正派,目不邪視。

    小寶四個,逗了半天,少女硬是沉著,只望著他們,臉帶微笑,請他們下注,再沒別的表示。

    四人落了無趣,只好到最後一桌。

    這桌也是骰子,不過是四顆也是在大海碗里擲。

    四人看遍了全場,認為不值得瞧,又回到小牌九那桌的三位哨官身邊。

    也許女莊家頭天見到旗營里的官爺來賭,讓他們保了個不輸不贏。

    小寶看了一會兒笑道︰“大哥,你們這不是賭哇!”

    其中一個問道︰“不賭這叫干什麼?”

    “簡直是在磨手指頭,大哥大干幾把,營里快晚點名啦!”

    其中一位哨官道︰“是快晚點了,咱們再玩幾把回營吧!不然不假外出再加上夜不歸營,非挨管帶(營長)一頓生活不可(打屁股軍棍)!”

    另外兩個哨官也忙道︰“多下點再玩幾把趕緊走!”

    好!這下子他們狠了,可是每注最多也不過百兩。

    女莊家識趣,營旗官爺很少來,雖然她們這家賭場,連陝甘總督也不放在眼里,但對這些旗子弟,卻另眼相看,沒幾把,讓他們三個哨官,每人贏了幾百兩銀子。

    這三位哨官也見好就收,每人帶著贏來的跟小寶送的,約一萬多兩,回去點名了。

    他們一走,女莊家擠著媚眼笑道︰“小兄弟們是不是要接手!”

    小寶也跟她擠眉弄眼!

    他長得,乍看之下,真有點姥姥不親,舅舅不愛!這一擠眉弄眼,更令人感到滑稽可笑,于是大伙哄然大笑。

    女莊家忍俊道︰“下不下,快點!”

    她這一忍俊,更使人捧腹,有的還順便吃她豆腐。

    小寶兩眼捏連連的道︰“太小了!”

    啊!每注十兩下限,百兩上限還嫌小?女莊家沖他點點頭,笑道︰“兄弟嫌小哇?三進大,下限五十兩,上限五百兩,手氣背起來可得上萬銀子啊!”

    “啊哈哈哈哈!看看吧!”

    他說著,帶同其他三寶,到了三進!好!這三進比二進可好多了。

    二進足有賭客七、八十位,這三進,不到五十位,各個衣冠楚楚,看樣子,各個都有點身家。

    仍然是六個台子賭客每桌不過七、八位,斯文多啦!小寶仔細看看,莊家男女各半!他一桌桌的往下看!

    賭場丫環,跟尾巴一樣,緊盯不舍。

    小寶詼諧笑道︰“就這麼大麼?”

    丫環謅笑道︰“公子爺,這兒不小啦!五十兩起,五百兩上限,一注下來,窮人可活一年呢!”

    小寶在她臉上摸了一把道︰“好香,等我看看再說!”

    他一桌桌的看,頭一桌大牌九,莊家是女的,比剛才那位生意人,強多了。

    第二桌,小牌九莊家到是個男的,約四十多歲,比二進那位女的,也高,合計三進要比二進強。

    他一桌桌看過後,心里已經有的數,轉身問跟在身後的丫環道︰“這也小,還有大的麼?”

    小丫環恭身道︰“那各位爺只有到五進貴賓廳了!”

    “那兒有多少限制?”

    小丫環道︰“最少二百兩,無限大!”

    “好!”帶路。

    小丫環望了望他們,一低頭,前面帶路。

    過四進,原來四進是餐廳,席開流水,在這家賭,不論輸了,贏了,全管飯,而且均是美灑佳肴。

    小寶道︰“不論輸贏,這頓吃喝還不錯呢!”

    其他三寶笑得打跌!

    到五進,他們進去了,見廳中已隔了間,仍是六間,頭一間,可不同二、三進是大牌九,而是賭場難得一見的——麻將牌。

    啊!賭場還有‘麻將’?真絕!跟在後頭的小丫環忙解釋道︰“這麻將是打餐的,三千兩的底,八圈牌,坐地抽一成的頭!”

    好!八圈牌最多也不過兩個時辰。

    抽頭一千二百兩,一盡夜可以打六交通,足足有七千多兩的頭錢。

    小丫環忙道︰“幾位少爺,剛好一桌,要不要為幾位另擺一桌?”

    小寶哈哈笑道︰“八圈牌抽頭一千二百兩,我們買棟房子,可以賭一輩子!”

    小丫環听了雖然心里十分不高興,可是在賭場久了,臉上仍然帶著笑容道︰“少爺,你真會尋開心逗樂子!”

    他們一桌一桌的看完了。

    小寶道︰“什麼都好,就是賭注太小!”

    小丫環听了一楞道︰“公子爺,賭注還小哇?二百兩起,不限大,那是賭客下的少,您多下,場子上全能接!”

    “好!即是這樣,你給我們去換籌碼!”

    結果,大牛換兩萬兩,其余每人一萬兩。

    在小丫頭換籌碼時,幾房先生給她打了招呼,這些人中,要特別對大個子留意,籌碼他換的最多,頭場子上的黑紅寶台子報過,這四個中間,大個子似是特別精,會連挑三寶紅。

    她把籌碼換回,給了他們。

    小寶順手塞了兩個黃碼給她!

    乖乖,籌碼這進只用紅、黃兩色,紅的五百兩,黃的一百兩,兩黃碼就是二百兩白花花,他可真夠大方。

    他們可真沉得住氣,手上拿著大把籌碼還不肯就下注,硬是一間間的看過。

    除麻將外,還有五間。

    一間大牌九,當莊的做手,是個尖嘴猴腮的半百老者,兩只袖子高挽,露出半截小臂,洗牌、砌牌、打骰子、發牌,交待的清清爽爽,可算得干淨利落。

    小寶一看,這位是高手,功夫不比大牛他們三個差。

    另一間是小牌九,莊家更‘水’!是女的,全身紫,雖然三十來歲了,可是皮白肉嫩,用手指頭輕輕一按,包你可以壓出水來,人說女人三十一枝花,一點也不錯,更是成熟風流,騷媚入骨。

    你別看這莊家,既美且媚,手底下玩牌的功夫,比剛才玩大牌九的那位更高,大牛他們三個難望項背。

    再一間是黑紅寶,當然也有做寶的暗間,台子上的當莊的也是女的,她雖然年輕,但沒剛才那位的風韻,這桌純粹是押寶的與暗間做寶的斗智。

    第四間一進門,就使人眼楮一亮。

    當莊的是位二十郎當的妙齡女郎,一身翠綠,雪白的肌膚,紅嘴唇,玉石牙根十指修長尖尖的指甲,涂著塋丹,面帶微笑還有兩個酒窩。

    只要她一眼,包你下面要豎旗桿。

    這桌也別致,台面上一張大方格子的台布,各格上面有字,分大小,單雙,由三至下八的獨點。

    女郎手中的是搖缸,里面是三顆骰子,嘩啷嘩啷正在搖。

    小寶他們一進門這女莊家一面搖,一面轉頭望了過去,小寶耍寶嘲她呶呶嘴,擠擠眼還來了個飛吻。

    大伙賭客,見這其貌不揚的大孩子還弄這滑稽像,莫不哄堂大笑。

    莊家搖好了,把骰缸放在中央,特別對小寶他們四人道︰“我叫你們兄弟可以嗎?這把下不下?”

    小寶笑問道︰“你這兒什麼時候打烊?”

    “只要客人在興趣,我可以陪你賭通宵!”

    “在這一場,還是另外一場?”

    “都可以!”

    好!二人還沒賭呢,先斗上的嘴皮子,又逗得賭客哈哈大笑,接著紛紛下注。

    這位姑娘又問小寶他們四個︰“兄弟下不下?”

    小寶說道︰“你到急,咱們一桌桌看過去,等下再來到時殺你叫苦連天,你才知道小爺的歷害!”

    好!他語帶雙關!

    翠妞也不含乎︰“等下我不贏得你們脫褲子,叫你們光屁股爬出去!”

    本來賭徒的心情都很緊張,他們這一逗口,輕松多啦!小寶他們又到另外一間。

    這間簡單,只有三個賭客,莊家是位留著小胡子的中年人,長袍大袖,雙手捧著一只海碗在搖,桌子上台布,只中央劃了條線,一連寫個‘單’字,一邊寫個‘雙’字,原來這兒是押單雙的。

    等賭客下好了賭注,莊家一揭蓋,原來是個青銅錢。

    小寶他對這沒意思,就去了最後一間。

    這間莊家也是個中年人,短衣小褂,袖子腕的高高的,露出小臂和手,桌子上一個大海碗,碗中四顆骰子,原來比點一一趕老羊。

    這間賭客也不少,有七、八位。

    他們全看完了!

    小寶道︰“由我們大哥來,咱們看眼!”

    “下那門?”

    大牛道︰“天門吧!”

    原來天門這位賭客,一見他們手中捧的籌碼,識趣的自動讓了位子出來。

    大牛坐了下去,小丫環因為剛才人家賞了二百兩白花花,忙搬來三張凳子,放在大牛身邊,並送上香敬,小寶他們三個,坐在大牛身邊保駕。

    頭一把,大牛就入了兩個紅碼。

    乖乖,一上來就是一千兩。

    莊家請他倒牌,大牛只是搖頭笑笑,莊家又請他擲骰子。

    大牛笑道︰“倒牌,打骰子,輥減點,我沒那麼羅嗦!”

    好!是賭徒,夠干脆!莊家開門,擲骰子、分眚。

    各空配好之後,揭開一看,天門前面是兩點,後面是天橫。

    而莊家則是九九貫,雙方平手,有賭,沒輸贏,可是莊家吃了初門問末門。

    莊家是高手,頭一把禮讓三分。

    第二把碼好了方,莊家請賭客下注。

    大牛頭一把一千兩沒輸贏,第二把又加了兩個紅碼。

    莊家這次,放給他點甜頭,吃初門末門,賠天門。

    第三把又好了,大牛連贏的一起上,四千兩。

    乖乖,別的賭客,眼睜的雞蛋大,全望著他。

    莊家倒蠻不在乎,結果亮牌之後,莊家是地橫,天九王,通殺。

    就這樣,大牛跟莊家斗賭技。

    結果,勢均力敵,平分秋色。

    半個時辰之後沒分出高下來。

    小寶道︰“大牌九太慢,咱們換一翻兩瞪眼去吧!”

    四人到了小牌九這間!莊家這位紫衣艷婦沖他們笑道︰“小兄弟們玩大牌九嫌輸的慢哪,我這兒快!”接著嘻嘻媚笑。

    小寶吃豆腐笑道︰“老東西尖嘴猴肋,那有大姐你養眼,一月飽看三十日,花應笑我太輕狂,看著你,別說贏錢,輸了也痛快!”

    “好!小弟弟居然吃起老姐姐的豆腐來啦!等下你們輸光了,我非扒你的褲子不可!”

    “行!只要你有本事,我就脫褲!”

    好!他們又語帶雙關斗了一陣。

    莊家問道︰“下哪門?”

    “仍是天門!”

    原來天門這位賭客,在財勢不如人的情勢下,讓位。

    他們四個,仍是大牛操刀上陣,其他坐在旁邊看歪脖。

    這位女莊家,比剛才大牌九那位莊家高明多了,不到一刻,大牛這二萬兩籌碼,就全到了莊家面前了。

    這位艷莊家,一面推,還一面同他們四塊寶逗。

    小寶忽然道︰“你這莊家,陰氣大盛,咱們頂不住啦!快點走,不然真要被她脫褲子啦!”

    艷莊家嬌笑道︰“算你這小兔崽子們知機,這是吃老娘豆腐的下場!”

    小寶也以牙還牙道︰“小妞啊!你先別美,老鼠不拉不杴,大頭在後頭呢,等下包你舒服!”

    他一邊說,一邊帶著其他三人跑了。

    這舉動,惹來一場哄堂大笑。

    第四間黑紅寶的女莊家,一見大牛,心里就一哆嗦,她已接到賬房暗示,知道這大個對黑紅寶相當精。

    所幸剛才隔間傳來消息,他在紫風那兒輸了兩萬籌碼,這她才算沉住了氣。

    大牛由小癩痢手上接過一萬籌碼。

    莊家問他這把下不下?

    “下!當然下,一千兩三堂、一千兩大拐、五百兩三孤丁,咱們仍然是闖三!哈哈哈哈!給父闖上就是三五一五加二千,一共三千五百兩!”

    可是一開寶竟是‘麼’。

    女莊家本以他獨精押寶,誰知是蒙的,剛才被他嚇了一褲襠‘尿’,真衰。

    本以為他是押寶專家,這回不靈了,一萬兩沒下幾把,一把沒贏,就清潔溜溜了。

    翠妞一他們就調侃道︰“唷!兄弟們,過了三關還得讓姐姐給你們脫褲子啊!還剩了多少?來吧!”

    小寶道︰“稍瓜打臉,去了大半,就等從你身上扒呢!”

    兩人又逗上了嘴!

    這回小寶下場了!翠妞開始搖缸!小寶就搶著押︰“大‘上一個紅碼,’單‘上一個紅碼。

    等注下完了,翠妞一揭蓋,里面的骰子是兩個‘二’,一個‘四’,加起來,八點‘小’而且是‘雙’。

    頭一注,小寶輸了。

    接著又搖好了,小寶仍是原樣不動。

    開出來,也是原樣不動︰二、二、四!

    小寶又輸了!

    第三把又搖好了!小寶像是不會賭,押大、押單好像不會動。

    翠妞出怪,把把搖出來全是二、二、四!一連七把!小寶前四把,每把一千兩,第五把二千、六把四千,第七把一下子就是八千兩,可惜,全到莊家手上了。

    翠妞對他那僅剩的四個紅碼直招手,並嬌笑道︰“小兄弟,大姐姐要為你脫褲子啦!”

    小寶道︰“反正是輸了,這把我押的獨點,請教下獨點賠幾倍?”

    “十八啦押獨點賠六倍!”

    “好!這把我押你一、二、三小鞭子的‘六’!”

    翠妞听了一楞,接著又問了問︰“真的麼?”

    “當然!”

    翠妞一揭蓋,可不正是一二三小鞭子六。

    她!二六一萬二,這下子差不多又回來了。

    這把翠妞不以為他是踫上的呢!又搖好了!

    小寶沖她淫邪的笑。

    翠妞到蠻大方的,並向他媚笑問道︰“還敢押獨點麼?”

    “我押你十八啦!三個六獨點天豹子!”

    說著就把這二十八個紅碼往獨點十八上一推。

    翠妞這下子傻眼了,算算看,一比六,一萬四千兩,一六六,四六二十四,合計八萬四千兩。

    翠妞的臉,馬上唰白,像害了場大病,汗如雨下。

    立即向各位賭客一抱拳道︰“我有點內急,告個便,這蓋回頭再揭!”

    老賭徒全明白,這把被人押中了,她得向老板去請示。

    可是小寶卻裝傻充愣,口叫道︰“先揭蓋也不影響你尿尿呀!”

    他這是搗蛋,惹得哄堂大笑。

    翠妞沒里他,徑自走了!

    沒多久,慎重位推小牌九的計家,紫衣少婦來啦!

    到了就揭蓋,照吃,不夠賠呀!

    馬上叫小丫環到幾房取十萬籌碼來,現賠清爽,接著就搖缸。

    搖好之後,往中央一放,就叫下注!

    等大家全下好之後,小寶慢吞吞的,把九萬八千兩的籌碼,全推在獨點八上了。

    這位大姐也受了傳染——尿急,走啦!

    過了沒多久,難得一見的賭場主人來了。

    別看他青衣小帽,可是卻滿面紅光,雙目中還神芒內蘊,該是個武功高手。

    這位賭場主人,向大家一抱拳,正要發話,忽然後面追來一位混身火紅的美如娘。

    賭客中就有人驚呼火鳳凰。

    這姑娘一出現,害得大牛雙目發呆,口水都流到了前襟。

    小寶拍了他一巴掌問道︰“老大!這妞怎麼樣?”

    “嘿嘿嘿嘿,要能討她做老婆,嘿嘿,這輩子沒白活!”

    “好!老大,我把她贏過來給你!”

    好像他已贏定了,這妞歸他所有似的。

    賭場主人霍雲鵬道︰“艷芳,你來做什麼?”

    “爹!賭場出了這麼大亂子,我能不來麼?”

    “你來有什麼辦法?”

    “爹!您沒听他們說想要我麼!女兒想跟他們過兩手!”

    老場主沉思了半天,也只有含淚點頭了。

    這位火鳳凰,上來就把搖缸的蓋子揭了。

    換把小注的吃賠完了之後,對一般賭客道︰“現在場子對開,各位有興,明天請早!”

    賭客全知道將有一場熱鬧,不論輸贏,誰也沒膽子看下去,紛紛拿著籌碼,到賬房兌現走路!

    火鳳凰轉對小寶道︰“鴻發沒錢賠了,剛才听說你們想要我,開出價碼談吧!”

    別看大牛剛才流口水,現在硬沒敢吭聲。

    小寶卻大大方言的道︰“報個價吧!”

    “小溜理球,你看值多少?”

    小寶捉狹,由腳下慢條絲理的,看到頭上,笑道︰“天上少有,地下無雙,不敢以阿堵物褻瀆!”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鴻發沒錢啦!”

    “依姑娘之見呢?”

    “鴻發還有我!”

    “你?”

    “對!賭我!”

    “這……”

    “小溜理球,你以賭勝,咱們較賭技!你贏,我跟你走,隨你處置,為妾也好,為婢也好、為奴也好……”

    老場主忙道︰“艷芳你……”

    “爹!我們姐妹四人,打從一小,被您收養,如今你有難,女兒挺身,不該麼?”

    老場主被她說的無言垂淚!

    “爹!您該相信女兒的賭技,咱不一定輸啊!”

    老場主一跺腳,含淚道了聲︰“好!”

    火鳳凰接著道︰“小溜理球,你輸呢?”

    小寶道︰“姑娘身價不凡,而且孝感動天,來吧!全部賭注,我另加十萬兩!”

    說著,由懷中取出一顆夜明珠,貓兒眼的藍晶贊與大珍珠,足值二十萬兩。

    “這夠麼?”

    “足夠十萬,而且多多有余!”

    “那好!咱們當十萬,我輸了,這全部歸你,我贏了,姑娘做我大嫂,這些東西算作聘禮!”

    大牛在一邊咧著大嘴這個樂呀!

    要沒耳擋著準到脖子後頭去,他準知,已是美人在抱啦!

    火鳳凰道︰“你不太吃虧了麼?”

    “周瑜打黃蓋,願打願挨,更何況將來成了一家人,還分彼此麼?”

    “看樣子,你好像贏定了似的!”

    “哈哈哈哈!你只敢賭,那就差不多!”

    “怎麼賭法?”

    “客隨主便!”

    “好!我貪多,咱們五場見勝負!”

    “好!劃下道來吧!”

    “咱們頭一場比麻將!”

    “嗯!”

    “二場比牌九!”

    “行!”

    “三場單雙!”

    “好!”

    “四場比搖缸!”

    “可以!”

    “五場真刀真槍,四顆骰子趕老羊!”

    “一切由你,咱們現在就開始!”

    “好!第一場麻將,咱們比技藝,與一般人打法不同,把一付牌全翻過去,叫別人洗著,洗好之後,全部放在海里,你我由牌海中挑十四張,比牌大小,牌大者勝!”

    “那要一樣呢?”

    “算和!”

    “好!你叫人洗牌吧!”

    這時紫鳳又上來了,拿來一付麻將牌,倒在桌子上,然後翻成背面向上,然後洗牌,洗完之後,退在一邊。

    火鳳凰道︰“我們在海中,各挑一付牌,比大小!”

    “好!”

    二人每人挑了十四張,倒下一看哪!火鳳凰是清色的條子,而且是一條龍!小寶呢?全是亂七八糟的十三大麼!

    結果,不用說,全是大滿貫——平手!接著第二把,再洗牌!二人挑牌後,比較結果!火鳳凰仍是原樣,清一色條子一條龍大滿貫。

    而小寶呢?卻是紅、白、發大三元,也是大滿貫。

    二人仍不分勝負!第三把,火鳳凰仍是外甥打燈龍,照舊。

    小寶則是清一色雙龍抱珠,也是大滿貫。

    比賽結果,仍是平手,這局算和。

    其實這局火鳳凰是輸了,你想,她三把全一親,只要記住十四張牌就行,而小寶雖然同樣三把大滿貫可得要記住四十二張牌才能辦到。

    既是當事人願意和,咱們何必狗拿耗子?

    第二場是小牌九!這賭也興普通賭法不同,是先用一塊布,把所有天九眚蓋上,然後叫人在布下洗牌、砌牌,雙方準許佷牌與打骰子,二人分個初門、末門,沒莊家,比硬點,相同為和。

    仍是紫風捉刀!

    結果,三把對分,又是‘和’。

    第三場賭單雙,也是紫鳳搖缸。

    兩把結果寫出交給公證人,這公證人是二禿子同那位翠妞,打開一看,結果完全一樣,還是平手。

    第四場比搖缸,十八啦!仍是紫風搖缸!

    二人寫出結果,又是一樣。

    比五場,結果四場平手,就剩最後一局了。

    這場是顆骰子趕老羊!四顆骰子,一個大海碗!

    火鳳凰先擲,這一並乃是她的拿手戲。

    四顆骰子一丟四個六——天豹子!小寶也毫不經意的甩——也是四個九仍是平手!

    第二把,又是一樣——全是豹子。直到現在全是平手,就剩了最後這一擲定乾坤了。

    誰知,火鳳凰在要命的時候,馬失前蹄,居然擲出了個三六一個‘五’,當時粉面唰的變了顏色。

    小寶仍毫不在意的一甩!

    哇塞!下擲定乾坤——仍是四個六天豹子。

    火鳳凰傻了,一切完蛋了,輸啦!賭場有的人就要動粗被火鳳凰攔了,道︰“天意!”然後面對小寶道︰“你贏了,打算怎麼辦吧!”

    小寶笑道︰“你既認輸,那就照約定辦吧!”

    說話時,人冷的跟冰美人一樣。

    小寶毫不在意,笑道︰“所有我的賭注,改做花紅彩禮,三天後,恭迎大嫂過門!”

    “行!但我也該知道知道你們的出身歷吧!”

    “哈哈哈哈!男怕選錯行,女怕嫁錯郎,你打听清楚是對的!好,告訴你——我們四兄弟是‘興德錢莊’的少主人,配得上大小姐你麼?”

    火鳳凰沒說話,卻低下了頭。

    紫鳳說話了︰“唷!小兔崽子們來頭還不小哪!”

    二禿子剛才當公證人,就站在她身邊,接著道︰“騷娘們你才知道哇!”乘機摸了摸她那誘人的雙乳。

    “好小子,居然敢吃老娘的豆腐,老娘養你也養得出來了,我的兒子!”

    二禿子更絕,回口道︰“大家全听見了,他能養我,叫我兒子,那好,我這兒子就替俺爹收個小,你就算俺小娘吧!”

    說著,他還真給紫風磕了個頭。

    雖然雙方還在敵對狀況下,仍然弄得滿堂大笑。

    誰知,後來紫鳳還真成了馬氏雙的偏房,並對反清復漢的工作,盡了大力,這是後話按下不表。

    再說,一切塵埃落定,就等結婚了。
小寶六鳳 第六章 燕子功成歸天山
    第六章燕子功成歸天山

    話說,小寶同呂四姑娘他們,出京後到了河南開封,就分手了,呂四娘等,帶著雍正的人頭,到湖南老祖址去祭祖,她以後就嫁了青梅竹馬的愛人朱蓉鏡,以後歸隱了,小寶他們呢,由開封卻又去了西安。

    帶著紅燕子,首先去拜見沈大伯。

    沈奎一見小寶就問道︰“你們剛進京沒必天就回來了,發生了什麼事了麼?怎麼紅姑娘也跟你們一起來了!”

    噢!原來紅燕子在保定大鴻連賭場時,他們認識。

    紅燕子道︰“沈老,我現在自由啦!”

    “怎麼,你離開雍正啦?”

    小寶接著道︰“雍正的狗頭已被呂四娘給砍下來啦!”

    “啊!你們把雍正殺啦?”

    小寶把大家如何幫著呂四娘她們,殺雍正的事說了。

    沈奎道︰“好!這我得馬上往山上報,你們在這兒多呆些日子吧!等山上指示下來,再行動吧!”

    小寶道︰“也只好如此了,他媽的這趟北京簡直的白去一趟,那也沒逛,連天橋的把式都沒看一場!”

    沈奎道︰“你沒听人說過麼?天橋的把式光說不練!”

    “那听听說把式也好哇!”

    這句話把大伙都逗樂了!

    沈奎道︰“山上如果對你們沒特別指示,那你們再進京去逛嘛!”

    小寶道︰“也只好如此了!”又惹得哄堂大笑。

    紅燕子道︰“雍正當年的密線營,是我給布的線,大本營就在西安,他這一死,繼位準是寶四,這條線,我得給他毀了!”

    沈奎道︰“紅姑娘,你怎麼毀法?”

    “殺!”

    啊!血淋淋的,好怕人!沈奎再問道︰“那得殺多少哇?”

    “沈老放心,殺不了幾個,當初我為雍正布線的時候,就想到如何毀掉的法子啦!嚴格限制一下交通,上級與下屬,只準一個人知道,泄密者罪在不赦,故而下級只有領班才知道上級是誰,完全是走單線,同是一個班的,彼此也不認得,不然以‘鴻發賭場’在黑衙門的地位,誰還敢來賭?”

    小寶道︰“紅燕子姐姐,咱們跟霍去鵬還是親戚呢!”

    “什麼親戚?”

    小寶把上次賭錢贏了火鳳凰的事說了。

    “嘻嘻,哈哈!”紅燕子笑彎了腰。

    “姐姐,你笑什麼?”

    “這麼說,咱們也是親戚嘍?”

    “咱們?”

    “是啊!”

    “什麼親戚?”

    “她們四個丫頭全是我們徒弟呀!”

    “姐姐的徒弟?”

    “一點不錯!”

    “噢!我明白了,怪不得火鳳凰敢跟我賭!”

    “我很喜歡這四個孩子,我賭上這手絕活兒就全傳給他們啦!噯對了,前些日子,她們姐三個進去找找,向我哭說大丫頭自己把人都輸了,她們要為大姐報仇呢!我不知是你們,以為是那路高人,就叫老二、老三先到保定‘大鴻連’小四就留在京里啦!”

    “姐姐知道她們跟霍雲鵬的關系麼?”

    “怎麼?你知道?那你先說出來听听!”

    小寶就把從余本仁口中听來的對她說了。

    紅燕子听了大笑不已。

    “姐姐,你笑什麼?”

    “他雖不是胡說,可也跟亂講差不多!”

    “姐姐,他說的難道不對?”

    “我管密線營,霍雲鵬是密線營大領班,從保定大鴻連賭場就跟著我,他的一切,我還不清楚麼?”

    “難道余本仁他騙了我們?”

    “那倒不是,是他知道的不完整!”

    “怎麼說?”

    “大丫頭的生母跟霍雲鵬是師兄妹不假,而且自幼青梅竹馬,可是到成年之後,霍雲鵬發現自己不能人道!”

    “怎麼說法?”

    “他是個天閹,二十多歲了,那話還見不到兩寸,因為沒法子結婚,苦惱之下,就被朋友引進待術營!”

    “他是天閹?余本山說小四霍玉潔是他的親生女?”

    “你們听我說下去嗎!”

    “好!你說!”

    “大丫頭的生母就嫁給了一位讀書人,可是在出嫁前霍雲鵬有個要求,不管將來生男好,生女也罷,念在師兄妹過去的情感,給他一個,這才有生了奉丫頭被他們領走了,從來大丫頭的生父,牽入了呂晚村的案子,處斬了,大丫頭生母來找霍雲鵬,怨他不去救,其實這事,霍雲鵬根本不知道,何況文字獄又不歸密線營管,他師妹不諒解,當面自刎了!”

    “噢,原來是這麼回事!”

    “再說老二、老三是雙胞胎,他的全家原是前朝忠貞義民,我曾暗示過他,手下不要太辣,某次行動任務時,他把這對雙胞胎暗中藏在民家,事後收為養女,再說小四霍玉潔吧!她實是滿漢混血種!”

    “怎麼?”

    “這事還是我做的呢!她娘過去曾在保定大同書寓,後被絕羅殺他們送進京去,做了肅王孫子玉貝勤的外室,可是玉貝勤的福音又善忌,這事被他發覺了,玉貝勤只好又派人把她送回保定,可是她已懷了身孕,我才出面,讓霍雲鵬應個情夫之名,後來由于難產死了!”

    “噢,這麼說來,霍雲鵬這人還並不太壞!”

    “你們想想,姐姐手下唯一掌線的大領班,能用個心狠手辣之人麼?”

    “姐姐,這麼說,咱們可以把他留下啦!”

    “你是這伙人中掌大旗的,殺與留那要你自決啦!”

    “看在他還人性未泯的份上,我決定把他留下,能爭取過來,最好爭取過來,實在不能爭取,我就廢了他的武功吧!”

    “也好!”停了一下子,紅燕子又道︰“要是踫上那三個丫頭,你還真可以贏過來,跟你們這三個光棍配配對!”

    “我們還沒見過呢,不知道長得什麼模樣?”

    “美!美極了,她們三個全比老大美!”

    “好!燕子姐姐,咱們先定下,老二、老三給二禿子他倆,小四我包啦!”

    他這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清除雍正時的密線營,行動開始了。

    紅燕子一進‘鴻發’賭場的大門,就被保鏢的擋了駕︰“干什麼的,亂闖,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紅燕子經多見廣,而且久在賭檔,知道每個賭場全是這德行,所以見怪不怪,仍然帶笑道︰“這不是大賭場麼?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麼?”

    “你!你!你說什麼?不看你是女的,我非揍扁你不可”

    好!他還算是知道紅燕子是女人,不錯。

    紅燕子反而不領情,反唇相譏道︰“你揍揍看!”

    她這話氣人,保鏢大漢,再也忍不下去了,出手就是一個耳光。

    就听‘啪’的一聲!怎麼了?人沒揍著,自己臉上反而挨了個大嘴巴?而且一張口,掉出了半口大牙。

    好!賭場保鏢被打,那還了得?由門房跑出來七、八個大漢,把紅燕子團團圍住,看樣子要把她生吞活剝。

    紅燕子對這氣勢,一點也不在乎,反而泰然道︰“你們給我去個人叫霍雲鵬來見我!”

    這群大漢中,一听這話,其中有個機靈點的,上前問道︰“您是……?”

    “你不配問,快叫霍雲鵬來見我!”

    ‘鴻發賭場’老板,密線營大領班,可不想見就能見的,可是懾于來人氣勢,說話這人又道︰“您等等,我去請!”

    他沒敢去驚動霍雲鵬,只把賭場管事的請來了,原來這管事,也是密線營由保定調來的,他明著是賭場總管,暗中則是密線的連絡領班,對各地連絡,由他一手包辦。

    他出來一見是紅燕子,忙跪了下去。

    好!他下一跪,保鏢的還有不跪的麼?當時跪了一地。

    這時這位總管開口道︰“不知道護駕親臨,他們不認識芳駕,死罪,死罪,護駕開恩!”

    然後轉頭對身後大漢道︰“還不快請大領班前來接駕!”

    剛才這位要揍人沒揍著,反而挨了揍的這位,嚇癱了。

    霍雲鵬本來在他專用小客廳養神,一听傳報,飛也似的迎了出來,見了紅燕子,急忙跪倒在地,口稱︰“不知護駕親臨,未曾遠迎,罪過,罪過!”

    紅蒸子道︰“統統起來吧!有話後堂講!”

    這大家才敢起來!霍雲鵬陪紅燕子進了小客廳!下人獻上香茗之後,全退下去了。

    霍雲鵬才向紅燕子一抱拳道︰“護駕,出了什麼大事,要您親自出京!”

    紅燕子也正色道︰“大事!天下大事!”

    “啊!什麼?天下大事?咱們出了什麼紕漏?”

    “倒不是咱們出了什麼紕漏,皇上死了!”

    “啊!皇上春秋鼎盛,怎麼會龍馭上賓?”

    “這一、兩天該有國喪公報到!”

    “皇上?”

    “其實這也算是我們護駕不周,皇上被人切去了腦袋新皇繼位,為怕震驚天下,密而不宣,特命我們密線營的展開暗查,暗中擒凶解京!”

    其實這段話是她自己編的,一者公報未到,再者也是個很充分的理由招集駐外人員。

    “護駕!那咱們?”

    “皇上丟了腦袋,你們事先一無傳警,不掉腦袋已是萬幸,還不快召集轄下所有領班,即刻前來西安,听我宣布新皇密旨緝凶,要讓凶手藏起來,咱們沒別的,全等著掉腦袋吧!”

    好!霍雲鵬嚇得屁滾尿流的去下召集令了。

    等他發出了信鴿之後,又回來陪紅燕子,並稟道︰“聚急召集令已發出,最遠的一周內也可以趕回來!”

    “嗯!好!你轄下的這二十個領班,平時那些人表現最好?那些較差?我平時跟在皇上身邊,投時間管這事,現在出了這麼大亂子,我想讓那幾位積極的,多出點力,破了案,不但全體可免了罪,我負責保他們祿位高升!”

    霍雲鵬道︰“較南邊的幾個領班較積極級干,湖南呂留良那個案子就是他們報上去的!”

    嗯!紅燕子心中有了決定了,她得先除南邊幾位。

    沒兩天,公報到了!皇上寶天,國之大喪,全國舉哀成禮。

    雍正這一死,規矩可大了,全國掛孝,除了不準剃頭刮臉之外,舉凡有紅色的,全得蓋起來,就是紅色的柱子也得用黃色布包起來,就連賣青菜的,全都受限制,賣黃瓜、韭菜可以,可是賣紅蘿卜、紅辣椒不行,要賣也可以,得做個藍布套,套起來賣。

    簡直說吧!就連灑糟鼻子、赤紅臉、都不準上大街。

    那年頭做藝的——像說書、唱戲、練把式的,全得歇業,不準演出,他這一死老百姓簡直罪孽大了。

    鴻發賭場,見了公報,當然也不得再營業了。

    這時駐在附近的密線營領班,陸續到鴻發賭場報到。

    霍雲鵬對紅燕子道︰“稟護駕,他們陸續來了,您打算怎麼辦?”

    “你把那平時不太負責的叫來,我交待一番,就叫他們馬上回任,記住對先皇帝丟頭的事可要保密!”

    沒多久,霍雲鵬帶著幾個附近地區的領班來見。

    紅燕子實嘉許了一番,命他們立即回去,緊密掌握部署,不得擾民。

    這些人,見過紅燕子之後,全歡天喜地的走了。

    霍雲鵬等他們走了之後,向紅燕子請問道︰“護駕,你怎麼不叫他們緝凶?”

    “你真糊涂,這幾塊料,不但全是酒囊飯袋,而且個個是糊涂蟲,不知你這大領班平時怎麼指用的!”

    好!白挨了一頓不花錢的官腔。

    他還得速速道︰“卑職愚昧,卑職無知!”

    “要叫先皇丟頭的事,讓這群糊涂蛋給漏出去,皇上追查下來,咱們倆的腦袋夠砍的麼?”

    霍雲鵬听了,嚇出一身冷汗。

    由于國喪,小寶他們同大牛、霍艷芳一起來到了‘鴻發賭場’,看霍雲鵬。

    霍雲鵬想為這女婿等人,拉個後台,引見他們拜見紅燕子。

    小寶他們與紅燕子全裝做互不相識。

    霍雲鵬為他們——介紹!

    紅燕子笑道︰“原來四位是梅公子夫人,代先夫收的義子兼傳人,失敬!失敬!”

    小寶道︰“紅姑娘是先皇身邊的人,地位崇高,人們高攀了!”

    “那里!那里!梅公子當年是皇上的布衣朋友,我們這些做奴才的,那敢與主子的朋友相提並論!”

    “護駕,您太客氣了,可是我們是師娘收的,連先師的面還沒有見過呢!”

    “哈哈哈哈!拴在誰家槽上,就是誰家的驢啦!”

    “好!護駕大人,罵人不帶髒字,我們都成了驢了!”

    “說笑了!”

    “好說!好說!”

    “听說你們的賭技不錯,八成是你們小師娘教的吧?”

    “護駕大人怎麼知道?”

    “我在保定大鴻連的時候,跟他們還過了下手呢?”

    “我們怎麼沒听小師娘提過?結果如何?”

    “結果麼?等國喪過了,咱們再較量,較量嘛!”

    正在在家聊天,又有幾位外地來的領班前來報到。

    小寶等,起身要回避!紅燕子道︰“你們也不是外人,不用回避了,叫霍雲鵬給我引見引見吧!”

    這時霍雲鵬帶進五個領班,引見紅燕子!

    紅燕子道︰“你們的名字,我倒很熟,就是人沒見過!”

    他們一外一個的報名。

    頭一名叫汪國恩,負責湖南汀東地區,呂晚村撫生這案就是他報的。

    第二名叫吳德義,負責成都。

    第三名叫闕天良,負責川北。

    第四名叫萬俟祖,負責湖北武漢地區。

    第五名叫冷信仁,負責安微河肥一帶。

    紅燕子听聳們報過名之後,嘉勉道︰“原來是你們幾位呀!人在宮里常見霍大領班呈報你們的功績,先皇上常說,對你們要重用,遇機提拔,本來原想過年召見呢!沒想到他老人家歸天了!”

    她說完,走到五人面前,非常親切的,每人拍拍肩膀,或撫摸一下後背。

    她這動作,在他們扯旗(偷兒)門,叫下,把特制藥物,拍在目標之上,外行人看不出來,自己人,白天可聞到一股特殊味道,夜間被拍過的地方會發出隱隱的青光,外人不曾注意,門里人看了,不亞一盞明燈。

    小寶他們,見紅燕子當他們而叫這五個領班報名,並在身上摸一下那是叫他們在路上除掉的暗號。

    小寶對其它三寶道︰“護駕大人,對各位官爺必有要事相商,咱們還是回去吧!”

    于是三人向紅燕子以及霍雲鵬等人告辭而去。

    離開‘鴻發賭場’沒多遠,小寶分配任務了。

    大牛對付闕天良!

    二禿子對付萬俟祖!小癩痢下手冷信仁!自己對付汪國恩、吳德義兩個!他規定在他們離開西安市二十到五十里之間下手,同時要把匕首化掉。

    好在他們身上全帶的有化骨散!

    再說紅燕子見小寶他們走後,知道是去埋伏,于是又對這五位領班說了︰“梅家的幾位公子,雖說不是外人,可是真正的密秘大事,也不能讓他們知道,現在就剩自己人了,我把先皇的死,事實真像告訴你們吧!”

    現在室內靜的雅雀無聲。

    紅燕子繼續道︰“先皇是死在呂四娘的手中,同時有位高人暗中相助,我同史貽直大人,全在場,還沒來得及出手,皇上腦袋就沒了!”

    汪國恩問道︰“護駕,來人身手有那麼高?”他似乎有點不相信。

    “你好像不信,但這難怪你們,誰想到這位暗中高人曾使飛劍!”

    “啊!飛劍?”大家同時驚呼。

    “你們該知道,自我擔任護駕,深感責任重大,特向先皇請旨,調雍和宮的大喇嘛前來分班護衛,每班四名,同時皇上還特別賞了火器!火器,你們听說過嗎?”

    大家同聲答稱︰“知道!”

    你們想,雖短銃,威力足可涵有三十丈,而來人居然在五十丈外,出手一片白光,同時殺了四個喇嘛,你們說,他用的不是飛劍,普通暗器能打五十丈麼?

    再說呂四娘是跟著魚殼那個丫頭在一起,當年魚殼曾在康熙老佛爺時候,在宮中任過四品帶刀護衛,他女兒能對宮中不熟麼?

    她們不知哪弄來的太監衣服,混進了正大光明殿,當我發覺喇嘛傳警,出來看時,正趕上那位暗中高人出手殺喇嘛,等我發覺不對,立即進殿。

    可是皇上腦袋已經沒了,這時就听她們自呼名字呂四娘、魚娘為先人報了仇啦!“我正想追,被史大人拉住了,叫我快處理善後要緊!”

    她說得天衣無縫,不由得這五個領班不信。

    她接著又說︰“你們連夜立即趕回任所,密查呂四娘她們的行蹤,有把握,立即除掉,將是大功一件,沒把握,立即監視上報,也算功勞!”

    “屬下等遵命!”五人同聲回答。

    “霍雲鵬,你立即備飯,飯後叫他們今夜就走!”

    飯後,夜晚五人先後上路了。

    先說汪國恩,剛到西安郊區,荒涼之處,就踫上小寶了,忙一前打招呼,叫了聲︰“梅少俠!”

    小寶笑道︰“大領班,寅夜飛馳,去哪兒啊?”

    “我有要事,必須趕赴任所!”

    “大領班任職湖南,離這一千多里,這麼跑路太辛苦啦!”

    “為皇上當差,辛苦算得了什麼!”

    “我看你不如留下來,何必還為個死鬼賣命?”

    “憑你這話,就犯了欺君大罪,我要不看在大領班的份上,就把你抓起來,還不快走!”

    哈哈哈!小寶沒說話,他倒唱起來了,听!“好言語勸不醒蠢牛木馬,閻王爺來他啊,再有力量!你也拉!不……住……他!”

    汪國恩眼一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嘿嘿嘿!你以為胤禎那老小子,是紅燕子所說那樣死的嗎?”

    “大膽!你竟敢直呼先皇的名字?”接著一驚,又道︰“啊!你知道先爺怎麼死的?”

    “呵呵,哈哈!當然知道!”

    “你怎麼會知道?”

    “當時我在現場,怎麼會不知?”

    “你……你……你……”

    “別緊張,胤禎有一半是死在紅燕子手里!”

    “啊……護駕?”

    “怎麼?不可以麼?”

    “這事你怎麼知道?”

    “我沒告訴你,當時我在場麼?”

    “那……?”

    “那什麼?胤禎那一半就死在本人手上啊!”

    “怎麼說?紅燕子不是說死在呂四娘手上麼?”

    “笨蛋,你想想,深宮大內,要沒個有身份的人物領著,誰能靠近人林喇嘛把守的‘正大光明’殿?”

    “這……”

    “這什麼?喇嘛當然不會對跟紅燕子的人起疑!”

    “至于她說還有位高人?”

    “你想嘗嘗飛劍?”

    “啊……”

    小寶出了一把飛刀,在手上掂了掂,笑道︰“你能跟大喇嘛一樣死法,死得不委屈了!”

    說著他一抖手,就見白光一閃,射入了汪國恩的心髒,汪國恩立即倒地,蹬蹬腿,咧咧嘴,沒吭幾聲就了賬了。

    小寶在他胸前,取回飛刀,倒上化骨散,正在這時候,忽然傳來蹄聲得得,他扭頭一看,這騎士右肩青紅的一片,那是江湖人稱的‘移火留光’,就知道是大‘鴻發賭場’紅燕子利用親熱拍肩膀時留下的加樂磷粉,白天有些氣味,自己人能聞出來,晚上行動,一被風吹就發光,所以扯旗的全用它下子,表明這人身懷重寶。

    再說他騎著馬,怎麼落到後面了呢?原來他是吳德義,負責成都方面密查工作,紅燕子事先與小寶商量好,這兩個人由小寶親自誅除,她怕小寶一人對付不了兩個,就是能對付,萬一逃走一個,泄了密是不得了的事,她才借機把這吳德義留下,商量四川情勢。

    她首先說岳鐘祺為四川總督,先皇帝並不放心,以前曾靜、張鐘游說他時;他是看這兩個書生,成不了大事,才把他們倆送了禮,要我們對岳鐘棋特別留意。

    吳德義笑道︰“皇上哪來的這消息?”

    “皇上另有管道,所以咱們更得小心翼翼!”

    “護駕放心,實不相瞞,那份密奏是我上的!”

    “噢,原來你就是皇上的親信,失敬,失敬!”

    “護駕,皇上不是跟你更親麼?”

    兩人同時哈哈大笑!

    “我該稱你一聲吳大人,賞幾品?頂子紅了嗎?”

    “恩賞三品提督後補,那我更該叫您一聲皇娘才對!”

    兩人又是哈哈大笑,氣氛好融洽,紅燕子直跟他聊了一個多時辰,才叫霍雲鵬為他備馬上路。

    當他到了郊區,小寶殺汪國恩的動作,他全看見了,他一到,立即抽劍,一下馬,同一動作,干淨利落。

    當他看清了當面站的是小寶,忙‘噫’的一聲道︰“怎麼會是你,自己人為啥殺了汪領班?”

    小寶哈哈大笑道︰“因為他是投靠滿族充當鷹犬的敗類!”

    “你……不是大領班的親戚麼?”

    “我的親戚中沒有民族敗類!”

    “難道他們……?”

    “對了,紅燕子、霍雲鵬,全是反清志士!”

    “啊!”

    “別啊了!你認命吧!”

    二人立即武在一起!吳德義欺他手中只是一把飛刀,仗著兵仞一寸長,一寸強的優勢,直刺過來。

    小寶也利用兵刃一寸短,一寸險,險中取勝。

    就听‘當’的一聲!吳德義再沒想到,小寶這把飛刀竟是鋼母打的,一下子就削了他的長劍,他不愧是雍正親自選拔的密線,身手很高,當他發現寶劍被削,立采‘月影星移’一閃身就躲出圈外了。

    接著,一轉身,又由腰中撥出一支軟劍。

    小寶見他能使軟劍,心中一涼,也棄了飛刀,抽出師父欽賜寶劍,嚴陣以待。

    吳德義,用軟劍試探性進功了發式!二人相持了半天,雙方突然均發出石破天驚的一聲。

    就听龍吟之聲不絕,兩人也一舉閃身錯開,彼此誰也沒傷了誰?小寶不覺起了惺惺相惜之心,道︰“沒想到清庭有閣下這麼好的高手,竟屈居于密線營之中!”

    “哈哈哈!密線營算什麼?老子不過隱身其中,辦的更機密的大事,你這一來,叛逆不全曝光了麼?”

    “好!沖你這句話,就知你已無可救藥了哀莫大于心死,你即衷心做滿人走狗,我也不得不代表漢族正義,加以誅除了!”

    “娃娃,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老子非把你們生擒活捉,挖出你們的根來不可!”

    “用不著挖,我全告訴你,因為死人知道再多的機密也沒有用了,咱們反清復漢的大本營,就在天山,由神尼老神仙主持,你以為梅宗淦大俠真的死了嗎?告訴你,他老人家正在天山協助神尼呢!小爺就是梅師親傳,當年玄燁當皇上的藏,胤禎時的新疆之亂,那全是恩師一手策劃的,目前正在發動回攻呢!只要岳鐘祺準時起義!”

    小寶這時說得吳德義,連連大驚。

    小寶就利用他听得怔神之時,唰的一聲,一把飛刀已送入了他的小腹,跟著寶劍一揮,人頭飛落,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原來小寶跟他交手之後,發覺其武功奇高,如不用計殺他,跟他硬拼雖不致遭到敗績,但是要想勝他,短時間也難辦到,如果他要想逃走,絕對留不了他,因此才用計說出真情,使他吃驚,抽冷才殺他。

    小寶把他殺了之後,收回飛刀,灑上化骨散,再看汪國恩已經化完了,只剩了一把頭發,足見藥效強勁,于是把馬一拍,自己則回到了‘綠野山莊’,沈老化子的住處。

    他到了之後,其他三寶也回來了。

    小寶問道︰“你們干的如何?”

    三人道︰“全順順當當的解決了!”

    大牛問道︰“你呢?”

    “他媽的,別提了,差點沒砸鍋!”

    “怎麼回事?”

    “萬幸,紅燕子姐姐沒讓他們一起走,不然我一個人不但收拾不下來,說不定全毀在他們手上!”

    大多聞言,全是一場驚,忙問怎麼回事?小寶把吳德義的武功奇高,說了一遍。

    “啊!”大家驚呼出聲。

    密線營竟然有這麼高的手,連小寶都收拾不下來,要是叫我們踫上,非砸了不可,乖乖隆的咚!翌日,四鬼寶又去了‘鴻發賭場’。

    紅燕子見了他們四個,心才算定下,她抽空問小寶道︰“那吳德義好收拾嗎?”

    “咳!燕子姐姐,別提啦!我差點毀在他手里!”

    “怎麼?他功力比你高?”

    “功力差不多,可是機智、經驗決不比我差!”

    “那怎麼?”

    “他若早來一刻,我還沒收拾汪國恩時他來了,那怎麼得了?”

    “我雖沒想到吳德義身手這麼高,但我絕不會叫你冒險,所以我找個理由,把他留一段時間,想你對汪國恩早該料理好了才對呀!”

    “我剛把那汪國恩放躺下,他就來了!”

    “啊!他的行動這麼快,怪不得胤禎看中了他!”

    “燕子姐姐,你剛才說什麼?”

    “他不是密線營的人麼?”

    “不錯,可是他也是胤禎布在密線營的一著棋!”

    “啊!”

    要不是我留下他開誠公布一談,還不知咱這密線營還有胤禎按下的人呢,他就是看守岳鐘祺的!“

    “啊!皇上還是對岳總督不放心哪?”

    “他對哪位帶兵的大員放過心?”

    “好!他這一死,這些大員們也該松口氣了吧!”

    “嗯,寶四這東西可不簡單哪!”

    “弘歷比胤禎還狠麼?”

    “狠不狠那是另一回事,他的心機深沉,點子更多,手腕更高明,他做任何事,都會使你感到莫測高深!”

    “這咱們不是除一狼添一虎麼?”

    “這有什麼法子,清朝不被推翻,皇上早晚是他做呀!”

    “這怎麼辦?這怎麼辦?”小寶急的搓手。

    “寶四這東西,平常就愛結交漢人學士,將來看看在這上面可有什麼方法麼?”

    “燕子姐姐,說真的,要不是種族不同,康熙、雍正在政治及學術上還真有此建樹,康熙把全國有學問的人,弄進宮里,編中國大字典,修經、史、字、集,對漢學做有系統的整理,反觀我們歷代漢人皇上,那個不昏庸淫亂之徒?再說雍正,雖然心狠手辣,可是吏治之清,那個朝代能比?咳!漢人!漢!漢人當自強啊!”

    “對!兄弟你說的對,漢人受了這個打擊,應該振奮,實在漢人當自強啦!”

    天山的指示來了!沈天奎收下由玉翎雕傳來的一張示諭,征尺白絹寫滿了蠅頭小楷。

    大家擁在一起,同時奉讀!仔細看,上面有好幾個人手跡!頭一段是梅再生(宗淦)寫的︰“字示天山四寶,來報得悉你等誅除滿官,立了大功,山上諸人,非常高興,神尼示論,特予嘉許,並望今後續為大業努力,著愷為全國巡閱使,其他三人為副使,繼續完成交付之使命,無重大事故,勿須回山,師字!”

    第二段仍是梅再生所寫︰“小寶,你在山上時候,小師妹對你們哥倆難做選擇,她愛你哥哥英俊、文雅、她喜歡你機智幽默,可是等你下山後,她發覺你哥哥性情比較相近,決定嫁你哥哥,小師娘我不懂,孩子,你這回到中原打轉,你給我娶個七個八個回來,給我出出氣,小師娘示!”

    好!天底下那有這樣寶貝師娘?

    沈奎笑道︰“管兒這丫頭,三十多了,還這麼天真!”

    再看下去是老偷兒寫的︰“燕燕!燕歸來!”下面只用筆劃了雙手,原是老偷兒的親筆。

    紅燕子即忙道︰“師祖命我即歸天山,我得馬上走!”

    第二天,紅燕子即刻上路。

    沿途有興德系統及天山系統接待,不必細表。

    這日,紅燕子到了天山,受到了全山志士的歡迎。

    天山這歡迎儀式,可說史無前例。

    紅燕子所受萬般委屈,見這歡迎儀式,也該忘啦!以神尼、師太、老偷兒為首,居然迎到了哈密。

    紅燕子兒這場合,除立即參拜前名長公主獨臂神尼與師太外,摟住師祖老偷兒哭了。

    她這一哭,大家全掉了眼淚。

    老偷兒年老成精,叫她哭了個夠,才拍著她的肩膀道︰“乖孩子,我們全知道你這麼多年所受之委屈,你要吐苦水,咱們到頂去吐吧!你看,由老神仙帶著這麼多前輩來迎接你,你吃了什麼苦也補償回來啦!”

    老偷兒說完,又哈哈大笑!這真是感人的場面!紅燕子只好含淚跟大家一起上山!她生平頭一次騎著汗血寶馬隨在神尼、師太之後,到了山巴里坤湖畔的天香別墅。

    別看在這不毛之地的天山,這兒的卻別有洞天,真是氣候溫和,有四季常青之樹,八節不凋之花。

    她看了之後,不禁有回到家里之感。

    進了別墅小築,她又向神尼、師太重行見禮。

    神尼對她這些年追隨雍正,周旋于滿虜而不忘本,最後竟辦助呂四娘等,殺了雍正的偉大行動,深表嘉許。

    紅燕子含淚道︰“弟子也只不過卻了漢族子女的一番心意而矣!”

    話雖只是句普通話,可是在這場合,足可謂擲地有聲。

    老偷兒道︰“孩子,這次大家公認,叫你回山,一者是想讓你功成身退,再者你也老大不小了,神尼想為你作主,你心中,看中了那位英雄豪杰,要為你擇配!”

    紅燕子雖然快四十歲的人了,听了這話,也不禁臉一紅,可是她卻鄭重道︰“師姐!孫兒以前為大業,曾失身多次,尤其跟胤禎在一起,足足十六、七年,按說他對我不亞于後妃,終因民族大業壓迫著我,不得不忍心幫著呂姑娘把他除了,但是我心已死,不再想男女間事,倒希望老神仙收我作個徒弟,剃渡為尼,好使心靈平靜!”

    神尼笑道︰“孩子,你已看破了紅呀,想叫我為你剃渡出家呀?你不知道,我同師太倆全是假尼姑呢?”

    除少數知道內情的人氏夕,大伙全楞了,神尼、師太叫了這麼多年,她們怎麼會是假尼姑呢?神尼笑道︰“我自從宮中被救到華山逸壓庵,恩師雖然叫我穿了僧衣,可是從沒受過戒,雖然也同樣的吃素、念佛,可是從沒受過‘規佛、規法、規僧’及‘殺、盜、淫、妄、酒’的三規、五戒,你看我頭頂上,一個戒疤也沒有啊!”

    這大家才知道,神尼當了輩子尼姑,沒有受過戒。

    再看師太,也沒受過戒,原來師太的師父,是跟天竺尊者學的佛門妙理,精通各種經卷,但她們的傳人,並不摩頂受戒。

    紅燕子道︰“這樣更好,那才是真正的出家人呢!”

    梅再生(宗淦)道︰“師父,我看您跟老神仙兩位合收這徒弟吧!”

    在大家贊助中,紅燕子拜二位為師,在山上剃渡了。

    在說小寶他們,見天山來示,笑道︰“我決定贏霍雲鵬的四丫頭當老婆,正怕山上不答應,這下子有小師娘做主,行了!”

    他這話逗人,大伙全笑了!

    沈奎道︰“紅姑娘去了天山,你們今後做何打算?”

    小寶想了想道︰“大伯,紅姐姐想把她為虜朝建立的密線營毀了,現在也毀的差不多了,但我想再把他們扶起來,您看如何?”

    “你想干什麼?”

    “大仁,任何一位有作為的皇上,他都要了解屬下官吏的好壞,單憑治續不算,總得有他的心腹人在對方身邊,把這官吏的所作所為,報給皇上,他才能掌握全局,寶四比胤禎更精明,如讓他另起爐灶,咱們邊都摸不上,何不利用現成的管道?”

    “嗯!對!你這想法有道理,那該怎麼辦呢?”

    “反正該除的幾個大漢奸已經除了,我想把西安他們密線營站給收容了,再使紅燕子姐姐來為大清犧牲一幕!”

    “怎麼做?”

    “大伯,咱立即拜會山,把這決定稟明,再向紅燕子姐姐,要一貼身之物,送進京去,以見信虜朝!”

    “好!咱就這麼辦,你寫稟呈吧!由我發!”

    小寶寫了個意見書,沈奎交玉瓴雕發往天山。

    天山收到後,經大家一研究,認為這法子好,梅再生找紅燕子要信物。

    紅燕子由項下摘下一塊項佩,居然是‘雍正玉佩,如朕親臨’的先皇玉佩,可見紅燕子這護駕在雍正心中有多重的地位。

    紅燕子摘下玉佩有點黯然道︰“我現在要叫你師弟啦!”

    梅再生也臉一紅,也叫了聲︰“師姐!”

    紅燕子道︰“我每一踫到玉佩,總有點不自在的感覺,如今要能派上用場,也可以說,又了一椿心事,從此我可以安心的跟恩師清修了!”

    同時取出了兩雙小形紅燕子的暗器,交給了他。

    梅再生對這話不好答言,只有默默的退出了,接著他把這玉佩等物,綁在玉翎雕腳上,帶到了西安。

    沈奎等收到一看,全部大驚,啊!紅姑娘這麼受雍正的重視、羅信,居然為大業,下狠心,令人敬佩萬甚。

    沈奎對小寶道︰“你看該怎麼辦?”

    “大伯,這好辦,編個小故事不就行了麼!”

    “那你就自己去編吧!”

    “這故事得大家念知道才行!”

    “怎麼說?”

    “最起碼咱們得知道,而且西安密線營更得知道!”

    “那你就說說這故事怎麼編的吧!”

    于是大家全圍攏來,听故事。

    小寶道︰“是這樣的,紅燕子姐姐那天到打磨廠天泰店去找我們,說‘先皇召見’我隨她進宮,還沒到正大光明殿,急見有人刺父喇嘛,急忙趕往殿中護駕,可是皇上腦袋已被呂四娘帶走了,于是我們急追,一起追到開封,把人追丟了,才到西安調集人手追查!”

    大家想想,他真能編,還挺合情合理呀!沈奎問道︰“後來呢?”

    “我們再把紅燕子在西安的事,照實說!”

    “好!真真假假,以後呢?”

    “我們沒找到人家,人家反找上了我們,再把傷了幾個領班以及紅燕子遇難說了,再呈上證物不就圓滿了麼?”

    “行!還是你行,就這麼辦羅!先騙霍雲鵬他們吧!”

    這天小寶等人,帶著玉佩,兩雙小形紅燕子暗器,一把銅母飛刀,還另外弄了一把女人的長發,到了‘鴻發賭場’。

    霍雲鵬現在正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呢!一見小福手上拿東西,雙眼一亮,驚啊一聲才道︰“親家佷兒,你手上拿的可是‘冷霜刃’?”

    “那是銅母打造的一種暗器,乃江南八俠中,二俠周濤專為呂四娘打造的無堅不摧的暗器!”

    “這個小佷倒沒听說過!”

    “你那兒得來的?”

    “不是國喪期中不準娛樂麼,閑的難受,我去逛山,在山下華清溫泉附近,見這把刀插在地上,拿起一看,上面還有化骨散呢,這是殺人滅死啊!在附近仔細一找,姻伯你看!”

    他說著又掏出兩雙紅燕子,遞給了霍雲鵬道︰“姻伯!這是不是那位那位紅護駕的暗青子?”

    霍雲接過一看道︰“正是護駕的暗器,這麼說紅護駕……”

    “八成完了,您再看看這個!”

    他又遞給霍雲鵬一梳頭發跟雍正玉佩!“不錯,頭發是女人發,這欽賜玉佩除紅護駕外,那個女人有此榮幸,死的應是紅護駕,難怪這多天失去她的蹤影,原來又被呂四娘給害了,同時南幾省的那幾位領班,到現在還沒回任所,看樣子八成也不妙!”

    “怎麼?南邊幾個領班沒回任所?”

    “是啊!”

    “那你沒傳書詢問麼?”

    “密線領班,也就是賭場總管!”

    “你請他來,跟他談談!”

    總管來了,霍雲鵬把紅燕子死了的事一說,這小子也是一楞︰“乖乖!紅護駕這一死,咱跟上級不是斷了線麼?”

    霍雲鵬道︰“先別管上面,咱們對下,如果領班死了,或失了蹤,有法子連絡麼?”

    這總管沉吟了半天才道︰“屬下倒是在每班安置了個連絡人,非必要時不用,以準備應付突發事件!”

    小寶跟霍雲鵬同時明白了,他也是胤禎的親信。

    小寶笑道︰“你即是先皇的人,他死了,你對上跟誰連絡呀?該不會是史貽直吧?”

    “正是史大人!”

    “這就好了,你快把這里的事,報給他吧!”

    “梅少俠您打算……”

    “我這就進京去找史貽直!”

    為了行動方便,這回他只一個人進京,小癮痢同二禿子就留在西安跟大牛一起,他從賭場選了匹快馬上京了。

    他一個人,快馬加鞭往京里趕。

    這天看看日已西斜,北京就要關城門了,他在馬上揚鞭急趕,馬一發威,飛也似的往外城正門‘永定門’而去。

    離永定門沒多遠,就見一玄裝少女,帶著兩名侍衛,騎著馬,慢慢的走著,三匹馬成品字形站住了整條大路。

    小寶在馬上,眼看要撞上,他忙一拉僵繩。

    ‘唏聿聿!’他這匹坐騎人立而起,釘在當地。

    路旁行人看了,全贊了聲︰“好精湛的騎術!”

    這一來,前面三騎上的人,樂子可大啦!

    那三騎馬猛一受驚,也‘唏聿聿’跑了幾步,人立而起,馬上三人,本是悠閑的騎著慢步!

    這一來,全被摔落馬下,尤其那黑衣少女,摔的還不輕,半天爬不起來。

    這時兩名護衛,一名趕緊上前攙扶,另一名,則找上了小寶。

    小寶仍坐在馬上,一動也沒動。

    就听找上他的那名護衛歷喝道︰“大膽的奴才,國喪期間,況敢在大道縱馬橫馳,驚了玉格格的駕,該當何罪?”

    小寶毫不在乎的道︰“我有要事,誰叫你們三匹馬擋在大路中央,我又沒撞了你們,落馬,是你們騎術不精,關我個屁事!”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對皇族親貴口出不遜,剛才你要是下馬磕頭陪罪,格格念在國喪期間,打幾下出出氣也許就把你當成個‘屁’放啦!你現在居然膽敢藐視皇族?我說哥哥啊!這可有你個樂子啦!”

    他說完,出手就是‘大擒拿’!喝!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他這一個大擒拿,出手就罩住小寶的半邊身子。

    不錯嘛!他這護衛職務,委屈了他,可是對小寶來說,也這一抓麼?卻成了聖人門前賣古文,找錯對象了。

    小寶那支馬鞭忽然變成銅棍,直點他手心。

    這護衛機令令一顫,知道遇上了強手,忙轉身抽出寶劍來,嚴陣以待。這時玉格格已被另一名護衛扶了起來,見狀忙道︰“張勇!國喪期間,不可見血,問問他住那兒,我找人跟他說話!”

    這位張勇道︰“小子,你听到啦!”

    “小爺听到了,國喪期間不準見血,那真是好事,你們經常鬧個國喪什麼的,那天下不太平啦!”

    這句話逗得圍觀之人,哈哈大笑,可是一看玉格格三個,又立即住口,全悄悄的溜了。

    “大膽!”

    這衛士大喝一聲之後道︰“你這話簡直就是欺君就是叛逆,從現在起,普天之下已沒你容身之地了!”

    小寶仍坐在馬上笑道︰“我告訴你,今晚住在打磨廠天泰店,你去派兵吧!”

    說完,騎馬揚長而去。

    玉格格楞了半天道︰“他……他……他怎這麼大膽?”

    接著對兩護衛道︰“走!咱們進城,找九門提督!”

    提督衙門,因為國喪,更顯得森嚴肅穆。

    這三人來到提督衙的大門口,門衛帶班的一看,就大了,這位姑奶奶沒事不登三寶殿,她來準有麻煩。

    忙上前打千見禮,道︰“格格大架光臨,有事麼?”

    “那大人在麼?我要見他老人家!”

    她怎麼對九門提督這麼客氣?原來這那大人也是黃帶子,八家鐵帽子王的後人,皇族親貴,因為族中人多了,沒封爵位,可是雍正卻賞了九門提督這個職位給他,雖沒貝子、格格爵位高,可權倒是很大的。

    帶班進去報!

    那大人親自出迎,一見面就笑道︰“喲!小蓉今天怎麼有空上我這破衙門來了?”

    這時兩名護衛忙打下千去,叫了聲︰“大人!”

    玉蓉格格道︰“叔爺爺!我讓人家給欺負了,您得給我出氣!”

    “行!誰那麼大膽子敢欺負我們的南尖啊!這還得了,咱們到客廳說吧!等會兒,我就叫查緝營給你抓人!”

    玉蓉格格跟他進了客廳,兩名護衛則留在門房。

    那元等問明白了經過,這下子傻啦!抓人?他敢麼?

    呆了半天之後,玉蓉問道︰“叔爺爺怎麼不派人去抓呀?別等時候久了,叫他跑了!”

    那元硬著頭皮道︰“氣你的那個人,真要是我想的那位,別說跑,用轎子抬他,恐怕他也不會走!”

    “叔叔,他是誰?”

    “是誰?”

    “他是不是冷眼一看,有點其貌不揚,再看像個楞頭青,看久了,越看,越會讓人想親近的?”

    “我看他倒是有點楞頭青,二傻子一樣!”

    “嗯!八成是他!”

    “您說誰?”

    “他雖是漢人,跟咱們卻頗有淵源呢!你娘當年做格格的時候,也認得他的乾爹呢!”

    “您說誰?”

    “你娘認識幾個漢家朋友?”

    “您提的莫非是那位揚州俠少梅……?”

    “嗯!氣你的八成就是他的義子兼徒弟!”

    “叔爺不對呀!那位揚州梅少俠沒收徒弟就……”

    “不錯,我得到消息是梅少俠的恩師,同兩們梅夫人于他死後,替他收的義子兼傳人,而且我親見他懷有聖祖的玉佩,要真是他呀!你這口氣就甭想出啦!”

    “我不管,就是憋著這口氣出不了,以後總有一天,讓他跪在我的腳底下!”

    臨走時來來了句︰“爺叔你還是派幾個人去看看,萬一要不是他,可得抓起來告訴我一聲,讓我親自出出氣!”

    “行!我這就親自帶人去,要不是他準給你抓起來,行了吧!”

    “喜喜!叔爺,您真好!”

    玉蓉帶著護衛回豫王府了!再說,那元這老官僚,等玉蓉格格走了之後,越想越不對,越想越有問題,忙派人把查緝營管帶找來了。

    查緝營管帶見過禮後道︰“大人呼喚手職有何示諭!”

    “我跟你研究個問題!”

    “請大人示下!”

    “你知先皇上怎麼歸天的麼?”

    “公報不是說暴病麼?”

    “不!”

    “不?”

    “嗯!知道真像的沒幾個人,除內宮後妃宮監等人外,外臣只極少數人知道,皇上的腦袋是被人摘走的!”

    “啊!”這位管帶差點沒嚇瘓,接著也問道︰“大人,公報怎麼說是暴病……?”

    “那是皇上怕讓大家知道了會人心浮動,影響大局,才密而不宣,謊稱暴病,另叫史大人同我暗中查察!”

    “大人,您同史大人可查出點眉目?”

    “史大人發覺護駕紅燕子,在先皇被刺後就不見了!”

    “啊!史大人懷疑是紅燕子干的?”

    “嗯!他是這個想法,已暗下了通令抓紅燕子!”

    “哦?您呢?”

    “我當初認為不會是她,你想紅燕子在先皇沒登基,她由密線營女統帶提升為房駕,跟皇上這第多年,對皇上的安危,一向極為重視,連喇嘛擔任警衛,還是她的主張呢!她怎麼會行刺皇上?可是我現在有了另一種看法!”

    “大人,您發現了什麼?”

    “上次咱們不是發現了,住天泰店里有三個少年,持有聖祖玉佩的麼?”

    “大人是說當年梅公子的義子兼傳人?”

    “對!,就是他們,我現在忽然想,要是他們跟紅燕子勾結,為了報皇上登基後,梅公子被毒死的仇恨……?”

    “嗯!有可能,當年很多人看到皇上剛登基就把梅公子給毒死了,好多年還都人人自危呢,尤其雍戴有功的人!”

    “他今天又在永定門前把玉蓉格格欺負了,我想同你一起再到天窕店去探探他的口氣,然後再跟史大人商量!”

    “卑職遵命!”

    “好!咱們便衣往訪!”

    二人更衣後,來到天泰店,直訪小寶。

    小寶見他二人便衣前來,眥牙樂道︰“唷!提督大老爺跟管帶大人,怎麼穿便衣來啦!八成為永定門那檔子事吧?念在我懷中兩位已死皇上的玉佩在身,不便行禮啦!可是我也不便把它們請出來,叫你們矮半截呀!我看這禮麼……兩免吧!”

    那提督知這是事實,也沒跟他多禮,反而對他一揖道︰“下官遵命就是!”

    進屋後,分賓主落坐!

    小寶親自為他二人倒了杯茶才道︰“大人,八成為玉格格的事來的吧!”

    提督道︰“玉格格那倒不算什麼,好在誰也沒吃虧,下官這次來是想向少俠打听個人的下落?”

    “誰?”

    “先皇護駕,紅燕子姑娘!”

    “誰在找她?”

    “宮里!先皇寶天之後,紅護駕就不見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可是曾有人看見皇上歸天那天,她曾和少俠在一起,所以下官今天才敢來向你打听、打听!”

    原來他這是詐語!

    小寶笑道︰“不錯,不但皇上死那天她跟我在一起,就是到現在,我倆也沒分開,就在房子里,你們找吧!找到我就交給你們,帶回宮里去吧!”

    他這屋只是一間房,那兒能躲藏個活人?

    九門提督笑道︰“少俠說笑了,這房子怎麼能藏個大活人?”

    “誰說她還活著?”

    “啊!紅姑娘……?”

    “死啦!我這趟再進京,就是為了她呀!不然在國喪期間也不會快馬疾馳,驚了你們嬌貴格格的芳駕呀!”

    “梅公子,這是怎麼回事兒?”

    “那大人,說實話,先皇是暴病死的麼?”

    二人同時驚“啊!”出聲︰“你怎麼知道?”

    小寶停了一下,‘嗯’了一聲才道︰“先皇死的那天夜晚,紅燕子前來找我……”他說到這兒,停了一下。

    兩個人的耳朵,豎的跟兔子一樣。

    小寶慢的接說道︰“她說皇上召我進宮見駕!”

    “皇上召你見駕?”

    “不行麼?憑先師跟皇上當年交情,別主召我見他,他出城會我也不為過呀?我同紅姑娘剛到 門,就發現宮中屋脊上有夜行人活動,她是護駕,一見這情形就急了,一拉我,我們就由房頂追了過去,沒想到這人快若飄風,手一揚,就是四把飛刀分兩個喇嘛,接首再一揚,又是四把飛刀,再傷了兩名喇嘛,紅護駕也顧不得對付這個人了,招呼了我一奔入‘正大光明’殿,就見呂四娘同魚娘二人手提一黃布包袱,由側門而逃,皇上倒在地上,腦袋沒了,她招呼我一起急追呂四娘,可是由于晚了一步,呂四娘到現在沒追上,反而把她的命追丟了!”

    “啊……”這二人听的驚呆了。

    小寶接著道︰“我們追到開封,把人追丟了,才急趕西安,調集所有密線營的領班,現在正分頭搜尋呂四娘她們呢!誰知紅護駕卻在西安中了人家的飛刀,而且刀身有強烈化骨散,只剩了一束頭發,還有先皇頒賜的玉佩跟兩雙紅燕子暗器!”

    他說著,把這些東西全拿出來,放在桌上。

    因有雍正玉佩,這兩人又跪地俯首,三呼萬歲。

    小寶道︰“二位大人來了,這倒省我的事啦!你們看怎麼辦吧!”

    九門提督道︰“史大人還下了通緝令帶在全國抓紅護駕呢!卑職把這經過,馬上報給史大人去吧!”

    “好!東西先放我這兒,叫史大人親自請回去吧!先皇玉佩,可不能流落外邊,最好,讓他馬上就來,省得放在我身上,怕丟了,弄得我提心吊膽的!”

    這真快,不到一個時辰,史貽直就趕來了。

    小寶把有關西安密線營的事,全告訴他了。

    他這才知道殺雍正的是呂四娘,而暗中掩護的高人,是江南八俠中的二俠虯髯客同濤!

    紅燕子是為了緝凶成仁的,于是把紅燕子的遺物,帶回宮中,把一切說情向新皇乾隆奏明!乾隆立下密詔︰

    一、表揚紅燕子的功勛!

    二、密令各督、撫,以及各情治單位緝拿呂四娘等人!

    三、密線營交由史貽直全權掌握!

    四、希望與小寶約期相會!

    話說,小寶把紅燕子的東西交給了史貽直後,一者使紅燕子在朝廷眼里成了烈士,再者他與內廷搭了座橋,心里非常高興,這天沒事,就跑到三義錢莊去看大師祖。

    康武見了他很高興,笑問道︰“這些日子沒來,全在干啥?胤楨的暴斃可是你們干的麼?”

    “正是由孫兒掩護,呂四姑姑親自下的手!”

    “那你怎麼還敢在京里晃?”

    小寶把整個經過向他一說。

    康武道︰“好!你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這手段高明,不但把事干了,還搭了橋,紅燕子成了在世的活烈士!”

    “大師祖,我想在京里跟他們八旗子弟打打連連,您看如何?”

    “行是行,不過你得特別小心,在京里的旗勇,屬上三旗,也是皇上近支,無論權勢地位與其他那五個旗此,都高,他們也人才輩出,想跟他們打連連,你是把身架子拉高,最好由認識幾個皇親貴著手才好!”

    “是!徒孫設法利用過去師父的關系連連看!”

    “你要打算跟他們連連,咱們三義錢莊倒是有路子,那是三義接德的班子,客戶全沒變動!”

    “嗯!那大師祖咱們找個借口請請客,您介紹我跟他們見個面!”

    “對了,再過半個月國喪就過去丁,當年興德是十月初九開張的,在那天辦個厚典,我把你向大家介紹介紹!”

    “好!就這麼辦!”

    小寶辭了,他一晃,又鑽入丐幫。

    國喪期間,連要飯的都倒霉,停止了一切的婚喪喜慶,他們想討點有油白飯水,都沒地方討去,好在丐幫多年以來,各分舵早有準備積攢的有點銀子、有點糧,不然不知這國喪得餓死多少要飯的。

    鐵幫主一見小寶,忙‘噯唷喝!’叫了起來,立即起身道︰“兄弟!快屋里坐!”

    他進屋一看,有頭有臉的花子全在,好像在開會忙問道︰“各位在開會?”

    鐵成鋼道︰“就是開會,你也不是外人哪!何況傳報說你現在榮任全國巡閱使,正是丐幫頂頭上司呢!”

    “巡閱使不假,可是丐幫頂頭上司我可不敢當!”

    大伙兒哄堂大笑!

    小寶在哄笑中,與大家致意,然後問道︰“你們在商量啥事?”

    鐵幫主道︰“閑聊帶造謠!”

    “造什麼謠?”

    “造雍正的謠!”

    “怎麼造法子?”

    “听說雍正暴斃,是叫呂四娘給殺了?”

    “不錯呀!雍正腦袋是給呂四姑帶走了!”

    這群花子,全驚呼出聲!鐵成鋼忙問道︰“這兄弟你怎麼知道?”

    “這是我跟二禿子們幫的忙啊!怎會不知道?”

    眾花子道︰“這可是大喜事,咱們好好慶賀慶賀!”

    田護法道︰“我去把老黑、老黃的狗頭,像呂四娘殺雍正一樣,切來做菜!”

    小寶道︰“田護法,國喪期間不是禁殺生麼?”

    田護法道︰“禁他媽個屁,咱在花子窩殺狗誰知道!”

    好!他去殺狗弄菜了!

    鐵成鋼問道︰“兄弟!你們怎麼殺的一雍正?”

    小寶把如何打通呂四娘的任督二脈起一直說到了紅燕子上天山,自己再進京並見了史貽直的事,說了一遍。

    直過了半天,才跟听相聲似的,轟雷的叫起好來。

    這時,田護法的狗肉也弄好了。

    大家已三月不知肉味,這幾般狗肉一上來,還是真香。

    老花子匡正義又把他那藏了多年的陣年佳釀搬了出來,大家邊吃、邊喝、邊聊。

    小寶一面吃,一面問道︰“鐵大哥,你怎麼知道雍正是被呂四姑殺的?”
小寶六鳳 第三章 仙丹妙藥救雲鵬
    第三章仙丹妙藥救雲鵬

    第三章仙丹妙藥救雲鵬

    西安,興德錢莊分號,這下子可忙了,為了大少東的婚事,特別把跨院加以整修,做為新房。

    院子里高搭席棚,請來西安各大酒樓的名廚辦酒席。

    禮堂設在大廳,因為興德掌櫃萬伯約,手眼高明,平時不但結交官府,而且廣交三教九流。

    這次大少東成婚,他成了總管,喜帖發了足有千張,上自地方官長,下至沒街氣計的要飯的,全請了。

    吉日良辰,請了幾班吹鼓手,跟著大花嬌到鴻發賭場去迎娶新娘——火鳳凰。

    綠野山莊莊主——沈奎,以世伯身份成了高堂。

    三弟——小癩痢高聲贊禮!

    奏樂——新人吉時下轎——過火——這時轎前放了個火盆,新娘子由上面跨過。

    過橋——這時店里伙計放了個馬鞍子。

    贊禮又唱道︰“新人往上跨,步步保平安!”

    行周公之禮——大牛出門拿把紅色之弓,拉了三次。

    然後由送親太太、迎親太太分別拉著一條紅布,中央還系個大彩球,分別交給新郎新娘。

    二人索著彩球,進入了大廳。

    贊禮又唱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人洞房!”

    禮成!好!到現在大牛完成了終身大事!接著,筵開流水,新郎出來謝席。

    四塊寶現在又聚在一起了!二禿子道︰“大牛,我看新嫂子個臘美人!”

    “二弟!怎麼說?”

    “我看她跟臘塑的一樣,一點表情也沒有!”

    小癩痢也道︰“我看她豈止是臘塑的,簡單直是冰雕的,冷冰冰的!”

    小寶罵道︰“你他媽的真是頭大笨牛,老婆上的床,還不能把她弄的乘乘的,干脆等新婚之夜過後送人算了!”

    大牛听了,牛眼一瞪道︰“你敢!”

    三寶全笑了!小癩痢道︰“你要怕她飛了,今晚就得要把她擺平啊!”

    小牛問道︰“怎麼擺平法?”

    小寶又罵道︰“你他媽二十啷當個大人了,怎麼擺平自己新婚媳婦都不知道,笨蛋!”

    “得啦!小寶兄弟!我的親哥哥呀!你教教我吧!”

    “好!我告訴你十二字真言!”

    “哪十二字真言?”

    “溫柔體貼,金槍不倒,整夜猛插!”

    洞房花燭夜,人間不登科。

    大牛晚上人了洞房,揭了火鳳凰的蓋道︰“艷芳妹呀!你餓了一天了,咱們快吃酒吧!”

    火鳳凰下床,到桌子前坐下!大牛首先倒了兩盅酒,這是新婚夫妻的合杯酒。

    他舉起酒杯道︰“芳妹請!”

    火鳳凰毫無表情,拿起酒杯一口就干了。

    大牛很不是味道,但也把酒干了。

    他又倒了兩杯,火鳳凰又舉起干了,他又只好陪著喝了。

    第三杯一倒上,火鳳凰又干了!他也只好息已吃了,他請火鳳凰吃菜。

    “我吃不下,你自己吃吧!”

    她餓了一天,居然不想吃,而大牛在外面敬酒,早飽了,也就沒再吃。

    火鳳凰見他也不吃了,就自動上床把衣服脫了個精光,兩腳、兩手大張,把陰戶張的大大的,口中道︰“我是輸給你們的,上來插吧!”

    話聲之冷,能把人凍成棒。

    大牛想起了小寶的十二字真言的頭四字——溫柔體貼,對!咱要用如火的熱情,融化這座冰山。

    大牛也脫了個精光!

    豁!這塊寶的天賦本錢還真不錯,軟綿綿的就有六寸。

    上了床,並沒照火鳳凰的說的,上來就插。

    他輕撫著火鳳凰的秀發,輕輕的叫了聲︰“芳妹!”

    火鳳凰白了他一眼,沒吭聲。

    大牛心想,你只要有反應,我就能把你這冰山化了,他低頭輕輕的吻了一下。

    火鳳凰把眼一閉,意思是隨你干什麼吧!可是當兩人嘴唇踫到一起時,她卻不由自主的機令令一顫。

    嗯!有反應,大牛心里直樂。

    大牛用手支起上半身,仔細欣賞這位天仙化人的美女。

    但見她肌膚如指,光敕如緞,柔、滑、酥、膩,在燈下閃閃生彩,凹凸玲瓏,簡直是象牙雕琢的女神像。

    再看!瓜子臉,春山眉,鼻如雕,櫻唇似火,一雙鳳目細而長,長睫毛變而翹,一雙圓而尖的大乳房,乳溝深如幽谷,玉腿修長圓潤,粗細均勻,柳腰織細,更願得嬌慵婀娜多姿。

    大牛看到這兒,軟綿綿的雞巴,唰的一下子就來個舉槍禮,他這一舉,足足有八寸長,圓而直。

    大牛雞巴硬歸硬,他倒蠻沉得住氣!舌頭由她的耳垂舔起,右手開始在她的身上放肆。

    他用的是觸覺刺激法,用右手五指指尖,極輕微的,如羽毛在她的下面輕劃。

    她又機令令打了個冷戰。

    大牛心中暗喜,有意思,冰山快化了。

    大牛的右手由臀下到乳根,就這麼不停的打著圓圈。

    火鳳凰的肌肉,那里遇上他的手指尖,那里就會顫抖。

    大牛的手,沿池根一直爬上峰頂,對高聳的玉乳,輕揉慢搓,左邊弄完了就弄右邊,右手不停的在雙乳山上游走,這時火鳳凰的乳頭,忽然崩的下子硬了,整個身子,不停的扭曲。

    大牛有感覺,這座冰山化的很快。

    起初火鳳凰還咬牙在忍,不肯出聲。

    大牛的手指,先是輕輕的拔弄乳頭。

    火鳳凰的乳頭,崩崩的,硬的歷害,身子扭動的更快,兩只大腿,現在夾緊了,還住的磨蹭。

    大牛的嘴,挪到乳頭上,舌頭開始舔乳頭了,同時右手下移了,接著手掌撫摸中央平原了。

    由上而下,從肚臍谷至小腹丹田,輕輕劃過。

    火鳳凰這時再也忍不住了哼出聲來了。

    “依……依……唔……唔……嗯……嗯……啊……啊……噢……噢……虛……”

    大牛根本不理她的聲音,舌頭將軍跟在五指大軍後方,胸腹之間舔開了。

    火鳳凰這時更扭動的利害,嘴里雖然“唔……唔……哦……哦……”的哼出聲來,可是她還盡量在忍著。

    大牛現在的五指大軍,改變了策略由下而上了。

    他從小腿起,往上輕撫,尤其撫到兩腿內側的時候,她把腿夾的更緊,人也扭動的更利害,嘴里更是“依……依……唔……唔”不停的哼。

    大牛仍然沉住氣,五指軍搜到最頂端了,在細細的羽毛中,發現了陰蒂,他這時用口水把右手中指舔濕,不停的在陰蒂上磨,天,火鳳凰再也忍不住了,叫出聲來了。

    “噢……噢……啊……啊……大……大……牛……哥……我……我……受……不……了……啦……求……求……你……別……再……折……磨……我……啦……噢……”

    大牛听她叫出聲來,知道這座冰山,徹底融化了,可是他並不急著提槍上馬,到是用舌頭把她的嘴堵住了。

    一回是火鳳凰的舌頭攻入大牛口中。

    一回又是大牛的舌頭反攻回去。

    他們的舌頭戰,不但互攻,而且小嘴還在互吸,舌頭彼此還在互舔。

    大牛的右手中指,現在進入了胡康河谷啦!哇!濕濕的,滑膩膩的,火鳳凰早已洪河泛濫啦!

    “嗯……嗯……哥……受……不了……啦……里……頭……癢……死……啦……哥……快……拿……大……雞……巴……插吧……”

    大牛知道是時候了,翻身而上,八寸長的大雞巴頂住了陰蒂不住的磨,就是不入港。

    火鳳凰真急啦!雙手抓住他的大陽具,就要往穴里塞。

    大牛屁股往後一縮,就是不進洞。

    火鳳凰沒轍,求饒了,道︰“親哥,求你快給我插上吧!今後我再也不敢對你冷淡了,親哥……我一個人的親哥……!”

    好!大牛屁股一沉,‘滋’的聲,弄到底啦!

    “噯唷唷,我的媽呀!痛!”

    原來處女膜破了,痛得火鳳凰大聲呼叫,混身顫抖。

    大牛知她這是破瓜之痛,大雞巴緊頂花心,暫停動作。

    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火鳳凰的劃痛過去了,穴里塞個大雞巴,這時漲得有點發癢了,又道︰“大雞巴哥哥,現在里面痛好點了,有些癢了!”

    說完就象大章魚一樣,手腳環繞在大牛背後。

    大牛知她穴里癢了,就開始輕輕的抽提了,操送了。

    沒幾下子,火鳳凰就開始唱淫歌了。

    大如娘頭一夜開苞真是——頭一下兒痛,二一下兒麻,三一下兒好像螞蟻爬。

    听!“嗯……嗯……大牛哥……你真好……哎啊……這下到心……心……上……心上了……噢……力……快……哎……唷……好……好……美……美……上……美……上……天……了……啊……噢……親……親……親哥哥……噢……哎……親……親……連……連……依……唔……好……好……丈……夫……你……真行……老……公……爽……爽……舒……舒服……啊……哎……哎……噢……我……我……要……要……要……丟……丟……丟……了……”

    行!火鳳凰泄了身子,雙手仍然緊抱著大牛。

    大牛見她泄了身子,把大雞巴緊頂花心,承受陰精沖激大頭的美感,同時享受著她那花心一緊一松吸吮大頭的樂趣。

    足足有十分鐘,火鳳凰又恢復了精力。

    二人接演二段的盤腸大戰!

    有了人生第一次的經驗,兩個都是聰明人,當然,聰明人不作傻事,第二次麼,就花樣百出,極盡享樂啦!

    大牛一感覺火鳳凰身子不停扭動,就知,她想要啦!馬上親了個嘴。

    火鳳凰張口一吸,兩張嘴就分不開啦!大牛的雞巴本來就硬挺挺的在穴里插著,這一來就更輕磨慢轉,大頭不住的磨那小花心。

    原來女人花心,有個跟頭一樣的小肉瘤,男人的陽物要不夠盡寸哪!女人一輩子也休想得到高度快感。

    大牛就有這本錢,可是他那大頭每磨蹭小肉瘤一次,火鳳凰就是一個冷顫,舒服透了,美極啦!要是官府衙役問案時,有這麼套功夫,不必用大弄,叫她說什麼,包險一個字不錯的會全招了。

    火鳳凰實在忍不住了,叫道︰“牛郎!”

    大牛笑道︰“噯唷唷,我成‘牛郎’啦!好說您哪,我的‘織女’!”

    火鳳凰被他操的,雙手緊抱著他的後背,雙腳盤在他屁股上,而屁股則不停的搖晃‘篩糠’。

    大牛這時這個美呀!簡直三萬六千個毛孔全張開了。

    火鳳凰篩了一陣,實在忍不住了,唱了︰“噯呀……親……哥……啊……情……人……我……那……大……雞……巴……哥呀……好……好……好爽……嗯……痛……痛……快……好……好痛……快……噯……噯唷我的郎……啊……啊……”

    大牛一听她唱的好,忙改變戰略,九淺一深。

    在穴內一寸處拉九次琴弦(一寸處古中醫家稱琴弦),然後猛入到底,直抵寶(古中醫認女陰五寸為寶),如今言即寶抵花心,頂住小肉瘤。

    美……美……美!火鳳凰簡直美她發的美,美……花……啦!

    火鳳凰大在大牛一路猛攻之下,實在忍不住了,唱吧!

    “噢……郎啊……你真歷害……雪……雪……雪……哦……哦……哦……唔……噢……哥……大……雞……巴……哥呀……啊……啊……快……快……大力……對……再……用大力……噢……我……我……我又要……要……要丟……丟……丟啦……”

    火鳳凰又泄特泄,陰精順屁股溝子,把褥子流濕了一大塊。

    大牛這時的大頭緊頂花心,享受那花心一松一緊,吸吮的美感。

    這時二人摟著休息了足有半個鐘頭,火鳳凰才恢復了精力。

    火鳳凰道︰“牛郎,你真厲害,搞得我現在混身酸軟,一點力氣都沒啦!”

    說著用手在他背上,輕打一下。

    原來,打是親,罵是愛,就是這樣打呀?

    大牛也道︰“好說我的織女,誰叫你的水出那麼多!”

    火鳳凰道︰“不來了,哦!你臊我!”

    說著把臉埋在他的胸膛!

    他被一這刺激,在她穴內的大雞巴忽然一脹。

    只捅的火鳳凰,一陣好顫顫!停了好一陣子,火鳳凰才道︰“摟也摟了,抱也抱了,苞也開了,穴也操啦!到現在我連你的身世還不知道呢!”

    大牛想,既然已是夫妻,二人間不該有秘密,我應該把身世告訴她,忽然又一想,不行,事關反清大業,個人事小,國家事大,還是不能全泄底,還是瞞著點好,等我把她弄清楚,爭取過才再表明吧!

    于是他把假身世說了︰“我,梅猛!乃師祖無名禪師朱瑩與朱鶯二位師母代先師梅宗淦所收養的孤兒,亦子亦徒!”

    “梅猛!梅猛,你果真猛的跟獅子一樣,嘻嘻!”

    火鳳凰笑完忽然問道︰“你也是孤兒?”

    “難道你……”

    “咳!”火鳳凰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四姐妹,全是義父在小時候收養的,不過義父終生沒娶,對我們愛若己出,不然我也不會以自己的身子跟你們賭哇!”

    “得了,我的織女老婆,你就別再提這把壺啦!”

    “那你們四個不是親兄弟了?”

    “我的織女,你看我個長的樣子,像親兄弟麼?”

    “不像!可是我們四個卻是親姐妹!”

    “我沒見過那三個小姨子,不知你們長的像不像?”

    “像!我們以前經常一塊兒照鏡子,像極啦!而且身上還有記號呢!”

    “什麼記號?”

    “我們屁股上還有刺青呢!”

    “什麼刺青?”

    “我的屁股上是個大字,二妹的是二大,三妹是二,麼妹是三!”

    “這麼說你二妹同三妹是雙胞胎嘍?”

    “嘻嘻,牛郎,你真聰明!”

    “好我看看你的屁股上的字,有我大?”

    他說著,就拔出雞巴,把她翻了個身,露出屁股一看,可不是有制錢大的一個‘大’字刺青。

    大牛道︰“織女妹妹,我們幾個要為你查明身世!”

    “那我就真多謝我的牛郎哥啦!”

    說著爬起上半身來,跟他親了個嘴。

    這一來,又逗上來了大牛的欲火!二人開始玩開了花式表演!頭一式——隔山討火!接著,觀音坐連!第三式——二人拉鋸!再來,枯樹盤根!一式,一式,又一式!

    直到利用床沿折甘蔗,二人同時泄了,才結束了這新婚之夜,已經鼓打四更了。

    二人摟著睡到天亮!

    當然,得起床拜見高堂,又去給老要飯的——沈奎叩頭。

    二人見了這假高堂之後,火鳳凰又回到新房。

    大牛卻跟另三寶集會!小癩痢首先開口道︰“冰美人變成熟包子了!”

    二禿子道︰“什麼包子,成了臘肉啦!”

    小寶道︰“老大,昨夜怎麼樣,擺平了麼?”

    大牛把親婚之夜,原原本本說了個透透澈澈。

    三人听了,笑得打跌!小寶忽然正重道︰“大哥,咱們得趕快把嫂子身世弄清楚,你們想,霍雲鵬咱們全知道是胤禎密線營的領班,他這種人會善心的收養普通人家的孤兒麼?”

    大家一想︰“對呀!”

    小寶又道︰“何況她們是一奶同胞?”

    大牛道︰“小寶你認為?”

    “有問題八成是前朝官員後人,霍雲鵬一時不忍,收了養女!”

    大家想了想有可能!大牛道︰“小寶,那怎麼辦?”

    “回門那天,我找霍雲鵬攤牌,他要不說實話!我就不惜毀了他!”

    大朝回門!小寶三人陪大牛倆口子到了鴻發賭場。

    大小姐回門,今天‘鴻發’歇業一天。

    可是賀客倒比往常賭客多。

    天沒晌午,客人全到了。

    親人回門,四小陪著火鳳凰來了。

    當然,新嫁女兒回門,頭一件就是小夫妻拜泰山,然後閨房會姐妹淘。

    中午,當然是大擺筵席。

    在酒筵中,今天有位很特別的客人,陝甘總督少爺。

    大清朝大典,禮服是長袍、馬褂。

    可是這位貴寶卻一身功裝,讓人看來,有點不倫不類。

    借著三分酒意,他發話了︰“霍老!”

    “少爺有什麼事麼?”

    “霍老,我這艷芳妹子,可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這話誰都懂,他是有意找碴。

    大牛首先答話了︰“牛糞不好,總比你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繡花枕頭強的多嘍!”

    接著又是一聲哄堂大笑!這位陝甘總督的寶貝兒子,哪受過這個,歷喝道︰“大膽!”

    “旗桿上綁雞毛,膽(簞)子是不小!”

    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總督少爺,見對方不吃這套,有點色歷內荏的道︰“你知道少爺我是誰麼?”

    “當然知道!”

    “那你說說我是誰?”

    “你不就是王七旦的弟弟,王九旦的哥哥王八旦麼!”

    他真損,可又把大家逗樂了。

    這時督府同來赴宴的教師爺看不下去了,就要出頭。

    督府文幕師爺,卻嗯、哼!咳嗽了一聲,這是暗示,叫他們別管。

    當然,這群教師爺平時就知道督帥大人,對這位文幕敬禮有加,他既有暗示,誰還敢多管閑事。

    這位總督大少,見同來諸人,沒有人出來幫他,在羞刀難入鞘的情況下,揮手就是一個耳光。

    哈哈!他算找到了好對象,眼一花,人影已遙,可是卻留下了‘拍!拍!’兩聲脆響,自己臉上左右開弓,挨了兩下。

    好!這還得了,他居然敢打了總督大人的公子。

    可是人家說,豁出一身膽,敢把皇上打,他打了,你如何辦那是你的事,反正先揍了再說。

    這位總督大少爺見同來之人,沒人出手幫他,扭頭走了。

    那去啦?回衙找他爹吠訴去了。

    主人霍雲鵬,見事鬧大了,過來剛要說話。

    小寶攔住了道︰“老伯,您放心,天掉下來了有我呢!”

    這時總督府來的文暮師爺與軍中教師爺,也拿向主人辭回客啦!

    陝、甘總督府!兒子正在向老子告狀,文幕師爺回來了。

    總督大人一見,他很不高興道︰“本人待夫子,一向禮敬有加,怎麼今天有人打小犬,軍中教習要出手,反而被夫子同聲制止了?”

    嘿嘿嘿嘿一陣冷笑!這那兒像文幕對東翁啊!簡直是上司對下屬嘛!你听他說的︰“大人,你還記得麼?打從先皇帝在世的時候,國舅隆重科多隆大人,把屬下托給大人,那時大人不過是位提督!”

    說著往空一抱拳道︰“當今皇上登基,大人又受皇上連之知,以不在籍(八旗)之人一路賞而任韁寄,大人知道為什麼?是大人能征貫戰,軍紀森嚴麼?”

    這位總督大人被他說的直冒汗。

    他接著又道︰“那是因為大人是福將,走到那里那里就是一片祥和與繁榮,所以皇上對大人很入心!”

    這一來,總督大人明白了,人家點明了。

    當然他老早就懷疑他是皇上的人,一直禮敬有加,可是今天人家挑明了,不得不下位重見一禮道︰“這些年多蒙先生關照,下官這里致謝了!”

    “大人不必如此,這些年應該說的,咱們彼此合作無間,大人快請坐,听我為你分析一番!”

    總督坐下了,一抱拳道︰“請夫子教我!”

    “大人!你可知道這霍雲鵬是誰麼?”

    “下官不知!”

    “他出身保定‘大鴻連賭場’!”

    “這麼說他是個老賭棍子了!”

    “大人,你錯了,保定‘大鴻連’當年是弄幕師爺劉四的幕後事業,劉四死後,公開了他的身份,不但在籍,而且先皇恩賞三品巴圓,領全國‘密線營’的總領班,這霍雲鵬那時就是他屬下,如今保定的密線營早移到了西安,他現在主持‘鴻發賭場’,大人自個兒想去吧!”

    “啊!”

    “大人,要是讓少爺率領營中教習把霍雲鵬的女婿給打了,那後果……”

    他!這下子總督大人,連衣服全濕了,忙對那寶貝兒子道︰“混小子,還不快過去啊謝先生”

    這下子沒轍了,忙給文幕磕下頭去,並道︰“夫子恕罪!”

    “嗯!不是我說你,少年人血氣方剛,戒之在斗!”

    好一派教訓口吻,接著又道︰“起來吧!”

    少爺才磕了個頭,規規矩矩侍立一邊。

    再說‘鴻發賭場’,自從總督少爺、文幕等人走了之後,霍雲鵬瞞怨道︰“我的小親家呀!你這下子可給我惹了大禍啦!”

    小寶對他有意的眨眨眼道︰“難道姻伯怕他不成?”

    “當然了,在西安府,誰又惹得起陝甘總督!”

    “別說你不會怕他,就連我這平民百性也沒把他放在眼里!”

    所有客人听了,全一楞,其中就有人問道︰“為個麼?”

    小寶道︰“一個字‘理’!”

    這時客人中,紛紛議訟,跟官府講‘理’?

    這事只有霍雲鵬跟小寶心里明白!

    小寶道︰“姻伯,繼續開席吧!不然沒等客人吃完,旗營里來了人,一打起來,酒席就甭吃啦!”

    好!酒菜接著上,大家又猜拳行令,接著大吃大喝。

    宴罷,客人陸續回去了!

    這時小寶隨霍雲鵬進了小客廳,二人落坐後,小寶道︰“姻伯,我有兩句話,想跟姻伯您請教!”

    “姻佷有話請說!”

    “姻伯,你那密線營大領班,真怕陝甘總督麼?”

    霍雲鵬一听,唰的站起來道︰“你……”

    狀頗焦急,而且十分緊張。

    小寶慢條斯理的笑道︰“姻伯,用不著緊張,你想,先師當年,跟皇上穿一條褲子嫌肥,這事會不知道麼?”

    “那當年皇上跟梅爺……”

    “姻伯!那是誤會!”

    “怎麼?誤會?”

    “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初連師母都以為是皇上登基,狡兔死,走狗烹。殺戮功臣,可是以後家師祖訪的確實,先師之死,不是皇上的意思,後來皇上知道了,大為震怒,能得到阿肌酥丸的皇子阿哥,賜自盡或圈入高牆的很多,全是為了先師!”

    “噢!原來如此!”

    “對了,不然家師母與師祖也不會叫我們入中原哪!”

    “你們這趟中原之行……?”

    “沒事,純粹是游歷玩耍!”

    “那你們這趟西安之行……?”

    “純為游歷,沒到成就了老大姻緣!”

    “啊哈哈哈!緣份!”

    “不過……”

    “姻佷,不過什麼?”

    “不過老姻伯,我看你受有內傷!”

    “啊!內傷?”

    “對!我看姻伯受有內傷!”

    “我受有內傷?怎麼沒感覺呢?”

    “姻伯欺我!”

    “這……”

    小寶望著他,霍雲鵬臉一紅,低下了頭。

    小寶雙目閃過一抹異彩,然後道︰“姻伯的紅光滿面,那是藥物使然,你的兩太陽穴下陷,已說明了你內功氣血,早就被人破了,你不過仗藥支持吧了!”

    “姻佷!你……”

    “我有把握舉手之間治好姻伯的傷勢,不過……”

    “姻佷,不過什麼?”他急不及待的問了一句。

    “姻伯要衷心答我一問,做為交換條件!”

    “你問吧!老夫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姻伯,我只希望知道嫂子與幾位妹妹的身世!”

    “哈哈哈哈!就這問題麼?”

    “對!”

    “你為什麼對這事有興趣?”

    “長嫂比母,我應該知道她確實身份!”

    “好!我告訴你,她們姐四個是一奶同胞,尤其二丫頭同三丫頭,更是雙胞,她們的母親是我師妹,她們的父親跟我一樣,是官家人,可是有次出任務,我這位師妹夫暗中通知了對方,跑了,後來事發,上面一追究,我這師妹與妹夫,雙雙自盡了,剩下的孩子,你說我不管,誰管?”

    “真是這樣麼?”

    “我用不著發誓,營里的人全知道,你盡可以去打听,如有半句假的,以人頭做保,你可以隨時取走!”

    接著又哈哈大笑。

    小寶見他這樣,竟信以為真了。

    人家說,姜是老的辣,一點不假,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老二、老三雙胞胎不假,她們本是三家的女兒。

    老大,確是她師妹的女兒,本來他與師妹自小青梅竹馬,本應是對好夫妻,誰知,到後來,他進了侍衙營,二人因此反了目,他師妹後來嫁了反清志士,生了女兒,他就把這女嬰擄在身邊,要師妹離婚後跟他,他這師妹寧死不屈,他就利用呂留良一案,害了師妹夫,師妹一怒,找他拼命,結果不敵,為免受辱,自盡,也許他天良發現了吧!卻一念之仁,收養了這師佷女,倒是善加撫養。

    那對雙胞抬姐妹,也是志士之後他帶人清除了這志士全家,卻一念之仁,收養了這雙胞胎女兒。

    這麼妹,實是他的私生女,他那姘頭為生這孩子,難產死了,他就替孩子們屁股上刺了青,不但瞞了孩子的真相,連同事都騙了。

    今天小寶不但得了個假消息而且立即奉上一顆‘大檀丸’道︰“姻伯,這是家師宜所煉的‘大檀丸’,功效不亞少林‘大還丹’,你服下之後,包你立即恢復功力!”

    霍雲鵬接過,捏開臘封,可不是,立即異香滿室,沁人心脾,立即放人口中,沒等咽,立即順喉而下。

    他知道,仙丹效力,立即盤膝跌坐,運功十二周天,不但失去的功力,立即恢復,而且自動的打通了任、督二穴,簡直大喜過望,立即下床,向小寶致謝。

    除火鳳凰今天住在娘家外,大牛同三寶仍回興德。

    第二天一大早,興德錢莊可熱鬧了,來了一大群旗營的官爺和兵勇。

    大家本以為是火鳳凰回門時,小寶在鴻發打了總督少爺,人家不答應,今在動用了旗營官兵。

    可是等這四塊寶與他們見面,才知道,原來是新結識旗營里的哥兒們,來與師問罪的。

    就見那天一起賭的一位哨官道︰“兄弟,你們真瞧不起咱們當兵的,大兄弟新婚大喜,居然都不通知一聲?”

    小寶道︰“大哥,不是我們不請各位,那一者我這嫂子是賭贏來的,是不是真心跟我們老大還不一定,再者,喜帖全是興德掌櫃!萬爺爺發的,所以漏了各位,我們認罰,今天補請!”

    這群旗營的官兵,鬧著要看新娘子。

    小寶忙道︰“各位,我嫂子現在回門,還在娘家,這樣吧!由今天中午起,咱在長安第一樓,補辦三天喜事,各位先回去,你們中午請早!”

    大伙一想,這也好,于是先去逛大街,中午到第一樓吃酒。

    小寶親到第一樓,交涉包三天。

    當然,只要你有銀子,別說包三天,包三月也行啊!一到中午,旗營的客人全來了!

    火鳳凰也被大牛由娘家接來了!本來火鳳凰在本安就是名人,今天雖是新娘子,可仍是火鳳凰原來的打扮。

    席間,賓主盡飲,無話不談。

    這時小寶忽然部道︰“各位旗營大哥們,怎麼知道我們老大成了親?”

    其中一位哨官笑道︰“那得力于你昨天在鴻發吃回門酒時,打了我們總少爺呀!”

    “昨天我打了那渾小子,營里也知道了?”

    這位哨官接著道︰“是這的,我們總督少爺,昨天中午挨揍之後,又被師爺訓了一頓,只弟你想,他是將門之後,又是血氣方剛,當著他爹的面,叫文幕師爺給訓了一頓,總督居然沒吭聲,你說,這年輕人,忍得下麼?于是他下午就到營里約人去啦!可是我們一听說是你打的,大伙就給他來了個裝聾做啞,但是對你們辦喜事不給帖子,也大為不滿,今早才一起來興師問罪!”

    說著,大伙一起哈哈大笑。

    小寶忙道︰“多謝!多謝!該罰,該罰!”

    然後他拉著其他三寶跟火鳳凰,挨桌敬酒。

    直到示時正,這頓酒才吃。

    蟓上仡是旗營的人,不過換了另一班。

    由酉時起,足足喝了一個多時辰才散。

    這一天酒吃下來,大家全高高興興,可是卻氣煞了旗營里的一位大英雄。

    這怎麼回事?旗營中有位漢人教頭,平時孤芳自賞,曲高寡合,跟其也教頭,很少來往,他的責任只是教騎勇長槍大,營中人公送美號叫賽呂布,那乃是他的槍法高明,昨日鴻發賭場喜事,根本沒給他帖子,可是總督少爺邀人拳時,全營中官兵全裝聾做啞,今天哨官以下反而到第一樓去吃喜酒,他這氣可大了,你們不助拳,可說是明哲保身,與敵人連成一氣,就說不過去了,一氣之下,找上了興德。

    三更時分,小寶忽然發覺有夜行人侵入三十丈內。

    這就看那個人修為來了,別人尚無所覺。

    小寶就發覺了,立即迎了出去。

    來人還沒到興德,就被擋住了,當然知道對手不是弱者。

    雙方相峙對立,小寶道︰“閣下何事寅時前來?”

    對方道︰“管閑事,打抱不平的!”

    “我們有啥事,值得閣下出頭打抱不平!”

    “路不平,任人踩,事不平,任人管!”

    “我們何事不平?”

    “你們打了總督公子,我沒興趣過問,不過總督公子找旗營之人幫場,幫是人情,不幫是本份,倒也無可厚非,誰知他們當面裝聾做啞,事後反而跟你們連成一氣,憑這,我看不過去,所以要代總督少爺出頭,會會你們這群高人!”

    “天大事,抬不過一個‘理’字去,閣下認為理由充分!”

    “我認為很夠了!”

    “那閣下劃道吧!”

    “江湖人解決問題,有一個原則!強者為尊!”

    “好!”

    這在這時,忽然有人說了︰“禹叔,我下去與與他試試手,替少東家擋一陣!”

    “不用,我正想看看孩子們的身手呢!”

    小寶扭頭一看,除禹爺爺外,店里來了七、八位,說話的就是賬房先生,另外三寶不但全來了,連火鳳凰也到了。

    小寶道︰“既是禹爺爺要看我們身手,小癩痢先上!”

    小癩痢一聲‘得令’,轉對禹伯約道︰“禹爺爺,我這笨鳥先飛,打旗的先上嘍!”說著由房上跳入院中。

    來打抱不平的這位,一見,又是個少年,厲喝︰“報名!”

    “報名就報名,你凶個雞巴!”

    別看小癩痢在他們四寶中,長是最俟,可是出口,確實在不雅,大聲道︰“小爺,小癩痢梅成!”

    “放馬過來!”

    “呸!我啐你一面冰片,你問了小爺高姓大名,也不說說你兔崽子是誰?”

    “你問我麼?”

    “我問那兔崽子呢!”

    “呀呀呸!爺爺叫趙莽啊?八成一樣貨!”

    趙莽也不再跟他廢話,出手就是‘五丁開山’,拳帶風盞之聲,端的是了得。

    小癩癩痢是不慌不忙,滋溜一轉身就躲過了。

    旁觀諸人,不則轟協也似的叫了聲‘好!’二人展開了大戰,各盡所長。

    直打了足有頓飯之久,小癩似有不支。

    二禿子忙接了下來!

    趙莽道︰“好哇!你們使車輪戰哪!”

    二禿子道︰“對嘍,咱們就是用車輪戰,要把你小子累成一灘泥!”

    “哇!呀呀!放馬過來!”

    二人也通名道姓,硬踫踫硬,打在了一起。

    二人足足打了半個時辰,仍不分高下。

    小寶道︰“二哥,下來歇會兒,我來逗他!”

    好!人家把他當猴子耍了。

    趙莽氣道︰“你們就是一個個的輪,老子也不怕!”

    小福道︰“你用不著吹牛說大話,我看你現在已經氣喘呼呼,我等你歇過來,咱們再斗,省得人家說我欺侮你這寡婦失業的!”

    他人鬼,嘴更損,氣得趙莽哇哇大叫︰“小子接招!”

    說首,就一拳打來!剛才他斗二寶,並不感到吃力,可是跟小寶一對上手,可就出不對來了。

    什麼?他剛才與那二寶,打起來自由自在,可是,遇上這一寶,好像遞不出招去,對方舉手、投足之間,好像有股潛力,使自己功力,不能發揮,這是自從練成了叔爺爺交給的心法之後,從沒有過的現象,不禁大驚。

    他!越打越心驚,越打越膽寒。

    這時興德伯約掌櫃發話了︰“二位住手!”

    兩人聞聲,同時後躍,跳開了。

    禹伯約道︰“趙老弟,听你口音不音不像西安底人氏,而且你的武功路數,似乎有點眼熟,你能說說身世麼?”

    趙莽‘嗯’了聲道︰“俺看這三塊寶的功夫也有點眼熟,俺是直隸邯鄲府人氏!”

    禹伯約道︰“你是邯鄲姓趙的,我有個朋友也是你們邯鄲姓趙的!”

    “誰?”

    “江湖人稱書簍子趙德柱,認得麼?”

    “啊!你老人家認得俺叔爺爺?”

    “你是誰?這身法、心法跟誰學的?”

    “俺是他老人家的佷孫子,身法是家傳,心法是叔爺把一篇秘芨交給俺爹,叫俺爹帶著俺找個清靜地方照著練,俺爹帶俺,在終南山下,建了個三間草房練功,誰知俺練會了,俺爹反兒練癱了!”

    “你們練了多久?”

    “整十年,起初俺爹只覺得越練身子越軟,可是俺到是越練越棒,俺爹後來不練了,就是俺一個人練,結果俺練成了,俺爹到癱了!”

    “以後呢?”

    “俺回家找俺叔爺爺,可是全家人都走光了,俺沒法,只好在這西安大街上賣藝,還好,有天旗營提督大人路過看見了,就叫兵勇把俺叫到營里去,命俺跟營里教頭比劍、比劍,結果他們全叫俺打倒了,提督就叫俺當武術教習,每個月三十兩銀子!”

    小寶哈哈大笑道︰“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了!”

    趙莽道︰“你是誰?”

    “我是趙爺爺的親傳學生段愷悅,趙兄好!”

    “你即是俺叔祖的學生,怎麼也叫他爺爺?”

    “你不也是趙爺爺親傳心法,怎麼也叫叔祖呢?”

    “這……”

    “別這呀那呀的啦!快帶我去看趙伯伯啦!我有把握醫好他的癱瘓!”

    “真的?”趙莽有點驚喜。

    “趙大哥,咱們現在是自己人,我還會騙你麼?”

    禹伯約道︰“既是這樣,小寶你快同趙莽去給趙賢佷治腿吧!”

    小寶同趙莽到旗營外一所民宅,趙莽是向人家租了三間廂房,二人進屋,小寶看炕上可不臥首一位壯年癱子,面黃肌瘦,只剩了皮包骨了。

    趙莽忙為他引見!

    小寶一抱拳叫了聲︰“趙伯伯!”然後接道︰“你這腿是練功練的,也可以說是走火人魔,當初家師把心法贈給爺爺時,曾說過要童身修練,趙爺爺終身未娶,把心法交給你時,忽略了這句話!”

    趙先生道︰“那可怎麼辦?”

    “趙伯伯,沒關系,我身上帶有師祖練的‘大檀丸’你吃一顆,再由趙大哥為您打通經脈就行了!”

    他掏出藥來,遞給趙先生。

    趙先生忙致謝收了,捏開臘封,異香滿室,沁人心脾,放人口中,順喉而下。

    趙莽道︰“小寶兄弟,你替我護法!”然後扶起老爹,使之跌坐,自已也就坐在背後,雙手緊按老爹命門,用起功來。

    小寶在一旁代為護法,足足一個時辰,才功德圓滿。

    這時趙先生可以下地了,忙對小寶兜頭一揖,然後對趙莽道︰“快替為父給少俠磕頭!”

    趙莽是孝子,真的趴在地上要紿小寶磕頭。

    小寶一把把他拉起來道︰“趙大哥,咱們不是外人,你這是干什麼?”

    趙莽頭磕不下去,趙先生見了也只好算了,然後道︰“老朽趙方?乃邯鄲趙家三房獨子,三叔德柱公,十幾年前,賜了一本內功心法,叫我帶趙莽覓地靜修,沒想到這心法得單身修練,才走火人魔,等小兒練成之後,德柱叔已不知去向,少陝既是他老人家之後,他老人家現在何處?”

    “天山!他老家現正佐理神尼肩負反滿復漢大業!”

    “怪不得,我們在邯鄲打听不出他老人家下落!”

    “趙伯伯打算……?”

    趙方反問道︰“少俠你們不在天山,進入中原是……?”

    “趙伯伯,我們是想結交天下旗營下級軍民跟兵,癱瘓他的戰力!”

    趙華道︰“難怪總少爺邀人助拳,不但沒人管而且他們還跟你們打成一片,行!你們真有兩把刷子!”

    趙方道︰“少俠,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答應否?”

    “趙伯伯,什麼事?”

    “趙莽這孩子,自從練會了內功心法,功夫也過得去了!”

    “趙兄功夫豈止過得去,可稱得上高明,跟我一起的兩位兄長是他手下敗將,我要再跟他下去,也非輸不可!”

    趙莽忙道︰“兄弟,既是自己人,咱都不用客氣,那兩位倒是真不如我,可是我跟你一交手,就知差你很多!”他真是個實在人。

    趙方道︰“少俠,我想到天山去找家叔,而莽兒我想請少俠提攜,提攜!”

    “趙伯伯,您要上天山,由此西行,經蘭州,張掖,酒泉,每處均有興德分號,那全是山上事業,您只要提起趙爺爺,定有一番尊敬,出關之後,歲天字號生意,也全是山上之人,自有專人負責接待!至于趙兄,依小佷之見,最好倒留在西安,充任現職!”

    趙莽道︰“怎麼?兄弟不肯提攜愚兄麼?”

    “大哥,你想左了,西安、洛陽,乃中州重鎮,各處駐有重兵,也是我們這趟下山的工作重點,大哥留在旗營,正是最發近功效之所!”

    “你怎麼說?”

    “西安旗營,不但我們已與下階層有了很好的交往,必須得保持連緊,為這個,我大哥葛猛同大嫂火鳳凰還得留在西安,更何況旗營中我們還另有自己人呢!”

    “誰?”

    “各營以上的號目、號官!”

    “啊!是他們?”

    “不錯!營號目以上吹喇叭的全是自己人!”

    “那陝甘總督府,司號總教練,張建呢?”

    “他是山上第一代優秀子弟!”

    “啊!怪不得他一直對我表示友善,我以為他是四品官,所以一直保持距離,這……這以後得好好交交!”

    “大哥,連大牛以後的行動,也得跟他配合!”

    “好!爹去天山,我就仍留這營中吧!那你們三位呢?”

    “我、二禿子、小癩痢,我們將先往京師一行!”

    翌日!

    興德錢莊的小賬房,舉行了秘密會議。

    參加的只有八位,禹大俠、沈老、張建、趙莽同四小寶。

    火鳳凰雖然成了大牛的媳婦,考慮結果,還是沒叫她參與。

    會中,小寶把他的構想說了。

    禹伯約道德贊道︰“好!這一來對攻下來的據點,不但有人長期佔領,而且還可分出人手向別外據點進攻!”

    小寶道︰“大牛他們三位,不但要把西安這據點守住,還得想法子把洛陽的據點弄過來!”

    張建道︰“洛陽與西安,不是一個軍令系統,西安歸甘陝總督管,而洛陽乃豫皖統督轄下!”

    小寶道︰“張大哥,咱們又不是下命令,研究指揮系統,咱們是要爛他們的根,順號兵系統鑽不進去麼?”

    張建一聲掌道︰“咳!我自已是號嘴子,怎麼沒想起來呢!真笨!他們那總號官,也是我們十兄弟之人!”

    小寶道︰“張大哥,這事就拜托你啦!甭急,慢慢來,你要記住,欲速則不達!”

    喲!沒想到小寶居然成年人的口吻,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事就這麼決定了。

    洛陽結交旗營,由張建負責,趙莽從旁協助,大牛兩口子,專門裝闊佬,用大把銀子交朋友。

    沈奎有點念舊,說道︰“由這兒進京,順經保定,那可是我跟你爹同你師父訂交之處,你跟他們兩個,經過的時候,可是憑弟一番哪!”

    小寶道︰“佷兒記住了,尤其大鴻連,得好好賭他一場,更得到‘大同書寓’住址看看,我娘還在那兒當過姑娘呢!”

    這塊寶真是口無禁忌,這話也能說麼?沈奎臉一沉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胡說八道,不錯,你娘是做過姑娘,那是為了大業,尤其難能可貴的是,跟你爹成親那天,守宮亦然色如霞呢!”

    他這話一出口,全都肅然起敬。

    小寶卻又說了︰“我爹說過,他不是人間賤丈夫呢!”

    禹伯約笑道︰“你爹是大丈夫,那你呢?”

    “我當然也是!”

    好!這下子有逗得大家笑彎了腰。

    沈奎道︰“為了保密,以後大牛兩口子在西安要另外找住所,並請準親家另外給找幾位男女佣人!”

    小寶問道︰“這是為什麼?”

    沈奎道︰“一者是少跟興興同綠野山莊來往,減少泄底的機會,再者全是準親家推薦的佣人,讓它們發現你只是個花花大少,少疑心,才能成大事!”

    禹伯道︰“對,這叫君子防未然,不處嫌疑間!”

    好!一切就這麼決定了。
小寶六鳳 第四章 一雙清倌送有情
    第四章一雙清倌送有情

    保定!

    直隸古城,比北京城還早建了幾百年呢!保定!昌冀北重鎮,位居庸、此荊、倒馬三關之中。

    興京、津,成犄角之勢,故為帶兵有所必爭。

    保定!

    城牆高大,市肆繁榮,因有清苑河流經城中,故又名清苑。

    保定在清率領正午問,駐有八旗重兵,何以保定將軍領之。

    保定因是古城重鎮,需內春其繁華,尤其新公園、四河套、鼓樓大街、城隍廟最熱鬧,真是金融、布店、酒樓,戲院,到處林立,而且藝難陣。

    小寶、二禿子、小癩痢三人到了保定。

    小癩痢問道︰“小寶,咱們到了保定府了,該先稱由那兒逛起呀?”

    小寶沒理他,反問二禿道︰“二哥餓不餓?”

    “他媽的,這還用問,早晨吃了一碗漿,一套燒餅油條,跑了他娘的一百多里路,你說餓不餓?”

    “小癩不餓,你沒听他剛才問先由那兒逛!”

    小癩痢罵道︰“你他媽的就會欺負我,誰說我不餓,我問先由那兒逛,就是先由那兒吃!”

    小寶同二禿子全笑了!二禿子道︰“段二叔不是常說,保定四河套有家白回回怪肉攤子,段二叔不還常拿這肉攤子取笑梅三叔麼?”

    小寶道︰“對!咱們去四河套看看這牛肉攤怎麼個怪法!”

    三人一面走,一面向人打听去四河套的走法。

    沒多久,就找到了白回回的牛肉攤。

    三人看了一會兒,小寶道︰“快二十年了,跟爹說的一樣,一點沒變!”

    “放屁!我爹說當年就是這樣子!”

    小癩痢道︰“他們要是變了,你就是小狗子!”

    小寶道︰“他們要沒變,你就是小兔子!”

    小癩痢道︰“好!二禿做證人,咱問問,白回回老了沒有?小狗子這回你可沒的賴啦!”

    他這話不但二禿子笑了,連案子上切牛肉的那位也笑了,同時放下了切肉刀走了過來,對三人一抱拳道︰“三位公子,剛才听三位說的,老太爺二十年前曾在小攤吃過牛肉,居然二十年後還記得,那是小攤的榮幸,來來來,棚子里請坐,不管吃什麼,今幾個我請客!”

    小寶問道︰“閣下是……?”

    “剛才那位公子說的對,小攤什麼都沒變,就是人老了,是您老太爺當年光顧小店時,那位切肉師傅的兒子!”

    “噢!原來是少掌櫃!”

    “您別客氣,小攤子上的伙計全是自家人!”

    掌櫃的還是真心請客,不一會,牛肚、牛犍、牛肝、牛蹄盤,切了四大盤,每人足有二斤多,還來了一大壺燒刀子二鍋頭,最後每人還來了一碗牛肉湯泡饅,三人真是大大喝了一頓。

    三人臨走付賬,掌櫃的說什麼也不要。

    三人只好再三致謝而去。

    在路上小寶道︰“真不錯,到保定頭一頓就白吃!”

    小癩痢道︰“對!等下去到你媽干過的那家窯子(妓女戶),再來個白嫖!”

    小寶狠狠的踢了他屁股一腳!

    他不在意,反兒向小寶吐知頭裝鬼臉。

    二禿子接著道︰“好!白嫖完了再到賭場撿幾個!”

    想的真好,白吃、白嫖,還到賭場贏幾個花花。

    他們三寶還真到城隍廟附近去逛窯子。

    二禿子道︰“咱們三個,小蘿卜似的,去逛窯子,別叫掌櫃的給趕出來!”

    小寶道︰“你她媽的真外行,窯子那有掌櫃的?”

    “那有什麼?”

    “有老鴇子跟龜奴!”

    “我們不懂,你是頭,教教嘛!”

    “好!把耳朵伸長點,仔細听著!”

    二禿子道︰“我們又不是兔子,干嘛要伸長耳朵,你說吧!听得見!”

    “好!仔細听啊!”

    “說吧!別他媽的窮羅嗦了!”

    “好!听仔細,北地南都大不同,姑娘亦自別青紅,高呼見客到前面,隨便挑人坐敵听,騰出房間打簾子,扣守衣服打燈籠,臨行齊說明天見,轉過西來又往東!”

    小癩痢道︰“小寶,你她媽的還真有一套啊!”

    “憑這個作你師父夠不夠?”

    二禿子道︰“你兩別逗了,還有好的沒有?”

    “有,你听著,沉迷酒醉與花天,大鼓書終又管弦,要好客人先補缺,同來朋友慣讓旁,踫和只懷一頓飯,住宿順花八兩銀,若作財神燒蠟燭,從此交情倍纏綿!”

    二禿子又問道︰“住一和八兩啊?那酒泉怎麼要一百銀子?什麼叫燒蠟燭啊!”

    “一者那是旁開,再者唱戲的當然身價高啊!點蠟燭就是給青倌人開苞!”

    小癩痢道︰“人怨媽的,懂的真多!”

    “當然!”

    二禿子又問道︰“還有麼?”

    “當然,逢場擺酒現開銷,浪擲金媚阿嬌,欲容難填跳槽口,天易補割靴腰,茶園偶為梳妝打,竹杠多因借補敲,伙計持來紅紙片,是誰催出過班條!”

    小癩痢道︰“咱們真去!”

    “當然!”

    “那要讓人趕出來多難為情?”

    “為什麼?”

    “太小啊!”

    “咳!小兔崽子,你忘了我是誰徒弟了?”

    “當然是梅三叔的徒弟了!”

    “我那小師娘呢?”

    “啊!小三嬸那套化狀術傳你了!”

    “當然!小師娘甚喜歡我,會不教麼?來,我給你們化妝!”

    他把二禿子,同小癩痢化頭成二十二、三歲的年青公子,自己卻變成了四十多歲的壯年,笑對二人道︰“記住,現在我是你兩個的叔叔!”

    小癩痢罵道︰“小寶,你他媽的佔我們便宜!”

    二禿子道︰“反正是逢場作戲,就叫他當叔叔吧!”

    三個人到城隍廟附近的“四喜班!”

    原來這兒就是‘大同書寓’住址!

    一進門,大茶壺就扯著嗓子喊打簾子見客!

    三人進了敞廳落坐。

    不一會先進來一位年三旬花枝招展的老鴇子,未語先笑道︰“喲!三位大爺呀!怎麼好久沒來了!”

    他們三個想,他媽的管丈母娘叫大嫂胡扯!

    接著進來四個姑娘!

    三寶一看臉上脂粉有銅錢厚。

    老鴇子道︰“報名!”

    “春花!”

    “夏荷!”

    “秋菊!”

    “冬梅!”

    名字倒很美四季花!

    小寶裝的到蠻像,一搖頭!

    四季花行禮告退!

    接著又來了四位!老鴇子仍是一句報名!

    “寒梅!”

    “幽蘭!”

    “綠竹!”

    “紫菊!”

    喲!花中四君子!這四位比前四位雅多了,可是小寶仍是一搖頭。

    老鴇子說道︰“大爺,這四位可是我們四喜班的台柱啊!”

    小寶道︰“再沒有了麼?”

    老鴇子道︰“還有兩個不懂事的青倌!”

    小寶道︰“叫來瞧瞧!”

    老鴇對大茶壺道︰“叫她們來見客!”

    大茶壺扯開嗓子嚷道︰“筱翠,筱紅,見客啦!”

    不一會,來了兩個十五、六歲的年青雛妓!一上來,先對三人行了禮,畏縮縮的站在一旁。

    小寶一看,這兩名雛妓,跟水仙花似的,頭上腳下,無一不美,便問道︰“念過書麼?”

    老鴇子代答︰“她兩本是宦門之後,家中落魄了,才到我這班子來的,詩、詞、歌、賦,彈唱歌舞,全來得!”

    “好!就叫她們兩個吧!”

    “那大爺您呢?”

    “哈哈!哈哈!我先開導,開導我這兩個佷子!”

    二禿子,小獺痢,同時白了他一眼。

    他不在意,反而淫邪的瞧著老鴇子笑。

    你別看這老鴇子已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

    老鴇子被他瞧的,臉上還真一紅呢,真有意思。

    筱紅、筱翠引導這三位爺到自己的房間,自有小丫頭打簾子!三人進房一看哪!害!還真有三分書倦氣。

    牆上掛滿了字書條屏!三人仔細一看,有的有款,有的沒厭。

    再看看,有厭的大多龍飛怪舞,鐵劍銀鉤。

    沒款的叱,字跡清秀,飄逸絕倫。

    小寶問道︰“這都誰寫的?”

    筱紅道︰“有款的是位秀才,沒款的是我姐妹!”

    小寶再看其中有付七言絕句,上寺是翠紅仙子雅正,中間是︰卿本天上二散仙,為何小摘到人間。

    如今誤人煙花內,願與雙卿逐深山!下款是余本仁舉行鴉!小寶笑道︰“看來這余本仁到是個多情種子,他想一箭雙雕呢!”說完哈哈大笑。

    二禿,子道︰“他既那麼喜歡你們,為啥不替你們姐倆贖身呢?”

    筱紅、筱翠全是臉一紅,低下了頭,可是接著筱紅一抬頭道︰“公子爺,您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呀!”

    “怎麼講?”

    “余相公湊了幾兩茶資來看我們幾趟,大家有了感情,以後再來,茶資全是我姐妹私房錢替他墊的,他哪有力量為我們贖身哪!”

    “那你二人可以把私房錢交給他,替你們贖身嘛!”

    听了他這話,筱紅二人,笑得花枝亂顫。

    “你們笑什麼?”

    “公子爺呀!您真會尋開心,我們姐妹有點私房錢,也不過百兒八十兩的,跟贖身價碼,由地下差到天上呢?”

    小寶道︰“那個作相公真願娶你們麼?”

    筱紅道︰“余相公說過,願意同我姐妹自力耕讀!”

    “他不要功名了麼?”

    “他根本沒有入仕途之心!”

    “他不想入仕為什麼還要考秀才?”

    “他說入了學每月有幾兩銀子膏火,可以讀書!”

    “你們姐倆的身價多少?”

    “我娘沒說過,不過點蠟燭上頭的價碼,我到是開出了!”

    “多少?”

    “一千五百兩!”

    小癩痢一叫了︰“乖乖,夠窮秀才幾十年的膏火!”

    筱紅、筱翠被他這句話,說的臉一紅,全低下了頭。

    小寶道︰“叫鴇兒來!”

    小丫環去叫,不一會老鴇子來了。

    一進門就笑著說︰“喲!公子爺,您有什麼吩咐?”

    小寶道︰“媽兒,今晚我要為這兩個姑娘擺酒、上頭,點蠟燭,你開出盤子來吧!”

    老鴨子想了想,她這兩青倌開彩,會叫價一千五百兩,多敲怕丫頭先泄了底,反而不好,于是道︰“丫頭們也全知道,沒跟大爺們講過麼?”

    小寶道︰“你到個實在人,就照你開的價碼,另加五百兩辦酒席,不過我有個要求,代請位客人!”

    兩個姑娘一听小寶要給她們上頭,心頭真跟小鹿亂撞一樣,听說酒筵上還要請位客人,心中更不住打鼓。

    老鴇子問道︰“請誰?”

    小寶道︰“余秀才!”

    “他?”

    “對!”

    “為什麼?”

    “听說他與兩位姑娘有情,姑娘大喜的日子不該請他麼?”

    “大爺,這麼做不太好吧!一者余先生不一定肯來,再者這對余先生不太過份了麼?”

    “嗯!說不定我叫這兩個佷兒為姑娘開了苞,一高興替她個贖身,送給他呢!”

    “這……”

    “不行吧?姑娘一開了苞,身價就降了,你開出價碼來吧!”

    “大爺,按說,連開苞帶贖身,對姑娘說,那可是恩客,不過我們班里可是一大損失你要真打算這麼作,您可得讓我過得去才行!”

    “你開出價碼吧!”

    老鴇子算了半天,一咬牙道︰“大爺要有意為她二人贖身,每人我要一萬兩!”

    “你這可是獅子大張口,北京大胡同的紅倌人,也沒這個價碼呀?”

    “大爺呀!她們在我這兒五六年了,吃、喝,穿、戴不說,就拿調教他們的心血來說,也值這一萬兩啊!”

    “你這一萬兩銀子,連開苞在內麼?”

    “當然,你替她們贖了身,她們就是您的人了,您愛怎麼開苞,就怎麼開嘛!”

    小寶說首,就由懷中掏出了兩張一萬兩興德的銀票,道︰“這興德銀票,全國能用,萬其與三小義錢莊,更是聯號,你不放心,可能先派人去提銀子!”

    老鴇子也知道興德是鈔票,笑道︰“興德的票子沒問題,我去拿她們的身契!”

    “好!不過我再給你一千兩,頂她們二位的衣著頭面可夠?”

    她們兩個青倌有什麼頭面首飾衣著?別說一千兩,五百兩也用不了啊!

    老鴇子當然肯啦!

    小寶又給了她二千兩道︰“另一千是請你代辦一桌酒席,租你這房子三天,三天後我們一起搬走!”

    “行!大爺咱們一言為定!”

    老鴇子去辦事啦!這兩個青倌被人贖了身,但不知是喜還是悲,倒是心有千千結。

    這時,二禿子用傳音入密道︰“小寶,她兩個要要,你同小癩痢要,我可不要!”

    小寶也傳音道︰“行,你他媽想要,我還不肯給呢!臭美!”

    小癩痢也傳音道︰“小寶,要要,你們要,沒我的事!”

    小寶傳音道︰“你想要我也不給呀!臭雞蛋!”

    好!他倆都不要,八成給小寶一個人了吧!沒多久,老鴇子拿著二人身契來了,交給小寶。

    小寶看了看,交給兩位姑娘看過沒錯之後,就揀個火一一燒了,並對筱翠、筱紅道︰“你們現在是自由身了!”

    二人忙過來給小寶磕頭!

    小寶實實在在的受了個全禮!這時全院子的姑娘同龜奴、丫環,全來給二人道賀。

    別看她倆還是青倌,手面倒很大方,把所有的首飾、衣物,全分贈給院中姐妹,又盡出私蓄二百兩,分賞全院龜奴跟丫環。大家高高興興的走了。

    二人現在只剩下身上穿的衣服,同時走到小寶百前跪下道︰“爺!不怪我們擅專吧!”

    小寶道︰“好!你們做的對,還要不要銀子用?我有?”

    筱紅道︰“我們青白來,青白走也安心!”

    “好!起來吧!”

    這時龜奴前來收拾桌案,酒菜來了。

    筱紅、筱翠一見余秀才,二人眼淚唰就流下來了,可是全沒哭出來聲來。

    余秀才見這場面,也是一楞。

    小寶沖他一抱拳道︰“先生請上坐,在她們姐倆喜的日子,我想跟閣下談談!”

    他對小寶也拱手道︰“閣下有何見教?”

    小寶道︰“咱們大家坐下來好談話!”

    于是大伙兒全落了坐!

    小寶道︰“先生恕我交淺言深,我想知道先生身世?”

    “為什麼?”

    “與她們二位姑娘將來有關?”

    “與翠、紅她們將來有關?”

    “對!”

    “好!我告訴你,今天既是她們姐倆喜的日子,我也豁出去了,我也不怕你是他們的人了,我把生死也看開了,我本不性余,余是我娘的姓,我爹在率領正初年呂爺爺的案子牽連被他們處死了,本來在沒生的時候,爹娘為我指腹為婚,定下了親事,後來我那個指腹的妻子四歲的時候,被娘的師兄擄走了!”

    小寶奇怪地問道︰“怎麼?師兄擄師妹干什麼?”

    “他是逼我岳母離婚改嫁給他!”

    “這東西簡直沒人性!”

    “可不是麼,我听娘講過,我岳母與她這師兄,本是青梅竹馬,可是後來她這師兄做了滿人的鷹犬,二人才鬧翻了,嫁給了我岳父,他這師兄一直糾纏不休!”

    “那沒人主持正義麼?”

    “她那師兄本來在保定,後來在西安成了黑衙門的大頭目,誰惹的起,後來我岳父同先父同時受呂留良案的牽連,雙雙遇了,我岳母去找他拼命,結果自盡了!”

    “江湖上就沒主持正義的俠士麼?”

    “有!我听說江南八俠中的四俠甘鳳池找過他,結果如何就沒有下文了!”

    “他叫什麼名字?”

    “霍雲鵬!”

    “啊!是他?”

    “你認識?”

    “豈止認識,我還被他騙了,上了個大當!”

    連二禿子、小癩痢都一齊問道︰“怎麼回事!”

    小寶道︰“他的功力、氣門八成是受甘大俠給破的,可是我以為大嫂她們四姐妹真是他收養的孤兒,一念之慈,又把他的氣門補上了,同時他也恢復了功力!”

    余秀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哈!姻緣本是前生定,你指腹為婚的那位,現在叫火鳳凰,已經成了我們的大嫂,我把她倆……”

    他用手一指二位姑娘道︰“補賞給你,咱們恩怨兩消!”哈哈哈哈!他接著就是一陣敞笑。

    余秀才道︰“這……”

    “你不想要她們麼?”

    “這……”他當然想要怎麼說呢?

    這時二位姑娘到小寶面前,雙雙跪了下去。

    小寶道︰“余兄不必固執了,我本來就打算促成你們這個姻緣,不然請你來做什麼?不信你問問我這兩位哥哥,剛才他們全對我說過,兩位姑娘他們誰都不要!”

    “啊!他們二位是你哥哥?”

    “奇怪麼?我們全化了裝,最大的還不滿十八歲!”

    余秀才道︰“兄弟你真是仁人君子!”

    “余兄別說了,今晚你就同二姑娘入洞房,我那兩位哥睡別一間!”

    二禿子問道︰“小寶你呢?”

    “我自有去處你不要管!”

    余秀才同二位姑娘都跑在他們面前!小寶道︰“快起來,咱們好好喝個痛快,你們好入洞房!”

    余秀才同二位姑娘同時磕了個頭道︰“大恩言謝!”

    一塊兒起來入坐!小寶道︰“余兄將做何打算?”

    “我外家尚有幾畝薄田,我想閉門耕讀!”

    “你不打算尋仕途麼?”

    “大丈夫不能持干戈保社稷,又豈能作異族走狗?”

    “好!有志氣,不過我要能給你介紹個反清復漢的地方,你可有勇氣去!”

    “如果真有那地方,學生萬死不辭!”

    這時二女也道︰“我們本是前明官宦後人,被異族迫害,淪落為娼,大爺如真有這地方,我們姐妹追隨余相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三位真有志氣,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們來自天山,前明長公主獨臂神尼,正在那兒主持反清復漢大業,山上諸人,每天習文修武,積極準備驅除韃虜,恢復漢室,你們在三朝之後,先到西安,找興德錢莊禹爺爺,就說天山四寶引見,請他老人家,安排你們進山!”

    說著,又取出一千兩銀票,交給了余秀才,道︰“路上缺錢,你們留作路費吧!”

    余秀才倒是大大方方的收了,並道︰“多蒙兄弟成全,大恩不言謝了!”

    “余兄,今後成了自己人了,還說這干啥!”

    這頓酒,真是的痛快淋離。

    晚上!

    老鴇子又來了,問道︰“大爺,余秀才來了,你們現在有四位,兩位姑娘怎麼安排,要不要我另叫兩位姑娘伺侯?”

    小寶道︰“媽兒娘,我把翠、紅兩位姑娘送給了余兄啦!”

    “那大爺你們三位怎麼辦?”

    “那好辦,這兒不有兩間臥房麼?一間做他們三個人的洞房,另一間叫我那兩個佷子拉干鋪,至于我麼……”

    小寶這時對老鴇子,又撇嘴、又擠眼,右手中指還直往上翹,極盡桃逗暗示的動作。

    老鴇子一見,心說︰“你想跟我老對老哇?”當她仔細看小寶時,好像發現了異寶,原來小寶化狀時,特別強調了鼻子,本來就火,一化狀成了獅鼻還帶彎勾,依擄生理現象,這表示了那話兒特別大。

    老鴇子也跟他飛媚眼點頭!

    小寶輕聲問道︰“你住那間?”

    “後院小樓下邊正間!”

    “好!我準去,別關門,等我!”

    “好!咱們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一入夜晚,余秀才同筱紅、筱翠人了西屋洞房。

    二禿子問小寶道︰“你不跟我們住一起,住那里?”

    小寶道︰“不用你管,要是你兩睡不著,我叫老鴇子給你倆叫倆個來!”

    “噢!不!千萬不行,我跟小癩痢行啦!”

    說完,拉著小癩痢東屋睡去了。

    小寶乘機溜了!

    先說二禿子同小癩痢,進房之後,小癩痢道︰“二哥,你看小寶一個人干啥去了?”

    二禿子道︰“他那鬼名堂多,誰知他干啥去?”

    “二哥,余秀才跟兩位姑娘一起人洞房,這台戲可有得看了!”

    “嗯!等會兒咱倆隔著門縫瞧瞧,學習、學習!”

    “好!二哥,咱們先運功听听,新婚之夜他們都說啥?”

    “對!”

    二人于是在床上跌坐,默運功力,仔細听聲。

    就听西屋筱紅道︰“余哥哥,他們三個真是咱們的大恩人!”

    余秀才道︰“可不是,要沒這三位大恩人,咱一輩子也不用想在一起了,別說讓我替你們贖身了,就是好上一晚,也得積攢三年的官費!”

    筱翠道︰“余哥哥,別說了,他們三位的大恩咱們永遠記住就是啦!現在天已不早了,你先給紅姐開苞吧!”

    “你也脫了吧!我給紅妹開了苞,接著就給你開!”

    三人細索的把衣服全脫光啦!這時小癩痢道︰“二哥,咱隔門縫看看去!”

    二人捏手捏腳到了西屋門外,這才發現,紙糊的牆壁是木板隔間,並且木板上有松節,二人用手指貫人內力,劃開了紙壁,吸出松節,又把屋內紙板挖了個洞,這一來看得可清楚了。

    就見三條白肉在床上偎在一起!筱紅正在跟余秀才親嘴嚼舌,筱翠正用手擺弄余秀才的雞巴。

    別看余秀才是吟書人,這條雞巴可不短,足有六寸。

    余秀才,這時的一雙手,正撫摸著筱紅的陰毛,然後中指插入穴中,姆指不停的磨陰蒂。

    筱紅這時,產生了陣陣的顫抖,真如白行間天地陰陽大東賦中所寫的︰“抬素足,撫玉臂!女握男睫,而女心忒忒!男含女舌,而男意昏昏!”不一會,筱紅的淫水就出來了,余秀才就以淫液涂抹,上下揩擦。

    這時筱紅仰躺床上,雙腿大張,縫微綻,含情仰受。

    這時真是玉睫怒而頭舉,金清顫懾而唇開!筱翠這時在旁開始幫忙,一手扶著余秀才硬幫幫的大雞巴。

    一手撥開筱紅那未經人道的小穴。

    這時余秀才屁股一用力,真是睫突入而如割,花開點點,精漏汪汪。

    急登登,通紅粉臉,痛得香汁淋淋。

    顫巍巍,咬定銀牙,只好妨痛相迎。

    光影里,一來一往,漸入佳境。

    這一個玉臂忙搖,那一個金蓮高舉。

    這一個驚聲瀝瀝,那一個燕語喃喃。

    似君瑞與驚娘,若宋玉遇神女。

    山盟海誓,依稀耳中,蝶慈蜂姿,未肯即羅!

    戰良久,初翻紅浪,雲香一點透酥胸。

    斗多時,帳掛銀鉤,眉黛兩彎垂玉臉。

    那正是,三次親唇情越厚,一酥麻骨樂悠悠。

    話說,余秀才與筱紅戰了足有千合,筱紅已是大泄特泄、身軟如綿了,而余秀才因為身旁還有別一場大戰即將開始,加以天生的本領,仍然把住了陽關未破。

    他本來要立即開僻第二戰場,被筱翠按住了道︰“余哥哥,你先別從紅姐穴里拔出來,同時要把紅組摟緊!”

    “為什麼?”

    “這樣她才能達到最完美的境界!”

    “你懂得還真多呀!”

    “當然嘍!窯子姑娘這是必修科呀!”

    “你們青倌跟誰學呀?”

    “在窯子里,有時是龜奴,大壺們跟姐兒們表演示範,媽兒娘在一旁講解,有時媽兒娘還親自跟大茶壺表演呢!”

    說完,她從筱紅背後摟住了。

    這時成了一男一女,把筱紅夾在了中間,同時壓上了被子。

    在門外偷看見習的小癩痢同二禿子,見戲台落幕了,只好又悄悄回房去了,可是足有半個鐘頭,兩人就是睡不著,這時西屋又有了動靜。

    小癩痢道︰“二哥,八成他們換場了,咱們再去看二段如何?”

    “好哇!”

    二人又悄悄的去偷看!

    這回可不,是筱翠上場了,這丫頭比筱紅還 呢,足足同余秀才干了一個鐘頭,中間還來了幾式花樣呢!二禿子兩人又站了一班衛兵,但是並不感到累。

    再說小寶,自從在山上受了師父之命,就開始準備,結交八旗旗營的下級官兵,當然少不了吃、喝、嫖、賭。

    當然吃、喝、賭他已爐火純青了,可是這嫖……?

    雖說他爹、娘全是過來人,可天底下也沒听過老爺教兒子逛窯子的呀?

    還是他生母閆小倩看得開,居然把北京八大胡同逛窯子的竅門,全告訴了他,不然這回逛窯子那有那麼熟練。

    不過,閆小倩雖然大大方方的告訴了他嫖經,可是對于向姑娘調情,二人燕好,于幾個姿勢,做娘的對快成年的兒子還是羞于出口,做娘的只有女兒上轎前才多少告訴兩句。

    可是他這位二媽,華青卻很大方的全告訴了他,而且教他的時候巨細無遺,從對姑娘調情起,直到軒轅九式以及七損八益,另加洞玄子的三一十花招,非常莊重的,全告訴了他,這為啥?那是為了神聖目標——反清、復漢。

    小寶自從學會了之後,一路上老想一試,但他又一想,自己父親,當年大家傳為風流成性,可是與結婚時,居然還是單男,而自己生母,為大業兩進煙花,成婚那晚,居然女紅未失,守宮依舊,自己恐怕辦不到了,但頭一炮也總得打個處女呀!總不能在窯子里破身吧!他又一想,二媽教的這套,要用在處女身上,她準受不了,那怎麼辦呢?聰明人有他的辦法。

    有天他們路上看見一株軟木象樹,他暗中留了二寸四方,一尺來長一條,帶在身上,在沒人的時候,他就暗中把它雕成了一只假陽具,他同自己真的比了比,他自從練會了‘音心法’,可以用氣功控制雞巴大小。

    大可達八寸,龜頭形如雞蛋。

    小可以縮到寸許,如嬰兒一樣。

    他把假的修成了八寸,跟自己最大時一樣,同時在後面挖了個三寸深的洞,可以套在真的外邊。

    這樣一來,就不會隨便破身子了,故而他做好之後,老想一試,今天在這家班子相中了老鴇子,二人是一拍即合,約定今晚陽台會。

    小寶等余秀才入洞房之後,他就摸到後院樓下。

    正房門果沒拴,輕輕一推就開了。

    進屋一看,是兩明一暗,明間是客廳,老鴇子就在暗間臥房,一推門,門也未拴,他閃身而入。

    豁!老鴇子早成了大白羊,兩腿夾著棉被在磨呢!一見他進來,忙嗲聲嗲氣道︰“唷!哥哥,你到真是信人哪!今晚上你要不來,可害死我了!”

    小寶過去,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沒說話,先親了個嘴,老鴇子這時,雙手蛇一樣的樓住了他的脖子。

    小寶使壞,上身一直往上抬。

    老鴇子雙臂摟的緊緊的,上身被帶起來了,可是雙嘴,硬是沒分開,這還不算,舌頭硬塞入小寶口中。

    小寶二媽教的那套,全用上了,跟小孩子一樣,連吸帶吮,只吸吮的老鴇子連連顫顫。

    小寶的舌頭,把她的頂了回去,自己的舌頭反而了過去,現在換成老鴇子吸吮了!小寶斜著身子,一雙手臂摟著她的上背,一雙手,開始活動了,五個手指,開始輕輕的捏她的奶條了。

    老鴇子被他捏的混身直扭,手指觸摸的位置,又不停的顫抖,老鴇子就是老鴇子,就這樣,硬沒吭聲。

    小寶這五指大將軍,開始向雙乳迸發了,起初是沿乳根摸索,然後是在一雙乳房上輕揉慢擦。

    接下來,換另一雙,老鴇子硬是沉得注氣。

    小寶見這招不管用,立即改變戰術,重抓輕捏。

    這招行,兩個峰,蹦的硬了起來。

    小寶用一個食指,在兩個乳頭上,撥過來,彈過去。

    這時老鴇子開口了︰“哥!快快把衣服脫了吧!蹭的好癢!”

    小寶蠻合作,立即脫了,只剩下條內褲,那是怕這時脫光了,被她發觀假雞巴,她要來真的就麻煩啦!

    老鴇隔著內褲一摸呀!極伶伶打了個冷顫。

    好大雞巴,真讓她喜在臉上,樂在心里,多少年沒嘗過這麼大的雞巴了,今晚得好好享受一番。

    小寶這時仍繼續調情,現在他的舌頭開始由耳根舔起,然後面胸、雙乳,到乳根頭時,像嬰兒般不停的吸吮。

    右手這時更不聞著,在小肚子上下不停的劃圈圈。

    這動作,最讓女人受不了。

    老鴇子混身不住的扭曲,顫抖,兩條大腿還不停磨蹭。

    小寶手指摸到穴毛,順陰毛河直入胡良河谷。

    老鴇子寒再也忍不住了,叫出了聲來︰“啊……啊……哎……哎呀……我……我……受……不……了……啦……上來!求……求……你……快……快插……穴……穴里……好……癢……癢……死……了……快……快……別……再……折……磨……我……快……快……癢……癢……死……了……快……快……插……插……進……來!”

    小寶脫去內褲,剛跨上身去!老鴇子一把抓住大雞巴就在陰蒂上猛磨,然後把他扶正對正桃源洞口,屁股還猛往上湊。

    小寶屁股一沉,‘滋!咕!咕!’直入到底。

    老鴇子臉上立即滿足的笑容,好似進入了虛無之境,同時長長的出了口氣,同時她把兩腿,繞到他屁股上面,腳後跟,放在他的屁股蛋子上,用力下壓,使他入的更深,大龜頭緊緊頂在花心上。

    小寶既是用假雞巴實習,根本就不怕泄精,于是用力頂住花心,不停的研磨,然後就是大起大落,先來個左右抽花,然後上下打水左右搖晃,再下來九淺一深,拉弦子頂花心,他名堂還真多。

    這麼一來,老鴇子受不了啦!听!又唱上了︰“唔……啊……哦……舒服……好……舒……服……啊……哦……哥……你……真……好……啊……大……力……點……快……快……快……對……就……就……這……樣……噯……對……對……了……大……大力……噯……噯……我……要……飛……了……要……上……天……了……噯……噯……我……不……行……了……唔……要……死……了……要……丟……丟……”

    小寶听她淫叫,更是猛插,尤其他用是假雞巴,永遠金槍不倒,沒多久,老鴇子噗噗噗的噴出了陰精。

    小寶從身上肌肉陣陣顫幸、收縮,知道她泄了,趕快把雞巴緊頂花心,使她得到最高的亨受。

    足有十分鐘,老鴇子暗示小寶起身。

    接著她先下了地,用溫水洗她那生財工具。

    原來妓女與一般婦女不同,干完事,一定要清洗她們那件生財工具,等老鴇子洗好了,要為小寶洗。

    小寶道︰“你給我打盆清水,我自己來!”他這是怕老鴇子為他洗時,發現有假,所以要自己來。

    小寶洗好了,上床,兩人又樓在一起。

    老鴇子用手一摸︰“喲!他還這麼硬,根本沒變呀!老天爺,我都快讓你弄垮了,你還不出來!”

    “就憑你這穴相想讓他出水?難嘍!”

    “乖乖!這要讓你弄一夜,我不干得要死多少回?”

    “今天咱們頭一晚,客氣點,我只把它干出第三種水就行啦!”

    “我的老天,我從當姑娘到現在,長的短的,粗的細的,見過的不下幾千個,還沒人弄出第三種水,算你是頭一位,我會愛你一輩子!”

    “好!你恢復之後,咱們就接演二段!”

    因為老鴇子第一次就讓小寶弄的大泄了三次,足足休息了半個多時辰,才恢復了精力,于是用手在小寶身上摸。

    小寶她興頭又起來了,想了想,二媽教的調情,操穴出水,已經玩過了,下一場該換換花式表演啦!

    小寶道︰“媽兒娘,剛才直來直往簡直如同嚼咽,咱們下一局玩玩花樣如何?”

    窯子里的媽兒娘,而且是姑娘出身,哪有不懂花式的?

    同時她這多年也沒這麼痛快過,听個一提,忙道︰“好哇!咱會三十六春,七十二式,咱們一式一式來!”

    于是二人開始花式表演了!

    剛才雖說正常姿式的男上女下,可是中間也有了變化,本是軒轅九式中的‘龍翻’,可是後來老鴇子變腿一收,兩腳一收,兩腳放在他屁股上就成了‘猿搏’啦!

    老鴇子跪,屁股高翹,小寶則用假雞巴由後方插入,由于小寶這假雞巴八寸長,一下子就頂住了花心。

    老鴇子這時簡直美上了天,屁股不住的左右搖,沒多久。就唱啦!

    “唔……唷……唷……美……美死了……啊!呀呀……哥……你……真……會操穴……好……好爽……好……痛快……噯……唷……唷……這……下……捅……到……心……上……了!噯……呀……呀……好……舒……服……痛……痛……痛快……死……啦!”

    小寶又是一陣猛抽!老鴇子真的吃不消了,又叫道︰“親……親……親……哥……哥……親……達……達……噯……唷……唷……親……爸……爸……我……我……我……舒……服……死……啦!”

    小寶操了一陣之後道︰“換個姿勢如何?”

    “好!換什麼?”

    “咱們先由軒轅九式來!”

    “好!下一式怎麼干?”

    “你趴下,咱們玩‘蟬附’!”

    老鴇子很配合,不但趴下,屁股還翹的高高的。

    小寶人整個趴在她背上了,這式不但叫蟬附,也叫比翼雙飛,唐明後興貴妃,最喜歡這麼操了。

    干沒多久,小寶又道︰“換姿式!”

    “換什麼?”

    “龜騰!”

    “我不懂這些名字,怎麼操,你說吧!”

    “你仰面躺下,雙腿後收到胸前!”

    “就這樣啊?”

    “對!”

    “可是這姿式我的花心淺了,你那家伙太大,要輕點,別入進了子宮里去!”

    “好!咱們淺嘗即止如何?”

    老鴇子按他說的做了,小寶的假雞巴還沒有操進五寸,就听老鴇子叫了,他立即展開了點、壓、撥,挑,逗。

    老鴇子也立即反應,采取了承、慈、捉、挾、挑。

    兩人戰了幾十回合,不分勝負。

    小寶花樣又來了,一式接一式。

    ‘鳳翔’,只是由‘龜騰’將兩腿下張開。

    ‘兔吮毫’,是男人仰躺,女人面對男人腳,坐下去。

    ‘鶴交頸’側是兩人面對面跪坐,如仙鶴打架繞脖子,這姿式還另有個名字,叫二人拉鋸。

    他們兩個表演完了‘軒轅九式’,老鴇子又的一塌糊涂了。

    小寶只好再摟著她休息!

    這次足足一個時辰,老鴇子才恢復精力。

    小寶問道︰“媽兒娘,你還有勇氣干麼?”

    老鴇子難得遇上這麼好的雞巴,一咬牙道︰“我就是讓你操死了,也陪著你干!”

    小寶看她真豁出去了,笑道︰“咱們今天最後一場玩八益,剩下的留到明天跟後天再玩如何?”

    “好!我配合你玩吧!”

    接著小寶跟她玩‘八益’!按固精、安氣,利藏,強骨,調脈,蓄血、盆濃、道骨,一式式的玩,直到老鴇子不但出了第三種水,簡直人都痛快死了,才鳴鑼休戰。

    第二天,第三天,接著往下演,這下老鴇子保痛快啦!時光易逝,三天一轉眼就過去了。

    余秀才帶著天上掉下來的兩個老婆往西安而去。

    老鴇子雖然對小寶依依不舍,可也沒法子,只有含淚而送。

    小寶帶著二禿子同小癩痢進京去也!三人在進京的路上,小癩痢道︰“小寶,你把兩個花不溜丟的青倌原封貨,花兩萬多銀子贖出來,白給了窮酸,自己反而找個老梆子破身,真他媽的冤大頭!”

    “誰說我破了身子?”

    “你跟老梆子睡三晚上,還敢說是童男子?”

    “我當然是單男子,不信咱倆打賭?”

    “賭什麼?”

    “隨你!”

    “好!你他媽要還是童男,我當你兒子,要不是童男,你做我兒子!”

    二禿子火了,罵道︰“小癩痢,你他媽的混蛋,自己哥兒們這賭注能下麼?簡直他媽的混蛋加三級!”

    小寶道︰“二禿,你說該賭什麼?”

    “我看這樣吧!你要真是童男,小癩痢給你當一年小听差的,反過來,你給他當一年听著吧!”

    小寶道︰“好,我同意!”

    “小癩痢,你呢?”

    “我沒意見!”

    “好!就這麼辦羅!小寶你用什麼證明,你仍是童男?”

    小寶這時不慌不忙的,取出了那支假雞巴,遞給二禿子道︰“我就這東西把老鴇子搞的要死要活!”

    二禿子接過一看,笑道︰“小寶,你不愧是我們的大元帥,真有你的!”

    忽然用鼻子聞了聞假雞巴,笑道︰“這上怎麼又腥、又騷?”

    小寶道︰“它在老鴇子穴里睡了三夜,還會有別的味兒麼?”

    二禿子哈哈大笑!小寶道︰“小癩痢……二禿子說的啊!咱從今天起,我是老爺,你是听差,他媽的,記住,住店的時候,別忘了給老爺打洗腳水!”

    小癩痢道︰“真他媽的倒霉,誰知你他媽的有這麼一套!”

    “小兔崽子,沒他媽讓你作兒子,還不便宜?”

    “算我倒霉!”

    二禿子道︰“小寶,這套你全跟誰學的?”

    “我娘跟二媽,她們在我們下山前教的,可是這假雞巴,是我為了不隨便破童身,自己想出來的!”

    “你把這套功夫,教教我們好不好?”

    “好哇!”

    “那咱們在進京路上,你就教吧!”

    “行!”

    保定到北京,只有三、四百里,他們三個在路上,居然走了五天,干什麼呢?

    原來小寶把逛窯子與跟女人調情的那一套,全教給二禿同小癩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