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瑞木
晨霧散去,艾司尼亞又迎來了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初升的太陽給帝都的建築涂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象征著這個法斯特帝國的行政和經濟中心無以倫比的輝煌。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市集上的各種聲浪此起彼伏,叫賣聲和討價還價的聲音給這座龐大的都市增添了無比的活力,這個時期的法斯特人無不盡情享受著強大帝國帶來的榮耀和富足。
城衛東督的官署是位于艾司尼亞東城市集附近的一個龐大的建築群,采用正統的中心軸對稱的建築法,一共有三重進深,兩邊都是可供士兵休息的居所。大部分的城衛軍沒有事情的時候都是駐扎在帝都外的衛城里,只有輪值守衛的士兵會進駐到這里。
東督的全稱是法斯特帝國首都艾司尼亞城警衛軍東門提督,因這個稱呼實在是冗長,念起來十分費力,除了在正式的場合中用這個全稱外,人們都將它簡化為東督。
東督辦公的地方就在最後的一進鋪著刻花地磚的大廳,大廳的正上方掛著由法斯特皇帝親手書寫的牌匾,“城衛大堂”四個金碧輝煌的大字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奪目的光芒。
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地方的威嚴,從這里發出的命令將直接影響到帝都艾司尼亞的方方面面。因為這里不僅僅是處理東城區事務的地方,其他幾個城衛的提督也會經常出現在這里協同處理帝都的事務。只不過自從安德列三世讓東督這個位子空出來以後,這個地方就變得冷清了許多,往日人來人往的熱鬧被在庭院散步的小鳥代替。
現在深鎖的後進大門終于要打開了,這座城衛大堂要迎來它的新主人。
老余是在東督官署服務了幾十年的老勤務兵,知道今天有新的東督來,所以一大早就來到了東督官署,將後進的大門打開,又將城衛大堂打掃得干干淨淨,靜候信任東督的大駕。
早上八時正,站在後進大門外的老余看到了一個和自己穿著同樣制服的男人走了過來。這個年約三十左右的男人衣服雖然有些舊,但十分干淨清爽,穿在他身上自有一番特別的味道。
“早上好!”
男人朝老余點頭打了一個招呼,然後站在他的身邊,和他隨意地聊天起來。
“難道說他是軍部新派來的勤務兵嗎?”
老余的心中有這樣的懷疑,但見這個男人態度隨和,說話風趣,很快也消除了戒心,和他十分熟悉地談起城衛軍中的風聞趣事。
這時候,左島近、索沖以及其他將領們也來到了城衛大堂,開始了他們相互之間認識的第一步。聞名不如見面,原來倍受軍部大員們排擠和白眼的男人在驚嘆聲中變得十分熟悉起來,現在他們只等著新任的東督大人葉天龍的出現了。
九時一刻,預定的東督升帳時間已經過去一刻鐘,可是事件的主角依然沒有登場,索沖和左島近心中暗暗焦急,第一天的上任,葉天龍就遲到,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兆頭。
九時三刻,外面終于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到了後進的大門外,駿馬的嘶叫聲連續響起,馬上的人紛紛躍下。
站在門口的老余和那個男人看得十分清楚,來的是一個身穿帝國華貴軍袍的男人和十八個美麗的女親衛,這個行列絕對是陰盛陽衰,行動之間更是陣陣醉人的香風撲鼻而來,讓忙著敬禮的士兵們不由得深深吸了幾口。
這位新任的東督倒是真的十分有意思,和傳聞中一模一樣。老余的心中馬上升起這樣的念頭。而他身邊的男人則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口中不知念叨了一句什麼話。老余想問的時候,這個男人已經動身往里面走了。
老余本想張口叫住這個男人,這個時候的城衛大堂已經響起了東督升帳的鼓聲,眾將開始列隊準備參見,他只好朝這個男人的背影搖搖頭。
※※※
葉天龍一陣風似的沖進了足以容納數百人的大廳,口中念道︰“實在抱歉,我忘記了升帳的時間!”迎面看到左島近和索沖怪異的表情,他又是笑了笑,然後朝大堂上自己的位子走去。
在他的後面,是辛西雅所帶的十五個女神戰士以及于鳳舞靜心挑選出來的兩個金鳳衛,還有一個就是葉天龍的貼身侍衛玉珠。在別的人看來,這是一支香艷無比的親衛隊,想到擁有這樣一支親衛隊的男人一定是對女色有著特別的喜好,然而沒有親歷其間的人是無法想象到她們的戰力有多少可怕,這些女人的組合絕對是大陸上屈指可數的隊伍。
連心中有所準備的左島近和索沖也被葉天龍吃了一驚,更不用說其他從來沒有接觸過葉天龍的將軍了。看到自己的主將身後站立的一排美艷女親衛,城衛大堂上的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非常古怪的感覺,眼前的男人會帶給他們什麼樣的道路呢?不管怎麼說,現在他們都已經上了這一條叫“葉天龍”的船,而船長就是眼前這個不知深淺的男人。
“參見東督大人!”堂上的眾將按照法斯特軍中的禮節躬身正式拜見了葉天龍。
葉天龍環視了一下眼前的眾將,除了左島近和索沖兩張熟悉的面孔外,其余是都是自己不認識的。
“我的參軍大人在哪里啊?”葉天龍落座之後馬上就開口問道。
列隊的眾將左右看了一下,他們突然間發現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看到哪個軍官自稱是東督參軍石義信。
“末將在這里!”一個沉穩的聲音從大堂的後面傳來。
葉天龍和眾將一起朝出聲的地方看去,一個身材標準,穿著法斯特軍的一般制服的男人正大步往堂上行來。
“他不是剛才站在門口的兩個勤務兵中的一個嗎?”所有的軍官馬上認出了來人方才所取的立場,不由得在心中升起這樣的疑問,“他就是那個被人稱為‘強項將軍’的石義信嗎?”
有著“強項將軍”稱號的萬騎長石義信,三十五歲,為人正直認真,處理問題一絲不苟,極堅持原則,對于任何事情都要按照規定來,本來這些都是美德,但可惜物極必反,太過堅持原則的人就不懂得圓通,成為某些人行事上的絆腳石,于是堂堂的一個萬騎長卻被軍部弄到了一個最清閑的位置上,近乎閑置不用。
葉天龍望著走到自己跟前的石義信,腦子里想起昨天得來的資料,馬上對這個男人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今後還請大人多多指教!”石義信朝葉天龍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朗聲道。
葉天龍注意到石義信眼中的戒備和冷淡的神色,他站起身來,盯著石義信的眼楮,正色道︰“我初來乍到,根本不了解帝都的事務,應該是多多向石將軍請教才是。來,請將軍上座!”
身後的一個女神戰士端過一張椅子,石義信謝過之後,和葉天龍一起落座。
葉天龍對石義信道︰“在下能得到石將軍這樣的人擔任參軍,我感到十分榮幸!”
石義信剛想說什麼,葉天龍擺手道︰“我知道憑將軍的能力,一個小小的東督參軍實在是有些委屈了將軍,小子才疏學淺,希望將軍能鼎力相助。”
石義信摸不清眼前這個風評不佳的男人到底想要做什麼,從一開始就對自己這麼客氣,態度又是如此謙虛,他只有肅容道︰“大人但請放心,卑職一定盡力而為,做好自己的事情。”
“不,不止是你自己的事情!”葉天龍認真地說道︰“我想把東督的日常事務托給將軍處理。”
語出驚人,堂上的眾將固然大吃一驚,石義信更是身子一震,這是他想做但卻從來沒有奢望過的。
在法斯特帝國的軍隊建制中,參軍的職責是輔佐自己的主將處理一切事務,只有在必要的時候,行使代替主將的使命。但即使是這樣,由于權力是人人所喜愛的,沒有一個主將肯把自己手中的權力分出一部分給別人。是以現在的參軍職責已經褪變成只有發言權,沒有處事權的職位,近乎于和幕僚參謀人員的功能一樣了。若非法斯特帝國的規定,參軍還有一項替主將掌管印信的功能,這個職位說不定就被廢除了。而實際上,軍部已經有這樣的聲音,要把參軍這個職位去掉,讓主將自己來掌管大印。
“大人這可萬萬不行!卑職怎麼可以……”
葉天龍打斷了石義信的話,誠摯地說道︰“我相信將軍的能力,一定可以將事務處理妥當的。”
石義信的眼中閃過極其復雜的神色,久久才用低低的聲音說道︰“為什麼,為什麼對卑職這麼有信心?難道大人不知道軍部對卑職……”
葉天龍哈哈一笑道︰“軍部的事就不用管它了,將軍肯接下這個使命,我就很高興了,因為小子實在是很明白自己是一塊什麼料。”
石義信盯了葉天龍老半天,好像在判斷這個男人說話的真實性,又好像是因為太過突然而一時無法接受一般,大堂上靜悄悄的,幾乎連一根針落地都可以听到聲音。
葉天龍含笑望著石義信,但見他突然上前拜倒在地,口中顫聲說道︰“承蒙大人器重,卑職願盡獻綿薄之力。”
葉天龍大喜,上前扶起了石義信,笑道︰“有將軍這一句話,我就可以放心偷懶了!”
石義信恭敬道︰“大人說笑了!”
葉天龍轉身對眾將官道︰“你們大家都知道了,以後一切日常事務石參軍就可以作主了。”,眾人轟然應聲,葉天龍知道自己至少第一步作對了,他表現出來的用人態度讓眾將對他有了一定的信心。而此時的石義信眼中更是爆出異樣的神采,他覺得自己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既然大家以後要和在下一起共事,現在還是讓我們先來熟悉一下!”回到座位的葉天龍望著眾人,“大家來做個自我介紹吧!”
這樣的開場白讓眾人一陣愕然,然而見葉天龍卻是一副十分認真的樣子,不禁面面相覷。
“就先從我開始吧!”見堂下的眾人沒有反應,葉天龍笑了笑後開始自我介紹起來。
葉天龍三言兩語就結束了自己的介紹詞,然後又說出了一番讓下面眾將吃驚的話來。
“現在輪到你們一個個來自我介紹了,不過有一點,你們自我介紹完後,還要說出你們自己最得意的長處,以及最想從事的工作。記住,我會根據你們的要求安排大家的位置的,所以還請大家慎重從事!”
眾將一陣騷動,這種新鮮的東督開府升帳儀式他們從來沒有听到過。今天一個上午遇到的事情比他們以前踫到的都要怪,但仔細一想,卻又十分有趣,看來自己的主將的確是與眾不同啊!
“我先聲明,如果不能做好那個工作的話,可是要受到嚴懲的!”
葉天龍突然嚴肅的加了一句話,然後又笑著說道︰“不過大家請放心,如果真的不想做事情的話,你也可以不用做事,盡管每天去泡茶館,逛春樓好了,但為了不讓軍部的人說你是帝國的薪水小偷,軍隊的米蟲,我會把你封為‘東督觀察員’,要求你每天交出一份觀察報告。我想這樣你們應該做得到吧?”
坐在一邊的石義信已經從初期的激動中平靜下來,听到葉天龍這樣的話後不禁微笑著插了一句話。
“如果連這樣的事情都做不到,那麼你們也只有回家抱著自己的老婆睡大覺了!”
沒有想到傳聞中正經嚴肅的“強項將軍”石義信也會說出這樣風趣的話,眾人發出一陣笑聲,此時對葉天龍有所了解的索沖也笑嘻嘻的加上一句話。
“嘿嘿,回家抱老婆睡覺也沒有關系,只要在報告里寫上‘深入基層,體察民情’,這樣不就可以了?”
葉天龍連連點頭,笑道︰“不錯,索將軍實在是個聰明人,這樣絕對是可以,可以的!”
眾將官更是哄堂大笑,這樣的上司倒是天下少有,能在這樣的男人下面做事,一定會非常有意思的。
笑過之後,眾將開始認真思考起來,因為這樣的事情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個挑戰,也是一個機遇。以前在別的單位里做事,都是由上司指定安排的,而現在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工作,如果做得不好,那只有怪自己沒能力了。
眾人的發言開始了,出乎葉天龍的意料,真正想當“東督觀察員”的人倒是寥寥無幾,這其中有一個人引起他的注意,而在之前于鳳舞的介紹中,葉天龍知道這個人是被軍部的人稱為“百敗將軍”的遲顯。
遲顯只對葉天龍說了一句話,“我這個人除了打過敗仗以外,什麼長處也沒有。”,這話讓葉天龍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能夠這麼直截了當地介紹自己,而且對自己的評價又是這麼干脆,這樣的男人也算是一個怪人吧!
“百敗將軍”遲顯,也有人叫他作“白痴將軍”,因為他從軍以來,就是以反應遲鈍聞名于軍部,曾經在對帕里的戰爭中,一口氣連敗十八場,氣得當時的大將軍差點兒就要把他斬了,所幸的是他雖然敗了,卻沒有損失掉自己旗下多少人馬,所以後來只是被送回軍部閑置起來。
結束這場前所未有的開府升帳已經是近午時分了,葉天龍的所作所為讓他的手下眾將見識了他的特別,同時也贏得了他們的擁護。他這一手做得非常漂亮,讓手下人覺得在他的帳下做事十分舒心順暢。
“士為知己者死”,對于這些將領來說,能遇到這樣一個開明的上司,可以讓他們盡展才能,這是多麼難得的機遇。
石義信雖然答應了葉天龍的請求,負責處理東督的日常事務,但他也再三強調,一定會及時向他匯報,真正的決策人還是葉天龍,他只是一個具體的操作人而已。現在的他完全將剛見葉天龍時的判斷推翻了,葉天龍對他的器重和信任讓他十分感動,不管日後怎麼樣,至少目前這份知遇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特別是葉天龍的那句話“你盡管放手去做,一切有我擔當!”,點燃了他心中沉積已久的火焰。
這天中午,回到家中的石義信的神情讓他的夫人十分驚奇,知道自己的夫君由于被閑置多年,使得滿懷才能的他也日漸消沉,但現在從接到使命時的疑慮和不安,早上出門時滿腹的心事,到現在的神采飛揚,精神抖擻,期間的轉變之快讓她感到無比驚訝。
那個被外界評為好色的浪蕩男人到底對自己的夫君施展了什麼魔法?
一向不多問夫君事情的石夫人忍不住問道︰“那個新任的東督對你還好吧?到底給了你什麼待遇啊?”
勁頭十足的參軍滿面春風的對自己的夫人說了一句︰“原來外界對他的評都是真的!”
這話更讓他的夫人疑惑不解,但很快她就明白了自己夫君的意思,因為她的夫君嚷著要把家也搬到東督官署里去,說話時那神情快樂的像個孩子。
※※※
尤那亞反復看著手中的報告,臉上是一片莫測高深的神情。這樣的表情讓站在他前面的男人感到意外,原本以為自己的主君會勃然大怒的,現在竟然是波瀾不驚?
放下手中的報告,尤那亞抬起頭來,說道︰“既然火娘子這樣決定了,那就算了吧,通知我們的人全力支持她的行動!”
“太子殿下!……”
尤那亞擺手阻止了部下的發言,沉聲說道︰“就照我的命令行事!”
身為部下的男人無言的朝自己的主君施了一個禮,然後退出了房間。
“哼,鬧得越大越好,看他這個東督能坐多久?”
尤那亞望著部下的背影,冷冷的低聲自語道︰“這一場艾司尼亞的火焰可以照亮多少人的心呢?”
但他的思緒沒有多停留片刻,第二個人已經進來了。
“怎麼樣?早上的情況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看到來人後,尤那亞的眼楮頓時亮了起來,口氣中帶著一絲的熱切。
“太子殿下!”進來的男人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後,開始詳細地報告起來。
“這個男人居然這麼做!”尤那亞听完後從牙縫里擠出了這樣一句話,“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怪胎啊?”
※※※
與此同時,正為公孫三娘的事發愁的吉里曼斯接到手下人的報告,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真沒有想到,葉天龍還會來這樣一手,尤那亞那個小子會不會有一種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的感覺啊?”
公孫三娘也頗感驚訝地說道︰“葉天龍這一手的確漂亮,那些桀驁不馴的家伙其實些都是挺有能力的人,會不會就這樣被他給收服了?”。說到後來的時候,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的憂慮。
吉里曼斯伸出肥胖的大手輕輕拍了一下公孫三娘的小手,說道︰“小乖乖,不要這麼擔心,現在還沒有遇到什麼事情,如果真有什麼大事發生,這些人會不會站在葉天龍的一邊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再說了,那些人歸到葉天龍的手下,總比放在尤那亞那邊要好得多,省得哪天為尤那亞所用,不是讓他實力大增嗎?”
公孫三娘白了他一眼,媚笑道︰“大人真是好心思,奴家果然沒有投錯人啊!”
吉里曼斯笑呵呵地將這個妖媚的女人抱在懷中,先親了一口後,才說道︰“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如果找不到公孫大娘的人,你就不可能登上公孫世家的當家大位,也就無法動用公孫世家的龐大實力了。”
公孫三娘也苦惱地說道︰“都怪那些問劍齋的笨蛋,沒有想到他們居然讓我大姐溜走了,只抓住了她的兩個貼身侍女。”
吉里曼斯想起一事,就問道︰“那兩個侍女呢?說不定可以從她們的嘴巴里問出你大姐的下落來。”
“十二星劍士正在拷問她們呢,哪里還用你說。”公孫三娘飛了一記媚眼,想是突然間想到的一樣,又加上一句話。
“那兩個小女人還真漂亮,真是便宜了那十二個混蛋。”
“什麼?”吉里曼斯不由得惋惜地說道︰“怎麼不早點告訴我,給他們那些家伙不是太浪費了點!”
“我就知道大人會這麼說!”
公孫三娘媚笑連連,一雙小手在吉里曼斯的胸膛上慢慢撫摸著,然後張口朝吉里曼斯的臉上吹了一口氣。
“現在大人你是不是心動了?”
“心動?還是先吃了你這個騷娘子吧!”
吉里曼斯大笑著站起身來,抱著公孫三娘往內間行去。
※※※
新任東督葉天龍上任後的奇言怪行在有心人的傳播下,很快被眾人所知,不少人頓時感到眼楮一亮,這樣的男人不說是獨一無二,至少也是極為罕見。眾人不禁都擦亮眼楮,想看看這個男人今後的行止。
這一點,連當事人自己都不知道,就因為他今天的行為為他日後招攬人才打下了可觀的基礎,許多有識之士開始考慮投效他的可能性。
穿過前面的院落,葉天龍的眼楮頓時為之一亮。
在他的面前是一座布局巧妙的花園,假山盆景,奇花異草,古木森森自不多言,讓人感到新奇的是花園內有無數的小花燈,它們有些隱藏在高高的樹上,有些則放在蔥郁的奇花異草之中,向四周投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將整個花園照得恍若仙境。此舉體現出此間主人的奇思妙想,讓人嘆為觀止。
沿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走到花園的盡頭,前面是一座美麗的小湖,涼亭水榭均是雕梁畫棟,精美絕倫。
湖對面是一幢幢小樓,被分成了三組院落,相互間都有游廊連接起來。
經由一條曲轉九折跨湖而過的浮廊剛行至小湖對岸,前面已經大步上來一個人,朝葉天龍大聲招呼道︰“葉大人總算來了,我正想派人再去府上促駕!”
葉天龍見是西督杰夫特,便含笑道︰“實在抱歉,因為這里的姑娘實在太漂亮了,讓人都走不動腳了!”。說話間,他還將攬住瑞雪和江芊芊的手在她們的小蠻腰上緊了一下。
瑞雪和江芊芊一齊向葉天龍撒嬌賣嗲,然後盈盈朝杰夫特施禮後退下了。
杰夫特見狀哈哈大笑道︰“葉大人果然是好手段!來,讓我們進去吧!”
“杰夫特你這就不對了,葉大人可是我馬可布威請來的,你怎麼可以中途拉人呢?”
一把粗豪的聲音響起,接著南督馬可布威的身影出現在葉天龍的面前。
杰夫特看了一眼馬可布威,不悅地說道︰“葉大人明明是我下貼請來的,怎麼說是你請來的呢?”
“非也,非也!”馬可布威直搖頭,“你不信的話可以問問葉大人。”
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各自冷哼一聲,把眼楮轉而望向葉天龍,似乎是要看他決定到誰的席上。
早有準備的葉天龍見狀笑道︰“兩位大人的盛情天龍都領了,我看不如這樣吧,今日大家就共聚一席,來個盡興而歸!”
說罷轉頭對站在一邊含笑不語的高老大說道︰“麻煩老板將杰夫特大人和馬可布威大人的宴席取消,就在前面的樓里開一席吧!”
高老大一愣,然後連聲應下,招呼手下的美婢趕快照葉天龍的話去做。
杰夫特和馬可布威相互望了一下,默然不語。他們本來是想要藉此機會看看葉天龍的態度,到底會倒向哪一邊,豈料想葉天龍會使出這樣一招,來表明自己中間的立場。這樣的結果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所以一時間也只有默默接受了。
高老大的那些美婢效率極高,很快就把原本設在東西兩樓的酒宴並到了葉天龍所指定的“暖香樓”里。當葉天龍他們邁進燈火通明的大廳時,那些被召來侍酒的美妓均俯首叩拜,態度極其謙卑有禮。
寬敞的大廳內,正中是主位席,在左右兩邊則各設一個席位,上面均已經擺滿了精美的酒菜。
葉天龍見此就讓美婢們將席位重新布置,讓三個席位一字排開,都朝著正面,這樣一來,就不會有太過明顯的主次之分。
杰夫特和馬可布威將葉天龍推到了當中的席位後,各自在兩邊的席位上坐下,他們每個人的身邊均有美人相伴,這讓葉天龍不免感到有些奇怪,為什麼這里沒有像別的地方那樣讓客人自己選擇呢?但今天他是客人,還是看那兩個主人怎麼安排吧?
在這樣的地方,葉天龍可是如魚得水般的自在。他伸手一拍陪坐在兩邊的美妓喝道︰“先給兩位大人上酒!”
三人干杯之後,杰夫特和馬可布威開始恢復正常,好像沒有一點嫌隙地談笑風生起來。
杰夫特含笑望著葉天龍道︰“我特意讓老板留了幾個最好的紅姑娘,大人就慢慢挑一個最稱心的吧。”,說完,朝馬可布威看了一眼,意思很明顯得在向馬可布威示威,我已經把所有的紅姑娘都包下來了,你拿什麼來招待客人呢?
葉天龍頓時明白了,前面的美女居然僅僅是過場的,這個暗香閣還真是舍得花本錢啊!
葉天龍還沒有說話,馬可布威已經渾然不覺地接口贊道︰“杰夫特大人真是費盡心思啊!”。然後看似隨口的樣子續道︰“我來的時候,听說左宰府的一些護衛劍士因在街頭聚眾鬧事被東督府抓起來了,有這事嗎?”
杰夫特暗中惱怒,馬可布威這是話中有話,他正要反唇相譏時,葉天龍已經端起酒杯道︰“馬可布威大人這可就不對了,如此場合豈能談這些公事呢?這不是太煞風景了,來,我們罰他一杯!”
葉天龍的話讓杰夫特心中頗安,這說明了葉天龍還是比較靠攏他們這一方的,他便也笑著舉杯迫馬可布威喝酒。
馬可布威卻是另外一種感受,他本來想挑起葉天龍和左宰府的矛盾,不想被葉天龍這一招連消帶打,化于無形了。
杰夫特放下酒杯,雙掌一擊,十數位美女從門外魚貫而入,她們手中均拿著各式各樣的樂器,在席下就坐。“暗香閣”的確是非同尋常,連這些女樂師也個個姿色不俗,讓人看得是賞心悅目。
此時,原先陪侍在眾人身邊的美妓告退下去了。
悠揚的樂聲響起,身著五色彩服的五個美麗女子款款飄進來,看得出她們的走路也是經過高明的人士指點的,能最大限度地展示出她們的嫵媚和嬌柔,再加上渾身上下衣物散發出來的品流極高的醉人幽香,以及從本身散發出來的肌香,香得令席上的三個大男人如醉如痴,皺著獵犬鼻猛吸香氣。
先前的瑞雪和江芊芊也在其中,分別站在左邊和右邊的第一位,她們現在也換了一身的服飾,更加顯得明艷照人。
五人正中是一個比瑞雪和江芊芊還要美上一兩分的綠衣艷姝,綠玉釵、綠珠花、綠綢子春衫、綠緞子坎肩、綠繡帶、綠羅裙、連腳上的小弓鞋也是綠油油。噴火的胴體該粗的粗,該細的細,該圓的圓,該凸的凸,曲線玲瓏令人心蕩神搖。吹得彈破的桃紅粉臉,真令人咽口水,恨不得狠狠地咬上她一口才過癮。
杰夫特見葉天龍狠狠地盯著這個綠衣艷姝,便笑著說道︰“葉大人,這位是暗香閣的綠燕姑娘,去年顛倒眾生的花魁,我看大人就選她吧!”
葉天龍的眼楮落到了綠燕姑娘身邊的瑞雪和江芊芊身上,她們除了一個是天藍色的服飾,一個是鵝黃色的裝束外,一身的行頭和綠燕完全相同。雖說比綠燕差上一兩分,但也是讓男人做夢發狂的艷姝。
這時瑞雪和江芊芊臉現幽怨之色,兩雙又大又黑,又水又媚的會說話鳳目,透射出幽幽的神情,似乎是在擔心葉天龍不選她們而點更加美麗的綠燕。
葉天龍的眼中煥發出神采,大聲呼道︰“我已經答應了瑞雪姑娘和江芊芊姑娘的,怎麼能不算數呢?”
此言一出,瑞雪和江芊芊是欣喜若狂,鳳目中迸發出誘人的光芒,在眾人的羨慕眼光中翩然行到葉天龍的席前,跪坐在他的左右,喜滋滋地獻上香吻。
杰夫特和馬可布威一齊鼓掌道︰“葉大人果然是知情知義的歡場高手!”
葉天龍注意到那個綠燕姑娘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雖然是極其短暫的一瞬間,但已經讓葉天龍感到意外了。這個美麗的艷姝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稀有奇光呢?
綠燕開始像其他兩個落選的艷姝一齊向葉天龍撒嬌,嬌嗔他的不公。加上杰夫特和馬可布威在一邊起哄助陣,場面一時熱鬧香艷,讓見慣此等情況的男人不由得回想起以往的時光。
葉天龍乃是個中的好手,怎麼會被這些難倒,他狀極暢快地一手摟住綠燕的小蠻腰,笑呵呵地說道︰“莫急,下次我一定會專門來捧姑娘們的場!來,先讓我香一個!”
綠燕轉嗔為喜,嘟起紅艷艷的櫻唇,迎上了葉天龍的大嘴。唇舌糾纏,丁香巧送,讓葉天龍嘗盡了銷魂的滋味。
綠燕不勝嬌羞地退開,水汪汪的美眸中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情意,讓人見之心悸,葉天龍明白為什麼這綠燕會成為去年的花魁了,這樣的一股嬌柔媚態足以讓任何男人心動。
等剩下的那兩個艷姝也和葉天龍吻過後,一邊的瑞雪湊近葉天龍的耳朵低聲道︰“奴家也想要啊!”
另外一邊的江芊芊也將半邊身靠到葉天龍的身上,撒嬌地嗲聲道︰“大人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葉天龍笑道︰“香一個怎麼夠呢?至少也得每人給我奉上一杯紅唇烈焰!”
見瑞雪和江芊芊一臉茫然的樣子,葉天龍不禁笑著伸手在她們的櫻桃小嘴上輕輕點了一下。瑞雪和江芊芊恍然大悟,這個男人居然把青樓上極香艷的一招取了這樣一個好听的名字,還真有本事。她們又羞又喜,不依得一起向葉天龍撒嬌賣嗲。
杰夫特和馬可布威一早就選好的美女也進來坐到她們的身邊,她們的姿色也不比給葉天龍挑選的五女差多少,而且看起來是杰夫特和馬可布威的老相好,和他們十分熟悉。
在瑞雪和江芊芊半推半就地用檀口給葉天龍敬酒的時候,杰夫特和馬可布威的嘴角均流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眼前這個男人的表現比他們估計的還要放蕩不羈。當兩人的視線相遇時,才突然發現自己和對方是分屬不同的陣營,于是輕輕哼了一聲,各自轉過頭去,摟住身邊的美女調笑起來。
看葉天龍那一席鬧得差不多了,杰夫特輕輕咳嗽了一聲,對葉天龍說道︰“葉大人請看,現在是今晚的重頭戲!”。說罷,朝席下的樂師打了一個手勢。
清幽的音樂再度響起,大廳兩側的角門悄然開啟,兩隊盛裝的歌舞姬邁著輕靈的舞步跳進了廳中,隨著優美的樂聲載歌載舞。薄薄的輕紗裹住的是青春健美的胴體,舞動間無限的春光時隱時現,有如花間的蝴蝶,又似樹梢躍動的靈雀,賞心悅目之極。
葉天龍見這些女人都是十七八歲,容貌姣好,知道暗香閣肯定費了不少的氣力去收羅。但他不知道其實在法斯特帝國,這樣的女人並不難找,因為每一次發動的戰爭,總有大批的敵人和他們的家屬淪為奴隸,加上窮苦人家為了生活,也常常作出將女兒賣掉的決定。
音樂和舞蹈正在高潮之際,突然一個停頓,場中一片靜寂。
葉天龍正在納悶時,環佩聲聲,從大門處進來一位長身玉立的美女,她身穿著一襲亮金絲織繡的長白羅裳,舉步曼妙,搖曳多姿地娉娉而入。
葉天龍一見之下,不禁生起天人的感覺。
這個年紀絕不超過十八歲的美女鵝蛋臉上紅馥馥的,大大的明眸中秋水含波,櫻唇含笑,菱嘴生輝,珍珠般的貝齒隱隱可見。最讓人心動的是她渾身散發出來的一種絕世風情,讓她看起來好像是來自九天之外的仙子,頓時將場中其他艷姝全數壓下,
“小女子寧素女見過各位大人!”
樂聲再度響起,花枝招展的眾歌舞姬均圍到寧素女的身邊,將她襯托得更加傲視群芳。
寧素女慢慢轉動起來,開口吐出有如仙樂一般的歌聲,在背景音樂的配合下開始邊歌邊舞。她的歌聲清純甜美,舞姿更是美妙絕倫,白衣上的金絲刺繡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再加上身邊那些小星伴月般的歌舞姬和聲伴舞,那樣子就象是從九天下凡的仙子。
如此的絕色女子,就是比之于鳳舞也只不過稍遜一籌,為何會落到這等境地?憑著色藝雙絕,最不濟也應該會是某個權貴的房中恩物,怎麼會沒有人想到要把她收為己有呢?
葉天龍正在思索的時候,場中歌舞已經到了最後的高潮處。隨著寧素女拔高的幾個音節,樂聲和歌舞驟然停止,只有清越的余音繞梁裊裊,讓人心馳神醉。
縱使葉天龍是完全不懂音樂的人也不禁為寧素女的絕妙歌喉而大力鼓掌,而杰夫特和馬可布威更是顯出神魂顛倒的樣子,大聲叫絕。
圍繞在寧素女身邊的眾歌舞姬向三人下拜施禮後翩然退出了大廳,只剩下當中的寧素女以一種輕盈的姿態邁著優雅的步伐飄到葉天龍的席前。
“歡迎葉大人光臨,素女奉上薄酒一杯,以示敬意!”
寧素女的嗓音和剛才的歌聲截然不同,略帶些許的沙啞,不,應該說是磁性的低沉,顯得非常有穿透力,極富性感,加上和方才清越的歌聲那極大的反差,讓人絕對是過耳不忘。
葉天龍左邊的江芊芊往邊上移動了一下嬌軀,將位子讓出來。寧素女便在江芊芊空出來的地方跪拜,然後坐起嬌軀,伸出一雙欺霜賽雪的玉手為葉天龍把盞斟酒。
葉天龍近距離的細看寧素女,插著玉釵的盤龍髻上綴滿珠花,烏黑閃亮的秀發香氣四溢,和諧的五官,甜甜的瑩潔臉龐,小櫻唇更是紅似火般。而且他注意到寧素女和綠燕、瑞雪、江芊芊五女的衣裳有很大的差別,五女的春衫無一例外的又薄又輕,而且領口開得極低,露出一大片瑩白的酥胸,甚至在低頭時可看到深深的乳溝,而通過薄薄的羅裳和細小的鸞帶,雖然可看出寧素女的身材確實誘人,但巧妙的設計讓人無法真正看到一絲的大好春光。
素來色膽十足的男人趁寧素女為他奉酒之際,伸手將她的縴縴柳腰攬住,讓她一個香軟的嬌軀偎進自己的懷中,藉機感受她那豐盈的雙峰和逼人的青春活力。
“啊……”
寧素女嬌羞不勝地低吟一聲,柔軟的嬌軀像一只受驚的小鳥一般輕輕顫抖,微蹙一下春山黛眉,將白玉杯雙手奉上。
葉天龍一手接過酒杯,忍不住在她的小櫻唇上吻了一下,卻見她渾身滾燙,連耳根都變得通紅,星眸半閉,緊張地呼吸著。
“怎麼回事,她好像並不喜歡這樣?”
靈識日漸敏銳的男人突然從懷中美人的身上感到一股奇異的感覺,自詡為女人專家的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如果換作平日,他說不定更要好好地佔一番便宜,得足好處才收手。可此時此刻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憐惜之情,似乎不忍傷害到懷中這柔弱的美人。
葉天龍將手放開,坐正了身軀,雙手端起白玉酒杯道︰“還是由我敬小姐一杯吧!方才的歌聲真是九天仙樂,人間哪得幾回聞啊!”
寧素女對眼前男人的突然轉變感到無比的奇怪,從來男人都是在抱住自己後不盡情撫弄一番是絕不松手的,雖然自己對此非常厭惡,但身不由己,也只有強顏歡笑,誰叫自己有如此美麗的姿色?
現在這個叫葉天龍的男人之前的舉動無不顯出他的好色本性,在等待進場的時候,寧素女已經成為看到了他在瑞雪和江芊芊身上的作為,可是為什麼在完全可以玩弄自己的時候卻停手了呢?
寧素女的美眸中閃過迷惑的神情,在對上葉天龍那灼灼的目光時,不禁垂下螓首,發覺自己有些失態,她連忙端起了席上的另一杯酒,低聲溫語道︰“大人過獎了!”
葉天龍舉杯一飲而盡,見寧素女姿勢極其優美的將酒喝下,神態溫婉,我見猶憐,不禁柔聲道︰“不如你就坐在這里陪我說一會兒話吧!”
寧素女的美眸中閃過喜悅的神色,低低的應聲。江芊芊從後面壓在葉天龍的背上,低聲道︰“大人,那奴家呢?”
感到背上雙丸的驚人彈跳力和豐盈度,葉天龍反手大力在江芊芊的粉臀上拍了一記,笑道︰“你當然是坐到我懷里了!”
“大人你好壞啊!”江芊芊一雙綿軟的小手抱住葉天龍粗壯的脖子,吐氣如蘭地說道︰“為什麼奴家的待遇就這樣子?”
葉天龍笑笑不語,只是轉臉在江芊芊的粉頰上親了一下。
馬可布威在一邊笑道︰“大人竟會如此的憐香惜玉,對寧素女小姐可真是疼愛有加。”
杰夫特也在一邊接道︰“今年的選魁開花盛會,寧素女小姐也在其中,葉大人可有興趣?”
听到選魁開花大會,寧素女的眼神黯淡下來,為葉天龍斟酒的玉手也微微的顫抖。
“哦,是嗎?”葉天龍望著寧素女,突然間他想起來自己方才看到過的那張千花貼,上面那個蒙面的宮裝美女就是眼前的這個寧素女。
寧素女微微一點頭,低聲說道︰“希望大人到時候多多關照素女!”
葉天龍點頭道︰“到時候我一定會去的!”
瑞雪的小嘴湊近葉天龍的耳邊,膩聲說道︰“葉大人如果真的要疼愛素妹妹的話,那時可別讓其他男人將我們的素妹妹捧上花魁的位置喔!”
葉天龍眉頭微皺,問道︰“這是為什麼?”
瑞雪看了一眼神情復雜的寧素女,輕嘆了一聲道︰“因為誰把花魁選出來,那個當花魁處子之身就要由他處置,之後還要陪那個人三天!”。瑞雪是真的有些可憐寧素女,因為寧素女在暗香閣中溫柔可親,人緣最好,從來不和別的姐妹爭什麼,雖然現在她是最紅的一個清倌人,但對別人依然是謙虛有禮。最重要的是瑞雪知道如果被一個自己完全不喜歡的男人奪去處子之身,那是多麼的痛苦。
葉天龍搖搖頭,天下的青樓都是一樣的,即使是最紅的姑娘也不過是男人手中的玩物,不幸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暗香閣豈能例外?只是現在的對象讓人感到心疼,不過反過來說,像寧素女這樣的絕色,那些男人為了一親芳澤,一定會不惜代價的,到時候這個花魁的價碼可想而知。
馬可布威突然神色一緊,從席上站起來,一雙大環眼中爆出攝人的電光。
“怎麼啦?”葉天龍驚訝地說道。
此刻杰夫特的臉色也微微一變,雖然沒有站起身來,但渾身上下驟然發出一股凌厲的氣勢,有如一頭蓄勢以待的大豹。原本春意融融的大廳倏然變得肅殺起來,一股無法言語的冷冽之氣漸漸彌漫其間,似乎是一轉眼的功夫,這里再也找不到一絲香艷的感覺。
大廳里的女人頓時花容失色,以為是自己的服侍不周,導致客人的不滿,她們知道現在廳中三人的身份,連忙俯首于地,惶恐不安地靜待客人的發作。
葉天龍先是吃了一驚,待凝神細查後才恍然大悟,他望著馬可布威說道︰“大人果然好耳力,居然听得出有人侵入此地!”
馬可布威徐徐散去全身的功力,口中應道︰“葉大人過獎了,我也只是覺察到一些奇怪的情況而已。”
杰夫特望了一眼馬可布威,知道這家伙的功力比自己要好上一點,雖然心中不快,但也不可奈何,為了表示自己並不輸他多少,杰夫特便沉聲道︰“入侵的人已經離開了,要不要去查查看?”
葉天龍暗暗發笑,心道︰“查什麼查,她們現在還在廳外呢!”。他擺手說道︰“我看算了吧,來人也沒有什麼敵意,何必要弄得別人不安呢?”
馬可布威返身坐下,淡淡地說道︰“葉大人說的極是,而且來人既然有隱身的奇術,也算是高明了,如果真要查起來是十分費勁的。”,其實他心里想到的是來人可能會是鬼無月手下的那些鬼忍眾,所以還是不要深究的好。
杰夫特也想起了具有隱身術的人在大陸上並不多見,而左宰府中就有一些神殿的高手具有這樣的奇術,莫非是他們來了?是以他也改口同意葉天龍的提議。
席上遇到這樣的小插曲,杰夫特和馬可布威都暗自歡喜,知道葉天龍的功夫比起自己來還差那麼一點,心中自然放心不少。
葉天龍朝眾女滿含歉意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驚嚇了各位美人!”。眾女心頭的石頭登時落地,粉臉上又重新現出如花的笑靨。
眾人正要重新開始,一個美婢匆匆進來,在杰夫特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杰夫特的臉色頓時一奇,望著葉天龍,這讓在一邊旁觀的葉天龍和馬可布威一時均感摸不著頭腦
葉天龍用過午膳,就帶著玉珠和辛西雅兩個人寸步不離的侍衛離開東督官署往西華門行去,按照上午一個部將告訴他的地點來找他帳下的一個逃兵,一個身份極高的逃兵。
玉珠和辛西雅都是換過男人的裝束,嬌小的玉珠打扮的好像是葉天龍的書童,而身材豐滿的辛西雅則像一個俊秀無比的隨從。
“哪里有隨從比主人還要有吸引力,還要受女人歡迎的,今次帶辛西雅出來真是個很大的錯誤!”
一路上受不了那些朝他們三人飛眼的男人不停地在嘴里嘀咕著,引得身邊的兩個原本就搶眼的人不住嬌笑。男人生氣的原因很簡單,懷春少女的媚眼是拋給他身邊的西貝貨辛西雅,而更有一些喜好龍陽之風的男人則是對俊俏風流的書童直流口水,從來沒有一個人的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
對于這個男人來說,美麗的少女們居然不會看自己一眼,這簡直是讓人難以忍受。
玉珠靠近了自己的主人,低聲道︰“公子啊,都是你不好,非要我們打扮成這個樣子,你看看別人的眼神,真是太無聊了!”
葉天龍還沒有來得及回話,另外一邊的辛西雅更是干脆,湊近了葉天龍的身子,向那些朝自己飛眼的人們作了一個示威性的親密動作,渾然忘卻了自己現在是一副男人的打扮。
看到那些惋惜和不解的眼神,葉天龍不禁哈哈大笑,他突然得意洋洋地一手摟著一個,公然地從市面上招搖而過,身後留下了滿地的眼鏡碎片。
一直到了巷口,葉天龍才將摟住兩女的手放開,玉珠俏臉通紅的站到了他的後面,藉著整理身上的衣服來掩飾心中的羞意,自己這個主人的膽大無忌讓她是又心喜又害怕,因為她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下一步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不過也正是如此,反而產生出一種莫名的刺激感。
向來不解男女之間真意的辛西雅倒沒有不適應的,她依然落落大方的站在葉天龍的身邊,在她看來,身邊的男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應該的。
在摟著兩個女人的時候,葉天龍才真正體會到辛西雅的豐滿和柔軟,這是他在其他的女人身上從來沒有發現過的,他的心中頓時回想起那天辛西雅在自己的面前展示出來的完美無瑕的胴體。
“回去以後我要找個機會把辛西雅弄上手,看看女神戰士的首領在床上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葉天龍扭頭掃了一眼辛西雅那張明艷照人的俏臉,心中暗暗下了這樣的決定。他身邊的女神戰士首領渾然不知自己的主人心中在轉著這樣一個好色的念頭,她依然十分盡職盡責地跟在葉天龍後面。
“是這條小巷嗎?”
收回心神的葉天龍望著面前的窄小道路,不禁喃喃自語道。他再次看了一下旁邊的路牌,沒錯,這里就是“望湖巷”。
小巷清幽寧靜,兩邊還栽著翠綠的柏樹,沿著青石板鋪就的道路,葉天龍三人一直走到了巷底。
眼前豁然開朗,前面有一座小巧精致的店肆,上面的牌匾寫著蒼勁有力的三個大字“臨湖居”。
“臨湖居”不大,而且顯得有些陳舊,但十分的清潔,說明了此地的主人相當有內涵。
加上“臨湖居”面對的就是帝都艾司尼亞最有名的“玉帶湖”,所以在靠近湖邊建有曲廊雅軒,設著一副座頭。可以想象到,當夜幕降臨時,在店外曲廊雅軒邀三五知己慢斟淺酌,看著那玉盤似的月華和粼粼的湖面中閃亮的倒影交相輝映,迎著漫天的銀光,那情調真是美極了。
現在已經是午後三刻了,可店內的七副座頭依然全部滿員,而且讓葉天龍他們感到奇怪的是這個店里的人沒有一個大聲說話的,人們的交談都是輕聲細語,似乎是生怕會把此地的情致給破壞了一樣。
葉天龍馬上就認出了他要找的那個人,這倒不是因為他有多少厲害,而且他事先也並不認識這個人,只是這個人的氣勢實在出眾,想來這個人無論在什麼樣的場合中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葉天龍朝玉珠和辛西雅打了一個眼色,三人一起走進了清爽的“臨湖居”。
“三位客人,對不起,小店已經滿座了!”
一名長相可愛的侍應生迎上來用柔和的聲音向三位客人致歉。
“這家店里居然都是女的侍應生耶!”眼楮賊快的男人一掃之下已經將店堂里所有的情況收到眼中,不禁心生好奇。
店堂中布置得十分的秀雅,可以看出很明顯的女性氣息,往來行走的就是兩個女侍應生。在法斯特帝國的酒店里也有女侍應生的存在,但全部的侍應生都是女的,這倒是極為罕見的。
“難道說這里還是一個風月場所嗎?”見多識廣的男人想當然的把念頭轉到這樣一個地方來。不過他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因為從緊貼的眉毛和堅挺的鼻尖以及走路的樣子來看,他知道眼前的女人都是處子之身。
“我們是來找他的!”玉珠指了指坐在曲廊中那副座頭上的男人。
女侍應生望了一下那邊英俊的男人,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原來你們是慶計公子的朋友啊!”
葉天龍走到了慶計的桌子旁邊,毫不客氣地坐到了他的對面。
“一個人坐著喝酒不悶嗎?”
坐在慶計的跟前,葉天龍才知道這個家伙到底有多少英俊,劍眉星目,朱唇大耳,面如冠玉的他是足以和尤那亞,朱德鈞這些人一較長短的,而且慶計渾身還透射出一股淡淡的書卷氣,使得溫文爾雅和雄健剛勁在他身上能巧妙的融為一體。
“請問閣下是……”
慶計的朗朗雙目中透出一絲的疑惑,眼前這個長相不英俊但卻相當耐看的男人好像從來沒有見過,怎麼他的語氣中顯得如此熟悉呢?而且神目如電的他一眼就看出了站到葉天龍身後的兩個人,雖然作男人的打扮,但卻都是極為罕見的美女,而且身手相當的高明。能擁有這樣兩個隨從的男人會是誰呢?
葉天龍十分自然的拿起了一只酒杯,倒了些酒來洗一下,然後順手將酒水潑到湖里。
“喂,喂,這酒很珍貴的!”
慶計來不及攔阻,不由心痛地說道。
“哦,是嗎?”葉天龍滿不在乎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這樣的小店里會有什麼好酒嗎?”。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酒!!”酒入喉頭,一股甘冽的韻味油然而生,香而綿軟,竟是葉天龍從來沒有嘗到過的美酒,他不禁贊嘆出聲。
慶計搖搖頭,又嘆了一口氣,抓回了酒壺,給自己的杯中加了一些後手就一直抓著酒壺,看樣子是再也不給葉天龍機會了。
“你到底是誰啊,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你嘛?”慶計開始下逐客令了。
葉天龍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回味剛才的美酒,眼楮盯著慶計道︰“請了病假,卻到這里來逍遙,你可真厲害啊!”
慶計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奇的神色望著葉天龍說道︰“你是……”
葉天龍趁機將他手中的酒壺奪了過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笑笑道︰“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
慶計將傳聞中的人和眼前的人終于對應起來了。
“你就是新來的東督大人?”
“不錯,在下就是葉天龍!”葉天龍泰然自若地端起酒杯呷了一口,讓香冽的液體在自己的口中滾動了幾下才慢慢咽下去,因為這次他要好好的品嘗一下這從未嘗過的美酒了。
“你真的很會享受啊,這樣的地方也能找得到!”
慶計摸不透葉天龍的來意,到底是不是來向自己問罪的?
他望著葉天龍沉聲問道︰“請問大人來這里有什麼事情嗎?”
“自然是來請你這個病人到東督府任職啦!”葉天龍含笑道。
慶計的視線轉到了湖面上,輕輕地說道︰“還請大人原諒,我是真的生病了,到這里只不過是散散心而已。”
“是嗎?”葉天龍將手中的美酒一口喝完,然後望著空空的酒杯道,“不管你怎麼想,我是真的想請你回去助我一臂之力,將艾司尼亞管理好。”
“有才能的高人多的是,大人何必要找我呢?”慶計望著葉天龍道,“我是一個生活放蕩的男人,你不怕惹上麻煩嗎?”
“哈,我從來不怕麻煩的!”
葉天龍直視慶計的眼楮誠摯地說道︰“因為我也是一個生活放蕩的男人,難道你不知道他們對我的評價嗎?好色的流氓將軍!來吧,來作我的副將吧,我們可以讓那些家伙看看,兩個生活放蕩的男人到底可以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真有意思,兩個放蕩的男人!”慶計笑了起來,他半真半假地說道︰“你知道嗎?我不喜歡你。因為我很嫉妒你,象你這樣的男人居然可以得到于鳳舞小姐的青睞!”
“因為在追求女人方面,我比你厲害!”葉天龍大言不慚地說道。他已經從柳琴兒那里得到了應有的資料,所以對慶計的話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表情來,這也讓眼前的英俊男人一時摸不清對手的底細了。
“哈哈哈!真有意思!”慶計大笑起來,“你什麼地方比我好?相貌比我英俊?身家比我好?身手比我高?還是詩詞歌賦才藝比我好?”
他每說一個條件,葉天龍都是含笑搖搖頭。
等慶計說完後,葉天龍才慢悠悠地說道︰“我追女人靠的是高超的手段,而不是什麼狗屁的條件!”
慶計愕然,盯著葉天龍看了半天,才吐了一口氣道︰“你真是比那些傳聞還要讓人驚訝!不過,我現在倒有些喜歡你了。”,他舉手向遠處的一個女侍應生示意,然後壓低聲音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一直呆在這里嗎?”
葉天龍笑道︰“當然是因為這里的酒,現在我也喜歡上這里了。”
慶計搖搖頭,然後轉頭對走到跟前的女侍應生泛起一個讓她神魂顛倒的微笑,“請再給我們上一壺酒,一盤糕點。”
女侍應生微笑著離開了,慶計才轉頭對葉天龍說道︰“你有沒有注意到大家的桌子上並沒有一般的下酒菜?”
經過慶計的提醒,葉天龍這才發現果然如此,非但是他這一桌上沒有應該有的下酒菜,連其他的桌子上都沒有尋常酒肆中常見的下酒菜,有的,就是小巧精美的糕點。
“因為這里的主人只賣自制的點心和家酒,”慶計看出了葉天龍眼中的疑惑,就對他解釋道,“而且也不允許別的客人自帶酒菜。”
“好特別的店主啊!”
“是的,這家的主人非常特別!”慶計的眼中閃過奇怪的神情,“這里的位子如果不事先預訂,根本就找不到!”
“有這麼熱門嗎?”葉天龍有些不信地問道。
“當然,因為這里的點心特別好吃!”慶計拿起了一塊糕點放入自己的嘴里,慢慢嚼起來。
“是嗎?”葉天龍也毫不遲延地將最後一塊糕點塞進自己的嘴巴里。小巧的糕點入口就化,滿口的清香,甜而不膩,味道之美讓他驚嘆不已。
“這家的主人每天就做四籠的點心,供應兩壇的家酒,賣完了就關門,客人坐在這里也可以,但就沒有人招待,更沒有酒食供應了。”
“這樣的店主真有意思!”葉天龍不禁有些神往地說道。他這時已經被慶計勾起了心中的好奇,到底會是怎麼樣的人才會想到立下這樣的規矩呢?
“哦,她來了!”慶計欣然說道。
葉天龍轉頭看見一個侍應生打扮的女子端著食盤而來,兩根大辮子走起路來有韻律地擺動,真令人入迷。然而看到來人的相貌,他不禁有些失望。
這是一張相當平凡樸實無華的臉蛋,照葉天龍的說法,那就是眼楮是眼楮,鼻子是鼻子,毫無一絲出眾的地方,如果走在大街上,絕對不會有人再多看一眼的,只會完全淹沒在人群之中。看來看去,這個女子唯一的亮色就是青春少女應有的活力和氣色。
這個女侍應生會是店主嗎?而讓葉天龍感到更奇怪的是,他發現身邊的慶計居然目不轉楮地望著這個女人,那神情好像她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一樣,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慶計公子,你要的東西!”這個女店主將東西放下來,面帶笑容地說道。
葉天龍突然發現這個女人笑起來時特別好看,也許是因為她的相貌太過普通的緣故,使得兩者的反差變得極大,讓人一下子就感到被這笑容深深吸引。見慣了美女的男人第一次知道了笑容的魔力居然可以達到這樣的地步。
在葉天龍面前侃侃而談,風度翩翩的慶計似乎一下子失去了那種感覺,竟然有些吃力的樣子對著眼前的女店主道︰“謝謝綰貞姑娘!”
“哈,原來如此!”葉天龍見此情景是恍然大悟,在心中是暗暗稱奇。他笑著綰貞說道︰“真是沒有想到,象綰貞姑娘這樣的人會是這家店的老板!”
“請恕綰貞眼拙,這位公子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綰貞溫柔的微笑。讓見慣了絕色佳麗的男人也不免感到有些心動,因為這種微笑最平凡,卻是最容易打動人心,它不會讓人有驚艷的感覺,會想到配不配的問題。而且她的這種態度就像是一個人和鄰家的同伴說話一樣,讓人感到無比的輕松自在。
“是的,我是第一次來這里!”葉天龍十分老實地回答道。
“原來如此,公子你誤會了!”
綰貞微笑著解釋道︰“這家店是家父開的,因為今天家父有事外出了,所以小女子暫時出來幫一下忙。”
這時候已經恢復鎮定的慶計在一邊說道︰“綰貞姑娘,听小玉說你正在尋找一本書,是真的嗎?”
綰貞轉頭望了一下另外一個女侍應生後,才說道︰“小玉真是的,這麼愛多嘴。”
“那麼說這是真的了!”慶計急切地說道。
綰貞的臉上現出思索的神情,遲疑了一下才說道︰“不錯,家父也正在找尋這本書,這次出門也是為了這書的緣故。”
“哦,到底是什麼要緊的書啊?”慶計連忙追問。
“其實也沒有什麼,說出來說不定你們還會發笑的。”綰貞含笑答道,“那是一本失傳的食譜,因為有人說在青州城發現過,所以家父才想去看看的。”
說完這些話,綰貞淡淡的望了一下正用放肆的眼光看自己的葉天龍,她感到眼前這個男人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霸氣,這讓她感到害怕。因為貌不出眾的她從來沒有受到過男人這種肆無忌憚的觀察,那眼光好像要把她整個人看穿一般,甚至于在一瞬間讓綰貞感到自己好像沒有穿衣服站在他面前一樣。
綰貞的心中涌起古怪的念頭,離開這個男人越遠越好,這個想法讓她自己都感到吃驚,為什麼自己對一個剛見面的男人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望著綰貞逃似的離開,葉天龍不禁啞然失笑,這女人還真有意思,居然會被自己看得逃走了。
慶計卻是神魂顛倒地望著綰貞的背影,半晌才對葉天龍說道︰“我這段時間呆在這里的原因就是為了這位綰貞姑娘!”
“什麼?”葉天龍雖然心中有數,還是表現出一副吃驚的樣子,“這樣的女人多的是嘛。憑慶計公子的人才,還不是手到擒來!”
慶計苦笑著搖搖頭,嘆了一聲道︰“她拒絕了我!”
“什麼?”
這一下,葉天龍是真的感到吃驚了,綰貞會拒絕像慶計這樣的佳公子?按理說,應該是投懷送抱都來不及,綰貞居然會把這樣的男人往外推,這太奇怪了!
慶計繼續說道︰“你知道嗎?綰貞是自于鳳舞小姐後,第一個拒絕我娶她為妻子的女人,想我這樣才貌竟然會她被拒絕了!!嘿嘿,她越是拒絕,我就越想要得到她,所以我一直在這里跟她耗下去。”
葉天龍在心中不禁大笑三聲,暗道︰“真是一個笨蛋,空有這樣一副好相貌,女人說不的時候,往往其實就是同意。”,不過想想真是好險啊,這個家伙居然向于鳳舞求過愛,這一點柳琴兒倒是沒有說清楚,她只是說慶計曾經是于鳳舞的裙下之臣。
“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審問一下那個可惡的女人,竟敢知情不報,非讓她從使招來,大聲求饒不可!”葉天龍在心中暗暗下了這樣的決定。
不過現在嘛,他倒有些同情起這個失敗者,于是熱心地說道︰“你可以想別的辦法嘛,比如通過綰貞的父親來做工作?”
慶計瞪了葉天龍一眼,不悅地說道︰“大人此言差矣,我這是尊重綰貞姑娘自己的選擇,象這種事情要她自願才可以的!”
踫了一鼻子灰的男人干笑了一聲,突然想到自己的身後還站著兩個女人,可不要被她們把自己看扁了,連忙點頭道︰“正是,正是!對心愛的女人一定要尊重!”
慶計精神一振,說道︰“大人也這麼想嗎?”
葉天龍用力點頭道︰“不錯,我平生最恨那些不尊重女人的家伙了,如果讓我遇到了非狠狠教訓一番不可!”
慶計突然像遇到知己了一般,拉著葉天龍的手說道︰“原來大人的想法和我一樣啊,真是難得!我覺得女子生在世上就是應該得到男人的疼愛和尊重的,所以我最看不起那些自以為了不起只知道玩弄女人的家伙。”
葉天龍听得連連點頭,說道︰“慶計公子說的很對。世上的女人只有受到男人的尊重和疼愛才會越來越美麗,也越來越有魅力!”
慶計擊節嘆道︰“說得太好啦!我能遇到大人這樣的知己,真是三生有幸啊!”。停了一下,又說道︰“怪不得大人能得到于鳳舞小姐的青睞,我實在佩服大人的見識!”。他現在的口氣完全變了,卻不知道兩個人對尊重的認知其實有著很大的偏差。葉天龍是對自己所愛的美麗女人尊重和疼愛,而慶計卻是推而廣之。
兩個男人談得越來越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勢。這讓葉天龍身後的玉珠感到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真不知道兩個大男人會在一起討論這些。老實說,葉天龍和慶計的想法和當時的世風是完全不同的,就是身為女性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
慶計主動為葉天龍斟了一杯酒,說道︰“葉大人也許會感到奇怪,我為什麼會想到將綰貞姑娘娶到手?”
葉天龍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口,含笑道︰“哪里,無論是怎麼樣的女人都有她可愛的地方,只是看你有沒有發現而已!”
慶計再次嘆息道︰“葉大人果然是與眾不同,竟然能發出如此見解深刻的言論,讓在下茅塞頓開!”。然後端起酒杯,道︰“來,我敬大人一杯!”
酒杯放下後,慶計由衷地說道︰“葉大人別看綰貞姑娘相貌平平,可是她有一手高超的廚藝,為人又心地善良,性情溫和,實在是女人的楷模!”。湊過頭來低聲續道︰“別看這里只提供這些點心,其實綰貞姑娘做的小菜真是天下一絕!”
這話听得對美食極為喜歡的男人是一臉的向往,油然道︰“果真如此的話,那什麼時候可以嘗嘗綰貞姑娘的手藝呢?”
慶計十分驕傲地說道︰“除了我以外,綰貞姑娘從來沒有為別人做過,我想天下人中也只有本人嘗過一次,大人是機會渺茫啊!”
葉天龍心道︰“你神氣什麼,不也就是一次嗎?待老子使個什麼手段,讓綰貞這小娘天天為我燒菜,到時候美死你!”。想到這里,心中一跳,暗叫一聲︰“乖乖,這樣的話,豈不是要把綰貞弄到手了?那這小子不是要氣得直跳腳了!”。心中轉過了無數的念頭,他的嘴上卻是連稱羨慕不已,直道慶計好有本事,說得慶計歡欣不已。
一壺美酒下肚,兩個人也成了好非常要好的朋友。慶計答應葉天龍出任他的副將,為他擔起日常的治安事務。
大功告成,兩個人的話題又轉到了如何追求女人上來,兩個自認高手的男人開始交流起心得體會。
真的沒有想到方才還一本正經討論如何尊重女人的兩個人現在卻又開始為誰才是真正追求女人的高手而爭論不休,這讓葉天龍身後的玉珠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她只有在心中暗自思忖︰“男人都是這樣奇怪的嗎?”
爭論了半天,兩個人誰也不服誰,慶計忍不住大聲說道︰“你如果真的很厲害的話,不如把綰貞姑娘追到手讓我看看。”
“什麼?”葉天龍的嘴巴張得足以吞下兩個雞蛋。
“怎麼樣?”慶計滿意于自己的成績,繼續說道,“你有沒有膽量和我打賭,如果說你能在一個月內把綰貞姑娘追到手,那麼我就拜你作老大,你說東我絕不到西。要是做不到的話,那你就認我作老大,嘿嘿,把你的東督位子讓給我坐坐,怎麼樣啊?”
“喂,慶計小子,你是不是昏了頭啊?”葉天龍也毫不客氣地怪叫道。
“沒有關系的。”慶計大度地擺擺手,掃了一眼正在店堂忙碌的綰貞,低聲道︰“反正這件事是公平競爭的,如果你能得到綰貞姑娘的芳心,那我也為她祝福,因為你也是一個懂得疼愛女人的人,這總比綰貞姑娘落到別的那些混蛋手中要好的多。老實說,如果綰貞姑娘被那些不懂風情的男人追到手,我真的會很傷心的。”
葉天龍聞言不禁笑道︰“好你個家伙,一定是你看自己沒有多少希望才這麼說的吧?”
慶計苦笑一聲,說道︰“大人可真厲害,我的確是用盡辦法了,可是就是打不動綰貞姑娘的那顆芳心。不過我先聲明,你可不能用什麼霸王硬上弓的手段,那樣的話我可會翻臉的喔!”
他的確是看到自己沒有希望,于是想看看到底什麼樣的男人會讓綰貞動心,而且他還想到,如果綰貞真的被葉天龍追到手了,自己跟著葉天龍,自然很有機會嘗到那絕妙的手藝,這樣雖然得不到綰貞的人,如果能吃到她的手藝,也算是達成了大部分的目標了。
“翻臉就翻臉,老子還怕你不成?”心中這樣想著,可是想到如果真的用霸王硬上弓的辦法,那可是太丟臉了。
葉天龍瞪了他一眼,喝道︰“我會是那麼無恥的人嗎?”。他身後的玉珠卻在心中暗暗說道︰“我看不見得。”,她是知道自己的主人的,這家伙在自己和柳琴兒身上施展的手段也算是霸王硬上弓的一種吧,只不過現在她們已經享受了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快樂而已。
此時有些心動的葉天龍嘿了一聲,試探性的對慶計說道︰“你不會用投其所好的辦法來打動美人心嗎?”
慶計哈哈一笑,說道︰“這些招數我怎麼不知道,告訴你,象綰貞姑娘最喜歡的食譜我已經收羅了許多獻上,所以現在我能享受比別人更多的待遇,要知道別的人可喝不到這樣的好酒。現在我們喝的酒是綰貞姑娘親手釀造的三清酒。”
“原來這樣!”葉天龍當下一口答應了慶計,只要女人有愛好,總會有辦法追到她的。而且即使為了能免費吃到這些美食好酒,也應該在綰貞姑娘身上花些功夫,再加上能收服慶計這樣的高手,這買賣絕對值得。
等這個美婢退下後,杰夫特望著葉天龍低聲道︰“左宰大人來了,就在後面的別院里。”
“什麼?”葉天龍不禁感到意外,吉里曼斯這個時候來干什麼?
馬可布威更是大為吃驚,吉里曼斯竟然不聲不響地來了,這其中有什麼奧秘嗎?
杰夫特苦笑一聲,說道︰“左宰大人想請葉大人過去,所以這里的宴席只有結束了。”
葉天龍心神電轉,吉里曼斯這時候來找他,最大的可能就是為下午被自己扣留的那一批左宰府的劍士,因為如果明天被自己公開處理的話,左宰府的面子就不好看了。想來應該是這個原因吧?
想到這里,葉天龍站起身來,神情瀟灑地說道︰“既然左宰大人有請,天龍自當從命。各位美人兒,我們後會有期!”。然後在瑞雪和江芊芊的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說道︰“我以後再來找你們。”
瑞雪和江芊芊媚笑道︰“葉大人莫要忘了這話啊,奴家可是翹首以待!”
“一定會讓你們知道本大人的厲害!”
說罷葉天龍又含笑朝寧素女點點頭,道聲告辭後離席而去。
出了大廳,葉天龍見四下無人,便低聲道︰“你們兩個不許泄漏行藏,不然的話,我絕不饒過你們!”
左邊傳來玉珠的聲音︰“知道了,我的爺!”
但右邊的刁蠻公主卻是調皮的一笑,說道︰“你怎麼不饒過我啊?難道說要打我的屁股嗎?”
“乖乖,這小公主發浪了!看老子以後怎麼收拾你?”
心中雖然這樣暗叫,但葉天龍也知道現在不能把這個公主給得罪了,連忙笑道︰“小將怎麼敢啊!只是小將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身邊有這樣高明的美女。”
倩公主嘟喃一句︰“沒膽鬼!”。正想再說什麼的時候,玉珠的聲音傳來。
“小心,有人來了!”
到了杰夫特所說的那座別院,葉天龍就看到了數十個彪形大漢正站在門口,個個均是一臉的強悍,腰間則掛著刀劍,顯然是吉里曼斯的護衛親隨。
一位年約半百出頭,禿頂凸肚的中年人從人群里面迎出來,向葉天龍施禮後恭敬地說道︰“葉大人好,我家大人在里面等候多時了。”
葉天龍打量了一下這個相貌平平的男人,雖然直覺告訴他這個人非常不簡單,可是怎麼也看不出來此人的厲害之處,他便和聲問道︰“請問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禿頂的中年人含笑道︰“鄙人于勒連,是左宰府的外管家。”
從平凡的外表看來,這個管家的確是沒有一點值得注意的地方,但葉天龍知道能在左宰府當上管家,此人絕非普通的角色,自己的直覺一點都不會錯的。
葉天龍在于勒連的引領下,進了春意暖暖的花廳,胖胖的吉里曼斯正舒服地斜靠在軟榻上,由兩個俏麗的女子左右服侍著,還有一個美婢則在他的腳下為他按摩著,顯得神氣十足。
見到葉天龍進來,吉里曼斯收回了在美女嬌軀上游動的胖手,推開了身邊的美妓,大笑著站起來。
“不好意思,打擾了天龍的雅興,這個時候還將你找來!”
葉天龍施禮道︰“左宰大人這麼說就見外了!”
吉里曼斯上前拍了拍葉天龍的肩頭,笑道︰“這里的姑娘不錯吧?”
葉天龍由衷地說道︰“實在是好的不得了!”
說笑了幾句,吉里曼斯看似無意間想起的一樣,望著葉天龍道︰“听說今天下午東督府抓了一批鬧事之徒?”
葉天龍暗叫一聲,“來了!”
他將臉色一正,應道︰“大人說得沒錯,是有一批不法之徒被我的副將慶計抓到東督府去了。”
“慶計?”吉里曼斯先是一愣,然後笑道︰“天龍真是厲害,上任第一天就為艾司尼亞的治安而努力了!”
葉天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大人過獎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嘛。”
“那你準備如何處置這些人呢?”
“當然是披枷示眾了!”葉天龍重重的說道,“我要以此為契機,將艾司尼亞的治安狀況完全改善!”。頓了一下,又道︰“大人你知道嗎?這些家伙居然還冒充是左宰府的人,想敗壞大人的名聲!我不好好地教訓一下他們,豈不是連大人的名聲都有虧損嗎?”
吉里曼斯道聲“好!”,然後又輕嘆了一聲,說道︰“不過我想請天龍放過他們,因為這些混蛋還真是本府的人,都怪我平日疏于管教,所以天龍如果要麼樣做的話,那左宰府的面子可就難看了。”
“是嗎?”葉天龍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然後點頭道︰“既然左宰大人這麼說了,那我就放他們一馬。”
見葉天龍這樣好說話,吉里曼斯不由得大喜,本來他以為要經過一番口舌才可以說得動,不過這樣更好,說明了葉天龍是要靠近自己這一邊的。
“好極了,我馬上派人去把那些混蛋帶回府,好好教訓一番。”吉里曼斯十分親熱地拉起葉天龍的手道︰“天龍,過兩天我請你到本府一聚!”
“多謝大人的好意!”葉天龍躬身答謝,然後挺起身軀,望著吉里曼斯說道︰“雖然那些家伙不用披枷示眾,但現在還不能放人。”
吉里曼斯的眼中閃過一絲冷電,奇道︰“為什麼?”
葉天龍狀極氣憤地說道︰“大人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他們抓起來嗎?”
吉里曼斯搖搖頭,“願聞其詳!”
“那些混蛋居然破壞我的好事,在我喜歡的女人店里鬧事,還要把那個女人帶走,大人你說我火不火?”。葉天龍越說越火,“我不把他們教訓一番,那我還有什麼面子嗎?”
“原來這樣啊!”吉里曼斯在心中大罵向自己打報告的家伙,“那個混蛋,居然沒有說清楚這個原因。”,他點頭道︰“天龍做得對,怎麼可以饒過破壞此等好事的混蛋呢?”
葉天龍說道︰“請大人體諒卑職的心情!”
吉里曼斯十分理解地點頭,心想︰“我還以為你真的是要在東督的位子上大展拳腳了,原來竟是為了爭風吃醋的事情。”,他氣憤地說道︰“那班混帳,竟敢壞天龍的好事,著實應該吃點苦頭!”
葉天龍感激地望著吉里曼斯說道︰“左宰大人能夠這麼說,卑職就安心了。”
“不過本宰希望天龍還是給他們留點面子。”吉里曼斯連忙接道。
葉天龍用力點頭,道︰“左宰大人有令,卑職怎敢不從,我會將他們背杖四十,然後就放他們回去。”,接著他誠懇地說道︰“不過卑職希望大人能仔細一下這些人的行止,免得日後又壞了大人的名聲。”
吉里曼斯暗道︰“除了你這個小子外,誰敢動我的手下?”。不過他臉上也裝出一副非常感謝的樣子道︰“多謝天龍提醒,我會好好注意的。”
正事告一段落,吉里曼斯對正想藉機離開的葉天龍道︰“這里剛剛推出一種新鮮的節目,我已經吩咐她們去安排了,不如天龍來陪我一起欣賞吧。”
葉天龍奇道︰“那怎麼高老板沒有對我說呢?如果有好的東西,她應該盡力推銷才是啊?”
吉里曼斯詭異地一笑,說道︰“那是因為高老板還沒有摸透天龍的脾氣,這些東西是不對外人推出的,只有貴賓級的人才有機會看到的。”
這話勾起了葉天龍更大的好奇心,他便坐到吉里曼斯的身邊位置。
等了一會兒,終于見到四個千嬌百媚的女郎合力抬著一個大圓盤進來,她們將黑亮的秀發盤成高高的頂髻,珠翠滿頭,然後下面就只穿著水紅色的小坎肩,將將把高聳豐隆的玉乳遮住小半,雪白的酥胸露出來,在燈光下奪人心神。
裸露著的玉藕似的豐潤粉臂上都箍著一圈黑色的臂釧,光潔的小腹上,有一塊晶瑩的寶石嵌在小巧的肚臍處,顯得十分性感。
最搶眼的還是她們的下身,用垂到膝蓋上的無數條明珠竄子作成的閃亮珍珠裙,在走動之間根本無法遮住里面那誘人的春光,邁步跨腿時,迷人的方寸之處忽隱忽現,極為搶眼。
真沒有想到暗香閣中有這樣的裝束,葉天龍頓時感到大開眼界。身邊的吉里曼斯也是一雙色眼大放光芒,盯著前面的動人胴體猛看,畢竟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香艷媚惑的裝束。
四個美婢走到吉里曼斯和葉天龍的跟前,一陣陣的肌膚幽香傳來,令人欲醉。將那個蓋著大罩子的圓盤放到葉天龍他們前面的桌子上,四人同時盈盈斂衽行禮,銀鈴似的燕語齊吐︰“小婢們見過大爺!”
葉天龍才微微頷首,吉里曼斯已經急忙擺手道︰“快些將罩子打開!”
四女齊聲應道︰“是!”
隨著四女合力把罩子打開,一股醉人的香氣頓時彌漫在整個小花廳里。
“這是什麼啊?”葉天龍看得目瞪口呆,再看身邊的吉里曼斯也是身子一震,直勾勾得望著前面。
盤子里面擺放著一圈八個潔白的玉器,每一個都做成一種盛開的花朵的模樣,雕刻的刀功十分細致,形態極為逼真,連花蕊細絲都雕刻出來,顫巍巍的在空中抖動。在八朵精致白玉花所圍成的圈子中間站著一個身材嬌小玲瓏的女孩,其實不應該說是女孩,因為她已經完全發育好了,一絲不掛的嬌軀是曲線玲瓏曼妙,一個成熟的女人應該有的樣子都有了,只不過比她們小一號而已。
讓葉天龍感到震驚的是在這個小美人的身上所帶的裝飾品,在相當隆起的小蓓蕾上,那兩點嫣紅的頂端上都掛著一只玉鈴鐺,小小的香臍上也嵌著一塊火紅的紅寶石,和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膚交相輝映,顯出一種奇異的美麗。在她不勝一握的縴縴細腰上也掛了六只同樣的玉鈴鐺。再往下看,美妙神秘的三角區域竟然綴著一朵燦爛奪目的珠花,非常巧妙地將那最迷人的方寸之地遮掩起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看出這朵珠花是插在那上面的。
四個美婢往兩邊一分,同聲嬌語︰“請大爺欣賞‘花間蝶舞’!”
盤中的小美女開始緩慢地扭動起小腰肢,酥胸前的小蓓蕾也隨之輕微晃動起來,清脆的玉鈴聲便慢慢響起,舞姿固然優美,所發出的玉鈴聲更是讓人驚嘆,因為玉鈴聲所組成的竟是一曲十分美妙的音樂。
舞蹈漸漸地加快起來,小美女嬌嫩雪白的胴體上也漸漸浮起一層奇異的粉色,看上去是如此的動人心弦。
在急促的音樂聲中,這個小美女居然一躍而起,跳上了四周的玉花上,兩只雪白的素足輕巧地點在白玉制成的花朵上,進退有方,騰挪跳躍,高舉低抬,那情形真要多美就有多美!
葉天龍和吉里曼斯看得如痴如醉,這樣的舞蹈真是平生想也沒有想過的,香艷嫵媚,輕靈曼妙,真是讓人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了!
要在質地極脆的白玉上跳舞,身輕如燕固然不能少,更要有極高的輕身功底,因為白玉雕刻成薄薄的花瓣後,更加經不起壓力,如果稍微重一點的話,馬上就是玉碎人倒的場面。
可是眼前的這個小美女跳得是如此的暢快,絲毫沒有想到腳下是經不起一踩的玉花,極其優美的肢體語言,盡情舒展著,整個人都沉浸于歡快的舞蹈之中,在簡單但十分美妙的玉鈴聲伴奏下,真像極了一只在花間翩翩起舞的美麗蝴蝶,傳播出無比誘人的美感。
小美女急劇地左右晃動嬌軀,玉鈴聲一陣疾似一陣,看得眼前的男人都快要透不過氣來了,吉里曼斯更是連眼珠都快要凸出來了,直盯著在眼前不斷變幻的美景。
一聲宛若九天仙籟的嬌吟從盤中小美女的櫻桃小嘴中流瀉出來,她一個騰空而起,重新躍回到八朵白玉花圍成的中間空處,以一個無比優美的姿態斜坐下來,小小的粉臉上珠汗微微,嬌喘細細,整個花廳中只有因其呼吸帶動酥胸前的玉鈴鐺發出輕微的脆音。
半天,吉里曼斯和葉天龍才神魂回體,連聲稱贊。
不知何時起,暗香閣的老板高老大出現在了小花廳,她朝四個美婢使一個眼色,四女會意地上前重新抬起那個大圓盤,一直將它端到吉里曼斯和葉天龍的面前。
吉里曼斯和葉天龍不解地望著高老大,只見她神秘的一笑,走到了盤中那個小美女的身前,伸出一只手到這個小美女的胯下。
又是一聲蕩人心神的嬌吟,這時兩個男人不禁心領神會的相視一笑,這樣的聲音他們听過太多了,原來先前這個盤中的小美女發出的就是這種聲音,只是那個時候他們都沒有注意到。
高老大的手再次出現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樣東西,一朵晶瑩奪目的寶石珠花。
珠花下面的花睫其實是一根細細的玉管,墨玉的質地,管身上刻有細密的花紋。這一朵寶石珠花顯然是極為貴重的,但讓兩個男人吃驚是此時這根墨玉管的管身所呈現的奇異景象,在四壁的牆燈照耀下,管身發出閃閃的水光,晶瑩剔透十分誘人,而且還有一種他們十分的淡雅香味散發出來。
葉天龍首先明白到高老大把這朵珠花給他們看的目的,不禁會意地微笑起來,而此時的吉里曼斯也大笑起來,他也知道了墨玉管身上奇景的來歷了。
兩個男人不禁為暗香閣的奇妙構思所佩服,但更讓他們心動的還是這個能在盤上跳舞的小美女,很明顯這朵寶石珠花是靠墨玉管插在她身上的,雖說不是很重,但帶著這樣的東西在白玉花瓣上跳舞,需要多大的耐力和功夫啊!
作為歡場中的老手,葉天龍更是心中雪亮,能把這朵寶石珠花夾住跳這麼長的舞蹈,說明了眼前這個小美人玉門關的夾吸之力有多驚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高老大朝吉里曼斯和葉天龍拋了一個媚眼,嗲聲道︰“兩位大人,我家小飛燕的舞蹈怎麼樣啊?”
吉里曼斯和葉天龍同時大力點頭,“實在是妙不可言!”
高老大蕩笑一聲,把手中的寶石珠花在他們的面前晃了一下。
“兩位大人要不要親自檢查一下?”
吉里曼斯和葉天龍相視一笑,然後對高老大搖搖頭。吉里曼斯對高老大說道︰“這樣的小美人只有一個嗎?”
高老大輕嘆了一口氣,遺憾地回道︰“就這樣一個已經費了我絕大的氣力,到哪里還有第二個喲!所以,這朵珠花只能給兩位大人中的一位,對另外一位大人,妾身感到十分抱歉!”
葉天龍的心霍霍地跳了幾下,能嘗嘗如此一個絕妙的小美人倒真是一件快事,雖則這個小飛燕並不如先前的幾個絕色艷姝那麼美麗,更不如寧素女那般天仙姿容,但想到她的身具奇功,讓人不禁升起一探究竟之心。
吉里曼斯看到葉天龍的臉上表情,突然笑道︰“天龍,你喜歡的話就把這珠花拿過來吧!”。雖然這麼說,他的心中卻是暗暗感到肉痛,畢竟眼前的小美人也是讓自己心動不已的尤物。
“啊,好……好……意心領了!”
猝不及防的男人脫口而出,本想應承下來,驀然間記起現在自己的身邊還有兩雙眼楮,想起那個刁蠻的公主,心中頓起緊張,腦子也清醒起來。吉里曼斯居然要把這個大好機會讓給自己,別不是另有機心吧?幸虧腦筋轉得快,一驚之下葉天龍馬上把話改口。
葉天龍推辭道︰“左宰大人太看得起來卑職了,如此的美人應該是歸大人才是!”。他在心中暗暗加上一句話,“這樣才怪呢!”
吉里曼斯哈哈大笑,心想︰“好小子,算你還識趣,沒有從我的口中爭食!”。他拍著葉天龍的肩膀道︰“天龍,你這就見外了,現在你是我的客人嘛,應該是由你來接下這朵迷人的珠花。”
兩個人推辭了一會兒,誰也沒有把高老大手中的那朵珠花接過來,高老大不禁媚笑道︰“兩位大人的情誼真是讓妾身羨慕,可是小飛燕總不好再獨守空閨吧?大人們還是早作決斷!”
吉里曼斯見葉天龍堅持不接下珠花,便伸手接了過來,對高老大說道︰“小飛燕就先回去吧!過兩天我們再來捧她的場。”,見高老大面現異色,便喝道︰“放心,渡夜之資絕不會少你的!”
高老大媚笑道︰“左宰大人多心了,妾身會這樣想嗎?”
吉里曼斯本來也想要今晚就要了這個誘人的小飛燕,但因其在開始時說過要讓給葉天龍的話,一時不好意思再改口馬上要她,免得顯出自己的言不由衷。
推掉了高老大的極力挽留,葉天龍回到了辛西雅她們所在的前廳,只見倩公主正在在眉飛色舞地向她們介紹里面的情況,不時還加上一點肢體語言來強化別人的影響,玉珠則坐在一邊含笑看熱鬧。
一見葉天龍進來,玉珠率先站起來,笑道︰“要走啦?”
見辛西雅和那些女神戰士紛紛站起來,倩公主這才發現葉天龍就站在自己的後面,她的小嘴一撇,“你怎麼不留下來啊?那個小飛燕不是挺好的嗎?”
葉天龍輕輕拍了一下倩公主的香肩,在她的小耳邊低聲道︰“她哪里有我們的倩公主漂亮啊!”
倩公主白了他一眼,毫不謙虛地點頭道︰“算你還有那麼一點眼力,知道誰是最美麗的。”
葉天龍莞爾一笑,對女飛衛們說道︰“我們走吧!”
剛剛踏出前廳,吉里曼斯一伙已經在前面等著了。見到葉天龍身邊的眾女,吉里曼斯的眼楮中頓時爆出異樣的神采,張著大嘴說道︰“怪不得天龍不想把那朵珠花接下來,原來身邊已經有這麼多好女人啊!”
說話間,吉里曼斯走到葉天龍的身邊,眼楮盯著身材惹火,曲線絕佳的辛西雅,驚嘆道︰“天龍,這些女人是從哪里弄來的,真是天下少有的尤物啊!”
“豈止天下少有,應該是天下絕無僅有的!”葉天龍在心中糾正道。他含笑望著吉里曼斯,一本正經地說道︰“大人過獎了,其實只要大人努力去找,也會找到的,哈哈哈!”
“說得有道理!說得有道理!”
吉里曼斯連連點頭,然後對葉天龍說道︰“來,我們一起走吧!”
葉天龍推辭不掉吉里曼斯的熱情,只好和他上了同一輛豪華的馬車,玉珠很自然地也跟了進來,辛西雅本來也要進來的,可是倩公主已經比她快一步,上了馬車,她就和其他的女神戰士一起騎馬跟在後面。
吉里曼斯正在心中遺憾沒有仔細看辛西雅的機會,見上來的倩公主竟然如此清秀俊美,不禁暗暗想到好色的葉天龍也許還是一個愛好男風的家伙。為了解開心中的疑團,他便含笑問道︰“天龍,你是不是對身邊的兩個隨從特別喜愛?”
“是的。”葉天龍想也不想就答道,“她們可是我的寶貝啊!”
“原來如此!”吉里曼斯的眼中閃過奇異的神光,別有意味地說道︰“怪不得,連坐車都要在一起。”
看到吉里曼斯臉上的表情,葉天龍猛然間醒悟,不禁心中暗笑道︰“好家伙,居然把我當成了雙重口味的人。”,不過他也不想說明什麼,讓這個男人知道多自己的“弱點”並不是一件壞事。
玉珠和倩公主則是滿心歡喜,這個男人能公然宣布對自己的喜愛,而且是毫不猶豫地說出來,說明他是出自真心的。女人听到這樣的話,沒有一個會不高興的。
只是裝扮成少年的公主好像是忘記了自己現在的樣子,她那種高興的模樣落入別有用心的吉里曼斯眼中,更加證實了他心中的猜疑。
吉里曼斯在心中哀嘆一聲,“像葉天龍這樣一個雙性都喜歡的鄉下人怎麼會被美女戰神于鳳舞看上的,真是老天無眼啊!”。雖然像他們這些上層人士表面上對葉天龍十分客氣,但骨子里還是把他當作一個靠裙帶關系爬上來的鄉下人。他能當上艾司尼亞東督,還不是安德列三世為了要拉住于鳳舞的緣故嗎?
葉天龍正待要起身離開,突然從巷口方向響起了雜亂的馬蹄聲,很快有一幫人出現在“臨湖居”的前面。
慶計的眉頭一皺,厭惡地說道︰“又是一些不長眼楮的家伙,象蒼蠅一樣實在討厭!”
葉天龍看了一眼,見這些人個個衣服光鮮,精悍神氣,而且身負刀劍,就好奇地問道︰“他們是誰啊?”
慶計凝視著這些人下馬,朝店堂中走去,口中漫聲回道︰“除了左宰府的武士還有誰?領頭的那個是左宰府的第一好手,叫西羅非哈,據說是來自天劍園的劍士。”
“不對啊,這家伙如果是左宰府的頭號劍士,怎麼會有空跑到這里來呢?”葉天龍疑惑地說道。
這時候慶計的精神一振,站起身來道︰“這些家伙是來找我的,因為前天剛剛被我趕跑過,他們現在找來這個號稱左宰府第一劍士的西羅非哈,一定是來和我別別苗頭的。”
經過葉天龍的追問,慶計才告訴他,原來前些日子有幾個家伙吃過這里的美食後,在大加贊賞的同時就動起腦筋來,想要讓綰貞專門為他們下廚做酒菜,結果被慶計趕走了。後來他們又到這里鬧了幾次,每次都被慶計打回去。
“慶計,我們大哥找你!”一個尖下巴的劍士走到這邊,狠聲說道。
慶計盯著這個劍士,冷冷地說道︰“我早就警告過你們這些家伙,別再來找綰貞姑娘的麻煩,……”
這個劍士打斷了慶計的話,陰笑道︰“我們大哥這次來,不但要教訓教訓你這個花花公子,還要把綰貞姑娘請去做他的廚娘呢!”
“什麼?”慶計勃然大怒,站起身來道︰“你們好大的狗膽!”
眼前的劍士嚇得退了一步,色厲內荏地說道︰“你不要太神氣,等我們大哥和綰貞姑娘談好了,就會過來讓你知道厲害的!”
“真是一只光會叫的狗!”葉天龍在一旁冷聲說道,“我看著就討厭!”
站在身後的玉珠對葉天龍的意圖心領神會,只見她縴手微揚,一道渾猛的勁氣破空,空氣的波動清晰可見。正在全神貫注戒備的劍士頓時嚇了一大跳,連忙做出了避讓的動作。
可惜他不知道眼前的對手和自己的級數實在相差太遠,一個完整的規避動作才做了一個開頭,身子剛剛扭過一個微小的角度,無情的絕大勁氣已經到了他的跟前,讓他感到呼吸都困難起來。面門上的肌膚好像針刺一樣的生痛。
撲通一聲,水花四起。搖搖晃晃的劍士終于沒有立住馬步,一頭栽到了旁邊的湖水里。
慶計頗為吃驚地望了玉珠一眼,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嬌小可人的姑娘會有如此的實力,雖說他已經看出葉天龍身後的兩個女人有很高的功夫,但玉珠的出手還是讓他感到自己的估計有修正的必要。
葉天龍他們走到店堂里的時候,正是綰貞再次拒絕西羅非哈的邀請。
“實在是非常抱歉!小女子除了會做一點粗笨的點心,根本沒有別的什麼手藝,真的無法擔當起大爺的重托,所以還望大爺見諒!”
西羅非哈臉色一沉,不悅地說道︰“這麼說來,你是拒絕我的邀請了?”
綰貞還沒有說話,一腳踏進店堂的慶計哈哈一笑,大聲說道︰“綰貞姑娘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了,你難道是一個聾子嗎,連這都听不清楚?”
綰貞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這位俊美的公子哥又要出頭了,這樣下去,事情會越來越大的。可是人家又是一片好心,自己總不好拒絕吧?
如果說一句話就可以挑起一場戰爭的話,那麼慶計的這一句話足以引起一場爭斗了。
正在大感沒有面子的西羅非哈轉臉望向慶計,冷聲說道︰“好膽色,我還沒有找你,居然自己就送上來了。”,說著,又打量了葉天龍三人一下,然後對慶計說道︰“怎麼,這是你從哪里找來的幫手,蠻有看頭的嘛,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這時候他的一個手下劍士突然叫道︰“大哥,圖朵被他們打到水里去了!”
慶計大笑一聲,說道︰“你放心,就我一個人足以對付你們這群家伙了。”
見西羅非哈就要發作,葉天龍大喝道︰“別在這里打,免得壞了這里的東西。外面的地方大得很呢!”。綰貞感激地望了一下葉天龍,覺得這個男人的心還是蠻細的。
一伙人擁出了店堂,連那些在里面的客人也跟著出來看熱鬧了。大家雖然不知道葉天龍三人的來歷,但慶計和西羅非哈都算是艾司尼亞的新聞人物,所以這一場爭斗還是很有看頭的。
脫掉披風,露出一身鮮亮的勁裝,西羅非哈走到慶計的面前,喝道︰“小子,你使什麼趁手的武器,快些拿出來吧,省得到時候輸了不服氣。”
葉天龍一揮手,辛西雅從自己的身後抓過一把飛電標槍對慶計說道︰“接住了!”。說罷,一道銀光有若游龍,劃過眾人的面前,標槍擲到了慶計的眼前。
慶計暗道︰“好家伙,對我倒是真的很了解嘛!”。不過想到葉天龍他們對自己下過功夫,這說明了他們對自己的重視。
等將辛西雅的飛電標槍接到手中,慶計才大大的吃了一驚,因為辛西雅的這一擲盡現其實力,標槍的飛行速度極快,看上去內勁十足,可是等落到慶計的手上時,卻是已經內勁全消,整把標槍變得輕飄飄的,似乎是原本就是在這個地方交到他的手,根本就沒有在空中飛過這段距離。
慶計本來已經運足了內勁,準備好好接下這一記內勁十足的試探,沒想到竟然會空忙一場,幸虧他實力不俗,發覺不對勁時,立刻調整了自己的重心,這才沒有因為用力過猛,內勁撲空而出丑。
再看自己手中的這把標槍,入手沉重而有韌性,竟然是用自己不知道的一種材料制成的,通體閃著奇異的銀光,槍身刻有細細的螺紋,握起來非常舒服,可以非常方便地使上內勁,細長的槍尖是稜形的,每一面上都刻有放射性的線條,長短粗細各不相同,但卻組成了十分完美和諧的圖案。
慶計知道自己手中的這把標槍絕非常物,他不禁對辛西雅產生更大的好奇心,這個身材極好的美麗女子到底是什麼來路,像這樣有實力又有外貌的女人應該會是很出名的,怎麼自己的印象中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呢?
但面前的對手不讓他再多加思考了,西羅非哈獰笑一聲,翻腕從腰間抽出了冷電四射的長劍,傲然說道︰“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狂濤劍術!”
“你少吹大氣,來吧!”
慶計將手中的飛電標槍一振,槍身居然發出隱隱約約的風雷聲,這固然是飛電標槍的特性,但慶計能做出這樣的動作,說明了他的實力的確是非同尋常。
西羅非哈的臉色一正,耳听為虛眼見為實,他知道自己面前的敵手絕對比自己手下的劍士所說的還要厲害,身為真正高手的他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再無絲毫的輕敵之意。
站在西羅非哈面前的慶計頓時感到一股殺氣排空而來,周遭的空氣變得又冷又滯,不再是方才的模樣。天劍園出來的劍士果然有著不容忽視的實力!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反擊的話,那麼就會讓西羅非哈的氣勢越來越高,從而把自己壓倒。
慶計手中的飛電標槍在前面抖出了一個漂亮的銀花,凌厲的氣勢好像是一道利箭穿透了西羅非哈的身前的真氣,引得空間的氣流作著不規則的扭動。
“殺!”一聲沉喝震耳。
身影如電,西羅非哈離地飛射,直撲前面的慶計,手中的寶劍光華耀目,在陽光下已然消失了劍身,指向慶計的心坎要害,來勢之疾,駭人听聞。
“好厲害!”慶計暗暗吃驚,手上更不敢怠慢。
飛電標槍在自己的前面空間舞動,一道道銀光漫天澈地,槍身則在自己的身前組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銅牆鐵壁。
“當!”
西羅非哈的寶劍居然準確地擊中了舞動中的飛電標槍的槍身,金屬的顫悠聲中,兩個人均是身形一震,退了半步,勢均力敵。
“你的身手不錯嘛!”慶計在換氣的空檔還忍不住說了一句,“不過現在輪到我來攻擊了!”
“了”字還在空中響著,飛電標槍已經幻出五朵燦爛的銀花,破空的凌厲勁氣發出奪人心志的嘯聲,由于速度太快,甚至可以听到音爆的響動。
西羅非哈手中的劍幻起重重劍網,神色平靜地將慶計的攻勢一一接下,同時依靠腳下快速而奇妙的步法慢慢貼近慶計,使得慶計手中的飛電標槍攻擊範圍不得不隨之縮小。這樣一來,標槍的攻擊力就大為減少。
終于讓他窺得一個時機,手中的利劍一揚,一大步沖到慶計的中宮,猛攻三劍,一面出劍一面叫道︰“小子,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劍法!”
慶計大喝一聲,連出五槍才將這三劍封住,同時藉此脫開西羅非哈的糾纏,拉到了出槍的最好位置。因為兩個人手中的武器長短不一樣,攻擊的手法和特點更是截然不同,西羅非哈要拉近于慶計的距離,而慶計則要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才可以真正發揮出槍的威力。
西羅非哈豈能讓慶計如願,他搶上一步,手中的寶劍挽出一道碩大的劍花,凶狠地朝慶計沖刺,口中喝道︰“接我的狂濤劍術吧!”
可怖的劍氣澈地漫天,寒氣砭膚刺骨,西羅非哈竟然在轉瞬之間攻出了狂野的十八劍。十八道劍影,道道足以致人于死地,有若驚濤駭浪一般從四面八方朝慶計涌來,又好像水銀泄地一樣讓人避無可避。
天劍園的狂濤劍術果然是可怕,所有在一旁觀看的人都為之一驚。西羅非哈的手下劍士更是拼命地為自己的大哥吶喊助威,恨不得西羅非哈一劍將慶計刺個透心涼。
慶計奮起全身的功力,用飛電標槍在自己的身前組成了層層迭迭的屏障,好像是在潮水前面築成的堤壩,成為狂風暴雨般的劍影前面一道堅固的防線。
慶計沉著冷靜地應對,將西羅非哈狂攻而來的利劍一一封出。西羅非哈更是狂怒,提足了十二分的功力發狂地攻擊。
一道道光華奪目的劍影在銀色的堤壩前面迸裂,消散,但馬上又生成了新的冷電隨之而來,連綿不絕地沖擊著。
慶計也不是省油的燈,在擋架的同時,不時的閃招、搶入、反擊、回敬。飛電標槍常常在意料不到的地方神乎其神地出現,逼得西羅非哈也不得不退步收劍抵擋。
人影進退如電,兩人在場中展開了空前猛烈的一場惡斗。片刻之間兩人已經交換了十八招,依舊是旗鼓相當,不分勝負。
慶計與西羅非哈的狠斗,雙方漸漸到了忘我的境界,兩人都是因未能得手而發狠猛攻,凶險的絕招層出不窮,每一照面皆隱伏著可怕的危機。使得一邊的看客紛紛退後,附近五丈之內,沒有人敢走近這一對高手的圈子。
被玉珠打下湖的劍士滿身濕漉漉地跑了過來,指著葉天龍三人口中大叫道︰“大伙兒上啊,抓住他們三個混蛋,是他們先動手的!”
在一邊正無聊的男人哈哈大笑,指頭一點左宰府的劍士們喝道︰“你們膽子不小啊,竟敢在艾司尼亞街頭聚眾鬧事!”
一個看來是劍士小頭目的家伙怒聲道︰“好個臭漢,居然敢惹我們左宰府的人!……啊……”
辛西雅不等他說完,已經抬手賞給他一記劈掌,口中同時喝道︰“居然對公子出言不遜,找死!”
一股勁風如狂濤襲向那個出言的劍士,氣流高速劃開空氣發出了呼嘯的銳聲,這一有著雷霆萬鈞之勢的劈掌讓所有的左宰府劍士為之一驚。首當其沖的那個劍士更是臉色大變,雙掌一翻,狂叫聲中將全身的內勁發出意圖抵擋住辛西雅的這一掌。
砰然轟鳴,倏地一道人影倒飛,這個劍士臉色蒼白,連退了幾步後突地一個趔趄,一跤摔倒,跌坐在地上,粗喘不已。可憐的他先是在玉珠的手下吃癟,現在又被辛西雅一掌放倒,讓他不禁懷疑自己的武功這麼多年是不是都白練了?
左宰府的那些劍士知道遇到扎手的人了,但多年來養成的驕氣讓他們還是抽出了腰間長劍,發喊一聲,氣勢洶洶地朝葉天龍三人撲來,試圖用人多的優勢來將這三個人擊倒。
“來得好!”
葉天龍大叫一聲,率先迎了上去,略一側身避過劈頭的一劍,然後一翻右腕,右拳有如閃電一般的直搗面前敵人的前胸,其勢如電,快捷剛猛異常。這個劍士根本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只有勉強微側身閃避,被這一記強猛霸道的鐵拳擊中了肩頭,一個身子頓時倒退出四五步,跌到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來。
而此時葉天龍在辛西雅和玉珠兩大高手的左右護衛下,真是威風凜凜,橫掃八方,根本連閃避的動作都不用作,因為所有攻向他的招數都被身後的兩個高手完全擋住,他只管盡情施展自己的功夫擊倒一個又一個的劍士,這一場戰斗真是他有生以來打得最敞開淋灕的一仗。
“看來帶著辛西雅和玉珠還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望著倒了一地的敵人,葉天龍十分有氣派地背起手來,一副氣傲蒼天的樣子,大有絕頂高手的氣勢。
西羅非哈滿頭大汗地朝慶計連刺三劍,然後藉勢跳開,正要說話,突然間發現自己帶來的那些劍士居然全部被葉天龍三人擊倒了,不禁大吃一驚。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把所有的劍士打倒,其身手絕對可以列為頂級高手。
慶計也感到暗暗吃驚,現在的他對葉天龍的估計是越來越高了,先不說別的,就憑葉天龍身邊的玉珠和辛西雅兩個人就足以在艾司尼亞掀起一番風波了。
西羅非哈怒聲道︰“好家伙,居然敢架左宰府的梁子,……”
葉天龍輕松地說道︰“難道你們左宰府是動不得的老虎嗎?”。然後臉色一沉,對慶計說道︰“當街鬧事斗毆,按照帝國的法令,應該如何處理?”
慶計一愣,突然間明白過來,恭聲道︰“回大人的話,應該是披枷示眾或者是重杖四十。”
西羅非哈氣急敗壞地喝道︰“你們……”
葉天龍大喝一聲,斷然道︰“慶計將軍,本督現令你將這些犯人統統抓到東督府里去,嚴懲不怠!”
西羅非哈恍然明白過來,知道眼前男人居然是新任的東督葉天龍,好漢不吃眼前虧,見玉珠和辛西雅從左右向自己逼過來,知道自己就是能使出全部的功夫也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而且現在自己又已經和慶計劇斗了一場,當下連退八步,抓過一匹駿馬,翻身上馬後丟下一句話,“左宰府不會放過你們的!”,然後就落荒而逃。
葉天龍叫住了想要追的辛西雅,含笑說道︰“讓他回去報告給左宰也好!”
旁觀的眾人散去了,也將這個新任東督上任來的第一件事情傳了開來,讓艾司尼亞的人看到了一絲清亮的光線,因為多年以來,從來沒有一個人動過那些擁有特權的貴族顯官,他們現在只希望這位東督大人能將這樣的狀態一直維持下去。
綰貞將葉天龍他們讓進了店里,奉上了茶水後,對葉天龍說道︰“小女子不知東督大人光臨惠顧,實在抱歉!”
葉天龍擺擺手道︰“綰貞姑娘,說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這個負有艾司尼亞治安權的人,這些仗勢欺人的走狗給你們帶來了不少的麻煩吧?其實他們早就應該受到教訓了,只可惜……”
听到葉天龍的嘆息,綰貞含笑道︰“葉大人真是這樣想的話,那可是艾司尼亞市民的福氣了。綰貞祝願大人萬事如意!”。葉天龍大喜,知道自己已經接近了綰貞一步,讓她真正將自己放到心中了。
慶計暗暗叫道︰“好家伙,果然厲害!”。不過他也實在感到有些振奮,能和這樣的男人一起做事,生活一定會很有意思的。
果然不出所料,葉天龍轉臉對慶計說道︰“從明天起,你就負責組織艾司尼亞的治安巡邏隊,對所有膽敢鬧事的人都好好整治!”
然後他對慶計詳細說了自己的構思,讓慶計和一邊的綰貞听得目瞪口呆,但又不得不佩服他的奇思妙想。
※※※
午後,左蘭心的房間來了一位很有精神的俏麗少女,長長的馬尾辮在背後十分有活力地甩動,月牙眼中跳動的慧黠讓人見之欣喜。
望著恬靜的女主人一如既往地坐在舒適的胡床上,背靠著柔軟的墊子,正在翻看著手中的書籍,龍靈兒笑嘻嘻地道了一聲︰“左姐姐,你好!”
左蘭心放下了手中的書籍,抬起螓首溫柔地望著這個很有精神的龍族少女。
“龍小妹,有什麼事嗎?”
“沒有事情就不能來看看可愛的左姐姐嗎?”龍靈兒歪著可愛的腦袋,眨著美麗的眼楮說道。
“當然可以!”左蘭心十分秀氣地笑了一下,柔聲道︰“龍小妹,你先坐下來吧!”
龍靈兒搬了一張凳子坐到了左蘭心的跟前,雙手托著自己的香腮,直直地看著面前清秀的美女。
左蘭心不太自然地摸了一下自己的粉頰,然後問道︰“你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不去找于姐姐她們嗎?”
龍靈兒嘟了一下小巧誘人的嘴巴,悻悻地說道︰“別提了,鳳姐姐她正忙得很呢!”
“喔,她在忙什麼嗎?”左蘭心頗感興趣地問道。
龍靈兒輕嘆了一口氣後才答道︰“還不是為她和葉天龍的婚事,琴姐姐也忙得起勁,兩個人既要準備這個,又要安排那個,快活的不得了!”
左蘭心詫異于龍靈兒口氣中的醋味,莫非這個龍族的少女也喜歡葉天龍不成?但從她平日的言行來看,沒有一點的蛛絲馬跡可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而且心思慎密的左蘭心還發覺到龍靈兒口中對葉天龍的稱呼,這其中有點奇怪,龍靈兒怎麼沒有象在眾人面前那樣稱呼葉大哥,而是直接叫葉天龍的名字呢?
按下心中的疑惑,左蘭心說道︰“這倒是一件值得大家高興的事情,如果說出去的話,絕對會引起整個艾司尼亞的轟動。”
龍靈兒突然說道︰“左姐姐好像也喜歡葉天龍吧?”
左蘭心的粉臉微微一紅,美目中閃過一絲的慌亂,但很快就平靜下來,她用一種恬淡的口吻說道︰“龍小妹,你別亂說話,不然的話,姐姐會生氣的。”
龍靈兒輕吐小香舌,然後笑道︰“哈,左姐姐不好意思了!”
左蘭心的嘴角浮起了一絲的淺笑,道︰“龍小妹,你老實告訴我吧,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
龍靈兒將雙手一拍,欣然說道︰“如果是靈覺超人的左姐姐,我就知道瞞不過左姐姐的!”
左蘭心的芳心暗暗吃驚,臉上卻現出不解的神情說道︰“龍小妹,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什麼靈覺超人,姐姐我一點都不懂。”
龍靈兒搖搖頭,說道︰“左姐姐,你是知道的,因為你的身上具有只有神殿聖女級的人才具有的靈覺。”
左蘭心嬌軀微微一顫,十分驚異地望著眼前嬌小玲瓏的龍族少女。
龍靈兒狡黠地一笑,續道︰“不瞞左姐姐你說,我身上有心族的一半血統,除了神殿中身具靈覺的人,很少有人可以在我面前不被我看穿的,偏偏我就無法看穿姐姐的心。”
左蘭心的眼中閃過恍然大悟的神情,但還是辯解道︰“難道說別的人就不會身具讓心族人看不穿的功夫嗎?”
龍靈兒笑嘻嘻地說道︰“左姐姐說得沒錯,可是姐姐你忘了,當初在救柔娘的時候,姐姐露了一手高超的聖靈之光,那可是神殿最高級的治療術。”
左蘭心微微一嘆,沒有想到自己稍微一疏忽大意,就會被這個精靈古怪的龍族少女看破行藏,不過她還有一個疑問。
“龍小妹,你怎麼知道我用過了聖靈之光,我可是在大家到來之前使用的,使用的時間很短,而且還只是用了非常輕微的程度,應該不會被你們發現的。”
“不是我們,是我!”龍靈兒驕傲地說道,“原因很簡單,我們龍族的人對神殿的聖靈之光十分敏感,只要是使用過聖靈之光的地方,空間中就會留存著一些聖靈之氣,我就是根據這一點才斷定姐姐是神殿聖女級別的人。”
左蘭心不再掩飾什麼,點頭說道︰“龍小妹,你說的很對,我的確是神殿聖女之一。你把這事告訴別人了嗎?”
龍靈兒搖搖頭,說道︰“沒有,而且我也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別人的,左姐姐也不要把我的心族血統告訴別人喔!”
左蘭心宛若春花般的淺笑,明眸中閃過一絲動人的神光,說道︰“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秘密嗎?”
“正是,正是!”龍靈兒用力點頭,腦後的馬尾辮活潑的跳躍,“左姐姐好聰明啊!”
左蘭心被眼前的龍族少女那神情逗得終于笑出聲來,她邊笑邊坐正嬌軀說道︰“既然你都這麼夸獎姐姐了,那就讓姐姐再來猜一下你的目的吧。”
彎彎的月牙眼定在左蘭心的清秀嬌靨,龍族少女似乎是有些不信面前這個女子所說的話。
“你是不是要姐姐我幫忙把柔娘臉上的傷勢修復好啊?”
好像是自己的心被別人看透一樣,向來只有看別人心思的龍族少女終于體會到這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左姐姐好厲害啊!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說你也看出別人的心思嗎?”龍靈兒半天才吐著香舌問道。
左蘭心滿意地一笑,道︰“姐姐的靈覺還沒有達到那個程度,這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推理,你自己去想一下吧!”
龍靈兒側著腦袋想了想,突然一拍雙手道︰“我明白了!在我說出神殿聖女和聖靈之光的時候,姐姐就知道我的來意了,對吧?”
左蘭心嘉許地望著龍靈兒,點了點螓首,然後站起身來。
出門的時候,左蘭心突然對龍靈兒道︰“你的事情最好都讓你于姐姐知道,我發現她其實有著絕不輸于我的靈覺,雖則她並不是神殿出身的聖女。”
“我知道了,什麼事情我都不會瞞于姐姐的,因為我最喜歡她了!”
龍靈兒點頭應道,而她的心中暗道︰“我怎麼不知道于姐姐的超人靈覺?她可是和我的心靈最合拍的人啊!”
左蘭心聞言不禁詫異地望了一下身邊的龍族少女,她突然間好像明白了點什麼似的,檀口微張,但卻又欲言欲止。
葉天龍他們離開“暗香閣”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有錢的大爺留宿的早就找到中意的小姐,回去的也早已經走了,路上已經看不到幾個行人了。
此時星月無蹤,大地一片黑暗。華麗的馬車轉過一個街口,眼前是寂靜黑暗的長街,原本沿街每隔三步設立的風燈竟然全部都沒有點起來,幸虧他們隨身攜帶燈火,才不至于要摸黑前進了。
領頭的一個左宰府衛士將燈火點起來,口中嘀咕道︰“真是奇怪,昨天我來的時候,這里還是好好的,現在怎麼一個燈都沒有了呢?”
他旁邊的衛士接口道︰“那還用說嗎?一定是被那些賤民們偷去賣錢了,誰叫現在的帝都有這麼多身無分文的窮人。”
後面一個策馬挑燈的衛士趕上來低喝道︰“老余,你不要命了,在這里胡說什麼啊?”
這時候一行人均已經走上了這條長街,清脆的馬蹄聲擊碎了寂靜的黑夜。因為葉天龍現在所乘的馬車是吉里曼斯的,所以在車邊護衛的都是左宰府的那些衛士。辛西雅和其他的女飛衛們都是護著葉天龍原來所乘的那輛馬車跟在他們的後面。葉天龍的馬車也是大有來歷的,它可是于鳳舞的坐駕,以前于鳳舞在艾司尼亞時就是以這輛馬車代步的。
隨著燈火的點燃,他們這一行人的所在亮了起來,一陣夜風吹來,將地上的人影吹得搖搖晃晃,拉長縮短。
騎在隊伍中間的辛西雅突然間感到一陣不舒服,無故的心神不定,這在她的記憶中可不是什麼好事。她猛的一帶胯下的戰馬,渾身流露出戒備的神情,此時她身後的那些女飛衛也似乎感受到同樣的氣息,無不神色一凜,手摸上了身邊的武器,這是發現敵人的表現。
與此同時,和葉天龍坐在一起的玉珠突然一踫身邊的倩公主,眼神出爆出幽深的寒芒。和玉珠在一起已久的男人馬上知道她這個神情的含義,不禁猛然一驚,也靜下心來細查周遭的情況。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吉里曼斯吃驚地說道︰“有什麼情況嗎?”。倩公主厭惡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暗罵道︰“裝腔作勢的老頭,自己不會看嗎?”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間從長街的後面傳來,眾人都扭頭往後望去,辛西雅她們更是全神戒備。
來騎十分迅疾,黑暗中一下子出現了重重的人影,他們排成了平行的三列橫隊,如移動的牆一般推進。辛西雅她們看得真切,總共是二十七名全身都包在黑甲衣中的騎士,面上都帶著黑色的面罩,手中舉著的弓弩在燈火下閃著可怕的寒光。
幾個落在後面的左宰府衛士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一聲機弩響,利弩如同暴雨般襲來,慘哼聲中,他們空有一身的好武功,卻是變成刺蝟一般的栽倒在馬下。
射向辛西雅她們的利弩則被她們一一打落,後面的幾個女飛衛已經轉身嚴陣以待。這時可看出在左宰府的衛士中的確有高明的人士,轉眼之間,在眾人的周圍已經出現了一道防御結界,將那些黑甲騎士的第二波利弩攻擊擋在外面。
見利弩無功,黑甲騎士們紛紛丟掉手中的弓弩,拔出配劍,一踢胯下戰馬,加速沖刺,旋風般沖過來。已經消耗了不少能量的防御結界只經得起他們一次強力斬擊便告破裂,這也說明了這些黑甲騎士不俗的實力。
一陣大亂,左宰府的衛士們紛紛掉轉馬頭,拔出身上的刀劍,咒罵著迎上前去。辛西雅帶著女飛衛們趁機往前移動,靠到葉天龍他們坐的馬車邊。
葉天龍出現在馬車的前面,大聲喝道︰“不要慌亂,注意前面的敵人!”。辛西雅她們見狀紛紛圍了上來,把這輛馬車保護得嚴嚴實實。
神情肅然的玉珠和滿臉好奇的倩公主站到了葉天龍的後面,倩公主她那兩個孿生姊妹花也從後面的馬車中探出小腦袋。倩公主朝她們招招手,小春和小秋會意地躍到她的身邊。
正要往後趕的那些衛士听到葉天龍的話,立刻拉住坐騎,朝前看時,不禁嚇了一跳。不知什麼時候起,在他們不遠的前方四周,出現了不少的勁裝大漢,正一言不發地望著他們。
後面的黑甲騎士和左宰府的衛士已經戰成一團,戰馬嘶叫聲,兵刃交擊聲,衛士們的喝罵聲,讓原本寂靜的黑夜變得熱鬧非凡。那些黑甲騎士倒是一言不發地悶頭直攻。
那些勁裝大漢也開始向馬車發動攻勢,雖然他們的人數只有十九個,但攻擊力遠遠大于後面那些黑甲騎士,一個照面,有幾個左宰府的衛士已經被他們生生從馬上轟下來,連戰馬也被擊倒。其中領頭的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劍士,手中的長劍爆出駭人的厲芒,更是所向披靡,劍勢分合之間,強悍的衛士根本佔不到一點的便宜,反而成為其劍下之鬼。
讓葉天龍更加驚奇的是左宰府衛士中那幾個術士發出的魔法攻擊居然對這些個強壯的大漢起不了多少的作用,最多只能傷到他們的一些皮毛。
吉里曼斯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原來是天河國的野蠻斗士,怪不得這麼厲害!”
“野蠻斗士?”葉天龍愣了一下,他好像听說過這個名字,但一時間想不起來他們的來歷。看來要讓女神戰士們出手了,不然的話,兩邊都吃緊,就麻煩了。因為此刻後面的衛士已經有些擋不住了,而前面的那些衛士更是節節敗退,眼看就要攻到馬車前面了。
葉天龍當下對吉里曼斯說道︰“讓前面的人都往後去擋住那些黑甲騎士,前面的事情交給我們好了。”
吉里曼斯看了一下葉天龍身邊的女飛衛,見她們個個流露出來的驚人氣勢,便知道這是一些可怕的高手,就下令讓自己的衛士們轉身應付身後的敵人。
前面的野蠻斗士見敵人往後退去,正要前沖的時候,倏然發現前方爆出一道極亮的白光,接著只听得一聲震天的霹靂,將整條長街照得亮如白晝,甚至于連整個艾司尼亞都被驚醒了。
“九天落雷!”
無論是野蠻斗士還是左宰府的衛士都不由得停頓了一下,識貨的高手都知道這樣可怕的電系魔法所具有的威力。雖然那些野蠻斗士退得很快,但首當其沖的一個野蠻斗士還是被這一擊震得飛了起來,落下時已經是一具焦黑的尸體。
葉天龍回頭看了一眼正躍躍欲試的倩公主,見她正準備再發一記,便苦笑道︰“可不可以把聲音弄小一點,我的耳朵都快要被震聾了!”
倩公主偏著小腦袋想了一下,沮喪地說道︰“那樣的話好像做不到耶。”,這時女神戰士已經迎上了前去,擋在了重新沖上來的野蠻斗士的前面,和他們戰在一起。
吉里曼斯也對倩公主的這一下震驚不已,葉天龍的身邊居然有這樣一個魔法師,從這一記魔法攻擊來看,絕對有大策法師的水準。可是從其清秀的外表看來,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葉天龍的身邊到底藏著多少的高手,他真正的實力究竟如何?
吉里曼斯的心中不禁有些害怕,他把這樣的男人抬起來和尤那亞較量,到底會是福還是禍呢?不過讓他稍感安心的是,現在看來,葉天龍還是比較靠近自己這一方的,而且葉天龍還有那麼明顯的弱點,自己應該還可以控制住局勢的。
野蠻斗士中的那個領頭的劍士眼楮中現出焦急的神色,因為倩公主那一驚天動地的一擊,非但告訴他眼前的敵人具有超過他預算的實力,更是將艾司尼亞的城衛軍全部驚醒了,不用想也知道,片刻之後,大批的甲冑騎兵會蜂擁而至,能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舉起長劍,在空中挽出一朵燦爛的劍花,口中大喝一聲︰“斗士變身!”
場上的野蠻斗士均暴喝一聲,雙目中射出狂亂的神情,衣服的破裂聲中,從每一個野蠻斗士的手肘部,膝蓋處突出了銳利無比的骨刺,讓猝不及防的女飛衛們吃了好幾下,有幾個女神戰士的身上添加了幾道血痕。
“亮盾!”
辛西雅見狀,嬌叱道︰“大家小心,他們的攻擊和狂暴戰士十分相近。”
場上的女神戰士齊齊將背後的小銀盾舉到手上,“錚、錚”數聲響過後,原本小小的銀盾竟然漲成三尺方圓的團牌盾,配合右手的飛電標槍,把陷入狂熱狀態的野蠻斗士擋在三尺以外。
因為她們知道狂暴戰士的厲害,作為魔三族中排名第二的狂暴戰士,實力的強橫是足以和女神戰士們相提並論的,他們最大的武器就是在戰斗中突然現出的尖銳骨刺,從身體各個部位都可以發出的骨刺讓他們的敵人防不勝防,而且當他們陷入暴走狀態後,一個狂暴戰士足以將一支軍隊消滅。當然他們的缺陷也是明顯的,經過一次暴走之後,狂暴戰士的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只有少數的高級狂暴戰士可以經歷幾次的暴走。
現在女神戰士面前的這些野蠻斗士很明顯是狂暴戰士的變種,他們也具有特別強大的肉體,戰斗中可以伸縮的骨刺,只是能力沒有狂暴戰士那樣可怕,骨刺也只能從肘部和膝部發出。
但這也只是她們這些女神戰士的感覺,誰叫她們是強大的神族。對于其他人而言,這些野蠻斗士可怕之極,你想,如果在戰斗中,對手的攻擊明明是夠不到你的,可突然間伸出來的骨刺使得夠不上的一擊變成了足以致命的一擊,面對這樣的敵手,任誰也不敢大意,至少要留一半的精力來防備不知道什麼時候發出的骨刺。但是如果你沒有足夠的實力,甚至連野蠻斗士的皮毛都無法傷及,特別是當他們開始發狂的時候,他們的皮膚也會發生變化,變成比一般鎧甲都堅固的天然屏障。
吉里曼斯是深深知道這些天河國野蠻斗士的可怕,所以看到十五個女神戰士居然可以將這些野蠻斗士牢牢擋在圈外,寸步難行,不禁十分驚訝葉天龍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招來的這些美艷女人,真是既好看,又實用。
他不由得轉頭望了一眼正和玉珠低聲說話的葉天龍,心想︰“真不知道這個家伙什麼地方生得好,居然有如此的狗運,連身邊的女人都這麼厲害!”
本來混在女神戰士中間的那兩個金鳳衛已經退到了葉天龍的前面,仗劍而立,全神貫注地望著面前的戰斗。
第一次親身經歷如此搏殺場面的倩公主更是興奮異常,她按照葉天龍的吩咐,發一些簡單實用的攻擊魔法,在後面輔助女神戰士的行動。雖說是一些相對簡單的魔法,可是從她這個大策法師手中發出,威力還是相當可觀。那些原本以為自己完全可以抵御魔法的野蠻斗士大吃苦頭,一不小心,不是被倩公主的電擊灼傷,就是被她的火球燒傷,這因為讓那個領頭的劍士大為凜然,知道憑自己這些人手,還是不能完成任務的。
沒容得他多想,倩公主在葉天龍的指示下,專門對他發起魔法攻擊。
小手一指,三點火星成品字形飛出,等到了他的面前,已經變化成三條駭人的火蛇。
“火蛇之舞!”
隨著倩公主的小手揮舞,三條火蛇好像是有生命的活物,將這個領頭的劍士團團圍住,上下翻飛,左右盤旋。
熾熱的氣流撲面而來,讓這個劍士感到有些口干舌燥起來。他現在就象是陷入火爐中一般,連四周的空氣都是火熱的。
一條火蛇撲上來,將他劈出的長劍纏繞起來,劍上傳來的灼熱感使得他只有在劍上加注內力,而此時另外的兩條火蛇已經從左右纏將上來。
他知道如果被這兩條火蛇纏住的話,那就不是一下兩下可以擺脫的,今晚的任務已經宣告完全失敗了,對象之中竟然藏有如此之多的高手,說明了自己這邊的情報有缺欠。腳下大地的震動更是明白無誤地告訴他,艾司尼亞的城衛軍已經出動了強大的甲冑騎兵。如果再遲疑片刻,可能就再也走不掉了。
當機立斷,他運起一口精純的真氣,張口噴在正纏住手中長劍的那條火蛇上,渾厚的真氣頓時將正要漲大的火蛇生生壓制住,從長劍上退了下去,還原成一條細細的火焰。
翻騰的那兩條火蛇已經沾上了領頭劍士的衣衫,倩公主看在眼中,心中高興極了,她轉頭望著葉天龍說道︰“我把那個家伙困住了,你要怎麼獎勵我啊?”
葉天龍還沒有來得及答話,玉珠已經在一邊接道︰“還沒有呢,快看他的表現!”
倩公主連忙看時,只見在火光之中,那個劍士的眼楮倏然大亮起來,神光甚至蓋過了火蛇所散發出來的光芒。然後他身上的衣衫突然間向外方撐脹開來,居然將那兩條火蛇彈開,顯然是無法再傷到他的身體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倩公主口中念念有詞,手上也不怠慢,給那家伙補了一記電擊。
“脫袍讓位!”
玉珠頗感意外地看著那領頭的劍士一個身子從倩公主的攻擊圈消失,只留下了那件衣衫好像受到無形的支撐而接下了耀眼的閃電。現在的玉珠對大陸各家武功的了解已經絕對算得上是專家,因為平日無事的時候,于鳳舞經常和她們幾個說些各方面的知識。
“ !”
倩公主發出的閃電豈是失去主人本體的衣衫可以抵擋,一觸之下,衣衫上所含的真氣頓時煙消雲散,圍繞在衣衫四周的火蛇立時大放光芒,將這衣衫吞噬得一干二淨,不留絲毫的痕跡。
劍士的身影出現在野蠻斗士的身後,一眼就看到了辛西雅的飛電標槍吐出雪亮的電芒,消失在前面一個野蠻斗士的身上,讓他渾身顫抖的連退好幾步,氣勢大為萎縮。再看其他那些野蠻斗士,無不是被面前的女人壓得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來,發出的骨刺全部被那閃著銀光的薄薄的盾牌接住,絲毫不起作用。
這也得怪他們的運氣實在太差了,什麼對手不好找,剛好遇上了和魔族交過無數次手的女神戰士,對于這種可怕的骨刺,女神戰士們可是知根又知底,加上野蠻斗士的實力又不如真正的魔族狂暴戰士,她們應付起來當然是十分自如。
一聲尖銳的呼哨聲,野蠻斗士和後面的那些黑甲騎士同時急速回撤,斷後的人拋出數十個煙霧彈,漫天的迷霧騰空而起,在混亂之中他們將傷亡的同伴也帶上,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該死的家伙!”
很有精神的倩公主生氣地跺著小腳。一邊發出風系魔法,霎時間狂風大作,將長街上空的迷霧吹得一絲不剩。
片刻之後,整條長街上布滿了全副武裝的城衛軍,知道是左宰大人和新任的東督大人遇到襲擊後,更是有大批的甲冑騎兵將整整一個街區團團圍住,非但是石義信帶著東督府的眾將過來,而且連其他三個提督也趕來了。
吉里曼斯神色凝重地對葉天龍說道︰“此次遇刺,幸虧有天龍的人在,要不然我真的有難了。光光是應付那些黑甲騎士,我的衛士就傷亡過半了,不過他們也沒有討得好去,據我的人報告,黑甲騎士也有十幾個傷亡。”
葉天龍先是謙虛了一下,然後也鄭重地說道︰“真是奇怪,這些人怎麼會知道大人的行蹤?如果說是巧合,這也太難以置信了!大人以後還要多加小心啊!”
吉里曼斯哼了一聲,說道︰“當然是有人在通風報信,不然我的行蹤絕不可能會被人知道的。往日我出門都帶著很多衛士的,這次是臨時來找天龍,所以也沒有帶多少人馬,怎麼他們就這麼準確無誤地得到消息,而且能及時地在這個地方埋伏,除了在我的人中有奸細外,沒有第二種可能性。”
說到這里,吉里曼斯的眼中閃過一絲駭人的寒芒,低聲對葉天龍說道︰“如果查不出來誰是那個奸細,我要把這些人中有嫌疑的都殺了。”
“什麼?”葉天龍大吃一驚,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啊,為這一點小事居然就要殺自己的手下人。他到底有沒有把手下當人看啊?
左宰府的管家于勒連走到吉里曼斯的身邊,低聲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吉里曼斯的眼中殺機大盛,他對天龍說道︰“天龍,我失陪一下。”,隨後就同這個禿頭的男人一起往後面行去。
葉天龍心中感到有些奇怪,這個禿頭的管家到底發現了什麼東西,讓吉里曼斯這麼生氣?他方才注意了一下于勒連,知道這個家伙的實力的確很驚人,被擊殺的黑甲騎士中有近一半的數目就是他的杰作,他手中的那把鬼頭大刀真有神鬼莫測的功力,難怪可以當上左宰府的外管家。
在眾多城衛軍的簇擁下,石義信來到葉天龍的身邊,對他說道︰“大人,其他三位提督大人來了!”
葉天龍是第一次見到北督賈拉德,一個馬臉的矮個子男人。賈拉德在兩名面無表情的劍士護衛下來到葉天龍的面前,第一句話就是,“葉大人,要不要將這一帶全部仔細搜查一遍?”
賈拉德的聲音和他的個子完全不符,粗獷而且洪亮,顯出其精湛的內力。而他的第二句話更是讓葉天龍知道這家伙的個性。
“如果發現有可疑分子,一律斬首!”
“冷酷無情的男人。”葉天龍馬上有了這樣的概念,如果他知道在艾司尼亞,賈拉德有著“屠夫”的美名,也許就不會感到意外了。
看到石義信朝自己連施眼神,葉天龍點點頭,攔住了賈拉德的腳步。
“北督大人,此間的事情是沖小弟來的,自然讓小弟來處理最好。”
剛剛從溫柔鄉趕來的杰夫特和馬可布威也不想看到這個屠夫在自己的眼前大開殺戮,紛紛出言贊同葉天龍的話。
賈拉德悻悻地說道︰“好吧,既然葉大人要自己處理,那麼卑職也只好從命了。不過大人千萬不要放過那些賤民,這些家伙都是欺軟怕硬的米蟲。”
葉天龍正要回答,數騎宮廷侍衛飛馬馳來,原來倩公主那一聲將皇帝也弄醒了,連忙派人查問究竟。
知道這個時候去見皇帝陛下,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一個男人的身上。
葉天龍不禁暗自苦笑,匆匆交待了兩句,將一切事宜托給石義信去處理,自己就往無憂宮去了。
走的時候,本想把罪魁禍首的倩公主也抓去,不想這個機靈的家伙早已不知去向,溜到哪個地方躲起來了。
“這個騷公主,臭小娘,跑得倒是挺快的!”無可奈何的男人只有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兩句,不過想想她這次干的事情,倒也沒有多少錯誤,而且老實說,她還應該是一個很香的小女人。至于騷嗎?嘿嘿,女人在自己的面前不騷的話,豈不是說自己很沒有魅力嗎?
就這樣,葉天龍坐在馬上,一會兒微笑,一會兒又咬牙切齒的樣子讓身邊的人迷惑不解,又覺得好笑。
飛鳳府內廳,于鳳舞含笑望著走進來的葉天龍問道︰“新官上任,滋味怎麼樣啊?”
“哎喲,我可累壞了!”
葉天龍先找一張椅子舒服地坐下來,然後裝出一副忙得喘不過氣來的樣子,大大的喘了一口氣,引得眾女一陣嬌笑。
柳琴兒更是對田恬說道︰“快給我們的東督大人上茶,再慰勞慰勞他!”
“我看茶就不要了吧,先讓我疼一下!”
葉天龍一手將俏臉通紅的田恬拉住,在她身上大呈手足之欲,同時又對柳琴兒說道︰“嘿,我還是喜歡琴兒的慰勞!”
嬌笑聲中,玉珠推著柳琴兒走到葉天龍的身邊。
“公子,我把你最喜歡的慰勞品帶來了!”
葉天龍哈哈大笑,滿心歡喜地將欲拒還迎的柳琴兒也抓到懷中,左擁右抱,老實不客氣的在兩女柔軟嬌美的嬌軀上摸弄起來。
含羞帶怯,卻又非常享受的柳琴兒和田恬不好意思地輕推身邊厚臉皮的男人,一個嬌軀卻是迎著葉天龍放肆的雙手,輕扭曼舞,場面相當香艷火熱,連在一邊看的玉珠都有些情動。
于鳳舞見怪不怪,現在的她已經完全了解到自己的夫君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了,而且這樣的情況在帝國的豪門中是極為常見的,是以她只是在一邊笑吟吟地看著,然後听著辛西雅向她報告今天的事情。
當听到葉天龍對手下中將說的話,以及所作的安排,于鳳舞也不禁暗自歡喜,自己果然沒有看錯夫君,他居然能想到這樣的辦法,既可以讓手下人心服,又能很好的安排好大家的位子。心智過人的她凝神一想,就知道葉天龍所用的方法有很大的實用性和操作性,這在以後的日子里說不定還會用到的。
辛西雅的話告一段落,于鳳舞便含笑問葉天龍道︰“天龍,你怎麼會想到把具體事務交給石義信去做的?”
葉天龍這時候正忙得要命,他一邊忙著在柳琴兒和田恬的嬌軀上大肆活動,一邊還吃著玉珠遞上來的水果,聞言後含含糊糊地說道︰“因為我是一個懶惰的人,這樣我就可以有很多時間空出來了。”
柳琴兒嬌喘吁吁地說道︰“哼,有很多時間空出來,那你就可以再找好幾個女人快活了,是嗎?”
“就你多嘴,看我怎麼對付你這家伙!”
葉天龍在她的酥胸上用力掏了一把,柳琴兒不禁嬌呼出聲。在笑聲中,她就鼓動田恬和自己一起與葉天龍好一陣糾纏不清,那管自己已經是衣裙凌亂,釵橫鬢散。
“好了,別再鬧了!”于鳳舞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出聲勸阻道︰“天龍,這里有兩份請帖,你看一下。”
意猶未盡的男人從于鳳舞的手中接過貼子,還不忘順手在晶瑩如玉的柔荑上輕捏了一把,于鳳舞不禁嬌嗔道︰“你難道不能正經一會兒嗎?”
“嘿嘿,當然可以,只要一到床上,我就會是最正經的一個人!”葉天龍毫不臉紅的回答道,還把眾女投來的橫眼當作是最大的獎勵。
原來這兩份請帖都是請這位新任東督大人到艾司尼亞最豪華的銷金窟“暗香閣”赴宴的,下面的署名人分別是西督杰夫特和南督馬可布威。
于鳳舞見葉天龍放下請帖,就微微一笑道︰“他們兩大陣營開始和你這個掌握艾司尼亞安危的東督作第一波的接觸了。”
“哎呀,作男人真是勞碌啊!”
換過衣裳,臨出門時葉天龍突然一本正經的對眾女嘆氣道。
于鳳舞宛然一笑,還沒有答話,柳琴兒已經撇撇小嘴道︰“要去艾司尼亞號稱男人的天堂的‘暗香閣’了,我看你是快活得不得吧,就別在我們面前裝腔作勢了。”
“喝,你還真會作怪,等我回來後非好好整治你一番不可!”
葉天龍笑嘻嘻地伸手在柳琴兒滑不留手的嬌嫩臉蛋上輕扭了一把,樂顛顛地轉身要出去,于鳳舞卻突然叫住了他。
“天龍,你記住啊,回來後我們要好好檢查的,你可不要在外面太過荒唐,別到時候不了關的喔!”
“不好,鳳舞心中不快了!”
葉天龍看著一本正經板著嬌靨的于鳳舞,心中正暗暗吃驚的時候,卻見美麗的女將軍鳳目中突然閃現出的盈盈笑意,頓時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
“嘿,鳳舞你可把我嚇了一跳啊!”葉天龍討好地望著于鳳舞,然後一臉正經地向這個絕代佳人保證自己會守身如玉的。
于鳳舞點頭含笑,嬌嗔道︰“算你了,快走吧!”
看著葉天龍在十八個女飛衛的簇擁下離開,這個女飛衛的稱呼也是于鳳舞想出來的,以和自己的金鳳衛有所區別,柳琴兒對于鳳舞道︰“明知道這個家伙是在敷衍,你怎麼也不說啊?”
于鳳舞已經從葉天龍剛才的變化中看出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和份量,聞言不由得笑道︰“琴兒你想想看,天龍是什麼樣的人,說與不說有區別嗎?”
這話說得柳琴兒也笑起來,自己想想也覺得好笑,就說道︰“其實我也知道的,可看到他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就是忍不住。”
于鳳舞笑道︰“傻妹妹,你有這樣的精神,不如想辦法在床上把他的精力給榨光了,他也就不會這樣精力過剩了。”
柳琴兒連連點頭,說道︰“太對了,我怎麼沒有想到呢。我要去好好研究一下晨月給我的那本書了。”,說罷,轉聲就往內室奔去。
于鳳舞望著柳琴兒的背影笑著搖搖頭,琴兒的直爽脾氣從小到大都沒有改過,這也正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
※※※
葉天龍到達“暗香閣”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暗香閣”的門樓前面點起了無數的大燈籠,將周遭照著亮如白晝。只見車水馬龍,一派繁忙的景象。
號稱艾司尼亞第一家的“暗香閣”的確很神氣,從高大華美的門樓進去,面前有一個很大的停車場,栓馬樁,所有設施一應俱全。所有的車馬都是從左邊進到台階下,自然有侍應生前來招呼貴客直接上台階,然後車馬是從右邊繞到停駐之處,一切都顯得那麼有條不紊,而且氣派場面也夠大。
而且在“暗香閣”里面的消費之高,在艾司尼亞絕對是數一數二的,擺設一席花費千金也不奇怪。在這里,有錢的大爺可以買到專門從各地運來的鮮美食物,其中最有名的是產自法斯特帝國南方洛川河的六翅飛魚,這是用快馬專門運來的,保證又鮮又活,一條三斤重的六翅飛魚端上桌子,整整黃金十兩。僅僅這樣一條魚的價值,就可以夠窮人過上一年的日子了。
然而,這里最出名的還不是因為這些美食,而是這里的美女。只要你有錢,在這里可以找到你能想得到的姑娘,從大陸各地弄來的各種各樣類型的美女,高矮胖瘦應有盡有,從清水倌兒到精于床技的老手,從吟詩作對到撫琴弄曲,任君選擇。甚至就是官宦豪門的女子,這里也能提供,這是因為那些在權力斗爭中被打入地獄的失敗者,他們的妻女都會被官家作為女奴賣掉。
葉天龍他們剛踏上台階,忽然听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叫道︰“葉大人請留步!”
葉天龍頓時眉頭一皺,他听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無奈地轉過身來。只見三個俊俏的少年正從一輛精致的馬車上下來,朝他疾步奔來。
打頭那個少年還沒有走到葉天龍的身邊,就滿心歡喜地說道︰“還以為看漏了呢,總算是把你等到了!”
葉天龍暗暗嘆了一口氣,和聲說道︰“公……”。原來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倩公主和她的那兩個孿生姊妹侍女。
倩公主連忙擺動白嫩的小手,攔住了葉天龍的話頭,說道︰“不要叫出來,你沒有看到我們現在的樣子嗎?”
葉天龍搖搖頭,說道︰“你怎麼會在這里的?”
“我的消息靈通吧?”倩公主滿心歡喜地挨近葉天龍的身邊,得意地說道,“我就知道你這個花心的男人一定會出席他們的宴會,所以我早早就在這里等著了。”
葉天龍暗叫一聲,“真是糟糕!”。他望著倩公主俏麗的粉臉,和顏悅色地說道︰“這個地方不是你可以來的,你還是和小春、小秋她們回去吧。”
“不行!”倩公主把一個腦袋搖得如同波浪鼓,“我要跟你進去看看,他們都說這個地方非常有意思的。”
心中大叫不幸的男人眉頭皺紋加深了,把這樣一個精力過剩的少女帶進這種地方,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不用想也知道。而且更讓他感到頭痛的是以倩公主的高貴身份,怎麼可以到這種地方來,如果被誰看穿了到皇帝面前告上一狀,這絕對是不小的罪名。
可是不管葉天龍怎麼勸說,倩公主就是要跟著看熱鬧,而此時毫無辦法的男人發覺到再這樣在門口拖延下去,說不定馬上就會成為別人注目的焦點,而其實現在就已經有人開始關注站在台階上的他們了。
葉天龍顯得無可奈何地說道︰“好吧,你可以隨我進來,但可不能被別人看出你的身份,還有,不許給我添亂子!”
倩公主大喜,連連點頭,她只要葉天龍肯帶她去見識一番,什麼條件都一口答應的。她笑靨如花地說道︰“就知道天龍對我最好了,我們快些進去吧!”
葉天龍暗暗一笑,臉上十分正經地說道︰“你別忘了,這個樣子進去,那些知道你的人都會把你認出來的,除非你能改變面貌。”,他見倩公主一愣,不禁心中暗自竊喜,心想這下可難倒這位人小鬼大的嬌公主了。
哪里知道倩公主的眼珠輕轉,突然扯著葉天龍的衣袖往里面走,一邊低聲道︰“我有辦法了,先到里面去吧!”
葉天龍對她毫無辦法,只好同她一起往里面行去,跟在他身後的玉珠她們見葉天龍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暗暗覺得好笑。
到了前進的大廳,引路的侍應生退下了,從這里開始,所有的侍應生都是俏麗的女子。
一個風韻頗佳的年輕美女迎上前來,施禮道︰“貴客……”
倩公主已經擺手道︰“先給我們安排一間廂房,讓我們談幾句話。”
這個接待的美女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但還是十分滿足了客人的要求。她的一舉一動無不顯出所受到的良好訓練,這讓葉天龍感到的確和自己以前去的那些銷金窟截然不同,可以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讓十八女飛衛守在門口,倩公主拉著葉天龍進了房間里。
葉天龍望著倩公主道︰“好了,你到底要玩什麼花招啊?”
倩公主橫了他一眼,嬌嗔道︰“你馬上就會知道的。”
在葉天龍還沒有答話的時候,倩公主神秘地一笑,然後輕輕吟唱了兩句。
“這是什麼?”
在葉天龍還是莫名其妙之時,倩公主的俏臉突然間發生了變化,雖然是同樣一張俏麗的臉蛋,但臉型已然完全不同了,除了眼中的神色外,根本看不出和原來的倩公主有什麼聯系了。
看著目瞪口呆的男人,倩公主得意洋洋地說道︰“我厲害吧?這可是白魔法中極為罕見的法術,叫作‘變臉術’,知道這個咒語的人現在已經很少了。”
葉天龍感到十分驚奇,這個刁蠻的俏麗公主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他裝出一副佩服得五體投地的樣子,逗得倩公主一陣嬌笑。
倩公主又和自己的侍女換過衣裳,這樣一來,她就冒充是葉天龍的隨從跟在他的身邊了。
等葉天龍他們再次出現在大廳的時候,不禁大吃一驚。只見大廳上列隊站著十二個和那個接待美女姿色相當的女子,在當中則是一個雍容華貴的美婦人帶著兩個風韻極佳,姿色遠勝其他女子,而且打扮得甚為冶艷的二八佳麗。
一見到葉天龍,那個美婦人就迎上前來,施禮後十分熱情地說道︰“東督大人第一次大駕光臨,妾身高曉蘭有失遠迎,實在惶恐備至,還望大人見諒!”
這樣的女人會是“暗香閣”的老鴇嗎?好像和自己以前的認知有很大的差別,自認是精于此道的男人不由得望著眼前有如貴夫人一般的高曉蘭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倩公主湊近葉天龍的耳邊低聲道︰“這個家伙就是這里的老板,別人都叫她高老大,在艾司尼亞非常有名氣的。”
葉天龍心想︰“你怎麼會知道這樣清楚的?”。但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高老大身左的那個艷麗的美女已經笑語如珠地說道︰“哎喲,葉大人來我們這里,還自帶這麼美麗的侍女,莫非是怕我們這地方沒有中意的小姐嗎?听說東督大人要來,我們院里的姐妹們可是都精心裝扮,好想博得大人的青睞喲!”
高老大笑罵道︰“好沒規矩,在我們東督葉大人面前怎麼可以這麼無理呢?”。然後對葉天龍道︰“葉大人,她是我們這里東樓的瑞雪姑娘,為人最心直口快,還望大人體諒!”
葉天龍哈哈一笑道︰“我怎麼舍得對這樣美麗的瑞雪姑娘見怪呢?瑞雪姑娘如此冰雪聰明,一定是東樓的魁首吧?”
瑞雪朝葉天龍飛了一記媚眼,膩聲說道︰“葉大人過獎了,今後還望大人多來看看妾身啊!”
這時另外一個同樣艷麗的美女瞟了一眼瑞雪,然後媚笑著對葉天龍說道︰“賤妾江芊芊,代表西樓的姐妹歡迎葉大人,還請大人多多指教!”。看來江芊芊和瑞雪是在暗中較量,互別苗頭。原來在“暗香閣”中,東樓和西樓一向是明爭暗斗,兩邊的小姐都想要壓過對方一頭。
葉天龍心中有數,他眼光灼灼地掃了江芊芊一眼,目光停留在她高聳的酥胸,嘴角含笑說道︰“好啊,我一定會好好指教姑娘的。”
江芊芊似乎不勝嬌羞的樣子,十分入戲地微低螓首,然後用水汪汪的媚目斜飛眼前的男人。葉天龍輕薄地伸出一只手,在她嫩滑的臉蛋上摸了一把,觸手處肌膚潤滑而有彈性,顯出一股青春的活力。
“你好壞啊!”江芊芊順勢靠近葉天龍,嬌嗔發膩,表現出動人的風情。那邊的瑞雪也不示弱,香風飄蕩,將半個嬌軀貼近葉天龍,軟語膩聲,盡現其媚惑之色,
葉天龍在享受之余,心中暗暗發笑道︰“乖乖,想在老子面前擺這一套,我可是見多識廣了,天下的妓院都是一個樣子的。”,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兩個美女媚惑的手段極其高超,連他這曾經在風月場中打過滾的男人都有些心動。
高老大在一邊看得真切,心道︰“就怕你不吃這,這樣就好!”。這個男人的確如外界傳聞的那樣好色,這可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
香艷的開場白後,高老大適時地奉上了一張千花貼。灑金的貼子浮現出千朵形態各異的花卉,而且還透出芳香的氣息,整個貼子制作得極為精美。封面上是一幅女子的宮裝像,曲線姿態均是完美無瑕,顯然是出自高手之手,但奇怪的是這個女子的臉部卻是被一層薄紗遮掩,朦朦朧朧的,使人無法得知這位美女的相貌。這樣一來,反而更加激起人的好奇心,總想要一觀其廬山真面目。
“葉大人,本閣將在下月十五月圓之時,舉行選魁開花之會,屆時敬請大人光臨!”
“哦,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宴會啊?”葉天龍拿著千花貼才看了一下,後面的倩公主暗中一點他的背部,會意的男人只有把這貼子轉手遞去,以滿足這個刁蠻公主的好奇心。
“就是為本閣選出今年的花魁!”高老大含笑解釋道,“由各位本閣的貴客為自己喜歡的小姐當場送花,哪位小姐得到的花最多,她就是今年的花魁。”
听罷高老大的解釋,葉天龍實在佩服這個女人的頭腦,能想出這樣的招數來發財。一般有地位的男人都不願在這等場合中丟面子,自然會盡其所能展現自己的實力,當然這也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備選的小姐要有值得男人一擲千金的本錢。
見葉天龍身後的眾女也要跟來,高老大面現猶豫地說道︰“葉大人,我們這里有專門的地方提供給各位大人的護衛歇息,……”
葉天龍心知肚明,就對玉珠和辛西雅說道︰“你們就休息一下吧!”
玉珠和辛西雅還沒有答話,倩公主不干了,她馬上應聲道︰“公子,夫人叫我要一直跟著你的!”
葉天龍拿眼楮一瞪,將臉一板道︰“到底是誰說了算,不許再跟!再說這里的主人都有這個意思了,我們要客隨主便嘛!”。說到後來,他已經是掩飾不住眼中的笑意。
倩公主恍然大悟,原來這個男人早有計劃,要在這里擺脫自己。見葉天龍在高老大的陪同下,由瑞雪和江芊芊左右挨著揚長而去,她不禁在後面直跺小腳。
一個漂亮的女侍將她們一行領到了一間花廳,奉上香茗和精美的點心後退下了。本來“暗香閣”還為客人的護衛們也準備了俏麗的侍女來服務的,但見葉天龍的護衛全是千嬌百媚的女人,也只好取消了這個最得人心的項目。
不過葉天龍帶著這樣一班美麗的女人來逛妓院,日後也成為了別人口中的笑談,而這個事件也被後世的好事者紀錄到了“大帝奇事錄”里,變成了這個男人眾多奇聞怪事中讓人發笑的一例。
玉珠望著暗自生氣的倩公主,微微一笑道︰“公主殿下應該知道的,有我們這些女人在場,那不是礙手礙腳嗎?”
倩公主抓起一塊點心丟到嘴里,狠狠咬了幾口,說道︰“那你有什麼辦法嗎?”
驚異于這個刁蠻公主的細心和聰慧,玉珠含笑道︰“公子不讓我們跟,我們不會偷偷地去嗎?”
“你是說……”倩公主的美眸轉了一圈,將小手一拍,“太對了,我怎麼沒有想到用隱身術這一招呢?”
玉珠頷首道︰“聰明!”。然後對辛西雅說道︰“你們在這里守著,我進去看看。”,辛西雅點點頭。
倩公主也轉頭望著生怕主人發火而躲得遠遠的孿生姊妹花,說道︰“你們也待在這里!”
于是暗黑一族的高手施展其最拿手的隱身之術和身為大策法師的美麗少女兩人無聲無息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她們的表現出來的能力讓在場的女神戰士們也感到有些吃驚,看來在人族之中也有不少功夫不比她們差的人存在,玉珠還不奇怪,但像眼前的倩公主實力比起百族大戰中的那些英雄竟然也不遜色多少。
葉天龍回到飛鳳府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于鳳舞,因為心中有太多的疑團需要這個才智絕世的美女來解答。
踏進于鳳舞那間充滿暖香的溫馨香閨,美麗的女主人正穿著寬大柔軟的睡袍斜倚在床頭,靜靜等候葉天龍的光臨,似乎是早已知道他會來找自己一樣。
“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啊?桌子上有八寶冰蓮羹。”
一見到葉天龍,美麗的女將軍一雙鳳目亮了起來,伸出一根春蔥玉指點了點床邊的書桌。
葉天龍走到香榻邊,一坐下來就伸手將這個深情的美嬌娥摟在懷中,心疼地說道︰“怎麼現在還不睡覺?”
于鳳舞挪了挪誘人的嬌軀,讓自己更加舒服地靠在葉天龍的懷中,然後輕笑一聲,道︰“我知道你回來會晚的,所以讓她們都睡覺去了。”
葉天龍的鼻子中嗅到一股從懷中美人兒嬌軀上發出的涼森森甜絲絲的香氣,讓他感到十分心曠神怡,便問道︰“剛洗過澡?”
于鳳舞反手攬住他粗壯的脖子,螓首略點,道︰“我小睡了一會兒,醒來才剛洗澡的。”
“是不是洗好了等我啊?”
葉天龍在于鳳舞那嬌嫩滑膩的粉頰上吻了一下,頗為得意地說道。
于鳳舞風情萬種地白了他一眼,道︰“你想的美!”
葉天龍哈哈一笑,又想去吻時,被一只白嫩的柔荑擋住了大嘴。
“在外面混了一夜,也不先去洗洗。”
葉天龍一想也對,便將懷中的于鳳舞緊了緊,湊到她的小耳邊道︰“我們一起洗吧?”
于鳳舞的嬌靨上紅雲飛起,一副嬌羞不勝的模樣,神情卻是千肯萬肯。讓心滿意足的男人忍不住要嘆息出聲,有妻若此,夫復何求?
葉天龍的心情大暢,將心中的疑惑一一朝懷中的天仙美女道來,讓這個智慧超人的妻子幫自己拿個主意。
一說到正事,于鳳舞便收拾起心情,鳳目中現出如海般的智光,將心中的情報整理了一下,她望著葉天龍緩緩地說道︰“讓我們先從天河國的野蠻斗士說起吧。”
“天河國原是處在帕里和我們之間的一個小公國,經常在我們和帕里之間搖擺,國中雖然人口不多,但其斗士團的戰力也不容小覷,特別是他們根據百族大戰時魔族的狂暴戰士演變來的野蠻斗士,戰斗力非常可怕。甚至有人說野蠻斗士其實是天河國的祖先和狂暴戰士雜交得來的,這也有其可信性。”
“七年前,在吉里曼斯的策劃下,當時任左將軍的杰夫特率軍六萬借道天河國前去襲擊帕里,不想消息走漏,帕里的騎兵早早在國境上嚴陣以待,杰夫特見毫無可乘之機,只好退兵。”
“也許是怕無功而返太過難堪,不知是誰給吉里曼斯出了一個主意,讓杰夫特在回國途中,順手牽羊將天河國滅掉,將天河國並入我國的版圖。于是杰夫特在經過天河國的國都天野城時,突然發動襲擊,將猝不及防的斗士團盡數消滅,據說天河的王族中只逃出了一個王子,其他的全部被吉里曼斯下令處決了。天河國也被改名為天河郡,成為吉里曼斯的封邑。”
听到這里,心中暗暗吃驚的男人喃喃道︰“這些家伙真是好心機,好手段啊!連這樣的絕招都想的出來,不過天河的人也是笨蛋,怎麼會如此大意呢?”
于鳳舞一笑道︰“這件事在國際上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帕里的騎兵才會在隨後的三年中打著為天河復國的旗號,持續不斷地沖擊天河郡。”
“後來就有我們的飛鳳將軍出場了,對吧?”說著,葉天龍的手還順便在美麗女將軍的身上佔了點便宜,“我最親愛的師父!”
“師父倒不用叫,你以後每天都抽一點時間學些兵法謀略才是真的,我會好好監督你的!”
于鳳舞微笑著說出了讓葉天龍感到頭大的話來。
“不會吧,要我讀書?我最怕這個了!”
“天龍,你現在是萬眾矚目的東督,有些東西是一定要學的。頂多大家都陪著你好了,”于鳳舞然後扳著俏臉道,“不然的話,晚上我們就不讓你進房間了。”
葉天龍也知道于鳳舞是為自己好,見她開出這樣的條件,也只有舉手投降一途了。不過他也是很會找快樂的男人,馬上想到要給自己的學習生活增加快樂。
“要我學習的話,那就認你作師父吧,這樣每當我取得進步時,師父都要象這樣的獎勵我。”
說話時,他的手貪婪地撫摸著那百摸不膩的美妙嬌軀。
于鳳舞輕舒玉手,拍了拍葉天龍的臉,嗔道︰“這是對師父的態度嗎?”
“啊,對不起,請師父饒恕我這個不開眼的小學徒吧!”
葉天龍的裝模作樣讓于鳳舞莞爾,她由衷地說道︰“和天龍在一起真是很開心。”,此話讓兩個相愛的人不禁同時回到了兒時的歡樂時光,那時傻傻的男孩和聰慧的女孩總有無數的笑語。
桌子上的銀燈爆出了燦爛的燈花,也將思憶中的兩人驚醒,葉天龍和于鳳舞相視一笑,無限的深情盡在其中。
“你知道嗎?其實今晚你們在途中遇刺,最大的嫌疑是暗香閣。”于鳳舞望著正深情凝視自己的葉天龍,突然說道。
“不會吧,怎麼可能會是她們呢?”葉天龍大感不解,不由得睜大眼楮。
“就算暗香閣不是主謀,至少也脫不了干系。而那些黑甲騎士一定和尤那亞有關系!”
于鳳舞接著向葉天龍分析了今晚事件,以及她對葉天龍所作行為的看法和建議。她的聰明才智和驚人的洞察力讓葉天龍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個美麗的女人能從重重的迷霧中看到事物的本相,的確不愧是美女戰神!
“偉大英明的師父,請受徒兒的一拜!”
又敬又佩的葉天龍一本正經地說道,可是他的動作卻是沒有一絲的敬意,用兩個指頭在于鳳舞那豐隆高聳的酥胸上點了不停,口中還念念有詞。
“一叩,二叩……”
于鳳舞又是好笑又是好玩,漸漸心中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她那雙明艷照人的鳳目似乎是蒙上了一層水汽,閃著誘人的光芒。
“很好听,多叫幾聲師父吧,以後我會多教你幾下的。”
美麗絕倫的女將軍發出的膩聲嬌語,更加增加了男人心中的情火。葉天龍忍不住低頭在那圓潤晶瑩,弧度優美的小耳上舔了一下。
“人家都說,若想會,就要和師父睡!這話太有道理了!”
說罷,他老實不客氣地用嘴巴含住嬌嫩的耳垂,廝磨了幾下。
于鳳舞的瑤鼻中發出極其誘惑的嬌哼聲,她知道這個可惡的男人知道自己所有的敏感地帶,所以自己對他的抗拒力完全為零。不過她也是很享受他帶給自己的快樂,根本不會想到抗拒。
于鳳舞的嬌哼聲中,葉天龍一把將她那橫陳的嬌軀攬在懷中,大踏步往後面行去,口中笑道︰“來,先讓我這個小徒兒來服侍師父沐浴吧!”
于鳳舞歡暢地環抱著葉天龍的脖子,嬌嗔道︰“哪里有這樣的徒兒,竟敢對師父動手動腳?”
葉天龍低頭看著她那如花似玉的嬌靨,雙頰的桃花更增添了其美艷之姿,便搖著頭說道︰“錯了,我不止要對師父動手動腳,而且還要把師父吃掉呢,師父要反對嗎?”
于鳳舞伸出一管蘭花玉指,輕點葉天龍的鼻子,口中輕嘆道︰“遇到這樣的徒兒,真是師門不幸!”。葉天龍得意洋洋地進了于鳳舞香閨後的浴室。
因為于鳳舞每天都要沐浴,為了方便,在她的房間後面就有一座于鳳舞專用的浴室,雖然不是很大,但十分精致巧妙,處處可見出主人的心思。
置身于幾乎要把整個身子融化的蘭湯玉池之中,葉天龍舒服得恍若登仙,渾身的疲勞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雙溫潤滑膩的柔荑搭在他的肩頭,葉天龍轉首一看,立時目迷五色。
不知何時,于鳳舞居然換過了一身的裝束,完美無瑕的嬌軀上只著一件鴛鴦戲水的薄絲肚兜,雪白高挺的酥胸露出大半,白里透紅的肌膚令人忍不住要伸手一觸究竟。
將一頭烏黑秀麗的長發散披雙肩,于鳳舞的明眸鳳目中射出絲絲的誘惑,加上櫻紅的朱唇微微翹起,本來就是絕代佳人的她再擺出如此一副嬌媚的神態,頓時引得對美女缺少抵抗力的男人心中一陣悸動,小腹內突然狂涌出一股熱浪。
葉天龍的雙眼大放異彩,直勾勾地望著于鳳舞以無比優雅的姿態步下浴池,霧氣繚繞之中,她的人好像是來自天外的仙女,只是裝束缺少了仙女的莊嚴,更何況在舉步行走之間,眼楮賊亮的男人更是發現了其肚兜的下端尖角所對處,雙胯之間竟隱約可望見些微芳草。如此瑰麗的奇景,就算是石人也會心動。
偏偏這個時候,于鳳舞還用一種極其媚惑的聲音說道︰“呆子,你在看什麼地方,不是說過要服侍我沐浴的嗎?”
回過神來的葉天龍嗅著從于鳳舞的嬌軀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絕妙體香,笑嘻嘻地說道︰“我保證會盡心盡力地服侍師父!”。話音未落,一個人已經上前將于鳳舞抱在懷中,上下其手,揉搓起來。
很快的,一具豐潤柔膩的絕世胴體出現在他的眼前,葉天龍搖晃著腦袋說道︰“有這樣的師父,也休怪徒兒忍不住要無禮了!”
于鳳舞嬌喘吁吁地咬著葉天龍的耳朵,膩聲道︰“你早就對我無禮了!”
蘭湯蕩漾,玉池生波,被葉天龍緊緊抱在懷中的于鳳舞,圓潤修長,彈力驚人的一雙玉腿緊緊纏在他的虎腰,檀口中激情地呢喃道︰“天龍……太好了……太美了……”
浴池中的香湯幻出一波又一波的漣漪,合著其間男女的粗喘嬌吟,在這個綺麗而芳香的浴室里奏出了一曲春意盎然的歡愛。
受到葉天龍盡心盡力服侍的結果是,第二天于鳳舞一覺醒來已經是近午時分,酣暢淋灕的歡愛讓她感到身心無比的舒暢。可是柳琴兒卻是嘟著櫻唇,抓住心滿意足的于鳳舞道︰“姐姐好偏心啊,明明說好了要叫上我的,怎麼自己一個人獨自享受了呢?”。沒有辦法的于鳳舞只好答應以下一次由柳琴兒全權安排。
※※※
葉天龍到達東督官署的時候,正遇上慶計帶著一隊穿紅色盔甲的城衛軍出發,不禁笑道︰“這一身的衣服倒是真醒目!”
慶計哈哈大笑,道︰“如果不醒目,豈不是不能引起別人的注目嗎?我連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做東督執法隊,怎麼樣啊?”
“東督執法隊!”葉天龍在口中念了幾次,“挺好記的,我說慶計小子,你還真有一套呢!”
“那是當然了,本公子豈是省油燈!”慶計驕傲地說道,然後率軍朝葉天龍行了一個軍禮,一伙人馬浩浩蕩蕩地開出了東督官署。
“這小子!”葉天龍朝慶計的背影搖搖頭,帶著十八女飛衛進入城衛大堂。
“我已經派人徹底調查出事的那個街區,同時調來了近段時間進入艾司尼亞的紀錄。”石義信從大堆的文件資料中抬起頭來,朝葉天龍打了一個招呼,“大人能想到派出治安巡邏隊,的確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葉天龍隨手拿起一份文件翻了幾下,“這些都是軍部發過來的文件嗎?”
“不是,還包括了其他部門發來的,但主要是軍部的文件。”石義信一邊在文件上點點劃劃,一邊回答道,“那些是我看過的,重點都劃出來了,大人批示一下吧。”
葉天龍順著自己勤勉的參軍所說的方向看去,不禁嚇了一跳,桌子上堆著半人高的文件,整整齊齊。看來自己的參軍還真不是普通的厲害,這麼多的文件在半天的時間內就處理好了。
“你看過就算了,我相信將軍的工作。”
石義信望了葉天龍一眼,微笑道︰“大人不怕卑職乘機做些手腳嗎?”
“不怕!”葉天龍十分豪氣地說道︰“如果將軍是那樣的人,就算我看錯人了,那我也認命。”
石義信手中的筆停了一下,然後又繼續動起來,口中說道︰“我已經和其他一些將軍商議過了,再組幾支治安巡邏隊,將艾司尼亞的街頭風氣完全改變。”
“不錯,讓他們認真地執行法令,一切都由我來負責!”葉天龍點點頭,嚴肅地說道。
“慶計來選隊員時,城衛軍的人都十分高興,看來大人在他們的心目中很有份量。”石義信一邊和葉天龍說話,一邊依然不停地翻閱著桌子上的文件,其迅捷的速度,和一絲不苟地態度讓葉天龍暗中慶幸自己押對了寶。
“那可能是前次他們隨我去禹州的時候,看到我有些運氣吧。”
葉天龍又和其他幾個正準備帶隊上街巡邏的手下將領說了幾句話,就揮手讓他們退下了。就這樣,日後被譽為“赤色槍騎兵”的前身東督執法隊在人們不經意之間形成了。
※※※
當這些赤紅的隊伍行在艾司尼亞的街頭時,引起的轟動是不言而喻的。人們爭相觀看這些神氣十足的隊伍,見他們在維持秩序,懲治奸惡方面不遺余力,更是拍手稱快。
一日之間,東督執法隊的名聲傳遍了艾司尼亞的街頭巷尾,它對那些作奸犯科之士的震懾力遠遠大于其實際能力。幾個仗勢欺人的惡奴被東督執法隊的人員狠狠教訓了一頓後,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次東督大人是真的要好好整頓艾司尼亞的治安了。加上從小道消息得知,連權勢遮天的左宰吉里曼斯大人的手下都被這位新任的東督處罰了,權力人士開始告誡自己的手下要好好收斂,千萬別惹起東督執法隊的注意。
而有幾個自認高手的家伙在挑戰東督執法隊的權威時,又被慶計的驚人實力打得落花流水,直到此刻,人們才知道東督府中大有能人在。
隨後的幾天里,東督府接連不斷地頒布了強化艾司尼亞治安的新條例,同時將原先形同虛設的各項帝國法令真正落實下去,讓帝都的百姓們都十分高興,他們第一次感受到那些趾高氣揚的權貴人士以及他們的屬下再也不象以前那樣的盛氣凌人,有秩序的生活讓他們每個人都對新任的東督大人感激不盡。
而此時,被艾司尼亞的人民看作希望的男人卻是整天往綰貞的小店里跑,拿出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可敬精神,立志要把這個女人追到手。這讓綰貞百思不得其解,這個東督大人怎麼會這麼有空呢?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有興趣?他身邊千嬌百媚的女人還少嗎?就連號稱大陸第一的女人于鳳舞都在他身邊了,象自己這樣的相貌,值得他這麼費心思嗎?
想得越多,她對葉天龍的追求就越有抵抗力,雖說兩個人是越來越熟悉,但葉天龍知道實際上自己一點進展都沒有,看來想要讓慶計那家伙認輸還真很有難度。而且隨著葉天龍對綰貞的了解,綰貞的蘭心惠質讓他很有感動,加上她那一手特別的手藝,構成了對葉天龍最大的誘惑。
于是這個有史以來最清閑的東督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綰貞的小店,以至于後來的人們把這個地方稱為“第二東督府”。
這邊的東督大人每天都在偷懶,經常一整天都沒有什麼事情,那邊東督府的事務卻是井井有條,十分順暢地進行著。所有的文書來往都有東督參軍一手包辦,具體工作則有慶計,左島近等將領落實,由于感受到葉天龍對他們的信任,每個人的干勁都十足。
葉天龍每天的行蹤,女飛衛們都會如實向于鳳舞報告,這讓于鳳舞感到十分有意思。她也陪著葉天龍去綰貞的小店嘗過,對綰貞的手藝是贊不絕口。從此以後,在這個地方的人們還經常看到數個國色天香的天仙美女陪著一個男人圍成一桌,談笑自若,令人十分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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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宰府中,派人調查核實後,吉里曼斯把向自己訴苦的西羅非哈大罵了一通,“你為什麼要為那樣一個女人和葉天龍起沖突?人不漂亮,又沒有什麼財勢,葉天龍喜歡就給他好了。為這些事情被葉天龍他們教訓一番,你還真的給我丟臉啊!”
“你還是快去好好給我查那個女人的下落吧!真是一群飯桶,查了這麼多天也沒有一點消息!”
一番話說得西羅非哈低頭喪氣,連忙退出了大廳。
吉里曼斯更是對自己的手下人宣布,千萬不要去惹東督府的人,暫時先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為。
迷惑不解的屬下議論紛紛,自己的大人怎麼回事,竟然可以容忍東督府的人在艾司尼亞作主,這可是前所未有的。當消息傳到吉里曼斯的耳朵里,他冷冷一笑,對身邊的女人說道︰“真是一群笨蛋,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一來,在艾司尼亞勢力最大的尤那亞一伙人就會和東督府的人起沖突嗎?”
妖美的女人媚笑一聲,道︰“我的老爺,你要奴家查的那些人下落有了,根據我的手下人報告,有一批身手不凡的人躲在南城。他們的行動十分詭秘,看樣子和那些襲擊大人的刺客是同一路的。”
吉里曼斯“哦”了一聲,吩咐道︰“想辦法把這個消息給東督府的人知道,讓他們去拼殺吧!”
※※※
石義信的辦事效率相當驚人,才兩天的工夫,他已經將東督府往日積累的文件一一整理妥當,而且在調查葉天龍和吉里曼斯遇刺的事件上有了明顯的進展。
葉天龍翻看著手中的資料,點頭贊嘆道︰“石參軍實在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就找到了如此多的情報。”
石義信搖搖頭,嘆道︰“這有什麼用,只能是在事後才發現問題。如果能在事件發生之前就發現先兆才有真正的用處。”
葉天龍大笑著拍了拍石義信的肩膀,道︰“老石啊,做人不要這麼虛偽嘛,你做得已經很好了,就不要謙虛了。”
石義信臉上的神情依然嚴肅,但一雙眼楮中滿是笑意,“大人,卑職這不是謙虛,……”
葉天龍已經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拿眼楮又看了看資料,道︰“既然發現有可疑的家伙在南城,我們就應該有所準備。”
石義信謹慎地說道︰“現在我們只能肯定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是消失在南城區,那地方是南督馬可布威的地盤,勢力盤根錯節,情況相當復雜。我和慶計商議過了,等確切的消息一來,就采取行動。”
葉天龍哼了一聲,說道︰“有時候需要快刀斬亂麻的,不必要等到有十分確定的消息。”
石義信搖搖頭,十分認真地說道︰“那可不行,我們應該是依法行事的。”
葉天龍想了想,見石義信非常認真的樣子,只好妥協道︰“好吧,那我們就先等等吧!”
表面上看來,帝都艾司尼亞是變得安靜祥和了,可是底下卻是暗潮涌動,感覺敏銳的人都嗅到了其中一絲莫名的緊張。只要看看東督府的人進進出出,忙忙碌碌的樣子,就知道會有大事發生。
吉里曼斯的估計相當正確,沖突發生的時間甚至比他預計的還要早,就在東督執法隊上街巡邏的第四天,許多人暗中期待的事件就爆發了。
事件發生的時候,那個悠閑的當事人正照例在東督府中逛了一圈之後,到綰貞的小店喝酒去了。
可是沒等他的屁股坐熱,一匹快馬從巷口疾馳而來。馬上的騎士滿頭大汗,大老遠就從馬上滾下來,撲過來急促地叫道︰“大人,出事了!”
葉天龍的眼皮跳了一下,騰地站起來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我們的兄弟被城南劍館的人給扣起來了!”報信的騎士臉上有著憤怒和擔心的神情。
艾司尼亞的有心人都知道城南劍館的真正後台老板就是南督馬可布威,而馬可布威又是三太子尤那亞的得力大將,所以從城南劍館出來的劍士自然是感覺良好,威風八面。許多無緣繼任騎士的青年人都拜在其門下學藝,因此在艾司尼亞這個劍館算得上是一大勢力。
在一時對東督執法隊摸不清底細的情況下,城南劍館的劍士也著實收斂了一陣,但過了兩天,館中幾個劍士上街時,故態復萌,在大街上縱馬馳騁。向來驕橫慣了的他們認為在自己的地盤上,不會有人來管的,而多年來也的確還沒有什麼事情發生過。
但不幸的是,他們遇到了正在街上巡邏的東督執法隊,當下將他們幾個人從馬上抓下來,要帶到東督府去處理。
接到南城的地頭蛇羅思的報告,劍館中的人大為光火,一直以來,城衛軍根本不敢干涉他們的事情,因為背後有南督馬可布威的撐腰。現在東督執法隊的人居然敢將館中的劍士抓起來了,這還了得?
怒氣沖沖的館主尤素夫立刻帶了一班人馬,抄近路趕到東督執法隊的前面,趁其不備,突然發動襲擊。劍術高超的尤素夫非但把被抓捕的劍士救了回來,甚至還將這隊東督執法隊的人員給扣留起來,叫囂著如果東督府不出面賠禮道歉的話,就休想將人要回去。
“慶計將軍已經帶人趕去了,石將軍讓我趕快來找大人,不然的話一定會起大沖突的。”報信的騎士三言兩語將事件描述了一遍,然後催促道,“大人快點去吧,慶計將軍對上南督大人會很吃虧的。”
葉天龍听到這里,已經是怒火中燒,他轉頭對玉珠她們道了一聲︰“我們走!”。說罷,率先跳上戰馬,一騎沖出了小巷。玉珠和辛西雅等人連忙隨後跟上。
當葉天龍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城南劍館前面已經是人聲鼎沸,除了大批的城衛軍外,還有許多看熱鬧的市民,大家都想看看這件事情到底會有怎麼樣的結果,這可是近年來少有的事情,兩位提督大人要發生正面沖突。
“葉大人來了!”
“新任的東督大人來了!”
眾人見葉天龍一伙馳來,馬上自動讓開一條路,讓葉天龍和他的十八女飛衛過去。有些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位風評眾多的東督大人,見他果然是帶著一班的美女親衛,不由得暗中搖頭。
場面上,慶計正和南督馬可布威相持不下,雙方的將士都是刀槍相見,氣氛十分緊張。
“你敢包庇攻擊執法隊的罪犯,莫非是想造反嗎?”
慶計咬牙切齒地說道,可是他面前的馬可布威卻不為所動。
“你少來這一套,你們執法隊的人濫用職權,引起民憤。他們劍館的人只是自衛而已,沒有證據就要抓人,我身為艾司尼亞的南督,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比葉天龍早到的石義信一見到葉天龍來,就連忙將他拉到一邊,道︰“大人快把慶計攔住,我們如果沒有真憑實據,就這樣和馬可布威的人發生沖突,會吃大虧的。”
葉天龍看了一下,見左島近和其他一些將領也是滿臉怒色,便問道︰“不是有現場證人嗎?”
左島近恨恨地搖頭,道︰“大人有所不知,那些家伙見是有南督的人插手其中,早就被嚇壞了,哪里還敢出面作證啊?”
石義信也嘆息道︰“沒有人出面證明是他們先違法的,現在就變成了雙方各執一詞,鬧起來對我們東督府十分不利。”
索沖插話道︰“擺明了是要給我們東督府涂顏色,可惜現在軍部的人一定會站到他們那邊,情勢對我們非常不利。”
葉天龍知道他們說得很對,只是如果當場示弱的話,豈不是大丟東督府的面子。得想個什麼樣的法子呢?
此時場上的慶計和馬可布威越說越僵,聲音也越發的大起來。
“既然你們不讓開,那我們只有不客氣了!”
慶計亮出了他隨身攜帶的一把長槍,他身後的那些東督執法隊士兵也早已不耐煩,自己的同伴被對方扣留了,還費什麼口舌,頓時紛紛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馬可布威冷笑一聲,道︰“好家伙,道理上說不過,就要動手嗎?我們南督府可不怕這個。”,他和他的手下士兵也紛紛揚起武器,雪亮的刀鋒映著陽光,散發出可怕的氣息。
兩邊的士兵慢慢接近了,雙方的臉上都帶上了一絲殺氣。一直以來,本該是最風光的東督府將士卻因為種種原因,變成在帝都四府中最沒有面子的一伙,看著其他提督府的人在艾司尼亞風光無限,他們卻只有夾著尾巴做人的份,心中的火氣實在是大。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說話算數的東督,揚眉吐氣的日子還沒有過上幾天,居然就有人來挑戰他們的權威,所以東督府的將士自然是憤怒異常。
而對于南督府的人來說,本來被他們一嚇就退的對手,今天居然變得如此強硬,心中也是極為不爽,暗想如果不給他們一點下馬威,還不知道誰是老大呢?
圍觀的群眾開始退得遠遠的,生怕雙方的沖突會連累到自己,場面上現出了相當大的一片空檔。
慶計手中的長槍發出輕微的鳴叫,槍身顯出赤紅的顏色。這個變化讓對面的馬可布威看在眼中,知道對手拿的是一把帶有特殊能力的寶槍。他早就听說過這個浪蕩的貴族公子有一把家傳的“赤焰槍”,威力極為驚人,想來就是眼前這一把長槍吧?
不敢大意的馬可布威將自己手中的刀劍緊了緊,擺開一個斜十字交叉。第一次看到馬可布威武器的人會感到十分意外的,因為他的左手是一把長劍,右手卻是一把寶刀,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相當的怪異。而他卻把這兩種不該一起使用的武器用得十分純熟,不熟悉其中套路的人一定會吃大虧的。
慶計的赤焰槍往前一伸,火紅的槍尖在空中抖出一朵美麗的花朵,隱隱的熱流從碗大的槍花中涌出,讓馬可布威暗自心驚,原來這個家伙的功夫真的和傳聞的一樣驚人。
他不敢怠慢,左手的長劍一擺,右手的寶刀橫在了身前,奇異的氣旋急速生成,流動于刀鋒劍刃,使得其間的力場發生奇怪的改變,慶計的赤焰槍所發出的熾熱勁氣一到跟前,就如同泥牛入海。
雙方的將士都已經到了兵刃相交的距離,氣氛已經到了爆發點。就在一場沖突將要爆發的當口,倏然只听得一聲大喝︰“都給我住手!”
隨著這一聲大喝,一把帶著風雷聲的標槍從眾人的面前飛過,長長的槍身一片耀眼的銀色亮光,絲絲奪目的電芒纏繞其上,于飛行之中不時爆發出 啪的響聲,其勢極為驚人。
辛西雅全力發出的飛電標槍,讓場上所有的人都為之一驚,遠遠觀望的人群更是爆發出震天的喝彩聲,如此的神威,也難怪他們要佩服得要命。在這些圍觀的人群當中,自有不少眼楮雪亮的高明人士,見這個美艷豐滿的女郎居然可以發出如此功力,心中暗暗生凜。
“轟!”的一聲巨響,飛電標槍不偏不倚地插在了慶計和馬可布威兩個人的中間,塵飛土揚,勁氣激蕩,甚至連腳下的地皮都微微波動了一下,全神貫注的兩個人不由得各自往後退了一步,原本就要刀槍相見的將士們更是嚇得疾退後數步。
看著葉天龍大踏步地走到前面,馬可布威心中暗道︰“好小子,你終于出來了!”
他其實在葉天龍一到現場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但見葉天龍一時沒有作出反應,他也就當作沒有看到,想將慶計挑起來斗一場,讓場面變得更加混亂起來。
“大人!”慶計望著葉天龍憤憤地叫道,“這些混蛋竟敢公然抗拒我們執法!”
“你們把武器收起來!”葉天龍拍了拍慶計的肩膀,轉頭對自己的手下將士說道。
“大人,這……”慶計連忙叫道,“我們的弟兄們還被他們扣壓著呢!”
葉天龍低聲道︰“這里交給我處理!”。然後轉首對馬可布威道︰“南督大人真是行動神速,出現及時啊!”
听出葉天龍話中的話,馬可布威干笑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葉大人,雖然我們是好朋友,可是國家的法度不可忽視,你們東督府的人鬧得實在太不像話了,現在居然還想要強入民居,所以我只有得罪了。”
“哦,是嗎?”葉天龍不可否置地應了一聲,看了一眼馬可布威身後緊閉的劍館大門,“你把城南劍館的人叫出來,先把我們的人放了。”
馬可布威搖搖頭,答道︰“葉大人,這可不行。你們執法隊的人濫用職權,尤素夫準備要告到軍部去,怎麼可以將人交出呢?”
“是這樣啊,”葉天龍點點頭,順手將正要怒斥的慶計壓住,“這倒是應該要好好調查一下,不過你們也不應該鬧得要把武器亮起來了嗎?”
馬可布威見葉天龍這麼好說話,心中暗自得意,聞言辯解道︰“葉大人,要不是你們的手下先動手,我們也不會動武器的。”
葉天龍的面容突地一斂,突然沉聲對馬可布威的身後將士道︰“你們見到本督,竟敢還手持武器,莫非想要造反嗎?”
南督府的將士一時摸不清葉天龍的意思,手上的武器是該收起來,還是繼續拿著?沒有主意的他們都拿眼楮看著自己的上司,馬可布威強笑一聲,正要說話時,葉天龍已經怒道︰“你們竟敢不服從命令,還不把武器收起來?哼,膽子不小啊,見到本督也不上前參拜,真是目無長官!”
馬可布威一愣,想起葉天龍的東督身份,的確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不由得連忙轉頭喝道︰“快把武器收起來!”。然後對葉天龍強笑道︰“葉大人見諒,這些粗人不知好歹……”
葉天龍斷喝一聲,道︰“既然要遵照帝國的法度,你也一樣要先參見過本督,才可以說話的!”
“不好,讓這家伙抓住弱點了!”
馬可布威的臉色大變,他突然想起來東督的地位是要比另外三個提督高出一級,只是一直以來,大家都沒有真正遵行這個。現在在如此的大庭廣眾之下,葉天龍提出這個問題,雖然是合情合理,但讓他的面子往哪里放呢?
站在遠處的石義信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渣,暗暗搖頭,他本來提醒葉天龍按照法斯特帝國的法度,他可以利用東督的身份壓住馬可布威,那樣就可以將被扣留的執法隊將士解救出來,哪里想到葉天龍卻是藉此大做文章,顯然要給馬可布威以及他的手下人一個下馬威。
然而最先想到這條法度的石義信還沒有料到自己的上司並不是一個以此為滿足的男人,接下來的事情更讓他吃驚。
眾人感到自己腳下的地皮在微微的震動,接著是整齊的馬蹄敲擊青石路面的聲音,以及甲冑和長劍撞擊的清脆聲。抬頭望去時,不禁發出一陣嘩然。
大批彪悍的甲冑騎兵在一個巨漢將軍的帶領下,快速地馳來,訓練有素地將這個地方團團圍住,透過護面甲,雙目中所射出的森寒之氣,讓場上的氣氛為之一緊。
葉天龍居然出動了衛城中的甲冑騎兵?
石義信不禁搖頭苦笑,這下子事情鬧得可真夠大的,連只有緊急狀態時才可以調動的甲冑騎兵也出動了,自己這個上司到底想干什麼?
他還是想想,但對于馬可布威來說,就是相當大的困擾了,他本來還想強撐一下,和葉天龍論理。現在看來,葉天龍是根本不給他機會,讓他只有兩種選擇可做,一是抗拒到底,可他的手下人會是這些甲冑騎兵的對手嗎?再說了,身披輕甲的他們也不敢真正跟強大的甲冑騎兵交手。二是乖乖認輸,在眾人面前承認自己比葉天龍矮上一級,那以後還有什麼顏面呢?
馬可布威在猶豫不決,他的手下將士卻是暗暗叫苦,此刻他們才想起來,按照帝國的法規,東督府是要比他們的南督府高出一級,只是他們平時都驕橫慣了,從來沒有想到這一節。現在的情況十分明顯,如果他們不低頭的話,那很可能就只有掉腦袋了。
葉天龍心中冷笑,知道該再給他們一點壓力,他朝左島近打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地慢慢抽出巨闕劍,這一批甲冑騎兵都是之前跟著葉天龍到禹州的人,他們對左島近已經十分熟悉了,一看他這個動作,馬上都低喝一聲,將長劍舉起。
冷光四射的特制長劍在午後的陽光下發出了令人心寒的冷芒,讓周遭的氣溫也似乎驟然降低許多。劍鋒所反射的光芒照在南督府的眾將士臉上,帶給他們一股無言的壓力。他們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對手是如此強硬的一個家伙,也許依靠南督的勢力有些錯了。
馬可布威心中不斷地權衡利弊,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家伙是個爭強斗勝的男人,以前在地方的時候葉天龍的行為就象一個流氓,所以很大的可能是真的要將自己埋葬在這里,前提是自己不服從命令的話。
那麼仗著自己的功夫,可以殺出去嗎?如果能殺得出去,自然可以找三太子訴苦,將葉天龍告死。但如果殺不出去的話,那就太不合算了。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辛西雅帶著幾個手持標槍銀盾的女人從左右向他逼近,這些女神戰士強大的氣勢讓他明白想從這幾個女人的手中逃走,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單看辛西雅先前的那一下,就已經讓馬可布威知道一旦交上手,他絕對是凶多吉少。
思前想後,好漢不吃眼前虧。馬可布威暗中一咬牙,屈身拜倒在地,依照正規的禮節參拜了葉天龍。
他這一開頭,身後的那些南督府將士人人拜倒,場上頓時響起一片跪拜聲。東督府的將士看到此等場面,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自豪感,這些年來,終于有了揚眉吐氣的時候。
葉天龍冷冷一笑,對站起身來的馬可布威說道︰“你現在把尤素夫叫出來,我會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不然的話,我馬上踏平了這個劍館!”
馬可布威听出了葉天龍口中的凶兆,他知道自己現在無法擋得住,只有狠狠地盯了葉天龍一眼,揮手讓自己的手下將路讓開。
躲在劍館中的尤素夫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知道這個時候不是逞強的機會,他下令將館門打開,昂首挺胸走出大門,站在了葉天龍的面前。
左島近大喝一聲,道︰“好膽,見了我家大人竟敢不拜見!”
尤素夫僅僅抱拳行了一禮,昂然說道︰“本席不是葉大人的直屬部下,而且又是軍部的特聘劍術指導,何必要拜見葉大人呢?”
左島近不由得一窒,葉天龍已經點頭道︰“不錯,很有膽識!但是你把我的手下人扣留,這就不好辦了。”
尤素夫大聲說道︰“那是他們濫用職權,將本館的幾個無辜劍士打傷了,所以才會被我們扣起來的,我們正準備要將他們押到軍部大堂申訴呢!”
葉天龍的臉色一沉,說道︰“你要去軍部大堂申訴可以,但先要把我的人釋放了。至少也得要讓我听听他們的說法,這可是我東督府的職權!”
尤素夫看了一下馬可布威,見他無可奈何地略微點點頭,知道葉天龍說得沒錯,而且看這架勢,如果他們不放了那些執法隊的將士,很可能葉天龍就會下令殺進去了。
反正是要去軍部大堂申訴的,先把人交給葉天龍也沒有關系。這樣一想,尤素夫裝出一副十分大度的樣子,大聲說道︰“好吧,看在葉大人的面子上,我把你的人放出來,但我們馬上到軍部大堂去評理。”
葉天龍點點頭,十分爽快地一口答應下來。石義信在一邊暗暗嘆氣,這樣鬧下去還了得,如果這樣去軍部大堂,別的先不說,葉天龍擅自調動甲冑騎兵,在光天化日之下圍攻南督府的人,這一條給那些本來就看他們不順眼的軍部老爺抓住,還不是罪名嗎?
而且在目前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雙方各執一詞,尤那亞一定會站在他們一邊幫他們說話的。唉,葉天龍怎麼會這麼不智呢?
數十位城南劍館的劍士神氣十足地將執法隊的將士押解出來,東督府的人都不由得發出低低的呼聲。
因為這一隊執法隊的將士人人身上都帶著數處的劍傷,衣甲凌亂,神情萎頓,顯得十分狼狽不堪,很明顯他們所受到的待遇相當惡劣。這些執法隊的將士一看到東督府的人,個個神情激動,但眼中卻是悲憤和羞愧之色。
慶計剛想上前將這些人接下來,葉天龍暗施一個眼神攔住了他的舉動,然後對尤素夫喝道︰“你沒有把我的人怎麼樣吧?”
尤素夫嘿了一聲,冷冷道︰“葉大人不會親自檢查一下嗎?”
葉天龍凝視著尤素夫,慢慢說道︰“我會好好檢查的,如果發現我的人受到什麼傷害的話,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對上葉天龍的眼神,尤素夫突然感到一陣心寒,眼前這個男人說這話的時候,那神情太過駭人,饒得他經歷過無數的大場面,也不禁從心底產生出不妙的感覺。他似乎是要打發掉這個不祥的預感,大聲說道︰“葉大人這話就不對了,雙方交手哪有不傷之理?再說我們館中的劍士也被他們傷得不輕呢!”
一旁的馬可布威心中暗暗罵道︰“你個笨蛋,在這里和葉天龍糾纏不休有什麼用處?應該早點去軍部大堂申訴才是道理!”
見葉天龍和尤素夫還要說下去,馬可布威實在忍不住了,便插嘴道︰“兩位,有什麼話還是到軍部大堂再慢慢說吧。”
尤素夫猛醒,暗道自己怎麼會變得如此糊涂,早點去軍部大堂才是正理。他正要說話的時候,葉天龍卻已經慢慢走到了那些被他扣押的執法隊將士的身邊,一一將這些將士接回,同時好生安慰一番。
尤素夫無奈,也只有等葉天龍將人全部接回到本方後,才誚聲道︰“葉大人的表演好了嗎?”
葉天龍看到玉珠腳步輕快地朝自己走來,眼楮頓時一亮,轉首對尤素夫微笑道︰“你說錯了,表演才剛剛開始呢!”
“這是怎麼回事?”
尤素夫的心中頓時升起非常不安的感覺,眼前這個男人的笑容中含著太多的未知數,但有一點卻是相當的清晰,他的笑容簡直就是一匹狼沖著一只可憐的小羊羔在微笑。
這種落入陷阱的感覺同時在馬可布威的心中升起,但他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話,情況已經發生了急劇的變化。
“來人,給我把這些圖謀不軌的叛逆統統抓起來!”一聲巨雷在眾人的頭上響起。
“叛逆?”
“我們是叛逆?”
“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尤素夫和他的劍士們不由得一陣發愣,正在他們摸不著頭腦,搞不清狀況之際,摩拳擦掌的慶計和他的手下將士早已一擁而上,將他們個個掀翻在地,手腳麻利地抓捕起來。
尤素夫的反應的確是一流的,在抓他的將士沖上來之際,一個縱身跳出包圍圈,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厲聲道︰“葉天龍,你要干什麼?”
葉天龍哈哈大笑,笑罷森然道︰“你們這個劍館潛藏著不法分子,我身為艾司尼亞的東督,豈能容許你們圖謀不軌!”。說話間,左島近帶著手下的甲冑騎兵開始吶喊著攻擊城南劍館。
石義信大驚失色,這個男人想要干什麼?就這樣公然攻擊這個在艾司尼亞極富盛名的劍館,這簡直是瘋狂的舉動。
馬可布威剛想沖出阻止,葉天龍已經警告道︰“馬可布威大人,如果你要出面幫助這些叛逆的話,就休怪我葉天龍無禮了!”
馬可布威大聲怒道︰“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擅自調動甲冑騎兵攻擊無辜的民眾,誣陷無辜的人士,你……”
葉天龍轉頭不再理會馬可布威的叫囂,自有他手下的將士將南督府的人一一看住。
尤素夫連鼻子都氣歪了,沒想到葉天龍竟然作出這樣的舉動,他待要招呼手下的劍士抵抗時,已經是遲了一步,手持赤焰槍的慶計找上了他。
“不要多看了,你的對手是本公子!”隨著話音而來的是一道赤紅的槍影,尤素夫身邊的空氣因為灼熱而變得不真實起來,光線的扭曲清晰可見。
左島近的巨闕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重重的落在劍館的大門上,一股凶猛渾厚的潛力如狂濤一般沖擊到門後的那兩個劍士,正要把大門關上的他們當下身軀狂震,胸口好像是被千鈞之錘狠狠擊中一樣,身子倒飛,跌落在三尺以外的盆景上。
劍館的大門不堪如此重擊,也早已碎裂成數塊,四下飛散開去,其聲勢相當驚人。在左島近的身後,甲冑騎兵躍馬舉劍,蜂擁而至。
冷眼旁觀的馬可布威見這個巨漢將軍竟然有如此的神威,心中不免暗自驚訝,葉天龍到底從哪里找來的這麼多好手,東督府中到底還有多少實力沒有被發現呢?尤那亞殿下對這個男人的看法是不是太過簡單了呢?
城南劍館的劍士們可是感受十分直接,左島近的驚人實力讓他們無從抵抗,遞出去的長劍一經接觸到左島近那把巨闕劍,立時碎裂崩壞,當真是手下無一合之敵手。
在幾個低級劍士被擊飛後,迎面一個面目強橫的劍士拿著和左島近尺寸相近的大劍,惡狠狠地朝左島近斬來,劍風凌厲,甚至能听到氣流波動的聲音。
“總算來了一個有份量的家伙!”左島近的精神一振,一只手將常人需要雙手來握的巨闕劍舞得揮灑自如。一翻腕的工夫,巨闕劍已經在對手的面前劃出十二道絢爛的劍影,將他身前的空氣斬得七零八落。
左島近的對手是城南劍館的三大教席之一,素來以勢大力沉,出劍強橫出名,但對上了左島近,他卻是只有招架之力。他的雙手緊握大劍,奮力擋架不離自己身邊的可怕劍光,同時雙腳不住退後,接連將身後的劍士撞飛。
“當,當,當!”
數聲金鐵清鳴,圍繞在他身遭的重重劍山消散,只留下面如土色的教席傻傻地看著自己手中已經斷成半截的大劍。此時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什麼叫住莫可抵御的重斬擊。
尤素夫退步,斜身,長劍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如靈蛇一般刺向慶計。長劍發出映日的白芒,既說明了他高深的真氣已經可以外發成形,也表示出他這把長劍絕非凡品。
慶計毫無懼色,也沒有理會從偏門攻來的長劍,而是雙手一振,赤焰槍宛如一條翻騰的游龍直奔尤素夫的咽喉,赤紅色的槍尖上甚至吐出了一絲三寸來長的紅光。
尤素夫無奈再退半步,手上的長劍在空中揮成漫天的劍影,渾厚的劍氣割裂空氣,發出尖銳的嘯風聲。真不愧是劍館的館主,一劍舞動居然風雷俱發,在防守之中還能夠隱含可怕的攻擊後著。
但他面對的是狂野無匹的慶計,慶計毫不退讓硬沖硬拼,赤紅的槍影層疊如山,所到之處光華連閃,觸目的流焰迸射,隱發風雷聲。
面對慶計如此空前猛烈的攻擊,連旁觀的人都感到心驚,身在其中的尤素夫更是氣勢萎縮。
“錚錚錚!”赤紅的槍尖不離尤素夫的左右,槍劍接觸聲如連珠炮爆炸,光芒閃爍險象環生。
片刻間,尤素夫連換八次方位,仍難擺脫赤焰槍的緊迫糾纏,陷入可怕的紅影中無法自撥,他改采用守勢亦難挽回頹勢。
尤素夫火冒三丈,暗暗一咬牙,決定鋌而走險了!
一聲沉叱,劍光疾變,利刃破風的銳嘯成了懾人心魄的狂鳴聲,可怖的電芒突然迸發、分張、貫入重重的槍影之中。
“錚錚!”兩聲震鳴聲傳出,兩個狂斗的人影倏然中分。
尤素夫身子一晃,舉劍站穩了,雙目中噴火,怨毒的神情溢于言表。他的右頰裂了一條縫,是被赤焰槍的槍尖劃開的,肌肉翻綻,可看到里面的牙床,鮮血狂流而出。
慶計的情況則要好上許多,他的肩膀上被長劍劃開一道口子,但是傷痕不深,流出的血將衣服濡濕了一塊。
此時場面已經完全被東督府的將士控制住了,在左島近率領的甲冑騎兵沖擊下,城南劍館的人全軍覆沒。東督府的人按照葉天龍的吩咐,開始對劍館進行徹底地搜查。
尤素夫發出一聲厲叫,知道再戰下去,自己肯定會被殺死的。他在辛西雅等女神戰士圍上來之前,一跺腳飛身而走。
馬可布威冷笑道︰“葉大人果然好威風,片刻工夫就把偌大的一個城南劍館給蕩為平地了。只是太子殿下問起來劍術指導的時候,看你怎麼回答?”
葉天龍看了他一眼,輕松地說道︰“這個我自然有證據證明此處地方是不法分子的聚集點。”
說罷,葉天龍轉首對手下將士大聲道︰“大家給我好好搜!”
東督府的將士轟然應聲,又有一批士兵在玉珠的帶領下走進劍館。很快的,就有東督府的士兵回來稟報,在劍館中發現了可疑的武器盔甲。
葉天龍威風凜凜地下令道︰“把那些東西呈上來!”
馬可布威看得目瞪口呆,東督府的將士居然從城南劍館里拿出了那天襲擊吉里曼斯和葉天龍的黑甲騎士所用過的黑色甲冑,這幾件甲冑上還有刀劍的痕跡,顯然是剛剛用過的。
石義信的腦中靈光一現,知道這事情絕對和葉天龍有關系,剛才好像沒有看到玉珠的身影,莫非她……?
石義信看了看臉色變幻莫測的馬可布威,心道︰“他也應該可以看出其中的蹊蹺,但又無法反駁,可真難為他了。”
馬可布威的心中也隱隱約約知道是葉天龍在暗中搗鬼了,但又無法證明此事的真偽,不過就算是這樣,葉天龍的做法還是太過魯莽了,應該可以讓他栽個跟頭的。
如果說之前的事態還根據某個男人的劇本演下去的話,那麼接下來出場的演員就完全是屬于編外人員了,她的出現讓這個本來難以夠上水準的劇本變得相當精彩起來。
隨後出現在眾人面前的玉珠帶來了一個美婦人,此人竟然是尤素夫的愛妾,馬可布威也認識的。讓所有人感到驚訝的是,她居然出面證明尤素夫和那天的刺客有密切的關系。
這個出人意料的情況連暗中動手腳的男人也感到萬分驚訝,這真是天上掉下的大餡餅。葉天龍也知道自己弄得這個手腳有些勉強,只是倉促之間也沒有別的好辦法。現在有了這樣一個證人,他就更有把握了。
這時連石義信也感到意外,難道說葉天龍並不沒有在其中動手腳,那他怎麼知道城南劍館的人和刺客有關聯呢?自己報上去的情報也只是說此地有可疑啊?如果真的是葉天龍誤打誤撞遇到的,那這家伙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
這邊的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少的問號,但事情能這樣順利解決掉,對于東督府的將士來說,簡直是完美無缺。一時間,大家都知道了東督府的人是不好惹的,他們對于葉天龍的雷霆手段更是感到暗暗吃驚。
尤那亞是把葉天龍恨之入骨,本來城南劍館是他招徠人手的好地方,卻不想被葉天龍一下子掃蕩個淨光,這簡直是斷了他的一臂。不過他想破腦袋也猜不出為什麼尤素夫會和那些刺客掛上鉤的,這不是自己找死嗎?還有,為什麼那個該死的女人會臨時出首自己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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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真正得利的漁翁卻躲在暗處高興,沒想到這麼輕松就讓尤那亞的一個大據點從此在艾司尼亞消失,這樣的事情如果多來幾次,真是要做夢都笑了。
他拍著身邊美艷的婦人,贊嘆道︰“不愧是公孫世家的金花舞娘,她居然這麼懂得靈活變通,只消來個順水推舟,就將我的一個心腹之患給抹掉了,實在是讓人高興啊!”
“那大人您可要好好地獎勵她呀,她現在還被關在東督府中呢。”
“嘿嘿,我當然會把她弄出來的,而且還要讓葉天龍知道這是我在暗中相助,好使他記住欠我的情。”
不過吉里曼斯對葉天龍的反應如此神速激烈,也感到一絲不安,這家伙沖動的性格很可能在以後的日子里給自己帶來麻煩的,所以呢,還是要先有所防備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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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穿整個事件的還有別人,素有美女戰神之稱的于鳳舞就是其中的一個,她對迷惑的葉天龍說道︰“這次算你的運氣好,那個出面告發的女人一定是吉里曼斯的安排。這件事上最大的贏家就是吉里曼斯了,現在你的東督府是樹大招風,成為尤那亞的眼中釘了,而失去了城南劍館,對尤那亞來說,是一個相當大的打擊。”
受教育的男人恍然大悟,不過他摸著自己的鼻子說道︰“這樣也好,靠此戰打響東督府的牌子,在艾司尼亞推行起措施來,一定方便不少。”
于鳳舞笑道︰“好是好,但你要小心他們從背後給你放冷箭。”
葉天龍哈哈大笑,道︰“這一招我最厲害了,誰怕誰啊?”
柳琴兒點頭道︰“不錯,你可真是一個滿肚子壞水的男人,居然想得到讓玉珠妹子偷偷去栽贓!”
葉天龍得意地說道︰“這叫看什麼人用什麼手段,那些混蛋當然要給他們一點顏色啦!”
于鳳舞不禁搖搖頭,她知道自己的夫君這些手段不太高明,但能在那樣的情況下想出這樣的招數,也算是無奈之舉吧,如果換作別人,還真的可能會束手無策。也許是俗話說的,惡人自有惡人磨吧!
“哎喲,不好,自己怎麼將夫君比喻成惡人了呢?”
于鳳舞的粉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益發增添了她的絕世姿容,看得一旁的男人目不轉楮。
偏生這個時候,柳琴兒在一邊還對玉珠說道︰“你看,你看,天龍一定又在轉什麼壞念頭了!”
葉天龍回過神來,將臉一板道︰“不錯,對你這樣的女人,我又要動歪腦筋了!”。說著,張牙舞爪地沖上去,嚇得柳琴兒驚叫連連,奈何應變的速度沒那麼神速,不消多時,就被葉天龍壓在椅子上,只有哀哀告饒的份。
看著眼前笑鬧的場面,于鳳舞感到無比的輕松,但她知道這樣的時間並不會太多,自己和葉天龍今後的道路會遇到更多的未知變數,這一切還需要他們大家一起努力
看到滿臉笑容的龍族少女甩著馬尾辮進來,原本心情舒暢的葉天龍心中立時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請問龍小妹,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龍靈兒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奇道︰“莫非你貴人多忘事,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糟糕!”
葉天龍猛然間憶起自己和這個龍族少女的七日之約,都怪這兩天忙得不可開交,早把這件事情放到腦後。可是現在還是第六天啊,龍靈兒就來找自己,莫非……
“不會的,怎麼可能呢?”
忐忑不安的男人先把這個對自己相當不好的念頭從腦海中驅趕出來,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哦,龍小妹你這次來找我,是想告訴我你準備放棄我們之間的約定吧?沒關系,我這個人是很好說話的。”
龍靈兒白了他一眼,那神情就象是看到了一個在做白日夢的家伙一般。
“我來告訴你的是,我.已.經.作.到.了!”
龍族少女一字一頓地將這個听起來非常可怕的消息告知了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的當事人,為了配合語氣,少女腦後的那條漂亮的馬尾辮還左右十分有力地搖晃了幾下。
“什麼?”
葉天龍倒吸了一口冷氣,感到自己的眼前一黑。他幾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龍靈兒居然真的把被魔劍士所留下的傷痕給修復了,這可是完全超出他的認知。因為從來沒有听說過一個人在被魔劍士的魔法劍所傷後,可以將傷口完全修復的,連大治療師都沒有這樣的本事。最明顯的例子就是自己背後的那個傷口,因為是被和魔法劍相同性質的物件所傷,所以就一直無法完全復原,印痕一直隨著自己。
“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葉天龍望著眼前得意微笑的那雙月牙眼,用極不自信地口氣問了一次。
“你隨我來,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
在窈娘住的那個房間里,幾乎葉天龍身邊所有的女人都到了,于鳳舞、柳琴兒、玉珠,辛西雅,還有平時很少露面的左蘭心。她們看著葉天龍心神不定地被龍靈兒拉進房間,不禁露出了同情的笑容。
“奴家多謝大人的救命之恩!”
和葉天龍見過禮後,窈娘抬起頭來,一張光潔無瑕的粉臉立刻映入男人的眼簾。
“好有氣質的女人,好美麗的臉蛋啊!”
素來懂得欣賞美色的男人在心中暗暗贊嘆,一時間還忘記了自己現在所處的立場。
“現在看清楚了吧,窈娘的臉上連一絲的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龍靈兒得意洋洋地說道,還特別強調指出了是絲毫的傷痕都沒有。
事到如今,葉天龍無話可說。現場有了這麼多的證人,連一絲耍賴的機會都沒有,他只有苦笑著向龍族的少女乖乖認輸。
“好吧,說出你的要求,我會照辦的!”
龍靈兒大為滿意,笑眯眯地看著拉成苦瓜臉的葉天龍,張口要說的時候,突然拿眼楮望了望站在一側的于鳳舞。
于鳳舞嬌靨含笑,但又是略帶一絲的深意,朝龍靈兒微微搖頭,然後微轉螓首看了看恬靜無波,安坐在繡花凳上的左蘭心。
明白了于鳳舞的意思,龍靈兒不禁有些氣諉,但既然知道如果說出自己的要求會讓于鳳舞感到不快,一向將于鳳舞視為至親至愛的龍族少女也只有臨時改口了。
“我現在還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要求,只是這件事情左家姐姐也幫了不少的忙,所以有一個要求就由左姐姐來提吧。嘻嘻,我的要求先讓你欠著吧。啊,作個債主的滋味還真是不錯!”
听著龍靈兒悠然地說出這一番話,葉天龍是暗暗松了一口氣,但同時又感到無奈。唉,這個龍族少女真的將會是自己一生中的魔星嗎?為什麼連這樣的難題都會被她做出來呢?
想到這里,葉天龍轉頭看了一眼正在推辭的左蘭心,心中暗道︰“好家伙,原來這事情有你的一份子,害得老子輸了這場約。”,不過同時他也感到好奇,這個看起來文靜柔弱的女子怎麼會在修復魔法傷害中起作用呢?難道說她也有自己未曾知曉的能力?
此時左蘭心柔聲說道︰“既然龍小妹這麼說,我就不客氣了。我想請葉大哥過兩天隨我去見一個人。”
“哦,是什麼樣的人啊?我先聲明,如果不是美女的話,我可不看。”
只要不是對上龍靈兒,葉天龍的腦筋就會變得十分活絡,輕松的語調讓左蘭心微微臉紅。
沒等其他人回話,葉天龍又突然想起來一事,笑著對默然站立一旁的窈娘說道︰“你知道嗎?那個幫了我大忙的女人也是叫窈娘。”,見眾女不解的樣子,又解釋道︰“就是那個尤素夫的愛妾啊。”
“是她?這倒是挺有意思的,只是那個窈娘有這個窈娘這麼美麗嗎?”
柳琴兒伸手摟住了身邊的窈娘,向葉天龍發問道。窈娘的秀目中閃過一絲奇異的神情,但這時候大家都在看葉天龍的動作,而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唔……這個嘛,我看看。”
葉天龍走到窈娘的身前,乘機大飽眼福,好好地瀏覽了一番她的姿色後,才慢慢說道︰“還是我們的窈娘好看多了。”
于鳳舞忍不住嗔道︰“我們的窈娘,你的腦筋動得也太快了吧?”
葉天龍呵呵一笑,顧左右而言其他,一本正經地說道︰“哎呀,今天還沒有到臨湖居報到呢!”
此言一出,眾人更是笑不可抑,柳琴兒嘆道︰“天龍,你這樣會不會太忙碌了一點啊?”
葉天龍十分認真地點頭,答道︰“沒有辦法,誰叫做男人的就是勞累啊!”
眾女的嗔怪聲中,厚臉皮的男人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走出了房間,一到門外,葉天龍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了,只要自己以後躲那個龍族少女遠一點,那不就萬事大吉啦!
心中的如意算盤打得是很響亮,可惜他忘記了自己在龍靈兒的面前好像從來沒有如意過。只是人總是往好的方面去想的,這也算是一種樂觀的生活態度吧!
龍靈兒朝葉天龍的背影作了一個鬼臉,轉頭時卻看到于鳳舞正嘉許地望著她,心中不由得感到十分快樂。為了能和于鳳舞在一起,就勉勉強強放過那個可惡的家伙吧。龍族少女在心中暗暗想著。
※※※
騎在馬上的葉天龍突然大大地打了一個噴嚏,他疑惑不解地摸了一下鼻子,心中納悶︰“誰在說老子的壞話嗎?還是某個家伙在暗暗詛咒?”
轉角處拐出一伙人馬,均騎著毛色漆黑的駿馬,打頭的是一個俊美無比的年輕將領,其實說俊美無比都不能形容此人給葉天龍的感覺。葉天龍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像尤那亞、朱德鈞也都是舉世罕見的英俊美男子,但他們和眼前的這個男人一比較,就如同星星和明月。
只見這個年輕的將領面龐好似中秋的圓月皎潔,一雙俊朗的修目蘊含著盈盈的秋波,有若墨畫般的雙眉修長,臉上的肌膚更是如同剝了殼的雞蛋在脂粉里滾過,白里透紅,面如敷粉在他的身上找到了最好的實例。而最醒目的地方是他的額頭,寬廣的前額正中有一個小小的胎記,其色紅潤有如帶雨的石榴花,讓人不忍轉目。
加上這個男人身穿著純白色的盔甲,在陽光下似乎有一圈光暈浮現在他的身上,和胯下烏黑發亮的駿馬相映成趣,給人以無比強烈的視覺沖擊。
他的身後跟著的十來個騎士也是相當不俗,但和他一比,就無法讓人多看一眼了。
“天下竟有如此的俊美男子!”
葉天龍望著那被陽光鍍上一層紅艷的英俊面龐,不禁脫口而出。
玉珠奇道︰“公子你不知道他是誰嗎?”
葉天龍看了看街上那些被這個將領吸引得如痴如醉的少女們,反問道︰“我應該知道他嗎?”
玉珠輕笑了一聲,道︰“他就是海鷹揚將軍,鷹揚軍團大名鼎鼎的軍團長,在軍中的名聲僅次于于鳳舞小姐。”
听到玉珠的介紹,葉天龍心神一震,海鷹揚的名字他是如雷貫耳,听過太多的人對這個將軍的推崇之詞,不想他居然是這麼一個舉世無雙的美男子。
葉天龍死死地盯著那讓女人瘋狂,讓男人嫉妒的臉龐,對玉珠說道︰“你是不是也很喜歡他啊?說吧,我不會生氣的。”
玉珠嚇了一跳,嬌嗔道︰“公子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只是對他這個人感到好奇而已。再說了,我也不喜歡他這樣的男人。”
“你不喜歡?”葉天龍半信半疑地看著玉珠的粉臉。
“因為他太美麗了,有點不真實,而且仔細看的話,感到有些女性化。我還是喜歡像公子這樣有男子漢氣概的男人。”,說到後面,玉珠的聲音低不可聞。
葉天龍心中大樂,嘴上卻是尤自不信道︰“你不是為了討我的歡心吧?”
玉珠俏臉緋紅,但卻鼓起勇氣飛快地在葉天龍的臉上吻了一下,讓這個男人樂不可支,差點兒沒有手舞足蹈起來。
“太不像話了,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如此放蕩,這個靠著裙帶關系爬上來的男人還真是普通的無恥!”
海鷹揚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在雙方擦身而過的時候,見葉天龍朝自己露出了微笑,便揚起頭,鼻子中冷哼了一聲,昂然而去,將葉天龍一伙拋在馬後。
“呸,這家伙神氣什麼?”
心中不是滋味的葉天龍恨恨地說道,突然想起一事,不禁喃喃道︰“這個家伙跑回艾司尼亞干什麼?他不是帶著鷹揚軍團南下了嗎?”
“因為法斯特和武安的聯姻,他是回來參加二太子的婚禮的。”辛西雅插嘴道︰“這些日子以來,大陸上其它國家都有使者來到艾司尼亞,準備參加這次的結婚典禮。”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家伙來艾司尼亞絕非象外界看起來的那樣簡單,這里面一定有什麼蹊蹺的地方,值得我們好好注意。”
葉天龍十分認真地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並為今天的相遇下了一個結論。
玉珠和辛西雅相視一笑,這個男人又是在胡言亂語了,也許是出于心中的不爽吧。不過一切以葉天龍馬首是瞻的她們也不多說話,催動座下的戰馬,緊緊跟在葉天龍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