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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风流(4) 文 / 燕小婷

    2020年4月1日第四章·天剑的资质片刻的静止,演武堂门窗尽碎,诸人瞪大眼睛,穷极目力朝内观看,这场比试往小里说,不过是两个女弟子因为小摩擦的一局切磋,往大里说,那可就是峨眉青城未来掌门领袖的交锋,牵扯势力之广,影响之大,可谓不可估量。庄千雪罕见先开的口:“妹妹老远来一趟,才走上一招而已,怎能尽兴?““好啊,定会撕掉姊姊贞洁贤淑的面具呢。”姚拜月语气冰冷,整个人却犹如一团烈火。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是一种真实的感受,仿佛只要近身,就会被她焚烧殆尽,韩宝雅曾听哥哥说过,武功练到高处会有借势借相的练功方法,比如崆峒派会用肩肘撞击岩石,寻找“丁甲开山”之势,华山诸峰险绝,紫霄宫众剑客则模拟自然天险以融武功,武当派侠士和道长们更是观阴阳、明混沌、知天地,修炼震古烁今的太极神技,姚拜月借火习武,气势壮观,接下来的刀法必定会摧枯拉朽。庄千雪则和平时差不多,乌缎长发倾泻过臀,身子修长如玉,容颜倾城,剑亦如其人,锋刃冷光流转,好像逝水流年。姚拜月心无旁骛,拥有完美曲线的娇躯如母豹似的迅捷前冲,刀锋摩擦空气,不仅带出一声令人心寒牙酸的唳啸,居然还真的生成了一股烧焦味道,庄千雪横剑挡架,长剑紧贴着刀锋,左抹右抹,以一种极尽缠绵的剑势去化解火焰一样的压迫,紧跟着膝盖上撞,左肘硬打,才一个照面便转守为攻。两条曼妙的身影扭动穿插游走,招招分明,精确清晰,好似刀光剑影中翩翩起舞的蝴蝶,香艳而美丽,但又凶险无比。“她们虽为女子,却都是为武献身的至诚武者,希望我将来也会像三师姐一样,照耀峨眉一派。”韩宝雅崇拜不已,轻声对谢明玉说道。谢明玉只觉得二女刀剑斗的叮叮当当,煞是热闹好看,而且尽管她俩身法快如电闪,但就像戏曲名家开嗓,越是快,越是急,板眼就越干干净净、清清楚楚,每个字都清楚送进观众耳朵里,看到要紧时候,他忽然心血来潮,随口便道:“庄师姊这下击刺若偏下三寸,似乎就能绕过钢刀,点杀姚拜月腋下要害了。”韩宝雅只当他信口开河,笑道:“师姊可别叫太快,想做师弟那还得看少爷你以后用不用功了。”“嗯,左进两步,用刚才耀眼生花的剑幕掩饰,肯定能诱姚拜月竖刀封挡,再来……”谢明玉立刻住口,心中诧异不已,我这三脚猫的两下子怎会知道这些路数?但两位女侠的剑招章法忽然就像一加一等于二,天生便会,根本没什么理由。几个听见的峨眉弟子怒目而视,陈桐李东等同伴都替谢明玉脸红……这根本就是大字不识的小孩儿去指点李太白作诗,不自量力都无法形容。“班门弄斧呢,若被师叔们听到,肯定冷嘲热讽一番,莫说了。”韩宝雅偷着拉了拉谢明玉衣服。“宝儿妹子,我这也是脑袋……”谢明玉刚想随便打个哈哈遮丑。漫天繁星璀璨,庄千雪向左横移,玉腕一挥,逝水剑洒出大片光幕,姚拜月武功精湛,收刀封住中路,嫩白玉足点地后退,正是青城派的看家轻功,飞马踏燕,只不过姿态之清逸,速度之快捷,跟卢展风自不可同日而语。谢明玉笑道:“哈哈,姚拜月左腰就是破绽,刺之必胜。”心里嘀咕着:定不会连续蒙对,峨眉派地头,先胡说一通,千万别惹麻烦。剑影顿收,化成一线冷电,转瞬暴闪,犹似电母震怒,刺中姚拜月纤柔柳腰左侧,却仅割破衣裳一道口子,便转腕抬剑回收,并未下杀手。谢明玉和庄千雪一说一演,配合默契的好像双簧。“我……我操……”跟谢明玉同来的准门生,以及周围几个峨眉外门弟子无不大骇,庄千雪武功绝高,英杰谱排名又足足比姚拜月高出了四个身位,决斗获胜算是理所当然,但眼前的俊秀公子先后准确预测了剑招过程,这可绝不是一句碰巧所能解释的了的。礼仪长老祖天棋冷声道:“哪派少侠莅临我峨眉山?还请通名道姓,何必藏头露尾呢?”他只把谢明玉当作青城派或其他门派潜入的真传弟子,混上来刺探庄千雪武功进境,搞不好还是英杰谱上排名非常靠前的高手,否则不可能会有这等见识。峨眉弟子们警惕的手握剑柄,陈桐等心道:原来谢少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可叹自己有眼不识泰山,所幸言语恭敬客气,除了蹭顿酒水,应该没得罪人家。谢明玉连忙摆手道:“我一点都不懂剑法,刚才真是随便瞎说的……呃……”说到后面连他自己都不信了。韩宝雅道:“师叔,谢公子是成都谢伦老板的儿子,不是什么他派高手,我可以证明。”宋天枢也注意到了这里,恶狠狠地挽起袖子道:“一试便知。”“宋师叔,谢公子只略懂普通拳脚,您老出手重,他经不起的。”韩宝雅一步挡在谢明玉身前,语气很是焦急。“宝雅你也是峨眉弟子,何曾见过这种巧合?”祖天棋皱眉道:“谢公子,你表明身份,我们自当以礼相待,大家都是练拳习武的,有脸有面,不至于非得冒名顶替吧?”谢明玉感激宝儿妹妹的同时,心头怒火中烧,大声道:“我就知道了怎么地?谁叫她们出招这么容易被看穿,你们看不见,只是因为……”韩宝雅飞快捂住他的嘴巴,免得不可收拾。小手又香又滑,谢明玉轻轻努努嘴唇,亲了下韩宝雅掌心,满腔憋屈和愤怒顿时烟消云散。“什么事?”胜负已分的庄千雪还剑回鞘,飘然而至。祖天棋轻声耳语和庄千雪说了说刚才的事,其结果也不过又是多了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人,武林中虽然不乏聪慧多智、悟性绝佳的天才,可从没听说过那个人能在未开蒙的时候,随意识破高手剑法走势,这根本就是荒谬绝伦的无稽之谈。庄千雪道:“得阁下观看和点评疏陋剑术,千雪三生有幸,若实在有苦衷不愿露出庐山真面目,那就请自便吧。”谢明玉不抱希望地叹气道:“我……我还能报名门生,拜师学武吗?”闻听之人除了韩宝雅,无不面色怪异。姚拜月忽然走过来笑道:“姊姊近年练武好杂啊,《慈航禅功》《绝情诀》《玄空寒冰真气》,居然什么都练上一些,捅妹妹腰眼这一剑叫什么来?”“长河沉星乃蔽派先人绝学,能继承一成也是受用不尽,只不过再没心力另修旁门。”庄千雪口气平淡,似乎在暗讽姚拜月不务正业,祖宗武术都练不好,还有闲心去自创武功。“咯咯咯…这位门外汉小公子都能看穿姊姊剑法,想来峨眉先人也没那么了不起。”姚拜月笑得丰胸轻颤,媚骨无双,年轻弟子和准门生们脸色通红,一时也无人开口反驳,只在心底羡慕,武当厉大侠好艳福,能娶到这样的妻子。“大胆姚拜月,手下败将还敢口出狂言。”宋天枢见弟子没出息,不禁勃然大怒。姚拜月笑道:“喊什么,我败给我千雪姊姊,与你何干?”严厉的执法长老一时居然无法反驳。庄千雪微微点头:“妹妹也请自便。”“好,好……”姚拜月笑得亲切灿烂,忽然出手扣住了谢明玉肩膀,力随心至,真气瞬间打入他的列缺、阳门、分水、偏历、中庭,共五处大穴,“这个小奸细你们既然扫地送客,便由我带回青城山吧。”“你放开他!”韩宝雅没想到局面变成这样,当下以拇指外翻,去按姚拜月手背神门穴,嗜欲先抢回谢明玉再说。姚拜月娇笑,疾速飞起一腿,脚尖抢先点中韩宝雅脉门,余势不衰,玉腿半空打横,白嫩的脚掌轻轻又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抹,“没来得及穿鞋袜,替月姊姊擦擦脚丫吧。”韩宝雅抢先动手,姚拜月显然是手下留情,否则踢爆她整颗头颅都毫不稀奇,以青城火凤的身份而言,这一节算是给足了峨眉派脸面,连庄千雪都暂没出手。个别少年心颤道:若火凤凰拿我的脸擦她那小白脚儿,少活十年都心甘情愿。韩宝雅又羞又急,却苦于技不如人,只能干跺脚。一招打退韩宝雅乃天经地义,但一招擒住谢明玉,姚拜月内心却是始料未及,她和庄千雪、宋天枢等人一般想法,此子必定是扮猪吃老虎的别派真传高手,为讨美貌的韩宝雅欢心,不慎说走了嘴,但他既然能一口道破庄千雪变幻莫测的剑招,就必然有克制峨眉派武功的方法,自己身为青城弟子,怎能错过此等莫大宝藏?一想到扮猪吃老虎,姚拜月生怕有诈,不敢马虎大意,手掌暗发劲力,又连撞谢明玉神封、极泉、大椎三处穴道。这所谓的谢公子和姚拜月同来,难道不是青城新培养的高手?庄千雪和祖天棋对望一眼,均摇了摇头,哪怕他二人再聪明十倍百倍,又哪里能算清此间误会。“今日妹子自不量力,多有叨扰,先就告辞了,改天再和千雪姊姊聊天说闲话儿。”姚拜月随手一挥,将谢明玉抛给同来的黑衣随从,“免送。”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青城一行人转瞬下了峨眉山。急得韩宝雅眼泪汪汪,说道:“三师姊,谢公子是上峨眉拜师学艺的,今被敌人掳走,实在是有损我派名声啊,还请你出手搭救。”最新找回4F4F4F,C〇M宋天枢冷笑道:“你年少无知,不懂江湖险恶,拜师学艺却两次道破你师姊的剑法,这世上绝不会有如此凑巧的事,今日千雪力挫姚拜月,快差人把消息给珍宝阁和丐帮子弟,传播天下,扬我派威名。”祖天棋忽然道:“好像也不是绝对没有……”宋天枢惊道:“你难道想说那小子是……不可能,当着这么多的孩子们,师哥莫要说不着边际的话。”韩宝雅忙道:“是什么?恳请师叔告知!”“天剑。”开口的是庄千雪,“这是一种顶级武道天赋,也可以说是对剑法、对武功,与生俱来的一种感悟,对千变万化战局中一种福灵心至的判断力,古称天剑之资,如果谢公子真是不懂武功,还能看穿我的剑法,那就只有天剑才解释得了。”宋天枢淡淡的接话道:“后人推测,春秋越女剑、少林达摩祖师、大唐李玄霸、武当张三丰真人,就是天剑。”说完后,峨眉弟子哄堂而笑,李东等门生也在陪笑。越女、达摩、李玄霸、张三丰,都是照耀千古的武学巨匠,哪怕韩宝雅也无法把俊秀爱笑、有些色眯眯的谢明玉和他们联系在一起。庄千雪道:“宝儿莫担心了,谢公子一定是其他门派深藏不露的高手,退一万步说,他哪怕真不会武功,姚拜月又不是什么女魔头,不会杀伤人命的,等下我放出鸽儿给山下师弟,多留意他们行踪便是。”“嗯……”韩宝雅望向山下,颇为惆怅,不少师兄弟都暗慕她的美貌,平白无故没了个“劲敌”,大家高兴还来不及。庄千雪回过头去,本冰霜覆盖似的如仙玉颜,忽然偷偷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心道:贱婢敢大胆上峨眉撒泼,岂能就这样让你回青城?山下备有马车,姚拜月吩咐随从道:“人多脚慢,程通你和师兄弟快马赶回青城,告知掌门人和我师父现况,王琦你去武当,告诉你厉师兄我晚些回家,柴阳你驾马车,跟我带这小子去我父亲府邸。”谢明玉苦于不能说话,心道:姚拜月随口一下令,已证明她势力果然甚大,只听说她老爹是个大官,不知做的哪个官,这两年因胡惟庸谋反案,大明朝廷风声鹤唳,全国每天都有当官儿的被冠上胡党之名砍头,但愿你家也快些被锦衣卫捉去。青城其他人知道姚拜月武功远胜自己,也就不提什么人多保护之类,遂各领各命离去。谢明玉尽管算被绑架,但此刻和妩媚丽人同坐狭小车厢,香泽微闻,时不时偷瞧姚拜月裸足,倒也乐在其中。没过多久,马车到了比较大的镇子,小师弟柴阳替师姊买了新鞋袜,姚拜月穿时见谢明玉两眼发直,笑道:“大胆臭小鬼,敢偷窥姊姊脚丫子,讨打!”谢明玉没法说话,只能摇头苦笑。“咳咳咳……”姚拜月在他肩膀使劲一拍,顿时喉咙又疼又痒,连连咳嗽,竟已能发声。“武林有道是拳出崆峒,剑归华山,果然名下无虚,想不到华山派调教出你那么一位少年高手出来。”姚拜月笑容渐渐消失,“庄千雪的剑法要诣,是你瞧出来的,还是你师长师兄说于你听的?”谢明玉道:“我这辈子也没去过华山,更不会什么剑法要诣。”“敢做不敢认啊?风掌门执掌天下剑宗之牛耳,关世兄更是我们这辈的人中龙凤,你能识破峨眉剑法,只会讨他们俩欢喜,而且姊姊我也特别中意悟性超群的孩子呢。”“风什么,关什么的是男是女、是人是狗我都不知道,何必讨他们欢心?”被认作他人,谢明玉也有些不舒服。姚拜月怔住,武当和青城的少年高手她全都认得,少林寺只有和尚,崆峒派专修各种拳法,不精剑术,谢明玉既然不是峨眉派弟子,他也只能是华山门人了,但“是人是狗”这种侮辱之言都脱口而出,显然也就不是华山派的了,好一会才说道:“那姊姊倒是看走了眼,想不到六大派之外还有你这样的少年……莫非你是昆仑派的妖人?”看着声色俱厉的姚拜月,谢明玉自己也破罐破摔,叹口气道:“我这辈子都没出过巴蜀,什么派都不是,之前看姊姊和庄千雪比武,莫名其妙就说了出来,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就那么回事。”姚拜月讥诮地道:“这么说你倒是绝世天才啦,姊姊可怠慢无礼喽。”她忽然一愣,和祖天棋一样,也想到了传说中的天剑资质,随即打消念头,武林中那些老掉牙的故事怎能尽信?“天才不敢当,只不过姊姊捉了我实在是没用处,我若真能识破峨眉剑术精要,又怎会被轻易捉住?”谢明玉又道:“我谢家在成都有头有脸,你派人一查就能知道了。”话越说越真,姚拜月看他小小年纪也不像有什么太深的城府,但也不能三言两语便信了,需要到娘家再详细以武功试探。她前年和武当厉天星成亲,基本只能算是门当户对的武林政治联姻,一年到头和丈夫各有各忙,聚少离多,实不方便带个陌生少年回家,哪怕撞不见公婆,下人们看到也会说闲话,青城山上派系林立,人多眼杂,更是不便,只能暂时到重庆父母那里盘问。想到不久前庄千雪鬼神难测的剑法,以及冰冷无情的个性,姚拜月深为忌惮,但也加重她继续突破的信心,学无止境,“千里火”必然能再次精进,一雪战败耻辱。忽然,左腰一疼,姚拜月皱眉,用手指按了按,隔着衣服也能感到指尖如触寒冰,当下心中一凛:莫非是剑尖贯劲,凌空打穴?那贱人姊姊的寒冰真气竟如此厉害?早先二人决斗,庄千雪如谢明玉所算,一剑刺中姚拜月左腰,当时若继续深入,倒固然能杀死青城火凤,但却无法确保防住其临死反扑的刀斩,结果很可能落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遂在逝水剑上使足了至寒阴劲,隐蔽注入三焦穴,暗中给了她一下狠狠的教训,明面上则是弧光寒电庄女侠宅心仁厚,以德报怨的点到为止。“果然是装模作样的小骚狐狸精,居然使暗手阴劲。”姚拜月冷笑,立刻运功去化解寒冰真气对脏腑的侵蚀,并吩咐道:“小柴,前面先停马家村,我们休息一晚再走。”谢明玉心道:庄师姊那么文静的姑娘,可不如你风骚惹火。马车出了小路,差不多一炷香工夫就到了那什么马家村,谢明玉下车只见一个巴掌大的破村儿,稀稀拉拉十来户土房,压根儿没什么客栈驿站,姚拜月径直来到一户破败的房舍,推门就进。屋内和寻常农民家无异,土炕、大灶、木桌,没油的烂油灯,缺把儿的破茶壶,另有一股浓浓的泡菜老盐水味,炕上老人脏兮兮的,正拎着酒壶呼呼打盹儿。柴阳大声道:“三峡以西,青城第一,青岚殿凤姑娘到,请白莲花点灯。”老人猛的起身,灵猫似的窜下炕头,单膝下跪,道:“小的张阿九能一睹青城火凤风姿,当真荣于华衮,快里面请。”姚拜月只轻轻点头示意,谢明玉却目瞪口呆,这糟老头子眼睛明亮,动作矫捷,显然是个武林高手,居然只窝在此处干接应的活?掀开满是油的破门帘,里屋的样子直让谢明玉差点喊出来。切割完美的大理石地板,琉璃盏里火焰柔和,晃得墙上郑忆翁的墨兰真迹更显明贵,圆桌上有酱爆牛肉、开洋小菜心、广东鱼脍、鸡汤煨三丝、鸳鸯虾球,以及一只油亮亮的甜烧鸡。“这……这什么时候做好的菜?我们才刚到啊。”谢明玉已经有点麻木。姚拜月不答,伸手又解了他一处穴道,笑道:“姊姊我虽也是巴蜀人士,但自小不爱吃辣,你请凑合些吧,吃完饭张阿九会安排床铺的。”谢明玉早就饥肠辘辘,盛饭就吃,顾不得品尝,只觉甚是香甜,完事后就单独睡进了比成都瑶花馆还舒坦的豪华大床,他不会剑法是千真万确,自不怕姚拜月将来的试探,跟着绝色美女见识大明神秘的地下江湖,倒也舒坦之至。一觉到天亮,三人正要继续上路,张阿九走近马车道:“丐帮白莲坛能伺候火凤姑娘,绝对是倍感荣宠,阿九祝姑娘福寿安康,青春永驻。”最新找回4F4F4F,C〇M谢明玉心道原来这是丐帮的武林营生,想必只招待武林人士,外人再有钱也想不到破村子乞丐屋里会有不次于成都酒楼的美食和客房,姚拜月淡淡一笑,又赏了张阿九两颗金豆子。“早起有人给姑娘的信。”张阿九笑得褶子开花,双手递给姚拜月一封书函。“驾!”柴阳甩鞭驾车,扬尘而去,行至荒野,嘴角露出一丝诡异微笑。谢明玉笑着问:“姊姊怎知道那里有丐帮的客栈……是应该叫客栈吗?”姚拜月道:“你师父没教过你武林暗记吗?”“虎头村李师父可没教过这个,只教过我‘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还若要精,听一听,站得远,看得清呢,江湖卖把式的话也敢说,不怕羞。”姚拜月莞尔一笑,也难以判断这美少年是真外行,还是深藏不露。说着打开了信封,本以为是青城派来的什么消息,没想到笔迹清秀的百来字,却字字下流无耻,直让她火冒三千丈————亲亲凤凰,月儿小娘子,十天前我在青城山偷了你的胸围、肚兜,还有贴肉的小衣和短裤,望莫怪罪,因为蝴蝶哥哥太想闻你的香汗了,特别是腋下、淫奶、淫穴的部位,我这些天对着它们射了三十回都不止,当然,亲亲凤凰你穿过的袜子我也想要,哥哥好想舔着痛快的自渎……姚拜月立刻把信团成一团,拼命忍住呕吐的冲动。蝴蝶公子严玉容,黑道三大淫魔之一,打去年开始就不断写这种白话淫信,从各种渠道交到姚拜月手上,之后变本加厉,以精妙的易容术,千方百计的窃取她贴身私密衣物。姚拜月夫妇全部位居武林尊要,身份非同一般,她又是女子,自不会生张此事,明目张胆要求麾下势力探查,更不会出钱请消息最灵通的丐帮来找此魔,免得玷污清白名声,只能偶尔独自出门,拿些丫鬟内衣去客栈引蛇出洞,但严玉容狡猾无比,好像狗一样,能清清楚楚分辨她的味道,竟没有一次现身。一年来姚拜月除了闭关习武发泄,根本毫无办法,却也导致武功大进,自创刀法“千里火”,这次未作万千准备,着急出山挑战庄千雪,除了印证所学,实际也有一小半原因是想引严玉容现身。但她如今已中了慢性寒冰真气,武功只有巅峰期的五成左右,觊觎她的淫魔又在暗处,状况颇为不妙。谢明玉道:“姊姊脸色不好,怎么了?信上有坏消息?”“顾好你自己吧。”姚拜月忽然升起一个想法——莫非是庄千雪搞的鬼?她已经把我受伤的消息卖给了黑道?玉人黛眉轻蹙,娇艳胜雪,谢明玉忍不住道:“姊姊你长得可真好看。”“你……”一个俊俏少年夸自己貌美,姚拜月竟生不出半点怒气,笑道:“小登徒子,你不是喜欢那个姓韩的小姑娘吗?居然敢来逗弄姊姊。”“你怎知道?这么明显吗?”谢明玉倒有些不好意思,“宝儿妹妹长得美,拜月姊姊长得也美,都好看。”“啪!”一个脑嘣儿弹中了谢明玉额头。“胡说八道,当心姊姊拆你的贱骨头!”姚拜月轻嗔薄怒,自又是另一番风情。谢明玉心道:见你奶大臀翘,丰腴艳丽,定是床上把老公吸个干瘦,这才有闲工夫出来找人比武打架。车子忽然停下。“师姊,我去那边树林解手方便一下。”柴阳的声音响起。“哦,去吧。”车外万籁俱寂,静得让人有些心慌,谢明玉强笑道:“不会有歹人埋伏在这附近吧?”姚拜月道:“看来你真像是个小雏儿。”谢明玉脸红道:“不是。”山林无风,日头正高,但阳光洒过树枝,使树荫竟莫名多了几分妖异诡谲的味道。柴阳已去得太久。“亲亲凤凰,还不现身见过蝴蝶哥哥吗。”车外响起一阵肉麻做作的声音,姚拜月水眸猛现杀机。谢明玉小心道:“这是厉大侠叫你么?”“是一条污漕狗在吠。”姚拜月冷声道:“我现在就去斩了他,还请明玉弟弟你指点一二。”谢明玉还没说话,外边那人又道:“我就是亲亲凤凰的污漕狗,天天嘬咬你那一手握不过来的大淫奶,用哥哥的贱舌头舔你又黑又长的阴毛,又酸又香的脚丫儿,狗爪子抠你淫洞,挖出好多水,给狗子哥哥洗脸……”开朗的姚拜月脸色比庄千雪还要寒上十倍,娇躯却仿佛烈火燃烧。我日,啥货色,淫荡得让人起鸡皮疙瘩,谢明玉轻轻拨开门帘,只看一眼便胃液翻滚,差点吐了出来。“蝴蝶公子严玉容,我倒要见识见识。”愤怒的姚拜月也掩不住好奇,刀柄掀开帘子,只见一坨烂肉堆在树林间——五短身材,天生驼背,大肚腩,癞疖脑袋,吊梢眉,斗鸡眼,满脸癣痂和痘子隐隐流脓,鼻毛、胡茬相连,三层下巴挂在厚嘴唇上摇摇欲坠,别说蝴蝶,哪怕臭蛆癞蛤蟆似乎也比他中看三分。烂肉似的严玉容笑道:“亲亲凤凰,我终于可以和你面对面说话啦。”姚拜月强忍恶心,下车道:“长成尊驾这样的,天下只怕再没有第二个人,死了倒有点可惜。”严玉容斗鸡眼瞪得大了几分,脸上痘子脓水发亮,赞叹道:“真好看,亲亲凤凰你比远处看更好看,那厉天星呆木头、臭蠢驴一般,哪配得上你。”花有别样红,人与人不同,同样是夸自己好看,谢明玉就能让人心生喜欢,严玉容只想让人心生自尽,姚拜月懒得再废话,哪怕脏了宝刀也要将这怪物碎尸万段。“听说你中了寒冰真气,我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连你那滑不溜手的亵裤都顾不得玩啦。”这时谢明玉也下了车,严玉容见到这么个秀美少年和自己的亲亲娘子同坐一车,气得厉声尖叫道:“小娼妇,臭骚货,妈的敢养小白脸儿,我……我……我要……”谢明玉“狐假虎威”,大笑说道:“你要,你要吃癞蛤蟆吧,长成这个鬼见愁的鸟样子,做你爹都觉得丢人。”姚拜月也听得痛快,说道:“我柴师弟呢?”“啊!”严玉容忽用左手使劲揉脸,将脓包挤的破裂,顿时黄水横飞,腥臭扑鼻,“贱婊子,等下老子要把拳头插进你的骚穴,让你爽上天,看你还敢不敢找小白脸儿!”问也白问,没想到庄千雪连这种怪物都有路子联络到,果然表里不一到了极处,希望丑怪物武功不太高强,五成功力能够用,想罢,姚拜月足弓一绷一震,箭步前冲,形似天马。飞马踏燕为当世三大轻功之一,和武当梯云纵,锦绣山庄的九转玄天步齐名于世,单论进退趋避,抢攻先手,更可称当代武林第一,姚拜月宛如踏雪无痕,一步就迈到严玉容身前,钢刀摩擦空气,热浪滚滚,正是千里火的刀法。金属鸣音回荡野树林,严玉容手上不知何时套了一副铁手套,也或许是他一直戴着,反正也没人愿意仔细打量他的尊荣。战斗中的青城火凤丝毫没有轻敌,一击不中,立刻双手握刀反扭,划了个半圆弧形,迅速变招,以另一套青岚反旋斩去撩他那三层丑下巴。严玉容坐马沉劲,身子后仰成一个铁板桥,同时鬼叫道:“哈哈,黑市消息果然准确,冰克火,你功力至少掉了四成!哎呦,这对儿大奶子一定又肥又软,还怎么让蝴蝶哥哥专心?”姚拜月出道七年有余,早就懂得冷静压住火气,钢刀倒提,半蹲身子舞出裹脑刀,作出了持久战,以招式磨死怪物的打算。“啊呦,屁股好大好圆,腰好细,亲亲凤凰,我好想舔你插你~”严玉容不知是变态还是故意激怒姚拜月,满嘴猥亵下流话,但铁爪招式刚猛,将要害门户守得甚是严密。谢明玉总算看出来不对劲,姚拜月的身形及刀法都比和庄千雪交手时慢了好多,很可能是当时那电光一剑伤了她。另外丑八怪癞蛤蟆的目标也是姚拜月,自己这个阶下囚何不趁现在溜之大吉?他三次迈步,三次又搓着手掌,撤了回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的担心似乎多余,因为胜负已分,姚拜月内力不足,斗到激烈时,丹凤眼忽然射出凶光,长腿低撇,一下踩住了严玉容脚背,骨裂声爆,但距离太近,很难施展开钢刀劈刺。此刻青城火凤用出了门派必杀禁忌刀法,钢刀绕过严玉容后背,左手扳住刀背,右手紧扣刀柄,用尽全力施展飞马踏燕,要生生腰斩掉丑陋淫魔。“姊姊天下无敌!”谢明玉热血沸腾,脸红脖子粗,恨不得立刻也学到上乘刀剑武功,就在姚拜月臀部绷紧,后退腰斩的刹那,心血来潮的感觉再度涌上——这一招破绽就是……严玉容是驼背,天生畸形,后背抵抗力远超常人,兼之全力前冲,跟着姚拜月同一方向狂奔,再卸了大部分刀劲。假如姚拜月以七成功力施展飞马踏燕,都能毫无悬念地以速度斩了他,但这时腰眼冰冷,腿跨力量实在比巅峰差之远矣,忽然脸颊一热,严玉容左手重重的摸了她脸蛋和脖颈一把。浑身酸软,停下了脚步,千头万绪一股脑儿地冒了出来:今天莫非要失身给这个丑怪物?我的尸体会不会也被糟践?庄千雪好毒的阴劲,足足半天过去才反噬发作,否则怎会落得势单力孤?星哥会知道我被奸杀吗?青城、厉家、姚家,的脸都给我丢尽了。谢明玉该怎么办?………………“哈哈哈哈哈,亲亲凤凰,我的好娘子,亲老婆!”严玉容狰狞恐怖,满脸脓汁,后背鲜血淋漓,拐着一条腿疯狂大笑道:“这是我用自己身体来养的奇毒,名字嘛,就“骚婊子撞见大淫魔”,不被我肏成母狗母猪,你绝对难逃一死,但是啊,就算蝴蝶哥哥不肏你,你也会留着口水跪地下求我插死你!哈哈哈!”原来他挤破脸上脓包是为了淬毒。姚拜月听得汗毛竖起,立刻鼓足残余力气横刀自刎,严玉容右臂铁爪一把抓住钢刀,随手仍在一边,眼睛绿油油的发光,颤声道:“月儿小娘子,我好爱你好爱你,你那些衣物我都已经射了无数回,今天我就要美美地疼爱你,哪怕将来武当派和青城派把我剁成肉酱,我他妈的也认了!”“等下,我这小白脸儿还没死呢。”谢明玉高声喝道。哪怕姚拜月只剩四五成功力,但本身实在太强,严玉容后背和脚掌剧痛无比,内力亦是大为损耗,没想到色欲冲脑下,竟忘了还有一人在。“……关少侠,好弟弟,你华山派的剑法举世无双,快替我杀了这淫魔!”姚拜月灵机一动,胡吹大气,希望吓跑这可怕的严玉容。“关少侠?你是华山的西岳剑仙关晚云?!”严玉容果然大吃一惊,关晚云乃华山派绝顶剑客,江山英杰谱排位第四,名声早已响彻天下。谢明玉拼尽力气才喝住严玉容,可一触其那三角斗鸡眼,立刻吓得够呛,总算脑筋聪明,立刻接话道:“不错,快放了姚姑娘,否则我关某人容你,我手里的……功夫可容你不得。”眼下无剑,只能临时改口。严玉容采花二十年,何等的狡诈,但这次目标的来头委实忒大,心中总是隐隐难安,外加两处重患,心中还真怯了三分。谢明玉“投其所好”,继续胡编乱造道:“我本来想给厉天星戴个大大的绿帽子,偷着出来和我月儿姊姊幽会缠绵,不想给人知道,但看起来不出手是不成了。”“拳出崆峒,剑归华山。”严玉容没被吓退,反而抖开铁爪道:“老子还真想试试关少侠闻名宇内的华山剑法。”“嗯,很好,本少爷好好成全你。”谢明玉心里狂吼:这下我他妈的死定了!!姚拜月瘫倒在地,万念俱灰,腿心却可耻羞人的湿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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