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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遍地都是丧尸的世界里唯独我不被袭击(1-55话未完结) 文 /

    第一章黑濑

    01【高烧】

    世界四处涌现丧尸的,第十日。

    武村雄介是个25岁的原上班族。

    一年前公司就已经破产倒了。

    去找工作也不尽人意,不久前就已经缩在公寓里头埋头于游戏当中了。

    那还是个用枪击杀丧尸的动作游戏。

    一周里头啥都不管只是一股劲地在游戏中击倒丧尸。

    在此之后,他适当地将胡须剃了剃,边想着去买点吃的吧边迈出了家门。

    走在这所公寓的走廊的途中,被不认识的男人给袭击了。

    回头想起来依旧是让人生畏。

    一个穿着衬衫的中年男人,唾液吊在嘴边,顶着一副扭曲的脸向着这边飞奔过来。

    看着就完全是狂犬病。慌张之下雄介一脚就踹了过去,随手抓起身边的盆栽便扔,转身就往家中逃去。可那个男的随后也追了上来,开始砰砰地用力敲打着门。雄介抖着身子拿出电话拨给110,可就是打不通。

    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不适,都快站不稳了。他使着最后的力气将门上的防盗链给栓上,接着整个人倒在床上的被子里头,雄介的意识就这么中断了。

    似乎就这样睡了差不多三天。

    睡醒的时候还有点呆呆的,用冰箱里头的麦茶润了下喉,变得精神爽利了。从没有过这么舒畅的感觉。

    接着他想起了那个试图袭击他的男人,慌张地走去门边确认,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这边虽然安心了,可对于走出这扇门,他还是有些犹豫。

    雄介将电脑启动,试着在网上搜索相关的事件。看看那个疯了的男人就被抓了没。

    由此,他才知道世界变的出乎了他的想象。

    “骗人的吧·····“

    全世界同时爆发的,迷之疫病。

    致死率100%。使脑袋发着高烧,而且被感染的人一天都不到就会死亡。

    在此之后,在24小时内尸体便会动起来,变得会无差别地袭击活着的人。

    被他们咬到的人就会被感染,接着死亡,最后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这不就是丧尸吗······”

    雄介完全呆住了,嘴里嘟囔着。

    试着在各种各样的新闻门户搜索,却发现有一半都已经连不上了。剩下的,在四天前都已经不再更新了。

    虽然实时更新的网站也有,但是不管是哪个,上面所写的都是些让人绝望的情报。

    政府机能已经瘫痪,各地的县议员与自卫队为中心所进行的救援活动虽然还在继续,却没有多少成效。马路上塞满被遗弃的车辆,使得各地的难民只得呆在自己所处的地方。

    全球像是被大灾害给侵袭了。

    坐在静谧灰暗的屋子里的电脑前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完全没有一丝真实感。

    他突然想起电视,将游戏用的显示屏频道转换到民间放送,可哪个都只是雪花屏。

    雄介从椅子站了起来,走近阳台的窗户边,稍稍掀开遮光帘,眼睛强忍着外头射进来的那眩目的阳光,向外窥视着。

    从公寓五层望出去的景色一如既往。而远处的大楼与居民楼看起来也没有特别奇怪的样子。

    打开窗户,走出阳台。

    环视着这一带,地面上的光景确实地投入了眼中。许许多多的汽车杂乱无章地被抛弃。有些铲到了人行道上,还有些更是撞进了街边的店铺里头。

    在那旁边有着些人影。但是,只见他们摇晃着身子漫无目的地徘徊着。那究竟是否正常的人类呢,雄介无法做出合适的判断。

    “变得不得了了呢。“

    回到房间,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嘴里嘟囔着。

    至少,应该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了。

    感染开始时,正好是雄介一头闷在游戏当中的时候。随后2,3日里,便席卷了日本各地。

    这么说来,那个袭击我的男人也是丧尸?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想到这里,雄介顿住了。

    他慌张地卷起右手的袖子,确认自己那被男人袭击的部分。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透过衣服被咬中的,那男人的牙印。

    “·······”

    血早已止住,甚至已经结痂,可雄介还是一副惶恐地试图通过互联网寻找治疗方法。

    只不过,被咬了就完了,除此以外没有其他情报。

    “我这是在潜伏期吗·····?不过,这写着一天就死了。发高烧·······是那个时候吧,怎么想都应该是。“

    被那男人咬了之后的恶寒不适,那应该是被感染的症状吧。

    可是,雄介却活了下来。

    “那男人应该不是丧尸只是单纯的疯子而已,然后奇怪的细菌随着伤口进入体内才造成那次高烧吧?······完全想不懂啊。”

    稳重起见,雄介还是从网络上查了下就近医院的电话号码,可却哪里都打不通。报警跟急救都一样。

    此时虽然依旧感觉不到现实感,社会已经停摆却是成为了现实了。

    02【OL的房间】

    雄介考虑了下,首先还是先把公寓同层的门铃都按一遍先吧。

    其他住客要是还在的话,应该也能从他们那获得些许情报的。单单是从网络获取的话心里头总是有些不安。

    可是,不管哪里都没有对铃声做出的反应。查看了下,门都是锁着的。看来人们基本上都跑去避难了。

    在这些房子里头,隔着雄介家三间的一间屋子却是没有上锁的。

    “打扰了“

    虽然是喊出了声但也依旧没有反应。

    好像是没人的样子。

    房子里头一片漆黑,玄关处却齐整地放着一双女鞋。

    看到这个,雄介想起了住在这里的人。

    好像是叫,黑濑的OL吧。

    是个乌黑的头发分成三份梳起了麻花辫,带着一副眼镜,看着就是性格阴沉的女性。基本上不怎么跟她聊过天,也就是碰到打个招呼的程度罢了。

    犹豫了下,雄介还是把门给关上,脱掉鞋子走了进去。

    打着开关后,屋里变得明亮起来。果然谁都不在呢。

    虽然有些在意自己不法入侵的行为,可他还是继续往里头走着。

    房间的结构跟雄介的一样,有着餐室跟厨房。里头放着一张餐桌,厨房里的调味品跟各式器具也是摆放的十分整齐。

    然而比起现在处于的灶台来说,里头还有一间房间。从这里透过那敞开着的房间门,能看见里面的床。

    慎重起见,还是到里头的房间确认一下吧。

    粉色的窗帘阻隔着阳光的缘故,使得室内略微显得有些灰暗。床头柜上放着一台手提电脑,此外就只剩壁橱跟化妆台了,真是简约的内装。

    枕头上放着一只猫模样的布偶,还是能让人感受到女生住在这房间的氛围。而当雄介踏入女性的寝室的时候,却发觉背后不远处有些动静。

    就在此时,后方传来些细微的声响。

    “·······!?”

    他急忙转过身去,房间门的旁边居然站着一名黑发的女性。

    她没带着眼镜,让雄介一下子认不出是谁了。

    她是谁?当然是这间屋子的OL,黑濑了。身穿这黑色的毛衣跟牛仔裤,看来这是她平常私服的样子了。

    “抱······抱歉!那个,因为没有人回答我,所以我就自把自为地进来了·····“

    说到这个份上了,雄介才发觉黑濑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模糊不定的看着这边,视线摇摆不定,身体也是有些晃悠。

    “那个·····?”

    黑濑缓缓地蹭着脚跟,向着玄关方向移动着。

    雄介稍稍有些吓得全身硬直,可马上就向着黑濑那边跟了过去。

    首先映入眼中的,却是黑濑在玄关的门前,低着头的样子。

    “黑濑小姐·····?“

    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间房间当中回响着。

    像是抚摸着般,黑濑用着她的指尖刮着门。

    “请问你在干什么?”

    就算靠近些偷看她在干嘛,黑濑也依旧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难道不成是那样吧,带着疑问,雄介继续观察着黑濑。

    虽说头发有些散开了,可毫无疑问是个美人。大概是高度数的眼镜影响了人的相貌吧,单单是取下了眼镜,咻地给人的印象立马就改变了。性格稍稍有些灰暗的文学少女成长了的感觉。

    她那脸上并非是健康的肤色,不过雄介也没资格说别人脸色苍白了。眼睛没有充血什么的,只是目光散乱地望着门把手。

    刮着门的手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注意,门上也就被刮的那部分给弄得掉漆。看来在雄介自己来之前不知黑濑用手刮了多少次。

    她那指尖,的确看起来没什么血色。

    “黑濑小姐?“

    一边说着,雄介一边颤抖着手搭到黑濑的肩上。

    毛衣上五指传来一股柔软的触感。是女生才有的柔软触感。

    而关于体温,隔着衣服也不太好确认。

    雄介他用手放到如今都没任何反应的黑濑的额上试图以此来粗略测量她的体温。

    可手掌传来的确是一阵冰冷。

    并非是那种天生低体温的人,而是像人体模型一般的冰冷。

    尽管如此也无法让雄介相信,他巍巍地把手指往黑濑的脖子上摸去。

    他把手放到丝毫不在意雄介,依旧一味地用指尖抓刮着门的黑濑的颈动脉上,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可完全没有感受到平常该有的脉动。

    “真的假的·····“

    雄介口中念叨着,正是因为黑濑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已经死了的样子。

    想着再进一步确认,发现呼吸都停了。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把手放到黑濑胸上检查不愿就这么相信她已经死了,但手掌没有传来心脏该有的鼓动。

    这完全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要是像丧尸电影里头那种猎奇的形象的话,雄介说不定还能够接受。

    可你看黑濑,表面看起来除了没怎么血色之外,跟普通人就没什么区别。

    如此,已经死亡的尸体居然还在活动,这样的事实,一时之间雄介还没能接受。

    03【丧尸】

    雄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再度尝试在网络上收集情报。

    “单纯从表面上看,跟活着的人类没什么不同啊·····“

    似乎就算被丧尸病毒感染了,外形也不会有变化的样子呢。

    跟普通的人类没啥不同,看着漂亮的丧尸也似乎也不是什么稀有货。有一说这便是令到受害程度扩大的原因之一。

    “不过,那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尸体呢。”

    虽然没有看过葬礼上面的尸体,但要说外头那些是尸体,还不如说他们变成了别样的生物更加恰当。

    “不过说起来·····“

    有个疑问。

    “要是那个是丧尸的话,为什么没有袭击我呢?”

    不管从新闻门户、社交网站、匿名聊天板块,还是网络的其他的地方查看,统统都只写有丧尸会袭击人类。没有例外,无关男女老少,只要是靠近的人类必定会受到袭击。

    最不可思议都是似乎不会袭击其他动物,人类不被袭击这种事例却完全没有。

    “嘛,也不过是网络的情报而已呢。”

    没被黑濑袭击这是事实。说不定还有不会袭击人类的丧尸呢。

    “说回来,肚子真饿啊·····“

    因为之前一直宅在家里的缘故,家里能吃的都没了。最近的大概就便利店了,可雄介还没有能有去那么远的勇气。

    黑濑的家的话,应该能拿到些什么,想到这里,雄介向着外头走了出去。

    正当他关上家门转身走向黑濑那边的时候,

    “噫!?”

    一个男人就伫立着紧贴他身后。身上那染上血衣服破破烂烂的,头上也是大面积的创伤。情况如此,雄介当即吓得转身就跑。

    可是,那男人却什么都没做,单单是一直看着这边。

    接着,停住脚步的雄介暂时向那男人瞄去,发现那男人又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那里。

    雄介一直盯着那个远去的背影,躁动的心终于开始恢复平静。

    “那个也是丧尸吗······?”

    想到这里,雄介急忙追了上去。

    幸好男人的速度十分迟缓,不花多少功夫就赶上了。

    “那个打扰了!“

    雄介的话语,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位于头部的伤口十分大,也不难看出有被啃咬过的痕迹。认真看看其他部位的话,其实也还有这大大小小不同种类的伤。以通常来判断的话,这都应该是重伤了。

    就算这样,为了再进一步确认,雄介从那男人的背后向着颈后伸出了手。

    冰冷的。

    “·················”

    雄介不发一言地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是真的啊·····“

    虽然自己现在还是半信半疑,可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丧尸应该成为事实了。

    为了转换心情,雄介走进了黑濑的房间。

    脱掉鞋子,走到冰箱那边开始物色里头的东西。

    把里头快要过期的酸奶、矿泉水、鸡蛋给拿出来,放到锅里煮鸡蛋。把吃剩两块的面包放到面包机里烤热,接着抹上黄油大口吃上。

    虽说在随意使用着别人家的灶台,可现在都已经明确了黑濑是个死人了。就这么放着食材腐烂掉不也太浪费了吧。

    黑濑的话,已被雄介给关到浴室里去了。最初被她吓得不行的时候,她似乎就是从浴室那走了出来。门被确确实实关好的话,也只能在里头徘徊罢了。

    “说起来,电器跟煤气居然还能用呢。网络也还能连上。”

    生活基础设施似乎还在正常运作的样子呢。看来似乎也不是日本各地都被破坏掉的模样呢。

    肚子填满后,心情也随即平复了下来。想法也变得积极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附近的住客去哪了,雄介也似乎是错失了逃难的最佳时期,但万幸的是,如今似乎也没有危及到生命的样子。

    然后还没搞懂为什么丧尸没有袭击人类······

    “总之,还是探索先把。“

    04【母女】

    首先要做的事情是,对这附近的一个探索。

    稳重起见还是把骑车用的夹克跟羽织都传输吧。这样的话万一被咬上了大概也伤不到皮肤吧。

    带上手套,把全盔夹在腋下。

    将带鞘的厨具用刀插在皮带里。虽然这个程度的武装连自己都觉得靠不住,但起码还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安慰下自己。

    正在雄介拿着机车的钥匙往公寓下层的途中。

    走到三楼的楼梯平台那,他听到了前方路上有些声响。

    伸头偷瞄了下,发觉那一家屋子门口前围着三个男人。

    像之前的黑濑那样,用手抓刮着门。

    “那是在干嘛····?”

    那三人的衣装都显得十分凌乱,到处都是伤痕,比看起来更加的不妙。

    可即便如此,雄介还是稍稍靠近些,在不远处喊出了声。

    “那个,请问没事吧?“

    对于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回应。

    果真如想象一样是丧尸,可为什么对这门显得那么执着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突然,丧尸们的动作变得快了起来。其中一个男人开始用身体冲撞那扇门。

    门后传来一位女性那似乎快要消散的微弱的声音。

    “是有谁在外面吗?还在吗?”

    “啊,是的。我还在。请问还好吗?那群家伙在干什么?“

    “请、请帮帮我们!他们塞在外头,搞到我们根本出不去了!”

    “欸·····啊,好的。请等等。“

    那位女性的声音,令雄介提高了警戒。

    带上头盔,将厨用刀抽了出来。

    虽然他们对雄介的声音不作反应,是不会袭击人类一类的丧尸也说不定。可这不代表就可以掉以轻心了。

    “好像没啥·····那个吧”

    雄介把目光放到楼梯平台的灭火器上。

    打开收纳着灭火器的容器,用手提了出来。出乎意料的重。

    还想着就这么喷射的时候,雄介的手停住了。以丧尸为对象的话这灭火剂还有没有效果呢。要是人类的话,起码用来牵制还是可以得·····

    雄介利用灭火器自身重量,从远处试着把灭火器给扔了过去。这是为了测试面对攻击,丧尸究竟会不会对这边作出反击所做出的行动。

    像是为了要是有反应的话立马撒腿就跑,他从楼梯附近扔了出去。

    虽然重得像是令手腕都无力垂吊着一般,但灭火器还是漂亮地命中了丧尸们。丧尸们被击飞,重叠着倒在地上。

    雄介紧紧地盯住他们,发觉丧尸们只是缓慢地从地面爬起来,接着再度开始敲打着门。

    看到这样,雄介得出了他们不会攻击这边的判断。

    “应该没问题吧?“

    带着畏惧,雄介向着丧尸们靠近。

    即便是快要靠到他们身边了,丧尸们依旧是一味敲打着门。

    完全不会袭击人类。

    他们单纯是想要进这个家门而已吧?雄介突然脑里冒出了这个疑问。

    “没问题吧!请再稍等一下。你丫给我滚开!”

    他向着屋内大声呼喊着。

    收起刀子,从后方把其中一名丧尸给拦腰抱住。

    接着该是给移动到哪儿呢,可运送这种乱动的人体实在是有些麻烦。放弃了,还是直接从栏杆扔下楼吧。

    要是击溃头部的话丧尸的行动就会停止。像这样的情报网络上也有记载着。

    可是,还没有那样的觉悟。就连杀鱼的经验都没有。尽管是尸体,对人类动刀子还是有着抵抗心理的。

    幸好,从栏杆推下楼真是简单不过。把腰推上栏杆而已。丧尸们只是执着于那扇门,对于雄介那是一丝都不在意。

    碰,撞向地面的声音响起。雄介往楼下瞧去,便看到那躺在一大滩血当中手足具断的丧尸蠕动着。

    看着就让人有些寒心,回过头来继续把下一只给扔下去。

    把三只都给扔了之后,雄介再次向屋子里喊出了话。

    “已经没问题了哟——!他们都让我给弄不见了——!“

    暂时没有任何反应。缓缓地,慢慢的,门给打开了。

    隔着门上的防盗链,能瞧见一脸不安30岁左右的女性。看到雄介,噫,地漏出一声。

    “?”

    雄介还觉得不可思议,可马上又想到了自己的模样,接着把头盔给取了下来。从门那头瞄到带着头盔的样子是挺可怕的也说不定。

    “没问题了哦。都收拾好了。“

    听到这话,堵在玄关那位女性的脸上终于露出安心的神色。

    稍稍平复下心情,女人站了起来并解开了门上的防盗链。

    “啊,那个,对不起,谢谢你。一直都没办法逃离,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

    “那也是不得了呢。“

    雄介毫不担忧地说着。

    门前堵着一群丧尸,想必是挺恐怖的。出不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虽然说丧尸们执着于这屋子有些不可思议,也还是别想什么单纯运气不好什么的吧。

    从门开着的空间那,女人不安地到处张望。

    “那个·····这附近已经安全了吗?”

    “应该没问题了吧?好像有段时间严重的样子。“

    脑海想起网络上的情报,雄介如此回答。要紧的丧尸完全不来袭击,都快感觉不到危机感了。

    似乎是雄介的话语让人安心,女人不断地低着头。

    “真的,真的太感谢你了。小美琪!过来,我们去爸爸那里吧”

    小小的脚步声从女人的声音后面传了过来。大概是小学生的女孩子吧,背着个帆布背包,仰着头顶着一副无表情的脸看着雄介。

    女人也从屋子里头抱着背包啊行李啊什么走了回来。

    边穿着鞋子边说着,

    “因为要等着父亲,搞得错过了逃离的最佳时期了····那个,要是可以的话,能一起去避难所吗?“

    “避难所?那是在哪儿?”

    “是叫南波小学的·····我家孩子也在那里上学“

    “啊——······?我好像有些不太知道这个地方呢。那个能带着我去吗?”

    “啊,好的。当然可以。那就拜托你了“

    不知是否多了个同行的伙伴,女人的那紧绷的脸松了下来。

    05【袭击】

    就在雄介一行人沿着公寓的楼梯往下走着时,

    “他们,居然还在吗·····?“

    听到这附近还有来回徘徊的丧尸们,女人的脸色一下子青了。

    可雄介却一脸轻松地说着,

    “不过好像,不会过来袭击人的样子啊?虽然是会来回徘徊吧。”

    对于雄介这番话,女人是一脸的半信半疑。

    雄介接着又说,

    “就算靠近点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刚刚你家门前那些家伙就有点让人搞不懂

    了·····。你这边呢,你亲眼见过丧尸袭击人吗?”

    “那倒没·······“

    女人摇了摇头。

    电视里头的新闻,曾多次强调千万不要接近感染者,可似乎也没看到过实际的片段。因为都一直被困在那个家里面了。

    说着说着,雄介一行人便到达了一楼。穿过入口,向着公寓外头走去。

    那对母女紧紧挽住对方的手,不安地紧靠着对方的身体。

    跟他们一起行动的话,就不能使用机车了吧,想到这里,雄介走到了马路上。

    突然三人都定住了身子。前方5,6只丧尸一起刷地向着他们转过头来。

    “噫······”

    女人的口中漏出了一声悲鸣。

    而雄介,则发现自己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会被吃掉)

    “逃啊······!“

    猛推着那对母女,雄介慌张地往后撤。然后从背后,那猛烈的脚步声显得越来越近。

    “快点!”

    像是快要摔滚在地上般,一行人撤回到了楼梯那儿。

    要不是雄介老转过身子去张望的话,早就冲到那对母女之前了。

    那从背后越渐迫近的身影,让雄介不得不发出悲鸣。

    “丧尸不都说是慢的要死吗!”

    丧尸奔跑的速度,基本上跟人类没多大区别。像是为了手完全不会摆动,下半身以难看的姿势奔跑着,每一步,身体都随着下肢扭动。这样子只会让恐怖加剧。

    “往上!会屋里去!“

    飞奔过一楼,接着飞奔过二楼。

    然而到了三楼平台那,雄介就一个不当心撞到了横放在地面的某物。整个人被撞飞出去,脊背撞到墙上,随即倒在了地上。

    没搞懂究竟发生了什么,雄介还是先撑起了身子。

    手轻轻拍打了下肩活动了下关节,他扬起了头。

    “啊呃·····”

    走廊里头传来奇妙的声响。

    那样的情景,雄介联想到了扔垃圾的日子里,专门围着过早扔出来的处于垃圾的乌鸦们。

    又或者说,像是为了看护突然倒在地上的人,的那么一群人。

    不过,

    “救救······我”

    那啃噬的黏着声也好,还是从那群丧尸之间飞溅出来血红色的东西也好,都让雄介明白不可能是自己刚刚联想到的两个中的任意一个。

    “求········“

    那沉闷的声音,成了这对母女最后的言语。

    虽然近处就有十具丧尸,可他们无一把目光放到雄介身上,只是继续把那对母女给围了起来。

    究竟过了多久呢。

    这周围,全挤满了丧尸。不管是走廊尽头亦或是坐在地上雄介周边,全都塞满了成群的丧尸。它们全都不理会雄介,像是为了把那对母女给围起来轮番等待着般步履蹒跚地蠕动着。

    不久,已到了日落之时。

    丧尸们开始一具又一具地离开。

    当雄介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基本上没有丧尸了。那对母女曾位于的位置,只剩下被染成红黑色的水泥地板和被随意扯碎的衣服,还有那各处飞散的茶色碎屑罢了。(查了下要是没错的话茶色应该是对应肤色)

    “呃·········”

    不知要如何表达,雄介只是呆然地看着眼前这片景象。

    06【只有自己不被袭击】

    翌日,从自家醒来后,雄介首先去洗了个澡。

    用浴巾擦着头,他把一直以来所考虑的东西都总结了下。

    丧尸会袭击人。

    这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情报是正确的。

    可是,自己却不受袭击。

    也就是说,自己是个特例。

    看了下右手上的伤口。

    剥开结好的痂,底下已经长出了新的皮肤。现出被那个男人所咬到的痕迹。

    致死率百分之百的病毒。自己感染后,却没死成。

    雄介感到不安,把手放到自己胸口上,心脏跳动的声音清楚地听得到。自己也还能感受到到体温。

    为什么死不成呢?

    大概是因为某种原因,丧尸的病毒变弱了,所以病毒反而起了疫苗一样的作用。

    随后在体内产生抗体,这大概就是为何丧尸从不把雄介当作目标的原因。

    “完全想不通呢。“

    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出个原因。感染了病毒却没有死亡的人类,还有丧尸不会袭击的人类,网络上都没有这方面的情报。

    这恐怕,是个极为稀罕的个例了。

    要是向医疗机构申报的话,大概会开启人类对丧尸的应对策略也说不定。

    “不过这样也让人讨厌。”

    绝对会成为实验材料的。

    目前社会秩序已经崩坏。哪还可能去说尊重人权什么的呢?

    雄介他,可没有想过成为牺牲自我,拯救全人类那样伟大的人物。还不如反过来说,他就是个将自己放在首位的人罢了。

    “嘛,还真是幸运呢。“

    原本的话,自己也该跟那对母女一样,被丧尸给吃个不剩的。

    “真的十分抱歉。放下执念吧,运气太坏了。”

    合掌,口中念了一声南无。

    对于那对母女来说确实是场灾难,这并不是说恶意拿来取乐的。

    反正躲在那房子里最终还是得饿死。结局不会因此而变化。她们也没想过自己从那房子里逃出来。

    即便这么说,宁可饿死也比被丧尸们给吃了要来的好,也并非没有一丝有救援前来的可能性。

    都已成为过去了,雄介放弃再去想些有的没的了。

    “首先,确定下。“

    从昨天可以看出,自己应该是不会被丧尸袭击的了。

    为了再度确认,雄介穿上了跟昨天一样的装备,走出了公寓。

    就这样,在公寓外头绕了一圈。

    跟丧尸们擦肩而过的时候,雄介因为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搞得浑身紧张得不行,不过果然它们还是对于雄介没做任何反应。

    刚开始袭击他的那具丧尸他也发现了,可这回它的目光也没有望过来。只是摇摇晃晃地到处徘徊。

    乘上停在地下停车场的黑色的本田VTR运动街车,雄介向着最近的便利店开拓自己的足迹。

    马路上到处都被车改塞住,连一条车道的缝隙都没。因事故而堵塞的路口也有。开车移动也太辛苦了。

    一时避开事故车,一时又开上人行道,雄介也只能缓缓地向着前方前进。

    周围都是些走着的丧尸们。比想象当中要多得多。即使是随便一望,也能看到十具左右。

    “对于机车的声音也毫无反应啊。可能是追着人类的气味吧。”

    还是说,新鲜的血液的味道吸引着他们呢。

    昨天,那对母女被丧尸群给围困的情境又一次在脑海浮现。那时附近一带的丧尸们似乎都被聚集起来了的样子。

    “哦?那孩子不是人类吗。:

    应该是个五岁左右的男孩子,在一辆车的旁边强忍着剧痛。

    随即绕过去那边瞧了瞧,发觉那男孩子正在啃着自己那已经化为白骨的前腕。把那些还牢牢附着住的肉用牙给咬下来。

    “呜哇,真猎奇·····“

    雄介急忙离开了。

    尽管那不会袭击自己,可终究还是会有些东西钻进自己的心里头。

    环视着周边的景色缓步前进,终于到达了便利店。

    虽说店内两具丧尸徘徊着,但货架上却一点都不显得凌乱。适当地选取了些罐头啊蒸馏水啊塑料瓶饮料放到了带来的挎包里。

    “啊,那些已经腐烂掉的食物应该先清理掉比较好吧。超市的话······还是算了。”

    反正选些能即食的最好。

    这样完全无需在意金额来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让雄介十分的乐在其中。虽说这样成了趁火打劫的,可如今社会都崩坏了,这也是不可抗力呢。

    “哼哼哼哼~哼“

    咬着雪糕,哼着歌,雄介抱着装得鼓鼓的挎包回到了车上。将包包放到后座,他发动了车子。

    直到回到公寓,雄介都显得心情很好。

    将食材都放到冰箱,将肚子吃的饱饱的之后,雄介上了下网。

    虽然说网络对于了解社会全体来说显得十分便利,但要是查询最近哪儿有避难所啊,哪儿还有人活着啊就没多大用处了。

    想要到镇网页上查查,不知是否服务器跪了就是连不上。

    而市政府网页虽然能连上,可也在不久前停止更新了。关于丧尸的事情更是只字不提。

    “靠不住啊”

    雄介将页面给关了。

    “要是拿到收音机就好了啊·······。说起来防灾无线频段究竟怎样了呢“

    因为是灾害时用的通信网络所以应该还在正常运作,可警笛啊广播一类的东西全都听不见。即便是发生了什么也该是些能正常运作的东西才对。

    “接着就是去市政府看看吧。”

    既然服务器都还能运作,那看来其他设备都该正常运作才对。

    为了转换心情,雄介从浏览器打开了工口网页。

    可是,基本上都全灭了。都倒了世界崩坏的边缘了,工口网站的服务器也没可能能坚持下来吧。

    雄介无力地垂下了头。

    “还真是·····在想不到地方,感受到了社会的恩惠呢·······。稍微有些被打击到了。“

    叹着气,把电脑电源给按了下去。

    “还是打打游戏吧·····”

    可当雄介挺起腰时,他的身子停住了。那原本在虚空中游离的视线,移到了,隔着三间房远的,黑濑的屋子那边上。

    07【黑濑时子】

    打开浴室门,黑濑依旧呆在里头。

    面对雄介那紧盯着而又毫无顾虑的视线,黑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低着头站着。

    黑濑果然是个美人。丰满的乳房撑满黑色的针织毛线衣。

    雄介吞了口口水,缓缓地,左手向着那饱满的胸部伸了过去。

    软软的,手感受着那柔软的重量。能感受到毛衣内那稍微显硬的乳罩的触感。多用点力气去揉也好,黑濑也依旧是低着头。

    “这不妙啊······”

    这屋子的门已经锁上了,不用担心会被什么打扰。

    抓住那白皙的皓腕轻轻引导着那摇晃着的黑濑,慢慢走向寝室的方向。

    然后就这么将她给推到在床上。

    将她两只手像作‘万岁’动作般举高然后用毛巾给捆住。再来一条毛巾绕个圈将手的毛巾跟床边拴紧,以此来束缚着她的双手。

    稍稍撬开她的嘴,将那条从黑濑腰上抽下来的皮带给她咬住接着从后固定住。黑濑像是被看护一样,无法忤逆雄介的举动。

    完成上半身的拘束后,雄介从上往下看了看。

    “跟AV一样呢·····“

    黑濑那浑浊无光的眼睛,向着这边瞧了过来。偶尔,也就想从床上起来那样动动身子的程度而已。

    解开黑濑的牛仔裤上的纽扣,将其褪到膝盖边。

    从那件毛衣下方能看到那件点缀着一个蝴蝶结的白色蕾丝边小内裤。然而在这之前那雪白的大腿更是首先进入眼帘。

    清纯的内衣跟这淫秽的动作之间的落差使得雄介兴奋不已。

    手伸了出去,像是要把大腿给扒开似的,爱抚着那大腿的内侧。掌心传来大腿那滑溜溜的感觉。

    都忍不住了直接飞到了床上。

    黑濑那丰满的胸部,都快被雄介的胸膛给压扁了。他把手绕到背后,抱住她。

    “哈······得冷静下先·······”

    并非是抱着尸体啊人偶啊一类的感觉。软软的,还时不时身体会扭动一下,像是等身大的抱枕那样。黑濑就这么被人玩弄着,模糊的双瞳一直望着天花板。

    看着她的侧脸,雄介把手伸到了毛衣里头。将背后那挂扣给揭开,接着从衣服下沿将乳罩给拿了出来。跟下面一样是个蕾丝样式的乳罩。然后随意扔到床上。雄介对内衣完全没有兴趣。

    在那毛衣里头不断揉着那已经不受束缚的奶子。单纯从视觉来说也够淫靡的了。扯高毛衣,让其中一座雪峰给露了出来。

    “噢,粉色的“

    指尖试着捏着撩着,可那乳房上的乳尖依旧软软的,进一步刺激也不见其变得挺立。嘛,都已经死了嘛,没办法。

    即使是仰躺着,那D罩杯的美乳的漂亮轮廓也没见怎么崩坏。

    雄介这时,远离黑濑并站了起来。

    “不行不行。差点就暴走了。”

    最初单纯只是想要将她拘束起来而已。可那诱人的身段,让人无法按耐得住自己。

    “先是搜搜这个家吧“

    哼着鼻歌,雄介开始从黑濑的行李里物色着。想要知道黑濑这个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一个人。

    “说起来,为什么没有逃走呢,这家伙。”

    将那小书架从上面拿下来,接着目光扫过其中的书本。

    黑濑时子。二十三岁。今年四月进入松田制作所工作。

    那种不上不下的中上级别公司当中的一名新进成员。

    “负责销售啊。对于时子酱来说不是挺辛苦的吗?“

    看着就是个老实人,自把自为地这么认为着。打招呼时候的声音也那么阴沉,先不说突然之间就跃到说销售,感觉她基本上就不会位职这类对人业务的职务呢。

    “在这里一个人住啊。老家在广岛,爸妈还有妹妹组成的一家四口啊。妹妹也同样会很可爱吗?”

    虽然对着她喊出了话,可躺在床上的黑濑依旧是那样裸着胸,露着小内裤,牛仔裤被拉到膝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

    “平时只要带隐形眼镜不就好了吗。那样的话男人不都会来各种碰你臭脚了嘛。“

    书本的搜查完了后,雄介将笔记本电脑给启动了。

    Windows的logo滚动完后,桌面显示出一张小猫正在嬉戏的壁纸。桌面上有个预安装的的应用图标。

    打开浏览器,确认着历史记录。最后浏览的记录的时间挺久之前的了。没什么特别的门户网站罢了。

    顺着收藏夹查看,性骚扰咨询中心这样的字眼映入了眼中。

    “这啥····?······利用职权骚扰的网站里,也有法律相关的提供啊。被性骚扰了?真是岂有此理呢。”

    接着搜查最近使用的文件。双击那名叫‘记录’的,然后一文档文件开启了。

    这文件里,留有备注着何时黑濑被那叫山本的人给骚扰的记录。

    在计程车内被摸大腿了,还有就是在经过公司的复印机时被强迫贴着身子通过啊,还有从被客户强加一些稍微有些多余的接待行为,诸如此类的事情都被黑濑平淡地以文章的形式几记录着。

    记录直到最近都还继续着。飞快地阅读了下,雄介便把文档给关了。

    “真过分呢这个山本。而且还是销售部的前辈呢。”

    不知怎的,突然脑袋就浮现一个红脸的身材不错的大叔的形象。心想对于新人来说这是挺难搞得对象吧。

    “不过,如今还有这样的事情啊。我那边要是做了同样的事情那肯定是立马被炒鱿鱼的。时子酱看起来那么老实,那肯定是被人小看的啦。“

    虽然上面也隐约有说过跟上司谈论过这事,不过就从这记录上看应该没起多大的效果呢。”说了自己有好好记录被性骚扰的经过呢·······。嘛,不过都已经不用上班了。挺好的呢时子酱。“

    向着床上的黑濑喊出了话,依旧没有反应。是想着不让牛仔裤继续下褪,她的大腿巍巍地动着。

    “个人日记什么的·······像是没有的样子呢”

    收藏夹里也也没有类似的东西。就算打开邮件软件,也基本没有什么使用过的迹象。

    包包里的小笔记本里,也只写有些日期啊人名,电话号码。工作用的呢。透有私人资讯的情报都没能发现。

    打开那毫不花俏没有任何装饰的粉色普通手机确认里头的短信。发送的短信大概是shitian前的了,内容都是些跟妹妹的闲聊。除此以外还有好几条都是家里人发来确认安危的短信。可这个在五天前也不再发来。

    手机上显示着不在服务区。雄介认为自己的手机也该是无信号的,信号大概都已经中断了。智能手机的话可能会不一样?不太了解的他也不确定。

    还有一个像是对公用的银色手机。看了些基本都是些业务向的短信,不怎么能勾起兴趣的。

    “只有跟家里人的短信啊。大概没什么朋友的呢。“

    其实雄介也没资格这样说别人。自从宅在家里一来,手机一直处于沉默无声的状态。双亲都已不在了,祖父更是在因为两年前的交通事故去世了。

    一边将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给收拾好,他一边将收集到的情报总结了下。

    黑濑似乎也就一个人在这个屋子里住,暂时来说将这里作为据点也应该没有问题。就算是她的家里人,在这场混乱当中也不可能会过来。

    尽管要是附近还有她相识的人在的话,担心黑濑而过来瞧瞧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现在看来也没这可能了。

    “嘛,就算来了也就是被丧尸吃了的份呢。”

    袭击那对母女的丧尸们其实也挺敏捷的。至少,不比人类要来的慢。虽然稍微有些欠缺平衡性,可依旧像只野兽那样向前突进。要是碰上那样的话,除了头部你伤它哪儿都没法阻止。

    算起来也是挺难搞的对手呢。而且他们,还在各处徘徊。

    暂时能享受一下了,反正不怕被打扰。

    08【奸尸】

    “首先呢········”

    坐到床上,俯视着黑濑。就这么看也看不出什么,果然还是该调查下这身体吧。

    突然,黑濑的眼睛朝这边看了过来。嘴里依旧那样咬着皮带。

    手在她眼前挥动着,能看到她的视线缓缓地追逐着手这样的反应。看来能一定程度认知物体呢。

    “让我来帮你脱掉衣服可以把?虽然都已经脱了一半了。“

    边说着,雄介就把黑濑的牛仔裤给全褪下来了。连着袜子也脱了下来,使得白皙的大腿连同脚踝一并裸露在空气中。

    将黑濑的袜子靠到鼻前,哼哼地细致地嗅着。

    “我可不是变态啊·······”

    基本上没什么味道。就算黑濑是体味较薄那类型也好,老早之前她的新陈代谢也都该停止了。

    视线落到她的大腿上。抬起其中一只脚,连里头都仔细观察了下,也不见什么伤口。

    “唔姆“

    雄介接着跨过黑濑的腰,做到了她那腹部上。将那毛衣褪到肩上,能看见那锁骨下来那对美丽的雪峰以及其周边,稍微长有点毛的腋下,在这往下的侧腹,还有侧转着身子也能看到的美背。虽然有些瘦,可身体各处都散发着一股美。

    跟着把两只手的毛衣袖子撸起,仔细查看。哪里都没见伤了。

    从毛衣那收回注意力,接着便是向内裤那边了。手指曲着,轻抚般往下探去,那迷人的稀疏草丛就如此暴露在触觉之下。”稍微将手指放里面去也可以把?·······啊,可以吗。真是谢谢你了。“

    拨开那簇茂密,向着那微微张着的皱褶里,缓缓地没入食指。干涸的肉的触感透过食指传了过来。撩动着继续探入,黑濑也只是直直地看着这边完全没有一丝动静。

    抽出食指,放到鼻下,也基本闻不到什么味道。大概洗完澡不久就死了吧。

    “果然是疫病爆发时候最初的罹难者吧?也不发觉是被咬过的”

    网络上,也表示这个疫病的发生原因不明。

    恐怕黑濑感染了死了的时候,雄介还一股脑地打着游戏呢。

    黑濑被感染了,自己却没有。看来即便是公寓住同一层的也没关系。

    感染路径是黑濑的职场呢,亦或者是其他的哪里。说是这丧尸病毒是突然间爆发的说出来都让人完全无法接受。

    “这么说,迷之宇宙射线之类的啊,毒电波啊,遗传因子里头藏着个定时炸弹到了一就爆发了什么的,各种各样的都有呢。“

    说起来在一个月左右前,有个陨石要撞上地球这样的新闻到处流传着呢。那个类型的话通常都是好端端的过着日子突然一下子就说世界末日到了。

    嘛,连高端学者都说原因不明了。雄介你再怎么想也不会发生些什么啦。

    从嗅不到腐烂的味道这,雄介也明白了丧尸不会腐烂掉。尽管不知为何,雄介也没去深究。要是捅到里头发觉黏黏稠稠的,那肯定会直接萎的。

    “还是先带上套套吧······”

    从家里拿来的便利店袋子里头取出润滑液跟六连装的避孕套。

    虽然说有被丧尸咬了之后被感染的情报,可跟丧尸打炮会不会感染这种情报想想就知道怎么可能会有。这避孕套就是为了这万一,特意拿来的。

    麻利地将身上的衣服全都脱掉,裸体登场。

    “时子酱,稍微扒开下你腿了哦”

    说着便双手提着强制张开了她的双脚,接着下体则是腰压了过去。黑濑那羞人的缝隙快要跟雄介那勃起的前端快要碰到一块儿了。

    “给你涂涂哟“

    润滑液从上面垂吊着下来,手指带着堵进黑濑之中自己涂抹。那稀疏的芳草则是粘张在耻丘之上。

    给自己的物事套上衣服,抹好润滑液,接着拿床单擦擦手。

    “长着这样的美乳,难怪会被人性骚扰啦。”

    拉高毛衣,毫无顾虑地搓揉着那双膨起柔软的双峰。掌心感受不到一丝僵硬,肉团更是随着手的把玩下不断跟着变化。柔软的手掌似乎都快要被吸了进去,如此极上触感更是挑动雄介的欲火,让股间那物事坚硬如铁。

    关于这对美乳,跟着那山本工作后不知被玩弄了多少次的样子。像是要之后成为证据一般,这类事情被写上了好几页。

    “我也稍稍性骚扰下也可以把?只是把这棍子塞进去而已。“

    黑濑只是看着雄介腹部周边,不发一言。

    雄介缓缓地将腰向前挺进,肉棒的前端首先没入了那已抹上润滑液的之中。从黑濑那感觉不到丝毫生命脉动的腔内,传来撕裂的感觉。

    “真紧·······时子酱还是处女吗?

    雄介放松下来,试着开始前后摆动着腰,那硬得如其中嵌了芯的肉棒试图征服这具腔器。此时,抽插变得顺利了起来。

    好久没尝过的肉味了,这使得雄介愈加兴奋开始了起来。腰每次向着深处撞进时,黑濑那形状姣好的乳房总会随之摇出诱人的乳浪。完全不去考虑对方是否会疼,只是为了自己舒爽而不停抽插。

    “这简直是自慰软胶啊······”

    不住地挺着腰,不断地享受腔内所带来的快乐。那个小洞口,更是紧紧地箍着肉棒。

    “我也想有这样的后辈啊。又是个美人。也能理解那个想要性骚扰的大叔的心情了。哎呀避孕套还是不要了吧。反正都不会感染的吧。就是感染了到时候再算吧。”

    不是说雄介就不畏惧死亡了,只是在这已经崩坏的社会当中,只能够得过且过每一天,何时突然迎来死亡也只能强颜接受。这样的感觉太空虚了。说真的其实不想打丧尸炮的。

    把肉棍给抽出来,扯掉套套。接着再次向着女性那秘密花园继续捅进,全身都被那腰都快化掉的快感给包裹着。屏住呼吸,将那不断冲撞到脑中的强烈的射精感给压下去。

    “说起来不戴套直接干是初次呢········。对不起呢,时子酱。之后就这么写。人家的小妹妹的被性骚扰了,里头都被精子给灌溉了。“

    一边妄想着侵犯着身为后辈的OL,一边挺动着腰。摁着双腿,边盯着那双无神的双眼边抽动着腰,突然一股正在强暴的感觉涌了出来。紧密包裹着快感的前端的并非只是一张薄皮,而是黑濑那诱人的腔肉啊。像是被那柔嫩裹着榨取着,快到顶峰了。

    “啊喷了,喷了”

    那腰都快化掉的快感,向着黑濑里头咻咻地喷射着。龟头紧紧顶着子宫嫩口,不剩一滴地从尿道榨出。

    向着这文弱的OL,黑濑的子宫里弄脏般喷射,真是爽快的不行。

    从那黏糊糊的里头缓缓地抽出来,那股白色随着那稍稍张开的洞里流出,沿着臀部落到床上。

    扬起头,黑濑还是那双手被束缚着的样子,无神地看着这边。

    “呼·······”

    呼了一口气,雄介接着就倒在了黑濑那柔软的身躯上。脸埋在那漂亮的胸部里,雄介放弃了思考,就这么小睡一会儿吧。

    第二章深月

    09【SOS】

    查了下地图后雄介到达了南波小学的校门口,便停下了车。

    抬头望了望校内的建筑物,叹了口气。

    “看起来已经不行了啊·······“

    已经能在操场上发现正在徘徊的丧尸了。

    虽然也试着在校内尝试探索着,可完全没有感受到附近有生人的气息。

    教室当中的桌子椅子都被推到一边去,而纸箱啊布啊这些被收集起来,上面散乱地堆放着各种行李。

    曾有多人在此逗留过的痕迹。可现在,除了丧尸谁都不在。看那些丧尸的年龄,性别各种方面可以推断出,大概原本就是这里的避难人员吧。

    教室里到处都染上已经干掉的黑红色的痕迹。从那个被打碎的窗户的样子可以看出,这里曾经有多么混乱。

    “要是有漂亮的女孩子在就好了呢。”

    在走廊上擦肩而过的丧尸,一半以上不是负伤的就是缺手断脚的。除了那些迷之发病者以外的人都被丧尸袭击后才感染上的,那也当然身上有着各式各样的伤。

    丧尸化以后,袭击人类还得跟对方搏斗,头手脚还能健全的丧尸也就该不多吧。

    在这之中一个人独自走着,也渐渐开始习惯了丧尸们那猎奇的身影了。反正又不会威胁到这边,不用担惊受怕多轻松。

    看到那首都歪了摇晃着走来像是大学生样子的女丧尸时,雄介把手探入衬衫之下揉了揉对方的奶。

    她那染了色的头发剪了个可爱的波波头。虽然奶子不错,可相貌却是一般。要是像黑濑那样子的大美人的话可能就会带回去了,但目前的这具远达不到那样的标准。

    靠近了这女丧尸瞧瞧了才发现,右手那被咬伤的部分张着一薄薄的皮膜。想想看的话,它们即便是尸体可也像动物那样行动着,说不定也在模仿相关的生命活动。边揉着乳,雄介陷入了沉思。

    看看周围,确认了下周边没有其他生存者后,他回到了三楼。

    从各个教室里留下的避难民的行李里物色着。

    “存折跟印章啊······。虽然我懂你的心情可这完全没有意义啊。“

    毫不在意地扔了出去。基本没什么食材跟道具。可电池啊笔型手电这些可就真是感激不尽了。虽然找到了便携式收音机并将其启动,可哪儿都收不到频道。

    要是去就近的家具中心的话,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反正现在就是开拓足迹。顺便过去看看没坏处。

    正当他站起来伸了个拦腰的时候,从教室的窗户里望出去,发现了个奇怪的东西。

    远处一家建筑物的外墙上,随风飘扬着一张白色的布。

    “那是啥”

    从窗户探出身子,定睛眺望过去。

    虽然写得不太清晰,可还是能认出上面写着SOS。

    冲着那布,雄介到达了一个配备着巨大停车场的三层式大型超市。从楼顶那,请求救援的sos字样的布垂挂着。

    “幸存者吗·······“

    就这么开过停车场,雄介犹豫着。

    原本去往南波小学就是为了得到更多的情报。虽然食物无需担心,可这附近如今成怎样了的情报,却是因为呆在公寓里一点也不知道。

    为此,应该尽量跟人数多点并且已得到管理的集团接触比较好。

    要是那种少人数的集体的话,如今这么混乱有可能反过来会被他们袭击。距离疫病爆发差不多两周的时间了,不管是食物还是心都给消耗殆尽了吧。

    机车缓缓地靠近着,雄介心想对面应该还没发现这边才对。

    “去看看情况吧。反正丧尸们是我站在我这边的。”

    要是发生了什么,往丧尸群中钻去不就行了。

    雄介下了车,将头盔放到机车上,背上后座的挎包,向着超市的入口走去。

    一楼是食材,二楼是日用品的样子呢。

    穿过在陈列架间摇摇晃晃走着的丧尸群,雄介环视着周围。

    生鲜食品那个角落,有些异味飘了过来。蔬菜都已经干瘪,没有了原本鲜艳的色泽。肉跟鱼就这样放着,就算开始冒蛆虫了也不奇怪。

    “闲着的时候将附近的店都转一转吧,不处理一下是不行了。”

    就算小型超市只有米啊罐头跟蒸馏水也好,应该还是能够维持雄介一个人一年的生活的。要是再走远些的话,差不多就是得到无限的食物了。这段时间还得靠这里关照着,想着还是得避免这里环境恶化呢。

    “想到这里,新鲜的肉跟鱼还是先搁置吧······。蔬菜也是。要不然营养太不均衡了。”

    要是哪儿的集团安全确保了以后,大概就会开始农业跟狩猎了吧。那样的话,就能把手头的物资进行物物交换了。

    毕竟,对于雄介来说人类社会崩坏所剩下的是无限的物资啊。

    “交易商人,武村雄介。”

    感觉挺好玩的样子。

    “还是说,人类会重新站起来呢。“

    找到病毒的应对法,驱逐丧尸的日子说不定以后便会到来。不花上个五年十年恐怕是没办法让文明程度恢复的吧,不过在这之前谁知道会怎样呢。

    雄介理想的想法就是,地面被丧尸们给支配,人类则是接近灭绝的程度苟且偷生着。

    原本雄介就是个有着厌人心理的人。虽说眼下有种让他背景离乡似的丧失感,可也没想过想要回到那狭窄拥挤的每一天。

    “时子酱也在呢。”

    反正丧尸也不会腐败的样子,只要别乱来搞的话应该能长期拥有着。

    “然后就是找找鱼竿吧。鱼什么的应该挺容易钓到手的。“

    哼着鼻歌,雄介踏上了二楼。

    走到楼梯的出口处的平台。眼中看到一位坐在休息用的长凳上的成了丧尸的老婆婆。虽然向她打了招呼,可理所当然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10【生还者】

    二楼是专卖日用品的楼层,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依旧是到处都有丧尸在走动。

    可问题是三楼。

    往上走的楼梯平台那,给拉下来的防火卷闸门挡住了去路。

    竖起耳朵想要窥听下里头,可完全没没听见任何声响。

    就这么暂时竖着耳朵听听看看,但情况也完全没有变化。

    稍稍走开一点,

    “喂!有谁在里面吗!”

    大声地呼喊着。

    “·········“

    等了几分钟也不见回应。

    在这之后不知敲了几次门喊了几次话,可就是没人的样子。

    防火卷帘门上有个小门,可在里头被锁上了也打不开。

    “饿死在里面了吗?”

    即便继续喊话事情也不会有任何进展。

    回到二楼,走到先前发现的电梯那。电还通着,电梯门不用多久就打开了。

    走进电梯并按上三楼的按钮,才发觉三楼的按钮被密封塞住了。按了电梯也没反应。

    “········这也是呢。“

    因为三楼也不是卖场,没可能把客用电梯给停了。

    推开二楼边上的秋千门,走到商场后场里去。

    跟卖场风格完全不同的,灰白色无趣的通道向前延伸着。就近有些库存的家具被些PVC架子堆高,适当的放置着。

    往里面走,又发现了第二台电梯。这次这台连负一层的按钮也有。按了下三楼的按钮,电梯终于会往上动了。

    到达三楼,电梯门随之打开。电梯前有个用钢桌钢凳做成的简单的路障。

    可这也不是那么正式的东西。要是攀上去就能简单地越过去了。说是这有妨碍的作用的话,还不如说这只是弄来让自己心舒服点的程度罢了。

    越过路障后,眼前是条宽三米的通道。环视四周,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一张A4纸大小的楼层表示图被人用胶纸站到了正面的墙壁上。大概是从业员自己做得吧,上面写着办公室,更衣室,仓库等等一些简单的东西而已。

    粗略看了下后,雄介向着楼层边缘的房间开始确认。虽然有被锁上的房间,可几乎里头都是没人。

    途中发现了一间警卫室的监控室,店内的情况都通过摄像头在这播放着。还能从这些画面当中看到丧尸们徘徊走动的样子。

    “地下是入货口啊。虽然也能看到变电室,不过也不可能藏到这里面去吧······”

    确认了下屏幕附近的那张楼层示意图,原来还有着别的冷冻库跟仓库的。能反映地下情况的摄像机只有一架,画面上映着一辆巨大的卡车停在入货口那。入货口这里没能见着一具丧尸。确认了下各个摄像头都没有拍到人类的身影后,雄介向着下一间房间移动。

    接着打开门的是个普通写字楼样式办公桌都排列着的办公室。多台电脑放置着,墙上贴着张记载着市内活动情报以及本周天气的印刷物。里头有间用毛玻璃隔开的会议室,不过这里面也确认了下,依旧是没有一人。

    可问题是,这里有着人类曾经在此生活过的迹象。

    桌上摆放着复数个茶杯,水壶,还有个里面被吃完的杯面撑起的半透明的塑料袋。

    沿着办公室继续搜查,位于这楼层最里面的似乎是间管理层人员的房间。推开门,注意力马上就被地上的绒毛毯所吸引,这房间的里头被一屏风所阻隔着。接着他的止住了身子。

    就在非常近的地方,和一个小学低学年的男生的目光交汇了。

    “········“

    “········”

    与那男生不发一言地相互看着。

    虽然有些显脏,可给人感觉就是个黑发的乖孩子。

    就在雄介这么想着的时候,那男生什么都没说走回去了房间里头去。

    “啊,喂“

    想要喊停他已经迟了,他急忙跟了过去。接待用的沙发上不知谁在睡着,而那男生正在喊着对方起床。

    被摇着身子,慢吞吞地起床的是个高中生程度的女孩子。她身穿白色衬衫外套着一间米色对襟毛衣,下身着一条黑色的牛仔裤,一副给人班级里面优等生在假日时的打扮。垂在身后那显得凌乱的黑发,失去了平日靓丽的光泽。

    而在这旁边还一个小男生睡着。年纪跟刚刚的那个差不多。可这个却没有一丝要醒来的样子。把那薄薄的毛毯当作那厚厚的羊毛被子,甜甜地睡着。

    那女生像是刚睡醒那样,模糊地看着那小男生发呆。

    缓缓地向着这边转过头来,一下子,瞪圆了她的那双眼睛。

    “························!”

    察觉到对方似乎快要冲着尖叫,雄介立马举起了双手。一边表示自己自己没有敌意,一边试图向对方尽量友好地说起了话。

    “你好。打扰了。我可不是什么奇怪的人哦“

    “啊········好的········?”

    自己那边的气势一下子被削弱,那女生显得有些困惑地回答着。

    雄介将自己的挎包放到地上,说到。

    “要吃饭吗?“

    11【藤野深月】

    听说,他们除了水以外最近什么都没进过嘴里的样子。

    连同起床了的男孩子,三个人的视线紧紧地盯着那从背包里拿出来的食物。

    先是每人发一根ENERGYBAR(能量棒)让他们吃掉。在这期间再将罐头啊塑料瓶饮料拿出来。

    一瓶一瓶地将茶类饮料放好,再将味噌煮青花鱼,烧鸡,海鸡牌(シーチキン词典说是sea+chicken的合成词)的罐头给打开。接着把一次性筷子给摆好,连饭后甜品的蜜桃罐头也准备好了。

    就算嘴里咬着能量棒,三人的视线一直都猛烈地在罐头之间游走。刚吃完能量棒,孩子们就焦急地扯开筷子,紧接着如饿鬼抢食般开始吃起了罐头。

    雄介像是拿出食物喂养着流浪猫般的心情,一直看着他们用餐的样子。那名女生吃完第一个罐头后,可却在犹豫拿不拿第二个罐头。孩子们虽然也飞快地就把第二个罐头也吃完了,可他们却开始在意究竟能不能美美地饱腹一次。看到雄介从挎包里拿出的罐头多的能堆成个小山后,那女生也安心下来接着吃了起来。

    女生有时会把男孩子们吃得洒落到各处的肉屑给捡起来。明明自己肚子饿得不行,却是边照看着孩子们边吃着,似乎是个善于照看别人的性格呢。

    罐头吃空了不少,用餐也告一段落了,相互之间的氛围也轻松了起来。

    雄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挎包,

    “吃够了吗?还有哦”

    “是的。没问题。真的十分感谢你这顿饭“

    那女生正坐着,深深地低下头说着。跟着,两侧的男孩子们也低下了头。看来教养不错。

    “只是偶然从外头经过的而已,那个sos是你做的?””啊·······不是,要说是我的话·········。不过,是的。正是那样。“

    毫无要领的回答,可接着听,这事务所似乎原本有着更多的人的样子。

    在去避难所的途中被成群的丧尸袭击,女生跟这两个小男生随着周围的人一起逃进了这家超市。像是在那个时候跟父母走散了的样子。

    最初虽然是打算坚守据点的,可随着食物越来越少,焦躁感也在与日俱增,想要跑到外面去看看情况的人变得越来越多。可是,谁都没能回来。

    她带两个弟弟,没办法行动的样子。

    事情的来龙去脉,雄介一直静静地听着。那个说话思路清晰,看着也觉得是优等生的,是个有着端正面容的美人。给人印象就是积极向上的。应该担任着班长位置的吧,雄介这么想着。

    事情粗略地说完了,

    “原来如此呢。真是不得了呢。”

    雄介像是深有感触地说着。

    “呃,那个······“

    看着那女生想要发问的样子,说起来才发觉连自己叫啥都还没告诉他们。

    “我叫武村雄介。你们呢?”

    “谢,谢谢。我是藤野深月。这个是名叫优的弟弟,这边是隆司。”

    “好好。多多指教呢。“

    即便是现在这种状况还是先打算交换各自的姓名,真是有好好养育的家庭呢。雄介逗趣般低着头,那对兄弟也学着低着头去。见此,深月的脸上浮现出个浅浅的笑容。

    自我介绍完了后,深月提心吊胆地问着,

    “武村先生是救援队的成员·······吗?”

    深月怎么看都觉得雄介只是个普通人,像是为了稳重起见而向着他求证,可雄介摇了摇头。

    “只是个路过的普通人而已。”

    “·······这样啊。外头安全了吗?这段时间一直都没办法看得到外面的情况······“

    “唔·······与其说安全········”

    雄介对于说明有些为难。也没打算着说自己不会被丧尸袭击的事情。

    “大概你们没办法出去。它们,还在楼下逛来逛去的。“

    “······这样啊·······。带着我们离开,也不行吗?”

    “没办法呢。人数越多越麻烦。它们会成群冲过来呢。“

    嘴里胡乱吹嘘着,但也有可能它们的习性也就那样也说不定。丧尸的行动模式社么的,谁都没搞明白。

    深月像是要托付着,

    “就算只有弟弟们也好,能送到安全的地方吗··········”

    “不行不行。说起来,哪还有安全的地方啊。避难所都堆满丧尸了啊。“

    虽然要是住在雄介家隔壁的话,只要定期拿些食物过去也大概能说得上安全,可却没有做到这个份上的道理。可爱的美少女一个人就算了,还要算上两个小学生拖油瓶。只是安全地带过去都该累死人了。

    重要情报都因为一直守城而没怎么正经打听过。

    “我也是边避着他们,边抢过适量的食物逃跑的罢了。没有多余的力气带上你们啊。”

    “这样,啊·······“

    深月的脸变得阴沉起来。

    弟弟们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听着头顶那进行中的对话。基本没怎么改变过表情,也不插嘴。

    就算没被管教着,也太过于乖巧了。在守城的这段时间里,应该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吧。或者是这种状况下变得乖巧也说不定。

    深月也一样。单单是食物吃完了,就到这么里头宅起来,给人印象就是逃避现实。

    虽然看起来脑袋挺好的一个女生,可能也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吧。

    “啊,下次我还会拿食物过来的。我还有的这次都全放在这里吧,你们先拿着吧。我要是在外面碰到救援人员的话,我会告知他们这里的事情的。那样可以吧?”

    深月眨了眨眼,看着雄介的脸。

    虽然深深地低下了头。

    “·······真的非常感谢你。很多份上,都说了那么任性的话真是太抱歉了。”

    “没事没事。救援肯定会来的。加油吧。“

    雄介边想着大概都不会来了,边注视着深月那向上抬起的脸。

    12【打扫】

    “深月酱好可爱啊。胸部也有那么一定分量。”

    边以黑濑为对手用背后位挺进着,雄介脑袋里浮现起了深月的事情。那不是装出来了的,而是打从心底里就是个正当派的美少女。黑濑被压倒在厨房的餐桌上,随着雄介的挺动摇晃着身子。那对被毛衣给包裹着的美胸被挤压在桌上,下面的牛仔裤更是拉到了膝盖上。双手被绳子绑在身后。模糊的双眼散漫地望着旁边的墙壁。看不到黑濑的脸更好,那样雄介就能更进一步地开始他的妄想。在仓库当中压倒深月,然后像这样从背后贯进去她的身子。哭得筋疲力尽的深月的雪白桃臀随着男人那根的不断抽插而摇出阵阵臀浪。在那其中,更是越是被捅进越是紧紧地包裹着男人的物事。认知到即便自己怎么哭怎么叫也要也不会有人前来帮助自己的深月,只好紧闭着双眼,无力地一味等待着男人在自己体内喷出白浊的东西。

    “呜·······“

    快到顶峰的时候,把腰往后提了些。止住那已经感到快到界限的物事,让龟头挤进黑濑那紧闭的花瓣中,接着迸发出快感的精华。并非是在里头,像是将入口处都涂满白浊液般,浅浅地挺着腰。

    “呼”

    把一直忍耐着的东西全给发射以后,歇了口气后便从黑濑身上下了来。用润湿了的毛巾擦了擦黑濑下体,随后帮她穿回裤子。

    看到黑濑的私部牵出一条白色的液线,赶忙用毛巾擦掉。表面擦干净了之后,雄介用手指拨开含苞的花瓣窥视着里面。确认着里头还有这白色的东西,接着把手指抽了出来并堵上。

    在厨房那把手洗了,接着从冰箱取出塑料瓶装的运动饮料,大口大口地喝着。也不用回自己家,黑濑家的冰箱就已经放着很多。

    “要是丧尸的话那就十分简单的事情呢。“

    要是可爱的丧尸女生的话,只要带回家,放在这个屋子就是了。像是收集人偶那样。

    可要是活人的话,就没那么简单了。单单要从超市那逃出来就已经够麻烦了。

    要是塞到行李箱里,用车来移动。驱散不断追来的丧尸群,硬是这样运回房子的话······

    也不知道究竟会吸引来多少丧尸,一个不小心,可能连雄介也跟着被吃掉。再说还有两个弟弟。也无法成为现实。

    就算想要把深月给丧尸化,最差劲的办法就是扔到丧尸群中,但这样也只会被吃个没剩吧。要是想方设法让深月的指尖给轻轻咬上一口的话······诸如此类的东西在脑袋中思考着时,却自觉越来越白痴了。对女生一个做到这个程度未免太麻烦了。对人的话则有对人的方法。”再说我喜好的可是美人大姐姐那类的。年轻人的身体虽然是好,可就是太蛮不讲理了不够成熟。“

    边自说着,雄介边开始外出的准备。

    外面天色显得还有些微暗,能听到乌鸦的叫声。一早起来,他就将晨勃带来的积聚已久的东西都发泄到黑濑身上。

    目标是车站前的超市。距离雄介的公寓也就几分钟的路程,所以为了节省汽油他选择步行过去。

    该做的,当然是对腐败物的一个处理。用手推车架上那个被一个大垃圾袋套着的购物篮,将那些不妙的东西捏着一边扔进去。

    打着包装的肉跟鱼的颜色已经变了,向外散发出强烈的恶臭。虽然叶类的蔬菜都干瘪得不行了,可洋葱白萝卜这类根生植物似乎还能吃的样子。

    烘培那边的角落就可以放一放。反正就算牛奶啊乳制品这些就算腐败掉放着也没关系就这么无视掉吧。

    到超市后场的冷冻库确认,发觉里头非常干净。

    “这让我比起宅居那是更有工作的动力啊。商店街那边也不能不去确认一下了。最近应该会很忙了·····哦,冻室吗。“

    推开精肉间的不锈钢门,一股强烈的冷气扑面而来。大概是猪肉的东西掉挂着,在里面整齐地排布着。都被强烈的冷气给冻住了。

    “这么一来暂时能保存起来吧·········?肉会成为贵重品呢。不过要是停电的话就完了。”

    当第五个垃圾袋也被装满的时候,大体上算是收拾好了。

    “好了,这些究竟该怎么办呢······“

    雄介站在垃圾袋堆起的小山前苦恼着。就这么放在这里完全没有意义。

    “要是它们能帮忙吃掉就好了呢。”

    虽然单单是这条街上就产生了不少尸体,可一路上看来多亏了丧尸们街上保持的十分漂亮。被咬了变成丧尸了吧,又或是全被吃干净了。

    想到这脑袋突然冒出了个点子。

    “对啊。放到有人的地方不就好了吗。就算腐烂了可肚子那么饿还是会吃掉的吧。说不定还能让对方觉得高兴。“

    说完,雄介稍稍呆住了。

    将人类充当厨余垃圾的机器。

    这并不是同为人类所能说出的话。

    “不不不·······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还是扔到山里面吧”

    只要扔到深山里头,自然会有动物来处理掉。就算腐烂得到处冒出蛆虫也没大问题。

    虽然说在这条街当中找个看不着的地方做个垃圾场也行,不过那异味是个大问题。也说不定这条街上就没有能成为垃圾场的地方。

    距离这条街东边不远的外缘,有群不高的山峦延伸着,把垃圾扔到那里去吧。

    “去找辆小货车吧“

    出了超市,在这附近搜查的过程中,发现了些奇怪的景象。

    从铁道通道口看到的车站里,稀疏有些些人影。就像是在等着电车的乘客们。

    摇摇晃晃地动着,虽然看就知道它们都是丧尸,可它们像是有着明确的想法般逗留在那里。

    转过手腕看看表上显示的时间,八点过一点。正好是上班高峰的时间带。

    “在等着电车·······?怎么可能”

    一直以来见到的都是些除了彷徨着,没有自我,就没别的丧尸。不过说不定即便模模糊糊也罢它们也试图重复着生前的活动模式。

    “但是,明明上班高峰期这数量也太少了········真是搞不懂。”

    虽说不是什么要紧事,可接着研究研究丧尸们的行动模式试试看也挺不错的。反正整理完生活环境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做了。

    在那之后,在第二家超市里头打扫完都已经黄昏了,垃圾袋都塞在了丰田海狮的车厢后。虽然找不到小货车,但还是偶尔发现了一辆插着钥匙的白色一厢的丰田海狮。

    回到屋子里,把依旧是那个样子趴在桌上的黑濑的绳子给揭开,引导她走去浴室。手腕那都被绳子勒淤了。

    “不得不去考虑拘束用具了啊,每次都得捆太麻烦了。SM商店之类的在哪儿呢·······没有呢。看样子不得不去城中心了。“

    想到这突然注意到了。

    “手铐不就行了吗。玩具店······不,都到这样了那肯定是去派出所啊警局才对啊。要抓别人的时候也显得十分便利。都不知道世界末日还有些什么呢。”

    妥善将黑濑的衣服都脱了,接着就这么全裸地将她的双手绑在背后。自己也把衣服脱了,一起洗澡。

    一边烧洗澡水,一边让黑濑做到地上张开双腿。黑濑乖巧地让雄介摆弄着。

    手指探入股间,撩了下依旧湿润的里头,接着抽了出来。侧着头盯着自己的指尖。

    “·······果然都被吸收了?”

    即便是往里面窥视结果也一样。也没可能向着外头溢了出来,早上喷射的白浊液就这么没了。

    之前干了黑濑几次都这么放着后,觉得要是从里头开始腐烂就糟了便开始给她清洗,可发觉里头基本都没留着多少。看来半天左右就全被吸收完了。

    先不说早上车站那边的事情,丧尸还真是,还有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生态存在呢。

    “嘛,算吧。“

    不管怎么说这就是件便利的事情是没错的。(指黑濑自己吸收,不用清洁,不用怕从里面烂掉)

    让黑濑座到热好水的浴缸里,雄介与她面对面坐着并保住了她。因为双手被绑在伸手,那双硕大的美乳愈加显眼,在水上柔柔地浮着。

    男人那变得坚硬的物事从下插入那黏糊的软肉中。黑濑被雄介抱住抵着后背,头毫无力气地向后仰着,无光的双眼散漫地看着天花板。像是要咬住颈后般,雄介在水中缓缓地挺动着腰。那物事被包裹着所产生的快感慢慢攀上顶峰。他没有作过多忍耐,将积存了的快感直接在黑濑的里面泄了一通。泡着温水,抱着黑濑给人感觉就像是在抱着个活生生的人类。

    “呼”

    全身被无力感所包裹,雄介满意地呼了一口气。然而在这个时候,雄介却没发觉那原本像是紧紧箍着自己的黑濑的大腿,此时却稍稍地放松了下来。

    13【催促】

    第二天雄介想着还是先在镇上绕绕看。而且已经清理好了三家超市,连商店街里一些小店也弄干净了。

    一厢车的容量果然还是不太够,最后还是到镇上的工场换上找着的中型卡车。是台白色的五十铃。

    “呜哇,那么多没见过的开关啊。没问题吧这个?”

    半玩半确认般玩着货架上的空气悬挂。反正就算碰刮到也没有人会来管事。完全不用担惊受怕。

    这车是那种没有离合却是手动的规格,操控感最初是会让人有些手足无措,可当车动起来的时候,就会被驾驶室那视点之高给感动了。动力跟重量感都十分棒。要是还是普通地活着的话,首先连坐上这车也没可能吧。车上装备有床垫啊遮光帘诸如此类的车内用品,饰品也是挂着许多。

    直到自己明白自己能开上路了,雄介就熄了火。放下货架两边的隔板,将大量的垃圾袋给提上去。感觉就自己现在就像是个清洁工。

    把垃圾都堆上车后,开着导航,开始向山上进发。

    居民区那边车没法通过的马路有很多,只能绕开那些走能走的了。丧尸在各处的分布也显得不平均,所以都尽量选择丧尸比较少的地方通行。

    “这边的路啊。“

    随着导航的指引,在山路入口转右。

    隔着高台的栏杆,能一眼望尽镇上的情况。反正也不会有对向来车,只用担心那些事故车就好。边低速开着,雄介边眺望着镇上的情况。

    “嗯?那是什么”

    远处的天空那,能看到有个黑色的点在移动着。

    眯着眼盯着,看来应该是台直升飞机。视线一直跟着黑点,可马上被云的阴影给隐藏,看不见了。

    “········?“

    那么远的距离还一眨眼就不见了,根本没办法去确定那究竟是什么。雄介侧着头,将视线拉了回来。

    在去山顶的途中,发现了个让人意外的东西。是家野外活动中心。只是从指引牌上看,就感觉这里十分广阔。从配备食堂跟澡堂的大型林间房屋,并排着的原木房屋,到帐篷群落就连体育馆都应有尽有。

    “原来这里还有家这样的东西啊”

    虽然是市内的,可雄介完全不知道。山什么的他也没去过,也自然不知道这里了。

    这里还有条小溪,还留有一些炭,要是电跟煤气都停了的话把据点转移到这里也不错。那山间小屋里连发电机都有。

    原本理想当中,是想在市内找间靠太阳能发电并全屋电气化的独立房屋的。要是这里连水井跟净水装置都有的话就更好了,可那怎么也只是奢望。

    开过活动中心,继续往山里头进发。

    前方都有建设中的广场和一个砂土崖,把垃圾从那里扔下去吧。停好车,拉动车旁边的拉杆让油压撑杆开启工作,接着货架开始向后倾出一个渐渐变大的角度。最后垃圾袋如雪崩般被倾倒下去。

    “这挺有趣的嘛·····“

    瞄了下货架确实不剩垃圾后,雄介将车头转回去来的路上。

    “流了好多汗呢······土木工程也挺有趣的嘛。”

    镇上能随雄介喜欢怎样就怎样。也能随意使用挖掘机那样的特殊车辆。又不用请示谁也不用驾照。开坏了也完全没有问题。

    “现实版的simcity啊。之后找辆事故救援车来清理下马路吧。应该能没那么难驾驶吧?“

    这附近的超市里的食品腐败问题暂且都解决了,不用再担心食物了。毕竟有着舒心的环境,何时都能去进行补给吧。趁现在这样,不如试着挑战下肉的熏制吧。

    “不再去补给点食物不行了呢。不如撬开隔壁屋子的门锁,拿来做食物仓库·······啊”

    把深月的事情给忘了。从那以来都过了五天了。食物怎么都该没了吧。

    雄介有些着急地向着镇上返航。

    将货车开到公寓附近停下,然后换乘机车向着深月身处的超市开去。

    在一楼的食物贩卖场适当选了些食物后,想起之前看到深月他们卷着张薄毯子睡觉的情境雄介再在二楼拿了些厚被子。快要进入冬季了,夜晚应该会变得很冷吧。

    搭乘电梯去往三楼。电梯门打开后,便看到路障前不远的墙壁前,三个人紧靠着坐在一起。他们留意到这边了,

    “啊······“

    虽然深月试图用手撑着墙壁让自己的身子站起来,可终究有些站不稳。

    “抱歉。我迟了”

    大家一并移动到最近的会议室里,接着雄介从挎包里将罐头啊微波食品拿出摆在桌上。热水室里有台电子微波炉,包装米饭跟微波食品也能用这来进行加热。将保鲜盒放进去,做个即席的咖喱饭。深月虽然也来帮忙了,可从视线就能知道她也想快点回到桌子上用餐。

    刚开始吃饭,那两个男孩子的食相显得就特厉害。把追加的米饭给加热后,接着把罐头给打开。

    吃了好一阵子之后,两人似乎都感觉到满足了。

    “多谢款待。“

    配合着双手合十的深月,两个孩子也把手合了起来。

    “········多谢款待。········咖喱非常好吃。”

    其中一个男孩子小声说着。

    是叫优的还是隆司?谁是谁雄介都已经忘了,可这是第一次听到他们的声音。

    深月低着头,

    “真是非常感谢。饭菜,十分的美味。“

    这句话背后,似乎还有什么想要说的样子。

    雄介从挎包里,拿出附赠的玩具的零食,

    “这是给你们的手信”

    将桌子清理过后,两人都双眼放着光地开始拆开包装。趁着这时,雄介将深月引到了会议室外头。

    在移动到走廊角落的过程中,深月一直保持着沉默。在这之后,她像是顾虑着什么开始了她的话。

    “那个,真的,非常感谢你。只是,那个,要是可以的话,能再多点········”

    从那断断续续的话语中,雄介大概察觉到了对方想要说的话。

    “我能忍耐的,可是,弟弟们也太可怜了·······“

    肯定是想说,让雄介更加频繁地拿些食物过来吧。

    说起来,深月自身在吃饭的时候也不怎么伸手拿那些食物。说不定是为了给雄介不来的那段时间留点食粮。

    雄介如此想着。要是把挎包给塞满的话,应付三个人一周的份应该是绰绰有余才对。这么一来只能每周都跑来这里,跑上跑下,将大量的食物运他们三个。

    “··························”

    这好像变成了什么麻烦事儿了。

    14【giveandtake】

    “嘛,我考虑下吧”

    说完雄杰边转过身去。

    原本也没有非要帮助这三个人的理由。虽然最初就只是为了情报而送食物上去,可这之后成了得定期照顾他们的话,那就违背初衷了。

    尽管是我自己说拿食物来的,可我都不都拿过一回了么,又不是说我违背了诺言。这样再三要求,让雄介觉得事情麻烦起来了。

    就算给予帮助,雄介也没能得到些什么。而且还有其他很多想做的事情等着他。

    “啊,那个·······!“

    察觉到到气氛有点不对劲儿,深月赶忙追了上去。

    “对不起!那个,十分抱歉!明明你都帮了我们了我还········那个·······”

    “没事没事。饿肚子挺难受的嘛。“

    “放在那里都是些厚被子。尽管用吧。气温都变得那么冷了。要是在寒冬之前救援能到这儿就好了呢。”

    在雄介走到电梯口前准备攀过那路障的时候,从后面被抓住了手。

    转过头时,就看到深月那张苦苦哀求的脸。

    “武村先生,请帮帮我们··········!求你了········“

    那副面容,即便流露着脆弱也透着一股美,容易勾出男人的保护欲。会让人想要在这女性面前做出一副帅气的样子。

    被人用这样的表情恳求的话,不会有对此还会拒绝的男人吧。这样子肯定能长期从四方八面寻求到帮助吧,雄介心里想着这种孤僻的想法。

    “你,看过被丧尸袭击的人吗?”

    “························“

    深月无语地点了点头。

    “单单是想要拿到一个食粮都得拼上性命。你应该明白吧?”

    “是········“

    虽然要是拼命的话,想要多少都能拿多少,性情乖僻的雄介开始稍稍欺负起眼前这个美少女来。

    “还有啊,为了你们能吃上饭,我得到了什么?要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话,给你那些份可都够我维持一个月了啊。这之前跟这次的就算了。反正都给你们了。可是啊,下次,说不定连我自己的份都没了啊。你懂吗?“

    深月一直低着头,盯着地板。她应该能明白到在这个情况下食粮究竟是些多么贵重的东西了吧。

    向着无言以对的深月,雄介降下急促的音调继续说着。

    “·············嘛,我也有负责帮助你们的责任啦,我会尽我所能的。为此,你也得做些什么吧。都这状况了,跟大人不大人小孩不小孩没关系了。所谓的GiveAndTake呢。”

    深月缓缓地,抬起头。

    稍稍有些僵硬的表情。

    “做些············什么呢?“

    “让我干。”

    “呜··············“

    深月双手捂胸,反射性地向后躲去。

    那双眸子里,变得充满侮辱的神色。

    “男人都这样呢·············!都把我们想成什么了?!”

    “那你说你还能做些啥?要是你能想到的话就试着来说服我啊。”

    “这········可是,在怎么也不能答应干那种事啊!“

    雄介冷眼看着眼前如此激昂的深月。

    (嘛,这女人不行了呢)

    至今为止的人生当中,深月大概都是一直处于索求方而非被索求那边的吧。她非常明白自己的价值。她的自尊心无法允许将其贬值。即便是身处于生死之间时。

    看着深月不再嘈闹了,雄介他,

    “············嘛,那你们就加油吧。”

    当他转身打算离开时,

    “等········等等。别的,要是除此之外的,我全都愿意做“

    “都说了,你说给我听你还能干啥啊。我会听着的。”

    “这,这里作为安全的据点,提供给武村先生你。在你休息的时候我也能帮忙盯梢的。“

    “我要条毛。你以为我平时都睡哪儿了?再说要是我有那个心的话,二话不说把你们赶出去把这里给占了。”

    “那,那么,别的········什么都好············因为,都这样了,都这样的状况了,不就应该互相帮助的吗?!这里可是有年幼的孩子的啊!?“

    “我才不管。而且也没在互相帮助吧。不就是我这本一味地付出。然后你这边就说几声谢谢就算了吗?你啊,以为自己是个女的,然后还以为自己未成年,就以为跟人索求帮助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那,那样的我才·······“

    “那么你就给我好好重新想想互相帮助这个词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我不是什么救援队的也不是什么自愿者。我完全没有冲进丧尸当中给你们带回食物的道理啊。”

    “························“

    深月咬着唇,垂着头。

    雄介不会被丧尸们袭击这事情,深月完全不知道。也就是说,雄介去拿食物这事儿对她就是理解为他的行动都是赌着命干的。所以这样的雄介面对索求完食粮说句谢谢就算的深月如此的态度感到十分的不爽。

    深夜以无力的声音低喃着,

    “钱的话············只要回到家,就把全部的存款·············”

    “不用说了。“

    深月沉默了下,像是发出最后的请求,

    “···········真的········真的不行吗,不能帮帮我们吗”

    “没办法了。想要援助的话,就给我牺牲些什么吧。“

    “··························”

    深月小声地说着。

    “··············用手的话·············”

    “说什么?”

    “用手来·····用手来做那事儿”

    两人移动到男厕的单间里,把门给关上。两人进去后,基本就是肩碰肩的程度了。雄介坐到便座上,就这么看着干站着的深月。被无声地催促着的以嘶哑的声音说道,

    “那个···········该怎么做··········”

    “········先跪下来,接着从里头掏出来“

    深月跪在瓷砖上,向着张开脚的雄介的股间把手伸了过去。颤抖着的手虽然想要解开皮带,可就用不上多少力气,导致老是失败。可当她终于把扣子也接了,手都摸到裤链的时候,她却犹豫了。抬着脸,向着雄介投去恳请的神色,但雄介对此只是一言不发。深月投降了,缓缓地将他的裤链拉开。鼓着的内裤显露在空气中。垂着头的深月的眸子在把手伸过去的时候大粒大粒地掉着眼泪。即便是拿袖子擦过,可不久眼泪又冒了出来。这样,被干着像是为了食粮而躲到没啥人烟的地方卖春的模样,应该是挺屈辱人的吧。雄介嘴上没说一句话。深月将雄介的内裤褪下一点后,别过脸,却又不时偷瞄那冒头的物事。

    “········接着,怎样做··········?”

    “用手握住,接着手上下摆动。“

    像是用指尖捏着那样,畏畏缩缩地摸着那半勃起的东西。上下的摆幅有点小,基本上都没怎么用上力气。

    “这样做”

    雄介强拉着深月的右手,让她握住自己那开始变硬的物事。纤细白皙的手指,曲着缠绕在毫无节操挺立着的那丑恶的器官。硬是这样上下撸动着。深月就这么呆住身子,然后随着雄介摆弄。

    “明白了吗?“

    “···············“

    深月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慢吞吞地开始手上的动作。深月的手撸动那根棍子,发出咕腻,咕腻的声音。虽然也只是普通摇动手所能提供的那么点快感。可在深月手中的那物事确实渐渐开始变得越来越大。像是要撑开那紧紧捂住的手指,那物事开始充血。深月全力撸动着,可因为不够润滑说以说不上干的顺利。

    “弄点口水呗。”

    “诶?“

    “弄点口水到那上面去。”

    不知道深月是不是真的理解了雄介说的话,脸都青了。

    “做,做不到。“

    “···········。用嘴套弄对你来说更好吗?”

    听到这话,深月立马摇着头。见到雄介无语地看着自己,深月像是认输那样低着脸,将左手放到嘴边。嘴像是嚼着什么那样动了动后,耷拉着将口水垂了下来。然后将掌心那白花花的唾液涂抹在右手依旧握住的肉棒上。

    “·····················这样可以了吧?“

    “用上两只手吧。那样的话能快点结束”

    “···················“

    雄介给还不习惯的深月指点男人敏感的部分。深月就按着他说得,畏惧着继续手上的工作。右手握住撸动,左手则是两指套成环在龟头处上下套弄。尾指指蹼碰刮着那涂满唾液茎冠且揉搓着龟首下方的韧带,缓缓地,快感流向脑中。只是,果然手法还是稚嫩了,不足以令人喷射以达高潮。

    “················舒服吗?”

    “啊············虽然一般般。还是有点舒服的。“

    “手接着这样动,先站起来。”

    “?好的“

    必然地,深月向前倾着腰。那把乌发,自然也流泻在雄介眼前。像是要拨开她那头发,雄介向着深月胸部伸了手过去。

    “诶···············?”

    不理会发出困惑的深月,他就这么一个个解开她那衬衫的纽扣。

    “干······干什么呢“

    “你实在干得太烂了,不给点福利根本射不出来啊。”

    “···········别·············“

    “别放开手哦”

    把纽扣全解开后,拉开衬衫,停止身子的深月的那双美乳暴露在雄介眼前。从胸部那边能看到一个黑白圆点纹路的乳罩。将其硬是扯上去,那对美乳随着重力垂了下来摇出个诱人的弧线。C罩杯左右大小的美丽的轮廓。手掌托了托那对美丽后,接着指尖爬上乳首并轻轻捏住。

    “················!“

    “想要快点搞定的话,就给我加点油啊”

    听到这,深月也只好无言继续动起手来。那温柔的手法比刚才好了不少。那让唾液跟前列腺液弄得黏粑粑的肉棒给深月那柔软的手掌与那白皙的指尖像软体那样缠绕着。纤白的手指包裹着那突着血管的肉棍,手心还盖着龟首揉动着。然而更让人兴奋的是,深月现在那模样。虽说原本是穿着白衬衫,套着对襟毛衣,着上黑色牛仔裤这样活泼的模样,可如今那衬衣给掀开,露着一双软绵的奶子。边揉着那对软得似要将手都吸进去鼓鼓的奶子,边享受着深月的服侍。

    “···············“

    被玩弄着乳首,深月漏出了些许不像样的声音。可这样她也没停下手上的功夫,这令雄介感觉腰里头开始积存起些黏稠黏稠的东西。喘着气,腰也有些想跟着摆动起来了。可雄介硬是忍耐着,想着好好品味深月的手将体内的快感给勾出的过程。在被深月的手给撸动并玩弄着的过程中,那高昂的快感渐渐开始向着前端聚集起来。原本指尖撩拨着的深月的乳首,那柔软的触感也渐渐起着变化。当雄介捏着那变得硬挺的侧面时,深月两手掌心紧紧地加大力气,黏糊地紧榨着手中的肉棒。那个瞬间,那些白色快感黏块从体内涌出,在深月两手中迸发。

    “·······················”

    如喷水般喷射出的精液打到深月那裸露的肚子上。噗,噗地抖动着喷射出。而此时,深月依旧捏着肉棍的样子,呆呆地看着。

    “·······呼··············“

    雄介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接着深呼吸。被这情景感染到,深月也放开了手。深月她整个人呆住了,看着自己肚子上那垂落下来的精液。

    这之后,两人都用卫生纸擦了擦身子,走出了单间。先走出走廊的雄介往后瞄了瞄。发觉深月一声不吭地低着头,仔细地洗着手。

    15【警局】

    当雄介刚踏入公寓的时候,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提着回来途中在店里选取的酒跟下酒菜,乘上电梯,进到黑濑的屋子里去。

    “·········我回来啦”

    打开屋里的灯,脱掉鞋子扬起头,发觉黑濑的的视线居然直直地看着这边。

    “诶··············“

    被这么直直地盯着,雄介呆住了。

    滴答,滴答,滴答秒针移过数格后,黑濑移开了视线,转而望着桌子上面,接着一动也不动了。虽然她的的双手被紧紧地绑在椅子上,可她也没怎么反抗乖巧安静地坐着。

    回过神来,雄介呼了一口气,慢慢地踱到了厨房那边。

    “吓尿了·······”

    被黑濑转过头来这样看着,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虽然视线追着眼前运动的物体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雄介也未曾被其他丧尸们那如此笔直地盯着。像是明确地认知到雄介一样。

    “······怎么回事呢。跟植物聊天的话植物也会长得不错,这样的情况吗。从旁喊植物人的名字的话,好像也会令他们苏醒过来的样子·······。············时子酱,喂~时子酱········黑濑小姐······“

    声音越来越小。黑濑还是没有作出什么反应,依旧看着桌面。

    “···········这我也太傻了。时子酱,借个椅子我用用呗。”

    当然没有人回答。将椅子拉到阳台那,把装着酒跟下酒菜的袋子放在上面。接着取出罐装啤酒,手挨着栏杆并拉开易拉环。

    站在外头,皮肤也感受到了一丝寒意。接下来的日子里会变得越来越冷的吧。

    从阳台那望去的景色,由于黑暗盖过了混乱纷争过后的痕迹,咋眼看起来跟以前平日差不多。从黑夜当中亮起的街灯,映出灰暗的街道。基本不怎么能看到丧尸们的身影。

    当然,跟以前的景色也是有决定性的差别的。

    原本像是要照亮整个城市那房屋的灯光,如今只剩下两成不到。其他都淹没在了黑暗当中。

    依旧保持的屋子也,基本上只是碰巧开关还开着而已吧。又或者这里头有一部分是生还者的吧,可雄介哪分得清。虽然这是转身去确认下便知道的事情,可就算发现真的还有生还者,那又能干什么呢。

    发现到被孤立困守着的生还者的话,也只会是再一次被央求给他们食物罢了。要是见到需要帮忙的就帮上,那雄介就只会成为一个普通的食物运送工,最后将会变得脱不开身了。这类事情真是别再找我了。

    一边将酒一点一点倒入口中,一边反复想着些无趣事情的雄介耳边,突然一声撕开黑夜的寂静的强烈的刹车声传了过来。

    看了下,就察觉大概是正在行驶的车子后轮突然打滑,接着撞向前面的事故车。碰地一声响起的同时,玻璃碎了一地。

    像是从周围的黑暗中涌现出来那样,丧尸们开始群集起来。这车上的家庭,还在慢吞吞地接着安全带的时候,已经被丧尸群完完全全地围起来了。像是双亲的男女从门那拉扯着逃了出来。然而跟深月差不多岁数的女儿的手腕却被咬住,拖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就被群涌而上的丧尸围了起来。

    虽然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悲鸣,可很快又变回一片宁静。

    “··························“

    雄介无言地从袋子翻着下酒菜,随后拿出肉干放到嘴里嚼着。

    第二天早上,雄介穿上一直以来的装备,确认着地图向警局出发。为了入手给黑濑用的手铐啊,武器啊什么的。地点就在之前也去过的,南波小学的附近。

    警局是间灰色三层,四四方方的建筑物。停车场里停着好几辆警车。入口那还有个坏了一半的路障。

    这里头可能还有从南波小学逃进去的生还者也说不定,不过单从入口的情况看来没那样的可能呢。

    “说是警局,其实挺普通的嘛”

    跟市政府差不多的感觉。里头有着巡警课,交警课,警务课等等的指引牌,窗口的柜子跟轮候区的椅子也好好地排列着。没能看到一具丧尸。

    然而对于警局抱有更加森严印象的雄介来说,这样的情况未免太让人失望了。

    一楼主要是应对民生的样子,往里头的事务室里翻翻,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既然一楼没找着了,雄介接着就走往二楼。

    刚上去旁边就是刑事课,最里面的还是拘留室的位置。跟会面用的房间建在一起。

    “拘留室啊,印象就该是建在地下才对啊。“

    这入口没上锁。为了满足单纯的好奇心,雄介往里头窥视着。通道的两侧并排着些四张榻榻米大小的铁牢房。角落里寝具叠得整整齐齐的额。虽然哪儿都没人,可期中一间房子例外,里面有一个人。

    “恶···········”

    头给打爆的男人的尸体有三具,都在牢门旁边叠倒在地上。飞散的血液跟脑浆,溅到后面的角落里。那已经干掉发黑了。

    (可不是······人类呢。在里头丧尸化了吗)

    三人当中的两个,手啊脚啊那又被啃咬过的痕迹,恐怕是其中一个人发病了,剩下的也就被感染了。

    问题是,将他们给杀掉的是人类这边。

    (要是能拿到什么武器就好了呢·······我这是和平日子过得昏了头了啊)

    击杀掉丧尸的大概是警察把,可却不保证那些警察脑子还是清醒的。特意从外头把被关着的丧尸给杀了。它们完全无法反抗警察的暴行吧。

    有点在意下面有没有丧尸呢。对于雄介来说,丧尸不仅是人类探知机同时还是防卫的道具。只要没有丧尸的地方,就有被人类袭击的可能性。

    至今为止,他都想着跟人接触了就以食物进行交涉这种轻松的事情,可要是对手是异常人物的话,哪能还会让你说那么多话。

    “先出去一会吧········?“

    巡视的过程中,忽然听到楼梯那传来一些声音。雄介赶紧躲到门后去,偷瞄着情况。

    从上面有谁下来了的样子。那脚步声不太规律,不足以拿来判断什么。接着一名制服染着血摇晃着身子的女警出现在眼前。

    “丧尸而已啊·······”

    呼,雄介呼了一口气。就算远远望去,还是很容易分辨出丧尸跟人类的。不知怎么就是能感觉出不一样。

    丧尸会走下来的话,就表示身边附近不会有人类咯。

    边提高警惕,雄介往三楼迈去。

    16【入手枪械】

    “呜哦·············“

    三楼的通道上,熙熙攘攘地挤着十具左右的丧尸。

    不管哪具身上都染着血,缺胳膊少腿的。大多数都是身负着枪伤。其中还混有下颚被崩飞直接能看到上颚的。虽然大半是平民模样,可也能看到穿有外头套着防刃背心的警察制服的。总感觉从哪儿飘来些异臭。

    “不好的预感···········”

    丧尸们显得挺乖巧的。要是这里头还有生还者的话,它们应该会更加执着于某扇门吧。

    发觉到附近一名警察丧尸腰间那有什么垂吊着。那螺旋形黑色吊绳的下面尽头挂着的,是把黑色的手枪。快要碰着地面似的摇晃着。

    边控制着一直乱动的丧尸,雄介边解开那皮带上的挂绳,将那手枪拿到手中。

    这是把小型回转式的手枪,跟个玩具那样轻。黑色的握把十分容易握住,长时间举着也不会太过显累。可弹舱内只整下两发子弹。

    要是警官的话就能说出这是把新南部的手枪,可雄介却没对这把手枪认知到这个程度。总而言之,要是拿上的吧大概就能牵制对方了吧。

    他没把手指放到扳机上,食指就这么直直伸着的样子握住握把,向着会议室靠近。

    还是想在探索之前就把不确定因素给解决掉。

    没站在门前,他背靠在门旁边的墙壁。

    雄介下定决心,向室内喊道。

    “有谁在里面吗?”

    没反应。

    “喂——?“

    没有一丝声响。

    门把没有一点阻碍就被扭开了,看样子是没空把门给好好锁上。

    随即他把全身重量压在门上猛地推开门,可接着就撞上了眼前那用桌子椅子推起来作成的路障。

    方才刚推开一小缝隙,一股强烈的腐臭便随之汹涌而出。如今雄介强压下胃里不断翻滚那想要呕吐的冲动,瞄着里头。

    里头地上淌着一大滩血,在那之上,一名用枪崩掉自己的警察横躺着。那无神的双眼,注视着眼前的虚无。

    还能看到好几个无力伸着手脚的。可那都不是活人。

    “哎呀呀··········”

    心里头可惜与安心的心情各占一半。刚松了口气打算把门关上,这周边的丧尸就已经杀到了。把雄介吓得立马从门边逃去。

    像是把半掩着的门给强撞开那样,丧尸们都把身子给压了上去。人类的腐臭,就像是诱蛾灯那样不断吸引着丧尸们前来。

    给挤成块的丧尸们舍身一撞,路障随即应声而倒。

    而同时不想再忍受恶臭的雄介则离开了那里。虽然心里多少想着回头回收那些破烂的警察丧尸身上的手铐跟警棍,可谁会想再去被那个恶臭包围呢,而且也没兴趣去观看丧尸吃腐烂物的场景。

    “嘛居然在这里玩坚守·········食物啊别的啥都没。话说那股腐臭味道可都别沾到身上啊······“

    镇上大概也挺多人以独立房屋困守着吧。然后就这么饿死在里面腐烂掉,然后熏得屋子也没法用了也说不定。

    稍稍抱着这味道我闻够了可别让我再碰到的心情,雄介开始了三楼的探索。

    暂时还是先把当眼的东西给当作目标吧。

    在路的里头,雄介打开那扇电子锁没拴上的门,向里头瞄着,原来是间物品保管仓。

    两侧排列着柜子,中间则是放置些货架。许多柜子的门就这么敞开着,给人一种荒凉感。

    “怎么像是急着拿出些什么的样子呢·········”

    雄介翻了翻,就找到了一个藏着一套预备服跟手铐的盒子。

    “哦,lucky“

    他还找到被独立包装起来放有钥匙的手铐。一共六个。全都放到包包里。

    这儿还保管着如手铐的收纳皮套,警服,头盔,防刃背心,皮带,警笛,警棒等一系列东西。看着能用得上的当然也都放到包包里去。

    把一个枪套绑在皮带上,试着将暂时不用手持的手枪给插进去。这收纳得挺稳妥的嘛。

    “那接着的话··········哦,这好酷炫。应该是军用的吧。”

    看到眼前有未使用过的军靴,雄介就打算借走双适合他脚板的。把这里值钱的的东西都搜刮完了,他向着其他的地方移动。

    在刑事二课跟警备课那找到些小柜子,可不管哪个都被锁着。翻了下办公桌,也没能找到万能钥匙。虽然有个开着的保险箱,可里面空空如也。

    途中他又找到了个扣押物的保管库,可那也被需要密码的电子锁给锁着。他望了眼挂在腰间的手枪,再怎么想没没可能用手枪崩开门吧。而且也只有两发。

    “接着就是找手枪跟弹药啊··········。手枪保管库在哪儿呢。“

    探索途中回到二楼再度翻查,却没找到类似的东西。

    雄介回到一楼,在指示牌前挽起双手。

    指示牌上,这建筑物还有一半没被标记着。要是有保管库的话,那肯定都藏着这些地方里吧。

    跟预想那样,警务课里面,那不当眼的地方,有个通往地下的楼梯。

    在地下前进着,不久就发现了手枪的借出受理处,再往里看就能看到一间保管库。

    铁门就这么敞开着,里头的枪械基本都被拿走了。

    “诶——··········嘛也是呢·············”

    带着失望,雄介在被数字密码锁锁着的保管架前从最初的数字开始一个一个轮着测试。幸运的是,里头并不是空的。

    这里面有两把跟手上持有的同类型的左轮手枪,一把跟腰间那把外观稍稍有些差距的深棕色的左轮手枪。还有把有着黑色棱角的,经常在刑警电视剧里看到的自动手枪。

    算上腰间那把,一共就五把了。

    “这好像有点多啊。“

    这几把看起来貌似状况还挺不错的,可要是出故障了也没法子修,作为预备还是都拿走吧。

    子弹也同样找着了,每盒子弹都塞到包包离去。可这马上,挎包就变得十分具有重量感了。手枪里的子弹都给取出来了,这样就不怕走火了。

    “哟西,就这样吧。”

    回到一楼,他在出口处的等候厅那歇了口气。

    雄介从枪套那拔出手枪,左瞧瞧右看看的。枪身十分短,也说不上帅气。

    只是,藏在腰间行动这点非常棒。也就能放到口袋那样的大小而已。

    “手枪射击手册这样的········鬼才有。都是在警察学校里头学的吧“

    把枪暂时收回枪套里。

    从挎包里取出没装弹的左轮手枪,在手上摆弄着。说真的还真没有勇气拿出装着实弹的手枪摆弄。将塞在扳机后头的安全橡胶除去,接着边回忆着电影里头的情境,有模有样地将手指放到上面。

    “哦,按这里的话弹药舱就会弹出来啊。”

    拇指刚按在枪栓上,弹药舱就往左边滑出。这样就能将子弹填装在这回转弹舱里了。把弹舱拨回去,弹舱就被咔嚓一声锁上了。

    “就算不把击锤拉起来也没关系吧?”

    按在扳机上的手指开始用力,击锤随之扳起,弹舱跟着慢慢旋转。将扳机扣到尽头,击锤咔嚓地击落。看来这就是发射的样子。

    击锤预先用手扳起,让弹舱维持目前的模样。紧接着轻轻扣下就能让击锤击落,让子弹立马射出。要是想瞬间就开枪的话这把的似乎比较好。貌似也没有安全装置的样子。

    “唔姆···········“

    相当简单的构造。只是开枪的话看起来也没那么难。

    雄介越来越想试试了。

    从枪套那,抽出装有实弹的手枪。

    站到椅子上,适当地找着对象。突然,视线落到了个会动的物体上。

    是在上面的时候见到过的女警。大概隔着十米远左右。也没看着这边,只是摇摇晃晃地在视线底下晃过去。

    “·················”

    一语不发地将击锤扳上,托起手枪。右手托着,而左手则是握持。将目标与枪身前后的准星跟缺口型照门重合到一条线上。在这线上,能看到女警那空虚的脸庞。

    闭着呼吸,好好瞄准。

    让枪口一直追着那女警数秒,接着雄介呼了一口气。

    “·············呼“

    准星却在此时错开,向着附近那海报上印着的吉祥物的眉间,扣动扳机。

    砰!

    后坐力让手晃动,弹洞远远地落在海报外。微弱的火药味在这附近游离。

    “这其实挺难的嘛··············”

    边看着手枪,雄介喃喃着。

    虽然后坐力没想象中那么难以应付,可身体还是控不住惯性,使得枪口乱动了。反正弹药还多着,而且也有必要再做点训练。

    手心抓紧那还残留着的暴力迸发的感觉,雄介将手枪收回枪套里。

    17【深月的抓狂】

    从警局那入手物资以来已经过了一周了。

    雄介从自家的桌上展开地图,在上面做着标记。在市里发放的详尽的地图上将区内各家各户给标记上。

    超市,市场这些地方用红圈标记,而电器店工具店,家居中心这类则给印上。

    “从这儿到这儿是无人区··············“

    车站前的商店街那,画上一条绿色的斜线。

    被画上的地方,也就从公寓附近到超市啊避难所之间的路程而已,也不是太多。确认了的住宅区基本都是靠近大马路的,其他的话也基本没怎么调查过。

    车辆无法通行的道路则是画上X。虽然也没画上那么多,在当要考虑迂回路线的时候可用作参考。

    “这区内范围原来也挺广阔的嘛··········”

    那要是市内那么广阔的话,一个人怎么能搜索的完啊。这会变成花费数年的工作啊。

    接着他站到PC前,把从丧尸们那回收的GPS记录仪用usb脸上。读取其中的数据,在地图软件上研究着。

    连续的位置数据接连在地图上描画着。

    那路线上显示着,从车站候车室到类似自家的地方的路径,即便是有时绕开了路,也基本上笔直地往前移动。

    “果然回去的地方是一样的啊。这可不是偶然。”

    查了下记录仪中标签的数字,接着将同个个体前日的数据描画在地图上。由于GPS本身性质的缘故,将模糊的屋内数据载入也只能得到大概的路线。

    这些都是,车站候车室那些丧尸们的。反正每天都是一样的丧尸,就取些感兴趣的看看吧。

    雄介确认了下其他个体的路线后发现,他们全都按照昨天的路径走着。

    虽然有时也会绕点路,可回去的地方总是一样的。早上就从家门出发,从中午开始到黄昏就在车站附近晃来晃去,接着晚上就有晃回家。

    “死了也赶电车上班啊。真是没法救了················“

    存在着会采取跟生前同样的行动的丧尸,这可以确定了。

    可是,同时同地看到的丧尸数量却没有想象的那么多。也不可能全部丧尸都模仿生前的行动吧。

    可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区别的,搞不懂。

    会模仿生前行动的丧尸的年龄性别各有不同。初期感染者会模仿生前行动············这样也应该不可能。

    “呼——··············”

    靠着椅子的靠背,伸着身子。

    为了转换心情而切换窗口,换成网络摄像机的接收画面。公寓内的情况被三个画面显示着。

    在公寓不同的地方伪装着布置着具有服务器功能的无线局域网摄像机。电源当然是以延长线适当地延长布置。

    原本想要弄感知到运动就会发出警报的警戒网,可丧尸也会碰响警报根本没法当成能用东西。已经确认公寓内没有生还者了,摄像机也只是为了万一。

    画面接连着切换,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画面里只是映着一直在公寓徘徊的丧尸罢了。确认到这个,雄介把窗口关了。

    看看日期,从上次到深月那已经过去三天了。

    “得考虑让他们也干点什么了吧······“

    雄介他,想要将深月他们当成劳动力来使用。

    虽然女人小孩不能干什么重活,可同时也可以说没多少叛乱的危险。想到这里,就觉得他们也那么差的资源了。

    就算是孩子,浇水这样的也能完成吧。在楼顶弄个菜园也不错。要是有相应的器具也能开始熏制了。无线监听也要跟上。只要这仪器片刻不离的话,就能代替雄介作为监工的工作,而雄介也能利用这段时间进行别的事情。只要有食粮与其交换的话,就什么都肯干不是吗。

    然而在他们的工作正是步入轨道之前,也只能先用身体来支付了。雄介站起身来,开始向深月他们那边出发。

    第二回的时候还挺笨拙的,可到了第三回,深月已经能淡然地接受自己手上的工作了。依旧是那间男厕,深月低着头,手上熟络地摆弄着雄介的物事。粘液被拉长,玷污着白皙的手指。将硬着的物事在手心中柔柔地玩弄着,接着指尖拨弄着茎冠。左手裹住肉竿,食指指腹像是挑逗着龟首背面的韧带似的,咕腻咕腻地刺激着。边将那快感化为气息从口中呼出,雄介喃喃道。

    “今天挺温驯的嘛········”

    深月呆呆地接着手上的动作,可突然像是注意到雄介的话,扬起头来。

    “·········弟弟们的食粮,由我来支付罢了。“

    听到这儿的雄介一脸怪异,而深月却是一脸阴沉。

    “只要想着是看护的话,也没什么················”

    像是在说这是在帮病人排泄那么灰暗的事情的样子。

    “居然是看护哦········“

    她说不定想说都换过粘着屎的尿布了,这种程度也没什么这样的话。将自己地位置于上方,接着把雄介置于下方。这完全是种扭曲的自尊心的再构建法。

    (这得多自傲的人啊·······)

    深月垂下时间,手指黏粑粑地缠在雄介的物事上,

    “···················快点射出来,麻烦你了”

    雄介一语不发地抱着深月。将其压在墙上,紧贴着身子。解开牛仔裤上的纽扣,然后拉到膝上。接着雪白的大腿跟那波点样式的内裤显露了出来。深月惊得全身抖了一下,却也没逃开。那物事依旧维持着被双手握住的样子,雄介开始前后挺动着身子。像是要在深月的股间摩擦着般,他强势地抽动着。

    “················“

    深月把双眼紧闭,接着继续手上的活儿。从根部,到先端,都被十只手指紧紧缠绕着,像是催促着对方往自己大腿射精般,不断刺激着雄介敏感的地方。边紧紧抱着深月,边连根部都撸动着的同时,雄介冲上了巅峰。抵住大腿上那软软的地方,将那黏稠的白浆不断喷发着。深月那诱人的肌肤被那白浊的东西所玷污。

    将那积存着的东西一发不剩地喷出后,雄介缓缓地站起身来。

    “··················”

    深月口中喃这什么呢,雄介一点也听不见。也不见她盯着雄介,只是淡然地,用卫生纸擦着自己大腿上被弄脏的地方。

    将用身子付账的深月留在后头,感到疲倦的雄介走回房间的时候,似乎跟其中一名弟弟撞了起来。好像是推着零食送的小车在玩耍的样子。

    男孩子慌张地收拾着小车,可,

    “没事没事。玩吧。“

    当雄介想要绕着走过去的时候,那男生的肚子大大地发出咕地一声。

    雄介惊讶地问道,

    “你是两个其中的谁。隆司吗?”

    轻轻地点了点头。

    “食物不是有很多吗?我拿来的呢?“

    隆司摇了摇头,畏畏缩缩地说着。

    “···········食物,因为很重要,所以得省着。””嘿··············。那是姐姐说的吧?“

    隆司轻点了下头。

    “嘛·········节约是件好事。”

    说不定是对赌上命取来的食物这句话想的太多了。还是说,是为了尽可能减少支付代价的机会呢。普通来想的话肯定是后者啦。

    雄介把身子落在沙发上,瞧着隆司玩着小车的样子。

    对着边饿着肚子边一个人玩耍的小孩子的身姿,雄介突然感到了既视感。在黄昏中,等着祖父从老人活动中心回来的,那个玩着便宜玩具的小孩子的身影。

    雄介呆然着,看着眼前这名小孩。

    忽然,正在玩小车的隆司的脸扬了起来。

    刚走进来的深月的眼里奇怪地没有神采。可往这瞄了一眼后,又把视线放回到隆司身上。

    “优君呢?“

    “那个,那里。”

    指着会议室的方向。

    “那,走吧”

    两人友好地牵着手,走出了房间。

    被留下的雄介,则是把头靠在沙发靠背上,轻轻地叹着气。

    也没要留下来的理由,雄介接着立马就离开了。

    下到一楼,刚想要踏出门口的时候,他止住了脚步。

    “把挎包给忘了···············“

    回到后场,向着电梯走去。而在路的转弯处,他眼中却看到了这么一副景象。

    电梯门,居然缓缓地打开着。

    “·········哈?”

    由不得僵住了身子。

    从电梯里头,探出了深月的脸。拿着自己的包,而雄介的挎包则是被她挂在肩上。

    后面跟着两个弟弟,他们也背着小小的帆布背包。也没拿什么武器,一副要去野餐的样子。

    “喂,在干嘛呢?“

    雄介大声地向着深月那边呼喊着。

    注意到雄介这边后,深月开始急着脚往反方向逃离。虽然两个弟弟一副不明所谓的表情,可深月依旧拉扯着两人走着。

    “你去哪!很危险的!”

    然后回应这句话的,却是“我要回家!”这么一句怒吼。

    18【ZeroDay】

    晚上七点,跟弟弟们一并洗完澡后,深月拿着毛巾给他们擦着头发。

    “等会儿,还没擦干哟,你看看你看看。“

    弟弟们欢笑着互相打闹着。似乎对弄出啪溚啪溚的声音感到十分高兴。深月苦笑着,擦干自己的身子穿上睡衣,然后带着两个弟弟走到客厅去。

    从厨房那拿出牛奶,依次倒入三个杯子中。此时,她却听见客厅那传来父亲的声音。

    “暴动············?”

    “诶?“

    “哎呀不,新闻上播着的················”

    看着新闻节目的父亲,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声音。

    从后方瞄了下电视画面,便看到了紧急新闻的字幕混动着。主播接过旁边递过来的稿子,开始毫无抑扬顿挫地念了起来。

    首都圈的车站周边,发生了大规模的暴动,看情况已经出现了若干名死伤者了,

    “孩子他妈,快过来看。好像发生了什么暴动。这是紧急通知啊”

    “··············哎呀,真的吗?“

    母亲从厨房那探出了脸。

    在三人都都看着电视画面的时候,又一条新闻插了进来。不仅是首都圈,就连各地的城市都爆发了多起暴动事件。原因不明,死伤数更是不明。

    “日本居然也会有暴动什么的·············“

    母亲一脸地担忧地自说自着。

    紧接着的新闻里,有个听到过的地名被念到了。隔着电车五个站左右远,相当于这一带的中心的地方。

    父亲呆住了,

    “不就是这附近吗···············”

    此时,十分让人不安的警笛声,从家外面响起。

    从那个平常每天下午五点放着童谣的市属的扩音器里。

    外头的声音模糊不清难以理解,要是平时的话不可能这么正经地去辨析,然而此时三人,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将电视调成静音,停住身子,等着广播接下来的话。

    断断续续传来那广播着的,是让大家如今赶紧到指定的避难所避难去的信息。

    “················“

    一阵沉默笼罩着客厅。

    父亲站起来身来,

    “孩子他妈,快去准备。避难时用的帆布包,我记得有的吧?深月你就照顾好你两个弟弟”

    “好,好的“

    母亲慌忙地离开了。

    深月的心被不安笼罩着,可她同时也在想着避难这也显得太小题大做了吧。

    电视也没插播关于灾害性的新闻,就算是暴动发生了,那地方也距离这儿挺远的。也不觉得这股浪潮会涌到这里来。

    可说回来这是政府做下的决定,说了让人们去避难的话,那就该是有避难的必要了吧。

    深月把兄弟两人带回他们的房间去,把睡衣换下来穿上外出的服装。弟弟中一个人,那个叫优的抬起头对着她说道。

    “什么是暴动?”

    “诶?唔·······许许多多的人在闹着。吵架吵的非常厉害,这样吧?“

    “他们在吵架啊”

    “嗯。吵架可是不好的哟。快,你们也把帆布背包背上。我们这就要出去了。“

    “嗯”

    把替换用的衣服跟毛巾装进背包,深月也开始打包自己的东西。将背包背在身上,接着走下一楼。

    在楼下,父亲已经在车库里准备着开车出发了。打开电动卷门,发动汽车。车灯照亮着车库前的小路。

    看到这里的深月感到十分意外。避难所也就是就近的小学而已,也远没到得开车去那么远。步行去就足够了。

    “开车去吗?走路的话不是···················“

    “心中老是有股不好的预感。还是抓紧点比较好。”

    突然,车灯照着的前方,露出一个摆着一脸不安的男人的样子。那是邻居家的高崎先生。

    父亲没熄火就这么下了车,跟高崎先生开始不知说着什么。

    “深月!“

    沿着那喊声转过身去,便看到了一个高大的黑发少年伫立着。那是高崎的独子,深月的青梅竹马敦史。

    “敦君·······”

    “你们家也去避难吗?究竟怎么了吗,暴动什么的“

    “嗯··············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了呢。父亲这也是以防万一的做法啦”

    这时,母亲也锁好了家门,走到了车库这边。手上拿着些干面包啊饼干,罐头这些应急食品和水壶。

    “哎呀,敦史君,晚上好。现在这情况变得不得了了呢。深月,这些就麻烦你放到背包去了“

    说着,深月就开始把东西装到自己跟弟弟们的背包里。而水壶则让两兄弟拿着。

    “那,我回去了。之后再联络。”

    “嗯“

    深月笑着挥了挥手。就算到了避难所也能是成为邻居的吧。想到这里,心中那股不安稍稍减弱了些。

    突然她想起来吹风机漏在家里没拿了,正犹豫该不该回头去取。要是被看到自己那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的。

    可这时父亲说完了话,转身回到了车上。

    “高崎先生他们看来也是决定一起去避难了。大概等会儿就出发了。”

    深月放弃那吹风机了,转而跟弟弟们一起做到了后座那。接着母亲也做到了副驾驶座上。父亲确认挂好安全带之后,踩下了油门。

    在距离小学那还有一半多路程的地方,车就已经都塞得没法动了。整条路都塞起长长的车龙。喇叭声,怒骂声在各处响起。从刚刚开始没前进过一点。

    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奇怪的沙沙作响的声音。像是在附近那看不着的地方,着了火那样无法静下心来的感觉。

    “看来没法子了呢。我们就从这里下车走过去吧。“

    将车倒回去,在荞麦面馆前停下,接着五个人都下了车。

    深月看到车里钥匙就这么插着,奇道,

    “爸爸,钥匙不管吗?”

    “放着就好!要是无法移动的话那不就会给别人造成麻烦。“

    “这,这样啊············”

    虽然心里担心着车子会不会被人给偷走啊,可深月才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不惜扔下车子也得往就近的小学逃难这事,到了现在心里面也涌不起任何实感。

    有个向着这边跑来的人影。是敦史他。

    “深月!车就这么放着好吗?“

    “嗯。因为赶不及了。“

    父亲注意到了敦史,

    “敦史君,就你一个人?你父亲他们呢?”

    “因为塞成这样没法走了。他们打算把车停回家里去了。所以我自己一个先走了。我能跟着你们一起吗?”

    “这样啊············那,一起走吧。”

    高崎家的车,开始掉头转向隔壁对侧车道,向着来的方向离开了。深月看到父亲脸上因此露出苦恼的表情。她想着父亲大概是在犹豫自己的判断究竟是对是错吧。

    紧接着,车辆前方的旁道上冲出来好几个人影。一副要把车撞碎般冲上去,发出砰的沉闷地一声。被车头猛地一撞,人像是国际象棋的棋子般倒下。

    车像是要散架那样晃着车身,铲上了倒在地上的人们身上,停住了。

    “发生了什么·············“

    父亲呆然地喃喃道。

    车底下开始淌出一大摊血迹。

    “诶·················”

    完全跟不上事情发展的敦史口中漏出了这么一声。

    就在眼前,双亲把人给撞到了。

    “跑起来!我们得去帮他们!“

    父亲声音让深月回过神来。

    慌忙地向那边跑去,可接着身体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冻住了。

    打开车门,在倒在地上的人前不知所措的高崎夫妇,突然被从旁道跑出来的男人们给撞飞。

    两夫妇被压在地上。悲惨地呼喊着。男人们像是疯了般挥动着手拉扯着,摁压着,撕啃着两夫妇的脸。

    “什·············”

    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

    “在干,什么············?“

    父亲呆然着发出声音。

    视线前方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人影。其中还有些全身染着血,断了骨头的。这光景怎么看都没法让人觉得普通。

    不远处也传来女性的悲鸣。

    转过头去,在五米不到的旁道的阴影处,一群人冒了出来。他们的眼中全都没有光彩,像个病人那样晃悠着身子。

    下个瞬间,刚刚那迟缓的动作像是没发生过一般,人群突然开始了行动。把触手可及的,车龙中的人们给袭击了。

    深月就这么僵着身子,看着那向着自己的中年妇女。是个即便平时擦肩而过也不会留心的,普通的阿姨。双手就这么垂着,快步冲了过来。她嘴边跟双手染着赤红,双目无神。

    在对方的手快要伸到自己身前时,

    “快逃!”

    父亲用身体把那女性撞了出去。那女性猛地被撞到车上,可紧接着她又晃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四周充斥着悲鸣,像是被成群的野生捕食动物袭击着般,人们四处逃散着。

    深月本能地环视着四周,找着了在两台车中间站着的弟弟们。一手抓住他们,紧紧握着他们的手,像是被流动的人群推赶着,深月逃出了这儿。

    19【集体困守】

    被冷醒了。

    弟弟们粘着自己两胁边睡着。感受着弟弟们的体温,昏着头还没能清醒过来的深月环视着四周,对着没什么印象的房子感到了困惑。

    并列着办公桌的事务所角落那,有三个人在地上坐着。他们身子下那些个软垫子十分惹眼。

    (啊,这样啊···················)

    断断续续的景象浮现在脑海里。

    在那阴暗夜路上,自己拉扯着弟弟们的手不断逃跑着。不断一味地追着前方别人的身影,也不知道去向哪更不知转了多少个弯。刚跑到个像是广阔的停车场的地方,为了不让四周不断逼近的人影给追上,深月接着往超市里头逃了进去。

    一楼不知道有多少从业员呆着。都在引导着不慌不忙地客人往外疏散避难。许多奇异的视线向着涌进商场的人群射了过来。

    保安露着一副吓人的样子走了过来,

    “等会儿!你们这帮家伙想干嘛?!“

    在说着这话的中途,保安把视线移到了别的方向去。他察觉到了,自动门外陆陆续续地聚集着许多人影的样子。人群都贴到玻璃上了还在那挤压着,当门一打开,都摔了个跟头似的涌了进来。

    保安焦急地大喊着,

    “喂把卷闸门给关上!卷闸门啊!”

    听到背后传来那阵声音,深月也只是依旧追赶着前面的人,冲上楼梯。总之先到安全的地方去,除此之外她没法再去思考别的东西。远处开始传来一阵悲鸣。

    越过那竖着的写上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牌子,向着三楼跑了上去。三楼内只有一个在这工作的大叔,看来职责只是在这里看着监视录像的样子。边青着脸,将深月他们引进来,接着就把三楼的防火门给关上。

    而能到达这里头的,也仅仅有七个人罢了。

    深月他们三个,年轻情侣两人,三十岁上下瘦弱的男人,一名中年妇女。算上在这工作的大叔也就八个而已。

    (爸爸他们,没事吧············)

    就算掏出手机重拨号码,也只是跟昨天一样,一直响着嘟嘟声罢了。深月看着手机画面呆呆地陷入沉思,接着突然就察觉到远处响起的声音。其中还混有人声。

    小心注意着别弄醒弟弟那般,悄悄地溜了出去。走到走廊,沿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那敲得乓乓作响的防火门前,在这工作的大叔大声地向着外面大喊着。

    “请冷静点!发生什么了?冷静点!要是想进来的话那就请说啊!“

    对此门后没有回答,只是回响着乱打着防火门的声音。

    “那,那个············”

    察觉到深月,大叔转过身来。

    “啊啊·······这啊,昨晚到现在一直这样。也没回话,不过却是想要进来的样子·······”

    “请,请别让它们进来!那不是普通人,绝对!“

    “唔姆·······”

    双手挽在胸前叹着气。

    “孩子们醒了吗?这里还有点储备粮,要是没吃了的话就请跟我说。够十个人吃上三天的份儿“

    “非常感谢你。再怎么我还是留着些应急食物的,要是吃完了的话我会再麻烦你的了”

    深月低下了头。

    “嗯,情况很快就会得到控制。在警察来这儿之前就先忍耐下吧。“

    可是,过了三天救援也依旧没有到来。

    虽然乱来敲打着防火门的声音小了,可多少还能感觉到门后有谁在那蠕动着。

    大叔虽然也试着跟各地取得联络,可哪儿都连不上,情报变得错综杂乱,想要正经取得联系却无法做到。

    事务所的一角放着一台便携式的电视机,上面播着新型狂犬病的新闻。是个会把感染者狂暴化的疾病,看来这就是暴动的原因了。搭乘直升飞机从空中拍摄的景象来看,暴徒们所化成的集团挤满了街道。画面弹出丧尸这么一个词。

    民间放松频道不知转了多少,可全都是些雪花。平常的话绝不会这样。

    事务所里笼罩着一股闭塞感。谁都不发一言,只是直直地看着电视。那对情侣在角落那互相依靠着,那位阿姨则是维持着握着手机的模样,那个瘦弱的男人却是跟大家保持着距离沉默着。

    这三日里,被困在这里的人们没向对方说过一句话,各顾各地过着每一天。

    在这儿工作的大叔也没想要故意在这个情况下取得领导地位的样子,只是默默地向自己拜托的人们递过食物。

    临时政府成立啊,自卫队的临时搜救集团开始活动了啊,这样的新闻在电视播出后,大叔这么说道。

    “我想到外面向救援们呼救”

    对此,没有一个人响应。大家一语不发,像是要找着些什么将视线投了过去。

    “我想将写着sos的布幅,挂到屋顶那。让警察也能注意到这里,大家安心吧。”

    对于这个说完接着打算出发的大叔,没有一人想要出声喊住他。

    “那个“

    深月向着他发出了声音。

    “没问题吗···········?不是挺危险·············”

    大叔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

    “··············没能,联系上家里人·········我很担心啊“

    深月无言以对。

    大叔没有回来。也没有察觉到救援队的气息,到了第五天电视里就什么都没播放了。一直以来为了看电视而把事务所里的人聚集起来的理由,如今也没了。

    不断重拨的手机也终究用完了电,也没带着充电器。

    当发现从家里带出来的食物已经吃掉一半的时候,深月判断再这样吃的话情况会变得很危险。事务所里有存放着储备食粮,都藏在角落那个柜子里。即便算上大概是用作宵夜的杯面,也没了三分之一了。拿出两个人的吃的量,跟弟弟们将其三等分吃了。

    走到热水室,想要装点东西喝的时候,发觉已经有先来的人了。是那对情侣当中的女生。

    “啊···········能借个杯子给我吗?”

    “················”

    女生没有回答。无言地,继续往水壶里加着热水。

    “那个···········“

    “你就拿呗?反正都不是我的”

    说完转过身去,那女生走了出去。

    深月虽然无语了会儿,叹了口气后,探过身子拿过杯子。

    渐渐地,开始无法正确把握时间的流动了。只是随着渐渐减少的食物,得知又一天过去了。

    半夜,因为尿急弟弟优醒来,拉着深月陪他去男厕所。

    为了在夜里作为指引,走廊一直都亮着灯。在厕所门口等着优的时候,耳中传来些许微弱的声音。侧过头去,那边的声音变得清晰了些。

    里头是间更衣室。声音似乎就是从里面传出来。

    走近数步后,察觉到那声音原来是女人的娇喘声。像是拍打着什么的声音也同时传了出来。

    (!)

    深月屏住呼吸,慢慢滑倒后方去。

    那对情侣在里头。就因为那是间更衣室所以能把门锁上。

    不断压抑着变红的脸,深月回到了厕所前。

    刚好察觉到里面有人出来,她向着对方喊出了话。

    “优,君··············?“

    可站在那的并不是自己的弟弟优,而是那个瘦弱的男人。那对眼窝塌陷着眼珠子却突着的双眼盯着这边。

    “啊···········对不起···················”

    “······················“

    男人没礼貌地打量着深月的身子。那像是在身上乱爬的视线,让神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男人不说什么就离开了。深月就这么捏着自己的手,感觉到胸口里涌上一股危机感。

    看怕救援不会来了,深月终于悟到了这一点。

    事务所里已经没有食物了。手上的干面包,也被三个人一点点地给吃没了。虽然如今用融有牛奶的砂糖的热水应付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可那也不过是稍稍阻碍早晚到来的极限罢了。

    除了食物之外的危险也存在着。

    夜里,睡着的时候,深月由于奇怪的感觉而惊醒。晃着头撑起身子,却听到身旁那传来的脚步声。

    她急忙将视线投过去,便看到从这儿离开的男人的后背。就这么一直盯着,直到他消失在这间房间里。

    这幅光景所代表的意义,深月开始在脑里思考着,不久后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窜过她的后背。深月身边蹲着个男人,看到深月起来了就急忙离开。

    自己会被对方怎么样。

    要是没起来的话会变成什么样。

    留在这儿实在是太危险了。

    可即使这么说,也没有带着两个弟弟一个人跑到外头的勇气。只要靠近防火门,至今都会被不知什么东西从外面冲撞着。门后究竟是些什么,深月想都不敢想。

    电视里依旧一片雪花,事务所的电话到处也连不通。没法乐观地想象外头变得安全了。

    那对情侣,或者那位阿姨要从这出去的时候,自己这边也一起跟上吧。

    带着这样的决心入睡的第二天。

    这楼层里,奇怪地人的气息变得薄弱。事务所里也除了那个瘦弱男以外,谁都不在。

    怎么想也没有什么进展,深月向对方问道。

    “那个·············请问其他人·········?”

    “··········啊啊。出去了。“

    “诶·········”

    “今早。三人一起。从电梯那“

    深月无语了。

    带着两个孩子,说不定会被觉得碍手碍脚。

    可是,被抛下反而让人更加受伤,

    (为什么,这个人还留在这里呢·················?)

    一股恶寒涌向深月。

    男人靠着椅子,把脚搭在办公桌上,那双模糊地望着虚空的眼看向这边。

    充斥着奇怪的存在感。直到如今,深月觉得角落里并非是存在着一个人。看着而像是这个地方的主人,一副轻松的样子。

    这一天里,她不断从这男人那感受到了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就算别过头去错开视线,对方也像摊明了似的朝着这边看着。

    胸中的本能,不断打响着心中的警钟。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想到外头去。想回家。可是,提不起那样的勇气。那些出了那扇门到了充斥着它们徘徊着的外头的人们,谁都没能回来。

    这一天,深月完全没跟弟弟们分开。到了晚上更是集体移动到更衣室里,锁上门,偎依在一起睡下。

    听到咔嚓一声,深月醒了过来。

    模模糊糊浮起的意识中,眼里映着门把被不断地扭动着的情景。

    “·····················!”

    深月吓得僵住了身子。

    像是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向外喊道。

    “怎,怎么了吗·············?“

    “··············”

    一阵沉默过后,门外传来一把男人的声音。

    “········我找到了食物,想要来告诉你”

    (在这么晚的夜里头?)

    “十,十分感,感谢你。明天,再说吧“

    “·····················”

    咔嚓咔嚓地,门把再度被扭动。

    深月把到了嘴边的悲鸣吞下肚子,无语地抱住自己的身体。

    弟弟们也醒过来了,看着深月如今的模样。也没问些什么,只是一味地看着深月。

    过了几分钟后,门把终于不再动了。

    砰地,门被猛踢了一脚。

    而男人的脚步声,则慢慢地逐渐远去。

    “·····················哈,哈,哈“

    大口呼吸着,深月拭去不断涌出的泪水。

    而弟弟们,则是一脸担忧地仰着头望着。

    “对,对不起呢。姐姐我没事的啦·············”

    像是要驱走恐惧般,深月一手抱过两个弟弟。依靠着这份温暖,深月她想着,

    (爸爸··············敦君···············救救我··········)

    即便到了早上,三人也在更衣室里呆了半天。

    只不过,越来越忍受不了那渐渐增强的尿意跟渴意,畏畏缩缩地,三人向外面张望着。

    没有一丝声响,也没一丝人的气息。

    三人抱着团逐间逐间房间查看着,可一个人都没有。

    这楼层里,如今只剩深月他们叁被抛下。

    20【希望的观测】

    热水室里的砂糖跟牛奶都已经没了,就连办公桌里藏着的糖果也给吃完后,深月他们开始蜷缩在这楼里最里面的房间里。

    因为最后剩下的那点食粮基本上都留给了弟弟们,深月空着肚子提不起一丝力气,就连坐起身子也感觉十分困难。

    即便是被弟弟给摇着,深月其实也不怎么能起得来的。昏着头睁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隆司。沿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个男人在那里伫立着。

    虽然我已经快要反射性地尖叫起来,可那男人见状还是先我一步举起了手,张开嘴说道。

    我可不是什么奇怪的人,这样的话。

    这句话,让深月吞下了原本的尖叫变得吞吞吐吐。

    仔细看看,没能想起在哪见过这个男人的脸。看来是个陌生人。

    一头黑发,那没什么特征的脸上,那双眼射出的视线稍微有些吓人。如今像是观察着什么物品那样,顶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男人从肩上把挎包放到地上,说着“要吃饭吗?”

    从那之后,原本那得过且过的状况得以变化。

    无需担心食粮后,就只有时间变得多得用不完。

    而如此多的时间里,足够让深月的心里乱成一团。

    让沙发撑着无力的身子,深月边呆然地照看着弟弟们,精神却由此开始游离。

    自己为了食粮而给男人干那种事,这样的事实,自己如今不曾感到一丝现实感。

    此时自己一行人要是被抛下的话后果确实就只剩下饿死一种,抱着这种迫切的感情,深月不得已地开始了用手来处理男人的性欲来换取食粮这样的行为。但是,深月心里头到现在也还没能完全接受这种事情。

    (怎么办·················)

    最初的时候,只是一股脑地去弄,等到回过神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

    而第二次,完全像是眼前的景象被蒙着一张膜,让人感受不到一丝现实感。

    自己为什么得做这种事情呢。

    在男厕里,用手缠住男人那发硬的物事,深月满脑子充斥这种想法。然而自己口中说出的却是········。

    为了能取得食粮,这也是无奈之举。要是拒绝的话,肯定会被简单地抛下吧。看了就知道。那个男人,其实并不是对深月特别执着。完全没感觉到那种黏在自己身上到处打量的视线。

    要说男人的视线的话,深月在平时就经常能感觉到。后辈男生那投来的献殷勤般的视线,还有从青梅竹马那时不时能感受到的,那种雄性特有的视线。而如何躲开这种视线的方法,深月却是本能地知道。

    可是,像这种,将深月看作毫无价值那样的,冰冷的视线的话············

    要是像之前那个瘦弱男那样黏人的视线的话,说不定深月就算饿死或是采取其他别的行动也罢都不会答应干这种事情。被那种会被袭击那样本能的恐惧包裹着的话,任谁都会想着逃跑吧。

    (可这·················)

    对方只是作出了十分现实根本的交易。

    而深月的自尊心也因此受到伤害。

    可是,想要和弟弟们一起活下去的话,就没办法拒绝。

    并非恐惧。而是,对今下这种不得不接受的状况感到愤怒。

    突然心里冒出了个疑问。

    (外面,真的那么危险吗?)

    这个疑问,开始渐渐地充斥着整个脑袋。

    (为什么那个人,能这么简单地进出这里?虽然他嘴上说着危险,可不也每次都拿着那么多食粮来么?)

    再说,这男人给人的感觉原本就很奇怪。原本被困在这个事务所里面的人,全都吓得抖着身子的。而不安,绝望,闭塞感这样的情绪却完全没有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

    说不定外面都已经不存在暴徒了吧。

    说不定他就是把这个事实隐瞒住,然后自说自话骗着我而已吧。

    那个苦难之夜的记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不已。

    (因为这不是很奇怪吗。丧尸什么的···············说不定镇上的混乱都已经平息了······爸爸妈妈都在家等着我们回去·······?不停地到处给人打着电话,担心着········我们的归来····)

    随着思考,深月的双眼,缓缓地敞开。

    (我究竟在这里作着些什么···············)

    脑筋飞快地转动着,越想越觉得事情就该是这样。

    确认到雄介从电梯下楼之后,深月回到房间去。拿起他放在这里挎包。

    把藏在柜子下层的食物都塞包里去,然后背在肩上。拿上自己原本的包,回头看了下弟弟们。他们都已经准备完毕了。

    (没事的···············那个人不也,这么简单地走了出去嘛···············)

    “···············那,我们回家吧“

    听着深月的话,优不安地抬起头。

    “能回家了吗?”

    “嗯。妈妈在等着我们呢。大概。“

    深月点了点头。接着就看到弟弟们脸上绽放着许久不见的笑脸。

    走向电梯,伸过手帮弟弟们攀过路障。

    按下往下的按钮,能到看到上方楼层显示牌那依次显示着1F,2F,3F。

    (没问题的···············肯定···············没问题的···············))

    电梯门敞开,三人走了进去。

    按上1F的按钮之后门就开始关上,接着电梯开始向下降落。边感受着电梯那独特的失重感,深月边看着电梯内楼层的显示牌。

    3F,2F,1F。

    渐渐地,视野开始变得狭隘,周边也开始变得灰暗。对于深月来说,她的眼中如今只能看到那楼层的数字。

    自己为什么还拿上食物呢。

    要是外头变安全了,这些东西不也变得没有必要了吗。回到家里,洗个澡,吃个饭,这不就完了吗。

    是不是自己心里也认为,外头还有着些什么的缘故呢。

    呼吸渐渐变得慌乱。那种像是被泡泡包裹着无法呼吸的感觉袭向全身。

    失败啊。

    自己居然犯下了个致命性的错误。

    现在的话还能回头··············。

    边感受到那像是被扯向奈落深渊般的错觉,深月在心中不住地祈祷着。

    (不会的·············肯定没问题的······求你了············)

    到达一楼的门打开了。

    可那什么都没。

    只有条显得宽敞的后场的通道而已。

    畏畏缩缩地,走出电梯。

    外头一个都没人。

    深月安心地呼了一口气,然后将背包背好。

    (看吧,我都说了嘛。这不是挺奇怪的嘛。还丧尸什么的············)”喂,你在干嘛?”

    那句向着这边喊来的话,让深月吓得立马转过头去。

    看到雄介在那转弯处站着。一副惊讶地望着这边。看来他是回头来取忘了的挎包。

    最不该被看到的人察觉到自己了。

    深月她拉过弟弟们的手,慌忙转过身向着相反方向逃去。

    “你去哪!很危险的!“

    (一点都不危险!)

    压下想要如此怒吼的心情,深月只是回了句”我要回家!“

    “隆司,优,我们回家吧!”

    虽然弟弟们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可听到深月话语中含着的欢喜,他们俩还是乖巧地跟上。

    走到后场的边上,推开那对秋千门。

    接着深月全身都冻住了。

    放水果那个角落里,看着就知道,站着三个人。

    可它们的视线都盯着这边。

    那是那个晚上经历的气氛。

    带着恶意的视线。

    捕食者的视线。

    这样的视线,尖锐得让人觉得都刺进了身体里。

    “啊··············“

    深月往后退了几步。

    前方那货架中间的男人,向着这边缓缓地靠了过来。

    “大,叔···············”

    深月呆然地喃道。

    是那个第一个离开那儿的,在这里工作的男人。

    他那头皮被扒开半边,露出底下的头盖骨。那头灰色的头发更是跟皮肤一同垂在耳边。双眼无神,胸口还被已经干掉的血染成红黑色。

    再怎么看这都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思考完全停住了。

    “你他妈在干嘛!“

    雄介的怒吼的时机刚好跟冲上来袭击的男人的动作重叠了。

    脚被绊住,深月就这么摔倒在地上。男人的手在深月头上划过,随后一把扯过行李,里头的东西被撞得到处飞散,发出巨大的声响。

    其他的丧尸也开始采取了行动。

    察觉到衣服下沿被拉扯着,深月扬起头来,却发现年幼的优正拉扯着她的手。顶着一副快要哭得样子,用尽全力地想要将深月拉到电梯那头。

    “你他妈究竟干什么!不他妈快点跟小屁孩滚到后边去!”

    雄介跑到前头,向着袭击隆司的丧尸那用力撞去,接着他跟那丧尸一并倒在了地上。

    深月爬了起来,可她却像挺不起腰那样曲着身子。仿佛提不起一丝力气,像是地上滚着般爬回去电梯口那边。

    “别他妈这么暴躁!“

    身后不断传来雄介的怒吼与激烈的打斗声。

    三人终于爬进了电梯里面。

    深月不住地颤抖着身子,倚着墙壁站了起来。看着身边满是丧尸的雄介,

    “啊···········武村先生,快,快点···········”

    “快他妈关上门傻屌!走啊!走啊!“

    隆司小跳起来,按下去往三楼的按钮。

    电梯门开始缓慢地开上。

    越渐狭窄的视界里,能看见雄介抵抗着丧尸们苦战着。最终抵不过越来越多丧尸的压力,被推倒在地上。接着像是不让光景继续下去般,门完全合上了。

    电梯上升的声音在耳边响着。

    这段时间让人感觉漫长得能直到永远,接着电梯内响起叮地一声。

    舍下一切,深月他们终于抵达到三楼。

    感到全身疲倦的深月把弟弟们引出电梯后,慢吞吞地攀过路障,在墙边坐了下来。

    这阵子,谁都没有开口说些什么。电梯也没有动静。一直留在三楼。

    就这么呆呆地,渡过了一个小时。

    电梯没有任何动静。正因为楼下没人去按那电梯口旁的按钮。

    “大哥哥,死了呢。”

    优独自低语着。

    这句话,足以让某些顽固的东西融化。深月如鲠在喉,

    “呜·············“

    回不去了。大家都死了。

    都被杀了。

    “·····呜······呜·······”

    明明知道的。

    “呜哇············“

    深月把头埋在膝间,像个孩子那样哭了起来。

    21【没入城中】(沈む街並み)

    侧首看着丧尸们堆在电梯口那,雄介从地上爬了起来。

    “好疼·········干、衣服上印着鞋印”

    轻轻拍落粘在衣服上的灰尘。

    “他们叁究竟想做什么··············?“

    突然从三楼那下来,给丧尸袭击后又逃回去。从雄介的角度来看,这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行动。

    “终于,不能不先弄走这些丧尸了呢。”

    眼前就是三具丧尸,不停地抓着电梯的门。不是是否深月他们逃远了的缘故,它们停下了野蛮的冲撞。

    “唔·············“

    把手伸向腰间掏出了枪。虽然刚刚因顾虑误射而没用上,但现在的话只要指着后脑崩掉就完了。

    可是,在深月他们逃远了现下,也没那个必要做到这个份上。毕竟会把地面给弄脏,收拾尸体更是麻烦,最重要是一楼的防守要员会因此减少。

    这样无脑地减少丧尸的数量,万一有人迷路跑到这里来了,食物就有可能因此而被夺走或是被破坏的危险。怎么想也还是该尽量留着这些丧尸。

    “来过来这边嘛。喂,那边没东西吃啦”

    虽然都走上去试图拉走他们,可丧尸们却是预料之上的执拗。不知是不是在翻着人类那残留的气味,总之它们就是不愿离开这扇门。

    “这下子麻烦了呢··········“

    雄介感到厌烦地四处张望,接着就看到散落一地的食粮。深月的包跟雄介的挎包被扔在地上。

    “居然还想拿着食物逃跑啊·········?也就是在她们并非是自暴自弃跑下来自杀的咯。难道想着能逃得了”

    雄介扭了扭脖子放松。

    要是深月基于精神发生异常而作出本次的行动的话,那么雄介将会毫不留情地抛弃他们。先不说还能不能充当劳动力,他也不想跟个疯子扯上什么联系。

    “嘛算了。首先还是先把它们给赶开吧。“

    要是这么放着不管的话,就算过去一周它们也还是会不厌其烦地抓着门的吧。虽然说也能从别的楼梯上去,可老是走楼梯也太麻烦了。

    从二楼的杂货处拿来一些粗绳子,接着把开进来的机车跟丧尸们的身体绑起来。把机车控在低档接着拉高转速,车胎就在地板上烙下一条胎痕,慢慢地将丧尸拖走。

    从机车上接下绳子的一头,然后绑在自动门附近的栏杆上,让他们只能在一定范围内走动。其他两具也是同样做法,然后分别绑在另外一头的入口和后场的入口处。

    这下子不管谁入侵进来了也必定会被丧尸给袭击。只要这三具丧尸没事的话,就代表这几个入口都是安全的。”换种说法的话就是固定遇怪点吧“

    从外头能看到自动门附近的阴影处绑着具丧尸,雄介满足地点了点头。

    “说起来·········”

    停车场附近的道路上,基本上都有十具左右的丧尸徘徊着,一楼卖场里也是有三,四具。用刚刚那个说法的话那些就是野怪吧。

    想要强行冲进这里的话,没有相当的人数、武装是做不到吧。雄介在这周围探索了下也没感觉到有人试图入侵的样子,也没碰见让人不安的要素。

    “实际上,丧尸的战斗力究竟能去到哪儿呢“

    迟钝的丧尸的话,用斧头或是什么的往头上狠狠招呼一下就完了,可要是那种敏捷的丧尸的话·················

    就算是拥有手枪的雄介,想要远距离崩掉往自己冲过来丧尸也是十分困难的。又没有能准备射到会动的头的手腕,同时射身子的话又不能大大地减缓对方的速度。

    撑住最初的一击,然后在它不再乱动的时候一枪崩掉头。

    以雄介的技术来说,这手枪,还是当作具有破坏力的近程武器来使用吧。

    “看来也得找找刀具了”

    柴刀啊开山刀啊,或者说小刀。到了不得不尽早处理丧尸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把总会显得便利许多。

    在他仔细地思考着的时候,手上的工作也已经完成了,天空也被夕阳染成一片橘红。

    雄介回到电梯口前,捡好散落一地的行李,按上往上的按钮。

    最初注意到进了房间的雄介是那对兄弟。眼睛睁得大大的,跟最初那自暴自弃的眼神不同,如今双眼里都闪烁着光辉。

    打探着深月在哪,他们便给雄介指着里头的办公桌。

    绕着桌子,往底下一瞧,才发觉深月正把头埋在膝间抱着腿坐着。

    “你在干嘛啊··········“

    这幅景象也太那啥了,雄介都感到无力了。

    深月抬起头,注意到眼前担着包的雄介,脸上凝着一副愕然的表情。那红红的双眼似乎都哭肿了。

    “啊·········诶······为,什么·······?”

    深月嘴中漏出不成形的低语。

    “什么为什么。你才是在干什··········“

    这时,他注意到了兄弟俩望向这边的视线。

    雄介站起身来,把挎包放在两个人前面说道。

    “你俩,还没吃饭吧?别在意节省什么的了尽管吃吧。懂得怎么开吧?”

    两人大大地点着头。

    “那好。我跟你们姐姐有些重要的话要谈,别来打扰哦。“

    感觉到背后那兄弟俩的视线,雄介把深月给拉出了房间。深月没作反抗,就这么随着他。

    出了事务所,走到通道上时,两人转过身来面对面。

    “怎么了?为什么采取那样的行动呢”

    “··············“

    深月就这么低着头不回答。

    “说点什么啊。你们这是赶着去死啊”

    “············不·············的···”

    “给我说大声点“

    “觉得·······外头········挺安全··········”

    “哈?”

    “爸爸·········妈妈,在家等着我们·····所以回家······“

    “·············”

    雄介沉默了。

    深月也闭上了嘴。两人暂时谁都不说什么。

    不久,雄介缓缓地说着。

    “················连通电话确认过了吗?事务所里有电话的吧···········“

    “·······”

    深月摇了摇头。

    “从屋顶那看到过镇上的情况吗?没确认过是否变得安全了吗“

    “············”

    深月还是摇了摇头。

    “也没想过先一个人下去看看楼下什么情况吗?为什么还带着两个小孩”

    “················”

    深月一语不发地低着头。

    雄介深深地叹了口气,搔了搔头。

    “··············因为!“

    深月像是癫痫发作那样突然大叫起来。

    “丧尸什么的!那样的······怎么可能······”

    后半句像没了话那般,基本上都是她的哭声。

    “········你给我过来“

    即便被雄介抓着手,深月也没作任何反抗。

    深月被带到的是超市的屋顶。

    得用专门的楼梯才能上去,而且途中到处都是些罐子啊机械设备放置着。越过这些往上走去,接着移动到屋顶的边上。

    “·················”

    从看到的广阔景色,让深月陷入无言之中。

    不管超市的停车场的哪处,都有人影在那蠕动着。附近马路上更是放置着许多事故车,那些不得不再是人类的群体,则是在这之间徘徊走动。

    “看了就懂了吧“

    对于雄介的话,深月没有作答。

    就这么握住栏杆的样子,一直眺望着眼前这幅景象。

    渐渐夕阳西下,天空开始被黑暗所笼罩。可镇上也没有照亮黑夜的灯,绝大部分的房屋都像死了般沉眠着。高楼大厦的外墙一片灰暗,公寓也像废弃的屋子般保持着寂静。

    “就算是着灯的地方,也未必就是生还者在的地方。只不过是电还通着,刚好开关也开着罢了。”

    “·············“

    大概用了三十分钟来眺望这幅景色吧

    深月终于张开了嘴。

    “·········大家,都不在了呢。”

    “啊啊“

    “·········爸爸妈妈,你觉得他们会没事吗?”

    “不知道呢。你们现在这是因为运气太好了,其实一百个人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一个人活着。不过,我所发现的生还者也就只有你们罢了。“

    听到这句话,深月像是挤出些什么沉重的东西般,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倚靠在栏杆上。

    “·········武村先生,为什么显得这么普通呢”

    “嗯?“

    “镇上都变成这样了·······没感觉到恐惧吗?还有,刚刚也是········究竟怎样,才能把那些当作对手呢?我,还以为武村先生死掉了·······”

    深月一副看着无可理解的东西似的样子,直直地看着雄介。

    (糟糕。没想过怎么应付)

    雄介无言地转了转头。确实,普通人在那个状况下怎么可能还能活着。

    烦恼了会儿,雄介把手伸到衣服底下藏着的枪套那,把手枪抽了出来。

    “这是从警察的尸体上拿来的。“

    深月一开始还没能察觉到那是什么,可当她意识到了的时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可不是玩具,吧?”

    “真货来的。刚刚面对那些家伙也是靠它“

    刚刚状况那么混乱。深月也那么慌乱,没可能会注意到那么小的细节吧。

    就是即便是手持手枪,也没可能在丧尸当中自由走动。

    “啊,还有呢。它们对人的感情十分敏感。它们能感受到那些对它们的恐惧的感情的源头,然后一群涌上去的。保持平常心。保持禅心。做到无心的话,别靠太近的话也是没有问题的。”

    边胡乱编造着,雄介自己都觉得想要喷饭了。

    虽然自觉到自己的感情稍稍有些变得没有波澜,可最初在公寓的走廊那跟丧尸面对面时,他也是转手就跑了。即便是那个状态下也没有被袭击,不过是雄介自身比较特别罢了。

    说回来,要做到别对丧尸抱有恐惧这对普通人来说实在太难。就算对此感到奇怪,也没法去判断真伪了吧。

    可是,这番话,深月完全没听进去。

    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那泛着黑光的手枪上。

    不久,自顾自地说着。

    “·········要是拿这个要威胁我的话,你不就可以自由地玩弄了我吗?“

    也不用拿食粮来交换,直接硬来袭击深月不就好了吗,这样的意思。

    雄介皱了下眉头。

    “别那么自恋了。你的身体什么的··········是让人挺感兴趣的,可就这样就能得到食物让人挺不爽的。”

    “················“

    深月从手枪上移开视线,眺望着镇上的景色。

    日落西山,镇上开始溶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这之中蠕动着的,乃异形的身影。

    对于赌上命才能拿得到食物这句话,深月终于被迫感受到了现实感。

    深月像是想起过去的记忆般,模糊的视线晃了会儿后,深有感触地喃着。

    “··········对,这样啊·········我啊·······”

    眼前那深月如此脆弱的感觉,让雄介十分不安。要是对方从这里纵身一跃,那么一直以来的投资都将化为乌有。

    “··············嘛,总之。也不是说日本就都全灭了嘛。虽然不知救援何时会到,可到那天为止努力工作活着不就好了吗。你啊,从我这借走了不少东西的哦。“

    “······················”

    深月像是要将各种各样的感觉给封起来那样,直直地看着自己抓住栏杆的手。

    不久后,轻轻地点了下头。

    两人的对话由此作为终结。

    雄介转过身回去,深月也乖巧着跟了上去。

    在往室内的门前,深月喊住了他。

    “那个“

    “什么?”

    “可以的话,等弟弟们睡着之后再·············也可以吗?”

    “哦?哦“

    “········更衣室的话,那里可以锁上门”

    “嗯?我知道了。“

    深月再一次回首望向天台。黑暗已经一切融入其中。深月像是斩断那些心中依旧无法放下的东西般呼出一口气,接着跟在雄介身后沿着楼梯走了下去。

    22【深月之夜】

    在那两兄弟入睡之前都没什么事情做,因此雄介呆住在监控室里随意地翻阅着资料。

    这是本记录着空调啊照明啊专用电脑等的操作方式的职员的手写笔记。正规的使用手册却没能找见,也只好找些能用得着的了。总之晚上能睡进暖气房那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雄介姑且暂时把这当成据点来使用。

    至今为止跟深月的关系说不上好的缘故,大家相互保持点距离。可是,然后如今深月那模样的话,也用不着非得提防着半夜睡着时把自己的头给割下来的程度。保持最低限度的警戒就好了。

    水电煤这些民生基础设施还运作的好好的。虽然没去认真想得那么深,可这究竟还能这个冬天里好好维持运转吗,还是说根本撑不了那么久呢。

    为了发生什么紧急状况时候能有个保障,现在不能不开始确立一个移动到山里那见野外中心的计划了。

    可是,那边没有丧尸防守着,这样面对野生动物或者人类的时候就会显得太没有防备了。转移过去的日子尚早,雄介心里这么想着。得需要些准备的时间。

    为了让深月他们能为雄介帮上自卫,务农啊采集,制作等一系列的忙,他不得不去收集些生存必需品啊向导书,资料书。还有过冬所需要的物资也要备好。像发电机用的燃料,还有暖房用的煤油。为了能让那三个人成为合格的劳动力,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需要他去做。

    幸运的是,这超市屋顶就有个大水箱。供水停了的话,应该暂时能用上里面的水撑着一阵子的。要是有燃烧型暖炉的话,就算供电也停了也应该没那么让人困扰,停止供电了再往山上转移也不错。

    边翻着页边思考着,突然,门被敲响了。

    深月从打开的门缝那露出了她的脸。湿润的头发就这么一把拉过,垂在一边肩上。

    一副稍有不安的表情走了进来,开了口。

    “那个···········我先过去了“

    “哦。我马上过来。”

    深月的身影一眨眼就消失了。

    把笔记本看到最后一页为止,雄介也站起身来。

    更衣室里,深月把鞋子脱掉,正坐着等候着雄介的到来。身下铺着一张毛毯。那把还没干的头发则是绕起来绑在脑后。

    看到这副样子,雄介也能明白深月这是做好了觉悟才会呆在这里。

    虽然对于雄介来说眼前的景色有些唐突,可既然深月都放开身段了,也没理由就这么看着煮熟的鸭子不吃吧。

    房间两侧并列着些柜子,里头放着个小镜子跟椅子,还有个化妆台。也不能说特别有氛围的一间小房子。

    深月一副紧张的样子,扬起头看着这边。

    “那个······能把灯给关上吗“

    “··········不,关上的话这里不久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了么”

    “我有,这个。“

    深月的手上,拿着个手电。打上开关,光照着墙壁那边横放着。雄介也只好关上房间的灯,从墙壁那边反射回来的灯光,也就剩着模模糊糊的亮度而已。

    “······嘛也不是不行。”

    锁上房间的门后,雄介靠了过去,深月依旧全身硬着,

    “只要一个“

    “嗯?”

    “只向你提一个请求··············”

    “什么?“

    “可以的话,那个··········要是怀上孩子的话,会让人很困扰的··········”

    “啊········对哦·········“

    确实呢,如今这种环境下,怀孕也不过是只能带来恐怖而已。

    虽然身为男人的雄介无法想象,可从深月那一副做好赴死的准备的表情来看,硬是要中出的话也不是问题。

    “今天没带上套套啊············我会射到外面去的,今天就忍忍先把”

    神月一语不发地点了点头。

    看到雄介没拘泥于此就这么答应了,她多少也感觉到了心安。

    (嘛,反正中出什么都常在时子酱那试过了)

    也不是对深月抱有做到那个程度的征服欲。适当开心一下就已经足够了。

    雄介盘腿坐了下来。

    “你之前有过经验不?有男朋友不”

    深月摇了摇头。

    雄介就只是在她眼前这么坐着,神月也依旧是僵住身子一动不动。

    这么紧张,再怎么看都是没体验过的。

    (还想着让对方来给自己开心开心,这么看来没法子了呢··········自己这边动手吧)

    “总之你先躺下吧“

    听到这句话,深月战战兢兢地用手撑着身子,开始改变姿势。最后仰着身子躺在毛毯上。双眼紧闭着,两手则是搭在肚子上。

    (这样没什么感觉啊。真没你办法呢)

    手搭在胸上,便能感觉到隔着薄薄的衬衫底下那只柔软的奶子。没感觉到乳罩那硬硬的触感,像是要埋进里头般,软软地接受着雄介的手。深月的身子因此一下子就僵住了。深月像是在辩解般,

    “·············衣服跟内衣,虽然都洗干净了,可还是显脏··········”

    宁可不穿也不愿让人看到那脏兮兮的内衣的样子。

    “哼~············“

    就算没奶罩托着,神月的奶子也依旧将薄薄的衬衣撑出个漂亮的轮廓。在揉弄着那团柔软蓬松的同时,感受着深月那开始变得诱人的吐息,雄介的物事也渐渐硬了起来。把伸向深月的牛仔裤,揭开扣子把裤子褪了下来。窥视着深月那同样没有遮掩的那丛茂密。

    “啊················”

    深月小声的叫了出来,接着两手伸向股间捂了起来。双眼依旧这么紧紧地闭着,羞耻随即将她的脸给染得通红。伸出中指挤进深月那遮住股间的指缝中,指尖便传来干爽的阴阜入口处那软肉的触感。没有一丝突出,两枚大阴唇漂亮地紧闭包裹着。在那轻轻一刮,深月的身子就小小地抖了一下。

    “···········!“

    雄介站起身来,

    “把裤子脱了”“···········“

    深月无言了会儿,可最后还是慢吞吞地用一只手开始褪着牛仔裤。而另一只手则是依旧捂住股间这样,虽然如此慢腾腾地笨拙地动着,可雄介还是强忍着欲望等着。

    “我脱好了··········”

    上身套着件白色的衬衫,下身也就最重要的地方被手藏着,除此之外一片赤裸的深月就这么横躺着。如此淫靡的身姿让雄介兴奋不已。他也跟着脱掉衣服,露出下半身。深月虽然别过头,却也侧目看着他。再度趴在深月身上,下体那硬直的物事迎向深月那里。手自把自为地扒开洞口,像是要在那阴唇之间描绘着般,鼓涨的肉棒上下挑拨着。深月那原本包裹着守护着那重要的部分的小阴唇如今则是一左一右地将那突着青筋的硬物给温柔地包容着。深月就这么用手扒开自己拿美妙的洞口,颤抖着声说,

    “那个·······可以的话,慢点······我怕·······““我又,不会里头还没湿就塞进去··········。这样我这边也会痛啊”

    幸好身上带着乳液,雄介如此想到。让初体验的女性流水的话,其实也是相当麻烦的。虽然抽插的挺爽的,可里头却是干得不出一滴水。用手拨开稀疏长着毛的耻丘,摸到那羞人的缝上,试着在那差不多的地方轻轻地探出手指。感到眼前这幅身躯突地一蹭,再看了眼深月的表情,看来果然对指尖这里有些反应。

    “呜··········“

    深月微弱地作出反应。轻轻地按着上面,将那小豆芽像是瘙痒般撩拨着。隔着那层薄薄的皮肤,能感觉到有个稍稍胀大的东西。深月微弱地吐出一口气。

    “你自己平时怎么弄得?还是喜欢揉搓着吗”“···········没做过““哼~···············”

    从这的深月的反应来看,猜她就是没怎么直接摸过而已吧。隔着小内裤揉捏这种这种程度的刺激不是刚刚好嘛。给她那覆在那鼓胀着的豆芽外的包皮轻抚地给予刺激。手指时不时滑落下方,撩拨着四周。

    “·············嗯“

    看着深月的反应,雄介也渐渐开始焦躁起来。虽然多少有些反应,可那宝地依旧没湿得可以入内的程度。第一次,再加上被不喜欢的男人给上。这种结果也是当然的。要是像按摩般爱抚全身的话,多少会更好些吧············

    (唔·······不过这样的话,不就是我让她爽而已嘛)

    要是让喜欢的女人有感觉的话那倒是会让人兴奋,可这跟深月没关系。雄介心里觉得麻烦,便停下了爱抚。

    “你啊,坐上来。““···············?”

    深月用肘子撑起上身看着雄介。

    “我躺着,你坐在我身上就好。““诶··········”“也不是非得插进去,坐上来就好”

    说完,雄介就躺倒深月隔壁。双手枕着头,用视线催促着深月。

    “··············那个“

    深月畏畏缩缩地,向着雄介的大腿落下腰。像是女生坐在自行车后座那样侧坐的姿势。

    “不对,不是这样啊。像骑马那样跨坐才对。”

    听到这话,深月一脸困惑地看着雄介。不久,便红着脸,缓缓地张开右脚,向着雄介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张得开开的股间似乎要躲过雄介的视线般,两手紧紧地捂着。

    “这,这个······很,很羞人啊·············““那又怎样?赶紧往这边靠过来”“·············“

    深月就这么被羞耻染红双颊,两脚挪着向着雄介腰上移了过去。在深月那稍稍悬着身子的下方,能看到雄介的物事正半勃着。

    “就这么把腰落下来蹭动。”

    深月那羞得通红的脸上,射来无言抗议的视线。

    “要是我动的话你会害怕不是吗?那你就按着让自己舒服的方式来动就好。到时因为没湿搞到痛的要命的可是你哦“

    深月犹豫了会儿,还是战战兢兢地落下腰。那滑溜软绵的屁股在雄介的大腿上给压扁。真是让人舒服的压迫感。那半勃起的物事,刚好抵在深月下身的嘴唇上。深月颤着快要哭的声音,

    “··········太羞人了·············”

    漏出这么一句。被雄介无言地看着,深月最后还是像做出了觉悟般,小小地摆动起来。咕腻,咕腻地,两边同样干爽的肉器伙伴们正缓缓地相互摩挲着。相比前后摆着腰摩擦,还不如说就是上下提着腰,让那小豆芽跟阴唇压迫着男人的物事。像是拿桌角来弄的感觉。而如今则是让雄介那勃起的物事取代桌子,软软地挤压着。可即便是这样缓缓地动着,也让在腰间的快感越积越多。雄介伸出手,从下往上解开深月衬衫上的扣子。那得以解放跳了出来的那两团蓬松刚好被掌控在两手心中。让那挺着漂亮的轮廓的乳房在手中掬起般揉捏着。

    “闭着眼就好。想象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就好。““···············”

    深月咬着下唇,手撑在雄介腹上,加快了动作。虽然这阵子状况都没什么变化,可就在此时,两人交叠的部分开始带出一丝湿润。那变得硬挺的豆芽,正研磨着雄介那勃起的物事的冠后韧带上。背后因此爬上一股舒爽的快感。指尖撩拨着的乳尖,也渐渐变得硬挺起来。

    “··········唔········呜·······嗯·········“

    深月的呼吸变得慌乱,腰也蜷了起来。随着时间流逝,深月的动作也渐渐变得不再单调。随着滑溜的肉褶子,雄介的物事也渐渐变得湿润起来。那膨起的龟首每当摩擦到深月那处时都会不自觉地抖动着。这样研磨了好一阵子,两人的性器都被爱液润得湿嗒嗒的。深月手上乏了气力,整个人偎依在雄介身上。可就算这样腰也依旧弱弱地摆动着,让那滑溜的小豆芽不住地在雄介的首冠跟冠后韧带的位置研磨,每次豆芽被冠首钩住的时候身体都会小小地颤动一下。这副样子就是拥有自慰经验的女人,贪图快感的模样。

    “········你啊,试过自己自慰到达高潮吗?”“没········没有··········“

    深月以柔弱的声音回应着。感觉那样的话也差不多了,雄介便坐起身来。

    “啊·········?”

    把啊地一声的深月,就这么推到在地上。扒开大腿以正常位的往深月那个诱人的水帘洞那把自己那硬挺的物事挤了进去。

    “·········!别·········““放松身子哦”

    前端探索到深月那坑洼处,接着腰缓缓地向前挺进。那湿嗒嗒的入口,如今被龟首撑开两边。

    “疼··········好疼·········“

    深月皱着眉,硬撑着痛苦。龟首才刚埋进深月里头,却没法再进一步。都因深月的大腿像是夹住雄介的腰似的不让他继续挺进。

    “··········张开大腿。”“·········疼·······好疼·······真的········“

    深月的脖子都憋红了,额头上更是流出痛苦的油汗。雄介停下了动作,用手扒开深月的大腿。可那大腿如今却因紧张与痛苦而变得僵硬无比。深月露着恳求般的脸,

    “那,那个,下次,下次我会努力的,这次就············”“不行“

    抱起深月两只玉足,让大腿曲着叠到上身那。

    “自己抱着。””呜········呜呜···········“

    神月像是放弃了般,双手抱起自己的大腿。一副自己露着股间,欢迎着男人入内的模样。右手撑在深月胁边,左手揉玩着其中一团乳肉,就这么缓缓地挺进自己的腰。深月处女的部分十分紧,雄介使上不容推回的力气,将那湿润的内部给捅开。深月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大腿,强忍着破瓜的痛苦。

    “··············呜··················“

    肉棒全插进去了,雄介舒服得呼了一口气。温热蠕动的内部,将雄介那硬直的物事,从根部起柔柔地全包裹起来。两人的股间像是深月那稀疏的草丛要跟雄介的耻毛缠绕着一起般紧紧贴在一起。

    “再给我忍耐下。”

    缓慢地前后摆动腰。洞口也牵出许条粘液拉出的细丝,滑溜的阴唇也咕腻咕腻变幻着形状。虽然已经是让人感觉十分迟缓的抽动了,可深月依旧是被疼得扭曲着脸。雄介把注意力都放在股间的物事上。他透过自己的物事来细细品味着深月那处女的内部腔肉的每一个角落,这让心中的快感越渐高昂起来。女子高中生的大腿这种半推半就张开着的状态更是刺激着雄介内心雄性的部分。不断地抵进深月的处女地,雄介扑倒上身,把深月紧紧抱住。那软绵的双乳和那尖挺的乳尖不断摩挲着雄介的胸膛。鼻子里更是传来秀发上香皂那好闻得味道。而深月却只是紧闭着眼侧过头,安静地等待着。雄介渐少腰摆动的幅度,让深月的洞口库噗库噗地吮吸着龟首,让身体随着那高昂的快感行动。腰间里那爬出的,那股全身快要麻掉般的快感,涌到了尿道里。可雄介突然腹肌用力忍住那快要爆发的快感,向着深月肉壶尽头不停地用那坚硬的物事抽插着。

    “呜············!“

    深月弓起了腰。随着高潮,全身像是融化掉的深月穴内也变得一张一合。最大限度地享受着那像是嘬弄着肉棒的快感后,雄介一口气将自己的物事抽了来。用手按住那不停跳动的物事,让龟首的前端咕腻咕腻地抵住深月的嫩芽上,接着将压抑已久的快感尽情地喷射出来。那股冲击,让深月身子又一次颤了起来。那是腰都快要被化掉的快感啊。手边撸动着,将断续喷射着白浊液的最前端不住地刮弄着深月的洞口。将那淡粉色的阴缝被那白色的欲望给弄得黏黏粑粑。

    “············哈——、哈——·········”

    一阵喷发后,雄介喘着气。

    自己都能听到心脏那剧烈的鼓动。

    想象以上地让人兴奋啊。

    “···············“

    数分钟的沉默后,深月用手撑起了身子,畏畏缩缩地抬起头。深月那失去支撑的白皙大腿搭在雄介的大腿上,传递着那软软的重量感。

    “完了,吗··············?”

    “噢············“

    雄介疲累地回答道。

    “·········都射到外面去了哦”

    “啊···········“

    深月移下视线,看着自己的股间的耻丘到洞洞那,满是被男人那白浊液液弄得泥泞不堪。

    深月一副复杂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光景。

    “········那个”

    犹豫了下后,

    “非常,感谢你“

    “?为了什么”

    “因为,你射到外面去了“

    “········嘛我答应过的嘛。不过,这可不是完全没有怀上的可能啊。不过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才对。”

    “那个···········是的。下次,能拜托你带上套套吗?要是有的话···········“

    “啊············可以啊”

    “·········那就好“

    深月随意地坐在雄介身前。在身边拿过像是一早准备好的湿毛巾,开始擦拭着自己的下体。

    “可是,好疼啊”

    “那可不是我导致的。我已经尽可能地慢下来了。“

    “啊,是这样吗········我没曾想过,大腿居然得被张得那么开“

    “哈?”

    “要是,有做柔软运动就好了呢······“

    深月一副呆然的表情说着。

    (这家伙,情绪有点不对劲啊)

    深月这种一副不起波澜的感觉,让雄介感觉十分困惑。大概是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超出自身感情的处理量,所以变得稍稍有些逃避现实了吧。

    “哇”

    想要站起身来,可深月却因此差点摔倒了。

    “很危险的“

    借助雄介的支撑,深月双腿发软地站了起来。

    “大腿好疼········”

    “不是我·············哦这样哦“

    要是抱歉的话又会变得奇怪,对此不知如何反应的雄介如此答道。

    23【开放二楼】

    “哈秋“

    自己打个喷嚏搞得自己也醒过来了。把踢掉的被子拉过来裹着身子,雄介睡昏了头地望着四周。房子里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啊,原来我那个时候就这么睡着了啊)

    深月在昨晚那事完了后就出去额。要是雄介也跟着回去的话事情会变得麻烦,所以他就锁上更衣室的门就这么睡着了。

    手胡乱寻着抓来个手电,打开开关。

    刚麻利地穿上衣服,门就被敲响了。

    “··········你起床了吗?”

    “噢—”

    “要是想吃早饭的话我就去准备“

    “我吃”

    “十分钟左右就会弄好了。“

    “了解”

    走出走廊,发觉到并非天花板的那个日光灯的日光而是真正的阳光柔和地射了进来。

    在电梯左右延伸的通道上,最远处有个窗户被拉开,而这窗前跟前则是放置着盆跟人差不多高的观叶植物。叶子上放着好几条已经干掉的毛巾,看来这是用来代替晒衣杆了。

    在那上面拿上一条毛巾,强忍下口中那哈欠,雄介往外眺望着。停车场上依旧有数具丧尸。一如既往的景象。

    “天气真好呢—“

    雄介哼着鼻歌,走向男厕洗把脸去。

    在会议室里用的早饭,也一如既往地以即食食品为中心。虽然都被许多保鲜盒给盛着,可在这摆着罐头的的餐桌上却没有那么凄凉的氛围。一次性筷子都是洗了再利用的状态。而茶杯里的热水,则是如今餐桌上唯一暖暖的东西。

    两人视线重合到一起的时候,深月却是露出一副生硬的态度,而雄介则是对此无视。

    四个人就这么围着桌子,一声不吭地自己吃自己的。

    (好想吃米饭啊。下次拿个小电饭煲过来吧)

    而当雄介如此想着的时候,对面的深月却轻轻地地咳了几声。手掩着嘴,别过头去,开始咳得更厉害了。

    “感冒了吗?别到处传染哦”

    听到这话,深月稍稍皱了皱眉。

    一副要说这都该怪谁的样子。

    “············昨天,做了点稍微勉强自己的事情,所以就导致这样了“

    “这样啊。可别到处传染哦”

    深月瞬间顶着一副黑脸。

    雄介对此也还是采取无视,等到眼前的三人都基本上吃好了,他张开嘴说道。

    “接下·········来。你们啊“

    这句话,让深月跟两名弟弟都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等着雄介接下来的话。

    “那种麻烦的话我就略过不说了。你们的命可是我给救回来的。所以你们暂时呢,就得服从我的安排。你们对现状这么认识可以把?”

    “·······是的“

    深月小声地回答道。

    兄弟二人相互看了看对方,接着也点了点头。

    雄介继续说。

    “那,你们啊,平时都做些什么?”

    “平时·········吗?“

    深月把头侧到一边。

    “就是在我去找食物的期间,你们都在这里干嘛?”

    “也没特别·······干点什么“

    对此,雄介沉默着。

    像是察觉到对方一股意外的样子,深月脸上浮现出个感到不妙的表情。

    就这么一阵子过后,雄介终于开口说道。”··········这样啊。嘛算了。总之,今天你们就把这个楼层都搜一遍。虽然地下那个入货口的防火门那出去的,可就只找不到那儿的钥匙。你们就把这找出来吧。其他像是设备的记录啊,示意图啊,作业流程的文书啊,什么都好,把这类的东西都收集起来。“

    “呼···············那,只找钥匙跟文书就好了吧?””啊啊。三人一起干哦“

    “我明白了。”

    现在只能祈祷别是超市的从业员身上带着钥匙变成了丧尸。

    不过,即便找不到,这其中也有一定程度是为了不让她们胡思乱想些什么而分派的工作。

    兄弟两,像是被托付着什么重大的任务般,奇妙地点着头。”我还有要事。黄昏时候就会回来的了············大概。“

    “好的。请一路小心”

    深月那口气不如说是在道出一句,要是食粮没了的话会让人很困扰的。

    下到超市的二楼,雄介双手抱在胸前思考着。

    “接下来········问题就是,他们叁究竟蠢到什么程度了“

    监视超市内部的警备室里头的屏幕已经被关掉了。操作稍稍有些复杂,深月的话应该没法子复原吧。而在这段时间里,雄介打算把二楼的丧尸清理清理。

    二楼里,除去超市自营的日用品处以外,还有经营着药店啊成年女装,百元均一的折扣店等林林总总的商户进驻着。要是能将这里向深月他们开放的话,那就省去雄介特意拿这拿那的时间了。然后那三个人就随他们喜欢来装备这个据点了。

    只不过,问题是深月会怎样想我这能将二楼的丧尸都驱逐掉的方法。

    肯定会想即便能在三具丧尸手下生还,也没法子能完成将二楼丧尸全都驱逐掉吧。说不定还会想都能开放二楼了,那怎么还不把一楼也一并开放呢。

    可雄介他,本就没打算开放一楼的打算。

    要是让深月他们能自由地获取到食物的话,那就没理由听雄介的话了。而且一楼的储备量也不是能维持长期斗争的,谁也不能保证深月不会再度暴走。

    要是开放了的话,那就得变成连食物以外的也得雄介跟着才能去拿的状况了。

    “···········偶然察觉到二楼的丧尸数量变少了,所以就试着驱逐了。一楼太多了所以没办法。这样的理由应该能行吧。”

    要是普通人的话,肯定是拿手枪来除掉丧尸,不过接着肯定是被听到枪声吸引过来的丧尸们给吃掉。

    就利用深月对这儿的无知,适当编造点什么糊弄过去吧。

    确立好方针后,雄介赶紧开始了行动。

    女厕啊后场的休息室等等,各个角落都被雄介仔细的现场确认过,算下来二楼里共有六具丧尸。

    都是些年纪大的老爷爷,四十多岁的阿姨,二十多的青年男人一类的。虽然里头也有年轻女性,可那脸也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类而且肚皮都被咬破了,这根本不可能让人食指大动。

    “好了这边这边。走吧走吧“

    拉着各式各样的手,引导着它们走往一楼。推着他们背的话,他们更是会踉跄着往前走去。相比打爆头运送尸体,那肯定是让尸体自己走起来更轻松。

    将它们都移动到一楼后,把楼梯那防火卷闸门给关上。

    虽然这防火卷闸门上有个小门是不管在楼梯还是在楼层那都能开启的,从入口那拉来台手推车,在楼梯那侧将手推车的把手跟小门捆起来。这样就能把楼梯给封锁掉。

    “接着就是电梯那儿呢”

    回到二楼,走向楼层中央。那台连接着一楼的电梯,如今已经停止工作无法上落了。

    首先还是先走到一楼,看看附近什么情况。

    开关箱正嵌在附近的柱子里。

    拿出从警备室那找到的钥匙打开,‘▲‘’■‘’▼‘三个这样的开关竖着排列着。按下’▼‘的按钮,电动卷闸门就开始缓缓降了下来。

    “哟西”

    锁上开关箱之后回到二楼。把二楼边上的电动卷闸门用同样的方法落下来,这么两侧也都完成了封锁。

    这么一来二楼到三楼的路,也就剩搭电梯一种了。

    一楼的丧尸会呼唤电梯到一楼接着按下二楼三楼的按钮上来这种可能应该不会有吧。

    虽然丧尸中有会模仿重现生前活动模式的品种,可也没能进行如此复杂的行动。在车站也是,丧尸们硬是要通过检票机,搞到止步用的襟翼门都坏了。

    “就这样吧··············。时间多着啊“

    扭过手腕确认了下手表上的时间,现在还没到中午呢。

    下到一楼,到入口取回车。雄介便为了回收其他物资而出发。

    晚上七点,天空已经黑成一片了。

    雄介从停在超市门口的迷你货车上把货卸下来。那都是从电器店啊家居中心那搜刮来的物资。也有从图书馆那拿来的资料。接着把他们都放到板车上,运往电梯那。在三楼整理分类物资,把电饭煲拿到热水室调试的时候,深月露了下脸。可她依旧带着些咳嗽。

    “武村先生,这是?”

    “电饭煲。我想吃米饭了。“

    “米饭············”

    深月一脸期待的表情。

    “别总是吃罐头了。走廊那放着袋米,就拿那个来做饭吧。”

    “········啊,不过,没餐具这点让人有些困扰呢。做成饭团怎么样?要是有盐跟紫菜的话就好了“

    “啊——,对了。等会。二楼开着呢,到那拿点餐具回来吧”

    “?“

    听到雄介的话,深月一副不可思议地侧着头。

    三楼的防火门上打开小门的时候,深月简直怕的都抖起来了。逛着二楼的时候也是一直把身子缩在雄介身后,畏畏缩缩地瞄着四周。

    最后,看到哪儿都没丧尸,知道这儿是安全的之后,深月的表情又变得明亮起来。

    拿上购物篮,以那生硬的脚步愉快地在陈列架上挑着。

    看到她这幅样子,雄介都感到自己完全跟不上节奏了。

    虽然想着她肯定会追问怎么把丧尸都赶走的什么的,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做这事情什么的,诸如此类的迫问,可就是没发生这种状况。

    好棒,就说了这么一句,深月就被眼前宽阔的物资给勾走了魂。

    是因为自己也得到好处了所以不好意思再怀疑什么这样的态度改变吗。

    又或者说,也曾有过因为自己疑心疑鬼犯下过失的缘故,也再很难说出质疑雄介的话也说不定。

    (说不定也就是单纯的放弃思考呢············)

    视线的前方,深月正拿着装得满满的购物篮苦战着。这楼层里,不管衣服,日用品,医用药用品或是化妆品都应有尽有。

    生理用品对于深月也该是个关于生死的问题吧。雄介开放二楼很大缘故也是因为这个。老是得给女子高中生专门来补充这种东西也是挺微妙的。

    苦战中的深月侧眼一看,发觉雄介正往电梯方向走着。

    “主要还是在楼上办事的,所以你就把看着就挺需要的的东西运点上楼吧”

    “好的!啊,对了。武村先生,钥匙找到了。”

    “噢,真的吗”

    “藏在事务所的办公桌里,连同别的钥匙一并串起来了。上面都贴着标签,所以一下子就明白这是我们要找的。文书类也发现了不少。“

    “嘿。老是说其实我没怎么抱过希望的呢。你们这回做的真棒。”

    这句话,让深月稍稍地害羞了起来。

    24【感冒】

    第二天早上,想着吃个早餐到会议室露个脸的时候却发觉深月伏在桌上。

    像是在准备早餐的途中的样子,桌上放着餐具跟茶杯。罐头则是未开封状态。

    “喂,你怎么了?“

    而深月对此么有作出反应。

    手搭在她肩上接着深月就抬起了她的头,微微地撑开眼睛,一副昏昏地样子看着雄介。刘海都因为汗的缘故黏在了额头上了。脸色十分不对劲。

    深月她边咳嗽着说,

    “对不···········起。我的头,实在是太痛了···········”

    “···········发烧吗?这真是越来越严重啊“

    咂了下舌,雄介开始想着。

    深月这副样子看起来,病的挺严重的。

    也没什么特要紧的事情,就趁着今天好好休息一回吧。

    “等会儿”

    一出会议室,就向着里头的总裁室走去。

    侧眼看了下卷着毛毯睡着的兄弟俩,接着靠近房间里的接待用的办公家具套装。拿开放在中间的玻璃桌,然后把那两对着的沙发並在一块。再在上头铺条毛巾的话,那么一张临时床就做好了。

    完成以后,雄介向着还在睡的兄弟们喊出了话,

    “你们俩快给我起来!“

    “!”

    隆司吓得整个身子跳了起来,而优则是揉着眼撑起身子。

    两人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扬起头看着雄介。

    而雄介却顾不上这,

    “你们的姐姐感冒了。让出这张沙发给她躺着休息,今天就好好照顾她知道了吗“

    扔下话就雄介就立马回到会议室里,把深月给背上。失去意识的深月的身体实在是重。把人运到沙发上,给她盖上毛毯。接下来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就行了吧。

    而身边,已经睡醒的兄弟俩一副担心得不行的表情看着无力的深月。

    “···········姐姐她,没事吧?”

    “只是感冒而已。睡一觉就好咯“

    在隆司不安地低语回答着时,

    (不对,等等···········)

    雄介深思着。

    深月身子变差,恐怕是前天晚上的缘故。因为破瓜而流失大量体力,而且在更衣室里也好一阵子处于半裸状态。虽然如今这么一想,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染上感冒。

    然而发烧病倒这样症状,多想想的话其实还有另外一个。

    丧尸化。

    (···········)

    雄介的脑海里,冒出了个让人十分高兴不起来的想法。

    (···········我是个健康带菌者吗?)

    雄介曾一度被丧尸咬伤,接着发高烧倒下。

    虽然那之后奇迹般地康复了,可要是那时候的病菌还残留在雄介体内的话。

    那跟雄介有过性交涉的深月就有因此感染丧尸病毒的可能。

    (可是,那病菌有让人咳嗽这样的症状的吗···········?)

    他想起了之前在网络收集的情报。

    除了发高烧病倒是共通的症状外,其余表现出来的症状都各有不同。

    出血,浮肿,麻痹,各种各样的症状都刊登在网络上。可谣言啊误会这些也大量参杂其中。然而咳嗽是否会把病菌带到外头的空气当中这点,雄介完全没办法判断。

    (应该是普通的感冒而已吧···········?)

    自己是带菌者,然后把别人给传染了,这样的想象实在是让人心里不怎么舒服。像是体内挂着个定时炸弹一样。一想到病菌还在自己体内,就感觉后背窜上一股寒意。

    可是,雄介完全没有自觉到自己是个特例般的存在。

    深月都跟自己有过那么深的接触了。就算发生什么也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记得发病的二十四小时里就会死掉啊)

    这也是大量数据里最乐观的状态了,快的话数小时就会死掉了吧。

    (···········)

    看着深月那副难受的睡脸,雄介跟身边的兄弟俩说道。

    “你们俩,忘掉我刚刚说的。今天就别进来这房间了。随便到哪里玩去。“

    三楼各个房间里的空调,都是一并被监控室里的其中一台电脑管理着。雄介照着从业员的备忘录操作着画面,让三楼全体进入供暖状态。

    完成这个后,他回到早餐的准备里。

    从那已经煮好饭的电饭煲里盛饭到碗里,接着把剩下的都包在保鲜盒里。打算就这么拿着早饭走的时候,雄介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稍稍犹豫了会,他回到电饭煲前。

    从放在地上的米袋里舀出一量杯的米,适当地在饭锅里洗洗,加多点水,接着把电饭煲设定在煮粥模式。没有那时间把米跟水好好混起来了,反正也不是要做成那么正式的东西。

    虽然不知兄弟俩是否担心深月,连坐在餐桌旁时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可当早饭放到他们面前时,他们却也一心不乱地吃了起来。就连保鲜盒里的份也吃没了,这期间可没花多少时间。

    看着他们这幅吃相,雄介陷入了深思。

    虽然把从家居中心拿来的熏制器还有从图书馆拿来的资料都扔给了深月,还打算大言不惭地开始熏制测试的,可实行测试的深月如今却倒下了。

    虽然自己来设定安排,让那兄弟俩看火就好,可雄介却怎么都对此提不起劲。

    深月要是丧尸化了的话,所有的前提都得推翻。

    (今天就颓着过吧)

    雄介就这么沉默着,让兄弟俩尽情地吃着。

    手上拿着个大碗进到房间去,向着睡着的深月那边走了过去。

    “粥我就放这儿了,你要是觉得能吃得下的话就吃吧”

    雄介的声音让深月勉强地撑开了眼。

    看着身边桌子上放着的大碗和装着水的玻璃杯,

    “抱歉···········“

    接着又咳了起来。

    “那个···········优他们的饭···········也能拜托你做吗···········?”

    “那已经做了。来含住这个“

    塞到口里的是个体温计。深月乖巧地用嘴含住体温计的前端。

    隔了会儿体温计就响起了电子声。上头显示着38.4℃。

    (真是微妙···········)

    确实是发着烧,可这体温就算是感冒了也不奇怪。

    因为丧尸病毒而导致的发烧相关的定义,网络上也没有个明确的答案。现状如此雄介也没办法准确地判断。

    (首先还是把体温跟症状给记录下来吧。丧尸化那时也能成为能用的资料。)

    深月不久,就带着微微的鼻息陷入了梦乡。

    雄介接着也悄悄地离开了她身边。

    坐到房间另一头的椅子上,把腿搭在桌子。边翻阅着放着的书籍,雄介在脑中一个角落考虑了起来。

    (深月要是成了丧尸的话···········就养在公寓里吧。虽然劳动力会回到原点,可原本就是一个人过来的呢)

    而对于那兄弟俩,也没什么特别要考虑的。

    因为失去姐姐而精神变得不安定的孩子没法作为劳动力去期待他们。只是一起住过几天也没可能让他们的感情转移到自己身上,那看来只剩一条路了。

    试着把一楼的食物卖场开放给他们吧,雄介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接下来就是看究竟是救援会先来还是食物先吃光了。这肯定会变成看运气过日子了。反正雄介就是没留下来护着两个孩子的打算。

    雄介叹了口气。

    (这家伙死了的话,许多事情都变得没用了啊···········)

    获得人类劳动力而各种张罗各种准备都会因此变得没用。

    现在手上翻阅着的资料,是本停电时在超市内的避难引导手册,上面写着像是自动门能用手扳开,如何手动开启卷闸门,地下的紧急用电池等诸如此类的重要情报,可这些都将在深月死去后变得毫无用处。想到这里,就更加看不进去了。

    (嘛,这也没办法。是我太迂腐了。)

    这是我完全没考虑到自己身为健康带菌者可能性而作出的结果。如今再去些那些无聊的东西也没用。

    (可是,只有受伤这点我不得不注意些呢)

    要是雄介受了重伤无法行动的话,那可是没人会在身边帮助他的。就算满足了衣食住,没能受到文明的恩惠这一点还是没有变得。

    (果然还是得去找已经稳定下来的团体才行呢。有这个必要为了某个时候作个保障呢)

    虽然雄介如今能随心所欲地生活着,可自己生病受伤这种不安还是紧紧缠在他身上。要是有医生或者医疗相关的人还活着的话,自己就想把握住他们所处的位置。

    虽然跟人类打交道时会让人感到不安,可自己这边可是能随便逃到这镇子的其他地方。趁现在这状况,雄介就想快点找到个已经被管理着的社区。

    (唔···········最初的时候就应该积极地以保护人类为中心行动吗?可是,如今也不是那样的状况呢···········。而且要帮的面也太广了)

    边在脑中仔细想着,雄介的视线也在文字上扫着。

    房间里安静的很。也只响着微弱的空调声,深月偶尔的咳嗽声,以及雄介的翻页声罢了。

    在这慵懒的空气里,时间静静地流逝着。

    25【梦】

    清晨。

    在太阳还没来得及升起来的那段时间里,深月醒了过来。

    梦见了个让人十分怀念的梦。

    家里人还聚在一块,深月小时候的梦。

    因为发烧而从幼儿园那请假在家休息的深月偎依在母亲身上。感受着那只冷冷的手抚摸着自己额头带来的愉悦感,深月咳着,抬起头看着母亲的脸。

    眼前母亲那表情,像是被影子盖住般模模糊糊。即便这样,自己被照看着这样的安心感依旧包裹着深月全身。那股温暖像是紧紧地抱住自己似的,深月不愿就这么醒来

    可是,意识却毫不留情地将深月拉回到现实。

    印象的片段开始碎落,那个幼小的深月的身影也渐渐在梦中远去。

    然而打算闭着眼假寐作这样的抵抗也只是枉然,最后只留下深深的丧失感,深月的自我开始慢慢地浮了上来。

    睁开眼。

    眼前就是毫无生气的白色天花板。

    超市三楼其中一间房间。

    深月把那粗糙的毛毯裹着自己,侧躺着身子。

    (···········啊)

    眼眶里冒出来的泪珠,从眼角那滑落。

    清醒过来的意识,明确地告知自己如今所在的地方。与刚才梦境那造成巨大的落差,让深月暂时愣住了身子。

    “···········哈”

    叹着气,指尖把流到太阳穴的泪水擦掉。

    刚坐起身子的时,

    “哈秋“

    像是要跟这哈秋凑个节奏般,鼻水接着垂了下来。

    “呜哇···········”

    并且,那敷在额上的湿毛巾也跟着滑了下来。

    四周找着纸巾,可却找不着。深月犹豫了会儿,还是把那条毛巾拿来擦掉鼻水。接着叠起来,放到桌子上。

    看到身边放着杯水,便一手拿过一口气喝光。水分像是渗透着全身。

    “呼···········“

    虽然扯开了被子,可大概是房间开着暖气的缘故,没让人感觉到特别冷。然而即便打个小喷嚏,深月觉得头会跟着痛起来。

    桌子上出了玻璃杯之外,还放着一碗粥。昨天没什么食欲,也就吃过一口罢了。然而如今看到,却是突然之间感到肚子饿了起来。

    热水室里有微波炉,能把这冷掉的粥给热起来。想到这儿,深月就拿起脏掉的毛巾跟碗出了房间。

    热水室的洗碗池里,用水泡着三人份的餐具。趁着粥在微波炉里热的时候,将这些餐具都用水洗洗。上面也没什么油污,用水洗洗就足够了。然后将其一个接着一个叠在旁边张开的毛巾上。

    事情做完后,手已经被那冰冷的水给冻僵了。

    “哈秋”

    鼻水又流了下来。

    趁着洗洗鼻子,深月顺便把脸也给洗了。洗面奶啊化妆水这些都有从下面运上来。用身边挂着的新毛巾吸掉脸上的水,深月轻轻地呼了口气。

    “···········“

    原本那因为梦的碎片而模糊掉的意识,如今渐渐变得清晰。

    担心着弟弟们而到处找着,接着就发觉他们在事务所的角落里卷着毛毯睡着。不跟深月睡在同一个房间大概是因为不要给传染上感冒的缘故吧。

    他们身旁,散落着许多大本的书。其中大半都是全彩的,都是自然图鉴。

    翻了翻看,里面都记载着些山的地形啊每个季节所生长的植物等等信息。也有涉及到昆虫跟动物。基本上都是照片,而且还体贴地基于让不能读困难的汉字的孩子更容易阅读而制作的。

    恐怕是雄介为了给弟弟们消磨时间而给他们的吧。他们俩都喜欢这样的图鉴。在如今这种没什么正经娱乐的生活里,他们肯定会感到非常高兴。

    (···········)

    深月以一副复杂的表情,合上了书。

    (武村先生,对孩子挺好的呢···········)

    对自己倒是挺冷淡的,深月对此叹了口气。即便是把身体都献给他了,对自己的态度也依旧没什么变化。

    并非是想要让雄介喜欢上自己,而是深月至今为止都没曾从别人身上受到过这种冷淡的态度。面对雄介对自己如此粗鲁的态度,她感到十分困惑。

    放下图鉴,回到热水室。

    手上拿着粥回到房间,就看到在椅子上睡着的雄介。他身子靠在靠背上,斜着头睡着。看着就觉得脖子会很痛的样子。

    也没盖被子就睡着了,可能是因为空调好好地工作着所以不觉冷吧。

    神月走到自己睡得沙发那,把凌乱的被子叠好放到一边。

    接着稍微斜斜地坐在沙发上,开始吃着那热好的粥。用勺子舀起,等它冷了点就在送到嘴里。挺黏稠的一碗粥。虽然只是一碗热粥,可对于空腹来说却是一种美味。

    (···········)

    感受着肚子里那股温暖,深月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

    (···········)

    想着眼前这碗粥的事情,还有那盖到自己额头上的湿毛巾的事情。

    为雄介居然会像这样亲力亲为做这些事情感到十分意外。

    利己且合理主义者,这是深月对雄介抱有的印象。从之前的态度来看,就算深月惹上感冒了也顶多了给你盖条毛巾然后随便找个找个地方缩起来就好这个程度罢了。

    如此勤快地照看着自己,还真的想都没想过。

    只不过,老实地接受这种出乎意料的温柔,对于深月来说不过是在伤害着自己的自尊。

    深月跟雄介相互是陌生人。即便到最近,也说不上双方建立了友好的关系。然而这次,却让人感觉到那像是对待家人般,十分唐突的温柔。

    边看着椅子上沉睡着的雄介的脸,模糊地思考着那股违和感时,深月突然一下子想到了。

    (···········说起来,武村先生,就只有一个人呢)

    生还者除了自己外就没别的了,他说过这样的话。

    也就是说,跟自己姐弟叁不同,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挣扎着。

    想到这里,深月不得不把事情都重新想一遍。

    自己要是处于那样的立场的话。

    正因为深月有照看着弟弟们这个责任,所以多少还能保有自我。然而要是在这个世界剩自己一个的话,就算什么时候疯掉也不奇怪。

    亲人跟朋友都没了,人都变成了吃人的怪物在街上徘徊,就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了,如此过着每一天,如此的生活深月根本承受不住。深月可没有那么坚强。深月的世界早已在那一天终结了。

    在这种情况下,勉强地拉住自己不越过那条死线的,是弟弟们的存在。深月虽说是两人的保护者,然而却反过来被守护着。正是为了弟弟们,才能把快要坏掉的自己的事情放在身后。

    可要是连这样的存在也没了的话。

    要是连家里人都没了,只剩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不得不活着的话。

    (那样实在是···········过于寂寞了,让人觉得···········太痛苦了···········)

    雄介一定,没有深月那么软弱。

    可即便这样,在不平静的日子里也必定存在着他的那份软弱。

    想想看,相对于雄介所付出的,深月就像是完全没给回过什么。就连这条命都在靠着他的帮助。在这充斥着死的气息的世界里,自己再也不会去想自己怎么就值那么点这样的事情了。

    可即便如此,说不上善人的雄介顶着一副冷冷的态度而又帮助自己的理由。

    那是。

    (将寂寞一类的感情,藉由我们抛之于脑后···········。是这样的吧···········)

    总觉得,自己触碰到了这名叫武村的男人心中脆弱的部分。

    就连那副在椅子上睡着的模样也似乎能看到浮现出的疲劳与放弃。

    当然,这一切可能就是深月自己想多了也说不定。也就是身体弱下来的时候,心灵也会跟着弱下来这样的东西。把雄介那单纯的反复无常都凑巧解释得出个所以然来也说不定。

    就算这样,深月也无法否认自己那像是察觉到有着强烈的存在感的来路不明的雄介当中,有着人性的一部分的感觉。

    说不定就是从此时开始,深月才将雄介放到了对等的位置。作为在这终结的世界里拼命地活着的其中的一个人。

    (···········嗯。我也别那么天真了,加油吧)

    将粥都吃进肚子里后,深月拿着碗走出了房间。

    在热水室洗着餐具,回到房间,就发觉雄介坐着椅子伸着懒腰。大概是刚好自己进来的时候就醒过来的样子。注意到这边后,用那沿着二声调往上蹭的声音喊道。

    “啊?”

    雄介停下了动作,一直盯着这边。像是看到敌人般,险峻的视线。

    完全搞不懂为什么那视线为何带着那么强的敌意,深月又在担心自己究竟又做错什么地不安着。

    “那个···········?“

    听到深月的声音后,雄介松下身子似乎靠在椅子上。

    “啊——···········”

    雄介移过视线,瞪着钟,确认着时间。现在是早上六点。

    接着就这个人放松了下来,

    “什么嘛。果然只是单纯的感冒而已啊···········“

    那似乎让人呆住的话,让深月眨了眨眼。

    难道说,是在担心我吗。

    深月一脸苦笑地低过头。

    “抱歉,让你操心了”

    “不,说是担心的话其实···········嘛算了“

    雄介挥了挥手,

    “身子感觉好了吧?”

    “虽然还有些奇怪的感觉,可大概是好了的“

    “···········哼~嗯”

    听到深月的话,雄介一副想着什么似的看来过来。

    对于雄介的沉默,深月奇怪地感到一阵不舒服。

    对面前这位青年应该采取什么态度才好,突然之间自己也搞不懂了。

    “···········那个,我去做饭了。昨天,优他们的饭,真是非常感谢你。“

    “噢。记得戴上口罩哦。别把喷嚏都喷到饭上面去了”

    听到这么粗鲁的话,深月只能露出一副苦笑了。方才的不快感却都已消失不见了。

    26【交尾】

    十二月也已经过半,气温也早已变得更加寒冷。

    天台那的通风效果那是不用说的,那股冷透过大衣让皮肤都感到寒意。

    在楼顶的俩机械间绷条绳子把衣服都挂上面晾着后,深月扬起头看了下那片万里无云的天。这么好的天气,那衣服到黄昏那时就该都干了吧。

    雄介从超市这消失,至今已经是第四天了。

    因为他说过三天左右就会回来,所以昨晚也就准备了他的晚饭等着他,然而雄介的身影却没有出现。

    大概途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神月深深地感到不安。

    (·········没问题的)

    至今为止,他试过好几天都没在超市里露过脸。今次也是,肯定过几天又能见到的。

    心中依旧放不下的深月离开了晾衣服的地方。

    下楼的楼梯口附近,那台不锈钢制的圆筒形熏制器正升起丝丝白烟。深月看了下这上面附带的温度计,确认着内部温度维持在30度上下。

    长时间的低温熏制能更好地让肉类里的水分蒸发,让食物能保存得更长时间。只要组合成以下半段燃烧木粉让烟冒上来,上头弄个网放着肉类熏制这样的结构,再注意下不要让火蔓延出去的话,那连纸皮箱都能拿来做成个熏制器。需要大量熏制的时候,自己做些简易的熏制器也不错吧。

    这回是熏制事先无需腌制入味的香肠跟芝士。只要掌握好控制温度的诀窍,也就打算挑战熏制别的食材了。

    这工作是雄介夸下海口接着扔过来的,自己除了看着资料研究之外,也只能进行反复试验了。不仅如此他还给了不少工作下来。总之还是把交给自己的部分都认真做好吧,抱着这样的气势,深月她下了楼。

    把雄介给来的清单上的工作都完成,就连到了傍晚把衣服都收回来了之后,依旧没见着雄介回来。

    “是要明天回来吗··········“

    走在陈列架之间,深月心不在焉地低语着。

    一只手上拿着自己做的笔记,上面都列着堆得像个小山那么多的工作所需要的物品。边看着这清单,深月把东西都放到购物篮里头。

    突然,视线捕捉到家卖女装的店。

    “·········”

    深月犹豫了会儿,便把购物篮放到地上。就连笔记本也放到篮子里去。

    漫步在那摆放着许许多多秋装与冬装之间。

    只要是这上面挂着的东西都能随便拿过来穿在身上。深月对此稍稍感到雀跃起来。

    “啊,这件好可爱··············”

    虽然平时为了工作没法那样做,可深月在各式时尚服饰当中最喜欢的还是裙子。

    尽管二楼也开着暖气,但穿着裙子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冷。她从丝袜专柜那拿过一条防寒用的厚身的连裤袜,跑到试衣室穿了起来。

    接下来,不管是及膝的格子裙,舒适的荷叶裙,还是平常没穿过的附有褶边设计的,深月都统统照着镜子试了起来。

    就连A-line的连衣裙啊,还是带着蕾丝的上衣统统都被她给拿过来一件件试穿后,深月在专柜的一处发现了件藏青色的西装外套。一时心血来潮拿过来看着。

    “真怀念啊···········“

    套在制服上面,再戴上领带的话,那就完全一副制服的样子了。这一瞬间,深月感觉到自己回到了从前。

    “·············”

    深月在镜子前看了会自己这身让人怀念的装扮后,突然察觉到后方传来一阵脚步声。

    转过头去,便远远地看到了雄介。他似乎是搭着电梯从上面下来。接着就往这边靠近。

    “武村先生!“

    听到深月的声音,雄介轻轻地举了下手。

    “噢。我迟来了”

    “欢迎回来!没出什么事吧?“

    “啊,没什么大问题。想要的基本都入手了。都堆在下面的车上。”

    深月察觉到如此说着的雄介脸上表情变得有些黯淡。

    “·············请问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吗?“

    “外头的丧尸变少了”

    “诶?“

    “不是说数量变少了。大概是跑到了屋里或者潜到地下空间去了”

    “这样的话············”

    “不过这也是往山进发的好机会呢。要是再少一点的话,大概你们也能安全地移动到那边去了”

    可就算这么说着,雄介的表情也没变得明快起来。像是还有什么悬念在里头一般,可他却没有把这说出口。

    雄介他像是要将烦恼抛诸于脑后般,

    “嘛,只要还通电我们就还是留在这里。也没有那么急着走的必要。你这边怎样了?“

    “那个,你交待下来的都全部完成了。还有,想要在山里自给自足之类的情报我也整理好了”

    深月从购物篮里拿出那本笔记,翻开贴着标签的那一页,递到雄介的手上。

    向着一脸感兴趣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笔记的雄介,深月开始说起了话。

    “要是没法搭塑料大棚的话,用什么来盖过凹槽似乎也会起着不同的效果。要是抗寒的叶类植物的话,只要条件好,说不定能在冬季里里发芽。然而其他却是不乖乖等到三月就不行,山里的土壤的话,应该能自然栽培各种作物才对。就算不在意作物的长成什么样,化学肥料啊,除虫除草这些都也还是必要的样子。虽然我只是看了许多的资料,可栽培这事情真是十分有趣呢”

    边听着深月的话,雄介哗啦哗啦地翻阅着笔记。

    从各种农作物的播种时期啊,到收获的时期,必要的土壤的性质啊,还有从杂草的种类来推断土壤性质的方法啊,利用堆肥改善土壤性质啊,就连这堆肥的方法,都被深月把雄介拿来的农作资料的内容以配上彩笔绘制的插画让人容易弄懂的方式整理在一起。

    难度较低,还能较快收获的以芋头等相关的作物都给挑选了出来。并且也写上具体情报所在的各资料的页数。

    顺着看下来,雄介沉默了会儿后,呆然地说着。

    “··········你这,难道你脑袋很好使吗?“

    “诶?撒·······。我也不太········”

    “那你在学校的成绩怎么样啊“

    “那个呢···········”

    稍稍顿了下,

    “基本上,考试都在前五名吧“

    “班上?”

    “全年级········“

    “···············”

    雄介无言了。

    “······我啊,在学校那会儿都一直是处于中游一次都上过去啊“

    “这,这样啊”

    “这笔记也一股是由脑子好使的人做出来的样子呢,真的“

    “那个········抱歉”

    “?为什么你要道歉唷。你这人又好懂,要动脑的工作都交给你干不是更好么

    被雄介这么表扬,深月克制自己那脸颊越渐放松。不知为何这远比自己取得好成绩那时更让自己感到欢喜。

    把笔记看完后,雄介盖上本子,看着深月。

    “那么········这副样子是怎么回事?“

    从上往下打量着深月那一身的服装。

    而那薄薄画上粉色唇彩的娇唇更是吸引住雄介的目光。

    深月扭捏着身子,似乎不好意思地移过视线。

    “那个······你交待的任务,我也全都完成了,就想着稍微改变下心情············。抱歉”

    “啊不,那完全没所谓“

    说完,雄介便慢慢地绕到深月身后。深月那副不安的双眼紧跟着他,可接着就被雄介从背后紧紧地抱住。

    “就这么穿着来干吧”

    “诶?“

    直到被带到了更衣室,深月才理解这话究竟什么意思,接着慌张地说着。

    “啊··········诶··········那个,你身上能闻到肥皂的味道呢。这是怎么了吗?”

    “啊,我在家洗了澡了“

    “·······武村先生的家吗?”

    “噢“

    “真好呢!这里的话就没办法泡澡了”

    “不是有一大包捆起来的塑料袋么。把塑料袋把瓦楞纸箱套起来,然后到热水室里加热水进去,这不就能泡澡了么?你把箱子做在板车上,洗完后到厕所或者随便找个地方倒掉就不行了么”

    “啊,对哦。正是这样呢!下次我得这样试试看。“

    “··········你啊,脑子这么好使别老掉线啊”

    “抱歉··········“

    “············那个啊,是不是故意扯开话题啊”

    隔着衬衫,从背后伸过手来揉着自己胸部,深月焦急地叫道。

    “那个······晚上吧,晚上的话!这里的话,有点·······“

    “你可没有否决权唷。张开脚。”

    在耳边这么喃道,腰都要软掉了。

    深月颤着身子,把那裙子底下,裹着连裤袜的玉足缓缓张开。

    虽然已经被雄介睡过几次了,可这么穿着衣服来做还是第一次。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汹涌而来的羞耻心让深月的脸刷一下变得通红。

    “脱掉外套,手撑在镜子上。“

    被这么说着,深月也自己脱掉那西装外套,上身就剩这么一件衬衫的样子双手撑着镜子。自己这么一副像是屁股蹭着雄介的样子更是让自己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当对方的手伸进裙子当中,深月猛地身子抖了一下。连裤袜给褪到大腿上,雪白的肥臀就这么裸露着。蕾丝小内裤的每一处,都被仔细地抚摸着。

    “·················!”

    手指突然隔着小内内探索着洞口,这让深月嘴边露出了细微的声音。从正面看镜子,自己那下面都被垂着的裙子给遮住完全看不见。然而,深月的小内内却开始慢慢地被润湿。一想到这会被雄介看到,她就羞得想要逃出这儿。隔着小内内,咕腻咕腻地挑逗着迷人的洞口。那伸长的手指,被不断爱抚着那敏感而又突起的部分,像是要抹平小裤裤上的皱褶般触摸着,深月就越发难以抑制自己的声音了。呼吸变得急促,手腕上也渐渐变得无力。那被饱吸水分的小裤裤一旦被抚过,就会发出黏粑粑的声音。不久,手指像是引导着般,缓缓地将内裤给褪了下来。

    (啊·················啊·················)

    深月脑海幻想着自己的宝蚌跟小裤裤之间大概会拉出那些淫靡的丝线的景象。身后响起皮带被解开的声音。那炙热硬挺的物事更是搭在自己那丰臀上。这么一来深月才回过神来,

    “那,那个··············套套·········现在没备好·····““我有啊你就帮忙带上呗”“··············“

    雄介递来一个避孕套,深月也没办法再蒙混过去了。从后面给抱了起来。像是要把雄介那硬挺的物事紧紧夹在股间般,深月踮起了脚。像是要顶住深月那已被解放的温柔乡的洞口般,突着血管的雄介那刚直的物事不断散发着自己的存在感。透过镜子,从正面看到这淫靡的情景,深月的脸又染上一片绯红。

    “啊··········那个········”“不过打开包装接着套上去而已。你试试看吧。““好,好的···········”

    颤着手撕开包装,照着雄介教的那样,前端用来存着精液的方向为上这么拿在手上。接着战战兢兢地套在自己股间冒出来的雄介的物事上。从前端到根部,像是撸动似的套弄下去,那物事便在自己手中抖动着。

    “哟西。做的真好。我要借过你屁股用用咯““这,这种说法············!”

    无视那抗议的声音,雄介就这么推到深月的身体。深月不得不双手撑住镜子,再次一副突着屁股的样子。那要将要被插入的预感,让深月的小心脏快要变疼般越蹦越快。男人那粗糙的手紧紧地抓住深月的腰。要被蹂躏的迹象也是越发明显。深月那湿嗒嗒的迷人穴,被根硬棍给捅了进来。可却没有痛楚。就连身体的最深处也在迎着那进入着自己变得滑溜的东西,深月皱了皱眉。喘着气,那渐渐在体内扩散的感觉也让她有些困惑。

    (哎呀············为什么············?)

    对方开始正式地抽插起来。啪,啪地雄介挺动着腰拍打着深月那软绵的丰臀。每当那物事在自己那腔嫩肉中抽插着,那酥麻的感觉便会从腰间爬遍全身。像是期待着先前的快感般,让人着急而又难受的感觉。

    (今天怎么,来得············那么快·········!)

    对方那尽情的抽插让脑袋都变得昏昏的了。像是陷入了那粉色的云霭之中,理性渐渐化掉。深月把雄介伸到自己嘴边的手指忘我地吸吮着。雄介他,并没有强迫着要跟深月亲吻,更没有硬要对方用嘴来套弄。说不定他也是在尊重着深月那只有唇不能给你这样最后的抵抗。想到这儿,心底里就涌起一股侍奉感。撩着舌,把手指每个关节都仔细地舔舐着。把那如男根般撬开自己双唇的手指,以黏软的舌头迎合着。镜子里,映着自己那不顾仪表垂着口水,前后的洞洞正给人侵犯着的模样。

    (真,真淫荡············。我,真淫荡啊···········)

    曾经幻想过的,与喜欢的人一并慢慢孕育着感情,相互扶持着成长,不久后结合到一起这般浪漫的幻想都已经破碎了。非恋,亦非爱。如今就像是两头受伤的野生动物躲在一个洞穴里头相互舔舐对方的伤口般的交合罢了。

    (啊········,········啊!)

    那酥麻的快感突然产生了变化,没从体内逃出,而是渐渐地在子宫那胀大。这是至今以来都没体验过的感觉。在对方尽情摆动着腰的同时,那股快感也愈渐变得精纯。那从腔壁迸发出来那快乐的预感让深月感觉到胆怯。

    “怕··········我好怕·······,武村先生,这,我好怕·········“

    在深月如此着忙地喊着时,雄介行动了。那硬烫的物事从腔中抽了出来,那穴口就这么张合着。深月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推到在试衣室的地上,脸朝天地给翻了过来。而在深月上面那正做到一半的雄介则是把深月紧紧环抱住。深月也没意识到自己有粗鄙,为了让自己更好地迎接雄性的象征而大大地张着大腿。刚刚失去的满足感与那像是要把自己燃烧起来的快感,又再度重燃在身上。

    (啊·······腹肌,好硬·······)

    那已变得心荡神驰的思考,让深月也环手抱住雄介的身体,感受着这副肉体的可靠。那衣服下硬朗的肌肉更是让深月的脑袋感觉愈发酥麻。

    (好硬······真厉害······啊)

    随着对方不停地挺动着腰,深月的身体也随之晃动。快感的那股热情不停地高涨,欲将思考化为一滩热水。寂寞,苦痛,不安还有那艰辛的感觉全都消失不见,那名作深月的少女如今化为了一只溺在快感当中的雌兽。突然,越过那腔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像是要把弓着紧绷着的身体紧紧交互着般,深月环到雄介背后的手使着全力紧紧地箍住。下半身如央求,或闹着般不住地咕腻咕腻般压着雄介的腰。男人那硬挺的物事迫入到子宫里头的感觉。也从微微的痛楚转化为快感,将深月一股顶上顶峰。此时,深月感到体内那雄性的物事开始怒张。接着那股抱着的自己的力量愈发用力,如掏挖般不住抽插。猛地那身躯一张,像是要在深月的深处般喷射着精华般,抖动着。感觉到雄介在自己体内到达巅峰,这让深月本能地充斥着幸福感,接着裹着全身的快感的浪潮将自己涌上顶峰,深月的意识因此化作一片空白。

    27【停电】

    十二月里没发生什么特殊的问题,每天都在为转移到山上固守而准备着。

    雄介抱着瓦楞纸箱,将其搬到地下入货口那台货车上堆起来。

    这里头都是些深月他们加工的熏制肉。从一楼的厨房里把真空包装机拿上来,将熏制好的肉都打包好。然后用塑料袋分成小分包起来,以报纸做缓冲材料,放到瓦楞纸箱里。

    虽然这材料都只是冷冻库里头的牛肉跟猪肉,可别说冷冻了如今这环境还能吃上生肉的也就我们这里了,最近也把炉灶拿到了三楼,过着净是吃肉的日子。

    这比微波食物好吃太多了,深月也试着拿着烹饪的书来做各种尝试,于是乎餐桌上饭菜的样式也变得多变起来。

    “那家伙真是好使啊“

    雄介喃喃道。

    “那身体又够色情的。我这真是捡到便宜了。”

    在那之后两人也多次交合,深月如今都没那股拒之门外的氛围了。虽然还是挺害羞的,可也没对雄介那粗鲁的动作有什么意见,就让对方压在自己身上了。对于变得如此顺从的深月,雄介感到十分满足。

    雄介爬到货车后面的货架上,把抵住货物的绳子再仔细绑了绑。这些收集起来的燃料啊道具,机械类的东西都已经被运到山上了。如今堆在这货架上的基本上都是些水跟食物。

    雄介所在的卸货场就跟月台差不多,比停着货车的停车场稍稍高起些。这通道本是蜿蜒着通向地面的,可因为如今入口处的卷闸门给拉了下来的缘故,地下显得一片灰暗。那裸露着电线跟管道的天花板上的荧光灯则是如今这里唯一微弱的光源。

    卸货场附近就有台电梯,这么一来就能直接往一楼啊二楼那运送货物了。为了让这台电梯也能直接通往三楼,雄介他自己也没向机电室啊变电室所在的楼层进去过。也就一度粗略环视了下罢了。

    听,那连通室内的门另一头居然传来脚步声,这让雄介停下了动作。

    深月在三楼,这里头应该一个人都没才对。

    雄介从腰间拔出手枪,蹑手蹑脚小心不发出声音般缓慢地向着门那边靠了过去。

    脸挨了过去,竖起耳朵仔细打听着。

    那不怎么清晰的脚步声,渐渐从门这边远去。

    猛地拉开门往里头一瞄,便看到了个曼步蹒跚的中年妇女的背影。

    右手腕那伤着。

    是具丧尸。

    “什么嘛············“

    收回手枪,进到门后。

    这附近,有个跟一楼连接着的楼梯。似乎就是从这上面下来的样子。

    赶忙拉住不停往里走的丧尸,把它赶回一楼去。接着就把防火门关上,让丧尸无法再进来。

    虽然丧尸不会主动破坏东西,可也就怕万一。雄介可不想让放着各类机器的楼层里有丧尸在游荡。

    突然,一股微微的异臭传入鼻腔。

    “·········怎么感觉挺臭的啊”

    这里头躺着尸体也说不定。可能就是自己靠得进才传到鼻子里吧。

    此时,腰间挂着的无线电对讲机传出混着杂音的声音。

    “武村先生,武村先生,你听见了吗?这里是三楼。“

    雄介将其拿到手上,

    “听到了。中继器运作的不错的样子。发生什么了吗?”

    “那个,能过来一下吗?有个女人通过无线电求救········我能应答她吗?“

    “我这就来。等会。”

    这可是隔了许久与生还者的接触了。

    雄介急忙地奔往三楼。

    “救救我·········救救我啊·······谁来·········“

    雄介用耳机不断多次重复听着这段通过无线电传来的声音。放在一旁的扬声器也流出同样的声音。深月一副不安地等着雄介的决定。

    事务所的桌子上放着个跟点心盒差不多大小的无线电机。这跟天台那天线用同轴电缆给连着的,所以这机器的接受范围十分广。

    虽然至今为止也有接受过无线电,可那基本上都是些被加密过的无线数字信号的杂音,而接受到从生还者那发来这还是头一回。

    女人的哭声,每隔数分钟就会发送一次。

    基本上都是以主频道发送信号的,虽然有时频率会变化,可也会被这本的无线电机的搜索机能给马上捕捉到。

    听着这无线电,雄介对深月说道。”你试着应答一下。“

    “我,我吗?”

    “由女性来负责的话也会让对面安心一点吧。可别说这边的事情。只需要打听他们身处哪里就好。知道怎么做了吧?“

    “是,是的。”

    神月拿过机器附带的麦克风,按住旁边那发送按钮。

    稍稍犹豫了会儿,深月张开了嘴。

    “那个·········你好“

    深月手指离开发送按钮,突然刚刚那女人的声音就传来过来。

    “救救我!你在哪儿?!”

    深月本想应答的,可接受信号的灯还亮着。对面还一直发送着信号。

    终于这边能发送信息了,深月便说道。

    “冷静点!请冷静点。无线电没办法同时对话的。说完话的话,请松开发送信息的按钮。请问你们现在在哪里呢?“

    过了会儿,又响起了那女性的声音。

    “不知道啊!救救我!我该去哪里?呐!”

    切换声。

    “·········那个,冷静点,听我说。你们困守在哪里呢?还有别的人在吗?”

    又隔了阵子。

    “············为什么你就只问这些呢?!不来救救我吗?!不要,不要,我不要啊···········快告诉我你在哪里啊········“

    “那个·······”

    “我想去你那边啊········所以告诉我吧···········呐·······“

    从旁边伸过来的雄介那手把无线电机给关掉了。

    女人的声音就这么断掉了。

    深月一副困惑地抬头看着雄介,可对方只是挥了挥手。

    “够了够了”

    “可,可是“

    雄介拿掉耳机,

    “能听到这后头还有别的人的脚步声。这声音的切换也显得很奇怪。应该是别人在操控者无线电机吧。那女人只是诱饵罢了。”

    “诶············“

    “说出来的话支离破碎的,不就是想试探我们身处哪里而已吧?大家脑子里都是想着同样的东西呢”

    “········可是·········那个人,并不是演技··········“

    “说不定那女人正被人威胁着呢。不过,就跟那个说再见吧。看着就觉得不妙而且帮他们也没什么好处。”

    “···················“

    深月深深地垂着头。

    看到这雄介搔了骚头。”别去告诉她我们在这里啊,要是因此发生什么的话我可不负责任的唷。如今外头的丧尸也变少了。你可别跟着冒出点什么奇怪的想法啊“

    “那样的事情·············”

    深月抬起了头,露出寂寞的笑容。

    “那样的事情,我才不会做呢。武村先生说的话一直都是正确的。我只会按着武村先生说的话行动。请不用担心“

    “那就好········”

    “······那个,我去收衣服了“

    深月从桌子边站起来,接着走向走廊。

    看着这小小的背影,雄介叹了口气。

    (这家伙真难搞啊········)

    雄介转向桌子,打开无线电机。一手拿着说明书,另一只手则是生硬地操作着频谱示波器,确认着还有没别的能接收到的信息的电波。

    (这东西也太多按钮了吧)

    录音啊定时器这类多少能靠着猜找到,然而那些满是英文缩写的页数则是基本上让人觉得满篇暗号。所以用到的机能也就那么一点点。

    弄完无线电机的设定后,雄介他呼了一口气。

    突然,看到放在桌上附近的日历。

    今天的日期下,印着个事件。

    “说起来都到这天了啊。············也来的太快了”

    雄介放下说明书。

    接着他便从房间门口那拿过夹克披上,接着就往停着机车的入口走去。

    这一天夜里。

    晚饭后的会议室。

    “呼···········“

    随着主人公与女主角的相拥的场面而完结的电影,深月小小地呼了一口气。

    会议室里那巨大的屏幕上,播着电影的片尾。

    雄介轻轻松了松脖子,然后直率地说着感想。

    “微妙”

    “是呢········“

    是部讲诉已经隐退的情报分析官跟恐怖分子对抗,这般常有的动作电影。

    虽然也不是说没趣,可也没到感动得让人呆住的程度。

    “评价相当不错的,我还因此期待过的。”

    “是呢·········”

    片尾播完后,别的电影的CM接着播了起来。宣传片播着,屏幕上不断变幻着各种画面。

    “啊,这个!下次要是能拿到的话可以看着吗。这让我十分感兴趣呢“

    “嗬··········动物类的东西啊”

    是个讲诉能与动物交流的联邦搜查官利用这能力追捕犯罪者,这样稍微有些搞笑的外国电影。也还算挺有名的,这系列也都出了三作了。

    “嘛怎么也会比现在的要好吧···········“

    雄介他们把便携式播放器跟沙发拿到会议室里,办了个电影鉴赏。桌子给推到角落去,地上则是堆着些小吃零食跟瓶装饮料。会议室里的灯都给关掉了,只剩那大屏幕亮着,微弱地照亮着房间。

    时针转到了深夜零点。

    到了圣诞节了。

    食物的储备,道具的收拾也在顺利地进行中,那么今天就甭管平日尽情享受吧。

    最开始看的是狄更斯的名作为主题的迪斯尼电影。原作在挺久之前就读过了。就是想着孩子看这个应该会挺高兴的才选的,果然是部对得起高评价的好电影。

    兄弟俩睡着后,雄介就跟深月两人开始消化堆起来的DVD。虽然开了个玩笑也拿来了丧尸电影,可果然深月最后也没把手伸过去拿。

    在这稍稍让人松弛下来的空气当中,雄介从小桌上拿起咖啡杯喝了起来。可杯子里的完全冷了下来的液体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啊,我去换杯热的“

    深月接过杯子,走向热水室。

    看着这背影,

    (········最近挺乖的嘛)

    雄介稀里糊涂地想着。

    最初那态度像是骗人一样。

    深月很快就拿着那放着杯子的托盘走了回来。

    放下托盘,边按住裙子的下摆,沉下了腰在雄介右边坐了下来。两人的距离十分近,雄介都能微微感受到对方陷到沙发里了。

    “请用。虽然只是速溶的而已”

    “噢“

    啜着咖啡,雄介侧眼看着深月。深月也两只手拿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

    虽然自己心血来潮地把手环在对方的腰上,可对方也就一眨眼投来询问的视线,并没作任何拒绝。

    虽然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情侣一样,可雄介还是知道并非是这样的。单纯地想的话应该只不过是谄媚吧,如此的话她的举动也就让自己觉得十分自然了。

    (········嘛算了)

    不再想其他,那环着腰的手缓缓沿着身体曲线滑了下去。

    “呀············”

    深月止住了话,身体也随之绷了起来。都因为雄介的手从膝盖那沿着裙摆伸了进去。深月颤着手把杯子放好,无力地按着裙子。手渐渐向着大腿根部游离,接着肌肤的触感突然中断,接着是手中传来的是深月那软绵的大腿内侧的触感。卷起那格子裙,白色的小内裤便露了出来。今天她穿的不是连裤袜,而是过膝袜。剩下脱掉的功夫真好。

    “你这不都准备好了嘛““才·····不是为了这········”

    深月慌了呼吸地说着。感受着大腿两侧的压迫感,雄介开始缓缓地动着指头。这小妞喜欢隔着小内内撩拨洞洞这事雄介早就知道了。食指在肉芽那位置划着圆爱抚着,中指则是在那闭合着的缝隙上来回撩拨。

    “·······呜············嗯·······“

    深月的呼吸渐渐慌乱。雄介正隔着布玩弄那变得稍稍一张一合的小洞口时,感到指尖也湿了起来。

    “··············”

    感受到自己股间那股触感,接着移下视线,发觉深月的左手覆在自己那胀起的部分。温柔地裹着般开始了爱抚。那股酥麻的感觉更是让深月手中的物事愈发硬挺。

    “呀···········“

    深月嘴里漏出这么一声,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接着,缓缓地,将股间的裤链给慢慢地拉了下来。趁着这缝隙,深月那软弱无骨得指尖探了进去。隔着那薄薄的内裤套弄着,咕腻咕腻地刺激着挺立的龟首与那冠后韧带。从根部到冠首不住地爱抚着,像是逗趣着冠翼般,深月的食指不停地捻动着。这同自己的撸炮完全不同,而且这种陌生的刺激更是让血液集中到这物事上去。

    “············”

    深月一语不发地,把视线投了下去。雄介的手指也趁着深月那湿透了的小内裤的缝隙给潜了进去。撩开湿嗒嗒的阴毛,一点带点地,缓缓地塞了进去。那让人心急无比的动作越发让深月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身躯都僵住了,那快感的预感也让她停下了动作。雄介的指尖,在那变得黏粑粑的敏感的胀起处一抚。

    “呀啊·········!”

    深月整个身子弓了起来,紧紧抱着雄介的手扭着身子。接着他继续温柔地爱抚着那沾满爱液的那处,

    “呀···············嗯嗯·········!别········别··········“

    像是要逃离那股快感般,深月抱得更紧了。撩逗得自己的手都湿成一片之后,雄介说道。

    “坐上来”“··········哈··········好··············“

    深月那双柔情似水的双眼看着这边点了点头,摇摇晃晃地撑起身子。接着跨坐在雄介身上,开始解着对方的皮带。从裤子里掏出那硬直的物事,从裙子的口袋里拿出套套,接着轻轻地从前端那套上。雄介把腰往前滑前了先,像是让深月更容易进入般,把背靠在了沙发上。就像是个从下往上看着深月的姿势。深月一股想要地发出了声,

    “进来··········了,呢·······”

    左手把雄介那物事拨到自己那湿润的部分下,接着缓缓地降下了腰。

    “啊········呀···········“

    那被裙子给遮住看不见的龟首的前端,正被那黏滑温热的东西给裹了起来。泥泞而又紧紧捏压的那凹凸的腔壁正不停地刺激的雄介的物事。深月那膨鼓白色罩衫挤压在雄介脸上。深月双手紧紧地抱着雄介的头,接着开始摆动着自己的腰。

    “···········啊!········嗯!”

    每当雄介的物事在洞口附近出出入入,深月都会叫起迷人的声音。雄介把手握住深月那白皙的腰,而深月也没管这个只管自己继续摆动着。偶尔雄介他会往上突一下,深月就会尖尖地叫了出来。那软绵的丰臀撞在雄介的腰上掀起阵阵臀浪。那黏滑的触感更是不断吞吮着硬挺的肉棒不住地套弄着。看到深月这淫靡的动作,

    “你也变得淫荡起来了呢““谁,的············责任,啊··········”

    深月稍稍浮起身子,一副不服地看着这边。看到这幅表情,雄介自己也开始前后摆动着腰。捅挖着般刺激里头那腔嫩肉,

    “呀·········!“

    深月蹲着般紧紧地抱住这边。雄介感受着深月在自己脖子边喷着那温热的气息,越发勾挖着肉壶般动起了腰。

    “这样的话怎么样啊?”“······才不·······知道········“

    即便这么说着,可深月的呼吸也跟着快感而变得紊乱。看来她也挺喜欢这样的。即便雄介停下腰上的动作,她也接着要蹭刮着内壁般使劲动着腰。在雄介眼前,那对被罩衫给裹着的乳肉不住地摇荡着。手伸向胸前的纽扣,深月那柔情似水的双眸便看了过来。啪,啪,从上数下来三颗纽扣都给解开。大大地敞着胸口,露着那被汗浸湿的白色乳罩。往上掀开,那对柔软的乳房接着荡了出来。那粉色的花蕾都早已变得尖挺。手掬起这两团软肉,

    “果然穿着衣服这样显得更色情呢”“是·········这样吗·········?“

    胸被揉着而染红双颊的深月这么说着。

    “浪漫啊这是浪漫。”“说起来···········要是穿成制服样子的时候,总会硬得比平时更厉害呢···········““·········我可不是萝莉控啊”“·········不,没所谓的··········”

    深月笑了笑。雄介一语不发地将深月胸上那樱色的前端一口含住。边吸吮着拉长边用唇揉搓着,舌头更是不甘落后地撩拨着。

    “呜,啊!那儿··········!“

    深月一波波地颤动着身子,紧紧地抱着雄介的头。腰不停地摆动着,每当深处被顶到深月便会大声娇喘起来。明明胸部还给对方吸吮着,可自己却还不停地用自己里面那舒服的部分磨蹭着雄介那硬挺的物事。看着深月这般动静,雄介他歪了歪唇。

    “你自己不也挺享受的嘛。你可没忘记自己的立场吧?”“不都因为············!最近··········你对我挺温柔的嘛·······所以········“

    深月那,抱住雄介的手,一瞬间箍得更紧了。

    “啊···········呜啊!”

    深月感到高潮般不住地抖着身子。软绵的乳房跟屁股都挤在雄介身上抖出阵阵美浪。那裹着全身裹着自己的少女的娇躯,以及这其中黏滑的触感更是让雄介的快感愈加高昂。深月那腔肉的尽头,那附有弹性的部分,似乎在逗着雄介喷射出精华般不停刺激着龟首。似舔舐,又似吸吮的感觉让雄介再也忍耐不住。

    “············!“

    那从腰间涌出的欲望,正在被深月体内那软柔包裹着的地方喷吐着。

    随着这律动,

    “啊········”

    深月依旧抱着雄介的样子,满足地漏出一阵气息。

    一阵喷射后,双方的身体都渐渐软了下来。

    感受着因无力而倒在雄介身上那柔软无骨般的重量,他换了一口气。

    深夜,那刺骨的寒冷让人醒了过来。

    虽然毛毯里因为自己跟深月的体温所以显得有些温暖,可冰冷的空气还是从那么点敞开的缝隙钻了进来。

    暖气停了。

    意识到这个,雄介钻出了毛毯,拿过散落一地的衣服麻利地穿了起来。

    “武村先生··········?“

    深月也似乎醒了过来,顶着一副昏昏的眸子,用毛毯裹着裸身坐了起来。

    “暖气停了。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听到这话,深月撑大了原本昏昏的眼睛。

    该来的总归来了。

    单单只是跑到超市楼顶环望,镇上都没入一片黑暗当中。原本还有那么零星的几处亮点也全都没了。

    顶着强风,两人手搭在栏杆上,眺望着镇上的情况。

    大规模停电。

    超市里虽然那些应急灯啊防灾机器,电梯专用的应急电源还在运作中,可这也撑不了多久时间。

    要是跑到底下补给燃料的话虽然能延长些时间,可这是为了发生灾害时应急用的,跟通常的电气系统不同。没办法给其他设备供电,更没那个能力。

    有为了防止消防设备停摆的,也有为了防止停电困在电梯里的,彻底都剩下些应急用的东西。

    往屋顶水塔供水的水泵也已经停摆了,如今只能用水塔里剩余的水分了。

    有必要在这几天就准备好往山上进发了。

    可是,如今两人的视线,都投到镇上的一角那。

    应该是距离这里数公里的,那个方位的天空都被映亮一大片。定睛一望,还能看到那直直网上窜的黑烟。

    虽然被其他建筑物遮挡住的缘故没法看到,可应该就是发生火灾了。刚好,那正是通往山上的路途中。

    眺望着这般光景,雄介说道。

    “你们,快做好随时能出发的准备“

    听到这话,深月扬起头看了过来。

    “武村先生你呢···········?”

    “我去看看什么情况··········情况不对劲的话立马就得出发。快去让小屁孩们都起床“

    最近丧尸们都不发一声,镇上维持着一股死的寂静,然而如今却严重地变得吵嚷了起来。这可是一阵点燃纷争的迹象。

    28【骷髅男】

    火灾现场是间在四车道宽的省道旁的大学校园。

    把机车停在对面马路,隔着头盔的遮阳罩,雄介开始打量着附近的情况。

    虽然月光洒在地面上,可依旧散不去夜的黑。

    对着正门那五层左右的建筑物正在黑夜中燃烧着。火势蔓延到附近那两侧都植有树的校道那,那些只剩枝丫的阔叶树如今像个大火把那样,映亮着校道上那灰暗的地面。

    (·········失火了吗?别是什么麻烦事就好了·······)

    这里毕竟是往山去最近的一条路。因此对于雄介来说,他十分希望能够确认这一带的安全。

    要是采取绕开选择迂回路线的话,得绕上很大一个弯。只有雄介一人的话倒是没所谓,可现在还得加上女人小孩三人。得避免长时间在未开拓的路上移动。

    再靠近些,便能看到星星点点的丧尸们。大概是大学附近的给吸引了过来吧,可这学校的大门又紧闭着,阻隔着丧尸们的侵入。

    突然,校园内传来轰轰的引擎声。

    (·········怎么了?)

    雄介握住车把,做好随时能开动的准备,凝视着传来声音的方向。

    而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台银色的迷你货车。车顶上不知载着什么,以那快要打滑的速度向着正门突了过来。

    虽然看到紧闭着门的迷你货车马上打过方向盘,可现在这却不是能来得及修正的速度。地面上响起那轮胎侧滑所造成的尖锐的打滑声,接着在下个瞬间,迷你货车的车鼻便撞上门旁的柱子那。车正面被撞得粉碎,在寂静黑夜中回荡着车身框架断裂破碎的声音。

    迷你货车上那被抛出的物体越过正门,翻滚在马路上。接着那东西伸了伸手脚,调整了下姿态,然后站了起来。

    原来刚刚那迷你货车车顶上载着的,是这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

    没官因为这唐突的展开而呆住的雄介,男人向着迷你货车那跑了过去。

    刚刚那以敏捷的动作飞过正门的男人如今正在那鼓着安全气囊的车内,掏出腰间的棒子使劲地敲打着。车窗玻璃被敲得粉碎,女人的尖叫声随之传了出来。接着这男人就这么从碎了玻璃的车窗那伸进手去,硬是从窗户那把那女人给拽了出来。

    那浑身散发着凶恶的敌意的男人就这么拿起那还在尖叫的女人,不住地将她撞在正门的铁门上。那四处飞溅的血液,让堆集在门后的丧尸们更加兴奋不已。

    不久,女人终于变得一声不吭后,男人放下了手。女人的身子就接着垂倒在地上。

    接着男人就在那女人旁边弯下身子,从腰间抽出一把柴刀,毫不造作地向着脖子那挥了过去。那脱离脖子的人头跟着就滚了出去。男人一手扯着头发抓起人头,似在欣赏那苦闷的表情般,直直地打量着女人那正脸。脖子断口那不断涌出的血,把地面溢出一大滩赤红。

    过了一会儿,那男人像是感到看够了那样随手扔开那头颅,接着拉掉门闩,把正门给慢慢推开。

    原本围在门后的丧尸们哄然而上,把女人的尸体重重围了起来。

    看到这幅景象,雄介总算不再呆住身子。

    “喂喂喂············“

    嘴里不由得漏出了声。

    “·······那还是········丧尸吗?”

    要是丧尸的话这一系列的行动也未免太过于与人类相像了。

    可是,也不见附近的丧尸会去袭击他的样子。还正悠然自在地漫步离开。

    看着这背影,雄介心里纠结了一下。

    好想知道这男人究竟是个什么。

    可是,却没法预测这危险性。

    不过,雄介很快就做好了觉悟。就算现在被袭击的话,也能马上骑上机车逃掉。不去对这男人采取什么行动就这么逃掉之后实在是太危险了。

    雄介催大油门,排气管的怒吼响彻四周。

    但那大衣男却没转过头来。其余的丧尸们也一样对此没什么反应,继续着他们的进食。

    男人全身似乎都负着伤。黑色皮革的大衣上满目疮痍。

    然而,比这更吸引着视线的,是他的脸。

    鼻子没了,都能看到鼻骨的孔了。脸颊上的肉都给咬去了,牙龈也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就像是镶嵌着两颗眼珠的骷髅头那般凄惨的容貌。整个头上没有大碍的地方也就只有眼睛,额头还有那短短的黑发罢了。

    男人跟雄介都也一动不动地相互遥视着对方。

    那投向这边的视线里明显参杂着知性。

    然而却与这相矛盾的,完全没能感受到对方饱含一丝生人的气息。

    (果然还是丧尸吧)

    那是不含敌意,无机物的视线。

    突然,雄介意识到了从男人的衣襟那瞄到的里面的衣服是什么了。那是自己在派出所时候见过的,深蓝色的制服。

    腰间那收在鞘里的柴刀旁边随意挂着的,是把警棍。

    (警察啊········)

    丧尸的力气,都是继承至生前的肉体。也就是说小孩子化作的丧尸不可能能爆发出一股怪力,然而原本就有经过锻炼的人类一旦丧尸化,那就成为了相当的威胁了。

    接着,男人突然转过脸,向着里头跑了过去。

    (糟!)

    雄介立马转过车头。

    那男人,要作为一具丧尸的话也明显太不普通了。

    万幸的是,看来不会袭击这边的样子。在如今能捕捉到对方身影的时刻,多少也想多调查多一点关于对方的事。

    而且,那个骷髅男也还是具备一定的危险性。有这类丧尸在的话,上山路上的危险性就猛地窜高不少。要是在移动中遭受袭击的话,肯定没法子护得了三个人了吧。

    还是跟在身后看看样子吧,要是看到对方有一丝破绽就想方法排除掉。

    确定好方针后,雄介扭动车把,向着男人后方追了上去。

    校园内部,基本上就没几个人。远离那靠近正门的起火地点后,四周也渐渐被浓稠的黑所包围。四周的建筑物都没一丝光亮,这一带都溶入了黑暗当中。

    虽然在人行道上开着机车从后面追赶着那骷髅男,可到了内部片区的研究楼里后就丢了对方的身影了。把机车停在门口走进楼里搜索,可一楼就连管理室里也没有丝毫动静。

    雄介手上握紧手枪,蹑手蹑脚小心不发出声音那样轻脚上楼。

    楼内十分灰暗,也只能依靠从窗户那散落进来的月光来依稀认路。虽然雄介身上有强光手电,可他也不想在情况还没变得不能再糟之前这么快暴露自己。

    (情况稍微有点糟了啊········)

    虽然跟丢骷髅男有点让人痛惜,可现在也有点过于深入了。

    要是丧尸的话那还好,要是还残存着活着的人类的话,自己倒不想在黑暗中跟对方遭遇上。谁能说对方就一定是友好的呢。

    二楼并排的研究室里也没有什么动静,想着差不多撤退的时候,耳中传来一丝细微的声音。

    雄介潜住声息,开始探寻声音发出的地方。

    应该是这附近的房间。嗫着脚踱到那边,耳朵贴着门竖起来。门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雄介就这么握着枪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小声地喊出。

    “有谁在里面吗?“

    没有任何对这句话有反应的动静。

    那细微的声响,依旧持续着。

    (不是人类········吗?)

    雄介深呼吸了下,让躁动的心稍稍平复下来。

    血都有些涌上脑袋。肾上腺素也随之分泌,全身都处于有些兴奋的状态。

    缓缓地扭开门把,接着一脚猛地踹开。然后立马躲在门旁的墙壁那,候着里头会有什么动静。

    那声响依旧不受影响地持续着。

    雄介慢慢地抵着手枪在前,探过半个身子偷瞄着里头。

    房间里头那片黑暗中,在腰那么高的位置有个什么在那里微弱地扭动着。右手依旧举着枪指着前方,左手则是从胸前的口袋那掏出强光手电打开。接着光往前闪了一下,只需这一下子就让人明白那东西究竟是啥了。

    那是被切断四肢的女丧尸。

    头被绑在墙壁上的管道上,手脚则是像蓑衣虫般蠕动着。嘴上还给塞着个粗大的绳子。

    雄介走到房间里,反手关上门。

    接着再次打开手电,观察着这女丧尸的样子。

    那是顶着一头稍微染着茶色头发的波波头,有着一副文静容颜的大学生左右的女性。那被砍掉手脚的断面,如今也被一层薄薄的皮膜给包裹着。那女性模糊无光的双眼,从下往上瞧了过来。

    那全裸的身子上到处沾满了干掉的污渍。从这上飘来的些许异臭也就能明白究竟这丧尸被用来当作什么来用了。

    那丰满雪白的乳房上,被许许多多的长钉给钉上。大腿上也无数的切伤。被因为随着性子高兴而当作了玩具来对待也说不定。”真他妈缺德呢··········“

    不经思索地漏出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雄介也有把丧尸当成物品来对待的经历,然而如此的对待也不禁让人皱起眉头。把有着人形的东西给伤着了这种事情对于雄介来说也是相当地抗拒的。”世界末日了呢,真心的············“

    雄介拔出小刀,把塞住女性嘴里的绳子给割掉。对方那茫然若失的双眸朝着雄介那看来过来。他瞧见嘴里那样子有点奇怪,仔细一瞄,才发觉里头的牙齿基本上都给拔掉了。

    (············虽然我也没什么立场说别人什么,可这样也········)

    边泄着气,雄介也跟着用小刀切断头上的绳子。

    突然,背后那门传来打开的声音。

    紧接着,响起声咔嚓那样的金属作动的声响。

    背后涌起一股恶寒,雄介随即侧身滚在一边。

    下个瞬间,从后方那,响起一声啪咻泄掉空气的声音和与之相比迟了些的金属音。

    雄介在地上爬着逃进了附近一间开着门的房间里。而在这途中他转眼一瞥,便察觉到门口那站着的人影。架着个大块物,指着这边。那大概是个什么射击装置。

    雄介逃进的似乎是件资料室,里头都是些柜子跟金属桌,就是没别的出口。

    (我操)

    雄介重整身姿,以跪姿射击的样子朝着隔壁房间喊道。

    “喂!这边可是人类啊!别搞错了!”

    然而回应他的只是啪咻啪咻的射击音。那原本就摇摇晃晃的门被长钉给打飞,凹陷着在地面上转动着。

    那大概是把射钉枪。把安全装置给去除了吧。看这威力大概是瓦斯型的吧。(译注:射钉枪就我见过的都是装修行业用的多,我亲眼见过的也就是电动的射钉枪还有见得最多就是接压缩泵的气钉枪,瓦斯式的没见过,要是大家想要看看举着瓦斯射钉枪咻咻咻的话请参考学院默示录里,胖子跟沙耶组队逃出校园时组装过并实战过。瓦斯射钉枪的威力的确很大,大家可以百度一下就知道了。)

    (没办法,就让你吃吃惊呗)

    扳起左轮手枪的击锤,指着门口。

    原本就没有露着整个身子那样正经地射击。这般风险也挺大的,也非想要积极地展开屠杀。能吓跑对方这边就已经是大满足了。

    听着那一副轻松靠过来的脚步声,雄介心里算着时间。

    就在他快要扣下扳机之时,隔壁的房间那传来男人一生惊愕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相互推攘和射钉枪胡乱发射的声音。之后便是响起跳弹的钉子在房间里四处弹射,那样尖锐的声音。

    往外这么一瞧,那黑色的人影的脚边,被方才那女丧尸给缠起来了。似乎是自己把刚刚给她切掉的绳子给撕扯开。嘴里念着不知什么,蠕动着那没了四肢的躯体,啃着那男人的脚。

    都没了牙齿了还怎么会造成致命伤呢,然而那男人却被丧尸袭击自己这情况给弄得手忙脚乱的样子。手上拿着的射钉枪不断挥动,胡乱地发射着钉。

    (好危险)

    就近那跳弹的钉子就这么擦过雄介的脑袋。

    那胡乱缠斗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不久还是安静下来了。那慌乱的脚步声也渐渐向着房间外远去。

    接着他畏手畏脚地朝那房间里张望,便发现了个身体插着钉子横躺在地上的女性。那望着天花板的双眸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茫然若失与一切的光彩。她那额上,深深插着不知多少的长钉。

    缓缓地,雄介踱进了这房间。

    这附近也没能察觉到那男人的声息,想怕是逃远了吧。

    只剩下手足全无的女性的那凄惨的尸体。

    “················“

    雄介无言地双手合十,接着为了查看下走廊的情况便走了出去。再怎么说也真的没法子提起劲继续探索下去了。

    当他走向楼梯那时,走廊的另一头传来男人的一声尖叫。

    转过头去,在这走廊的尽头那刚刚那男人正不停退着不停拿着射钉枪乱射着。

    而他那前方,有个像猛禽般扑来的人影。

    是那个骷髅男。一瞬间便拍飞那射钉枪,接着狠狠地一拳对着男人的脸殴了过去。男人被这一拳给击飞,接着猛撞在了墙上。

    骷髅男就这么一把抓住那倒在地上,不住呻吟的男人的后脖。向着走廊里头拖了过去。

    只是一瞬间的神速动作。

    虽然雄介还在犹豫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恶”

    雄介嘴里骂着,跟着再次握好手枪,跟着骷髅男的背后追了上去。

    完全没受到手中拉扯着个不停挣扎的男人的影响,骷髅男的动作也显得十分快。在雄介拼了命赶上时,都已经越过走廊,到了别栋的建筑物去了。

    四周环望,可哪都没能发现骷髅男的身姿。

    突然,眼里捕捉到一丝光亮。

    那是从附近那坏掉的双开门那漏出来的光。像是被这丝光给诱惑着般,雄介向着那踏出了步。

    那里头是个广阔的空间。

    是个打通一二层的,小型的报告厅。

    如今雄介站着门口是属于二楼的部分,眼前的座位都呈楼梯状并列着向着下面的舞台延伸。入口的两边的通道似乎要把这报告厅给围起来般延伸着,上面似乎也布置着不少似乎用来从上方照下来的照明器具。沿着这路走的时候能见到不少门。

    虽然这报告厅里的照明都没亮起来,然而那烧得掉下来的直冒烟的黑色幕布,还有那正烧得旺盛的座椅都照亮着这个报告厅。现在该是在灭火了吧,可这似乎也起着火灾的模样。

    那混杂着烧焦的味道以及那股强烈地刺激着鼻腔的腐臭正从舞台那涌来。

    雄介强忍下那涌上喉咙的胃液。

    “我靠这里干嘛了············“

    手捂住口鼻,喃喃道。

    认真张望的话,报告厅四处都散落着人骨。分不清哪个部位的肉块在座椅上垂落这,到处都溅上干掉的血液。完全如同屠杀场般的光景。

    突然,毫无预兆地,座位之中有两个人影伫立着。

    是俩女性。

    从那被咬穿的身体跟那乱糟糟的衣服来看,很明显就是具丧尸。在这薄暗当中,那副背后沐浴在火光映照当中的身姿突然浮现一股让人觉得玄妙的感觉。

    俩女性就这么伫立着,紧紧地看着这边。

    如同骷髅男般的,无机质的双瞳。

    雄介下意思地就往后退了退。

    虽然不像会冲过来袭击的样子,可就这么被丧尸紧盯着还是会让人感觉到一股压力。普通的丧尸的话,可不会像这样认识到雄介的存在的。

    “这他妈究竟都怎么了·············”

    不单单是骷髅男。

    这里不普通的丧尸实在是太多了。

    此时,右手边那通道里传来男人的悲鸣。视线移到那头,异样的光景瞬间映入眼中。

    这完全是个跳台般,从通道的扶手上向着报告厅的中央有块几米长的米板伸着。

    从那附近的门里,骷髅男再度现身了。还把刚才那射钉枪男从中扯了出来。被火光映着的男人的侧脸让人感觉十分年轻,大概是个大学生吧。连带着哭声悲鸣着。

    “别!不··········不要啊!别·········放过我··········“

    完全没介怀这不停挣扎的男人,骷髅男也登上了跳台,向着板上的男人追赶了过去。下个瞬间那失去平衡的男人,紧接着就快要从板上摔下去了。

    可他还是勉强地伸着双手紧抓着跳板,一副垂吊在半空的模样。

    “噫···········噫······!”

    男人看到头上那个骷髅男,接着就像由此诱发了地喘了起来。

    骷髅男一副瞪着的样子朝下看着。

    缓缓地骷髅男的嘴张开,那早给剥开的脸颊扭曲了起来。

    那是个凶恶的笑容。

    下个瞬间,向着那紧抓着板的男人的双手,骷髅男挥动了手中的柴刀。

    手指与血花一同溅起,男人跟着就随着悲鸣掉到了下去。

    雄介下意识就喊出了声。

    “那家伙!“

    骷髅男看清楚男人掉到地上后,接着就像失去兴致般消失在门中。

    雄介握紧手中的手枪,跟那身影追了上去。跑过通道,推开门冲了里头。

    房间里一片灰暗。

    左手拿出强光手电,射出光。这里似乎是报告厅的控制室,贴着墙并列着各式各样的机器。

    就是没骷髅男的身影。

    雄介慎重地嗫着脚向着被物品的影子给遮盖着房间的角落投向光。是间杂乱的房间。墙壁上映着的都是些电缆跟机器组成的复杂的阴影。

    在调查着有没能藏身起来的地方时,发现了房间里头还有一扇门。

    打开后,就发觉这是通往散落着月光的走廊。看样子应该是跑到报告厅之外了。

    左右顾望也没看到骷髅男的身影。

    “···········草”

    雄介叹了口气,放下举着手枪的手。

    接下来不应该继续去追了吧。

    这是该退潮的时机了。

    越过房间回到报告厅里。

    通道下面那些女丧尸们都在啃吃着刚刚掉下去的男人。男人嘴里正喷着血沫,全身痉挛着。大概也活不长了吧。再怎么看也没办法的。

    雄介从那男人身上移开视线,视线投向四周。

    那男人掉下去的那块板,被设置在连着楼梯的平台那,看着就像按着跳台来制作的。在那周边都沾满干掉的血所染成的红黑色。

    (···········不对,这要说是跳台的话倒不如说··········)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语。

    (处刑台···········)

    那还是,人类所作的东西。

    (···········)

    雄介回到控制室。方才在那房间搜查的时候,在桌上发现了个奇妙的东西。

    那是个,便携式数码摄像机,以及一捆迷你磁带。解开绳子,磁带上的标签栏上写有各式的日期与名字。男人的名字也有,女人的名字也有。

    胸中突然涌起一股忐忑不安。

    “················“

    雄介一直紧盯着这些磁带,最后还是一卷放到摄影机里。放入电池,掀开侧面的显示屏。还剩有些电。

    稳重起见,雄介把房间的入口都用器材给堵了起来。使得没别的会进来骚扰自己后,他按下了播放按钮。

    那是,由人来执行的,对人类所处刑的光景。

    手头都被绑起来的,哭喊着一幅胆怯的年轻男人被带到了处刑台上。镜头一直追着这么一个情境。画面外满是些傻笑以及不住的喝倒彩。

    拼了命抵抗的男人被前端绑着小刀的自制长棍不停刺戳着。不用一会男人便满身是血,给赶到了板的前端,接着失去平衡掉到了报告厅下面了。

    周围接着响起欢呼的声音。

    随后画面开始摇晃,画面的场所不断变化着,接着又再度固定起来。画面那,大概是从扶手那往报告厅那照的样子。

    男人不停地扭动身子朝着报告厅的一角逃了过去。他身后,有两具丧尸正追赶着。其中一具越过座位,开始啃噬着那男人。镜头由此随着手晃动起来,捕捉着下面捕食的场景。从这传来的摄影者那疯狂的兴奋让雄介感到十分不舒服。

    画面当中,那被推倒的男子给两具丧尸围了起来。悲鸣喊到一半就止住了,男人不久就变得一动不动了。

    “·······················”

    雄介停下了摄像机。

    “···················呼“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背靠在椅背上,扬起头眺望着灰暗的天花板。

    (·················)

    私刑吗。

    娱乐吗。

    又或者说是通过饲养丧尸来克服对丧尸的恐惧也说不定。就像饲养老虎跟狮子那样。

    磁带还有很多。

    继续打开摄像机,换上日子最早的磁带。快进地粗略看着。

    内容基本上都是些差不多的东西。

    最初在报告厅里的丧尸,似乎就只有一只。然后从这跳台掉下去的牺牲者也变成丧尸后,数量渐渐就多了起来。

    稍稍就有些预料到的那个身影,是个那个穿着大衣的警察。脸都被打肿了,手被绑在身后。大腿上有这个非常深的裂开的伤口,脚上全沾满了血。

    因为这是快进中,所以也没能知道他们的对话的内容。可是,还是能看出警察那毅然的态度的。虽然他到了最后还是像要说服似的喊着什么,然而还是被长枪深深地捅进腹部,朝着地上掉了下去。

    “···················”

    雄介一语不发地换过录像带。

    楼下的丧尸到达十具以后,数量就没继续往上增长了。想要继续增长数量,那大概就是得在丧尸化之前别被吃光吧。

    在那群牺牲者里,那个警察的身影也在。是掉下去的时候被丧尸们啃噬掉了吗,脸上的肉都被咬去了。

    是那个骷髅男的身影。

    “这他妈有点糟了啊·····“

    顺着磁带的顺序来看,雄介察觉到丧尸们的举动稍稍产生了变化。

    最初只能如同兽类般蠕动的丧尸们,通过每次吞噬人类,一点点地,一点点地,取回了如同人类那般的行动了。

    那个骷髅男也,最初的时候,也不过是跟一般丧尸那般行动。

    然而,在后半部分的磁带里,能看到他眼中满是憎恨的光芒,不断窥视着摄影者这边的空当般的,危险的举动。

    那如恐怖般的,异常让人心寒的感觉袭向雄介背后。

    (拍着这些东西·····那帮家伙,就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吗?)

    如今,在雄介脑中是,是对丧尸那一直以来纠缠不清的疑问。

    那些在车站候车室如同通勤客般并排着的丧尸们,还有那些在超市里像在买东西般徘徊着的丧尸们。

    自此以来在镇上到处可见的,那些不停循环模仿生前行动模式的丧尸们的身姿。

    在绝大部分都在漫无目的地彷徨中的丧尸里,为什么只有少数的丧尸能取回生前的活动模式,这个问题一直让雄介十分在意。

    而对这个疑问所做出的解答。

    在雄介的脑里,浮起了一个假说。

    (只有吃了人的那部分丧尸,能变得聪明起来·····)

    从能重复生前行动模式的丧尸那么少来想,看来总体数量应该还是该占少数的吧。况且就算吃了人类,充其量也就是想起生前的行动这般程度罢了。

    可是,要是从不停吃人类,就能不停取回知性这方面来想的话············

    脑袋突然就想起了骷髅男的身影。

    从自己被杀害的处刑场那,把男人给打下去那时,那个凶恶的笑容。

    那是对于人类,最纯粹的憎恨。

    单从摄影机上来看,报告厅里最少也有十具丧尸。而它们如今基本上都从这里给解放了。

    说不定都是些给予了饵而变得跟骷髅男那样取回知性般危险的丧尸。

    “···········马勒戈壁的!“

    雄介重重地把摄影机扔到地上。

    (草草草草,这他妈一帮垃圾人给我干这么多余的事情!这帮渣滓给自己孕育着威胁到底是想怎么样!操他妈的!)

    雄介喘着气,站了起来。

    “··············“

    不停地汇总着思考着。

    (·········不得不采取迂回了。这附近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么决定了的话,也就没理由再去追骷髅男了。虽然想去确认下迂回路线的安全与否,可还是该先回一趟超市吧。

    逗留在镇上太危险了。既然存在着取回生前知性的丧尸在了,那么人口密集的地方也就显得十分危险了。山那头的话还相对比较安全。

    决定方针后,雄介解开门上的封锁,走了出去。

    从报告厅入口那踏出走廊那时,他止住了身子。

    数米远的地方。身上衣衫褴褛的少女伫立着。

    她那右手正紧抓着头发,那刚砍下来的头颅随意地垂吊着。

    那是个睁着眼,面容因痛苦而扭曲的,男人的头颅。

    另一只手上,是把染着血已经变形的长枪。

    “··················”

    雄介跟少女对视着。

    那是个大概读高中的女生。稍稍有些上斜眼,右眼下还有颗泪痣。虽然脸挺漂亮的,可惜锁骨那有个大大的被啃噬过的伤痕。

    是具丧尸。

    少女模糊无光的视线朝这边投了过来。

    长长的散乱的黑发,与那赤裸的双脚。这副裸身都被那褴褛的衣衫所缠绕着,提着枪的身姿,让人不由得联想起那蛮族的少女。

    突然,少女的视线移到窗外。雄介也随之移了过去,接着便发现中庭前那有无数折着叠起来的块状物。

    由于那都融在了黑暗当中,没办法判断这轮廓究竟是什么。借着那微弱的月光,定睛凝视。

    不久后终于看清了,

    (··················人类,吗···········?)

    雄介屏住了呼吸。

    那是尸体所堆叠起来的小山。

    那赤脚的脚步声让雄介的视线转了回来。原来是那少女急步离开了。被头发扯着的头颅也随着她的动作而肆意晃动。

    此时,从不知何处的远方,传来一声细微女性的悲鸣。

    雄介由此想通了。

    在这校园里,它们的狩猎还在持续着。

    雄介定定地站着眺望着少女那不断远去的背影。

    不久,少女的身影也融进了黑暗当中消失后,雄介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哈················真是操他妈的“

    放弃思考,走向楼梯。

    在这里没有自己能做的事情。

    雄介像是要掩盖掉那股寒意,踏上归途的脚步走得更急了。(原文如此感觉前半句翻译得不太好雄介はうそ寒いものを誤魔化すように、帰還の足を早めた。)

    29【疏忽】

    回到超市那时已经黎明了。虽然天空还是那么一片灰暗,然而地平线那已经射来些许曙光了。

    雄介确认了附近没丧尸之后,便将入货口的卷闸往上开了一半。接着猫着腰钻进去后,再操作开关箱让卷闸门落下来锁上。

    因为灯光都熄灭了的缘故,那缓坡里头显得漆黑一片。其中偶尔有些设置了应急灯的周边被朦朦胧胧地照亮着。雄介掏出强光手电并打开,向着地下走去。

    原本就是想着一旦车这边准备好了的话只要叫上深月他们那就随时都能出发了。

    好不容易摸到了停在卸货台那边的货车边上,雄介掏出车钥匙的遥控器把车子给解锁。接着爬上驾驶席,打开车头灯,那远光灯如撕裂着黑暗般沿着水泥地往前延伸。确认了油表上剩余量十分充足后,雄介也不关车灯就这么下了车。

    而此时,雄介停下了动作。刚刚就察觉到了,这地下似乎弥漫着一股异样的臭味。

    (················怎么了?这股臭味··············)

    那是股不断刺激着鼻腔的臭味。就像农家积肥那样的味道。

    (这是下水道那也出了问题了·············?)

    灯光不断扫射着四周寻找着恶臭的源头,却意外发现了扇就这么敞开着的门。在把那些在这儿徘徊的丧尸赶到地上去的时候,雄介明明关上了的,那扇通往屋内的门。

    “·······················“

    一语不发地掏出手枪。

    这附近没有人类的声息。

    进到门后,确认着四周。眼前的通道向着正前方跟右侧延伸。就近那通往一楼的楼梯正被防火卷闸门好好地封锁着。

    (丧尸·············吗?也没可能是深月来这里···········)

    说不定这里头还躲着丧尸。真要是这样的话,叫那三个人下来之前就必须采取点行动了。

    然而,最让人在意还是这股臭味。进到屋内后,这股臭味就变得更加强烈了。似乎是从正前方这通道那飘过来的。

    雄介在脑中回想起这里的楼层分布图,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边往前靠近。这路应该是通向机电室跟锅炉室才对的。

    雄介靠着手中的强光手电跟路上稀疏分布着的应急灯不断向前方摸索。虽然他一路上发现了不少房间,可全都给锁上了。

    而当他继续往里头前进,走到这路的尽头时,却发现这居然有扇双开门就这么敞开着。臭味就是从这里头里飘出来的。

    (居然在这地方·······敞着门?)

    带着疑问钻到门后,那是个堆集着厨余垃圾的地方。

    墙壁上架设着垃圾滑槽,一楼那滑下来的厨余垃圾都在那平板车上的货物车上积成了个小山。里头有好几个都已经满载的货物车了。雄介记得流程应该是把这些拉到堆肥器里跟微生物混起来发酵,堆肥化之后再搬出的。

    雄介回想起在三楼那翻阅过的超市的资料,手拿着灯在这四周扫射着。单单灌着水泥的地面上都被自身长年的劣化还有垃圾的痕迹而弄得十分肮脏。

    架子都横倒在地上,那类似洗剂的瓶子也都横卧在地上。

    看来这就是恶臭的源头。

    (垃圾的臭味吗?不,要是那样的话·······)

    虽然这其中混杂着厨余垃圾腐败的臭味,然而再怎么这都该是下水道那样的臭味。

    灯光映着地面,他接着往里头走去。

    接着映在光中的是个堆肥器。有着个大概高一米宽两米的不锈钢外形,这上面还有个很大的投入口。然而当他毫不在意地把灯光射到一边时,却突然止住了动作。

    堆肥器旁边,沿着墙边那有条稍脏的毛毯落在这了。地面跟墙壁上都粘着些瓦楞纸箱,看起来大概就是流浪者的住处了。

    雄介快步靠近,把毛毯抓在手中。虽然这毛毯已经冷掉了,可还是能感受到旁边那堆肥器传来的余温。看来是通过堆肥器堆肥化的过程中所产生的发酵热来代替暖气。

    顶着胸中不断涌上的焦躁感,他提着灯不断在房间里巡视着。

    从那些侧倒的瓦楞纸箱里头散落出不少的蔬菜的菜屑。虽然看着就像是废弃物,可基本上都被吃得乱七八糟,就剩那么点皮跟芽的部分散落着。认真一看,也有从厨余垃圾的货物车上搜来的东西。那些残骸都散落一地,腐烂的汁液四处飞溅。

    转过视线,附近有个清洗处,那条接上水龙头的橡胶管子就这么垂在地上。那贴着墙边挖有一条排水沟,连着房间角落的排水口。恶臭的源头大概就是那边了。靠过去,把那个四角的盖子掀开,里头满是恶臭跟粪便。

    这明显就是人类在这生活过的迹象。

    (·······)

    雄介关上手电,竖起耳朵。

    这附近没有人类的声息。

    要是有埋伏的话,自己早就被袭击了吧。在这片漆黑当中,雄介手电的灯光就如台灯那般光亮显眼。

    雄介在黑暗中,不断动着脑子

    (不是侵入者·······原本一早就在这里的了。是晚了逃脱的工作人员吗?)

    从丧尸都在这附近徘徊那时算起,首先就能排除从外头侵入的可能性了。也就是说在雄介最初到达这家超市的时候,就已经躲在这里了。

    (不·······要是工作人员的话肯定会跑上三楼。然后去取得外界的联络才对。通常,也不会想到躲到这种地方来吧·······)

    不经意地,想起深月说过的话。

    在去往避难所的途中被一大群丧尸给袭击,接着附近的人都一同涌向这家超市。虽然在最初采取困守策略,然而随着食物渐渐变少,焦躁感也愈发上涨,想要去看看外头什么情况的人也变得多了起来。然后,谁都没有回来。

    (谁都没有回来·······)

    也是就说,没有确认全员都已经死亡。

    多少有点脑子的话,都会在走出三楼那时就到监控室那里确认各区域的影像才对。一楼跟二楼都满是丧尸,也该明白没办法从这两地方逃出了吧。要是试着从那跑出去的话,结果也只会是成为丧尸们的伙伴吧。

    这么的话那地下·············

    雄介最初来到这家超市的时候也没从入货口的录像画面那发现过丧尸的身影。要是有看过监控录像的人的话,也该会选择从地下逃出才对。

    然而,停车场那也满是丧尸。要向外逃也就变得困难了。

    这么的话,也只能采取回到屋内这一选项了。要是堆积着厨余垃圾的这里的话,不管是水还是食物还是暖气都应有尽有。可说不定有时会被那跟一楼连着的楼梯那走下来的丧尸给追赶。可无论如何,在这被锅炉室跟机电室包围的这里,再怎们也能躲上一个月了吧。

    可,那也只是到停电之前。

    堆肥器停了,灯光也灭了。通常来说也没法子在饥寒交迫之时还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当中继续忍耐了吧。

    所以就会采取到外头去的行动。

    这附近徘徊的丧尸都被雄介赶到一楼去了,所以也没什么威胁了。

    想到这儿,雄介打着灯,快步跑回卸货台那。

    入货口那卷闸门除了拿着钥匙的雄介以外是没办法开启的。而对方的目的地应该是往上走才对。

    转头一看,电梯那正显示着3F。

    (我操)

    应急电源依旧维持着运作。雄介不断按着往上的按钮,焦躁不安地等待着电梯。

    雄介突然想起无线电通话机,转身跑回货车那。因为通信距离比较短,所以也都一直放在驾驶室里头的。

    一手拿过随意挂着的那通话机,向着深月呼叫着。

    “喂,听到了吗?我是武村。说不定有生还者跑到你们那里去了。在我来到之前千万别刺激对方。“

    没有应答。

    把通话机插在腰间,看着那缓缓下降的电梯,雄介思索着。

    (也不是说那生还者就非得跟我们是敌对的·············只要给他食物的话就该没问题的)

    久违地朝着四周打着灯扫射着,接着视线落在了货车的货架上。其中一个瓦楞纸箱翻到在一旁,里头的熏制肉全都散落着。包装都被抓破了,还给吃了不少。那头还有空了的矿泉水瓶子。

    “······················”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雄介走进无人的电梯厢,一拳捶向3F的按钮上。

    30【凶刃】

    就在雄介出发去看看火灾地点究竟什么状况后。

    在超市的三楼里,深月三人正在一片黑暗当中作着出发的准备。

    叫醒还在熟睡的弟弟们,接着帮他们穿上防寒的风衣。把电池式的提灯放在桌上照亮着周边,加紧着动作收拾着必要的东西。

    还往弟弟们的背包里塞上分成小分的食物跟衣服,还有塑料瓶盛着的饮用水。这都是为了万一弟弟们跟自己走散之后多少能提高下活下来的可能性。

    像电饭煲这一类的家用电器山上那边似乎都有备好的所以也就没有一并带走的必要。接下来基本都是得依赖发电机了,可不能拿上过多的电器呢。虽然好像说发现了依赖太阳能发电的机器,可没法子设置好,也就这么放置在一边了。反正不管怎么反正就是没有过多的电力可供使用了。

    深月把各种资料跟自己整理的笔记放到背包里,接着把不怎么重的零食都用塑料袋装起来。

    这其中最成累赘的就是衣服了。为防在这之后会变得更冷,还准备了四人份的防寒服饰跟内衣裤。没办法塞进弟弟们的背包的份全都塞到自己的背包里了。雄介留下来的挎包也没剩下,里头都装着些毛巾跟洗漱用具。

    (就跟在准备去旅行一样)

    深月想到。

    对于要离开这已经变得熟悉的事务所,确实多少也还是有些不安。

    然而,在此之上的却是对终于能踏出这个闭锁空间所抱有的期待。以及到山上生活的期待。

    自从按照雄介的指示调查农作的作法时,深月就被这些内容给深深地吸引住了。

    虽然没种过什么,可胸中还是对将什么孕育而生这种事情像是感觉到什么般激动起来。

    那就是希望。

    如今的深月一行人,只是依靠着崩坏的文明的残渣苟且活着罢了。

    然而,要是能与土地一并,通过自己亲手孕育作物作为粮食来生活的话,多多少少,还是能感觉到自己变回了一个人。

    就是那种能挺起胸膛大声说着自己像个人类一样活着的感觉。

    (而且················只要武村先生在身边的话,感觉不管何处,都能想到解决的方法)

    深月微微地笑了笑。

    不可思议的信赖感。

    接着把收拾好的背包都提到大厅去。

    大厅被那透过走廊尽头的玻璃幕墙的点点星光给微微映亮。

    此时,深月眼中注意到了电梯那楼层标示动了起来。正往这层升了上来。

    (那火灾,没什么可值得留意的吗?)

    那比预料之外还要提早的归来让深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把行李放到一边,等着电梯门的开启。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了,接着门缓缓地打开。

    “诶···········“

    深月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从门后出现的,并不是雄介。

    而是个像个流浪汉般邋遢,有着瘦长瘦长体型的男人。

    下颚那密密麻麻地长着胡子,披肩的头发上更是油腻腻的。头发上更是缠着些菜屑。衣服各处都是些被脏东西粘着的斑点。身上那股恶臭更是在这大厅里弥漫。

    像是在哪见过这男人。

    那男人看到深月后,微微睁开了眼。

    接着像是嫌麻烦那样用手撑着门把脚拽了出电梯般走了出来。

    深月像是被什么推着似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那···········个·········”

    随着口中漏出的那声困惑,深月的视线移到了男人的右手上。

    那有个脏掉的铁锤。

    “··············“

    深月一语不发地,缓缓向着事务所那边退着。

    老觉得那男人在哪里见过。

    可,怎么都想不起来。

    边压抑着那受惊而不断变高的声调,

    “是·······生存者吗?食物的话这里有。有很多,请您慢用··········”

    从背包里拿出那装着食物的塑料袋,放在地上。趁着男人的视线落在那食物上,深月悄悄地踱远。

    看到那男人再一步靠近弓着腰看着那食物时,深月立马撒腿冲回事务所把门关上。

    有必要弄点路障了。正因为这里没法锁上门。虽然更衣室那边能锁上门,然而只要弟弟们还在这里,就没办法去那边困守了。

    直到这时,深月才想起男人的真正身份。

    (·········是那个人··········)

    在这个超市困守那时,逗留到最后的那个瘦长的男人。

    不停在深月身上投向粘人的视线,还在深夜当中不断固执地不断试图扭动门把的那个男人。

    为什么他还活着。

    这段时间都躲在哪了。

    他这么唐突的出现让深月混乱不已,可她还是知道起码对方就不是什么友好的人。

    “隆司,优!快跑到里头去!“

    深月向着事务所里的兄弟喊道。然而两人都惊呆地扬起头来,接着似乎怕了深月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赶紧抓起背包跑到里头的房间去了。

    (不能不守护好他们··········!)

    原本深月还想把眼前这桌子推过去抵住门的,可她用尽吃奶的劲也推不动。附近的柜子也同样。而且在她做这些的时候,说不定那男人都跑进来了。满脑子焦躁让她到现在还没确定好该怎么办。

    深月那混乱的脑袋里,

    (这样不行!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才好啊·······)

    武器。

    因为热水室在通道外头,所以也没办法拿到菜刀之类的。可要是那种还带着包装的小刀的话,这事务所里头应该有才对。就是为了不让弟弟们摸到这些东西才找了个带锁的柜子跟其他东西锁在一起的。

    拉开抽屉,借着提灯那点细微的灯光,好不容易终于找到钥匙了。

    神月颤着手把钥匙塞进柜子的锁眼上,视线边瞄着门那边。看样子还没打算进来。

    这里头都装着些瓦斯喷火器啊液化气炉灶,刀刃一类的东西。一手抓过其中一把,随即撕开包装抽出里头的小刀。

    就在这时,事务所的门被打开了。

    那瘦长的男人,缓缓地探出脸来。他那右手上,正紧紧地握着一把铁锤。

    男人无言地,打量着深月。

    深月稳住不断缠斗的呼吸,就这么站在柜子那边,两手紧握着小刀。

    随后全身涌上一股连自己都感到吃惊的,凶暴的意识。

    “别再靠过来了”

    “·············“

    “食物的话,所有我所拥有的都给你。你拿上就走出这里吧·······回到你原本的地方去。我们从明天开始就不在这里了。在此之后随你喜欢使用这里吧”

    可那男人听到这些,也脸上也没泛起一丝涟漪,只是无语地四处张望着这事务所。

    (怎么可能还被你牵着走)

    深月咬了咬唇。

    之前被袭击那时,自己就是一味被摆弄,而且自己还只会在一边抖着身子。

    可如今不同了。

    现在的自己有着希望与目的。原本崩溃的生活的再建立,四个人一起在山上生活。为了那总有一天能平稳安宁地度过每一天的生活,

    而反抗。

    看到男人往前踏进一步,深月把刀尖指向前方。

    “···········我这,可不是单纯的威胁。”

    “·············“

    男人停住了脚步。

    接着视线落在右手的铁锤上,左手划着圈地抚着,随后男人抬起了头。

    “啊···········”

    咳咳地咳起来。

    “···············我明白了”

    说着,那拿着铁锤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深月不敢放松,继续维持这么一副举着刀的模样,等着男人的话。

    “············那么“

    男人张开了嘴。

    “······那除了在那的两人以外,还有别的人吗?”

    听到这句话,深月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弟弟们,正在值班室的门影那不安地朝这边瞄着。

    “不要!快往里···········“

    那不知何物撞上自己的冲击,让深月没法说完接下去的话。她立马一手抓过桌上的文具扔了过去。然而在那空中散开笔跟剪刀当中,她看到了那个男人挥舞着铁锤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扭过身子,胡乱地挥着小刀。在感觉到切开什么的同时,侧腹那也起着一股被什么打到的疼痛。

    “呜··········”

    倒在地上,一阵阵剧烈的阵痛让自己不断喘着气。

    深月一手按在侧腹上,挪动身子试图跟男人拉开距离。原本挂在脖子上的无线通话机也飞了出去,落附近的地上。

    握着小刀的右手感觉一股湿润的触感。虽然提灯离得有些远,没法准确地确定,可这应该就是血了。

    这是溅回来的血。

    仔细看,男人正捂着右手,在这片黑暗当中紧盯着这边。那手腕上不停地洒着液滴。从这出血来看,看来伤也挺深的。

    男人怒视瞪开双眼。那充血的双瞳在这片漆黑当中泛起两处白点。

    “·········!”

    男人那握紧了铁锤的手放在大腿附近。

    深月捂住侧腹勉强地站起身子,向着里头的弟弟们大声喊道。

    “把门关起来!千万别出来啊!“

    说完,就像是要远离弟弟们的房间般,朝着桌面周边退了过去。

    侧腹那股剧痛让深月额头不禁冒出不少脂汗。看来铁锤是划过自己肋骨那边了。深月左手紧压着自己的侧腹,右手更是使劲握紧小刀。

    当然感到恐惧。

    然而,如今却是比这恐惧更强烈的愤怒支配着深月全身。

    (被这样的人·········!)

    被这种专门挑弱者下手的卑劣的人给。

    谁能忍得了被这种人给打败?!

    边渐渐与对方拉开距离,深月边与那男人对视着。

    ‘·······听到······吗?·············那边········’

    突然,男人的脚边传来一声杂音。是无线电通话机的接收声。男人像是被吓到般停下了脚步,视线落到了那上边去。

    深月趁着这空隙,向着入口那跑了过去。

    (武村先生!)

    雄介很快就会从下面上来了。

    受到这想法的激励,深月甩着那快要绊到一块儿的脚从桌子边冲了过去。而就当通道就在眼前的那一刻,脚肚子猛地一痛。跟着就是往前摔了下去。谁知道正正撞上附近的柜子,整个人都又接着碰地被弹到地上狠狠跟地面撞上一回。

    “好·········疼·········”

    摁着那发疼的肩,深月仰着坐起了身子。

    再一看,附近的地上正转着个锤子,看来是那男人瞄着脚把锤子甩了过来。

    这么一摔,右手那小刀也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感觉到对方就在身后,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去就被人从背后一脚踹了过来。肺部的空气都给这么一下挤了出来,深月疼得蜷着身子。手脚都痛得抖到不受控制了,思考也被这么一股剧痛蒸发到不知哪儿去了。没办法再去考虑什么了。

    跟着被人一把抓住头发拽了起来。

    男人带着那如野兽般的口臭的脸从上方垂着头靠了过来。连同那腐烂般的臭味,男人那黑色的人影将那仰着头看着天花的深月的视界所覆盖掉。

    “别············啊······!“

    眼眶涌起不甘心的泪水。

    那试图挣脱开男人而伸出的右手背紧紧抓住,接着就是嘴上挨了一拳。深月也因此失了下神,而在下个时刻映入她眼中的,却是个男人举着个锤子挥动着的身影。

    “姐姐!”

    那是优喊出的一声。那纤细的身体猛冲了过来,直直地撞到男人的背后。男人也没摔倒地上只是晃了晃身子就这么站了起来,向着弟弟那边走了过去。而在那头也出现了隆司的身影。虽然一脸胆怯的模样,可想着给陷入困境的姐姐给予帮助还是选择飞奔了过来。然而男人对此也只是甩了下手腕,把锤子向着隆司敲了过去。

    “不要!“

    深月虽然已经紧紧缠住男人的脚了,可这依旧没办法阻挠对方的动作。凶器随之挥动,溅起一片血花。

    31【报复与净化】

    刚到三楼,就已经能听见争斗的声音了。雄介扳起击锤,手指扣在扳机上,跨步走向事务所。

    看到那被提灯微微照亮的事务所里,深月正被一个男人给压在身上,雄介二话不说向着天上开了一枪。

    如此一来,这里头的人全都停下了动作。

    只剩枪响在这房间里渐渐消散。

    深月抽泣着向倒在旁边的弟弟们伸过手去。而那正压在深月背上的男人见此更是一把扯住她的衣服。像是现在才回过神般,视线这才向着雄介移了过来。

    雄介把手垂在大腿旁,单手扳起击锤。弹舱随之转动,填装上下一发子弹。

    枪口直直地指向男人的眉间,跟着向着那硬直不敢动一下的男人的脸上一脚踹了过去。那里头嵌有铁板的军靴把对方的鼻梁给踢碎,男人像头猪那样在地上扭动着身子悲鸣着。

    “················“

    向着那流着鼻血蹲着男人的后脑,雄介把枪口指了过去。

    男人一边摁住自己的鼻子,一边爬着逃了开去。看着对方爬到墙边了,雄介发出了话。

    “停下”

    那把冰冷的声音,让男人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把这个扣在脚上“

    说着雄介抛出了一直放在腰间皮包里的手铐。

    “另一头扣在桌脚上”

    看着那倒在地上的手铐,男人像是犹豫般止住了动作。

    再度的枪声。

    附近的柜子上被穿了个洞,男人也惨叫着蹲了下来。

    “快给我照着做啊·········”

    不知是否听出那股有些疲惫的声音里头有些不耐烦,男人连忙慌张地捡起手铐,在这片漆黑中苦恼地将自己的右脚跟桌子铐在了一起。

    这么一来对方也就没法行动了。男人的手所能伸到的地方,也没有能被当作武器的东西了。这么一确定雄介也才终于把举着枪的手落了下来。

    “喂,没事吧?“

    对着深月喊出了话,可对方却没回应。

    转身看过去,深月正把优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膝盖上紧紧抱着,呆然地一动不动。

    “啊·········啊·········”

    不知是呜咽声还是呼吸声从她口中漏了出来。

    “······喂“

    “优他········”

    更进一步走近深月,俯视着优的身体。

    头骨都凹了。

    那毫无光彩的双眸,定定地看着眼前一片虚空。

    “················“

    雄介阖起双眼,强忍着胸中那不断涌上的东西。

    乱来一通地将那股动摇吞进肚子里后,他睁开眼环视着四周。跟着就看到了倒在一旁的隆司。他那身体正蜷缩成一团颤抖着。

    “没事吧?”

    雄介靠过去蹲下身子。发觉隆司裤子底下的右脚都肿了起来,正往外渗着血。说不定骨都断了。从他还紧紧捂住自己肚子来看,内脏也似乎受到了损伤。虽然没法判断是否有生命危险,可他身负重伤这是无需置疑的。

    (我操他妈)

    即便是小伤小病,在如今这种无法接受治疗的现状下就已经相当于致命伤了。更不用说这般缺乏体力的小孩子了。

    (带他到医院的话············不行,医院里也都一样满是丧尸而已。而且普通人能治疗到什么地步?要是有医生的话···········可在哪才有呢)

    正在沉思的雄介发觉自己的右手正被什么给紧紧拉扯着。抬头一看,发觉深月正试图抢过自己的手枪。

    “很危险的!“

    虽然已经避免过于用力地试图推开深月,然而她却倔强地不肯离开。两人推搡起来也十分危险,也没法强硬地死死握住不放,不得已之下雄介还是松开了手。

    将那泛着黑光的左轮手枪拿到手中,深月正对着那还被扣着手铐的男人双手握紧举起了手枪。

    “噫!”

    男人悲鸣着想要往后退,然而自己的脚被桌子给扯住了没办法再往后挪一丝。紧接着怕得不行地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就这么看,真是一副可怜的样。脸颊都瘦得凹了下去,鼻子也都塌了,还正往下流着鼻血。手腕上的出血更是把衣服染得脏兮兮的。正是那种狩猎流浪汉当中常有的流浪汉的样子。

    “竟敢!“

    深月带着哭声咆哮着。那双握着手枪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只要扣下那扳机的话,就能把子弹射出去了吧。”救,救救我啊···········“

    男人的话,让深月更加激动。

    “竟敢做出那样的事!”

    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更加用力了。

    “是我错了!对不起!请原谅我吧!“

    “你为什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优,优他!你都对他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了!”

    “我没想到过要杀了他的!不知道怎么的!都怪我一直以来一个人困在那里,脑袋变得有些奇怪了!“

    “我,我才不知道你发生过什么!怎么可能会知道!你这卑鄙的人!就这么怕自己被杀掉吗?!”

    “请原谅我啊!求你了,别杀我············“

    男人捂住自己的脸,不住地往后退着。

    看到对方这么一副样子,深月更是拼命往扣着扳机的手指那灌注力量。

    “我不会原谅你的·······”

    “对不起········求你了,我还不想死啊··········“

    如此恳求的模样。

    深月无论如何,都没法扣下扳机。

    虽然她不断加大力量,可就是没扣到足以射出子弹的程度。

    最终。

    “为什么··········”

    深月从喉咙那漏出一声似乎已经绝望的声音。

    那握着手枪的手抖得不行。

    即便在这般斗争当中,深月也没法冷酷到夺取眼前这种毫无抵抗一脸惧怕的人类的性命。

    “为什么你就得在我面前求饶呢··········?为什么就不肯安安静静地闭嘴给我杀掉呢·········“

    这犹如精神的齿轮错开没有好好咬合在一起的声音,让男人更加恐慌了。

    雄介悄悄靠到此般的深月身旁,从一旁伸过手去。摁着手枪的击锤,跟着试图把枪拉到自己手中。然而深月没丝毫放松力气,依旧紧紧地握住手枪。

    “深月”

    雄介的声音,让深月一脸惊恐地抬起头来。

    说起来,雄介自己也不知道怎地突然想到自己似乎也是第一次喊这家伙的名字呢。

    深月从心底里就乏了气力,手枪从她那指间滑过,递到了雄介的手中。

    深月垂过头,跟着顶着一副幽灵般的表情扬起头来看着雄介。

    “那帮孩子···········“

    深月说道。

    “把武村先生,给当作了英雄···········老是在说武村先生来援助我们那时候的事情······也因此,说自己也想要成为武村先生那样的人,所以,他们一想到我这么危险了,就猛地冲了出来”

    深月的双瞳里浮现憎恶的神色。

    “为什么·······就没有来好好守护我们呢?“

    雄介注视着手掌中的手枪,沉默着。

    不久,嘟囔了一句。

    “抱歉”

    这么一句话,似乎让深月回过神来,

    “啊,啊啊········我都在说什么东西呢。真的对不起,刚刚脑袋不太好使·········难道,我说了什么失礼的话了?抱歉,这明明都是我的过错·········啊啊,怎么办··········你生气了吗?“

    “没事。你去看看隆司怎么样了吧”

    “好的·····“

    深月迈着那虚浮的脚步,向着隆司身边靠了过去。

    “呼——············”

    雄介把腰靠在桌子边上,大大地呼了一口气。

    侧眼看着男人的模样,手肘抵着两膝,双手搭在下巴那,静静地思考着。

    那股争斗的声音已经消失,只剩下那阵想要刺痛着人般的沉默笼罩着这间房间。

    深月正空洞地蹲在隆司的身边,男人也颤着身子在一边怯着。

    时间缓缓地流逝着。

    一切都破坏殆尽。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其中有自己的一部分缘故。

    雄介理解到了这个。

    (都是我的责任呢·······)

    没想到过自己能事事完美地达成,无法预测的事态更是接二连三地发生。

    然而·········即便不管事态再怎么恶化。

    要是深月持有手枪的话,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可是有预备的手枪的。

    即便没打到对方,起码也能起着一定程度的牵制。想要靠近手里拿着手枪的人,基本上没的吧。

    这么说的话又为什么,至今为止都没有把手枪交到深月手上的话。

    那是。

    (·······自己没能信任深月的缘故)

    就是畏惧自己把这么明确的武力交到她手上之后是否会遭受背叛。

    也有一部分是由于没想到这个据点会有侵入者,所以也没有感觉到深月有非要武装起来的必要。

    可如今,那也只不过成为了狡辩。

    从结果来说,也就是雄介的猜疑心招致了如今的事态。

    “啊—啊··········”

    雄介昂起了头。

    “怎么办才好呢·········“

    (虽然也只能往山上跑了,可隆司却受着伤·········恶化的话该怎么办。自己能正经地来处理伤势吗。点滴跟输血也是必须的吗?该用什么药才好?就抗生素的话可以吗?操他妈的,要是还有医生活着就好了呐·········)

    此时,远处传来警报的声音。

    雄介停下身子,竖起耳朵细听。

    那是至今以来都没听到过的,让人不快的声音。

    虽然都给建筑物的墙壁给隔着让人没法听清,可还是能知道这是防灾无线警报。

    雄介站了起来正往通道那走的时候,感觉到就剩男人跟深月在这房间里让人有些不安,便止住了脚步。

    深月还没察觉过来这声音究竟是什么,那胡乱的视线在这周围转来转去。

    那警报的声音十分远,也十分低沉。

    要是在这之后是有什么信息要放送的话,在这房间内那是肯定听不见的吧。虽然得往屋顶走,可也不想这男人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说起来无线电机········)

    手提过提灯靠近放着无线电机的桌子。打着开关也没什么反应。现在都停电了这也当然咯。

    雄介咂着舌蹲到桌子下面去,把无线电机的插头从插座上拔出来接到电池盒上。确认了下电压后。又从桌底下爬上来,无线电机终于正常地启动了。

    这机器里登录了的频道里,应该有这市的防灾无线的频率才对的。操作着数字键盘那,选择频道。外头的警报已经切断,剩下模糊不清的声音正播放着。

    突然,扬声器里传出声音。

    那是把年轻女性的,结结巴巴的声音。

    “······请尽量选择大路,安静地移动。再次重申。···这里是,大野市政府。现在,这里聚集着百人左右的避难者。三天后,自卫队的直升飞机就会到达这里进行救援活动。能采取行动的人,都请把目标放在大野市政府。地点在三十三号线跟日高川的交接处。请尽量选择大路,安静地移动。········这个放送,将会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里,每个小时的零分时,放送五分钟。也就是在蓄电池耗尽的二十四小时里。还生还的各位,听到声音的话都请把目标定在大野市政府。恳请大家,千万不要放弃!再次重申。这里是,大野市政府·········”

    这完全是还没习惯放送,也就是拼尽全力的声音。

    深月一副困惑地看着雄介。

    (居然还活着那么多啊········)

    雄介左手捂着脸,仔细思索着现在耳朵里听到的。

    (········百人,百人啊。既然能做到放送这一类事情的话,那么内部就应该取得一定程度的管理了·····就算里头没有医疗相关的人也好,只要能撑到自卫队来的话就能接受到治疗了。大学里头那帮家伙········虽然对那帮混球感到有些不安·········可再怎么也是市政府,两边也隔着相当远的距离。三天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雄介总结了下想法后,张开了嘴。

    “深月,隆司就交给你了。用毛毯或者什么的把他裹起来。优他·········优他就由我带上。我们立马出发”

    “好,好的“

    深月为了拿到毛毯,慌张地往里头跑去。

    正当雄介也正准备做出发的准备时,

    “啊!喂··········喂······”

    听到声音,雄介转过头去。

    一看,男人那快要抱住自己般的视线投了过来。

    “··············“

    雄介跟男人对视着。”·············求,求你了·········“

    男人那把恳求的话语,让雄介不禁缓缓地把视线往下落。落在那依旧握在手中的手枪上。

    男人的表情变得焦躁不安。

    雄介叹了口气,

    “你也想跟着一起吗?”

    “!啊,啊啊!求你了!“

    雄介从腰那掏出钥匙扔了过去。

    “把脚上的手铐扣住双手。搞定之后把钥匙扔回来。要是敢弄得什么花样的话我就直接崩了你的头””明,明白了!“

    男人拼了命地揭开手铐,跟着扣在自己手上,脸上谄媚地笑着。大概是从刚刚雄介跟深月的对话中,察觉到雄介并不是那么积极地想要杀害这个男人的吧。

    “武村先生?!”

    碰上回来的深月,她惊讶地叫道。

    “为什么给这样的人!“

    “好了你给我闭嘴”

    “可是···········!“

    “烦人”

    深月皱着眉,用毛毯把隆司裹了起来。那对眸子里依旧充斥着憎恨,直直地瞪着那男人。

    雄介没管这些,只是拿手枪催促着男人。

    “你先给我出去“

    男人战战兢兢地,一副悲屈地偷瞄着这边,贴着墙往门口走了过去。而雄介则是跟在他的身后。

    出到走廊,向着那走向大厅的男人,雄介喊停了他。

    “错了。右边。出去之前,我想看看外头什么情况先”

    这句话,让男人停住了脚步,跟着往右边走了过去。朝阳透过这头的玻璃幕墙朝这走廊射入阳光。那附近放置着的观叶植物上的绿叶正映着朝阳闪出点点光辉。从这儿能一眼望尽停车场。

    雄介对着男人喊出了话。

    “外头什么情况?还有丧尸吗?“

    “没,没有···········”

    “这样啊“

    听到那声音愈发靠近,男人转过身来。

    在那还没一米的近距离里,手枪正指着男人的腹部。

    枪声。

    像是给弹开的男人的身体撞到玻璃上,玻璃上立马满是裂痕。男人靠在玻璃上,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那被打穿了个洞的腹部。

    “你他妈觉得我就不对你他妈感到愤怒吗?”

    击锤击向子弹的声音。右脚被子弹击中,这股冲击让男人整个人跳了起来。他背后的龟裂的玻璃更为甚之。

    又一次击锤的声音。

    那向着左脚的枪声。

    这么三次发射,让玻璃幕墙整个碎掉。随着那化作碎片的玻璃片中,男人的身体向着地面掉了下去。砸到下面的水泥地上,手脚都像玩具般反折着。血也缓缓地淌出一滩。

    雄介直直地俯视着这一切。

    那掉到地上的男人还活着。就这么趴着地,蠕动着那已经歪掉的手脚。

    “·············“

    突然感觉到旁边站着个人。

    是深月。

    无言地看着男人那副样子。

    二人眺望着楼下这副光景,跟着从超市周围,涌现出丧尸的身姿。大概就是被这股血的味道给吸引出来了。也就微不足道的十几具罢了。都缓缓地,把男人给包围起来。

    虽然男人也想着逃跑,可就凭那副手脚又能做些什么呢。

    一具咬上男人的手腕。响着悲鸣,肉也同时被撕扯掉。依此为开端,丧尸们也紧跟着扑了上去。血四处飞溅,惨叫在这周边回响着。

    血与肉的盛宴。

    突然,跟大学里看到过的录像里的画面重叠了起来。

    雄介毫无起伏地把这一切看完。

    “········趁着这家伙把这附近的丧尸都吸引出来了,我们从地下逃出去吧。”

    从男人那收回视线,扭过头去。

    跟着,雄介停下了动作。

    深月的双眼,直直地看着这边。像是被那双眼睛里的神色所压下去般,雄介闭紧着嘴。

    像是要深深地,深深地,向着自己的心里最深处。

    那双像是把自己的一切都暴露无遗般,异常清澈的双眸。

    “··········走吧“

    “好的”

    深月沉静地回答道。

    地面上那股悲鸣完全断掉后,二人缓缓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三章【市政府】

    32【辞别】

    镇上一片寂静。

    主干道往东方向上根本看不到一丝人影。连丧尸也是。

    一边避开路上稀疏被抛弃着的车辆,一边操控着货车缓缓前行。

    在去往市政府的途中,坐在副驾上的深月一语不发。只是把隆司抱到自己膝盖上,连安全带都没扣上。而后排座位那,被毛毯裹着的优正在那躺着。

    市政府,是位于河川岔开成两条支流那儿,像是个河中沙洲那样的一个地方。东西都被河川给夹着。

    虽然说那是河中沙洲,可其实那也是拥有个长达数公里的广阔陆地的地方。大大小小的桥梁把东西两岸给连接起来。

    雄介他们从西边,选了其中一座桥驶了上去。

    (原来如此呢··········)

    快开到桥另一端时雄介眺望着眼前的景色,自言自语着。

    这沙洲北侧是个商业区,酒店啊银行跟各类高楼大厦并列地耸立着。

    而在这对面,似乎要把这条大马路给夹起来似的,建了所市政府办公厅。往里走还有个广阔的公园。而且还配备这人行道跟停车场,这周边的景象看起来也相当不错。

    因为丧尸们都不会游泳,所以他们也不怎么会靠近水边。所以被河川所包围起来的这里,也能防得住丧尸的入侵。接着就是注意下除掉连接着市政府北边跟东西的桥梁上的丧尸就行了。

    虽然在这病毒大规模肆虐之前也来过这里几次,可如今这情况再这么一看,这真是建了个好地方啊。多得这地形,一百余人就因此活了下来。

    旁边的深月,突然微微僵住了身子。

    雄介确认了下挂在腰间的手枪后,稍稍把车窗降下了些,把速度放慢了下来。

    在男人们牵头,缓缓地把货车停住。

    那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扬起一只手,张开了嘴。

    “呀!“

    “噢”

    雄介做了短短的回应后,沉默。

    像是双方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似的气氛。

    想了下,跟深月以外的人这么正经地打招呼也都老久之前的事儿了。

    雄介正了正自己的态度。

    “啊·······请问是市政府的人,吗?“

    “啊,啊啊!你们都听到那放送了吗?能没什么事真是太好了”

    “谢谢。我们这有三个人,能汇合到你们这吗?“

    “没问题的。我们带你们到地下去你们就跟上吧。请你也尽量放慢速度呢。”

    说完,男人开始迈出了步。跟着,雄介缓缓跟上。瞄了下后视镜,还有一个人在车后跟着。现在看来没有什么特别可疑的举动。

    转回视线过来,发觉市政府入口那,路障后头有些许人影走了出来。是一对年轻男女,双方都手持铁棒,向着桥那边走了过去。像是换过引导车辆的两人去站哨的样子。

    男人们也没去向谁取得联想的样子,看来要是有车到来时候的处置办法同伴们之间都早已熟知并确定好了吧。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

    真是预料之上有规有矩的集团。

    踏上市政府的楼梯,便能看到许许多多的人影正俯视着这本。年龄性别都各有差异,有不安的,也有好奇的,全都把目光都到这边。看来都是避难的人了。

    雄介缓缓地呼了一口气。就这么看来,跟人感觉还算是个正经的集体。最初跟雄介打招呼那男人,看着也像是从心底里为雄介他们能没事来到而高兴。

    回过视线,车子正驶下通往灰暗的停车场的斜坡上。

    虽然都做好货车上的物资会给全书没收的觉悟了,然而意外地对方没说什么。大概过几天救援也都会来了,而且目前也不是那么紧迫的状况吧。

    可相应的,却被要求把身上带着的武器全都得交出来。说是要维持市政府内的治安的样子。

    雄介感到有些犹豫,可也没有空当让他藏起来了,在这也就首先照着做吧。况且还得顾上隆司的治疗。得避免无用的纠纷。反正也有后备枪,把子弹都取掉的话危险性也该会降低不少吧。心境放松了地把枪递过去的时候,对方反而神情一紧。跟着知道里头没放子弹后,脸上又一副似乎感到安心的模样。

    幸运的是,避难者当中有医生。

    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医生。一把卷着波浪的黑发绑在脑后,一些绽开的头发垂在脸颊边上。给感觉就是一副通宵没睡的样子。

    她给隆司的腹部触诊之后,

    “有呕吐吗?“

    雄介摇了摇头。

    市政府里,被改装成医务室的其中一件房间正点着灯。说不定这是靠着自家发电维持着的。里头也能听见小冰箱的运作声。

    隆司躺在这张简陋的床上。对这被医生看病的状况感觉到有些胆怯,深月见状走了过去握住了弟弟的手。

    女医生用剪刀在裤脚那剪开,露出受伤的部位,跟着把那肿了的右脚上小伤口进行消毒。接着对身边那像是助手的女性说道,

    “从办公室里拿三十厘米的尺子。要是没的话就拿两把差不多形状,长度也差不多的东西过来。麻烦你了”

    女性点了点头,跟着消失到走廊外。

    女医生她跟着从桌子那好几个急救箱的其中一个里取出绷带,边把患部捆起来边说道。

    “这里没办法照X光,所以也不知道有没骨折,稳重起见还是固定起来看看情况如何。”

    深月一副担心地看着医生的处理。

    绑好绷带后,女医生从隆司一旁凑过脸去。

    “隆司弟弟,肚子那会渐渐疼起来吗?“

    隆司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样啊。要是肚子变疼的话不要忍着记得说出来哦”

    他小小地点了点头。

    女医生把听诊器贴在胸上。

    “我们来试试深呼吸吧。来大口吸气。“

    隆司的胸腔缓缓地鼓了起来。

    “吸气的时候,会疼吗?”

    隆司回了句,有些。

    “嗯。谢谢你。没哭出来果然隆司弟弟也是努力过了呢“

    女医生温柔地说道。

    那女助手跟着也拿了两把三十厘米的尺子回到来。

    女医生接过随后放到盆热水里进行消毒。等尺子上的水气都散去温度也降了下来之后,就用那把患部给夹了起来。跟着同助手一块,用毛巾捆上固定在脚上。

    “脚那边暂时要冷敷,而且也请安安静静地别到处活动。还有,要是拉血尿的话记得来告诉我“

    一直看着医生进行处理的深月,不安地说道,

    “那个········请问,弟弟他没问题吧?“

    “·········也没出现什么危险的症状,如今也无需过分担心。他也还没长好身子,所以也就控制下镇痛剂的分量吧。要是真疼的不行了,就再来告诉我。””好的。真的是十分谢谢你“

    深月像是安心了般,深深地低下了头。

    女医生昏昏地望着深月这幅模样,跟着突然张嘴道。

    “······跟着就来确认下两位身上是否有被伤到吧。藤野小姐就由我这边来负责。武村先生的话,就请遵循那边的田宫先生的指示。”

    说完,别带着深月到隔壁的房间去了。

    站在门口的一位男性轻轻地拍了下雄介的肩膀,接着跟着他走到了屏风后。

    照着对方所说的走到被屏风遮住的后方,把上衣跟裤子都脱下,让对方检查自己身上没有伤痕。这是在警戒着被感染呢。男人粗略地确认过身上各处后,说出了声ok。

    回到床边不久,深月她们也回到房间来。

    确认都完了后,那个叫田宫的男人说着。

    “先生,跟我回头去办点手续好吗?“

    “啊啊·······也是呢。避难者的卡片呢。请拿过来让我们在这里填吧。我不想让这孩子勉强动身子呢”

    过了一会对方拿来的是类似居民卡的避难者卡片。这上头有住址,姓名,年龄,性别,有无疾病,技术·证书,所拥有的车辆等等的填写栏。像是能在这一张纸上把整个家庭的内容全都囊括起来。

    雄介在代表员一处写上自己的名字后,把表格递到了深月手上,她随后把两人的名字也写到表格上去。

    现今都这么混乱的状况了,似乎是暂时把同行的人都当作一个家庭来对待。分配物资的时候,就是把你们小团体的物资全都交到代表者手上。

    听着对方介绍了一些细致的规矩后,便由对方引着去休息的房间。

    在这途中的走廊的大厅里,避难者们都坐在椅子或是长凳上和睦地谈笑着。因为没有冷气的缘故,大家都穿得厚厚的。其中女人跟老人显得十分多。大概是能干活的人都分下任务去干了吧。

    救援到来的日子也都没几天了,大家的脸上都表情都十分积极。向着路过的雄介他们投来好奇的视线。

    (都没怎么被逼到很紧的样子呢·······。状况真的能顺利进行下去吗)

    当他还在想这些的时候,不经意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被引到的是越过二楼走廊进到西栋里其中一间房间。这其中有学校里两个可是连起来那么大,那些原本放在中间的桌子跟隔板都给推到房间一角去了。上面都有标着都市整备局,住宅部这两名字的铭牌。房间中央如今更是放置着一个暖炉。

    房间里有五名男女。都各找各喜欢的地方卷着毛巾在那地毯瓷砖上铺着床单啊瓦楞纸箱一类的躺着。大家都有些显脏,一副累坏的样子,头都没抬起来过。

    跟路上碰到的那些一脸积极的避难者的氛围完全不同。恐怕是这都是些听到放送再赶过来的人吧。

    引着雄介来的男人沿着墙边走着,

    “让那孩子用这个吧。我想这伤了的孩子的疲倦感肯定跟我们这些大人不一样“

    防灾储备的床垫正靠着墙边放着。把隆司放到上面去,盖上毛毯后,他也显得有些安稳下来。

    雄介放下一直挂在肩上的挎包,

    “真是十分感谢你了。很多地方都多得你的帮助了”

    “没什么,幸好孩子没什么大碍呢。要是发生什么的话,就喊外头的人就好了。配给的话每天早上都会派发,你们现在就需要食物吗?“

    “不·········比起那个”

    雄介跟深月她俩拉开了些距离,

    “车上还有一名孩子的遗体。我想要给他做个墓,不知可不可以?“

    男人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是被它们给咬到了的吗?”

    “不。是人类做的“

    “啊啊········这样啊········”

    男人的脸色沉了下来。

    “小孩子啊············。真让人痛心啊”

    摇了摇头,

    “我们这边今早也有位老爷爷因病···········。明天,就会在里头的公园里安葬他。要不你们也在那时候一起把那孩子给葬下去吧?这样的话人手也不用再个别安排了“

    “拜托了。真的多得你的帮助”

    “嘛,救援也都快到了。别泄气”

    “啊啊。谢谢你“

    说完话后回来,发觉隆司已经睡熟了。看来移动过程中也一直在损耗这体力。这都到极限了吧。

    而在隆司身旁,深月正丝毫不离地注视着隆司的睡脸。从女医生那拿到的塑料水袋有两个。不断地交替使用,让患部温度降下来。

    雄介在一旁坐下身子,

    “这里有医生实在是太好了”

    “嗯·········“

    深月微微地点了点头。

    深月担心着隆司的情况,看她也没打算要到哪儿的模样。”你也没怎么睡吧。我看着这家伙就好,你先去睡吧””··········“

    向深月递过毛毯,自己也脱下发硬的夹克,披上毛毯。虽然这放着个暖炉,然而这么一间大房间里还是显得十分寒冷。

    背靠着墙坐下,深月便把身子靠在自己的膝上。像只猫似乎蜷起身子,不久,就听到她那安稳的睡熟的呼吸声。

    “··········”

    无言地裹着毛毯,雄介模模糊糊地沉浸在思索当中。

    三天后救援就到了。来这避难之前,究竟能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呢。安全的地方究竟又有多少呢。

    (今后又该怎么办呢··········)

    就在雄介他们休息之时,市政府里来避难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雄介他们是在上午到达这里的,而过了一天之后,其他避难者也跟着渐渐汇聚到了这里。似乎刚到这的避难者都给集中到这房间里,宽阔的屋子里渐渐被避难者们所填满。

    每当有人进出房间,深月都会因此惊醒。在被窝里移过视线发觉雄介的表情也没特别变化之后,又再度合上眼睡了过去。毕竟都发生过那种事情,她都没办法睡沉了吧。

    天随着两人轮班照顾隆司而渐渐暗了下来。借着门口上吊着的led灯那微弱的光,雄介他们缩在这昏暗的房间一角拿出手头的食物来当作晚餐。

    房间里人数增加到了三十多。基本上是些二,三人的小团体,几乎没有独行的避难者。

    而最为显眼的则是房间中央那大约十个人左右的集团。以那个体格强壮的中年男人为中心,其中混杂着不少女性。看来他们也是自带照明用具跟食物,房间里也就他们那周边显得特别明亮。他们完全没想到压低音量,自顾自地大声交流着。给人感觉他们就是来露营的。

    被led灯映亮的门上粘着一张纸。上头画有屋内的指示图还写着大家都不要使用指定以外的洗手间,要是有什么需求的都请告知相关人员这般注意事项。

    走廊的长凳上,手臂上扣着臂章的男人们正和睦地谈笑着。看到走了出来的雄介,其中一名男人便询问道他要去哪。雄介答道上厕所后,对方就点了点头并提醒他因为危险所以别跑到不相干的地方里去。

    途中看到那链接着两栋建筑物之间的走廊上,有两个人正在站哨。

    咋眼一看,就像为了让西栋的人别跑到主栋里而设置的门卫。

    雄介突然脑袋里冒出一个想法。

    (··········我们正被隔离着啊)

    想想看,如今这里变得安定下来的地方也正接收着不少新人。根本无法察觉究竟会引来什么人。当中更有可能有感染者。这么慎重对待也不是毫无道理。

    都这个状况了还对外放送救助情报,不得不说这是良心披露的行为呢。而这多多少少的不自由也是没有办法的呢。

    雄介本就是借口上厕所,实际就是想走走松松身子。天花上应该是为了省电吧,日光灯被拆去不少,也就五根当中留着一根亮着。走廊意外的地方更是哪儿都一片漆黑。

    厕间外头设置着桶,利用里头补充起来的水就能用来冲厕所了。真是准备周到。

    大规模停电也就是昨天的事儿罢了。看他们没因此慌慌张张地张罗,就知道他们早就设想到了要是停电或是停水的话该进行怎样的一个应付方案了。

    来到市政府时候就一直感觉到了,这里的一切都管理得很好。看来指挥大局的人果然是很有才能的。

    确认了下其他诸如建筑物的出入口啊,紧闭着的防火门后,雄介返回到了房间。

    看到雄介的身影,深月不作掩饰地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次日早上,雄介感觉到一股冷而醒了过来。

    “啊,抱歉············“

    “嗯········?”

    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

    朝阳透过窗口,映在那些挤在一块睡着的避难者们身上。而在这一旁的角落里,雄介正卷着毛毯躺着。身边的隆司也还熟睡着。

    冷空气伴着深月从掀开的毛毯那缝隙那钻了进来。透过深月那变冷的衣服,还是能感受到她体内渐渐渗出的体温。应该是为了上洗手间或是什么而出去了吧。

    深月把脸埋在雄介的衣领附近,凑在他耳边低语道。

    “你可以继续睡的哦。我已经起床了“

    “我都醒过来了············在等会儿才起床吧”

    “好的“

    跟着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缩在同一张毛毯里,感受着时间安稳地渐渐流逝。

    “武村先生””嗯?“

    “·········真是十分感谢你”

    “为了什么?“

    “··········从很多事情上”

    深月低语着,脸颊蹭到雄介胸膛上。给人感觉就像是只小动物般的举动。

    随着太阳愈渐升起,避难者们也都渐渐起床了。房间内有去厕所的人,也有围在暖炉旁边跟身旁的人搭话的陌生人,还有去询问何时配给的人,顿时房间充满一股杂乱的气氛。

    想着也差不多该起床了吧这时,突然,一把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深月!“

    探出脸。

    对面有个穿过避难者们靠近过来的,高高的顶着一把黑发约是高中生的一名少年。

    “敦君··········”

    深月一脸茫然地喃喃道。

    “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我在名单上发现你的名字了。我一直担心你怎样了“

    说着向着这边走了过来,接着看到缩在同一张毛毯里的雄介跟深月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少年像是话都给塞住说不出来就这么呆然地站了一会儿后,还是从雄介身上移开视线,

    “·········深月,我想跟你稍微说点话。可以吧?“

    “诶,嗯·········”

    跟着,像是窥视着这边的反应般看了过来。

    “去吧“

    “·········嗯”

    听到雄介的话,深月从毛毯里爬了起来。

    被那少年催促着,两人并肩走到了走廊外头。看到他们的背影,

    (一股事情变得麻烦的预感········)

    躲在被窝里,注视着熟睡的隆司,雄介想着。

    (给人感觉的话就是男朋友呢。真要是这样的话这就将引起一场纠纷了呢·······)

    恋人都跟别的男人缩在同一个毛毯了,心里还怎么能平静下来。别给我演变成什么麻烦事就好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

    暂时回来的也就少年一个人。向着雄介轻轻低下头,开口就是。

    “深月的事情真是一直以来都多谢你了“

    “··············不必客气。那家伙怎么了?”

    听到这话,少年缓缓地抬起头。

    跟方才那感谢的话语正正相反,一副能乐用的面具般的无表情。

    “接下来将由我来守护那家伙的了。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啊啊,这样啊”

    这话里头也就是想表达让我别再跟深月扯什么关系了吧。

    那么显然易见地排斥意愿,让雄介不由得小小地歪起了嘴角。

    少年似乎对雄介这动作感到焦躁不安般地,

    “虽然很感谢你之前一路保护深月,可接下来就该由亲属来接手了。请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也没别的。你是那家伙的男朋友吗?“

    少年无表情地,

    “是的。我们正在交往。”

    “哼唔···········“

    雄介思绪不泛波澜地付和着,

    “可是啊,你真能好好照顾她吗?那边的小孩正受着伤哦。食物之类的也十分充裕吗?”

    少年似乎对这话感到不爽般皱了皱眉,

    “·············你好像还不清楚状况呢“

    “什么?“

    “如今掌管着这里的可是牧浦医生。只要我去跟医生说几句,就能得到各种各样的方便了”

    这么听来,应该就是在说那个女医生了。也就是那位掌控着如今这所市政府的女医生跟这位少年关系比较亲近呢。

    “在救援来之前,新来的避难者都将会给留在西栋这里。然而,只要我说她们都是我亲属的话,她们也就都能进来主栋里面去。即便说想要靠近医务室一些,也能让隆司移动到那边去。远比安置在这里好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嘿。那也不错呢”

    不知怎的,从熟睡的隆司身上移过视线。

    这房间人口密度太高了,暖气效果也不怎么好。确实说不上什么良好的环境。

    “况且············“

    少年眼中,浮现起苦涩的神色。

    “感谢的话也都说过了呢。可为什么优,他不在这里呢。我,跟那家伙一直都很要好的啊。如今连隆司都伤成这样。········这究竟都该是谁的责任呢?”

    “·················“

    雄介沉默了。

    原本要是雄介不介入的话,这三人早就饿死了。要是深月来跟我讨个说法倒也没问题,可也轮不到眼前这个男人来说三道四吧。

    可是,雄介却无法反驳。

    (················嘛·········也就这样了吧。亲属都说会照顾着孩子了的话········)

    雄介小小地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啦。接下来就靠你了。要带他到哪去?”

    站了起来,想要把隆司抱起来那时,却被那少年给挡住了。

    “隆司由我抱过去就好。名册上的手续就保持现状吧。你用剩下的毛毯就好了。“

    “·········谢啦”

    跟着不意间,看到深月站在了门口。一副不知发生了什么似的,惊慌失措地看着这边。

    看到雄介靠近那边,少年对他投来警戒的视线。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想做些什么。

    在门口擦肩而过时,雄介向着抬起头看过这边深月说道。

    “这一路以来真是抱歉了呢。接下来就麻烦那家伙照看你了“

    “诶············”

    深月茫然若失地喃喃道。

    “那就这样吧“

    背过那呆然站着的深月跟那问着都说了些什么的少年,雄介离开了这里。

    埋葬,就在这一天的上午进行。

    晴朗的天空下,数个男人正挖着坑。都没富余的条件进行火葬了,只好进行裹着床单的土葬了。在这公园的一角,有无数以木棍作的墓碑。

    混杂在这些挖坟的男人之中,雄介无心地动着手。

    当挖到一米半左右深后,那被床单裹着的老人的遗体就被担架给运了过来。连棺材都没有。在穴底侯着的男人抱过遗体,跟着安置在穴底。接着从上面,往下填下土。

    似乎是那死者的家属的一个中年妇女跟她一个年轻女儿正呆然地看着这发生的一切。

    埋葬好老人之后,就在这旁边,开始挖掘优的墓穴了。手变得酸软后,就跟换过其他男人,一点点地往下挖掘着。

    被床单包裹着的优的身体十分轻,由雄介一个人在穴底安置。随着土被一次次铲入,优的身姿终究消失在了眼前。

    事情都完了以后,一同挖穴的男人都来拍了拍肩以作慰劳。这都是饱含同情的温柔的动作。回过礼后,这里也就剩下雄介留着了。

    盘腿坐在已经变得没有一丝人烟的墓前,雄介沉浸在一片思虑当中。

    从情理上来说,优的埋葬都该交给深月还有那位少年才对的。怎么也该比就接触过那么短的时间的自己来说更为适合。

    然而,自己再怎么都不愿抛出这么一句话。

    (是自己变得固执了吗···········)

    雄介叹了一口气。

    “你也是没什么运气可言的呢·······”

    轻轻地拍了拍优沉眠着的土地,雄介站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不得不在救援来之前解放掉时子酱呢)

    要是连雄介都不再了的话,也就没人会去拜访那公寓里的那么一间房间了。实在是不忍心把她一直放置在那种地方。都这是恻隐之心作怪呢,还是把她放到街上远比困在屋子里要好吧。

    为了确认能不被市政府里面的人察觉跑到街上的地点,雄介往公园深处走了进去。

    人行道的尽头,架着座也就能两个人擦肩而过那么小的桥。途中都确确实实地假设着路障塞着。桥下更是有两个坐在钢管椅上的男人,正唧唧喳喳地不知说着什么。大概两个都是在监视着桥的吧。

    远远眺望着公园四周后,雄介想到。

    (要是到了晚上说不定就能出去了呢)

    虽然接着还得考虑警备的阵势,可偷偷逃出去的话也没想象中那么难。

    就在这时,就在身边有人大大地呛了起来。

    转过身去,树荫下的长凳上正坐着个女人。

    虽然就因为对方没穿白衣服一下子缓不过劲来察觉对方是谁,可跟着就知道那该是叫牧浦的女医生了。眼上顶着俩大大的黑眼圈。一身白衬衣跟黑色长裙的搭配,身披一件米黄色的对襟毛衣。那把卷着波浪的黑发自然地垂着。

    咋眼一看的话,就是那种在男生当中很有人气的新上任的国语老师的外表,可跟着再怎么看都有一股消不去的颓废的氛围。

    女医生手里正夹着那根点着火的烟,嘴里不住地压抑着咳嗽。虽然也察觉到了转过身来的雄介,可对方也就伸出手掌心向着雄介,就是想让雄介稍微等等下这种意思的手势。

    过了一会儿,对方镇定了下来。

    女医生微微低过头去,

    “········真是,失礼了。“

    “啊啊,没事··········”

    这突如其来的邂逅,让雄介困惑了起来。

    女医生没有对雄介如此的表情感到任何顿挫,只是一语不发地摆弄着手中的香烟,跟着突然望过这边,

    “来一根吗?“

    雄介对此慌了神,

    “啊不,香烟嘛·········最近,没怎么抽了”

    “那还真是不错呢。烟这东西可不怎么是个好东西呢“

    看到雄介那似乎说着那你还为什么抽啊的视线,牧浦歪了歪头,

    “想着这样的话就能转换下心情啊。看到身边都那么多人抽了。想着自己抽也该没问题吧············可这也不是什么味道特别好的东西呢”

    “嘛········没能习惯这的话。也就没法当作有趣的东西了吧“

    虽然想到对方是医生的话就该用敬语才对的,可怎么都觉得这也太难了。

    病毒爆发以后,都全力地为了生存而过着日子。如今意识到双方的社会立场而组织语言,自己却犹如猴子般那么笨拙无法做好。

    对此牧浦淡淡地,

    “不需要那么勉强自己组织语言。都这种世界里头了。我们俩看着也像是年纪差不多的”

    “啊不,不是说牧浦医生你········是这里的领导人物么?”

    “谁这么跟你说的?“

    “怎么说呢········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人”

    牧浦以谁都听不到的音量,喃喃地不知说了什么。

    “········也就装饰般地挂着个副会长那样的职称罢了,我也就是负责救护班的治疗跟咨询而已,不是什么领导人物。担任会长的水桥先生可是在高校里执教过的,不管是年龄还是经验都远在我之上。”

    “也有说大家都很仰赖你的判断呢“

    “那也,说不上是什么好事儿呢”

    “也是呢“

    医生就该专心于医生的本分工作上,被这么其他一些东西束缚着也只是造成资源的一个浪费罢了。

    像是要转过话题般,牧浦张开了嘴。

    “我看到,刚刚的埋葬了。真是谢谢你的帮忙了”

    雄介摇了摇头,

    “我这边也请他们帮忙做了个墓。真是多得他们帮了我一把“”·······请问是你的兄弟吗?“

    “不。别人的孩子而已···········也就是之前到医务室就诊那个小孩的,是弟弟还是哥哥呢····这我也不太清楚””这样啊··········“

    两人间笼罩着一阵沉默。

    雄介的心情变得十分差,想着赶紧离开这儿的时候,牧浦却缓缓地张开了口。”今天,在那葬下的,是名叫筱崎的老爷爷·············“

    牧浦没有说完,那睡眠不足的双眼里,模糊不清的视线游离着。

    “可实际上,却是死因不明。虽然在很多地方都让我挑起了我的注意,可这里也没什么正经的仪器。因此不管是对策还是什么都··············。想着起码我也该出席他的葬礼吧,然而我却鼓不起勇气面对他的家人。”

    那断断续续的话语,听着就跟哭着说出来的差不多。

    没法判断对方为什么要在基本就是刚认识的自己面前说这样的话,雄介还是把嘴闭上不发一言。

    不知是否察觉到雄介心里那股疑问,牧浦低下了头,

    “抱歉···········。可是,说回那个男孩子的事情。他没什么危险的征兆。可我,如今也没这么确确凿凿判断的自信了。筱崎先生那时也是,也是毫无征兆的。所以就请尽可能地,多注意一下他有什么状况“

    “啊啊··········这样啊”

    雄介搔了搔头,

    “不过,我都跟他们分开了·······“

    “发生了什么了吗?”

    “那小孩的姐姐啦········也就是我原本保护的那个女孩子的男朋友来了,所以他们就汇合到一起了。说是要跟弟弟一起转移到本栋里面去了呢“

    牧浦皱了皱眉,陷入了沉默。

    无言地,仔细品味着雄介方才的话。

    不久后,小小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关于这件事,就由我们这边担起责任吧”

    “麻烦你了”

    “没事“

    牧浦站了起来说道。

    “也该回去了。留了你在这儿那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互相道别后,牧浦也就离开了。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雄介喘了一口气。

    隔着河川的对岸上,正是那一片安宁的街道。万里无云的晴空当中,更是荡漾着让人舒心的空气。

    “嘛,这么一来········也就是说自己回归到自由身了呢”

    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这么一来,也就没有烦人的包袱了。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虽然对于把那二人交托给那少年也不是就让人完全不担心,可那牧浦医生看着就觉得值得信赖的样子。这让雄介稍稍感觉心没那么堵了。

    要是能掌握活下来的自卫队的据点的话,也就没有必要拘泥了那辆救援的直升机了。所以也就是达成了接触已经取得管理的集团这么一个目标了吧。

    虽然也有大学校园里那些丧尸这样的不安要素在,可市政府的防御也是十分紧固的,就算被袭击了,撑个三天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吧。

    “到了晚上,回一次镇子上吧“

    在这之前掌握好警备的位置后,雄介转身向着办公大楼踏出了回去的脚步。

    虽然有些画蛇添足了可深月是不会被NTR的(作者本章最后的原话)

    33【时子的变化】

    日落西山后,雄介偷溜出了市政府。

    在路上捡了台自行车,骑着车回到公寓的时候都已经深夜了。

    “恍如隔世的感觉呢“

    雄介进到自己的房间四处张望着。因为停电的缘故,也只能靠身上的手电来打光了。

    在那弥漫着些许霉味的房间中,雄介正物色着有什么能先带走的。

    “首先,就是得确定这东西该咋办呢········”

    放在衣橱里是从警局里入手的枪具。里头还放着盒装的子弹。

    尽管能藏在身上带着,可一旦暴露的话这很有可能就会成为又一场纠纷的源头。

    “还是藏在市政府外头附近吧········可这么一来到了必要的时候却又不在身边啊。果然还是该放到车上吧“

    用挂锁锁上枪套放到个小保险箱里,再藏在驾驶座后面就行了。虽然救援如期而来的话这也就成了无处可用的东西,可即便如此还是想先准备好。

    把枪具都一并放到挎包里后,雄介开始收拾别的东西。

    在病毒爆发初期的时候,他曾在超市里拿回来过一些感觉能用得上的东西。在这些物件当中他发现了个手摇式的收音机,跟着将其也放到包中。这上面还有usb口,这么一来也就能给音乐播放器充充电了。接着他继续收拾了下一些感觉能用得上的东西后,便拉上了挎包的拉链。

    私人物品的话,倒也没什么特别想带上一起走的。衣服的话更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本就没收集那些充满回忆的东西的习惯,早在参加工作那时就已经整理过以前的东西了。如今这也只不过是间无个性的独居男性的房间罢了。

    把东西找得差不多后,雄介呼了一口气,跟着打开了冰箱门。从中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易拉环大口大口地将其灌进喉咙。都因断电的缘故啤酒都显得有些温了。

    好久没碰过的酒精如今正慢慢地渗进那干涸的喉咙里。

    扔掉罐子后,又一次在冰箱里翻查着。发觉啤酒只剩下一罐了。

    “时子酱屋子里应该还有酒吧·······啊对了,差点忘了时子酱了”

    他回想起了自己原本的目的。把手上拿还剩一半左右的啤酒喝光后,雄介向着时子的房间走了过去。

    扭动钥匙打开门,脱掉鞋子后走到饭厅里。

    然而映入眼中的却是伏在地板上的时子的身姿。

    “诶········?“

    灯光映着的前方,那把分着三股编起来稍显松动的黑发正散在地上。从那淡粉色睡衣的衣摆那能偷瞄到时子那穿着白色内衣的下半身。侧躺着身子的时子那冻僵般青白色的大腿也被甩到地板上。

    是雄介把时子的手反到背后并用手铐铐起来的。而且他还用毛巾绕过手铐紧紧地绑牢在椅子上,以此来拘束住时子的。

    然而,如今那条用来拘束住时子的毛巾却被解开了。

    “自己解开了吗·········?“

    他畏畏缩缩地靠了过去,可却没发觉时子有什么反应。

    “喂·······时子小姐······?”

    尽管也试着摇了摇她肩膀,可对方却是一动不动。双眼紧闭着,就像是变回了具尸体般的感觉。

    “冬眠吗?···········才没这么的可能吧“

    雄介扭了扭脖子。随着这天气变得越来越冷,其他丧尸也都渐渐移动到地下跟屋内,可却从没见到过像如今的时子那样变得一动不动的丧尸。

    一点点地喝着啤酒的同时,雄介也在不断地摇着时子。抚着她那滑溜滑溜的大腿,跟着手潜入敞开着的睡衣的下摆,仔细地揉搓着时子的奶子。正因为是没穿乳罩的缘故,手心那直接传来那团随着肆意的揉搓而变化形状的软糯的触感。

    “一如既往的好奶子呢“

    雄介试着狠狠地抓揉着那两团软肉,可时子果然还是没对此作出什么反应。

    总之还是先把门敞开吧,雄介决定就这么先不管时子。要是她又变回能动的状况的话,自然就会自己跑到外头去了吧。

    他从冰箱翻出大量的之前准备好的罐装啤酒。接着从柜子那拿上些肉干什么的当作下酒菜后,便想着里头的房间走去。

    拉开寝室的窗帘,柔和的月光随之散落房间当中。

    脱掉夹克甩开,坐到床上,雄介开始大口大口地灌着啤酒。

    考虑到救援的直升飞机将会在后天来到,所以自己也打算在明晚才回到市政府里去。而且也不见里头平时有什么点名的行为,就消失一天的话应该没人会察觉到的吧。明天一整天预定都是到镇上看看什么状况呢。

    就算为了这个理由自己也想是时候该睡觉了,这么一段时间以来一直维持在一种高度紧张的状况,神经也都随之变得兴奋了起来。所以今晚才打算用酒来强制性让这种状况缓和下来。

    随着灌下喉咙的酒精越发增多,脑袋也跟着变得迟钝了起来,那些飘荡在脑海当中杂乱的想念全都跟着消失不见了。

    (之前也是在这里喝过呢)

    好像,就是第二次跟深月碰头之后吧。

    被对方要求食物后,自己这边也要求作为代价让她付出她的身体。

    那时候,都能看到她那眼中满是想要杀掉自己的神色。

    从那最糟糕的关系开始,已经许多波折之后,成了双方共同过着日子这么的生活。可是,最终还是失败了,

    (绕了一圈还是回到原本的地方啊·········)

    “无聊”

    接着打开下一罐啤酒。像是要压下胸中不断涌上的杂念般,雄介再度往喉咙灌下了酒。

    随着雄介缩在被窝睡觉的时候,夜也变得更深了。

    叽地床响起一声,雄介的意识缓缓地从小睡当中浮了上来。

    刚睡醒昏着头那般的状态,探寻着四周的违和感。

    突然发觉身旁有人在的感觉。

    (怎么了·········?)

    雄介强忍下那强袭而来的睡意,硬撑开那快要搭起来不愿睁开的眼帘。

    花了点时间来对焦眼前这片模糊的视界。

    跟着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旁的时子的身姿。

    月光映在那一副无表情地注视着这里的时子身上。松动的分开三股编织起来的头发从那肩上垂落,依旧还是那手被铐在身后,强调着那撑起睡衣的丰满的乳房般的模样。

    (诶········?)

    到现在还没能分清梦境跟现实的雄介就这么昏着头注视着眼前的光景。

    突然,时子动了起来。

    就在身边把身子压了上来,向着后颈咬了上来。

    (············什么?!这家伙干嘛!)

    这么猛地一下雄介终于完全醒了过来。

    太疏忽了。

    我他妈怎么就这么一副毫不防备的样子,甚至还在丧尸旁边睡得完全失去意识。

    雄介闪出被窝,接着一把撞开时子。时子跟着就一个不稳,翻过身子屁股贴到了床上。

    他侧眼看着那样的时子,手摸上脖子被咬的附近,想摸摸看伤口怎样了。

    然而,却因此感觉到了一股违和感。

    自己认为被咬到的后颈那根本没一丝痛楚,只摸到那一片黏黏滑滑罢了。映着月光,发觉手上都粘上了不少唾液。

    (············我不是被咬到了吗?)

    时子还是那一副手无法使得样子打算向着这边扑了过来。雄介见状立马慌张地上前压住时子的肩膀。

    时子明确地,将自己当作了猎物来认识了。

    可是,却不是丧尸想要袭击人类时那样的,让人感受到的那股迫切的敌意跟恶意。没用上什么力气也没什么气场,一只手就能压制的住的程度。

    “别再给我胡闹了!”

    看到自己的右手快要被咬上的时候,雄介慌张地缩开了手。

    事态完全想不到办法解决。雄介把时子压倒在床上,跟着跨坐到她腹部上限制住她的乱动。这么一来双手都给拘束在背后的时子就没法在想要做点什么了。

    时子精神恍惚地翻着眼看过这边,不断移着视线打量着这边的样子。从她那微微松开的唇缝里,能窥见那他娇嫩的丁香小舌。

    (究竟怎么了啊············)

    把时子拘束住,跟着在这之后好几十分钟苦恼之后。

    好不容易终于想清楚了时子在干嘛了。

    虽然事实上的确是把自己当作了猎物了,可那并不是对血与肉的渴求。

    时子一把咬过雄介那试着深过的手指。可那也只是撒娇般的轻轻一咬罢了,跟着就是那黏滑的小舌弄得指蹼跟指甲周边都湿湿滑滑的。

    舌头跟着缠上手指,像舔冰棍似的舔了起来。把一根手指舔干净了之后舌头又跟着移到下一根手指上去。

    她这举止虽然其中有些类似爱抚,可还是能从更现实的角度去分析。

    (她想要吃这上面的污垢············)

    也没咬破皮肤,只是单纯地舔食着皮肤表面上那些新陈代谢的废物。

    就像是舔舐着骨头的小狗那般的行动。

    (我居然被当作了骨头了啊············)

    拌上那股醉意,雄介感觉到全身起着一股奇妙的脱力感。

    既然能这么举出假说的话,恐怕就是时子也起了什么变化了吧,所以才会把雄介给当作了猎物。

    可是,雄介本身却有不被丧尸袭击的体质在。

    虽然是猎物却不会袭击,这俩原因一叠上,结果就成了采取舔食新陈代谢的废物这样的行动了吧。

    也就是时子虽然也是喜欢血跟肉的,可就是硬是不采取会伤到雄介的行为吧。

    (真是白着急了········)

    被时子袭击那时还真是给不经意地吓到了。如今雄介终于能松了一口气。

    而这段时间里,时子依旧进行着她的用膳。

    这么一副五官端正的小美人正含着自己的指尖还把香舌给缠了上去。

    看着眼前这么一片光景,雄介胸中激昂了起来。

    尽管胸中激荡着一股不如就这么摁着时子趴到她身子上的冲动,可都这么难得的状况了,还是继续享受时子给自己侍候吧。

    翻过身子躺在床上,头枕到枕头那,时子跟着就缠了上来压在了雄介的肚子上。那两团柔软的胸部正隔着睡衣咕腻咕腻地挤压着雄介。

    那舌头,正从手腕那渐渐向着肘部移了过去。能感受到皮肤正被那两瓣樱唇吸吮着的感觉。还不断地挑逗着那涂满唾液的表皮。伴着那响起阵阵犹如小猫舔舐牛奶的声音,撩起人胸中欲火的小舌正在皮肤表面上轻轻地描画着。

    不久后,就连腋下都被弄得黏黏的之后,时子开始笨拙地动起了身子。

    时子那滑溜的素足缠上雄介的脚。那原本挤压着雄介的那对胸部也正渐渐往下挪,成了要把他的腰给裹起来般的形状。那开始变硬的股间也是被那丰腴的两团给深深埋住。

    正因自己睡觉的时候都脱了上衣跟裤子,所以如今那对软绵的胸部的触感正越过自己拿条薄薄的拳击短裤透了过来。毫无顾虑地挤压上来的那股甘美的压迫感使得那物事愈发挺拔,让雄介不得不先强忍下那阵让人情不自禁地挺腰塞进去的冲动。

    时子的动作让自己这边衬衫都掀了起来,能感觉到那条小舌头都侵入到自己的侧腹上去了。

    (········这都挑起人的情欲了·········)

    时子以那副黏住雄介的腰似的动作,开始动着自己那两瓣樱唇。

    从肋骨到腹肌。时子沿着那肌肉的走向,途中留下了不少唾液的汁液。那对樱唇虽然说没造成多少快感,可也在这一路上残留下不少让人心痒痒的感觉。

    舌尖这么一掏挖肚脐,让雄介爽的手脚都微颤了起来。时子那双唇纠缠不休地在这附近挪来挪去,搞得肚皮上满是口水。

    (·········)

    那种像是浸泡在舒服的温水中的感觉,让雄介不禁有些昏了头不再多想交给身体去好好享受。不久,时子的双唇开始缓缓地向着腰下挪动。肚脐以下,沿着下腹,向着那正冒着热气的地方。数秒之后,那两瓣软嫩的娇唇便开始隔着那被紧紧撑起的短裤上挑逗着。而从那上涌上脑袋的快感,更是让雄介不由得漏出舒服的一声。并且时子也开始隔着短裤用唇叼住,不断用舌尖刺激着冠后韧带。虽然要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有些棘手,可这般行为也没持续很久。刺激也都早已向着旁边,移向大腿内侧那边了。

    “·············哈,哈···········“

    也不是说时子正对雄介爱抚着。时子现在这行为不过是在用餐罢了,只是雄介自己单方面地对此感受到了快感而已。那种背德的快感。时子的丁香小舌慢慢挪到大股内侧,一边把裤脚推上去,一边缓缓地侵入到阴囊附近。

    (哎呀说起来··········我好像这阵子都没洗过澡········)

    就到不久前为止自己基本都在干些体力活。虽然时值冬天身上出汗也没什么味道,可倒也说不上干净。而相反,对于时子来说自己就因此成了饵了吧。舌尖划过春囊,雄介身子随之一颤。那舌头像是好不容易发现到猎物般立马黏了上去不肯一开半分,那对樱唇更是紧接上陶醉地吸吮着。时子一口含住蛋蛋,塞在自己那软嫩的嘴唇里吸吮着。舌尖在嘴中那片泥泞的唾液中向着春囊的皱褶中挑动。像是要抚平每一次皱褶般将这当中积蓄已久的秽物一点点地舔食干净。小舌头的每次蠕动,那股牵涉不到射精上的快感都会腰中涌起一个个欲望的漩涡(射精に繋がらない快感が腰で渦を巻いた)。雄介那物事硬的发挺,张狂地抵住自己的下腹部那,都要快从短裤里冒出来了。从物事的前端口上不断冒出一滴滴稠稠的粘液,沿着下腹部不断往下滑落。感觉要是现在被碰到的话肯定会不争气地喷发出来的。蛋囊给舔得干干净净后,时子又沿着短裤上那被硬绷的轮廓贴上自己的唇游离了起来。全身的神经都集中到对方的动作上,以好好感受那股爽的全身发颤的快感。当时子的双唇游走到上方的时候,她趁着短裤那点缝隙把舌头给侵占了进去。早以让自己的前列腺液弄得黏粑粑的马眼上如今被那柔软的东西给温柔地缠了起来。跟着那软嫩滑溜的樱唇更是把龟首给裹了起来。被这对唇这么一吮,自己拿物事搭到对方的舌上,这一刻,原本那不断胀大积存在体内的那股被挑逗的瘙痒感全都转化成了快感。能感受到那条香舌正撩拨着,那对唇正在蹭着自己的龟冠。像是一点,一点地撩下那些秽物般,舌头仔细地舔舐着龟首周边那些敏感的部分。突然那急切的射精感涌了上来,雄介不作丝毫地猛地站起身子。一把抓住时子的头,一口气向着尽头捅了进去。双手依旧被手铐拘束在身后,分着三股编织着头发垂在床上的时子脸上顶着一副完完全全的无表情,从睡衣胸口那还能瞧见的两团雪白的蓬松软绵跟那落在床上的大腿都如今暴露在柔和的月光当中,无一不在合力酿造起那股非人类的淫秽感。雄介把自己那物事整根捅了进去,鼓起来的龟首死死抵住那小舌,深深地挤进那滑溜的上颚去。尽管要是人类的话这般对待肯定都该作恶想吐了,可如今对手是个死人。感受到下腹部正顶到了时子的鼻子,这让雄介越发紧紧抱住她的头让自己的物事在时子里头更进一步。那被怒张的物事抵了进去的舌头正蠢蠢欲动,像是要把这硬挺给化掉般缠了起来。时子的喉咙正上下吞动,要是把龟首前端流出的东西都喝进肚子似的绞动着。给人一种像是在温柔地吮吸着腰内囤积已久的东西般的感觉。

    “呜···········!“

    她这么的举动,让雄介忍耐已久的东西彻底崩堤。龟首不停地蹭着喉咙底,伴着那快乐的脉动,往里头喷出污秽的液体。跟雄介这般痛快的身体都颤了起来相对照的,是时子那完全相反的模样。她正毫无感动地动着喉咙,吞下男人的精液。看不出丝毫的痛苦与反胃,只如要把那还在自己口中脉动的东西里头残余的汁液全都榨出来般,将舌头卷上快感的根源吸吮着。雄介因着舌头的动作摆起了腰,将尿道当中残存的最后一滴都喷向女人的喉咙之中。这般之后,他才终于松开了自己拿紧抱住时子的头的手,

    “哈···········”

    喘着气,他仰躺在床上。

    那阵愉悦的疲倦感包裹着全身。

    都射了那么多了,自己的那物事却依然没萎掉。

    时子像是对精液十分执着般地用舌头在躺倒床上的雄介的下腹那到处舔来舔去。

    她这么一副样子,

    (啊···········这样啊··········)

    在那慵懒的意识当中,雄介他好不容易终于理解到了。

    从以前的验证当中,确认到了射到时子当中的精液经过了半天左右的时间就会全部被吸收掉。当时的自己对此只觉得是个多么便利的功能。

    可把精液吸收了的话,又会造成什么后果呢。

    要是吃了人肉的话会变得聪明些的话,那么精液也具有类似的效果就完全不让人觉得奇怪。

    回想起来,从自己上了时子以来,她就开始一点一滴地对自己作出反应了。

    这都是有征兆的。

    (·········也就是说,自己一直在做着喂养的工作吗·········)

    不禁想起了小学校园里面那些丧尸们。

    然而,时子给人的感觉跟那些丧尸完全不同。

    大学里的丧尸的话,都会远远围着这边观察着。身上缠绕着一股捕食动物般的气息,可回到时子身上的话,却完全没能感觉到如那般主动的态度。

    虽然对时子突然扑过来感觉十分惊讶,可那也只是跟自己嬉闹的程度罢了。

    想想看的话,时子一直都只是从雄介这单一人类身上获得食粮而已。各自摄取的东西不一样的话,那丧尸化的进程也就跟着不一样。而且大学里那些丧尸说不定还有别的因素在影响着它们的丧尸化。

    (也就是说········就算拿时子酱来实验也只是完全没有意义的行为而已吗)

    虽然脑袋中一闪而过想要利用时子来调查知性体的弱点,能力跟习性的,可如今都已经发觉到了它们之间有那么大的差异了。也就完全没有参考价值了吧。

    (而且我们也都该分别了啊)

    想到这里,便觉得这么放手实在是太可惜了。

    提起腰,把自己的物事从时子口中抽离。龟首上被涂满唾液,从时子那唇上拉出一条晶莹的液丝。忍耐住那还想捅进去的冲动,雄介换过动作,把时子的身子横放在床上。睡衣的下摆的掀起,裸露着那雪白的腹部。雄介扳开那仅仅穿着白色蕾丝内裤的下半身,扒开那软绵的丰臀,把腰抵了上去。时子依旧是双手拘束在身后的模样,以那模糊昏暗的双瞳看着眼前的雄介。右手抬起一根大腿,从那错开的内裤的缝隙那,向着那稀疏的草丛下方的入口处,将自己拿物事的前端缓缓地埋了进去。感觉就是那被唾液弄得黏滑的龟首强行敲开时子那干涸的内部。那被龟首推开的软肉想是要合回来般紧紧缠上那愈发硬挺的物事。那如制止着肉棍不断向着内部深入般的摩擦感正勾起雄介体内那股火辣辣的快感。肉棍再度胀大,把那死缠不放的腔肉再度顶开。把整根东西都塞到里头去后,那根硬挺的物事便算是完完全全地埋进了这股腔肉当中了。把时子的睡衣掀到下巴底,让那两团蓬松丰满的乳肉暴露出来。手指埋进这丝毫不因重力而下垂还保持着漂亮的轮廓的胸部当中,感受着这软绵的触感。跟着自己整个人压倒时子身上,让那柔软的女性肉体跟自己的胸膛紧密贴紧着,边感受着那对丰乳随着挤压变幻着形状的快乐,他开始缓缓地抽动着腰。对此享受了一会了后,突然,时子的舌头碰到了自己的左耳。像是要撩动着耳中的坑洼般将湿润的舌尖挑动了起来。双唇叼住耳垂,跟着嘴里伸出的那条香舌更是开始舔舐着耳洞当中的秽物。那股不知正体的感觉与那软绵地包裹着硬挺的下半身的密着感都让雄介不够一会儿就涌上那即将射精的预感。雄介不作忍耐,让身体去好好享受快乐。紧紧地抱住时子那纤细的身躯,龟首的前端不断抵住子宫口,

    “·············!”

    哔呜地一下子喷发出来。不知是不是射精的痉挛,让雄介再度,三度地向着深处捅进。像是被时子那美妙的腔肉榨干般,把自己积存已久的东西全都给喷了干净。全都喷射出来时候,雄介缓缓卸下力气。感受着耳边时子那小舌头的触感,渐渐沉浸到了梦乡当中。

    “这不都到黄昏了吗··········“

    雄介呆然地抬头看向那片火红的天空。

    太阳都快落没了。从地平线漏出的那丝夕阳向着镇上撒下橘红的色彩。

    最初的预定,是打算在白天到处逛逛看镇上的情况的。可是,最终还是一整天都跟时子混在一起。

    说不定是在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累计了不少压力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得反作用,搞到自己的性欲旺盛得跟只猴子一样。

    救援的直升飞机明天就到了。今天晚上不得不回到市政府里。

    走出公寓入口的雄介身后,还站着个时子。

    上身穿着薄薄的针织毛衣,下身那稍稍成喇叭状的长裙里套着一条细腿毛线裤,脚上穿着一对绑绳的靴子。这都是雄介根据衣橱里的服饰适当地搭配起来的结果。

    只是这样的话也太不耐雨了,所以雄介也帮她穿上一件苔绿色迷彩的雨衣,深深地戴上衣服上的风帽。因为这件是男装,所以显得有些宽大了。黑发温顺的美人身穿这么一身野战风格的打扮,看着倒也挺冷艳的不是吗。

    在这之后时子都要在街上徘徊了,也该别让她穿得那么凄凉了吧。

    虽然对把显露出一丝知性的时子就这么放到街上也不是说就没有一点踌躇了,可反正这一带都没谁在。

    反正如今活着的人都集中到市政府那了吧,跟着明天这市政府也会迎来救援。即便自己胸中涌上各种留恋跟不舍,也不愿监禁或是排除掉她。

    “thankyou啦时子酱。感谢你各个方面给我的关照了呢”

    虽然自己也都扬起手来了,可果然对方也没有什么反应。无言地,将视线落到这边的脚上。

    完全没对此放到心上,雄介背起挎包,推着自行车走了起来。

    “好了···········“

    走了一会儿,雄介喃喃道。

    “究竟会跟到哪儿呢·········”

    身后的时子正挪着那轻轻的脚步从后面跟了上来。不缓不急,淡淡地跟着雄介的脚步。

    从公寓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

    虽然自己不知中出了几回好歹满足了时子的摄食要求让她没再扑到自己身上,可如今她却像是只斑嘴鸭的雏鸟般,紧跟在雄介身后。

    越过车站,进到闹市时,雄介为了断掉心中那片念想而跨上了自行车蹬了起来。再怎么说也不能把时子也带到市政府去吧。一口气跟时子拉开距离,看到她那身影都成米粒大小后,时子也终于像是要放弃了般,停住了脚步。

    雄介也停下脚步转过身子默默注视远方的时子,直至那个身影消失在附近那通往地铁的楼梯里。

    “·········多多保重啊”

    雄介缓缓挥动手臂,跟着把这个地方抛到了身后。

    4.22译:肉戏翻的时候看着看着就跑出去翻本子去了……效率真不高……说回来真是挺期待这部分游戏化的中间咬的部分好棒……看到最后真的觉得有些凄凉看到时子像只鸭子那么蠢萌蠢萌地跟上来真是有些像是那种青春励志剧的剧情……最后雄介注视着时子离开我突然发觉就是雄介这人坏不给近视的时子戴眼镜搞到时子看不清雄介而雄介能看见她……时子果然是真爱呢……哎但愿时子之后会再度出场了……

    34【牧浦】

    牧浦是从那一天开始真正作为一名执刀医生对人体开刀的。在手术室那强烈的灯光下,牧浦身上裹着一套绿色的手术服,将手中的手术刀落在了那鼓着肚子的孕妇的下腹部上。把那皮肤,以及那皮下脂肪缓缓地纵向切开。

    手正如自己做过的许许多多次的模拟般划动着。没有丝毫颤抖。

    站在自己对面那位上了年纪的指导医生正在一旁迅速地拿吸血绵吸过伤口上涌出的血。跟着拿出把跟剪刀差不多的钳子扩张伤口并固定住。通常来说,这都是作为助手的牧浦所负责的工作才对。周边都围着作为第二助手的见习医生跟负责手术室的护士。

    算不上紧急的剖腹产是妇产科当中最基本的手术,难度也没有特别高。因此,已经毕业四年的牧浦被指派负责这次人生第一次执刀。要是发生什么危急状况的话,旁边的指导医生肯定会换过牧浦并进行处理的吧。

    牧浦在口罩下做了次深呼吸,跟着开始探索伤口。盖在腹部以外的手术包布上溅上些许血迹。

    从那撑开的腹部里,能看到薄薄的半透明的筋膜。也就是大块牛肉上也会带着的那种纤维状的膜。用手指捏住,接着用剪刀剪开。

    接下来左右分开那裸露的红肉,便现出那如柔软的鸟皮似的的腹膜。

    “做的不错“

    指导医生一边拿吸血绵吸掉血,一边让这边更容易切割那样捏起了膜。牧浦用那把前端是弯起来的剪刀一点点地将其剪开。用钳子撑开后,好不容易终于能看到其中突着血管的浅粉色的子宫了。指导医生用金属制的伸进去扒开肉以扩大手术视野。

    至此一切都十分顺利。连五分钟都没用完。

    牧浦换过手术刀切开那包着子宫的薄膜。恐伤着那鼓胀着的子宫下部当中的胎儿般,数毫米数毫米地一点点地打横切开。

    不久后,便能隔着羊膜看到里头浸在羊水当中的胎儿的脚了。接下来就只是做切开羊膜囊排出羊水跟着取出胎儿就行了。

    在此之前毫无踌躇进行手术的牧浦,却在此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由现在开始,自己将会直接接触到脆弱的胎儿了。

    这份担忧让牧浦察觉到一丝畏惧。

    “快干”

    指导医生的话传了过来。

    他那手正撑着子宫的切口候着牧浦。

    “···············”

    剖腹产这种手术,牧浦已经作为助手参与过许多次了。这要说取出来的话,其实给人感觉更像是拖出来。再磨蹭下去可就不好了。

    牧浦做好觉悟后,用个小镊子似的器具破开羊膜。羊水随即涌出,还溢到了手术包布上头了。牧浦立马用手伸入子宫当中,畏惧着将那脆弱的胎儿的身子给抓住。在那溢着血液和羊水之中,那对青白色的小手脚缓缓地现了出来。

    “已经能看到婴儿了哦,再过一阵子就好了呢“

    护士向着母亲传达着,可这话语现在已经传不到牧浦的耳中了。

    她正全副意识都集中在手中那条生命的脉动当中。毫不犹豫,却也没有过分用力。

    当牧浦把还连着脐带的婴儿的身体全都抽出来之时,胎儿的哭声立即响彻整个产房。

    虽然在妇产科之时已经听习惯这种声音了,可手中这份渐渐升高的暖意还是触动了牧浦内心深处的某个部分。

    “是个健康的孩子呢”

    指导医生的声音当中饱含笑意。

    一边用吸血绵擦拭着羊水,

    (你也努力过了呢)

    第一次用自己双手接生。

    牧浦好一段时间都沉浸于这份感动当中。

    在大学附属医院当中的自助餐厅取过晚饭后,自己的正对面坐下来一位穿着白衣服的女性。

    对方单手拿着咖啡,

    “怎样啦?“

    那连招呼都省了的话语,让牧浦轻轻地露出了个笑容。

    “十分顺利”

    那女性苦笑着,

    “这样啊·········真好呢。我这边应该还得做两年助手吧“

    “这可是塑造一名专业人士的一部分啦”

    “今晚怎样?去庆祝庆祝你今天手术成功吧”

    “抱歉,今晚要值外勤的班”

    “哎呀,真可惜。不过,你没问题吧?再怎么今天也累坏了吧?”

    “都自己家。也不会交下特大的负担的啦“

    “啊,这样啊。也是这个道理呢。你这个大小姐哟”

    “事实上就是这样哦“

    女性向着这悠然接受自己说法的牧浦投来意外的视线。

    “········心情真不错呢。这回也会组织联谊,你不会又不来参加了吧?”

    “唔——········我考虑考虑“

    “哦?可以吗?难道是有了自己也想要个孩子这么一种想法了?”

    “有点·············。·····嘛,感觉也该找个对象什么的了“

    “这才对啊。我们都逃避结婚多久了”

    那深切地说着的话,让牧浦不由得露起了苦笑。

    突然,一阵旋律流泻了出来。那名女性从白衣里掏出手机,跟电话那头聊了几句。跟着一手拿起来喝到一半的咖啡站了起来,

    “抱歉。我得走了”

    “一路顺风“

    轻挥着手,女性迈步离开了。

    把自己那辆只有一对门的coupe在后门的停车场停好后,牧浦下了车。

    将卡片钥匙放到射频卡门锁上,跟着推开已被解锁的门。沿着路向着里头走了进去。

    路上两侧种植着的树木都被那仿煤油提灯的庭院灯给映得朦朦胧胧。

    且再往里走就能看到有栋窗户透着灯的住院大楼。外观跟内装都做得十分精细,让人不禁想起明治时期的西式建筑。

    牧浦的父亲所任职院长的这所医院虽然只有五十个床位,且只设有妇产科这么一门,可社会上对这里的评价不错,所以有挺多的人不惜路远专程来到这里入院治疗。

    进到屋内,牧浦经过护士站那时被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值夜班的护士给喊住了。

    “哎呀,沙耶酱。欢迎回来“

    “晚上好。········请别再叫我沙耶酱啦”

    牧浦苦笑着回应道。

    这位都是护士当中的老人了。从自己小时候那时算起,大概都快该认识了十五年了吧。过去自己也在采血啊插管之类的基础地方被对方敲过不知多少次头了,搞到自己在这位护士面前老是抬不起头。

    “不过这么一来就分不清是叫牧浦医生还是您了嘛。还是说我该称呼沙耶香医生?“

    “还是随你喜欢吧··········院长在哪儿?”

    “院长室。今晚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于是乎就呆在里面了“

    “谢谢”

    牧浦低过头,跟着向着往上的楼梯走去。现在是晚上七点左右。距离熄灯时间还早,所以一路上都能看到星星点点的住院患者。

    她敲了敲门走了进房间后,原本在书桌上埋头整理着文书的父亲抬起了头。

    父亲那混杂着白发的温柔的脸庞向着了过来,张口说道。

    “看你这一脸的表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是的。没出什么事端”

    “这样啊“

    父亲微微地点了点头。

    看着就有些平淡的反应,可在相处了这么多年的牧浦眼中,还是能看出父亲如今是感到十分高兴的。

    把住院中的孕妇跟妇科的患者的电子病历的交接都告一段落后,父亲深切地向着自己说着。

    “虽然你选择了跟我一样的道路前进这让我很高兴···········。可老实说,我自己心底也是不太想劝自己女儿再多作考虑的”

    “时已至此啦“

    “嗯。也是呢”

    父亲微微地点了点头。

    最近专业志愿为妇产科的年轻人变少了。其中产科以分娩跟孕妇诊察为主,而妇科则大多数都是负责子宫颈癌这类严重的病症。而且负责的手术也多,对医生技术的要求也是跟外科等同的。

    再加上处理分娩以外的时间都经常会被喊去干别的事情,于是也就基本上没办法有什么让人放松下来的休假。

    尽管这家医院里的助产士比较多,也因此胜过不少病院,可也同样改变不了业务繁重这个事实。

    “我呢,对于自己选择了这条道路而感到十分庆幸。特别是在今天,这种想法更为强烈了“

    由于母亲早逝,牧浦的记忆当中残存的都只是父亲的背影罢了。在这家医院开业之前父亲也曾担任过大学的副教授,上了年纪的医师大多都以‘牧浦的女儿’来喊自己,当然他们全都是心怀好意的。

    尽管由于业务繁重,父亲很少跟家里人有所交集,可牧浦小时候还是能深切的感受到周围的人投来的那份尊敬与好意。因此在牧浦心中对于继承此般的父亲的道路是不必要作多余的考虑的。

    “也是呢·······会觉得自己所做的都是有价值的。这可是份对人的职业。请你接下来继续精进努力吧”

    “是的“

    “晚上的话我会回家。要是发生什么就跟我联系吧。你去小睡一会儿先吧。“

    “好的。感谢您的指导”

    深深低过头去退出院长室后,牧浦向着休息室走去。

    迈步走着,牧浦自己回想起自己身处的这受惠不少的环境的种种。

    在医学部毕业的两年间,虽然能流转各科轮换接受临床研修的,可唯独妇产科里,基本就没什么事情给实习医生干的。被告的风险又高,患者也不情愿,怎么也没可能把工作交给一介新人吧。

    牧浦从一开始就是以妇产科为目标,所以相比其他见习医生来说更让妇产科所重视,可就算如此要习得技术还是十分困难。

    因此,从以前一直坚持到现在的这份外勤工作就为自己实战经验积累了大量的经验。

    正因牧浦打算继承这家医院,所以也不用担心会遭受辈分高的护士们的刁难。护士长那个地位虽然说有权利不屑与新人医师为伍,然而在这家医院任职的都是些自己早已摸清对方脾性的人了。

    再有,对于普通的当值医生来说,紧急时想要叫来地位高的医师来帮忙也是十分费心的,可在这方面牧浦完全不用担心,还能以轻轻松松的心情接受原本就作为经验丰富的医师的父亲的援助。更何况院长自家就在医院隔壁,真要有什么了过来也不花五分钟。

    自己真是从身处的这环境当中获利不少呢。

    (虽然自己也曾对此撒娇过呢·······)

    牧浦有身为雏鸟的自觉。不过只要如今继续不断积累经验,到了之后能能为独当一面的医师时能帮上父亲的忙就行了。

    胸中再一次鼓起干劲,牧浦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在护士站的终端机确认病历那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大学医院里的同僚。

    “我是牧浦”

    “噢!很抱歉不知道你现在能不能过来这边?!“

    “欸·········不了,今天到我值班”

    “院长那边就由我来联络就好!好像起了暴动的样子,不断有人送了进来。只靠外科的话根本不够人手!所有人都被紧急叫回去医院了”

    “暴动········吗?”

    “电视上正在播!你记得留意车里收音机播的。尽可能地赶过来啊!“

    “哈·········我明白了”

    电话被匆忙地切断了。

    牧浦半信半疑地望向显示屏。

    暴动。

    还发生在日本。

    虽然也曾因火灾或是连环追尾而跟过救护车到过现场,可暴动这词也还是第一次听到过。

    跟着牧浦与父亲联系,父亲似乎已经掌握了事态的发展并已经赶往大学了。她跟就近的护士说明了下情况后,连白大褂都来不及脱就这么急忙地赶往停车场。

    驾驶着汽车的同时打开车载收音机收听新闻,果然暴动这个词出现的频率相当高。而且似乎还是规模相当大的样子。

    (居然是真的·········)

    说不定,还有因此出现许多死伤者。

    牧浦想起了以前在医院里接受过的检伤分类训练。

    在出现大量负伤者的情况下,有必要区分开能进行救助的人跟与之相反的人。对无计可施的对象投入资源的话只会成为一种浪费,造成更多的人死亡罢了。一边为了到时能更加看透现状并采取正确的判断牧浦在心里不断反刍着判断准则,一边继续往目的地驾驶着车子。

    (译注:检伤分类(triage)简单分诊常用于大规模伤亡情形下,以快速将病患分类为需要紧急处理并送往医院伤员或者非严重伤员。该处理步骤在伤员转移之前进行。伤员的分类依据是其伤情的严重程度,并使用印制的有色标签加以区分。(以上wiki)详情可以看看Dr.DMAT这部日剧就是说这个的)

    虽然要到大学医院那儿还有大概三十分钟的路程,可这沿途街上的一片光景让牧浦感觉有些什么不妥。

    (是什么呢········是有点奇怪)

    原本还想利用导航里的道路阻塞状况的功能换条路线的,可到处都滞留着不少车辆。心里想着这附近不知还有没跟以往一样的景象时,却发觉在旁边一条小路里挤满了一大批像是陷入了恐慌的群众。

    花了比平时差不多一倍的时间后,牧浦好不容易终于抵达医院了。

    看到入口那停着好几辆救护车时,牧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救护车里空空如也,也没发现救护人员的身影。

    这样把车停住只会妨碍到后续的救护车而已。

    将车停入职工用的停车场后,牧浦急忙赶往大厅想要说快点把门口那救护车给让开点空间。

    可她当踏出大厅那时,嘴里原本那一大串话都说不出来了。

    “诶············“

    一个人都不在。

    原本人满为患的大厅如今却不见一丝人烟。先不说患者了,连受理业务的护士也没看见。

    “·················”

    牧浦就这么站着呆了一会后,回过神来,马上掏出手机。回拨刚刚打来的号码,竖着耳朵仔细听着给同事的拨号声。

    没人接。

    牧浦被不安驱使着,慌忙地张望着四周。

    突然,视线留在一处上。

    等候座的座背上星星点点地粘着赤黑色的东西。

    牧浦跟了过去,才猛地发觉座位之间正淌着一大滩黑色的血。血像油漆般四处飞溅。

    而在这其中,还能发现一些小肉块。

    “··················“

    耳边听着那依旧还没接通的呼叫声,牧浦催动着自己那龟速般的脑袋思考并试图理解眼前这副光景。

    在那肉与脂肪当中,能看到骨头。

    让人不由得想起人体的某个部分似的。

    这样的东西,究竟,为什么会放置到这个地方来呢。

    忽然,耳畔察觉到一丝微弱的音乐声。

    就像是手机铃声那样的。

    牧浦就这么一副思考都停摆的样子像是被勾引住了般向着声音的源头走了过去。

    走廊里头,四处飞溅着血迹。

    那段旋律是从超声波检查室里传出来的。

    稍稍犹豫了会儿,牧浦缓缓地,推开了门。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房间内的那几个人影。约莫有三个人不知要围住什么似的向下曲着身子。当中有穿着私服的也有穿着病人服的。

    从那几个人影之间,一对染上血的双脚伸了出来。这该是有谁倒在地上了。那慢慢地在地板上淌出来的应该是那人身上流出的血吧。都有伤的这么严重的人躺倒地上了,这些人怕是都在照看这人了吧。要是这样的话,那这黏着质般的咀嚼声又是怎么一回事。

    来电铃声正是从这里头传了出来。

    “·················”

    牧浦没能喊出什么话,只是一味地远望这这么一副光景。

    突然,才发觉自己手机依旧呼叫着。

    牧浦凝视着那还在呼叫着同僚手机的手机显示屏。

    他手机铃声是怎么样的?

    自己本应在他身旁听过无数次才对的。

    脑海像是浸在一片雾中,过往的日常怎么也都想不起来。

    跟着自己挂掉了电话。

    同时,那原本流泻着的旋律也顿时切断。

    无法理解这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牧浦只是茫然地呆站着。

    静谧笼罩着整间房间。

    只剩那不知本体的咀嚼声依旧回响着。

    忽然,其中一人突然往自己这边转过头来。

    是个三十来岁的短发男人。眼里无光,嘴边到下巴染着一大片大红色。口里不知嚼些什么似的动着。

    “!“

    牧浦转身就跑了。

    这可是本能的反应。虽然自己还没能理解究竟那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人又是怎么了。可牧浦还是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呆在那房间里。

    听到后面那脚步声跟了上来,牧浦更是快要窒息般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在大厅那找到了停在一个楼层的电梯后牧浦拼了命地捶打着那向上的按钮。

    回头一看,方才的男人已经追了上来。那是种用不着手臂的奇妙的跑法,上身也是奇怪地摇晃着。牧浦刚看到电梯门一打开就慌忙闪了进去跟着立马按下关门的按钮。正前方上那个男人依旧急速地接近着。当对方的脸快要逼近自己眼前的时候,电梯门正好关了个正着,那受到对方全身一撞的电梯厢更是晃了起来。

    牧浦像是一路绷紧的线断掉了般,滑坐到了地上。

    那从外头不断捶打着电梯门的声音都传不禁自己耳中了。

    自己得有多么茫然不知啊。

    跟着抬起头来,才发觉电梯的数字屏上显示的楼层数正好是妇产科所在的楼层。

    虽然自己想不起自己有否按过数字了,可这应该是自己无意识之间选择的楼层吧。

    牧浦像是爬着般出了电梯。

    走廊里一片寂静。

    护士站里也是空无人烟。

    当她进到护士站里面时,

    “医,医生···········”

    那突然喊住自己的声音,让牧浦差点心跳都停了。

    随声望去,发现一位年轻护士正在柜台下忍着剧痛。顶着一副快哭的样子看着自己。

    牧浦动着自己拿口干舌燥的嘴,撑着身子向对方问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不知道啊。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之间大家都变得奇怪起来了”

    像是踩着水的脚步声。

    转头一看,才发觉走廊一角有个正不断接近过来的人影。

    是个女人。

    还身穿着病院服。

    腰以下都染上一大片红色。

    牧浦见状立马蹲到柜台下面。

    不是是否从牧浦的行为上察觉到了什么,那名年轻护士更是蜷起了身子,嘴里漏出畏惧的呜咽。一副忍着眼泪哭噎着的模样。

    那像是被什么吸引着的脚步声更是愈发往这边靠近了。

    呼吸变得慌乱。

    心脏跳得都快要跳出来了。

    跟着,这脚步声居然停住了。

    一瞬的寂静。

    跟着从柜台上伸过两只手臂,紧抓着那名年轻护士的头扯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似要震破耳膜的悲鸣叫了起来。

    可对方丝毫不在意这声悲鸣,女人的手臂还是紧箍着那名护士硬是把她扯了上去。跟着想起肉被啃咬撕裂的声音,自己眼前的地板上,更是溅起朵朵血花。虽然护士原本还在乱甩着脚抵抗着的,可如今只剩下如痉挛般的抽搐了。

    面对这副景象,牧浦一动不动。

    像是逃避现实般地,让自己的思想飘了不知道哪儿去。

    就在眼前,人居然被吃了。

    (啊啊········)

    这如噩梦般的世界究竟是从哪儿开始的呢。

    (求您了·······神啊,我求您了·········)

    在自己眼前,那护士的脚大幅度地抽搐了一次后,便也无力都垂着一动不动了。

    那从大腿上滴下来的血,落在地板上溅出朵朵血花。

    如滴水的声音。

    这个瞬间,那原本一直紧绷着的东西断掉了。

    脑里一片空白。

    身体自顾自地动了起来。

    一手操过就近的器材,往柜台上还吃着年轻护士的女人的后脑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敲了上去。随着那女人的头盖骨被击碎这般令人厌恶的打击感,女人的脑袋凹了下去。那女人全身抽搐了下后,也就再也没动过了。

    那无法再动的女人的身子也就在柜台外,缓缓地滑落到地上。

    “哈········哈·······”

    大口地喘着气,牧浦垂下自己那还在发抖的手。

    那紧绷着的肌肉正向自己脑袋发出悲鸣。

    柜台上剩着的那名护士的双眼正无光地望着天花板。她的头部都被咬扯过,能从伤口那窥见底下的骨头。不断涌出的血液流到地上,淌出一滩。

    (········)

    还没能回过神来。

    可自己还有攻击性的生存本能。

    又察觉到有什么在动了。

    踏着那轻飘飘的脚步,绕过柜台,牧浦看了到那个。

    那倒在地上的女人的尸体边上,还有个小小的蠕动着的物体。

    而且还连着病人下摆里伸出来的那根肉带子。

    牧浦脑袋里一下子沸腾了。

    无关道理或是理性。

    单纯是无法原谅这样的东西从那个地方出来,

    仅此而已。

    挥动下来的手臂把那柔软的东西给砸个稀巴烂的触感让牧浦心里某个部分彻底坏掉了。

    牧浦从椅子上一下子蹦了起来惊醒后,也没能理解自己身处何方,她就这么呆然了会儿。

    原本就是作为事务室而使用的小房间,里头杂乱地堆放着许多东西。

    原来是市政府里其中一间房间。

    因为靠近热水室,所以牧浦就把这儿改装成医务室了。

    (········)

    缓缓吐出一口气,把身子靠在椅背上。

    呼气的话头会跟着疼的厉害,不过也都是一直以来的事儿了。过阵子再想着怎么治治这情况吧。

    看看时间,早上七点。作为短暂的休息的话已经足够了。那读到一半的圣约也正这么翻开着。自己都已经毫无睡意了。

    疲倦让身体变得沉重,脑袋也因睡眠不足而变得迟钝起来。

    然而,脑袋里从那天起依旧无法放松下来的那份紧张仍然让自己紧绷着。自己也都想不起自己究竟何时正正常常地睡过一回好觉了。

    突然,那变钝的思考让自己脑袋扬了起来。

    那位母亲是具丧尸。

    不杀掉她的话,反过来自己就会被杀。

    可是。

    那个婴儿···········

    ····················

    那个婴儿又究竟是活人还是死者呢··········

    忽然,有人敲响了门。

    “医生,请问您醒了吗?“

    “醒了。进来吧”

    进到房间里的,是名物资班成员的女性。

    “早安。这么早就来打扰您实在抱歉。“

    “没事。怎么了?”

    “有人说食物的配给量太少了········怎么也都没法说服对方。虽然谷樫先生也在说服对方,可对方也不愿就此罢休“

    “我马上就到”

    牧浦站起身子,跟着就看到那名女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大概因为直升飞机迟了点,所以我想大家都焦躁起来了吧“

    “也是呢·········”

    这相比自卫队前来救助的预定日已经超出两天了。

    负责通信的通信班的说法大概是因为直升飞机出故障了,外加对方营地附近也不断有救助请求送到他们那,也不好安排输送的样子。虽然对方也说了情况一旦充裕下来的话就会立马赶往这边的··············

    (看来今天会起什么风波呢·········)

    牧浦以一副忧郁的心情,跟上了那名女性的身后。

    市政府每天早上八点都会照常展开由各位队长参与的会议。

    而在这里头,副会长的牧浦做到上座那。旁边则是坐着一位书记。

    负责进行会议的自然就是会长也就是原高校教师的水桥。一身五十来岁绅士般的风貌,而那听着舒适一直以来都充当缓和气氛的说法方式却在今天起不了多少作用。

    物资班的队长以那吃了黄连般的声音说道。

    “水的话公园里的蓄水槽里还有一些,目前还没多大问题。可问题出在食物上了。原本也就是灾害救急的储蓄粮,都没剩多少了,也消费却依旧涨着。”

    这句话,让会议陷入一阵沉郁之中。

    “因为人数增加了相当多呢··········“”就昨天喧嚷就两回了。那些小摩擦小埋怨就更多了。那些新来的避难者也都不大合作我们“

    警备班队长的话,更是让好几个人都不住地点头。

    “要接收新避难者这还不是为时还早嘛,这样的声音也都冒出来了。”

    与其说是声音,还不说这是发言者本人的意见吧。

    “不,这个嘛·············“

    水桥会长困惑地回答道。他这一副苦思如何回应的态度该是在考虑着我们这边的立场吧。

    牧浦视线落到桌上,就这么一言不语地听着其他人的话。

    从自卫队决定来这儿救援那时开始,牧浦就建议向全市播报这个消息了。而那时会议上也是一致通过采取这个行动的。

    虽然考虑上了感染者或是丧尸这些诱因所导致的危险了,然而谁到没想到救援居然会推迟了。

    牧浦模糊地思索着。

    都已经没人再往市政府这边逃过来了。新来的避难者约四十人。这数字也应该不会再往上涨了吧。

    可这些人当中,却没父亲的身影。

    伴着那断念的心,牧浦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

    已经再也无法看到父亲的背影了。

    牧浦叹了一口气。

    “救援要是按照预定那样前来的话,那我们就成了舍弃掉那些新来的避难者自己个儿跑了。虽然目前预定的情况变得有些不明确了,可自卫队那边也不可能就中止救援的。人本就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的。”

    这么一句话,让之前的发言者感到有些尴尬地伏下视线。

    一位顶着波波头的女性胆怯地张开了嘴。

    “那个········自卫队的同志们也都说过确保了直升飞机状况后就会立马赶来的“

    担任通信班队长的白谷原本就是这市政府福利课里负责打杂的员工。虽然她也就是个刚进来第一年的新人,而且有些地方也不怎么能靠得住,可在作为市政府内部的引导还有整理其他方面却很能帮得上忙。

    牧浦轻轻点了点头,说着。

    “食物还剩多少了?”

    “已经进行相当程度的节俭了,撑一周的话·······“

    “也该是出外调度物资了吗·····?”

    以这男人的发言为开端,其他人也紧接着发出了话。

    “要是又成了之前那样该怎们办啊。就已经牺牲了六个人了啊“

    “反正,困在这里也就剩吃光食粮然后等饿死罢了”

    “一周的话救援也该来了吧?还出去太危险了”

    市政府所在的区域附近也有许多便利店,自从丧尸渐渐不在路上露头后,他们也就开始一点点地边观察周边状况边调度着食物。

    然而,过了一段时间这些便利店里也都被搬得空空如也,虽然也曾渡过桥向着更远的地方进发过,可参与这次远征的成员一个都没回来。

    男人们虽然还继续讨论了会儿,可最后都没得出什么结论,房间里也只是渐渐地变得安静下来。

    大家的视线,全都投向自己。

    视线当中那无言的请求,让牧浦不得不张开了口。

    “硬撑着等待救援吧“

    这句话,让男人们都不住点了点头。

    这完全就是老板拍板的一句话。

    把逃到市政府的人们给汇集起来,指示着搭建路障以抵挡外头那些蜂拥而至的丧尸,并且分出各个部门并分配任务的这些全都是牧浦所为。而市政府里的那本灾害时的避难所的运营手册更是起到一个十分大的作用。

    老练的医师脸盖一副面具。

    成为了一个值得依靠同时也毫不动摇地存在。

    那身披白衣的身姿便是身负权威的证明。

    在胆怯,困惑的群众面前,牧浦脸盖的是自己父亲的一张面具。

    然而面具底下却是碰到异常状态也会跟普通人一样怕的发抖的脸。

    (要是父亲的话就会这样··········)

    这份执念,让处于极限状态的牧浦动了起来。

    然而,同时也让她感受到了自身能力的不足。

    要是父亲的话就能把事情办的更漂亮。让周边都安定下来。

    同时,也对自己作出错误的判断而导致牺牲而感到畏惧。

    甚至连坐到这个上座都会让牧浦感觉到有些不合适了。

    在大学医院打杂那时早上的会诊自己都是做到末座的末座还是靠边上的。而在不久前的见习医生的时代,被地位高的医生训斥更是家常便饭了。作为一名医师自己也都还只是个小女孩罢了。

    在筹建这个委员会的时候,也曾被推荐过担任会长一职,可自己却以专心于救护班的工作而固执地回绝掉了。幸好有水桥这样人格高尚的人在,以负责杂务一职来挂个会长的名字。

    不知道这样的状况还得持续多久呢·················

    牧浦不被任何人察觉到地叹了一口气。

    医务室附近,专门弄了个房间来汇集起那些情况不太好的人。走进这间开着暖气的房间,牧浦开始一个个地巡回诊察。

    说是这么说,可自己能做的实在也不多。也就是握着手衡量衡量状况如何,然后问问今天身体怎么样啦然后对对话罢了。可就算如此,自己也知道这么做能让患者感觉到十分安心。

    不久后,自己也走到了一个睡着的男孩子跟一个少女身旁。

    “藤野小姐,早上好。”

    听到这声音,少女的脸抬了起来。

    那是双不知视线落到何方浑浊的眸子,

    “···········早上好“

    缓缓地应答到。

    看到对方这么一副表情,牧浦心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十分憔悴呢········)

    能看来相比最初相会那儿她显得更加疲惫了。

    (这男生的病情都安定下来了啊。是在担心着什么吗?)

    睡在身旁的男孩子撑开双眼,看到牧浦,脸上浮现一个浅浅的笑容。

    牧浦在他身边弯下身子,微笑着。看着他脚上的情况说着,

    “今天肚子不疼了吧?“

    “嗯”

    “脚的话怎样了?“

    “········还会疼”

    “这样啊。那再过一阵子就会好起来了呢“

    “嗯”

    “高崎君干的还好吗?“

    “·········是的”

    少女喃喃道。

    这迟钝的反应让牧浦心里直摇头。

    (要是在这种状况下跟恋人再会的话,不是应该情绪会更加高昂才对吗········)

    牧浦不禁想起在公园里从那个叫武村的男人那听来的话。对方应该是说过虽然自己保护过少女一段时间,可跟男朋友再会之后就被要求让少女跟那男朋友汇合起来的。

    自己还留有对那个叫武村的男人的一些印象。

    最初相遇是在那医务室里头。从那受伤的男孩子跟一脸不安的少女身后以一对锐利的双眼仔细地观察着自己……

    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让人不禁觉得这男人的气场就有些不一般。

    这给人的感觉,让自己在最初就把他标记上得多多注意的人物了。

    可是,看到那时埋葬小孩子的现场,又不禁刷新了心中对他的印象。那盘腿坐在墓前一动不动的样子又让人不禁觉得这人十分沉静。

    虽然身上有危险的气息,可也不会无端端毫无理由地去伤害别人。牧浦如此感觉到。

    “我也从武村先生那拜托过要多多关照你。那要是你有什么困惑的事儿的吧,不用顾虑都来跟我说就是了“

    少女猛地抬起头。

    “请问你跟武村先生说过话了吗?”

    “诶?是的。被拜托了多照顾你们俩“

    这如点着火般的反应让牧浦更加困惑了。

    少女再度低着头,沉默着。

    不久,张开了嘴。

    “那个········只是碰到武村先生那时就行了,能拜托你帮我带个话吗?说我对不起他。一直来都十分抱歉了。”

    “······这是没问题啦,请问您不亲自去跟他说吗?“

    “不行的。已经不行了·············”

    少女一只手捂着脸,

    “在来这儿之前··········我这命就是武村先生救回来的。可是,我,居然昏了脑袋,对他说了十分过分的话··········说什么为什么没好好守住弟弟·······更何况我还都把这抛到脑后,还悠然自得地一副身为他女友的态度·····所以,所以才会被他讨厌的·········会被这么抛弃也是应该的·····真是蠢死了。还老是给他添麻烦,可即便这样·····“

    说到后半都满是哭声了。

    “而且,那本应该就得由我去做才行的······可我居然还推给了武村先生了·········就算是武村先生,也不可能说心里就那么不泛波澜的·····“

    牧浦察觉到了这话说的是埋葬弟弟的事儿。

    “这不是你的错哦。你也得负责照看隆司。之后再去参拜的话怎么样”

    “诶?“

    少女一脸不可思议地仰着头看了过来。

    牧浦心里还感觉到一阵惊讶,

    “······请问不是在说墓的事情吗?········那个男孩子的。武村先生把那男孩子葬到公园里去了”

    “···············“

    少女睁大了双眼。

    “优君的,墓······”

    “·······是的。难道不是吗?“

    “··················”

    “不时地·········。我想说的,是那个男人本应由我来杀死,却下不了手的事。”

    这句话,让牧浦冻住了身子。

    突然背后传来门被开启的声音。

    就在同行的少年,高崎敦史进来房间此时。

    牧浦紧忙站起身子,向着少女小声说道。

    “接下来就换人照看着吧,能到医务室稍微说点话吗?“

    少女一副想不通的表情看着自己。

    牧浦温柔地说道。

    “我很担心你现在这状况”

    少女尽管呆然了会儿,可最后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4.27译注:抱歉……神のラプソディ发售了……

    35【孤独】

    深月坐在医务室的椅子上,向着那给自己献茶的牧浦说出了自己在超市那段时间里发生过的事情。

    和弟弟一起逃进超市遭遇困守的事情。

    断粮时雄介出现在自己眼前并帮助了自己一行人的事情。

    作为代价而被对方索取身体这件事自己却瞒了下来没说。

    跟着就是镇上开始大规模停电,还有在准备逃出超市前被那个男人给袭击的事情。

    还有优被杀掉的事情。

    雄介赶来拯救正被袭击的深月的事情。

    明明深月一副想要杀了那个已经被拘束起来的男人最后却又没下得了手的事情。

    最终雄介替过自己将对方杀了的事情。

    然而把那男人作为吸引丧尸们的牺牲品这点深月却是模糊地混了过去。

    即便深月觉得那是那男人应有的报应,可自己却不知道牧浦是不是也是这么想了。对方可是位悬壶救世的医生啊。自己一个也就算了,深月可不想因此让医生对雄介抱有不快感。

    在牧浦的引导下,深月把事情都大致说了一遍。

    说完一番话后,深月瞄到牧浦脸上浮现复杂的表情,心中开始有些不安。

    “那个,武村先生他,都是为了我们才做出那些事的。也就请别责怪他“

    “······诶诶,我原本也就没有要怪责他的打算。我也··········”

    牧浦止住了话。

    紧紧地盯着自己落在膝盖上的指尖,沉默不语。

    这突如其来的寂静让深月有些不知所以然,而隔了一会后牧浦也就顶着一副没什么事的脸抬起了头。

    柔和地笑着道,

    “话说回来,从你刚刚的话当中我就能感受到武村先生他真的挺靠得住的呢“

    “啊,对啊。武村先生真的很厉害的。每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他总能提出各种各样的指示。然后我照着他的指示办的话,事情全都会顺利地进行下去。要是没发生那样的事情的话······我想,我们应该能一直在一起生活下去的。”

    “这样啊·······”

    牧浦低语道。

    “要是武村先生能屈就下协助我们就好了·········“

    深月疑惑地歪了歪头,牧浦见此脸上浮现出个苦笑。

    “新来到这里避难的各位都是在如今这种情况下拼尽全力存活下来的呢。要是他们都能成为我们其中的一份力量的话,那就真的是省心多了。······只是,正因我们事情处理得不够恰当,才导致让这个机会给溜走了。接下我们不得不为了能取得他们的信赖而努力呢”

    “······是因为救援来迟的缘故吗?“

    “诶诶·········。在救援之前就把大家统合起来,这比一片混乱要更·······”

    说到这里,牧浦一脸安心地微笑了起来。

    “自卫队的同志们好像也为了救援而飞往各地了。这边的话肯定也会马上就到了,也请你不用过分担心。“

    “好的··········”

    这之后两人的谈话到此为止。

    那朴素的墓就落在公园的一角那。

    四周没有一丝人烟,远处也就只有那些警备人员的身影。

    (·········)

    深月蹲在优的墓前,深深地低着头。

    本来这就该是深月负责的事情才对的。

    然而复仇与埋葬,不管哪件自己都推给了雄介去处理。

    要是那个高瘦的男人还活着的话。

    又或者优的尸身给落在那家超市里头的话。

    深月的内心又就不可能还会像如今这么平静了吧。

    本应是会悔恨终生,盲目地过着每一天才对的。

    (作为如此没用的姐姐真是对不起了呢······)

    如今自己还是没能完全接受现实。

    失去弟弟所造成的丧失感依旧强烈。

    可是,在优长眠的土地前,深月多少从伤感当中取回了理智。

    现今,自己最应该守护好隆司。

    自己已经不再处于雄介的庇护之下了。

    即便受到了作为青梅竹马的敦史的种种帮助,可自己还是能清楚地知道那个敦史也是在勉强着自己。

    就算以往无自觉地接受着别人的好意也罢,可如今还这么理所当然地接受实在是让自己心里十分难受。感觉就像是单方面地利用着对方一样。

    两人之间虽然有相互作为邻居的青梅竹马这层关系,尽管也还没到说能感受到那份明确的爱恋,可也还是能感受到对方传达而来的那份模模糊糊的好意。自己也曾想过将来两人说不定还会共结连理。

    不过,这些都离我已经很是遥远了。

    眼皮底下这份冰冷不断提醒着我这才是现实。

    (·······)

    深月站在墓前,双手合十。

    在与牧浦谈话的两天后。

    那一天从一大早就乱糟糟的。

    隆司老是闹肚子痛,还呕吐过一会。给隆司腹部触诊的牧浦一脸险峻,这让深月更加不安。

    一上午,整个市政府都喧闹了起来。

    都因有联络说直升飞机要来了。

    牧浦也正按照自己先前制作的那份伤员病人等需要优先救助的人员名单来作移动的准备。因为隆司也在这份名单当中,所以深月也都自己抱起了弟弟。

    直升飞机的轰隆声在比预定时间早许多的那时候就传入到大家耳中了。天空中的那阵声响也正在这连路上车龙的喧嚣都失去了的无人都市里不停回荡。

    当涂上土黄色跟绿色的迷彩的机体从天空另一头出现时,全场都响起一片欢呼。

    在集中起来的难民们的注视中,直升飞机没有立马降落,而是不知道是否确认安全般,在下降高度的过程中不断环视着市政府周边的环境。

    不久后,直升飞机也就缓缓地降下了高度。随着飞机的迫近,它那威容也随之变得更加清晰。跟车子比起来实在是大得多了。

    直升飞机降落的地点是公园边上一个小停车场。旋翼卷起的风压在地上扬起一大阵灰尘,更让四周的树木随风晃了起来。深月他们都也在稍远的公园内待机了,可那儿的轰隆声跟风压依旧强烈。直升飞机一次也就能收容十个人左右的程度,没办法让避难民全员都登上去,可这周围依旧围起了为数不少的人。

    旋翼的转速渐渐慢了下来。

    跟着副驾驶那边的门被打开,一位身穿迷彩外套一件飞行夹克的自卫官从飞机上下了来。他头戴头盔,遮阳镜跟耳机也都没除下,除了嘴巴其他部分全都盖得严严实实的。右手则是手持从座椅上取下来的通体黑色的突击步枪。

    自卫官警戒着四周,跟着拉动直升飞机背后的滑门。能看到机舱里满是瓦楞纸箱堆起的小山。对方用手示意了下里头的瓦楞纸箱后,跟着开始向附近围起来的那些人招手给招呼了过去。

    还有一位驾驶员却依旧呆在驾驶室里头。旋翼依旧回旋着,响起那独特低沉的划破空气的声音。像是能随即起飞般待机着。

    “支援物资··········?“

    牧浦惊奇地说道。

    男人们连忙跑到直升飞机那儿。

    自卫官不停地催促着男人们将直升飞机上的物资给运到不远处。被男人们搬出来的箱子上都被喷漆喷上食物啊医药品,净水器一类字样。自卫官一边侧目确认着物资的搬运情况,一边提着那把安着刺刀的步枪提防着四周。

    当水桥会长跟牧浦靠近后,自卫官往上拉开遮阳镜跟他俩聊了起来。期间偶尔能看到那名自卫官摇了摇头,十分抱歉地回应着二人的询问。

    眺望着这副光景,深月心中觉得更加不安了。

    (带来了支援物资的话·········也就是说今天大家都不会得到救助了?)

    深月这料想还真成现实了。

    对方说因为燃料太紧张了,所以今天直升飞机也就只能飞一个往返了。

    “怎么这样··········”

    听到走回来的水桥这般说明,不知谁无意中说出了这么一句。

    “真的十分抱歉,今天就优先运送伤病人员吧“

    这句话,让人群当中响起一声质疑。

    “直升飞机还会来吗?”

    “那个的话,会的。为了确保燃料自卫队明天就会进军市区,所以最快大后天就能继续救援活动了“

    “这样啊······这样的话·······”

    发出疑问的男人勉强地点了点头。

    确认到现场都安静了下来后,牧浦开始下达人员搬送的指令。拿出名单从最上方开始一个个地喊着名字。

    其他人则是负责把物资搬回到市政府里面去,又或者回到警戒的岗位上。可即便如此现场还是滞留着一大半的人。

    被搬送的一大部分都是些病情恶化的老人。本该就得服用高血压啊糖尿病一类的专门的药物的,可因这一两个月以来勉强的生活环境的缘故,病情都随之恶化得十分严重。因营养不足而导致身子垮了的人也在名单当中。

    即使隆司在清单当中也是排在挺靠前的,可由于人数的限制,也就没办法再添个人一起走了。况且只是状况不好的人员就已经塞满收容人数的最大限度了。

    牧浦一脸难做的表情看着还在犹豫不能让隆司一个人被送走的深月说道。

    “尽管没法准确诊断隆司的病症·······可给我感觉说不定就是阑尾炎。我猜是因为杂菌趁着体力跟不上的时候潜到体内引发炎症了。本来这种程度也就做个简单的小手术再吃点药就行了,可这里的话·········。也别去期望自然治愈了,要是随之并发腹膜炎的话那就有生命危险了。反过来说,只要在设备齐全的地方的话这完全不是问题。尽管让你有些担心,可交给他们反而更加安全的“

    “······好的。抱歉。那就拜托了。”

    深月心中依旧纠结,可还是点了点头。

    牧浦她往被搬送的人的手上系上一根带子。上头都写着这人的姓名年龄跟血型。跟着把自己亲手整理的一捆病历交到自卫队队员手中,深深地低下头。而那名自卫队队员也向她敬礼以示回应。

    自直升飞机飞走后几天。

    医务室旁边的房间也因人员都被搬送了所以也变得没什么人了,深月也因此移动到跟敦史同一间房间里去了。

    那是三楼其中一间房间,里头生活着七个家庭。房间门口那张贴着张人员名单,上面追加了深月的名字。

    由于敦史要执行警备班的工作,所以就留下深月一个人在房间里。房间内除开深月当然还有好几个人在,都是蜷着身子缩在毛毯里各顾各地过着日子。

    房间里的气氛不怎么好。

    都因事到如今都没救助前来的消息。

    就连食物的配给也都少了许多。

    虽然大家都没明说,其实都感受到了像是被围困住般的不安了。尤其是对着深月这样的新加入的人,大家投来的都不是些什么好奇的视线,而全是些饱含负面情感的视线。

    就从办公厅里听到的对话里,也都能感受到大家对新加入的避难者们的情感都不怎么好。那些在合流时候为新来的避难者安全到达而感觉由衷的欢喜的人们也随着食物的配给的渐渐减少而开始反过来逐渐责难他们了。连敦史也都不时抱怨道说新来的老是那么多意见。

    深月她多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听到有救援了,大家都舍弃各自原本的据点而赶往这里。可跟着就被当作麻烦人员来对待,这可是一点都不好玩。

    (明明这里都有这么多人了······)

    明明比起超市那时少人数的困守相比,这里理应是显得更加安全才对的。

    (可为什么就是感到如此不安与寂寞呢········)

    自己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孤独感。

    在超市那时,也只有雄介跟深月,隆司和优四个人。可那时候自己却没因丧尸或是饥饿而感到畏惧过。就像是大家都参与进来齐来构建新生活那样的感觉。其中有着在山上生活的希望,更有着对未来的展望。

    然而现在却是空身一人,像这样抱着膝盖缩在一边,跟不认识的人围在一块儿,饿着肚子期待着食物的配给。

    (到头来自己这一路还是在依赖着武村先生吗······)

    深月脸上浮现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敦史对自己说的话又一次从耳畔响起。

    说什么这之后不要再给那人添麻烦了。

    敦史正是听完自己为何困守在超市又是怎么被雄介施以援手的来龙去脉后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

    确实原本大家都是陌路人,想这样合流到大团体的如今,也都没了再继续一块行动的理由也说不定。即便如此,自己还是觉得雄介不管怎样都会领着深月他们一起行动。原本自己也就是跟着雄介的指示而行动的,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没错,也就是深月一方面这么认为罢了。

    于是对于雄介那唐突的离别的话语,深月才会无法对此说出些什么。

    “呼呼·········“

    深月自嘲地笑着。

    (这不是当然的么········)

    闭上眼睛,在脑海当中浮现回忆。

    那时候,就是因为自己的思考都被麻痹住了才没有察觉到。

    当知道优去世了那时,雄介脸上的那副表情。

    分明就不是什么都没触动到他的。

    可自己却说出了那些话。

    (说什么你没能好好守护住,我真是凭什么才能说出这番话了······)

    即使自己立马就道歉了,可雄介也就是轻轻地摇摇了头,什么都不说。现在想回来,这正是那个从不客气顾虑什么的雄介唯一一次压抑着自我的瞬间。

    接着,就是那审判的瞬间。

    男人的腹部跟双脚都被射中,随后往地面上摔了下去的那副景象。

    还有在楼上俯视着那躺在血泊当中男人的雄介的侧脸。

    他那目光映在曙光之中像是要燃烧了起来一般,

    十分锐利,冰冷,而又十分漂亮。

    (呜·······)

    深月不得不捂住自己那不断变得痛苦起来的胸口。

    深月的身子里那股憎恶,都被那阵冷澈所净化。

    而代替掉这份憎恶而充盈于全身的,却是这个了。

    (武村先生······)

    自己终于对自己的那份感情有所自觉了。

    连带起这份感情无法结果这种事实也都有所自觉了。

    终究自己也就是个累赘。

    一边苦恼而又试图将这种想法抛之于脑后时,深月察觉到了门口有人。

    扬起头便看到了站在那儿的牧浦。对方一副抱歉的样子向着自己低下头,

    “抱歉。我是来有求于藤野小姐你的””·······求,我吗?“

    “是的”

    带着一肚子疑问,深月被催促着走到了走廊上。以这一副成熟的态度与自己变得亲密起来的牧浦可算是自己除了敦史以外值得信赖的对象了。

    沿着窗边两人移动到没什么人烟的地方后,牧浦发出了话。

    “能把停在地下的车上的食物分给我们吗?“

    “诶·········”

    “真是对不起。储备粮剩不多了········。说起来有些羞人,现在也只能到处转着求大家帮帮忙了””啊,不。这倒是没什么,可那是武村先生的东西所以··········“

    牧浦一脸苦笑。

    “我已经求过武村先生了。他说要是答应他提出的条件的话就能给我们一半的物资。”

    “条件······吗?”

    “是的。他要求能被允许阅读市政办公室里的所有的资料,以及与之附带的允许进入各个房间。而且还要我对此亲笔签名证明并给他保存起来。还有要以脱离运营委员会独立行动为条件“”·············“”我也有些吃惊啊。特别是第二点,虽然让人有些懊悔,可那食物的量也真是。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分个轻重缓急了”

    “·········真如武村先生的风格呢”

    深月低语道。

    牧浦继续说着。

    “他说剩下的一半是藤野小姐的份,让我自己来问藤野小姐的意向如何””我的············“

    那是自己从没预想过的一句话。

    从那之后也就没跟雄介接触过了,还想着他都已经将自己的事情给全都忘个干净了。

    “虽然我也知道这是厚颜无耻的请求了,可要是可以的话恳请你能否把食物提供给我们吗。要是跟武村先生那样有什么要求的话,我也会尽最大限度来满足你的”

    “不···············“

    深月轻轻地摇了摇头。

    要是只供应一个人的话,货车上的食物就能够撑一个月甚至两个月。然而,在粮食短缺的这里,也就不可能一个人采取这种行动了吧。要是真只供应自己的话那不用说肯定会惹来纠纷,而且再怎么也都会比雄介放出食物而来的危险。

    要是如今成了食物比什么都来的重要的状况的话,那么雄介肯定就会拒绝提供食物的要求。而他没采取这样的举动的话,也就是说雄介认为如今向这团体提供食物对于他来说是最优的选项。

    那接下来,就在自己低着头缩在一边的时候他又打算干些什么呢。

    深月脑子里不断思索着这些,跟着张开了嘴。

    “那个······救援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牧浦沉默了会儿,可这关系到食物,她也就不作隐瞒直接地说了。

    “老实说了·········这里眼看挺安定的,可说不定会在哪个阴沟里就翻船了。虽然对方没明说,可还是能察觉到对方旨在优先救助其他更加要紧的地区了””这样啊········“

    “又或者说对方还没能解决燃料的问题。跟他们的通信也都中断了。我们试着跟对方传达我们这边的食粮快见底了,可也不见有什么反应·········。我这些话也请你别到处说出去了。”

    深月点了点头,随后思索了会儿说道。

    “我明白了。食物的话没所谓就给你吧。可作为交换,能给我份工作吗?“

    深月如今隶属于卫生班。

    因为自卫队的伤病员搬送导致市政府内伤病患者的数量剧减,救护班的人数也随之减少。取而代之的则是卫生班开始增员。

    卫生班是负责房间还有厕所的清扫,水的搬运,垃圾的处理,还有清洗从各班那清理出来的脏掉的衣物跟一些物品的清洁等等,负责的范畴那么广,人手有多少都还是显得不够用。

    跟卫生班里负责队长一职的那位中年女性打过照面,一开始深月就被分配上辅助水的搬运的工作。

    跟自己一同负责搬运水的是一名约为大学生年纪的,戴着眼镜,顶着一头黑发,看着就有些懦弱的男生。不知是否性格有些消极,视线总是不会对上自己的眼睛。

    生活用水都是从河里汲取的,于是两人也就把水桶放到平板车上往后院那走去。这工作流程就是沿着那围着公园的路走到尽头,跟着隔着栏杆把那个用绳子系着的水桶抛到河里去,就能把装满水的水桶给提上来了。之后将其中的水灌入平板车上的水桶当中,当所有水桶都盛满以后,就运回到市政府办公大楼二层的杂物房中。

    不知是否由于没有了从家庭或是工厂对河川的废水排放,如今河流里的水显得十分干净。尽管这还是不适宜用来饮用,然而用于冲厕所或是洗衣服来说却是显得足够了。

    男生无言地把水桶扔到河里,跟着再把水桶拉上来。看到对方的手渐渐酸软了起来,深月说道。

    “那个,我换过你吧”

    “不,不用,没事的“

    男生慌张地回答道。也不曾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

    从刚刚开始自己也就没帮上什么忙,感觉无聊的深月转头眺望起眼前这条河川。水位也在相当高的位置,河面也显得挺宽的。河岸更是在远处。

    当第二个水桶也都被盛满了之后,男生放下了水桶缓了下呼吸。跟着把手叉在腰间伸了下身子。

    深月乘机从一旁拿过水桶,对其说道。

    “请你休息一下吧”

    “啊······嗯。抱歉”

    由于绳子一端系在了栏杆上,所以即便手滑也不怕水桶会漂走了。唯一要求的就是臂力了。尽管从水面上把水桶拉上来是个苦工作,可深月还是顶着满头大汗动着手拉扯着。

    男生正在一旁呆然地看着深月这么一副样子。

    当深月第三次提上水桶后,从两人后方传来一把声音。

    “喂,别就让女孩子干事情自己就在一边偷懒啊“

    回过头去,发觉那站这个负责警备的男性。

    “呃,不是,那个”

    眼镜男一脸焦急嘴上却又吞吞吐吐的。

    深月连忙说,

    “那个,你搞错了。现在只是轮到他休息而已。就到刚才还是他一个人一直把水提上来的。“

    “啊,这样啊······”

    男人往深月跟水桶上来往看了看后,

    “嘛算了。把这个交给我”

    那男性从深月手上拿过水桶,什么都没说,就往河里扔去。跟着就接连用力扯起绳子,往水桶里灌进水。他那身动作十分迅速,显得十分有精力。

    深月站在对方身后注视着那男性这一连串动作。

    就在高中的时候,经常会有男生因深月有什么苦工作而从旁插入说要来帮自己完成这类情景。尽管以往自己不曾对此有过什么疑问,也都只觉得真是帮大忙了。

    可如今,不能再抱有如此轻率的心情了。

    自己之前也经常被雄介使唤来使唤去。

    然而,当自己被他褒奖的时候却又会感到十分愉悦。

    这褒奖并非谄媚,单纯是因能力与成果而给予相应的称赞罢了。

    (所以,自己才会那么高兴······)

    在世界崩坏之前,能属于自己的地方到处都是。

    可如今不是了。

    属于自己的一块地方不由自己来创造不行。

    而在跟雄介一块的生活当中,深月深知正因自己帮上忙起了作用了才有继续呆在这里的自负。

    与之相比,那种连对方真性情都摸不清单靠对方向自己投来的那份好意就呆着的那种地方,实在是过于虚渺而又一点都靠不住。

    提完水,男人挥过手离开后,深月有些不融洽地向着那依旧呆站着的男生说道,

    “那个···········抱歉。都怪我“

    “不,没事···········”

    短暂的沉默。

    “没事。我都习惯了“

    “习惯······了?”

    “啊,抱,抱歉。别在意“

    “哈·····”

    就这种不干不脆的态度也没法再过多聊点什么了,两人一言不发地,拉着平板车踏上回去的路。

    把水卸到杂物房后,将平板车送回原本放置的地方的途中,两人遭遇到了一场骚动。

    市政府办公大楼一楼作为丧尸侵入时候的缓冲地带,基本就不怎么会被使用,避难民也因此都在二楼往上的地方居住。而在这二楼的中央大厅那,警备班的值班室外头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到处响起愤怒的声音。

    “都说了把武器还给我们!那原本就是我们的东西吧!”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

    在那喧闹的地方里头,警备班的几个男人正绷着脸站着。跟着还有六七个人像是要围住他们似的站在那儿。

    愤怒地喊了起来的是这其中的一人,这人留着一把长长的金色的牛郎头,还把头发往后梳扎了个马尾辫,看着大约二十来岁。体型显得较为纤细,身高约一米七。那副端正的五官再加上他套在身上的连帽衣,要是没听到声音的话说不定还会把对方看错成了女生了。

    这嘶声力竭的男人旁有位男性走了出来当和事老。

    “冷静点。别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

    那牛郎头男赌气般转过身去。跟着那名约为四十岁上下的体格如体力劳动者般结识的男性替过他站了出来。

    “这家伙真是失礼了。对不起啊“

    男性以看着就跟他不搭调般平静的语调说着。

    “只不过,就跟我们刚刚说的那样,赤手空拳出去外头找食物实在是过于困难了。我们只不过要求把我们放在你们那的道具给拿回来而已,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过,没经许可的事“

    “那就去取得许可啊”

    年轻男人在一旁嘟囔着,年长的男人见此用手撞了撞他瞪了他一眼。

    “给我适可而止点。·········这样的话,挺抱歉的能麻烦您快点把我们的意见传达上去吗。我们想今天就出发呢“

    “············”

    那名警备班的男性无言地离开了。

    听闻有骚动,人都渐渐聚集到这大厅里了。手持武器的警备人员也都星星点点地开始远远把这边围了起来警戒着。

    然而,男人们依旧一脸平静地无视掉四周投来的视线。而那似乎是领导者的男人旁边站着的那位三十岁后半的男人却是一直保持着沉默。而那牛郎头的男性就在这身旁,正焦躁地瞪着四周。

    神月在大厅一处角落一边注视着事态的发展,一边觉得这小集团很是有既视感。印象自己在哪儿见过。

    突然深月想起来了。

    (啊,对了。就是最初那房间里的那些人啊·······)

    当初到市政府里避难时,被领到的那位于西栋其中一间房间里的那群避难者集团。当时他们还围在房间中央开着灯谈笑风生。与四周那些疲惫的避难者相比真是十分显眼。

    跟着大厅里沉默了会儿,不久牧浦的身影出现了。

    由人领着,扬着那件白衣走了过来。侧眼偷瞄着确认了下堆在这大厅里的人后,牧浦站在那看着就是这集团的领袖身前。

    开口就是。

    “听说你们要去猎取食物。不知是真是假?“

    “诶诶。所以说,我们就想把放到你们那儿的道具给拿回来”

    “太危险了“

    听到这话,男人搔了搔头。

    “食物剩不多了吧。在还能动的时候就得去确保物资,到了动都没法动的那时就糟了”

    “可是··········“

    “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就我们这群人干就好。失败的话也就当少几张口争饭吃了””······首先我是觉得给你们带来不便十分抱歉。然而我们更应该寻求如何能让全体人员都活下来的方法。食物的话也还有点,说不定救援明天就到了“

    “嗯·······你是个好人。可是继续等情况也只会变得越来越坏罢了。也别过于依赖救援了啊”

    “···········“

    牧浦无言地沉默着。

    两人像是相互瞪着般对峙着。

    而这时,一把意外的声音响起。

    “我也去”

    看到从人群当中冒出的身影,那还远远望着的深月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那是雄介。

    男人一脸惊讶地,

    “你也?“

    “人多好办事吧。而且我也是新来这儿的”

    男人向着缩了缩肩的雄介扬起嘴角笑道。

    “那还真是帮大忙了。喂,还有别的想跟我们一起去的人么?“

    男人环视四周,可对上视线的人都立马移开自己双眼。站在深月旁边那眼镜男更是绷起身子低着头。也没听见有别的回应,男人的视线绕过一周之后。

    “嘛,也就这样了·········。没所谓吧?医生”

    “·········“

    牧浦咬着唇,像是在纠结着些什么。

    不知道她在苦恼着什么就这么过了一会儿后,

    “·······把这方案提交到委员会再订立一个合适的计划吧。就我一个人的意见实在是······”

    “反正最后也就只是被含糊带过而已吧。第一,我们也只是要求要回我们自己放在你们那儿的东西罢了。虽然我们很感谢你们提供给我们住的地方还有食物,可我们并不是隶属于你们组织的集团。你们理应没有任何理由限制我们的行动才对。“

    男人的话让牧浦再度沉默。

    跟着她缓缓地一个个地向着男人们投过视线,随后视线转向雄介身上。虽然两者的视线在这么一瞬间交汇到了一起,可跟着雄介感觉无趣般移开了视线。

    过了会儿,

    “·······我明白了”

    牧浦浑身无力地说道。

    5.4译注:这话告诉我,失恋的女人是得多多愁善感又多么感叹人生。然而看到如此慨叹的深月,想起她这条女主角的命我又想起那位心里有苦不能说有泪不能流千依百顺居家温顺好玩具的时子小姐哎。

    36【筹集食物】

    一同出去筹集食物的七个男人当中,年龄各有不同。

    其中最年轻的就属那位顶着一把牛郎头还扎了个小马尾,年纪跟雄介差不多的男性,其余都比雄介要来的年长。

    “小哥挺有种的嘛”

    自我介绍过后,那名领袖范儿的男性对雄介这么说道,而雄介对此也只是以一副暧昧的态度蒙混了过去。

    自己都不会被丧尸袭击,当然也就说不上什么有种不有种的。对于这帮男人来说眼下的状况就如背水一战一般,然而在雄介眼中这也不过是自己出去散个步那样的程度罢了。可又说回来,要是出门碰上那种知性型的丧尸的话雄介不知道到时又该怎么办了。

    雄介在前往地下取车的途中不露痕迹地观察着同行的每一个人。原本给人感觉这一小团体就像在同间公司里工作过一样,更何况其他成员都喊那名具有领导范儿的男性作社长。

    在那灰暗的地下停车场的一处停着一辆画有运输公司标志的银色箱式卡车和两台面包车。看样子他们应该还有一辆车,可大概都拿去装东西了。

    那两辆面包车的车身上满是因碰撞而造成的凹痕,车漆也跟着掉了不少。尽管车窗上爬满龟裂的纹路,可在这上头却又焊上了不少铁管,跟个铁格栅差不多。车头那也进行了同样的改装,让人感觉这车都成了装甲车,又或者说是护送车一类的东西了。

    当场简单商量了会儿过后,众人决定卡车上坐两人,其余都到面包车上去。而雄介则是分到面包车那边。

    众人都分别把武器放到车里,作好出发的准备后,同行的其中一人突然压低声音跟大家说道。

    “有谁过来了“

    这句话让全员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那柔弱的灯光伴着那脚步声渐渐地向着这边靠了过来。

    从黑暗之中现身的,是一位戴着眼镜年纪约为大学生的男性。他的步伐被集中到自己身上的视线给镇住,跟着沉默了数秒后,他终于张开了嘴。

    “那,那个”

    “···········怎么?“

    领头回应着他。

    “能,能让我也跟着去吗”

    “··············“

    领头的一脸困惑的表情。

    这男的体格就显得纤细了,还没什么霸气。也看不出对方像是那种干过大事的模样。

    “你有这心我真的感到很高兴············可没问题吧?我们说不定还得要跟丧尸们搭起来的哦”

    那名男子支吾了一瞬,跟着斩钉截铁地说。

    “我想帮上大家的忙“

    “这样啊··········那么就拜托你了噢。你名叫啥?”

    “小野寺“

    “好。那么就多多指教了,小野寺。佐佐木,交给你了。工藤你就负责援护这两人”

    那唤作佐佐木的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跟着走向另一台面包车。正是那名刚刚从大厅那时候就站到领班身旁的那位三十岁的男性。他顶着一头黑色的短发,还有那一身健硕的体格,以及那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股独特的氛围。

    唤作工藤的则是那名一头金发绑着马尾辫的年轻男子,在走向面包车的途中一直一副可疑地瞪着小野寺不放。挽起手,皱着眉,

    “那家伙,好像就是刚刚在大厅里看热闹的人。真能靠得住么·······“

    顺便,也往雄介身上投过狐疑的视线。

    看到雄介缩了缩肩膀,工藤也就哼了一声回到出发的准备工作上去了。

    导航上的目的地似乎早就商量好了般设定上了较远的一家物流中心。路径模式那也选上了高速优先。

    三辆车以一定的顺序从地下停车场开了上地面。

    走前头的是那辆包括佐佐木在内三个人在里头的面包车。

    跟着就是载着雄介四人的面包车。而最后则是跟着那辆坐着两个人的卡车。

    面包车的二三排座位都给收了起来,加上行李舱还真是空了个很大的空间。那瞧着领班的三人也都直接做到车板子上,一手抓住两边边上用带子穿过车窗上的握把做成的类似公交车上的吊带。

    在点着车内灯还都显得昏暗的车里,工藤边带着皮革手套,边开始说着丧尸的应对法。

    “总之,你们该记住的只有一点。就是当丧尸冲过来的时候,绝对不要开门。也别出去。要做的只是在车里严阵以待,迎击丧尸就好。当我喊递桩子给我的话,你们就马上拿后面那东西给我。你们负责的也就只有这些,明白了吧?”

    雄介移过视线,跟着就看到放在车后那些长方体状的物件。把其中一根拿到手中感受感受。发觉这东西长约七十公分。这材质大概密度挺大的,拿上手感觉挺沉的也很有重量感。为了更便于握持也都在把手的部分进行削圆的加工,前端更是尖尖的。上面四处都染着红黑色的斑痕。雄介仔细凝视这物件,开口道,

    “桩子啊这个。··········就靠这个就行了?刀具不是多这么“

    “那些都是在车外战时候才使的。在车里的话就用这个就行了。到时候使的时候你就懂了”

    “哼唔···········”

    雄介歪了歪头把桩子放到车后去。

    领班一路上还是那副握着方向盘的模样,一语不发地听着这边的对话。似乎也没有要插进来说上几句的打算。

    而另一方的小野寺,则是一脸奇妙的表情瞄着堆在车后的武器跟工具。看到他这副样子,工藤说道。

    “你明白了吗?“

    小野寺慌张地抬起头,

    “是,是的。没问题”

    “真的假的唷·········反正别给我做多余的事情就好。要是拉后腿的话我第一个就杀了你“

    工藤周身冒着一股跟他那副端正脸不相符的危险的气息。那该是杀了许多具丧尸后才染上的气息。而小野寺也被对方这氛围吓得脸都青了。

    “工藤啊,别太过了哦。再怎么也还是我们重要的同伴啊”

    听到这儿,工藤也只好用那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应了一句。

    当车开上地面后,阳光透过车窗射进车内,让原本昏暗的车厢顿时亮了起来。关掉车内灯后,面包车便开始缓缓向着桥那边驶去。不知是不是打过招呼了,也不见桥上的警卫有作什么制止的行动,就让车直接开过去了。

    当车轮碾上丧尸们徘徊着的城镇后,车内顿时被一股紧张感所笼罩。

    领头的一边拿着无线电机跟前方车辆联络一边缓缓地驾驶着。而工藤则是目光放到车外的建筑物跟旁路上仔细盯着看有没丧尸从中冲出来,一旁的小野寺也学他那样紧盯着外头。

    冬季冰冷的空气弥漫在寂静的城镇当中。看着万里无云,可实际上温度挺低的。为了节省汽油车内没开暖气,所以大家口里都呼出阵阵白雾。

    “到市政府之前,你们都在哪儿呆着?“

    这么一会儿时间里,没人响应雄介的话。

    过了会儿,领班说道。

    “在公司的事务所唷“

    “事务所吗。想不到食物囤的挺多的嘛”

    “新建的事务所啦,这会儿正碰上仓库备好社员地震灾害时的紧急用粮食··········。真是太幸运了。尽管后半段成了不出去搜刮就不够吃的状况了“

    “是做什么的公司?”

    “接土木工程的。也就是干土木建筑的“

    “嘿·········那还真不错啊”

    “········怎么说?“

    “要到建房子的时候就显得很方便啊”

    “嘛,这也得要是有工具跟材料呢“

    领班以让人感到意外的口气答道。也就那种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引来别人注意那般的腔调。

    “嘛,就现在这世界里的话也都不知道这身技能究竟还有没意义了·········“

    听着原本经营土木工程的社长的话,雄介发觉那些建筑物不时投影到车顶上的影子也跟着突然消失。原来是车子开到高架桥上了。

    在桥上一个宽阔的交汇处那,到处都塞满了停着的车子。而面包车则是在这些车缝当中左穿右插向着右拐过去。工藤也都闭上了嘴无言地扫视着这些滞留在这儿的车辆之间那些不容易察觉的角落看有没藏着没被发现的丧尸。

    可在转右的途中,面包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这还搞毛··········“

    社长自言自语道。せず

    沿着他的视线望去,前方有好一些车猛撞到一块,看着都快成个铁丸子了。也有一些车翻滚了出去。

    虽然就这辆面包车的话说不定还能勉强挤过去,可对于后面跟着的那辆货车来说就那些车缝就显得不够宽了。

    “绕路走吧”

    用无线电跟同伙联络过后,前方那台面包车也就把车倒了回来。

    换过路线再次列队前进不久,面包车又一次停了下来。这回的理由很好懂。就是因为这旁边有家便利店。

    从这瞧去,这稍暗的店里不见有被糟蹋过的痕迹,也不层发觉这里头有丧尸。于是通过无线电机进行一番讨论后,大家最终确定进去看看情况如何。

    “店里面就交给佐佐木了。我们这边就在这待机。快准备下”

    “好嘞”

    两辆面包车横靠在便利店前。

    工藤一边准备着迎击的准备,

    “总之我们可不是要负责外头的哦“

    也没望向这边如此说道。

    雄介他们所处的后排座位上的那些个窗户都是被固定着,没办法完全敞开。然而这之上却以能横向滑动的构造在中央设置了个小窗。大小也就是人类的头能塞进来的的程度而已。

    工藤手里拿着把又细又长的武器在这开着的小床边候着。

    看真点,那像是把平常用来修建树木的大平剪,那折起来收着的木制握手则是被条破破烂烂的布给裹得严严实实的。这东西握手部分就五十公分了,刃长也都足足有三十公分。

    雄介不再多想总之还是拿过手边的一根桩子,跟着把视线移回了车外头去。

    这刚好是佐佐木手持前端削尖了的铁管向着便利店入口走去的时候。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胡须男与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

    三人撬开那没电罢工的自动门,跟着慎重地朝里头张望,把步子迈了进去。

    (那么·········接下来他们会采取怎样的行动呢)

    这可是人类与丧尸战斗的珍贵场景啊。况且观察这个也是自己本次同行的目的之一。

    就从这儿往店里瞧来说没能发现一只丧尸。

    那首当其冲进到店里去的佐佐木也跟着在柜台前停下了脚步。

    接着从附近的货架上拿上一瓶饮料,向着较远的地板上扔了过去。盛满液体的瓶子撞到地上响起一声沉闷的声音,然而店内却没任何与之对应的反应。看样子货架那边那些看不见的地方里也似乎没藏着丧尸。

    正当三人再往里头迈进的时候,却又一次停下了动作。

    从厕所那传来一阵不不知何物撞着墙的微弱的声音。

    三人决定留下一人在门口,而佐佐木跟另外一人则往发出声音那边靠去。接着他们的身影就被些杂物掩盖掉,雄介也没能再看着他们。

    “我们上去给他们鼓鼓劲不是更好么?”

    “········好了好了你给我闭上嘴“

    工藤如此回答。

    店里头沉寂了会儿,突然传出什么猛锤着墙壁般的声音,气氛一下子骚动起来。那声音听着就如有人在个狭窄的空间里头胡闹一般。

    接着又一度响起打中某物的声音后,店里又再度陷入一片静谧。

    社长把无线耳机塞到耳中,不知在确认这些什么。随后把头扭向这边,

    “厕所里有一只。不过好像已经搞定了”

    “真不愧是”

    跟着就是工藤吹了声口哨的声音。

    然而在下个瞬间。

    “糟··········“

    就在厕所正对面,通向后院的门那冒出了只穿着店员制服的丧尸。自头以下满是干掉了的血迹。

    这丧尸歪了脸,呲着牙向着留在门口的那男人那儿走了过去。

    “佐佐木,快回来!”

    社长对着无线电怒吼着。

    面对向自己冲来的丧尸,留在门口的那胡须男翻滚着般躲了过去。

    那刹不住车的丧尸就这么整个身子撞了上去,把并排着的货架全都撞倒。而放有周刊跟漫画的架子更是被弹飞,伴着那让耳朵难受的破碎声,把靠马路那边的那面玻璃给撞了个粉碎,如点点光粒般散落在人行道上。

    匆忙赶回的佐佐木两人连忙拉起那倒在地上的男人。

    方才那只丧尸也都从倒到地上的货架上爬了起来。店里头那扇门那更是又出现了一具丧尸。

    雄介察觉到这附近的气氛有所变化。先前这周围原本一片死寂的建筑物的各处如今都传来一些声响。犹如刚刚那破碎声唤醒这附近的丧尸,使得它们向着这边倾巢而出般险恶的气氛。

    “这下糟了呢”

    “我知道”

    工藤简短地应答着雄介的低语。

    “要冲出去咯“

    这是社长的话。

    那冲出人行道的三人背后正跟着好几只丧尸。社长看准这儿把面包车直直地塞了过去,硬是把三人跟紧追而上的丧尸给隔开。紧接着,这辆受到丧尸们冲撞的面包车晃了起来。

    “!”

    小野寺发出不成声的悲鸣。

    跟着那被门给弹到地上的丧尸再度爬了起来来向着那敞开的小窗大口啃了上去。接着从焊接着的这铁栅格间把头伸了过来,凶恶地试图啃噬这边。

    “看招!“

    工藤拿着那把大平剪猛地向着那丧尸嘴里捅了进去。磕碎它的牙,穿过喉咙,这剪尖更是透过颈椎那儿的皮肤从后颈那儿贯了出来。赤黑色的血落在小窗框儿上,这丧尸身子接着猛地颤动。然后缓缓地,这颤动也停了下来。

    这将丧尸击退的景象出乎意料地朴素呢。

    (·········原来如此···········)

    雄介不禁在内心对此表露赞叹之词。

    尽管这之中有工藤那技巧的加成,可雄介还是能切实地感受到在车内迎击这种做法的好处。能把对丧尸暴露自己的风险降到最低,然后还能有效地对对方弱点的头部进行有效的打击。要是跑到路上去迎击那种气势汹汹猛扑过来的丧尸的话,不可能如此简单地就解决了吧。

    “后头!来了!”

    小野寺喊起一声悲鸣。

    从一旁的建筑物里,又有两具丧尸走到了人行道上。而在这路的另一头,又能看到星星点点的人影。

    社长砸了砸舌,紧跟着拉了下变速杆。佐佐木他们的车已急速往前进发。而这边也紧跟上去。

    “工藤!“

    社长一声怒吼。

    一只丧尸正往卡车那边靠了过去。

    工藤把手伸出窗去撩拨后,那丧尸也就上了钩往这边走了过来。

    这回的丧尸手摸到小窗后,被车拖着也得把手伸进来。看到对方那在车内抓扯着什么的动作,工藤慌忙与之拉开距离。雄介见此动起了身子。

    他在旁边一手抓住丧尸那乱动的手,使劲往里扯。雄介身上正着有骑机车时的手套和那件夹克,也就不用担心会被抓到还是什么的。这么把丧尸的身子抵在面包车上,对方从肩膀到头这些毫无防备的部分也就这么袒露在众人眼前,工藤也没错过这一时机,立马抡起大平剪猛地捅了过去。

    人类的皮肤这么轻轻松松就被撕破,与那头骨被击碎的感觉沿着自己紧抓着的手传了过来。对方那五指犹如传达着它的即将逝去般,像只蜘蛛般挣扎着。

    (真恶心·····)

    莫名其妙的恶心感。正因自己对丧尸袭来毫无紧张感,所以也无法以肾上腺素蒙混过去。就是那种赤手摁住一只不断挣扎的小虫那般的不快感。

    不久这般挣扎也都停了下来后,雄介也就松了手。丧尸就这么从外头滑了下去,滚到地上。

    “操“

    工藤小骂了下,关上小窗。

    随着车队提高速度,与追在后头的丧尸拉开距离之后,车内的气氛也跟着舒缓了下来。”这不行啊。外头一会儿就会被围起来了。还是别绕远了直接去吧“

    “了解”

    工藤轻声应了下社长的话后跟着就拿起一块小碎布忧郁地盯着那把染着赤黑色的大平剪擦了起来。

    雄介把滚在一旁的桩子放回车尾后,以一副轻松的语调说着。

    “在这里候着的这种方法真是漂亮“

    “········”

    工藤停下了手上的活儿,沉默了会儿。

    瞧了雄介一眼,

    “·········嘛。以肉身傻站在那儿站哨,那都是白痴才会干的事儿“

    工藤回到手中的活儿上回答道。

    这话里应该是在批判市政府那边的警备安排呢。

    的确与路障不同,车子想怎么动就能怎么动。而且耐久也无可挑剔。拿掉座椅的话还能作为理想的掩蔽壕。

    社长手握方向盘,

    “虽然要是被围着了就危险了,可只有那么两三具的话那还没什么。别那么点事儿就抖成那样了”

    视线望向映在后视镜上的小野寺身上。

    小野寺以那副惨白的脸,死死握住桩子的模样,直直盯着那已经望不见丧尸影子的方向。

    37【物流中心】

    面包车与卡车组成的车队从一侧的第四车道那驶进匝道开上了高速。

    尽管这匝道上没有一辆车,大家也还顺顺利利地开到高速上去了,可在往物流中心的路上依旧有好几处被塞得水泄不通。即使极大部分车辆都停靠在路肩那儿,然而也还是一部分把这路中央给塞得死死的。

    要是单纯弃置在路上的话那还好解决,让卡车勾上拉开就好。可那种撞成一块儿像个团子似的还烧得只剩个铁疙瘩的,也只有全员出动动手排除残骸这种法子了。

    收费站那边更是状况更是混乱,用卡车拉开这些车子更是无异于在动脑子玩个解谜游戏,时间亦因此耗掉了不少。而当大家下了匝道驶到目的地附近的时候也已值黄昏了。

    (嘛,跑高速比起走普通公路要来得安全呢)

    眺望着那片火红色的天空,雄介独语着。

    高速公路上看不见一具丧尸。那些弃置车辆里也都没个人影,也就时不时发现些大概是被啃剩的碎屑留在车里头罢了。

    接下来走这种普通公路的话也不知何时会被丧尸嗅到我们这边的肉香。

    这帮人说不定是出于万全之策才没有采取在市政府附近的主要街道那儿收集物资。那儿有着个日本铁路以及地铁都汇集途径于此大型车站,更是个集中着车站中心大楼,高层建筑以及地下街道的区域。在那的话肯定能拿到各种各样的东西,可与之相对的这风险也太高了。这样的话还不如尽量到安全的地方去入手食物。

    物流中心的区域内没能发现丧尸的身影。停车场里也就放着几台卡车,这里头十分宽阔,眺望四周也感觉不错。

    仓库发货区边上的墙壁等间距地并列着十扇卷闸门,每扇门前都对着个敞着对开门的卡车屁股。这卸货平台弄得跟卡车车厢差不多高,正是为了能让货物从物流中心运过来时能直接送进车厢里头去。

    就跟在之前便利店里那时差不多,车队停在了通向前台的入口附近,随后工藤跟雄介下了车。两人与佐佐木和胡须男汇合后,四人向着里头迈出了步。而其他人则是留在面包车里待机。侦察人员名单早在车驶向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而工藤念出的那份人员名单当中也含有雄介的名字。

    用撬棍撬开自动门,溜到里头去。蹑手蹑脚地在走廊里向前靠去,跟着在柜台前停下了脚步。越过柜台,能看到里头有间无人的事务所。

    佐佐木压下音量说道。

    “要是有两具以上的话,就退回到面包车那儿去。只有一具的话就在这儿搞定,明白了吧?“

    其余人提了提手里的武器,不露声响地点了点头。

    “上吧”

    佐佐木抓起柜台上的那盘观叶植物往里头猛地一扔。陶瓷制的盆栽撞到办公桌上顿时碎裂,碎片四处飞溅,事务所里随之响起巨大的声响。

    而对此的反应也马上出现了。

    从事务所里头冒出了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女职员。这么一看倒是没什么外伤,可这眼里头没什么神采,上半身也都不安定地摇晃着。

    “只有一具。上“

    下个瞬间,那女性向这边冲了过来。把办公桌上那些小玩意不知撞跌了多少后还试图越过柜台翻过来。

    就在这时,好几根铁管子随即捅了上来。那都是些前头用砂轮机给削尖的手制扎枪。一根擦过右手,两根分别刺向腹部跟胸部,最后一根则是深深地扎进脑袋里。粘稠的红黑色的血液顿时喷了出来。这女性身上虽然扎着好几根枪,可也还是在挣扎着。

    雄介重整了下因丧尸的突进而有些后退的步伐。那贯穿肉体的触感也透过那缠在把手上的破布,渗进自己的手心里。

    佐佐木拔出扎枪,伴着自己呼出的那口气一下子将枪尖刺了出去。

    这从脖子扎进而又从后脑勺那儿贯穿出来的那股狠劲,终于使这丧尸停下了动作。

    “··········呼”

    不知是谁松了口气。

    这柜台上也被这么一弄给溅出一大滩血。一行人把这女职员的尸体扔到地上后,向着里头走了进去。这途中没能发现其他丧尸的气息。

    佐佐木环视了下四周,

    “工藤君,清楚了吗?“

    “钥匙的话放在那边的棚架上。这里头的门是连通热水室跟会议室的。左边就是出货区。厕所跟更衣室的话则是在外头。”

    “好“

    这般了然于胸的回答让不禁让雄介一脸惊讶。不知是否从视线当中察觉到自己这番疑问,工藤甩着头说道。

    “我之前在这儿打过工啦”

    “啊啊,原来如此。“

    那么提案到这个物流中心来进行食物筹措的也就是工藤了吧。”可这份工作不是说笑真他妈跟狗屎一样。净当我万金油那般使唤“

    佐佐木脸上绽出个笑容。

    “这‘净当我万金油那般使唤’的话说得还真不赖“

    “别说笑还真是那样。这不还多得你了”

    胡须男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到工藤那脸苦笑,雄介也都给逗乐了起来。明明身旁就倒着名女职员的尸体,可这四个人却还在嘻哈大笑。不过这也不过是从高度紧张状况下突然放松了下来后,带着些竭斯底里般的讽刺般的笑声罢了。

    撇开这不说,四人也都重新调整了心态继续开始向内探索。众人没能从紧挨着这儿的附近翻出一具丧尸,怎么也都起码先确保了眼下的安全。

    可话又说回来,事务所所占的面积其实也不够这物流中心的十分之一。而其余的什么仓库啊,分类区,输送货物的辊道输送机之类的也都占了这物流中心不少的地方。这么一来也就没法搞清这里头究竟还藏着多少丧尸了。

    首先还是把这两层的物流中心的首层给击破先吧。

    回到面包车上跟同伴合流后,车队都沿着斜面开到了卸货平台上去。由于大规模停电这里的灯也是不用旨意的了,在这昏暗的物流中心当中也只能依赖车头的远光灯了。

    车队从那些堆着瓦楞纸箱的底板跟那些塑料材质的小型集装箱之间见缝插针,向着深处进发。

    那些一列列快要叠到天花的机架也都渐渐让众人难以瞭望四周。面包车在个方便战斗的地方停下,前后两辆直列着抵住,成了个墙壁般摆出了个迎击姿态。

    “要开始啰“

    随着社长的一声,车子的喇叭也接着响了起来。

    只消一会儿,伴着那股蠕动的气息,许多个人影从黑暗当中涌现。在那群身穿工作服的人群当中不乏有些穿着便服的男性。

    而这帮家伙下一刻便杀了上来。

    成群的丧尸把面包车周边都化作了一片修罗场。社长也稍稍打开副驾边上的窗子,隔着铁栅格用把扎枪将那些把手啊头啊挤进来的丧尸给戳了出去。四周扬起的那阵喧嚣以及怒吼都让这地方渐渐变得混乱起来。小野寺更是高声喊了起来。

    “后面也是!他们都贴到后面去了!”

    “行了行了你冷静点!就凭它们这力气还没法子能扯破的!“

    丧尸紧紧握住那跟尾门框架牢牢熔接到一块儿的铁栅格,狰狞地扯着猛地晃动起来。尽管它们试图透过格子来扣来敲窗户上的玻璃,可这也没能造成多大的损伤。

    “剪子给抢了!给我桩子!”

    “行“

    把手中的桩子抛了过去之后,雄介伸手拿过下一根桩子,接着往窗外望去。

    (呜——哇············这还真是一片修罗场的景象啊)

    即便是明知自己不会被袭击的雄介,面对眼前如此汹涌而来的尸潮心里仍然会感到些许厌恶。面包车被冲撞得不住地晃动着,隔着车窗更是能看到那群连绵不绝的一脸凶相的丧尸们。

    自己偶尔跟工藤轮换过来,不让击退丧尸的工作给停下来。提起扎枪,猛地往那些爬到车顶的丧尸的腹部狠狠刺去。可聚到车顶的丧尸未免太多了没法处理得过来,也只能看开一脚往车顶踹去试图多少把那些丧尸给抖下去了。而那些从下面把手伸进小窗的丧尸更是无需多说挥锤把手腕砸个稀巴烂。可这小窗也实在是太小了,无法时常看准丧尸的头部敲去,于是乎这场战斗也只能接着往后延长。

    众人都累得感觉大家抵抗了快好几个小时了,可实际上这场战斗不过持续了二十多分钟。

    难得安静下来那时,面包车身边都躺着十多具丧尸。然而听到这边战斗的激烈响声,下批又连着下一批又冲这边涌了过来。虽然刚刚战斗当中未曾有一次让对方把车子给围得死死的,可其中也不乏一些相当危险的场面。

    强光手电射入远方的黑暗当中,确认了再没丧尸的影子后,雄介不禁坐了下来呼了一口气。

    “累死了··········。这丧尸也太难搞了。你们一直以来都面对这么凶的排场么?”

    “才没这次这么狠··········。这回还真是差点就那啥了“

    工藤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倚在一边,摇了摇头。

    这只是在建筑物当中战斗就得这么激烈了。换作街上这么搞的话,不够一会儿就让尸海给埋起来了。

    社长拿来无线电机跟另外一台面包车确认安全之后,一边擦着副驾驶上溅到的血,一边以安抚的口吻说道。

    “抱歉这都是为了吃的。多少也得冒冒险。”

    “嘛说的也是呢·······。社长你也得多些考虑考虑自己那把年纪啊。我看着都得为你捏把汗呐“

    “哎哟你真烦人”

    社长苦笑着说道。

    不知是否最初那声喇叭将绝大部分的丧尸都招来了,众人开车驶到别的区域时基本上没遭到什么袭击。

    把一楼都探索完后,跟着就是得移动到二楼了。

    面包车在楼梯口那儿再次列成两堵墙,接下来就是采取诱导迎击的姿态。要是就这样以肉身挺上二楼还给方才那个规模的尸潮袭击的话,不用多说肯定得全灭了。

    而本次诱导工作全都交托给了佐佐木和胡须男负责。

    两人不断拿铁管子敲打着墙壁和地面,一点点地向着前头搜索着丧尸。不管冒头的只有一具也好还多如两具都好,两人也还是乖乖把丧尸引回面包车那头再做处理。这工作耗心耗时,可相对之前那次来说算是轻松多了。多次往返以后发觉都刷不出丧尸了,这才全员下车沿着楼梯上了二楼。

    强光手电那相比在那片列着机架放着辊道输送机的宽阔黑暗的狭长光线在这其中到处晃着。鬼知道会从哪儿蹦出些丧尸,这可不是能让人安下心来的地方。

    突然工藤的声音响了起来。

    “嘿这不是有台正面吊嘛。不如用这东西吧”

    工藤乘上那贴着墙停着的小小的电动叉车,跟着打着电源。踩下踏板,右手搭到油门杆上,左手操控者方向盘,跟着传来电动机的运作声,这叉车开始作出个小回旋。

    “电池没问题呢“

    “那就拜托你做先锋了。也就剩下这里头点地方了。”

    “了解“

    由于工藤两手都得用来操控这机器,雄介就拿过工藤的扎枪在在他身后跟着。叉车的车灯,将前方照得蒙亮蒙亮的。

    往前进了一会儿后,工藤张着嘴,跟雄介笑声说道。

    “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来”

    “·········咋了?“

    “异形里面是不是有这么个场景?我忘了是2还是3了。也是这么开着辆叉车的”

    “啊·········你说电影啊。有啊有啊。就是跟boss打的那台POWERLOADER吧。“

    “真想再看一次那电影呢········。4我还没看。怎么感觉标题不一样是部全新的作品啊”

    “我倒觉得那部挺无聊的。要我来剧透剧透不?“

    “我才不要。怎么,真的很无聊么?真的么?”

    “因人而异吧··········要不找个机会去一趟碟片出租屋?“

    “····在出DVD之前都是戏院上映啊。可被丧尸给拆了。哎·······”

    社长从后方打断了工藤的叹息。

    “你们俩也该好好警戒前面了吧“

    “抱歉。不过没丧尸过来呢”

    “你们这两家伙呢·········。不过,也说的对。都没它们的气息。”

    “原本二楼丧尸的数量就较少呢“

    佐佐木嘟囔了这么一句。

    这宽约三米的通道中间摆着条辊道输送机。两侧则是列着些棚架,跟超市那般陈列着商品。

    一楼那时大多是存放着些瓦楞纸箱跟集装箱,而如今这区域看着就像是用来出各种商品。到处都放置着些用于分拣的箱子跟卡片。

    忽然左后方传来一丝声响。

    是棚架的另外一头。听着离得还是有些稍远的。

    可这一来众人的气氛猛地紧张了起来。

    灯光扫到那一带,可却照不出个尸影。

    而那拖着身子般的脚步声,却是愈发接近。

    “妈的前面也有”

    工藤喊出了警告的话。

    在灯光勉强找到的边上,映出了一双脚。跟着光线当中就映出了个穿着工装的男人模样。

    工藤视线不敢离开丧尸双眼,缓缓地将一只脚踮到地上,跟着把手搭到身后拿过雄介递过的扎枪。看着感觉他是要用拿这升降机构跟门架来当盾牌来迎击丧尸了。

    左侧的棚架跟传送带之间没多少距离,前头更是塞着辆叉车。雄介想要跟工藤并肩战斗就显得十分困难了。本想着越过传送带到另外一侧的,可也不愿跟一行人隔着太远。

    混在集团当中的话怎么也能把自己那不被丧尸袭击的特性给蒙混过去。要是跑到另外一边的话却会被丧尸忽视掉,这么一来就会产生很多麻烦。

    丧尸晃着身子,露出那如猛兽般的利齿,向着这头奔了过来。接着扒上叉车前头的叉子,手攀到框架上,想要在叉车框架跟棚架夹出的缝隙那挤进来。

    而此时工藤猛地扎出一枪。那铁管子随即贯穿对方那件工作服。

    不过,那丧尸对此毫不介怀,嘴边还垂着血,左手就已经握住升降机构的框架,不断挤着身子试图往这边塞进来。

    “来最后一击!”

    听到工藤这么一喊,雄介已想向前迈步,可后头却传来佐佐木的那声警告。

    “在上面!“

    “唔哇·········!”

    棚架上方,货叉那儿有个人影飞了下来。居然是别的丧尸攀到架子上去了。尽管这门架把那丧尸给挡在外头,可这股冲击还是把工藤给弹了出去。

    (糟)

    不知工藤是撞到什么要害地方了,这会儿却疼得在地上缩着身子,就连原本紧握在手上的武器都滑落到一边。

    那具新手丧尸还在门架前头转着,可原本那具腹部给贯通了的丧尸却在此时从那丁点缝隙挤了进来。

    雄介见之迅速向前踏实迈出一步扭腰一气呵成,以那扎枪的枪尖瞄着头盖边上最易贯穿的侧头部贯了过去。

    丧尸的头部晃了晃,接着那浑浊的双眸之中的焦点渐渐化于虚无。这对于我方来说可是个利好的反应。

    雄介提脚踹开那具丧尸手一拖把扎枪拔出来,接着向着门架前面呆站的另一具冲了过去。

    (冷静点冷静点·········。反正也不会抓到自己身上。从容些从容些··········)

    焦虑跟恐惧让手上的动作有些混乱。扎枪以不输给丧尸的魄力般被雄介挽手夹在腋下笔直稳当地扎向目标。这都多得了自己在一楼那修罗场当中掌握住的诀窍。

    一具丧尸跳上右前方的传送带上。却不知就在这时雄介带着气势一枪扎了过去。枪尖削过丧尸的太阳穴,在头盖骨表面那滑了过去。

    “啊拉!“

    尽管那伤口上露着戳裂的肉跟里面的骨头,可这对于丧尸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大的创伤。待对方还在曼步蹒跚之时,雄介手一抖拉回扎枪。接着则是瞄着胸部捅了过去。胸腔内被这尖锐的枪尖一扎,那件工作服上被血染上的痕迹开始扩大。可即便如此这具丧尸的动作也还没有所呆滞,居然还挤了上来。如今因对方身处上方反倒让自己这边情况有些严峻了。

    就一眨眼,雄介余光瞄到身旁一闪。跟着就发觉这丧尸的右眼被一根铁管子狠狠地捅了进去。原来是这是爬起来的工藤打出的一击。这一扎的冲击让这丧尸从传送带上摔了下去。可它却没因此停止动作而是再度挣扎。

    雄介见状一手放下扎枪,一脚踹倒那丧尸随即跳到其身上,反手拔出腰间的小刀使劲回了下去。双手紧握小刀,在那另外一只没受伤的眼窝那钻剮般不住刺入。随着里头那些柔软的组织被不断绞裂,这丧尸也跟着颤了起来。小刀削到其中骨骼的触感也都确确实实地传回到手中。

    (妈的,真他妈恶心·········)

    要是以性命相搏的话说不定那阵兴奋会盖过这股厌恶,可对于雄介来说今下不过是除去有人那般大的害虫罢了。

    这丧尸还不容易停下了动作。

    感受着传达到手心的那股终结掉对方的感觉,雄介呼出一口气。

    (·······呼。稍微习惯了些了呢)

    一上来就瞄着头的话,要是不小心打偏自己这边就会漏给对方个可乘之机。这么想果然还是先限制住对方的动作再向着头打才是最确实的方法。

    一脚踩在丧尸的头上,猛地抽回小刀。那血跟脑浆随即从那伤口中不断涌出。雄介用力一挥,将小刀上的血甩飞,接着往工藤那边投过视线。

    “果然没出现什么要紧的状况呢”

    “················“

    工藤直直地盯着这边,一言不发。

    战斗完后就进入到打扫战场的阶段。看来刚刚后面也跑出一具丧尸了,这么看来二楼的丧尸这会儿是清光了。

    回到一楼,把卷闸门啊入口这些地方锁上确保安全后,众人决定先到事务所里头休息休息。夜已深,说不定日历都快得翻过一页了。回收食物还是留到第二天再做吧。

    拉过桌子抵到事务所的入口那儿权当路障。接着在仓库里发现了个炉子,往那口子里的空间抛入火源。幸好这东西还留着点燃料在。

    睡觉时的岗哨设置是以每两人为一组。其中负责中班的雄介跟工藤两人如今在那路障前坐着。他们那儿就靠放在地上的灯映着。整个园区静得出奇,毫无声响。

    原本用以提神叽里呱啦的杂谈也都时不时中断。明明这没什么让人压抑不自在的东西,可就还是感觉黑暗重重压在身上,如雪山般的寂静。

    忽然工藤转过话题。

    “·········我说那个眼镜啊”

    “咋了?“

    “这比我想象的还要能干呐”

    “嘿···········“

    眼镜。说的就是那个一股大学生样子的小野寺。

    “嘛,也不是什么坏家伙。而且也挺认真的”

    在讨伐完丧尸的尸体处理时,他青着脸率先搬运尸体。说什么在战斗当中没帮上什么忙,希望在这工作上多少能帮上大家的忙。连衣服的弄脏了也不在意。

    工藤摇了摇头,

    “虽然这也占了其中一方面。可我说的是他面对丧尸居然没恐慌。不求别的,他别拖大家后腿就够了。现在看来只要多下几次战场他也能成为相当的战力呢”

    “········出乎我意料的体贴呢“

    听着雄介那有些嘲弄的话,工藤歪了歪嘴。

    “正因在同伴当中见过更加过分的啦。平日就持着自己块头大老去跟些看着弱小的起冲突,可当丧尸冒头之后却又完全起不到什么作用。最后居然还是叫嚣着从窗户那儿跳了下去。就是为了从丧尸那逃出去。这么比起来,那个眼镜就更加靠谱了”

    “居然还有这回事“

    “我说你啊·········你,是不是完全不怕过丧尸?”

    “···········“

    这么唐突的一句话,让雄介不知说些什么。

    工藤跟着说下去。

    “我心底可是怕的要死。就只有让它们吃掉这点敬谢不敏。所以,我也只能毫不留情地杀下手。即便对面看着还是人类模样。只能在被杀之前先杀掉对方了。”

    工藤顿了顿,

    “你这家伙也未免太冷静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对·········。那些对丧尸的愤怒啊,敌意啊我丝毫没能从你身上感受到。然而你却又那么毫不在意地结束掉对方反倒让我感觉有些害怕呢“

    “····················”

    “你来市政府之前都干啥了?有跟丧尸拼过架么?“

    “嗯·············嘛············在汇合到一起之前我都是跟同行的那帮人困守在超市里头。虽然如今只剩我一个人了”

    “·······这样啊“

    工藤像是触到霉头般止住了话头。

    虽然感觉他好像是误会了些什么,不过自己还是嫌麻烦不作详细的解说了。

    跟着转过话题。

    “说到冷静的话,那个叫佐佐木的人不是挺厉害的嘛。感觉他手上功夫挺熟练的”

    啊,地一声工藤双手放在脸颊上,

    “佐佐木原本就是在自卫队里服役过呢。听说呆了十年之后就跑来我们那工作了。正因是步兵所以他也精通个人用的散兵壕,连怎么利用车辆这些都是佐佐木先生想出来的。所以他面对这样的境况时的心理状态肯定跟我们不同吧。难道说你也是这类的职业么?”

    “不。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仔“

    “呼-嗯···········。嘛,靠得住就行,跟那没什么关系。抱歉呐,刚刚说了些奇怪的话””没事,别在意“

    雄介挥了挥手,

    (前自卫官啊·········得多注意注意了)

    身为同伴的话十分可靠,然而作为的敌人的话就麻烦了。这般沉着而又富人望的人应该没多少危险吧。

    (不过,果然不是这帮人呢·········。要说他们太正直了,又或者是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疯狂的气息········)

    要是那种试图分裂市政府那般危险的团体的话,自己就打算在探索食物的途中除掉他们。如今自卫队的救助变得不可揣测的状况下,最危险的莫过于内部争斗的萌芽。而且在探索途中漏个空子让丧尸袭击他们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儿。更何况自己还藏着把枪。

    雄介脑中浮现着的是逃出超市的前一天时无线电里那把女性的声音。不知他们是否给自己这边挖了个坑,可至少还是知道他们肯定是藏着些什么意图来对外呼叫着的。

    无线电那头的人听到了市政府的放松前来合流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说不上危险,可也是个不安的因素。

    (要是自卫队来了的话一枪就能搞定了。究竟他们都在干嘛)

    要是确认了自卫队会前来救援的话,也就无需过于拘泥于市政府里人群的安全了。打算多少做些损耗的话也就能抢在救援之前跟别的集团接触了吧。

    可要是,万一,救援不来了的话。

    那么这时候市政府里残存的可都是这一带唯一的人力资源了。

    尤其作为医生的牧浦更为关键。

    还活着的医生在别的地方大概都找不着了吧。

    单单这一点就有值得特别关注的价值了。

    雄介手下的劳动力实在不成形,所以还是想带走个能在一定程度上维持安稳的集团。

    要说麻烦的话也是挺麻烦的,可自己也没别的事情做了。要说自己随便呆在个地方随意玩玩过过日子也不是不行,

    (那边的话应该随时都可以呢)

    时间的话自己多的很,可要跟别的存活者扯上关系的行动也就现在了。想要蛰伏起来的话到集团崩坏那时也不迟。

    在那之后也没说什么要紧的话,就到交班的时间了。轮替的人起了来,跟着又在离炉子稍远的地方贴着墙坐了下来。雄介边让对方注意别睡着了,边阖起了眼休息了起来。”油门是这边的操控杆。推前就是前进,拉后就是后退。因为这是电动的所以也没离合。只有踩着下面的踏板时候才会动。松开就是刹车了。方向盘就跟你平常那么转就好“

    “嗬-”

    按照工藤的讲解,雄介亲自操控起了电动叉车。这跟港口见到那种大型叉车不同,这边的只是辆小小的立式罢了。这种电动的转弯也不需要多大的半径,又不会污染空气,场内用的挺多的样子。

    “挺简单的嘛“

    “你都还没把车叉插到叉车板。要合好位置可是挺难的哦。首先也就从地面上的······就那个吧”

    “微调整呢·········好嘞进去了“

    “调整下倾角。就正中间的操控杆。看好车叉的倾度哦。水平的话就行了”

    “哼哼“

    “带着货物就别向前跑了。视线不太好,一个急刹车的话东西都向前倒了。一般来说都是倒着走。慢慢开”

    “OK“

    说着,雄介就把积满食物箱子的叉车板运往出货场那儿。而一旁的工藤则是拉着辆手推车跟着。用叉车来转移实在是太舒适了。

    (太有趣了·········有善于这类知识的人在身旁实在是太好了呢)

    虽然一个人照着使用手册来联系的也不是不能学会,可相比起来那实在是麻烦太多了。”真想带一台回去呢“

    “要真带回去了,这也挺吃电的·········”

    “真可惜了“

    “首先今天就先运食物吧”

    在出货场那,跟队的成员们正把货物运到将车尾停在卷闸门那儿的卡车上。而面包车之作防卫,不作运输。

    此间往来的都是有手推车两米长的全覆式的网笼车。为都是将里头的箱子给运出来。而脖子上卷着条毛巾的小野寺正卖力把货物都堆到卡车里。

    而正在监督着装货的社长看到雄介他们便说道。

    “那儿有两台带着钥匙的卡车。你们把东西都堆到那两辆上吧“

    “这回真是大丰收呢”

    “那头人太多了。只能一股脑都带上了“

    这句话,让雄介陷入了思考。

    (原来大体上还是有回去分发食物的想法的啊········)

    本还考虑到会有获得食物的集团采取独占的做法,现在看来那也只是杞人忧天了。

    吃过饭后,又再度继续将货物搬到卡车上的工作。由于里头的自动仓库没电了,要取出里头的东西实在是有些费劲,可这辛劳还是值得的,毕竟里面放着许多塑料瓶的箱子还有酒啊零食等许多嗜好品。

    可到了第三台卡车倒到出货平台那儿,跟着着手将货物搬上去那时,却发生了场骚动。

    “还剩点货物呢”

    那瞄了眼卡车里头的一名伙伴为了瞧瞧里头的状况而走了进去。

    “社长——,还有些调味料姑且先运出················“

    突然这男人止住了嘴上的话。

    这般唐突的住嘴让正操作着叉车的雄介也将视线投了过去。

    可视线前端却是那不断后退逃出来的伙伴的身影,以及紧追其不惜撞倒那堆着货物的小山的身穿衬衫的男人。

    双眼虚浮,白色衬衫也被那从腋下划到腹部的伤痕染成红黑色。

    察觉到这究竟是什么的同时,四周都响起一片怒吼。

    “是丧尸!喊岗哨!”

    “拿上武器!“

    这时刻实在是糟,手持扎枪的岗哨都在出货平台外头又或是出货场的另一侧。其余人都因搬运货物的缘故皮带上挂着的都只是些作业工具。

    那往后退的男人被货物一绊往后一摔倒在地上。那具丧尸见此一改方才那缓慢的动作,猛地扑向男人。随即被摁倒的男人喊出一声悲鸣。

    (啊···········这么一来不死都不行了呢········)

    在这般混乱当中,雄介扭过方向盘,让整台机器掉个头。接着把油门杆推到最前,让整台叉车往前飞奔。

    忽然,就在这修罗场的一旁,冒出了个人影。

    带着眼镜的男人。

    是那个小野寺。

    他还保持着从网笼车上搬下货物途中的姿势,直直地看着那跟丧尸推搡到块儿的男人,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看来是丧尸的突然冒头让他脑袋都转不过来了。

    “小野寺快退下!”

    社长怒吼出一声。

    而以此为开端。

    “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野寺大喊着,跟着向推搡着的两人冲了过去。那具丧尸快要咬伤男人的脖颈那时,小野寺冲上前一把熊抱将其从那男人身上拉开,可接着却因这势头小野寺跟那具丧尸双双摔滚在地上。

    “傻帽!冷静点!”

    “车驶开!快跳下去!“

    二人在地上一边滚着的时候一边换过姿势,最后成了小野寺骑到了对方身上。他拨开丧尸那想要抓过来的手,怒吼一声,抓过附近的一个箱子往丧尸脸上就砸上去。

    卡车发动了,接着卡车与平台之间的缝隙变得宽阔起来。卸货板一偏,能看到从那缝隙到下面的地面广的很。

    “快离开!”

    雄介这一声让小野寺不禁抬起头,察觉到了眼前突进而来的叉车,他立马以出乎印象般的敏捷往旁边一跳。

    雄介拉动操控杆,升起车叉。把高度升至与那落在原地还站回起来的丧尸相合适的位置后,一把扭过方向盘让叉车回旋着一把扫过去。

    这下冲击十分大。自己那快要摔出去身子也都是靠紧紧抓牢车架才没被甩出去。正因打了方向跟急刹,这叉车才勉强没倒,可那具丧尸却被撞飞到卸货平台下面。

    “往后开!撞过去!“

    社长在卡车里大喊一声。

    就一瞬间,车子猛地往后一倒。这不刚好,那具丧尸竟然搭手爬回平台站了起来。

    经受这么大质量的压迫,伴随着那如碾碎枯木般的声响,丧尸的胸膛被撞个粉碎。大量的血如涌泉般从胸口的口子那喷出,弄脏了领子周边一大片。

    即便这个状态下,穿着衬衫的丧尸依旧左右张望,拼命攀上来作无谓的挣扎。直至从岗哨那赶来的佐佐木用扎枪一击粉碎对方头颅,这才能停下那丧尸的动作。

    现场再度回顾寂静,气氛也总算是镇定下来。

    看到小野寺还在一脸茫然地躺着,工藤慌张地蹲下。

    “被咬了不?!”

    一把将对方拉起来,跟着开始强制检查着小野寺的四肢。

    所幸的是没有一处外伤,检查完后,工藤才松了口气坐到了地上。

    “别那么胡来啊你··········“

    相反小野寺睁得大大双眼绽出光彩,大口喘着气,结巴着地喊道。

    “哈······哈,哈·······是,是的。对不起”

    跟着,跑去另外一个男人那儿检查的社长也喊出了声。

    “这边也没问题!没有一处咬伤!“

    这句话,才总算让安心的氛围弥漫到四周。

    “真他妈惊险···········。妈的把我吓尿了··········”

    工藤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那个被袭击的男人摁着自己的太阳穴坐了起来,像是要把方才临死之际的情景给抛诸脑后般甩了甩头。跟在一旁的社长见状。

    “没事儿吧?“

    “被那家伙摁着地上···········那血红的嘴张得老大·······我还以为我死定了”

    “真是千钧一发呐。小野寺还是空手就冲过去了。记得跟他们两人道个谢唷“

    “是······”

    男人扬起头,看着雄介跟小野寺那边,

    “真谢谢了。多亏你们········”

    跟着深深地低下头。

    雄介随意挥了挥手以作回应,而小野寺却慌慌张张地甩着头,

    “啊,不,不,我才是要说抱歉,我帮得也太迟了·······”

    “你就给我老老实实接受吧”

    工藤拍了下小野寺的头。

    方才的紧张顿时消失不见,接着就是那如涟漪般的笑声向四周扩散——

    译注真是拖了太久了……难得我背那么久单词却在前天发现支付宝扣费了学校那边却说没交上费……准考证都没发下来……这回四级能不能考感觉都是凶多吉少了……所以昨天也就开始继续看了……这段是时间很多朋友私信问我找全文……嗯,我是没有的……因为我是边看边翻翻到哪儿就是代表我看到哪儿……原文网址在首楼推荐goo辞书还有yahoo日本来推生肉……这回没什么女孩子……翻着有些乏味……这次有些关于叉车的都是直接百度的了所以一些熟悉相关结构的朋友看到有误就请指出吧……

    又到考试季了……但是不会跟前一次那样卡那么久……嗯

    38【晚宴】

    从物流中心踏起归程,众人还是赶到太阳下山之前回到了市政府。

    满载食物的卡车开往地下,接着跟运营委员会取得联系后,那些手上没活的人也都全体出动赶来搬东西上去了。

    地下停车场那灯火通明,众多的人手正把箱子运往地上。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明快的表情。

    昨天夜里,市政府里还弥漫着对那些一去不复返的食物调度人员不知是否已经全灭这般悲观的情绪。可如今,回来的车比去之前还多了,更带回来大量的物资。这样的吉报已经开始在市政府的人群当中散开。

    (这搞毛啊)

    眼下,雄介正站在市议会会场前方的区域那。身前聚集了百多个人。除去必要的警卫以外,市政府绝大部分人员都被聚集到这里了。

    这个打通四楼跟五楼的大报告厅原本在病毒爆发之前就是用来开展市议会的地方。其中设有蒜臼状的议员席,后边还有记者席跟旁听席。这报告厅够大,能容纳光市政府里所有的人员。

    而这状况都源于社长的提案。

    说是想要合流到市政府的人全都能在晚上七点,正值饭点的时候集中到这个报告厅里。

    最终跟委员会协商过后,决定召开个晚宴。

    食物在墙边上堆成了个小山,而要说想要在这晚宴当中吃点什么需要什么条件的话,就一条,喜欢什么拿什么走。通过物资班的协助下现场还放置了台自助饮料机,配备了些茶啊果汁还有些纸杯。

    晚宴由身为会长的水桥的问候为开端,接着说了些向调度食物的人表示感谢的话后,跟着就是开始放开肚皮开吃的宴会了。宴会上更是沉浸在一片至今为止也从没有过的一片和谐当中。

    吃了好一会儿后,水桥会长又站回到前头。向大家介绍作为本次调度食物的主导任务的社长。

    社长拿着麦克风,挤上演讲台。

    他从自我介绍开始说起,接着就是对市政府的对外放送让他能跑来避难以及多亏了市政府提供了这般安全的地方让他歇息表达深深地感谢。

    随后就是便是感恩水桥会长还有作为副会长的牧浦医生以及运营委员会的各位能在这前所未有的状态下还能稳定住秩序让大家继续着这般文明生活,而为报此恩惠自己一行人也都行动起来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诸如此类的话。

    “我们这会去的那地方还留着一大批物资。各位无须担心,至少在这之后的数月里食物数量都不成问题”

    下面的听众都不禁漏出一阵惊叹。”要不把发电的燃料也带回来吧。本次开拓的线路当中还有大量空置车辆。接下来我们将把重心放在仔细寻找其他安全的场所,并有打算入手生活必需品“

    听众的脸上都因期待而变得灿烂。更是拉着身边相熟的伙伴低声讨论了起来。

    “现在,我将向大家介绍参与本次调度的伙伴们”

    刷地一下,那些原本直直地坐在演讲台附近的位子上的男人们站了起来。都是社长手下那帮人。

    望着附近这模样,小野寺也都慌了起来。

    “那,那个“

    “好了好了,来”

    小野寺也被工藤这一拽站了起来。

    承受着各方视线,雄介再不情愿也只好跟了上去。随后汉子们便并列站在距离演讲台的不远处。

    “正是站在这里的他们“

    社长继续说道。

    “将自己的性命暴露在一片危险当中,战斗至今。我想大家单单是看到我们停在地下的车子,就能猜到我们经历的战斗究竟有多么激烈。那根本就是有谁会突然战死也不奇怪的状况呐。如今能解决掉食物问题,就是多亏了我们当中这些不惜舍身奋战的汉子们。恳请大家,能为他们的平安归来而宽心”

    语毕,社长落下麦克风,目光扫过这报告厅。

    顿时,那稀稀落落的掌声开始扩散开去。

    站在上面的汉子们随即便被如雷般的掌声所包围。

    (这真的在搞毛啊·······)

    旁边的工藤傲慢地摆起了架子,而小野寺却紧张得整个人都定住了。

    而从没料想到会有这般做作,又弄得背后一阵难受的展开的雄介在此介绍途中把身子挺得更直了。

    原本预定是这回参加远征的伙伴们在晚宴后再搞一个庆功宴的。

    大家还为此借了个房间,把吃的都搬了进去,可到了集合的时间,却发觉缺了小野寺的影子。

    跑去找他的工藤与雄介二人在走廊那儿找着了他。却发现他正被两陌生男子堵着,盘问着些什么。

    “喂—小——野——寺。········你在干吗?“

    工藤这么一打断,让那两个男人不禁转过头来。

    见着雄介和工藤二人,两人脸上顿时浮起一副糟糕了的表情,随即一声不吭便转身离去。

    “那两个人搞什么·······感觉真恶心”

    工藤低喃道。

    而小野寺则是颤颤兢兢地说。

    “啊,那个,他们来我们关于丧尸的事情··········“”丧尸的?“

    “那个,他们就是来问我究竟真没真发生战斗。啊,大概是因为我放下了卫生班的工作所以给他们添麻烦了吧”

    “哈啊啊?“

    工藤那扭曲的脸带着股凶狠,双目紧紧盯着走到走廊深处的那两人。

    “我去教育教育他们”

    这么抛下一句话后,便追了上去。

    “啊,等,等等!我不在意的!“

    这拼了命扯住工藤的小野寺的话以及,

    “算了吧。去吵去闹也达不成什么”

    一副不上心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的雄介。

    工藤一股厌烦地扭过身子。

    “我说你们俩啊。要真给人看低了那就玩完了。妈了个逼的,我们这边可是跟丧尸拼死拼活,我添他妈逼的麻烦。“

    “嗯,嗯”

    工藤深深地叹了口气,

    “嘛算了。真要被他们缠上了,记得来跟我或者武村说哟“

    “连我也算上啊········不过也没啥”

    听到两人的话,小野寺脸上扯着个苦笑点了点头。

    这次庆功宴上居然还准备了酒。不过这么看来应该也只是参与调度的人员才有的特权罢了。而原本在社长的事务所里担当职员的几名女性如今也都到处转着给各位成员倒酒。

    随着酒宴的进行,社长和佐佐木等主要成员都将地图摊在地上开始了讨论。大概是在研讨究竟能从哪儿安全获得物资吧。

    雄介隔着老远眺望着那边,嘴上反刍着一个词。

    “调度班·········呢“

    这是运营委员会以此为契机新设立的一个机构。”噢。虽然还没最终确定下来,可应该就跟现在这样由我们的集团所构成的呢“

    “这也是社长的提案?”

    “大概是了“

    工藤一手拿着纸杯,缩着身子道。

    “呼哼···········”

    雄介心中思索着。

    (这最终难道是成了·········拿食物来作为手信挤进委员会么········)

    如果只是单纯想要去调度食物的话,根本没有必要那么强硬地跟运营委员会对抗。只要往上提交意见,然后等决定下来就好。

    虽然现在这么说有些马后炮了,可出发之前那般的冲突应该能回避掉才对吧。反正食物的存量真到了危机关头肯定会有谁出头去干这事吧。

    想必这么强硬地只让自己的集团强行出去就因是厌恶被委员会握住了主导权了吧。要是听从委员会的指挥,自己的集团说不定就会因成员被分配到不同的工作而变得支离破碎,这么一来想要采取独立的行动也都行不通了。越是团结的集团,肯定越是无法忍受出现这般的状况吧。

    那要是反过来继续自己一个团体的独立的话,那那么少的人手能做到的事情实在十分有限。只要还在这市政府里头,你要是真缺了委员会的协助的话什么都办不到。那么,接下来也只剩挤到上层去这一条路了。

    即便说是单独行动,可这回拼了命夺得的食物也应是带来了许多好处才对的。

    虽然大家事前多少有些冲突,但就从报告厅里面看来,应该是已经跟委员会和解了。看来在这之后社长他们应该会因此获得相当大的发言权。而晚宴也就成了把这信息散播出去而举行的一个仪式罢了。

    当然,并不是说这就是件坏事。单从结果上说这就已经拯救了市政府里面许多人的性命了。再怎么说也还是率先承受危险,而又没独占食物。这也为消除原本就在这儿的老人以及新避难来的新人之间的矛盾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对于眼下市政府这个小共同体来说奉献是十分大的。

    “社长,真是个干将呢“

    “嗯?”

    “没,就是觉得果然那些当决策层的就是不一样“”嘛。那个大叔啊,别看他那副样子其实还是个知识分子呢。还会画图。据说是毕业于某建筑系的学院,研究什么什么城市环境的”

    “嘿欸欸·······那还真让人意外”

    “是啊···········咋眼一看明明就是个肌肉结实的人而已”

    “不,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吧·······”

    “说是那个啊,开土木工程公司的老爸去世之后他就继承下来继续干了。要是没这事儿的话,说不定就在某家承包土木建筑的大型综合建设公司那儿呆着了“”原来如此·······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遭遇呢“

    “就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嘛”

    “你也有个怎样的故事么?“

    “我?我就···········嘛,算了吧”

    工藤吞吞吐吐的。

    “嘛不管那些了,我们为同为伙伴接下来更加努力而干杯吧”

    “啊,抱歉。我不打算进调度班“

    “啊?干啥啊。你没分配到别的工作吧?”

    “我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啦。不过要是我有空的话会来助助拳的“

    “怎么这样···········好吧。也没办法。欢迎你随时过来玩呐”

    “好“

    “小野寺加不加入?”

    听到有人向自己搭话,小野寺一脸惊诧地忘了过来。

    喝了点酒变得没多少话的小野寺大大地点了点头,

    “我干。我,会努力的“

    “好哇你说得真好。大姐麻烦您了,给那家伙再斟点酒”

    那被喊到的稍稍有些上年纪的业务员拖着一脸苦笑过来给那慌慌张张地举着杯子的小野寺倒下酒水。

    几天后,雄介被牧浦这位女医生唤到了医务室。

    被招呼着坐到凳子上,一躬下身,那刚抬出来的热茶便带着丝微的茶香弥漫在这小小的医务室当中。

    “这都是新送来的茶叶。是医务室才有的哦。请慢用“

    “谢谢”

    抿上一口。

    正对面的是同样举着杯子细细品味着这茶香的穿着白衣的牧浦。她那一头卷发梳得很好看,打扮也十分整洁,可就是没有想到遮掉眼下那大大的黑眼圈。

    两人都一语不发地品了会儿茶后,这才把茶杯放下。

    “前些日子,真的是谢谢你了:

    牧浦深深地低着头说道。

    “啊啊········不”

    “多亏你了食物问题才得以解决。大家心中的不安都似乎被一扫而空,无故的口舌之争也都少了很多。口头的答谢真的不足以表达我心中的感激”

    “不过是跟着别人跟后得来的些许虚荣而已,真要感谢的话你还是对其他人说吧”

    “那当然,我已经去道谢过了。多得调度班的各位都各自空出了些时间给我“

    “全员吗?”

    “是的。说了好多话呢“

    (怎么,走访调查吗)

    雄介嘴上抿上口茶水心里却这般想着。

    出发之前大家之间是有些冲突,可那说不定都已经化为乌有了才对。

    “听说这一路上的战斗都挺激烈的呢”

    “嘛“

    “外头很危险吗?”

    “这·········你也该从别人身上听说过了吧?“

    “我也想听听武村先生的看法”

    “·····感觉就是要是出了什么状况的话,大家说不定都得留在那儿了。而且这种危急的场面还不止一次“”········这样啊“

    牧浦轻轻地颔首。

    “我得再次感谢各位。只不过·········”

    牧浦顿了顿。

    “咋眼一看它们外表就跟人没什么区别,要以这样的为对手,该要对心理增添多少负担呐。更不用说还身处于这么危险的状况里。这得多折磨自己的心啊“

    牧浦落下视线,沉默着。

    不久又道。

    “这样惨烈的记忆,场景············。要是自己亲口说出来,与别人分享的话,多少会让自己舒服些的吧。找位亲近点的人,抑或是我也可以的。充当一个听众这种事情我还是干得来的”

    “说起来··········最开始作自我介绍那时,你就提到过你也充当着心理咨询的吧”

    “正是如此。最初困守这里的时候,有许多人依旧对它们的记忆历历在目“

    “嘿欸·········”

    的确,能从调度成员当中看出他们对于丧尸感到抑郁。能感觉到小野寺因此备受压力,就连从那个工藤身上,都能看出个一鳞半爪。其他成员更不用说都多多少少有些。毕竟大家干的都是跟尸体拼个你死我活。这都能保持正常的人反倒显得十分奇怪。

    (作为领导跟医生的同时,还为那些落下心里创伤的家伙做开导啊。作为掌握内情与统制人心的话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可这已经完全是超负荷工作了)

    雄介冷眼盯着牧浦。

    “就那么些家伙,再杀多少都不会影响到我什么。要是你把我当作病患来看待的话我可是挺困惑的“

    牧浦缓缓提上视线。

    那闪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直直投到雄介身上。”请问···········这是说比起杀人,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意思吧?“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

    雄介一语不发地盯着牧浦的脸。

    两人之间任由沉默流淌。

    局面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是深月吗”

    牧浦脸上的表情没作丝毫改变地回应道雄介的低喃。

    “超市那发生的事情我有些强硬地从藤野小姐身上听来了。藤野小姐话里一直都在包庇着你········不,应该说她一直认为你做得没错”

    “哪有那么多什么正确不正确的。不就是让那个杀了小孩的家伙得到应有的报应罢了”

    “············没有感到,后悔吗?“

    “没”

    “那有没再梦见过那个场景了?“

    “也没呢”

    “········这样啊“

    雄介盘腿坐到椅子上,后背倚在椅背那。

    “这么一来就会被认定为危险人物了呢”

    “··········请不要转着椅子“

    牧浦失去兴趣般移过视线,随后捧起一杯茶喝下。

    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跟着转过话题,

    “说起来,武村先生是不加入调度班的吗?”

    “啊啊“

    “那是有什么事情忙?明明跟朋友们那么要好”

    朋友。是在说工藤跟小野寺吧。

    雄介并不想对此多做解释,

    “因为接下来我有些事情要忙“

    “············我能多嘴问问,那是什么事情吗?”

    “啊·········嘛,就说给你听吧。我打算明天去自卫队基地那儿看看“

    牧浦一脸出乎意料般,

    “去基地?”

    “反正跟自卫队的通信早就停了吧?“

    无言以对。

    虽然没公开宣布,可在不久之前就已经完全断绝通信了。

    “······是的”

    “不管是要决定原地等待救援也好,还是说选择其他选项都好,不先确认对方情况如今究竟成怎样了都没法子开始吧“

    “这············可是,这也有好长一段距离啊。也太危险·····”

    “我一个人骑机车去就行“

    “···········”

    “要是基地没发生什么,就只是直升飞机飞不起来的话········。那我就侦察侦察状况,算是开拓一条新路线,接着再作个详尽的准备的话·······说不定全员都能由陆路移动到基地那儿“

    “···········”

    “就算有食物,长居这里终究不是个办法。你想想要是到春天了会成怎么样“

    听到这话,雄介看到牧浦脸上那表情就知道她陷入了思考。

    “武村先生·········认为它们还会再度跑到街上来吗?”

    “我认为这个可能性非常高“

    “·············”

    牧浦沉思了会儿,张嘴道。

    “也是呢··········以我这对外头一窍不通的人来对武村先生说些什么都缺了说服力。况且,说不定我出口的东西说不定还显得十分冒昧呢“

    说着她叹了口气。

    “搞得这么卑屈干嘛啊你········”

    “没,也不是这样········“

    牧浦移过视线,

    “武村先生一个人的话,骑着机车哪儿都能去呢“

    “嘛。反正现在也没丧尸”

    “那个,没想到过去找比这更加安全的地方吗?反正有那么多食物“

    “···············”

    牧浦试探着地将目光投向陷入沉默的雄介。

    “········这是为了藤野小姐吗?”

    “不是。我说啊·········你不觉得你这话一下子扯得很开么?“

    “因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值得信赖的人啊。毕竟你可是个危险人物呐”

    “我还感觉心理咨询师应该给人感觉更温柔才对的········“

    “我觉得武村先生你也忒早给这位下定论了吧“

    牧浦一脸不以为然地应道。

    这该是兜了个圈子来责怪自己的无礼吧。

    的确,在这市政府里头,会这么牙尖嘴利地跟牧浦说话的人大概就雄介一个了吧。

    牧浦忽然脸上浮现个苦笑,

    “抱歉,玩笑开过头了吧”

    “啊,也没··········“

    “那么跟基地联络这事儿就拜托你了。我会把这事情通知下去,别客气,要是需要什么东西的话尽管说。就请您别太过勉强自己了”

    “多谢·········“

    对于这突然端起领导者面容的牧浦,雄介简短地答道。

    话都说的差不多了,雄介也就站了起来。在他走向房间门的途中,眼角余光却瞄到了个不怎么见到过的东西。

    在那堆起一大堆书的边上,放着许多空了的药板。

    不知是否察觉到自己的视线,牧浦说道。

    “这是安眠药。最近都不怎么睡得着”

    “···········不如就此减轻下自己的工作不好么?“

    “也是。不过我还熬得住”

    “··········那就好“

    “抱歉。让你看到难堪的一面了”

    接着牧浦开始收拾起了桌子。

    雄介也将其身姿抛到身后,转身离开了医务室——

    译注这一话感觉翻得有点生硬了……嗯……翻完下来……感觉雄介也有些不太掩饰自己的特殊性了……还是说他忘了……后面他跟牧浦的对话就透出一股股自信……也太镇定了吧……特别是对牧浦说自己单枪匹马去自卫队基地调查……还不是开小车……自己骑摩托……也是在不懂外头多么凶恶的牧浦耳中听来的确没什么……可你要是给调度组的人听见了肯定会生疑……在怎么好技术也未免过于镇定了……还不怎么害怕……

    39【驻地】

    离开市政府后,雄介便驾着他的机车在一片寂静的街上奔驰着。

    因为无法使用导航,所以他得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地图调整下自己的行进方向。

    大概耗了两个小时后,他终于能望到基地的轮廓了。

    (噢-,那个吗)

    即便是这么远远望去也能猜出个大概。实在是因为跟那附近比起来实在是太突兀了。

    双车道的马路对面左右延伸的地皮被高约为一米的铁栅栏围起,而在其之后再用木材又或是合成树脂的板子贴上,能瞧见背后还用了些沙袋堆了起来。

    并且在这之上还架设有建筑工地样式的走道且往左右延伸开去。不知这是否是为了能从栅栏上方进行攻击而架设的,反正这走道还加装了放置掉落的扶手,看着就觉得这造得十分正式。

    仔细一瞧,才发觉这栅栏脚跟那儿的矮树篱笆到处都粘着些干掉的血或是肉屑。这应该是跟冲击基地的丧尸战斗留下的痕迹吧。可又没发现尸体,说不准还都被逐一清理掉呢。

    可又话说回来,怎么一个人望不见呢。明明都架设了这般程度的防御设施了,要说一个哨兵都没也实在是太奇怪了吧。

    雄介正驾着车绕着基地附近找着证明。途中发现了个高约三到四米的监视塔,上面配备着投射灯,可也还是没发现有人。

    好不容易找着正门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森严的景象。

    这紧闭着的大门,要放到平常的话也就高一米多点,可如今却拿上些防栅补强高度,并横置着一台装甲车抵在前头。而更前方的马路上更是以打横拉起了两米多长的刺铁丝护栏和沙包组成一组又一组的警戒线。

    雄介驶着车左穿右插好不容易接近正门口,紧接着便发现那昭示着此地经历过激烈战斗的大量血迹把沥青地面染得斑驳陆离。移过视线,一旁的门柱上挂着块雕有此驻地名称的花岗岩。

    (看来接下来也没法骑摩托了吧··········)

    放弃侵入后,雄介便将车横泊在正门熄掉引擎。

    门边上的警卫室增设的瞭望台上一盏照不出光的投射灯的灯面对着这边。

    (说真的,还真没能感觉都有人的气息呢·······)

    把挎包担在肩上,雄介发出了一声叹息。

    要是这儿还有幸存者的话,怎么也该对机车的引擎作出些反应。

    雄介把自己的车子当作站台,跟着把挎包抛到门后,接着依借手臂的力量整个人翻了过去。

    这好不容易才能瞧见的内部状况却是一片闲散。宽阔的道路以及并立的单调建筑物都让人不禁觉得这哪儿像个基地,倒不如说第一眼反而感觉像个大型建筑工地。

    车辆用的自动门闸目前都维持着允许通行的状态,大量不知是电源线还是电话线的被裹得厚厚实实的电缆沿着路侧往四周延伸着。

    (出乎意料的普通呢)

    把挎包重新担在肩上,雄介饶有趣味地环视着四周,渐渐向着旁边的向导板走去。上面搭配着些简单的插图标记着体育馆、操场、大厅以及管理楼的位置。

    (总之先找近的去吧)

    由于气温较低,走路也不会出多少汗。

    而途中,雄介遇到了不少的警戒线。虽然如今是为了车辆的出入而露着个缺口,可利用一边的移动式铁栅和堆在墙壁上的沙袋的话应该就能迅速封锁道路了。这应该是作为承认已经被攻入基地时所设的第二,第三防卫线吧。而且每个十字路口都用沙袋围了起来建立了个据点。

    目光往附近的草地一望,发觉这里的土被翻挖过,却是做了个地下的隐蔽壕。应该是为了赶不及撤退的时候拿来争取些时间的吧。

    (唔········不愧是专业的)

    这跟市政府的路障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在弹药有限的现状下,比起自卫队单纯的火力,还是如这般构建阵地更能发挥力量。

    (就凭这一路看过来,不应该会被外头的丧尸攻陷进来才对啊······)

    到处都是一片器材被乱扔的混乱景象,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给人感觉是趁着夜色逃跑了之后的景象。尽管路上看到不少丧尸的尸体,可数量还是很少。只能说这里的确发生过小规模的战斗·····

    突然,视线捕捉到了左手边的操场上紧挨着搭建的深绿色帐篷。

    虽然被此勾起了兴趣走到里头翻了翻,可这边也还是没有人影。这大概原本是用作收留难民的场所,可最后成了队员们拿来休息的地方了吧。而帐篷间要紧的地方都用沙袋堵了面墙,想必是遭受奇袭时用作争取时间的。

    (也就是说,来这避难的人们都在队员宿舍那边吗)

    恐怕是难民优先使用建筑物,然后队员们就都用这些帐篷凑合吧。这实在是让人敬佩,但现在有更加值得留心的事情。

    (怎么,这车辙的数量········)

    操场上留有大量车辆移动过的痕迹。回头一下,从翻进来到现在基本就没见过一辆车。

    沿着那些粘有沥青的泥土走去,才发觉这却是笔直地伸往驻地深处。

    (是从这逃出去了吗)

    敞开后门,面前便是一片茂密的森林。看怕是车辆都前后组成一条车队沿着跟前的道路逃出了吧。

    (可不能就这么抛下不管呢·····)

    不管这通往哪个方向,反正要是现在就止步不管的话,也就没来的意义了。

    回到正门骑上机车从外头绕过去,挑着大量车辆通行的路线继续追寻。

    凭着那如追赶着车队的尸臭,路是哪条一下子就能认出来了。幸好正处寒冬,味道没有想象中的难受,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些微腐臭罢了。

    还没驶过一公里就发现现场了。

    正是在仓库街里头面向宽阔河川的卸货场。其中放置着大量的军用车辆。附近还有个码头,拴留着数艘小船。仓库街的入口以车辆张开了防卫线,无数丧尸的尸体堆积如山。一片激战过后的迹象。

    这恐怕,不应该说肯定是利用船逃脱了吧。

    (河啊·····)

    雄介无力地倚在机车龙头上。

    这么一来就失去足迹了。

    漫无目的地眺望着水面,雄介仔细地将所有想法作一个总结。

    (肯定不是偶然或者是突然采取的行动。原本就是应对逃脱·····应该这么说吗或者是原本是用于输送才把船都集中到这里吗)

    要带上大量的避难民移动的话,陆路首先就得先否决掉。直升飞机那更是不够燃料。这么一来选择利用河道就变得可以理解了。与直升飞机不同,船可以一次作大量输送。

    然而,从那些被抛下的帐篷跟别的其他物资当中又能看出这根本不是个完善的逃出计划。

    (连通过无线电来通知一声都来不及········吗。感觉就是突然发生了什么混乱,才不得不这么慌慌忙忙地逃出来·········难道是避难民丧尸化了吗?)

    以那一带的警戒程度,想必在混乱初期自卫队就已经彻底消灭掉对方,可实际上要真是发生了些什么自己也没法想象得到。

    (不过呢·········能确定的就是没全交代在这里呢)

    况且,自己也不认为人类一方只是漫无目的地乱逃。肯定会有个明确的目的地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肯定会死守驻地才对。

    取出册子型的地图,翻到身处地的那一页。用笔注上自卫队的逃离地,好让自己等会儿再好好思考其中曲折。

    突然,脑袋当中冒出了个想法。

    (船·········船吗)

    市政府旁边就有条河。就算那河面宽度跟这儿没法比也都还有近一百多米宽。

    尝试着从这驻地的沿着这合流走向看去,才发觉根本不到市政府那边。这倒不如就是个相反的方向。

    (也是呢。要是在这儿发船就能到的话,当初也就没必要开直升飞机过来啦)

    一边在心中接受着这种观点,雄介又再一次以利用船来移动这一可能性发散着思维。要是能在市政府的河川流域能发现小船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的话,说不能就能以此完全移动。

    翻开贴着书签的市政府那页,雄介开始琢磨着这河水的流向。上流通往山的那头。这河川的延伸方向十分靠近之前自己想要作为据点的野外中心。

    “唔·······“

    雄介挽起手思索着。

    事到如今,不得不把自卫队不会来进行救助这个可能性给考虑上。脑海当中也有要是到了春天都不见救援的人时,就该利用山上的野外中心这么一个想法。可是,当初却完全没想到个能安全输送人员的解决方法。

    而眼下,说不定这就是那个解决方法了。

    待会儿再好好仔细斟酌吧,随后雄介扭过车头往驻地方向驶去。

    于再次探索驻地的过程中,雄介发现了该驻地的宣传中心。这是个用于面向来宾的馆厅,其中展示着各类自卫队各类装备以及各种照片。

    这边倒不像是陷入混乱过后的景象,可在窗户上渗入的阳光的映照下,却给人一种没落的印象。

    雄介粗略地扫过这里的展示资料。毕竟目前没法确定自卫队究竟去哪儿了,说不定在这上面获得些许有用的情报。

    从县内的配置图来看,应该是配有司令部、通信科、设施中队、普通科连队等等一系列的组织。而隶属这个驻地的应为普通科,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步兵。输送直升飞机是飞行队所属的,这么看来那飞机应该是从别的地方过来支援也说不定。

    就从看到来说,那些配置有司令部的驻地比这儿的规模还要小。这么一来带着这么多难民逃离这里的选项就变得十分耐人寻味了,不过这配置图当中也有些河川部分没被画出,也不能完全拿这东西做参考。

    不过首先还是在行李那掏出个摄像机拍一拍这里的状况吧。反正干电池要多少有多少,把心思都放在屏幕上就好。

    (不如把驻地里头的拍一拍吧。毕竟也有一些人死活不肯相信救助不会来呢)

    驾着机车兜着风,把无人的风景尽收荧幕当中。那边的体育馆里头似乎也被当作避难所来使用呢,能发现那些慌张着急移动的迹象。

    (噢,便利店)

    大概转了这驻地的三分之一地方时,雄介发现了这里的食堂。里头还设立了贩卖店,可惜店里的商品都没留下些什么。

    其中大概是个职工饭堂,不过就算如此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木材纹路的桌子椅子并列其中,透过窗台还能看到里头的厨房。

    (都中午了啊······不如先吃个饭吧)

    环视过程中,雄介在桌子间发现了个呆站着的人影。

    “···············“

    他仔细地观察着对方。

    那是个中年男人。身上的Polo衫满是干了的血迹,身子微微晃动。脸上毫无血色。

    是具丧尸。

    再一看,角落那还有两具。分别是个中年女人跟一个老人。可不管哪具都面壁一动不动,没把一丝心思放到自己身上。

    一边对此感到厌烦,雄介一边找着合适的位子。

    虽然有想过不如换个地方的,不过反正也不会对自己有威胁。再找别的地方实在是太麻烦了。最后只好挑了个距离丧尸较远的位子坐好,从包里拿出个便当盒。

    这其中是市政府煮好配给用的米饭。正因那次去物流中心补给得多,如今市政府里也无须过太过紧巴巴的生活了。

    配菜则是瓶装的大蒜味噌以及紫菜海味烹。掀开盖子,一股诱人的香味随即飘出。适当搭上些米饭,放入口中。

    (好吃)

    打开塑料瓶绿茶润润喉,突然听到一处声响。转过头去,发觉刚刚那是那具中年丧尸撞到桌子的声音。正缓缓地向着自己靠近。其他两具也同样向着这边直直地挪了过来。

    (········不会是对饭起反应了吧?)

    发了会儿呆,雄介立马用手把便当盒举高。他可没打算把自己的午饭让给丧尸。

    可是,不管怎么看也不像是对自己这边起反应的样子。而是越过雄介跟前向着厨房那边靠去。

    (·······是有什么在里面吗)

    停下筷子,跟那些曼步蹒跚的丧尸保持着距离跟了上去。

    而正当丧尸快要从那敞开着的门进到厨房时,有个小小的身影从它脚步溜过。

    “喂!“

    自己朝对方大喊也没能停下对方的脚步。

    那是个背着个粉色帆布背包的小女孩。

    一头稍脏的长发,身上披着一件童装的橘色粗呢大衣。

    丧尸们瞧见这个身影,猛地打起了精神。围成一群从后面追了上去。

    在食堂当中脚步生风的女孩却在门口的玻璃门上延误了些时间。实在是她没多少体重,要推开这门多少有些费时。

    就在她背后的丧尸快要把手伸到她身上时,雄介从一旁猛地踹开。随即从腰间拔出小刀瞄着那趴倒在地上的丧尸男脑后刺了下去。情急之下也没法顾及溅出来的血了,手套上也因此被丧尸涌出的血给染红。

    (哎呀我操!)

    拧着刀柄让刀刃不断绞碎深入以此作最后一击的,接着扬起头,却跟逃到门另一侧的小女生的双眸对上了。她看着就是上小学的年纪,脸上如能面般毫无表情,直直地凝视着自己。

    那女生随即又立马逃开。明明都还背着东西了,怎么还跑得那么快呢。

    没时间跟剩下的两具耗了。担了担肩上的挎包,雄介适当踹开丧尸们便出了饭堂。瞄见右边远处那个小小的背影,雄介立马从后赶了上去。

    以正门来说眼下便是那儿的右侧,随着自己往里头不断深入,渐渐能感受到些不太安稳的氛围。

    脚步到处都能见到丧尸的尸体。其中还有些身着自卫队的制服。步枪弹药的弹壳更是满地都是。

    那女生没把目光落在那些上,只是直眼朝着目标跑去。尽管相比刚才两者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不少,可还是没法追上她。挎包的重量更是深深坠在肩膀上。

    (看来我也该换个双肩背包了······)

    在自己想着些没营养的东西时,脚步却已踏入队员宿舍的区域内了。这并列建着的四层建筑给人感觉一股公营住宅的模样。这附近似乎也发生过惨烈的战斗。四周的尸体数异常之多。

    那女生的身影消失在其中一间队员宿舍里。入口的玻璃门敞开着,矮树篱笆上还着具年轻自卫官的尸体。那把步枪依旧挂在肩上,睁着眼凝视着那片虚空。雄介把这情景留在眼尾,随即赶紧朝那女生跑了上去。

    追着那脚步声不断往上攀登时,却发现楼梯内被一些撑起的床啊柜子还有椅子等等一些东西所造的路障给塞住。

    那名女生灵巧地跃到楼梯扶手奔了上去。跟着如潜伏在这路障之上似的失去了影踪。随后那跳回到地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你这是猴子转世啊·····)

    一边对倒在楼梯间的丧尸的尸体感到厌恶,雄介一边笨拙地攀到扶手上,取得平衡。随后还得当心这别碰倒这路障,把身子落在路障的另一侧。

    抬起头,便看到正对面的墙壁那坐着个男人。

    是个年龄远比自己大的自卫官的尸体。

    他胸前环抱着一支装着染满血迹的刺刀的步枪,双脚摊在地上,头发有些泛白的脑袋垂在一边。

    不知道那是否是战斗装备,他的身体上被那迷彩战术小包啊弹带、系带鼓得涨涨的。手上裹着渗出血的绷带。而他身旁还有个附带护目镜的迷彩头盔落在地上。步枪的弹夹、弹壳还有手枪也在周遭。

    给人感觉就是死守此处以至于力竭地自卫官的身姿。

    从这年龄上看,说不定他原本还是位身处高位的自卫官。

    (···············)

    粗略观察了会儿,雄介再度朝女生那边迈出了步。

    这建筑物内饰以白色作基调,总给人感觉像医院。不过,房间里面却是乱得很。不知是否是避难民呆过的,餐具啊衣服散落在床的四周。

    尸体也不在少数。

    都是些遭遇刺杀,又或者说枪杀的丧尸。这般景象在越来越多的房间当中变得寻常可见。

    (唔··············)

    果然,应该是从避难民当中发生尸变导致这场灾祸。自卫队这边解决掉建筑物当中的丧尸后便立刻在楼梯那儿搭建路障以防接下来的入侵。

    突然,一股酸臭窜入鼻腔。化脓般的臭味。

    而正当自己寻着这臭味的源头进了好几间房间的时候,叫上传来一阵痛楚。

    “操··········好疼!“

    方才那女孩正啃着自己的脚。自己反射性地将其甩开,那女生却在一边在地上滚着与自己拉开距离,随后又靠了过来。

    她头发跟身上的大衣都乱糟糟的,可那对眸子却闪着出奇的光辉。给人感觉就是头负伤的野兽。

    雄介也只好缓缓动着身子好确认自己脚上情况怎样。幸好也就是一副上有个牙印,不是多大的事儿。确认到这个后,他把脸移向那女生,

    “·······冷静点,我不是来袭击的啦”

    声音刚从喉咙冒出来,对方就随即扑了过来。不断殴打着自己腰间的身子,跟着还跃到自己身上。虽然自己打算把其挣脱下来,可对方却灵活地扭着身子抬脚就踹过来。

    “喂,冷······冷jin······,你他妈别闹了!“

    雄介掐住对方腋下跟脖子,拎到自己面前。

    “唬!!”

    靠到面前,雄介露着牙根威吓着对方。

    那女生浑身一颤,瞪圆了眼镜一动都不敢动。

    一副被吓到的野猫般的表情。

    “·········我不会吃掉你的,好好听我说话“

    把她放回地上,那女生就转眼一溜烟贴着墙逃走了。

    (这搞毛啊······)

    回过神来,雄介往这房子里投过视线。异臭的源头似乎就是这儿了。一股排泄物跟呕吐物的臭味。

    房间里头的床上,还有另一名孩子正躺着。

    “我操不是吧”

    看到那身影,自己不由得向前迈过脚步。

    也就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子。自己对他有印象。也就是不久前搭直升飞机从市政府那儿运来驻地这边的,深月的弟弟,隆司。

    他身上裹着生硬的床单与毛毯就这么横躺着。凑近他嘴边的床上垫着条毛巾,上面被发硬的呕吐物弄得脏脏的。看样子像是没意识了。

    “喂···········“

    自己正疑惑着该不该拍醒隆司时,突然感觉到脚上有些压迫感。落下视线,发现方才的女生像是要妨碍自己般用手不让自己的脚动起来……

    雄介也没想到跟她对抗边让开了些地方,那女生随即跃到床上,拿起矿泉水瓶往马克杯倒水。换过床上脏了的毛巾后,她把杯子靠过隆司嘴边,跟着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

    隆司缓缓地睁眼双眼。

    不知是否感觉到了水汽,隆司缓缓动着身子,把嘴凑到马克杯边上。喉咙动了几会儿,随后又如力竭般再度倒在床上。

    确认到隆司稳定下来后,这女生便双手捧起里头还剩一半水的马克杯,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喝着。

    他们这般景象让雄介无法发出一言静静地凝视着。

    看来没别的幸存者了。

    看样子就是只剩两名孩子生存在这般状况当中。

    (·········竟然能撑下来了········)

    雄介靠在墙边上叹息道。

    看来似乎是受到从楼梯那见到的那名年长的自卫官的帮助吧。而且说起来,看样子那场混乱也不只是过了一天两天而已了。

    那名女生从背包里把那些从食堂当中拿出来的水还有固体食物摆放在床上。看样子这名女生是独自在满是丧尸徘徊着的驻地当中求生。

    不知道该是称她了不起,还是该感叹世间的不幸。

    雄介带着满怀复杂的情绪撑起身子,回到自己的背包处。

    把沾满血的手套摘下,放到塑料袋中打算之后再好好洗洗。

    跟着他从包中取出带着甜味的能量饮料和装着牛奶糖的袋子。一扣开易拉罐的拉环,那女生便反射性地接过。跟着雄介把袋子里的糖果散落到床上时,一旁的女生更是目不转睛地紧盯着那些糖果。

    “开工了喂”

    听到这把声音,隆司撑开双眼。当视线落到自己身上时,更是瞪大了双眼。

    雄介苦恼着该说点什么,可最后嘴上也只冒出了一句。

    “回去咯“

    隆司呆了会儿,随后脸上绽出个些微的笑容,点了点头。突然,他似乎有些介怀般视线往一旁挪了挪。

    他视线那端的女孩子正无语地注视着自己。

    “你也跟上”

    虽然没听到他们的回答,雄介也没特意再次重复自己的话,便开始作撤离的准备。

    带着两个孩子,也就不可能开机车回去了。

    基地周边放置着的车辆全都把汽油放光了,也只好去自卫队逃离地点所在的仓库街碰碰运气了。原本开机车也得左穿右插逆行前进,所以也不能选那些特别大型的汽车。

    要兼顾车身大小跟防御性的话,只能选择小型的箱型车了。虽然自己对军用车很感兴趣,可实在也对操作有些不安,而且说不定过于大型途中还会被堵上。

    尽管有些可惜自己这台机车了,可也只能放在这儿了。

    从仓库街那边的车里收集好汽油后,就得回到驻地那边带上孩子们了。

    原本还想着在这驻地收集点物资的,可隆司这情况实在让人松不下心。隆司在自卫队的保护下就已经开了药,胶囊啊药粉都装到个塑料袋里头了,可自己这个外行人眼里也能看出他状况实在说不上是好。不管怎么还是得尽快让牧浦看看才行。

    在医务室里适当搜刮了些药品跟器材,随后又在许多尸体上回收些步枪跟装备。可惜弹药没剩多少。换作弹夹的话也就两个左右。武器库里头应该还有备用的才对,不过这也该留给下次过来再搜了。况且也想回来回收自己的机车,肯定得再来一次的。

    事情都办完后,众人终于从驻地出发了。

    太阳越过头顶开始西下。正是不知天黑能不能回到那边的时候。

    抬首往过后视镜,那女生脸无表情地紧靠在横躺的隆司身边盯着窗外。

    (··················)

    不禁想起了那位年长的自卫官。

    手上那伤口不知是否被丧尸咬到了,反正他的死因是自刃。

    自己把隆司领下楼时,想着怎么也算是熟人就这么放着实在有些不妥,便将那位自卫官的尸体给藏起来了。不过那也是下楼时候的事情了。

    忽然那女生拧过头来向自己投来锐利的视线。那是双看透悲伤又试图看透自己这边的意图般冷澈的眸子。

    (明明就是个小屁孩还瞪着这副眼··············)

    这孩子一直都得在那具尸体旁经过。况且还得为了帮助年纪相仿的隆司,而在尽是丧尸徘徊的驻地当中独自一人阔步于此寻求食物跟饮水。

    (真是世界末日了呢)

    雄介叹着气,尽量让车不太晃悠地向着市政府那头驶去。

    40【吐露】

    雄介等人从驻地赶回市政府时,时钟上的时钟经已绕到午夜。早已熄灯的市政府办公厅里头,唯有医务室仍然灯火通明。身着白衣的牧浦正给躺在诊疗床上的隆司诊断着病情,可从她脸上却瞧不出一丝安心。随后两人前往休息室时,雄介在一旁小声问道。

    “情况还好吧?““···········”

    牧浦无言地摇了摇头。

    “那边开出的是抗生素药,可问题是单凭药没办法根治。如今病情更是加重。有必要动手术了””手术啊········”“不过这将对身体造成不少的负担,也有可能因此受到感染,我看还是先继续服药治疗看看情况怎样先吧···········“

    要是在个平静的环境里头的话投药治疗说不定还有效果,可问题是隆司身处的却是在那场混乱之中。体力跟免疫力都无可避免地降低了不少。两人的对话以此中断,陷入一片沉默当中。牧浦没把视线投过来,低喃道。

    “那边·····不行了吗?”

    雄介知道她是说驻地的事情。最初以诊疗作为危急病患的隆司为最优先事项,于是驻地那边的话题便选择先延后等诊疗完了再谈。雄介尽量注意自己措辞当中不带过多悲观的色彩说道,

    “哎呀,貌似是发生了什么骚动······嘛,虽然原因也就是丧尸啦,不过那边都为了躲开尸群而采取了转移的决定。我看那边的样子也不像是全灭了。我猜也有好大一部分难民是随之转移的。大概是判断出继续留守驻地的话很可能守不下来呢。不过我倒不知道他们到哪儿去了。还是等孩子们都安稳下来了再从他们口中了解了解吧“

    牧浦仔细听着自己的话。过了会儿,

    “那你觉得救援会在多久之后才会来呢?”

    雄介远眺着星空谨慎地选择着话语,不过在他沉默的这段时间里都够把情况说个明明白白了。牧浦低着头,刘海掩盖着她的双眼。流泻而下的头发被梳得十分漂亮,而垂到肩上时又有些乱掉,她一边用手理着头发,一边呆然着似乎陷入了沉思。

    “啊,详细说明的话我还是等到明天的会议上再作报告吧。手术·····应该能进行的吧?要是需要什么东西的话就尽管来跟我说““···········”

    她仍旧低着头,没有回答。雄介还想说点什么,可却被紧跟着的敲门声给打断。进到诊疗室的是得知事情便匆忙赶来的深月。跟在后头的,是那个自称是深月的男朋友的高中男生。

    “啊·········“

    与深月对上了视线。她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僵住了身子。

    (·········好像瘦了点啊?)

    心里头想着这些,雄介向对方打了声招呼。

    “哟““··········唔,嗯。······好久不见了········”

    深月颤着声,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么一句话。也没法继续对话下去,只剩那不妙的沉默笼罩着双方。深月回过神来移过视线,接着便跑到横躺着的隆司身边。而那个被深月抛下的高中男生则是茫然地望着隆司的身影喃喃道。

    “为什么隆司会在这里·········他不是被直升飞机接走了接受救助了吗“

    雄介也没办法只好应道。

    “我到驻地那边瞧瞧,却发现那边发生了些糟糕的状况所以就带他回来咯。这事儿先别跟其他人说哦”

    绝大多数的人都看见隆司搭上了直升飞机。而别人要由那个隆司回到了市政府这事儿去猜测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根本没办法去隐瞒驻地那边根本发生了什么吧。隆司向着那倚在诊疗床边双手紧捂着那只小手的深月微微扬起头。深月也对那忍耐着苦痛向自己展露笑容的隆司说道,

    “隆司······“

    泪水正在深月的眼眶中打着转。

    “留着你一个人实在是对不起呢········”“不是的。哥哥他·········“

    隆司有气无力地应道。深月如无法压抑住情绪般点了点头,随之那对湿润的眸子提到这边,

    “真是,非常感谢你··········”

    那个高中男生也不知是否把握住状况了,顶着一副复杂的表情低下头。雄介对此也只是挥了挥手,

    “我也是顺便捡回来罢了。真正照顾隆司的可是对面那家伙。要是没那家伙情况就糟了。要感谢的话还是向着那边吧”

    被抛过话头的女孩子一脸困惑地看着这边。从进到医务室开始,她就一直像是要避开这边还有周围的注意般站在房间的角落里。如今被那么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反倒一副想要逃开般踏实不下来的举动。

    “啊,那个········谢谢你。真的谢谢·····“

    那女生似乎耐不住来到自己面前蹲下跟自己说话的深月的话儿,小小地点了下头。看到这女生,

    (说回来,还得考虑这家伙的事儿呢········)

    身体检查什么的算是完了,可也不可能就这么放着她一个人。考虑到她跟隆司的关系,把他们放到一块儿应该是最佳的选择了吧。

    “深·····”

    硬是把说到嘴边‘深月’给吞回去。人家旁边还站着个男朋友。要说自己得顾虑气氛倒不如说是想免得再生麻烦的事情,还是再组织下句子吧。

    “藤野,能麻烦你照顾那家伙么?““诶···········”

    从她的回应当中却是听出了一些困惑。深月垂下双眼,迅速收起自己脸上的表情过后,又抬起头。

    “·········好的。交给我吧“

    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露着寂寞的笑容点了点头。雄介也没把她这副模样放到心上,继续说道。

    “挺可靠的就交由她来照顾隆司吧。你要有什么不懂的记得开口问啊”

    后半句是跟那女生说的。而对方却只是以锐利的目光紧盯着自己,没作回应。那个高中男生看到状况不太妙的隆司,不安地说着。

    “那个,医生啊,隆司他没问题的吧?“

    牧浦打破一直以来的沉默,对他嫣然一笑。

    “不用担心。放心吧”“······这样啊······“

    男生对此松了一口气。雄介则是无言地侧望着牧浦脸上那充斥着暖暖的让人安心的笑容。

    在翌日的会议当中雄介按照约定拿出驻地那边的照片。大家一脸沉痛地传阅着数码相机所映出的景象。

    “····················”

    传阅完后,不知是谁叹了一口气。

    “这下糟了呢········“

    当时一同前往物流中心的中年男人,调度班的领导者,社长正撑着额头喃喃道。其他人则是一语不发。只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对于此疑问,

    “他们利用河流来移动。我也没能猜到他们去哪儿了“

    雄介简短地应道。作为报告者,雄介在会议室当中也有一席。而他正对着的远处,则是坐着牧浦跟水桥会长。牧浦自从看过屏幕上的景象以来,一直一语不发地挽起双手,视线落在桌面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就连牧浦都这模样,你说其他人脸上能绽出花儿么。原本还以为快要到的救援突然没了。这下子就成了难以寻觅出希望的状况了。水桥会长率先取过话头,宣布先跳过进行其他的议题。也就是事务性地处理各班的报告以及一些工作许可。可会议室当中那阴暗的气氛依旧没因此被拭去,仍然随着时间笼罩着众人。别的议题处理完后,众人又一次陷入重压的沉默之中。忽然,其中一名成员像是想出个妙计般说道。

    “不如,武村先生去探一探自卫队去了哪儿了呢?又或者能去找一下还有没有别的安全场所吗。我猜你都能一个人到基地那边去了,别的地方应该更是不在话下·········“

    牧浦抢在雄介应答之前便反应过来。

    “太危险了”

    她缓缓地抬起头,淡淡地说道。”即便是武村先生,也无法预料单独行动会遇到什么事情。要是已经决定好目的地的话还好说,而如今也没到非这么做不可的地步,能不外出就应尽量不外出才是“”···········可是,这么做也无济于”

    从另一名男性身上听到这如呵斥般的语句。这反响倒也挺稀奇的。毕竟这说明牧浦已经压不住人了。

    “原本我们选择呆在原地等待救援这种方法是不是就已经做错了呢?早些知道他们去哪儿了的话我们就该早些移动到他们那边············”“就算途中多少有些牺牲,可我们也说不定能因此和自卫队汇合。我们也就不会被抛下在这里···········”

    水桥的调停根本没效,议论反而显得更加沸腾了。社长一手遮住眼前这场面,向着自己投过话头。

    “你的意见呢?作为身处现场的人,你认为我们能转移不?“

    雄介想了想,说道。

    “·········应该不行吧。市区范围太广了。就算一开始遇到的只有两三具丧尸也好,只要我们不能及时秒杀掉他们的话,将会有无穷无尽的丧尸沿着声响涌过来。就算是调度班的伙计,没个现在的五六倍的话压力也太重了。而且我们其中也还有女性跟小孩·······嘛起码死一半吧”

    雄介的话,如一盘冰水般浇到原本还喋喋不休的众人头上,沉默再度扩散在这间小小的会议室中。

    社长轻轻点了点头,以周围能听见般说道。

    “嘛,如今再怎么也无济于事了。比起这个,我们不应该开始考虑在这之后应该要怎么做才对么“

    可即便这么说,也没人能说出个方案。没能定出个方针,也只好任由时间流逝。到了会议结束的时间,垂着头的牧浦开口道。

    “···········万幸的是现在状况还算安定,我认为不如就静待自卫队那边的传来联系吧。接下来就得麻烦调度班的各位了········”“啊啊,那些事儿就交给我们吧。一个月要出动一两次的话,我也得将准备的时间给错开才行呢““那就拜托您了”

    听到社长如此落落大方的话,牧浦深深地低下头。虽然众人也不是对此全盘接受,可会议也还是先就此告一段落了。

    在成员们都离开会议室时,雄介以有话想谈谈留住了社长。会议室只剩二人后,社长再度坐了下来,把目光投向雄介。

    “怎么了?说说看“

    雄介从背包中掏出个纸夹,放到桌上边打开边说着。

    “我认为我们能移动到野外中心那儿去”“野外中心?““请看看这个”

    雄介递过去的是载有本市野外活动中心介绍的小册子,这东西是他之前在办公楼的观光课那里找到的。社长接到手上,饶有趣味地翻阅着。见到对方粗略读完后,雄介又再度开口。

    “正如你所见,那边能轻松收容这边所有的人。而且位置也离街上挺远的。其中不仅有林间小屋,还有野营区跟饮水区。一些机器跟道具和不少的食物都被运进去了。“

    社长提起视线,一脸怀疑。毕竟雄介刚刚话里的情报可是这小册子当中没记载着的。雄介像是要回应他的疑问般说道。

    “那都是我来这之前的事儿了,这地方我当时想要供个人使用的。于是一些自给自足的东西都被我提前运到那里面去了”

    社长虽然微微点了点头,可还是能看出他心里面不断有各式各样的疑问冒了出来。在这乱世当中还独自作了这么些准备你说能让人心里不生疑么。然而雄介他也曾苦恼过应不应该把事情都说出来,可要把这个方案说出来的话就得以自己亲身确认过中心的安全以及里头有供大量人数生活的设备为前提。社长选择暂时咽下各类疑问,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回到了对话上。

    “可是,这也太唐突了。刚刚你也说了挺危险了的吧?那你认为我们该怎么移动过去?再说我们为什么要特意离开这里呢?”“到了春天的话,说不定丧尸们又会重新徘徊到街上去”

    不知社长心里是不是也早有这个猜测,也没见着他脸上有多动摇,只是‘唔姆’地抚了抚自己的下巴。雄介接着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丧尸们会隐居到武内,总之我们先把原因归类到气温低上面去。这么一来到了春天的话他们就说不定就回到街上了。真要成这样了,那么我们就很难从镇上获取粮食。再说这里一旦困守在这里,根本没办法撑到下一个冬天”

    单凭雄介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支撑得住食物的消耗,也不曾考虑过自己要这么做。对于这个集团来说学会自立才是最必要的。社长双手搭在胸前,皱着脸,一副正在沉思般的样子。

    “虽然不愿这么去想·······“

    他以阴沉的声音,

    “的确,救援不会来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接着丧尸又跑回街上来的话我们就等等着饿死了。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怎么不在刚才的会议上说出来呢?”“因为我觉得你们才能理解我要说的话。要全员转移到山上的话首先就得排除先遣队,以确保进山的路线,而且反正这活儿也是得交代到你们调度班头上。你们要说不行的话,那么也就没法转移”“呼姆········“

    先遣队正是给出本队能否移动的判断,担当着最危险的职务。而要是担起这职务的人都说不要了的话,那其他人再同意这行动也是白费。不过,其实雄介真实的想法就是想避免在会议上说出这么奇怪的话而引得众人的目光。考虑到自己不被丧尸袭击这么个特性,不管怎样还是先别那么引人注意比较好。一旦穿帮了事情就大条了。可救援也实在没多大的可能性了,也没办法如最初那样想尽可能弄得自己不起眼了。于是就只能选择个次一级的方法了,那便是将自己隐藏到社长的团队当中。毕竟大家也一同去过物流中心,也因此大家多少有些同伴意识在。这远比起在运营委员会当中尽受厌恶要好得多。社长抬起头,问道。

    “假设我们都转移到那个野外中心去了,可食物的问题不还是老样子吗?”“我把能种植的作物都运到那边去了。当地也有供人体验的田地在。不过我们到那儿也只能拼死扩大农业规模了。要不行的话咱们就完了”“农业啊···········”

    社长抚着下巴,脸上露着个苦笑。给人感觉就是那让人难以置信的部分如今都充满了实感般的表情。雄介接着道。

    “·········嘛,就说调度食物的话也远比在这边干要来得容易不是吗?只要从山上移动到山脚处没啥丧尸的地方探寻食物就好。可要是接下来都留在这儿的话,咱们可是完全行动不了”“的确呢。这里可是镇上最中央呢”

    社长瞧着那本小册子,开玩笑般说道。

    “········就算丧尸不跑出来,我们移动到那儿去也不会有所损失呢。就从这本小册子来看,住的话还是那边比较好。不如我们试着建个村子吧?”

    雄介缩了缩肩膀有些尴尬。

    “之前我在里头建造中的地方看到些重机。能用的话就用呗“

    正是以前自己开着翻斗车去倒垃圾的地方。社长满目闪着好奇的光辉。

    “铲土机吗?”“名字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记得貌似还有挖土机那样的““啊啊,那个啊。这样啊·······有重机在的话就能干好多的事儿了”

    社长双目盯着上方。不知是否在心中琢磨着野外中心的改造方案。不久,他回过神来。应该是回神来处理眼下这么些问题吧。

    “回到我们方才的对话,路线的确保可是个大问题。距离这里也挺远的。能安全转移到那边吗?““我正考虑利用河川来移动。来看看地图”

    雄介在桌上摊开地图指着上面的地形。沿着市政府旁边的河道,能一直延伸到山脚下。

    “咱们用船移动,以此寻找能安全登陆的地方。而山脚那儿到野外中心一路上并没多少屋子。可以先派先遣队前去确保路线,在那边先整备整备。联系方式就用无线通信。那边整备得足以容纳人了,咱们这边的其他人就再过去。要是仍然对救援不死心的话,我们也可以在这里强撑到极限再过去也行。要是不来的话咱们就开始转移。当然咱们得留下点信息让人知道我们移动到山里去了”“船的话怎么办?““那个由我来负责。只能祈祷能在这附近找着了”

    听到这话,社长露出个男子气概的笑容。

    “是想说你这边也承担一定的风险么··········哟西,那好吧。佐佐木也加进来。再琢磨琢磨计划就拿到会议上提出。勿论是否实行,多个选项总是好的“

    对此,雄介木然地点了点头。你越是误会那对我越有利。反正雄介原本也只是单纯地想找船,把些细致的工作扔给市政府里头的人来办罢了。忽然,脑袋里冒出在大学校园里发现的那些知性体丧尸的事情。

    (该不该说出来呢·········不对)

    对知性体感到威胁的只有不被普通丧尸袭击的雄介罢了,对于其他人来说不管哪种危险程度都不会有所改变。骷髅男尽管具备威胁,可那也是因为它原本就是警察吧。不过也不只是说身体能力差距较大这么简单。就算表明了知性体的存在,也很难建立合适的对策。毕竟它们的智能能高到哪儿去也还是不明呢。反而自己这边则会因为为何得知这个情报而被怀疑到头上来。要是手头上还有记录着处刑场景的录像带的话解释起来就够容易,可现在这边距离大学校园可不近。况且,过高估计风险导致大家对转移到野外中心这事儿感到没啥信心的话就糟了。就算真冲着这市政府大楼来了,我们这边人数还是远远高于对方的。肯定不会导致全灭的吧。也只会像是离群的羚羊那样,那些在外侧防御的人会被啃噬掉罢了。其实,还不如说跑到镇上的先遣队这边被袭击的概率会更加高。而对于雄介来说,袭击先遣队反而更加合自己心意。首先调度班的战力很高。牺牲两三个人说不定就能削减掉对面的数量。而牺牲的成员当中能不包括作为领队的社长的话那就更是让人高兴了。这么一来的话给他们提供步枪也不是不行了。作为原自卫官的佐佐木肯定会使吧。

    (也得拜托下教教自己使枪呢·········)

    在两把枪之中拿出一把附上交换条件的话不可能还会拒绝掉吧。尽管还是不太放心就这么交付武力给对方,可怎么别人也是充当诱饵的,也还是想让他们的战斗力再高一些。想着这些,雄介开口道。

    “就是些丧尸的事儿”“咋了?““我在往驻地那儿时,发现了些奇怪的家伙。跟别的丧尸不同,居然在大街上晃悠着。虽然没注意到我这边,可我却发现他们居然拿着些短棍来当武器。当你出去了那时,脑袋里就得时常牢记住外头还有这么些家伙在”“唔·········?我明白了。我会当心的”

    两人的对话也由此结束。

    由于跟佐佐木制定计划所费的时间太多,以至于往医务室那边跑的时候都已经晚上了。跑这边本是想来确认手术的事情究竟决定得怎样了,可自己敲了敲门却没得到里头的回应。

    (睡了吗?不过还开着灯········)

    打开门,径直走到光亮的医务室中。没见到里面有人。由于这里经常有人出入,所以隆司也早就转移到别的房间里去了。休息室的门上开着一条缝,雄介轻轻敲了下门,朝里头瞄了一下。灰暗的房间内只能依稀辩认出柜子啊办公桌和一个小小的冰箱。再里头就还有叠起来的毯子跟一些杂货,还有个脚垫。就是没发现有人。

    (下次再来吧········)

    刚提起脚,却被办公桌吸引住了目光。一些空了的药板混杂在那些笔记跟书类当中。单是看那轮廓就挺有印象的。正因为那跟自己去驻地前接受牧浦的心理咨询时所见到的是同一件东西。上前拿上一块在手里,侧身借着门口映来的光仔细查看。却发现里头的不是胶囊而是药片,银色的药板上更是印着个雄介也认不得的片假名。

    (我印象这好像是安眠药的意思吧·······)

    这个量,让雄介感到一阵可疑。环视四周,随后雄介将视线落在摆放在柜上的药品思索着。这里的药品绝大部分都该是自卫队送来的支援物资吧。既然这边配有医生,那提供更多种类的药品也不是不可能。

    (在紧急支援物资里头放安眠药这得多蠢,是自卫队干的?·······不是的话这东西又是哪来的?再说这东西真的是安眠药吗?应该不是什么糟糕的药物吧)

    就算说是不经意在办公楼里头搜刮药物是找到的也实在让人很是想不通。安眠药这类放到床边的东西,又或者说是种个人物品,也不可能拿着一大堆到处跑吧。

    (难道说,这是作为医生都会常备的东西吗·······毕竟他们也要值夜班)

    不过幸好,眼下得知这药的名字。不过由于没有药典,雄介只好将心思放到这柜子上仔细翻查着,却不经意在柜子当中发现了个没见过的东西。那是个将一个切掉瓶口的塑料瓶,塑料袋以及软管以胶带连接起来的奇怪的东西。

    (这啥啊)

    这柜子上的玻璃门没被锁上。于是雄介便慎重地取出来摸了摸。感觉这东西还在制作中,看样子就跟个泵那样动作,让塑料袋鼓起来的般的构造。研究了会儿这东西怎么工作后,雄介突然想到这虽然有点丑,可就是个手动的人工呼吸器啊。再留心一望,柜子上面还放有其他类似的手工制的医疗器具。其中还有个把玻璃瓶跟注射器连起来不知道有啥作用的东西。

    (自己做的吗·······要是我也带点这样的工具回来就好了呢)

    从驻地那儿是适当取了些药箱回来,而对于那些器具,当初认为太笨重了也就敬谢不敏了。把人工呼吸器放回去,视线挪到别的上头。桌上散落着许多笔记跟纸夹。雄介取过一些随意地翻阅着。其中也有药品的储备清单,可里头也只写着名字没其他详细信息。也还有对流感的应对方案,救护班的指导书,或是备忘录。除此以外基本就是些市政府内人员的病历,或是已经接受了咨询的历史记录之类的与来访者健康问卷一同以五十音顺序整理在一块儿。适当地翻了翻,便在其中一份笔记当中发现到隆司的治疗计划书。里头到处都混杂着日语以外的单词以及插图,其中更是潦草地写上几十页来认真检讨着手术的各个细节。雄介也从这份计划书当中明白到必要的物品究竟是有多么地缺。也同样在这些潦草的字迹当中察觉到牧浦究竟有多么地苦恼。阖上笔记,雄介叹了一口气。看到牧浦作为医生拼尽自己所能的样子,再想到自己眼下翻箱倒柜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惭愧。

    (·······还是甭管什么药了·······回去吧)

    此时,突然一声传来。

    “你在找什么·········?“

    听着这嘶哑的声音,雄介一个哆嗦立马扭过头去。自以为没人的休息室的里头居然传来这么一声。把视线投到声源那边,便从那柜子的阴影里微微瞧出了只纤纤白手以及散在地上的裙子的影子。是牧浦。她似乎坐到了背阴处那儿。

    (喂喂喂·········你一直都在的啊)

    雄介呆了会儿,于是缓缓将笔记放回桌上,

    “抱歉啊。我就是敲了门也没见有人反映这就才··········其实我来是想问问隆司的手术怎么着了”“················““·········你,没事儿吧?”“··············“

    应都没应。雄介一股怀疑地向那边迈出步子。他从一侧绕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没有丁点儿力气就这么倚着墙壁的牧浦的身姿。她没穿那件白衣。只是毛衣搭配长裙的便服模样,垂下的头发盖住她的侧脸,无法从中瞄到她脸上的表情。

    “···········喂?”

    坐到地上的牧浦脚边,有个里头东西已经少了些的注射剂被随意扔在一边。

    “·······你··········”

    雄介这下没话说了,而牧浦则是无力翘了下嘴角笑了笑。

    “·········只是镇静剂而已·······。再,再等我会儿·····我快,快能起来了······““··········”

    雄介侧眼望了望这么昏昏而又轻声细语的牧浦,接着屈身拿过那支注射器。透着光仔细地观察着。这注射器管子上写着药剂名以及使用时的注意事项等等一些内容。似乎是一种最初就已经注入好药剂来使用的专用的注射器。针头那盖着个盖子,乳白色的液体还剩个七成左右。

    “怎么好像·········这上面写着这是种烈性药啊““正如你所说······”“真的没问题吗···········?““作为医生········还是能·······知道那个度在哪儿的”

    应答渐渐清晰了起来。镇静剂,也就是让意识稳定下来的药物,对方应该用此来代替安眠药的模样。雄介叹着气,把注射器还了回去。

    “··········我明白了。我也不是想要说三道四。你喜欢怎样就怎样把。啊这个就先放到一边,隆司的手术能进行不?“

    牧浦没有回答。雄介像是催促着地,

    “···········那个啊,你要有什么必需品就告诉我去拿。况且也得做准备,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尽量早些告诉我都要些啥”

    牧浦缓缓抬起头。睡眼朦胧的表情却又让人觉得温柔似水。

    “没法进行手术··········““······什么?”

    牧浦喃喃私语般道着。

    “我已经不断试着检讨整个手术流程了··········可风险还是太高了。不管是超声波还是CT还是别的检查········可除了炎症的反应什么都检查不出来。要是就这么剖开肚子却发现了别的病因的话那时又得怎么办呢·········?这儿可是什么都没有啊?万一,术中大出血呢?引起感染的话呢?要真发生并发症的话又该怎么处理呢?“

    牧浦仰视着雄介那一副不知所措的脸,颤着声,微弱地继续说着。

    “我,可不是灾害派遣医师啊。更不是什么老手。我只不过在大学附属医院里工作的而已啊。我有知识,也懂器材的操作。更是知道在手术室当中得怎么做。可,你说像如今这样又没什么资料,就以这凑合的环境跟道具进行手术的话,我根本就没接受过这样的训练啊。更别提有没有经验了·········没办法的······”

    话儿断了。牧浦低着头,直直地盯着地面。沉默随即支配住当下这个地方。雄介把腰抵在桌上,仔细咀嚼牧浦话里的意思后,张嘴说道。

    “·······咱们假设下吧,要是就这么放着那家伙不管的话,会有自己好起来的可能性吗?即便不进行手术的话会死掉吗?““··············”

    牧浦依旧低着头,不敢跟自己对过视线。这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那不就只能硬着头皮干了么“

    听着雄介的自言自语,牧浦以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一手拿过地上那支注射器。目光一直落在手心那东西上,开口说道。

    “·········你究竟向我渴求着什么?是一名优秀的领导?还是一名能干的医师?”

    话儿如诅咒般不断从她口中涌出。

    “·········你能明白,我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做到那椅子上去的········?我单纯只是在心里祈祷伤病患者都别再来我这儿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能为力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可是,我说不出口。正因为饱受周围其他人的期待,所以我的该做的便是以笑脸来让周围都安心下来。··········一路以来我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了。心里想着至少在救援到来之前得成为大家的支柱才行。可是,那也,已经············“

    她颤抖着声音,止住了话。牧浦双手覆脸,带着哭声说道。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实在是对不起·······。可是,我太害怕了。我怕自己杀了他············我怕在藤野小姐面前,亲手把那孩子给埋葬掉”

    对于牧浦的话,雄介选择了沉默。他想起来他俩最初相遇时的回忆了。在埋葬那名老人时,躲开家属的视线独自坐在树荫下长凳上那个牧浦的身影。仔细想想,牧浦大概就是从那时开始就一直对各类事情担惊受怕了吧。而那个牧浦如今,却将那镇静剂如护身符般紧紧握在手中,颤抖着身子。这便是被作为领导的重压,救援不来的现实,以及无法治疗的孩子,这类东西给彻底压垮的身影。那作为医师的身影早已不见。眼前只剩个颤着身子的年轻女性罢了。

    (我也知道太勉强她了,不过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

    说是说无法手术,但其实这其中精神方面的影响相当大。那原本能撑到救援来的东西如今已经破碎。

    (不过呢·······)

    隆司这伤也让雄介有些内疚。没医生的话那倒好说,可眼下就有一个。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喊放弃。雄介无言了会儿,随后从桌子旁站了起来,说道。

    “我明白了。就是说有设备的地方你就能动手术了吧?““那是···········”

    他向着一脸困惑的牧浦,

    “我会适当找家医院的手术室带你们过去的。电的话我尽量想办法。这样的话你觉得如何?“

    像是听到个毫无预兆的戏言,牧浦不禁抽了抽嘴角。

    “什么·········这太荒唐了”“荒唐也得干了。好了好了,你知道这附近哪儿有医院?“

    牧浦本还想着反驳些什么的,突然,又停住了。那对本被刘海盖住的双眸透了出来,那视线像是望着不该是这里的远处般,尽是茫然。就是一副突然想起些什么早已忘掉的东西般的表情。

    “············干嘛?”“···············“

    她没回答一脸惊讶的雄介,而是将视线又落在地上,戴着副思考般的表情开始沉思。不久后又扬起头,向着这边发问。

    “······你打算怎样移动呢?”“工藤那边那个大叔的··········也就是跟调度班的队长借辆车。那车挺硬的,应该也能装的上隆司的担架呢。就算中途被丧尸缠住了,你也不用做些啥,全交给我就行。当然医院里头的扫荡也是”“············““就我俩跟隆司三个人。也不会上报给委员会知道。反正他们会竭力阻止的。我们到了晚上就赶过去”

    牧浦咬着唇仔细听着,随后又如死心了般松下双肩。

    “还真是,充满自信地说着呢············““别想的那么复杂。你只要把注意力都放到手术上就行。怎样?能行吧?”

    稍稍犹豫了会儿,牧浦像是瞧瞧立下什么决心般扬起头。

    “如果,我说如果···········要是能,去父亲的医院的话········““········在哪儿?”“也不是很远。跟大学附属医院挺近的·······随便转转就知道了。我以前在那边实习过,里头的应急设备也还能用“

    她把话止住,接着有些尴尬般伏下美目,

    “还有·············我说万一·········万一父亲还活着的话,说不定还能顺便救出父亲············”

    雄介也没打断正喃喃倾述的牧浦。毕竟牧浦也该明白父亲还活着的可能性有多低,况且这原本就可以说是有些无谋的行动。能有些动力的话比什么都好。

    “······那,我们就去遇一遇你老爸吧“

    像是待那话语渗入耳髓之中般陷入短暂的沉默后,牧浦微微地点了点头——

    译注噢这次依旧是统一解惑有朋友说日语原文在哪儿其实就在顶楼除去翻译信息之后的第一句话还有很多朋友问我有没有全文供下载啊噢其实我是边看边翻所以说后面的内容我也没看……翻完55话若无意外就会整理校对润色一遍了就会放出全文下载然后再一个就是火焰纹章if发售了……在加上最后一科的考试……大概速度又会下来……

    这次看书的感想隆司这病实在奇怪……牧浦也的确被压得崩溃了……不过我依稀记得压力大不如打打炮舒缓舒缓……这两话里面雄介都对他人表现的十分强大了……恐怕之后暴露身份之后打压也会随之增大……许久不见的深月小姐出场玻璃心立马就碎了一地wwwww雄介更是连青梅竹马名字都忘了ww果然是吃定了深月了么wwww不过说回来雄介的确有些太……怎么说呢太过现实还是太过于实用主义……对于调度班的人他只把他们当作消灭自己感到威胁的知性体丧尸的一种道具感觉没有对人类生命的一个痛惜这么一种情绪吧……给我感觉就是孤立于丧尸与人类的第三个分类当中不知是否错觉我觉得他的‘人性’目前还是只在深月跟隆司身上给展示出来

    41【心理创伤】

    出发前往医院那边时,夜已过半。车驶出地下停车场,接着在桥边停下。从车后排也能看到雄介落下车窗,让看哨检查着出入许可证。正是牧浦签发的那张。而那个跟隆司一同搭乘在面包车里的牧浦如今则是拿毛毯裹着自己躲在后排。以那么一句话,来辜负掉那些一直以来信赖着自己的人。自己对此当然是有所自觉。牧浦在医务室当中留下纸条说自己为了隆司的手术而将他带到医院去。这么一来就算晚了回来引起骚动也不至于让自己成为行踪不明的状态了吧。即使这次独断的行动将使牧浦的信用受损,可这也比不上孩子的一条性命。要是回不来的话·········牧浦不愿再继续思索下去。自己以稍微检查检查一下状况为由,从那个照顾着自家弟弟的深月手里要过隆司。而对方对此也毫不生疑,只是回给自己一句那就拜托您了。可如今,自己,却领着这孩子前往死地。

    (这么做真的好吗·········?)心里浮起一丝困惑。可双手握着雄介身上却又看不出一丁点儿的紧张。

    进到市区后,牧浦偷偷地撑起身子,透着窗户窥视着车外。再度映入双眼的城镇里的景象把牧浦的心都勾走了。自打丧尸泛滥以来,她这还是第一次从市政府里面出来。映着微弱的月光,面包车在两侧植树的宽广车道上缓缓前进,在已化作废墟的镇上穿梭。一路上路边不知被弃置了多少辆车,又有多少家店的玻璃碎满一地。行人道上到处散满垃圾,自动贩卖机更是被嵌进了辆机车如今已是半死不活的状态。眼前这景象根本没法让人跟日本联系起来。窗外,牧浦盯着那片缓缓流逝的光景,可忽然,她屏住了呼吸。她在一建筑物的二楼,看到了个人影。看对方那动作貌似正在瞄着这边。“武村先生········

    “她压着声音微微喊道。透过后视镜,能看到雄介的目光往牧浦指着的地方移过去,随即又摆回来。”

    别在意。在那头的话不会冲过来的““·········那是,丧尸吗?难道不是幸存者··········”“谁知道呢?不管是那边眼下都不管我们的事儿“这一句就把牧浦的话都塞了回去。其他地方也都透着一股危险,于是雄介便把车速拉起来迅速通过。不久后,眼前映入一座熟悉的建筑物。正是牧浦父亲所持的妇科医院。“有那么些从周边望的话很难发现,又能泊车的地方么?””·······我觉得救护车辆入口那边比正门安全多了。就左拐进去“在院内停好车后,雄介双手提着扎枪跟手电就下了车。“每三十分我就会联络你一次。千万别跑到外头来。要有什么事儿就立马喊我”说着便将一个小型无线电通话机放下。即使自己学习过如何使用这机器,也试过相互通信,可不安依旧是不安,牧浦也还是心中还是有些忐忑地望着那台无线电通话机。

    车外却是一阵寂静。冬季的寒气从脚底窜了上来。牧浦拉紧大衣的衣领,呼出一口白息。而作为患者的隆司则是服用了少量的止痛剂。由于体力下降,隆司也只能在简易担架上裹着毛毯歇息。牧浦理了理隆司的被子,也不敢打盹就这么候着。时间缓慢流逝。自己都快觉得这都该过了一个小时那时,第一次联络便来了。“·········这边是武村。没问题吧?““没问题·········就目前来讲”突然,后方传来沉闷的一声。牧浦反射性地回过头去。这便与建筑那边的男人对上了视线。尽管距离挺远,可那男人还是紧贴着一楼的窗户玻璃,直直地盯着这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随即竖了起来。不知是否感知到这边的动静,那男人开始粗暴地敲打着窗户。一肘子锤在玻璃上,碎裂声也应此而起。牧浦不禁滑倒,也因此想起了那台无线电通话机,紧接着另一头传来了呼叫。“怎么了?““那从一楼的窗户那,爬出来了···········”“距离呢?从你那边看是在左边还是右边““大概在五十米,左边·······大概,是休息室”“你别动。千万别跑出来“通话到此中断。由于那被打破的窗户较小,男人要想从那儿出来还得挣扎一番。它没法钻出来,窗框上的碎玻璃便不断往他身上增添伤痕,脸上的肉都被削下来不少。手上翻着皮肉,肌肉纤维更是裸露着。窗框也因它所淌出的黑血而显得污秽不堪。那男人似乎感觉不到痛楚,狰狞着脸孔,不断试图爬到这边来。牧浦一手拿过车板上的扎枪,紧紧握在手中。自己也自觉使不好这扎枪,可心底到底还是想拿点什么来作倚赖。随着玻璃再度碎落,留给那丧尸的空间也越大了。而正当它把手攀出窗框那时,突然,那男人动作有些失衡。像是被抓住双脚般摇曳着上身,那男人把嘴张得大大的,脸上的表情也都凝住了。而在那男人的背后,雄介的身影从一处黑暗中现出。左手紧扯着男人的头,右手则是在它的后颈附近拧着些什么。那已经不再动弹的男人的身体朝着一旁滑落到地上,雄介也借着重力一把将小刀抽了出来。带血的刀刃映着月光,闪出一瞬的光辉。雄介瞄了一眼这边后,又里面退回黑暗之中。随后无线电通话机传来声音。“一楼大致上清理完成了。我这就往上走“也不像是等候着这边的回应,无线电通话机再度陷入沉默。“·········哈,哈·········”回过气来,牧浦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接着放下手上的扎枪。在困守于市政府初期那时,自己也曾经历过与侵入到建筑物当中的丧尸的战斗。当时大家都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怒吼着,悲鸣着,冲向那些同为人形的对手。然而像这样无声地了结掉丧尸的人,却是没有见过。(实在是有些不甘心········)牧浦不禁想起自己曾想过这般无谋的行动不过是说说罢了。(说真的,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从没听过他的身世。他也一副对周围漠不关心的模样。然而眼下,却是最值得信赖的人。不知接到了多少通联络,时间也都随之缓缓流逝。随着这片死城深沉的寂静之中。有时牧浦会看看隆司的情况,然后又随意瞄了瞄车外。忽然,后背猛地渗出大量冷汗。心跳也急速起来。比起理性,身体反倒是先对什么起着反应。(什么·······?)不知何时,视野之中,在那个开放的停车场中央,有个小小块状物。就跟猫差不多大小,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居然看到那东西竟然古怪地动着。心脏的跃动再度加速。自己有在哪儿见过这东西的。颤抖的这手指摸向无线电通话机,而这时牧浦察觉到一丝违和感。那伫立于停车场的那东西,没有影子。映于月下,沥青路上显出的那模糊的轮廓,正是个初生儿的幻影。真察觉出那究竟是什么后,牧浦又从无线电通话机那儿挪回自己那不断颤抖着的手。(那个·······那个是不同的)那个,是跟方才的丧尸是不一样的东西。像是要否认出现在视野当中的那东西般,牧浦紧紧闭着双眼。黑暗之中,她的心跳却愈加猛烈。雄介曾对自己说过这丧尸不能破坏掉这车的车身,没法跑到车里来。不过,那是·········(不对。那种东西本就是不存在的··········)自己不断努力试图转移注意力,又或者让自己脑袋空下来不再去想。这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了。以前,独自走在昏暗的市政府走廊里时也都会突然在视野一处冒了出来。根本移不开视线,直到有其他人走到身边为止,自己都一直定在原地不敢有所动作。然而自己作为医师对此还是能做出判断的。正是极度失眠与疲劳所造成的幻觉。这话没让自己轻松下来。反倒变本加厉了。这比什么都来的可怕。缓缓撑开眼,才发觉那东西比刚才又近了些。“噫·········“自己不禁嘴里露出微弱的悲鸣。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东西会靠过来的。至此以来,不过都是在蹲在暗处对自己虎视眈眈罢了。牧浦不禁想拉开车门,就这么逃亡远方。然而自己身边还有个还是小孩的患者,使她硬是压下这个念头。突然,无线电通话机又传出声音。声音伴着杂音响了起来。“·········啊,这边是武村。搞定了。你准备好出发”“呜·······“牧浦摁下通话键,想说点什么,可在下个瞬间,发觉视野当中的蠕动着的物体消失不见了。无人的停车场显得十分宽阔。月光撒落其中,沥青路面也只映起朦胧的光采。左右环视,什么都没。异样的情况也随即烟消云散。“···········”手指从按钮上滑落。那空落落的感觉让心塞得难受。抖着手伸入口袋翻着,掏出药盒子。将其中的药片倒到手心里,正打算不服水直接吞下时,牧浦突然回过神来。(··········)随后凝视着手中的药。缓缓地将摊平的手掌握成拳,将药片紧握于手心。接下来还有手术。怎么能让头脑迟钝下来呢。小小地呼了一口气,牧浦将药片又放回药盒子之中。机电室当中紧急用的发电机里头早就没燃料了。大概是自打大规模停电以来就切换到自家发电,然后就运作至今了吧。这一瞬间不禁让人觉得日暮途穷了,然而也幸好找着了储备的轻油,发电机总算是得以补给。牧浦按着紧急用操作指南让变电箱再次启动。根据电的使用量,这应该能撑个十二个小时。冷却水倒可能是个问题。水箱里头的水没了的话也就无法带走热量,这箱式变压器应该就会立马因状况异常而罢工。随着发电机响着那低沉的震动声,院内愈渐变得光亮起来。牧浦也因此松了一口气。也幸好自己曾一度参加过医院的专属工程师连同灾害应对委员会主导的一次进修。就算碰到故障也不至于束手无策。不过话说回来,紧急电源也只能输出平日一半的左右的店里而已。于是供给便显得十分紧张。通常都是优先供给与手术室啊检验科,新生儿室啊还有呼吸装置,还有就是维持生命所必需的机器一类。而相比之下不太重要的走廊则是到处都黑沉沉的。从地下上来后,首先就是到一楼进行检查。通过超声波以及腹部X光检查确定下来这是典型的阑尾肥大后,那么接下来的诊疗就是开刀把它给切了。雄介用手抵住只剩一台能动的电梯门,让牧浦推着医用病床进到里面去。牧浦透过正面的镜子,看到里面自己那副疲乏十分的面容。而躺在医用病床上的隆司更是不安地到处游走着视线。按下手术室所在的三楼按钮,电梯开始缓缓往上上升。牧浦看着那开始变换的楼层指示屏,开口道。“上面,谁都,不在吗?···········我指幸存者““··········”看到黑着脸沉默起来的雄介,牧浦慌张地接着说。“这隔壁就是我父亲住地方。说不定,他还在那里头““·········啊啊,也有可能呢”这有如抚慰般的话,让牧浦羞得脸上火辣辣的。就好像是个不听话的孩子那样,完全不顾及现实。这附近就没人的气息。打从自己到这儿以来,心底就稍稍明白到了才是。“等会儿我再去你父亲家看看。不过能先把心放到隆司上吗?““·······好的。抱歉”牧浦低着头应道。以这三间手术室组建了独立于本楼的手术部。由于产科有自己的分娩室,所以除去剖腹产以外这里主要都是妇科在使用。钻过那大大的门,能感受到空气微微流动。进到更衣室,牧浦脱下大衣,换上预备的白衣。雄介见此,“啊········我刚刚没换衣服就进到里面了,没关系吧?““正压送风还在运作,只要没碰到器材的话············。做好手术的准备之后,我会再消毒一次这周围并换上手术服的”由于手术室里面的气压通常要比外面的稍大,导致外头的空气吹不进来。是一种防止病毒,细菌以及一些细小尘埃侵入到手术室中的手段。“准备的工作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没······只是,你要充当手术中的助手。完全消毒过后,由于我不能接触术野以外的地方,这样一来手就不够用了””我明白了。那我到去确保下这附近““确保吗?”“原本我还打算迟些再搞那些被锁上的房间的,不过眼下有空我就先去搞定。要不然手术中闹起骚动也容易让人分心呢。你也是,别进去些特奇怪的地方里头啊““·······好的”对于这么一脸轻松说出去搞定的雄介,牧浦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好点了点头。在器材室收集必要的物品的过程中,牧浦感觉到自己的情绪越发稳定。由于隆司还是小孩子,必需全身麻醉。对于孩子来说,在保有意识的状态下进行手术是在难熬。在术中闹腾起来更是会引起悲剧。可是,在全身麻醉导致呼吸都停止的过程中,必定要有麻醉师陪同并进行生命体征的一个管理,然而眼下只能一个人做两份事儿了。在全身麻醉下,身体各项机能都会下降。除去呼吸以外,还得根据血压心跳的变动来投入相应的药剂以此控制住患者。一想到自己一个人负责全身麻醉的小孩的开腹手术,冷汗便咻咻地冒了出来。(即便如此,也只能上了···········)也有利用下腹部的局部麻醉与让患者进入睡眠的镇静剂相并用,使得呼吸不停止的拟似全身麻醉的手段,然而这种方法需要高度的管理能力。镇静剂剂量过大就会使呼吸停止,少了又会让身体动起来,糟蹋了这场手术。特别对象是小孩子。要是能保留患者的自主呼吸并让其失去意识,又能维持住手术必要的麻醉深度的话这将使牧浦省力不少。可独自来干的话一旦失败那时又难以恢复,出点差池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牧浦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横竖都有风险。既然来到这里也就不会再说晦气话了。这里的条件远比市政府时要好。(况且········)牧浦垂下美目。自己肩上担着医师的责任,可雄介不是。他为了别人家的孩子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自己又如何不去回报他这份努力呢。牧浦如此想到。完成三楼的压制的雄介被喊回手术室,听取屏幕以及各项机器的说明。心跳,血压,体温,呼吸次数,二氧化碳浓度所标示的部分都由于便于观察而贴上了贴纸。而雄介的任务则是监视这些数据。准备在这儿的药剂的针管上都贴上写有各自的名称并列于手推车之中。把封有麻醉药的针管置入持续注入镇痛泵中,接着连上管子。随后检查好从医疗气体的配管中供给着二氧化碳跟一氧化二氮后,跟着再确认麻醉雾化器是否正常工作。由于医院内的血液制剂都失去冷藏,所以只得从市政府的冷藏库当中保管着的血袋给带过来。当然这些血袋都是已经检查过是否配对的了。尽管量有些少,而输液的种类则是较为丰富,正因这些都是打算拿来将就着用的。毕竟还是想将输血作为最后的手段。确认完机器后,雄介拿过手术室当中放有的护士向操作指南当作参考资料。最初人还挺有兴趣地翻着的,可不过一会儿眉头就皱了起来。“完全搞不懂··········““基本事情都是由我来负责。你只要大概了解下手术的流程是怎么样就行”由于执刀医生不能把视线移开术野,通常都是跟护士喊出需要的东西的名称让对方递到手上,然而这回却不能奢求这个了。随着手术室的准备,牧浦想起了二氧化碳浓度计,麻醉回路,适合的面罩等等各种各类的物品都得换成小儿用的才行。只不过五岁左右的孩子用的物品在三楼不多,得去地下仓库取才行。两人留下由于术前投药正进入浅睡眠的隆司,锁上大门,便急忙跑出了手术部。由雄介判断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不着边的东西,所以牧浦也得亲自去一趟。在于雄介二人一同搭乘电梯下去时,牧浦沉浸在一片忧虑当中。自己在当实习医生时是有转到麻醉科去过,可小儿麻醉这还是第一次。心中的不安愈加加剧。(········或者不插管了直接靠自主呼吸,就盖上面罩来维持麻醉的话·········)这样一来就能省去许多复杂的技术。不禁又迷惑起来。只戴面罩的话,一旦呕吐将会变得十分可怕。通常情况下,异物进入气管时身体便会下意识反应将其吐出来,可在麻醉当中这种反应将会消失。混杂着胃酸的呕吐物一旦到了肺部,将会引起误咽性肺炎,这可是会要了命的。为此,需要麻醉的情况下都是需要在事前进行绝食的··········(虽然进食固体物已经是挺久之前的事儿了,可腹膜炎的话,消化又会显得特慢··········)这么年幼的孩子的话,呼吸一旦停止将会是十分危险。而这回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干,再怎么也该做好完全的准备才是。下到地下,雄介拿出钥匙打开仓库。独自进去确保安全后,牧浦也跟着进了来。在仓库中将必要的东西从架上堆到手推车中。以防万一也收集了不少包括后备在内的许多东西,而这么一来手推车也就不够空间了。“走廊那有手推车,我去拿“走出仓库,接着往走廊途中放置的一辆手推车边上迈去。原本还想扔开那里头的一件皱巴巴的白大褂,可当目光扫到上面的铭牌时,却发现这铭牌上有张熟悉的免冠头像。这件是父亲的白大褂。牧浦不由得止住了身子。(·········)她战战兢兢地将其捧在手中。接着,两手扬开。衣摆上,染着些微的茶色。“··········”那是父亲的。在那混乱的日子里,父亲肯定是为了帮助伤患而到处奔走了吧。他也应该没那么从容能去顾虑自身的安全才对。牧浦注视了一会儿这件白衣后,便细致地将其叠起来。将这份思念收进心中,牧浦推着手推车打算回到仓库时,脚步却停了下来。感觉有谁在呼喊。竖起耳朵倾听。(声音········?)从灰暗的走廊深处传来。“············是谁?“传入耳中的,是如风声般含糊,十分微弱的声音。(幻听了吗···········不对。是在喊我············?)像是被诱惑着,牧浦推着手推车向着黑暗深处迈出了步。随着自己远离光亮,那因回响而变得沉闷的声音,如今也随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谁···········?)突然,跟前有人喊住了自己。“——耶香,是沙耶香吗?!”熟悉不已的声音透过门,传到自己耳中。牧浦惊讶地定住了身子,瞪大了双眼。接着回过神来,慌张地赶了过去。门无法打开。牧浦双手抵在门上,大声喊道。“爸爸!?您没事吧?!““啊,啊啊·········真的是沙耶香啊···········我被困在这里好久了。你呢没事吧?”“嗯,我·········太好了·········真的·········“一股足以让全身瘫软下来的安心感向全身袭来。接下来所有事情都会有所好转。只要是跟父亲两个人一同,手术就肯定没问题。这下就能保住性命了。“我这下就开!”这拉门被绳子死死捆在一侧墙壁的扶手上。牧浦胡乱扒着也解不开,随即便从手推车里的盘子上取过剪刀,强行将绳子给切开。都松开后,猛地将门打开。透过身后射来的那微弱的光线,能看见那边是父亲的面容。虽然有些消瘦,脸色也青了些,可除此以外就还是以往父亲的面容。“爸爸············““···········”两人无言地打算抱到一块,却在此途中受到身旁而来的冲击。一时之间,自己完全没法明白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视野都在回转,接着摔在地上。“疼,疼·············“揉着被撞的地方,撑起身子的牧浦看到的便是跟父亲叠到一块儿的雄介的身影。她这才明白刚刚是雄介将自己给撞飞。“怎么···············”还打算发问的牧浦顿时哑了。

    小刀从父亲的下颚下方刺了进去。随着那副身体的痉挛而涌出的血将雄介手染得粘稠不堪。一看就知道是致命伤。“什,什···········“语不成声。雄介松开紧握住小刀的手。那剩下的肉体则如断线的玩偶般滑落到地上。牧浦拖着提不起劲的腰匍匐着靠近,拼命地盯着父亲的脸。“啊,啊啊,啊········”那从下巴下方深刺进去的小刀直达大脑。父亲双眼失去焦点,虚无地望着天花板。牧浦将父亲的头抱在自己膝上,摆首朝向雄介。“你,你疯了吗··········?为什么,这么·······过分··········“美目涌出无数泪珠。肯定是因为杀了太多丧尸所以他对于杀人也都完全不会踌躇了。不对,原本他就已经在超市那里杀过人了············雄介皱了皱眉头,朝自己瞪着眼。“你···········在你眼中那是什么”“诶············?“雄介提过灯。原本隐藏于黑暗当中的四周,如今都沐浴在光线之下。到处都溅上干了的血迹。干瘪的肉屑更是到处都是。而牧浦膝上的,更是个没了半边的脑袋。这脸的左半边就如颊骨粉碎了般被挖去。口腔更是露着一半,其中更是被银色的刀刃给贯穿。左眼眼珠子快要从眼窝里掉出来似的,肩上的锁骨更是从体内插出,露着一半。就是没小刀这么一捅,这也原本就是具尸体了。“············呜!”反射性地将其推开,接着蹭着地面往后倒着。心跳快得让心脏都感觉到疼痛。这尸体,刚刚还在动。丧尸。是丧尸。“可,可是,刚刚它还········还在说话········!““·········说话的人只有你一个”“不是·········因为,刚刚·········“牧浦似要寻求什么的证明般,到处游离着视线。而眼前,一块写着太平间的牌子映入眼球。(········)父亲的声音响起。从这房间里。被锁起来。好长一段时间。被死死捆住的门。自己不过将心中残留着的父亲的身姿,以及他那温柔的笑脸覆盖过那被自己藏到内心深处的景象罢了。而当敞开门时,自己眼里的。其实是。“啊············”意识从脑中抽离。眼前突然一片黑。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只是一面白色的墙。是在三楼的休息室呢。躺在医用病床上,盖着被子。虽然挺早之前就已经恢复意识了,可视野能对的上焦也就刚刚的事。缓慢地撑起身子,翻着口袋。可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这才想起自己换了一身白衣。那东西在大衣里。站起身子,走向更衣室。从柜子的大衣里掏出药盒子,将里头的东西倒在手心。正打算一口全都吞下,却被右边伸来的一只手扯住手脖子。药片从手心散落一地。“··········不觉得量太多了吗,那东西““···········”牧浦胡乱地仰视着那正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男人的脸。“我很同情你,同时也觉得自己太蠢了。明明知道你有点奇怪了就不应该还将视线从你身上移开呢。只不过,我们是时间不是无限的。你要吃药还是什么的能不能之后再干呢““············”牧浦落下视线,沉默不语。雄介的手一松开,她便缓缓倚在墙上,随后脱力般坐到了地上。雄介无言地俯视着。那视线就如在评估一件东西的价格般。不过自己对此也不是特别在意。一阵沉默过后,那声音再度压了下来。“···········做不到吗?”这句话,让牧浦嘴角漏出些许笑声。“你这是要拜托一个疯了的医生吗?你所要紧的那孩子会因此死掉唷。我已经,没办法再信任自己了“雄介沉默不语。随后,开口说道。“没其他人了”“·············也是呢。真的。都走到尽头了···········大家都不在了““············”“我们也不远了········是这样的吧?““你要是进行隆司的手术的话,不管怎样我都会答应你一个要求。什么都行。以此作为交换条件”“那么,就请你帮帮我““·······”“从这事儿上帮帮我“雄介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站着,不久后便转身一语不发地离开。牧浦好一会儿没动作,接着强忍住那从心底涌起的那阵呜咽,将脸埋在臂间——译注:刚看了眼回复……妈呀……那么长的剧透我快吓死了瞄到十个字马上滚下去……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牧浦原名是牧浦沙耶香……真惨……幻觉幻听自暴自弃……依赖药物……压抑性情……哎游戏还没送到……「なら、助けてください」「……」「ここから助けて」噢……在翻最后那对话的时候牧浦的话有些难搞……ここから不知道怎么比较准确……写译注的时候注意到应该是说自己完成不了手术》雄介答应一个请求》牧浦说那我许愿你来帮我完成这台手术这么一个思路……不知理解有没错误烦请大家作出指导

    42【手术】

    牧浦以前曾一度想过辞掉产科的工作。

    那是由于分娩后的状况恶化,导致那名进去ICU的新生儿在诞生的第十天里就离开了人间时的事儿了。

    当时全体医护人员都拼命想要延续他的生命,可惜却无法如愿。根本无能为力。

    对于这名过早离开人间的孩子,母亲也只是如掏空了般伫立着。牧浦也还年轻,本就没去安慰别的立场,还反倒抱着对方嚎啕大哭了起来,最后还是对方环抱着自己抚着背反过来安慰着自己。她真觉得自己没资格当医生了。

    从此之后,自己大概还会碰到不少类似的事情的吧。想到这,牧浦就更是没继续任职下去的勇气了。

    就在这时,她被父亲带去扫墓了。正是那在牧浦幼年时便去世的母亲的墓。然而历年扫墓都应订别的日子里的,这令当时牧浦感觉十分讶然。

    换过祭拜用的花,她对着已经没有印象的母亲双手合十,此时父亲在旁说道。

    “我到现在还是很不甘心”

    “··········?“

    “我懊悔于自己当时要是有现在的技术跟知识的话”

    “········嗯“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了。不仅仅是母亲。所有的人,都将会在某日逝去。这连父亲,都不例外”

    “·············这种事“

    没有缘由,自己也不愿去想象的事情。

    父亲他,一直都是走在自己前面的存在。自己也无法想象得到这个存在会消失不见。父亲他一定是会伫立在自己的前方。

    “不过,那也没关系。母亲她,已经努力到最后一刻了。这是大家,努力活着的结果。所以,那也没关系了”

    “··········”

    那是作为医生,见证过无数生与死的背影。

    也是跨越过牧浦那经已忘却的母亲的死亡的背影。

    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便是休息室的墙壁。

    身体都冻僵了。

    打算动动身子,却突然涌起一股恶心感。她别过脸,把胃液都喷到地上。

    “呃,哈········“

    那股苦涩将喉咙灼得发疼,眼泪也不禁随之涌出。

    手捂着那不断蠕动着的胃,将淤塞于体内的东西如痉挛般全数吐出。

    擦了擦嘴角,好不容易消停下来了后,牧浦飘渺地望着头顶那片天花板。

    “我都在干嘛啊···········”

    自嘲地嘟囔着。

    抵着墙,撑起那吱吱作响的关节,牧浦站起了身子。

    时间都已经浪费不少了。自己也都怀疑发电机的燃料还能再撑多久。

    换过一身脏衣服,理了理仪容后,牧浦拖着沉重的身子踱到了隆司的房间里。

    然而,

    (不在··········?)

    房间里空无一人。

    医用病床也被推走了。

    她诧异地到处翻查。

    可哪儿都不见人。

    她带着一丝难不成的想法,推开了手术室的门。

    一名身着绿色手术服,头戴口罩与帽子,双手套着塑胶手套的男人站在手术台一侧,向着这边转过头来。

    “·············爸爸···········?“

    没被裹着的那双眼,向自己射来锐利的目光。

    是雄介。

    牧浦沉默了会儿,

    “············请问你在干嘛?”

    “·················“

    没有回应。

    手术台上,被无影灯照着的隆司横躺着。他张着眼,飘渺地望着虚空。手上卷着个血压计,袒露着的胸上贴着心电图的电极。不知是否在牧浦睡着的期间读过操作手册了,各项数值都好好地表示着。

    盛有各种器具的手推车被拉到身边,雄介也都站在隆司的正对面。这情景,让牧浦不禁踌躇了一瞬。

    “·········干嘛”

    “做手术啊。切开肚子,接着把鼓起来的东西取出来就行了吧。不费吹灰之力就完了啊“

    “·············你这是认真的吗?!”

    “没干劲的话就请退场。别吵着“

    雄介脚边都散着一堆似乎是在院内收集起来的,面向实习医生的手术图解本。书都翻开着,被那支放在地上的手电照射出来的光映着书页。似乎是由于术中手不能触碰不洁的东西,所以他采取用脚翻页来进行参考这么个方式。这么冷的天,还得赤脚穿着拖鞋。真是太乱来了。

    生物钉,以及缝合切开的皮肤所用的打钉用的器具都准备在这儿了。对于没有技术的雄介来说,他的确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断尝试模仿真正的手术了。

    并且,自己视线也还扫过那些没什么印象的注射器跟瓶子。

    (氯胺酮···········居然还把这个翻出来了···········。尽管这麻药好使,可单靠这个是没办法维持的)

    这是种呼吸压抑作用低,同时具有强烈镇痛作用的麻醉药。由于不会降低血压,而在一些没什么设备的野战医院当中十分受欢迎。

    可是,这同时也是一种作用于精神的麻药,必需时刻注意患者的动向。一般情况下,这得跟镇静剂搭配着一起使用才是。

    隆司这副精神恍惚的模样,正是氯胺酮的解离症状。再一瞧,手背上贴着张药膏。这正是注射过的痕迹。

    居然也还不采取静脉点滴,而是靠这么一次注射来进行麻醉,接着再开始手术。这让牧浦吓得不轻。

    “太乱来了···········!快给我住手”

    雄介也没扭过头来,只是轻轻抛下一句。

    “不用再求你了。我自己干就行“

    “·········这不是外行能干的事儿!恐怕这还会穿孔。这场手术可不会这么简单地就结束的”

    “可这么放着的话不还是只有死?就算这是给他挖坟造墓,我也得尽我所能”

    与语气平淡的雄介交谈中,口气越发激烈的牧浦终于察觉到了。

    雄介正强忍着眉间跟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密密麻麻的脂汗。

    一看就知道他有多紧张。

    这一瞧,牧浦才明白过来。

    雄介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的手术会成功。

    他只不过是觉得,由于懦弱而袖手对一名小孩见死不救不是一件好事罢了。

    牧浦茫然地,呆站在原地。

    (我·········)

    牧浦低着头。

    她感觉着雄介毫不介怀地到处走动的步伐,不久,扬起头来。

    “··········手套你怎么戴的?“

    “·········没怎样啊。就通常那样戴啊”

    “戴手套也是有讲究的。来我们从洗手那步开始重新来一遍吧。你也不想由于初步感染就害死他的吧“

    “··········”

    感受着背后射来的那纳闷的视线,牧浦进入到了手术的准备当中。

    止痛已经生效,得抓紧确保点滴跟静脉连起来才行。紧接着就是从药液注射件中投入镇静剂,先让隆司睡下。

    然后往膀胱插导尿管,将探头放入直肠以测取体温。再把脉动式血氧计设在中指上,让血液中的氧气浓度在荧幕中显示出来。

    接下来就是往气管内插管。

    只要确保好把流淌着血液的静脉跟摄取氧气的气管二者的话,那接下来就好搞了。

    牧浦她站在隆司头的一侧,帮他带上面罩。接着用手指扬起他的下巴以确保呼吸道的位置。等到氧气在肺部里充分进行气体交换后,便开始麻醉让呼吸停止,随后暂时维持着这状况。

    待气体交换完成后,

    “罗库溴铵注射液。量的话打到标记的那位置就行了“

    听到牧浦的话,雄介挑开注射器看了看。一支贴有写着肌肉松弛剂便签的注射器正连接在点滴管道中段的三路活塞中。

    他点了点头,随后往以油性笔做着记号的地方缓缓注入推入芯杆。

    药剂随即流淌于点滴的管道中。

    这本不应由外行人来进行辅助的,可自己实在是忙不过来。只能采取向雄介告知操作顺序以及传授一些简单操作并必需在牧浦的监视下进行操作这般的穷末之计了。

    肌肉松弛剂在数分后生效。

    拧过雾化器上的阀子,让面罩里的氧气跟麻醉药剂混起来为插管做准备。

    过了会儿,隆司便停止了呼吸。

    摘下面罩,两手撑开隆司的嘴。

    从手推车上拿出个L型喉镜,打着灯,接着把叶片伸里面去。将里头见到的会厌软骨跟舌头一并抬起,再夹开左右两边的声带便能看到下面的气管了。

    (译注:这里一句的原文为:奥に見えてきた喉頭蓋を、舌と一緒に持ち上げると、左右の声帯に挟まれた気道が見えた。由于这部分涉及医学,我也不知道怎么操作没什么概念,所以我百度了一份气管插管的操作流程:“打开喉镜,操作者用右手拇、食指拨开病人上下齿及口唇,左手紧握喉镜柄,把镜片送入病人口腔的右侧向左推开舌体,以避免舌体阻挡视线,切勿把口唇压在镜片与牙齿之间,以免造成损伤。然后,缓慢地把镜片沿中线向前推进,暴露病人的口、悬雍垂、咽和会厌,镜片可在会厌和舌根之间,挑起会厌,暴露声门。”原文当中的喉头盖就是会厌软骨实际操作中舌头是摆到一边,会厌抬起才对舌头与会厌的操作应该是不一样的不过原文如此我也不知有没翻错不知这里的舌と一緒に持ち上げると能不能译成一并挪开词典中持ち上げる译作抬起拿起跟资料有误我也就把这问题拿出来说)

    随后将涂满胶状物的管子拿在右手上,伸进声带之间。经过一系列的微调把管子完全插入进去以后,再将里面的导芯跟喉头镜取出,用胶带将管子临时固定在嘴边。

    跟着观察荧屏上闪烁着的信息。因为没有助手所以在处理上耽误了不少时间,不过幸好氧气浓度没有降低。血压也还正常。

    再而把从嘴里露出的管子接到人工呼吸器上的胶管那后,将听诊器置于胸上。

    确认到不是以腹式呼吸为主而是两侧肺部充分进行换气后,牧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就是让牙齿咬住牙垫,然后在好好地用胶带固定住,别让管子给松掉了。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啊啊”

    牧浦跟雄介换过身处的位置。监视血压,脉搏等生命体征的工作则是由雄介负责。毕竟在手术过程中,牧浦可没有这个从容去顾及其他。

    让持续静脉麻醉泵开始工作后,牧浦再度回到手术室的洗手池进行消毒。

    接着就是小心别触到乳胶手套的表面将其戴上,

    (·········好)

    鼓了鼓劲儿,然后回到手术台旁。

    却发现雄介在专心监视荧幕时会不时瞄一眼躺在床上的隆司。自从知道牧浦是要认真进行这台手术后,他就变得没什么话,只是一味依照自己的指令去办事。也不知,他内心当中究竟是怀着怎样的一副心情。

    总之还是先完成这台手术吧,牧浦如此想到。

    然后站到沉睡中的隆司一侧。

    首先消毒身体表面,腹部以外的地方都盖上手术包布。

    将准备在台上的手术刀拿在手中,刀刃落在事前定好的,腹部右下方那点上。

    (·········)

    牢牢抓住心头那股感觉后,便以一息约五公分的节奏切开。

    随后立马将视线移到旁边的荧幕上,血压,脉搏都没有显著的变化。这正是麻醉生效了的证据。要是感受到疼痛的话,这俩数据肯定会急剧上升才是。

    换过高频电刀,开始对皮肤下的脂肪层开始进行电切。

    再然后把脂肪层以下的肌肉切开,用剪刀将那银色的膜给剥离。直至见到内部的腹膜了,这才用开创器固定住开口部分。沿着那小小孔洞,能里头的内脏看得个清清楚楚。

    换过长镊子,往里头探去。

    找到盲肠不费多少劲。然后再沿此追溯,便找到了病变的阑尾。这会儿没愈合的症状,可又没淌出多少脓。作为阑尾炎来说这该算是在可控的范围内。

    由于小孩子的肠壁较薄,比较容易使得病情加剧,所以目前这状况可以说是太幸运了。说不定这都多亏了驻地那边开的抗生素的福。

    捏住钳子,一边小心别碰到开口边缘,一边将阑尾拽出来。而从腹部那蹦出来的那活生生的东西,也不禁让雄介产生些许动摇。

    自己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手术,就是得将活生生的人类当中一件没有感情的肉块来对待。而就算是专业医师,面对亲近的人的手术时,也都不禁会产生动摇。

    牧浦迅速地进行手上的动作,把连接在阑尾的动脉前端结扎住再进行切除。而在没有助手的状况下独自操作,这也实在是太难了。即便是更换手上器具也都会造成延误,如今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

    处理完所有的动脉,好不容易终于将阑尾连根拔起时,

    “呜··········“

    渗出来汗居然落在了眼里头。

    雄介立马从一旁赶来用纱布拭去自己眼皮上跟额头那儿的汗水。

    闭上眼,好好感受他所带来的这份触感,

    “病情比我想象当中还要轻。这回也真是多亏这才得救了”

    “···········这样啊“

    “生命体征没问题吧?”

    “啊啊“

    雄介回到屏幕前。

    牧浦将阑尾置于托盘那,再把腹腔当中的脓给吸取出来。而剩下的少数残渣则用生理盐水进行清洗。

    (不用引流条了吧···········)

    重度阑尾炎的话,就得搭条引流条以将术中残留的脓都排除体外,可这么一来整个手术过程将会延后不少。从外部导致感染的风险也十分高,而且投入清洗用的抗生素也得进行充分的判断才行。

    “麻烦关掉持续静脉麻醉泵。这会儿我要开始进行缝合了”

    走到持续静脉麻醉泵前,雄介朝这边望了过来。他将手指搭在其中一个开关上。见到牧浦点头了,他才把开关关上。注射器当中的麻药也随即停止注入。

    接下来就是得一个人加油了。为了避免创口感染,缝合一定要谨慎再谨慎才行。

    认真把必需的器具跟纱布的数量都数了个遍,确定不漏下什么了之后。双手分别拿上镊子跟持针器,从最下面的腹膜开始顺着来,小心地用可吸收丝将其缝合起。

    忘我地不断进行这份缝合的工作。

    不久,把皮肤也都细致地缝好后,牧浦这才把头抬起来。

    看了看钟。

    宣布手术结束。

    随后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虽然花费了不少时间,可如今手术完成后再回头一想好像也就一瞬间的事儿罢了。

    期间没出什么麻烦顺利地完成手术了。

    “切换到纯氧吧。把麻醉断了我们就开始拔管“

    说着牧浦望向雄介,却发现他不知为何一脸怪异地盯着屏幕。

    “我说啊··············体温有些上升,这属于正常现象吗?”

    “诶?“

    确认了下屏幕上的数值。

    36.6摄氏度。

    再翻查下记录,在十分钟内上升了约0.3摄氏度。

    “···········”

    通常来说,开腹手术并不会使得体温上升。反而会使其下降。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一般都会准备上加热毛毯,或是使输液暖和起来的装置等等·······

    不过也有可能是机器的误差。

    “········总之,我们先关掉加热器吧。把布沿掀起来散散热吧”

    掀开盖住四肢的毛毯,再将脚边正运作的暖气关掉后。由于手术室只进行换气,空调也不起作用的缘故,室温十分低。

    可过了一会儿,隆司的体温却依旧攀升。

    都过了37摄氏度了。

    危机感猛地涌上心头。

    (是腹膜炎导致的败血症?又或者说是从创口那感染了········。不过说回来这上升速度也太快了)

    生命体征仪上显示脉律不齐。

    氧气浓度也降低了。

    一边提高人工呼吸仪的换气量,牧浦一边仔细地观察着症状。

    从隆司脸上没看出痛苦的表情,反倒是跟刚才那样安稳地睡着,可汗却是冒出了不少。颈部也稍稍变得有些僵硬。

    将输液换成冷的生理盐水,再投入利尿剂让其不断循环。

    可这样也没法让体温降下来。

    (他是有什么旧患吗?这发热········甲状腺吗?)

    从动脉中采集血样,并放入血液气体分析仪当中。

    正当自己刚想着用洗胃的办法使得体温下降时,血液气体分析的结果出来了。

    PH值较低。血液呈酸性。

    发生了酸中毒。

    出汗。体温上升。肌肉僵硬。血液当中碳酸气体的增多。

    牧浦不禁惊恐地于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病名。

    (········恶性高热···········)

    这是由雾化麻醉药,或是特定的肌肉松弛剂所引起的一种,极其罕见的症状。作为一种遗传性疾病,这种病在一万人当中只有一个人会发生,不过其中男孩子的发病率十分高。

    如果不作任何应对的话,体温的持续上升将会导致肌肉组织崩坏,肾机能衰竭最后导致死亡。

    这病可是会要了命的。

    然而对此病症,却有种特效药。

    (丹曲洛林!)

    “拿酒精涂抹在他身上!怎样都行,找方法让他身体冷下来!我去拿药!”

    这不像是会备在手术室架子上的药。牧浦冲出手术室,奔向药物保管库去。

    点着灯,启动来客末端试图以此进行检索,却发现管理系统早就宕机了。

    接着进到保管库里头,只能在架子上一点点地仔细翻了。

    丹曲洛林虽然是分类在肌肉松弛剂一类中,但这同时又是款高价药物,除了恶性高热以外也不怎么能用得上。因此,许多医院平日都不会将其置于库中,都是到紧急关头再到别的地方要过来。

    现在也只能赌一赌,这药是否在父亲手下经营的这家医院里了。

    (一定要在啊···········一定要在啊···········)

    当自己快翻了半个保管库时,找到了装有橙色粉末的药瓶。

    立马确认上面的标签。

    (有了!)

    将药瓶双手抱于胸前,甩腿飞奔回手术室。

    “从现在开始准备!拿注射用的水冲一冲管道!”

    “麻烦你说得更明白些!“

    俯身在隆司之上的雄介的声音里也都带着十二分的焦急。

    牧浦调整了下呼吸,

    “这药要是跟别的药物并用的话,会在管道里就反应并析出掉。为了避免发生这种状况,就请在现有的管道中用注射用水往体内冲一冲!”

    “我明白了!”

    牧浦将经过灭菌处理的注射用水注入药瓶当中,使粉末溶解。再把所得的溶液以注射器抽出,接着跟雄介换过位置,往三路活塞当中注入。自己拿着注射器的手指都不禁在颤抖。

    两人都在一片焦急当中候着时间的流逝,过了会儿,事情终于迎来转机。

    体温停止上升了。

    虽然这不禁让人松下来了,可事情还没完。还必须稳定住乱掉的生命体征。

    找准时机确保下另外一道静脉路线后,并投入抑制心率过快的药物,情况终于缓缓地恢复过来了。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处理都完成后,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手术完成后,隆司被送进了麻醉恢复室。

    他正隔着玻璃,身上连着各种监视器,安稳地睡着。

    牧浦她,则是贴着墙坐了下来,把飘渺的目光投到别的方向去。

    “在看什么?”

    不经意地被人喊道。

    是雄介。

    他双手拿着两个杯子,俯视着自己。

    “········没。没什么“

    平淡地应答着,拿过乘有咖啡的杯子。

    视野边上,有个黑色的影子。躲在阴影处,直直地盯着自己。

    不知是否在手术当中耗费了自己所有的精气神,如今对此却没有感到一丝的恐惧。相反的,却是满怀的悲伤。

    闭上眼睛,好好感受着咖啡所带来那股苦闷的香气,再缓缓打开眼帘。

    那影子却消失不见了。

    不可思议地,那股悲伤却变得更为强烈。

    雄介倚在旁边的墙上,小口地啜着咖啡。

    “这回这是多得有你。谢谢啦。我这是欠下你个恩情了呐“

    “·······尽管我心里头还有些不安呢”

    “没事啦。我们都做了该做的事儿了“

    沉默,好一会儿笼罩在二人身上。

    牧浦呆呆地望了望手中的咖啡,雄介在一旁缓缓道着。

    “我说你啊,不如辞掉委员会的工作吧?再怎么看你都已经是满身疮痍了。有必要为了别人做到这个地步么?”

    牧浦脸上绽出个浅浅的微笑。

    “由你这个为了别人家的孩子拼命到这个地步的人来说这话,可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哦“

    “············”

    雄介紧皱眉头,露出一脸险峻。

    他细细啜了一口咖啡,又隔了会儿,说道。

    “不是这样的。················我要真看重那家伙的话,也不会想着自己操刀剖开他的肚子吧。说不定还会因此杀了他············。要是深月在身边的话,说不定还会哭着求你帮帮他。还会抛弃自己尊严呢。可我呢,却从没想到过为了救隆司而向你跪下来唷”

    “············”

    “我不过是对他充满愧疚罢了。要是自己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事儿的话,结果再怎么怎么我倒也还有个交代“

    “············愧疚是指?”

    “你没从深月那听来吗?“

    “我是听说过超市里头的事·············。不过,你原本就没有该保护他们的义务不是吗?就算是被袭击这也是不可抗力,你也不需要这样过分内疚才是啊·············”

    哈,雄介哼笑了一声。

    “居然没说啊。不过也是呢。深月她啊,可是为了得到食物而被我上过了“

    牧浦不禁用力握了握杯子。

    紧紧盯着杯子当中泛出的波纹。

    话儿似乎得使劲挤出似的说道。

    “·········这什么跟什么·········””就为了食物就让人上这点也挺让人来火的呐“

    牧浦咬住嘴唇。

    自己确实受到了震撼。

    这可是件难以接受的事实。

    这会儿该是对他冒起轻蔑的念头才是的。

    可又在同时,脑海当中浮现起直至方才的情景。他那为了挽救一名命悬一线的孩子而拼命赎罪的身影。

    在术前进行手掌跟手臂的消毒时,自己注意到了雄介手上满满的伤痕。都是些注射的痕迹。

    自己的念头立马就转过来了。牧浦在学生时期,也曾跟同班同学相互拿对方当白老鼠以进行注射的练习。而雄介则是一个人进行这练习。一名外行人,在突然面对一场正式的手术前,独自作出这样的行为。

    而对于那名与其合乎情理发生关系的女生亦都,没有对雄介抱有负面的感情,反而还让人察觉出她倒过来包庇着这名男性。自己对雄介所涌起的各样情感都不禁搅成一锅,自己亦不知得将其置于哪处而陷入混乱之中。

    这种明明藏着掖着更好的事情,他居然还自己特意说出来这点让牧浦更觉不可思议。这种说法给人感觉就是他故意在显露自己丑恶的一面。

    (·········真是个奇怪的人···········)

    要是以前的牧浦的话,说不定还会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不断痛斥雄介的吧。

    然而,在这极限状态之下,自己也已经对自己的软弱以及缺点有着十分的自觉。

    虽然雄介什么都没说,可牧浦作为医生,却把有限的药物供于私用。自己也没有好去说别人的立场呢。

    把牧浦这些苦恼放到一边,雄介继续说道。

    “所以啦···········这是只个交易的问题。我上了她,就有义务守护好他们三个人。然而这约定被打破,我也就只能像如今这样东奔西走咯。跟你这种因为自己喜欢就跑去当自愿者的不同。完全不同。我心里头认为呢你现在这模样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你是个傻瓜。不过我却因此而受益,所以也实在没法说些什么呢”

    这是褒,还是贬。

    这好像是在说,自己跟作为善意的医生所在的牧浦完全不同。

    “··········哈·············”

    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让我苦恼就这么让你开心么?“

    “哈?”

    说不定自己对这毫不拘泥地展露着自己内心一面的雄介有所触动。

    自己也不禁在意起来接下来说的话会让对方心里怎么想了。

    犹豫了会儿,牧浦开口道。

    “那个············我能说件事儿给你听不“

    “咋啦?别那么客气”

    雄介漠不关心地啜饮着咖啡。

    牧浦双眼盯着地面,将那沉于心底的情景,缓缓地,涌到嘴边。

    “··········以前,在大学附属医院里·······我杀了个婴儿。当时被那母亲袭击,紧接着········“

    雄介一语不发,侧耳倾听。

    牧浦接着道。

    “当时都忘我了··········。在那片黑暗之中,我看见了个十分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不过,那是否是丧尸呢··········我不清楚··········我亲手,将这说不定还活着的,毫无抵抗的婴儿给·················。那十分柔软,还几乎没什么手感·········可,当摧毁掉的那瞬间,我就非常清楚了·········”

    话到了后头都抖了起来。

    那股触感如今还十分鲜明。

    “·······这样啊。···········这样子也当然会很难受呢“

    “··········是········的···········”

    强忍住喉咙深处涌上的那股感情,将其再度吞回肚子里去。

    “············我,老是能见到。那孩子·········到了晚上也睡不着。要是脑子里不塞满事情的话············所以,我想被原谅,一直都·············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也说不定··············“

    “···················”

    雄介将嘴边的杯子挪开,远眺着远方。

    不过一会儿,

    “现在还看到吗?“

    “···········刚刚,就见到。就在那······尽管相比以前,没让人感觉到一丝恐惧了。”

    “那不就是表示已经原谅你了吗?虽然我也不太懂。放着不管的话就该会消失不见了吧”

    听到对方这么生硬的说法,牧浦也不禁喷了。你有多不善于安慰别人啊。

    自己拭着泪,

    “要真如你所说就好了“

    “唔嘛·········老实说,感觉你是因药物依赖所导致的幻觉而精神不断受到打击呢。我觉得别跟我以外的人说起这事比较好哦”

    唔,牧浦无可奈何地皱了皱眉。

    随后又泄了气地,

    “··········也是呢。我也认为自己不应再依赖药物才是了“

    “那才是正确的做法呢。再对药物有依存性的话可是会浪费了一个美人儿啊”

    她僵住了身子。

    好一阵子都这么沉着头,

    “···········你在说什么啊········”

    脖子上染上一片绯红。

    都因雄介突然这么一说。

    “·······你来这反应也让我很难做的啊“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啊·······”

    还是没把头抬起来。

    像是要驱散掉这尴尬的气氛般,雄介说道。

    “啊·········对了。你还没听说往山上的野外中心转移的计划吧?“

    “··········是的。那是怎样的?”

    牧浦一边用手捂住那通红的脖子,一边扬起火辣辣的脸。

    接着雄介就对她说出春季时丧尸会跑到路上的可能性,以及为了应对此事,而计划往山上进行大规模的转移。

    “虽然如今,你可能还没法能摆脱掉委员会的工作,不过转移到山上的话环境也会有所改变,到时你便说自己要专心于医生的份上把委员会的工作给辞了呗?或者造所诊疗所,让你宅到里头也行。大叔那群人里头,也有挺靠得住的家伙在的“

    “···········”

    牧浦,不禁对想象起山上的生活了。

    似乎,心中泛起了星点希望。

    “也是呢···········。那样说不定也不错呢“”你也别那么拼啊。多少得有个度啊“

    原本还想着作为先前的反击,而开玩笑地说,这是说我们俩住到一块儿啊,最后却又把话吞了回去。

    仿佛这话超乎自己想象般正式,让牧浦再一次脸红到脖子根儿上了。

    译注:·····这次翻的过程中挺后悔没看多少医疗片·····不过在找这些医疗日语对应的中文时又了解了不少东西呢····就这个恶性高热其实我还是第一次了解···关于这丹曲洛林的药·····挺贵的···有效期也短···有文章显示短的半年长的一年就得换新的了一片13年的期刊文章里面提到我国这药的储备难找一旦术中发生这病情还得立马准备36~50瓶首剂量还得以2.5mg/kg的分量来注射所以国内04年之后报道的案例更多都是应用了血液净化治疗来代替注射丹曲洛林不过效果还算不错突然觉得牧浦就是个富家大小姐啊之前说她父亲手下的妇科医院十分出名十分多慕名而来的病人想来是为这丹曲洛林的储备作一个伏笔吧毕竟没钱的医院就算作为院长的牧浦老爸理念再崇高也不能亏钱老备着这药吧……

    对于很多朋友经常问的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定8000积分啊我只能说为了避嫌毕竟这小说原本定位就是R18也得照顾我们所处的地区并不是说为了区别大家只是一种措施也是论坛要求隔壁帖子也要10000啊我也才500+积分……而且之前的肉戏大多不影响剧情而且也是可以从游戏里更深层次地感受所以限制上也没啥如果肉戏当中有相应的情报的话那我会限制之后再总结情报……不出意外肯定是之后再全塞进去搞个epub的

    43【日常】

    隆司的手术完成后,雄介与牧浦两人在医院里逗留将近两天。要是单纯的切除阑尾的话手术翌日就能行动,可出于担心伤口破裂而流脓,两人还是决定有必要滞留在医院再看看情况怎样。万幸的是隆司并没发烧,况且也能进行轻度的运动以及有了些许食欲,这下子三人就能搭上归程了。当然,箱式货车里头也理所当然地堆上了大量的药物跟器具。而问题,却是从回到市政府开始冒出。主要领导人物留下一张纸条说是为了孩子的手术而前往医院,这在市政府当中惹起了一场大骚动。而被喊到会议室去时,里头基本上都是一股在办一场审查会的氛围。

    “·········”

    倚在钢管椅上,雄介一言不发地盯着四周。有一脸严峻的人,也有心情很差的人,同时也有被勾起好奇心的人在。由牧浦一口气将这数日的行动都说明完毕后,现场谁都没出一声,只由那股不融洽的沉默弥漫于其中。不久,水桥会长叹了口气开口道。那是如原高校教导般的,又若告诫般,沉着的声音。

    “总之,人没事起码就能先安心下来了···········这样的事情,就请别再来第二次了。对心脏实在不好”“···········好的。真是十分抱歉“

    坐在一旁的牧浦谨慎地低下头。

    “武村先生你也。明白了吗?”“··········“

    雄介原本还想说点什么,可还是闭上嘴,微微点了点头。看到他这般敷衍的态度,其余人话头也冒了上来。

    “·······我说你啊,你可是将这里仅此一人的医生暴露在危险当中啊。你能明白这道理不?也不知道救援什么时候才能来,在此之前·······”“我错了。我会反省了的。认真地反省的“

    实际上想要反省的想法是一丁点都没,不过要是再多说点什么就会格外惹人注目了。再怎么自己也还是为了亲近的孩子而利用牧浦的善意将其暴露于危险中的立场。也不能说出些什么不谨慎的话。

    “那个········”

    牧浦把话插了进来。

    “手术是,必须的。都亏了这次,隆司君才被救过来了·······”“就算这样,这次的做法也实在太胡来了。怎么也该先好好制定下来计划已确保安全才是。医生你可是无法替换的存在啊““不过,那会儿隆司君真是快到极限了啊。再迟上点的话,恢复过来也将会耗费更多的时间。更有可能赶不上手术的时机。我会反省我这次独断的行动。然而,多亏了武村先生而使得隆司君被抢救回来这也是事实。的确这看起来就是场无谋的行动,可我也认为武村先生对此很有自信,而事实上,这一路上也基本上没什么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像这样,三个人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只看结果的话,我觉得我们已经做到最好了”

    其余人都有些惊讶于这一反常态以强硬的口吻述说着的牧浦。这可是那位担任领导并是以和为主的牧浦啊。对于她来说这可是罕见的态度。而雄介身上,也聚集了不少打量着二人关系的目光。

    (喂·······)

    都因为牧浦的帮嘴搞到自己现在格外引人注目了,雄介不禁在内心呻吟着。同时也这之后,非议之声也都没再响起。原本这就是为了救助孩子而采取的行动。其他人也无法对此进行强烈的非难。似乎都陷入了进退两难的氛围当中。

    “啊··········调度班那有个想要提交上来的议题,不如我们都注意力都先放到下一个话题上吧?“

    说着,社长在一束小册子当中揭开一份。正是野外中心的资料。尽管这原本就是雄介的提案,可如今他正处于微妙的立场。也没法圆滑地道出他的名字,也只能先说明这次转移的计划吧。话变得有些含糊,而随后话头转移到运营方向时,雄介便被允许退席了。

    从医院那运来的物件的量也不算很多,所以就成了雄介一个人搬运了。不知关于牧浦失踪这事是否被下了封口令,基本上没人会把目光投到自己身上。然而,当自己从地下停车场走到医务室的途中,却察觉到市政府内部的氛围有所变化。

    (怎么说呢·········应该说大家都变得干净了呢,还是说整洁了呢?)

    感觉以往那疲倦以及贫困潦倒的氛围都比以前散去了不少。雄介将这内心当中的违和感甩出脑袋,继续搬着东西,而在走廊途中时,却发现了间完全如等候室般的房间。敞开着的门前放着长凳,好几个人都在那有些兴奋地议论着。

    (咋啦········?)

    随后视野当中捕捉到了贴在门上的那张纸。上头用油性笔大大地写上。

    ‘剪发。免费。每人三十分。接待至十九时’

    房间里头,小野寺正一手拿着扫帚,扫除着散落在地上的头发。正是与自己一同去过物流中心的,戴着眼镜的大学生感觉的男生。自己不禁脱口而出。

    “在干嘛···········?”“啊··········武村先生“

    小野寺露着个腼腆的笑容。

    “那个呢··············”

    沿着小野寺的视线,雄介便看到了那名挑染了金发并扎了个马尾辫的年轻男人。这边也同样是当时在物流中心一同战斗过的男人,可如今却两手拿着剪刀跟梳子给年轻女性理着发。给对方身上盖上布,再在正对面的桌子上放张镜子。原本这感觉就是间小小的办公室,可如今经过整理过后,却带出美容室般的景象。工藤注意到了这边,

    “噢,武村吗!好久不见呢““唷。好久不见”

    雄介倚在入口,环视着室内。尽管这是间不太宽广的房间,可还是有好几位不同年龄层的女性正站在一旁谈笑风生。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漫进,将室内柔和地映亮。营造出一股沙龙般的氛围。

    “··········什么?在搞理发店么?““噢。超受欢迎的”

    即便嘴上说着,工藤也没停下手上的活儿。不管是挽起头发的方式,还是拿着剪刀的动作,也都给人一种远非外行人的氛围。

    “你也来剪吧,今晚过来吧。我们也好久没一块儿吃过饭了”“·············噢,谢谢·········?“

    雄介歪了歪头,便走了出房间。

    跟说好的那样,雄介在晚上七点过一点到房间那边时,那边也似乎在招待最后一名客人。工藤正拿着镜子给刚踏入老年的阿姨看看完成的模样。那名女性绽着笑颜点着头,工藤也对此回应着一个笑颜。那却是让人吃惊般直率的笑颜。那名女性往自己这边点了点头,便于候着自己的同年代的女性一并愉悦地谈笑着走出房间。随着二人的渐渐远去,房间也都变得安静下来。呼了一口气的工藤,随即便瞄到了站在门口的雄介。

    “好,来了啊。坐吧”“噢··········“

    工藤一副熟手的模样往不知所措地坐下的雄介身上盖上布。随后将其系在脖子上的动作也都没一丝拖沓。便扭头望向小野寺,

    “不如明天弄个男性专属日吧。老是女人过来男人就算想来也有点尴尬吧”“不错呢。我觉得想剪发的男人也挺多的“

    回答的是小野寺,他似乎在这担任着助手的工作。他都在干些往壶里准备热水,湿毛巾,扫除地面等等细微的工作。望着他工作的模样,雄介一副深感意外地说道。

    “说回来啊,工藤··········你,还会剪头发啊。原本是美容师吗?”“嗯·········嘛呢········“

    有些支吾不语。”······你有什么想剪的发型不?““帮我吧稍微长了些的地方适当剪短点就好”“适当呢。了解“

    轻松地答道后,工藤便用喷壶打湿头发。接着用手指夹住头发,一边看着镜子,一边似乎在确认剪了之后的印象。雄介透过镜子看着他那模样,

    “不过还真是意外呢。说是生产性,工藤居然还有这样的特技啊”“说的是呢。我刚听说的时候也被吓到了“

    听着两人的话,工藤脸上不禁浮现出个苦笑。”就算是我也曾发生过许多事儿啊“”好像之前说过的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是这个么?“

    正是说起社长时,工藤嘴里嘟囔着的话。

    “啊啊·········嘛。我呢,原本也是做这类工作的唷。·········虽然最后没走下去呢”“唔··········?“

    说着,便响起剪刀喀嚓喀嚓的声音,头发也随之落下。随着纤细的手法不断地做着微调,整体的氛围也为之一变,形也随之不断被修正着。这真是专业人士的手法。工藤无言了好一会儿,不知是否察觉到气氛当中残留着的那股疑问,开口说道。

    “虽然这也是自说自话,我的技术可还是能过得去哦。不过········我却跟客人起了冲突呢”“冲突?“

    工藤稍微沉默了会后,又接着手上的动作。”···········大概是在店里干了三年那时了吧。有个超令人不爽的大妈来了“

    他继续剪着,

    “那个负责她的新来的女孩子都被弄哭了呢·········虽然看着的确挺糟糕的,可她还是位非常努力非常好的女孩子来的”

    他一度停下手,在镜子中确认着修整中的发型。

    “也没法子只能换过我来干,可果然还是挺让人窝火的呢。在洗头的时候,就问有没什么痒的地方啊,接着就把她的头塞到水里去。看到对方口齿不清挣扎地般甩动这手脚,我便接着问你在说啥我完全不明白啊!那还真是杰作呢“

    这会儿工藤呼了一口气,

    “··········嘛,这当然会被炒鱿鱼啦”“会炒呢·········““是会被辞呢············”“虽然喜欢理发,可从这事儿上明白到自己不适合服务业后,再就职就显得很麻烦了。接着,就是多得社长的帮忙,开始了土木的工作。虽然这边我还只算是个初入行的,可却挺合我的性格呢”“唔············。那,为啥现在还剪发呢?“

    工藤有些害羞地道,

    “哎呀,都是这家伙说要干呢········”“这好不容易有这一身技术,我觉得太浪费了。武村先生你不也觉得这样大家都挺欢喜的吗““啊啊,好多人来了呢···········感觉啊,市政府的氛围都变好了。虽然有些质朴可这也算是一份比较重要的工作呢。现在不是干得挺得心应手的嘛?”“········只是附赠的而已啦,附赠的“

    说着,工藤也泛出一副并非完全否认的氛围。小野寺感慨地嘟哝道。

    “真的,人不可貌相呢··········工藤哥他,居然还有在读晦涩难懂的书呢”“诶诶·········骗我的吧。看不出啊··········“

    看到雄介那狐疑的视线,工藤边剪着发,

    “不过是本历史小说而已············因为是中国的小说所以汉字特别多罢了,并不是特别难懂的东西啦。里头都是各式各样的家伙打斗在一块儿的书而已”“在这并非漫画的时候就足够让人意外了呢““说的是呢”“·············““喂,好好剪头发哦。好了好了!别做多余的事儿!”

    看到两人的发型攻防,小野寺也不禁喷了。随后又胡乱说着有的没得。快剪完发时,工藤像是突然想起来般说道。

    “说起来啊,你明晚有空不?““没什么特别要忙的”

    嘻嘻,工藤笑了起来。

    “那,我们来个酒会吧““酒会?”“之前跟来剪发的两个女人说要不来弄个联谊那样的东西吧。要是武村你也来的话,她们就会多带一名过来哦。虽然酒也就那么点,不过这样子不也是挺爽的嘛”“··········““······说不定还能干点色色的事情哦”

    雄介沉默着,从布下伸出右手。而工藤,则是将其牢牢地握着。

    “干得不错嘛““交给我吧”

    工藤扬起个微微的笑容。小野寺苦笑着,看着二人。取下布,拂过落在身上的头发时,门口现出了个人影。

    “啊,在这儿啊“

    那是身着白衣的牧浦。看样子似乎在找着雄介。

    “医生也来剪头发的吗?现在的话可是免费的哦”“头发,吗?不,我········“

    尽管看到牧浦一脸困惑,可她望了这间改造成简易美容室的房间,又不禁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直直地盯着自己头发分叉的部分后,又向雄介投过视线。

    “·········武村先生也剪头发了吗?”“噢。很清爽呢““········这样的话,也能请您帮我理一下吗?”“交给我吧。来,请坐到椅子上“

    听着工藤这么说着,牧浦畏手畏脚地将身子落在椅子上。看到正面的镜子,牧浦不禁露出个不可思议般的表情。就如突然回到日常的景象般,满脸的困惑。雄介见此,

    “说起来你找我干嘛?感觉你在找我呢”“啊啊,会议上有确定下来的事儿了。之后我再跟你说吧““唔哼”

    披上布,再调整下镜子的位置。”要是有发型目录的话就好了呢。一般的发型我都能做。那,想怎么做?“

    听到工藤的话,牧浦沉默着。接着透过镜子,像是要询问着这边似的,

    “········武村先生你,有喜好的发型吗?”“我?““诶诶。比如说喜欢短一点的·········”“不···········我并没有特别喜欢的吧““唔············这样啊”

    牧浦歪着头,对着镜子玩弄着自己的头发。雄介突然注意到一旁射来的工藤与小野寺的视线。两人都一副十分吃惊的模样注视着自己。

    “·············?“

    毫不关心雄介的一脸困惑,工藤脸上换上一副愉悦般的表情。也没发问的间隙,就被他搭着肩,带到了背阴处那儿。工藤小声地,

    “·······抱歉我刚刚说了些奇怪的话呢。酒会的事情就作罢吧”“诶?““哎呀,都怪我不知道。真的抱歉啊。就我跟小野寺去就得了”“哦,噢·········“

    工藤回到椅子那,听取牧浦的要求,便开始理发的准备。雄介还是那副呆然的模样,眼睁睁地看着工藤帮牧浦理发。

    在走廊的长凳那儿消磨了些时间后,牧浦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那个·········你看怎样?”

    牧浦害臊地捂住脖子,垂下美目将目光提起来投到自己身上。长长的黑发十分匀称地衬托出那美艳脸庞的轮廓,营造出一股清秀的氛围。要是眼下那黑眼圈都没了的话,肯定是位相当的美人儿。

    “不是挺好的嘛?““是这样吗?太好了”

    牧浦微微笑着。

    “那,我们走吧““医务室吗?”“是的。货物的整理还没完呢““OK。我明白啦。我来帮忙”“就是这样哦。接下来好一会儿都得让你好好还还债了“

    一边走着,牧浦一边吃吃笑着。那正是指手术过后雄介所说的,自己欠下债了,这句话。雄介叹着气,”人与人之间的纠结,就是会让自己变得更不自由呢···········“

    随着隆司的康复,雄介心中的那根刺也随之消失。要是成功转移入住到野外中心的话,自己觉得就算离开这个集团也无所谓了。含有医生并已安稳下来的共同体这般构想大体上算是渐渐实现了。自己适当住在街上,获得了必要的东西的话,拿到山上交易就行。就是以前自己曾设想过的,如交易商人般的立场。

    (剩下的就是那帮家伙了·······)

    剩下的忧虑,也便是那群知性体丧尸了。不仅是集团,就算是雄介面对它们也会变得十分危险。见到正在沉思的雄介,牧浦慌张地说道。

    “那个,说是欠我的,其实也不是特认真的所以没问题的哦。我这边也受到你的帮忙···········那个,你要是忙的话········”“啊啊?哎呀,不是不是。别在意那个。有什么事的话,尽管说就是“

    牧浦乖巧地收下这话。两人到达医务室后,便一边开始药物跟器材的氛围,牧浦也一边说起会议上的事儿。

    “转移到野外中心的事情,已经确定下来了。只要路线安全的话马上就能行动·········”“嘿·········那,不就得赶紧找船才行了呢““·····又得往镇上跑?”“啊啊。得找辆挂着钥匙的船,还得算上操控的联系··········应该要费一周左右的时间吧”“··········“

    偶然一瞧,才发觉牧浦停住了手上的活儿。

    “········果然,我还是觉得很危险。虽然一直以来都依赖着武村先生,到了这会儿才说这话”“真的是到了这会儿才说哦““是这样呢·········”

    牧浦苦笑着,站起身来。将已与清单上核对过的药物放到架子上,而操作使用必需谨慎的部分则是运进里头的休息室当中。一些能使之进行简易手术的器具也都在那时一并带回来了。牧浦就这么背对着雄介,

    “虽然由我说这句话可能有些逾越了,可你还是得多加小心呢。我察觉到,真正无法替代的,而是如武村先生你这样的人啊“

    听到这话,雄介侧目观察着牧浦。可却无法从一脸淡淡地整理着的牧浦面上窥视出她的内心究竟在想着什么。虽然脑袋立马想到的是她是否察觉到自己的秘密了,可再看又不像。

    “为什么这么想?”“···········不知道。是为什么呢?大概是是目的意识吧········可能,像眼下的状况,单单去寻求安定还是不行的。我觉得能给予周围人动力的人是十分必要的。······我所不足的地方,就是这个吧········“

    话到后半基本就是自说自话了。那非是自责,不过是,突然察觉到般的语调罢了。雄介没特意搭话,只是继续自己的工作。沉默笼罩在两人身上,却又非充满隔阂般的。之前的心理咨询时,两人的对话就如针锋相对,可如今,却能说得上两人之间的对话毫不拘泥。医院里头发生的事,两人都互相将自己的内心暴露了出来。而牧浦自身,也弥散着无法忍受事到如今还继续故弄姿态般的氛围。突然,牧浦开口道。

    “啊啊,对了。房间分配的变更也在会议上决定了。我猜这消息明天就会传遍这块儿了吧”“房间分配?““如今的房间分配,就是直到救援到来之前临时制定下来的东西。当然我不否认原本就住在市政府当中的人们和听到放送而赶来这里的新来的人们之间仍旧有堵墙。不过当然其中也有进到新设的警卫班中协助的人也不在少数,于是在这状况下,便打算在转移前试着更改房间分配,就算是为了到了野外中心时作的一个参考”“嘿········”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终究会有合适不合适这么两问题出现。有没问题的团体的存在,自然也有就有经不起争吵的团体的存在。于是便在转移之前,对此做一个实验性的调查吧。

    (况且········)

    救援不来的事实应该会让避难民产生相当的不安才是的。而此时,委员会若还不提示自己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的话将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市政府内的氛围会变得更为沉郁,那将不用一会儿就会失去统制的吧。这么简单地承认转移到山上的计划,说不定也是出于眼下必需要有一个新的目标。而在继续分类的过程中,雄介发现了个陌生的箱子。

    “唔?有这东西的吗““啊,那是·········”

    掏出的小盒子里头,装满了以色彩斑斓的包装装着的东西。拿出一只,举到头上。避孕套。牧浦有些脸红,有些尴尬地摇曳了下视线,随即又以平静的声音道。

    “··········我是打算分配到女性当中的。这东西这么多,也都还是出于那些事即便明令禁止了却还是起不了作用,最起码,还是让女性们多少得以自卫一下”“啊啊···········原来如此”

    这该是在说市政府内的风纪吧。在这种危急而又闭塞的状况里,还呆着年轻男女的话,这事儿得发生也是必然的。可这么一来妊娠的风险就变高了。而这些避孕器具正是为了规避这些风险而带回来的。还真是有产科医生风格的忧虑呢。

    (说起来我手上还有吧···········是放到车上了吗。不过这好一段时间也用不着。不知道时子酱过得还好不好呢··········)

    正当自己盯着这包装脑子里想着这些东西时,牧浦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可以的话也请你也带上一个““诶,不········不用啦”“是这样吗?““········那我要一个”

    将那小小的包装塞进怀中。牧浦没望过来,

    “毕竟数量有限,也请别无节操地到处用呢““什么无节操···········”“那邀请,还真是可惜了呢“

    心电念转。是说工藤的酒会呢。

    (被你听到了啊········)

    心情就像是被风纪委员发现了黄书那样。

    “········啊啊,真是可惜呢。这都得多亏了某人呢““···········”

    自己带着些不满的回答,却没收到对方的回应。摆过视线,发现牧浦正盯着自己的手。一副厌倦地挽起手,

    “·········抱歉。我没想着说些这么挖苦人的话的···········那个“

    牧浦的双眸,落在自己身上。焦点不住摇曳。情况十分奇怪。

    “·······喂,没事吧?““···········“

    屈身作业的牧浦,突然失了平衡,双手撑在地上。脸色十分糟糕。牧浦垂着头,断断续续地道,

    “·········大概,是脱瘾症状······旧病复发了··········”“啊啊,那药啊“

    雄介不禁咂了下舌。牧浦服用的是缓释性吗啡。属于医疗上的麻药,应用于癌症患者的缓和治疗等方面中。用来抑制剧痛的话倒也没什么问题,可像牧浦这般精神上产生依存性的话,已经算是中毒了。而眼下发生的,正是突然减少药量而导致的禁断症状。不过,依存性较低的话,一般发个热,发个冷,头痛作呕等,又若是感染个感冒就差不多的了。在医院里头出发之前就遭遇了最严重的一次,而从那时之后情况稳定了不少,却没想到如今似乎又死灰复燃了。

    “总之还是先到里头休息休息吧··········不,要吃药不?”

    牧浦微微甩了甩头。大概是自己允许通过减少摄入量来抑制吗啡的症状,却并不情愿再度依赖上它。而当雄介将她运到里头时,门却被敲响。牧浦,靠着雄介的手撑着身子,倚在桌上,应答外头的人。门被推开,露出个女性的脸。

    “抱歉来迟了。有人吃晚饭吐了,想来请医生去诊疗看看··········““没事。能请带他来这边吗?”

    看到那女性脸上的难做,牧浦小小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我过去““喂········”

    听到雄介的话,牧浦只是摇了摇头,装着平静地说道。

    “···········可以的话,能请你也跟上吗““我明白了。我负责拿东西的吧”“········多亏你了

    往出诊用的提包里塞了好一些药后,二人这才跟着那名女性身后赶了过去。

    患者是名五十来岁的男人,没有发烧,经过牧浦的诊疗,判下大概只是出于单纯的食物中毒而已。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开了不少药,给对方说明过后,便走出大房间。那是回医务室的途中发生的事情了。市政府的照明基本上都关了,四周都稍显昏暗。这该没什么还到处晃才是的,却在走廊前头一个中央大厅里面发现了大量的人聚集着。静谧的喧嚣与光线,一同渗出于走廊之中。(译注这里的静谧的喧嚣原文是静かなざわめき查了下都是一本诗集的名字静かな跟ざわめき本就矛盾我看别人的读书日记当中提及到日常用语中也有到这句话但我yahoo查了下没查着不知道这话是否又更深层的含义所以就直译这下子也想不到中文当中怎么好去诠释着话欢迎指导)雄介脑袋刚冒起疑问,就见一旁的牧浦喃喃道,

    “啊啊···········电影啊”“电影?“

    大厅当中似乎有意识地让光打到一处,其余地方都黑沉沉的。在此之中,能看见许多人影正坐着。墙上只有一角被大片地照得光亮,其中映着外国的街道。看样子是在用投影仪来播放电影。地上铺着垫子,赏樱般三五成群地坐到一块,目不转睛地看着墙上的荧幕。

    (明明这么冷···········)

    看到相互倚着身子盖上毛毯的身影,雄介不禁如此想到,可这场在大厅当中的放映会,却又满溢着明快的气氛。有靠在墙边坐着钢管凳小声说笑的人,也有路过却停下脚步认真观看的人。出入皆自由,就算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也能好好享受其中这氛围,这就跟祭典是差不多的东西吧。这该是为了抚慰避难民为目的的吧,不将地点设在室内大概也是出于以市政府内的一体感为优先吧。

    (考虑得很深啊········)

    突然,在观众之中,有个熟悉的小身影让雄介挪不开视线。是隆司。今早上才刚分别,在那之后状况大概好了许多,如今正入迷看着电影。而一旁,则是那名在驻地里发现的女生偎依在他身上。不知是否还是不习惯在这么多人的地方,一脸放不下心地到处张望。这举止就如同警戒着般。再一旁有个纤细的身影,似要跟那女生耳语般靠过身子。是深月。在这片黑暗当中没法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她伸过手。那女生踌躇了会儿,最后还是畏手畏脚地握着那只手,将视线落回荧幕上。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电影上。边上还有个坐着的男性的影子,不知跟深月搭着什么话。深月微微地点了点头,那男性便欢喜地晃着身子。那四个人,哪儿都透出一股融洽。四周的人都脸带微笑地,羡慕地,注视着他们的举动。自己脑筋一下子就转过来了。如今这地方里,亲人还活着的人实在太少了。大家大多是与家人失散的人。说是个没有牵绊的集团也不为过。不管怎样尽力去营造一股祭典般的氛围,那寂寥感也还是牢牢笼在众人身上。周围的人透过那四人身上看到的,是如今已显得无比珍贵,以往与家人的,天伦之乐。

    (·······)

    不知是否感觉到了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深月蓦然回首朝自己望来。而当自己走出房间时,却发现在一旁的牧浦射来的视线异常强烈——

    译注这话中段剪头发那里挺乐的……最后看电影那段简直就是给大家提醒咱们深月妹子还是第一女主角跟雄介之间还是拉着红线的所以就算下话看到打炮也别望了这点……雄介你还能惦记着时子姐姐就饶过你了……

    很多朋友都询问过原文地址里面好久没更新了啊这个我还真答不上为什么毕竟我也不是原文作者看了下各话更新时间相差最长的大概就是38到38之前的简介07月到下年1月快半年了……所以现在四个月也还没啥……还没破记录……所以我们就当作者在构建整个第四章的剧情吧噢有朋友说这会不会腰砍了啊……这里这情况应该不算腰砍……毕竟腰砍是外来作用力来强制让作品完结……所以我更喜欢众多黄书小说没写下去时用的说法——太监了。

    44【栖身之所】

    牧浦在休息室里睡着后,雄介则是继续为了誊写目录而动着手上的笔。夜已深,然而工作的进度并没迈进多少。房间当中也只由那盏台灯孤独地映照着。

    “哈··········“

    叹了口气,伸了伸懒腰。雄介决定还是先将工作告一段落地关掉灯,漫步至窗前。拉起百叶窗,那沐浴在月光之下的公园便随即映入眼中。沿河边应该也都设有警卫班的看哨才是的,如今却都因被树荫掩盖起来而无法窥见。注视着树梢以下的那片地方,雄介心中不禁浮现出一阵思虑。隆司的手术是成功了。药剂跟器具也都确保下来了。很大程度上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墓碑不会再增添一个了。

    ‘为什么·······就没有来好好守护我们呢?’

    脑海当中,不由得浮现出超市里时深月的那句话。

    (我这情义算是还清了吧······)

    也非心中特别地对此感到牵挂。欠下的也都快还清了,尽管自己打算适当地向牧浦给予援助,可那也不会再花过多的时间了吧。顶多就是直至大家在山上步入轨道之时。而在那之后·········

    “随意点就好了吧”

    回到镇上,继续以前那般的生活就好。每天到废墟里头淘淘宝,再圈起些美女丧尸,无所事事地混个日子就行。知性体的话总会有办法的。决定下来后,原本笼着阴霾的心如今也射入了一缕阳光。感觉到空腹感,雄介回到桌边,一手拿起个桃子罐头。地上的瓦楞纸箱里头都是装有大量易于消化的时候。这都是些为了身体不好的牧浦所准备的。掀开盖子,拿起卫生筷子将桃子夹入口中,耳中却听见休息室当中微弱的声响。大概是牧浦起来了吧。感觉到这是在装束后,接着不久门就被打开了。牧浦以一副昏昏的模样,倚在门边望着自己。

    “没事了吧?““····诶诶,好的差不多了”

    虽然就睡了仅仅几个小时,可她的精神状态却因此恢复不少。牧浦眼下没穿那件白衣,而是一副毛衣加长裙的便服姿态。雄介举过桃子罐头,

    “吃不?哎呀说回来还是我擅自拿来吃了呢““·······我不客气了”

    见她挨过来的步伐那么踏实,雄介便感觉她确实是恢复得不错了。递过罐头,雄介则靠回去桌边继续目录的誊写工作。牧浦接过罐头后,却没动手,而是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直直地凝视着正在工作的雄介。视线在手上的罐头跟正工作着的雄介之间游离,又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清净的房间之中,只回荡着行笔时所流出的声音。牧浦不经意地说道。

    “··········武村先生,是要打算离开这里吧?““·······”

    这么唐突的一句话,让雄介停住了手上的活儿,陷于沉默。见此反应,牧浦似乎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了。于是将桃子罐头放到一边,向自己挨过来。

    “··········看你今天那模样,我多多少少也就察觉到了。想着你是不是就打算离开这里了呢,事实果然还真是这样呢”“················““··········为什么呢?”

    雄介有些腻烦地说道。

    “没什么,反正也不是说现在立马就走““就是说转移到了野外中心之后,吗?”“·········“

    牧浦一脸困惑地,

    “能告诉我为什么呢?明明这边既安全,又有食物跟食水。况且这边有那么多的人,很多事情上都能得到援助·······不,要是武村先生的话,就算发生什么独自一人也大概能解决掉。可就算这样·········”

    牧浦止住话头,接着以犹如向前迈进一步般的决心说道。

    “为什么,想要把自己置于孤身一人的位置呢?········你就这么讨厌,跟其他人在一块儿吗?““·········”“······是因为感觉不到自己的容身之处吗?就因为这里不是自己的栖身之所,所以你就不肯敞开心扉吗?“

    (那叫自由地活着唷。你们这帮家伙实在是太碍手碍脚了啊)

    牧浦的语气中显得有些不开心,自己反射性地就想回她几句,可最后话还是道不出口。不管自己想要怎么做,牧浦肯定会冲着自己身边来吧。牧浦凝视了会儿自己的表情后,便又垂下美目接着道。

    “········要是,感觉到自己没有容身之所的话········那都是因为,不敞开心扉是没办法将其构建出来的啊。跟别人立着心防,又披着面具,那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痛苦罢了······”

    一股剑拔弩张的沉寂溢满整间房子。雄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抬脚便往门那走去。他可没兴致再去附和这种过家家的心理咨询了。而当自己的手触到门上时,却听见牧浦靠来的脚步声,以及那股软腻挤在身后的触感。牧浦两只纤细的白手环绕在自己身前。那过谦地触碰着自己的双手,渐渐使上了力气。牧浦倚靠在雄介身后紧紧抱住。

    “···········“

    雄介一脸不知所措地停住了身子。牧浦也什么都不说。那五只玉指犹描画着雄介身体的轮廓般微微作动。那把纤弱的声音,

    “我想去了解。你的一切“

    这一句话,就让雄介的身子缓缓松了下来。

    “·······要真这样的话,就请你先别把我当作个可怜人呐”“········抱歉“

    即便这么嘴上说着,也不见她手有一丝松动的举措。而感受着背后牧浦那股软腻的抱拥,更是让雄介陷入了迷茫之中。于此时才强烈地意识得到,作为一名女性而存在的牧浦。牧浦将她玲珑的面庞埋于背后,

    “我也,就算我也还是明白的。毕竟我也是由于逃避药物,而搞到眼下这副状况········”“······大概啊,就算我这边有问题的话,我想也是跟你完全不一样的““即便如此,比起一个人·········”

    手上更为使劲儿了。身后挤着那片柔软,快生出一阵奇妙的心绪时,牧浦那纤弱的低喃从后传来。

    “······武村先生你啊,对我,有兴趣不?“

    那是饱含不安的声音。

    “那当然是··········有的”“···········要是我没误会你所道的兴趣,那就好了““·······是指?”“············就如你之前对我说,美人儿,那般的···““啊·····不,没误会··········真的”“是真的吗?““啊啊”

    好一阵沉默过后,牧浦微微轻笑地道。

    “·········不到里头的房间去吗?“

    一进休息室,便听见背后传来门被锁上的声音。雄介一把转过身子,将背对着的牧浦轻轻抱起。将脸埋于对方的素颈时,鼻腔却窜入丝微的汗香。牧浦焦急地道,

    “啊,等会儿············!”“那不都是因为你那儿挑逗我···········”“·········里,里头有垫子,在那儿吧········“

    在那房间里,桌子跟柜子的背阴处铺有垫子。

    叠起来的被子也在那头。牧浦扭过那只小小的加热器的方向,打开开关。随后橘色的光芒在昏暗的房间之中映出脚边的光景。

    “来,请坐”“·········嗯?“

    说着雄介还是盘腿坐下,却不知为何牧浦则是屈膝正座于自己对面。裙子也都漂亮地顺好,接着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

    “···”“···“

    正当自己苦恼着这还该不该出手时,牧浦张嘴道。

    “首先呢······那个,我认为我们该统一一下见解”“什,什么?““那个······也是呢。你知道,心理咨询的基本是什么呢?”“········那个嘛?“

    这唐突的一句话,让雄介不禁歪了歪脖子。

    “那是,信赖关系。不管拥有多少倾听的技巧,若是没有信赖的话就连话都听不上。当然这也是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基本”“·······嗯。所以呢?““酿就信赖的方法有很多······那个,身体接触也算是其中一种。比如说·······”

    牧浦像是要握手般,伸出右手。而雄介也顺势递出手时,便被两只手软软地裹住。对方那稍冷的体温随之传到自己手上。

    “握手也是如此,通过皮肤与皮肤的接触,会本能地生出安逸与亲近感。当然这也是有前提的,便是至少并非自己讨厌的对方就行了”“哈········”“男女之间的行为,也都是由此衍伸的。不能仅仅是喷发欲望。更重要的是通过身体上的交流来达到同病相怜,相互理解“

    (·······哎呀,怎么变成自己被说教了?)

    雄介目瞪口呆地望着牧浦。不知为何,牧浦她却是越说便是越满脸满足的模样。

    “········再这么一点,适当些不就得了”“不行。我知道这很晦涩难懂,不过也还请你加油”“哈·········嗯。我明白得很透彻了。不就是皮肤与皮肤相互接触吧?也由此增进两人之间的信赖吧。为此不得不脱衣服呢“”···········就,就是这样“

    雄介脱下皮衣,再解下衬衫后以一副短袖做派,而牧浦那边则是以笨拙的手法开始褪着自己的衣服。挽起长发,塞进毛衣之中。再将手臂从衣袖褪出,接着从脑袋那儿将衣服脱出来放到一边,这底下的罩衫随即暴露于眼前。牧浦刚将手置于纽扣上,动作便止住了一瞬,随后又涨红着脸开始解着。

    (哦哦···········居然是穿着显瘦的类型啊)

    从罩衫微微摇曳所从隙间乍露的春色,能瞧见里头膨鼓的白色蕾丝。当纽扣都解完后,牧浦只手拉过罩衫,视线落于膝上,一动不动。加热器的辐射热让着周边一点一滴地暖了起来。说真的其实真想立马将牧浦压在身下的,可对牧浦举止的兴致却胜过了前者。

    “嗯哪,接下来怎么着?还握手么?“”·········“

    牧浦像是做好觉悟般抬起头。她房间抵在罩衫上的手,挪起蜂腰。将手抵于雄介膝上,两人隔着不到三十厘米的距离,四目相望。

    “愿君触摸·······”“·······”

    手像是被这甘美的诱惑吸引着般伸去。掀开罩衫,轻抚着那白皙的腹部。接着在那纤纤细腰上游走,牧浦便全身为之一颤。

    “嗯········”

    鼻腔中哼出一声。手被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所魅惑,渐渐滑下罩衫下部。虽是纤细,可肌肤之下却充满着柔腻的弹性。五指若如微微捕捉到那肋骨的触感般,轻轻游画。牧浦双手置于膝上,似要凸显自己的美乳般强忍住那侵入到自己玉体上的触感。罩衫敞着门户,雄介不客气地将手罩在那镶有雪白蕾丝的两团柔软之上。牧浦低声问道,

    “那个,我也,可以么········?““啊啊”

    见自己首肯,牧浦那纤纤玉指便从T-shirt的衣摆间伸入。那带着些许寒意的指尖攀上侧腹。那动作如拿着羽毛轻轻拨弄般,让人不禁舒爽的立起鸡皮疙瘩。十指怜惜地抚着自己身躯,渐渐也绕到了背后去。牧浦娇躯一挨,那半露着的美胸便压倒自己的胸膛上。

    “···········嗯···········“

    唇印在脖子上。那伸出舌头舔过有些干燥的双唇的触感,若如让脖颈焦躁不安似的缓缓上挪。宛如寒气般的快感顷刻传遍全身。视野一端,牧浦姑且拉开了唇。伸着软舌抚了抚双唇,随后缓缓地将嘴挨了过来。

    “·········嗯”

    那湿润的双唇,与自己的相印起来。雄介不再盘坐,猛地环着牧浦的腰便抱了过来。便如跟紧贴在自己身上的牧浦形成一副密着般的体势。两人双唇蜻蜓点水般印了印后,牧浦摇曳着那双蛊惑般的眸子说道。

    “········你都明白,沟通的重要性了不?““哦,噢”“真的吗?““·······”

    雄介无言地,解掉牧浦背后的扣子。

    “啊···········“

    从紧贴着二人之间抽出那件胸罩,白花花的乳肉便随即跳动出来。能感受到那挤弄着的软腻丰乳之中有两处尖挺的触感。手从下往上一托,指尖一夹。将那小小蓓蕾轻轻捻住再加以揉拧。

    “·········嘤!”

    牧浦浑身一颤。雄介凑到她耳边低喃道。

    “比如啊·······刚刚所说的相互理解啊,包不包含让咱们理解理解哪儿才是最舒爽的呢?“

    牧浦呵气如兰地说着,

    “那个··········也是呢。从侧面来说·········也可能有这么一种说法·······““那给我道一道呗。哪儿才让你感觉最舒爽了?”“人家才不知道这种事儿啦··········!““明明自己都还不知道却又让人来理解理解,你这是在撒娇不?是这样呗?“”呜·······“

    一边被人轻柔地揉着那两团美肉,牧浦羞红着脸应道。

    “那,那·········就请武村先生来好好寻一寻呗········”“·········”“呀!”

    被推倒的牧浦不禁娇声一出。在加热器的微弱的映照下,两人正缠绵于垫子上。雄介的腰抵在牧浦双腿间那私密之处。长裙被掀高,裸露着那被黑色裤袜所裹着的小内内。而将那对晃悠着的美乳吸于手中,一边又将那件罩衫褪去,这次牧浦突然僵住了是身子。

    “啊·······”

    牧浦的视线,落在雄介的左手上。那之上满是星星点点的注射痕。她一把将这只左手紧抱在自己袒露的胸前。翘起湿润的双眼注视着自己,

    “·······这儿,已经不疼了吧·······?”“啊啊,一点都不”“········等会儿,让我来”

    牧浦用手解开雄介皮带上的扣子。跟着拉下拉链,让那不舒坦的活儿一下子解放出来。隔着内裤,手指犹如摸索出那坚挺物事的轮廓般游动着。快感隔着布料渗透全身。

    “挺,挺硬的呢·······”

    牧浦缓缓将手探进对方那条短裤之中。当她那软弱无骨的手抚到雄介那物事的前端后,便如对待一件易碎物般,小心地将整根东西裹了起来。牧浦用手抵住那不断挺立发硬的物事。接着掌心带着她那股柔情擦弄着,不久手心便被那前列腺液弄得湿嗒嗒的。感受着牧浦这动作,雄介不禁呼了一口气。

    “你还真色啊········”“说,说什么呢?“”还说什么·······“”我呢,可是怀揣着让武村先生敞开心扉,让你理解什么叫沟通的心情,来做这事儿得哟·······?“”唔·········虽然只是我想法啦,这是前戏呢“”沟通,啦·······“”·······这样啊“

    牧浦娇羞地说道。

    “我呢,要是有更多的时间的话·······不过,我也感觉到了,如今这环境下,想要打开武村先生的心的话也只剩这个方法了······”“·········那就是说我是个色鬼咯?”“啊,不是这样的······”

    牧浦有些困惑地笑着。当两人换过姿势雄介也脱下对方的长裙跟裤袜,将手搭在牧浦的小内裤是,却不知为何遭受到牧浦的抵抗。她紧紧地将两条白馥馥的大腿夹住,用手捂住自己私处,就是让人对方褪下。

    “·········喂?“”·········这,这不可以的““哎呀不,你想就这么穿着的话怎么能开干呢对吧?更何况到这会儿才说不弄了也···········”“这,这样也没关系的挺好的········总之就是不能脱““·········”

    雄介挪过手,从小内裤边上的缝间探进手指。牧浦那紧握住对方手腕的这般抵抗也只显得徒劳,对方的手指穿过耻丘上那片茂密,探到那片温热之处。

    “啊··········啊啊········“

    牧浦将其一副欲哭的脸庞扭到一边。那处私密早已湿成一片了。逗弄着那肉褶,确认到不断涌出的液体已流至大腿的触感,雄介捉弄地在其耳边轻声道。

    “········温柔的牧浦医生为了敞开我的心而来教我怎么沟通对吧?是这样吧?”“嗯哼!“

    手指潜进那泥泞之处,牧浦不禁嘴角泄出一声。再以拇指搭在那缝间的突起处,指腹缓缓揉圈,她便随即因小小的快感而娇声联翩。

    “啊,别!嗯哼········!”“那这是什么呢?““不·········不是········”

    牧浦顶着一双泪目游离着视线。原本抵住自己的双手都因此怎么都使不上劲儿。第二根手指也十分轻松地便潜入其中。温热蜿蜒的腔内不住地紧挤着双指。接着指腹在肉褶中探索,接着连同搭在肉芽之上的拇指轻轻一捻,牧浦随即身子一挺。全身剧颤,嘴上求饶地说着。

    “饶,饶了我吧··········不行了···!我快变得奇怪起来了·······!”“···········“

    这边也忍到不行了。雄介从夹克里掏出套套,迅速撕开包装套到自己的物事上。牧浦双手遮住自己那对裸露的丰乳,喘息着看着雄介。双腿软绵绵地张开,而腿间那处淫靡的秘处则是映着加热器那朦胧的光辉静静润湿。而当雄介抵进牧浦腿间时,她那双膝不禁合了合,随即又如泄了力气般,舒坦地迎着对方。前端刚抵在那片湿润的秘处,体内就涌起一股瘙痒难耐的欲望。雄介双手搭在牧浦大腿根上,缓缓地挤进她的体内。

    “啊········呀啊·······!”

    娇躯一挺,双峰也随之摇动。牧浦背着脸,不住地咬住指甲以忍住不发出娇声。腔中虽然泥泞不堪,可又箍得颇紧。而面对那如从根部往上全数榨出的快感,雄介也只得呼了口气接着挺住。他张开牧浦两条大腿,整个人像是盖在其身上般,俯视着牧浦的表情。下面大片散开的黑发之中,能瞧见牧浦用手捂住嘴,将脸扭到一侧,可那双包含水汽的眸子又同时羞涩地往自己这边偷看几眼。那对美乳不时因窜过的快感而发颤,也都透过腔内的痉挛传达到自己这边。

    “·······刺激过头了吧?”“··········呜“

    牧浦无言地甩了甩头应道。一边品味着牧浦体内那一颤一颤的刺激,雄介一边抵过腰让两人越发紧贴。而发觉雄介停下摆动时,牧浦便挪过原本捂着嘴的手,顶着火辣辣的脸,挑起视线仰视着自己道。

    “武,武村先生····舒·········舒服不·······?”“嗯·······相当不错““··········”

    牧浦润湿着双眼,视线在雄介那撑在一旁的手上游离了会儿。随后又宛如自己请着对方般,双手怀抱于雄介背上。

    “里,里头都塞得满满的呢······““啊啊········”“呐,动呗········?请你,也让我舒服呗··········””···········“

    腰稍微一拉。

    “噫!“

    鼓胀的龟首下一刻猛地朝之中的那片泥泞深撞进去。随着腰的不断往复摆动,牧浦那两条往两旁张开的大腿也随之啪啪晃动。垫子上的臀肉更是不住地被那冲撞进那片淫靡之地的抽送而激得上下起伏。牧浦腔内软得能轻松进入其中。却在抽出之时忽然变得黏糊而又紧缠。

    “啊,呀,嗯!”

    牧浦两只玉手,犹如紧抓着救命的稻草般紧紧缠绕在雄介背上。那双挤得些许变形的乳肉上渗出的脂汗,触到自己的胸膛时却又带来一种像是种紧黏得触感。雄介边挑弄着那樱色的突起,一边又托着下乳揉动着。两人的结合处更是如热化了般,每次抽送都会响起那黏黏糊糊般的声音。再被快感灼疼的意识之中,牧浦以往的身姿似乎跟眼前这纵情的她重叠般一闪而过。那是两人初次相遇的那个公园里,那副不安的表情。还有那作为领导者的坚定的微笑。更有那副冷峻的医生的脸。与在休息室里那么黑暗当中蹲坐的身影。

    “武,武村先生········“

    她两手托住自己脸颊,为了相吻而作出温柔的诱导。

    “嗯·········”

    从那微张的丰唇之间,能微微窥见其中的舌尖。牧浦涨红着脸,蜻蜓点水般印了一下。雄介喘息着,

    “啊··········差不多了““·········没关系的···········不用,忍耐·······随时都·······!”

    被摇荡着身子的牧浦,转动着那对含情脉脉的眼珠子朝自己瞟来。自己的腰更是随着那不断涌上的喷发感而不住地自发地摆动着。

    “呀!啊啊!“

    牧浦两只大腿像是要强忍住快感般紧紧夹住自己。而自己的腰更是如撬开这对抵抗着的大门般用力挺进。那让人麻痹般的快感,从腰内深处窜到龟首前端。跟牧浦那因快感而湿润起来的双瞳一对上。再见到她那散发着肉欲微张的双唇,与那充满蛊惑的瞳色,便再也耐不住了。

    “射·······射出来·······了!”“射吧··········!射给我吧·······!抵住我最深处那地方·········!“

    牧浦抬起腰。迎着那硬挺的物事再度朝自己体内深入。那不断挤开蠕动着的腔肉前进的龟首,终于是抵在了深处那柔软的肉壁上。

    “·······啊!!”

    牧浦全身剧颤。那无数软黏的肉褶不停捏缠着像是要将龟首吞噬般的感觉,让快感不断喷发而出。腰更是不住地前后摆动。在闪烁的思考当中,积存的欲望都全数往牧浦体内喷射。射精持续了较长一段时间。缓缓抽送着腰,让快感的余韵也都榨取出来。喘着息,被汗水浸湿的两具肉体紧抱着,落在垫子上。

    “·········“

    二人都无言了半晌。无需言语,这份满足的感觉依旧能传达给对方。汗水被蒸发后,雄介便感受到了寒意。他绑住那只套套,接着从一旁拿过一张毛毯,盖在二人身上。

    “呼呼······”

    牧浦从毛毯中伸出头,吃吃地笑着。

    “·······怎么了?”“没·········我想着这样的话就能平心下来呢“

    说着她便挪动着身子换过位置,缩进雄介臂间。随后满足地,

    “这样这不错呢”“是吗········?““男人是不会懂得啦。啊,麻烦把手挪到这边”

    被对方强制性地从右方枕住两只手。可明明被枕在脑后勺下,却没感觉多少重量,反倒还觉得挺合适的。牧浦理了理乱掉的头发,翘起眼看着自己。以滑稽的语调说道,

    “怎样?我倒觉得这么一来我们都能更深一层地相互理解了哦““唔·········嘛算了,没什么。也挺爽的”“真是的···········不过,是这样啊。那就好了““啊啊··········”“困了吗?““没·······有些累而已”“啊,今天拜托你帮忙搬东西了呢。辛苦你了““毕竟都好几个往返了呢········”“·······对了。不如来试试消除疲劳的按摩吧“

    那正如脑子冒出了什么好方法般的声音。

    “哎呀不用的·········不用特意”“好了好了你就躺着吧。怎么舒服吧?“

    牧浦在毛毯中换过姿势,跨骑在自己大腿上。那双形状较好的双峰正在自己前方摇晃着。

    “要是重的话记得说哦”

    不知是否膝上很好地分散了体重,基本没感觉到多少重量感。就是给人感觉她不知怎么有些自顾自地兴奋起来了。牧浦以拇指跟手掌根部,从雄介的锁骨往下直至腋下,如使血脉畅通般按压着。将肩部的肌肉揉热之后,再以指尖进行松弛。胸肌则是以掌心柔力舒开。接着将手潜到背后,摁压脊骨两侧的穴位刺激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那些僵硬的部位,都在牧浦的妙手之下渐渐舒缓下来。感觉就是浸泡在温池当中。

    “真熟手呢··········”“是吧?好了借用下手哦“

    每只手都被那正对着的那双纤细的手的指尖细致地揉动舒张着。

    “大腿也麻烦张一下”

    牧浦坐到脚边上。接着手从脚肚子朝大腿慢慢攀上。那股不会让人感觉疼痛绝妙的压迫感,让僵硬起来的肌肉都舒缓了下来。随着她的手渐渐朝着大腿根上游来,雄介这才多少发觉有些不妥了。不住地在眼前晃悠着的那双美乳,以及大腿上的刺激都让原本蔫巴的小雄介再度挺立起来。而牧浦也都该察觉的这情景的,却又一声不吭。过了会儿,牧浦那摩挲着大腿内侧的手掠过那弛缓下来的阴囊。这般刺激,让雄介双脚猛地一跳。

    “········“

    牧浦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好一阵沉默过后,牧浦却只如消遣般轻轻抚摸着雄介的大腿。接着又往自己缓缓俯过身子,瞧着自己的脸。雄介还是那副脱力的模样,提着眼望着对方。牧浦只手挽了挽垂落的黑发,轻轻微笑着,

    “你知道人类的性兴奋的开关,都是怎么打开的么········?”“不········”“为了让阴茎勃起,就得让副交感神经处于优先。简单来说,就是必需放松下来。若是恐惧或是压力等情绪变得强烈,那么交感神经就会处于优先,这么一来怎么样都无法勃起。可以说是为了抵御外敌而缩到体内········嘛,射精的瞬间是交感神经处于优先,也不能一言概之呢““原来如此··········不懂”“也就是说呢·······通过按摩来使身心都舒缓这时,再受点这般的刺激·······“

    牧浦将指尖伸进股间,像是要抚平阴囊的皱褶般突然滑过。那如让腰一缩的刺激,使得那物事宛若嵌了芯般一下子硬挺起来。

    “就会变成这样了呢········”

    满目飘渺的牧浦低语道。双指作环,套着根下。接着缓缓往上套弄,在茎冠位置一下收紧。

    “唔噢········“

    那如裹住阳具全身的刺激,让其越发挺立。牧浦探起身子,从一旁拿过套套,将其套上。跟着跨过身子,以骑乘位的姿势提着腰,一手扶着阳具缓缓落下身子。前端挤开肉腔,随后便被温热的内壁所包裹。牧浦呵气如兰地道。

    “啊··········呼··········。这边也得舒张舒张下呢·········”“········“

    接着牧浦的腰便开始缓缓地摆动。借着加热器那朦胧的光线,能窥见那被映着的大腿正随着腰的摆动而微微上下晃动着。雄介伸手猛地抓向那软腻的臀肉上时,却听见牧浦痒痒地笑道。

    “可不能使劲儿唷。好好享受吧········”

    被她轻轻一推,雄介便挪开了手。他躺开四肢,将意识放到正包裹着自己股间的牧浦的体内之中。由于已经喷射过一会儿,射精的欲求也没那么强烈了。只不过,被舒张过的全身的僵硬似乎都集中到股间这一点来。明明已经是二回战了,却比之前更加硬挺。宛若能体味着每一处肉褶般的密着感。

    “啊··········嗯·······”

    牧浦如泛起涟漪般缓摆着腰,又似接着方才的按摩般,爱抚着对方的胸跟手。明明只是轻抚着表面的刺激,可却又能让自己身体松弛下来,使得牧浦扭腰所给予的快感愈发鲜明。

    “舒服不?““啊啊。超爽的·······”

    牧浦吃吃笑着,往这边凑过脸来。双峰紧贴在自己胸膛上,全身都紧贴着。随后牧浦在耳畔低喃道。

    “想要做这事儿得时候,就尽管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抽出时间来的,知道了不?什么时候都哦““·············是哪位说过别无节操地乱用套套的啊”

    听见这揶揄,牧浦像是窥视着自己般微笑道。

    “这个嘛·········不是还有别的方法么·········““········别的方法?”“·······“

    牧浦红着脸,抱起雄介落在垫子上的手。轻轻一吻其中的食指,接着张口含下。那丁香舌紧缠着,从指根开始黏糊地舔弄着。这不知道多少个往复过后,指上已被满是唾液。同时下体上的那腰也缓缓作动,将对方那物事裹在温热当中而又不断从龟首刺激至根部。那只不断进出牧浦双唇的手指顿时与阳具的感觉重叠起来。射精的欲求猛地涌了上来。牧浦抽开香舌,含羞地瞟着自己说道,

    “········用嘴的话,不就不需要避孕工具了么?”“···········”

    腰随即撞了上来。掐着牧浦的腰,往她那丰腴的美臀不停舂弄。身上那瘫软下来的香腻之中,两人的大腿还在相互碰擦。

    “呜,别··········请忍忍·········““哪做得到·········”

    由于全身都因按摩而舒麻下来,唯独股间的感觉敏锐非常。雄介像是被那射精的欲望所驱动般不往牧浦那如温热的果冻的腔中猛突,将两人混合其中。

    “········啊·········呜········!“

    牧浦忍住声,一把咬住自己的脖子。两人都全身瘫软,肌肤都被渗出的汗弄得湿嗒嗒的。看着就如软体动物的交尾一般。好一阵抽送后,牧浦也提起雪白的丰臀开始上下扭动。她闭着眼,宛若贪图着快感般配合着这边的抽送。龟首往深处一刺,便抵住了那块软软的地方。这般触感,让雄介攀上极限。

    “·········咕!”

    腰部痉挛着,猛地将精液喷射而出。在射精途中,也都强箍着牧浦的腰,让龟首继续享受着那紧紧裹起来快感。接着柔若无骨的双手将自己身躯紧紧缠住。

    “全都,射出来·····“

    腰猛地一跳,断续地接着射精。宛若榨干一点一滴般,牧浦缓缓地扭动着腰。这不松不紧的刺激,更是让尿道里残留的都被全数榨出。事儿都完了后,伴着那强烈的疲劳感,睡意猛地袭向全身。

    “嘻嘻··········”

    只留下耳畔边上这微微的笑声。

    翌日早晨。两人碰面那时,牧浦已是那副一如往日的沉静了。相互都没提及昨晚的事情,各自进行洗漱跟早晨的工作。而两人再度碰头却已经是快到中午那时了。雄介左肩挂着挎包,右手上晃着个红色的便携汽油罐,走在通往地下的楼梯。牧浦也在身旁。雄介挺了挺身子,转了转肩膀。脸上不见疲色。

    “··········那个房间,挺好睡的。能上锁这点更是能让人安心下来““正是如此呢。而且还能作为个人用的暖气房。真是感觉赚到了呢”“毕竟是医生啊。不是挺好的嘛。要是惹上感冒就糟了”“·········要是武村先生也在的话,似乎连安眠药都用不上了呢““看来睡得很不错嘛”“······诶诶,好久没试过这样了“

    牧浦双手捂住脸颊上,呼地,叹了一口气。到达地下停车场后,牧浦提起手电在前头领着雄介往黑暗走去。停下脚步时,两人面前停着一辆低排量的小汽车。(译注排量在660cc以下)

    “这辆吗?”“是的。由于燃料的问题,这儿滞留着不少车。这辆的话就算开走不拿回来也没关系““好。不过要去找船的话还嫌不够。首先还是去驻地那边取回我的机车吧”“·········要是别的机车的话,这停车场内还是有的““只能是那辆”“·······这样啊“

    牧浦苦笑着,目光中满是瞧着一个大孩子般的感觉。雄介开始作着发出的准备。从便携罐中给车子补给汽油,再将行李置于副驾驶座上,扭动钥匙。引擎随即启动,车载导航也亮了起来。打着车灯,光线便破开黑暗映出这地下的空间。雄介挂着安全带,一手搭在门上。仰视着牧浦,

    “那我出发了。事情我都会适当去弄弄,所以好一阵子都不会回来你就别担心了”“········“

    牧浦突然扭头张望了下四周,跟着屈下身子,吻了下自己的唇。

    “请万事小心“

    接着腆着脸离开车子。只留肥皂的余香撩拨着鼻腔。

    “··········”

    回过神来,雄介关上门,锁上。放下手刹,将档位置于D挡,接着将车驶向出口。

    (嗯··········?)

    缓行途中,视野当中捕捉到些什么。往那边投过视线,映入眼中的却是别处的楼梯口。像是某人慌张逃去般,光线渐渐消失在上方。雄介一脚踩在刹车上,仔细地盯着看。

    (··········还真是个迟钝的家伙·····都摔倒了)

    手电掉到地上的金属声响起,那头的光线也随之一晃。感觉对方似乎又蹲了会儿,光线这才缓缓朝上层消失不见。雄介移回视线,思索着。

    (··········被看到了?)

    正是牧浦的事儿。那名女医生,可是在这市政府当中最为接近权利的存在。同时也是作为集团的领导跟众人精神的支柱。而把她作为男女关系的对象的话,那将是名十分具有危险的对手。而关于这点也存在雄介没怎么把牧浦当作一名女性来对待这个理由。一旦两人的关系被爆出,那将会引来麻烦的事儿吧。

    (··········嘛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松开刹车,朝通往地面的斜坡驶去。出口那,正闪耀着灿烂不已的阳光。

    译注首先给大家抱个歉16号考试我要开始准备预习了考完再翻再一个就是作为本贴楼主也不敢坏了规矩这次也只加密几段过于暴露的来让大家好体会体会本话牧浦跟雄介之间有趣的互动噢在我译的这几天里发现在990L有朋友放出本话另一个翻译版本没译完的时候不敢细看刚看了下行文比我的好得多了首先感谢这位朋友不过这位朋友没加密我也不敢坏了规矩还是乖乖加上大家也可以去看看毕竟没加密也没删楼还有就是在一些回复楼层当中也有朋友提及到了52~55的翻译文稿地址了大家心急的话可以去看看我这边的话因为我这是第一次翻译东西算是有头有尾所以即便在这之后就算其他朋友进行了后文的翻译我也会独立继续翻不过当然也欢迎大家将别的翻译文稿的地址发出来呢我自己挖的坑自己填呢权当学习了然后就是一些解答关于有朋友说第四章完结这个说法在作者小说页面并没有提及到所以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怎么来的虽然我没看到55话但按照目前小说发展第四章就完结未免有些勉强呢再接着就是本话一点感想呢牧浦跟雄介的互动真的很好玩···挺逗乐的···最后搞得跟个小妻子啊不小情人一样还什么时候想搞就来wwww最后那个窥视的人我越翻越觉得那个就是深月吧不知为什么跑到地下又或者是知道雄介要出门就偷偷跑下来远远祝福他却看到那一幕接着伤心回头便跑最后太伤心在楼梯一摔索性就蹲下来哭了好一会儿没想到自己当初这么敞开心扉跟医生说了雄介多帅多好最后被就被抢走了wwww

    45【自杀者】

    雄介首先赶往驻地回收剩下的物资以及自己的机车。换乘机车后,再循着地图去找那些与市政府边上那河川接连合流起来的河道。找到那时都已经身处于颇远的下游处了,不过为了找船舶,还得要继续沿着河道前进。大量非法停泊的小船靠在岸边,可就是没一辆上头挂着钥匙的,想要顺几台回去都没法子。花了一整天到达河口附近时,却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码头。那倒也没大到能被称作小艇船坞,可这又配备了垂钓场,铺设木甲板的餐厅,休息区内更是配备有码头商店。好不容易才在其中找着了看着还能使得船只。那似乎是用于出海钓鱼,全长约为八米的观光游艇。船上挂着钥匙,在一排船只当中静静地浮在水面。感觉就是在出航关头遇到了什么麻烦似的。船体前后那原本拴在岸上的绳子,如今唯独船头那侧的被解开了,使得船前头有些不安稳地漂着。也没发现所有者的影子。操舵室以双重斜坡的顶棚和透明的门所接连,看样子在雨中也能保持操舵。里头有条短短的楼梯,衔接着甲板下部的居住区跟客舱。舵轮为圆形,操舵室的建造布局总感觉跟汽车差不多。左边是变速杆,也还有台类似汽车导航系统的东西在。无线电收发机也都配备有在这儿。这上头列有的那多如繁星的按钮究竟都是什么功能,只能从这上面的符号逐一猜测了,不过油表转数计,油压计这些还是能知道哪归哪的。启动引擎方面也只需扭扭钥匙便行。意外简单的构造呢。确认引擎还能工作后,雄介从码头商店里翻出救生衣跟小型船舶考证资料,花上个两天来尝试操作。驾驶本身倒是一下子就弄懂了。利用变速杆调整前进后退的速度,再利用舵轮控制舵便行了。由于转向的时候螺旋桨将会摆到船尾外侧,也就是在离岸时得多注意下别碰着岸边这程度罢了。靠岸才是最困难的。因为处在水上,船并不会只定在一个地方。一旦速度降下来,舵就没多大效用了。要说依赖惯性使得船横着靠过去已经够难的话,那么拿着绳子将船拴在岸边那更是个苦工作。若不盯好风向,在漂离前拴好船头跟船尾的话,那船更是离岸越来越远。虽然这船也配有侧面推进器,可老感觉还差点才能完全掌握这用法。船身侧面为了不与岸边碰撞而产生损伤,用填入空气的瓶子作为缓冲材料围了起来,可还是跟浮板撞了不少回。而拴绳子这边,自己也已经在作业绳索的绑法一书中见着并试过了,可由于要记住方法太麻烦了,索性随便捆捆就算了。当自己独自与靠岸一事苦战着,多少感觉熟练起来那时,却迎来了一场雨。缩到附近的码头商店过了一天,待河道的水位不再上涨后,雄介总算是打算出发了。

    “唔···········就这么办吧“

    看到被扔到水上的救生衣的模样,雄介喃喃道。时值冬季。水还很冰,也完全没想到这水温还能让人下去。要是没穿救生衣便落到水里的话,下场大概就是溺水身亡了。考虑到运动性,雄介从从店里头尽可能地收集了些被水浸泡后便会发胀的物品。而燃料以外的,维护用的工具跟装备更是多多益善了。收集起来的货物都塞到客舱当中。穿的啊,杂货啊,以及船舶用品之类的都大量搁置在商店之中。船的左舷配有垂钓用的海竿支架,能抵住不少根钓竿。野外中心那有河流跟蓄水池,这该能多少起到点作用吧。最后,则是搭上块板子让机车开到船上。披上树胶薄膜辟水,再用绳子固定住。这么一来就准备完毕了。解开拴紧的绳子,船边开始漂离。

    “好,走吧”

    进到操舵室,关上门,雄介随后做到位子上。视野较贴近于水面。由于岸边在视野的上侧,所以感觉自身位置特别低。扭动钥匙开关启动引擎后,船后方便传来阵阵低沉的响声。待机舱通风换气后,暖气机也都经已成功运作了。右手摆过舵轮,左手搭在变速杆上往前一倾,使船缓缓离岸而去。低速驶至河中央后,便把速度提了上来。摆过舵倾着船身扭过方向这点倒是跟骑机车挺像。船首破波而行。河川跨越宽阔,也没别的船,把速度拉起来后船体也愈显安稳。接着就是多注意像是钻桥底的时候小心别碰刮到这般程度的就行了。开了会儿船,享乐着两侧的景色飞快地往身后逝去,雄介自言自语道。

    “真是艘好船,只可惜实在不适合运东西呐········“

    这是艘娱乐用的游艇,要说去游船河的话倒也不错,可就是装不下多少东西。拿这来将人与物资运往山上的话,少说都得跑上好几十趟吧。这么一来燃料就烧得可快了,也就必须准备大量的汽油了。

    “水上巴士·········没见着呢。先到河道运输那边找找看比较好吧“

    总之还是先回到市政府,在河岸一边登陆吧。随后花了好几个小时,雄介靠近了地盘作业一带。

    “嗯········?那是············”

    远远望去,那像是辆搬运砂土的平底船。这船被拴在岸边的浮桥上,通体锈迹斑斑,破旧不堪。而这么看又似乎是艘被拖船拖曳着的驳船。那船侧身上有着许多充当缓冲材料的旧轮胎挂在上头。

    “·········感觉能用呢········“

    降下速度,让船靠近。把船驶到空旷的地方后,雄介拿上绳子紧紧捆在一边的木桩上,随后踏上浮桥。在那宽约一米的狭窄浮桥之上,雄介只能一边担心别脚滑落水,一边环视着那艘平底船。

    “唔··········”

    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使的模样,还被绳子紧紧拴在岸边上。这船外形接近长方形,内侧低了下去的地方大概是用来积存砂土又或是其他货物。而宽度倒也不错。

    “要是这东西能动的话,也就运一趟就够了········能行不?“

    雄介边打量着这船边迈出了步。而在此途中,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

    在平板船一旁的水面上,脊背朝天地漂浮着一具人类的尸体。长长的头发散乱地漂浮在水面,无法窥视到其容貌。而水面之下,对方的衣服如水母般吸满了水分悬浮着。衣服一角,却是勾到了船底下。

    “··········丧尸的尸体?“

    要是这么就真稀奇了。原本丧尸就不怎么靠近有水的地方。况且它们会不会溺死也都不明。虽然也有可能是哪个被溺死的人,可感觉这尸体也未免过于整洁了吧。自己也不大想直接用手去摸这东西的,所以还是在附近的平板船上拿过根棍子,将那尸体掏了过来吧。那尸体没多少浮力,快沉快沉的模样。雄介将棍子头钩住尸体上的衣服,将其扯到栈桥边。

    “·········”

    凑近一瞧,雄介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尸体,居然是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翻过尸体,一张面目表情的女性的容颜映入眼中。不知是否由于水温较低,尸体基本没怎么发生腐败。这是名年轻女性。那如蜡般青白的脸庞被浪花所拍打,淌于水面。看着这脸,雄介想着。

    (·········就算这东西是丧尸也好········)

    双手被拘束在身后也实在不太寻常。而要是这是人类的尸体的话,那就更糟了。这可表明执行了这事的某人正在哪儿呆着。

    (········等会儿)

    按照河道的流向来考虑的话,这尸体也有可能是从上流顺流而下的。毕竟因一场雨水位涨了不少。心头不禁浮现起市政府那块。雄介赶紧回到船上,抓起无线电机的麦克风。操作方法跟之前那台基本差不多。雄介将输出功率调至高功率,接着在号码盘上输入熟记于心中的市政府的频道号。边按住麦克风的发报按钮,

    “这边是武村。有谁听见了吗?“

    尽管从距离上考虑的话应该挺吃紧的,可幸好还是没事连上了。

    ‘——是的。我是白谷。是武村先生吗?现在哪儿了?请说’

    回应而来是混杂着杂音的女声。应该是那名通信班的班长,剪着个波波头的年轻女性。当时被召集到会议室像是要开审查会那时也碰过面。雄介调整了下静噪功能的旋钮,接着往麦克风说道。

    “在市政府下游那发现船只了。打算这会儿就回来了。你们那边没异常吧?”‘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什么了吗?’

    听到这,雄介便在心底推敲着该如何去表达。

    “啊·········没发生什么就好。这块有具女尸,我大致上确认过了“‘尸体········吗?’“因为尸体还显得挺整洁的,所以我猜是不是从你们那儿漂下来的。就这事”‘我明白了。我会暂且先去确认全员的安否’“拜托你了“‘好的。···········医生她,寂寞了哟。就请你尽可能早点回来呢’“·········”‘就这样’

    抛下闭口不言的雄介,无线就此中断。

    “挺闲的嘛·······“

    雄介兴趣索然地喃了一句,便将麦克风挂了回去。

    翌日。在快到市政府之前,雄介用无线电通知了里头。由于自己驾驶的船后还拖曳着一艘驳船,所以一个人完成靠岸实在不太可能。只好跟调度班申请人手了。而那用于观光船的小型码头则是位于市政府的下游。隔着一个街区的地方。靠近后,便发现栈桥边上已经有好几个人在待机了。上边的道路也能见到有好几辆车在戒备着。姑且不论这地方是河中沙洲,毕竟这一带并没进行过丧尸的清扫,可不能掉以轻心。雄介在掌舵室捏着舵轮,身子往后转去。确认着长长的拖航绳另一端的驳船方位。跟着便如此操控着侧面推进器,慎重地靠往栈桥。由于逆着水流方向,拖航绳绷得紧紧的。经过数次失败后,距离好不容易才缩短了。而原本待机的成员也都跃到驳船上拿来泊船用的绳子,拴紧在栈桥上。各个步骤都是预先就通过无线电告知于对方的了。

    “呼·········”

    自己也不禁对这种得绷紧神经的工作叹了口气。这东西便是大到要真发生什么特殊情况,自己为了能随时脱离早就做好了割断拖航绳的准备。从一大早便开始移动,而现在却已经是午后了。雄介关掉风门,让船后的驳船随着水流搁到边上。那些充当缓冲材料的轮胎则是软软地吸收掉靠边时的所产生的冲击力。当他就这么让引擎空转走出甲板时,碰见了工藤正拿着绳子将船跟驳船固定在一起。雄介扬起手,

    “谢啦“

    工藤呆住般看了过来。

    “又拿了那么大只的回来啊·········”“用她的话只用跑一回就行了啊““也是呢”

    雄介走在驳船上,将锚抛入河中。绳子被前端重重的锚扯入河底。虽然大家拴的挺紧了,可把锚抛下去总比没有要好吧。此时,雄介突然感觉有股投到自己身上的视线,他仰起脸。环视四周,却没发现有谁靠过来。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

    (·········怎么了?说是视线···········,这是咋地啊······)

    像是在一片喧闹当中,突然有谁在呼喊着自己似的。又感觉那声音被周围的杂音所掩盖掉般,让自己无法听个明白。这种不清不楚的违和感渐渐填满心头。扭过脸,环视着周围的建筑物。沿着河岸跑去,远处却只有一片密集的高楼。没一个会动的东西。

    (错觉吗···········?不·········)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犹如窥探着自己般的视线。

    “要把机车卸下来的话我就来搭个手“

    听见工藤的话从身后传来,雄介这才回过神。

    “·······啊,啊啊。拜托了”“我望过里头了,是艘游艇吧?应该挺贵的呐。居然能好好操控她啊““只是让她动起来的话其实出乎意料的简单哦。往山上转移我们就靠船了,过后我再教教你怎么开““噢,真好。·········啊,对了。女医生她喊你呢。说你到埠了就立马赶过去”“有什么事儿?这不是有无线电么”“谁知呢?快来帮忙把机车卸下来赶过去吧“

    工藤以一副逗趣的口吻说到。雄介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掌舵室熄掉引擎。其中他一度将脸扭向陆上,却发现那股视线经已消失不见。

    牧浦在其中一间办公室里。其中有好多人在房间内转来转去,都慌慌张张的。注意到雄介后,牧浦脸上绽出个微微欢喜的笑脸,可一眨眼又变回那紧张兮兮的表情。她跟身边的人交代两句后边出了房间。接着,两人便踱到稍远的走廊里。止步于没一个人影的地方时,牧浦告知雄介市政府内出现了行踪不明的人员。

    “·········行踪不明?”

    听到雄介这话,牧浦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无法准确那两名女性的准确方位。这事也是昨晚确认全员安否时候才发现的。“什么时候不见得?配给的时候总归知道吧“

    牧浦倚在墙上,有些痛苦地说道。

    “··········这·····她俩不在名册上······”“·····不在名册上?““三天前,我们开始推进改编市政府内的集团,而那时也都确认没事的········可问题是在那之后”

    她是在说移居野外中心之前把所谓新人跟老人这概念抛弃,将大家都混起来重新分组,以作为移居之后的配置参考的事儿。且听她这么说,就是在这事之后便没法确认到两人的所在了。牧浦咬着唇,

    “名册虽然只是处于草稿阶段,可上头还是清清楚楚地写有每个人的名字的。·········怕是在施行阶段时就从某个集团当中消失不见了。人数也都经过调整·······可就是因跟列表上的人数对不上,这才发现出来的“

    雄介沉默了好一会儿,不断反刍着当中的意味。

    “··········这是内部人员干的好事?”“这·······目前也还不清楚“

    牧浦嘴上含糊地说道,若是单纯的记录出错的话,那应该立马就会察觉到才是。而目前事情发展到当事人失踪了,却怎么都透着一股不吉的预感。那具溺水女尸的事情不管怎么压抑都还是涌现在脑海当中。

    “那个······武村先生发现的遗体,也还没确定就是那两名行踪不明的女性呢”

    心头不禁想到这也是个可能性。可雄介却有些苦涩地说道。

    “·········在无线里我没说,其实那尸体双手是被反绑在身后的呢”“··········“

    牧浦说不出话了。两人之间随即笼罩起一阵沉重的氛围。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现在,就打算先去警卫那边问问看了。······关于篡改名册这事,毕竟这里也不是在严厉的管理之下,要怀疑也没个范围·········总之,我觉得眼下还是先收集情报吧““······明明如今不该是止步不前状态呢··········”

    雄介仰首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市政府楼顶刮着风,让寒意更为刺骨。雄介将夹克的领子提至脖子,以此抵御着寒风。他跑到竖有蓄水罐跟其他机械的楼顶,在那尽头作业用的搭脚处那落下身子,坐到地上远眺着。夕阳西下,月亮散落的光也愈渐明亮起来。由于没有扶手的阻挡,从屋顶能将这周边的景色尽收进眼底。这一带没什么特别的异样,桥那边的看哨也都休闲地谈笑着。眺望着这些景象,雄介突然又不禁想起件事。

    (中午时那感觉··········)

    那非敌意也非杀意,只是如窥探着这边般的,无机质的感觉。又如远望着无法理解的事物般,飘渺的视线。雄介想起了与此相似的东西了。正是在大学校园里头碰见过的,那群知性体丧尸。

    (被那群家伙见到了吗·········?)

    犹如将市政府远远围住监视着的感觉。从屋顶能看到的范围内,却又没能感觉到一丁点动静··········

    (这次的失踪案件,也跟那群家伙有关系·······?不,不可能吧)

    在那群知性体之中,也有外表看清了挺正常的。拿衣服掩盖住伤口的话,说不定能因此潜入到市政府当中。然而,有个生面孔的人出现在楼内的话,那肯定会有消息。运营那边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到。当然,自己也不曾认为它们会将篡改名册的人给拐走了这般不可能的事情。就从自己在大学校园里头窥视的结果来看,它们对于人类的憎恨可是实打实的。真要是它们的话,肯定会使上更为残忍的手段。肯定不会有所踌躇才是吧。

    (可是,要真这样的话,为什么没冲这边袭击?还只限于监视·········它们是明白只靠他们的话会被击退这一事实吗?)

    十几具知性体。虽说它们的确是具备威胁,可人数的话还是这边远远居多。况且这边不管是路障还是武器都一应俱全。就算遭遇袭击,市政府也都不至于会造至全灭。要说让人感觉到威胁的点的话,便是一大群丧尸涌向市政府这一糟糕的情况了。而正是为了避免发生这种情况,才有脱离市政府这个计划。

    (还是说··········是我?)

    猎物其中,有个自己无法认知的存在。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他们踌躇不前。脑海当中浮现起中午时的感觉。那便如将小石投向水面,确认着因此所产生的涟漪般的视线。说不定,那是用来试着分辨那存在是否是自己这边的同伴的方法。而当时所在的人之中,也就自己起了反应,有种异样的感觉··········心念所处,雄介不禁皱紧了眉头。

    (我可是人类啊··········)

    盯着手心,缓缓握紧。心脏怦怦跳动着,血也暖和着。不用多虑自己肯定是活着的。突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雄介止住步伐,窥视着楼下什么情况。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悲鸣。

    现场是位于西栋的一楼。原本这栋是用于将新来的人集中到一块的,而由于重新编制的集团都汇合至主栋里头,这里早就毫无人烟的了。而在其中一件阴暗的房间里,有个男人的头吊在窗户边上。月光映在他身上。这房间附近早已聚集起了约十个人了。都在入口边上从外头朝里头战战兢兢地偷瞄着。拨开人群,雄介挨了过去。男人脚边已经站有好几个人,正为放下他的身子而苦战着。大概是挂到外墙的管道上,那从窗户外伸进来的绳子紧紧地缠绕着他的脑袋。而在那敞开的窗户下,并放着一双鞋子。连带一份折起来的书函。侧视确认到这些后,雄介对那些正辛劳解着绳子的男人张嘴到。

    “我来帮忙““啊,啊啊,麻烦你了!”

    脚踩在窗框上,从腰间掏出小刀割断绳子。失去牵引的体重随即往下坠,那被吊起来的身躯软绵无力地折了起来。屎尿的臭味涌至鼻腔。

    (来迟了吗·········)

    已经不像是活人的触感了。在自己攀下来时,警卫班的人也赶来了,将那些看热闹的都赶远了。借着手提油灯的光线,那男人的尸体被横躺在地上。半阖着眼,嘴也微张着。从那些似乎认识他的人那听见了些呜咽以及低语,看来这上吊的男人本是警卫班的。接着,牧浦也到了。肯定是有谁去通报了吧。她连出诊的包都带上了。牧浦屈膝在那男子身边,手搭在头上。听诊器置于胸上。撑开眼帘,看看对光有无反应。周围的人都屏息看着牧浦这一系列动作。结果很快就得知了。牧浦垂着头,没作其他处置,只是慢吞吞地整理好对方的衣服。现场,只由得沉郁的气氛不断弥漫。比起动摇,那更像是在展示着件让人不由得移开目光的东西般,仿佛感叹该来的终归还是来的氛围。而在如今这瞧不见未来的世界当中,自杀的理由总是不缺。也正因为这,才让场内的气氛更会消沉。

    “医生······这是在他脚边的“

    身边一名男性,递过一份书函。牧浦接到手上,读了好几遍后,才抬起头来。感受周围射来的那带着疑问的视线,牧浦有些犹豫地,

    “········这里头都是写的都是些谢罪的文字。看是涉及失踪的那两名女性。说是一并殉情失败了”“殉情········吗?““诶诶·····”

    从牧浦的说明来看,篡改名册的大概就是这男人了。在这般看不见希望的生活当中,男人向两名女性提出殉情的邀请。尽管大家约好在那时便共赴黄泉,可他却在最后关头因对死亡的恐惧而解掉拘束逃掉了。随后他便在名册上动手脚试图将这件事埋到黑暗当中,不料被委员会的搜查给爆了出来,走投无路之下只好选择了上吊·········这便是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听到这,

    (········不觉得古怪吗?明明都从自杀当中逃出来了到现在居然才上吊·········我是不懂自杀的人的想法究竟是怎样,可感觉前头对不上啊······)

    也有跟雄介一样,从脸上就能看出平静不下来的。然而,他们大多数似乎都同意了这个自杀这个说法。说不定是由于同伴的死带来的冲击太大了,使得他们根本就不能多些去思考。雄介勉勉强强地张嘴道。

    “那,真的是他亲笔写的吗?“

    这句话,把周遭的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捏造遗书。也就是担忧这可能是他杀所导致的案件。

    “这············不过“

    牧浦视线落在遗书上,接着抬起头望向自己。对于脑袋好使的牧浦来说不可能注意不到他杀这一可能性,可看她身上那氛围又像是不愿再给自己增添负荷般。

    (我是明白你的心情啦············)

    他向周围的男人们投过视线,

    “初来市政府时的手写登记卡片还在吧。我想那那个跟这遗书对照下笔迹”

    警卫班的二人点了点头,接着走出房间。还得处理遗体,得马上动起来。雄介边帮忙善后心里边想到,

    (这感觉真糟··········)

    就这几天内,便接连发生死于非命与行踪不明的事件。这让雄介心里头异常忐忑不安。

    译注···诸事烦身···所以到今天才传新的一话嗯我已经每天都开工的了

    其实我···咋觉得一直盯着雄介的那个是时子····毕竟我还是觉得雄介跟时子之间拉着红线的。

    46【饯别】

    深月虽然也听说雄介回到市政府里了,可却尽可能地不愿与他碰面。自己也尚未想清该以怎样的表情去面对对方。深月将念头都专注于手上正在清洗的衣服上。水冷得刺骨,手洗衣服更是让双手都冻得通红。由于工装裤也得拿去洗,所以她今下也只能在及膝的裙子底下再多穿条紧身裤以作保暖。洗涤场在围绕着公园的道路排水沟附近。脚边放着个存有从河川里汲来水的塑料罐子。深月她如下饺子般,将小孩子的衣服倾入木盆的水中。

    (优的衣服·········还存着实在太好了)

    深月心不在焉地陷入了一阵思虑之中。雄介在驻地那边带回来了个女孩子,可她却没替换的衣服,也只好到货车上从那些堆积着的行李当中翻些出来应付应付了。尽管这是男孩子的童装,可却意外挺跟那女生的感觉挺合。最近,隆司似乎都在跟她两个人到处探险。不过对于那名女生来说,相比玩乐,她更多是将这当作确认安全与否的行动。就连隆司恢复之后,他们俩都整天粘在一起。之前更是凄惨。隆司由于要进行手术而不在那时,她就连旁人见着都感觉心疼般郁郁寡欢。抱着膝盖,坐到边上。尽管平日她散出都是些锐利而又不容人的感觉,可心底肯定不是这样的吧。当然啦,她跟隆司一样,都只是个低学年的孩子罢了。摆出一副毅然的样子才是更奇怪吧。

    (虽然想她能安心下来呢·········)

    不知她究竟经历过什么,可她似乎打从心里对大人不抱有信任感。也不觉她有放松下来过,更是基本上没怎么跟深月说过话。不过,已经不如之前般刻意与自己拉开距离了。

    (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呢)

    接着深月将稍稍扭干的衣服跟内衣挂到附近树上拉起的绳索上晾干。今天说不上是晴天,气温也够低的。要晾干的话应该挺费时间的吧。仰首望着晴空,深月迈出了步。

    进到市政府大楼,往卫生班办公室的途中,深月略微一惊地停住了脚步。视线尽头,是雄介跟牧浦两人。他们正说着什么。深月见况立马就想躲起来,可还是先给雄介发现了自己。四目相对。仅仅如此自己就经已无法挪动一步。二人貌似结束了对话,雄介也往这边走来。不知是否还得外出,之间他肩上还挂着个挎包。

    “那,个·······“

    深月就是说不上话来。

    “正好。你现在有时间吗?”“·······有,有的““跟我来”

    两人踩着楼梯不断往上,朝着靠近楼顶那间没用到过房间走去。四周毫无一丝人烟。日光透过窗户散在室内整齐排列着的办公桌上。

    “那·····个········,这是·······“

    发觉自己身上不断紧张得渗出汗,深月提起眼窥视着雄介的模样。雄介对此也没在意,只是自个儿地从挎包中将里面的东西拿到桌上。而当这东西拆开时,深月不禁屏住了呼吸。

    “这是·············”

    一把带鞘的小刀,与一把收纳在枪套里面的自动手枪。雄介拿起小刀,

    “转过身去““诶···········?诶?!”

    被对方强制扭过身子,接着还被雄介卷起了自己衣服的衣摆,深月见此更是动摇得双手乱舞慌张不已。

    “武,武村先生!““···········”

    深月转过头仰望着背后不再动作的雄介的脸。

    “······我,我希望你能明明白白说明一下。这究竟是干嘛了?“

    雄介思索了下,

    “你有听说行踪不明跟自杀的事情不?”“啊··········是的。·········听说是殉情了吧““不管经过怎样,反正现在就是死了人了。市政府里头也变得不安全了。你给我好好提防着”“怎么这样·········。··········不,不过,市政府里,不允许携带武器啊·······““你瞧,这样其实不就分明能简简单单携带上了么?要是真有心的话,什么规矩都是假的”“···········“

    雄介的手摸上深月裙子的腰带,将小刀扣上。刀柄十分纤细,由于整把刀都十分薄身,这么一来隔着衣服就哪儿分得清里面还藏着把东西了吧。

    “试着拔出来。慢点”

    听见雄介的话,深月边朝后望着,一边战战兢兢地将手搭在刀上。左手捏住刀鞘,右手握持刀柄,稍稍出力,便将小刀拔出。是把纤细,而又闪耀着硬质金属的钢刃。深月着迷地望着刀身。

    “好,行了。接下来是这个“

    雄介将小刀推回鞘中,接着一手拿过手枪。

    “你拿一下试试。没装弹的”

    深月像是有些迷茫地盯着这把递到眼前的自动手枪上泛着黑光的枪身。

    “只需要记住保险跟瞄准就行“

    在对方的催促下,深月摆起了个射击姿势。两腿微微张开,右手紧握握把,左手则是如包起来把抓紧。雄介握住深月的手,凑过脸来,帮她作瞄准的修正。

    “枪口那不是有个突起么。就是把那个跟你这边这个凹槽重合起来瞄准”“·······这,这样吗?“

    深月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用右眼瞄准时,跟用双眼进行瞄准时,有感觉到瞄准有偏差不?”“·········都一样““那就行。你试下扣动扳机”“·········“

    食指一勾。伴随着喀嚓一声的触感,后坐力猛地向自己袭来。其实就是雄介在旁用力一扯。

    “哇?!”

    深月不经意踉跄了一步。后背倚在雄介身上,她拼命地想要平静下那颗怦怦跳的飞快的心。

    “后坐力大概就这样吧·········只要弄清楚了其实也没什么。总之就是开枪的时候别摔掉就行了。千万要注意啊““是,是的““就算打不中也没什么。朝天开一枪威吓威吓就行。接着把对方抓起来都够吓得他浑身发抖了”

    就说了这么些,雄介就把枪拿回挎包。扣上保险,跟着边装填着子弹边说着,

    “枪的事儿呢就谁都别说。就以防万一,到了迫不得已的情况才好拿出来使啊。把这当作最后的手段啊“”·············好的““小刀的话你说是防身用的应该能蒙混过去。可枪就糟糕多了。绝对不能露出来啊。就藏在··········”

    雄介的视线不住地往深月身躯上下打量。那种让心里没底的感觉,使得深月就是平静不下来,只好又换了下姿势。

    “·······藏到衣服底下吧。稍微掀高下衬衫。得围条腰带才行““诶··········啊··········好,好的”

    雄介将手伸回到挎包中开始捣弄着腰带。注意到他侧目射来的视线,深月也便只好战战兢兢地将衬衫卷至自己肚脐眼儿上。腰际都裸露在凉飕飕的空气当中。自己脸蛋却感觉火辣辣的。

    “把这围到腰上”

    对方递过来的是条茶色的腰带。中央固定着一个空空的枪套。斜向上有个开口,还有个类似盖子般的卡扣。应该是要把这东西绕过身后捆在腰上了。

    “嗯,呼··········”

    最大限度地利用腰带上预留的孔洞,别让它从腰间滑下来般地紧紧束住。

    “还行吧?”

    雄介站在身后。

    “没,没问题·········”“太往上会拔不出枪的。再往下些”“呀·········”

    雄介那像是挪至盘骨般地,手掠过深月雪白的肌肤不断调整着腰带的位置。而她因此惊得全身一颤,雄介见她那么大反应,也不由得吓得停下手上的动作。尴尬的气氛随即笼罩住二人。

    (·········)

    深月紧紧捏着自己卷起的衬衫,深深地垂着头。开始厌恶起自己来了。就算自己觉得不应在意了,可身体倒是随着起反应了。深月身上没被雄介摸过的地方可是少之又少。两人这么贴近,也不由得脑海当中浮现起超市当中的每个夜晚。

    “············那···········个············”“·············”

    心脏怦怦跳着。四周毫无人烟。雄介的手也都有些犹豫般地在腰带上游离。右手也搭到腰上,像是回味着这份肌肤的软腻般抚摸着。

    “呜·······!”

    只是这般,便让深月心乱如麻。自己强忍的吐息从唇间呼出。男人那针刺般的欲望像是被自己刚刚那模样挑逗起来般直直射来。让对方都纠结起来了。都怪自己。

    (得拉开距离了···········)

    抑制着心中那阵阵剧痛,深月回想起来了。在地下时见到的,雄介与牧浦那亲密的光景。那两人之间什么关系,一目了然。那天里自己脑袋空空的无法作任何思考,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回头一想反倒感觉能够理解了。毕竟那是身为医生而且还是市政府顶梁柱的牧浦以及孤身一人便能将所有事都办妥的雄介。即便从深月这边来想,也觉得他们十分般配。尽管他俩性格跟氛围都都差天共地的,不过不管那边都是能左右市政府将来的存在。相比之下,自己就············视线落在因打水的工作而皲裂的手上。

    (不行的···········我的话·······)

    要是自己做了多余的事,那可是妨碍到他们俩的了。实在,是因为自己太卑微了。而当自己下定决心采取行动那时。那股暧昧的气氛却突然消失不见。雄介也挪开了他的手。”··········“”··········“

    两人一语不发地拉开距离。雄介背对着自己,伸手拿过桌上的手枪。”··········总之还是先把枪放进去,然后你试着从枪套里掏出来看看“”好的········“

    在此之后,自己也都尽量采取平静的举措。静静地,右手搭上雄介收在自己背后的手枪。握住握把,拇指挑开卡扣,缓缓斜着将其拔出。一边注意别碰到保险跟扳机,一边双手紧握着枪。那冰冷的铁块在手心不断昭示着它那沉甸甸的质量。”虽然说这作为最后的手段。可该用的时候别犹豫。要是被发现了就报我名字就行“

    (········)

    双眼注视着这把枪,心底里还剩最后一个疑问。挑起眼仰望着雄介,微微张嘴道。”··········武村先生,为什么给这个我·········?“”刚不是说了么“”·········不是,这个··········我们都分头行动了,都成陌生人了,怎么还············“”·········“

    沉默依旧。雄介的视线犹如回忆着过去般飘渺地凝视着半空。不久,嘟哝一句,”那时候啊··········“

    说到这就停住了话。深月虽然一直候着,可对方还是没接着说往下的话。雄介他,像是强忍着叹息般,”········没啥,反正就没什么深层次的含义就是了“”··········这样啊“”就是饯别。就跟你说的一样,都成陌生人了呢。自己也该由自己来守护了“

    饯别。也就是说,将来,咱们再也没任何关系了吧。原本那些种种浮想联翩的念头,深月都一把过将其封在心底深处。把枪紧紧抱于胸前,深深地低下头。边祈祷着自己声音别发颤地说道,”非常,感谢你。这一路以来·········“”········嘛,记得精精神神地过着每一天哦“”··············好的“

    而就连雄介收拾行李那时,深月也都一直低着头,让人窥不见她那脸庞。

    译注唔这回是久违的深月回呢果然如同我之前猜的偷窥的还真是深月经历上一集的悬疑剧这回又成了青春恋爱剧了ww也是开始倒数的第十话了。这话我自己的感受的话还是两个人心里头想的东西都不一样。雄介把枪给深月很大原因都是因为弥补自己在超市的过错可以说是赎罪也同样是因为不想优的悲剧再一次发生最后他对深月所说的自己也该由自己来守护了也算是说给深月听的同时也在提醒自己自己跟深月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把力量给你不要再让我保护你了这样一来我就能从这份愧疚当中脱离算是对得起优也算是能让自己走得安心了毕竟之前他已经说服自己要独自回到都市里去。而深月倒是又想多了·····一开始见到对方主动跟自己打招呼心里还隐约感觉有戏了可暧昧时候自己又想起自己多无力(雄介则是想到自己太鲁莽了毕竟自己害了对方弟弟约定都打破了还想打炮)到最后饯别这词雄介是要说自己要离开了可深月大概理解成我到牧浦身边了跟你说拜拜了w毕竟他不知道他要走了感觉最后深月知道这饯别的含义肯定会爆发自己的心情了ww

    47【野外中心】

    关于西栋那名自杀者的事,因为雄介当时那番话也有一定的可能性,于是乎便在可行的范围内对事件作进一步的调查。然而,遗书上的笔迹却跟登记卡片上的一模一样,尽管心中依旧存有疑惑,可眼下这气氛也不适合再多说些什么,雄介也只好作罢。而在众人头顶都弥漫着那阵微妙的气氛那时,雄介等人开始开拓最为合适的转移路线。也因为那艘船足够大,能把调度班的全体人员都装上开往山那头。于是一行人也就直接穿上救生衣,到码头那边登船,往野外中心进发。就在一行人乘着船逆流而上之时,雄介在掌舵室握着舵轮给身旁的工藤传授着操控的方法。尽管途中经历好几次换人来行驶,可工藤的领悟力不错,要是只需在河道上移动的话应该不用一会儿就学会了。越往上游走,河道都渐渐变得狭窄,水位都愈渐变浅。众人在绿地公园一旁登岸。正是出于这里距离民房较远,大规模移动的时候也好便于警戒丧尸。穿过那有着巨大仓库的空旷地区后,众人接着走进通向山里的近道。万幸的是,至今为止还没碰着一具丧尸。跟着一行人决定在途中发现的神社里作中途休息。满身挂着各式各样的求生用具,还得搬上山上用得着的机器,疲劳是肯定的。更何况这原本就还是爬山。而在雄介趁着休息打算让身上的汗都蒸发掉的时候,却发现神社的院子里头有好几只猫正懒懒地晒着太阳。似乎对自己一行人毫无兴趣般。

    (他们都吃些啥呢··············耗子?)

    屋外的垃圾肯定都早腐败掉了吧。而成功侵入到屋内的老鼠则是借此大量繁殖,以此为猎物的野猫的数量也随之增加·········

    (到春天了的话这里就该成了猫咪城镇了吧)

    丧尸不会袭击动物。虽然察觉到它们的存在,可又不曾见到过丧尸对动物做过些什么。也说不定就那时候起,山上的野生动物也都逐渐从山上跑了下来。毕竟支配平原的人类都已不复存在了。休息完后,工藤又再度背负起双肩背包,感觉有些腻烦地说着。

    “到了中心那儿便去找辆车呗。大活人这么徒步走着实在太耗精力了““啊,要是找着几辆就好了。用来往复河道跟野外中心也行”

    要是能将调度班的车子从市政府那带过来就好了,可那就成了得在乱糟糟的市镇上穿梭了。风险实在太高。列好队后,两人再度开始往上登攀。而在途中,社长突然冒出一句。

    “其实说不定我们现在这样行动反倒更好呢········毕竟汽油也该会有一天用不到了““诶,是那样吗?”

    工藤有些惊讶地转过头去。

    “因为会劣化啊。不过这也取决于储存的方式········大概两年左右就没法启动引擎了吧。轻油的话就没问题可就是········““两年呢·········不敢想象在那之后我们都该怎么生存啊·········”“真想能找到柴油机呢。还有发电机“

    佐佐木说道。他将步枪挂在肩上,即便是在会话过程中也都不忘警戒着四周。雄介把一支步枪给了原自卫官的佐佐木。本来那也就是自卫队的武器啦。虽然在船上给对方进行过简单的整备,可佐佐木还是再三叮嘱自己尽量别开枪。说是试射的话可能会引起危险。只不过,装上刺刀的话,就能将其替代掉扎枪了。雄介也枪背在肩上。而再想想面对丧尸时的处理方法,这作为近身武器的话可是相当优秀的吧。工藤满脸羡慕地,

    “············那枪,没啦?你不都到过驻地那边的吗?”“我都是去负责拿些物资回来的啊···········而且基本没几颗子弹。你看体积还那么大。也就能拿个枪身回来吧“”而且用着还有声音。能用不上自然是最好的“

    佐佐木在一旁总结道。

    野外中心那边的丧尸也由于之前被雄介清理过一遍了,于是乎这次过来几乎没碰着它们。以中央的木屋旅馆为中心,四周都有向着森林延伸的小路。小木屋跟野营地占地十分宽广,同时这里还具备野炊场跟体育馆。南面还有条河跟一个蓄水池,两者的规模都不算小。然而,将以上全体都当作活动范围的话,防御就显得很令人不安了。更何况只是中央的木屋旅馆的话,就完全足够市政府里所有的人居住了。在这家二层建筑里头,那些设有双层床的客房都布置得犹如酒店一般。一层配有食堂,浴场跟集会室,还有间配有暖炉的宁静舒适的休息室。而一间附有工作室的仓库也建在不远处。社长有些感慨地说道,

    “真是不错啊。麻雀虽小,倒也五脏俱全““在这儿的话也便于防守呢”

    尽管一层有多个出入口,反正塞起几个就行。真要有什么状况也能从楼顶逃出去。全员入住的话会把客房都塞得满满的,长期来看这可能不太实际,不过撑个一两个月的话还是不成问题的。

    “总之还是先把这里作为据点吧。以后情况松动下来再考虑利用周边也不迟““了解”

    随后雄介在停车场找到了车子,跟着以此往方才确定充当据点的木屋里运送物资。像是大量的食物跟食水,以及农作中所需的种子跟肥料,还有各类工具跟电器。那个雄介完全不懂怎么操作的太阳能发电机也拿过去。若是调度班的话,说不定能弄懂那东西是怎么工作的。那天晚上一行人加固了旅馆的防御都,都宿在了二层。先遣队已经通过无线电向市政府那边汇报了野外中心的环境以及设备,对方的情绪亦都愈渐高涨。正是心中那名叫希望的脉动。

    翌日,进行步枪的试射。由于楼顶正好开着,雄介等人便拿上枪拿上靶子爬了上去。丧尸也可能会被试射所造成的声响给引来,所以其他人都得在屋内待机做好准备。真要发生些什么,那将会演变成一场以旅馆为盾的困守击退战了。正好也可以借此来确认这周边山里头究竟还有没有别的丧尸。步枪基本的操作方法以及射击姿势这些佐佐木都经已教授过给自己了。

    “那我们开始吧”

    佐佐木示范了下卧射后,雄介也照他那样子趴了下来。身子伏在水泥地上,双手握持枪支。一把消光黑的突击步枪。枪管上为了便于发热时也能以左手持之而套上了强化塑料所造的护木。将那上头露着多个孔洞的护木搭在沙袋上,这也是为了防止枪口乱晃的一种举措。枪的前端被岔开的脚架固定着。由于这脚架是折叠式的,通常情况下都是收起来的。佐佐木仔细地检查着雄介的姿势。

    “脚尖向外。双脚微微张开。紧贴地面“

    佐佐木边说边给雄介调整姿势。”记住要紧握住握把。抵到肩上那样就差不多了“

    稍稍把力道放缓一下,将枪托抵在右肩上。也就是英文里叫做Stock的东西。接着把脸挨到那一侧,紧盯着瞄准具。透过那狭小的孔洞,能窥见另一侧的目标。也就是那个手制的在纸上画有同心圆的标靶。被置于约三十米开外的地方。

    “准星上没出现奇怪的影子吧?“”没“”那就行。接下来开始瞄准具校准。看好了“

    佐佐木稍微拉开了些距离俯身完成卧射的姿势。与雄介一样,利用沙袋跟脚架固定好枪支。接着拉动枪栓拉柄填装初弹,将快慢机打至单发模式,瞄准目标。

    “········”

    随着砰地一声,目标物上穿出一个孔。距离正中央偏左上的地方。枪声的余音,渐渐消失在森林深处。随后第二发,第三发都划破空气。尽管三发基本上都打到的都是同一个地方,可全都往左偏了。佐佐木就这么架着枪,开始调节瞄准具两侧的旋钮。完成瞄准具校正后,手指又重新搭在扳机上。扣下。这回直中红心。佐佐木抬起头,

    “弹药也没多出来的,这样就算了吧。接下来就是到武村君你了““我也能试试校正吗?”

    佐佐木思索了会儿。

    “我认为人的心理上会较为抗拒举枪射击人类这事。你也只需尽量让身体熟悉这些动作就行。这个距离采取卧射的话,应该没问题的”“了——解”

    雄介将步枪抵在肩上,

    (都事到如今了·······)

    对方这话如今听起来尽是讽刺。自己跟深月在超市那时,自己对于伤害具有人形的东西心里的确还有些抵抗。即便面对的是丧尸情况也都一样。而清扫这个野外中心那时也是,也只是把丧尸抓起来,用卡车随意运到镇子上适当的地方去。

    (要是如今的自己·······早就尸横片野了)

    雄介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了。只不过,不管对方是人类还是丧尸,只要跟自己敌对的便能冷静地将对方射杀。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感慨。雄介的瞄准具校正,在用了有大概弹匣的一半的弹药后终于结束了。射出三发,将准星对上散乱的弹道中心,扣下扳机射出接下来的三发。每射出一发他都会调整姿势跟动作,直至最后满意地命中靶子。

    “虽然也想进行更远一些距离的校正·······不过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呼,谢谢了。今天真是多亏有你”“别客气。你不也给了这支东西给我呐。有来有往嘛”

    佐佐木抱着卸下弹匣的步枪微微笑道。

    “接下来·······啊对了。要是有汽枪就好了·······”“汽枪?那不是玩具么?”“啊不,汽枪是别的东西来的。虽然说原理就是利用压缩空气将弹丸射出,可拿来射鸟可是绰绰有余。声音也小”“居然还有这样的啊·······““拿来打猎正合适。在山上生活的话,有一直总归便利不少““哼唔·······“

    (那这回又得到哪儿找找看呢·······枪械店?哎呀对啊,还有猎枪这玩意啊)

    不管是汽枪还是猎枪都收集起来的话,就能一定程度上巩固中心的防御能力了吧。拿重型作业机挖几道壕沟的话,防卫起来就变得更加简单了吧。备战春季也未尝是件坏事。而就在此时,

    “喂,来了”

    一把低沉的声音传来。正是在附近干活的工藤喊道。再一望,远处林木之间晃悠着个人影。正拖着身子缓缓往这边靠近。

    “丧尸吗?”“看怕就是了。右腿都只剩骨头了。衣服都破破烂烂的”

    那本是名年轻的男性。不知是否在山中徘徊已久,身上给泥土弄得脏脏的。大腿肉则是被啃去一大片,裸露着只剩根骨头的大腿。也不清楚是否因枪声所来,它拖曳着残腿,笔直地向这边走来。

    “就在一层的防栅那解决掉。我先走一步”

    雄介连忙喊住手提扎枪便往外冲工藤,

    “等会儿·······让我来处理。我也想练习练习”

    抱起步枪跟沙袋便往屋顶冲。将沙袋置于没有栏杆的阳台边上,再以跪射的姿势固定好步枪。由于是往下射击,双脚保持叠起来的姿势就行。在丧尸靠近到一定程度的距离后,雄介拉动枪栓拉杆。将初弹从弹匣装填至枪身之中。顺着把手指搭在快慢机上,将保险打到单发模式。做好准备后,再将眼睛凑到瞄准具上。让孔的中心与准星重合。然后把视线与枪口同在的瞄准线指向丧尸。对于这没有望远功能的机械瞄准具来说,丧尸的身影实在小的可怜。实在是就那么一丁点不利于瞄准。

    “还远着“

    佐佐木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还有百多米。再让对方接近点的时候更好““Roger“

    那具丧尸屎乎已经认知到这边似的,歪着脸,满步蹒跚地不断接近。雄介也同时一直将其置于准星之上。终于,它从林木间穿出,踱到了散步人行道上。

    “·······好。可以了“

    雄介屏息凝神。尽管这是正确的瞄准时所必须采取的举动,然而屏气太久也会因氧气不足而导致视力低下。所以不得不在乏气之前扣下扳机。自己以枪架在固定台上的感觉,将准星稍微挪至那具丧尸移动轨迹的前端。枪身被沙袋固定着。只要自己别乱动的话,也就不会发生狙击偏离的情况。准星与丧尸的头部重叠了。发射。

    (啊,操)

    伴随枪声的响起,那具丧尸太阳穴的位置啪地绽开。血肉四溅,残缺的身躯蹒跚着倒下。可那只是擦伤罢了。却是由于紧张。所以才在扣下扳机那一瞬,枪口被朝侧旁一拉。再度挪过准星位置,对准那正蠕动着爬起身子的丧尸。视线犹如针一般紧紧扎在它的后脑勺上。

    (只是摸在扳机上而已·······)

    指尖搭在扳机之上,然后突然往后一沉。那若猛虎出牢的枪声倏然炸响。视线前端,那具丧尸就像是被什么从背后一戳般倒到地上。

    (Bingo)

    就这么直直地撞到地上,再没有一丝微动。子弹命中后脑。随着枪声的消散,现场再度回归寂静之中。而自己也持续着瞄准的姿势好几秒才,

    “·······呼”

    呼了一口气,雄介仰起脸来。将快慢机扳回保险位置。

    “怎样”“········超屌啊”

    工藤见到步枪的威力,也都呆然地喃喃道。身旁的佐佐木则是一脸复杂的表情凝视着那具丧尸的尸体。不久,微微点了点头,

    “··········去收拾收拾吧。走下楼吧”“了解”

    将枪挂回肩上,再把标靶跟沙袋等都收拾起来。工藤边帮忙边说着,

    “虽然枪是挺可靠的可你还是多注意些啊。别搞出炸膛这么搞笑的事儿啊””我知道啦··········不过又话说回来啊。打枪这活儿感觉真会上瘾啊””···········你别说那么悚人的话好不··········““开玩笑啦。抓紧一块儿去处理那尸体吧“

    肩膀被工藤轻轻敲了一下。雄介边大笑着往楼梯走去。

    在那之后,中心内部各类琐碎的工作依旧进行中,而到了傍晚大家也都回到了中央旅馆处。确认好门窗都锁紧后,众人亦都因工作或是看哨又或者休息而各自散开了。而雄介则是呆在旅馆一角落,那个壁炉的前方。

    “噢,点着了”

    薪柴冒出了火光。雄介将那张点着火的报纸塞进其中后,才挺起腰。在一层的休息室当中,设有个用红砖砌成的崭新的壁炉。而在此一旁却又放有沙发,这布置看起来像是打造着个谈话室的模样。室内都被壁炉那朦胧的光以及热量所映亮。身旁的工藤边借着那旺盛起来的火连忙搓动着双手,

    “真幸运还碰着壁炉了···········仓库里虽说挺多柴薪的,可不知都是从哪儿砍来的呢?还得进行干燥处理吧?”“肯定是别的地方买来的吧。以自然作卖点的野外中心还把树都砍了这都搞毛啊···········““你说的也是···········”“嘛,开始准备柴薪也似乎不错呢。就是砍柴这活儿辛苦””一块去找找链锯呗。顺便也能拿来对付丧尸““哪能用在它们身上啊···········”

    望着炉中不断冒起的火焰,两人接着说着些没营养的话,而后又瞧见了小野寺的身影。他正两手抱着不知是啥的物件。

    “啊,请问能借个火吗?楼上都暗下来了””行啊。话说回来,那是啥?”“这手电筒好像坏坏的。所以就被人拜托我来检查检查””嘿。挺屌的嘛。修好了?”“啊不··········也不是这样。就我翻工坊的时候有人跟我说要是你的话说不定能搞得定了就把这事拜托给我了。还说这里还有电烙铁,你就先拆来看看呗”“啊啊,毕竟脸上还戴着付眼镜。也的确会给人那样的感觉呢”“···············跟这没多大关系吧···············”

    小野寺苦笑着,坐身边的沙发上。他从工具箱当中将螺丝刀,万用表,钳子还有电络铁等等放到铺好的报纸上开始拆解手电。倒是没看出他一股嫌辛苦的模样。工藤则是在一旁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操作。

    “你这不还是能行么”“··········说起来小学生那时,自己也经常这么鼓弄呢。倒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忘了”“就是那种喜欢机器人的少年么”

    小野寺没停下手上的工作继续说道,

    “以前自己曾经想过当一名科学家呢。实在是憧憬那一身白衣啊。自己也经常玩那些杂志的赠品啊。不知怎地总感觉鼓弄机器实在是帅气”“嘿··········不过那要说是科学家的话··········倒不如说更像机械师吧?”“现在回头想想应该就是这样吧··········嘛,不过那也是小孩时候的事儿了”

    小野寺笑着,将电烙铁靠在壁炉的栅栏上。让前端触碰到火焰,使其迅速热起来。电烙铁,原本就是利用加热的尖端来溶解焊锡并以此固定回路配线的一种工具,但在没有电力的现在,小野寺似乎想利用火来代替电使得尖端变热。看着他手上的活儿,

    “自己当小孩那时候啊··········“

    工藤凝视着远方喃喃道。

    “我想当个英雄啊”“英雄··········吗”

    小野寺眨了眨眼。

    “都小屁孩时候的事儿了。那个,那时候憧憬于英雄横扫恶党的场面嘛”

    雄介听到这话,不禁想起工藤给自己剪发那时候的事儿了。他倚在沙发上,

    “说回来,你读的那书也这风格的吧。之前中国风的那本”“啊啊,的确那也是呢,就像是英雄大集合般的书。下回我借你读读吧”“免了。汉字太多读得头疼””··········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都这样··········“

    工藤叹了口气。用手撑着脸,顶着壁炉当中那橘红的火焰,

    “·········不过嘛,我听说,以往的英雄,全都是些轻度的精神病患者呢”“这啥”“普通人,可是不会给予他人伤害的啊。总会有个不知哪儿的制动限制住自己。而那些卸掉制动的家伙,则会在例如战争当中十分活跃,以至于被人誉为英雄””····怎么感觉浪漫感都没了啊””恶党也是这般呢。而重要的,则是这份力量是否为了同伴而使用”

    些微沉默混杂在对话之中。

    “为了同伴·········呢”“啊啊”

    不知是否感觉气氛有些不妥,小野寺仰起脸来。雄介开口道。

    “为了同伴而作大量杀戮不是更悚人么?你说是为了自己的话我倒是能理解””··········说不定是这样呢””况且为什么就得为了同伴就要被各种使唤。你要说被使唤的能得到些什么那就另说。毕竟对方可是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啊。想要活下来,自己就得做点什么””这就叫意见分歧了”

    工藤面对壁炉,

    “·········也是。的确市政府那帮人就是跟羊群一样缩了起来。不过呢,通常情况就是这样啊。就算你喊他们动一动也是没用的。所以,外出砍杀丧尸这事就只能由我们来干。这无非善恶对错,只是单纯每个人的构成不一样罢了”“········怎么说的我们就是帮异常的人呐”

    工藤歪了歪嘴角。

    “我并不是看不起我们自己哦。也并不是对以往浑浑噩噩的每一天有所不满·········只是对自己现今所处的位置,也不大感到差劲罢了。·········嘛,反正就是对那些什么都不干还老长篇大论一通的人不爽啦。而这一点上,小野寺可是真的出色”“诶?!”

    对方嘴里突然冒出自己的名字,这让小野寺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明明还没习惯这些事儿的,却还置身于我们这边。这些都是单看表面看不出来的呢”“唔········我不是很明白啦。不过,我想着去努力看看””你看吧”

    工藤望向这边。

    “你也该有这样的想法吧?不是的话,也不会到这儿来了吧”“···········嘛”“我呢,觉得你,实在是很厉害。所以,怎么说呢········也不是不安········又不是担心················哎呀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好”

    工藤搔了搔头,

    “抱歉。忘了吧。毕竟你比我更是率先采取行动的呢”“········”

    雄介没回答,只是盯着暖炉当中的火光,轻轻叹息。

    “嗯··············?“

    工藤惊讶地喊出一声。二楼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去瞧瞧状况,便发现调度班的成员都跑了下来。还提上原本散乱一同的行李跟武器。社长望着这边,声音严正地说到。

    “市政府那边发来无线电了。快收拾行李,马上就回去”“···········是发生什么了吗?”“好像是出现死者了。那边已经是一片恐慌了”

    雄介站起身来。

    “···········丧尸吗?””不清楚。不··········应该跟丧尸不一样,可听声音那边也是一头雾水。船在晚上也能跑吗?”“啊啊。就是速度上不去,要是有灯照着的话··········”“好”

    一行人慌张地做好出发的准备后,便立马赶往车上。林荫道上被满月洒下的一片银光所映亮。那也正是不祥之光。

    译注··这几天打火焰纹章打得太沉迷了···又拖了这么好一些天···先说一声抱歉······最后那大概是知性体了吧···毕竟他们所顾及的雄介都已经不在市政府了也该是时候出手了···而最后面工藤跟雄介的对话···雄介无语叹息亦只是感叹这个逼装得过头了你们又误会了····相比我刚刚看的Overlord第九卷···雄介这个逼就快吹破了吧···啧啧啧

    好了说点好玩的其实在这么段时间的翻译下来有时会碰到雄介说的话是大阪方言的情况然后今天有意无意地查了下,大阪市役所所在的地方跟文中描述十分相似看来作者也是那边人了直接拿自己所在地来写我也查了下那附近的超市绿地公园驻扎地还有大学不多但是有好几个点大家不妨到日本雅虎的地图功能翻翻看看考究下文中几个地方也是挺好玩的抑或者看看地图可以加深一下文中大阪市役所的位置更好地去感觉这部小说。

    48【崩坏】

    本书内含残忍的描述。敬请各位读者注意本书的标签。

    前情提要为了能让难民们从市政府逃至山上的野外中心,雄介特意去确保了游艇与驳船。然而却在这途中在河道发现了一具女尸。市政府里也因此发觉了名册被篡改的事实,也由此才搞清楚有两名女性行踪不明了。可是,在搜查此事的过程中有一名男性自杀身亡。他的遗书中写道他与那两名女性共同殉情失败,以及自己篡改名册的事情。然而确认到遗书中的笔迹与他本人无异后,雄介带着满腔的怀疑与调度班的一行人编成一支先遣队往野外中心进发。

    在医务室里处理事情的过程中,牧浦不意见到玻璃窗上映出自己的那副面容,不禁由此停下手上的活儿。外头黑压压的。窗户反射着荧光灯的光线,映出室内的状况。凑过脸去,手指轻揉着眼下的位置,仔细端详。

    (··········黑眼圈,没那么严重了吧?)

    一旁传来一句。

    “医生,请用”

    回过头去,却是那名留着波波头的年轻女性,白谷。她正往自己递来一面化妆镜。她虽是通信班的班长,可今下也轮不到她值班,她便就来给牧浦打打下手了。

    “真是谢谢您了”

    牧浦小心翼翼地接过镜子,然后仔细地瞧着。虽然是没办法掩饰掉肌肤疲劳了,可总感觉现在气色比以前好多了。白谷笑嘻嘻地,

    “医生也是够忙了呢。就连化妆也没时间·········不过啊,医生原本底子就很好所以没问题的!我自己也都挺羡慕医生的呢”“·········别拿我来逗趣啦”

    牧浦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桌子上的那个瓦楞纸箱里,都放有各类文书。里面不仅有市政府本部办公室的东西,也有办完事情的清单,还有些备忘录什么的。而她们俩就是负责再检查检查这些东西。数日前,市政府当中发现了有两名女性行踪不明。而关乎此事的调查则让市政府在短时间内陷入了一阵骚然当中,可当新的男性自杀者出现后,骚乱又借此平息了下来。这都因为那封写有对殉情失败而感到惭愧的遗书。由一名男性,两名女性的所构成的殉情事件。运营本部以此为结论停止了搜查。而接手继续调查下去的,只有牧浦跟白谷二人。白谷一边扫视起桌上的文书,一边以稍重的语调说着。

    “我呢,大概·········觉得这回应该不会是什么特蹊跷的事情。你想嘛,这不都是没办法的事儿吗。毕竟眼下这状况·········““·········也是呢”

    其实牧浦心底也同样是这般想着。尽管对于兼任心理咨询师的牧浦来说这事的发生让她感觉有些惭愧,可又说回来她也没办法做到掌握所有人的心理状况。毕竟如今可是妻儿离散,又无能容下自己归程的港湾,眼前尽是被些怪物们所围困,又看不清未来的状况啊。打从自己听到救援不会再来那时,便想到即便是出现死者也都不会让自己惊讶了。牧浦自己,精神也已经快到崩溃边缘了,只是身处的职务责任苦苦地支撑住自己罢了。牧浦也自觉自己不曾像是雄介那般超然淡泊地活下去的人。

    “不过,武村先生他还是很在意嘛。所以我就觉得还是得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咯”

    听见这话,白谷吃吃笑着。

    “医生,也是挺不错的嘛”“·········是指什么”

    见白谷逗趣般说着,牧浦也就挪开视线应道。

    “呼嘻嘻嘻”“·········别这样啦。很恶心哦”“就是这样!医生,你这不也能普通地跟我说话嘛。不是给人医师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才让我感觉高兴。虽然这对医生可能显得有些失礼”“·········不,这倒没什么”

    牧浦苦笑着,

    “也是呢。的确·········我这边才是,要是你从今往后能跟我亲近起来的话才是让我更加高兴”“是!这当然!”

    白谷元气满满地应答道。而在这之后两人也尝试继续对各类文书进行调查,可却没能因此得到更进一步的情报。原本自杀者就是警卫班的成员,平日也跟文书沾不上边。也顶多就是在别人制定的轮班表跟分班册上留着个名字,要以此鉴定笔迹实在是太不可靠。更何况她们俩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去寻求怎样的情报才是正路。把没确认的东西都确认过后,白谷有些遗憾地说道。

    “要是在那之前有人跟他谈过话就好了呢””诶诶·········””不过,我们都查到这地步了,我想武村先生也该能理解了吧。毕竟没办法再查下去了呢””结果要真只是这样就好了·········“

    牧浦叹着气将这些文书放到一边,跟着把摊在桌上的病历拿在手上。正是那名自杀男性的东西。自己在调查初期便是最先将其拿来确认了。没有显眼的负伤已经病状,精神方面更是没有什么不安定的地方。虽然不是名善于社交的人,却也未曾惹起一单纠纷。看起来也似乎跟警卫班的伙伴处得不错。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尽管自己也确认过另外两名行踪不明的病历,但也未曾发觉她们是那种企图殉情的那种人。然而,这也不过是,由病历上得出的结论罢了。果然是自己,看漏了他们心中负面的萌芽了吗。

    (如果自己能更勤勉地聆听他们的倾述的话,又或者·········)

    “医生,我泡了茶,您也不如先休息休息吧?”“·········诶诶,也是呢·········”

    可就算自己知道白谷也是在乎自己才这么说,可牧浦还是含糊地应道。她飘渺地凝视着病历。

    (················?)

    突然,心中涌起一阵不痛快的违和感。病历由于是牧浦写的,也就当然跟本人书写的登记卡片上的笔迹不对应。名字跟年龄也都吻合。然而··············

    (··············这是··············)

    牧浦慌忙地拿过一旁的登记卡片,两者凑到一块作对照。不知是否由牧浦散发的氛围上察觉到些什么,白谷向她投过一句话。

    “·········医生?怎么了吗?”

    牧浦没有作答。一阵沉默过后,她扬起头来。

    “·········抱歉,白谷小姐。能把各班班长都喊来会议室吗?要召开紧急会议了”“啊,好。急着开的话,我就开广播”“不,亲自去喊。我也去跑一趟。就算因此浪费些时间也没关系。请尽量以不让别人知道那样去做··············能拜托你吗?”“好,好的··············”

    不知是否察觉到牧浦身上那股异样的氛围,白谷脸上有些紧张地答道。

    一小时后,以水桥会长为首,会议室里聚集起了全员。也就是除去远征到野外中心的调度班以外的所有班长。当然通信班的白谷也囊括在内。

    “名字里的汉字不同?”

    听了牧浦的话后,其中一人惊讶地说道。

    “看起来是一样的啊··············”

    对照着一同放在桌面的病例与登记卡片,男人歪了歪头。

    “请看看这个”

    牧浦在白板上写下自杀者名字中的一个汉字。然后再在这一旁写上另一个相同的汉字,可这个的形状上却有些许的不同。

    “这是异体字。这个汉字通常,都是上面那一横写得较为长些,可在我的病历里却相反,居然是下面那横写的比较长”“···········可这里,又有什么问题呢?”

    不过是线些微有些长短不同罢了,这种错误要是写的急的话多少都会发生。

    “这个呢······················“

    牧浦将手抵在嘴边,做出个思考般的姿势。那名男人对此感到一阵困惑,接着从身旁的人那接过两份文书。那份文书绕了圈子一周,牧浦也确认全员都拿到手上后,开口说道。

    “···············即便是医院,也常有管理系统里登记的名字与本人书写的汉字有所出入。毕竟异体字众多,计算机也无法将一一再现”

    牧浦接着说。

    “可是,这份病历,是在问诊之前由我以登记卡片作参考亲自书写的。我也向本人确认过名字的书写是否有误。我也是到现在才察觉到······这边这份的书写是多么正确·······而且手写也是会养成些习惯的···············不过,这份所谓本人书写的登记卡片如今看来是写得多么的通常,正确。跟我写在病历上的字体实在有差”“也就是说···············”“登记卡片被偷龙转凤了”

    会议室内顿时变得喧喧嚷嚷。

    “那·············那份遗书?那可是以此来作笔迹对照的吧?”“·············那也就是说,那份遗书也是某人的杰作了·············”

    遗书的捏造。并非单纯的自杀这一可能性的冒出,让场内的随即吵闹起来。而在那其中,水桥会长望着牧浦,开口道。

    “那怎么办?”

    牧浦沉默了一瞬,“·······我们,不如对市政府内全做随便做一份问卷调查吧。然后再从答卷里头找出跟登记卡片笔迹相近的。犯人要是有所警戒的话说不定会有意地隐瞒自己真正的书写习惯,可我们应该还是能把借此把目标确定下来的”“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打他个措手不及吧”

    水桥点了点头,脸上一副严峻的表情,却又没看出他有过多的动摇。牧浦瞄了一眼,心里不禁想到这位的来历不过是名五十多岁的前高校教师,可正是这位处在自己身边的人竟是如此坚韧杰出的人物。突然想起会议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扭过头去,两名男人刚好走了进来。都挂着警卫班的袖章。

    “怎么了?现在可是会议中。有什么事的话之后再···········“

    那名还在说着话的警卫班班长伴随着一声炸响飞到了后面去。炸裂声颤得室内的空气不安分地跃动着。围在桌上的众人全都因眼前这状况僵住了身子。那男人,举着那支以木制枪托连构着黑色长筒的物件········应该是用于狩猎的霰弹枪。男人猛地一拉枪身之下的枪栓将次弹填装,被弹出的弹壳随即落在地上。倒下的那名警卫班班长胸前满是一片猩红,桌上到处沾上四溅而出的血液。他就连一点痉挛的动静都没直直地倒在一边。男人开口道。

    “谁要是动一下我就开枪”“噫······”

    枪口咻地指向其中一名正想着逃脱而挪动的成员。

    “!等等!”

    站起身来的水桥被那支比他更快一步的霰弹枪一枪崩离桌边。血犹如挥动沾满油漆的扫子般四处飞溅,水桥的身躯轰然倒下。不是是否耳朵早已麻木,脑里居然觉得第二次听见的枪声反倒声音比较小。牧浦僵住身子,凝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

    枪声与耳鸣愈渐散去。警卫班的班长,以及水桥会长,全都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他人也都紧挨在位子上,僵直地将实现投向那两名男性。男人约在三十岁左右。身着一件及腰的风衣,从那叠起的衣领当中能窥见里头的灰色毛衣跟白色衬衫。面相看来并非凶恶那一类,给人感觉更像那些疲倦不堪的普通上班族,就是右手突兀地提着一支霰弹枪。

    “啊··········“

    不知是谁漏出的声音,霰弹枪也早对此有所反映。面对指向自己的枪口,什么悲鸣惨叫亦都只好艰难地吞到肚子里去。

    “说话也照射。听我们的指挥”

    淡然的声音。在犹如被麻痹的思维当中,牧浦想起了这名男性的身份。就是稍微在拆散各集团从新组合那时之前,提出要协助警卫班的其中一名新来的避难者。更是在自杀现场里,最先对雄介所说对遗书进行笔迹的确认时做出反应的警卫班的一员。对了,他居然在那现场···········身着风衣的男人看了看牧浦写在白板上的文字,有些乏累地说道。

    “医生,你这多余的敏锐可是让我们很困惑的啊··········只会是增添更多的死人罢了””嘿”

    另一名男性哼笑着。这边则是身着连帽卫衣的十多岁的年轻人。从他那剪着一头散乱头发下方,能见到他笑眯眯的容颜。少年将原本晃在右手的大运动包放下,接着取出里面的东西。都是些叠在一块的毛巾,胶带,以及束线带。身着风衣的男人睥睨地全场说道。

    “全员,双手搭在椅子后面”

    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可当霰弹枪枪口指到自己脸上时,大家就都如蹦起的弹簧般立马照做了。牧浦则是在白板旁直直站着,动都不能动。

    “别动”

    少年踱到钢管椅后,用束线带将成员们的手脚都束缚起来。正是那种平日用来捆起电线时用的塑料制的细长的带子。要是拿剪刀来的话立马就能切开,可这却又不是依赖自身的力量能过挣脱开的东西。再加上嘴巴粘有胶带,脖子上还缠有毛巾。脑海里瞬间闪过绞杀这个词,然而最后却发现唯独毛巾是缠得比较松。

    “好了”

    将全员都束缚住后,风衣男落下枪口。挑开前衣摆从腰带上取出两发霰弹,从枪后填装进去。能见着那些塑料制的圆筒形弹药筒整齐地一大排列在腰带上。

    “开始准备吧”“好嘞好嘞”

    少年再度从运动包里掏出些什么。映入眼中的,是三件有着奇妙外形的东西。两件极端翘起的犹如滑雪板般的东西,还有一件弧度稍微没那么陡却又像是回力镖般的东西。这中间还有个握把,其间挖了些洞以作轻量化的处理。少年麻利地将其组装起来。而当他把弦拉起来那时,才明白这是一把弓。中央有个握把,上下以一个弧形往两边延伸。整身金属制造,全场超过一米。还准备了许多复杂的部件,看来这是把用于竞技的弓。组装完成后,少年拿布将连帽卫衣的左袖卷起来轻轻绑住。接着穿上半指手套,握了好几次拳以确认状态后。他接着往右边腰上缠上个箭筒,能瞧见里头至少有好几十根箭杆与箭羽。

    “哦?有谁来了”

    从走廊外传来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似乎是附近的人听见方才的枪声而赶来。

    “···········”

    牧浦手上不断渗出汗水。靠在桌上的风衣男的视线落到牧浦身上。霰弹枪依旧握持在他手中。听见门被敲响后,男人轻手轻脚地挨到门边。

    ‘刚刚我听见了这边弄出挺大的声响的,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男人淡淡地应答道。

    “这边没发生什么。不过现在这边正在进行重要的会议,能请你先去调查调查过后再报告过来吗”’我明白了。我这边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而在对话过程中,那名风衣男也一直紧盯着牧浦。右手的霰弹枪的枪口指着门外的人影,食指更是如随时都能射击般搭在扳机上。牧浦什么都没能做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做出这样的判断后,男人咕哝道。

    “好了········我们这边有医生在就足够了”“好哟”

    少年大刺刺地从腰间拔出小刀。毫不造作地踱向被拘束着的成员身边。最初的一员根本没反应过来。头发一扯,小刀便从毫无防备的喉咙上划过。少年把毛巾一提,抵住那不断涌出的血液。可猩红的血依旧透过缝隙点点滴落。

    “别跑啊”

    第二位则是在挣扎的过程中连人带椅倒在了地上。少年骑在他身上,划过小刀。那身躯猛地痉挛起来。室内顿时弥漫起血腥味来。会议室当中,那些被胶带所紧紧堵住的悲叹与惨叫不成形地接连响起。钢管椅犹如发出悲鸣般嘎吱作响,在地板上砸出嘎哒嘎哒的声音。牧浦像是要大喊阻止般,双膝一个踉跄。整个人坐到地上。

    “啊··············”

    这样一脸淡泊地夺走两人的性命实在是教牧浦无法想象。从这些男人到达这里开始已经有四个人牺牲掉了。身着连帽卫衣的少年依旧持刀将会议室当中的人逐个割喉。毛巾所无法吸取的血液落在地上越淌越多。一直以来与自己一共运营着市政府的同伴,正被人狠狠杀害。砰,附近响起椅子倾倒的声音。

    “··········唔··········呜··········“

    与倒在地上的白谷四目相望。她被堵住嘴巴,那副不成形而又涨红的脸上哭不成声。地上,由于失禁所淌出的水也越来愈多。而当少年将手扯住她那头发时,男人传来制止的话语。

    “那家伙就算了”“嗯?这样啊?”

    连帽卫衣少年往四周望了望,发觉都没会动的人后,有些辛劳地伸了伸懒腰。

    “那这样就行了吧。班长们全灭!这边也搞定了”“别放松唷。那帮家伙还在的啊”“是是”少年拿起小刀指住白谷。

    “为什么放过这家伙?看着也不像是对我们有用啊”“没关系。把这两人当作人质。接下来我们往西栋移动,要是那边想要逃跑的话就把另一个给杀了。抵抗的话也同样。明白了吗?”

    他向被塞着嘴巴还哭泣着的白谷,以及一脸呆然的牧浦警告道。不知是否无需回应般,男人随即就将视线投到窗外。挽弓的连帽卫衣少年敞开门。

    “好了我们走吧。往新天地出发!不知道他们有没好好工作呢”

    被男人们从身后驱赶着,牧浦与白谷提着虚浮的步伐将会议室抛至身后。

    译注这回还真是……神展开啊真没想到居然首先出现的灾祸不是知性体而是内讧唔感觉这伙人应该就是在超市里面给雄介他们发求救电报的那帮人了手法也一样呢留下白谷是为了用同样无线电的法子引调度班的回来打个措手不及吧看来这样鸠占鹊巢的事他们没少干了……把组织的主心骨全拆了打击士气以及利用绝对的武力来控制场面也是不错就是他们错估计了一样东西呢就是知性体的存在咋我有预感调度班的同志都会挂得差不多然后雄介引知性体进来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话说我看了下大家的回复才知道……这名字被和谐了==?

    49【反转】

    那声震响,从市政府不知哪处那远远传来。深月仰起脸,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

    却没听见第二声。同在一间器材室里的好几个人,也都一脸惊讶地将脸转向声源的方向。深月赶忙握住自己身旁那位猛地站起身子的小女孩。正是那名才五六岁,被雄介从驻地里解救出来的小女生。将那把糊成一片的头发好好洗过之后,如今亦都漂亮地倾泻在身后。整个人都收拾得整整洁洁后,便顿时可爱了起来。然而,她那双锐利的眸子,就跟当初自己收留她那时一模一样。如今她亦对这异变起着反应,正准备去看看究竟是个怎样的状况。

    “不行,太危险了”

    那女生一脸不满地,仰着头盯着深月。

    “还有警卫班的人在肯定没问题的。等会儿我再去看看什么情况,好吗?”

    小女生咬住下唇,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倚在隆司身旁,紧紧地凝视着房间的入口。而自己的弟弟隆司,亦都一言不发地观察着外头的动静。两人都进入了警戒状况。孩子们的适应性被迫用到了这方向上让深月很是沮丧,可她也立马摆正过想法。只要去看看发生了再回头告诉他们什么事都没的话,那么他们就又可以重新安心下来了吧。忙完器材室的事情后,深月抱起袋子,

    “那个,真是非常感谢您给这些袜子”“没事没事。我就是做多了”

    器材室里的人知道适合孩子用的袜子没几双后,便做了些出来送给了深月。深月低头致谢后,便领着两个孩子向着房间门口走去。而此时,门口冒出了一名自己认识的少年。

    “啊,深月”

    正是自己的青梅竹马,敦志。(前面里有提及到青梅竹马叫敦史,人名表也这么写的这里有可能是作者笔误不过我不知道这里是否涉及后文内容所以暂且按照原文)这时间本应是他在警卫班当值才对的。身旁还站着名女性。

    “··········怎么了?”“哎呀没,就是这人过来有事情找深月帮忙。我也正好碰上交班的时间就顺便带她过来了”

    听此,深月摆过视线。那是名头发扎在身后,给人感觉有些柔弱的年轻女性。尽管脸上绽着个笑脸,可不知是不是不善于与人交际,总觉得表情有些僵硬。

    “有什么事吗?”“·········我,我被医生给拜托了事情,说是要集中些人·········你来不·········?”“牧浦医生吗?·········是因为刚刚那声音吗?是有人闹事了?””啊·········好像是这样”

    这名女性有些暧昧地笑道。

    “我明白了。不过这俩孩子还在身边,我先送他们会房间一趟”“啊,没事!带上就行。事情有些赶”

    尽管对方那突然变得有些拼命的声线让深月有些不可理解,可她对此还是点了点头。

    那名女性把深月三人领过长长的连廊,来到西栋二楼的一间房间之中。就是深月他们刚来到市政府那时,最先被领来栖身的地方。房间内一片昏暗。角落边上那盏提灯所发出的微光连墙上都映不亮,只剩模糊的人影落在墙上随火光轻轻晃动。而当自己心里正诧异怎么没多少活人的气息,打算迈步踏进房间时,却被人扯住了袖子。正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孩子。她没把视线落在深月身上,而是射向一旁引导她们前来那名年轻女子。女子露出个僵硬的笑容。

    “怎,怎么了吗”

    她处于停在门口的深月与那小女生之间,视线有些心虚地扫过。

    (·········这个人·········?)

    然而正当自己察觉有哪处不对劲时,房间的漆黑当中,有什么猛地动了起来。

    (·········?!)

    猛地往后一躲,深月在间不容发之际避过那只从黑暗之中伸来的手。却又因此撞上身旁的那名女子两人一并抛了出门外。

    “什·········”

    而当自己退出门外之时,便见到眼前那名陌生的男人。还伸着他那只似乎要擒下自己的大手。对方全身弥漫着赤裸裸的敌意。脚边的隆司脸上,也一副想要抵抗的模样。这满满既视感的场景,让深月背后不禁一凉。

    “不行!快躲开!”

    像是不让对方冲到后头般,反射性地往前一冲。尽管这不过是在对手的真身不明的状况下由恐怖与愤怒的感情所驱使的行动,可对方却如未曾料到反击般一个踉跄。被撞到的肩膀跟头部隐隐发痛。肌肤因触碰到男人而颤起一身鸡皮疙瘩,深月在地上匍匐着身躯与其拉开距离,

    (啊,小刀·········)

    自己有从雄介那得到的武器。只要拿在手上对方多少也该会先掂量掂量一下吧。而当她打算将手伸至身后的腰带处时,连廊另一头的警卫班所属的男性不知是否听见这边的争执而跑了过。深月转瞬,

    “请救救我们!”

    男人没作声。只是一副拼命的模样向着自己猛冲过来。却在中途一个踉跄。看样子似乎是在从后方那受到了什么什么冲击。男人一脸惊悚地止住了脚步。紧接着,咻,地伴随着这划破空气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破空而来硬生生地嵌入对方体内。男人的身躯犹如被撞飞般摔倒在地上。而当视线落在已经趴到地面的男人的背后时,却发现在那之上深深扎着两支箭。

    (·········)

    脑子,顿时停摆。连廊的另一头,冒出了复数的人影。那身着风衣的男性把那浑身脱力坐到地上的人影给拉起来,接着往这边走来。男人一个回头,往身后扣下扳机。那阵阵炸响的枪声不断在自己耳边回荡。远远望去,中央大厅里有若干个人影倒在血泊之中。鲜艳的红色不住地在视野中闪烁。而被男人拉扯起来的,居然是哭丧着脸的白谷。牧浦则是挨着墙,挪动着身子匍匐前来。而不管是她们俩当中的那一位,双手都被反铐在身后。

    (·········!)

    心脏蹦得飞快,思考亦陷入一片恐慌之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可这会儿就该扯着两人立马逃走才是。冲下楼梯,再从一楼随便哪个地方逃出去。而当自己正准备转身逃离时,手却被狠狠擒住。

    “·········呜!?”

    女人那僵硬的笑脸。即便自己使劲甩动着手也无法将其摆脱。对方的手指牢靠地地陷入深月的手中。而男人们也趁着此时靠了过来。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提起枪口。逃不掉了。那把贴在背后,藏在衣服底下的手枪突然存在感膨胀了不少。

    (只要拔出手枪,再指向他们的话·········,不过,啊啊,不行·········)

    那男人手上拿着的枪可不小,存在感也都是压倒性的大。就算不知道那跟自己的手枪的射程具体相差多少,脑子如今也只能不断冒出立马被射杀的场景罢了。而雄介,终究也只是以威吓为目的让自己带着这把枪而已。深月不再动作,而是跟身后两人低语道。

    “跑·········!“

    被深月用身子一推,那小女生往后挪了几步后便接着转身狂奔。她还不忘扯上隆司,两人往一处角落渐渐远去。深月打从心底,感谢那位强硬地拉上自己那向深月投过欲言欲止的视线的弟弟,一并逃跑的小女生。

    “·········”

    房间里的男人站在自己身旁,一手捏住自己的肩膀。连廊上的男人们也渐渐向这边接近。深月只能无力地,立在原地。

    这个犯罪集团由四名男性,以及一名女性所组成。用于监禁的房间里,除去牧浦与白谷,还有另外两名年轻女性。似乎都是早在深月之前被抓来的,算起来一共五人,全都作为人质而被禁锢在此。她们都被拘束起来,倚在墙边坐到地上。身旁有两名男性正在那嘻嘻笑着。看样子应该是大衣男的同伙了,可再怎么看他们都浑身充斥着那种已经被逼到尽头,精神高度紧张的氛围。接着望却又不见那名持弓少年的身影。大概是到外头警戒去了。而那名看着就像是主犯的大衣男,则是面朝那张推到角落的桌子上,左耳贴着耳机,一直在那不知想要谋划些什么。

    (·········)

    深月悄悄摆过视线,将房间的模样收入眼底。牧浦没与四周的人对上视线,浑身乏力地整个人伏在地面上。白谷那边则是游离着她那彷徨的视线。剩余的两个人亦都差不多,整个人战战兢兢的模样。虽然深月也因恐惧而陷入不知所措的状态之中,可又因俩孩子成功逃脱一事而心底中尚存那星点希望。

    (·········还没到最坏·········)

    自己也有武器。找到机会,解开拘束的话·········从那以后,房间内时间的流逝感变得十分迟缓。男人们亦都因交班而走了出去瞧瞧状况。总之给人感觉他们都陷入了不知是紧张还是焦躁不安的氛围之中。又过了一会儿,窗外传来微微的引擎声。大衣男站到窗边,借着百叶窗的缝隙往外眺望。正是跑到野外中心的调度班的船只回来了。心中估算着调度班的船到达码头时,男人掏出了一台无线电机。

    “调度班吗。能听见我说话吗?”‘················’

    没有回应。就这么一点回应的声响也没有。男人再度传信。

    “我们也别废话了。我们已经杀了那帮班长了。医生现在也在我们这儿”

    调度班的班长,百般压抑着自身的怒火以低沉的嗓音说道。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儿?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啊啊············山上的整备都辛苦你们了。抱歉了,那边就让我们来接手吧。这边也差不多该玩腻了。···········只留下开船的家伙。其他人都给我上到岸去”’············‘“明白了吧?我们现在就往船那边去,要是我们感觉你们妨碍到我们············我们手上可有人质在。别搞那么多小动作哦”

    对面拿无线电机应答的换了个人。是雄介的声音。深月听见立马扬起头来。

    ’别给我自顾自地说下去啊。哪个会去给你开船啊。反正开到山上人就没用了也都该被你们解决掉的了吧?你说这样谁会去’”我们怎么会做那么浪费的事儿呢。能干事的人当然得继续留下帮忙的嘛”’这样啊。那你随便死到哪条街上去吧’“·········不如我找个女人来求求你呗”

    靠到自己身旁的男人将麦克风抵了过来,深月深吸一口气,随即拼命大喊道。

    “犯人有五人!其中一人有枪·········“

    接着就被人从旁狠狠扇了一巴,无线电机也被拿高。男人再度发声。

    “你是那个叫武村的吧?我可看过名册。你是跟这家伙一块儿来市政府的吧。你也不想见到这家伙受到什么残酷的对待的吧?”

    雄介沉默不语。不久,又应了一句。

    ‘·········那又怎样?’

    男人一副不可思议地盯着无线电机的麦克风。对方那似乎真的对此感到有些疑惑的感觉,让他不知为何背后一凉。

    “喂”

    男人以呼朋唤友的语调说着。

    “被误会了我可是挺难做的,我们可不是说喜欢滥杀人类的啊。我们也杀过不少丧尸嘛。那都是为了保护同伴呐。这算起来就正好正负抵消掉,我认为我们还是站在对人类有所贡献的那一边哦········所以嘛········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你有杀过丧尸不?”‘················’“丧尸这东西还真是够不可思议呢。尽管我试过去探求他们的弱点,可到最后还是搞不懂它们为什么会动起来。就算剖开肚子,内脏居然还微微抽动着。真够恶心的···············“那名女性同伙正抱着头蹲在角落。犹如个孩子般全身发颤。而另外两名男性,也都一脸厌恶地盯着那男的。

    “我也试过调查过人类了哦。血液是至关重要的。就算拿小刀刻上一刀,只要止住出血的话就基本上死不掉。你知道吗?”‘··········’“起码能吊住五六个小时的命喔。这种手法我最熟悉了。不过这可不是说我们就不急哦。还是说让别的女人来跟你说话比较好?”

    无线电机对面一片沉默。被拘束着的白谷像是无法再度忍耐恐惧般呕吐着。吐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橘色的胃液,沿着衣服溅落到地板上。男人对此瞄了一眼后,又接着说。

    “只要你听指挥的话哪个都行。我会好好对待她的。你选吧。快点”‘··········好恶心啊,你这家伙··········’“这样啊”

    一声枪声随即炸响。

    ‘已经少了一个人了喔。好好考虑。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船上的无线电就此中断。雄介有些恍惚地盯着自己摆下的那只握住无线电机的手。工藤有些生硬地说道。

    “我留在船上”“··········““总之我先把他们送到山那头··········在那之后我再见机行事。这总行吧”

    工藤如今脸上的表情,正因其为雄介对人质的见死不救而感到反感,以及心底明白此时不应向对方表露笨拙的退让这种理性,而飘忽不定。雄介无视掉工藤心里的那点纠结,而是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串,向社长抛去。社长也反射性地一扬手将其收入手中。

    “··········这是?””我停下地下的那台货车的钥匙。驾驶座后面有个枪械的收纳盒。里面有三把手枪跟一些弹药。再算上我们这边步枪就能干一场了吧”

    雄介把无线电机凑到嘴边按下开关,

    “现在要对船进行汽油补给。去地下把汽油拿来往返都得花上个三十分钟。你就算再怎么急也没办法的知道了吗”’——‘“太呱噪了给我闭嘴”

    无线电机再度沉默。雄介像是在思索些什么般,伫立在原地。社长开口道。

    “对方可是有人质在手哦”“··········只要别放过那帮人这倒不算什么。你要明白要是现在船被抢走了的话我们可就真完了。再怎么说反正人质终究,·········哎怎么都好吧。妈的放手去干吧”

    听到雄介那有些自暴自弃的话,工藤感觉有些困惑。

    “··········干嘛啦,什么放手去干的”“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烦。都随心所欲去屠杀人类吧”“你在说什么呀。怎么了吗?”“鬼知道··········”

    抛下一句话,便扭过身去。忍受着那胃部绞动着般的厌恶感,雄介踏上码头的台阶,走到路上。这四周满是密集建筑的街道死一般的寂静。真是连一点声响都没有。然而··········

    (都在的吧··········)

    如今市政府的防御已经崩坏。知性体要采取行动的话,现在正是绝好的时机。雄介又重新摆正吊着步枪的挂带,随即加快步伐往市政府走去。

    译注……首先我们向天国的女路人A致敬……名字都没挂了……(不可能是有名字挂了吧)这会还真是前门有狼后门有虎之前也没认真说明知性体的事儿现在可好也不敢多嘴说自己感觉它们在要真来了也不知道如何应对还对跟那五个人拼过感觉下一话会很激烈呢嗯嗯

    50【勇气】

    无论是将尸体清出监禁房间之外时,又或是那名女性拿起水桶跟布对散在周边的血肉进行清理时,其余的女性人质全部噤声不敢发出一言。心情完全如误上舞台的观光客般。完全没有对眼下的状况抱有任何实感。即便近在身旁的某人在一瞬间死去亦是如此。深月垂着头,咬了咬红唇。

    (我··········应该能做到些什么才是的··········)

    自己也明白若是有所抵抗的话肯定会立即被杀掉的吧,可即便如此心里亦还是有所不甘。而再一扭头望去,却发现坐到自己一旁的牧浦,有些精神恍惚地那双如同人偶般的双眸垂着视线落在地上,一副怅然若失的状况。如果男人们在无线电里说的话是事实,那么以此看来班长级别的人绝大部分都给杀了。他们都应该跟牧浦处事过挺长一段的时间的了吧。这对她来说冲击肯定不少。亦或者说,是由于在他们跟雄介的对话当中,发觉雄介并没有表示对她有一丝的忧虑而受到打击了吧。

    (不是这样的··········)

    要是当时答出牧浦的名字的话,那牧浦就将成为这帮犯罪集团用来威胁雄介的手牌,随他们喜欢来使唤雄介了。深月认为,雄介他的举措不过是在包庇牧浦罢了。跟自己不同。

    (··········)

    恐怕,雄介本就没对深月有所期待。自己,也不认为自己能做到些什么。然而,自己更怕被他认为自己是那种身上携有武器,却又任由事态发展什么都不做的那种人。

    (··········不过,可以吗··········我能做到吗?)

    要是武器被收走的话,深月倒也不需这么苦苦纠结。只要一直当个柔弱而又胆怯的人质便行。如今就算行动也无法改变什么。然而,一旦抓住机会的话,自己又真的能鼓起勇气行动吗。将真我原原本本地暴露在这问题前,深月不禁对那个瞬间感到畏惧。

    过了会儿,无线再度接通。穿着套装的男性小声地与对面交谈。似乎是船已经准备好了。然而,男人却没丝毫要行动的模样,背倚在椅子上,正透过窗户眺望着远方。一名同伙的男性,有些焦急地说道。

    “不走吗?”“··········再等等。待黎明时再行动”“为什么?咱们快走吧。还想要待到什么时候?”

    十分焦躁的声线。套装男木然地,

    “移动时正是最无防备的时刻。要是他们有所埋伏的话肯定会趁我们登船途中出手。我们先让他们多着急会儿好消耗消耗他们的体力。适当让对方看到我们有在移动的苗头就行”“··········这样啊。不,那倒不算什么问题。不过明知我们手头有人质他们还打算伏击?”“以防万一呢。最后先休息休息”

    男人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随后,时间在这两方的僵持中不断逝去。由于没有表的缘故,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少时间。套装男也不过是时常对无线电机想起的话应上一两句。两手空空闲得无聊的两名男性,其中一名高个子的老师在女人质前来回走动。最后面向套装男,

    “能我让先玩会儿不?”“·············”

    套装男的视线投向房间一处。在他视线的另一端,正是那边直直缩成一团抱着腿垂着头蹲坐着的女同伙。那男人像是辩解般,

    “那家伙都玩腻了,可以吧?”

    套装男了无趣味地叹了一口气。如同首肯般,男人站到了牧浦身前。隔着深月没多远。品评般的视线不断在牧浦身上游走。

    “嘿嘿”“········为什么”

    牧浦那虚弱的声音,透过双唇淡淡泻出。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

    男人一脸意外地说道。

    “啊啊········这样啊。医生是不懂得了吧,咱们这些人的心情。明明还狠狠地把我们当作累赘来对待呐········。你们就高高在上所以就随你们将我们搓圆摁扁了啊?不过啊,最后大家都是平等的。毕竟大家最后都得死!所以我们不过也只是在死之前随心所欲地活着罢了””我,我可········跟那些人不同········我是为了大家········““吵死了”

    他拖起牧浦,一把将其推到。男人骑在她身上。牧浦扭过脸,疲倦地横卧着身子。男人紧紧箍住她那双腿,手像是卷起她那长裙般不断挪动着。另一名男人则是微微笑着,使劲摁住牧浦的肩膀。面对就在身旁发生的暴行,深月死死地低着头,强忍耐住心脏那绞痛般的跃动。身子也因紧张而涌起一股呕吐感。牧浦快被人强暴了。要行动的话只有现在了。然而,房间内还有三个男人,那把霰弹枪还握在那名套装男的手上。帮她的话自己就得死。此时,牧浦那犹如恳求般微弱的悲鸣传至耳畔。话,由此道出。

    “那,个········““·····················”

    男人们无言地将视线投到自己身上。正由于自己的乐子被人打断,不管哪位脸上都一脸险峻。深月拼了命地,在脑中思索着接下来的话。

    “·········那,那个·········请让我去一趟洗手间”

    男人皱起眉头。

    “啊啊?你就在那尿吧。反正不都有个失禁的了”“我,我肚子痛·········”“··················“

    男人们相互望了望。个子矮的那个,像是舔弄着深月那姣好的面容般直直盯着她。随后,又嘻嘻笑道。

    “这家伙,想要包庇这女的啊。这不挺可爱的嘛”“···················“

    深月就这么垂着头没做回应。

    “·········我啊,选这女的。对她感兴趣了。你看这一对比脸蛋也不输给医生嘛。厕所吗?好我带你去。就在那边上了你”

    矮个子站了起来,正打算把深月带出房间。却被她脚上的拘束一绊向前一个踉跄。

    “喂”

    套装男插过嘴来。

    “两个人都去。记得招子都给我放亮点”“·········知道了啦”

    个子高的,也都勉勉强强地站起来身来。离开牧浦,走到深月身侧挽住她的手。

    “这样就可以吧,走吧。那家伙,那家伙,都不知道哪儿惹毛他了·········”

    叽叽咕咕地喃了几句后,男人们离开了房间。

    “轮着来啊”

    当然,深月最后还是被拧到了男厕里面。两人组其中的一员留在外头,矮个子则是随着深月一并进到一间单间之中。随后接着一推,使得深月手就这么绑在身后的模样一把坐了下来。门被阖上。

    (··················)

    坐下身子的深月下身那两条玉足,就这么无防备地暴露了在男人眼前。尽管腿上还裹着条连裤袜,然而在这之上只剩件薄薄的裙子了。男人的视线缠上自己的衣缝间。

    “嘿············嘿嘿”

    男人的手,如同缠绕爱抚着膝盖般触摸着自己。那触感宛如渗透裤袜使得腿上发毛。

    “我会帮帮你的嘛。反正你自己也脱不了衣服呐””··················“

    见到深月不发一言,男人半是辩解般说道。

    “我说啊,你可别觉得委屈哦。比起房间那家伙,我可是温柔多了。那家伙可是不寻常人。他最喜欢就是杀戮了。活生生的杀人鬼啊·················他那思维,根本就已经不像是正常人了”

    男人有些畏惧地,说着套装男的事儿。不知是否这人原本就是属于比较懦弱的一方。如今只剩他一个人便能看出他那威势斗不过虚张罢了。深月垂下眉目,小声道,

    “···········你们,不是同伴吗?”

    男人见到深月的反应似乎心里感觉舒坦了不少,接着道。

    “我们俩不过是被他邀请来而已。虽然说真的不能跟着他干事儿···········不过他亦有挺多不错的地方的。所以呢,喂。只要乖乖听我的,我便好好守着你,让他们都别那么凶你。好不?”

    即便声音充满威胁与谄媚,深月依旧沉默不语。男人的手,攀到她的美足上。一边推起裙畔,渐渐靠着小内内的地方游去。深月强忍住这如同虫子蠕动般的触感,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一刀切断绑在身后的束线带,将那笨拙地握住的小刀刀柄移到左手之上。男人正沉浸在深月的美腿之中无法自拔,一点都没察觉到她那危险的举动。

    “········呜!”

    对方的太阳穴,被那高高举起的刀柄狠狠砸下。

    “哦啊·······”

    男人嘴里泄出钝凿的一声。接着撞到墙上,整个身子贴着墙缓缓滑落。

    “啊·······?诶·······?”

    男人还一副不知发生何事的模样,摁着被痛击的太阳穴咿呀作痛。

    “哈,哈······”

    深月强摁住因迅猛的行动而砰砰直跳的心脏,站起身来。切断脚上的束缚,俯视着眼前的男人。心里念着应该伤害他手脚哪处才至于让他行动不了,

    (呜咕······)

    她因自己这异质的思考而有些晕眩。手上,亦残留着那锤扁肉儿带来的那惹人生厌的触感。外头传来把声音。

    “喂,怎么了?我开门咯”

    门本就没被锁上。洗手间的门被缓缓推开。身体抢先思考一步反应过来。深月退至墙上,手撩进衣摆伸到背后。解开枪套的别扣握住握把,一把拉出指向前方。

    “什············”“················”

    见到那把枪口直直指向自己的手枪,男人连话也说不上来了。

    那是吧泛着黑光拥有硬朗身线的自动手枪。

    “么·········鬼·········”

    见到深月一指提开安全装置,男人不禁往后退了一步。随后男人依旧被枪指着,慢慢退到了单间之外。自己实在是太过在意背后究竟现在什么状况了。再不麻利点的话就会被前后夹击了。

    (得快点·········做点什么·········)

    将眼前这名男人无力化。杀害。忽然手上力气一泄,紧握住手枪的手垂了下去。注意到这一点后,深月立马慌张地重新鼓劲举起了枪。然而双手却不住地发颤。见此,对方不知是否想起自己这边不过是名柔弱的女子般,有些笑里藏刀地说道。

    “·········知,知道啊。我会让你逃的·········所以呢,你就把那东西给我·········好不?”

    男人的手,一边打量着自己的状况,一边徐徐地挨了过来。深月一言不发地,强忍下心头那阵惊涛骇浪。发射。

    “咕·······”

    左脚被击中的男人疼得大喊起来。这距离的话就算是射偏也是没有办法的。大腿负伤而导致出血的话好像是会导致死亡的······哎想不起来了。比起那个,自己更在在意方才的枪声。声音即便是在室内炸响也应该透到室外去了。剩下的那两人应该注意到了吧。不,肯定已经注意到了。而那直在地上打滚的男人所发出的悲鸣也让人不堪烦躁。脑子一瞬划过不如让对方沉默下来的想法,便发现男人像是要逃开般往里头不断蠕动。深月不禁对自己那么平淡地思索着如何了结对方的性命而惊悚,更是惊讶自己心中居然会有此般冲动。深月无视掉这男人,往洗手间出口走去。自己不得不在其他人质遇害之前赶回去。举起袖子拭过泪水,深月再度紧握住手枪。

    (求求你借点力量给我吧··············!)

    尽管自己认为是被抛弃了,可也有可能事实并非如此。手心那份重量越发沉重。

    走廊十分灰暗。而后方也不断传来男人那断断续续的悲鸣。渐渐靠近监禁房间时,却发现女人质们却都瘫软在门口。

    (·········?)

    心中察觉可疑的同时,一枪口从门边冒出指向这边。砰,地一声枪响。好不容易才躲回柱子后,然而冲击的余波却叩到深月身上。被轰刮的墙上碎片四溅。自己也无法举枪反击,毕竟人质就挡在门口。而且这距离也非手枪的射击范围。

    (·············咕·············)

    套装男向自己露出半个身子。霰弹枪这是抵在人质的头上。而本以为无计可施的时候,楼层深处传来复数洪亮的叫喊声。正是从与中央办公楼链接的连廊那头传来的。然而注意力都被放到那边的时候,监禁房间内却又传来玻璃窗给打破的声音。

    “呜!?”

    套装男果断把身子扭回室内。跟着把霰弹枪也摆了回去,然而房间里的枪弹却比他更快一步。男人的身体像是踩到风箱般一个踉跄。那位提着步枪置于腰部进行设计的男人,猛地从房间里冲出。抄起枪托便往对方脸上砸,见到对方怂了就立马提气扭腰轮拳将其撞至墙上。胸膛那传来骨碎沉闷的声音,男人亦不禁惨叫了起来。正是调度班的成员,名叫佐佐木的。他从那名瘫软在床上无法再动的男人身上离开,随后把掉到地上的霰弹枪捡起。不断前后抽动枪身上的泵使得剩余的弹药全数抛出。瞄到深月时还立马摆出了架势,而转眼认出是谁后又把视线给挪了开去。他有些强硬地把疼得发颤的女人质拖回房间后,用手势指示深月也可以退下了。随后便又一个人往连廊那头走去。

    “·········啊”

    回过神来,深月匆忙赶回房间当中。毕竟得立马解开人质们的拘束才行。然后这才发觉小刀不在自己手上。接着她环视房间看看能有什么道具能用上时,视线却落在了房间角落的一个人影上。正是那名女同伙。没察觉出她有一丝想要抵抗的情绪,只是垂着头坐在原地。而在她身旁,刚好就是那个套装男所使用的运动挎包。

    “···········”

    深月无言地挨过去弯下腰,翻找着里面的东西。跟着从里面繁杂众多的道具当中翻到了把小小的求生刀。

    “··········救救我哟··········“

    一把哀怨恳求的声音。这似乎跟记忆当中某处给连接起来了,可深月最后还是对此表示无视。

    将所有人质解放过后,深月支起曼步蹒跚的牧浦,往中央办公楼走去。连廊那头似乎也发生了一场战斗。适当堆砌起来的路障后,那名被打成马蜂窝的连帽卫衣少年躺在地上。嘴直至衣领上全被染上一片殷红,空洞的视线望向一片虚空。火药的味道跃至鼻腔当中。调度班当中也出现了伤员。似乎是箭穿透了以板子充当的盾牌所造成的负伤。一名男人因胸上插着箭矢而呻吟着。佐佐木亦都因为对方做紧急处理而蹲了下来。

    “先生,您没事吧!”

    视线全都集中到到达此处的牧浦身上。牧浦有些胆怯般缩了缩身子,可还是微微点了点头,蹲在伤员一旁。变得闲下来的深月,无意地将视线转到月明星光的方向。压力与疲劳使得全身累得不行,然后头脑却又异常地清晰。一股无法平复下来的兴奋。而透过连廊的窗户,视线捕捉到了地面的状况。

    “诶··········?“

    在西栋地面的一处,深月发现了本应逃脱了得弟弟们的身影,她见此身子不禁一僵。

    “为什么在那种地方·······!”

    居然没有逃跑。大概是去给调度班报信,告诉他们深月等人在哪个房间吧。所以奇袭才得以进行。弟弟们的身后,却还有不少人影在追赶着他们。拖拉着腿跑动着。随后有多一人,人影渐渐增加。这边也是僵硬地动着身子,然后渐渐速度快了起来。是丧尸。察觉到那些的正体后,深月攀出窗外大喊道。

    “·······!有谁,在下面!”

    哒哒哒地枪声响起。人影随之绊倒般倒下。雄介正处在中央办公楼的西入口处的一处暗处当中不断进行射击。将近处的丧尸都扫射一通后,立马又躲回暗处之中。弟弟们也赶忙往他那边抛去,随后身影消失在楼栋之中。满头混乱的深月就这么环视着四周。佐佐木腰间的无线电机响起,社长那把怒吼由此蹦出。

    ‘大伙儿别到外头去!是丧尸!而还有些古怪!’

    市政府四周,冒出了相当数量的丧尸的身影。

    译注这回也是还是深月妹子主场再一次奠定自己身为女主角的立场直压牧浦小姐的势头还催眠(?)自己让自己鼓劲去抵抗这回还真是意外这帮团伙居然灭的那么快……耍弓的还死的那么惨……不过果真预料之内这伙人就是当初在超市里接到无线电的那帮人也果真潜入到了市政府当中啊……啧啧好了知性体总算是出场了根据一些楼层的朋友的门介绍咱们的时子酱快要出来打打酱油了撸~

    51【负伤】

    市政府周边,都有复数丧尸不断接近中。粗略一望对面数量早已是在十具以上。然而却没收到桥上看哨传来的警告。不知他们是逃离了已经变得一团糟的工作岗位,亦或是一个不经意被丧尸给啃食掉了呢。确认到隆司与那小女生二人都紧跟在自己身后后,雄介便加快了自己的脚步。突然,右方的玻璃窗上传来一声碎裂的声响。面向市民的柜台另一侧,并列摆着不少工作人员所用的桌子。而当视线落在里头的窗子上时,便瞄见了个人影。

    “躲到那儿去”

    听到雄介的话,二人立马缩进柜台的角落里。指头搭在扳机上,从后绕过柜台。那人影胡乱地砸碎玻璃后,便打开窗锁,打算将窗户横滑敞开。雄介虽是一直观察着对方的动作,可他仍然举着步枪不断往对方贴近。接着将枪托抵到肩部合适的地方上。

    “喂”

    他向翻到这边地上的人影喊道。那是名刚踏入老年的男性。身上披着件沾满血的马甲。对方对这一声有所反映而扬起头来。扣动扳机。躯体上命中三发。雄介抓紧步伐冲向晃悠着倒下的丧尸跟前,枪口猛地指向对方头上。正当对方把手撑到地上打算站起来时,再嘣个三发。男人的脑浆以及那浑浊发黑的血液不住地往下淌着,再也一动不动。这正是知性体。雄介又将办公厅的另一侧潜入的一具给解决掉。不管哪具都是趁着其他丧尸进攻的时候,挑着没什么人烟的地方进行潜入。这些举措不得不说十分狡猾。而雄介则是针对它们进行排除。单纯的丧尸的话根本对雄介起不了任何危险。所以他打算首要目标就是减少知性体的数量。

    (有枪在手的就能干他娘的······可接下来弹药就成了个问题呢)

    换过步枪的弹匣,拉动枪栓。自己腰上只剩一个后备弹匣了。说真的心里真的没多少底。毕竟自己如今就连骷髅男那类危险的家伙都还没碰着。普通的丧尸也都聚集了过来。尽管有可能是因为血液的味道而将附近的给引了过来,然后雄介心里却认为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简单。

    (挺能干的嘛······)

    一股莫名的感触涌上心头。一旦射完子弹自己又该怎样办脑子里完全没有个想法。跟知性体进行近身战风险实在是太高了。虽说理应是在败色显露之前就该脱身的,然而自己又应该置身于这件事到什么时候呢。保持着思考与警戒的同时,雄介带上两个小孩,往通往楼上的楼梯奔去。

    二楼陷入了一片大混乱。班长们被杀了一大片,犯人更是退守至西栋,再加上丧尸的来袭。使得许多人聚集到警卫班设置在中央大厅的办公室那儿要求说明眼下的状况。

    (糟糕)

    这群全是因恐惧而试图逃跑的人,给雄介感觉恐慌的雪崩将不时而至。只剩数名成员的警卫班已经失去本应具备的机能。本应就有对应丧尸的来袭而早早定下的计划才是的,然后由于失去主心骨士气早已一溃千里。而此时,楼内广播被开启。

    ‘我们抢回人质了!‘

    社长粗大的嗓音响起。

    ‘西栋已被我们压制。牧浦医生也都平安无事!’

    听到这话四周一瞬沉寂下来,随后又喧闹了起来。广播继续播报。

    ‘紧急事态依旧持续中。接下来将会颁布行动指示。恳请大家冷静行动‘

    社长随即开始了指挥。个别会直接喊出名字,并交托部署的指令。能喊出名字说不定是社长手边就放着本名册。大概是由于他判断出在这混乱的状态之中,指名道姓地交付任务才是更为之有效吧。首要的工作便是封锁楼梯,计划似乎是在确保楼上的安全后集全部避难民之力进行集中防守。总之,就得先安置好这俩小孩子先。本是打算去找深月的,雄介却突然止住了脚步。往后一瞧。那两孩子一脸紧张的表情,窥视着四周。

    (············)

    脑海之中突然冒出,这两孩子最终说不定也只有死路一条这么的想法。就像是原本咬合在一块的齿轮突然错开,又如沉迷在游戏之中突然清醒过来般的感觉。市政府内部的社区生态已经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这接下来就是如同是让板凳球员直接上决赛般的状况了。很有可能结果就是全灭吧。雄介自己那维持一个安定的集团这一计划已经完全告吹。更可恨的是这居然是同为人类所造成的结果。

    (他娘逼的)

    自己与那名无线电男子对话之时感觉到的,那股无法判明正体的厌恶感。犹如粘稠的淤泥,沉积于腹腔底部般的不舒畅。大学校园里的视频,以及超市里的那个夜晚。那些杀害人类的情景不断地,在脑海之中浮现而又消失。剩下一股沉重的徒劳感。

    (············)

    这时,隆司却跑了出去。

    “姐姐!”

    一眼望去,只见到远处有个人影。昏暗之中自己也无法辨清,不过要是家人的话便能靠直觉判断得出了吧。那女孩子随后也想跟在隆司身后跑出去,然而却不知想到什么似的止住了脚步,往自己扭过脸来。一语不发地直直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啊”

    那女生并没有回答。”去吧。千万别离开他们身边呐”

    听到这话,那女生这才再度迈出步伐。雄介目送那副背影好一会儿,远远望见三人成功汇合后,自己便也迈出了步。

    (·········能减少就减少多少吧·········)

    的确,如今亦是处决掉知性体的绝好机会。毕竟四周满是诱饵。尽管周边依旧是一片混乱,但是每个人的行动亦都有了方向。隶属警卫班的好几人都抄起自己惯用的武器,集中到了雄介身处的楼梯那儿。他们望着雄介手上那把装有刺刀的步枪,

    “一楼入口那儿还有伙伴在抵抗着!赶在封锁之前接他们回来!”

    雄介微微点了点头。他夹杂在这帮男性之中一并往楼下冲去的途中,却发现了脚边赤黑色的线。从中央大厅那儿起,血迹一直延伸到楼梯。

    “··········?”

    这,不禁让雄介心生违和感。骚乱之中明明有人死去,却没有在大厅当中发现尸体。只留下一滩赤黑色的血。

    “这边是谁负责清理的?”“这,这个·········”

    那宛若拉扯着尸体下楼的痕迹,正顺着楼梯往楼下延伸。

    下到一楼,便能从身处的位置一眼望完宽广的前厅,以及办公大楼的出入口。玄关的自动门正大大敞开着。而外头,则是有充当遮蔽物的乘用车横抵着。那车的发动机盖上,却有个人影在那儿伫立着。尽管远远望去无法辨清其本体,然而还是能看到对方身边围着一大群丧尸。自己本是推想对方是否正被袭击,然而那状况实在是不像。

    “快关门”

    雄介那因紧张而显得有些尖锐的吼声,让四周的人都慌张地行动了起来。猛地用力将防火闸拉下,缓缓地将楼层与楼梯隔开。咋眼望去步枪便是相当的武力。所以同行的人亦都因此乖乖听从雄介的话。

    “我去看看什么状况”

    提起步枪,雄介独自越过防火闸的缝隙钻了出去。随着他蹑着脚慢慢靠近,对面状况也渐渐被看了个通透。站到车上的那名男性,从服装来看还十分年轻,大概就是名青年。最初,自己完全搞不懂对方究竟在干嘛。从脚边拎起个网状的袋子,接着把里头那类似肉片的东西往四周撒去。以及在其身边不断伸长着手的群尸。而且还往远处的路上,胡乱地抛撒着。近处丧尸的身影愈渐增多。居然是在抛饵。通过知性体的手,而引来丧尸。周边,已不见活着的人类。当眼睛已经习惯了这片黑暗以后,更是发现楼层的角落里,许多的尸体如摆放捕捞上来的金枪鱼般横叠着。全都已经没能望出个人形了。

    (·········这·········)

    恐怕在最初,便是利用了因骚乱而慌乱不已的看哨们吧。通过人类尸体作为诱饵唤来群尸,并因此使得群尸袭击市政府的吧。放着不管的群尸数量只会是原来越多。

    (糟糕了啊········)

    虽说自己是已经明白知性体是有多狡猾了。对方也的确是企图把这边逼至全灭。不得不把对方就此射杀才行。雄介从柱子的角落往地板一个匍匐,以卧射姿势驾好步枪。那名青年模样的知性体,如今依然没有察觉到自己。将准星对准其后脑勺,屏息将指尖搭在扳机上。慢慢扣下。突然,那名青年如同对杀意起反应般一个转身。

    “呜!”

    射偏了。青年把袋子往自己这边一扔,便从引擎盖上跳了下去。地上撒满大量人体的肉片。群尸也为了争夺而翻过车子。群尸虽是毫无秩序地动着,速度却越来越快。不知是否察觉到了地面上的尸体,人影开始四处分散。而就算那具知性体趁着这片黑暗,想要潜入其中并接近自己,自己亦都无法能及时察觉得出。

    (操········!)

    唯有先撤退到楼梯那边了。

    尸群不消一会儿就杀到防火闸前了。防火闸虽然是以陷入槽中的门拉手进行上锁,然而从楼梯一侧打开的话便瞬间成了场灾难。杀到过来的丧尸重重叠叠,咯吱着往内测不断挤入撑开防火闸。

    “拉下来!”

    挤着身子意图侵入的丧尸一个踉跄,随即便被身后冒出的丧尸一把踩在脚下。它们都相互冲撞着,像是望见救命之泉般伸长着手。宛若攀上楼梯般移动着的群尸们。雄介虽然是趁机一刺刀下去,却又由于无多少光线而没法好好瞄准,只是将对方的锁骨狠狠地砸碎。然而这一点都无法抑制尸群的攻势。恐惧更是趁机散播至四周。情况便是快要被一拥而上了。

    (他娘逼的!)

    雄介放弃掉刺刀攻势后往后爬了几级,抡起步枪把快慢机打到全自动往下就是扫射一通。昏暗的楼梯当中因枪口迸发的火光而绽亮。连续的枪声在这狭小的空间之中回荡、耳朵亦都因这连续炸响变得发麻。火药的味道也随之呛入鼻腔。眼前尽是膝盖被射得粉碎而扑倒在地的丧尸,以及因子弹射穿颅骨而变得无法动弹的丧尸。死者们的血肉四处飞溅。丧尸们的攻势因此顿了一顿。不知其他人是否从此之中重新获得了勇气,一阵枪雨从上方而至。伴随着男人们的怒吼,那些还能站立着的丧尸们全都被扎枪贯穿了腹部又或是胸膛。沿着楼梯滚了下去。雄介侧眼看着这么一幕,随后爬到上方的楼梯平台那。

    “我换子弹!都给我撑着会儿!””噢!”

    他一边从腰间掏出预备用的弹匣,

    (妈的太浪费了········!)

    由于自己刚刚紧扣着扳机的缘故,弹匣没几秒就已被清空。使得现在要面临动用贵重的预备弹药的状况了。然而,楼梯这边的情况却不能说是已经明朗。若是让丧尸侵入至还没完成避难的楼层的话,那后果将是惨不忍睹。不知是谁喊道。

    “多叫点人来!都他妈绕到正面的楼梯来了”

    雄介可是恨得咬牙切齿的。尽管自己以丧尸作对手的话可以说是无敌了,然后自己却也无法止住这波混战的攻势。这完全便是螳臂当车。换过弹匣,再度回到前线时,突然发现气氛变得有些不自然的沉寂。挪过视线,发现刺出扎枪的男人们居然停下了动作。他们嘴上低声喃着的话语亦传到了雄介耳中。

    “········小西········?”

    周围视线全都集中到下方新冒出来的一个人影上。手臂上还挂着警卫班的袖章。原本的伙伴,如今却丧尸化。垮着脸,与其他丧尸一同,晃悠着身子向这边接近。这场赌上性命的战斗,刚刚那剑拔弩张的空气,都似乎被当头浇了盘冷水般。犹如眼前现身的并非怪物,而是死亡具象化出来的东西般的场面。

    (糟)

    “呜,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其中一人惨叫起来,把扎枪一扔便往上逃去。尽管其他人仍旧是把扎枪握在手上,可脸上却苍白的很。一旦被突击的话战线肯定就会崩溃。雄介把枪托抵在肩上,瞄准元凶。那对于雄介来说可并非一具单纯的丧尸。此时,视野一处有个影子一晃。过于自然的动作,使得谁都没反应过来。组成枪林的其中一名男人嘴里,漏出一声。

    “啊········?“

    男人的腹部上,扎着一把小刀。他那扎枪下面有着些什么。那东西,宛如蜘蛛般趴在楼梯上。仅仅是往上伸着那只握住小刀的右手,脸上绽着个黏滑的笑容。正是那名知性体的青年。正是他以四肢触地的姿势爬在楼梯上,一把刺伤了那名男性。浑身鸡皮疙瘩马上就竖起来了。

    “滚开!”

    即便举着步枪朝下瞄准,青年也依旧举着刀,把那名提着扎枪那的男性给扯了下去。那男性一个踉跄便往楼下滚去。周边丧尸随随即汹涌而上,一下便淹没掉他的身影。

    “噫········“

    又一人逃了。

    (即便只能留下那知性体也好·······!)

    就算自己举着枪想要瞄准它,眼前亦不过是一片昏暗罢了。也都早已混进尸群之中逃之夭夭了。雄介强硬地将丧尸们推下去,一边进行粗略的单发射击,一边往前面寻着敌人的身影。见到他停滞不前的身影,别的同伴亦都冲上来进行援护。上方突然响起响亮的一声。

    “我们来支援了!你们快重整队形!”

    熟悉的声音。应该是调度班的人来了吧。自己因这话而分心,完全没注意到栏杆之外伸来的那只手。左手被抓住了。整个人被扯到了楼梯下面去。

    “武村!?”

    工藤的声音传来,却没传进雄介的耳畔之中。身体也感受不到被击打的痛楚。在那光线透不过来的楼梯之下,雄介跟知性体在群尸的蠢动之中扭打在一起。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这份杀意究竟是谁的,雄介自己也搞不清。脑内只由一阵如不协调音般的话语驱使着。不可思议地自己居然没感觉到胆怯。雄介一把抓住对方那挥下白刃的手腕,随即往对方腹部就是一个膝顶招呼过去。对方身子是为止一缩然后却没多少击中的手感,控制住小刀的左手突然就传来一阵剧痛。

    (被咬了)

    自己冷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思考也为之冷却下来。脑海之中的那股不协调音也随之远去。自己见到知性体那扭曲人性般的举止,于是便杀红了眼。然而,最终它也不过是一具丧尸罢了。雄介抄起肩带还挂在手上的步枪,抵着前段就往对方脸上砸去。他趁着对方身体一晃,接着立马翻过身,骑在对方身上。知性体则依旧咬着自己的手,死死不肯松口。宛若野兽。雄介扣动扳机。昏暗之中,青年的脸随即炸裂。

    由于调度班的援军,特别是佐佐木来了后,正面楼梯也便守了下来。虽然他个人敌不过如此多的数量,然而有了身边的支援后,佐佐木那确凿的攻击使得丧尸的数量不断减少。以刺刀代替扎枪,在攻击之中混杂着射击,这让他的活跃格外显眼。

    “完全没想到你还能活下来啊·······”

    工藤抱着扎枪倚在墙上,笑道。拿起手枪射了几发之后,工藤也参与到了前线的作战当中。

    “啊啊·······“

    雄介这是一副憔悴地,坐在墙边。众人将尸潮推回至一楼后,便意外从楼下发现还活着的雄介,惊讶得大声喊了起来。万幸的是,在那片昏暗的乱战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无人知晓。遂其他人也只认为雄介这是走了个大运。知性体们,最终除了那名青年以外谁都没有露面。不管是骷髅男,亦或是持枪的少女等等,这些弥漫着危险气息的家伙全都没有现身。这才是最让人想不通的。一楼虽说还有丧尸,然而也都是些落单的而已。众人便半作休息,半作重整地进行扫荡。

    (还以为他们是一口气全攻过来呢··············)

    呆然地思索着时,统领全局的社长现身了。似乎是来掌握状况的。身后还带着好几个随从,直至现在也仍然拿着无线电机进行各种命令的下达。

    “让救护队都下到二楼来。负伤的人都给救护队检查检查!”

    社长声音有些发硬。却是由于紧张。

    (啊啊········)

    毕竟这是跟丧尸战斗过。若不彻底做好负伤者的管理的话,那将是给内部孕育一个大麻烦。社长正是因此而感到忧虑。尽管这工作很惹人讨厌,然后却总得有个人出面负责。

    (我要被见到了就糟了········)

    左手上,有被知性体啃咬过的伤痕在。若是不知道雄介自身的特性,那肯定就会被误会的吧。将手收进口袋,站起身来。打算接着去要点绷带的。而就在此时,脚却突然一软。身躯一晃倚在墙上。强烈的疲劳感随之袭来。

    (········找个地方休息下吧········)

    挪动着视线,却发现,社长的目光已经投在了自己身上。社长听着身边好几个人的汇报,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肯定是对雄介目前这状况表示怀疑了吧。又或者是,听到了自己曾经掉到楼下去的事儿也说不定。大概是看起来,自己因丧尸而负伤的可能性很高吧。突然,膝盖一软,自己连忙掏出手,撑住身子。

    (················)

    手上的伤势映入眸中。被啃到的肉上,阵阵发痛。凝结的血液,沾满整个手背。一看就是被丧尸啃咬过的伤口。

    (不···············)

    心跳缓缓加速。一阵强烈的晕眩感使得自己不由得闭上眼睛。一阵呕吐感涌了上来。身子的状况瞬间垮了下来。

    (·········怎么可能·········)

    那是自己不愿去想象的状况。若果,社长的担忧,是正确的话。身体这阵不适,让雄介,激起一股方才的战斗之中也不曾有过的恐慌。

    (应该没问题才是的·········就算被丧尸咬了,我也应该是对此免疫的·········)

    此时,自己才意识到自己所认为的东西根本没有没有事实作以支撑。丧尸化的过程谁都没弄明白。病毒也好免疫也好,这原本就不过是假设罢了。

    (·······不过是自己的臆想罢了?还是说被知性体咬就是不行的呢······,······操,这让我怎么想······)

    晕眩与恶寒十分强烈。又还发烧。又或者说就如以前那样,昏迷个几天就完事了也说不定。然而,在如此高度警戒丧尸感染的现在,一旦发生这种状况······有可能会作长时间看护自己这种悠长的工作吗。反过来还有可能会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就会被处分掉。毕竟致死率是百分之百。社长虽然不是名冷酷的人,但必要的事儿他肯定会做。抑或者说给予死原本就是一份慈悲。

    (糟糕糟糕糟糕············)

    倚着墙,软着脚往前方迈去。中央大厅那儿,有个临时设立的救护站。远远望去,有个熟悉的身影。

    (深月·········)

    察觉到自己后,她也朝这边跑了过来。她似乎着急地说着些什么,然而自己却只能见到她的嘴在动。耳鸣,让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别碰·········“

    身子倒在地上。意识亦随之远去。

    译注这回的确很惊险啊……外挂也不堪重负了……好期待接下来深月是怎样……大概是力保雄介了吧……

    52【狂乱】

    因失去意识而摔倒在地的雄介被紧急运送至了中央大厅的救护站当中。牧浦本在以隔热片间出的地方之内一脸平淡地给负伤者加以治疗,然而当雄介被运进来后,她突地仰起脸。视线落在他左手上的伤口后,脸色更是苍白如纸。手背上的那个牙印,以及被啃翻着的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已经非常明白了。就是被丧尸啃噬所造成的伤口。

    (····诶·····)

    深月她虽然也察觉到雄介受伤了,却因雄介在自己眼前倒下这事儿反倒没有显得十分动摇。而如今重新审视这个伤口,深月心底的那阵瘆人的恐怖则是先于牧浦脸上表情的变化而悄悄潜来。雄介脸上毫无血色,浑身瘫软地躺在一旁。而另外还有两人也都是在与丧尸的战斗之中负伤并失去意识,且不管那边都是发着高烧,陷入昏迷。以前在新闻上见到过的词,如今突然在脑海之中浮现。新型狂犬病。被咬了就会感染,并且会在高烧之中结束掉自己的生命。随后再度恢复活动。

    “啊··········先生,那个治疗·····“

    深月颤着声说着,牧浦这才反应过来开始慢吞吞地进行处置。先是清洗伤口,再涂上药膏并贴上纱布,随后缠上绷带。在输液包之中置入点滴,且对伤者投予抗生素,这种情况下牧浦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牧浦在药箱之中翻弄着,可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一副茫然若失就连该翻出什么自己都已经弄不明白了。

    “医生!这边感觉不妙了!”

    躺在身旁不远的那名男性,喉咙里发出阵阵声响。与雄介一并,同为因丧尸而负伤的男人。这边的情况则是脚脖子那被咬伤了。看样子似乎是被匍匐在地面上的丧尸给袭击了。鞋子早已脱掉,沾有血的裤脚也被卷了起来。方才男人身上那不住的颤抖,如今却止住了。牧浦跪坐在一旁,为其号脉。一会儿后,便又摇了摇头。她这低着头的态度,更是让人越发不安。

    “把手脚都绑起来。搬到其他地方去”

    收到社长的命令,原本在一旁看护的人们也只好顶着一脸苦涩开始搬运。而搬运之前要先执行什么,在场的全部人心里都明了,可就是谁都,不愿,对此多说一词。

    (··········这是··········什么··········)

    某样,正渐渐接近着雄介与自己身边的东西。眼下这局势破裂的气氛,更是让深月怯了起来。一场骚乱突然来袭。原来是通往大厅路上一处,冒出了一具拖拉着身子的丧尸。周边的人见此,慌忙抄起武器。

    “是从哪儿进来的!?”“甭管了先上吧!”

    佐佐木随即冲了过去。调度班以及边上的男性也都随后跟上。万幸的是,丧尸只有区区一具,不用一会儿便将其弄得活动不能。佐佐木趁着其被其他人吸引住注意时,绕到丧尸身后猛踹一脚使它扑倒在地,接着便抓住机会就地处决了它。不能动弹的丧尸,随即就被运走了。其中一名男人回到这边,浑身紧张地说道。

    “是从东面楼梯哪儿上来的吗?我们是不是该过去防守·········”“不对”

    进行完无线通信的社长,甩头应道。

    “楼梯没事。是受伤的人。被丧尸咬过的。想怕是知道接受检查自己就会被发现被咬了,于是乎就藏到哪儿去了吧·········”

    这句话,让沉默不住地往外扩散。

    “再重新检查这一层。没事干的都去点点名。尽量打听寻查那些不在的人都怎么了”

    社长下达命令后,本层里分出了好几个班。深月虽是一直守在雄介身边,却没见其好转,时间亦都在一片焦急当中不断逝去。而自己也更是没有收到牧浦接下来的指示。力所能及的事儿已经没了。又过了一会儿,救护站里的另一名伤患亦都在昏迷状态之中失去了呼吸。这回的处理更是迅速。用绳子捆住身子,接着从中央大厅里运出去。因丧尸而诱发的那静谧的恐怖,开始渐渐朝大厅当中蔓延。剩下的就只有雄介了。而在一旁的深月眼中,也都能看出他身体的状况越变越差。脸上青白一片毫无生气。甚至还似乎因恶寒而不住发颤。身边,聚集了不少与雄介相熟的人。宛若在目送着什么似的。

    “·········”

    不久,牧浦似乎察觉到什么般,停下了动作。社长在确认过雄介的身体后,一脸惋惜。

    “不行了··········呼吸停了”

    这句话,让深月感觉声音似乎在远方传来一般。工藤低垂着头,猛踹了一下墙壁。

    “我干!干··········“

    那名带着眼镜的青年,小野寺,亦都一脸沉重地俯视着雄介的脸庞。正是在调度班之中,与雄介特要好的两个人。

    (·······骗人的吧·······)

    深月伏在雄介身上,隔着衣服把耳朵贴在胸膛上。衣服之下传来的体温冷得吓人,然而深月却在这份冰冷之中察觉到了些许动静。是心脏的鼓动。深月扬起头。

    “还没!他还没事儿的!再多观察下情况吧!”“··············”

    社长无言地挥了挥手。人群之中,有好几个人迈了出来。走到雄介身旁,将其手脚都拘束了起来。深月一副焦急的表情向牧浦说道。

    “医生,求您阻止他们把!医生!?””啊··············”

    听到深月的话,牧浦扬起头来。像是要寻求搭救般,四处张望。周围,除了与雄介亲近的人外,其余人全都远远围着这边。他们无一不是以饱含各种情感的视线来看待这名被丧尸啃噬过的牺牲者。恐怖与同情,还有混杂因牺牲者不是自己而感到松了一口气般的,复杂的表情。调度班的伙伴们,也都一脸悔恨地注视着雄介。便是与雄介一并战斗到现在的他们,亦都明白情况早已是无力挽回了。

    “·······我·······”

    牧浦的话头止住了。四周,不断有各种视线直直扎在她身上。众人的视线之中都恳请她不要说话,而是采取毅然的行动。为了集团的安全,而作出一名领导者该有的行动。

    “··············”

    牧浦想说点什么,却又组不成一句句子。不久,像是放弃了般,浑身一松。她这副样子,让深月饱受冲击。

    (············怎么············怎么这样!)

    站在自己这边的人一个都没有。有的净是,一心想要杀掉雄介的人罢了。理解到这点的同时,深月的脑袋亦都冷静了下来。世界已经背叛了自己。

    “在他重新动起来之前············抬到另外一边去吧。尽管惋惜但也············“

    这是社长的话。见到身边的人都抬手举起横躺着的雄介。深月她,便从腰后抽出手枪,指着最近的窗户扣下扳机。砰地一声炸响。以及玻璃被打得粉碎的声音。都割裂开大厅之中的气氛,使得整个场面都僵了起来。全部人都止住动作,目光凝视着手举手枪的深月。

    “快离开”

    深月像是驱散周边的人般,枪口四处指着。那些发现枪口正对准自己的人,全都慌张得往后倒退。社长一边退后一边怒吼道。

    “别!快放下!他都已经不行的了!”

    这声饱含威压的语句,并没有使深月脸上的表情有所变化。她把枪换到另外一只手上,一边吱吱地拉过雄介所躺着的薄布,与眼前的众人拉开距离。工藤像是央求着般说道。

    “喂放手!我也明白你的心情,可是啊············!”“呜!谁会跟············!请退下!再靠近的话我就开枪了!”

    毫不犹豫地便将枪口指了过去。面对陷入狂乱的深月,工藤也都只好退下。此时另外一道声音传来。

    “深月!?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

    人群之中冒出一阵惊愕的叫喊,正是深月的青梅竹马,敦史的声音。听到这话,深月脸上似哭又笑地扭曲着。

    “疯了······?各位,你们是要怎样了才能这么平静······?······都说了别过来!”

    趁机往这边踏入一步的男人见到枪口指向自己,连忙一跃跳了回去。社长更是越说越激动。

    “你这是让伙伴们都暴露在危险之中!你明白吗!?”“············”

    深月嘴角稍稍一歪。伙伴。多么空洞无力的一个词。即便他们舍弃掉雄介,只要伤心一阵子过后,就肯定又能继续这种集体生活的了吧。

    (可我做不到呀···········)

    尽管思考已经僵住,然而感情却如汹涌的潮水般肆意激溅。在这个遍地鳞伤的世界之中,深月好不容易才怀抱着的这份被遗留下来的东西,却被眼前这帮人给盘算着如何将其夺走。那,这就再也称不上是伙伴了。自己不禁阴沉地想着。听到一阵喧闹,楼上的避难民亦都聚集了下来。远远眺望着那举着手枪威胁着四周的深月的身姿。而人群中,有两个小小的身影蹦了出来。正是隆司与那名小女孩。尽管他们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究竟怎样,可当他们见到深月和雄介被市政府的人所包围,便想都不想冲了出来。他们俩也没过问什么,只是拎着雄介压着的薄布,开始帮深月往后面拽。见到这俩完全没有任何心计的纯洁无垢的身影,

    (·······呜)

    一阵深深的悔恨,第一次袭遍深月全身。把这两人也卷了进来了。然而,这事儿却是不能让步的。深月举着手枪牵制着四方,拽着雄介,便逃进了附近的一间房间里去。

    紧紧堵住门后,深月将雄介横放在室内,再开始检查他的状况。

    (浑身发冷啊·······)

    明明额头一片滚烫,然而手脚却异常冰冷。

    (得拿点什么盖上······被单······没有啊······)

    这里不过是间办公室罢了。深月只好看着像衣服的东西全都收到了一块儿。房间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深月慌忙掏出手枪,指向房门。只有一人。一道声音,传到了浑身紧张的深月耳畔之中。

    ‘这位小姐。你听到吗?’

    是社长的声音。

    “······干什么”

    社长以冷酷的声音回应深月方才那僵硬的回答。

    ‘我说啊······,还是确确实实了结了他吧。不快点的话他可就马上又动起来的了。你怎么也得考虑考虑你身旁有小孩子在吧’“··················”‘我是不知道你们俩究竟怎么个关系······不过你这事儿做的够有种的嘛。这下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包庇你们了喔‘

    深月无话可答。

    ’就这样吧’

    脚步声渐行渐远。

    (·············)

    深月深深呼出一口气,这才放下还握着枪的手。回到雄介身边,扑通地坐了下来。了结。

    (用这把枪··········?)

    正当自己模糊地凝视着手中的那件物件时,忽然身旁有个人影伫立着。俯视着雄介,

    “被咬了吗·········?“

    纤细,而又惹人怜爱的声音。那名女生,正不住地将视线来回落在雄介与深月身上。深月因这初次听见的声音而抬起头来,却又只得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无法作任何回答。女生望了会儿雄介那横躺着的样子,不久后说道。

    “·······我觉得你不要再看会比较好。······因为他会变得很奇怪的”

    深月听见瞬间便想反驳,然而却又做不到。会变得很奇怪,这句话,就犹如一颗沉重的石头,扔进深月那已经变得乱七八糟的心底之中泛起阵阵涟漪。

    (·······啊啊·······这样啊。已经不行了啊·······)

    深月垂首好一会儿后,扬起头说道。

    “·······嗯。不过·······。对不起呢”“没事”

    那名女生向自己展露着一个微微的笑容。那犹如能体会深月的那份悲伤以及忧愁般的,老成的表情。拉起在一旁担心地注视着的隆司的手,那名女生便往房间深处探索去了。深月不禁想到,说不定她这是特意制造出自己与雄介两人共处的空间。为了能让雄介身子多少温暖一点,深月从身后环抱住雄介的上半身,下身置于自己膝上。手脚依旧被绑得死死的,单单是这么一看也觉得够疼的了,可是这又万万不能解开。紧握住手枪的右手垂在一边,绕到他身上的那只左手则是在确认对方胸膛里面的那阵鼓动。心跳正缓缓变弱。自己也已经料想到结局如何了。

    (·······即便如此·······)

    自己没在那时交出雄介实在是太好了。即便是为了这段短暂即逝的时间也罢。眼泪没有涌出。感受着怀抱之中那渐渐消去的体温,深月静静地俯视着陷入沉眠之中的雄介的脸,默默地,等候着那一刻的来临。

    53【漆黑之梦】

    身处大学校园的处刑场之中。

    意识因空腹而苏醒。雄介微微张开眼帘,随即又阖上。身遭一直被囚禁在一片黑暗之中。无论开眼或是闭眼,感觉都完全相同。已经数日没有进食了。比起空腹,更像是胃里塞着石块般沉重的感觉。手脚都无法正常摆动。陷入极度饥饿之中的人类究竟是怎么行动的之类的事情,自己也都未曾想象过。怎么使唤力气都不知道,就连在地上蠕动亦都做不到。站都没法站起来去寻找食物的话,就只能这样干躺着慢慢等着饿死了吧。何况,即便站起来了,这里也都没有食物啊。

    (好饿啊······)

    无法再做他想。没足够能量的身体,亦都早已压榨着本应供往脑袋的供给。水也没了,干涸的唇上一道道的龟裂。原本相当数量的塑料瓶也全都被喝光了。原本自己将后台剩余的茶跟果汁逐滴逐滴地用来补给水分,然而这也在老早之前就喝光了。

    (要是有逃出去的路的话呢·······)

    不禁有些恍惚地想到。没有能从报告厅之中逃出去的手段。毕竟这里原本就是用于囚禁丧尸的空间,这也再当然不过了。突然,耳畔传来一阵脚步声。有谁踏上舞台了。那脚步声,朝横躺着犹如躲藏在帷幕之后的雄介,愈走愈近。光着脚的。这阵落脚之轻的步伐,很容易就跟记忆中的某处对了起来。啪塔啪塔的脚步在横躺的雄介身前停下。看样子,对方似乎正在俯视着自己。

    (·······?)

    突然脑子觉得这有些不对劲。这少女,是具丧尸。本应就不会来干涉雄介才是。凝结的空气微微颤动。对方蹲了下来。

    (自己也终究是时候被吃掉了吗)

    自己于那片朦胧的意识之中如此想道。至今雄介虽说没被丧尸袭击过,然后这份幸运似乎也都到此为止了。然而,事态却出乎自己的料想。少女,不知道手上拿着什么,硬往自己嘴里塞。那将脸糊得黏粑粑的东西抵在唇上,细柔的指尖滑过脸颊。

    (怎么啦·······)

    这种让人不快的触感,使得雄介微微摇了摇头。见到雄介对此不作反应后,少女便把手收了回去。从这之后又隔了些时间。好一会儿之后,她就将手搭在雄介肩上。犹如骑着自己般跨在自己身上。对方将唇印了上来,传来一阵柔软润湿的触感。舌尖抵在齿缝间意图撬开。那被对方嚼得不成模样的东西,缓缓地通过嘴巴流了过来。意识到那是食物后,喉咙贪婪地吞动着。也不动齿咀嚼就这么生吞下去。那是为了求生,本能之下的举动。让人舒心的触感正滑过食道。随后,思考才再度活动起来。自己如今吃下的东西。是肉。那是从哪儿得到的呢·······稍微一想,便可以猜到。

    (人类的·······)

    心头一颤。自己下意识便想吐出来,然而生存本能却胜过了一切。将许久不曾入胃的食物消化完后,就感觉身体内的血液又再度开始流动。从新鲜度来推算,那应该是昨日掉下来的牺牲者吧。

    (······事到如今了才······)

    以往拒绝自身通往禁忌的感觉,淡然消失。大学校园之中的生活,让自己的人性早已消磨殆尽。更何况此处的处刑场,原本就是供人类以他们自己的手来处决他们所不想见到的。自己更担心的反倒是吃下生肉会不会弄坏肚子了,又或者说会不会因此染上古怪的病。不单是雄介。就连丧尸也都是吃人的。

    从那之后不知过了多少天。又有数人被当作祭品给扔了下来。雄介渐渐地,与在场的丧尸一众亦都,理解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某日,如同往常一样,一道光线射入这片昏暗之中。二楼,链接着控制室的门被打开。一个人影也从这当中被推了出来。在这人影身后,还有数个手中拿着刀具钝器的人跟在后头。今天的祭品出现了。在监禁者的操控下,原本被困在一片漆黑之中的报告厅被灯光所映亮。雄介也因这眩目的光线而眯长了眼睛。由于习惯了在漆黑之中的生活,眼睛不怎么能顺应如此明亮的光线。上面的那阵喧嚣,让雄介心头觉得麻烦地站了起来。那名叫人类的诱饵现身了却又坐在一角,怎么也都招惹着各处的视线。头上响起一阵嘲弄。

    (吵死了······)

    同伴们的人数早已经达到饱和状态了。十二人。丧尸的群落。力量也是各有层次。损伤较少的都是偏向初期的掉落者,比起其他伙伴吃了更多的人类。力量更是因此增长了不少。然而这个变化,却没有引起监禁者们的注意。如同平日一般,处刑又被拖长了。从不立马将对方推落,以取笑对方那副挣扎求生的模样为乐才是他们的做法。举着摄像机的男人,站在后面记录着处刑的整个过程。就是专门负责记录的。大概是因为感兴趣才负责这的吧,毕竟一直以来都是这个人,脸都认住了。然而,这也是到今日为之了。雄介一脸败兴地,遥望着远处那帮人嘲弄的身姿。祭品,被逼到处刑台的边上了。此时,不知从哪儿,传来一股焦味。

    (烧着什么了吗)

    卷至与射灯极近的幕布即便涂有防火剂也还是烧了起来。正是由于舞台上的射灯的温度渐渐变得滚烫所引起的。监禁者们,仍旧没能察觉到这一状况。火会蔓延到何处也是个未知之数。要能趁此机会逃出去的话便是最佳。而即便逃不出去,就此烧死的话也并非是个十分差劲的选项。自己也受够了给监禁者们取乐的日子了。烧成灰烬,倒也落得一身轻松吧。突然,电停了。

    (噢?)

    报告厅重返一片漆黑之中。监禁者之间,随即发生一阵混乱。正处于生死之间的祭品则趁着这片混乱而拼命地挣脱着。正打算以这双手捆住的姿态逃到走廊上的时,身前却被其中一名堵住去路的监禁者一撞。响起一阵怒吼。在推搡之中,两人都一同摔了下来。随即便响起不知是哪方喉咙之中泄出的悲鸣。上方的监禁者们似乎十分慌张地,把MAGLITE制的手电打着照了下来。伙伴们随即动了起来。在光线触及的空间中,能明显看到作为祭品的男人被丧尸抓住了脚,拖进了漆黑之中。

    (吃的话只能是这边呢)

    像是应着雄介的思索般,尸群瞬间杀到祭品身边。而剩下的另一名男人则是在地上瘫软着身子,嘴里怪叫着不断挥动着武器。不过说是武器其实手里就是拿着根普通棍子罢了。不知是否因为下落砸到身子哪儿了,见他的动作显得十分生硬。尸群一边啃噬着作为祭品的男人,一边远远包围着眺望着剩下的那名男人。无一上前袭击。

    (这就好)

    雄介心不在焉地突然站起来。由于光线稀落,根本就没人注意到雄介。落下来的男人,焦急地向上方不断求助。有好几个人身子探出栏杆,将目光投向一楼。虽然他们心里说不定还怀疑着怎么丧尸没冲过去袭击那名男人,然而他们还是立马将绳子一头扔了下来。真是毫无防备的举措。应该说他们可能料想着丧尸不会攀爬这点吧。

    (嘻嘻嘻)

    暗幕之后,火终于是烧起来了。尽管停电出乎自己所想,可热量似乎也已经充分积蓄够了。漆黑之中,焰火突然蹿出。上方的监禁者们,一瞬间,将视线从这边挪了开去。

    (上!)

    伙伴们随即便杀到那名男人身边。在他喉咙涌上悲鸣之前一口咬断。随即他便隐埋在尸群之下。而雄介却将此落在身后,一跃跃到绳上,单凭双手的力量不断往上攀登。身体十分轻盈。不曾料想到的那份侥幸,渐渐在胸中浮现。赶在绳子被切掉之前······说不定,说不定有那么个可能。手终于搭在了栏杆上了。监禁者们,也终于察觉到这边了。他们看上去也是一脸惊呆。雄介撑起身子,将腰搭过栏杆。从二楼的通道上,能环视整个报告厅的模样。尽管在漆黑之中自己感觉那里是多么的宽阔,然而此时见着才发觉是个多么狭小的空间。血与尸体,以及腐肉的垃圾堆。自己终于是从那脱身了。

    “嗯哈”

    脸上不禁浮现大大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

    停电依旧持续着。今下光源只剩那微弱的MAGLITE制的手电。雄介哄笑着,随即身姿又藏到了光所找不到的通道的黑暗之中。监禁者们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丧尸本应不能说话才是的。雄介这番举动,更是吓破了他们的胆子。而趁这机会,尸群中又有一名伙伴,利用绳子攀了上来。乱战随即点燃。对方持有武器。然而,也不过是群自认自己有多么高明的人类罢了。对于不经意的袭击他们可是弱得很。监禁者其中的一人,被踹到从通道上摔了下去。下方的伙伴随即涌上,玩弄着地杀了对方。比起食欲,杀意才更是填满胸膛。自己亦无丝毫想去阻止的想法。包含雄介在内的三人,冲进了控制室的门后。室内还有一个活人。见到自己这边便转身想跑。雄介立马抽起挂在墙上的柴刀,往那男人背后砍去。伴随着脊骨碎裂的声音,男人嘴里吐出一声沉闷的呻吟而倒下。雄介再提手挥舞着柴刀往对方后脑砸去。那如砸碎硬壳般的触感,化为一阵麻痹残留在手心之中。见到男人不再动作后,雄介瞪起锐利的双瞳往周围探视。

    “钥匙!快找!”

    不断地翻动着四周。猛地拉开橱柜,不断地将里面的东西翻出。感觉到脑后那股像是被拉扯的感觉后,回过头去,其中一名伙伴便把小小的钥匙抛了过来。单手接住,再往钥匙上的标签一看。正是报告厅正面那扇门的要是。

    (好嘞!)

    雄介振臂心中欢呼了一下,接着就往通道外冲了出去。跨过栏杆,身子一曲落在了一楼地上。快步走到门边,插上钥匙粗鲁地扭动,将门踹开。饱含热量的风,随即往外一冲。走廊一片昏暗,静得瘆人。洁净的空气满盈于肺。那充满血与腐臭的空气,渐渐从身体里给抽离。只剩冰冷的月光,撒满此处。前方已无任何阻碍。

    (自由啊······)

    身后的伙伴们,传来阵阵欢喜的呼声。强烈的杀意顿然升起。

    (随你们喜欢去干吧)

    数个身影,越过雄介身旁,如同野兽般的姿态四处奔散。大学校园里,还有大量的人类在。该是把他们就地处决掉了。在这个大学校园之中,监禁者们透过武力与强权使得大多数人不得不低头。与处形场无关的人类,也占多数。然而,事到如今那也没关系了。伙伴们渴求着。这便足够了。

    “嘻嘻嘻嘻嘻”

    一阵狂喜,涌上胸膛。舒畅得要哼起鼻歌的程度了。竟然还能获得如此幸福的心情呐。而这片欢愉的时间,却被走廊那阵逃脱的脚步声所打扰。雄介一脸烦躁地,将视线投了过去。转角处,一个神色窘急的男人冒了出来。手上没有武器。看样子是从哪个伙伴手里逃出来了吧。注意到自己后,脚便迈不出去了。这脸自己十分熟悉。正是把处刑前的人类当作玩具来玩乐的人。记得十分清楚。雄介自己这边首先踏了出去,挥动柴刀。手中那把刀刃,划过一道银光。垂直地砍向男人那似乎想要格挡护着自己的手上。嘎啦一声将对方的手敲折。男人嘴如悲鸣般大大张着,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雄介没对此有所疑问,而是接着挥动柴刀。

    (骨头还挺硬的嘛)

    这把刀的形状,就决定了无法向对方进行突刺。也就没法给予对方致命伤。没办法,换切的吧。这家伙也是意外的顽强呢。抛下整身是血的尸体,调整过呼吸并仰起脸,一名手提着扎枪的少女,站到了自己面前。俯视了下一旁那如破裂的血袋般的男子的身姿后,她再度往自己这边挑起视线,嘻地,笑着。雄介也都变得奇怪了起来。能跟伙伴们相互理解彼此的感情了。心情顿时变得幸福了起来。

    “都杀掉吧”

    柴刀如指挥棒般高高举起,搭在肩上往走廊开始进发。杀了三个人。大学校园陷入一片大混乱之中。伙伴们的兴奋亦都传了过来。到处都上演着一场又一场的杀戮。每当一场杀戮发生,欠缺的心便得到了满足。跟随着那边提着扎枪的少女,在搜寻下一个猎物的途中,突然一个身子映入视界。

    (······啊?)

    走廊前头。有个人影伫立着。对方身着苔绿色的迷彩雨衣,风帽深深盖住双眸。脸庞则因阴影无法看清。唯独能瞄见对方的嘴边。风帽里抖出以黑发编成的三股辫,静静地垂在胸前。是名女性。她静得犹如一名死人,直直地盯着自己。不知为何,自己周身忽然感觉到一阵发凉。

    (······有这家伙在过么?)

    是个不认识的女性。然而,却跟自己链接到一块儿。这么说,就是伙伴了。可是,那个报告厅里明明就没有这样一名女性在才是的。脚步停了下来。记忆开始变得紊乱。

    (怎么了?)

    后方,一阵如针扎在身上般的感觉渐渐靠近。手提扎枪的少女,双眸里射出的那强烈的视线,直直地扎在自己背后。自己如同能感受到视线之中的刺痛感般察觉到这股视线。她正警戒着什么。

    (警戒什么?)

    突然,在一阵不经意之间,一旁玻璃窗裂开了。裂痕不断往外扩张,碎片亦都扑簌扑簌地往下掉。这般不可理解的毁坏方式,深深地吸引住了自己的目光。透过窗户,视线落在了远处中庭里,那大量尸体所堆积而成的小山。万念俱空的人类们,化作肉块浮沉在这片黑暗之中。

    (······)

    自己不禁对这片光景,这既视感,感到疑问。大学校园里的压制,本应还需一段时间才是的。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堆成这么大座小山。事件的先后顺序的逻辑经已消失。

    (总感觉······)

    月亮被云层所覆盖。银光也因此而消散,只剩窗框上那玻璃碎片,在反射着走廊上星点微光。雄介飘渺地注视着此中映着的,自己那刮去肉的脸庞。

    (·····这家伙是怎么了·····)

    手试着轻抚着脸。手触到那裸露着牙龈,没有一丝肉的颧骨。鼻子亦都早就被削掉了。只剩一阵干燥的骨头的触感。这是一具丧尸。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而当自己产生疑问时,便有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抽离感。与尸群们的链接消失了。自己也不知道周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满脑子混乱地环视四周。不知何时,视野产生了变化。数米前,先前雄介所站立着地方,有个个高的身影伫立着。对方身着破烂的大衣,手持柴刀。正是前不久还是雄介的男人。骷髅男。那如鬼火般的双瞳,直直地盯着自己。先前的链接如同幻觉般,一阵强烈的敌意冲自己而来。这倒也是。毕竟雄介,也把尸群之中的伙伴杀了好几个了。(·····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终于,遗失的认知终于回到了自己身上。自己至今以来,究竟做过什么。又是代入到了谁之中。而在一脸呆然的雄介身旁,那名女性也站了过来。这副迷彩的雨衣装扮,使得倒刺般的记忆顿时从脑海之中跃出。风帽往自己这边一侧,自己也随之瞄到对方的侧脸。三股辫从其中泄出。

    “——“

    那闪着奇异的目光的双眸,往自己这边挑了起来。雄介也从此,于梦中醒来。

    译注……我之前没看大家的剧透现在看完53话作个感想……一开始我看53话有种感觉就是如果是梦境那么雄介也未免对大学校园的丧尸事件理解得特别深切了毕竟梦境原本就基于自己生活尽管他曾去过那边也看过录像带到了拿起柴刀我就想起来这事骷髅男的武器了……再往下看基本就可以大胆猜测了知性体的确有自己的脑波网络他们可以通过脑波网络来联系交换情报而且他们也具备一些野兽的直觉51话当中雄介曾经怀疑过为什么骷髅男以及那名举枪的JK居然没出现现在可以反过来理解51话的那具知性体目标就是雄介咬到雄介后病毒或者啥的进入到他体内趁他抵抗力变弱硬是将雄介拉到了骷髅男他们的脑波网络之中让他体验一次屠杀人类的快感以及加强雄介的同伴意识我猜应该是激发他的杀戮本能回到之前雄介第一次进入大学校园之中时骷髅男也是意识到雄介并非人类但是对方却没连上他们的脑波网络而且也不见他对人类有所憎恨所以有所疑惑借这次机会打算拉拢到自己这边的确这次行动不可谓不厉害看下来雄介几乎就被对方所同化这时候我们的时子酱冒出来了而且再看后面时子酱冒出来后给我感觉其实不是单纯是雄介进入了骷髅男的脑波网络而是当时报告厅当中全部丧尸都进入到这个梦境之中提枪的JK翻脸也太快了它们都在线上而从代入到骷髅男的雄介第一次见到时子酱时所感觉到的那股寒意我猜它也没料到自己的脑部网络里面还会有这么一名让它胆颤的(时子酱高阶确保)也就是说时子酱放生之后没有跟骷髅男一伙儿反倒一直在关注着雄介或者说关注着与雄介敌对的状况……太甜了……而且也是在时子酱的干涉之下雄介才得以脱离脑波网络由此醒来这么说来这个梦亦真亦假

    54【暴露】

    雄介撑开眼帘。便看见昏暗的天花,以及垂在其之上的人影。某人正偷瞄自己。对方头上一把秀发倾泻而下,阻碍了自己的视野。这里是市政府的其中一间房间。而当自己理解到这回真正地从现实之中醒来的同时,身体深处,一阵如疟疾般的激颤达遍全身。体温实在太低了。无法控制的痉挛开始在身上蔓延,喉咙之中亦不禁漏出一阵呻吟。身体一拧,整个人就掉到了地板那。摔在一片让人感觉发硬的地面上。“哈啊·····哈啊·····“伏在地板上雄介,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于全身游走的血液热度非常。原本自己还想着伸展伸展自己那变得僵硬的身子,然而却是失败告终。想着身子怎么动不了了,才发觉自己手脚居然都被困得死死的。(这是闹咋样·····)扬起头,便瞧见昏暗之中,深月的那副身影。她跪坐在不断挣扎的雄介身旁,垂着头俯视着。那是双难以形容的双眸。那宛若被追得走投无路的野兽般,又仿佛是即便如此还打算请求搭救般。她那右手正握着把手枪。直直地将其紧握在手心。雄介无言地看了看她这副摸样后,便抬起视线。“··········快帮我把这东西解开啦”深月瞪大了双眼,喉咙里颤颤发声。“········是,是武村先生吗?你········你还认得我么?””你开什么玩笑啊········?好了快给我松绑········““呜!”下个瞬间,自己便被人猛地一下抱住。环抱着自己的双手不断用力缩紧。“喂········”“········呜,········呜,咕”那强忍着的吐息,喷到脖子上。深月的体温,亦都渐渐染上自己这副冰冷的身躯上。随后,更是察觉出了深月身子抖得更厉害了。“········“雄介投降了,只好泄了口气。无法把握现状,只好扬起头盯着天花,缓缓地将记忆从脑海深处挖掘出来。自己在楼梯的战斗中被知性体丧尸所咬,倒在了中央大厅里。自己的左手如今被缠上了绷带。(到头来,自己还是没有被感染呐········。说回来,那场梦·······)肯定不是场单纯的梦吧。在那场梦境之中所感受到的那股不可思议的感觉,如今还残留在自己的体内。自己在模糊之中已经察觉到了,知性体们似乎以某种意图行动着。更是了解到自己已经,不再身处安全圈之中了。(情况变得更加严峻了呢)雄介闭上眼睛,籍由那么点时间,休养身体。深月冷静下来后,才终于帮自己把手脚上的束缚都解开了。弟弟隆司,以及在驻地那儿捡回来的女生,亦都一同从房间深处冒了出来。见到雄介平安无事了,隆司突然就绽出个笑颜,而那名小女生则是惊讶得瞪圆了双眼。根本不见其他人的影子,这里加上自己也就四个人。虽然知道这里是市政府内其中一间房子,可还是不太能理解眼下的状况。见到雄介撑起身子,深月有些担心地说道。“再睡一会儿会比较········。你脸色可是糟透了”“没事········。这样反倒更让人清醒些”雄介倚在墙上,“·······那,究竟怎样了?这里的情况”雄介挨在墙上,一边听着深月道出的话。然后这才,得知自己倒下时所发生过的事儿。“开枪了·······?你向他们?”雄介听的一脸愕然。深月垂首,点了点头。当众人快要准备处分被丧尸咬噬过雄介时,深月掏出枪对他们进行威吓,随后带着两个小孩困守到这间房间之中。身后那两名小孩子的身影,更是让雄介的脑袋一阵沸腾。“你,傻了吗!我可不是为了这种事才把枪交给你的!你们啊,接下来要怎么·······“雄介的话,没说完就停了。深月一直青着脸垂着头。自己这才冷静过来。(·······。都因我失手了啊)雄介把语调给降了下来,“·······在我不再有所动作之后,他们真的打算把我给处分掉么?”深月没把视线落在自己的双瞳上,以无言应答着自己。说不定他们只是不愿重复雄介被伙伴所杀掉的事儿吧。(我被她救了啊·······)雄介单手搭在脸上,叹了口气。当掏出手枪进行威吓过后,这便决定与整个小型社区对立了。刚死了一大批人,就立马掏出枪指向同伴。被排斥看怕也是无可避免的了。即便见到雄介平安无事的身影,对立所产生的冷淡依然会持续。深月所处的立场也都不会有所变化吧。(该怎么做······)许许多多的选项,冒上心头又接着被抹去。然而关于雄介自身,本就有许多的人目睹了他被丧尸所啃噬过的手。他这么平安无事地站出来肯定会给众人落下许多疑惑的吧。一阵思索过后,雄介便决定好了。(是该退潮的时候了)他站起身来,说道。“跟我来。我有话要跟大家说”见到雄介走到大厅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浑身一紧。不知是否为了监视,调度班里的每一个人都被留了下来。隔着段距离,相互对峙。“哟”“··················”社长一脸呆然。视线在自然直着身子的雄介上游走过后,这才确信他依旧是名人类,才确信他并没有进入到丧尸化的阶段。“······你没事啊””多亏你们了呢。事情经过我都已经听说了”他把头甩向身后的深月,雄介那显得有些讥讽的声音,让社长的话语有些困窘。过了会儿,他才张口说道。“·········抱歉。那时候,我认为那是最佳的处置办法。毕竟被咬了能得救的·······”说到这,社长的脸色再一次变化。恐怕他是想起了其他被处分掉的感染者吧。雄介挥了挥手,“不,你不用道歉。你作处分的判断也是非常正确。只是,我自身也有一些东西没给大家说明过”“什么?”“········唔—,是呢········”雄介像是想着些什么似的四处环视,最后将视线落在站到墙边的佐佐木身上。“给那支东西我吧”雄介所指的,是挂在佐佐木肩上的霰弹枪。正是困守在西栋时候犯人所使用过的东西。脚边还放着一个袋子。在这种非常时期,想必都是尽量物尽其用的吧。佐佐木他,则是像窥探似的将视线挪到了社长那边。正是由于他无法判断面对雄介这可疑的态度应不应该将枪交给他。社长说道。“········为什么?要用到哪儿上面?””首先我想手上得有把武器。我可是有接下来如何活下去的情报。而这把枪就当作交换情报的代价吧””········不········“如此复杂的状况下,社长亦都无法脱口回答。雄介有些兴致索然地继续说道。“手枪我也给你们了。步枪我亦都给你们了。就连船我都带来了。单单一支霰弹枪这不是挺划算的交易么。咱们不是伙伴么?”伙伴,这个词,让社长有些烦恼地渡过一阵沉默过后,开口说道。“·······这样你就会跟我们和解么?””啊啊。子弹也要喔”“·······我明白了”佐佐木靠了过来。在自己接过霰弹枪以及包包的时候,他那锐利的视线划到自己身后的深月上。大概是在确认手枪的所在位置吧。而深月依旧是垂着一双美目。雄介确认过枪的操作方法后,随后将包里面圆筒形的弹药猛地抓一大把塞进口袋。期间掏出两颗塞进膛室的两个插入口中,拉动护木。将子弹填装进去。“那么·······“周围的视线全都集中到自己身上。雄介身上那股异样的气息,使得大厅之中的空气都凝结在一块儿。“那么这也就再没有用处了呢”雄介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将深月像是往前一推似的踹上一脚。“呀!?”深月一下子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诶,诶··············?”她用手撑起身子,一脸混乱地提起头仰望着雄介。“你在干什么!?”锐利的一声响起。从人群之中往这边迈出步伐的,是那大概是深月青梅竹马的少年。雄介不作回答,只是斜斜地举着枪,缓缓移动。与深月等人和市政府内的人员,各自拉出距离。“·······你打算做什么”听见社长的追问,雄介笑着回答道。“我不都说了没有用处了吗。支援你们这事儿也都到此为止了。毕竟这里都已经四分五裂了。呆在不知何时就会全灭的地方你觉得有意义么?我会以我的方法去干的了。那么接下来就请你们适当努力努力吧”“你在说什么······?······。不对,你是想着自己想办法解决吗?还是说你有什么要求么?你就摊明来说吧。我会尽可能答应你的”“不,没别的。有这支就够了。”他对着轻轻敲了敲霰弹枪的雄介说道,“······你认真的吗。你一个人”“啊啊”“······你这不过是自杀行为罢了。你现在,不过是因为被咬了的打击而思维上有些错乱罢了。快停下你这轻率的举动”雄介他,脸上浮现一个笑容。“刚刚,我说过我有事儿瞒着没说对吧””······?啊啊””那就是说这个”雄介靠到窗边,举起霰弹枪,指着市政府前的道路扣下扳机。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反作用力,一声炸响让鼓膜颤的厉害。而在道路附近的丧尸,全都仰视着这边。拖着无力的身子环视四周过后,便都全往办公大楼的玄关走来。(··········果然是能察觉出附近的人类啊)他拉动护木,再度将口袋里的子弹填装进去时想到。丧尸,不会对丧尸所发出的声音有所反应。同样的,也就不会对雄介的声音有所反应。然而,如果附近有其他人类的话,似乎就能很好地被引诱过去了。不仅仅是声音,应该是其他一些别的因素吸引到了它们的注意吧。此时,楼梯防火门的另一侧变得喧闹起来。正是在一楼彷徨的丧尸,全都被声音所吸引上来了。“滚开”雄介举着霰弹枪,不断游离的枪口使得附近的人都到处闪躲,他亦趁机往防火门边上走去。佐佐木手上握着一把预备用的自动步枪,双眼一直盯着自己。尽管枪口向下,然而身形却是任何时候都射击的姿势。(那边也还剩有子弹啊·······)一边侧目望着佐佐木,雄介一边扭动陷入槽中的门拉手解开小门上的锁。随后对着小门猛地一踹,再退后几步。举枪向着门口冒出的人影,扣下扳机。散乱射出的弹丸,将丧尸身上的一部分给炸没。接着对方身子就如被扭着击飞般,摔到了楼梯深处。压倒性的暴力在此时展露。又一具,冒了出来。这回他把枪口往下挪,将对方的膝盖给炸没。丧尸如同一个踉跄般往前一摔。雄介一把抓住它的领子,将其从小门那儿扯了出来。接着扭动门拉手,以丧尸无法再度侵入般紧紧锁上。倒在地上的丧尸脚已经没了,膝盖往下也只是吊着些皮肤般的状态罢了。然而即便如此它脸上那凶恶扭曲的表情依旧,它蠕动着上身,向着大厅中央匍匐而来。却无视掉近在身旁的雄介。“哦—噢。还挺犟的嘛”丧尸两手犹如紧抓着地面般,在地板上拖拉出一条长长的血条,迟缓地不断蠕动向前。雄介缓缓地,跟在身后。周围顿时乱了起来。犹如陷入混乱般的氛围当中。主战人员立马抄起武器,却没有一个动身的,只是直直地盯住自己。每当丧尸往前挪动一点,人群便往后退下一步。而当它终于来到中央时,雄介便一脚踩住他的头,止住对方的动作。即便被按在地上,丧尸的头还是摆了过来。它那腐烂的眼睛里闪着精光,却不是望向踩着自己的雄介,而是大厅之中的人群。不断挣扎的双手,也没有丝毫想要缠上雄介的苗头。“这下懂了吧?”雄介静静地候着这副光景的意义,慢慢地渗入人群之中。“之前”随后继续说道。“我也曾被咬到过了。被丧尸呢”“·······什么?”社长的声音有些嘶哑。“我这也是第二次,被丧尸咬到了。很久很久之前·······也就是这场灾祸爆发的不久后,就被咬到了。不过我呢,却没能成为它们的伙伴呢”“·······第二次了·······?被咬了居然还能没事吗·······?””啊啊。为什么自己没变成丧尸呢,理由你就别问我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只不过·······嘛,姑且算是被感染了吧。所以自那时起,我就被丧尸们给无视掉了。就跟这家伙一样”说着,雄介便用脚,狠狠地将丧尸的头踩在地上。即便对方脑袋那传来骨头碎裂般的沉闷声响,这具丧尸仍旧毫不知情般,将贪婪的视线射向周边。见此,雄介有些自嘲地说道。“没想到我跟它是同伴吧?”社长不经意地说道。“真让人无法相信·······”“得相信才行喔。要不然,你以为至今为止我都是凭什么一个人在市政府外头活动?因为勇气?因为我有行动力?错了。只是因为丧尸什么的,对我完全构不成威胁罢了””·····················“”开着机车,在到处都是丧尸的街上穿梭。普通人又怎么能想象得到呢。那都是多亏了丧尸无视掉自己,自己开着机车就跟去散步玩儿似的”社长无言地伫立在原地。四周的人也一样。“这么的话那就随便找个谁来吧。来试试吧。那么你们就知道这只不是什么特别的型号了的了”佐佐木,慎重地挪着脚步挨向雄介。丧尸顿时便起了反应。它怒瞪着佐佐木,宛若笼中猛兽般,即便只剩双手亦都不断扒挖着。完全不理会塔在它身上的雄介。佐佐木止住脚步,向社长投过视线。脸上尽是混杂着疑问与确信的,复杂的表情。社长开口道。“···············我明白了。这·········实在是难以置信······““OK”雄介挪开脚,扣动扳机。伴随着一声爆响丧尸的后脑被一下炸飞。悲鸣亦随之响起。社长他,直盯着那已经变得一动不动的丧尸身上。接着绷紧了嘴角,扬起头来。“········不过,为什么现在才说呢。为什么你一直以来都瞒着不说呢?””这个嘛,当然是讨厌被随便地利用啊””·······被利用·······?只是这点?”“啊啊”此时,雄介向深月投过视线。深月瘫坐在地上,猛地一颤。脸色青白一片。大概是思考跟不上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了吧。附近也还跟着那俩孩子,还有那名青梅竹马的少年。雄介继续说道。“连这家伙都还向我索求食物啊。就是在来这儿之前,在超市救助她的时候呐。不过啊,让我当跑腿的可就敬谢不敏了。所以我就收起来不说了”雄介笑道,“所以作为食物的代价她就把身子给献给我了唷””·····!妈的!”少年怒意冲天。站起身来,便冲自己靠了过来。雄介举起枪,指着他的脸。见到那支崩飞丧尸的枪,少年便如同被下了定身咒般,一动不动。“·····呜·····”“怎么了?有意见的话你就说啊””你他妈的·····你他妈的!”少年像是要咬出血般紧叩着牙关,喷出火般的双眸直直地盯着雄介。“哼····。这家伙即便如此,还似乎觉得从我这得到了什么恩惠似的。其实不过就像是给狗喂点饲料罢了。真是无聊”社长苦涩般沉默着。随后,像是压抑着苦楚般,又像是吃力地将字眼一个个地从喉咙挤出般说道。“这样啊·····。你,原来是这种家伙啊””没错”周围的空气,顿时泛起愤怒的低语。他们一直以来都对独自在市政府外部行动的雄介抱有莫名的敬畏。然而,知道了他不过是因为不会被丧尸所袭击后,这种敬畏的心情便顿时反转。“居然一个人这么随心所欲不顾后果地去做事情··········”“你觉得都死了多少人了啊!都怪这家伙·····”雄介一脸不可思议地,向声音那头转过脸去。“我的错?这明明就不是我的错好吗””不对,你,就应该,保护其他的人!””····啊,也就是说,让我把外头的丧尸给杀了?”“这不是很简单就能得出的结论么!”“····果然如此呢。为了此处的安全,我就得一个人跑出去把丧尸都了。我懂我懂”雄介他,将视线移到手中霰弹枪上,说道。“····那么啊,由我,或者说把清理丧尸的任务全落在我一个人身上的时候,把外头的丧尸都杀了,你知道那时候会变成怎么样么?”“········?”“你们,和它们。到时候我就无法再好好区分出你们之间究竟谁跟谁了啊”那个知性体的梦境,并非是凭借雄介的记忆所构造出来的。然而,在那梦境之中行动的,却毋庸置疑正是雄介本身。连那片虐杀的光景也是如此。如今的话自己便能明白了。与困守在西栋的犯人通过无线交谈时所感受到的,那个正体不明的厌恶感。那正是,同族厌恶。“所以说,为什么我非得把它们给杀了,却要来帮助你们呢·······“那个男人说过的那句话。‘我认为我们还是站在对人类有所贡献的那一边哦’那个男人,正是将这个平衡所打破。无视掉四周的人的哑口无言,雄介继续说道。“先说好啊,可没空在这里搞些乱七八糟的。它们可是会再来的喔”“············怎么回事”雄介望着社长的双眼,”在他们之中,有几具是特别危险的。方才那只是试探试探罢了。下回可就是认真冲过来的了。不想死的话就早点逃吧””·········怎么你会知道。·········不,我记得你之前就说过了吧。丧尸之中也有些古古怪怪的家伙在,是指这?”“啊啊。尸群之中正是有些跟人类差不多智能的家伙在。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打算做些什么。不过以它们当对手的话,可是连我都会被袭击的”这句话,让些许困惑般的氛围四处弥散。众人正是想起了雄介他,为了保卫市政府而负伤的事情了。社长一脸严峻的表情说道,“·······眼下怎么也无法移动了。在这儿死守吧”“那可是会全灭的喔”两人相互瞪着。此时,一把声音插了进来。“武村··········“正是工藤。“我就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什么”工藤一副钻牛角尖似的表情,问道。“咱们去物流中心那时,曾一起并肩作战过对吧。那么拼命地·······。那时候你就,知道只有自己是,安全的吗?”“那不当然吗。要不是的话谁要去啊”“·······你是知道了只有自己的平安无事的,决定独自一人袖手旁观,才跟来的吗······?”“没错喔。我不就这么说了么······啊啊,而且,我还对人类能与丧尸对抗到什么程度,感到十分好奇呢。多亏你们让我见识见识了。在很多方便都能作为参考呢””··········!“包含怒火的工藤靠了过来。雄介与先前一般,将枪口指向了他。“····················”工藤顿了一顿,紧盯着枪口。却在下个瞬间,又再度迈出了步。与自己四目相视,身子抵在枪口前端,缓缓地踱到伸手便能摸着枪的地方。随后静静地,缩到枪身的右侧。雄介则是一脸呆然地,望着对方的行动。一阵冲击砸向脸颊。自己被殴了。雄介踉跄了一步,随后又直回了腰。“···············“一阵热感过后,疼痛便开始往四处延伸。雄介一副难以想象般的表情抚着自己的脸颊,望向工藤。“亏我还当你是兄弟”工藤抛下这话后,便扭过身去。“··············“雄介无言地目送他的背影远去后,视线又再度回到社长身上。不知是否在自己与工藤的争论之中感受到了什么,社长则是一脸复杂的表情望向自己。“··········我还是会去准备的”会话到此结束。在社长的促使之下,大厅之中的人群开始四散离开。一阵冷意四处弥散。突然,自己与深月四目相望。她正被四周的人们一副怜悯般的模样支起身子,呆然地将目光投向自己。雄介无言地挪开视线,收拾好挎包,便将大厅抛在身后。

    译注从这一话当中看来知性体之间有一种特定方式传达念想的猜想不是幻觉了而在这一话当中给我的感觉雄介醒来的暴怒还是冲着深月太过于不顾自己那俩小孩了即便自己没事走出来大家依旧会怪责深月之前拔枪反叛的事情明面不说可是时间久了只会让她一女人跟俩小孩越过越惨自己更不用说带着一个女人两个小孩跑出市政府了自己都被知性体盯上了危险远高于以前跟普通丧尸打打闹闹而且她还是别人的女朋友要让深月几个重回集体当中的话一句老话说得好团结一帮人最快最容易最好的方法就是给这群人找一个共同的敌人随着雄介的爆料特别是说道深月为了食物献出自己的身子他便成功当了会丑角还让众人对深月的排斥变成了怜惜从雄介的话中看来他说得的确是他心中的想法但回顾之前的剧情他的确也是这么想理论是如此不过过程之中却没有这回说的那么冰冷星星点点的人性依旧穿插在其中最后也见到深月被集团里的人搀扶起来了便得知自己这回的盘算是成功了他不愿与人交流或者说不愿与人有所交集吗?我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之前他与工藤和小野寺的对话之中充斥着虚情假意就像是送走时子之前,他不断说服自己去找几个漂亮的丧尸姐姐来渡过余生以及他不打算先退隐而是选择潜伏在市政府当中继续这种过家家的游戏都在揭露着他的孤独只不过他不曾真正正视过这个问题罢了

    55【内心深处】

    在丧尸发动袭击过后,市政府大楼的人们全都被集中到了一个地方。

    正是以前召开晚会的,市政府会议厅。这里的话便能收纳全数人员。

    入口附近的楼梯那配置着看哨,一定程度上确保了此处的安全与否。

    尽管大家还在下方拼命抵抗着,然而伤员以及过度疲惫的成员都到这会议厅当中稍作休息。

    深月三人亦都,混在其他人群之中呆在了这里。

    不知孩子们的那股兴奋是否不会消散,即便曾处在那片针锋相对的气氛之中,隆司过了不久便还是陷入了梦乡之中,那名女生亦都在一旁小鸡啄米般点着头昏昏欲睡。

    深月呆然地抱膝蹲坐着,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两孩子的模样。

    (········)

    由于会议厅十分宽阔,再加上没有暖气,身上卷着的毛毯亦都开始渐渐渗入丝丝寒意。

    尽管周遭满是大量的人,可大家都累得横躺在各处。昏暗之中到处都能听见传来的阵阵低语。亦有那些强忍下来的星点泣声。

    袭击所造成的骚乱仍未平复。遂众人也只能一时间内稍作休整罢了。

    单纯是经已确认得出的牺牲者,人数便超越了十数人。到了早上的话牺牲人数将会再一度增加的吧。毕竟行踪不明的人数亦都多了不少。

    朝阳一旦从地平线升起后,那便是该开始清理这个,浴血的市政大楼了吧。

    而从今之后,我们又能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吗。在这个如此之多牺牲者逝去的地方里。

    深月觉得这实在是不可能。

    它们还会再来的,雄介曾如此说过。

    (·······)

    持枪在手,一脚踢向一动不动的丧尸身上,傲然地睥睨着四周的雄介。

    此般像变了个人似的——深月心底从没如此想过。自己是早就知道,雄介他就是有这么一面的人。更何况在两人相遇那时开始,他就已经是个跟善良二字相距甚远的人了。

    超市当中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之中浮现。

    为什么能那么轻巧地就把食物都拿回来呢。

    为什么自己从未在他身上见到对丧尸的恐惧呢。

    若果,不被袭击这事儿是真的话。

    那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那阵沉闷苦痛的感情本应快要有个定性,却随即又随风飘散。

    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腔的强烈的空虚。

    突然深月察觉到投向自己脸颊的视线,便抬起头来。

    自己的青梅竹马的少年,敦史,正直直地看着自己。

    四目一对,他便有些发窘地垂下眼,

    “······我说啊”

    开口道。

    “我呀,可是不会在意的啦”

    自己完全搞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再思索一阵子便又想清了。正是指雄介所说的,深月用肉体换来食物的事情吧。

    稍稍沉默了会儿,深月嘟哝了句。

    “抱歉呢”

    “别道歉啊!”

    敦史满脸怒容,

    “隆司他们也在。这也是没办法的············“

    这句话,仿佛是说给他自己听似的。

    (······不是这样的······)

    深月在心中喃道。

    自己下意识地,右手摸上了腰。衣服底下仍旧插着那把手枪。枪内依旧剩有一些弹药。而自己弄出的那场骚乱却被含糊不清地搁置到了现在。

    (得快点·······)

    说不定会有谁来没收掉这把手枪。

    忽然一阵脚步声靠了过来。

    昏暗之中,一名警卫班的男性冒了出来。深月随即摆出了姿态,而敦史则是站了起来,小声地与对方交谈着。

    随后又扭过头来。

    “深月,尽管我猜你不愿回忆起那件事,不过警卫班的人想要来询问询问一下。绑架人质的那群人·····就是犯人们那边,是不是有名女性在?”

    深月点了点头。

    敦史与那名警卫班的男性,以一副严肃的模样开始了交谈。不过一会儿男人便又离开了。

    “深月,抱歉。我也得去一趟”

    说完,敦史也离开了会议厅。

    深月心不在焉地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

    “你呀,没事儿吧?”

    身旁,一把饱含担忧的声音传了过来。

    扭过头去,原来是以前在卫生班之中一并工作过的上了年纪的女性。她正满脸担心地向自己投过视线。

    身旁,还有好几个摆着同样表情的人在。都是在市政府的工作之中跟自己变得要好起来的人们。她们与男人们那种,像是触碰着些什么恐怖的事物般生硬的态度不同,全都是一片同情。

    “没问题的”

    深月简短地应道。

    关于自己这错综复杂的立场,目前仍没有人跑来跟自己面对面地进行问询。不过这也说不定只是因为这些事仍未完全渗入众人的心中罢了·····

    深月独自在这暗夜粘稠的时间之中,等候着四周沉入梦乡的那一刻。

    雄介一个人,在黑暗的政府大楼之中独自行动。

    由于自己手上握着把霰弹枪,不时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男人都不愿与自己多作交集。躲得远远的。

    给地下的机车补给好燃料,再扎好行李后,他又向着三楼迈出了步。目的就是要去找到这附近的地图。

    雄介进到观光课的其中一间办公室,随后将道路图以及当地的宣传册堆在桌上,开始独立寻找安全的路线。从街道逃出去为止这段距离是最为危险的。正因为这是将自己暴露在知性体的眼皮底下。

    而当自己在街道地图上圈出曾经住过的公寓时心底便不禁想道。

    (回到原点啊······不,事情反倒会变糟)

    若是跟以往那样只是在意人类的存活的话那便是最好,然而眼下,知性体则是明确地盯上了自己的小命。

    其他城镇当中,亦都无法判定就一定没有类似知性体的存在。这么看来这段探寻安全场所之旅,将会变得那么地遥遥无期。

    打着灯确定好移动到隔壁县的路线,再确认好包含预备路线在内的通行路线后,雄介这才呼了一口气。

    背倚在低档的椅子上,雄介瘫软着身子似的远眺着虚空。

    ‘——这边没有——’

    ‘——到船那边确认下——‘

    放在包包之中的无线电机,不时地会传来市政府当中无线交谈的内容。

    这也是与霰弹枪一样,是困守在西栋时那名男性的所有物。夺回人质那时起这无线电机就没怎么响过,可现在却接连不断地接到市政府内无线交谈的内容。看样子大概是下面出什么状况了,可自己却没被勾起多少兴趣。只要别跟自己处于敌对的话,就算是翻天了也无所谓。

    仰望着天花板,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哈—啊······累死了······”

    一阵强烈的徒劳感遍袭全身。

    尽管被知性体咬到是出于自己的过失,然而自己辛劳了那么久,到头来结局却只是只身一人逃出去这般窘境。

    宛若自己日复一日堆起的砂城,被海浪一拍化作一钵黄土般的心情。

    可即便如此,自己亦都不再残留星点希冀了。

    倘若结果单纯是被丧尸逼到如此境地的话,那倒还好。

    然而,这次的崩坏,却是源于人类之间的争斗。

    自己的安心之处,也开始渐渐偏离人类一方。尽管自己察觉到这点,却仍旧无法掩饰心中那阵失望。

    (他娘的蠢货)

    一阵怒火涌上心头,雄介一脚踹翻桌上的书架。文具四处飞散,绽起巨大的声响。

    却有一阵气息对此有所反映。

    转过头去,便发现门口那伫立着个人影。

    正是深月。

    能看见垂着头双手之中紧紧握住的,是一把手枪的模样。

    “············“

    雄介无言地,拿过立在桌上的霰弹枪。

    她明明就应见到自己的举动了,却还丝毫不动。

    雄介平淡地说道。

    “放弃吧。我不想对你开枪”

    深月没有回答。

    就连紧握住手枪的手,亦都无一丝微动。

    只是低着头,继续沉默。

    感觉有些烦躁的雄介站起身来,只手握住霰弹枪逐步靠近,然而却仍然不见深月有所动作。

    他在距离对方数步的距离前止住了脚。

    “说点什么啦”

    过了一会儿,那垂下的脸庞那,才传来丝微的一声。

    “为什么······”

    话由此而止。

    雄介等了会儿,亦不见对方想要接着说下去。

    自己便开口道。

    “先说好啊,我可没觉得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啊。我只不过是做我想做的事儿罢了”

    深月的手为之一颤。

    雄介先她一步猛地用手摁住对方试图举起的枪口。深月的双手与雄介的左手,开始了一场力量的抗衡。

    “呼,呜,呜呜呜·····!”

    深月喉咙涌上她强忍住的吐息,狠狠地瞪着自己。

    那是双快要泻出泪水的双眸。

    “放手··········!”

    想要反抗的深月脚下一个踉跄失去平衡,便倒在了地上。雄介亦因此被扯倒跨坐在对方身上。他松开手上的霰弹枪,双手并用将对方摁在地上。

    深月挣扎了会儿,最后还是如同死心一般卸下身上的力气,视线挪到一边,不再动作。待她不再抵抗后,雄介这才缓缓松开自己的手。

    在那把散乱的黑发之中,深月双手无防备地摊开。宛若被无形的锁紧紧束缚在地面般的身姿。胸脯随着呼吸,微微上下起伏。

    “别乱动啊”

    雄介捡起掉到地上的手枪。

    安全装置从一开始就没有被解除。

    正是自己之前交托给她的,那把自动手枪。

    “·········”

    退掉弹匣拉动套筒,将枪管之中清空之后再收入口袋之中。

    而这段时间里,深月亦依旧将视线避开自己,挪到一边。

    “满意了话就给我回去吧。你可别到处乱跑啊”

    “·········””你还有什么事儿啊”

    没有回应。”·········你是觉得被我背叛了吗?嘿我原本就没求你救我喔。是你自己一昧暴走而已喔”

    雄介似乎要将话吐出般,

    “我给你的那些食物啊,可是要多少就有多少。说拼命换来的也只不过是骗你的罢了。这都是为了要利用你而已。你可别乱期待些什么啊”

    “那种事怎么都好!”

    换来的却是对方激昂的一喊。

    雄介不禁,呆然了一瞬。

    “······你说什么?”

    深月环抱着自己不断发颤的身子,紧盯着冰冷的地面。

    “不明白的话就算了·····反正·····”

    “·····喂,有什么想说的你就明明白白说个清楚啊。别那么有气无力的看了就让人没心情”

    深月眼中闪过一丝怒色,直直地瞪着自己。

    “好那我就说个明白吧。要是当时帮你的不是我而是医生的话,你现在就不会这样一个人逃出去了吧?”

    雄介话头都像是被堵住般,

    “········怎么这会儿说到她啊”

    深月却丝毫没听进这句话。

    “我自己不也是,要是医生肯帮忙的话我无论怎样·······。不过,到最后不得不由我来做啊,那时候除了那办法我已经不知道还怎么办了啊!”

    听见这支离破碎的言语,雄介不禁沉默不语。

    深月依旧蜷缩着身子,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不住落下。

    “为,为什么········你要那样做啊········?秘密什么我完全不想知道啊········。为什么就不能瞒在心里,带上我一起逃啊········?我就真的那么地碍手碍脚吗········?”

    意料之外的言语让雄介哑口无言,不知是否看透了自己的表情,深月垮下了脸说道。

    “你,你真的不明白吗?你真以为我只是因为食物的恩义,才做那种事的吗?”

    深月她,像是要用双手藏住自己化作泪人的脸庞似的,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我,我这人还真是·······真是凄惨·······。原,原来一丁点都,没传达到给你·······”

    俯视着对方这副身姿,雄介喃道。

    “·······我完全不明白你说什么喔”

    深月强忍住呜咽说道,

    “你,你还不明白吗?这你个懦夫······卑鄙小人······!“

    “哈啊······?”

    “这,这不是都没法子么······。尽,尽管我气啊,我也哭啊······可我就是喜欢你啊······”

    那如同吐露着绝望的声音。

    只剩那强忍着的泣声不断响起。

    雄介满脸困惑地,

    “······这是搞毛。你可是被我随心所欲地利用着喔。要是恨我的话我倒是还能理解······“

    深月咆哮般,

    “那种事都已经没关系了!我最初就知道你不过是利用我罢了!然,然而,即便如此那时候一直陪伴着我们的是谁?优他,遭遇了那种事了,还依旧陪伴在我们身旁的又是谁······是谁啊······。那个时候的心情······除自己以外还有谁能明白啊······”

    深月,都因哭泣而花了脸。

    突然又猛地坐起身子扑到自己怀中,紧紧缠上自己脖子。

    “我喜欢你,喜欢,喜欢!喜欢到无可救药了啊!””你等会儿,事到如今······“

    一阵温热的吐息喷达脖子之上。

    深月那双因泪水而浸湿得水灵的眸子,像是要蛊惑着自己般渐渐靠近。

    “都,都到最后了,不来一次么?还是说我的话就不行呢?”

    那个自尊心那么重的深月,居然一反先前的愤怒,如今却那么低姿态地,展露着那么明显的媚态。

    让人不禁一阵心痛。

    深月翘起美目,

    “被,被抓到那时,也都没被做过些什么喔。虽然对方是想要硬来,可我是作抵抗了。最后还顺利逃跑了”

    “············“

    “我,我被他们带到厕所里头呀,还被他们摸我大腿了·········”

    深月在句尾那儿嵌入了一阵奇妙的热切。

    “········你这是在挑逗我不?”

    “你在········说什么呀········”

    而当自己隔着裙子抚上大腿时,深月嘴里便跳出一声娇声。

    “嗯呜!”

    单单只是轻触表面,深月的大腿便已如触电般颤动不已。

    她慵懒地扭动着软弱无骨的身姿,缠住雄介其中一根腿与其紧贴着身子。

    “啊,呀······!”

    一双软腻的胸脯被挤了上来

    深月的那把娇声以及那阵触感无一不在撩拨着自己心中的情欲。逐渐流逝的理性,以及反正都是最后一次了这般自暴自弃的感情混杂在一起。失望与愤怒交互的情感让雄介不禁大喊,

    “·····那我可就不管那么多了喔!””呀··········!“

    自己破罐子破摔地将对方一下子推倒,然而深月却因雄介这般肯定的举措欢喜得喊了出来。

    深月两臂紧紧地缠上自己的背后。又仿佛单纯的拥抱满足不了般随着身体的轮廓肆意蠕动,一阵让骨髓酥麻的快意遍达全身。

    见到自己在连裤袜上似乎得多费功夫了,深月那把似乎无法在作过多忍耐的嗓音随之传来

    “撕破它把·········!那样就得了啦·········!”

    宛若能勾出自己心底的那阵凶暴性般的,魅到骨子里的嗓音。

    雄介粗暴地从缝线那猛然一扯,让连裤袜之下的内衣得以暴露。

    那处销魂早已湿气迷蒙,水痕易见。

    从旁一探,温热泥泞的销魂洞,简简单单地便咽下雄介的指尖。

    深月的娇躯,如触电般猛然一颤。

    “呜········!········快点········!”

    深月抱起双脚,将自己奉献给心爱之人。卷起的裙子,破烂的连裤袜,以及被挪开的内衣缝间,都将深月美妙而又神秘的部位毫无保留地绽放在空气之中。

    雄介浑身燥热地觉得就连褪下裤子的时间都那么的漫长费时,便胡乱拉下拉链,其中蹦出的那物事如同磁石被吸引着般挤进了深月娇躯之内。

    硬如金石的男征猛然征伐着,这个麻热溶人的泥泞潭。

    “嗯啊!”

    腔中媚肉突然一紧。

    深月身子一仰,触电般酥麻发颤,而又同时腰上一抵。宛若将自己物事的前端死死压迫般紧紧裹紧。

    毫无阻隔的粘膜蹭刮所带来一阵甘美的快感,那让人身子险些化掉的感觉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要········要········要去了········!”

    深月不够一会儿便达到欲情的巅峰。不仅自己揉蹭着两人紧紧相连的结合部,腔内还不断挤弄摁揉着不断进出的物事,每逢进出她的下腹部都为之一颤。

    “呜!!”

    男根被那销魂穴全数吞下,唯独深月的小腹还在微微起伏。雄介弓起腰,发不出声的喉咙,宛若渴求着空气般张张合合。

    同时,深月那粘稠湿滑的内部猛地收缩将男根一裹。

    “咕······!”

    宛若自己从未感受到过般的热度。

    明明水分充足得水声四溅,然而内部却依旧湿热而又粘稠不已。无数柔软到极致的肉褶子,缠上卷上让人浑身舒麻。

    雄介吐息强忍住喷发的冲动,缓缓将自己分身抽出。

    茎冠刮蹭着内部的刺激,更是让深月娇躯阵阵发颤。每一下的刺激都让她穴中断续缩紧。这般过于酥麻的快感,更是让精关快要失守。

    “哈啊······“

    “呜·····嗯·····呼,啊·····啊·····”

    深月的胸脯有些慌乱地上下起伏。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满脸呆然地挑起眼珠子盯着自己。

    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泛起一阵樱红,雪白的额头以及脑袋上都渗出点点晶莹如玉的汗珠。

    浑身乏力的深月抬起双手,挽着自己的头。

    “····喜欢,喜欢····好喜欢····“

    自己仿佛被此所引诱般,两人的嘴唇叠在了一块儿。

    原本那像是探索着双唇轮廓般生硬的爱抚,却在下个瞬间变得贪婪而又急迫。舌尖,更是如同将对方迎进自己扭动缠绕。

    味蕾相互交缠,在感受着对方的味道的同时让双方唾液不分彼此混杂在一处。深月的身子,如同忍耐着快感般弓起。腔穴更因口中那快要融化般的爱抚发生反应,紧紧一裹。深月死死憋住的吐息也不禁一泄。

    这并非前戏。而是场宛如将体内早已燃起情欲之火倾泻一空的交尾。犹如脑内意识的交缠,又形同直接侵犯着深月那毫无保留的那颗心般的感觉。

    腔内嘤嘤裹紧。

    “啊,啊,啊········呜!”

    深月又达至高潮了。

    快感让两人唇间无法合拢,更是让绷紧的身子哆嗦发抖。喉咙中发出一阵如同纤弱的悲鸣般的声音。

    “到了,到顶了········“

    其中一下收缩,将龟首紧紧缠住。

    黏滑湿热的粘膜,像是张示着深月腹中身处那股快感般,颤颤痉挛。

    “啊,哈,呜········,哈,啊呜········!”

    她以急促的呼吸拼命地喘着气,接着说道,

    “人家想要········给我嘛········求你了········!“

    深月扭拧着身子不断将腰挤下来。

    那片湿润黏耷的茂密之下的销魂乡,正深深地将心上人的物事尽数囊入裹紧。泄出的爱液,更是于结合部处噗嗤噗嗤地泛起阵阵泡沫。

    “嗯,呜·······“

    自己再一次被深月抱紧脑袋,她那对诱惑的双唇又一次凑了上来,舌尖毫无顾忌地伸入自己口腔之中。

    无论是上半身亦或是下半身,都被深月那敏感的粘膜粘稠柔滑地蹂躏着。面对深月如此主动地释放情欲的爱抚,雄介不禁感觉自己的脑花都快要被快感所融化。

    精关于下个瞬间便会失守。

    而深月察觉到自己想要抽出腰时,便立马采取了行动。

    “······!别抽出来!”

    双手紧紧缠抱着自己背后。

    深月的腰似乎要全数接纳自己的吐精般,紧紧贴在自己身上。临近失守的男根,狠狠地向着深月柔软的花心刺去。

    “求你了······!就在里面······!“

    尤其是见到对方献出花蕾般的姿势,自己的理性更是无法再多把持。

    “咕!”

    快感将脑髓不住灼烧,强忍住的精关最终还是一泻千里。

    积存已久的欲望,咕咚咕咚地喷射而出。

    自己的种子于男根挺立抵住的前端,亦就是深月那无垢的温床之中倾洒播散。将她作为的少女的部分弄得污秽不堪。

    自己的分身又再度被紧紧包裹。

    “啊,呀,啊······!不行,不行!啊呜,啊啊啊啊啊······咕!!”

    深月的娇躯因绝顶而绷得紧紧的。

    深月像是要让双方融为一体般,紧紧地贴到自己身上来。

    而自己更是在这样的深月粘稠柔滑的体内深处,将精液喷射而出。

    这种身体的界限如同消失了般,双方糅合在一块的一体感。实在是自己从没体验过的无上的快感。

    经历过一阵连时间都感觉不到的,诺长的恍惚感后。

    将弹药全数倾尽而出,视野之中才重新映入了眼前的画面。

    自己不住地喘着气。

    “哈······呼······哈啊······”

    “呜············呀··················“

    而当自己想要撑起身子时,深月嘴里便泄出些微的声音并阖起眼帘,她已经是处在半失神的状态了。

    不知快感的的浪潮是否仍在,她一颤,一颤地身子不住发抖。

    “··········哈啊··········”

    自己从浑身瘫软的深月股间,慢慢将腰抽离。

    那填满其中的东西被随之抽离,从那隐秘的肉缝之中拉出一条晶莹的丝线。在其之下,一股粘稠的白浊液不住溢出。

    “·········啊·········“

    回过神来的深月,见到雄介与自己拉开距离后,便换作了一个慵懒的姿势。

    她单肘撑起侧着的身子,如同个婴儿般蜷起膝盖,整个人摆出的动作就像是要给自己将她的丰臀净收眼底似的。

    柔腻的臀肉上下叠放,而在那稍稍变形的中间,更是能瞄见那因抽送而泛起阵阵白沫的肉缝。深月将手搭在被勾在一旁的内衣边上,将这肉缝缓缓撑开。

    从那映在自己双眼之中的樱色阴唇里,白浊液阵阵溢出,沿着白皙的大腿往下滑落。

    深月双眼恍惚地说道。

    “·····不再来·····一回吗··········?”

    “····················“

    一阵沉默笼罩在二人身上。

    见到雄介无所动作后,深月脸上浮现起如同被背叛了般的表情。她望向自己的双眼,却在此顿悟出其中没有自己所要渴求的东西后,便又一阵失望地耷下双眸。

    随后就开始了一阵呜咽。

    “···············,············。抱歉············,我明白了············。就请你············忘了吧············”

    这次的沉默持续得更久。

    穿回衣服后,雄介盘腿坐着,直直地俯视着。

    毫无掩饰自己内心的少女,凄惨的恸哭。

    见此,话语便从自己嘴边嘟哝而出。

    “要是只有你的话带上也是可以的”

    深月僵住了动作。

    那被泪水润湿的双瞳,缓缓地挑起仰视着自己。

    在中央大厅的战斗之中被知性体咬噬了之后,在得知自己被深月救下来的时候,脑袋里便浮现了为数众多的选择。

    自己如今又重新将其忆起。

    “不过啊,不是还有那帮小的么。他们又得怎么办啊。也不知道还有没其他安全的场所。直到安定下来的话又得花上几个年头?隆司他啊,不过是因为简单的盲肠炎就差点死了啊。要真跟我走了发生了什么我可不揽这个责任的啊”

    雄介他,如同亲切地叮嘱般说道。

    “我啊,再也没那个心思,去照顾小孩子了。要是在我见不着的地方半死不活的话那倒没关系。不过啊,在我自己身边的话可就敬谢不敏了”

    他向深月投过视线。

    “还是说你打算将他们俩给抛弃掉呢。这么的话我就带上你走喔”

    不知她是否听进去了,深月呆然地,抬头望着自己。

    不久后,便又十分明确地摇了摇头。

    雄介颔了颔首。

    “这不就对了么”

    深月止住了泪水。

    坐身来,却又一脸呆然。

    见到她这副模样,雄介的目光忽然柔和了下来。

    “·········回你男朋友身边吧。现在的话还是能蒙混过去的吧。让那家伙护着你把”

    不知深月是否还是没能集中思考,满脸迟钝的模样说道,

    “·······男·······朋友?·······是指高崎君·······是吗?””我忘他姓什么了······不是有个经常站你身边的么。我听说你俩都在交往了喔””·······诶·······“

    深月像是受到震撼般沉默不言。

    她像是在仔细斟酌这句话中的意味般落下视线,而脸上的表情如同昭示着她那内心般不断变化。脸色更是变得苍白无力。

    之后,整个人有些恍惚地喃道。

    “·······所以·······所以你才跟我分开了吗?这么说来·······从来到这里那是,就已经·······?你一直都这么认为的么·······?”

    “·······?啊啊”

    “·······骗人·······”

    垂着头的深月,猛地仰起头来。

    “为什么你就不问问我呢!?我跟他明明就只是普通的青梅竹马罢了!我都从没说过一句我跟他在交往啊!”

    雄介不禁对说话如此冲的深月表示困惑。

    见对方这副态度,深月也才回过神来。

    “啊······,这······这样啊。······那时候我们也不过是单纯的同行人而已,也非是能去打听这种事的关系······”

    她垂着头,

    “·····这样,啊·····我一直都·····。·····只会依赖别人啊·····“

    她,双手掩住自己发红的脸庞。其间漏出发颤的声音。

    “真是惭愧··········”

    深月维持这模样好一阵子后,不久便如作好觉悟般,重新坐正身子。

    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抚平裙子,向着自己端正地正坐着。

    自己眼中见到深月的身姿,就犹如附体在她身上的东西已经消去,整个人回到静谧沉稳的氛围当中去。

    “·········抱歉。首先还请你能让我从这儿说起。在超市里,我们被袭击那会儿·········,你还记得吗?””·········啊啊”

    正是优被杀害的那个时候。

    深月直直地凝视着自己这边,

    “那时候·········我居然说了那种话,真的是万分抱歉·········说什么你没能把我们保护好这种话”

    说着,她深深地低下头。

    “从那时起,我就没认认真真地给你道过谢·········那时候你将我们都保护了下来,真是十分感谢你。多亏了你,我和弟弟才得以平安·········一直以来,我都很想对你说这番话”

    面对这内含不安而又正面面对自己的双瞳,雄介感觉有些心情不爽地挪开了视线。

    “嘛,你就别在意了”

    深月摇了摇头,如同忏悔般说道。

    “我啊········大概,从我该担起的责任上逃开了········我没想到,这样居然会带来这么沉重的伤害········。真的,很抱歉········“

    “········别说这么古灵精怪的话。我不过是讨厌麻烦而已”

    听到雄介甚是不爽的话语,深月脸上泛起一个含泪绽笑的表情。

    “········。········不过啊,能这样好好对话真是太好了。尽管咱们绕了一个好大的圈子才得以办到················“

    “························”

    回头想想,从超市之中优的死开始,两人都没正经地说过话便分开了。

    尽管有时碰着面了,却还相互保持着距离。自己如今的心情就像是才刚察觉到这份芥蒂的原因,以及这无法消磨的裂痕。

    雄介手顶在膝上撑着头脸,歪着头,

    “···················嘛,算了·············。反正我也似乎被奇怪的话给骗过了呢。我是觉得怎么着也无所谓了···········“

    一只柔滑的手,搭在了自己膝上。

    深月凑过身来。

    脸上一暗,唇上就被印上一阵软腻。自己能够近距离地,窥视到那双还留有些少泪水的双眸。

    “·············这次,跟刚才也都是我第一次。真的·········”

    发痒的吐息喷到自己脸上。那微微张开的双唇像是在掠过撩拨着自己的嘴似的游离着。

    雄介强忍住自己对此有所反应。

    “喂等会儿。这说的都不是同件事儿”

    即便深月的感情传达给了自己,然而将她们置于此地而自行离去的决心依旧没有改变。也不会改变她们碍手碍脚这个事实,自己也更没有推翻这个打算的想法。

    自己已经从这里所发生的变故中抽身。一切都已经完结了。

    然而,深月却低喃着说道。

    “我明白的,你心里想着的东西。···········不过,并不是那样的”

    深月抽开手,站起身来。

    双脚踏踏实实地将地板踩在脚下。

    接着说道。

    “我们会活下来的。不管得利用什么。···········我都会把孩子们给守护好的。请你不用担心了”

    “·········要说担心什么的···········倒不如说我都跑出去了所以跟我没关系了···········。可你明白当下的状况吗?还说什么活下来,你一个人是想要怎么办啊”

    “总会有办法的”

    那双眸子之中寄宿着强烈的生命力。

    “我呀,从超市的那个时刻开始,就应开始行动的了。··········为了生存,我就不应该将眼睛合拢无视掉现实的。明明我所能做到的事情,还有如此之多···········“

    她那如独白般的话语依然持续。

    “如今的话我就能明白了。凭借自己的力量活下去这件事。武村先生究竟是怎样看待这个世界的,不知怎地我有点明白了”

    “···········。···········所以呢?”

    深月脸上不含一丝媚态,只是柔和地笑着。

    “我一个人能办到的事情也有很多。正如这次的事儿···········。我单是能对此有所自觉就也觉得是太好了”

    “···········”

    西栋与中央大厅,那个惨剧的夜晚所带来的经历不知是否改变了深月,她那双眸子所寄宿的情感自己从没见过。

    雄介将手探入口袋,掏出手枪的握把。

    “········你拿去吧”

    深月摇了摇头。

    “这东西还是请武村先生你拿上吧。我会以我的方法去战斗的”

    “········。这样啊”

    突然深月喊了一声。

    “啊”

    手捂在肚子上,满脸绯红。

    “········流出来了”

    “················”

    她害羞着脸微微笑着。

    随后又一阵心疼般垂下美目,

    “要是能早点察觉的话,我也·········,·········不”

    她没再说下去,而是扬起头来。

    “·········该分别了呢。还请你能多珍重身体。再见了。·········”

    最后那句话终没有成形,剩下的都被那双难受苦闷的眸子给咽下消失不见。

    深月决断地转身离去。

    “··················“

    房间里只留下一个人。

    雄介无言地,盯着那没能递出去的握把。

    “总有办法·········?你这是要怎么办啊·········”

    小声地喃喃道。

    译注:好了翻译到此也先告一段落了27万字居然半年才完成真是惭愧由于水平问题所以在转换成汉字以及一些地方的错译所带给大家不良的阅读体验我在这里向大家道个歉。接下来的预定的话就是进入个人校对以及力所能及的润色阶段目前觉得润色可能跟至今发布的版本不会有太大的出入并且有制作EPUB的想法但是这个可能会耗多点时间因为最近我也得去实习了。关于接下来的翻译问题我会时不时关注web般的状况只要56出了我就会翻当然也欢迎各路大神前来抢坑要是出了的话各位朋友见着了也可以私信我通知我一声。

    那么接下来是我对一话的一个杂乱的感想雄介这是楞逼了没想到深月变到这么地强势还那么骚……本话除了中间那段肉……前头提及到的那个犯人当中的那名女人在深月他们被解放之后她还是缩在角落那里一动不动这里敦史跟警卫班的人的对话总有点感觉下一话或者再下一话的点应该会在她身上。她要是死了死就死了跟反派混没人可怜可是警卫班的人得特意过来询问深月是不是有这个女人还跟敦史那么严肃地对谈最后还跟过去了感觉这里肯定有点故事而且当时除去那名女人还有在上一话雄介披露自己秘密时突兀地不在现场的牧浦跟失禁女如果只是确认的话大可以问她们而且深月在开头也提及过男人们躲她还来不及怎么硬着皮头来问她而不去问可信度更高的牧浦医生呢总感觉这里有点猫腻

    而后半段当中深月与雄介之间的对话两人终于面对面将误会都解开过后雄介误以为深月对自己表露真情其实是为了打感情牌让自己勉强也要带上她们走但是深月却跟他说自己要留下来就连枪都不要了说自己总会有办法的可依照深月信赖雄介的程度她又何尝不想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走她又何尝怀疑雄介上一话所说这里已经没希望了的话呢不过是强忍住分离的痛苦让雄介走的更加安心心安理得让他不会在此之后心里留个疙瘩罢了自己收下那把枪又怎样说不定等会儿就被人征走了雄介在外头还得跟知性体对抗自己一个必死之人又何以削去雄介的战斗力呢总会有办法的雄介对这句话的理解再清楚不过了你一个弱女子又会有什么办法呢只要前线溃败你又怎么能活下去呢在作者更新55话时候的活动报告当中提到55话不过是第三章的后半战雄介虽然不会带上深月跟那两个孩子一起走(知性体实在是让自己都自身难保)但就这么一走了之的话也实在是在否定自己的人性也实在是对不住深月对自己的一命之恩起码呢肯定得重新插手这件事并解决掉了在自己一个走都不迟而关键究竟是跑到外头跟时子重逢联手呢还是现在在市政府里头突然之间有变卦使得他跟里面的人联手呢那就不由得知了慢慢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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