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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玄元太初破混沌,天地逍遥任我游;真法妙道封神路,龙啸寰宇震苍穹。

    盘古开天辟地之前,尚有史前文明的存在,这段文明又将牵引何种秘辛……?

    第一集江湖血路

    第01回书院春意

    白弯镇,位于中原中部的一个小镇,虽然生活不算富裕,但是此处书香之气甚是浓厚,地方不大却有三五家书院,而且曾经出过那么一两个状元郎,在全国也算小有名气。

    “岂有此理,气死我了!”无涯书院内传出教书先生发怒的吼声,“你这厮竟然画这些有辱圣贤的污秽之物!”“老师,圣人有云,食色性也!”“滚!给我滚到院子中央跪上三个时辰!”龙辉顶着头上那火辣辣的太阳垂头丧气地跪在院子中央,叹息不已:“惨了,这本《欢欲宝典》被老夫子撕成了天女散花,如何向阿黄交代。”一个圆鼓鼓的肉球笑嘻嘻地走来,笑道:“嘿嘿,小虫又被老夫子罚跪啊!”

    龙辉瞥了他一眼道:“少来,你还不是一样被撵出来。”这名胖子名为黄欢,乃龙辉的死党。这两人年纪虽然不大,却都是镇上有名的登徒浪子,专门调戏小姑娘、大媳妇。他们老爹实在管不住这两个活宝只好将他们丢到书院来,不求能考上个状元,只要别再惹事就谢天谢地了,谁知这两个小子把书院闹得是鸡飞狗跳,气得院长好几次想将他们逐出门墙,所幸龙、黄两家都是当地的大户祖上又跟天涯书院院长成渊之交情不菲,这才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黄欢凑到龙辉耳边小声说道:“小虫,告诉你一件事,刚才我在夫子教书的时候看你那本《贾府秘史》被发现了,那老头一把火把书给烧了。”龙辉嘻嘻笑道:“同喜同喜,你那本《欢欲宝典》也被我们这边那个老鬼给撕了。”黄欢呵呵笑道:“算了算了,大伙扯平了。”

    但那双藏在满脸横肉下的小眼珠一闪,神秘兮兮地道:“听说绿柳楼来了好几个水嫩的小姑娘,要不要过去耍耍,顺便结束咱们的童男身。”龙辉听了连忙摇头道:“说得好听,我们身上的银子连绿柳楼的门口都进不去。”黄欢道:“你回去问你爹要不就行了吗?”

    龙辉不屑道:“说的简单,我老爹早就断了我的财路,我别说问他要银子,就算我想在家里找几件值钱的东西去典当,都只能找到破砖烂瓦。你干嘛不去找你老爹要钱?”黄欢那圆圆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满脸肥肉也随着晃动,“我更加不敢了,只要我一开口问银子,我老爹直接操起棍子就要打我。”

    就在两人为银子的事情犯愁时,身后传来一阵娇媚的笑声:“你们两个小鬼又被撵出学堂了!”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美妇人,提着一个大大的红漆食盒,袅袅行来。只见她黄绫粉砂衫,下衬素色绣花裙,脚下是一双红色的描凤绣,眉目含情,身段婀娜,实在是风情万种。

    黄欢望着这美妇人暗自吞了好几下口水,但嗓子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硬是说不出半句话来。龙辉却笑道:“我们要是不被撵出来,又怎么能看到姐姐你那卓越风采。几天不见,姐姐你似乎又漂亮了几分。”

    美妇人咯咯笑道:“哎哟,龙辉你这小鬼好的不学,尽是学那些油腔滑调,就连我都敢调戏,莫非你想挨板子?”龙辉道:“姐姐,圣人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对于美丽的女子君子都不会吝啬他们的赞美之词,小生也只是一效古代圣贤之风,对姐姐一表赞叹欣赏之情。”

    美妇人见他摇头晃脑,明明一副登徒浪子之相,却又装得文绉绉的,不禁又好笑又好气,伸出春葱般细长的玉指在他额头点了一下,嗔笑道:“你这小鬼明明就是一个小色胚,偏偏学人家装什么君子,一天到晚都是油腔滑调的样子,以后有哪家姑娘会看上你。”

    龙辉棒打随蛇上,笑道:“要是我讨不到老婆,还请姐姐给我做个红娘,牵个红线。”美妇人呸道:“少贫嘴,老老实实地在这跪着,说不定我还会向你们的院长美言几句,不然罚你们跪倒明天早上。”说罢不再理会这两个倒霉鬼便离去了,只留下一阵香风。

    黄欢望着美妇人远去的身影,只觉她纤腰款款,玉腿修长,走起路来那衣襟摆动,得体的长裙勾勒出那浑圆的腰臀曲线,甚是诱人,看得他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哎,院长可真是好艳福,娶了一个这么娇俏的娘子。”黄欢吞着口水道:“只是不知道院长那把年纪能不能喂饱这美人。”这美妇人娘家姓穆,闺名馨儿,知书识礼,乃成渊之续弦。

    龙辉眼珠一转,道:“我知道在哪里弄银子了。”黄欢一听顿时来精神了,站起来揉了揉酸麻的膝盖道:“就知道你鬼点子最多,快说怎么弄银子。”

    无涯书院后院的安雅阁乃院长成渊之的书房。成渊之正端坐在书桌前看着一本书卷,他虽然年近七十,但是保养甚好,看上去就像五十多岁话说这成渊之本是两朝太学院大学士,学识渊博,深得先帝器重。先帝驾崩后,他有辅助幼帝登基,直到幼帝从太后手中接掌朝政这才告老还乡。回到故乡后,在当地的诸多学究乡绅请求下出任无涯书院院长。

    美妇人提着食盒走进成渊之书房内道:“老爷,妾身给您送饭来了。”成渊之望了望风华正茂的娇妻,微微点了点头,继续翻阅手中书卷。美妇人把食盒放在他桌面上道:“妾身来的时候又看到龙辉和黄欢跪在院子中央,不知他们又犯了什么过错?”成渊之吹了吹胡子道:“那两个小鬼成天只知道胡闹,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

    美妇道:“那老爷为何不将它们逐出书院。”成渊之叹道:“馨儿你有所不知,当初我穷苦潦倒之时,正是受了龙、黄两家之大恩,方能有今日之成就。他们两个虽然顽虐,但本性始终不坏,天资更是不差,若能静心下来好好读书,他日必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尤其是那龙辉聪慧灵动,要是能好好调教,必能成就一番大事。若能若真如此我也好对龙老太爷有所交代。”

    穆馨儿微笑道:“老爷您这番苦心,不知这两个小鬼可曾领会。”成渊之叹道:“希望他们能早日领悟吧,如今科考已近,我也有一段日子要忙了。”穆馨儿道:“只是不知道今年无涯书院又谁可以金榜题名。”

    成渊之抚须道:“我看高鸿希望到时挺大的。”穆馨儿美目一亮,道:“莫非就是那个六岁作诗,七岁填词的小神童?”成渊之点头道:“正是此人。高鸿今年年满十八,端的是才华横溢,文采出众,今年金科状元必定是他囊中之物。”

    说到自己的得意弟子,成渊之顿时神采飞扬,眉开眼笑。

    “老爷,这段时间你为了这科考可是早出晚归,你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

    穆馨儿说到最后一句时玉颊飞晕,眼波流转,朱唇微张,鼻息稍重。

    成渊之笑道:“馨儿,放心吧,我这老骨头可硬朗得很呢。”穆馨儿娇嗔了一声道:“人家不是说这个!”说话间,玉容更添晕色。成渊之有些疑惑不解,一时反应不过来。穆馨儿挨着他坐下,婀娜的身躯微微靠在成渊之手臂上,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道:“人家想你了。”成渊之忙尴尬地咳了一声道:“馨儿,这里是书院,咱们回到家再说吧。”穆馨儿撒娇道:“我不嘛,人家现在就想你了。”

    说话间已然将饱满的酥胸挨在成渊之的手臂上。

    成渊之额上泛出细细的汗水,朝书房中央的孔圣人画像看去,道:“馨儿,圣人之前不可放肆。”话音未落,穆馨儿的玉臂如水蛇般缠绕在他脖子上,朱唇香吻已送到男人跟前,喷出如兰似馨的气息:“老爷,妾身好想你,不要管那些什么圣人了好么?”穆馨儿正值青春年华,出阁之前虽然知书识礼,但是尝过夫妻之乐后,对房事寻欢也较为迷恋,所幸成渊之平日都服用人参鹿茸等补品,身体一点不差,才能与她斗个旗鼓相当。

    成渊之知道自己这个小娇妻平日虽然知书达理,落落大方,但是到了闺房只能可就是换了一个人,床上之态,房中之术几乎不逊于青楼女子。妻子如此热情魅惑,成渊之几乎把持不住,但是想到这是在书院之内不同家中闺房,成渊之内心如同万蚁爬行,矛盾不已。

    “馨儿,今晚咱们回家再说好么,这可是书院啊。”成渊之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

    穆馨儿道:“老爷,率性而为实乃符合天道,更何况夫妻之礼,乃是伦常之礼,何必顾忌呢。孔圣人是不会怪罪的。”成渊之望了一眼墙壁上的孔夫子画像,再看看俏媚动人的爱妻,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那红艳的小嘴吻去。穆馨儿主动伸出香舌与成渊之交缠在一起,两人吻得是天昏地暗,恨不得把对方胸口内的空气吸干,四片嘴唇交合之处缓缓溢出一丝的唾液。

    成渊之一手攀上穆馨儿饱满的酥胸,隔着衣服揉捏着那浑圆滑腻的乳球;一手摸向爱妻挺翘的玉臀,温柔地爱抚那丰盈肥嫩的臀肉。

    “呜!”穆馨儿扬起臻首,喉咙发出一声销魂的低吟。原来成渊之在她玉臀作怪的手已然侵入她大腿之间,隔着长裙亵裤骚扰美人的私处。成渊之乃当世大儒,儒家六艺无不精通,琴艺更是天下闻名。如今这五根修长的手指便在穆馨儿的羞处却弹奏一曲。

    “老爷,你的手,好坏啊,不要弄了,馨儿好痒啊。”穆馨儿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娇喘,宛如一首春意盎然的《凤求凰》。

    成渊之笑道:“馨儿,这不正是你所想要的嘛?”说话间手指再次动作,频率加快。

    “嗯…老爷,馨儿,要……要湿了……”随着一声高昂的娇啼,穆馨儿的私处顿时涌出一股粘滑的蜜汁,透过衣裙亵裤打湿成渊之的手指。

    成渊之呵呵笑道:“来,馨儿尝尝你的琼浆玉液。”说罢便将略带骚味的手指伸到穆馨儿唇边,穆馨儿只是白了他一眼,便张嘴将手指含住吮吸。

    成渊之从穆馨儿口中抽出手指,着手为妻子宽衣解带,不一会儿穆馨儿依然是罗衫轻解,珠乱簪横,娇颜如火。上身的黄绫粉砂衫已被扒至臂膀,水绿的摸胸亦被丢到桌脚。撩人万分的圆滚玉乳尽显眼前,乳上的蓓蕾已然绽放,雪白玉乳上那两点娇媚粉嫩的红点着实撩人心弦。

    成渊之实在爱煞妻子这双饱满的玉乳,立即埋首乳山之内,伸舌在两只浑圆的奶子之间来回舔吸,时不时叼住嫣红的乳珠,并用力吸吮,仿佛要在这饱满的玉乳中吸出乳汁。

    穆馨儿只觉得乳上一阵畅美,双手紧紧将男人的头抱在胸口,让他更加充分地疼爱这对宝贝。良久,成渊之才从乳峰之间抬起头来,解开自己的腰带,道:“馨儿,替我舔舔好么。”成渊之虽已六十多岁,但是下身之物却不含糊,龟首硕大,棒身修长,马眼之处似乎还伸出一丝粘液。穆馨儿乖巧地点了点头,蹲在男人的两腿之间,拢了拢鬓上凌乱的秀发,小口张开把对方的肉棍含入口中。

    “喔──舒服──馨儿──”成渊之双眼微闭大嘴开合着,穆馨儿那嫣红的小嘴含进他肉棍的一半,那小舌在他肉棍龟头顶端轻轻舔弄,细小的牙齿在龟头上轻轻刷动,舒畅快美之意顿时传遍成渊之全身,令他有种精门失守的感觉。

    “好了,馨儿,咱们开始吧。”成渊之怕自己还没进入正戏就在娇妻的嘴中爆发,立即叫穆馨儿停止。

    穆馨儿吐出被自己香涎湿润得晶亮的肉棒,道:“老爷,妾身想穿着裙子做。”

    成渊之笑道:“好,我的好馨儿想怎样都行。”穆馨儿随即弯下纤腰,玉腿轻抬,将亵裤剥离了玉体,露出浑圆丰腴的玉臀。亵裤触手之处粘滑滑的,穆馨儿知道这便是自己的从她私处流出的珍贵粘液。

    成渊之看着妻子两腿之间那销魂之洞,蜜穴玉蚌,肉棒更加亢进,鼻息渐粗,道:“馨儿,这次咱们试试在椅子上做的感觉。”穆馨儿俏脸晕红,“嗯”了一声,提起裙摆,玉腿分开跨坐他身侧,娇艳欲滴的桃花源随着娇躯微坐,“嗤”的一声,早已被淫水湿润得泥泞不堪的蜜穴猛地一下吞没了肉棒。

    “嗯!”穆馨儿只觉得空虚的下体被狠狠地充实,有着无比的满足感,快美之意顿时传至胸口。她只觉成渊之胯下那巨大之物越涨越大,把小穴撑得胀膨膨的,下体传来阵阵酥痒,丝丝淫汁渗出,竟忍不住扭动起来。

    成渊之只觉龟头前端被一层层温暖湿热的嫩肉紧紧的包围着,随着穆馨儿的耸动,玉蚌不停的吸吮磨转,一阵阵酥麻快感不断从肉棒传来,让他也忍不住“噢……”的一声发出快乐的呻吟。

    穆馨儿那嫩滑柔腻的丰乳,不断在眼前晃荡,成渊之忍不住一张大嘴,将头埋在这两团肉坨中,一伸舌头,舔弄着那两粒粉红的蓓蕾。肉棒在穆馨儿的蜜穴里乱拱乱钻。

    上下敏感之处都被男人侵犯,穆馨儿只觉得自己骨酥肉麻口中发出一声声媚人的呻吟来,下体更是冒出一股股淫液,伴随着成渊之粗大的肉棒“噗滋噗滋”的进出,构成了一出罕见的淫虐乐章。

    欲念爱火冲击之下,穆馨儿宝蛤顿时一阵阵地抽搐,销魂的呻吟再也抑制不住,瞬间从喉咙释放:“哦,好美啊──老爷──啊──妾身不行了──”穆馨儿紧紧抱住成渊之,加快耸动着肥大的屁股。她的下体快速地吞吐着肉棒,脸上动情的泪水与牝户的淫水一起涌出,而从樱桃小口中吐出的呻吟也愈来愈有了放荡的成分。

    穆馨儿的耸动越来越剧烈,她肥白的屁股时而高高翘起,重重砸下,时而以粗大的阳具为轴心,前后晃动。二人的结合处,满是因为剧烈摩擦产生的白沫。

    销魂的秘道顿时剧烈收缩,成渊之只觉得肉棒仿佛被千万张小嘴吸吮一般,储备已久的精液几乎要喷射而出。但他立时提气收肛,硬生生止住泄意。

    “老爷,妾身要死了!”穆馨儿枕在成渊之肩膀上,再次发出一声淫媚的低吟,阴精立时涌出。温暖湿滑的蜜液冲向龟头,舒畅快美的电流从马眼钻入,爽的成渊之浑身肌肉僵硬,刚刚止住的阳精再也控制不住,顿时喷涌而出,冲向幼嫩的花房。

    书房内,空气内弥漫着男人的汗味与女人的体香,还有一丝交欢后的淫香。

    尽兴的两人相拥在一块,享受着灵欲交融后的温存。

    “老爷,您的身子可真是很硬朗哦。”穆馨儿螓首枕在成渊之胸口喘息道。

    成渊之呵呵笑道:“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老夫今晚回去后还要跟你这小妖精大战三百回合。”穆馨儿咯咯娇笑道:“那妾身今晚可要严阵以待,定要将你这廉颇擒于阵前。”说罢,又收紧小腹,滑腻的阴道再次收缩,夹得成渊之差点再射一回。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院长,高鸿求见!”

    第02回万里山河图

    穆馨儿此时吓得脸色发白,六神无主,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成渊之毕竟是在朝廷翻滚多年的老手,早已练就一副临危不乱的胆气,轻声说道:“桌案底下。”

    穆馨儿闻言立时反应过来,急忙从成渊之身上爬下,弯身躲到桌案底下。

    成渊之只是除掉下身裤子,上衣虽然有些凌乱但也不碍事,稍稍整理衣襟,故作镇静地朗声道:“凌云进来吧。”“是,院长!”书房大门缓缓推开,走进一个名风度翩翩的俊美书生。只见他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丰神俊朗,一声宽袖儒袍十分得体地穿在身上,眼中透射着灵动之气,颇有儒林名士之风。

    高鸿,字凌云。其六岁作诗,七岁填词,十岁写出一篇名为“天道之轮”的策论,此文写的是哀梨并剪、笔酣墨饱,堪称惊世绝艳。

    成渊之显然是光着屁股坐在桌案后,脸色镇静,正襟危坐,道:“凌云你有何事?”高鸿躬身道:“院长,学生昨日刚写了一篇文章,还请院长过目。”说罢双手提上一本册子。

    成渊之本是略显疲惫的双目顿时精光大作,翻开册子仔细阅读起来,看到精彩之处,微微点头,还时不时用桌案上那只狼毫毛笔在上边批改。

    成渊之对这个学生甚是喜爱,每次高鸿都会递上文章,成渊之都会仔细阅读并为其修改一些细节,只是今天苦了躲在桌案下的穆馨儿。穆馨儿弯着腰蹲在小小的空间内,听到上面的两人喋喋不休,已是有些不耐烦。

    穆馨儿看到成渊之那根还沾着淫迹的男根顿时灵机一动,心中偷笑一声,已然是樱唇微张,凑向疲软的男根。

    正在批改文章的成渊之脸色突然一边,时红时白,握笔的手也开始有些颤抖了。成渊之可是暗自叫苦,他知晓妻子的口活,便是一条死蛇也能将其变成怒龙。

    不一会儿,那疲软的男根已然是青筋暴怒、杀气腾腾。

    穆馨儿对着肉棒吞吐含吹,香舌舔洗,红唇含弄,贝齿轻啃,成渊之刚刚经历过一场盘缠大战的精力已有所不支,肉棒很快就要到达爆射边缘。他深吸一口气,尽力使自己的语气平和,道:“凌云,老夫略感不适,文章你先放在我这里,过段时间再来取吧。”高鸿见到成渊之方才的脸色甚是奇怪,所以也没多想,只是抱罪一声赶紧退下。就在高鸿走出书房的那一刻,成渊之再也忍受不住,龙根立即在美人的口中爆射。

    一阵激射后,成渊之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般倚在桌子上,仰天喘着粗气。

    穆馨儿将口中精华咽下,笑吟吟地从桌案底爬出。

    成渊之苦笑道:“你这小妖精啊,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啊。”穆馨儿一边整理衣裙一边答道:“老爷某怪,妾身若不出此下策恐怕您还要跟您的得意弟子叨唠好几个时辰,人家可没办法在桌案下躲这么久,到时候恐怕就要露馅了,老爷您也不希望外人看到妾身这幅摸样吧。”

    成渊之道:“哎,是老夫疏忽,凌云这孩子是一块美玉,我总是想能在科考之前好好琢磨一下他,让他能一鸣惊人。刚才看到他写的文章策论,一时兴起倒险些把你忘了。”

    书画阁内──“小虫,这个地方除了书还是书。”黄欢盯着周围一大堆书籍不耐地说道,“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龙辉正低头翻箱倒柜,道:“少废话,快点帮忙,记得动作小点,不要把这里弄乱,不然会让人觉察的。”黄欢撇嘴道:“你还真以为这些破书能换多少银子。”

    龙辉回头瞪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这里是院长收藏字画古书的地方吗,随便找一张画卷都能换上十几两银子!”黄欢顿时来精神了,赶紧朝自己的怀中塞书卷,恨不得把这里的书画都塞到怀中。

    龙辉骂道:“死胖子,平时就知道看春宫图,那些只是普通的诗词画卷,或者都是临摹的赝品不值钱得。”

    黄欢听了又把怀中之物放回原处,问道:“那你快把最值钱的那几样找出来。”龙辉扬了扬手中的一副字画,道:“这幅是叫《百鸟图朝凤图》,虽然不是这里最值钱的,但还是可以换五十多两银子。”

    黄欢不解道:“你干嘛不拿最值钱的,才五十两最多只能去听个小曲,连人家姑娘的手都不能摸。”龙辉气道:“你是不是属猪的,笨死了!要是我们拿得多了或者拿了十分贵重的,反而引人注意,到时候一查咱们还不吃不了兜着走。我偷这幅十分普通的字画,反而不引起他人注意。院长的字画怎么多,找不到一幅不起眼的字画也不会起什么疑心,久而久之就忘了。”

    黄欢点头道:“说得对,只是绿柳院咱们还去不去。”龙辉道:“去,怎么能不去呢。我们下次找个机会再来一次。我们这次被罚到院子里晒太阳,人人都知道我们不在学堂中,要是这次引起太大动静,很容易怀疑到我们,所以我才拿这幅不起眼的字画。等到下回,我找个机会掩饰,直接拿几幅价值昂贵的。”“嘿嘿,小子年纪虽不大,倒是谨慎得很,是块做大事的料。”一个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把两人吓了一跳。

    黄欢一掀衣袖,露出粗壮的膀子,恨声道:“他奶奶的,哪来的鼠辈在此放屁,有胆就滚出来,看你家黄小爷打得你做狗爬!”话音未落,黄欢圆鼓鼓的脑袋就挨上一记,痛得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哎呀呀叫个不停。龙辉知道对方不好惹,略一定神,道:“阁下想必已在此窥探多时,我们兄弟二人所做之事也尽收阁下眼底,不知阁下意欲何为。”

    只听一声冷哼,一根手指从黑暗中伸出,闪电般连点龙辉与黄欢的几大要穴,两人只觉得身子一麻,立即动弹不得,这时两人才知道遇上那些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那人寻思道:“我要找的物品就在这无涯书院之内,但是这里藏书上千,单靠我一人之力实在有些困难,而且一个不慎便会被那帮人发现,这两个小鬼是这里的学生,倒不如借助他们的手来寻找那件物品。”想到这里,当即冷冷笑道:“既然遇上我就算你们两个小子运气不好,我要你们替我在无涯书院内找一件物品。”“好好,我们弟兄两是白弯镇出了名的热心肠,我们一定替你把事办成。”

    龙辉嘴上虽这样说,但心里却忖道:“暂且先答应你,等到时候一拍屁股就不认账,怕你个鸟。”只听那人嘿嘿冷笑:“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在我面前耍心眼你还嫩了点。”两人只觉的唇下承浆穴突然一麻,已被那人手指按住。

    承浆穴又名天池穴,乃足阳明任脉之会,主唇紧齿关,一被点中,双唇不由张了开来,两颗药丸嗖的一声,各自飞入两人嘴中,药丸是入嘴即话,两人只觉得一股奇怪的味道有喉咙散到全身各处。

    还在疑惑之际,暗处响起一声古怪诡异的哨子声,两人只觉得浑身上下犹如万蚂啃咬,千刀剁剐,又痛又痒,直入骨髓。哨声只是一响便逝,时间只在眨眼,但是那滋味却让龙辉、黄欢终身难忘。那股生不如死的感觉直入灵魂深处,龙辉全身衣服已被冷汗湿透,脸色惨白,仿佛大病了一场。而黄欢则是已然失禁,裤裆传来阵阵尿骚味。

    “小子你听清楚了,刚才你们吞下去的是来自苗疆的魔蚂邪卵丹,刺此丹入口即化,里边的魔蚂幼虫已经浸入你们的骨髓内脏,只要我哨音一响,幼虫便会啃食你们的血肉,不出一时三刻你们便会化成一滩血水。”龙辉、黄欢闻言后,在联想刚才那感觉便知道此言不假,已是不敢再做其他想法,只能乖乖听话。

    那人又道:“只要你们替我找到那件物品,我便会解掉你们身上之蛊毒。”

    龙辉有气无力地道:“你究竟要什么东西?”“万里山河图!”龙辉一惊,道:“这幅画路边小摊都有卖。”“我要的是真迹!”那人已有些不耐烦了,“我已查出这幅图就在成渊之手上,你们替我找出来我就给解药你们。”龙辉又问道:“要是在找图的时候毒发怎么办?”“放心,只要我不吹哨子你们就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那声音变得漂移不定,显然已经渐渐远去。两人身体一松,被点穴道已经松开,两人身上力气几乎被抽干,顿时瘫坐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

    良久,黄欢才问道:“小虫,我们该怎么办?”龙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想活命的话,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那个万里山河图究竟是什么东西?”黄欢摸了摸汗水道:“我听都没听过,怎么去找。”龙辉倒是听说过一些这方面的事迹,于是向黄欢粗略地说了一遍。

    三百年前的道家贤人竹虚子游历神州大地,将所见所闻记录成书,也就是现在流传天下的《神州志》,里边记载了各处地理山帽,风土人情,还有许多奇珍异事,精怪传说。除此之外,还将神州的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绘成图,后世称为万里山河图。这一书异画堪称悍世巨作,在中土神州流传甚广,就连路边小摊都有得卖。但是看过真迹的人则是少之又少,相传《神州志》的原本则保存在大内皇宫,而《万里山河图》却无人知晓其行踪。

    听完后,黄欢心中一片绝望,喃喃道:“这都消失几百年的东西我们怎么找得到,这回死定了,死定了──我还是童男之身,我不甘心!”龙辉见他这时候还在想着这档子事不禁又气又笑,宽慰道:“放心吧,刚才那人不是说万里山河图就在院长那里,我们想办法偷出来就行了,反正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做。”黄欢道:“不如叫咱们老爹向院长讨,好不好。”

    龙辉摇头道:“不行,要是这样就能讨来的话,那人何必大费周章,以他的本事直接抢就可以了。而且我们要是敢声张,他必定回取我们的小命的。”黄欢脸色一阵苍白,犹如死灰。龙辉拍了拍他肩膀道:“阿黄,放心天无绝人之路,既然那家伙说万里山河图在院长手上,就证明我们还有希望。”黄欢点点头,勉力站起来。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书画阁,回到前院中继续罚跪,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第03回盗画风云

    处罚结束,龙辉好不容易才站起来,跟黄欢约定好盗画的时间,便赶回家去。回到家中,龙辉随便吃了些东西,便一头扎进书房内。

    这小子平时不惹祸就已经是日出西方,龙辉的父亲龙老爷看到儿子今天居然主动要去读书,顿时欣喜若狂,不疑有他,还让下人准备一些补品给他送去。龙家乃白弯镇大户,也出过三五个举人,家中书香之气也甚重,所以书房之内藏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龙辉埋头苦读,希望能在最短时间之内找出更多关于竹虚子的事迹与万里山河图的记载。找了许久终于在一本发黄的册子发现了这么一段话:“竹虚子,道家之人。游走神州,立志着书。神州妖孽横行,道者悲悯众生之苦,出手降妖,无奈妖孽势大,败退。一日,行至盘龙圣脉,得上古奇术,大道功成,扫荡诸邪,天下生平。道者功德无量,作神州异志,绘万里山河图,着天穹法决。”

    龙辉暗自一惊,忖道:“竹虚子除了神州异志与万里山河图外,还有这么一部天穹妙法,为何史书中毫无记载。”再仔细查看,落款竟是“龙海生”。“这是爷爷写的。”

    龙辉把小册子放回原处,暗自念道,“当年爷爷跟成院长乃之交好友,想必对万里山河图也有所了解,可惜只是写了这么一段野史。”龙辉看看窗外天色,此时已是日落西山,到了与黄欢约定的时辰,便偷偷地摸了出去,到指定的地点跟黄欢会合。

    两人在书院后门的小巷里计划了一番,便等到书院的先生与学子离去后,偷偷摸进书院。龙辉身子轻盈,黄欢壮实庞大,于是黄欢便为龙辉做起人梯,让他踩在自己肩膀上翻过高墙,再从里边打开门栓。

    “小虫,咱们到哪去找万里山河图?”黄欢进门后便问道,“要是院长将图放在家中,那咱们岂不是白走一趟。”龙辉摇头道:“我看不会,那个怪人本事如此大,肯定已经确认图不在院长家中而是在书院里,否则也不会强迫我们为他找寻。而且你看无涯书院收藏的字画书籍不计其数,把万里山河图藏在这里实在是最好不过。”“呵呵,小子看不出你挺聪明的。”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吓得两人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龙辉咽了下口水道:“过奖,我们会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但也希望你能遵守诺言。”“放心,只要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定给你们解药。但是,你们要是令我失望,哼——”虽然没有说完,但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怪人想说什么。龙辉与黄欢不敢怠慢,再次摸进书画阁。

    两人翻箱倒柜,找了大半夜也没任何发现。龙辉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果断转移目标——按雅阁。

    安雅阁除了书房外,还有一间藏书阁,里边是专门收藏成渊之的私人书籍字画。两人合作打开门锁,摸进去借着窗外的月光继续找寻,但是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两人不由有些丧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进书房。

    白天的书房还经历了一场香艳的盘缠大战,晚上却有说不出的诡异与凄凉。

    龙辉仔细扫了一眼四周,书房虽然布置静雅,但是摆放的书籍字画并不多,而且此时夜色已深,仅仅凭借窗外的月光实在是有所不足,于是便点起桌案上的一支蜡烛,借着火光在为数不多的书籍字画中寻找那渺茫的生机。

    “完了,这也没有!”黄欢一把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龙辉此时也是面如死灰,想起今天毒发时的经历,浑身不由汗毛倒竖。黄欢双手抱住肩膀,不断地颤抖,一双小眼睛毫无光彩,嘴唇已是白的发青。

    龙辉强打精神道:“阿黄不要灰心,要是这么容易找到的话,那怪人早就得手了。快点振作起来,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我们遗漏了的。”黄欢喃喃道:“完了,我们真的完了,完了……”龙辉见着胖子精神已到崩溃边缘,也不敢再刺激他,要不然他一下子疯了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一时为了冷静下来,二是为了观察书房内究竟还有什么地方是自己遗漏的。

    “龙家列祖列宗定要保佑不肖子孙龙辉度过此劫。”龙辉走得脚都麻了还是没有半点发现,于是便病急乱投医,开始向祖宗求救……但转念一想,这里是书院,龙家的祖宗似乎不能庇护到这里,于是就开始求孔圣人。看到墙上就挂着一幅孔圣人的画像,于是便端起蜡烛走过去正想拜祭孔圣人时。由于刚才走得脚都发麻,脚上血气突然不顺,一个踉跄丢到在地。手上蜡烛也随之飞出,打在圣人画像之上。

    当他爬起来时,发现那副孔圣人的画像已经被烛火点燃了。”糟了,亵渎孔圣人,他一发火可就不保佑咱们了。”龙辉赶紧脱下外衣扑火,谁知火也烧越大,整幅画像都已经火焰涂抹,为了不引起火灾龙辉把画像打落,让它在地上自己烧。

    烧了良久,火势顿时渐渐熄灭,谁知竟然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原来那黑漆漆的画轴在烈火的焚烧下露出了本来面目——白玉翡翠画轴,画轴中央竟然金缕画布,不畏水火。上面描绘着神州大地的各处地貌河床,更有许多仙山洞府。整幅画给人一种大气磅礴,雄伟壮阔之感。

    龙辉倒吸了一口冷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多谢孔圣人,多谢龙家列祖列宗!是,这是……阿黄,我们有救了,这是——万里山河图!”阿黄急忙凑过去,定睛一看,画的内容虽然跟路边的赝品差不多,但是画工和用料都是难得一见,就算白痴也能看得出此画来历不凡!”哈哈,真的是万里山河图!”

    黄欢两眼泛着泪光,哈哈笑道,“太好了,我不用以童子身下去见阎王了!”就在两人喜极而泣时,一道阴风刮过,手中的万里山河图一眨眼就消失了。两人跟前站着一个浑身黑衣的人,脸上尽是皱纹,身上毫无生气,仿佛是一具枯萎的干尸。

    那人用枯瘦的手握着万里山河图仔细端详了片刻,声音颤抖地道:“真的是万里山河图,得来去不费功夫,哈哈……”两人看到那双几乎枯萎的手散发着阵阵诡异的气氛,龙辉状起胆子道:“东西你也拿到了,快点给我们解药!”

    那人冷哼一声,手一挥往他们嘴中丢入两粒药丸。两人只觉得药丸中带着一股恶心的怪味,肚子里顿时翻江倒海——哇的一声,两人狂吐不已,不但把胃里的食物吐出就连黄胆水也吐个不停。等两人吐完后,发现呕吐物中竟然有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在爬动,两人不由又是一阵恶心反胃,要不肚子内吐得一干二净恐怕还要再吐一次。

    “你们吐出来的这些便是苗疆的黑蝎魔蚁,你们的毒我已经解了,不算违背诺言。”怪人冷冷地道。龙辉扶起黄欢,道:“既然如此咱们互不拖欠,告辞。”“嘿嘿,我只说帮你们解毒,并没答应放过你们。”那人冷笑一声,两只枯萎的爪子闪电般扣住两人脖子。

    两人不断地挣扎着,但是那双枯萎的爪子仿佛铁钳一般扣住他们的喉咙,不断地吸取两人的气息,不肖半晌,龙辉只觉得两眼发黑,眼珠几乎要掉出眼眶。

    黄欢此时已是口吐白沫,两只脚正不断地抽动着,已然到达濒死之缘。

    “为了保守秘密,我也只好送你们两个小鬼去见阎王了,到了下面可莫要怪我!”黑衣人手上加劲,准备一举结束龙、黄性命。

    “鬼幽,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瞒着教主私吞万里山河图!”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两道凌烈气劲奔向黑衣人背门。黑衣人反应迅速,放下龙辉、黄欢二人,回身挡格。只听砰地一声,气劲澎湃,煞风四起,把书房里的书画卷得四处乱飞。

    龙辉两人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趴在地上不断地咳嗽、喘着粗气。书房内又多了一男一女,其中一个手持折扇的锦袍男子,面如玉冠,长得甚是英俊,但是眼中透着丝丝邪气。而另一个女子轻纱蒙面,虽然看不见庐山真面目,但是柳眉入鬓,眼如秋水,身段婀娜,让人有种掀掉其面纱的冲动。

    那叫鬼幽的怪人将图收入怀中,冷笑道:“原来是你们这所谓的圣子神女,单凭你们想虎口夺食还差了少许道行。”年轻男子笑道:“鬼幽护法,你若肯现在交出万里山河图并跟我们回去向教主领罪还能保住一条残命。”

    鬼幽冷笑道:“嘿嘿,到时候我坠入万古血河那还不是生不如死。于其为那老糊涂卖命我倒不如杀了你们后,找个隐秘的地方修炼天穹法诀。待我功成之日,那老鬼也奈何不了我。”

    “狂妄之徒,受死!”

    那名女子冷哼一声,身影晃动化作一道残影,袭向鬼幽。一双白玉素手化作层层掌势,拍向鬼幽各大穴道要害。鬼幽嘿嘿一笑:“圣女的花影手着实不差,可惜要杀我还差得远!”

    话音未落,只见鬼幽身上涌出一团黑气,黑气在其周围结成一道坚实的屏障,将花影手尽数拒之门外。黑气之中涌出无数道锋锐的气芒,反攻圣女。

    神子嗯了一声,出言提醒道:“是黑煞剑芒,师妹小心了。”只见那圣女不慌不忙,手捏法诀,在身前瞬间布下五彩霞光,黑煞剑芒一触到那五彩霞光犹如遇火寒冰,顿时化作为乌有。圣女玉指一扬,五彩霞光向着黑气逼去,黑气被霞光尽数驱散,但是鬼幽已经不在原地,不知踪影。

    “好狡猾的老怪物。”圣女秀眉微皱道,“竟然借机遁去。”神子道:“师妹不必彷徨,且看为兄找出这叛徒的踪迹。”只听他口中阵阵由此地念道:“招阴决——紫微伏隐,五雷崩云,魑魅魍魉,从吾号令。找阴决——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只见他眼中精光大作,沉哼一声,一道紫色光芒随即夺门而出,二人随着紫芒追去,丢下已经虚脱的龙辉和黄欢。两人躺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龙辉稍微平静了下来道:“像万里山河图这等重宝,一般人都会小心收藏,谁知院长却反其道而行,大大方方地挂在墙上,此等做法可真是叫人难以捉摸。

    难怪那个怪物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黄欢破口骂道:“最好刚才那两个人除掉那个老怪物,替咱们出一口气!”龙辉叹道:“这事我们管不了,还是先回去吧。

    “说罢便要站起身来,却无意中看到已经化成灰烬的孔圣人画像中闪烁着一丝亮光,急忙拨开灰烬,竟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丝绢。龙辉疑惑地将其拾起,顿时一股暖流从丝绢中传来,顺着手掌流遍全身。

    龙辉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仿佛被热水烫过一般说不出的舒畅,身子的力气似乎渐渐恢复。黄欢也看到这块丝绢,凑上前一探究竟。龙辉把丝绢递给他道:“阿黄,这东西很神奇,触手之处觉得暖洋洋的,浑身舒服,我的力气居然恢复的大半。你快摸一下。”黄欢听得神奇也迫不及待地接过丝绢,虽然觉得手感细腻柔滑但却无任何效果。

    黄欢奇道:“小虫,你是不脑子被那怪物吓坏了,哪有什么暖洋洋的感觉,我摸起来就是一块普通的丝绢,最多材料上佳罢了。”龙辉不信从他手中接过丝绢,那股暖流再次流遍全身。

    “阿黄,我没骗你,拿在手上真的很舒服!”龙辉又把丝绢递给黄欢,但是黄欢始终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两人试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但想起此地不宜久留,所以也不再纠缠下去,赶紧跑回家去,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白弯镇二十里处的荒野,三条人影正在急速奔走,相互追逐。鬼幽身法诡异,在荒野上犹如一道黑色旋风。而神子与圣女步法飘逸,看上去虽然没有鬼幽那般气势但始终与鬼幽保持着五丈的距离。

    无论鬼幽怎么加速,后面这两个人与他之间始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他心里明白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便是生死之战的开始。就在三人僵持之际,一道伟岸身影挡在鬼幽跟前。鬼幽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劲气扑面而来,使得他不得不停下步子。

    就在停下来的一刹那,鬼幽与神子圣女之间的平衡被打破,气息相应之下,两人本能地出手,发出两记雄厚的掌气。

    前有拦路虎,后有夺命杀。鬼幽暗自叫苦,但凭得他根基雄厚,修为高深,分出一半内劲抗衡前面的滔天气浪,同时回身反手劈出两掌,力抗来敌。

    气劲相撞,大地震动,现场顿时一片飞沙走石。神子圣女向后退去,卸去鬼幽的掌力,但反观鬼幽,仅凭瘦小枯萎的身躯硬接两大高手之招,半步不让。表面上看起来,鬼幽是占据上风,实际上他已经受了暗伤。后退卸劲本来是武学的基本常识,鬼幽却一步不退,此举大违武学之理,因为他知道只要刚才自己稍一后退便会给拦路之人暴露出致命的破绽。

    “老二,想不到你如此硬气,为了不给为兄可乘之机,宁可拼着内伤的危险也要抗住神子圣女的合击。”那人淡然道。鬼幽咽下喉咙鲜血,声音沙哑地道:“呵呵,大护法来到,小弟岂敢轻视。”那名拦路之人身着灰色道袍,鹤骨仙风,双眼温润明亮的,俨然一副得道高人之风范。此道人名为云踪,与鬼幽并列为教中七大护法之一。

    神子见到云踪,脸色略带不悦道:“大护法为何在此?”云踪淡淡地道:“贫道奉教主之命前来拦截鬼幽。教主早就料到鬼幽会用”幽冥遁术“避开与神子圣女交手,特让贫道在前拦截。”神子脸色阴晴不定,心中虽然不满但还是按压下来,专心对付鬼幽。圣女眼中没有一丝感情波动,只是静静地盯着前方。

    三双眼睛,六道锐利眼光紧盯鬼幽,鬼幽只觉四周的空气都已经停止流动,一场死战看来是在所难免,当即收敛心神,提元蓄气。

    只见鬼幽撮指成刀,化作一道黑色刀芒,带着鬼魂阴风劈向神子。神子怒喝一声:“叛徒受死!”不躲不闪挥拳迎上刀芒。碰的一声,两人各退一步,与此同时,圣女衣裙飘飘,既然在鬼幽身旁翩翩起舞,舞姿优美,气度若仙。

    “大自在天女舞!这小丫头竟然练成了这绝技。”鬼幽内心惊叹之余,默运真气,他心里明白这优美的舞蹈暗藏着凶险无比的杀机。圣女每一次起舞都会带出一阵清甜的幽香,透人心脾,能让人渐渐迷失在香气、舞姿之中。

    鬼幽以自身修为硬抗大自在天女舞,心神依旧如老树盘根,丝毫不动一分。

    圣女不由称赞道:“不愧是我教的二护法,居然早大自在天女舞前,心神依旧不动,奴家甚是佩服。”说话间双眼闪过一丝异彩,犹如春水荡漾,有股说不出的美态。

    鬼幽冷笑一声,伸出两根枯萎的手指插向圣女的眼睛。圣女身形晃动避了过去,眼中异彩顿时消失。鬼幽道:“小丫头,老子修炼鬼脉心经早就已经半人半鬼,再美的女人在我眼中也不过红粉骷髅,你这些媚心之术对我无用,还是省点力气吧。”

    圣女咯咯轻笑道:“那奴家就再向二护法讨教鬼脉心经了!”说话间五彩霞光再次浮现,端的是璀璨夺目,动人心魄。鬼幽冷笑道:“五彩霞光——无聊的招数,把自己装饰得光彩夺目,还真以为自己是圣女,其实你跟我一样都是幽冥的鬼怪。”

    鬼脉心经,黑煞真气,阴风涌动,冤魂哀嚎。鬼幽运起鬼脉心经,使出看家绝技——追魂爪。五彩霞光遇上鬼脉黑气,斗得旗鼓相当,时而霞光驱赶黑气,时而黑气吞没霞光。两人转眼间便已经拆了数十招。

    圣女窥见鬼幽一个破绽,一掌劈在其肩头。鬼幽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只是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小丫头你中计了。”话音未落追魂爪直取圣女心窝,大有将其心脏挖去之势。圣女反应不差,一个旋身避开要害,但是手臂还是被抓出五道血淋漓的口子,而且那阴寒无比的鬼脉黑气从伤口渗入体内。

    “该死!”圣女连忙封住手臂的数个穴道,阻止黑气蔓延。鬼幽道:“小丫头这次算你命好,下次老子一定扯下你一个奶子!”说话间还用目光不断地打量圣女那高耸的胸脯。圣女羞恼异常,但是为了尽快驱除入侵体内鬼脉煞气,也只好忍住。

    神子此时已是勃然大怒,他早已将圣女看做自己未来妻子,看到她被鬼幽所伤又被鬼幽出言羞辱,内心怒火早已不可收拾。怒喝道:“老怪物今天我若不能将你碎尸万段,我就不姓沧!”说话间衣服头发无风而动,身上透出夺目白芒。

    鬼幽眯着眼睛道:“沧小子,你这光明业火还没练到你父亲一半火候呢,想替你的姘头出气还差得远!嘿嘿,什么神子圣女,简直就一对奸夫淫妇。”神子本名沧子明,乃教主独子,尚在母亲腹中便被封为神子,出生后在教内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被人这般冷嘲热讽过,盛怒之下一拳打出。

    只见一道白光闪烁,笼罩在鬼幽身上鬼脉黑气居然被这一拳驱散。谁知鬼幽依旧从容不迫,只是冷冷笑道:“光明业火第五层?嘿嘿,等你练到第七层才有杀我的能力。”话音未落张开五指硬接沧子明雷霆一拳。

    光明业火的白芒竟然被鬼脉黑气吞噬,沧子明觉得真气逆流,但他心高气傲怎会低头,再提内元,将功力提上一层,对着鬼幽面门再轰一拳。鬼幽身影再次消失,沧子明只是大众空气,但是澎湃的拳劲,竟将一丈之外的大树打断,光明业火的热力更将树木点燃。

    鬼幽此时已经站在沧子明身后,但他并未出手。因为沧子明身上的真气已经笼罩全身,只要已受到攻击,那灼热的光明业火便会反扑,因为光明业火至刚至阳,正是鬼脉心经的克星,到时候即使能够击杀沧子明,鬼幽也得五脏受损,绝对躲不过云踪与圣女的夹击。

    沧子明一招落空,回身继续抢攻,光明业火那夺目白光照得十丈之内犹如白昼。鬼幽一看这小子这般架势,暗自度量道:“沧小子竟然练到第六层的境界,劲力如同山洪决堤般凶猛。他的功体虽然比那小丫头更胜一筹,但是他的根基始终不足,只要再拖一阵子他必定内元不足。”想到这里鬼幽采取游斗的手段,不予沧子明正面交锋,试图消耗其锐气。

    沧子明也知道鬼幽的算盘,但是第六层的功力一旦使出,以他的根基并不是说能收就收的。此时的沧子明已是欲罢不能,只能尽快击败鬼幽,于是招式愈发凶狠,拳风掌劲所过之处,枯草纷纷点燃。但是鬼幽的幽冥遁术有着神鬼莫测之能,沧子明连他衣角都触不到。

    过了半晌,沧子明已经是内息不畅,真元不足,就在这时鬼幽突然发难一记追魂爪袭向沧子明面门,只要这一爪落下他必定脑浆迸裂。

    眼看沧子明就要被鬼幽一爪爆头之际,两根手指猛地点在那夺命鬼爪之上。

    鬼幽整条手臂酥麻,立即抽身后退,出手者正是云踪。

    鬼幽冷笑道:“老大你终于出手了,那咱们兄弟两就好好切磋吧。”云踪摇头道:“老二,方才你只用一半功力应对神子圣女联手一击时早已收了暗伤。如今你能击败神子圣女除了你的战术正确外,其实你还使用了葬魂术提升自己的功力,虽然能呈一时之威,但是这法子却是大损寿元,即时你能逃脱也活不过半年,这又是何苦呢。”

    这葬魂术乃是鬼脉心经内最为霸道的功法,可以短时间内压制伤势,增强功体,但是属于一种先伤己后伤人的打法,鬼幽的内脏早已收到十分严重的伤害。鬼幽冷笑道:“嘿嘿,只要我今天冲出重围,修炼天穹妙法,到时候别说恢复寿元,得道成仙也未尝不可。”

    云踪摇头道:“老二你错了,天穹妙法的神效只是一个传说,你何必如此执着。”鬼幽用那嘶哑的嗓音道:“执着?自从修炼鬼脉心经以来,我变得不人不鬼,虽然位居昊天教二护法之高位,享尽荣华,但是面对山珍海味我食之无味,美女佳人我了无兴趣,不敢见太阳,这种日子我受够了,天穹妙法是我唯一的希望,让我重新做人的希望。”云踪无奈地叹了叹气,道袍一扬,澎湃真元透体而出。

    鬼幽冷道:“我若逃不出去,大不了就死在此地,也正好结束这不人不鬼的日子,做一个真正的鬼魂。”

    第04回七月初七

    龙府之内,龙辉躺在床上仔细端详那张古怪的丝绢——丝绢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古怪符号,犹如鬼画符,却写得苍劲有力,入木三分。刚中带柔,柔中蕴刚,仿佛是书法大家毕生功力凝聚的大作。

    “这张丝绢跟万里山河图一同藏在孔圣人的画像之内,想必也是非凡之物,难道是那个什么天穹妙法?”龙辉顿时激动起来,“这要是什么天穹妙法的话,我若练成岂不成了绝世高手,那么那个怪物还不得乖乖趴在我脚下求饶。”想到这里感到兴奋莫名,龙辉便学着那些武林高手打坐,双手挥动,学得倒有模有样。

    就这样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反而自己先睡着了。

    自从被鬼幽挟持后,黄欢就大病了一场,反观龙辉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比以往更加精神,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至于无涯书院的情况,平静得不可思议,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学子们依旧上学念书,成渊之依旧为科考尽心尽力地督促学生们。

    时间飞速,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月,便到七月初七。在这一天晚上镇中便会举行七夕灯会,街道两边都挂满各种各样的灯笼。许多待嫁少女、未婚青年都会来参加这次盛况,并借此机会互相认识,找寻心中挚爱。

    “阿黄,今年的灯会可真是热闹,咦?——你看那绿衣服的小姑娘怎么样!”龙辉指着一个不远处的少女对黄欢说道。静心调养两个多月的黄欢已恢复其“风采”,一双老鼠眼滴溜溜直转,四处打量着过往的姑娘。

    那个绿衫少女似乎听见龙辉对她品头论足,转过头来地白了龙辉一眼。

    龙辉的三魂七魄在这一刹那间都被勾了出来。这少女大约十四五岁,一张白嫩俏脸,瑶鼻樱口,眉目清秀,盯着龙辉,神色略带不悦,但嗔怒间却把少女那娇憨之态体现得淋漓尽致,年纪虽不大确是一美人胚子。

    目标出现,龙辉三步并作两步走,黄欢也不甘落后扭动着庞大的身躯朝少女奔去。

    “姑娘,小生姓龙,单名一个辉字,家住白弯镇,有良田千亩,家财万贯,咱们认识一下吧。”龙辉比黄欢抢先一步说道,气得黄欢干咬牙。因为他们两人曾约定,要是同时看中一个美女,谁先向美女搭讪另一个就要退出。

    黄欢无奈地转身离去,心里却暗骂道:“死小虫,我咒你三年不举,叫你能看不能吃,馋死你!”少女皱了皱秀挺的琼鼻,模样煞是可爱,冷声道:“登徒浪子,快给本姑娘闪开,不然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龙辉自从十岁开始就在白弯镇的街道上调戏良家妇女,有着五年“经验”的他又岂会被一个小丫头唬住,继续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姑娘,我看你不像本地人。我们白弯镇虽然不大,但是好玩的地方却是不少。不如小生来做你的导游吧。”龙辉笑嘻嘻地道。路边的人看到这小子又在重操旧业,不由暗自摇头,可惜这么水灵的一个小姑娘又要被这龙大少“糟蹋”了。

    少女乌溜溜的眼珠一转,笑语盈盈地道:“哦,你真的可以当我的导游吗?”龙辉只见她的这一笑如同百花吐馨,身子顿时轻了几十斤。

    龙辉点头道“对呀,对呀,姑娘你想去什么地方玩?我们这里今天最好玩的就是七夕灯会,许多未婚男女都在这一天喜结良缘。”少女俏脸略生红晕,跺脚道:“少贫嘴,那我问你你知道玉观楼在哪吗?”

    龙辉顿时来精神了,笑道:“姑娘这你可问对人,我正准备去玉观楼,今晚在白弯镇以及附近八方的才子都会齐聚玉观楼,以文会友。”那少女喜滋滋地问道:“这么说高鸿也在场是吗?我听说他六岁作诗,七岁填词,是真的吗?”

    龙辉看着少女一脸的兴奋,心中妒火暗生,暗骂道:“高鸿这小白脸不就写了几首破诗词吗,迷得你们这些小娘皮神魂颠倒的!”少女见龙辉脸色阴晴不定,娇声道:“喂,你带不带我去啊,你不带的话,我问其他人!”

    龙辉立马笑脸道:“姑娘稍安勿躁,小生这就为你带路。不过姑娘可否先将芳名告知,不然小生不知怎么称呼姑娘,那可就太失礼了。”少女略作沉思,道:“我姓楚。”当时女子的闺名只有自己的家人和丈夫能知道,所以龙辉也不奢望这少女会将全名告知自己。

    白弯镇西面有一幽静山庄,名唤云霞。乃成渊之的产业之一。山庄内有一七层楼阁,乃当今圣上为表成渊之劳苦功高,下旨建造。楼阁的构架为辽东铁杉树,水火不侵,百年不朽;楼墙为南酱白玉岩,触之温润,光滑如镜。当年建造此楼阁,除此之外,皇帝更是调动全国的能工巧匠,在建筑材料中渗入东海沉香粉,不但使楼阁内一年四季都散发着清淡秀雅的香气,还有驱除蛇虫鼠蚁之奇效。

    今晚云霞山庄张灯结彩,热闹非常,门前车马络绎不绝,宾客鱼贯而入,大多数都是年轻才子,却也有不少大家闺秀,甚至还看到一些胡子发白的著名大儒。

    龙辉带着那少女来到云霞山庄门口,负责招待客人的是成渊之一名书童,名为慎言。

    慎言见到龙辉便冷冷道:“龙少爷,这里是诗词大会,不如外边的七夕灯会有意思,您还是别来这受那苦闷了。”龙辉暗骂道:“死奴才,要不是为了这小美人,本少爷才懒得来听那帮书呆子掉书包呢!”心中虽然气恼,但也不能在佳人面前失了风度,便故作斯文地道:“今天八方才子汇聚玉观楼以文会友,龙某虽不才但也不想错过此等盛况。”

    慎言何时见过这小子如此“斯文”,看他的眼神犹如活见鬼一般。那少女道:“这位小哥,是小妹听闻玉观楼今晚举行诗词大会便想拜访贵庄,无奈不识路,才央求龙公子帮忙的,还请行个方便。”

    慎言见到这少女的绝色容颜,三魂不由飞往九霄云外,又闻及她那清脆温婉的声音,七魄已是坠入十地深渊,木讷地点头道:“小姐客气了,里边请!”龙辉跟在少女身后走进山庄,心中却暗骂道:“死奴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到漂亮妞就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只见一栋七层高楼耸立于山庄之内,真可谓是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楼阁内不时传出朗朗笑声。楼阁大堂内不少书生在相互交谈,时不时有上佳诗词脱口而出,博得大家好评。也有不少身着华服的年青女子参与其中,才子佳人吟诗作对,甚是惬意。

    少女在人群中扫了一眼,问道:“高鸿在这么?”龙辉耸耸肩道:“不在这里,可能在上面几层吧。”少女二话不说快步走上楼梯,龙辉觉得酸溜溜的,心中甚是憋气。

    连续六层都没看到高鸿,龙辉不由暗自庆幸。然而第七层楼梯口竟然站着两名书童,他们身后挂着数幅上联。龙辉认得这两名书童,一名易秋,一为文论。

    他们都是成渊之身边的书童,虽非亲传弟子,但却是尽得成渊之真传。

    易秋微笑道:“龙少爷,这第七楼可是要对出一个下联才能进去哦。”龙辉憋气道:“还要对什么对子,难得我今天有雅兴想向里边的文坛高手切磋,你们居然刁难我,这是何道理?”文论不亢不卑地道:“龙少爷误会了,这是老爷定下的规矩。其实下边几层楼也汇聚了各地的才俊,龙少爷跟他们一起吟诗作对也是一件快事。”其言下之意就是,你小子别进来了,你滚下去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快事。

    龙辉虽然平日不喜读书,却非愚钝之人自然听出言外之意,正想出手教训这两个书童,却听身后传来娇脆的声音:“两位小哥,是否只要对出其中一联就可以进去?”易秋与文论随被少女的丽色所惊,但却不像慎言那般失态。

    易秋含笑道:“当然如此。”少女朝一旁的对联扫了一眼,笑道:“这些上联都是跟七夕佳节有关的哩。”文论点头道:“七夕佳节当然要以此为对,不知小姐选那一副上联?”少女指着其中一幅道:“我就选这幅吧。”

    三人顺着她那修长的玉指看去,上联竟是:“临东岳,眺西海,叹中庸。仰北斗,忆南国,告上苍,前情怎堪?下世化云,泪流成海。”少女朱唇轻启,款款道来:“寻紫陌,俯绿野,迷红尘。望蓝天,误黄泉,若白头,青春何在?橙阳似血,心痛如尘。”

    易秋、文论不由拍手赞道:“妙哉,对得甚妙!小姐真是秀外惠中,文采不凡。”少女微笑:“那我可以进去了吗?”“当然,小姐请进!”两名书童同时做出请的手势。

    龙辉看着少女那婀娜的身姿坐进内堂,恨得牙痒痒。易秋朝他投来一道鄙夷的目光,问道:“龙少爷,您选那一副上联呢。”“岂有此理,老子豁出去了。”龙辉暗忖道,“绝不能让高鸿这小白脸抢走这个小美人儿!”“我就选那副!”

    两书童不禁有些惊诧,想不到这二世祖也敢“献丑”。上联正是:“云遮雾掩九重天,天有情,伉俪同携手;一座鹊桥,比翼流连,喜前尘共卿千般梦。”易秋不禁好笑,这幅上联迄今为止还没有人选,因为那是高鸿亲自出的难题。龙辉与高鸿在一个书院念书,当然认得他的字迹,故而向“情敌”挑战。

    在两人暗自嘲笑龙辉不自量力,便听见龙辉朗声念道:“鸟静风鸣三更月,月无光,依人独倚窗;两行清泪,暗自嗟叹,忆往昔与君几多欢!”这下联不但对的工整,就连意境也丝毫不差,堪称绝对。

    念出下联后,龙辉不理会还在吃惊的两人,昂首挺胸踏入第七层楼阁!一道曼妙婀娜的紫色身影站在云霞山庄不远处的山坡上,夜风将衣裙吹得贴在娇躯之上,更加强调她那玲珑浮透的曲线。

    “师妹,对付成渊之这么一个老书生何必要劳你芳驾,为兄一人便可。”说话者正是昊天教神子——沧子明。昊天圣女道:“师兄切莫大意,他虽然不会武功,但始终是朝廷元老,身份非同小可,而且他的身后还有学海儒门的支持,今晚绝不会轻松。”

    沧子明点头道:“师妹说的是,为兄听你的,但是师妹何时也听为兄一次。”说话间眼光已经落在昊天圣女那浑圆的翘臀上。昊天圣女回头娇媚地白了沧子明一眼,嗔怪道:“师兄你又来哩,你可不要忘记教主的话。”沧子明垂头丧气地道:“爹也真是的,居然严令禁止我近女色,害得我对的一腔热情不能向师妹表露。”

    昊天圣女叹道:“师兄的心意,人家岂会不知,只是你一日未练成光明业火第七层,你就一日不可破童子之身,否则功力大损是小事,丢掉性命可就不值得了。”沧子明一把将眼前丽人拥入怀中,柔声道:“真不知道这光明业火是个劳什子功夫,竟这般麻烦。师妹,这里就你我两人,把面纱摘下来好么,让我为兄再好好看看你。”

    昊天圣女伏在他怀里叹道:“好吧,就将就你这一回。”说罢便摘下紫色面纱,露出庐山真面目,只见两腮蕴红,宛如秋桃,双眉弯弯,恰似新月;眼神如三秋潭水,清亮之余,又透着几分寒意。

    沧子明朝那娇艳的朱唇吻去,昊天圣女娇吟一声,却不见反抗,只是顺从地迎上。沧子明只觉得他这师妹涎香唇软,不由地将舌头伸到佳人檀口之内,肆意搅动。双手更加用力将女人死死抱在怀里,双手大力的在她丰硕的翘臀上揉捏着。

    昊天圣女闻着他身上的浓烈的男人气息,背臀被他的大手侵犯着心中不禁一阵悸动,玉臂如同水蛇一般缠上沧子明脖子,三寸香舌犹如灵蛇般在其口腔中撩动,引得沧子明欲火更甚。

    沧子明一手继续在玉臀上肆虐,一手攻占昊天圣女那高耸丰满的玉乳,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那对妙品惊人的弹性。昊天圣女玉峰上的两粒乳头在欲火的熏蒸下缓缓变硬,沧子明即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玉人的变化,不由情欲大盛,猛地将昊天圣女压在草地上。

    沧子明端详着身下这具妖艳的身躯,伸出手来要解去昊天圣女的衣衫。昊天圣女忙出声制止道:“师兄,莫要胡闹,不要忘了正事!”沧子明现在欲火焚烧,浑身燥热,又岂能止得住,喘着粗气道:“师妹,我们要到子时才行动,现在还有两个多时辰,时间充裕的很,你当时可怜可怜为兄吧。”

    昊天圣女见他一脸央求的神情,心中也是一软,叹道:“哎,就便宜你这一次,但你要切记千万不能破童身。”沧子明急不可耐地道:“师妹说什么就是什么。”话还没说完便埋首于昊天圣女那饱满的胸乳之间,虽是隔着衣衫,却能隐隐闻到迷人的乳香。

    许久,沧子明开始卸下昊天圣女的外衣。轻飘飘的紫衫被沧子明一抛,升至空中,缓缓落下。昊天圣女那洁白粉嫩的肌肤,暴露在眼前,沧子明继续解开昊天圣女柔滑的肚兜。

    解开肚兜紧细的绳结,一双挺拔的美乳出现在眼前。沧子明禁不住双眼放红,要不是因为武功的限制,他真想提枪上马。昊天圣女媚眼如丝,秋波流动,贝齿轻咬红唇嗔道:“师兄,你又不是第一次看人家身子了,为何这般色迷迷的,活像要将人家吞到肚子里一般。”

    沧子明笑道:“师妹的身子堪比天下间任何美景,为兄是百看不腻。”说罢嘴唇下移,舔弄着昊天圣女丰满的乳球,只觉得乳肉滑腻可口,乳头香甜甘美,其中滋味堪比置身于仙界。

    唇舌离开了两座高耸的玉女峰,往下游走,在平坦的小腹上来回舔咬着,双手持续的刺激昊天圣女周身敏感的穴道,白皙的肌肤。沧子明熟练地一手解开了昊天圣女长裙的绳结,另一只手则是顺着修长的玉腿,沿着长裙的下摆,往上抚摸。被解开的长裙,轻柔的顺着沧子明的动作,被向上推挤着,裙下滑腻修长的洁白玉腿,亦悄悄的显露于外。

    沧子明的双手缓缓的朝上摸去,从娇嫩的小腿,到达圆滑的膝盖,又慢慢的往大腿推进,抚摸着充满弹性的大腿,缓缓的欲往幽门禁地而去。

    “不行…师兄你的手,坏死了!好热…啊…那边…不可以…好酸!”私处受袭,昊天圣女樱唇不由得发出销魂的呻吟,敏感的花房竟然渗出丝丝蜜液。沧子明手指继续在花唇滑动,每一次滑动都会勾出晶莹的蜜汁,沧子明还不时地用舌头舔吸手指上的蜜汁,只觉得骚香中带着一丝甘甜。

    一阵夜风吹袭,将弥漫在空气中的情欲吹散,但很快山坡上再次被淫靡的气氛笼罩如此玩弄许久,沧子明终于忍不住,脱下了自身的衣物,露出了跨下间庞大的阳具,龟头红的发紫,散发着丝丝热气。

    “师妹,帮帮为兄吧。”沧子明把阳具伸到昊天圣女粉脸前,双眼通红地道。

    昊天圣女白了他一眼,道:“师兄你且躺下,待小妹好好伺候你。”沧子明放松身子躺在草地上,让下身坚硬的巨蟒暴露在夜风中,本是火热的阳具在夜风的吹袭下竟然感到一丝凉意。

    突然,受凉的巨蟒被一腔洞包围,里面传来湿润温暖的气息,驱散夜风的寒意。昊天圣女张开檀口,温柔地为沧子明含弄阳具。看她香腮时而鼓起,时而下陷,便知道她精于此道。

    昊天圣女口活甚是销魂,香舌一会儿在龟头舔洗,一会儿在马眼打转,直叫沧子明几乎魂飞魄散。

    “师妹,快将身子转过来,为兄也为你舔舔。”昊天圣女将丰盈的臀部转向沧子明面前,但口中始终含着巨蟒,丝毫不见放松。沧子明对准那粉嫩的肉缝吻去,舌头犹如灵蛇入洞,弄得昊天圣女娇躯一阵颤抖,花蜜犹如决堤江水般涌出,把沧子明的鼻子,嘴唇弄湿了一大篇。

    与此同时,昊天圣女更加紧了对口中巨蟒的攻击,三寸香丁快速灵活地撩动,引爆了沧子明的炸药库,浓烈的阳精狂喷而出。

    这正是——桃腮檀口坐吹笙,春水难量旧恨深。

    第05回七夕杀劫

    龙辉环视四周,只见男宾座位处有二十多名儒生在饮酒洽谈,他们之中有老有少,而女宾座位亦有五六名衣襟华丽的女子低头窃语,无一例外全是年青女子。

    楚姑娘年纪虽小,但却生得清秀亮丽,十足的美人胚子,自她走进去那一刻,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无论男女都被这小美人吸引。

    “这位姑娘,能进到第七层,想必文采着实不凡,不知如何称呼?”一位身着兰花镶金衫,白云锦绣裙美貌女子微笑地问道。

    楚姑娘点头回答道:“姐姐过奖,小女子只是略识几句诗词,哪能跟在座的姐姐相比。”她语气不卑不亢,仪态落落大方,众人不由暗自赞赏。

    两道身影缓缓从后堂走出,一者气度非凡,沉稳如渊;一者丰文儒雅,年轻俊才──正是成渊之、高鸿。两人普一出场,便将诗词大会的气氛顿时推向高潮。

    成渊之在主位坐下,带微笑道:“多谢诸位能来参加这次诗词大会,老朽先敬各位一杯。”众人也纷纷举杯应和,美酒入口,香醇甘美。

    成渊之缓缓放下酒望向窗外的夜色道:“一朝看花花事空,百年读月月身同,镜花水月何从影,云散缘由不是风。”这首诗颇有几分观尽红尘之意,甚至有几分看透生死的无奈。

    一名中年儒生吟道:“十年寒窗展翅飞,笑倾朝堂定国邦,问君谁断兴衰事,一羽千秋万里行。”此诗真实描绘了成渊之从寒窗苦读到三朝元老的半生功劳,再到锦绣还乡,可谓概括了成渊之的一生。

    成渊之呵呵笑道:“齐先生实在太过奖了,老朽岂能担当先生这般称赞。”

    那中年儒生,名为齐桓,乃江南一带著名的理学大家。只见他笑道:“普天下若成老都担当不起此等荣耀,时间哪还有读书人能担此殊荣。”成渊之笑道:“今日七夕佳节,不论国事,只谈风月。凌云,你正值青春年少,就由你开个头,记住只准以风花雪月为题材,不许做那些忧国忧民的诗词。”高鸿颔首道:“是。

    那学生就献丑了!”只见他眉头微皱,目光一亮,立时颂词一首、”离宫吊月,别有伤心无数,幽诗漫与,笑篱落呼灯,世间儿女,写入琴丝一声声更苦。”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好一个“写入琴丝一声声更苦”道尽了牛郎织女的无边思愁与凄苦,高公子果真才高八斗,妾身佩服。”说话的正是那名身着兰花镶金衫,白云锦绣裙美貌女子。

    高鸿显然是识得此人,连忙回礼道:“秦姑娘言重了,高某只是略识几个粗字,哪敢在姑娘面前献丑。”女子姓秦,闺名素雅,乃江南三十六郡公认的第一才女,自幼便有不凡才学,只因身为女儿身难以一展才华。此次听闻成渊之举行诗词大会,便不惜千里赶来。秦素雅笑道:“高公子,要是你只是略识几个粗字,那我这妇道人家岂不是目不识丁。”

    齐桓道:“秦小姐,你就不要继续盯着高公子不放了,不如你也来一佳作如何?”秦素雅笑道:“佳作倒不敢当,妾身方才脑海里倒想到一些拙句,还请成院长跟高公子指点一二。”便听她那柔和甜腻的嗓音念道:“情弦到此已收声,自此不复弹琴影。如念半兹在心处,便教天风催薄命。”诗句意境优雅,不但道出了世间恩爱男女分隔天涯的苦楚,却暗中透着自己身为女儿身的不甘。

    楚姑娘笑道:“秦姐姐真是才貌兼备,小妹也有一首劣作想给姐姐,还望姐姐不要见笑。”秦素雅看着这个小姑娘甜美的笑容,心生喜爱,柔声道:“妹妹太客气了,姐姐哪会取笑你。”楚姑娘微张檀口,款款道:“满楼红袖月轻摇,牡丹芍药扑红绡,王侯将相皆粪土,五陵子弟竞折腰。”前两句赞美秦素雅的如花美貌与出众才思,后两句暗中鼓励她不需为自己的女儿身苦恼──王侯将相,皇子贵族在你面前也不过浮云一片。

    秦素雅美目泛起丝丝涟漪,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对楚姑娘更添好感。成渊之拍案笑道:“秦小姐果真好文采,这位姑娘也不差,只是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楚姑娘起身道:“小女子姓楚,见过成院长。”成渊之眉头一皱,仔细打量了楚姑娘一阵,便觉得这少女眉宇间竟有几分熟悉,突然脑海中灵光闪现,心中已是一片雪亮,不由开怀大笑:“想不到,年轻一辈中竟有这么多出色人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不服老都不行了。”

    楚姑娘、秦素雅都是绝代佳人,一笑一颦间带着一股脱俗的气质,为这诗词大会增添了一道最为亮丽的风景。在座的年轻男子早已看呆了,连高鸿也是魂飞九霄,一首诗脱口而出:“王母宴乐舞瑶台,花影对月解开怀,失手打碎琉璃盏,一朝贬入人间来。”此诗皆是赞美秦楚二女的诗句,将两人比作九天仙子,丽色世间罕见。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或多或少都喜欢听到赞美之词,高鸿这首诗使得两人心花怒放。

    楚姑娘忖道:“高鸿真是名不虚传,果真才高八斗,但是不知为何我总觉他有些怪怪的。”秦素雅俏脸微红,低头不语。其他的女子看向高鸿的目光都透露着爱慕的神采。

    “好诗,不过小弟也有一首,还请高师兄指教!”在场能称高鸿为师兄的只有龙辉一人,而且语气中带挑战之意。成渊之瞪大眼睛看着龙辉,这小子平日只读那些淫秽书刊,居然现在居然说要作诗,于是坐直身子望着他,倒要看看这纨绔子弟能做出什么样的诗句。

    “雪虐风嚎绽物华,暗香疏影醉天涯,娇羞正合风前韵,愁绪还如山外霞。万物阴阳应对等,世途反极致偏斜。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如今中原风气较前朝更为开放,女子的地位也有所提高,但是无论是庙堂还是民间对女子始终有种轻视,正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无论再怎么出众的奇女子,在男人眼中始终都是附庸,许多强大的男人都以征服这些惊采绝艳的女子为一种成就。

    正因如此,秦素雅虽然才思敏捷,但是始终难以一展才华。

    龙辉此诗字里行间都显示出对世间才德兼备的女子由衷佩服与尊敬,更是对世道轻女之风不满,特别是最后一句“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更是画龙点睛之作,让天下女子大有扬眉吐气之痛快。

    大厅中已是一片寂静,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好诗!”,全场顿时鼓动起来,纷纷赞赏,还有人掏出墨宝将诗句记下。楚姑娘美眸中流露出异样色彩,而秦素雅望向龙辉的目光充满这喜悦与感激,还带着一丝地好奇。

    成渊之忖道:“好一句”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比起凌云那”失手打碎琉璃盏,一朝贬入人间来“在意境上更胜一筹。看这这小子平日吊儿郎当的,想不到竟能吟出如此佳作。”成渊之笑道:“好诗,龙辉想不到你竟然做出如此上佳诗句,我还真是看走了眼,我书院内竟然也有你这等人物。来老朽敬你一杯!”说罢举起酒杯,朝龙辉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

    龙辉何时受过这种待遇,三朝元老向自己敬酒,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他急忙捧着酒杯站起来,回敬道:“学生只是随口胡言,还望院长不要怪罪。”

    成渊之笑呵呵地道:“龙辉啊,想当初我与你祖父海生兄月下饮酒,对酒而谈,海生兄才思敏捷,思如泉涌,随口便是传世佳作,胸中更有经国济世志之雄才,老夫甚是佩服。若非天妒英才,海生早已名扬四海。如今看到你初露锋芒,颇有海生兄之风采,从今晚开始,你可要改掉身上恶心,专心读书,早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也可告慰海生兄的在天之灵。”

    龙辉脸庞甚是火辣,想起昔日所做的荒唐之事,心中十分羞愧,便道:“院长教诲学生铭记五内,今后一定发奋图强。”“龙公子,妾身也敬你一杯。”只见秦素雅俏脸生晕,美目秋波流转,向龙辉举杯道。

    龙辉受宠若惊地赶紧回礼:“秦姑娘客气了。”昔日他看到美女只会想尽法子占取便宜,如今看到这江南第一才女却生不出一丝亵渎之意,说话间都十分小心谨慎,生怕唐突佳人。楚姑娘看到龙辉这幅文赳赳的样子,便感有趣,不禁暗自忖道:“这小子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比那高鸿还顺眼几分。”

    “轰隆──”一声巨响传入众人耳中,随即火光冲天,将夜晚映得有如白昼。突生剧变,众人不禁一片愕然。成渊之正襟危坐,一派从容,淡淡地道:“易秋你负责把宾客们带到安全之地。文论你负责照料山庄内的家眷。”两名书童得命后,立即动手。指挥众家丁疏散人群,将来访的一百多名宾客以及山庄内的家眷带到山庄后的假山前。

    易秋在一块突起的巨石上按下,便听卡扎一声,假山顿时打开一道暗门。

    易秋道:“诸位客人,今日山庄有不平常之事发生,诗词大会就此结束,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大家随我从假山后的密道离开吧。”齐桓皱纹问道:“究竟发生何事,成院长为何着我等离开。这位小哥还望告知一二。”易秋淡然道:“齐先生,此事一言难尽,赶快抓紧时间离开吧。”龙辉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那些怪人又回来了?”一股凉气不由得从脚心冒起,整条脊梁骨犹如被冷水浇过一般,冻彻心肺。

    “易秋,难道是院长遇上什么危险的事,所以才叫我们离开的。”龙辉不禁开口问道。众宾客已有不少人意识到事态危险,但他们多数是普通人,面对未知的杀机都会选择逃避。

    齐桓一抖衣袖,冷然道:“哼,成院长乃三朝元老,天下读书人之典范,如今遇上危险,我等又岂能弃之不顾。齐某虽为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也要看看是何方狂徒敢在撒野!”说罢便要走回去,人群中也有不少热血刚正之辈,都同意齐桓的做法,竟有十几个人要回去。

    易秋微微一楞,但随即脸色一沉,化作一道残影,在齐桓众人身上掠过,那十多人顿时动弹不得。龙辉看得是目瞪口呆,楚姑娘咦了声,喃喃道:“好高明的点穴手法。”易秋招呼身边的家丁:“你们好生护送这几位客人离去。”

    众宾客陆陆续续地进入密道,龙辉本来还想说几句但是被楚姑娘拽着袖子拉走了。这时一名家丁快步跑到易秋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不好了,夫人她,她说什么都不肯走!”穆馨儿的脾气是十分倔强,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易秋心里是一个劲的着急啊。

    “易秋师兄,不如让小弟去劝劝夫人吧。”本要离去的高鸿这时竟然折返。

    “不行,这里太危险了,你不能留下来!”高鸿笑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自幼苦读圣贤之书,便知道尊师重道,知恩图报之礼。院长对我恩重如山,我虽不能与他共生死但也要尽力保住他的家眷。”

    易秋叹了一声道:“哎,罢了,难得你如此重情重义,你随我来吧。”密道十分潮湿闷热,虽然有通风透气只孔,但众人还是觉得十分憋气。随着领路的家丁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来到出口,众人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感到舒服些。

    龙辉回头朝云霞山庄的方向望去,只见火云盖顶,显得十分诡异。突然身边袭来一阵香风,原来是楚姑娘走到他身边。

    “楚姑娘你有何贵干。”龙辉问道:“龙公子,你想不想知道山庄内发生了什么事?”楚姑娘目视前方道,“要不我们回去看看怎么样?”龙辉心想:“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里边现在可能已经是血流成河,你还想回去真是──老寿星吃砒霜!”“院长既然让我们离开,自有他的道理,我们还是不要回去的好。”

    龙辉想起上次被鬼幽挟持,小腿现在还在发抖呢,山庄里面来的人说不定就是跟鬼幽一伙的,借他个天做胆子也不敢回去。

    楚姑娘眼珠一转,叹道:“人家高公子为了救院长夫人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那是何等豪情,何等气度。反观某些人,虽然能做几首诗词,但是……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龙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我呸,高鸿那个小白脸有什么狗屁豪情、气度,本少爷比他强上一百倍。”“糟了,着了这丫头的道了。”

    龙辉话刚说完,看到楚姑娘笑靥如花地看着自己,便知道中了激将法。但他不肯服软,冷哼一声道:“本少爷这就回去瞧个究竟,顺便看看有什么我能出力的地方。”

    两人趁众人不注意悄悄地走了回去,走了两百多步,楚姑娘说道:“走得这么慢,等回去好戏早就结束了。”“哎呀,本少爷又不会什么轻功,能走得多快?”龙辉巴不得不回去,脚步越来越慢。楚姑娘哪会不知道他的小算盘,突然娇躯一动,芊芊玉手闪电般抓住龙辉胳膊。

    “你……”龙辉诧异间话还没出口,便觉得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如同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等他定下神来才发现两边景物向后飞退。

    “你,你会武功?”楚姑娘笑道:“你说你不会轻功走得慢,碰巧我会,所以就帮你一把了。”龙辉气得骂出来:“你这死丫头,你会武功我可不会,你想回去看热闹,干嘛拉上我啊!你想害死我啊!”楚姑娘微微一愣,俏脸泛起一丝红晕,神态甚是扭捏,良久说出了一句让龙辉吐血的话:“我不认得路,所以让你带路!”云霞山庄,玉观楼上。成渊之正襟危坐,闭目养神,不理外边冲天火光。

    “成院长,好气魄,面对吾等竟能如此从容。”冷笑声响起,一道人影缓缓步入大厅之内。

    成渊之眼皮都不抬,冷淡道:“正气存于体,则邪不可干乎。吾乃儒门传人,正大光明,一身正气,岂会怕尔等妖孽。”“真是君子风度,儒生气魄,只可惜英雄气短!”来者便是昊天教神子──沧子明。

    成渊之微笑道:“神子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沧子明冷笑道:“成老儿,莫要继续装傻,交出余下半卷天穹妙法,可饶你性命!”成渊之抚须笑道:“天穹妙法乃竹虚子前辈所着之仙家妙法,尔等奸邪之辈有何德何能染指此物。”沧子明怒哼一声,鼓动内元,灼热火劲涌向成渊之。成渊之依旧不慌不忙,往酒杯里倒了一杯美酒,自斟自饮起来,浑然不将沧子明的光明业火放在眼里。

    碰到一声,灼热的光明业火竟然在成渊之身前六尺之处停住,仿佛撞到一堵无形之墙。沧子明早料到成渊之身边定有高手保护,也没太过惊诧,只是冷笑道:“何方高手,现身吧!”一道清亮诗韵响起:“天涯本无情,江湖染风尘。十年逐功名,是非一片云。”只见一青袍儒生缓缓踏入厅堂之内,来者仪态优雅、英姿潇洒。沧子明冷视来者,突然大喝一声,竟然抢先出手。

    手掌运起光明业火,直取对手中宫要害。青袍儒生衣袖翻动,挥出一道柔劲卸去至刚至猛的攻击。首招失利,沧子明再提内元,纵身抢攻,拳风掌劲大开大合,火焰真气如同牢笼般将儒生困住。

    儒生虽处于守势但,却是一派从容,进退得当,一招一式间尽是优雅仪态,不但守得滴水不露,更显儒者的潇洒风采。

    这两人一个攻得迅猛,一个守得严密,一时间竟成僵持之态,难以分出胜负。

    就在沧子明缠住儒生之时,窗外浮现五彩霞光。

    昊天圣女降到!婀娜身影闪过,势要一举擒获成渊之。

    第06回三教抗魔

    楚姑娘放下惊魂未定的龙辉,笑吟吟地道:“多谢你带路了,龙公子,你快些回去吧。”龙辉早已没了脾气,道:“楚姑娘,我怎么说也冒着生命危险带你回来,你能将芳名告知吗?”“好吧,看在你帮了我两次的份上,我就告诉你。”

    楚姑娘侧了侧可爱的小脑袋笑道,“但我只说一次,你可莫要听不清楚或者粗心大意忘掉──我叫楚婉冰。”“我就算忘了我叫什么名字也不会忘记姑娘芳名。”龙辉笑嘻嘻道。楚姑娘娇媚地横了他一眼,娇嗔了一声:“贫嘴!”说罢便施展轻功进入山庄。

    目送那水绿色的身影进入杀机四伏的云霞山庄,龙辉心中竟然生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在原地徘徊了许久,突然猛地一跺脚,已是下定了决心,头也不回地跑进云霞山庄。

    云霞山庄后院,一间雅静的房间之内。穆馨儿坐在桌前,面对劝她离开的家丁,丝毫不为所动。

    “夫人,您快些离开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个丫鬟几乎快要急得哭出来了。穆馨儿闭上美目,淡然道:“老爷没回来,我是不会离开的。要我走除非我看到老爷平安回来。”众家丁丫鬟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昊天教的人已经杀进山庄之内,这个夫人却一点也不担心。

    穆馨儿眯着眼睛扫了扫四周,冷笑道:“俗话说得好,患难见真情。古人果真诚我不欺,大难临头你们竟然想着如何逃命,我跟老爷真是瞎了眼竟养了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夫人,依学生之拙见,您这话略有不妥。”只见高鸿大步踏进屋内。

    穆馨儿神色冷峻道:“哦,那妾身倒要看看你有何高见。”高鸿朗声道:“众所周知,院长对夫人是一往情深。但此刻夫人这等做法实在是对不起院长的一片苦心。”

    穆馨儿柳眉一皱,气上心头,冷笑道:“你这黄口小儿,敢污蔑本夫人,你今天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别怪我不客气!”高鸿面无惧色道:“院长神机妙算早已料到今日之事,更布置好一切,准备一举歼灭来袭邪人。院长让夫人离去便是爱护夫人,不想夫人受伤,若夫人继续留在此地,不但辜负了院长的一片苦心,徒增变数导致院长诛邪大计功败垂成,还可能害了院长性命。”

    穆馨儿脸色顿时阵红阵白道:“关心则乱,这么浅显的道理妾身竟未想到,还得多谢你点醒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高鸿拱手道:“学生高鸿”穆馨儿嫣然笑道:“我时常听老爷提起你,如今看来果是真一表人才,老爷没看错你。”穆馨儿心意已然豁达,再复贵妇风采,指挥众人有条不紊地向密道退去。

    就在众人就要进入假山密道时,数道身影急速奔来,拦住去路。

    拦路之人便是昊天教的弟子,只见这些人身着黑色夜行衣,腰间插着精钢长刀,眼中透着冷酷残忍的凶光。为首一个邪人道:“成夫人,我等再次恭候多时。

    请跟我们走一趟吧。”高鸿急忙挡在穆馨儿跟前,喝道:“无耻邪人,夫人是何等尊贵岂容尔等下作之辈亵渎!”高鸿正气凌然,刚正不屈,配上他那俊伟面更显是不凡气度,穆馨儿芳心顿时泛起一丝涟漪,不禁暗自打量这英俊书生。

    对方也懒得啰嗦,拔出长刀朝着高鸿脖子便削了过去。高鸿随虽是一介书生,但也略通武艺,一个“懒驴打滚”躲开致命一刀,并且使出一招“罗汉伸腿”狠狠踹向对方小腹。那些昊天教弟子身经百战,高鸿的这些动作在他们眼中无疑是慢得犹如乌龟爬山。

    “书呆子居然还会几招傻把式。”那邪人轻松地抓住高鸿的小腿,嘻嘻笑道,“练得倒是有模有样,可惜慢了点。”手中钢刀划出一道寒光,朝高鸿的大腿就砍去。

    穆馨儿眼见高鸿就要失掉一条大腿,不禁吓得花容失色。

    就在刀刃要里大腿还有三寸时,握刀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气,钢刀也缓缓落下。

    高鸿稍一平复了心中惊恐,定神看去,只见那几个昊天教弟子竟然软绵绵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口角溢血,显然是被高超的手法震断心脉。

    穆馨儿花容惨白,小嘴微张,不断地喘着气,刚才那一幕给她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夫人,您没事吧。”易秋、慎言和文论这三大书童站在假山前。穆馨儿惊诧地问道:“易秋?这些邪人是你们解决的?”易秋颔首道:“然也,夫人快些从密道撤离吧,我等也好抽出手来支援老爷。”穆馨儿点了点头,率先钻进密道。

    易秋对高鸿道:“高公子,多得你劝说夫人,待会慎言会护送你们到达安全地方。”

    易秋虽是一个书童,但是高鸿丝毫不敢怠慢,恭敬地回答道:“凌云多谢易秋大哥美意,请了。”五彩霞光闪耀,白玉素手夺命!成渊之把酒杯放在嘴边,细细品味着美酒的香醇,丝毫不理会昊天圣女的擒拿。

    “妖女休得放肆!”一个卍字印凌空升起,将五彩霞光截下。

    “高手!”惊诧之余,昊天圣女便朝后飘去,暂且放弃了生擒成渊之的念头。

    一名身披紫金袈裟的高大僧人犹如铁塔般耸立在前,浓眉大眼,法相威严,不怒而威,犹如伏魔金刚下凡。

    昊天圣女柳眉一挑,眼波流转,娇声问道:“想必大师是雷峰禅寺的高僧,还未请教大师法号?”虽是普通的场面话,但她的语气婉转含情,娇柔妩媚,犹如在向情郎倾诉心事,不但让人有种想将她揽入怀中好好呵护的冲动,更使得现场多了几分柔和温婉之气,使人心神难以集中。

    僧人双眼一瞪,活像怒目金刚,丝毫不为昊天圣女的媚心之术所影响。只听他冷哼一声道:“坐守阿罗汉,持修藐世尘,金刚无所惧,法戒护轮身。持法明王拜侯!”字字清晰,声声浑厚,犹如镇魔梵音,驱除妖媚之息。

    昊天圣女暗吃一惊:“好厉害的秃驴,单是说话便能解除我的媚心之术,看来今天难免恶战一场了。”她原先也估计到成渊之身边必然会有儒门高手保护,但却没想到佛门也来插上一脚。

    另外一边,沧子明见久攻不下便挥了一记重拳,逼开对手暂且罢战,与昊天圣女会师一处。

    “好个穷酸,竟能与本神子周旋五十多个会合。”沧子明怒视青袍儒生,狠狠说道,“报上名来,你有资格叫本神子记下你的名字!”面对沧子明的挑衅,儒生毫不动怒,脸上一派自在从容,微笑道:“在下周君辞,多谢神子赞赏!”

    一僧一儒立于成渊之跟前,如同两扇坚固的城门,为成渊之筑起一道最为坚固的防线。沧子明冷笑道:“雷峰禅寺、沧海阁的高手皆已到此,三教高手已来其二,为何不见的正一天道的牛鼻子。”“哈哈,其实正一天道的道友早已来到,只不过被暗影部给缠住了!”爽朗清亮的声音响起,成渊之突然脸色一变,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脸上阴晴不定。

    “是你!”成渊之看着神子圣女身后之人,沉声道,“想不到你也来了。”

    来者鹤发童颜,气度卓越,一袭道袍随风而动,虽然须发皆白,双目却炯炯有神,中庭饱满,目光如炬,正是昊天教大护法──云踪道人。

    云踪叹道:“渊之兄,想不到你我重逢竟是这等境况。”成渊之冷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云踪望向成渊之,眼中透着一片深邃,其中有喜、有忧、有怒、有悲,叫人难以捉摸。

    “渊之,想必你也知道我今日来的目的,把天穹妙法下半部交出吧。我可以保证绝不伤你府上一人。”云踪淡然道。

    成渊之冷哼一声道:“云踪你明知我的性子,又何必说此等废话呢!要动手就来吧。”云踪将双手负在身后,悠扬地道:“渊之故意以身做诱,却又暗中布置好一切,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联合佛道儒三教将吾等一网打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做事还是像当年一样胆大心细,可惜啊,可惜,你还是太低估我教的实力了。”

    成渊之冷笑道:“好一个”我教“,说的真是动听!真不明白那个女人用了什么邪术把你迷得这般神魂颠倒,竟然心甘情愿地为邪教卖命。”云踪笑道:“渊之啊,多余的话我不想再说了,你难道真以为持法明王跟陆君辞能保得住你吗?”持法明王哼道:“云踪妖道,少说废话,要动手就来,本座倒要领教一下你本事!”

    云踪笑道:“明王,我这边可是有三个人,而且渊之还不会武功,你们认为你们能兼顾得过来吗?”周君辞淡淡一笑道:“云踪道人说得没错,我们现在已是处在劣势,但是我与持法明王殊死一搏,你们未必能全身而退。”云踪笑道:“周先生说得没错,若是生死之战,我们虽然占有人数优势,但是最起码得付出一死一伤的代价才能将二位击毙。可是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目标是你们身后的人!”

    昊天圣女也笑道:“大护法说得没错,妾身的根基虽然不如佛者深厚,但是要缠住佛者十几招也不是什么难事。”沧子明虽然看云踪不怎么顺眼,但是此刻也应和道:“我也能缠住你周君辞,到时候云踪老道便可从容拿人。”“以二敌三确实难保成先生之周全,但是三对三却不同了!”嘭地一声,头顶瓦片顿时破碎,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来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道人,只见他手持拂尘,仙风道骨,气度怡然。

    云踪看到无幻脸上神情有些不自然,望了望他手中拂尘后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一些难以忘怀的往事。

    “无幻师侄,净尘师兄最近可好?”云踪开口问道。

    那名道号无幻的道人冷然道:“自你四十年前背叛正一天道,你已不再是我师叔,师父赐我玉阳拂尘便是要我替他清理门户,收拾你这道门败类!”。云踪突然睁开眼睛,在场的人都感觉到眼前一亮,似乎虚空中劈下一道闪电,亮得吓人。

    “很好,好一个清理门户!不过我倒有个疑问,无幻你是如何摆脱暗影部的?”云踪眼光如同刀子般锐利地盯着无幻。无幻道:“你昊天教机关算尽,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当时我被那般邪人缠得难以脱身时,有一高手相助,替我挡下那些影子武士。”云踪呵呵笑道:“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还自以为将佛道儒以及渊之的行事方式研究透彻,本意要来个来个将计就计,到头来还是功败垂成。”

    云踪本乃正一天道的弟子,亦是成渊之曾经的至交好友,对他们的行事思维了解得十分透彻。他早已料到成渊之会兵行险招,以身作饵,索性来个将计就计,暗中调来昊天教最为精锐的暗影部缠住三教高手,而自己便直捣黄龙──生擒成渊之。

    沧子明见他们喋喋不休,实在是不耐烦了,大声喝道:“口水仗打过了,省点力气手底下见真章吧!”话音方落,饱提内元,光明业火熊熊燃起,霎时光耀八方。

    战端已开,众人哪里还会再闲着,六人各自运起内力,大厅内霎时气走八方,煞风四起。

    周君辞道:“成师叔,您先从密道离去,这里交由吾等便可。”成渊之应了一声,在扶手上一按,身后墙壁顿时打开一道暗门,他本来就是要将昊天教的人引来,如今目的达成,为了不做三教高手的累赘,立即从密道离开。

    到嘴的肥肉就要溜走,沧子明岂会甘心,怒喝一声率先出手,拳风夹杂着灼热的火劲轰向对手。

    “来得正好!”周君辞长笑一声,五指大张,手掌中泛起淡淡紫气,正是儒门的镇教神功──紫阳真元决。泛着紫气的手掌犹如仙山霞云,如真似幻,迎上沧子明的铁拳。

    这一碰撞,劲风立刻爆破,脚下那大理石的地板顿时被震得支离破碎,漫天都是石渣碎片。

    另外四人也在这一时间同时出手!正是紫阳业火谁称雄,怒目明王誓降妖,道门恩仇今朝了,三教联手斗三魔。

    第07回圣灵七绝

    玉观楼内,不时传出惊天巨响,这座巧夺天工的楼阁此刻正在不断颤抖,似乎难以承受那股不世之雄力。

    昊天圣女尽力施为,五彩霞光大盛,将本来就是精美无匹的楼阁内映照得美轮美奂,犹如人间仙境,可是美丽之中却是步步杀机。只见圣女双手亲亲一圈,脚步轻盈,婀娜的身子围着持法明王翩翩起舞。

    持法明王佛法深厚,心志坚定,昊天圣女的大自在天女舞难以影响他的心智。

    持法明王手捏法印,口吐梵音:“吒!”简简单单地一个字,却犹如旷野惊雷,震慑全场。其中更是蕴含佛家降妖伏魔的真言法咒,破除昊天圣女的魅惑魔障。

    “好个雷音真言,妾身再领教大师高招!”昊天圣女收起魅惑之术,素手如同穿话蝴蝶,美不胜收,却招招拍向佛者要害。

    持法明王不理那虚实难判的身法,无论昊天圣女怎么虚晃,只是简单地挥手一击,便能挡下夺命杀招。

    一者快招连环,势如狂风暴雨;一者大巧不工,稳如高峰老树,正是动与静的对决。

    两人拳来脚往,瞬间就攻击了几十下来回,昊天圣女看似主动抢攻占据优势,实际上她的压力越来越大,因为她的拳掌每和持法明王碰撞一次,她体内的血气都被震得一麻,有些呆滞。

    血气呆滞,真元自然难以运起。昊天圣女此时已觉得内息不畅,步伐也稍稍缓下来。

    “在这样打下去不行,这秃驴仗着自己根基雄厚,逼我硬拼。如此慢火煎鱼,剥茧抽丝,我迟早会被他打死。”昊天圣女心中念头急转,想着对策。

    但是,就在她念头一动时,持法明王似乎察觉到她的分心,突然化静为动,身体迅猛向前移动!佛光大作,持法明王手掌中心浮现卍字法印,正是佛门至刚至阳的降魔绝学──大梵圣印。

    昊天圣女也不是省油之灯,三寸金莲踏出莲花妙步,身形硬生生地向旁移出一丈距离,使得持法明王猛烈地一掌多空。虽然避过绝杀,但是澎湃的掌劲仍是将她原先站立之处打出了一个大窟窿,飞溅的石屑弹到身上亦感到隐隐作痛。

    “好厉害的一掌,若是被他打中,哪还有命在。”昊天圣女知道厉害,不再主动攻击持法明王,只是以轻功在他身边游走,既不出招也不退走,只是不断地寻找可寻之机,诛杀这佛门高僧。

    持法明王双掌合十,双目闭合,而且还散去护体真气,丝毫不理会昊天圣女。

    昊天圣女忖道:“好狡猾的秃驴,故意露出浑身的破绽引我主动出手,我偏不上你当!”昊天圣女朱颜含笑,步走圆方,竟然是再次跳起大自在天女舞,只是这次举动更趋妖媚。她的表情或是娇嗔薄怒,或是巧笑嫣然,舞姿妖娆,宛若天魔幻形,同时口中吟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歌声娇媚,勾人绮念,使得这最平凡的诗句蕴含着无比柔情蜜意,夺人心神。只要持法明王佛心失守,昊天圣女必定全力出手,夺去这位佛门高僧的性命。

    “天魔魅音“,再加上”大自在天女舞“着实不能小看。这妖女根基功体、武功招数皆不及吾,但旁门邪术穷出不穷,不可大意。”持法明王忖道。只见持法明王口中念诵严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严守灵台一点清明,不给对方可乘之机。

    道门恩怨,两大道者各展绝学,道家真气相互撞击,引爆惊天巨响。

    “无幻师侄,想不到你的功力竟然进步至此,几乎可与老道抗衡。”云踪笑呵呵地朝无幻劈出掌。无幻伸手架住,亦不甘示弱说道:“若是没点长进又如何能诛杀你这道门败类。”“好,老夫倒要瞧瞧你学到净尘师兄多少成本事!”

    云踪喝一声,脚步在地面一跺,拳头简单直接地打出,但却是煞风大作,气流奔腾,正是正一天道绝技──真武神通拳。相传真武大帝披发黑衣,金甲玉带,仗剑怒目,足踏龟蛇,顶罩圆光,形象十分威猛,具有辟邪荡魔之无上神通。真武神通拳顾名思义,具有真武大帝之无上神通,威力刚猛无匹,挡者披靡。

    无幻只觉得云踪这一拳气势磅礴,拳随尚未及身,但拳风压迫身躯亦感到喘气困难,更甚者是仿佛灵魂都感受到这股铺天盖地的压力。面对夺命杀招,无幻凝神屏气,内心不死一丝波澜,心意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精神状态。他现在心中寂然不动,完全放空了。

    一切的恐惧,顾忌,仇恨,等情绪都一扫而空。

    无幻在拳头手到自己心脏处的时候动手了!他的双手向下一搭!正好搭在云踪的手腕处,两手一只逆缠,一只顺缠,两条手臂好像两条无比粗大的蟒蛇,带着无比巨大地缠绕巨力。

    一顺一逆的缠绕,竟然生生的把真武神通拳缠绕住,向下拉,向后靠!就这么几下子功夫,真武神通拳那无匹力量竟被化解于无形。

    云踪不由赞道:“好个”太极盘丝手“,以柔制刚,妙哉!”太极盘丝手与真武神通拳并列为正一天道的大顶尖拳术,一刚一柔,均有非凡威力。云踪深知盘丝手的威力,一击不中立即抽身后退,重组攻势。

    无幻岂会如他所愿,鼓起内元,道袍居然爆发出一阵密集如雨的弓弦之声,身体随意的一动,跟了上去,完全展开了拳势。

    同样是真武神通拳,但是感觉却是截然不同。云踪感觉是眼前一黑,好像孤身一人,与千万弓箭手对持。军令一下,无数弓弦拉动,射出无数箭雨铺天盖地,简直把自己淹没在天地之间。

    高手相争,只差一线。哪怕一点点差别都是胜负的关键。无幻看准云踪后退的时间,全力催动内元真气,发动全力!无幻的攻击,拳头裹住气劲煞风,宛如锥子,带着崩射炸裂的劲力,把云踪四面八方的要害都罩住了。

    云踪再退,不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任凭是谁都难以猜测出此时他内心中的想法。只见他抬起双手,其动作看似缓慢非常,但却带起一股坚韧雄厚的气劲,双手在身前划着圆圈,气劲瞬间化作一个急速无比的太极漩涡,将无幻的拳劲吸纳进去,化解得是一干二净。

    “太极盘丝手?”无幻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料到云踪竟能将太极盘丝手练得如此出神入化,但是惊诧归惊诧,无幻斗志并未因此受到影响,拳势一转,真武神通拳化繁为简,犹如一杆迅猛的长枪,刺向气旋的中心。

    “砰”的一声,太极气旋应声而破。真武神通拳余威犹存,毫无阻隔地击向云踪中丹气门。

    “来得正好!”云踪长啸一声,双手同时探出,碰到无幻的拳劲,立刻进手绕缠,用劲把缠法用到了极致!缠、搭、磨、抽、拉、扯、旋、化!云踪完全随着无幻的动手进行缠绕!把太极盘丝手的八大精髓发挥到了极致,同时脚下踏出“乾坤卦步”,不动地移动。

    太极盘丝手讲究以静制动、以柔制刚;而乾坤卦步注重轻灵飘逸。这两种武功一动一静本是难以配合,但是云踪却能完美的将动与静结合在一起。以盘丝手缠绕无幻的刚拳,配合乾坤卦步的移动,不断地向后、向左、向右、向上、向下等多个方向拉扯对手,令得无幻下盘不稳。

    无幻暗自叫苦,无论自己怎么鼓动真元,提升内气,始终无法摆脱盘丝手的缠绕。这极阴,极柔,极缠绵的功夫仿佛要把他的所有力气都消磨!”无幻师侄,得罪了!”云踪突然收起盘丝手,快速地向无幻天灵盖拍去!”嗖”的一声,空气中传来尖锐的破空声音。

    眼看这一心除魔的道者就要被叛变的同门拍碎脑袋时,一道剑气飞速射向云踪后脑。如果他要击毙无幻,他的脑袋也必然会被剑气贯穿。

    衡量利弊,云踪暂且放过无幻,回身辟出一掌,挡下剑气。

    云踪定神一看,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惊诧之情,因为眼前之人带给他实在是太多的惊讶和震撼。

    时间回溯到半个时辰以前──龙辉头脑发热进入云霞山庄,映入眼中的尽是熊熊烈火,但却未见一人。顿感心乱如麻,像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

    他穿过一条小路,来到花园内,便见地上七零八落地躺在数具尸体,要不是他曾被鬼幽挟持过,经历了生死劫难,此刻早就吓得腿软了。龙辉战战兢兢地顺着尸体方向走去,只见花园中央的一块空地上,有二十几名黑衣人正围攻一名道人,黑衣人的装束与地上的尸体是一样的,想必是同伙。

    二十多个黑衣人如同毒蛇一般,只要有一个一击不中便会立即后退,等待下一个时机,而第二个人瞬间补上,不让道人有可趁之机。那名道人正是无幻,他本来要赶到玉观楼支援持法明王与周君辞,谁知路上竟然遇到昊天教暗影部的影子武士。

    这些影子武士可谓是昊天教内最为精锐的部队,他们行事毒辣,冷血无情,最可怕的是他们不知疼痛为何物,要想击败他们唯有将其杀掉,否则他们会想见血鲨鱼一样,前仆后继地绞杀对手。无幻虽然武艺高超,但是遇到这帮野兽,一时间也难以脱身。

    无幻为求脱身,招招皆是狠手,手中玉阳拂尘大杀四方,被扫中者无不是皮开肉绽,断筋碎骨。谁知这些影子武士丝毫不觉疼痛,右手断裂,改用左手握刀,继续扑向无幻。

    龙辉看得是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喘。”喂,你怎么也跑来了?”一个清脆如黄莺般得声音传进耳中,龙辉回头望去,只见楚婉冰在不远的树上向他招手。

    龙辉爬到树上,望着那张俏丽清秀的小脸支吾地道:“我不放心你,所以就跟过来了。”楚婉冰笑道:“你一点武功都不会,凭什么担心我。”龙辉斩钉截铁地道:“就凭我是男人!”

    楚婉冰微微一愣,咯咯笑道:“亏你还说得出口,方才你还说什么”万物阴阳应对等,世途反极致偏斜。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既然阴阳对等,女人为什么不如男人。”以龙辉调戏良家妇女的“丰富经验”,他知道女人就喜欢在这些小事上纠缠不休,于是他不予回答,剑走偏锋,直接道:“我其实喜欢你,不想看你冒险。”

    楚婉冰美目瞪圆,檀口微张,白玉般地小脸上霎时涌出一股醉人的桃红,自己反而不知所措,嗔道:“要死了,哪有你这样子的,正一登徒浪子,人家才不会喜欢你呢!”说罢转过头去,装作观看无幻与影子武士的战斗。

    龙辉见她姿态娇羞,便知并非真的生气,于是更加大胆,缓缓挪到她背后半尺之处。从背面看去,美人香肩犹如刀削,纤腰盈盈一握,纤细的线条到了臀部时变得圆润丰盈,引得龙辉不由暗吞口水。

    夜风吹拂,将少女身上的幽香送入鼻间,龙辉不由得壮起色胆,从后边将楚婉冰抱住。

    楚婉冰脑子顿时一下子炸开,她自幼在深山长大,少与外人接触,心思如同一张白纸,男女之事也仅仅从书籍中得知,如今被龙辉这么一抱霎时失了方寸。

    灼热的男子气息涌来,楚婉冰身子忽地软大半,虽知不妥但却生不出力气推开龙辉。

    突然响起几声闷哼,几名影子武士被无幻的拂尘扫的头骨粉碎。肃杀之气瞬间打破了旖旎的氛围,楚婉冰又羞又急,急忙运起内劲,震开龙辉。

    “哎呀!”龙辉被震得掉下树去,所幸树木并不是抬高,只是摔得他屁股开花。

    “死丫头,这么狠做什么,想谋杀亲……”夫字还没出口,就看到跟前就站着一个黑衣人,竟是一名影子武士,眼中投射着冷酷的凶光。原来方才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埋伏在附近影子武士的注意。龙辉被他眼睛那么一扫,吓得把剩下的话又吞了回去。

    那名影子武士,面无表情,唰第一声便抽出腰间佩刀,朝龙辉喉咙削去。龙辉只觉得一道寒气吹来,死亡阴影笼罩心头。就在这时,龙辉被人揪起,往后拖拽,躲过一劫。

    救龙辉的人便是楚婉冰。只见小姑娘嗔道:“叫你占本姑娘的便宜,被人砍死也是活该!”龙辉惊魂未定地道:“你小心,这些家伙不是人!”楚婉冰小嘴一撇道:“臭小子,便让你见识见识本小姐的厉害!”话音未落,楚婉冰脚踏北斗七星,手捏剑诀,对准影子武士的钢刀刺去。

    崩的一声,钢刀断成两截。影子武士本性凶悍冷酷,兵刃折断对他影响不大,立时探出五指,抓向楚婉冰面门。

    楚婉冰不慌不慢,身子一沉,剑指如电连封影子武士数个穴道。影子武士虽然不畏疼痛,但是穴道被点,血气闭塞,立即动弹不得。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在眨眼间,看得龙辉是目瞪口呆。

    楚婉冰见行踪暴露,索性不再躲藏,跺脚道:“臭小贼,都是你坏了本姑娘看戏的心情,我先去收拾那帮坏人,待会再与你算账,你自己找地方藏好,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说罢足尖一点,加入战团。

    无幻修炼玄门正宗,心神机敏,耳听八方,早已感觉到有人在窥探,只是对手未露敌意再加上自已被影子武士纠缠,所以未作理会,如今有人加入战团,敌友难辨,不由凝神戒备。

    只见楚婉冰随手抄起一个枯枝,手捏剑诀,抖出五朵剑花,眨眼间便逼退五名影子武士。无幻忖道:“此女剑法轻灵飘逸,玄妙无比,必是名门弟子,看来是友非敌。”楚婉冰再现绝技,只见她手腕转动,剑花再添五朵,十多剑花在她身边绽放,影子武士竟无一人能进她五尺之内。

    无幻不禁叫好道:“妙哉,姑娘剑法高超,贫道斗胆请教姑娘师承!”楚婉冰咯咯笑道:“无幻道长过奖了,小女子微薄伎俩难登大雅之堂。”无幻见她不愿说,也不勉强专心应对影子武士,得楚婉冰这一大强援,无幻顿感压力大减,打起来也越发得心应手。

    无幻拂尘挥动,带着刚猛无匹的劲道,凡被扫中的不死也得重伤,转眼间又击毙两名影子武士。反观楚婉冰,剑法处处留有余地,只求封住对手穴道并无杀敌之心。无幻暗叫不妙:“这些邪人凶狠无比,冷血残忍,小姑娘心太软,恐怕要吃亏了!”就在楚婉冰点晕三名影子武士后,真如无幻所料般──坏事发生了。

    一名影子武士冲了上来,楚婉冰窥准来势,手中枯枝刺向对手喉咙。这一下本是虚招,实际是要刺对手的鸠尾穴,谁知那名影子武士不多不闪竟然以喉咙迎上楚婉冰的剑招。楚婉冰从未杀过一人,本能地收回剑招,谁知影子武士猛地探出左手牢牢抓住枯枝,右手高举钢刀凌空劈下。

    “不好!”无幻正想救援,却又被三名影子武士缠住。危急时刻,楚婉冰再现,惊人绝技,只见她手捏剑诀,剑气激射而出,直接将隔空一击便将钢刀击断。

    无幻不由大吃一惊:“年纪轻轻便能修成剑气,这小姑娘不简单啊!”谁知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更加吃惊。楚婉冰放弃枯枝,剑指凌空虚点,发出十数道剑气准确无比地射在周围的十名影子武士身上,发出几声闷哼纷纷倒下。

    “以剑气凌空打穴却又不伤对手性命,她的剑法实在是神乎其技。”无幻暗吃一惊脑海中不由浮现前尘往事,突然他脱口而出道:“竟然是”圣灵七绝“,原来姑娘是剑圣传人,难怪剑法如此高超!”楚婉冰虽然是一招制敌,但是此招损耗甚大,以她的根基实在难以支持,顿感内息不顺。谁知就在此刻,杀机顿起,躺在地上的一个影子武士在昏倒之前,猛地从嘴中吐出一支钢针。

    “暗器!”无幻正想出声提醒,但是已然太迟,钢针离楚婉冰背门已是不到一尺。无幻内心是又气又急,无奈远水不救近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婉冰香消玉损。

    有道是:玄门异数展邪威,暗影妖人困道者。圣灵七绝现江湖,佳人剑舞动四方。

    第08回剑圣

    再现突然一个人影扑来,硬生生地替楚婉冰挡下钢针。楚婉冰回头一看,便看到龙辉捂着肚子趴在地上,鲜血从手指缝中缓缓渗出。

    “贼子大胆!”无幻大喝一声,凌空发出一道掌气,一举击毙那名影子武士。

    “小贼,你没事吧!”楚婉冰花容失色,立即扶住龙辉,眼圈儿已然红了。

    龙辉喘气道:“我无所谓,只要冰儿你没事便好。”楚婉冰紧紧抿着嘴,俏脸却已发白,泪水在眼眶内打滚。

    “姑娘先莫着急,待贫道查看小兄弟的伤势。”无幻那边也已将剩下的影子武士击败,赶紧过去查看龙辉伤势。龙辉缓缓拿开手掌,咬牙道:“道长,你瞧瞧我还有没有救,若是天注定我英年早逝,你帮我把尸骨送回家中,替我跟家父说一声未尽忠孝。”

    无幻仔细查看,龙辉小腹之处虽有大片血迹,但衣服却无破损,再看他的手掌──鲜血是从左手流出。原来方才龙辉扑上去之时,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肚子,那名影子武士被楚婉冰封了穴道,气力已弱,所以钢针并未射入肚子之内,仅仅钉在龙辉手掌之中。生死一线间,龙辉以为自己死定了,也没来得及分辨究竟是何处受伤。

    无幻见他一副交代遗言的样子不禁好笑,道:“小兄弟,那暗器只是打中你的手掌,你没有生命之忧,暂且放心吧。”说罢,便握住他的左手,输入一道真气。只听搜的一声,钉在手掌内的钢针立即被逼出。龙辉心有余悸地道:“这钢针会不会抹了毒药啊。”楚婉冰听了也急忙问无幻:“道长,您帮看看他有没有中毒。”

    无幻笑道:“姑娘请宽心,小师弟地脉象沉稳,而且伤口流的血亦是鲜红色,毫无中毒征象。”楚婉冰这才放下心头大石,抹去了泪,笑道:“多谢道长,这我就放心了!”她这一笑犹如百花吐馨,美不胜收,就连皓月亦然失色,龙辉不由看得呆住了。就连无幻这等道门修者也不由得生出惊艳的感觉。

    “小兄弟,待吾帮你处理伤口吧。”无幻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道。龙辉忙摆手道:“道长,你还是快点去办正事吧,这点小伤我们可以处理的。”龙辉心中也有小算盘:“刚才头脑发热居然英雄救美,差点连命都搭上了,不过也值得。

    现在这小美人已经感动得一塌糊涂,打铁要趁热,你这牛鼻子道士赶紧消失,包扎止血的事就交给小姑娘来办,也让我享受一下美人关怀。”无幻心念成渊之安危,也无暇多想,留下金疮药便赶去玉观楼。龙辉手掌几乎被钢针贯穿,血流不止,楚婉冰心中一阵绞痛和愧疚,默默地为龙辉伤口敷药。龙辉见她白嫩的小脸上隐隐挂着泪痕,倍添几分娇弱。

    龙辉柔声道:“冰儿,我没事,你不必担心。”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嗔道:“住嘴,冰儿也是你叫的吗!你方才对我轻薄无礼,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敢胡说八道!”龙辉笑道:“方才我看到冰儿你眼睛红红的,想必是替我担心吧。”

    楚婉冰被说中心事,俏脸一红,狠狠地在龙辉伤口上拍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不出一阵子,楚婉冰便帮龙辉包扎好手掌,道:“我要去玉观楼看个究竟,你先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说罢便站起身来,要往玉观楼一探究竟。龙辉急忙拉住她的手腕,道:“冰儿,别去!我,我担心你……”

    楚婉冰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头一甜,但脸上却不甘示弱道:“你担心我什么,我的武功很差吗?哦,你……做什么!”楚婉冰被龙辉强行抱住,浑身是不成一丝力气。早前龙辉那句“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已经使得她对这个少年心生好感,再加上方才龙辉舍命相救,使得这入世未深的少女一缕情丝早已系在他身上,再被龙辉这么一拥,身子忽地软了,好似一团寒冰,融进龙辉怀里,眨眼化做一泓春水。

    龙辉平时虽然放荡不羁,专门调戏良家妇女,但是也只是限于耍耍嘴皮,摸摸小手,如此面对面搂抱,却是头一遭。此时怀中佳人心旌摇曳,浑身如温香软玉,火热绵软,幽幽体香,阵阵袭人,刹那间让龙辉生出异样之感,心头酥痒难禁,用尽全力将她紧紧搂住,只觉便是天塌下来,也不愿放开。

    “咳咳!”几声咳嗽响起,打破了温馨旖旎的气氛,两人赶紧分开,只见不远处站在一个英伟的中年男子,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看。楚婉冰俏脸酡红,跺脚嗔道:“你还看,你还看!”中年男子嘿嘿笑道:“我的小祖宗今天居然遇到克星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着不相信。”楚婉冰低着头玩弄着衣角,小脸已是红的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中年男子对龙辉道:“小子,你刚才居然敢轻薄我女儿,若不是看在你对冰儿舍命相救,我早取你性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只要接我一掌不死方才的事便可作罢。”说话眼中闪烁着夺目精芒,一股犹如泰山压顶般的气势扑向龙辉。在这股威压之下,龙辉心脏狂跳,呼吸困难,身体已然不受控制,差点就要跪倒在地。

    “不行,绝对不能在冰儿面前丢人,死都要挺住!”龙辉憋了一口气,咬牙硬挺,始终没有弯下膝盖。楚婉冰急忙挡在龙辉跟前,道:“爹,你不要为难他。

    “中年人道:“死丫头,真是女大不中留。不过你老爹我言出必践,说过的话一定要兑现。”话音方落,只见他袖子一挥,楚婉冰竟然被卷到一旁。她还想上前阻拦,便感觉到身体碰到了一道软绵绵的障碍。

    中年男子无声无息之间便布下一道气墙,将楚婉冰挡在了外边。楚婉冰急得都快跳起来了,但是这道气墙柔中带刚,无论她怎么使劲都无法打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一步一步地朝龙辉迫近。

    “小子,你若答应以后不再对冰儿抱有非分之想,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中年男子盯着龙辉道。龙辉只觉得他的眼光犹如两把利剑,直插灵魂深处,使得自己难以把持,几乎要跪下求饶。但越是如此压迫,龙辉越是不屈,狠狠地咬破舌尖,剧痛之下恢复一丝清醒。他鼓起勇气直视中年男子那锐利如剑的目光,一字字地道:“出──掌──吧!”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在龙辉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好小子,果真够硬气,有你祖父当年之风采!”龙辉感觉到周围压力立时消失,奇怪地问道:“前辈你也认识家祖父吗?”

    中年男子笑道:“也谈不上认识只是一面之缘。当年赤水河决堤,沿河一带尽是灾民,当时海生公恰好经过,他二话不说便散尽钱财救济灾民,更略施小计使得那些无良奸商乖乖打开粮仓,为灾民发米。我那时随师父经过赤水河,亦目睹海生公之义举。海生公虽是一介书生,但却有侠士之风,让我十分钦佩。”

    龙辉道:“既然如此,前辈你还要吓唬我,差点把我心肝都吓破了。”中年男子笑呵呵地道:“我只是试试你的品性,够不够资格做我的女婿。”楚婉冰跺足不依娇嗔道:“爹,你在乱嚼舌根我再也不理你了!”中年男子笑道:“冰儿有了心上人就不理我这老爹,真是女大不中留!”

    “死老头,闭嘴!”楚婉冰对着这个玩世不恭,疯疯癫癫的老爹实在毫无办法,只能干跺脚。龙辉不由暗自佩服:“高,实在是高,我平时也就调戏一下外边的大姑娘小媳妇,这大叔居然那自己女儿的名节开玩笑。”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道:“丫头,我先去玉观楼看望一下老朋友,你跟这小子先回去。”说罢身形一晃,转眼间就消失在夜空之中,临走之时还抛下一句话:“小子,你可要好好照顾我家冰儿,若她受了委屈我唯你是问!”

    楚婉冰气得撅起小嘴生闷气:“死老爹,臭老爹!”龙辉拉住少女那如玉皓腕,道:“冰儿,别生气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楚婉冰扑哧一笑道:“待我吃好吃的?亏你说得出来,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龙辉贼眼扫过楚婉冰胸脯上已是含苞待放的花蕾,不由自主地道:“是不小了!”楚婉冰哪知道这小贼心里龌龊的念头,笑嘻嘻地牵着他的胳膊道:“既然你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吃这里最贵的、最好吃的!”

    龙辉只觉的美人娇躯几乎靠在自己身上,手臂间更是触到那富有弹性的嫩肉,立即神魂颠倒:“冰儿咱们到一品楼去,哪里的东西保证好吃得叫你想把舌头吞下。”“好啊,本小姐就信你一会,要是敢骗我的话,我可要揍扁你!”玉观楼,正邪对峙。

    云踪紧盯眼前之人,因为他知道此人只能为,尚在三教高手之上。来者正是楚婉冰的父亲──剑圣楚无缺。楚无缺看似随便的一站却蕴含着无上玄机,不但抢占了出招的先机,更是封住了昊天教三大高手联手的可能,云踪稳固的心灵竟在这一刻出现一丝的裂缝。

    气息相感,楚无缺已然察觉到了云踪心神松懈,一股滔天无匹的气势涌出,笼罩全场,压得昊天三大高手几乎喘不过气。云踪毕竟根基深厚,收敛心神对抗这铺天盖地的压力,而神子圣女也迅速跳出战圈,守在云踪身边,一同运功抗衡剑圣威严。

    得此强援,形势急转而下,三教高手也不急于出手,只是各自守住退路等待最佳机会。云踪暗自叫苦:“这楚疯子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此。几十年不见他的修为更加可怕,还未出手单凭气势便压倒我等三人。”楚无缺笑道:“云踪老道,我们也有二十年没见面了,楚某今天特来向你问安的。”话音方落,那滔天气焰立即消失,就在三人刚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又生出一股压迫感,但此次不同方才。

    若说第一次楚无缺的气势犹如皇天后土一般磅礴的话,这一次却像上古神剑般锐利,直透敌人内心生出,修为稍弱一点的人在这气势之下马上疯掉。所幸这三大高手根基雄厚,心志坚定才没有被剑圣的威压逼疯,但是在这强大的压迫下三人已是冷汗直冒。

    持法明王阅历丰富,看出其中端倪,不由暗自赞叹:“好个剑圣,先是震慑众人使云踪心灵上出现一丝破绽,然后以磅礴气势压迫三人的精神。再接着突然收回威压,就在他们松一口气的刹那,化作心神之剑直接攻击他们心灵。这一收一放,十分讲究,若是气势收得早了,没对敌人形成足够的压迫;收得晚了,敌人已经适应了压力,无论是那种情况,敌人都难以再次出现心神上的破绽,随后的第二波攻击就失去效果。楚无缺这一手可真是使得浑圆天成,拿捏得丝毫不差。”

    云踪死死抗衡着心灵上的压力,不由暗自叫苦。要是再被对手这样压制,就算今天能全身而退,心灵上也必会留下阴影,内心生出必定产生对楚无缺的恐惧,一辈子都休想翻身。云踪当机立断,立即运转五脏元气,化作五行真元,功力霎时提升至极限,道袍瞬间鼓胀,须发亦无风而动,犹如毒蛇扭动身躯。

    “五行玄极大法”无幻与云踪本属同门,一眼就认出云踪这套功法。

    肺属金,肝属木,肾属水,心属火,脾属土。五行玄极大法便是将五脏精气瞬间转化为五行真元,从而提升功体,但是却会损伤五脏,属于先伤己后伤人的打法。

    云踪身上同时泛起白、青、黑、赤、黄五种颜色的气劲,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行相生相克,五行相生,循环互补,产生绵长的后劲;五行相克,互相刺激,激发猛烈的爆发力。只听云踪怒喝一声,五行真气顿时冲散楚无缺的气势威压。

    压力剧减,云踪向前一个踏步,猛地将地板震出一个大脚印,沉腰,跨步,出拳──一气呵成!毫无花巧的真武神通拳直截了当地轰向楚无缺胸口。

    以五行真元推动的真武神通拳威力提升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云踪的速度,力量,足足比刚才要快出了一倍!没有人此时此刻,能够形容得出来他的拳术威力有多大,身体晃动之间,连气流都似乎凝聚了,没有发出一点的风声来,但是没有风声气流,面对云踪打击的楚无缺,全身的衣服好像被大风一刮一般,猛烈的往后飘飞。

    直到人的视觉看见了楚无缺衣服猛烈飘飞之后,耳朵之中,才传来了急促到了极点地爆破声,以及空气震荡地剧烈波纹。

    无论是谁看到了这股波纹,都有一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周围的空气变成了水。要不是水,哪里来这么强烈的波纹呢?楚无缺不躲不闪,负手而立,腰杆挺得笔直,犹如一柄耸立于天地之间的神剑。神剑出鞘──楚无缺伸出一指,毫无花俏地点在云踪的拳头上,威猛狂霸的一拳竟然被一根手指停住了。

    云踪身上白雾汗气浓烈地冒了起来,好像一个开锅的大锅炉。他脸色一片酡红,犹如醉酒般连退数步,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神子圣女把握机会,就在云踪后退的一刹那间,同时出手!光明业火、五彩霞光一左一右夹击楚无缺。

    楚无缺哈哈一笑,双手抱胸,依旧不躲不闪,两道凌烈剑气透体而出,嗖地一声,便听到神子圣女同时发出两声闷哼。

    光明业火──灭!五彩霞光──破!云踪接住被轰飞的二人后,以五行真元推动乾坤卦步──撤退!三教高手虽想拦截,但是无奈云踪的身法实在太快,只是在那一眨眼的功夫三人便已消失。

    有道是:浪子动情挡杀劫,玉人冰心化春水。五行真元空徒劳,圣剑出鞘斩魔障。

    第09回伊人远去

    云霞山庄由于位处偏僻,所以里面打生打死似乎没有影响白弯镇的正常生活,七夕灯会照常举办,大街两侧都挂满灯笼,那些做工精美的灯笼必是众人瞩目的对象,不少男子都会买一个灯笼送给心仪的少女,许多商贩都借机大赚了一笔。

    龙辉与楚婉冰年少不知愁,刚才还跟昊天教的人生死相搏,如今到了热闹的地方,竟把刚才的事抛在脑后,乐呵呵地参加七夕灯会。

    楚婉冰左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右手拿着一张烧饼,喜孜孜地跟龙辉漫步在灯会中。咬一口烧饼,舔一下冰糖葫芦,吃得是不亦乐乎。这种夸张的吃法,就算是放在男子身上都觉得难看,但楚婉冰吃起来却丝毫不损其绝色风姿,反而增添了几分少女的天真娇憨。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人都不禁暗自惋惜:这么俊俏的小姑娘居然被这花花大少糟蹋了。龙辉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心中亦是十分欢喜,丝毫不理会旁人异样的目光,突然他目光一亮,拉起楚婉冰走进一间珠宝行内。

    按照平时,这些珠宝行都应该已经打烊,但是由于今天日子特殊,所以这个时候还是有不少生意。店中伙计看到龙辉进来,急忙迎上去到:“龙少爷,今天怎么有空来关照小店啊?”龙辉道:“最近有什么好东西,快点拿出来!”伙计一看龙辉身边的楚婉冰顿时心领神会,点头道:“有有,最近小店刚进了一批上佳的南海珍珠。我这就给您拿来。”

    伙计很快就把拿来一个盒子,打开一看,便觉得眼睛被一道异光晃得几乎睁不开,待适应后仔细一看,只见盒子内放着十颗龙眼大小的珍珠,每颗都散发着晶莹透彻的光彩。龙辉不由道:“果真是上等南海珍珠,我全要了,给我算算要多少钱?”

    伙计顿时眉开眼笑道:“龙少爷真是爽快人,这一颗我们买一百一十两银子,您是老熟客了没就算一百两一颗,总共有十颗珍珠,也就是一千两!”龙辉点了点头,道:“你们顺便帮我做成一串项链,我要送给这位姑娘。”

    龙辉暗自得意:“有钱真是好办事,幸好今天老爹大发慈悲给一千两银票我做零花,冰儿一定被我一抛千金的气势给迷住了。”

    楚婉冰拉了拉龙辉的衣袖低声道:“小贼,我我不想要。”龙辉笑道:“冰儿,正所谓宝剑予烈士,明珠赠佳人。你能佩戴它们是它们的福气,你想想若是一个庸俗之人买了岂不是明珠暗投吗?”伙计也应和道:“龙少爷说的没错,世上也只有小姐您这般人物才能佩戴此等珍品。”

    楚婉冰还是皱眉道:“我还是不想要,这些珍珠晃得我眼睛有些花。”龙辉笑道:“既然如此,伙计你拿点耳环手镯出来瞧瞧,要那种蓝宝石祖母绿的。”楚婉冰摇了摇头,一言不发拽起龙辉便走出珠宝行。龙辉奇道:“冰儿,我想送点东西给你,你为何要拉我走呢?”楚婉冰道:“我不想要你送那种什么珍珠宝石的东西。”

    龙辉纳闷了,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是女人看到珍珠宝石都会欣喜若狂,谁知这小丫头居然不喜欢这些东西。楚婉冰道:“人家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只要有心,无论你送什么给我我都会喜欢的,哪怕是一块石头。”龙辉笑道:“冰儿你还真跟其他的女子不同。”

    两人又走了数十步,龙辉看到有个老妇人了个小摊子,便拉起楚婉冰走过去问道:“老人家你这里有什么卖?”老妇人抬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慈祥地笑道:“公子,老婆子这里是卖首饰的,有耳环、手镯、项链、手链。公子随便瞧瞧吧,说不定有合适你跟这位姑娘的小玩意。”

    龙辉蹲下来仔细看了一遍,这里的首饰虽然制材简陋,但是做工还算精细,瞧了半天才选了一个玉珠手链,问道:“老人家这串手链怎么卖?”老妇人伸出三个手指道:“三十文钱,公子您看合适吗、”龙辉也不讨价还价,立即付钱。

    “冰儿,你到前面的那棵柳树下等我一下好吗?”龙辉神秘兮兮地道。楚婉冰虽然不知他壶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点头同意了。龙辉快步跑进方才那家珠宝行,丢下一锭银子给伙计,要借用他们的雕刻玉器的屋子。伙计虽不知道这大少爷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有钱好办事,二话没说便为他打开屋子的门锁。

    楚婉冰站在树下等了许久,始终不见龙辉踪迹。不禁想道:“这小贼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怎么这么久还不来?难道是遇上那些坏蛋了。但是爹爹亲自出手,那群坏蛋就算没死光也应该逃到十万八千里外了。”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楚婉冰将真气聚于双耳,立即将那边的声音尽收耳底。原来不远处的草丛中是一对小情人在幽会。

    只听男的说道:“好妹妹,这些天来我想你都快想疯了。”女子娇嗔道:“你少来了,上次你骗我让我在这里等你,你却跑去跟林家的那个小骚货鬼混。”

    男的又说道:“妹子,你可冤枉我了,我心里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子道:“谁信你的鬼话,白弯镇里除了姓龙和姓黄的那两个小子外,就数你就会哄骗姑娘。

    “男子呵呵笑道:“妹子,咱们好不容易才见个面,别说这些扫兴话……”一会便传出一阵阵让人热血勃发的呢喃,听得楚婉冰玉脸一阵阵地发热。

    心烦气躁之下,楚婉冰不由胡思乱想:“那个女子说白弯镇内有个姓龙的专门哄骗姑娘,难道那人是小贼。对了小贼叫我在这里等他,他到现在却依旧不知所踪,难道真的是去跟其他女人鬼混了。”想到这里楚婉冰鼻子一酸,胸中仿佛压着块大石,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楚婉冰猛地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以之代剑,剑花绽放,剑气横扫,仿佛在发泄心中的怨气。楚婉冰自得剑圣真传,此刻施展剑诀可谓是惊天动地,一个两人才能抱住的大树竟然被削成三五段,树干轰隆隆地倒在地上激起阵阵沙土,吓得不远处的那对小情人提起衣服就跑,附近的行人也纷纷顿足观看。楚婉冰心中恼火,凤目射出凌烈的光芒,周围的人被她的目光一扫便觉得头皮发麻,赶紧跑开。

    “臭小贼,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一定一剑杀了你!”楚婉冰蹲在地上,那树枝狠狠地敲打这断成几节的树干道。

    “冰儿,这发生什么事了,这树怎么断成几节了?”正是朝这边跑来的龙辉。

    楚婉冰心中更感委屈,眼眶中顿时涌出一阵泪水,手中树枝猛地抵住龙辉喉咙,厉声问道:“说!你刚才去哪里!”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喉咙上传来一阵剧痛,他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一说错话,这小丫头肯定会给他来这么一下。

    龙辉吞了吞口水道:“冰儿,我刚才到珠宝行借用一下他们雕琢玉器的工具,加工了一下这串玉珠。”说罢举起手中握住的玉珠,可是一眼看去并未发觉有什么特变。楚婉冰眼力高超,一眼便看出每颗玉珠上面都刻着一个字,但却看不清楚。

    楚婉冰疑惑地接过玉珠,仔细端详,二十粒玉珠,一共二十个字,虽然刻得十分别扭,但连在一起便成了一首诗:“七夕星河畔,半掩秀花容。遥望冰玉辉,唇轻语呢喃。”楚婉冰俏脸一红,顿时破涕为笑,缓缓放下手中树枝。

    龙辉赶紧掏出手绢给她抹泪,柔声道:“好冰儿,刚才谁欺负你了,快告诉我,我替你出气。”楚婉冰嗔道:“都是你这小贼害得,大半天都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去跟那个女人鬼混了!”龙辉叫苦道:“天地良心啊,我是为了在玉珠上刻下这首诗,才来晚了。”

    楚婉冰笑道:“谁叫你龙大少爷在镇上的名声如此不堪,不过你的文采倒挺好的。你知道吗,今天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没想到竟能出口成章。”龙辉突然打了个激灵,立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发生了很不寻常的事:“我以前连书都懒得看,一想到诗词对联就头晕,今天怎么能随口说出这么多诗句,我当时居然还觉得我能吟出这些诗句是理所当然的事。”龙辉越想越是害怕,到后面整条脊梁骨都像被冷水浇过一样。

    楚婉冰见他神情奇怪,不禁忖道:“刚才我这样对他是不是太过分了。”目光在落在龙辉的受伤的手掌,想起方才他奋不顾身地为自己挡下暗器情景,楚婉冰心里更是一阵愧疚,不由伸出柔软的小手握住龙辉手掌。突然她脸色一变,赶紧抓起龙辉双手仔细端详,只见好几根手指尽是刀伤刮痕,还有斑斑血迹。

    “小贼,你的手指……”楚婉冰惊诧地问道。龙辉被她惊醒,笑了笑道:“我第一次玩这些雕玉刻字,所以不太熟悉,不小心弄到的。”楚婉冰内心尽是愧疚:“小贼对我这么好,我刚才居然这样对他,实在是不应该。”于是楚婉冰柔声道:“小贼对不起,我刚才那样对你……”

    龙辉呵呵一笑,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冰儿你刚才是不是以为我去跟其他女人鬼混了?”楚婉冰被说中心事,小脸一阵发烫,恩了一声道:“我一想到你跟其他女人混在一起,心里就很难受。

    “龙辉拿着玉珠手链轻轻戴着楚婉冰皓腕之上,柔声道:“傻丫头,有了你我哪会想其他女人。”说罢便在轻轻捧住楚婉冰的脸蛋,对准那嫣红的朱唇吻去。

    龙辉虽然平日一副浪子模样,但却未与女子这般亲近,此刻他纯粹凭借着本能而行动,龙辉噙着那两片朱唇,只觉得唇软涎香,一时间神魂颠倒,楚婉冰方才已然动情,再加上此时彼此肌肤厮摩,神智已然模糊,哪顾什么男女之防,身处此境,只觉一切顺理成章。二人紧紧搂住,只是热吻,浑不知身在何处。

    就在两人情浓意蜜之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响起,惊得两人赶紧分开。

    只见剑圣楚无缺正站在他们身后。龙辉脸上一片灼热,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楚无缺只见女儿双颊艳若桃花,牵着龙辉的衣衫,躲在在后面,不禁暗叹:“真是女大不中留,看来冰儿的心都系在这小子身上了。这丫头平时看起来虽是温婉,但骨子却是十分倔强,认准了的事绝不回头,这点到跟她娘亲一样。”

    想到妻子楚无缺心中突然一阵悲伤,但很快悲伤就将压下。

    “楚前辈,我……”龙辉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对冰儿是真心的,希望前辈能成全我们。”真所谓知女莫若父,楚无缺又是放诞不羁之辈,当即笑道:“冰儿自幼修炼心神八法,心灵上的感知早已略有小成,只要是不好的东西她都会有所感知,既然你是她看中的男子便不会差到哪里去。”

    心神八法乃楚婉冰的母亲一门高超的心法,修炼有成者对天地万物都会有感知的能力,简单来说就是可以感知过去未来,楚婉冰虽然只是略通皮毛但却能感知人心的善恶。

    楚无缺道:“你小子既然是海生公的血脉后裔,品行自然不会差到哪里,但是你手无缚鸡之力。就算冰儿以后嫁给你,但是那一天她小姐脾气一上来,你招架得住吗?”想起方才之事,楚婉冰不禁尴尬万分,脸蛋更加红艳。龙辉笑道:“前辈放心,晚辈会好好呵护冰儿的,决不让她生气。”

    楚无缺摇头道:“不行不行,就算冰儿以后不发脾气,但我楚无缺在江湖上也略有名气,怎么能有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婿。我看你也是聪明之人,武骨不俗,这样吧,三个月后你到泰山找我,拜我为师。等你学艺有成之时便和冰儿完婚如何。”龙辉从来没想过要学武,今日这威震天下的剑法大宗师竟要收自己为徒,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楚婉冰忙拉了他袖子一把示意他赶紧答应,龙辉立即回过神来朝楚无缺拜下道:“弟子拜见师傅。”楚无缺一挥袖子,发一股柔劲把龙辉推起道:“先别忙着拜师,我剑圣收徒可是很严格的,三个月后你若能通过我的考验自然能成为我的弟子,不然一切休提,你也别想娶冰儿。”龙辉拱手道:“是,晚辈就算拼了命也不会叫前辈失望的!”

    楚无缺点头道:“希望你到时候还有现在这般气魄。我跟冰儿有事要先离开,你记住三个月后也是十月初七那天登上泰山之巅。”“是!晚辈定当准时到达。”楚无缺道:“冰儿,我们该离开了。”楚婉冰皱了皱眉头,低声对龙辉道:“我娘亲的忌日快要到了,我跟爹爹要去拜祭娘亲,先离开一段时间。你千万记得要准时到泰山,爹爹最不喜欢言而无信之人。”

    说话的语气就像一个叮嘱丈夫的小妻子。龙辉甜在心里,于是点头道:“放心吧,我过几天就出发,提前一个月爬上泰山等你。”楚婉冰嫣然一笑道:“算你识趣,还有啊,我不在的时候不准你跟其他女人鬼混!”说罢狠狠地在龙辉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吗,疼得龙辉差点叫出来。

    “丫头,该赶路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楚无缺笑道。楚婉冰白了他一眼道:“知道了,心急鬼!”看着那道绿色的身影缓缓地消失在远处,龙辉心中不断地闪过临走前楚婉冰那依依不舍的眼神。两人虽然只是认识了一天,但这短短时间内却将两人的心绑在一起,看到伊人远去,龙辉心中顿觉伤感。

    七夕过去了,有的人带着节日的喜庆,有的人带着分别的伤感,也有遗留着激战后的血腥。

    楚婉冰已经离去三天了,但是龙辉心中还是觉得很难受,连学堂也不去了,走在街上晃荡。在街上走了两步便听见一阵淫荡无比笑声:“呵呵,姑娘小生姓黄,单名一个欢字,家有田百亩,珠宝三千。小生今日见到姑娘,便被姑娘的风姿吸引,不知姑娘可否将芳名告知?”龙辉不用抬头就知道准是黄欢那个死胖子在调戏小姑娘了,他在不远处的一家面摊坐下,点了一碗面边吃边看黄欢的表演。

    被黄欢缠上的女子肤色白里透红,身段亦是苗条纤美,而且被黄欢弄得娇羞万分,脸蛋红得快滴出水来了。面摊的老板跟龙辉也是相熟,给龙辉端上一碗面后笑道:“龙少爷今天街上可是有不少水灵的姑娘啊,你怎么还来吃面。”

    龙辉只觉得他笑容好像妓院里的龟公,正在给一个嫖客拉皮条。龙辉摇头笑道:“今天没兴趣了。”说罢便低头吃面,自从见过楚婉冰那等绝色,寻常女子又岂会在龙辉眼中。正如一个吃过山珍海味的人,你叫他去吃清茶淡饭肯定是淡之无味。

    不一会,黄欢垂头丧气地跑开了,龙辉忙招呼他过来。黄欢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道:“岂有此理这小娘皮竟然不识好歹,我黄大少怎么说也是家境殷实,她居然拒绝我!”龙辉笑道:“你这副萎缩的样子,你还没说话,那些小姑娘都被你吓了个半死了!”黄欢呸了一声道:“这些小娘皮不识好歹,本少爷也懒得伺候!走──咱们兄弟去绿柳楼喝花酒去!”

    龙辉惊得差点没把面从鼻子里喷出来,诧道:“你小子有钱了?你老爹居然会给钱你!”黄欢笑道:“我是去跑去跟我奶奶我最近瘦了好几斤,都是老爹不给银子我买吃的,老祖宗一听马上火了,把我老爹叫过来一顿好骂,我老爹还不得乖乖把银子拿出来。”龙辉顿时无语,这小子也忒无耻了,居然骗一个老太婆,而且骗来的钱还要用去嫖妓。

    黄欢拉起龙辉道:“小虫平日你这么照看我,今天兄弟就带你去绿柳楼见见世面,今个我请客!”龙辉哪里抵得住他那身肥膘,被硬生生地拽到绿柳楼。老鸨笑吟吟地道:“哟,这不是黄大少吗,今个怎么这么早便来了,女儿们都还没有打扮好呢。”黄欢笑道:“今天我是带我兄弟喝酒的,一切听他的注意。”看他这般熟络,想必已经成为这里的熟客。

    原来自从经历了鬼幽那事后,黄欢怕自己死的时候还是童子身,等身子一恢复立即从家里讨来银子跑到绿柳楼一常销魂之事。谁知食髓知味,黄欢对此事沉迷不已,这段时间几乎天天泡在胭脂堆里,好在他年轻力壮才没虚脱。

    虽然龙辉平日“风流韵事”不少,但是来这烟花之地还是第一回。那老鸨老于世故,三言两语便晓得龙辉的身份──能跟黄大少称兄道弟的也就只有龙家的小少爷。这龙家可是白弯的第一大户,她岂会得罪这个大金山,便笑问道:“不知龙公子想见什么样的姑娘?”

    龙辉奇道:“你怎知我姓龙?”老鸨更加确认他是龙家的大少爷,赶紧陪笑道:“哎哟,龙公子风流倜傥,整个白弯镇谁不认识您龙大少啊,更何况能跟黄大少称兄道弟的也只有您一人了。不瞒您说,我们这的姑娘仰慕您许久了,要是知道今天您大驾光临她们还不笑得合不拢嘴”龙辉毕竟阅历不多,三言两语就被她捧得乐翻天去。

    黄欢不耐烦地道:“先给我们准备一间优雅的房间,弄上几瓶美酒,还有叫几个姑娘来唱个小曲儿。”老鸨当下挥起手绢,引二人到了一件优雅的房间,随即叫了四个少嫩的女子进来,围着二人坐定,莺声燕语说笑起来。龙辉鼻子间充斥着胭脂香味,耳边传来阵阵娇笑,大有身在云雾的感觉。黄欢搂着两个艳丽的女子笑道:“这是我的好兄弟,龙家的大少爷,你们若是伺候得好,自幼你们的好处!”这些烟花女子自然懂得观人识相之道,纷纷向龙辉先殷勤。

    一位粉衣女子笑吟吟道:“咱们姐妹早就仰慕公子许久,都盼着能有一个伺候公子的机会,谁知公子迟迟不来,好多姐妹都患上相思病了。”一名蓝衣女也凑过来道:“龙公子您今天可要多留一会,让咱们姐妹能一解心中的思念。”二女说话时不时地朝龙辉耳朵吹气,身躯也几乎贴在龙辉身上,龙辉只觉得身上一阵燥热。

    第10回桃花煞令

    龙辉吞了吞口水道:“还未请教二位姐姐芳名?”粉衣女笑道:“妾身叫做云萍。”蓝衣女笑道:“奴家叫雪妮。”云萍穿着一件薄薄的粉色夏衫,一手扶着龙辉的手臂,粉袖滑到肘下,露出雪藕般的玉臂,一张姣美的面孔如花似玉,虽无楚婉冰那般姿态却也令人怦然心动。而雪妮则是轻纱半笼,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尽显眉骨姿态。龙辉这未经人事的小童子,下腹一阵火热,小龙辉已有抬头之势。

    云萍笑吟吟道:“龙公子可是真是拘束,您看看黄公子多么豪放,玉琴和丽心两位姐姐都快吃不消了。”龙辉朝黄欢那边看去,便见黄欢豪兴大发,一把将那名为玉琴的美姬抱在膝头,把最北递到她唇边,让她也尝了一口。那美人咽了少许,顿时捂着樱唇连声咳嗽,引得黄欢放声大笑。

    丽心侧身坐在黄欢身旁,黄欢放开玉琴,伸手探入抚弄丽心衣襟内抚摸饱满的双乳。丽心媚眼如丝,两粒乳珠在他手中渐渐变硬。

    那声声的娇喘低吟,传入耳中不断地挑起龙辉潜在的欲念。雪妮凑过来道:“黄公子喝酒喝到高兴时便会这样,而且异常勇猛,人家上次差点把骨头都给拆了。”阵阵如兰香气钻进鼻孔,无疑是火上浇油,龙辉的喘息声也跟着粗了起来。

    黄欢呵呵一笑道:“小虫,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我就不客气了,你若喜欢也跟我在这里一教高下,若是害羞就叫云萍姐带你去她闺房。小心哦,云萍和雪妮姐姐那个骚劲就连我都吃不消,你小子可不要我扶你回家啊。”雪妮啐道:“黄公子尽会胡说八道,龙公子莫要理他!”云萍也笑道:“雪妮妹妹说的没错,不如到奴家房里,让咱们姐妹好好伺候龙公子。”

    龙辉犹如万蚂闹心,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转移话题道:“死胖子,少废话,我倒要在这里瞧瞧你如何”勇猛作战“,你要是马失前蹄,死在美人身上,兄弟我绝对会把你的英勇事迹写成一部名着,让说书先生天天在茶馆赞颂你的绝代淫姿!”黄欢呸道:“死小虫,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男人。待会你可不要为你两腿间的那条”虫“自卑啊!”

    说着便抽去丽心的衣带,解开她的小衣。丽心半推半就,让他把自己的亵裤褪到臀下。而玉琴也解开衣衫,只余肚兜和亵裤,雪白柔软的身子贴到黄欢背后,让黄欢枕着自己高耸的双乳。

    龙辉哪里见过这等风流阵仗,脑子顿时炸开了,双手也忍不住地搂住雪妮跟云萍,两眼紧紧盯着面前的春宫大戏。

    丽心粉臂搂着黄欢的脖颈,光艳动人的玉体偎依在他怀中,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地呢喃道:“黄公子,当日服侍过公子,奴家常念着公子的好,做梦都想让公子再来一次呢……”美人软语相求,黄欢不禁心神摇曳。

    丽心白玉般的颈子伏在自己肩头,一团雪白的乳肉从衣间滑出,像颗玉球般贴在自己胸口微微摇晃,鼻中尽是她胴体诱人的香气,令人心醉神迷。黄欢大喝一声道:“小骚货,本少爷就如你所愿!”说罢便解开腰带,露出杀气腾腾的阳具,将丽心摁在桌前,对准那高高耸起的肥臀狠狠地拍了几下,惹的丽心娇嗔不依。

    黄欢笑道:“小骚货,几日不见又丰满了许多,说这几天又被多少个男人干过了!”丽心扭动着肥臀道:“人家自从尝过黄公子棒儿的滋味,心里哪还有其他男人,天天都盼着您来宠信妾身。”人道是婊子无情,黄欢虽然不信她说的话,但听着也觉的十分受用,哈哈一笑便将龟头抵住那温热的缝隙,肥腰向前一挺猛地叩门而入。

    丽心顿时发出一声娇吟,阴道一阵阵地收缩,显然对黄欢的表现十分满意。

    黄欢探出双手,猛地扒下她的上衣,伸手抓住那垂吊如钟乳般得奶子,以之为着力点狠狠地抽插,只干得丽心浪水汨汨,香汗淋漓。远远看去只见一个突出来的大肚子撞击着丰满的臀部,还不时地抖出阵阵臀浪,而大肚子下边便是一根红黑的肉棒正在芳草萋萋间来回进出。

    丽心眉梢眼角满满是浓浓春意。这女子虽无楚婉冰那般脱俗之清秀,但却是风骚异常,堪称尤物中的尤物,一举一动都充满撩人的风情,将女性的魅力和妖淫展现得淋漓尽致。而玉琴却已被挑起情欲,但无法发泄只好紧紧地从后边抱住黄欢,藉此减轻体内的淫火。

    前面是翘起屁股给自己操弄的美姬,身后却又紧紧地贴着一具火热媚熟的胴体,黄欢的兴致很快便被推上巅峰,下身的抽插更加迅猛。黄欢道:“玉琴,你也过来,让我来好好宠幸你。”“喔……”玉琴也撅起雪臀趴在丽心身边,亵裤被黄欢脱到膝盖处,粉胯凸显,黄欢的大手毫无阻隔的抚了上去,玉琴不由得发出一声极度压抑的娇吟,酡红的脸蛋瞬时间春风吹拂、媚意弥漫,再也无法压制心底里的淫欲。

    黄欢淫笑一声,手指出其不意的插到玉琴的幽深火热的水沟里去,惹得她浑身不由得一阵颤栗,晶莹蜜液从蜜壶中滚滚流出,不多时就湿透了黄欢的手掌。

    黄欢手指在玉琴密道中抽插的频率跟着腰杆挺动的频率同步起来,将两个美姬操得淫水汨汨,媚叫连连。

    黄欢在丽心体内抽动了三十多下,又抽出肉棒插入玉琴玉门,而手指同时插入丽心小穴内,总之这两个淫媚的女子小穴是没有一刻空闲的。黄欢想起春宫图里边的“后庭花开”的描绘,不由突发奇想,拿起桌子上的一根筷子,对准玉琴的菊花插了进去。

    “啊!”二女娇躯一阵颤抖,骂道:“死胖子,就像折腾人家!”黄欢也不回话,左手拿着筷子在玉琴后庭抽插,下体亦不停止地耸动;而右手却是分出两根手指,一指入前穴,一指破后庭,两个美人在他这般淫玩之下高潮迭起。黄欢毕竟是以一敌二,过了一阵子便精关大开,滚烫阳精夺门而出。

    “嘘──”黄欢喘气道,“小虫,看到没有,本大爷的战绩如何。”龙辉看得是面红耳赤,体内欲火翻滚不已,双手不禁地在雪妮、云萍的纤腰玉臀上摸个不停,二女也已是身子燥热,难耐异常,云萍贴在龙辉身上娇声道:“龙公子不如到妾身的房间去吧。”

    龙辉点了点头,搂着二女出去。走到一间房内,布置甚是别致,窗外栽有花草,内有屏风遮挡。龙辉嗅着满室熏香,怀中搂着两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体内欲火几乎要炸开。龙辉探头叼住雪妮那两片滑嫩的嘴唇,雪妮见他如此猴急心中也是一喜伸出粉臂反搂住龙辉,丁香小舌主动伸入龙辉口中,犹如灵蛇般在其口中撩动,勾起男儿阵阵情火。

    一边的云萍也不闲着伸出玉手抚向龙辉下体,这一摸之下不由大吃一惊:“乖乖不得了,这小子的本钱比那胖子还大。”她阅人无数,自然一眼看出龙辉是童子之身,挡下心痒难当,琢磨着如何抢在雪妮之前一尝这难得的“童子鸡”。雪妮也不是省油的灯,龙辉生得眉清目秀,比起黄欢俊俏不知多少倍,怎么会甘心拱手让人,于是抓起龙辉的手掌引向自己的胸前道:“龙公子人家的胸口好痛,您帮人家揉揉好么?”龙辉只觉得入手之处饱满柔软,手感上佳,不禁揉捏起来。

    云萍气得牙痒痒,忖道:“雪妮这浪蹄子居然敢抢老娘的东西,今天无论如何这小子的童子身我是要定了。”当即解开龙辉的腰带,脱去裤子,便见一根粗大异常的龙根威风凛凛地昂首挺胸,龙首之处还隐隐冒着热气,云萍不禁见猎心起,当即不由分说张开檀口含住那颗硕大的龟头。

    龙辉身子浑然一阵,只觉得阳具处于一个温暖湿润的腔道内,一条滑嫩的小舌头不断地在龟头马眼之处来回舔动。销魂感觉传遍全身,龙辉从雪妮胸脯上抽出一只手按着云萍的头,让她上下吞吐套弄起来。

    雪妮也不甘示弱,跪在龙辉两腿之间,由于肉棒被云萍含住,她只能吞吮着龙辉的子孙袋,下巴尖昂了起来,那精致小巧的瑶鼻此时塞在龙辉的股沟间,双手就扣箍着龙辉的双腿。云萍突然出奇招,大胆的一个深喉吮吸让龙辉忍不住发出一声类似于抽气的。

    云萍见龙辉被自己弄得魂飞魄散的模样,芳心顿时自豪不已,睨了一眼龙辉便知他是在强忍住射意,于是继续硬是把龙辉的庞然大物吞到深处。龙辉只觉得那阵阵蠕动的食道果然非同寻常,火热狭窄、吸吮力量惊人的强大,仿佛即将把自己的肉棒吞噬道肚子里去一般,吮得他浑身颤栗,头发几乎都竖立起来,肉棒禁不住如此强悍的刺激,一阵阵的跳动,已是到了崩溃的边沿!而雪妮又在龙辉的背后煽风点火,小嘴儿含住龙辉的两颗肉蛋然后卖力的蠕磨、拉扯。

    龙辉顿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将肉棒狠狠插到底,抵住云萍的喉咙一股接一股的阳精狂射而出。一股股滚烫浓烈的液体从龟头喷射到云萍的喉咙深处,然后顺着食道灌涌到肚子里去,多余的部份瞬间塞满她的檀口。强烈刺激让云萍忍不住要咳嗽起来,但这小子的庞然大物依然顶塞在自己的喉咙深处,头被双手压得死死的,让她无法呼吸无法咳嗽,哼哼嗯嗯的声音顿时不安的传出来。

    龙辉舒爽不已得松开了紧按云萍臻首的大手,云萍飞快的摆脱龙辉的肉龙,只见喷了火的肉龙依然湿淋淋的,粘稠的液体有才射出来的。云萍伸出香舌舔了舔嘴角边的阳精,忖道:“好浓郁的阳气,果真是童子之身。”一边的雪妮也伸出玉指在云萍的口唇边挂下一些溢出来的阳精,送入口中品尝。

    二女淫靡的姿态再次给了龙辉强烈的视觉冲击,刚射完的肉棒居然再次抬头,似乎比刚才还要坚挺。二女不禁心花怒放:“乖乖这下捡到宝了,这小子竟然是如此的天赋异禀。”于是轻解罗裳,露出粉嫩雪白的玲珑躯体。

    云萍娇躯修长,纤腰盈盈一握,玉臀饱满;雪妮身材丰满,玉乳高耸坚挺,犹如两个雪白的玉碗扣在胸脯之上。云萍分开双腿,露出嫣红的肉缝娇笑道:“龙公子妾身这里好痒,快些来嘛。”雪妮道:“龙公子,奴家这里也很痒,你刚刚施过雨露给云萍姐了,这次改轮到奴家了。”二女神情娇媚,口吐艳词,龙辉眸子陷入一片浑浊,只想在这两具娇躯上狠狠驰骋。二女此时眼中抹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好好,我这就来,先收拾雪妮这浪蹄子!”龙辉喃喃道,提着龙枪走了过去。突然脑海浮现与楚婉冰分离的那一刻──我不在的时候不准你跟其他女人鬼混!顿时打了个激灵,又回想起那颗被楚婉冰切成几段的大树,大叫不妙:“糟了,冰儿对我如此情深意重,她才走几天我竟然跟这些女人鬼混起来,要是她知道还不把我杀了!”

    欲火霎时间熄灭,龙辉赶紧提起裤子道:“两位姐姐,小弟想起家中有些急事,咱们改日再聊!”说罢便要离去,二女岂会让到嘴的肥肉溜走,只见云萍拔下头上簪子素手一甩,便打在龙辉背门要穴之上。龙辉便觉得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云萍恼火道:“这小子居然能突然清醒,摆脱我们桃花迷魂术。”雪妮搭话道:“真是的,我还以为可以吃了这小子的童子身,被他这么一闹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说罢便在墙壁上一按,一道暗门缓缓打开,里边走出一个人。雪妮道:“千面郎君,你快些动作,装成他的样子后把这小子丢到地牢去,给那个老鬼作伴。”

    那人仔细在龙辉的脸上摩挲了一阵,有敲了敲他的骨头关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我可以了。”说罢便打开另一道暗门,提起龙辉丢了下去。千面郎君拍了拍手,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二女裸露的胴体上扫了一眼,笑道:“两位姑娘,在下可是仰慕你们许久,不知可否成全。”

    云萍转过身去拾起衣服披在身上道:“今天本姑娘没心情,你找雪妮吧。”雪妮也一边穿衣服一边道:“我也没空,这里姑娘多得是,你随便找一个泻火吧。”千面郎君看着二女娇美的身躯渐渐被衣服覆盖,甚是恼火但却不敢表露出来,因为在教中二女属于桃花煞令,地位比他还高,除非她们自愿不然千面郎君绝能动她们。

    有道是──色迷心窍陷魔窟,桃花煞令擒郎君。

    第11回深陷魔窟

    “嘿嘿,小虫,那两个骚娘们的滋味不错吧。”黄欢笑嘻嘻地对“龙辉”说道。

    “恩,确实不错!”“那咱们快些回去吧,免得被我们的老爹知道,皮肉之苦总是免不了得。”黄欢搂着假扮成龙辉模样的千面郎君一同走出绿柳楼。

    龙辉也不知昏迷了多少时候,终于醒转,脑袋痛得犹如已裂了开来,耳中仍如雷霆大作,轰轰声不绝。

    睁眼漆黑一团,不知身在何处,支撑着想要站起,浑身更无半点力气,心想:“我定是死了,给埋在坟墓中了。”一阵伤心,一阵焦急,又晕了过去。

    第二次醒转时仍头脑剧痛,耳中响声却轻了许多,时辰一过,血气渐渐恢复运行,被封的穴道也随着解开。

    龙辉觉得浑身一阵酸麻,骨头似乎裂开一般,等他张开眼睛一看——什么都看不到!”我的眼睛!”龙辉第一个念头就是“我瞎了吗?”,但过了一段时间,双目渐渐适应黑暗才稍稍平静下来,自己并不是瞎了只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

    想到这里,龙辉顿感不安与焦躁,但毕竟他也经历过了一些生死大事,很快就冷静下来。

    龙辉仔细观察身处之处,睁眼出力凝视,只看到半分微光,似乎是从周围的缝隙中漏下来的。

    这里似乎是个地牢,四周都是厚实的石壁,除了头顶的那个洞口外,并无其他出口,但是那个洞口距地面足有五丈多高,周围又无攀爬借力之物,龙辉是断不可能够到洞口的。

    龙辉沮丧万分,忍不住高叫道:“有人吗?有人吗?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可是除了自己的叫喊之外,始终没听到半点别的声息。

    由惶急转为愤怒,破口大骂:“他奶奶的你们这帮贱人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我操你娘亲,操你祖宗十八代!”“好了,别叫了,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的!”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犹如地狱恶鬼的呼唤,听得龙辉头皮一阵发麻,大声喝道:“谁,谁在那边!”那人冷笑道:“小子你究竟犯了什么事,也被关在这里?”龙辉道:“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去绿柳楼找了几个姑娘喝酒。”那人问道:“姑娘,是不是叫做什么雪妮、云萍的。”

    龙辉点头道:“正是。”“哈哈,你小子居然敢嫖那两个贱人,还真是色胆包天啊!”那人冷笑道,“是不是你跟她们亲热的时候满足不了那两个淫娃,她们一气之下就把你丢了下来!”

    龙辉一惊,回想起当时情况似乎真如这人所说一般,但嘴上不肯认输道:“你不也是一样,凭什么取笑我!”那人仿佛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大声笑道:“就凭那两个骚货也能制得住我,放屁!”

    龙辉顶回去道:“你若不是色胆包天又岂会被关押在此!”那人道:“色胆?我在三十年前已经对女人不敢兴趣了,若不是那个臭道士我又岂会落得如此田地!”龙辉道:“得了,还是想想怎么脱身吧。”那人笑道:“这里的出口只有牢顶那个洞口,可容一人通过。

    “龙辉道:“果然如此,但是那个洞口如此的高,我看我们很难爬上去!”那人道:“高个屁,若不是他们砍断我的四肢,这点高度我一跳就可以上去。”龙辉一愣,忖道:“这些人好狠毒啊,竟然把人的手脚砍断。”想到这里浑身毛孔倒竖,生出一股冷气。

    那人道:“小子,你走过来这边,帮我一把。”龙辉此时深陷绝地,虽然觉得这人怪怪的但还是抱着多一个就多一份力量的思想,不疑有他走了过去。

    突然脚下被绊了一下,一踉跄摔了一跤,爬起来一摸入手之处竟是一根长棍,触之坚硬。

    不由骂道:“岂有此理,这是什么鸟货,居然也跟我作对。”说罢便要丢掉,突听那人道:“把你手中的物体举起来,甩动几下,记住只是手中之物动,你的身体千万不要动,不然的话可要受点伤。”

    龙辉只觉得这人十分古怪,但还是照做,把手中的长棍举起来晃了几下,发出微弱的风声,就在这时一阵锐利的破空之声响起,手中长棍似乎遭到重击,啪的一声断成两截,断口处竟然冒出微弱的绿光,在这黑暗的地牢中显得更是诡异恐怖。

    龙辉借着微弱的绿光看清手中之物,竟日一根死人的股骨,吓得他赶紧丢掉。

    那人道:“怕什么,这些人都死了这么久了,这里伸手不见五指,若不借着骨头里边的磷光,如何寻找出路!”龙辉觉得有理,便拾起断骨,举在手上充当火把。

    幽绿的磷光仿佛地府恶鬼那凶狠的眼睛,在这黑暗的地牢微微闪烁着。

    这磷火毕竟照明范围有限,龙辉一步步地摸索着走向那人,借着幽绿的磷火识路便见脚下尽是骨骼残骸,也不知这地牢究竟关押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死在这里,而自己会不会也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呢?行了数十步,一阵恶臭扑鼻而来,熏得龙辉肚子一阵翻滚差点便要吐出来。

    把断骨对准恶臭发出的地方看去,便见一个黑衣人趴在地上,四肢尽断,伤口已是腐烂,苍蝇不断地在周围活动,仿佛此人已是一具死尸。

    那人勉力抬起头来,幽绿的磷火在他脸上一照,便看到那张枯瘦蜡黄的脸孔,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鬼幽!在这诡异的地牢遇上这个煞星,龙辉哪还有胆子停留,转身就跑。

    只见鬼幽用嘴叼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对准龙辉的膝盖吐去,猛地将他打翻在地。

    鬼幽冷笑道:“你若再敢跑,下一粒石子便是对准你的脑袋。提醒你一下,刚才打断死人骨头的也是我吐出去的石子”龙辉暗骂道:“他妈的,真是衰到家了,落在这个鬼地方也就算了,竟然遇上这个鬼怪,还真是越怕就越见鬼。刚才打断死人骨头的东西好像也是石子,手脚断了还这么恐怖。”鬼幽虽然身陷黑牢之内,但他听风辨位的能耐在江湖中可列前五。

    无论是人是物,只要一动,鬼幽就能凭借空气的波动变化分辨出位置,甚至连物品的形状大小都能估计个七八分,方才他叫龙辉晃动手中长骨便是如此原理。

    龙辉若真敢逃走,绝对会死在鬼幽吐出去的石子上。

    鬼幽喝道:“小子,给我过来,告诉我这段时间外边发生了什么事!”龙辉只好乖乖走过去,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大只说了一下。

    鬼幽听后顿时大笑道:“竟然是楚疯子来了,我说呢云踪这些日子都没来逼问我,原来是在楚疯子手中吃了暗亏!”龙辉忖道:“冰儿的爹爹强得离谱,别说那个什么云踪就算加上你也一样要栽!”鬼幽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小子你是不是姓龙,你祖父是不是叫做龙海生?”龙辉啊了一声,忖道:“娘的,怎么这个妖怪也问我爷爷的名字!”

    鬼幽看了龙辉的表情,已然猜出了个八九成,便道:“我知道那两个淫妇要抓你的原因了。”龙辉疑惑地追问道:“为何呢?”鬼幽叹道:“你应该知道万里山河图里边藏有天穹妙法了吧。那日我败在云踪手上,万里山河图也落入他手,可是画轴中只有半部天穹妙法,云踪立即想到是成渊之做了手脚,所以才会不惜大动干戈要逼成渊之交出下半部,哪知道遇上了楚疯子这等难缠人物,叫他们铩羽而归。”

    龙辉奇道:“那这事跟我有何关系?”鬼幽冷笑道:“关系大了,云踪知道硬夺已经不可能了,就只有智取。你祖父与成渊之乃之交好友,所以他们暗中把你擒住,再找人化妆成你的样子借机接近成渊之。”

    龙辉恍然大悟,又道:“扮成我的样子接近院长?可惜我这等纨绔子弟院长一见我就心烦,话都不想跟我多说几句,他们枉费心机了!”鬼幽冷笑道:“若你的家人全部死光,只剩下你一个,你说成渊之会不会照顾你呢!”龙辉身子一抖喝道:“你说什么!”

    鬼幽哼道:“成渊之这人刚直不阿,对你们这些纨绔子弟十分厌恶,所以才会讨厌你。但你毕竟是他好友的血脉后裔,若是你家真的发生这样的变故,他绝不会抛下你不管,定会全心全意照顾你,而且还可能将你接到他家中居住。那样的话,就可以接近成渊之了。”

    龙辉听得脚底直冒冷气,颤声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鬼幽冷笑道:“我怎么说也曾经是昊天教的二护法,他们的行事风格我岂会不知。他们为了达成目的,有什么干不出来。说不定你的家人早就死光了!”

    龙辉心中一阵悲苦、愤怒,放声骂道:“昊天教,你他妈的要是敢伤我家人一根汗毛,我一定叫你们不得好死!你们听到没有,快放我出去!”龙辉骂得连嗓子也嘶哑了却始终没人搭理,龙辉浑身力气犹如抽空一般,瘫坐在地。

    鬼幽冷冷道:“骂够了吗,还有更糟糕的事要告诉你,他们不但会杀掉你的家人,就连你的朋友也会暗中除去。”龙辉惨然道:“连我的朋友也要杀,这是何道理?”

    鬼幽道:“假扮你的人最多只能做到与你的容貌声音身材一致,至于你的习惯生活方式他们却是难以模仿,所以为了避免露出破绽,只有除去你的朋友。那天那个小胖子恐怕也难逃一死。毕竟你们曾经卷入过万里山河图的争夺,所以你的家人和那小胖子的死可解释得通,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还能勾起成渊之的同情之心。这可谓一举两得!”龙辉现在是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抓起地上的骨骸便乱摔一通。

    鬼幽冷笑道:“你急也没用,这里名为不日牢,就是说进来的人再也看不到太阳,你还是认命吧!”龙辉气急之下也忘记对鬼幽的恐惧,开口骂道:“你这死残废,你要认命就认命,本少爷还有大把年华没有挥霍,我决不会认命!”龙辉不断地在周围摸索,希望可以找到出路。

    不日牢四周的石壁坚硬无比,就算有铁锹大锤也难以破开,只有牢顶的那个洞口是唯一出路。

    鬼幽冷笑道:“小子,别白费心机了,即时你能爬上去,上面还有一道钢板封住出口并且还有三天手臂粗大的铁链拴住,除非从外边打开,否则就算是我全盛之时也逃不出去!”龙辉瘫坐在地,绝望地喘着粗气。

    地牢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静得叫人心寒、发闷。

    时间过去了许久,突然有东西掉下,龙辉仔细一看竟是一些食物,他也顾不得其他,抓起便吃。

    这些食物妖媚就是妓院里的剩饭剩菜,要么就是发臭的喂猪食,他平日锦衣玉食,何曾吃过这等食物,普一入口便觉恶心反胃,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鬼幽冷笑道:“臭小子,这点苦都受不了,你如何逃出去。”龙辉抹了抹嘴角,喃喃自语道:“我要活下去,我要出去,我要救我的家人,我要去泰山找冰儿!”龙辉咬紧牙关强行将食物吞下,吃了点东西下腹,终于恢复了少许气力。

    龙辉得意地看向鬼幽,略带嘲讽地问道:“你要不要我喂你?”鬼幽目光一寒,一颗石子立即打向龙辉的眼角,打得他时血流不已,金星直冒。

    龙辉大怒之下,也不再害怕这个妖人,抓起一个死人骷髅朝鬼幽砸去,谁知骷髅刚到鬼幽身前半尺便被弹开。

    龙辉喃喃骂道:“岂有此理,这妖怪都半死不活了,要数还这么厉害!”鬼幽冷笑道:“妖术?你这蠢材,这是老夫的护身真气。若不是我现在受伤,那个死人头连我三尺都近不了。”龙辉呸道:“很了不起吗,楚前辈练手都不动就把那个什么云踪打跑了,更别说你这云踪的手下败将了。我若是能出去,定会拜楚前辈为师,到时候把你们这些怪物通通打成白痴!”

    鬼幽冷笑道:“拜楚疯子为师?别说你出不去,就算能出去,楚无缺也不会收你这等白痴!”龙辉道:“信不信由你,只要我三个月后到泰山,楚前辈便答应收我为徒。”想到楚无缺,龙辉突然来了希望,忖道:“对了,要是三个月后我没到泰山,冰儿一定会回来寻我,楚前辈也会跟着来,那时候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切实际,三个月后,就算自己还活着,也难保不会变成疯子。

    鬼幽忖道:“楚疯子会收徒弟,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过看这小子的神情又不像作假,他祖父也曾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楚无缺小时候说不定也得过龙海生的救助,他为了回报龙海生,收着小子做徒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若是真如我所料,这小子的家人和朋友十有八九已经被杀掉,如果这小子能逃出去,一定会报仇,再加上他与楚疯子的关系,说不定可以拉上楚疯子来对付沧释天。”

    鬼幽本是昊天教老臣子,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自从现任教主沧释天即位后便开始挤压这些老臣,除了少数几个向臣服的老部下,其余的都被他一一剪除,鬼幽自知难逃“飞鸟尽,良弓藏”的命运,于是便开始寻找万里山河图,希望可以凭借天穹妙法抗衡沧释天,无奈天意弄人,最终功败垂成,落得个四肢尽断的悲惨下场。

    但他对沧释天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如今看到龙辉不由升起一丝希望,复仇的希望!鬼幽道:“小鬼,你想不想出去?若是想的话边听我的,我可以帮你!”龙辉警惕地问道:“你可以帮我?你要是能出去早就出去了。而且你会这么好心。”鬼幽怒哼一声,一阵黑气从他身上涌出,顿时地牢里阴风大作,吹得龙辉浑身直打哆嗦。

    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只见断手断脚的鬼幽竟缓缓地浮在空中,整个人贴在牢顶。

    鬼幽修炼的鬼脉心经拥有强大的恢复能力,就算经脉骨头尽碎也可以再生,云踪与他共事多年自然知道鬼脉心经的神奇,为了避免他在牢里恢复功力,越狱而出,便直接砍断他的四肢,鬼脉心经就算再神奇也不可能重生断肢。

    鬼幽深陷牢狱的这段时间,鬼脉心经发挥神效,居然使得他的功力尽数恢复,虽然手脚尽断,但是有着强大的内力支持鬼幽才能活到现在。

    “小子,老夫虽然残废了,但是我这一身的功力还在,你若是能听我的说不定可以逃出去。”鬼幽散去黑气,又躺在地上冷冷地说道。

    龙辉看得目瞪口呆,忖道:“这怪物居然能够凌空而起,若不是他手脚都断了,说不定还真能出去呢。”于是龙辉便道:“好,我听你的。”鬼幽道:“我先教你一套武功,你坐下来仔细听好!”龙辉道:“我先声明我可不会拜你为师的!”鬼幽冷笑道:“楚疯子看得上你,老夫却不稀罕你这笨蛋!我只要你逃出去后替我把昊天教搅个天翻地覆。”鬼幽先讲了一些人体基本的经络穴位,在用语音指点龙辉练招,凡是他做的不对,鬼幽便会吐石子撞击龙辉的躯体四肢。

    不得不说鬼幽这一手功夫可谓神乎其技,无论龙辉的动作如何错误,只要石子打中龙辉的特定穴位或关节,立即引起连锁反应,马上改正姿势。

    反观龙辉为了逃出地牢,学得特别刻苦,再加上他天资聪慧,很快便学成鬼幽所授之招式。

    鬼幽不由暗自赞叹:“这小子天赋竟然如此高,怪不得楚疯子想收他为徒,一天时间便学会了”追魂爪“。”这追魂爪乃鬼幽最为凶狠毒辣的招式,他当初也用了三个多月才学会一些皮毛,谁知今天居然被龙辉一天学会。

    虽然龙辉也只是记得架势,未能理解其中变化,但这份天赋着实令他吃惊。

    第12回鬼脉加身

    十天来龙辉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不停地练功。

    鬼幽道:“好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云踪虽然被楚无缺伤了元气,但以这老道士的根基不出半个月便可恢复过来,到时候他定会再到地牢逼问我,你就没有逃走的机会了。”龙辉道:“那你什么时候帮我逃走。”鬼幽道:“就在今天。

    “龙辉一阵窃喜,但还是保持冷静问道:“你就不怕我出去后出尔反尔。毕竟昊天教势力庞大,又岂是我一人能抗衡的。”鬼幽冷笑道:“自从你被关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天,恐怕你的家人早就惨遭毒手了,我就不信你不会找昊天教报仇。”龙辉心中一阵悲苦,若是家人遭到昊天教毒手,他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报仇。

    鬼幽一点都不用担心龙辉会出尔反尔,因为两人都有共同的敌人、仇人。

    龙辉心急道:“好了我答应你一定不会放过昊天教的,你快让我出去吧!”

    鬼幽冷笑道:“你急什么,就算你急得跳起来也没用,你现在出去也不能改变什么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坐下来记住我所说的这个药方吧。”龙辉看他神色凝重,也按下性子来听他说话。

    鬼幽一口气把药方说出,龙辉一愣道:“这就是你当日说的可以把人变成不知疼痛的怪物的那个药方?”“对,也就是影子武士不惧伤痛的最大原因!”鬼幽道。

    “沧释天和云踪千方百计想得到东西。”这几日龙辉在练功的同时也从鬼幽口中得知不少关于昊天教的隐秘之事。

    三百年前中原曾有一个强大的门派,名为圣极宗,门徒不下十万,高手无数,有抗衡佛道儒三教之实力,随着实力的增长,宗内的野心也随之增长,当时的宗主为了一统天下不惜大喜干戈。

    以往的武林纷争,朝廷一般不会插手,谁知圣极宗这次打出的旗号竟是“圣人出世,改朝换代!”,惹怒了皇帝老子,立马调兵遣将围剿圣极宗。

    谁知圣极宗竟有无数奇人异士,具有移山填海、撒豆成兵之大神通,不但打退了朝廷的军队,还占据了半壁江山。

    此后,当时的宗主傲心于黄山之巅约战佛道儒三教高手。

    那傲心天纵奇才,福缘深厚,相传他在梦中得天神传授武功,练成“藏玄冥功”这门惊世骇俗的武功。

    藏玄冥功威力无穷,三教高手皆饮恨黄山。

    傲心不但占据半壁江山,更大败三教,威势如日中天,于是决定登基称帝。

    本来一切都是如此顺利,谁知在他登基那日,修成天穹妙法的竹虚子率领三教高手反扑,杀到金銮殿,竹虚子不但将傲心打成重伤,还击杀圣极宗九成高手,此后圣极宗一蹶不振。

    朝廷大军借机收复失地,更把圣极宗定为魔教,大肆追捕圣极宗门徒。

    元气大伤的圣极宗只能率领残部退出中原,远遁海外。

    这三百年来圣极宗不复昔日威势,宗内更是起了内讧,本来已是奄奄一息的圣极宗分裂成数个教派,从此圣极宗便在世上除名。

    昊天教便是圣极宗分裂出去的一个教派,但自从上任教主继任以来,昊天教实力不断发展,隐隐有成为第二个圣极宗的势头。

    现任教主沧释天更是雄才大略、野心勃勃,一上位便大刀阔斧地整顿教务,铲除一些不稳定因素,以鬼幽为首的一批老臣子便成了他的眼中钉,鬼幽看着身边的同伙一个个地倒下,不禁生出反心,但是沧释天地位早已稳固,而且武功深不可测,鬼幽只能按兵不动。

    他知道自己虽然掌握那个可以令影子武士更加强大的药方,但是这并不足以成为与沧释天抗衡的本钱,为了抗衡沧释天,鬼幽着手寻找当日竹虚子的神功天穹妙法,到了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龙辉把药方记住后,鬼幽变道:“小子你把手放在老夫的丹田。能不能脱困边看你的造化了!”龙辉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就在手掌接触到丹田的一刹那,龙辉感觉到一股阴冷刺骨的真气从手掌涌入全身。”糟了,这老鬼又要搞什么阴谋?”

    龙辉大惊之下想缩手,但是被一股吸力牢牢吸住,自己的手掌仿佛生在鬼幽的身上一般。鬼幽道:“小子,我把我几十年的内力都送给你,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鬼幽修炼了十几年的鬼脉阴气如决堤江水般从丹田涌出,灌入龙辉体内。

    龙辉的经脉顿时受到了强大的冲击,浑身穴道经络被奇寒刺骨的阴气浸泡冲洗。

    武功招式可以速成,但是内力根基却需要长时间的浸淫,龙辉一个才学武功几日的人又岂能承受住鬼幽的数十年内力修为,更何况鬼幽的真气异于常人,就算是云踪那等高手也受不了这鬼脉阴气。

    龙辉面色发青,嘴唇发绀,口鼻喷出阵阵白气,眉毛都结了一层白霜,显然已经承受不住阴寒无比的鬼脉真气。

    龙辉只觉得耳边响起无数冤魂厉鬼的嚎叫狞笑,身上的每一块皮肉都被冤魂啃咬,体内的血液也似乎遭受厉鬼的吸食。

    鬼脉阴气流入十二正经,只见龙辉身体竟然开始渐渐枯萎,慢慢地化作干尸,这正是修炼鬼脉心经有成的征兆。

    “哈哈,小子,拿去吧,把我的功力都拿去吧!”鬼幽疯狂大笑道,“你很快就能跟我一样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你的下半生就好好享受这”极乐“快感吧!”鬼脉心经拥有可以令人不朽不化的特性,但是人会变得惧怕阳光,失去情欲、食欲等一切凡人最基本得欲望,而且身子血肉枯萎,变得犹如干尸,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鬼幽被这种生活已经折磨的几乎崩溃,他夺取天穹妙法除了对抗沧释天外,还有很大的原因是希望天穹妙法可以让他变回一个“人”。如今四肢尽断的鬼幽已是生无可恋,故而传功给龙辉,不但可以为昊天教埋下一个大敌,也可以把自己的痛苦转移到龙辉身上,来满足自己那最后的变态心理。

    龙辉为了逃出地牢,凭着惊人的毅力硬生生地抗住阴气入体带来的痛苦,而身体也开始产生异变。

    突然胸口涌出一股暖流,缓缓地流入奇经八脉,中和了鬼脉阴气,而且那开始枯萎的皮肉竟然也慢慢恢复,在这股暖流竟然在龙辉丹田处形成一个漩涡,以两倍的速度疯狂吞噬鬼脉阴气。

    鬼幽暗吃一惊,正想收回输出去的真气,但是事态已经不再受他控制了,真气内元如疯狂地被龙辉吸食,渐渐地他的眼眸失去了神采,气息也开始消失。

    数十年的内力尽数消散,鬼幽再也无力支持,彻底变成真正的鬼。

    “他竟然死了?”接受了鬼幽数十年内力的龙辉深吸一口气,脸色复杂地看着地上那具尸体。

    良久,龙辉对着鬼幽尸首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道:“鬼幽,虽然你曾要迫害于我,但是你如今却因传功予我而丧命,我们的恩怨也算一笔勾销,这三个响头算报答你传功之恩。”鬼脉阴气被压缩在丹田,形成一个浓缩的气团,外边裹着一团纯阳之气。

    龙辉查看了一下身体,并未发觉异常,于是试着向上一跃,居然跳到牢顶,龙辉下意识地伸出双手一抓,整个人像一只壁虎般贴在牢顶之上。

    龙辉欣喜之余,手脚并施,唰唰地爬进洞口。

    洞口连着一条通道,四周石壁光滑无比,一般的高手都难以在里面攀爬,但龙辉劲贯十指,以追魂爪硬生生地在石壁抓出十个窟窿,以此作为支点攀爬。

    攀爬了三丈左右的距离,竟然到了尽头。

    龙辉伸手去推翻板。

    触手坚硬冰凉,竟是一块巨大的铁板,被机括扣得牢牢地。

    “果真够结实,待我试试能不能将它推开。”龙辉按照鬼幽所传授的方法运转真气,将丹田内的鬼脉阴气调出部分,灌入双足,然后双足一伸猛地在石壁上提出两道裂痕,再把足尖插入石壁,以此作为立足点。

    说的也奇怪,鬼脉阴气在流动的时候外边依旧包裹着那股纯阳之气,龙辉的经脉丝毫未收到一丝影响,这种情况就像后世所制造的电线一样,外边裹着绝缘体,既能把电流送到指定地点却又不伤人性命。

    龙辉稳住下盘后,双掌十指大张,透出一股阴森的黑气,对准铁板狠狠击去,便听噶当一声,铁板丝毫不动,龙辉的双手被震得血气翻滚,好不难受。

    龙辉低喝一声,再提三分劲力,铁板依旧纹丝不动。

    龙辉骂道,“这帮孙子还真是谨慎,压了一块铁板还不够,还在后边扣上几条铁链!”龙辉气急之下一鼓作气,把丹田内的鬼脉阴气全数抽出,奋力一击轰向铁板。

    狭窄的洞道顿时充斥着至阴至寒的真气,石壁和铁板竟然结起了一层白霜。

    咔、咔!两声微弱的声音响起无疑是给了龙辉莫大的鼓舞。

    “再加把劲,崩碎这块烂铁!”龙辉大喝一声,丹田内的鬼脉阴气如同怒海狂涛般涌出,便听轰隆一声巨响,半尺多厚的铁板与四条手臂大小粗细的铁链霎时间本震得支离破碎。

    要是一个高手不顾一切,把几十年的功力化作雷霆一击。

    这个威力能有多大?看看绿柳楼内的那个将近一丈的大窟窿便知道了。

    江湖中人若有幸得到他人传功,必定会固本培元一段时间,以便能够炼化外来真气,毕竟不是自己练出来得真气,若不及时炼化,外来真气只会渐渐消散。

    而龙辉对于内功心法只是略通皮毛,根本不懂得什么固本培元的道理,为了及早脱身,竟然把鬼幽传于自己的那数十年的内功真气全部轰出,几乎一点不留。

    这积累了几十年鬼脉阴气可是非同小可,不但在地面轰出一个将近一丈的大洞,而且还将三丈之内的物体尽数冻结。

    龙辉蹲在地上,微微地喘着气,但神色还是基本正常,并没有乏力虚脱的表现。

    他这情况就像一个不知道银子是何物的乞丐捡到了一个富豪的百万家产,只看了一眼便又随手丢掉,丝毫不觉心痛。

    他本来就没有学过什么内功,体内也没什么真气,这么的折腾也不过回到原点,不会像那些修炼多年的高手突然间失去功力便会感到虚脱乏力。

    “岂有此理,哪里来的泼皮敢在此闹事!”几名绿柳楼的保镖打手听到动静后便赶了过来,不由分说,几根碗口粗大的木棍朝着龙辉招呼过来。

    龙辉大惊失色,赶紧使了个“冤鬼缠身”,身子恍惚幽灵鬼魂般虚无缥缈,那几个打手只觉得眼前之人如真似幻,仿佛不存在一般,铁板纷纷落空。

    龙辉双手如电般探出,拍向木棍,碗口粗细的棍子立即断成两截。

    龙辉不禁暗自窃喜:“这鬼幽老头教的武功还真好使,这么粗的棍子一下子便被我折断了!”他这情况就像那个丢掉富豪家产的乞丐,发觉身上还有几个铜板没扔掉,而这些铜板能为他换来几个馒头。

    龙辉体内还存有大概一成左右的鬼脉阴气再加上鬼幽传授的招式,对付这些庸手当然绰绰有余。

    若是换了鬼幽出手,别说木棍就算是铁棍也能一把捏碎。

    “小子休得狂妄!”一声娇喝从身后传来,阵阵劲风笼罩全身。

    龙辉尚不及回头,便觉后背有股巨力传来,打得他鲜血狂吐,整个人犹如断线风筝般飞出。

    出手偷袭的人便是桃花煞令之一的雪妮。

    龙辉逃出地牢,动静可谓是天惊地动,若不及时补救,上面怪罪下来她可吃不消。

    雪妮美目透着杀机,正想上前补上一掌了结龙辉的性命,突然觉得方才打在龙辉身上的手掌一阵阴寒,仔细一看,白玉般的手心竟然有股黑气。

    “鬼脉阴气!”雪妮惊诧万分。

    原来龙辉受袭,仅存的那么一丝鬼脉阴气自行护主,侵入雪妮体内。

    雪妮知晓这鬼脉阴气的厉害,若被它走入经脉之内,重则化成一具僵尸轻则功体受损。

    龙辉被打得几乎昏死过去,但就在他将要昏迷之际,胸口又传来一阵暖意,霎时间化去大半的伤痛。

    龙辉精神抖索,怒喝一声道:“贱人,当日你害我深陷牢狱如今又来偷袭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淫妇!”一拳打向雪妮面门,雪妮为了驱逐手掌内的鬼脉阴气,不与龙辉硬拼使了个身法闪了过去。

    若非如此,以龙辉那三脚猫的功夫一个照面就能让人家打趴。

    龙辉一拳逼开雪妮,不敢再做停留,赶紧拔腿就跑,在离大门还有十几步的时候,一道婀娜的身影赫然挡在跟前,竟是云萍。

    云萍媚眼如丝的笑道:“龙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啊。”龙辉骂道:“死淫娃,老子要去那关你屁事啊,又不是嫖你,你紧张个球啊!”云萍咯咯一笑:“若龙公子能宠幸妾身,我还求之不得呢。”龙辉暗骂一声无耻淫妇,一拳打向云萍胸口。

    云萍吃吃一笑道:“龙公子,你坏死了,竟打人家的胸脯,要是打坏了就不好摸了!”她一笑一颦皆有一股说不出的媚态,龙辉只觉得浑身骨头酥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云萍那撩人风情,拳头还没挥出便停住了。

    云萍嫣然一笑,使了个擒拿手法,扣住龙辉喉咙,只要五指一用力便可捏断龙辉的脖子。

    于此同时,鬼脉阴气再次发动,一股刺骨阴气冻得云萍两条胳膊的血气几乎停滞。

    龙辉清醒过来,双手一格挣开云萍的擒拿手,骂道:“可恶的贱人!”盛怒之下,龙辉再无怜香惜玉之心,右手五指大张,化出追魂爪,带着凌烈的阴风抓向云萍的面目。

    “追魂爪!”云萍识得这鬼幽的看家本领,心中不禁唤起对这昔日二护法的畏惧之心,下意识地躲开。

    龙辉的第一爪未能奏效,当即不假思索,第二爪随之而至。

    追魂爪一旦发招,便会如同嗜血恶鬼般,不叫敌人见血决不收招,所以这套爪功蕴含着十分凶狠阴毒的后着。

    龙辉双手犹如追魂厉鬼,一招接一招,连绵不绝,不杀云萍誓不罢休。

    鬼脉阴气实在太过诡异,虽然只有一分侵入体内,却不得不使出五分力气抗衡、七分力气驱除。

    云萍无论是根基功体皆在龙辉之上,但由于要压制入侵的鬼脉阴气以及对鬼幽的畏惧,使得她失去先机被初学武艺的龙辉追着打,令她好不憋气。

    “老怪物教我的功夫果然好使,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两个娘们打得狼狈不堪。

    “有所建树,龙辉虽然得意但却未忘型,”还是见好就收吧,这两个娘们毕竟是什么桃花煞令,赶紧跑到大街上,谅她们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追杀我。”想到这里,龙辉不再追击云萍,拔腿就跑,一下子就冲出绿柳楼的大门。

    云萍大吃一惊,正想追出去的时候,突然被雪妮拉住了,只见雪妮向她打了个眼色,她顿时明白了。

    方才她们为了抓住龙辉不顾一切的出手,忘记了绿柳楼内还有许多恩客,如今这么大的动静,她们的身份以及绿柳楼这个据点迟早要曝光,于是当机立断施展轻功,不理会绿柳楼中众人的目光,迅速撤离,临走的时候云萍低声道:“告诉我们的人引爆地下的炸药,毁掉这里的一切证据!”这十几天来龙辉在地牢吃尽苦头,早已是一幅邋遢相,他窜到街上,但人并没有太在意。

    因为是很多在青楼浪迹的人在花光银子后都会被人赶出来,而那些被赶出来的人也大多是这幅样子,所以他们也是见怪不怪了。

    龙辉跑了几步,便见前面走了一队衙役,心中顿时有了着落,想看到救星似的冲过去大呼救命。

    为首的捕头看到一个从妓院跑出来的男人想他们求救,不禁好笑道:“又是那些没钱的蠢货被绿柳楼里边的保镖打了一顿,叫嚷嚷地过来说要报官。”周围的捕快也随之呵呵大笑起来。

    “捕快大哥,我是龙府大少爷,绿柳楼是黑店,他们要杀我啊!”龙辉气喘吁吁地边跑边说。

    众捕快听到这话脸色不由一沉,纷纷按住腰间朴刀。

    龙辉跑到他们跟前,心中一块大石即时落地,道:“你们可要保护我呀,我爹定会重重答谢诸位大哥的。”按照龙辉以往的经验,只要搬出老爹的名号,就算是县太爷也得卖三分薄面。

    捕头大喝一声:“拿下!”几把明晃晃的朴刀立即驾到龙辉的脖子上。

    龙辉大惊之下,骂道:“你们疯了,干嘛捉我,绿柳楼那些婊子才是罪该万死。”捕头骂道:“我们拿的就是你这厮,你杀害成老大人还敢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你还真以为我们是吃干饭的吗!”龙辉脑门顿时一下子炸开了,道:“成院长他,他死了?他是怎么死!”捕头冷笑道:“你做过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少给我装蒜!到了公堂上自有你好看的!”

    第13回冤仇交迫

    轰隆一声,白弯镇内传来一声惊天巨响,绿柳楼被深埋地底的炸药炸成了一堆破砖烂瓦,里边的女子也好,恩客也好,皆成为冤魂野鬼。

    一间破旧的屋子内──“不知所谓!”只听见一声低沉的怒喝,雪妮与云萍脸上连挨两记耳光,白嫩的俏脸顿时红肿起来。

    昊天圣女杏眼瞪圆,怒视这两名桃花煞令道:“你们居然没有杀了那个小子,还把他跟鬼幽关在一起。现在他不但逃了出来,而且还继承了鬼脉心经,我们已经杀了龙府满门,这小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你知不知道鬼幽对本教怨恨之深,说不定已将教内机密告诉那个小子,他迟早会坏我们大事!”云萍跪在地上哀求道:“圣女赎罪,妾身一时糊涂,以为把他丢下地牢,鬼幽自会杀掉他,谁知……”

    昊天圣女冷笑地接话道:“谁知鬼幽不但没杀他,还把几十年的功力相赠,是不是!现在就连我们在白弯镇的据点都暴露了,你就是死一万遍也弥补不了!”

    昊天圣女一拂衣袖道,将两粒药丸甩到雪妮、云萍跟前,道:“念在你们尽心尽力操劳多年,你们自行了断吧!”二女脸色一阵灰白,自知今日难逃一死,颤抖地捡起地上的药丸道:“多谢圣女赐药,我等来世在伺候圣女!”说罢便要服药,谁知两人浑身一麻,穴道已被封住,显然有人救下二女性命。

    “圣女息怒。”救下二女的人竟是云踪。

    昊天圣女冷视云踪道:“大护法,本座处罚这两个罪人,你为何阻拦。”云踪道:“即使杀了她们也挽不回局势,而我教与正道的冲突一触即发,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何不留她们性命也好日后将功赎罪。”昊天圣女道:“若然如此无论是谁都可以违背教规,然后以一句将功赎罪便可免受处罚,那昊天教如何立足。

    而且姓龙那小子已然成为我教之心腹大患,只要他把一些教中的机密说予正道,我等必然损失惨重,搞不好连总坛都有危险!”云踪道:“圣女且听我一言,老道有办法让那龙小子死无葬身之地,而且他说什么正道中人都不会相信!”

    昊天圣女秀眉一皱,道:“如真如此,本座倒可以留下她们性命。”“升堂───!”音调高昂的声音响起,县太爷踏着典型的官步走了上来,只见他坐于高堂之上,一双小眼睛一扫堂下,抓起惊堂木猛地一拍,道:“堂下所跪何人?”龙辉认得这个县太爷,他姓张,曾到过龙府许多次,也收了龙老爷的不少好处。

    见到这张大人龙辉心也安定不少,张大人与老爹有交情,受了我家不少好处总不会难为我吧。

    龙辉道:“小人龙辉,乃白弯镇人士,龙府的龙浩便是家父。”县太爷喝道:“胡说八道!龙家一门三十六口早在五天前便惨遭毒手,你这狂徒竟然敢糊弄本官!”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龙辉浑身犹如遭受电击,胸口一阵悲痛,猛地站起来嘶声叫道:“不会的,我爹不会死的!张大人,你们一定搞错了!”

    张县令被他这么一喝吓得一个哆嗦,差点跳起来,恼羞之下喝道:“大胆,竟敢在公堂之上大呼小叫,来人先押下去重大三十大板!”几名衙役刚想过去蒋龙辉拖下去,便见龙辉猛然大喝一声,鬼脉阴气透体而出,那几名衙役被冻得直打哆嗦。

    碰地一声,扣押龙辉的刑具被震得支离破碎。

    龙辉乃杀死三朝元老的重要疑犯,县太爷哪敢让他走脱,大怒道:“赶紧给我拿下!”众衙役一拥而上。

    龙辉此时悲愤欲绝,急着回家一探究竟,心急之下使出追魂爪,众衙役还没近身便被打得七零八落,皮开肉绽,血流不止,所幸龙辉并无杀意,他们才能保住一条性命。

    龙辉从衙门杀了出一条血路,立即施展幽冥遁术,也顾不得什么惊世骇俗,只见他奔走如风,穿街过巷。

    飞檐走壁。

    路人只觉得有个黑影在光天化日之下闪过,都以为闹鬼了,而且这个鬼十分凶猛竟然不怕阳光。

    昔日豪华的龙府如今已是一片废墟,到处都是烈火焚烧过后的痕迹,四周充斥着龙府众人含冤而死的悲凉与怨怒。

    被鬼幽挟持服下毒药龙辉没有屈服;处于不见天日的无日牢龙辉没有放弃;鬼脉加身龙辉咬牙坚持,而如今他再也支持不住,崩溃了。

    “爹!”凄凉悲苦的叫声响彻整个白弯镇,天空的云亦静止了,仿佛在为无助的少年叹息。

    悲怒狂恨之余,体内的鬼脉阴气放情地释放,阴郁黑气笼罩三丈,更添三分血泪。

    龙辉昏昏沉沉地跪着,双眼已是迷糊,脑子空白。

    眼前仿佛看到父亲音容笑貌。

    “爹,我去逛窑子了,你快点来打我啊,来执行家法……”龙辉喃喃自语道,“爹,你快出来,我答应你以后好好读书,再也不跟黄欢在外边胡闹了,我一定考上状元……”断断续续的低吟,犹如忏悔,又似倾诉,但却唤不回严父,哪怕是训斥和怒骂。”哼!原来是你!”一声冷哼响起,把龙辉从伤痛中唤醒,只见易秋、文论、慎言目光冷峻地盯着自己。

    龙辉赶紧站起来道:“快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慎言冷笑道:“发生什么事?你自己最清楚!妖孽,为为成院长与龙家枉死的冤魂偿命来!”话音未落已然是一掌拍出。

    龙辉赶紧挥臂挡格,慎言冷笑一声,连拍数掌,掌掌威势十足,龙辉虽为被打中要害但也感气血翻滚,双臂欲断。

    龙家遭受惨变,龙辉心中早已充满怨怒,如今慎言莫名其妙地就向自己动手,龙辉脑子已是一片混乱,只想发泄。

    “滚开!”龙辉大喝一声,鬼脉阴气随即而发,逼退慎言。

    易秋惊道:“鬼脉阴气?果真是昊天教的妖人!”龙辉一愣,这才醒悟过来:“害死成院长的人十有八九是昊天教的邪人,我如今使用昊天教的武功岂不是自讨苦吃。”当即收回鬼脉阴气,道:“先别动手,我是龙辉,不是什么昊天教的妖人!”

    易秋看了他一眼道:“五日前龙府一门被人残害,只余你一人,成院长一时心软收留了你。当日我们也以为你是龙辉,成院长也是这么认为,谁知竟也遭到毒手,就连天穹妙法也被盗走,如今你使出鬼脉心经,你居然还想演戏,你这妖人还真把我们当白痴了!”

    龙辉道:“我十天前与黄欢到绿柳楼喝酒,然后就被人关在地牢里,而鬼幽也被他们打断四肢与我关在一起,这鬼脉心经也是鬼幽传给我的,你们若不信就到绿柳楼查看,我逃出来的时候还在地面上打了一个大窟窿。”文论冷笑道:“绿柳楼就在刚才也遭到了火灾,里面得姑娘和客人无一生还。”龙辉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绿柳楼被烧,已是证据全毁,自己明明是真的龙辉如今在他人眼中却成了冒牌货。

    “不行一定得冷静,爹爹的仇不能不报。”龙辉默念道。

    “真的假不了,我就是龙辉!我这十几天都被困在地牢内,杀害成院长的是昊天教的人,他们把我关起来,用了个以桃代李,冒充我的样子杀害我家人还有成院长。”易秋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无辜的,你可敢与我们回去对峙。”

    龙辉朗声道:“有何不敢!”文论道:“很好,但是我们要封住你的穴道,你可愿意!”龙辉略一思索,点头道:“身正不怕影子歪,封就封!”说罢便是一副倘然受之的模样,任由他们三人处置。

    只见文论出手快绝,瞬间便封住龙辉的十多个穴位,鬼脉阴气顿时动弹不得,龙辉跟着他们三人回到无涯书院。

    成府之内挂满了白布,传来阵阵哀哭之声。

    “夫人,我们在龙府遗址找到了此人。”易秋将龙辉押到灵堂之内,对着正跪在一口棺材前得穆馨儿道。

    穆馨儿缓缓转过脸来,只见那张如花俏脸已是失去往日神采,眉宇间尽是哀伤,但却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俗话说女戴孝一身俏,如今穆馨儿一身素白麻衣,在加上她眉宇间那淡淡的哀伤,更叫人怜惜。

    穆馨儿看到龙辉,眼中立时射出仇恨之光芒,猛地扑上去对着龙辉身上便是一阵厮打。

    莫说龙辉现在穴道被封气力全失,就算他浑身是劲也不敢还手,只能任由她厮打。

    不一会穆馨儿打累了,停下来喘气,但眼中怒火还是丝毫不减。

    龙辉脸上尽是血痕,头发凌乱,但他还是忍痛道:“夫人请息怒,成院长之死别又隐情,我是无辜的!”穆馨儿怒视龙辉道:“住口,你这白眼狼,我家老爷怜你家遭惨变,好心收留你,你居然恩将仇报害死老爷,而且还剥下他背后的一大块皮肉!”

    龙辉一愣,深吸一股冷气忖道:“剥下一块皮肉,难道成院长把天穹妙法的后半部纹在身上了?”易秋道:“夫人请息怒,我等已派人去请三教前辈前来主持公道。”三大书童看住龙辉,派出一名家丁去通知佛道儒三教高手。

    不一会儿便见十多个人踏入灵堂,之中有僧侣、有道士、有书生,为首的却是当日玉观楼上激战昊天教的三大高手——持法明王、无幻道人、周君辞,他们三人代表了三教在白弯镇最高的旨意。

    持法明王道:“阿尼陀佛,想不到易秋等三位师侄竟将凶手抓获,成老大人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龙辉大声道:“我不是凶手,成院长不是我杀的!”持法明王皱眉道:“你不是凶手有何又凭证?”

    龙辉反问道:“那你们说我是凶手那又有何证据!”持法明王冷哼一声道:“成夫人便是证人!”穆馨儿点头道:“老爷遇害那天,我看到你从老爷书房内出来,带我进去后老爷就已经不行了!”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龙辉心中一个噶当,道:“夫人明鉴,这是几天我都被困在绿柳楼的地牢里,根本不可能犯案,你看到那个与我一摸一样的人很有可能是昊天教的人假扮的。”

    周君辞点头道:“我查看过成师兄的尸首,他是被人用雄厚的掌力震断心脉而死的,若是小兄弟说的是事实那天夫人见到的“龙辉”十有八九是昊天教的人假扮的。”穆馨儿稍微冷静了一下,思索道:“周先生说得亦是有理,老爷是死于高手之手,龙辉并不懂武功,难道真的冤枉他了?”文论道:“周师叔,您可不知道刚才这人是如何威风的,弟子还差点拿他不住呢。”

    周君辞问道:“文论师侄此话怎讲?”语气、文论、慎言这三名书童实际上是学海儒门暗中派给成渊之的保镖,成渊之原本也是学海儒门的门人,其辈分甚高除了儒教教主外,哪怕是周君辞都得叫他一声师兄,更别说易秋等新一代弟子了。

    文论将刚才的经过一一向众人道来,听得三教高手皆是眉头深锁。

    龙辉只感觉到众人的盯着自己的目光犹如利剑般,忖道:“该死,鬼幽这混蛋果真没安好心骗我学了他的武功,如今就算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就在这时,高鸿急冲冲地跑进来,刚想说话的时候,突然瘫坐在地上,眼中露出恐惧的神情看着龙辉。

    穆馨儿皱眉道:“凌云你如此慌张,就不怕打扰老爷安眠吗!”高鸿赶紧爬起来道:“学生知错,只是事关重大,学生才失了方寸。”穆馨儿道:“你有何事快说吧。”高鸿看了龙辉两眼,欲言又止。

    持法明王道:“小施主,有我等在此没人能伤害于你,你便放心说吧。”高鸿深吸一口气道:“自从院长遇难后,学生心中十分悲苦,今日本想到东郊的小河边散散心,谁知看到河边有人被杀,而被杀的人就是——龙,龙辉!”此话一出,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得目光都射向龙辉。

    龙辉浑身一阵冰凉,心中隐隐预感一股浓烈的阴谋味,但却说不出来。

    “胡说八道,高鸿你是不是喝多了!老子不正好好地站在这里吗!”龙辉近乎咆哮地朝高鸿吼道。

    高鸿朝后退了两步颤抖地道:“我不知道,但是那个人确实很像……”你“!”无幻道:“多说无益,咱们还是去看看吧。”众人也觉得应该如此,东郊的小河边此时已经占有十几个衙役就连县太爷也到了。

    龙辉乃杀害成渊之的重要疑犯,而且有刚从公堂上逃脱,张县令正在恼火之时突然接到有人报案说发现龙辉被人追杀,惊讶之下,亲自带了一队衙役赶到案发现场。

    穆馨儿急匆匆地道:“张大人,妾身听说此处发生命案,不知死者是何人。”

    张县令显然是有些惊讶穆馨儿的出现,但却不敢怠慢这三朝元老的遗孀,回礼道:“死者正是杀害成老大人的疑凶——龙辉!”龙辉喝道:“胡说八道,本少爷不正站在此处吗!”

    张县令一看,也傻了眼,转头看了看尸首又看了看龙辉,喃喃道:“怎么这还有一个,真是活见鬼了,还是大白天的。”穆馨儿也不顾得恐惧和礼仪了,拨开围在尸体周围的衙役仔细一看,顿时发出一声惊呼,三教高手也围上来一看究竟。

    尸体背门插着一把匕首,衣服上的血迹依旧新鲜,肤色还是与常人差不多,显然是刚死去不久,而且那人的无论是体型还是容貌都跟龙辉一模一样。

    张县令道:“仵作你把情况仔细跟成夫人和诸位大师道长说说。”仵作道:“死者手脚出都有明显的勒痕,从勒痕来判断很有可能是生前被人用绳索一类的东西困住手脚,口腔内亦有损伤,还从口腔内发现一些布料,小人推断死者生前曾被人用绳索困住手脚,用布塞住嘴巴。直接的死因是后背受到利器插入,大量失血而死。”

    穆馨儿皱眉道:“凌云把你发现尸体时的情况跟大家说一下。”

    高鸿吞了吞口水道:“大概一个时辰前我来此处散心,突然听到有人喊救命,我循声而去躲在河另一边的石头后边看去,便看到三五个贼人拿着刀剑追杀龙师弟,龙师弟跑了几步后就被一个贼人丢出一把匕首插中后背,我顾不得害怕立即跳出来大叫一声,他们看到我后还想将我灭口,但是由于隔着河一时间过不来,我看他们正在寻找过河的道路,便跑去报官,然后就来向夫人禀报。”

    无幻道人、持法明王、周君辞都蹲在尸首周围,仔细查看尸体。

    周君辞道:“明王你可注意到那把匕首。”持法明王点头道:“这匕首无论是材料还是做工皆是上等之物,而且刚中含柔,不易折断,所用之材料也是深海所产的蛟龙钢。中原内很少见啊。”蛟龙钢传说乃深海蛟龙死后骨骸所化,其资材无坚不摧,而且还有能令水族惧怕之功效,乃海上渔户做梦都想得到的神兵利器。

    龙辉暗叫不妙:“这蛟龙钢乃昊天教专有之物,如今出现在这里恐怕是要把我逼入绝境。”龙辉道:“如今这里也有一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杀害成院长的人可能就是他。”周君辞道:“那他为何会死在这里。”龙辉道:“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他们内部的人要杀人灭口呢。”周君辞道:“如今死无对证,随你怎么说都行。”

    张县令道:“诸位莫急,我已经请人来认尸了!”穆馨儿道:“龙家的人已是全部遇害,大人找何人来认尸?”张县令道:“黄家大少爷黄欢与龙家少爷交情不浅,只能请他来了。”龙辉心中稍稍放下一块大石忖道:“原来阿黄没死,太好了!”不出半个时辰,黄欢骑着快马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

    他跳下马道:“小虫在哪里,你们说他死了,是不是真的!”黄欢拖着胖乎乎的身子朝这边跑来,眼睛一片通红。

    龙辉大叫道:“阿黄,欢欢,我在这里,我没死!”黄欢一看,猛地扑过去给龙辉来了个“热情的拥抱”,幸好龙辉随鬼幽学了几天的功夫不然还真被他这将近两百斤的身子压倒在地。

    第14回兄弟情深

    “小虫,前几天他们说你杀了成院长,到处地找你当时我吓得觉的睡不着,今天他们又说找到你的尸体,叫我来认尸,我刚才被吓得差点站不起来,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黄欢喘着气道。

    龙辉心中一阵酸楚,忖道:“现在也只有阿黄一个人关心我了!”想到这里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黄欢见他哭了,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了,黄少爷,还请你先看看这具尸首。”张县令打断道。

    龙辉道:“阿黄,这里有具尸体跟我很像,你看看是不是假冒的。”黄欢走过去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妈呀,怎么这也有一个小虫!”张县令道:“黄少爷,你可要认清楚究竟哪个才是龙家的大少爷啊。”黄欢的脸不断地在龙辉和那具尸体之间摆动着,努力地辨认谁才是真的,但是无论是尸体还是活着的人都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个死了,一个还活着。

    无幻道:“我有办法分辨真假。”众人目光都纷纷集中在他身上,只见无幻缓缓走到龙辉跟前,猛地扣住他左手脉门,喝道:“你是假的!”龙辉浑然一震,道:“你胡说,凭什么你说我是假的!”

    无幻举起龙辉的左手道:“就在十五天前,昊天教的影子武士围攻贫道,当时所幸贫道得剑圣千金相助,才能及时赶到玉观楼。当时楚姑娘遭影子武士暗算,多得龙辉小兄弟挺身相救,才未受伤害,但是龙辉小兄弟的左手也被暗器击伤,大家看看他的左手可有伤痕。”

    众人定睛一看,别说龙辉的左手,就连右手也是毫无伤疤,一个深深的伤痕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十五天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用上等的珍珠粉也得花一个多月的时间,除非练得什么上层武学。

    龙辉脑子一片空白,当日去绿柳楼的时候伤痕还是在的,怎么会在短短时间内便消失呢。

    无幻道:“不但如此,你体内还有一股至阴至邪的真气,若我没猜错的话那边是鬼脉阴气,这门真气乃昊天教二护法鬼幽的独门绝学,所以你才是假的龙辉!”

    龙辉大声道:“不是,我是真的!鬼幽被云踪打断手脚丢在地牢里,而我也跟他关在一起,他为了报复昊天教才传我鬼脉心经的!”无幻皱眉道:“哦,你不是说你是十天前被关在地牢里的吗,而你体内的真气已然有了三五年的火候,这个你作何解释!”龙辉道:“今天鬼幽把他的功力都传给我!”

    持法明王怒喝道:“小子别把我们当傻子,就算鬼幽这么好心把毕生功力相赠,你又如何能承受得了!鬼脉阴气至阴至邪,别说是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就算是习武多年的好手也难以承受一分。”

    无幻道:“明王说的没错,众所周知,龙家大少爷平日养尊处优,根本不懂半丝武艺,即便你这身内功真气没有三五年是练不出来的,就算鬼幽传功予你,按照龙家少爷的体质也是承受不住,所以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你是冒牌货!”

    黄欢突然插嘴道:“不是的,他是真的!”无幻问道:“黄公子有何凭证?”黄欢摇了摇头道:“没有,但我跟小虫一块玩到大,我绝不可能认错的。

    倒是那天跟我从绿柳楼出来的小虫十分古怪,他当时称呼我做黄兄,我当时还笑他是不是被绿柳楼的姑娘弄得头昏了,居然这么称呼我,现在想想当日我见到一定是假的!”龙辉心中一暖,这种情况也只有阿黄相信我了。

    张县令道:“黄公子,你与龙公子在白弯镇都是有名气的人,你们之间的相互称呼也有不少都知道,说不定当日那个假的龙公子知道称呼搞错了,现在改过来也是有可能的!”龙辉气得七窍生烟,骂道:“你这狗官,昔日你得了我家不少好处,今日却来诬陷我,好不要脸!”张县令听到龙辉说出他受贿之事脸上阵红阵白,恼怒道:“大胆狂徒竟敢辱骂朝廷命官,来啊,给我拿下!”

    持法明王道:“张大人请听老衲一言,此人乃昊天教高手,大人手下捕头虽然勇猛但这小魔头甚是凶残,不如让吾等代劳。”张县令想起龙辉杀出府衙的情景,还心有余悸,刚才也只是一时气言,当即顺水推舟道:“那劳烦大师降魔了!”

    持法明王口宣佛号道:“老衲已经了解了个大概,黄公子说当日从绿柳楼出来的龙公子是冒牌的,老衲相信他没说谎。那个冒充龙公子的人应该就是昊天教的人,他为了混进成府不惜杀害龙家一门三十六口,引起成老大人的恻隐之心,将其收留。当时我们也从那西贝货得知龙公子与黄公子曾被鬼幽挟持过,也见过万里山河图,所以龙家被灭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成老大人与龙公子的祖父海生公交情不浅,所以尽心照顾那个西贝货,才导致日后惨剧。正如无幻道长所说,真的龙公子手上有一伤疤,如今躺在地上之人左手亦有伤疤,所以老衲断定死去的这位才是真正的龙公子,而你就是那个害死成老大人的西贝货!”

    龙辉叫道:“死秃驴,你胡说,我是真的,我若是假的,为何还要回来让你们抓啊!”持法明王道:“阿弥陀佛,你分明是又想扮成”真的龙公子“回来再演一出戏,博得我们的信任,这个计划真可以说是十分大胆而又有细密,无论是那方面都做得跟真的没什么区别,几乎让你成功。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让高公子撞到你们杀害龙公子的阴谋。”

    无幻怒道:“冥顽不灵,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待贫道先废了你的武功!”说话间扣住龙辉脉门的手再加几分真力,雄厚的道门真气冲入龙辉体内,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鬼脉阴气,直抵丹田气海。

    龙辉浑身气力消失,脸色也是阵红阵白,头顶都冒出屡屡白烟,表情霎时痛苦,突然一股鲜血夺口而出。

    黄欢一咬牙扑过来,揪住无幻的手臂就是一阵狂打,叫道:“他才是真的龙辉,你这牛鼻子快放手!”无幻道袍一扬,便将他推开。

    黄欢情急之下扑了过去抱住无幻的小腿,张口便咬。

    小腿的剧痛传来,使得无幻的真气突然有一丝不畅,龙辉体内的鬼脉阴气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瞬间回收丹田,牢牢守住那最后一丝阵地。

    鬼脉阴气抱成一团,一时间无幻也难以攻入丹田气海,龙辉的丹田暂时得以保住。

    无幻怒喝一声:“滚开!”腿一伸,黄欢那将近两百斤的身子犹如一个皮球般被踹出十几步之远,黄欢的脑袋撞到一棵树木,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阿黄!”龙辉见黄欢为自己受伤,心中又是内疚又是焦急,使尽全力挣扎,谁知无幻的手犹如铁钳一般,任他如何使劲也无济于事,而且丹田不时地传来剧痛,显然鬼脉阴气开始支持不住了。

    就在此时,那股熟悉的暖流又出现,奇异的气流在丹田再次形成一个气旋,不断地吸纳无幻的道门内元。

    无幻只觉得浑身内元真气犹如决堤江河般,纷纷涌入龙辉体内,大惊之下正想松手推开,谁知龙辉的手腕竟然也生出一股吸力将无幻的手掌牢牢吸住。

    眨眼间,无幻的功力便被吸掉一成,在这样下去,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他几十年的内力恐怕都会被龙辉吸光。

    无幻当机立断,抱元守一,奋力止住发泄真元,但也只是减缓真元外泄的速度,迟早都会被龙辉洗干净。

    持法明王见无幻脸色异常,赶紧上前查看,就在他手掌搭在无幻肩膀时,亦感到真元外泄,但为时已晚。

    佛道两大高手的内元真气竟被龙辉疯狂地掠夺,只是眨眼间两人便失去一两成的真元。

    持法明王道:“周施主,快助吾等一臂之力,这小贼会吸功之法!”周君辞闻言大惊,赶紧提起全身真元,举起双掌对准无幻与持法明王拍去。

    佛道两人也运起各自神功,挥掌拍向周君辞。

    三大高手对掌,只听轰地一声,佛门圣气、道教灵气、儒家正气,三种截然不同的真气相撞,霎时间产生强烈的排斥,立即将四人震开。

    周君辞忖道:“方才与他们二人对掌之际,我体内的真气最少被吸走了一成左右,好霸道的吸功之法,若不是吾等三人用此自伤之法恐怕难以脱身。”原来三人为了应对龙辉丹田内的气旋,兵行险招,使出了内力互拼的法门,藉此在短时间产生巨大的爆炸,以此挣开龙辉的吸食,但是三人也被各自的真气震伤。

    这三教高手此时已是口吐朱红,但总比起被吸干内力好。

    无幻摸去口角鲜血道:“昊天教的邪功真是层出不穷,竟有如此诡异的吸功大法。但受了我们三人的内力冲击,估计这小魔头不死也得重伤了!”“不好意思道长,小子让你失望了!”龙辉不但没有受伤,而且精神百倍地站起来,佛道儒三种真气不但没有在体内形成冲突之势,反而融为一体,就连鬼脉阴气也与之融合,尽数纳于丹田气海之内。

    “狂徒纳命来!”易秋一步抢上,一记“惊鸿指”点向龙辉眉心。

    指劲锐利,尚有三尺之遥,龙辉都能感觉到隐隐的刺痛,他慌张地连退数步,竟然躲过了易秋的这一指。

    他此时吸纳了无幻的两成功力,持法明王与周君辞各自一成功力,再加上一成左右的鬼脉阴气,丹田的那个气旋毫无损失地融合这四种真气,此时他已经有了甚是可观的内家功力。

    鬼幽与这三名高手的根基都在伯仲间,所以说龙辉此时最少也有鬼幽的四成内力,当然可以避开易秋的惊鸿指。

    易秋一击不中,招数再变,指指连环,劲风四起,笼罩龙辉四面八方。

    龙辉脑海急思对策,下意识地使出“幽冥遁术”,身法如鬼魅,易秋的惊鸿指没有一下能戳中他。

    持法明王惊诧道:“果然是鬼脉心经,老衲倒要看看这小魔头学了鬼幽多少成本事!”说罢脚踏罗汉法步,面露金刚怒目,不顾伤势扑向龙辉。

    持法明王先前自持身份,这个时候也只好出手了:“易秋师侄,暂且退下,此人交予老衲便可!”易秋见佛门前辈出手,只好愤愤不平地退下。

    持法明王喝道:“孽障,还不束手就擒!”其声音犹如罗汉金刚之伏魔梵音,震得龙辉耳膜轰鸣,心中的斗志竟被削去几分。

    但想起龙家的血海深仇,龙辉顿时精神抖索:“我要查明真相,为爹爹报仇,今日一定要逃出生天。”思念间,龙辉不由分说对着持法明王便是一记追魂爪。

    持法明王佛目一瞪,内元再提,一股浩瀚佛力透体而出,不闪不避,祭起大梵圣印迎上追魂爪。

    便听轰隆一声,气流暴走,劲风扑面,龙辉被打得口吐鲜血,手臂骨折跌倒在地。

    若非持法明王被吸掉一成功力又加上三人对掌时受了内伤,使得大梵圣印只有七成威力,龙辉此时早已一命呜呼了。

    龙辉虽然受伤,但体内的“混合真气”再次生出奇效,刹那间便将伤势止住,也就在几个呼吸间,所受治内伤竟然好了大半,就连骨折的手臂也消除了大半伤痛,但是刚才吸来的真气也消耗了四分之一。

    龙辉心知不能久留,使出幽冥遁术,化作一道残影逃之夭夭。

    方才众人都看到他被大梵圣印打得只剩半条命,哪知道眨眼间竟又生龙活虎起来,等他们放映过来,龙辉早就逃出十丈之外。

    “追!”周君辞大喝一声,身先士卒,祭起轻功追了上去,学海儒门的弟子也随着跟上。

    持法明王也随即追赶,施展轻功的同时暗道:“这小魔头究竟是什么怪物,中了一记大梵圣印还能活蹦乱跳的。”龙辉只觉得身后杀声连天,不用多想就知道后面追了一大票子的人,他只要脚步慢上那么几分,就是万劫不复。

    人一到危急关头就会产生强大的力量,龙辉也不例外,幽冥遁术发挥到了极致,仿佛是鬼幽复活亲自施展一般。

    龙辉化作残影,他所过之处草木截断,砂石纷飞,远远看去就像一匹骏马在旷野上狂奔,而这匹马后边却追着一群饿狼,只要马儿速度一慢,就会被身后的饿狼撕成碎片。

    龙辉只觉得自己丹田之内真气不断膨胀,源源不断六道奇经八脉,他的幽冥遁术也是越使越觉得心应手,速度也是越来越开,将身后的追兵甩开了将近半里之遥,除了周君辞。

    无幻、持法明王等三人外,其余的弟子都被远远低甩在身后。

    周君辞见龙辉的身法是越来越快,当即停住步子,沉腰扎马,运气提元,全身散发紫气,正是儒门镇教神功——紫阳玄功。

    周君辞对准逃窜的龙辉便是隔空一掌,势如雷霆,开山断岳。

    龙辉只觉得背后劲风扑动,压力万钧,不及诧异之极,背门忽遭重击,鲜血狂吐,整个人向前跌去。

    持法明王与无幻道人见状立即再提三分内力,加快身法,要将龙辉擒住。

    就在他们距离目标还有三尺距离之际,龙辉猛地起身,连滚带爬地又跑出一丈之外,只叫这三教高手目瞪口呆。

    “岂有此理,这小魔头还真耐打,这都还能爬起来!”无幻暗骂一声,继续追赶。

    龙辉本来已经被打晕,但是关键时刻那股暖流再次涌出,他又奇迹般爬了起来,这一追一逃,已经僵持了将近半个时辰,依照这四人的脚力,他们此时已经跑出一百里之外。

    龙辉感到双腿渐渐沉重,气息开始不顺,刚刚吸来的内力亦渐渐消耗殆尽,毕竟这些真气不是自己的,用了就没了。

    短距离的追逐,龙辉还能不处于下风,但是距离一长,根基之间的差距渐渐体现出来,身后的三教高手丝毫不显疲态,龙辉此时也被他们逼近五丈之内,只要跑上两三里,他始终难逃力竭被擒的下场。

    就在此时,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片水域,水中漂泊着不少船只,龙辉暗叫一声:“天不绝我”,三步并作两步走,跑到河岸边,猛地一头扎进水去。

    白弯镇周围水域甚是丰富,龙辉自小便熟知水性,如今一入水真有如蛟龙入海,得心应手,憋了一口气竟能游出半里之遥。

    三人眼睁睁地看着龙辉跳进水中,气得直跺脚。

    持法明王这老和尚居然不顾身份,也想跟着跳进去,但是被无幻劝住了:“大师,昊天教总坛位于深海孤岛之中,教中门人必然熟知水性,若贸然下水恐怕会遭这小魔头暗算啊。”持法明王气得吹胡子瞪眼道:“难道就让这小魔头逃之夭夭吗!”周君辞道:“明王切莫着急,此处水域乃通向楚江的分支,楚江水师提督乃学海儒门的弟子,待周某与他招呼一声,便可出动水师搜索这片水域。”

    三教之中以儒门的势力最大,朝中诸多大臣皆是儒门门生,佛道两教乃方外之人,始终不及儒门的俗世势力。

    周君辞招呼身后赶来的弟子飞鸽传书,楚江水师提督接到书信后立即调动楚江水师各营全面封锁水域,而各县各镇的衙役甚至各地驻军都出动,将陆路的各条通道封锁,展开地毯式的搜捕,方圆百里之内真可谓是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第15回亡命天涯

    时近子夜,月影横斜,溶溶月色下,一间普通的屋子内,人影晃动。

    昊天圣女依旧轻纱蒙面,眼波流转,笑吟吟道:“大护法此计果然厉害,不但叫姓龙那小子被正道与朝廷追杀,替本教除去一个心腹大患,还转移了正道的注意力,为我们重返中原争取了宝贵的时间。鬼幽妄想埋下一个复仇种子,谁知却被你借力打力,借助正道把这颗种子扼杀在萌芽之中,实在是高明。”

    云踪笑道:“圣女谬赞了,这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此次能够成事还多亏千面郎君那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愣是把再弄出一个与真货一模一样的西贝货,恐怕那小子现在已经是成为不能见光的老鼠了。”

    沧子明冷笑道:“大护法,你与龙海生亦算交情不浅,你不但灭龙家满门,还把龙海生的孙子逼得走投无路,你就没有一丝愧疚?”沧子明一直都看云踪不顺眼,觉得自己的父亲太过信任这个正一天道的叛徒,如今看到他又立一功心中始终不舒服。

    面对沧子明的挑衅,云踪始终未露不悦之色,只是淡淡笑道:“天道无情,天道无私,要成大事必要心狠手辣,过多的情感只会妨碍教主的大计。”沧子明见这老道三言两语又扯到自己父亲身上,但又不好反驳只是冷哼一声不再做声。

    昊天圣女忙打圆场笑道:“这次还多得师兄你手下的千面郎君,若不是他神乎其技的易容术补救了云萍雪妮的错误,我恐怕得忍痛处死她们二人了。”听到昊天圣女赞赏自己的手下,沧子明心中不快稍减。

    云踪见机找了借口退下,屋内只剩下这对神子圣女。

    沧子明一把将圣女揽入怀中,笑道:“既然是千面郎君帮了师妹的下属一把,不知道师妹你这首领准备怎么答谢为兄啊。”昊天圣女扭了扭玲珑的身躯,嗔道:“哎呀,师兄,这些下属之间的事就叫他们自己解决好了,咱们之间还用这么客气么?”沧子明揭下圣女的面纱对着那张美艳的脸蛋亲了一口,笑道:“师妹,别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打发为兄。”说罢一手袭向圣女翘臀,一手按在丰盈的酥胸。

    圣女媚眼如丝,嗔道:“师兄你又来逗人家,你别忘你不能破身的。”沧子明笑道:“当然记得,我还记得师妹的五彩霞光大成之前也要保持处子之身。”

    昊天圣女呸道:“知道你还闹我,是不是想让人家十多年的修为毁于一旦。”沧子明哼道:“这不知道这是什么劳什子功法,教我们两人都要稳守最后一步,始终不能真个销魂。”昊天圣女娇笑道:“好了,师兄,按照我们如今的进度最多三年就可以神功大成,到时候小妹一定扫榻相应,不但人家是你的而且那十八名桃花煞令都任由师兄你想用好不好。”

    沧子明在昊天圣女胸脯上抓了一把,只觉得弹性甚佳,丰满之极,咽了咽口水道:“还得再等三年,真是急死人了,哎,你那两个手下现在是不是在跟千面郎君鬼混,真是便宜了这小子,我这当头的还没有享用他居然抢先一步。”昊天圣女在他唇上亲吻了一口,笑道:“那两个小蹄子都是残花败柳可惜什么,人家的红丸还在这里等着师兄你来拿呢。”沧子明也不说话手伸向仙子的下体,隔着裙子玩弄起圣女的下体。

    “嗯……师兄不要……”昊天圣女娇吟一声,嘴上虽说不要,但玉手却已是主动地伸进沧子明的裤裆内,握住肉棒套弄起来。

    沧子明感觉到那只小手把肉棒握得更紧,套弄的速度加快,又滑又白的手掌让他一阵舒服,滚烫的大手找到圣女的阴蒂,隔着亵裤拨弄起来。

    “哦……舒服……唔……”昊天圣女扬起雪白的脖子,喉咙里挤出那么几声销魂的呻吟,“不行了,要到了!”昊天圣女纤腰一下绷紧,一股液体从下体喷薄而出,将亵裤与裙摆都打湿了一大片。

    沧子明把湿漉漉的手掌放在嘴边舔了一下,笑道:“师妹的浪水还是这么甘甜。”昊天圣女俏脸涮第一下就红了,不依地扭动娇躯,要从这混蛋师兄怀里挣脱。

    沧子明嘿嘿一笑,刷地一下将圣女上身的衣服剥开,丰满的双峰将粉红的肚兜撑得几乎裂开,沧子明眼中充满这欲火,猛地撕开薄薄的肚兜,那对丰隆的玉乳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沧子明把手攀上那丰盈的乳峰,玉乳在手中变换着形状,但只要一松手乳肉便会恢复原状,那诱人的胴体使得沧子明再难把持,他低吼一声,脱掉裤子,把肉棒放到那深邃的乳沟中。

    昊天圣女自然知道沧子明想做什么,她乖巧地从两边捧起玉乳,夹紧沧子明的肉棒。

    沧子明只觉得那双玉乳中传来丰盈弹性,挤压得自己的肉棒十分舒服,于动着屁股抽插起来。

    龟头偶尔探出乳沟,抵在昊天圣女下巴,上面传来淫靡的气味,让昊天圣女一阵眩晕。

    双乳感受着肉棒的火热和粗壮,一双美目渐渐迷离了。

    沧子明的肉棒正在尽情地享受胯下玉人乳房的伺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肉棒进入了一个温润的所在。

    “师妹,你的小嘴好舒服啊。”沧子明看到昊天圣女张开小嘴不时含着那在乳沟内探出的龟头,舒服得他哇哇直叫。

    “啊……师妹……你好会舔…”沧子明见师妹如此卖力地服侍自己,他当然不会冷落这俏佳人。

    于是伸出一只大手,再次摸向昊天圣女的玉胯之间。

    已经被淫水打湿的裙子和亵裤紧紧地贴在女子私密之处,勾勒出玉门的形状。

    沧子明的手指轻轻地在那条销魂的细缝之间滑动,再次引出汨汨浪液,他还时不时地拨弄那小阴蒂。

    室内形成了一幅淫靡的画面:一个男人骑在一个美人腰间,把肉棒搁在美人的双乳间,一只手伸到身后,探出美人的两腿之内,亵玩私处;而那位美人则捧起自己高耸的双乳夹住男子的肉棒,檀口张开,香舌轻吐,卖力地用小嘴服侍男人的肉棒。

    “哦……我射了……”“啊……要丢……”一股滚烫的精液全部射在昊天圣女口中,她把精液都吞进去了。

    沧子明也感觉到一股粘滑的液体涌出,打湿了自己的手指。

    两人起身相拥着,热吻着,享受着这一刻的激情。

    另一个屋子内……一名赤裸的男子正坐在床沿边,大张双腿,喉咙不时地发出满足的呻吟。

    两具雪白的女体正撅着圆润的屁股跪在他胯间,卖力为他的阳具服务。

    “两位好姑娘,今天怎么主动来找小生。”那男子生得眉清目秀,甚是俊朗,正是千面郎君。

    云萍正含着千面郎君的阳具,香唇吞吐间言语不清地道:“千面哥哥救了奴家一命,奴家自然要好好报答了。”雪妮则亲吻吮吸千面郎君的睾丸,香舌如同灵蛇般挑逗着千面郎君的子孙袋。

    千面郎君被她们的口技逗得欲火怒张,道:“雪妮,你起来,让我好好亲亲你那对奶子。”雪妮媚笑地坐到他身边,挺起胸脯将一对饱满的玉乳送到千面郎君面前。

    千面郎君只手摸上她的酥胸,那两只弹性十足的乳球早已发涨变硬。

    另一只手却下探至她的股间秘处,那里已经湿成一片,茂盛的芳草湿漉漉的,乖乖的贴伏在微微坟起的阴阜。

    千面郎君一口含住一颗乳头,只觉得乳香扑鼻,不断地用力吮吸,口含乳珠之际还伸出两个手指扣入那茂林丰盛的私处,又掏又挖,随着手指每一次出入,都带出一股黏稠的淫汁。

    “好哥哥,别弄了,奴家受不了啦!”雪妮扬起臻首,气喘吁吁道。

    千面郎君下身也是硬的快要爆炸,拍了拍正用小嘴伺候他的云萍,示意美人先暂停一阵。

    千面郎君从云萍小口中抽出被香涎湿润的肉棒,道:“雪妮妹子,快坐上来。

    “雪妮张开一双玉腿,宝蛤对准肉棒,丰臀缓缓坐下。

    千面郎君只觉得自己的男根没入一处温暖紧凑的宝地,雪妮虽然还没晃动,但宝蛤中竟发出强烈的吸力,差点便叫他一泻千里,幸好千面郎君咬紧牙关,收缩肛门,才止住泄意。

    雪妮嫣然一笑,坐在在千面郎君身上,纤腰扭动,丰臀研磨,吞吐男人之阳物。

    “好哥哥,你好硬啊,顶死奴家了!”她俯身把一对玉乳捧到男人嘴前,将自己的乳头送到男人的口中。

    千面郎君被她的淫声浪语激得雄性大发,一手捏住玉乳,一手抱着翘臀,开始狠狠地抽动。

    “啊……啊嗯……哦啊……”雪妮的喘息变的急促起来,发出淫浪的娇吟,她性子放荡,也不顾什么,放开喉咙浪叫。

    夜深人静,她娇淫的声音回荡在屋中,格外荡人心脾。

    千面郎君越动越急,每一击好象都进的更深。

    听着她不管不顾的高声淫啼,心中大是得意。

    雪妮的私处突然猛然抽紧,死死的夹住男人的肉棒,湿滑的密道发出强烈的蠕动和吮吸,千面郎君再也支持不住,精门打开,阳精一股脑地射进雪妮体内,烫得这娇娃发出满足的呻吟:“好舒服,亲郎君你射的奴家快升仙了!”千面郎君从雪妮蜜穴抽出疲软的肉棒,一旁的云萍早就被这活春宫惹得面红耳赤,春心荡漾,此刻也不顾得他肉棒上还有精液与雪妮的骚水,张开樱唇便将肉棒含住,香舌拨动。

    雪妮笑吟吟地侧身睡在床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云萍伺候千面郎君,她知道云萍的口技甚是了得,尚在自己之上,就算是便是死蛇也能变成活龙,果然不用多久功夫,已渐见起色。

    云萍更是不敢怠慢,使出手段,直到玉龙冲天而起,方停了下来。

    只见云萍趴在床上,两腿屈膝,手掌着地,翘起肥大粉臀,对千面郎君抛了个勾魂媚眼,销魂蚀骨的道“千面哥哥,快来啊,你还没施有雨露给妾身呢。”

    千面郎君听了这番话自是亢奋难当,整根杨根已硬得隐隐作痛,当下对准玉门关,腰杆一挺破关而入。

    云萍只觉得下身一股热辣透体而入,登时舒服的令她欢叫起来,不由得扭腰摆臀,频频抬高屁股,又转又旋。

    千面郎君,一边双手齐出,握住不断晃动的一对美乳,以此为借力点不断地抽插,杀得云萍是香汗淋漓,秀发散落。

    千面郎君只觉得桃花源绞啜吮吸间劲道十足,酥麻滋味直透背心。

    “糟了,这小娘们的身子太销魂了,我忍不住了!”千面郎君暗叫不妙,正想忍住精门,但是云萍偏跟他作对,腰臀扭摇,蜜穴紧吸,使得他精门再度失守。

    “恩,烫死人了。”云萍发出满足的娇吟,娇嫩的身子伏在软绵绵的丝绸被子上,丰盈的乳肉从身子两侧溢出,看起来甚是诱人。

    千面郎君虽然只是射了两回,但是却犹如连御十女般疲惫。

    伏在云萍粉背后沉沉睡去了。

    云萍推开身上那半死不活的千面郎君,与雪妮对视而笑。

    二女笑吟吟地看着趴着喘气的千面郎君,忖道:“没用的小子,就你那点本事也敢来招惹我们,这次吸掉你两成功力算是给你个教训,若不是看在你救了我们一命的份上,一定把你吸成人干。”看着死狗一般的千面郎君,二女不禁想起当日的龙辉:没跟那小子乐上一乐真是可惜,白白浪费了这么纯正的童男元阳,那小子现在估计已经被正道那帮伪君子砍成肉酱了吧,看来没机会尝到那小子的滋味了。

    楚江,乃是中原最大、最长的江河,其水域流经中原数十个城池,贯通东西两地,是中原最为重要的运河。

    每日江面上都会有数不清的船只往来,远远看去实在有说不出的壮观。

    但是今天,江面上却出现了庞大的战船,杀气腾腾的威势打破了楚江往日的平静,还有不少的快艇在江面上来回游弋,原来是楚江水师出动,为的就是擒拿住那个杀害三朝元老、帝皇之师的凶手。

    楚江水师提督听到杀害成渊之凶手就跳进了楚江水域,哪还敢怠慢,一道军令发出,白弯镇附近三水师营火速调动起来,将封锁方圆百里的水域,而且还设置了层层关卡,检查往来的船只。

    龙辉跳水后便潜到舶底的深处时,劲运十指牢牢地,牢牢扣住船底,随着船只出水。

    龙辉仔细观看他攀上的这艘船只,只觉得这艘船的底座十分庞大,远远大于普通的商船,而且吃水极深,由此估计这恐怕是艘庞然大物。

    龙辉忖道:“好大的船只,恐怕就连战舰也不一定有它大,不知是那位达官贵人的座驾,还真是气派。”随着船只驶出半里左右,龙辉便感觉到胸口甚是闷涨,显然是一口气已尽,正要要浮上去,便看到水面上黑压压的船底,大小不一形状各异,还隐隐传来吆喝声。

    “快点封锁这片水域,逐一检查过往船只,绝不能让凶手逃脱!”龙辉暗骂一声:“岂有此理,我还真有面子,连水师营的人都出来抓捕我。”他只好忍住,继续潜在水中不敢露面,但是只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已是到了憋气的极限,龙辉只觉得头胀欲裂,两只眼珠都快吐出来了。

    “上去换气是死,继续呆在下面也是死,妈的,真的是天要绝我吗!”龙辉已是憋不住,连吞数口江水。

    就在他将要闷死,胸口再次传出一股暖流,体内顿时生出一股新气。

    龙辉不由喜出望外,继续牢牢扣住船底,随之行使。

    就这样一口新气将尽时,另一口气又自动地由体内生出来。

    令龙辉受用之极,就这样他随着船只行驶了将近一个多时辰,要是那些自认是水性高手的人知道这件事的话,估计他们都会气得抹脖子。

    就连龙辉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鱼精了,不然的话怎么能在水里待这么久。

    此时天色渐晚,江面上一片漆黑,那些战舰快艇也渐渐少了起来,想必这艘大船已经驶出封锁的区域,龙辉赶紧手脚并用地沿着船壁爬到甲板上来,瞒过甲板上正在巡逻的两名武士,潜到船舱内。

    龙辉虽然能在水里长呆,但是今日被三教高手追杀,体力几乎耗尽,身上伤势不轻,而且右手还被持法明王打得骨折,虽然那股神奇力量替自己化解了七八成的伤痛,但还是得找个地方疗伤静养。

    船舱十分大,从上到下分为五层,龙辉伤疲交迫,脑子一片发懵也不管什么了,粗略地听了一下那个房间是空的,便摸了进去。

    谁知他一进去,才知道走错地方了。

    这是一间十分豪华的房间,比自己以前家里的房间还要豪华,而且布置幽雅精致,还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气,这房间的主人非富即贵,还有可能是女子。

    “糟糕,这里肯定有人住,而且地位不低,赶紧走!”龙辉脑海里就这个念头,但是此刻门外已是传来脚步身。

    第16回再遇素雅

    龙辉环视四周,发现屋角有个衣柜,其体积甚是庞大,应该能藏一两个人,立即打开柜门钻了进去。

    衣柜内装满了女性的衣服,阵阵馨香钻入鼻间,使得龙辉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下来,而且他左手边还有几件肚兜亵裤,材料丝滑,质地柔软,似乎还散发着女性独特的气息。

    门被推开,一把悦耳的女声响起:“小菊你吩咐下人,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沐浴。”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龙辉也顾不得回忆,他心中只是不停地叫苦:“完了完了,这小娘皮要洗澡,必定会开衣柜娶衣服的,到时候可就完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女子已经朝衣柜走来,还边走边跟丫鬟说道:“前些日子崔姐姐送了我一条用玉蚕丝做的披肩,今天拿出来试穿一下。”龙辉已做好发出雷霆一击的准备,只要一开门便出手制住此人。

    咔嚓一声,柜门大开。

    龙辉呆住了,衣柜外的人也呆住了。

    那女子正是江南第一才女——秦素雅。

    她美目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檀口微张,显然是被藏在柜子里的龙辉吓了一跳。

    “小姐,您怎么了?”那丫鬟看到秦素雅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奇地问道。

    秦素雅轻咳一声,转头对丫鬟笑道:“我没事,你快些去准备热水吧。”丫鬟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龙辉舒了一口,从衣柜走出道:“谢谢你,秦姑娘,我看我还是离开算了!”秦素雅问道:“龙公子为何会在妾身衣柜里?”龙辉苦笑道:“小生实在有说不出口的苦衷,还望小姐见谅。”秦素雅冷淡道:“哦,龙公子你难道不知道只要妾身高呼一声,你就可能走不出这艘船吗?今天周围百里水域都有朝廷水师巡逻,恐怕这事也与你脱不了干系把。”

    龙辉耸耸肩笑道:“秦姑娘若要找人抓我,刚才就不会替我打掩护了。”秦素雅扑哧笑道:“龙公子就不怕妾身是另有图谋?”龙辉微微一怔,只见佳人脸上虽是戏谑之意,但眸子中一却片清亮,毫无一丝杂质,还隐隐透着一丝好奇与关怀。

    龙辉叹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赌上一把了,若真是天要亡我,那也只好认命。”秦素雅道:“正所谓国士待我,国士报之。龙公子放心在此养伤吧。但是切记不能离开此房,否则的话恐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龙辉奇道:“秦姑娘难道就不问在下为何会被官兵追捕吗?”秦素雅笑道:“公子若想说,就算妾身不问你也会说;公子若要隐瞒,无论妾身怎么问也只是白费唇舌。”

    龙辉深叹一口气忖道:“想我七尺男儿却不如一女子坦然,真是惭愧。”秦素雅从一个箱子内拿出一身男子衣裳,皱了皱小巧的琼鼻笑道:“龙公子你还是先换身衣服吧,你身上的味道可真是不太好闻。”龙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忖道:“真所谓臭男人、臭男人,男人不臭怎么是男人。”龙辉走进屏风之后,脱下旧衣服时,一张丝绢掉了出来,正是当日与万里山河图藏在一起的丝绢。

    龙辉在查看身上的伤口,不由大吃一惊,本来应该是伤痕累累的躯体如今却是毫无痕迹,就连被大梵圣印打得骨折的手臂如今也是没有一丝异样。

    龙辉并非傻子,瞬间便理清了思路:“难道我伤势迅速恢复是跟这张丝绢有关,就连吸纳几名高手的功力也是这丝绢的功劳?若真如此,那天我在诗词大会上的表现跟这丝绢脱不了干系。”龙辉慎重地拾起丝绢,感叹万分:“因为我手上的疤痕好得太快,如今我本人却变成了一个假货,但有时因为你令我多次逃生,真不知道该恨你还是谢你。”龙辉用一根绳子把丝绢绑在胸口,贴身收藏。

    虽然不知道这丝绢的具体情况,但龙辉心里清楚这丝绢是他保命最为关键之物。

    龙辉穿好衣服后走了出来,秦素雅望了他一眼笑道:“想不到还挺合身的。

    “龙辉忖道:“这秦姑娘怎么会有男人衣服,难道是她的情郎穿的?”秦素雅仿佛只到龙辉在想什么,俏脸微红,道:“妾身有时也到市集走动,所以就准备了几身男装。“龙辉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她情郎的。”突然转念一想,似乎不对啊,现在自己是朝廷、武林的要犯,居然还有闲情吃飞醋。

    两人顿时陷入无语的尴尬。

    就在这时,丫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龙辉一个懒驴打滚躲到床底,秦素雅略一镇静,便招呼下人把水桶搬到屏风后。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秦素雅那温婉好听的声音响起。

    丫鬟道:“小姐不用奴婢伺候吗?”秦素雅道:“今天不用了,小菊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有事会唤你的。”龙辉忖道:“秦姑娘要在这里洗澡?那我……”想到这里脑海中浮现了一副美人沐浴的旖旎画面。

    “不行不行!秦姑娘如此信任我,救我于危难中,我龙辉虽然平日吊儿郎当,但决不能做出有辱恩人之事。”龙辉猛摇脑袋驱散那些龌龊的想法。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有十多个人朝这边奔走过来。

    砰砰,敲门声响起,一个粗嗓子问道:“秦小姐,小人崔成,方才下人回报发现有人潜到船上,为了小姐的安全,可否让我等进去查看一番。”龙辉心中疙瘩一下,忖道:“糟糕了,这些人都是硬手,可不好糊弄。”只听秦素雅道:“妾身正在沐浴不方便见客,大总管请见谅。”龙辉这才松了一口气。

    四大高手的内力还有部分存在体内,所以龙辉的听力还是比较高强,他此时听到外边的人在议论:“一这路上我都是追着水迹进来的,水迹从甲板一直延伸到内舱,到了这里就断了,说不定真有人潜到秦小姐房内。”“嗯,说得有理,刚才江面上尽是楚江水师营的战舰,似乎在搜查要犯,说不定这个要犯已经挟持了秦小姐了。”“秦小姐说她正在沐浴,我们也不能强行进去啊。”

    “我看这样吧,我们先守在门口,老熊你快起禀告夫人,由她来定夺。”龙辉暗叫不妙:“刚才从水里爬上来,浑身湿漉漉的,定是如此留下破绽。”秦素雅神情焦虑,小声对龙辉道:“这回糟糕了,他们可能会唤来崔姐姐,崔姐姐这么聪明,你肯定瞒不过去。”秦素雅虽没有龙辉的耳力,但是她为了确认外边的情况把耳朵贴在门上,外边的讨论尽收耳中。

    龙辉苦笑道:“看来一切都是命啊。”秦素雅说自己在沐浴,外边的男人不敢进来,但是却叫来一个什么夫人,而且似乎还是这里的主人,她若进来龙辉的行踪绝对会暴露。

    秦素雅猛地咬住下唇,俏脸染上了玫瑰之色,指了指那个热气弥漫的木桶道:“龙公子,你快躲到木桶里边。”说完这话,秦素雅的耳根都红遍了,俏丽的小脸仿佛都快滴出水来。

    龙辉毫不迟疑,钻进水桶,整个人都埋在水中。

    这水桶甚为宽大,完全可以容纳两个人,而且木料都是上等的芸香木,木材散发出独特的香气,若在配上花瓣便可让人身体在洗浴后散发出独特的香气。

    过了半晌,一声哗啦的水声响起,龙辉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只见两条雪晃晃的腿儿浸入水中,线条曼妙柔美。

    龙辉呆了一呆,顺着粉腿往上瞧去,蓦地百脉俱贲,血气翻滚,其上的娇躯竟是寸缕不挂,两条粉腿的交结处隐约可见茸茸柔草……那两条腿儿似乎在微微转动,中间的神秘春光乍然泄露,一道细细幼幼的粉色缝儿在纤稀的萋草中隐隐现出,龙辉顿时一岔气,连呛几口水,,方才那神乎其技的闭气功顿时失效。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把圆润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素雅妹子,姐姐可以进来吗?”“嗯,姐姐进来吧。”来人入屋后便直径走到屏风后,问道:“妹妹,你没事吧。”秦素雅道:“没事啊,姐姐你何出此言?”那女子在房内走了一圈,笑道:“那帮奴才尽是瞎参合,说什么水迹到了房门前便消失,却不用脑子想想搬一个装满水的桶,能不溢出一些水吗。妹妹,那姐姐就不打扰了。”听到那女子远去的脚步声,龙辉立即冒出头来换气。

    谁知这一出头,反而差些就当场窒息。

    秦素雅赤裸的娇躯半淹在水中,露出雪白的肩膀,纤细的锁骨以及若隐若现的玉乳,美人的肌肤在热气的熏蒸下,泛起淡淡的玫瑰色,那张绝美的脸蛋嫣红如血,眼眸秋波流转,几乎快要滴出水来,几片花瓣贴在娇嫩的肌肤上,竟构成一幅妖魅的画面。

    秦素雅被龙辉的眼神看得浑身发热,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大腿在水底悄悄夹紧,本就被红透的脸颊上透着一丝妩媚。

    龙辉看得不断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眼前的魅惑使得裤裆几乎被不安分的小龙辉撑破。

    秦素雅地下臻首,细如蚊声道:“龙,龙公子,能不能转过身去。”龙辉猛地打了个机灵:“秦姑娘为了替我掩饰,不顾自身名节,我若再亵渎她岂非禽兽不如!”当即转过身去。

    秦素雅芳心乱如麻,脸上带着一片羞红。

    却听见“哎呀”一声,不知为何,秦素雅小脚一扭,娇躯便向后倒去,柔若无骨的娇躯正好倒在龙辉身上。

    龙辉只觉得背后传来一阵火热、柔软,还有丝丝佳人的香气,他的脑门顿时炸开了,好不容易才打压下去的“小弟弟”,又开始造反了。

    什么男女之防,恩人不可亵渎,龙辉全部抛在脑后,一个旋身把秦素雅紧紧抱在怀中。

    秦素雅娇躯一阵颤抖,脸上露出彷徨及娇羞的神色,使劲全力挣扎着,抖出片片水花。

    深陷地牢,家族惨变,不白之冤,短短时日诸多的不幸已经使得龙辉接近崩溃边缘,如今他意识深处只想找到一个宣泄口,将内心的抑郁发泄出来,如今玉人在怀,龙辉潜在的兽性已一发不可收拾。

    龙辉紧紧地抱住秦素雅,不由分说朝着玉人红艳的小嘴吻去,舌头霸道地钻进秦素雅的小嘴内。

    秦素雅牙关要咬得如铁门,龙辉使劲全力也撬不开中间的牙关,就在牙齿外面灵蛇一般的游走,探寻敏感点。

    龙辉舔着秦素雅的牙龈,觉得比嘴唇更加香滑,更是乐此不彼。

    秦素雅刹那间只感觉到,龙辉的舌头火烫滚热,舔过她牙龈的地方,很是酥麻,她的牙齿已经开始咬不住了。

    就在秦素雅苦苦支撑之际,突然感到双腿之间有一硬物顶入,竟是龙辉的男根。

    粗壮的阳具跟着裤子依旧不减雄风,火热的气息更胜桶内热水,直截了当地逼向秦素雅那柔嫩的私处。

    “唔……”下身的酥麻瞬间传遍全身,秦素雅再也无力紧守牙关,龙辉火热的舌头得以长驱直入。

    秦素雅虽是羞愤交加,但被龙辉封住嘴唇,发出不了一丝声音,只能以喉咙挤出那么几声让男人更加热血勃发的声息。

    龙辉只觉得怀中之人竟隐隐与楚婉冰重叠在一起,内心不禁呼喊着:“冰儿,冰儿,我终于再见到你了……”心中生起浓浓的爱意,动作便多了几分温柔。

    舌头如同灵蛇般在秦素雅檀口内拨动,一双大手更在那赤裸的娇躯上下其手,抚摸那丰润滑腻的肌肤。

    秦素雅虽是名门闺秀,但对与男女之事并不陌生,自亭亭玉立以来她便一直憧憬着未来的夫君。

    再加上七夕那日的诗词大会,龙辉的那首诗词,已是令秦素雅对年轻男子心生好感。

    心中的好感再加上肉体潜在的欲望,秦素雅的处子春情竟渐渐被龙辉挑起,渐渐停止挣扎,缓缓放松身子,倚在男儿身上任其索取。

    龙辉的手攀上少女挺拔的俏乳,一阵贪婪捏揉,低下头就唇,噙住了乳峰顶端的娇艳小樱桃,激动而狂乱地吸吮舔咂,滚烫的气息不断喷吐,在雪峰之上。

    龙辉只觉得乳肉香滑细腻,散发着处子独特的乳香,叫人如痴如醉。

    扑面袭至的男人气息包围住了秦素雅,令她一阵晕眩,嘤咛一声,娇躯已然酥软了大半。

    好一会后,龙辉方才放过了她的酥峰,带着强烈的征服快感,嘴唇一路蜿蜒下移,憋了一口气,滑过乳心雪腹,沉入水底,来到秦素雅紧紧夹住的双腿之前。

    处子的妙物晶莹如美玉,粉嫩似红脂,且距离如此之近,便连最为细微的皱褶都是清晰可见,龙辉情欲一发不可收拾,他把嘴里的珠子含在一边,拚命伸长舌头轻抵柔探。

    “哦!”秦素雅猛地扬起臻首,喉咙内发出一声销魂的娇吟,她何曾尝过这种滋味,刹那间便给汹涌而至的刺激淹没了。

    龙辉正在享用美人粉嫩如脂、娇艳如花瓣的肉缝,忽见一条细小的肉儿从红脂堆里巍巍颤颤地探出头来,娇娇俏俏地挺竖于幼缝的上角,剔透得仿如刚刚凝结的琥珀,原来是美人的阴蒂。

    龙辉不假思索当下挺舌挑去。

    “啊……唔!”秦素雅差点叫出声来,惊慌中急忙刹住,硬生生地咬紧牙关,把声音死死地卡在嘴边。

    “这冤家,怎能如此欺负我!”秦素雅娇羞难当,一双玉腿牢牢夹住,紧紧护住那最后的关卡。

    龙辉见少女的私处被圆润的大腿挡住,心中大急,伸出双手便去掰开。

    秦素雅此时浑身上下皆已敏感异常,玉腿被龙辉的手掌一接触便已泛起一片可爱的肉疙瘩,哪还有意思力气,被水下的冤家轻而易举地分开双腿,龙辉见状,竟一口噙住了那奇嫩肉儿。

    秦素雅娇躯一震,整个人差点沉入水里去,慌把两手抓住桶沿,心中又羞又怕:“唔……要死了……这冤家竟……竟来咬我哩……”龙辉时含时吮,不敢丝毫鲁莽,眼角突然瞥见秦素雅那两只秀美绝伦的白足挺得笔直,不知怎的,心中乍然狂荡,猛对着那粉红的蚌珠用力吸咂起来。

    “嗳呀……”秦素雅失声闷哼,蓦觉大片酥麻温热之感自腹底扩散,紧接一股似尿非尿的感觉猛烈袭来,脑海里一阵空白,倏地痉挛起来。

    秦素雅哆嗦着嫣红的嘴儿,身子不禁地一下接一下的娇抖起来。

    水底下的龙辉正吸咂得不亦乐乎,突感唇间的嫩物猛烈一缩,竟给挣脱开去,然后眼前便混浊起来,但见水中弥漫着丝丝乳色的浆儿,一端犹连着花缝,如烟似雾地柔旋缓转,半晌未散,似是浓稠之极,原来美人竟已泄身。

    龙辉大感得意,立即浮出水面,只见秦素雅俏目迷蒙通体皆软,一副大病的模样,更加人怜惜万分。

    龙辉轻轻将她搂住,出奇的是这次她并未挣扎,只是柔顺地倒在龙辉怀中。

    龙辉轻吻着秦素雅光洁的额头道:“秦姑娘,你觉得怎么样。”此话一出,怀中佳人娇躯猛然扭动,龙辉蓦然觉得腰间被狠狠拧了一下,痛得他龇牙咧嘴。

    秦素雅眉目泛红,嗓音有些呜咽道:“到这个时候,你,你还……叫人家秦姑娘……”龙辉心中灵光,笑着轻拍佳人粉背道:“是我不好,素雅莫要生气。

    “秦素雅把头枕在龙辉肩膀上,笑道:“这还差不多。”龙辉双手继续抚摸秦素雅的娇躯,手心时而落于丰乳,时而落于粉背,时而落于玉腿,时而落于翘臀,不断地爱抚使得秦素雅此时已是媚眼如丝、娇靥如火。

    第17回才女柔情

    龙辉环着秦素雅小蛮腰的健臂一紧,令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眼中深情化为一把烈火,熊熊燃烧,目光灼灼地凝视秦素雅道:“素雅,我要你。

    “秦素雅脸色殷红,贝齿轻咬朱唇,玉臂轻展,环住龙辉的脖子,鲜红性感的朱唇微张道:“你这冤家,都到这个份上了,人家还能拒绝你么?”龙辉再不迟疑解开腰带,释放压抑已久的龙根,双手将秦素雅抱起,令她双腿分开,缠卷住自己的腰,两人阴部相磨擦,彼此都感到对方发出的热力正飞快地蔓延全身,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火热的龟头顶在自己娇柔敏感的花瓣,惹得秦素雅身子又是一阵哆嗦,私处再次渗出汨汨汁水,龙辉深吸一口气,沉腰扎马,龙枪抵住玉门关,腰肢猛然向前一挺,龙根叩关而入,两人下体之处顿时冒出一股殷红,少女变成了妇人。

    这一下子痛得秦素雅全身肌肉紧绷,热泪直流,双腿勾住龙辉腰肢,不许他抖动阳具。

    龙辉不敢造次当下体贴地紧抱秦素雅,一手托住她的玉臀,一手按在粉背,并吻上佳人朱唇。

    好一会儿,两人四唇分开,龙辉一手抚摸秦素雅的乌黑秀发,一边怜惜地吻着她美目流下的泪滴,温柔的问道:“还痛吗?”秦素雅点点头,脸色痛的发白,更增龙辉的怜惜之情。

    秦素雅红着小脸低声道:“能退去吗?”龙辉见她心有余悸,只好乖乖抽退。

    谁知在抽出凶器的时候,不知道阳具在玉人的普道哪儿刮着了一下,惹得秦素雅一阵哆嗦,身子微微一颤,竟又涌出一股蜜液。

    龙辉初经人事,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相反他的理论经验丰富之极。

    美人密道变得湿滑,显然已是动了情欲,龙辉此刻福至心灵,赶紧将龙枪复又前顶,力道凶猛,竟然一下刺到了更深的地方,前端蓦软,不知顶到了一粒什么,刹那间整根肉棒都木了起来。

    “哦!”秦素雅被这一下顶得身躯一抖,双腿缠住龙辉腰肢,双臂环住龙辉脖子,如同一条白蛇般牢牢缠住情郎。

    龙辉初尝人事,心中大感兴奋,龙根精神抖索,在秦素雅体内驰骋起来,枪枪刺入美人芳魂,棒棒打在妖娆心魄。

    秦素雅虽是处子初夜,玉门首开,但花径早已湿润,再加上置身于水中,更增添了润滑之效果,龙辉抽动起来丝毫不觉费力,而且紧凑的普道使得龙辉更加舒畅销魂。

    两人灵欲交融,皆是神魂颠倒,动作也开始有些粗野。

    龙辉双手抱住秦素雅雪臀,腰肢抽动的速度也渐渐加快,秦素雅的一双玉臂如同水蛇般紧紧缠住龙辉脖子,粉腿牢牢地箍住龙辉腰肢,犹如一只小树懒般挂在龙辉身上,雪臀随着龙辉的抽插摆动。

    毕竟是初经云雨,秦素雅渐渐抵挡不住,呻吟之声越来越多,喘息变的急促起来,抑制不住发出娇浪的呻吟,虽然她已经刻意压底声音,她柔腻的声音钻进在龙辉耳中却是有着极大的魅惑,格外荡人心脾。

    随着抽插,龙辉渐感一股迫切正在体内迅速膨胀,底下的肉棒仿若暴涨了一围。

    “嗳呀!”秦素雅失声乍啼。

    秦素雅猛觉体内的巨棒炙如烧炭,似比先前还要烫热近倍,煨得花房如酥似化,迷蒙的双眼蓦地大睁,春意昂然,那双媚眼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龙辉知道自已的精门即将失守,也不刻意忍耐,双手手掌抓住秦素雅那肥嫩柔腻的雪臀,下身用力,屁股不要命地抖动。

    而秦素雅此时则已经抛去了矜持,雪臀连扭,小穴阴道壁内的嫩肉紧紧将龙辉的龙枪包住,夹得没有一丝空隙,那种密实的感觉令龙辉通体舒畅,再加上秦素雅有时雪臀甩动,那种快感比起当日云萍、雪妮的小嘴吮吸更加销魂。

    秦素雅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排山倒海而至的汹涌快美冲击着这位才女的肉体与灵魂,突然猛然打了个哆嗦,一缩雪股,娇躯一阵痉挛,雪腹迷人地一下下抽搐起来,泄出了至美的浆汁。

    龙辉只觉棒头一麻,已给油油软软的阴精淋着,眨眼包住了整根茎身,刹那间魂酥骨销,眼看也要达到高潮,于是鼓起余勇又插了二三十下,精关一松,也跟着一泻如注。

    滚烫的阳精化做一道道炙热的浆箭激射而出,深深注入了才女无比矜贵的窄嫩花苞。

    “怎……怎会这……这样的……呜……”秦素雅乍酥乍悸,不能自抑地丢吐花浆,快感冲击着她全身每一处地方,双目不由地紧紧闭住,脸颊滑下两道晶莹的情泪。

    激情消散,两人紧紧相拥,秦素雅双腿发软,要不是靠在龙辉身上恐怕早就跌坐在水桶内。

    龙辉享受着美人的依靠,紧紧绷住的精神得到一丝的放松,暂时忘却了血海深仇以及潜伏的危机。

    良久,秦素雅才回过神来,脸颊不禁一阵发烫,想起刚才与情郎交欢的姿势实在太过放荡,这种姿势就算是久经阵仗的青楼女子都未必试过,而自己用这个姿势献出处子之身。

    龙辉低声道:“素雅妹妹,累吗?”秦素雅一听就不乐意了,仰起俏脸嗔道:“什么妹妹,你这小冤家比我大吗?”龙辉微微一愣,眼前美人似乎还比自己大上两三岁,由于平日调戏小姑娘的时候的习惯地喊人家妹妹,所以“妹妹”二字习惯地脱口而出。

    龙辉笑嘻嘻地道:“我就要叫你妹妹,怎么样!”秦素雅伸出修长的手指戳着龙辉的胸膛,嗔怪道:“不准,要叫姐姐!我今年十八了,你最多也就十五。

    “龙辉一愣,忖道:“这美人还猜得真准。”当即棒打随蛇上,邪笑道:“素雅姐姐的确比我大,特别是这几个地方!”说话间一手抓住肥嫩的雪臀,一手按在高耸的玉乳,还不停的揉捏。

    秦素雅刚高潮后的身子敏感异常,被这小子这么一闹,差一点就呻吟出来。

    秦素雅轻咬红唇,心中恨恨地道:“天哪,我怎么失身给这么个小混蛋、小流氓!”想到这里气得她张开贝齿,就在龙辉肩膀上来了一口。

    “哎呀,谋杀亲夫了!”龙辉脸上装出夸张的表情道。

    秦素雅根本就不忍心用力,只是轻轻地在上边咬了一下,谁知这小子竟装得煞有介事,气得秦素雅在他胸口擂了两拳。

    龙辉嘿嘿一笑,猛地将她拦腰抱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笑道:“妹子,快叫声哥哥!”秦素雅摇头道:“不叫,应该是小弟弟叫我一声姐姐!”龙辉把她丢在床上,对着那高耸的臀部就拍了一掌,浑圆的臀肉被打得一阵颤抖,荡出一阵阵诱人的臀浪。

    “嗯!”秦素雅只觉得着小冤家的手掌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在自己圆润的雪臀上拍上那么一掌,虽有些疼痛,但却使得自己浑身一阵酥麻,使得她忍不住娇吟一声,而且本疲惫的身子竟再次生出那羞人的感觉。

    “叫哥哥!”“不叫!”龙辉抱起秦素雅的娇躯,将她整个美好的娇躯按在膝盖上,让两瓣肥臀高高撅起,圆圆滚滚的颤颤微微的。

    “哎呀!”秦素雅又发出一声娇啼。

    龙辉手掌朝着那对肥肥圆圆的大屁股拍下,清晰地看见美人的雪臀一阵晃动,荡起一阵耀眼的臀波,而且这次力度有些大,竟将雪白的臀肉拍得有些红彤彤的。

    雪白之中泛起一丝殷红,两片圆润的玉臀散发着妖异魅惑的色彩,惹得龙辉小腹一阵火热,射过精后的龙根又再次抬头。

    龙辉当即将美人压在床榻上,使其崛起浑圆的美臀,竖起龙根对着那红嫩的花瓣一插到底!秦素雅四肢着床,撅着屁股摆出狗交般的姿势,任由爱郎索取。

    突然而至的侵袭使得秦素雅忍不住叫出声来:“嗯……你……你又欺负人家!”秦素雅想到情郎用此等羞人的姿势欺负来欺负自己,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委屈,眼睛一片通红,泪珠缓缓淌下。

    龙辉丝毫未感到身下美人心中苦楚,只是一味地抽动,杀得秦素雅花枝乱颤,娇喘连连,香汗淋漓。

    龙枪刚猛,枪枪皆挑美人中宫。

    秦素雅只觉得体内那最敏感的之处被身后男儿尽情地侵犯着,火热的棒头尽数打在细嫩花心之上,心中那一丝委屈已被畅美快感淹没,忍不住地娇啼起来,身子渐渐应和身后男人。

    每当龙辉的肉棒向后退去之际,秦素雅的美臀便会不自主地向后送去,似乎舍不得爱郎离去;而龙辉挺枪再次深入之际,秦素雅的双腿便会一阵痉挛哆嗦,并同时带动腔内嫩肉收缩,夹得龙辉好不痛快。

    秦素雅的雪臀又翘又挺,被龙辉的大阳具狠命抽插,弄得她舒爽的摇扭迎合龙辉。

    龙辉阴部与秦素雅圆臀相击,快疾的抽插,势若烈火,不时还可听到两人肌肤相撞的肉紧声,啪啪啪啪,又密又响,声若连珠,又似烈火焚木,劈哩啪啦,火星飞溅。

    雪白的臀肉被撞得通红一片,散发着妖魅的色彩,看着这些龙辉顿感一阵肉紧,原本放在腰间的双手,亦滑至胸前,捧起巨大的双乳,使劲的柔弄着。

    “好一对妙品,圆润丰满,光滑柔软,真乃上品!”龙辉把玩着手中的两颗肉团,暗自赞道,那对乳球在龙辉的进攻下,宛如一对调皮的孩子,不断地想挣开龙辉的把握。

    秦素雅被上下敏感之处皆被龙辉掌握,已是无力招架,只能回过头来,以哀求的目光看着龙辉,美目似乎在说:“你一点都不疼惜人家!”龙辉读明白美人目光的含义,探头吻住美人双唇,口舌交缠。

    唇分之际,竟拉出一道淫靡的银丝。

    两人凝视着对方,眼中更是含情脉脉。

    龙辉想起春宫图里的一些画面,忖道:“该死,只记得贪图享乐,连着最基本得姿势都没用过。”于是退出了肉棒,却又把秦素雅翻到正面。

    秦素雅不敢面对龙辉火热的目光,只是偏过头去,谁知她才刚偏过头,龙辉的肉棒又再次插入,一样是那样的深,那样的充实。

    男儿的动作越发疯狂,秦素雅的身子犹如大海中的孤舟般不断漂浮,胸前玉乳抖动的更欢。

    这次正面观看江南第一才女的身子,龙辉只觉得美不胜收,特别是那阵阵乳波以及不断抽搐收缩的雪腹,使得龙辉体内的欲火越烧越旺,一双大手狠狠地抓住跳动的双乳,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道道红痕。

    “素雅妹子,快点叫我哥哥!”龙辉笑嘻嘻地道。

    “不叫!”秦素雅倔强地崛起小嘴道,谁知却引来龙辉狂风暴雨般的进攻,杀得秦素雅上气不接下气“恩……你……你使诈……好了,好了……我叫……哥哥……”秦素雅已是语不成声,只能乖乖服软。

    “哥哥,慢点,素雅快受不了啦!”龙辉见她服输,便放缓了动作,抱着秦素雅一个翻身,两人就变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势。

    “素雅,你自己动一下吧!”龙辉躺在床上笑嘻嘻地看着赤裸的美人道。

    “哦……这个姿势……好羞人……你这冤家就会用这些古怪的东西来羞辱人家!”秦素雅涨红着脸嗔道,纤腰却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要把龙辉的肉棒吞入到更深的地方。

    一对丰满奶子随着秦素雅的套弄上下摆动,蜜穴中的浪水一阵一阵地溢出,将龙辉的小腹都打湿。

    秦素雅一双玉手撑在龙辉的胸膛上,浑圆的雪肥臀转动着,湿滑的密道夹着肉棒在飞快地撸动着。

    “素雅……你夹得我好舒服,再快点……啊……”此时龙辉那双大手已经移到了秦素雅的胸前,大肆玩弄了她那跃动的双丸。

    得到情郎的赞赏,秦素雅的耸动越来越剧烈,她肥白的屁股时而高高翘起,重重砸下;时而以粗大的阳具为轴心,前后晃动。

    二人的结合处,满是因为剧烈摩擦产生的白沫。

    虽然体内快感不断,但秦素雅怕惊动外边的人,始终尽力克制着自己的嗓子,哪怕是再怎么舒服销魂,也只是单纯地从喉咙里发出“恩、哦、咦”等几个音节。

    而底下的龙辉可不管这么多,一手握住秦素雅的蛇腰,一手抓住一粒饱满的奶子,腰肢用力地向上挺动,杀得秦素雅舒服得几乎要哭出来。

    “好哥哥,慢点……素雅怕忍不住……叫出声来,惊动别人!”秦素雅断断续续地道。

    龙辉这才清醒,此刻虽然销魂,但若是惊动外人恐怕大是不妥,而且还可能将自己再次置身险境。

    于是龙辉停止挺动,静静躺在床上享受着秦素雅的伺候,细细地体会着肉棒传来的挤压感和舒适感。

    看着美人在自己身上难耐地耸动,动作虽是轻缓,但也是细水长流,柔情万分。

    美人丰臀缓慢吞吐着肉棒,秦素雅胸前的两颗肉球随之微微颤动,比那种剧烈抖动的乳波又是另一种滋味。

    龙辉的动作也不再那么粗暴,伸出双手轻柔的抚摸那对乳球,时而用手心摩擦乳肉,时而用手指轻捏乳头。

    两人的动作犹如斜风细雨,细火慢炖,然而就是这种温柔的动作竟叫两人更感快美。

    “恩,哥哥……快抱紧我……要,要到了!”秦素雅浑身一阵哆嗦,喉咙里发出一阵甜腻的娇啼,细白的身子不住抽搐,蜜穴仿佛有生命般不住地抽吸挤压龙辉的肉棒。

    龙辉在这销魂的快感中,再次精关失守,龙枪霎时鼓胀数倍,火热的阳精勃然喷发,将秦素雅的花房尽数灌满。

    风消雨散后,房间内弥漫着交媾后独特的气息,男人沉重的鼻息,女人娇柔的喘气……秦素雅伏在龙辉身上,呢喃道:“辉君,素雅现在都已是你的人了,你今后可不要辜负妾身。”龙辉抚着秦素雅光滑的脊背,柔声道:“好素雅,放一百个心,我一定好好疼爱予你。”说到这里,想起自己那迷茫的前途以及凶险的处境,底气顿感不足。

    秦素雅似乎感觉到龙辉的心事,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道:“好弟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告诉姐姐吗?”龙辉叹了一口气,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只听得秦素雅一阵目瞪口呆。

    “原来你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你放心吧,姐姐一定会帮你洗脱罪名。”秦素雅把头枕在龙辉胸口道,“谁叫人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呢!”龙辉突然坐直身子,道:“什么姐姐弟弟,明明我是哥哥。”秦素雅咯咯笑道:“你明明就比人家小嘛,刚才就知道欺负姐姐硬是逼人家喊你哥哥。”龙辉不服气道:“我哪里小了!好啊,既然你说刚才是哥哥逼你,那我再逼迫你一次。”话音未落下身龙枪又有抬头之势。

    秦素雅感觉到小腹被顶住,不禁花容失色,哀求道:“好哥哥,我叫你好哥哥还不行吗,素雅真的不能再承受你的鞭挞了……”“现在才叫哥哥,迟了……”“哎哟,你这冤家……好粗啊……又塞满了……”龙辉血气方刚,食髓知味,当是勇猛非常,秦素雅玉门初开,柔情涌动,尽力应和爱郎,刹那间满屋皆春。

    有道是:凡胎俗体红尘爱,英雄美人情丝动;九天云里芙蓉苑,龙家男儿叩门来。

    第18回崔家贵妇

    这几日龙辉躲在秦素雅的闺房内,一步不出。

    龙辉的伤势在那张丝绢的帮助下竟已痊愈,但体内的真气未见增加,反而不住流逝,果真不是自己的东西始终是留不住。

    龙辉一直想找出当日吸元之法,可惜在自己身体痊愈之后那张丝绢竟不再出现任何神奇的异能。

    “辉弟弟,吃饭了!”秦素雅那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妮子无论如何都是叫自己做弟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喊自己哥哥,龙辉也不再跟她计较了。

    这几日经过龙辉的反复灌溉与滋润,秦素雅脱去了少女的羞涩,多了几分少妇风韵,身子丰腴许多,雨润红姿,更添娇艳。饱满的双峰将胸口的衣服胀起一道浑圆的弧线,纤细的腰肢轻轻摆动,犹如杨风弱柳;丰满的翘臀与纤细的蛮腰形成夸张的腰臀曲线。龙辉不禁暗自吞了吞口水,忖道:“你这妮子,今晚定要你再叫我哥哥。”秦素雅被他那火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身子竟有些燥热,心里已知道这小冤家的龌龊念头,暗呸一声。

    龙辉轻轻搂住秦素雅纤腰,笑道:“素雅,今天又有什么好菜?”秦素雅感觉到身后的小冤家故意将气吹到自己的脖子上,身子几乎酥软,但还是强忍镇定打开食盒,说道:“有三白三鲜、卧龙凤雏汤、活烧甲鱼。”龙辉这几日吃得比在家还要好,而且每天都有不同的菜式,许多菜都是从未见过,连他都不由得感叹船主人的奢华。

    龙辉听完后问道:“活烧甲鱼我都是听过,至于那个什么三白三鲜、卧龙凤雏汤究竟是什么?”

    秦素雅嫣然笑道:“三白是太湖三白,小银鱼、白财鱼、白虾,三鲜是长江三鲜,刀鱼、鲥鱼、河豚。白虾、河豚均用蒸的,其他四鱼都用炖;至于卧龙凤雏汤就是用二两重的活鲍两只,去脏取肉,再将五只雏鸡脯翅的尖儿碎切成丝,这两样加上椒料、葱花、香菜之类,花半个时辰揭成清汤,干的丢掉,只留汤汁。鲍鱼是卧龙,雏鸡为凤雏,故有此名。”

    龙辉听了顿时食指大动,放开秦素雅迫不及待地品尝美食,秦素雅也暗舒一口气,这小冤家终于不来闹自己了。

    “素雅妹子,你在吗?”就在龙辉吃得正欢之时,门外传来一把悦耳女声,声如玉珠罗盘,柔腻甜美,龙辉认得这人的声音,正是那日进来的“夫人”。秦素雅朝着衣柜指了指,龙辉会意,立即躲进衣柜。

    秦素雅见龙辉躲好,便开口应道:“姐姐稍等,妹妹这就来开门!”龙辉通过柜门镂雕观察情况,只见一风姿卓越的绛衣女子步入房内。

    那女子大约二十三四,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柳眉凤目,樱口琼鼻,丰臀细腰,掩映在绛色衣裙的身躯成熟丰满,凹凸有致,便如一道玲珑的曲线,柔软的秀发扎了一个妇人髻儿,显然已是罗敷有夫,但她身上有着一股秦素雅、楚婉冰都没有的成熟风韵,那是一种很特别的高雅知性的韵味,更增添她的魅力。

    那绛衣女子热情地拉住秦素雅的手笑道:“素雅这几天你足不出户的,倒是变得更加漂亮了。”虽然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秦素雅这几日都跟龙辉在房里胡天胡帝,不禁玉面生晕。

    绛衣女子眉头微皱,不禁心生疑惑:“素雅妹子房里怎么会有股怪味?”突然似乎想到什么,玉脸也不禁泛红。

    龙辉昨夜与秦素雅交欢后还残留这几分微弱的气味,那绛衣女子已是妇人,哪能瞒得过她。

    当即忖道:“难道素雅妹子房里藏了个男人?难怪这几天都不准下人进入她房间,想不到我这妹子也春心荡漾,只是不知什么样的男人能入她的法眼。”绛衣女子杏眼一转,不着痕迹地扫了房间一眼,笑道:“妹妹,姐姐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了。”秦素雅道:“崔姐姐哪的话,小妹只是你船上的客人,应该是小妹打扰你才是。”崔姓绛衣女子走出房门时突然说了一句道:“妹子,你可有看得上眼的男子,若有不妨跟姐姐说说,让姐姐帮你把把关。”秦素雅被说中心事,不禁玉脸一红,低头细语道:“崔姐姐就会拿人家开玩笑,真是的。”龙辉在衣柜内看得真切,心里不禁打了个激灵:“这女人似乎看出了些什么,才故意说这话试探素雅的。”崔姓绛衣女子意味深长地对着秦素雅笑了笑便离开了。

    看到人走后,秦素雅这才松了口气,替龙辉打开衣柜,素手抚心,心有余悸地道:“崔姐姐心思细腻,我还以为会被她看出什么破绽,刚才还真是吓死我了。

    “龙辉皱眉道:“她临走之时说的那句话似乎大有深意。”秦素雅微微一愣,道:“莫非她已经看出破绽了。”龙辉脸色一变,急道:“不好,中计了,她是故意说那句话来试探你,刚才素雅你的脸蛋一红,她便猜出个七八成了!说不定她可能会杀个回马枪。”“咯咯,公子真是神机妙算,竟能猜透妾身的用意。”房门被人推开,那名绛衣女子笑吟吟地踏进屋内。

    秦素雅脸蛋刷地一下变红了,断断续续地道:“崔姐姐,你,你……没有走?”绛衣女子笑道:“我要是走了,又怎么能看到素雅妹子的心上人呢。妹妹你也太不厚道了,找了个如意郎君竞不跟姐姐说一声。”龙辉朝她施礼道:“小生唐突登门,实在是大失礼数,还望夫人见谅。”绛衣女子笑道:“公子可没对妾身失礼,这礼数的话应该是对素雅的爹爹说去。”言下之意便是你偷了人家的女儿该怎么向当父亲的交代。

    秦素雅耳根都快红透了,小脑袋几乎快要埋进高耸的胸脯内。

    绛衣女子目光突然一寒,冷冷地道:“那天潜入船内的人就是你吧!楚江水师营封锁方圆百里的水域,恐怕与你有关。我若没猜错,你就是朝廷与武林都在追捕的那个通缉犯!”龙辉猛地挺直身子,牙关咬得紧紧的,拳头捏得咕咕做响,眼中露出强烈地敌意。

    而那名绛衣女子依旧是一派从容,杏眼如水,秋波流转,根本没将龙辉的敌意放在眼里。

    绛衣女子笑道:“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气势,不俗。可惜少了几分杀气,不然的话还真可能吓倒我这妇道人家。”龙辉眯着眼睛,神态自若,但左手五根手指却绷得紧紧的,只要一有机会立即出手制出此女。

    绛衣女子眼珠一转,笑道:“小弟弟,你若想出手就来试试,姐姐就让你三招。”龙辉自从逃出地牢以来便是一直被人追着打,早就十分憋气,如今就连一个女人都要骑在自己头上,怎能叫他不动怒。

    “夸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龙辉冷哼一声,踏上几步,左手向绛衣女子头顶抓将下来,这一抓自腕至指,伸得笔直,劲道凌厉已极,竟是追魂爪。

    绛衣女子身形一侧,轻飘飘的让了开去。

    龙辉一抓不中,次抓随至,这一招来势更加迅捷快猛。

    斜身又向左侧闪避。

    龙辉第三抓、第四抓、第五抓呼呼发出,瞬息之间,龙辉便似变成了一个索命厉鬼,阴风阵阵,鬼气弥漫,将绛衣女子压制得无处躲闪。

    绛衣女子身法曼妙无比,犹如穿花玉蝶,在追魂爪的缝隙之间躲闪着,但是追魂爪一旦施展便是同厉鬼索命,不死不休。

    绛衣女子渐觉不支,也不顾得什么让招之言,立即提元运气,娇喝一声,右手忽地探出,如一只玉色大蝶,穿过层层利爪,拂向龙辉肘上曲池穴。

    龙辉长笑一声:“还说让我三招呢,真是癞蛤蟆张嘴——胡吹大气!”说话间双手回收,一翻左手,微屈五指,截下攻势。

    绛衣女子柳眉一扬,笑吟吟地道:“言出必践是你们这些大男人的事,我们这些小女子可不吃这一套。”只见那绛衣女子手如蝴蝶穿花,避开龙辉利爪,两只雪白的手指,轻轻捏向龙辉“少渊”穴。

    梁萧右手急来帮忙,使了个出追魂爪中的“吹灯拔蜡”,隔那两根手指,左手则使“勾魂夺魄”,五指如锄,反钩绛衣女子“太液”穴,但绛衣女子手臂形同无物,倏地从他双手间脱出。

    龙辉正欲后跃,女子五指飘如惊风,又往他心口拂来,无奈之下,梁萧连使“尸横遍野”、“阴司鬼池”拆解。

    两人之间距离不过三尺,所用之招数皆是小巧挪移之法,绛衣女子脸上挂着从容笑意,而且始终只用一臂,但飘飘忽忽,千变万化,将龙辉逼得喘不过气来,一时间,他将追魂爪七十二式使遍,依然无法脱身。

    从几大高手吸来的内力早已消耗得七七八八,追魂爪只剩一个空架子,毫无威力所言,若是由鬼幽施展,不出三招便可辣手摧花。

    顷刻间拆过百招,龙辉使个“冤鬼缠身”,双手绞向绛衣女子手腕。

    绛衣女子秀眉一挑,探手在龙辉肘间一托。

    龙辉只觉大力涌至,顿时翻身坐倒,在木制地板地上滑出丈余,“碰”的一声,背脊撞着墙角的紫金香炉。

    龙辉一阵头晕目眩,张口欲骂,忽见秦素雅挡在绛衣女子跟前急声道:“崔姐姐,不要打了!”绛衣女子皱眉道:“妹妹,此人使得武功阴邪之极,你可不要受他蒙骗!”秦素雅摇头道:“崔姐姐,龙辉他不是坏人,他是被人冤枉的!”绛衣女子见这丫头神色坚定,心中有气,忖道:“这小魔头定是使了什么淫邪之法占了素雅的身子,还把素雅骗得死心塌地。我这妹子什么都好,就是死心眼,认准的事绝不回头,也罢待我杀了这小魔头在慢慢开导她!”绛衣女子一心认定龙辉乃淫邪采花之徒,心中已是动了杀机。

    只见她指捏法诀,云袖轻挥,使了出一道柔劲将秦素雅推开,对着龙辉便是一掌拍来。

    龙辉心念急转,体内残存的真气急速运转,鬼脉阴气瞬间化作佛门圣气,霎时间龙辉身上乏起淡淡金光,神态自若,法相庄严,犹如得道高僧。

    人还是那个人,但气质却已经截然不同,别说那绛衣女子一头雾水,就连龙辉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心中虽是惊讶,但却不减除魔之心,绛衣女子玉掌翻动直取龙辉面门。

    龙辉双掌平平推出,招式朴实无华,大巧不工,竟是佛门绝学——大梵圣印。

    龙辉只是脑海中浮现当日持法明王所使用得大梵圣印,体内真气便自行由邪化圣,使得他能模仿出佛门至刚至阳的降魔之招。

    两人毫无花俏地对上一掌——根基比拼,力强者胜!龙辉只觉胸口一阵闷痛,一口鲜血随之喷出。

    大梵圣印至阳至刚,绛衣女子虽是打伤龙辉但也被这至刚掌力震得气血翻滚、内息不畅。

    龙辉强忍伤痛,再次运转体内真气,佛门圣气化为儒家正气,气质也随之转变,此时龙辉傲骨铿锵、气度不凡,犹如儒门大鸿。

    紫气初现,正是儒门镇教神功——紫阳玄功!绛衣女子看着散发紫气的龙辉,暗中运气平复翻涌血气,并问道:“好奇怪的小魔头除了鬼脉心经外,你竟还能使出佛门、儒门的绝招,你到底是什么来历?”龙辉道:“我说过我不是昊天教的人,更不是杀害成院长的凶手!”绛衣女子秀眉轻扬,道:“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难逃一死!”话音方落,真气澎湃,衣裙随之而动,一双凤目射出夺目精光,尽显巾帼之风。

    秦素雅与她相熟,自然识得厉害,急忙提醒龙辉道:“龙辉小心,这是冰火浑天决,刚柔并济,冰火相符,十分厉害”绛衣女子暗骂道:“你这死丫头真是吃里扒外,我帮你的忙,你却向着那个小子。”想到这里,心中更添五分杀意,运足内元,势要将龙辉毙于掌下。

    绛衣女子双掌一分,顿生异象,左冰右火,冷热交替,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流兵分两路涌向龙辉。

    龙辉不甘示弱,运起儒门正气,祭起紫阳玄功,迎敌——战!冰火二气激斗紫阳真元,两人拳来脚往,转眼间便交手数十个回合。

    龙辉由于使用儒门正气,鬼幽传授的招数无法使用,龙辉只能使用最为粗陋的拳脚功夫,反观绛衣女子不但根基远胜龙辉,而且招式精妙绝伦,毫不费力地便将龙辉压下。

    绛衣女子玉手一挥,灵巧地拍向龙辉的手腕,寒冰之气侵入龙辉体内。

    龙辉只觉得浑身血气仿佛停滞一般,失去了大半力气。

    绛衣女子朝龙辉胸口再发一掌,掌势轻灵飘逸,犹如妙龄女子为情郎抹汗般温柔,但龙辉只觉得胸口犹如巨石压顶,随即便有一股灼热之气钻入一冰一火,一寒一热,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在龙辉体内相互碰撞,产生至极无比的伤害。

    寒冰之气使得经脉收缩,烈火之气却令经脉扩张,龙辉只觉得时而冰冷刺骨,时而灼热难当。

    “龙辉!”秦素雅娇呼一声,便要扑过去,但是那绛衣女子一把将她揪住。

    秦素雅芊芊弱质又如何能挣得开,看着龙辉脸色时青时红,不觉心痛欲碎,一句话还未出口,眼泪早已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绛衣女子忖道:“这小子中了我的凌霄毁元掌,不出半刻便会经脉尽断而死,只是素雅妹妹对他似乎情根深种,说不定从此以后恨起我来,但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这小子乃朝廷与武林共同通缉犯,素雅妹子跟他在一起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龙辉只觉五脏六腑一紧,生生挤在一处,冰火交缠,但他瞠目咬牙,哪怕是牙关中迸出血来也不出一声。

    绛衣女子不禁暗自叹道:“身受冰火煎熬,这小魔头竟一声不出,倒也十分硬气,难怪素雅看上他。”冰火二气在体内激荡,龙辉死去活来,不一阵,连出声的气力也没有了,唯有阵阵奇痛汹涌如潮,几经晕厥,几度痛醒,偏偏又不能速死,其中滋味,较之当日鬼脉阴气入体之时还要难受几分。

    秦素雅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开绛衣女子,两步抢上,将龙辉搂在怀里,叫道:“姐姐,龙辉他不是坏人,你就饶了他吧!”那女子冷哼一声道:“我崔蝶说过要杀他就一定要杀他,但看在他这般硬气的份上,我便给他一条活路,这冰火之气还能持续半个时辰,若他能挨过去的话,我便不再与他为难。”话虽如此,不消片刻工夫,秦素雅但觉龙辉气息渐弱,距死不远,心头一急,不禁瘫倒在龙辉身边,心中凄然:“龙辉倘若死了,我又何必再活。”想到此处,忧愁略减,幽幽看了龙辉一眼,但见他面上肌肤扭曲得不成样子,几乎辨认不出,顿时不忍再看。

    突然,一阵箫声传来,绛衣女子神情大变,抛下龙辉与秦素雅二人抢出舱外,只见日落西山,天际渐暗,一叶轻舟黑影从下游逆流而上,距大船尚有二里,但那箫声话却似近在耳边,从容平和,毫不费力。

    待轻舟驶近,终于看清舟上之人。

    年轻文士,容颜俊秀,头戴青纱小冠,身着云锦儒衫,身后立着个俊美童子,抱了一柄斑斓古剑,唇红齿白,眉眼灵动,但除次二人之外并未见有船夫,小舟仿佛自己驱动一般。

    绛衣女子微微一愣,忖道:“想不到两年不见,这厮的修为竟然精进如此,毫不费力地以内力驱使小舟逆流而上。”年轻文士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道:“小蝶,咱们有两年没有见面了吧。”那名为崔蝶的绛衣女子,脸色一沉,寒声道:“赵元涛,你放尊重些,蝶儿是你叫的吗!”那赵元涛的文士摇头道:“是我失言,那我还是称呼你为韩夫人吧,只是不知道邵庭在下边可好。”崔蝶脸色一阵煞白,恨声道:“赵元涛,今日我崔蝶便要为先夫报仇!”她玉手一挥,船头之上立即架起三门火炮,黑洞洞的炮口对准赵元涛。

    赵元涛未露一丝惊恐之色,摇头笑道:“小蝶,你们崔家真不愧是当朝第一世家,一艘商船竟也能架着几门火炮。当日邵庭是与我公平比武而死,你身为韩家遗孀,竟然用火炮对付我,恐怕有辱韩家名声。”崔蝶冷笑道:“公平比武?你赵元涛做的把戏能瞒得过其他人,却瞒不过我崔蝶,先夫分明是遭你的卑鄙手段暗算。”赵元涛叹道:“当日比武的结果,四大世家都都已经承认了,你又何必执着呢。”崔蝶冷笑一声,喝道:“有什么话,你跟炮弹说吧!”她玉手一挥,几名炮手立即点火,开炮!轰隆隆,三声巨响,三枚炮弹以雷霆霹雳之势打向赵元涛。

    赵元涛冷笑一声道:“小蝶,莫非你真以为这些铁蛋疙瘩能奈何得了我吗?”铿锵一声,古剑出鞘,只见一道赤色剑光划破长空,赵元涛手中已握着一柄赤红长剑。

    赵元涛手腕一抖,剑气灵动,凝结成三个漩涡,笼罩住三枚炮弹,随即手臂一挥,剑气激荡,将三枚炮弹物归原主。

    崔蝶娇吒,挺身迎上,玉掌飘舞,三枚炮弹被她手掌一触,立即遭到冰封,并未爆炸。

    第19回香艳疗伤

    赵元涛哈哈一笑,从小舟跃起,古朴长剑化作无数寒光刺向崔蝶周身要害。

    崔蝶也非等闲之辈,内元运转,寒冰真气或作烈火真气,衣袖挥动将三枚炮弹打向赵元涛。

    在烈火真气冲击之下,三枚炮弹立时爆炸,赵元涛无奈之下只得抱元守一,长剑化作层层剑浪将身体包裹住,把爆炸隔绝开来,虽未受伤,但他也被爆破震得掉到水中,顿时成了一直落汤鸡,好不狼狈。

    “奸贼,纳命来!”崔蝶得势不饶人,冰火浑天决提至最高功力,一双玉掌凌空拍下。

    赵元涛身处水中,难以作出动作,情急之下他猛地沉入水中,以这个十分不雅的姿势避开崔蝶的夺命之招。

    这赵元涛昔日乃注重容貌礼仪之人,平日里派头十足,如今竟然使出潜水保命之法,崔蝶虽是杀气十足,却不免多了几分哭笑不得。

    只见她一招不得手,立即转换一口真气,在半空一个翻身,试图回到甲板之上。

    然而就在崔蝶即将立足于甲板之上时,一道寒光破空而至,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枚飞镖,只见镖身泛着蓝光,显然是莫有剧毒。

    崔蝶也非等闲之辈,衣袖一挥便将飞镖截下。

    飞镖突袭只是扰敌,正主此刻杀至跟前,那名俊美童子几个起落便冲上崔家船舰,抽出一把软剑,招招连环,直逼崔蝶要害。

    崔蝶也非省油之灯,凝神敛气,气灌双袖,一对袖子似柔若刚,将逼命剑势尽数挡下。

    对了两招,崔蝶便已经看出那名童子的身份,冷笑道:“原来是快活谷的不老神仙,亏你还是一方之雄,一派之主,怎的如此不要脸做人奴才。”那名童子开口说道:“小丫头,老夫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这种激将法还是省下吧。

    “他随时年轻童子相貌,但声音却是沙哑苍老,让人有种怪异的感觉。

    崔蝶也不再跟他啰嗦,左手凝寒冰,右手聚烈火,冰火二气分流而至。

    软剑被崔蝶的袖子一扫,不老神仙只觉得身子半冷半热,不禁暗叹:“好厉害的冰火浑天决!”当即不敢怠慢,默运内气,对抗冰火之气,重新抖擞精神,持剑再战。

    不老神仙使出快活谷之剑术,手中软剑织出无尽剑网,剑走无回之势。

    崔蝶沉身跨步,在剑缝中游移动旋走,竟半分破绽。

    激战半晌,崔蝶反守为攻,招招连环,如行云流水,进侧路,步中宫,竟破不老神仙攻势。

    随即击溃防线,玉掌直拍气海。

    只要这一掌拍下,不老神仙不死也得武功尽废,然而此刻江面突然串起一道水柱,原来是赵元涛破水而出,加入战局。

    赤红古剑化作一道红芒,以剑身挡在不老神仙气海之前,截下崔蝶掌功。

    崔蝶眼神一寒,又是一掌拍落。

    赵元涛不躲不闪,手捏剑指,戳向崔蝶玉掌。

    碰的一声,气浪迸发,战局暂时分开。

    逃过一劫的不老神仙眼中尽是愤怒和惊诧,道:“赵公子,这小丫头的实力可真不简单。”赵元涛道:“年亲一辈中能胜过小蝶的不超三人,当日四家论武,若是韩家能让小蝶上场,赵某也难夺四家之武魁。”崔蝶柳眉倒竖,寒声道:“姓赵的,四家论武之事若非你这卑鄙小人暗中使诈,先夫怎会含恨而终!既然今日你送上门来,我若不将你碎尸万段妄为人妻!”赵元涛叹道:“小蝶,你要我如何解释,当日我与韩兄是公平一战,绝无半点使奸耍诈。”左一句小蝶,又一声小蝶,听得崔蝶差点气炸肺,烈火真气随着她的怒火燃烧,赵元涛与不老神仙只感到热浪扑面而来,身体的水分仿佛要被蒸干。

    赵元涛见势头不对,心知若给崔蝶将内力提至巅峰,即便合他与不老神仙之力也难以讨好,于是当机立断,挥剑抢上,先发制人。

    赵元涛手中赤剑化作一条血色巨蟒,步步紧逼,招招夺命,剑气纵横,毫无半分怜香惜玉之情。

    不老神仙见状也以软剑配合,如此便形成刚柔相济的剑网。

    不老神仙也是成名许久的武林前辈,如今竟不顾颜面,与人联手欺负一个寡妇,着实叫人不齿。

    崔蝶身处险境,尽显巾帼之气概,一对玉掌似轻若重,挥出阵阵绚丽火云,毫无花俏地对上双剑。

    以玉掌硬接双剑而不伤,这正是冰火浑天决中至高武式——火云掌。

    不老神仙见崔蝶掌势惊人,不敢硬接,采取游走战术,配合赵元涛与崔蝶缠斗。

    正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火云掌虽然威力惊人,但面对不老神仙这种老狐狸,始终难以奏效。

    崔蝶当即祭起另一绝式——玄冰刀,寒气凝于左手,或作刀芒,应对不老神仙。

    右手火云掌,左手玄冰刀,冰火交融,生生不息。

    崔蝶虽然以一敌二但却不落下风,进退得当,游刃有余。

    反观不老神仙虽然是游斗,但却险象环生,玄冰刀气使得他气血不畅;而赵元涛正面对敌,却未落下风,火云掌无论如何强猛始终难以突破他的剑势。

    就在僵持不下之际,崔蝶忽感内息一窒,体内冰火之气瞬间失衡,不断地冲击着周身经脉穴位,崔蝶喉咙一甜,口吐朱红。

    形势急转而下,赵元涛冷笑一声,纵剑逼命,剑招凶狠毒辣,崔蝶只得退避三舍,无奈面对两大高手夹击,始终力不从心。

    “保护夫人!”甲板上的武士见崔蝶遇险,提刀上前助阵。

    不老神仙哼了一声道:“虾兵蟹将,别来坏了大爷的雅兴!”说话间软剑抖擞,众武士脖子顿时溅出一片血红剑光闪烁,崔蝶被赵元涛削去一片衣袖,露出雪白的藕臂。

    赵元涛呵呵笑道:“小蝶当真是冰肌玉骨,天生丽质,我可真羡慕韩兄能娶得如此佳人。”他神态轻佻,眼中透着火热的光芒。

    崔蝶羞恼交加,不顾内息混乱,勉力提元再战,无奈先机已失,如今又身负内伤,已添五分败势。

    赵元涛一柄长剑化成朵朵剑花,虽然招式凌厉,但却无杀敌之意,只是不断地割破崔蝶的衣服,不多时,崔蝶那身绛红衣裙已是破损多处,隐隐透出那丝丝春光。

    赵元涛一边舞剑一边吟诗道:“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暖。帘间明月独窥人,欹枕钗横云鬓乱。起来琼户寂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屈指西风几时来,只恐流年暗中换。小蝶此诗乃我特地为你所做,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念着你,你可知我对你的心意。不如我们暂且罢手,到船舱内好好说些贴心话。”面对赵元涛的风言浪语,崔蝶气得是俏脸酡红,而对手的剑招越来越下作,专攻自己的上下三路。

    “住手!无耻小人!”一声怒吼从船舱内传出,只见一个少年闪身而出,对着赵元涛便是一掌拍下。

    赵元涛家学渊博,一眼便认出这一掌的名堂,竟是“大梵圣印”,不敢怠慢剑化回转之势,以轻灵剑浪荡开佛门绝艺。

    赵元涛只觉得一股火热之气顺着剑刃传来,手中之剑犹如烘炉铁一般滚烫,若非他根基不凡手掌恐怕早已焦黑一片。

    赵元涛暗吃一惊:“此人所有的虽是大梵圣印,可却无佛门那般宏大绵长之势,可是却有一股锋锐凌烈之意,而且这股真气分明就是冰火浑天决的烈火真气,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出手之人正是龙辉,那张丝绢再次发挥神效,将入侵的冰火二气尽数纳入丹田,而刚才一掌却已经将烈火之气耗尽,丹田气海之内之余寒冰之气。

    崔蝶见出手之人竟是那“淫邪之徒”,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而不老神仙那边,有一名黑衣汉子加入,使着一柄钢刀,刀招凶悍,一时间竟将不老神仙打得节节败退。

    赵元涛忖道:“这小子不但会冰火浑天决,更会佛门绝学大梵圣印,实力与背景难以估计,而且崔家乃当朝第一世家,其实力深不可测,现在形势不明,还是先行退去,日后再做打算。”当即转向不老神仙那边,连环三剑,迫开黑衣汉子,与不老神仙一同退去。

    黑衣汉子怒喝一声:“贼子休走!”便要追上去,只听崔蝶说道:“崔成,穷寇莫追,先替兄弟们疗伤。”那崔成应了一声,指挥众人救治伤者。

    崔蝶俏脸惨白,望向龙辉的美目透着复杂之情。

    良久,崔蝶朝龙辉款款拜去道:“龙公子,妾身在此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话音方落,猛地呕出一口黑血,整个人颓然倒地。

    船舱之内,崔家众人急得如同热锅之上的蚂蚁——崔蝶受伤昏迷不醒。

    这时替崔蝶诊治的大夫从崔蝶屋内出来,崔成第一时间凑上来问道:“金大夫,我家小姐伤得重不重?”金大夫摇头道:“崔小姐体内真气失衡,相互冲击,导致经脉脏腑受损。”“可有医治之法?”金大夫叹道:“崔小姐修炼的内功乃冰火混元诀,最为讲究体内阴阳二气的平衡,如今不知是何愿意,寒冰阴气衰弱,烈火阳气增长,小姐是女子,乃阴体,如今阳盛阴衰,对她的伤害更大,若是再无法增加阴气,消化阳气,恐怕过不了今天。”崔家众人如遭雷击,人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有办法。

    金大夫叹道:“老朽如今也只能以针灸之法,卸去小姐体内的阳火,但是这法子始终是杯水车薪,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崔成急道:“金大夫,您老医术高明一定有法子救小姐,我崔成这就给你跪下了,求求你!”说罢便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

    金大夫叹道:“只要有一个练有寒冰属性内力的高手替崔小姐推宫过血,便可化解此次危机,但是现在去哪找这么一个高手?”崔成的心猛地跌倒谷底,这艘船上的崔家子弟没有一个符合这种条件的。

    而且冰火浑天决如此深奥的内功,又岂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化解的。

    “刚才,那个……姓龙的公子似乎用的是冰火浑天决中的烈火真气。”一名子弟若有所思地说道。

    崔成猛地打了个激灵,抓住那个子弟问道:“你确定嘛?”那小子被吓得有些哆嗦地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像而已。”崔成略微思索,拍手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那公子拍向赵元涛那一掌蕴含的真气至刚炽烈,似乎真是烈火真气,若是如此小姐便有救。”秦素雅闺房内,只见秦素雅忧心忡忡地坐在圆桌前,脸上似乎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龙辉见她忧心不已,便出言安慰道:“素雅不用担心了,你崔姐姐武功高超,这世上只有她收拾别人,能害她的人还没出世呢。”想起不久前被崔蝶整的死去活来的情景,龙辉心里还有几分害怕。

    秦素雅道:“崔姐姐突然吐血晕倒这又是何缘故?”龙辉道:“可能是应为运功过度,导致体内真气失衡之故。”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竟是崔成。

    崔成急匆匆地道:“龙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崔成将金大夫的话简要地说了一遍。

    龙辉听后忖道:“如今我体内还有一股寒冰之气,想不到崔蝶方才打入我体内的冰火二气如今竟成她的救命稻草,真是世事难料。”秦素雅见龙辉似乎有所犹豫,以为他还在为方才的事介怀,不禁娇声道:“龙辉,你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跟崔姐姐计较了好吗,刚才你都出手相救了,就当我求了你,救救崔姐姐吧!”

    龙辉苦笑道:“素雅你还太看轻我了,崔小姐既然是你的朋友我怎会袖手旁观,这位大哥,带路吧,小弟勉力一试,但是不敢保证能不能救回崔小姐。”崔成大喜,带着龙辉赶往崔蝶房间。

    金大夫仔细替龙辉号脉,变道:“这位公子体内确实有一股寒冰之气,看来天无绝人之路,小姐有救了。”龙辉颔首道:“大夫,龙某该如何救助崔小姐呢?”金大夫将龙辉带入房内,只见崔蝶双目紧闭躺在床上,其俏脸一片酡红,头发都被汗水湿透,显然是承受着难以忍受的酷热。

    金大夫道:“龙少侠,崔小姐体内阳火过盛,唯有靠你输入寒冰真气替她推宫过血,压制阳火,增强阴元。”龙辉点头道:“这个没问题,只是我该如何替崔小姐推宫过血,我也只是才学了几天的武功,对于推宫过血是一无所知。”金大夫不禁哑然,方才替他诊脉之时明明发觉这年轻人体内蕴含着颇为雄厚的寒冰真气,观其真气之程度没有三五年苦功也难以练成,但他却不懂得这连二流人士都会的推宫过血,若不是见他神态自若,言辞真诚,还真以为他是在消遣自己,然而金大夫哪里知道龙辉体内的真气乃方才崔蝶为取他性命而留下的。

    金大夫耐下性子道:“从小姐的丹田及心坎两处穴位输入真气是最简单可行的方法。”这个推宫过血的方法是最为简单直接,龙辉点头答应,但转念一想,对方是女子而这两处穴位确实女子敏感禁忌之处,这如何使得。

    金大夫似乎看出他心中疑虑,道:“救人如救火,江湖儿女岂会计较这么多繁杂礼节。待小姐醒来后老朽自当为你担当。”龙辉忖道:“你说得轻松,天知道这婆娘醒过来后会怎么收拾我。也罢,我就勉力一试,大不了救了她之后我下去游楚江。”金大夫见龙辉并未反对,便道:“运功过程不宜受人打扰,老朽便再次替你们护法。”龙辉暗叹一声无奈,便掀开盖在崔蝶身上的毛毯,一股灼热之气扑面而来,然而热浪之中却又带着少妇甜腻的体香。

    再仔细只见那身绛色衣裙由于汗水的缘故紧紧地贴在娇躯之上,勾勒出丰盈婀娜的曲线,最要命的是衣衫破损之处,露出雪白的肌肤,也许由于体内火气过盛,雪白的肌肤盈盈泛着淡淡的桃红。

    龙辉勉强按下那躁动的心,缓缓伸出右手按在心坎、左手按在丹田两处穴位。

    这一接触之下,龙辉只觉得右手触到一片丰满,虽然隔着衣衫,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少妇那成熟的胸脯,还能感受到衣衫之下肌肤的细滑柔腻,按在丹田的左手只差几分便可触及崔蝶桃源之洞。

    龙辉的脑袋猛地一下炸开了,要不是有这个老头子在一旁,他很有可能就要趁人之危了。

    龙辉怕被老头看出破绽,急忙咬咬舌尖,压制躁动的邪火。

    龙辉闭上双目,凝气聚神,缓缓调动丹田之内的寒冰之气,随着寒冰真气的输入,崔蝶赤红的俏脸渐渐恢复正常,其呼吸也逐渐平稳。

    金大夫见崔蝶情况好转,不由惊喜万分。

    看起来事情都向好的一面发展,但是龙辉却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

    因为崔蝶打入他体内的寒冰之气毕竟只是一小部分,根本不能跟崔蝶体内的真气相比。

    龙辉的寒冰之气渐渐耗尽,但是崔蝶体内的阳火依旧旺盛。

    那股阳火真气一遇到寒冰真气便产生阴阳相吸的效果,将龙辉牢牢吸住,叫他欲罢不能。

    “糟糕!”龙辉暗叫一声,那股阳火似乎找到宣泄口,疯狂地冲进龙辉体内,只在一瞬间龙辉便被烤得头发发卷,衣服焦黄。

    龙辉与崔蝶此刻已是经脉相连,气脉相通,生死相关,要么两个同生,要么两人共死。

    金大夫一眼便看出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掏出几根银针,对准龙辉的几大要穴刺去,欲助其宣泄,谁知还没靠近便受到热浪冲击,被震得昏迷过去。

    由于男子体质属阳,龙辉的寒冰真气已然耗尽,所以助长阳火滋生,如今可谓是进退两难,不消片刻,两人便会被阳火烧成灰烬。

    唰第一声,崔蝶的衣裙化作飞灰,少妇成熟美艳的胴体赤裸裸地展现在龙辉跟前。

    高耸丰满的玉乳,正随着急促的呼吸抖出阵阵波浪,红润的乳头在热气之中显得更加嫣红,修长的粉腿紧紧夹着正努力地遮掩着桃源春色。

    龙辉已是被阳火烤得几乎脱水,哪还有心情欣赏眼前的春色,就在这时怀中的丝绢再次发挥神效,将宣泄的阳火不断地抽吸,阳火真气经过丝绢的诱导竟变得温顺起来,缓缓地流入龙辉丹田,如同往常一般本压缩成一个气团,老老实实地呆在龙辉的丹田之内。

    龙辉只觉得浑身经脉犹如被热水烫过一般十分舒畅,受用无穷。

    不出半刻,崔蝶体内的阳火已被平复,脸色也恢复正常。

    龙辉这才缓了口气。

    此刻,他的一只爪子竟还按在崔蝶的胸口,毫无阻隔地感受着那丰盈的玉乳。

    龙辉猛地咽了口唾沫,忖道:“娘的,这婆娘的胸比素雅还要大。”虽知这般不妥,但龙辉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缓缓将手掌上移,轻轻地抓只一只肥嫩的奶子,却无法将其掌握,丰盈的乳肉从指缝之中溢出,掌心更是感受到突起的乳头。

    “臭婆娘,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我现在抽回点油水,不算过分吧。”龙辉为自己的行径找借口,“好大啊,比素雅的还要大三分。”胯下之龙枪已是杀气腾腾。

    按在丹田的左手缓缓地探至桃花洞,茂密的毛发之下那道肉缝,不断地冒着热气,似乎比方才的阳火真气还热上几分。

    龙辉寻到柔嫩的阴蒂,猛地一拧——“呜——”崔蝶无意识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娇吟。”糟糕,这艘船可是她的地盘。”就在龙辉几乎兽性大发时,脑海中还闪过一丝理智,“要是被她的手下知道,还不把我剁成肉泥。”于是当机立断在崔蝶的衣柜中找来一套衣服,替她穿上。

    穿衣过程同样对自己的理性也是一种煎熬,龙辉那可是全方位地接触这美少妇周身每一寸肌肤,穿好后替她盖上被子,再救醒金大夫。

    金大夫又为崔蝶诊断一次,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夜──秦素雅正赤裸着娇躯,坐在龙辉的身上,扭动纤腰,圆臀如磨盘般迎合着龙辉的抽插。

    “素雅你的身子真好看,奶子又圆又大,屁股弹性十足……”龙辉一手抓住一颗奶子,嘴巴含住另一边的乳头,含糊不清地道。

    “你这冤家,吃饭前不是刚给过你一次,怎么又来缠人家……”秦素雅玉臂抱住龙辉的脑袋,娇喘道,“今天被崔姐姐打得几乎丧命,现在又这么龙精虎猛的。”由于疗伤的时候被崔蝶撩起欲火,龙辉离开崔蝶房间后便去找秦素雅泻火,把这才女干得是高潮迭起,娇喘吁吁。

    “那是因为素雅你太过迷人了,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龙辉一手握住秦素雅晃动不已的玉乳,一手按在秦美人的玉臀上,下身以此为支点,狠狠地抽插。

    “坏蛋,轻点……又顶到了……”

    第二集龙龑天书

    第01回武林大势

    由于大家都知道龙辉的存在,秦素雅也不好继续让他留在自己房间,对外宣称龙辉是秦家派来秘密保护自己的保镖。

    大船在楚江行驶了三天,依旧风平浪静,龙辉也乐得清闲,躲在房里慢慢炼化体内的阳火真气。

    只是这段时间,秦素雅不准龙辉在进入自己的闺房,叫已经食髓知味的龙辉着实难受。

    “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龙辉开门一看竟是崔成。

    崔成恭敬地道:“龙少侠,我家小姐设下酒宴,特命小人今晚请您赴宴。”

    龙辉不假思索点头答应,忖道:“这女人一定是知道我救了她,所以设宴款待,还算她有些良心。”想起崔蝶,龙辉脑海里不禁浮现当日那旖旎香艳的一幕:“这娘们的身子还蛮好看的,,要是再看多几眼,说不定我会忍不住。幸好我当时帮她穿上衣服,要不然她醒来后还不杀了我。”

    龙辉洋洋得意地为自己斟了杯茶,突然打了激灵:“不对啊,她的衣服当时已经是破溃多处,我给她穿的衣服是一套新的,而且颜色款式都不对……难道被她知道了,所以今晚设下鸿门宴……自己吓自己,说不定她会以为是身边的丫鬟替她换的衣裳,对,一定是这样!”龙辉默念了几声,按压住忐忑不安的心情,硬着头皮赴宴。

    随着侍女的引导,龙辉来到了船舱的饭厅。

    虽在船舰之中,但此饭厅却装修得美轮美奂,丝毫不亚于一流的酒楼,崔家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龙公子,你来了,请坐吧。”崔蝶依旧是那身绛色衣裙,正安坐在主位之上,坐姿优雅至极,尽显豪门贵女之风范。

    龙辉做贼心虚不敢迎上她的目光,只是向她回礼便坐到客座之上。

    偌大的饭厅之内,除了崔蝶与龙辉二人便只有在一旁伺候的丫鬟。

    这些丫鬟都生得十分俊俏。

    龙辉忖道:“崔家真是财大气粗,连坐一次船都把丫鬟给带上了。”崔蝶朝龙辉举杯道:“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妾身先敬公子三杯,聊表谢意。”龙辉观其神态并非兴师问罪,心中大石也放下,便举杯回应。

    崔蝶连喝三杯,又道:“当日,妾身得罪公子,现自罚三杯,还望公子能原谅妾身当日的鲁莽。”连续喝了六杯,崔蝶的俏脸被酒气熏蒸之下泛起一抹绯红,令得少妇的风韵更添一分娇艳。

    龙辉虽是惊艳,但却不敢造次,用说话来掩饰心中的悸动:“崔小姐客气了,是龙某不请自来才造成这般误会,说起来实乃我之罪过。”崔蝶道:“当时公子遭人诬陷,也是无奈之举。龙公子请放心,妾身虽是妇道人家,但在夫家和娘家还算说的上话,妾身可保证动定要查明真相,还公子一个清白以报之对大恩。”

    龙辉闻言不禁生出一丝希望,崔家乃当朝第一世家,韩家乃武林四大世家之一,崔蝶这一句话就等于说要动用朝廷与江湖的力量为自己洗脱冤屈,想来当日救人可谓明智之举。

    崔蝶道:“龙公子的事情我听素雅说过,但还有许多细节为弄明白,不知公子可否再说一遍。”龙辉虽然高兴,但却未忘形,把自己被害的细节仔细跟崔蝶说了一遍,但却隐去了丝绢的事。

    崔蝶听后皱眉道:“陷害公子之人,实乃心计高明之辈,这计划环环相扣、步步紧逼,难以找出破绽,而且关键证人都已不在人世,要想查明真相还得花费一番手脚。”听到不在人世,龙辉不禁想起父亲,内心顿时一阵悲苦。

    崔蝶见龙辉神情有异,大概猜出他心中所想,便转移话题道:“龙公子如今已习得上层武功,算得上武林中人,不知对武林态势有何看法?”崔蝶自然知道龙辉并不了解当今武林形势,但她却不会说出“我来告诉你”这种盛气凌人的话,所以用询问请教的方式说出来,给足了龙辉面子。

    龙辉虽不是豪门出身,但也算生于富裕之家,基本礼节还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对方的用意,便顺着说下去:“龙某,才习武不到半个月,哪知道什么武林态势,还望崔小姐不吝赐教。”崔蝶道:“那妾身便造次了。当今武林门派众多。

    高手林立,但是若要算顶尖者并不多。不知龙公子可曾听过“一圣二神三教主,四大世家五门派。”这句歌谣。”龙辉的兴趣被挑起,暂时忘却悲痛。

    只听崔蝶缓缓道来:“一圣便是指剑圣楚无缺,其剑法高深莫测,超凡入圣,被世人誉为剑圣。二神分别是军神杨烨、邪神沧释天。军神杨烨乃朝廷第一高手,常年镇守边疆铁壁关,防止蛮族入侵,曾被皇上封为虓勍督帅,统领边疆数十万大军。而邪神沧释天便是昊天教教主,甚少露面,但一身魔功深不可测,实乃正道一大劲敌。三教主便是指儒道佛三教教主,三教门徒遍布天下,教中人才辈出,可谓是正道支柱,三教之中又以学海儒门、正一天道、雷峰禅寺为首。四大世家便是指韩、赵、慕容、北城这四大武林家族,其传承有百年之久,虽不如三教那般威势,但家族底蕴深厚,子弟甚多。五大门派便是藏剑谷、萍山派、雷霆院、天马山庄、青莲帮,这五大门派除了藏剑谷历史悠久外,其余四个都是近几十年才崛起的,虽然锋芒毕露,但底蕴却不如藏剑谷、四大世家,更别说三大教派。

    “听到这里,龙辉对当今武林大局也有了大致的了解,正道虽然实力充沛,但却处于明处,而且不同势力之间有着不小的摩擦与争斗,损耗不小;而魔教藏身暗处,百多年来一直在积蓄实力,若再发生一次正邪大战,胜负可谓难以预测。

    听了这么多,龙辉终于猜到自己为何会成为过街老鼠。

    龙辉乃掌握着昊天教许多重大机密之人,所以昊天教对他处之而后快,但却由于各种原因让龙辉逃生,可惜云踪毒计令龙辉成为天下大敌,借正道之手将其铲除,更巧妙地转移了正道对昊天教的注意力,为接下来的行动争取了时间,可谓一举两得。

    崔蝶道:“这次妾身要到出海去运些海货道内陆倒卖,由于途经江南,所以便请素雅妹子顺路同行,不如龙公子就随船一同出海,先避一避风头再某后动。

    “龙辉忖道:“如此虽好,但却不能履行与冰儿的三月之约。”龙辉打定主意道:“崔小姐的好意,龙某心领了,但我必须得在三个月后赶赴泰山。”崔蝶看出龙辉有难言之隐,也不追问,便道:“既然如此,待抵达江南后便出海,沿近海直抵山东,龙公子到时再赶赴泰山吧。”龙辉忖道:“如此一来不但省去大半脚程,更避开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崔蝶对身边的丫鬟低语几句,丫鬟便退下,过了一阵子,那名丫鬟捧着一个盒子走到龙辉面前。

    崔蝶道:“龙公子既然要赶赴泰山,妾身这有几件小玩意,或许可助公子一臂之力。”盒子内竟装着几张人皮面具,做得栩栩如生,只要带上便可化身成另一个人。

    龙辉看后也不拒绝便将其收下。

    崔蝶道:“这几张人皮面具乃用猪皮为原材料,配以多种药物炼制而成,虽不如魔教那出神入化的易容术,但也可暂时瞒人耳目。”想到魔教的易容术,龙辉不禁感慨万千,当日那具类似“自己”的尸体做得是毫无破绽,就连三教高手都难辨真假,真可谓是天下无双。

    随着船舰在楚江水域行驶了三五日,已然进入江南三十六郡之地界,朝岸边弯望去竟隐隐看到繁华之色,江南鱼米之乡还真非浪得虚名。

    窗被推开,秦素雅面朝窗外,不知在望什么。

    她赤着足,身上只着一条轻软纱子,飘飘逸风绰约若仙。

    龙辉站在她身后,从后面环臂抱住了她。

    “下雨了。”秦素雅轻轻道,没有回头。

    清新且略带寒意的晨风拂面而至,龙辉朝外望去,只见天已微亮,如烟似雾的细雨婆娑飘落,纷纷扬扬地迷蒙了眼前的景色,更润绿了河道两畔的垂柳。

    “好美是不是?”秦素雅凝目远处道。

    “嗯,很美的地方,要是……能长长久久这样子就好了。”龙辉轻叹,“如此景致,有了你更加醉人。”秦素雅扑哧一笑道:“油嘴滑舌。好东西,总是难长久的,好好享受吧。”说着头往后仰,闭起眼睛轻轻靠在他的胸前。

    龙辉一阵销魂,呆望着纷飞雨丝,细细咀嚼她的话语,不觉痴了。

    秦素雅轻声道:“明天我就要回家了。”龙辉微微一愣,秦素雅乃名门贵女,但自己却是家破人亡,还是不能见光的戴罪之身,单是这点两人之间便有着难以逾越之屏障,想到这里龙辉不禁一阵黯然。

    相拥静立,良久不语。

    “我等你!”秦素雅轻启朱唇,语气虽是轻柔却带着一股坚定之意,“我相信龙辉不但能洗清冤屈,还能出人头地,干出一番大事业。”秦素雅低声道,“到时候你就来向爹爹提亲,好么?”龙辉内心一阵温热,得此红颜知己夫复何求。

    此刻秦素雅深深呼吸,眼波似醉。

    龙辉给她瞧得心头一阵悸荡,俯下唇吻着她的发丝,两臂收拢,紧紧地搂抱住她。

    “亲我。”秦素雅道,低腻的声音里充满了无以形容的诱惑。

    龙辉稍微一怔,便即吻落下去,罩住了她那凝脂般的软嫩朱唇。

    秦素雅双臂抬起,反勾住了他的脖子。

    两人在窗前缠绵拥吻,你嬉我诱你来我往,时沾时分时浅时深,如火般愈炽愈烈。

    “素雅,你今天好热情啊!”龙辉喘息道。”别告诉我你不喜欢这样。”秦素雅低声道,捉住龙辉搂按在腹际的两只手掌,牵引着它们慢慢往上移,放在自己的胸脯上。

    龙辉一阵口干舌燥,小心翼翼地摸了几下,便猛然把手钻入微敞的纱子当中,按捺不住地大力搓揉起来。

    那高耸玉乳蓬勃着令人癫狂的美妙弹力,任谁都是无法自制的。

    秦素雅霞飞玉颊,娇娇地也喘了起来,双眸晕晕润润,似乎非常享受。

    “唔……”秦素雅嘤咛失声,备受侵犯带来异样的刺激与快美,朱唇颤启,反首又与男儿吻做一处。

    龙辉紧拥着她亲吻,忽然发觉底下肉棒已硬如铁铸,且恰好贴抵在肥美的玉臀之上,只觉酥麻麻的舒服无比,忍不住向前迫去,把整粒棒头都深深陷在美人的软弹股沟之中。

    秦素雅阵阵酸软,娇躯难耐的在男儿怀中妖娆扭动,却仍怎么都摆脱不掉拚命刺来的火烫铁棒。

    “唔……那样好酸呢。”秦素雅娇喘着低嗔。

    “哪?”龙辉故意装傻,一只手放开了她的玉乳,摸索着朝下探去,滑过绷紧的蜂腰,落在了美人的翘臀之上,一轮用力捏拿,反把肉棒抵刺得更紧更尽。

    秦素雅倏地一下细哼,声音娇腻异常。

    龙辉忽在她的股缝附近摸到一小块泥泞,心神荡漾,于是俯下身去,一手就从纱子底下钻了进去,探索桃花源地秦素雅娇声呻吟,已给男儿的手掌顺着粉嫩的大腿撩到了桃花源,搭按在娇嫩的蛤口上。

    原来这美才女已是泥泞不堪,龙辉觉得手掌湿滑,指头轻轻剥揉,轻轻地钻入花瓣之内。

    秦素雅美目迷离大口喘气,两手紧紧地捉住男儿的衣襟,不由全身绷紧,发出一阵阵抽搐,身子娇娇悸颤。

    龙辉细细掏挖,时深时浅地寻幽探秘,虽为真正入洞,却有着一种浅尝辄止的滋味,惹得美人蜜穴蜜汁不断,滑腻无比。

    秦素雅朱颜泛晕,把脸紧紧地贴埋在男儿怀里。

    龙辉动情之极,望着娇靥如火的才女,解开腰带,褪下裤子,一掌将她的裙子掀了起来,高高地捋到她的蜂腰之上,同时褪下那条已是湿漉漉的亵裤。

    刹那间,羊脂凝玉般的美腿和丰盈挺翘的玉臀露了出来,毫无遮掩地尽落男儿眼中。

    “别在这……”秦素雅正出言拦阻,却给一把推趴在窗沿上。

    龙辉双手按住那充满弹性的股肉,挺起龙枪,在两片花瓣上细细研磨着,竟又引出不少蜜汁。

    龙辉轻轻剥开雪股,露出的露红脂般得桃源,于是一个挺腰耸股,提枪叩关。

    “啊!”秦素雅低低一呼,玉蛤蓦烫,已然是被男儿不由分说地挑了。

    龙辉朝前急冲,势要一举攻破敌酋,但却无奈征途难行,勃怒的龙枪就在嫩美花房普道的重重箍束中慢了下来,由刺变推,再从推变成塞,看来是低估了美人的能耐,龙辉也不急不躁,步步为营,缓缓推进,虽不能一举直捣黄龙,但花房肉壁的箍束挤压,使得棒首生出一股销魂快感,龙辉也乐得享受。

    秦素雅捉紧窗沿,只觉私处普道给急速扩张,娇嫩花壁的每分每寸都在拉伸拉薄,紧紧地勒在壮硕的肉棒之上,美得心都酥了。

    龙辉只觉龙枪前端奇滑异软,棒头登时一木,原来已将龙根已至穴底,抵着了娇嫩滑腻的花心。

    “唔……”秦素雅娇哼,又道:“轻点,别在这……”龙辉深深地连刺了几下,直把美人惹得凝腰收股,心中欲火千丈,开始大力抽送起来。

    “会……会给别人瞧去的!”秦素雅急急低叫。

    龙辉瞧瞧窗外,道:“外边没人。”仍继极力耸刺,不过十余下,便见一缕腻汁从蛤口缝里跑了出来,浇得棒身油光发亮。

    “坏蛋!”秦素雅颤声嘤咛,额俯窗台,几乎站立不住。

    龙辉探出双手从背后紧握住秦那双浑圆的肉球,下体却不放松,枪枪直捣黄龙,杀得秦素雅溃不成军,娇吟连连,气喘吁吁。

    秦素雅的美臀珠圆玉润如酥若粉,每插一下,肥嫩的臀肉便簌簌甩颤,荡出波波迷人白浪。

    更妙的是,这姿势令她花底纤毫毕现,一抽一耸间,蜜穴中那妖娆红肉不随着肉棒而动,时隐时现,无歇无止地粘缠着来回冲刺的肉棒,叫人入目魂销魄融。

    龙辉垂首瞧着,越发勇狠恣肆,捉扣住一只酥乳重重揉握,捏拿出千百种撩人形状,捏拿得满掌生麻。

    秦素雅给他一轮纵情戏耍,不禁娇声连出,花房内里也更爽利,肥美的嫩壁开始一下下收缩箍束,把男儿的肉棒吸咬得越来越硬,越来越烫。

    “素雅的奶子真是好软好大,差点就没法握住……”就在这时龙辉脑海中又闪现当日崔蝶那丰满得不像话的玉乳,“崔蝶那对奶子比素雅还要大上许多。”

    一念至此,龙辉心中更感销魂,突地变本加厉,扣握硕乳的手摸上乳峰,捏住已是肿胀挺立的奶头,然后揉、拧、挤、搓花样百出地戏耍起来。

    秦素雅通体生麻,忽见一只乌蓬船从大船钻出,船尾立着个撑船的梢公,慌得低呼:“有人来了!”龙辉也已望见,却笑道:“怕什么,他又没朝这边瞧。

    “说罢依旧抽送如虹,整根肉棒已是水光闪闪,淫迹斑斑,端的是淫靡不堪。

    “坏蛋!”秦素雅面红耳赤地娇嗔,反手就要来推开龙辉,谁知这混小子竟一把捉住两条玉臂,反剪按在她的股上,怒龙耸刺得愈狠愈急,记记深贯中宫,杵杵重椿花心。

    秦素雅动弹不得,只得出声讨饶:“快,快些……”谁知“住手”二字未出,龙辉却已倾身过来,把唇贴在她耳心低笑:“快些?这可是你说的!”于是变本加厉,挺腰耸枪,加快驰骋之速度。

    秦素雅蓦地魂魄皆融,丢意骤至,花心倏开,已把一小股浓稠稠的浆儿甩吐了出来。

    龙辉给她阴精一麻,泡浸花蜜已久的肉棒猛地狰狞毕露,刹那筋若盘龙,炙如艳阳。

    秦素雅失声而啼,只觉花壁给刮烫得麻痒入骨,还想再忍,却又尿似地掉出一股精浆来,正浇棒头之上。

    龙辉蓦觉精意翻腾,再也忍受不住,浓精一股接一股地喷射出来!厢房内淫靡的气息随着微风从门缝飘出,情浓意蜜的二人却不知门外的情况,一道窈窕身影驻足房门之外,一双迷离美目透过门缝,将那场盘缠大战尽收眼底,一身绛红衣裙却不如佳人脸颊之红晕艳丽,饱满圆晕的双峰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虽然隔着衣服,却丝毫不比秦素雅那裸露的双峰逊色,其中更透着几分神秘,有种叫人一窥其真貌的冲动。

    第02回扬帆出海

    抵达江南的中心地带——金陵,秦素雅被家族中人接了回去,虽有无尽的不舍和遗憾但却敌不过现实的无奈。

    龙辉由于身份敏感不方便露面,只能暗中看着佳人远去的背景。

    “龙公子,按照行程来估算,明天就要抵达海港。”崔蝶站在龙辉身后淡然道,“素雅妹子的事还是暂且按下吧,目前当务之急是要洗脱你的罪名。”崔蝶虽然神态平静,但目光之中却隐隐带着一丝异样。

    龙辉点头道:“崔小姐说的是,龙某晓得。”想到血海深仇、不白之冤龙辉顿时抖擞精神,压下心中的儿女私情。

    楚江汇入东海,崔家船舰——破浪号顺着水路驶入东海海港,将船舰停泊好,进行充分的补给与维修。

    东海海港处于江南三十六郡中的凌海郡,乃中原最大港口,千百名工人在此搬运货物,港口停泊了上百艘船只,虽是如此,崔家那艘庞大的船舰依旧十分醒目,这当朝第一世家所造的海船,天下间除了皇家之外谁能与之相比。

    补给的这段时间,船舰上出现了不少陌生面口,但他们有一部分人事穿着崔家的服饰,有一部分人的却是另一种服侍,想必是崔蝶夫家的人员。

    这些人都是步态沉稳,目光深邃,呼吸悠长,显然身经百战的高手。

    当日在楚江中被赵元涛这么一闹,崔蝶为了加强戒备,便抽调崔韩两家的数名高手前来护航。

    岸上传来整齐的脚步,一队约有一百多人的兵马快步朝这边跑来。

    为首的一名将领高声喊道:“不知船上是崔家的哪位贵人,还请出来说话。

    “崔家子弟见来者不善,都纷纷按住腰间佩剑,目光如电,紧盯来人,毕竟有赵元涛的前车之鉴,使得他们不敢掉以轻心。

    “妾身奉家父之命出海营运一批货物,不知将军有何指教。”崔蝶脚步娉婷,缓缓走到甲板之上,用居高临下的语气问道。

    她不问那名将领的名号,只是简单直接询问对方的目的,看似客气,实际上根本不将这小小将领放在眼里。

    那名将领虽没见过崔蝶,但却知道崔家有个十分厉害的女子,而且这名女子还是韩家的儿媳。

    将领不是笨人,心念急转之下已然猜出对方身份,拱手道:“崔小姐,在下凌海郡神风营都护——张昊,前几日接到朝廷密令,要搜捕钦犯。”张昊也是明白人,他见崔蝶出现在崔家船舰之中,便不会称呼她为韩夫人。

    崔蝶柳眉一扬,厉声道:“张都护你的意思是说我崔家窝藏钦犯了!”崔蝶语气雷厉风行,言语中不禁提了张昊的官位,更提到崔家二字,意思便是“你小小一个都护也敢在崔家面前放肆!”张昊不卑不亢道:“崔小姐,下官是奉朝廷之命,圣上御旨,得罪之处还请海涵。”张昊搬出朝廷与皇上,一般人早就乖乖妥协了。

    谁知崔蝶生于豪门,对这种恐吓的小伎俩早就了然在胸,冷笑道:“张都护,皇上可曾命你专门搜查我崔家船舰,或者你又十足的证据证明钦犯便藏于船上?”张昊被她这么一问顿时哑口无言,这消息乃从赵元涛处得知。

    当日赵元涛吃了个闷亏,就在便着手调查龙辉的身份,得知这少年乃全国通缉犯时,便通知凌海郡神风营的张昊,着他来搜查一番,能抓到崔蝶的小辫子固然最好,就算失败也可以叫她烦心一番,以解心中不快。

    这张昊平日与赵元涛私交不浅,且好大喜功,得知这么一个立功的机会,马上点上一百精兵,朝码头奔来。

    张昊暗定心神道:“崔小姐见谅,不久前有人向下官举报那钦犯潜入崔家船舰,所以便来此搜查,崔家乃当朝第一世家,怎会知法犯法,但是有时难免疏于防范,让贼人钻了空子也说不定。”张昊言语一转,把自己说成一番好心,更把崔蝶方才扣在他头上的帽子推得一干二净。

    崔蝶忖道:“这张昊真不愧是老兵条子的弟子,虽然只是个外围弟子,但这份胆识和谈吐着实不俗,若让他再继续说下去恐怕会出什么乱子。而且他受到的消息极有可能是赵元涛透露的,再拖下去唯恐夜长梦多。”崔蝶柳眉一扬,计上心头。

    “我崔蝶虽是一介女流,但也不会让一个贼子随便前入船舰之中,再说我崔家子弟虽然不是什么精锐,也不至于脓包至此。”崔蝶冷笑道,“张都护这般说话莫不是小看我崔家子弟!”伫立于甲板之上的众多武士纷纷对张昊怒目相视。

    张昊虽是修为不俗,但此刻也是冷汗直冒,干笑一声道:“下官绝无此意。

    “崔蝶冷哼一声道:“久闻张都护乃有一身惊人技艺,妾身不才愿讨教都护高招。

    以一招为限,若妾身侥幸得胜,此事便不劳都护费心!”崔蝶简单直接地挑战张昊,意思很明确:一招定胜负,你要是赢了你就上船搜查,你若是输了便乖乖给我滚蛋!大庭广众下,面对一介女流的挑战,张昊若是不应战无论是江湖地位还是军中威信都会受到极大影响。”那下官便领教崔小姐之高招。”张昊气守意,意聚神,神纳精,面对这崔家大小姐他丝毫不敢大意。

    崔蝶也不下船,玉立与甲板之上,脸上挂着慵懒之态,竟增添三分妩媚之情。

    只见她玉手一甩,便是一片赤红色,张昊久经沙场,本能之下猛地使了个一个懒驴打滚。

    当他站起来之时,发现方才所站之处尽是密密麻麻的小针空。

    原来崔蝶那一挥掌,发出细如牛毛的赤火真气,这气犹如绣花针一般威势,声势弱小,若不仔细应对根本察觉不到,若非张昊拿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本能反应,恐怕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张昊不住冷汗直冒,自知今日难以讨好,便干笑一声:“崔小姐武艺高强,巾帼不让须眉,下官佩服。”说罢便带队离去。

    崔蝶暗道:“这张昊十有八九是受赵元涛挑拨,不能再拖延了,要马上出海!”一念至此,崔蝶尽显巾帼之色,果断下令,水手们调动有度,不出一刻便扬帆出海。

    首次出海,龙辉甚是兴奋,听着碧波海水波拍击船舷的声音,对着那神秘的大海有着无比憧憬,于是乎走到甲板之上,只见眼前一片苍茫,碧波连天,一股磅礴大气迎面扑来,那个男儿看到如此情景会不心生豪情?龙辉不由自主地道:“万古云雷动千秋风雪葬。迎浪笑红尘无垠海无量。浮如云烟去世事更苍茫。放眼一浩瀚惊天意气昂!”“好诗!”一把悦耳女声响起,只见崔蝶俏立于桅杆之上,一身绛红衣裙迎着海风飘动,犹如出尘天女。

    龙辉暗叫一声惭愧,他哪有这般文采,要不是怀中丝绢的帮忙,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佳句。

    崔蝶从桅杆上缓缓落下,其轻功之高明令龙辉叹服。

    崔蝶道:“我曾听素雅提起龙公子有超凡文采,起初还不信,如今听到公子之佳作,着实令妾身叹服。”龙辉道:“崔小姐谬赞了,龙某微末之能,怎堪如小姐耳目。倒是小姐的那身惊人绝技叫人佩服不已。”崔蝶微微一笑道:“妾身这点功夫在江湖中实在拿不出手,若龙公子不弃,咱们切磋一番如何。”龙辉知道崔蝶这是在以切磋为名来变相指点他武功,当即摆了个架势,道:“还望崔小姐手下留情。”他知道崔蝶武功极高,所以也不客气,祭起追魂爪,率先出招。

    只见崔蝶朱唇含笑,云袖翻涌,玉掌轻舒,凌空划出一道柔劲,凌烈无匹的追魂爪竟在一个照面被封了下来。

    龙辉虽惊但却未乱,追魂再变,化出无尽爪影,铺天盖地而来,招招连环,取人要害,着实狠毒之极。

    崔蝶秀眉一扬,劲贯衣袖,使出以柔蕴刚之法,劲气柔中带刚,仿佛织出一张大网,将漫天爪影尽数收纳。

    龙辉苦笑道:“崔小姐技艺惊人,龙某着实佩服。”崔蝶笑道:“公子过奖了,妾身这点小花招若是遇上,那些招式朴实不华的高手,只怕难以招架。”她看似谦虚实则是暗中提点龙辉,龙辉也是聪明人,从丹田内抽出几分烈火真气,顺势使出道门绝学“真武神通拳”。真武神通拳与大梵圣印一般乃是大巧不工,至刚至大的招数,龙辉当日与无幻交手暗中记下这一招,此刻使出虽然只得其行不得其神,但有烈火真气配合,倒是威力不俗。

    崔蝶略一惊诧,但依旧不该神色,暗中运起寒冰真气,挥洒云袖,尽泄强势拳劲。

    龙辉一击未能得手,竟又祭起“大梵圣印”,同样也只是有个架势,但是佛道两门绝技一同使出,威力几何倍增,不出片刻便打破崔蝶防守。

    崔蝶立即变招,以诡异身法避重就轻,颤抖同时,不由感慨万分:“佛道两门虽然同为正道栋梁,但教义始终有所出入,武学之上更是分歧不小,想不到龙公子初学武艺竟能将两派之武技信手拈来。”常年习武之人,对武道已有各自的顿悟,三教发展至今,同样也有了各自的道义,但却因此形成了隔膜,难以接受其他之道,而龙辉初学武技,心中一片空白,才不管他什么相生相克,想用什么武功就用什么武功,便是如此机缘巧合之下,使出了如此惊艳之技。

    两种至刚至阳的招式配合灼热阳刚的烈火真气,威力甚大,就连崔蝶也渐感压力,叫她始终不相信眼前之人只是初涉武学。

    崔蝶此刻不由生起争胜之心,双掌翻飞,使出火云掌,玉掌挥洒之际竟是红云涌动。

    崔蝶心高气傲,不想以内力取胜,将功力压制到龙辉的层次,着重较量招式,一时间火云掌使得淋漓尽致。

    龙辉突然间有了种错觉,崔蝶的一双手掌仿佛不是肉长的,而是用白洁无限的玉石打造一般,过招之际,不时触及少妇的玉掌,那股柔软滑腻的触觉使得龙辉脑海中再次浮现那日之情形。

    龙辉心绪不宁,招式顿时露出破绽,崔蝶窥准机会,一掌拍在龙辉胸口,龙辉只觉得气息一窒,气闷难受,立时败阵。

    崔蝶点到即止,负手伫立,不再逼迫。

    龙辉吐了口浊气,才缓过劲来道:“多谢崔小姐手下留情,龙某拜服。”崔蝶摇头道:“龙公子不拘一格,招式如天马行空,妾身着实大开眼界,受益匪浅。

    “轰隆——突然响起一声闷雷,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随即海风逐渐凌烈,实乃暴风雨来临之前兆。

    崔蝶秀眉一皱,心中疑惑顿生,她负责家族的海上贸易,常年出海对于海上的天气预测也算是行家。

    “如今这个季节本应是风平浪静,天气怎会如此?”崔蝶虽然疑惑,但她依旧临危不乱,立即传令吩咐众人做好准备。

    这批水手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得到崔蝶命令便有条不紊地进行布置,做好一切应对暴风雨的措施。

    龙辉见状不禁问道:“崔小姐,莫非海龙王发怒了?”海龙王发怒在海上便是大风暴来临的意思,海上跑船的人都有些忌口的词语,所以多用暗语来代替,龙辉曾在祖父的传记中了解过这一风俗。

    崔蝶点了点头道:“这天气着实有些古怪,往年这个时侯都是风平浪静,万里无云,咱们先回船舱吧。”如今天色灰暗,船舱之内的光线更是不足。

    龙辉跟着崔蝶走进船舱,望着那绛红色的窈窕身影,龙辉实在难以控制自己的眼光,灼热的目光不住在崔蝶那纤细的小蛮腰,修长的玉腿,丰隆的翘臀上流连。

    龙辉的房间在船舱的第三层的转角,房门之前便有一个通向第四层的仓库的楼梯,,崔蝶的房间则在第三层得尽头。

    就在龙辉向崔蝶告别之时,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晃动,龙辉失去平衡立即跌倒。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娇呼,顿时幽香扑鼻,撞到了一个温软的物体,紧接着便扑通扑通地从楼梯滚落。

    由于身下有个“垫背”的,龙辉并没有受伤,只是苦了那位垫背的——崔蝶。

    她虽然武艺超群,但也被这冷不丁的一下撞得头冒金星,浑身酸痛。

    龙辉压在崔蝶身上,两人脸孔几乎贴在一起,呼吸可感。

    龙辉看着眼前的崔蝶,呼吸也短了几分。

    雪白红润的肌肤,精致无暇的五官,由于摔得不轻,少妇秀眉微皱的样子更加惹人怜惜,最要命的是崔蝶略为急促的呼吸,将她那芬芳的气息不住地吹入龙辉鼻中。

    龙辉不禁醉了。

    崔蝶很快最缓过劲来,只发现两人正以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趴在一块,而且还有一硬物顶在自己小腹之上,虽隔着衣服,但依稀可以感受到其中的热气和硬度。

    崔蝶乃是过来人,哪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芳心不禁又羞又恼,猛地一掌推开龙辉。

    这一下明显用上了真气,龙辉虽没受伤但也被打得缓不过气来。

    崔蝶一愣,不由有些懊悔:“我下手是不是重了点,他毕竟不是有意的。”

    于是便过去在龙辉背门上推拿了几下,龙辉血气立时恢复过来,胸口的闷涨立时消失。

    崔蝶道:“龙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方才是妾身太过莽撞。”就在龙辉想要继续客套几句的时候,突然船身再次剧烈晃动,崔蝶习武多年,下盘扎实,并没有失去身形,而龙辉则再次晃得东倒西歪。

    龙辉只觉得天旋地转,只觉得肚子翻江倒海,几乎把早上吃的饭菜吐了出来。

    崔蝶神色凝重,从船身晃动的程度她可以感觉得到这场暴风雨十分猛烈,自从她出海以来也没有遇上如此强烈的风暴。

    “龙公子,你现在马上回到房间,千万不要出来。”崔蝶留下一句话,便奔出仓库,而且行走之速度丝毫不受风暴的影响,在晃动的船上中如履平地。

    龙辉连滚带爬终于回到房间,所幸窗户已经关老,这才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处于房室之内,龙辉依旧可以听到外边海浪的翻涌,怒雷的咆哮,不禁感慨道:“单凭声音便可以感受到大海那无穷的威力,只是不知外边是一副怎样的景象?”对着神秘而又磅礴的大海,龙辉心中的向往好奇竟盖过了恐惧,于是乎不顾崔蝶的警告毅然走出房间。

    可能是因为兴奋,龙辉竟不再晕船,扶着墙壁走到甲板。

    风骤然猛烈了起来,吹得他衣裳波浪似地抖动,眼睛也只能睁开一缝。

    乌云铺天盖地压来,迅速地蚕食了蓝色天穹。

    海水变地乌蓝发黑,仿佛浸了墨砚的水池。

    倏忽之间,甲板上昏暗无比,一切事物只凸显出朦胧的轮廓。

    天际一片漆黑,不时地划过紫色惊雷,暴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扑面而来,触体生痛;乌黑的海水翻滚、咆哮,仿佛要将这艘孤舟给吞没。

    人的血肉之躯又如何能与这大自然的威能抗衡。

    “崔成,稳住舵轮!”“崔虎,崔豹,你们赶紧降下船帆!,放下桅杆!其他人立即回到船舱中!”只见崔蝶迎着狂风,冒着暴雨,指挥众水手对抗这场天灾,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绛色衣裙更显鲜艳,犹如一朵迎着风雨盛开的玫瑰。

    湿透的衣服被凌烈的海风一吹,立即寒气直冒,龙辉不由得打了哆嗦,也就在这一瞬间,龙辉怀中那张丝绢突然生出一股暖流,对于这等异象龙辉已是见怪不怪了。

    “小姐,舵轮不受控制了!”崔成撕开嗓子喊道,“这风暴实在太猛烈,破浪号已经不再受控制了。”崔蝶喝道:“不要慌!尽量稳住舵轮,下面的水手加把劲,赶快调好船身!”“小姐,您也赶紧回到船舱中吧。甲板太危险了!”正在操舵室中的崔成大声道。

    崔蝶道:“无妨,我有浑天冰火决护体,区区风浪不算什么。崔成你专心操舵,由我来观察前方。”在暴风雨的天气,船舰很容易迷失航向,甚至有触及暗碉的危险,所以这个时侯更需要有人指引方位。

    崔蝶运起玄功抗衡着铺天盖地而来的风雨,只见崔蝶身上隐约透出一红一白两种颜色。

    冰火二气交汇成一堵雄厚的气墙,尽数阻隔风雨,真气汇聚双眼,看透雨幕。

    就这样,崔蝶傲立与船头,不时地为崔成修订航向。

    龙辉不由暗自叹服:“这崔小姐好深厚的内力,恐怕比起鬼幽也不逊多让。

    我要是也有她那般内力,这些雨水算什么。”龙辉抖了抖被雨水打得隐隐生疼的躯体,眼睛依旧望着这片雄奇的景象。

    咆哮的怒雷,迅猛的狂风,凌烈的雨水,肆虐的海浪……视觉与听觉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当风雨袭向自身之时,龙辉身上每一条肌肉竟开始抖动、收缩的呼啸;天际惊雷咆哮,海中怒浪翻涌,仿佛是大自然发出沉重的呼吸,不知为何龙辉的吐息竟然开始与周围的环境开始同步。

    轰隆隆——崔蝶听闻身后传来异响,立即回首,只见龙辉双目紧闭,身子不住晃动,但却不像方才那样狼狈,而是蕴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境,仿佛他已经与这恶劣的天气融为一体,最玄妙的是龙辉的吐息之声竟隐隐有着风雷之势,海浪之威。

    随后,龙辉的眉心竟若隐若现地浮现出一条赤金色的龙影,崔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差点就惊呼出来。

    “龙现鳞爪,雷霆大动;龙游九霄,呼风唤雨;龙腾沧海,怒浪翻涌。”崔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神话中对于神龙的记载,在这一瞬间,她似乎产生了某种错觉——龙辉仿佛是主宰这场风暴,又或者说这场风暴是为了迎接龙辉的到来。

    “大小姐,大事不妙,有股暗流不断地推动船舰,舵轮开始不受控制了!”

    崔成喊道。

    崔蝶知道海底深处的暗流比海面上的风暴更加可怕,船只往往在不经意见就脱离航向。

    崔蝶观察了一下破浪号的航向,不由叫苦,这艘船似乎要被带到风眼之处,到时候哪怕再坚实的船舰也要被狂风卷得支离破碎。

    崔家那艘庞大的破浪号在怒海狂涛面前,犹如一片叶子般弱小无助,被无穷无尽的力量毫无抵抗之力,随时都有船毁人亡的危险。

    随着破浪号不断地逼近风眼,崔蝶已是渐感不支,护身真气难以抵御越来越猛烈的风暴。

    崔蝶心知她若是此刻退下,破浪号将毫无生机,于是便咬紧牙关,饱提真元,硬抗风暴。

    但人力毕竟有限,又如何能与大自然抗衡,崔蝶只是支持了半晌,便感内元不足,两眼金星直冒,娇躯摇摇欲坠。

    “崔小姐!”龙辉赶紧上前将她扶住,崔蝶身躯一软瘫倒在龙辉怀里。

    在这环境中龙辉也顾不得享受着温香软玉的滋味,立即按住其背门输入真气。

    所幸上会替崔蝶疗伤,龙辉吸了不少烈火真气,所以此刻也算物归原主。

    崔蝶得龙辉真气相助,很快便恢复过来,再次为崔成指引方位。

    可惜好景不长,龙辉的这些真气是越用越少,不消片刻,丹田之内已是空空如也。

    就在崔蝶感到力竭之时,忽闻身后再次传来犹如风雷一般的吐息声,回头一看,只见龙辉浑身热气翻腾,冒出阵阵白烟,雨水竟不能近他半尺之内。

    一股雄厚无匹的真气缓缓地输进自己体内,崔蝶再次抖索精神。

    说来也奇怪,周围的风暴越是猛烈,龙辉的真气竟也随着增长,毫无衰竭之兆,仿佛这场风暴是为他提供力量一样。

    在崔蝶的指引下,崔成控制破浪号渐渐脱离风暴核心,向边缘地带驶去。

    过了一日一夜,终于雨过天晴,破浪号终于脱险了。

    龙辉与崔蝶两人竟在风雨中站了一日一夜,如今脱险,两人不住放下心中大石。

    由于得到龙辉的支持,崔蝶体内的真气已经恢复了不少,虽感疲惫,但依旧可以支撑。

    说来也奇怪,风雨一停,龙辉那股雄厚的真气顿时荡然无存,失去真气支撑,本来已是体力透支的龙辉立即瘫倒在甲板之上。

    “龙公子!”崔蝶惊呼一声立时将他扶住,只见龙辉面无血色,浑身不住地发抖,显然已是染上风寒。

    在雨水中浸泡了一日一夜,崔蝶的衣服已经是湿的不能再湿,衣裙紧紧地贴在丰满的娇躯之上,勾勒出完美身段,胸口饱满的玉乳将湿漉漉的衣襟撑出一道动人的山丘,甚至还能隐约看到山峰上那销魂的两点;长裙紧贴在圆润修长的玉腿之上,两道修长的线条朝上延续,汇聚成一个隐约的三角;丰隆的翘臀与纤细的腰肢组成了动人的曲线。

    虽是美景但龙辉却没法欣赏,头一歪便不省人事,失去意识之前,仿佛闻到那若有若无的幽香。

    第03回沧海恶蛟

    这段时间,龙辉都不知道昏迷了多少次了,他只觉得身子十分沉重,头痛欲裂,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躺在床上,旁边有一少女正为自己擦脸。

    “冰儿!”模糊之中,龙辉脱口而出道。

    那少女惊讶地望着龙辉,小脸泛红道:“龙公子,奴婢叫柳儿,不叫冰儿。

    “龙辉这才看清楚,这少女年龄虽与楚婉冰相仿,却无不是楚婉冰。

    只见她生得蛾眉曼睩,桃腮微晕,实说不尽的标致动人,虽无楚婉冰那得天独厚的美貌,却也是个十足十的绝色美人胎!龙辉抱歉道:“柳儿姑娘,是我一时糊涂,将你认错,还望见谅。”柳儿笑道:“龙公子文武双全,而且还如此彬彬有礼,难怪秦小姐会对你刮目相看。”这小丫头想必是崔蝶身边十分得宠的丫鬟,说起话来毫无下人的语气,一双美目不住地上下打量龙辉,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

    龙辉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道:“柳儿姑娘我昏迷多久了?”柳儿撇撇嘴道:“公子足足昏睡了两天,这两天你一直高烧不退,还好你醒过来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要伺候你多久呢。”说到最后柳儿语气略带几分娇痴,像是对着情郎撒娇一般。

    龙辉虽是富贵人家,但是他老爹知道这小子的品性,所以从来不派丫鬟伺候他,而且龙府内的丫鬟都害怕被他吃豆腐,所以一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如今遇上这美婢,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悸动。

    遭逢惨变,龙辉的心性已然改变许多,不再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只见他道:“这几天辛苦柳儿姑娘,龙某在此多谢。”说罢便欲起身朝柳儿行礼。

    柳儿只是口头上说说,哪敢受他大礼,赶紧摆手道:“我只是一个下人,哪能受此大礼,公子莫要折杀奴婢。”龙辉道:“佛家有云,众生皆平等,人与人之间岂有三六九等之分。姑娘请受我一拜。”柳儿此时已是进退两难,俏脸顿时涨得一片通红,只见她眼中波光浮动,猛地一跺脚,嗔道:“我……我不理你了!”说罢便飞快跑出房门。

    龙辉此时觉得丹田空空如也,想起那天在风雨中的异象,龙辉再次模仿风雷怒浪的声音来吐息,但是无论他怎么折腾,始终没有效果,最多也就发出类似打鼾般得声音,叫他好不郁闷。

    “难道要在那种恶劣的天气中才能再次产生真气?”经过这场风暴,破浪号并未受到太大的损害,淡水粮食依旧货物都保存良好。

    水手们都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进行作业。

    “龙公子,您终于醒了!”一名水手看到龙辉走到甲板,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

    其他水手看到龙辉都纷纷向他问好致意。

    “龙公子,你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啊。要不是你,说不定我们现在都得喂鱼了!”“是啊,龙公子,你身体还没康复,怎么下床了?”当日龙辉以真气助崔蝶辨清航向,才使破浪号脱离风暴,众水手对他都十分感激,此刻见到龙辉,都向他发出真挚的问候。

    龙辉现在也搞不清楚当日的缘由,只是含笑地向众人回应。

    “龙公子,你好些了吗?”一把悦耳的女声传来,只见崔蝶朝这边走来。

    这位少妇身着贴身劲装,紧身衣衫勾勒玲珑浮透的曲线,虽是诱人之极,但她步态矫健,英姿飒爽,叫人不敢起亵渎之心。

    龙辉道:“多谢崔小姐关心,龙某只是略感风寒,睡了一觉已经好了。”“妾身再次多谢龙公子救命之恩!”崔蝶对着龙辉款款而拜,吓得龙辉束手无策。

    龙辉道:“崔小姐,你这般大礼可是要折杀龙某啊!”崔蝶道:“公子风暴中护我破浪号周全,挽救船上一众人员性命,我在此是替众水手向你道谢,还望公子不要推脱。”龙辉闻言也不再推搪,坦然受之。

    崔蝶行礼后又说道:“龙公子先是从赵元涛手上救我性命,如今又使船上崔韩两家的子弟免遭天灾,这份恩情崔韩两家记下了!他日若有人敢与龙公子为难,便是与崔韩两家作对!”崔蝶此话一出,在场的两家子弟不由纷纷应和。

    “对啊,以后谁敢跟龙公子为难,我韩飞第一个不放过他!”“也算我崔建云一个!”……等众人情绪平定下来,崔蝶将龙辉拉到操舵室中说道:“龙公子,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就是破浪号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航线。”龙辉奇道:“此话怎讲?”崔蝶叹道:“原本妾身是计划沿着近海航行,到达山东地界之时便送公子下船,待公子能赶赴泰山之后,破浪号在转头向东行,到东琉国转运货物,谁知这场风暴使得破浪号提前驶入深海,而且如今难以辨明方向。”龙辉不禁一愣,面色阵红阵白,问道:“船上不是有罗盘吗,为何不能辨明方向?”。操舵的崔成接话道:“龙公子,我们此刻已经离开东海海域,驶入荒海。”传说在东海以东琉国为界,穿过东琉国以东一百海里便是一片未知的海域,人称荒海。

    这片海域从来没有人敢进去因为进去的人就从来没有回来过,所以关于荒海的描述也只有在远古书籍中那寥寥数笔:“荒海,成于混沌之初,生人勿近!”

    有人传言荒海是上古妖魔居住的地方,也有人传说荒海是通向地狱的道路,总之关于荒海的传言都是恐怖可怕的。

    崔蝶道:“破浪号的粮食和淡水还能支撑两个月,省着点可以勉强够用三个月,再加上这片海域风平浪静,海鱼甚多,我们暂时可以扑食海鱼,所以目前粮食并不是最大问题,我们要想办法找出令罗盘恢复的办法,也只有这样才能离开荒海。”“少夫人,不好了!”一名韩家子弟急冲冲地跑进来道。

    韩家的人都称呼崔蝶为少夫人,而崔家的人则称其为小姐。

    崔蝶柳眉一扬,厉声道:“韩羽,什么事如此慌张?难道天塌下来了吗?”

    韩羽平定了一下心情,断断续续地道:“少夫人,前面似乎出现了鲨群,看那数量大概有一百多条……”崔蝶脸色一变,立即快步走到甲板。

    崔蝶气凝于目,眼力可达数里之外,竟隐隐看到海面上有不少鲨翅划动,崔蝶当机立断,下令道:“升帆,顺风航行,水手都到底舱踩动桨轮,全速前进。

    “甲板上人群向蚂蚁一样疯跑,水手都钻入底舱,留下几人升起桅帆。

    不过片刻工夫,这波浪头已涌到十五海里。

    水下不再跃起乌光,海面下的生物屏气凝息,仿佛夜袭骑兵般酝酿静默,生怕惊动了敌人。

    起初只是橹桨划水的埃乃声,在风中轻响;随着距离拉近,渐如铿锵刀戈,隐含杀伐;最后却是隆隆作响,仿佛雷霆碾过云层。

    “鲨群——”一个水手脸色苍白地喊道,这波浪头下最少藏有百多条鲨鱼。

    龙辉道:“我们周围的海水并没有血腥味,鲨鱼不一定会攻击我们。”崔蝶摇头道:“鲨鱼乃独居凶兽,在没有血腥味的情况下是不会朝着同一个方向游来,当这些孽畜聚集在一起便意味着它们原来生活的海域没有足够的食物,要到其他海域寻找食物,也就是说我们后面正追着一群饿疯的鲨鱼,一旦被缠上必会不死不休。”“战士弩手到自己岗位上,准备战斗。”崔蝶施展轻功飞掠到上舱顶,提起喝道。

    众人顿时精神抖索,纷纷握紧手中弩箭,检查腰间匕首。

    鲨群已经逼近到五海里,余波荡及破浪号。

    最前方的浪花骤然散开,巨大的鲨头探出水面。

    只见那个鲨头呈乌青色,唯独额头之处有一白色。

    经验丰富的水手顿时认出这鲨鱼的来历:“白额鲛鲨!”众人顿时深吸了一口冷气,崔蝶也是神情凝重。

    白额鲛鲨乃是上古异种,凶猛残暴,若说牛鲨、大白鲨、虎鲨是海中霸主,而白额鲛鲨就是深海帝王。

    话说三十年前江南沿海被鲨鱼肆虐,当时众人皆不解,因为鲨鱼几乎不出现在浅海海域,那时不单单只是一两条的鲨鱼,而是成千上万条鲨鱼,其中还有不少牛鲨、大白鲨、虎鲨,朝廷为了保证海运通畅,调动上百艘战船才将这群鲨鱼剿杀。

    清除沿海鲨患后,朝廷以为航路安全,于是便再次海运通商,谁知许多商船都纷纷遇害,后来才知道深海中出现了一条白额鲛鲨,这头凶兽横行千里海域,将其他鲨鱼都赶出它的领地,这才造成江南沿海的鲨患。

    得知此事后,朝廷再次派出战舰诛杀恶鲨,这一仗打下来,白额鲛鲨虽然被杀死,但是回航的船舰不到三分之一。

    这段历史,只要是跑海的人都了解得一清二楚,白额鲛鲨的可怕不但在于它的凶猛,而是它不同于其他鲨鱼只针对血腥味,白额鲛鲨只要是在水中移动的物体都是他们攻击的目标,它们此刻仿佛闻到活人的气息,显得更加疯狂,在水中穿梭的速度更为迅速,势要一拥而上将破浪号咬碎。

    崔蝶神色凝重,破浪号虽然有铁甲包裹,可是当年诛杀白额鲛鲨的水师,那艘战船没有铁甲包裹的,最终还是落得个惨胜的下场,崔蝶可不认为破浪号那层铁皮能挡得住这群凶兽的利牙。

    崔蝶喝道:“弓弩手,朝着冲在最前面那头的放箭!”十多名名弓弩手拉动船上的巨型弩箭,只听嗖的一声,五枚巨箭射出。

    这巨型弩箭称之为震天努,其射程可达五里,可穿城墙,就是装填箭矢的速度太慢。

    远处的那头白额鲛鲨赫然中箭,鲜血顿时染红一大片海水。

    周围的鲛鲨闻到血腥味,变得极度疯狂,竟然朝着同伴的尸体争相撕咬起来,在撕咬过程中,又有鲨鱼受伤流血,再次引来其他鲨鱼的追杀,也就如此,形成一个恶性循环,不远的海域竟成了鲨鱼自相残杀的修罗场,海水翻涌,鲜血飘零。

    有经验得水手都知道,鲨鱼成群结队出动反而更好对付,因为只要击伤其中一条便会让鲨鱼自相残杀,往往最终结果是这些鲨鱼全部死在自己同伴利牙之下;而对付一条鲨鱼,受伤只会令其更加疯狂。

    当年朝廷可以轻易围剿上千条鲨鱼,却面对单条白额鲛鲨损失惨重,除了鲛鲨远比其他鲨鱼凶猛之外,还多了这个原因。

    嗜血本性以及冷酷残忍都是鲨鱼的特征,人类便利用这个特性来对付鲨群。

    对付鲨群的招式简单而又有效,唯一的忧虑便是船只靠的太近,被卷进鲨鱼的厮杀中,导致船毁人亡。

    而破浪号拥有震天弩,这种射程极远的武器,所以面对这凶暴的鲛鲨,方能全身而退。

    鲛鲨虽然凶残狂暴,但始终是鲨鱼,其特性始终不变。

    不出半晌这群凶兽已是死伤过半,而破浪号此刻驶出七八个海里外,坐山观虎斗,不,应该是坐船观鲨斗。

    突然,白额鲛鲨突然停止了厮杀,开始躁动不安地游动,远处海水再次翻涌,乌黑的海水夹杂着鲜血,翻起阵阵浪花,众鲨鱼游动了好一阵子,突然想四面八方游去,偌大的一个鲨群,霎时间就一哄而散。

    有好几条鲨鱼朝破浪号这边冲来,崔蝶命令众人用震天弩射死两条,其余的鲨鱼也没理会身边的血腥味,只是一味地狂飙,就当众人以为要有一场恶战之时,这些白额鲛鲨擦着破浪号游过,没有丝毫动静,唯一的动静便是有一条鲨鱼由于游得太快撞上船身,导致破浪号发出一阵轻微的晃动。

    崔蝶奇道:“这些鲨鱼怎会如此?看它们的动作与其说是游走,倒不如说是在逃窜。”崔成从操舵室探出头来道:“小姐,您是说的没错,这些鲨鱼似乎在逃避某些危险。”崔成在破浪号众人中可谓是航海经验最为丰富之人,他说的话基本不会有错。

    崔蝶点头道:“没错,虽然白额鲛鲨的威胁已经过去,但是我们可能要面对比白额鲛鲨更为可怕的危险,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众人精神绷得紧紧的,纷纷握住手中武器,注视着周围的海面,但是过了好一阵子,都没发现有任何异常。

    不知不觉已是傍晚时分,金阳缓缓降下海面,天空为开始暗淡下来,粼粼金光在海面涌动,远近都仿佛着了火般,绚烂异常。

    崔蝶正要令众人散去,忽觉眼前一花,在视野的边缘,似乎有乌黑的物事跃过水面。

    金光闪烁中,异常醒目。

    又有水手咦了声,这次更加清晰了,有一道乌黑的光在空中跃过。

    就如海鱼换气般,灵动地一弹,又迅疾隐没。

    隔着数十海里,尚能清晰地呈现,可见跃动物事体积之庞大。

    海面静谧如镜,在那方向,一波浪潮迅速涌来。

    浪头并不高,形状却诡异非常。

    波峰之后,并不是规整的斜面,一簇簇浪花急速攒动,仿佛有种桅状生物在水下劈波斩浪,激起这脉脉凝碧。

    不过片刻工夫,这波浪头已涌到七海里之内。

    水下不再跃起乌光,诡异的生物屏气凝息,仿佛夜袭骑兵般酝酿静默,生怕惊动了敌人。

    起初只是橹桨划水的埃乃声,在风中轻响;随着距离拉近,渐如铿锵刀戈,隐含杀伐;最后却是隆隆作响,仿佛雷霆碾过云层。

    就在这东西游过之处,那些未及远遁的白额鲛鲨纷纷肚子朝天,鲜血四溢,显然已经成为了死鱼。

    破浪号上的众人这才明白,感情这群白额鲛鲨成群结队地朝自己冲来,并非是寻找食物,而是为了逃避现在这神秘的生物,破浪号只是碰巧出现在它们逃亡的路上。

    究竟是什么生物能令这上古凶兽都集体逃亡?想到这里,破浪号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即将要面对的是比白额鲛鲨更为可怕的生物。

    崔成苦笑道:“他奶奶的,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看它杀白额鲛鲨就像玩似的,妈的比斩瓜切菜还轻松。”那生物已经逼近到五海里,余波荡及破浪号。

    最前方的浪花骤然散开,一个巨大的头颅探出水面。

    在朝阳下,狰狞的头颅淌着湿淋淋水意,血盆巨口张开,锐利獠牙森然可怖。

    “呜——”它发出苍劲的嚎啸,震耳欲聋。

    随即这东西猛地跃出海面,众人终于看清这生物的全貌。

    这个东西的身体像蛇一般,只是有着四只爪子,还有着条像鱼类般的鳞尾,它头颅竟然长着两只犄角,脖子之处生有鬃毛,鼻子前端探出两条须发,而且浑身覆盖乌青色的鳞片。

    众人都已经惊呆了,许多人都哆嗦得说不出话来,在他们脑海中便只有这么一个字:“龙”!”龙王爷显灵了!”许多水手对着那条龙跪倒叩头,“多谢龙王爷替我们赶走鲨鱼。”跑船的人都十分崇拜龙王爷,将其视为保家真神。

    龙辉笑道:“怪不得这些鲨鱼跑得比兔子还快,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这些白额鲛鲨再怎么凶猛,遇上龙还不是一条小鱼。”白额鲛鲨再凶残暴戾,始终都是凡兽,而龙乃天地之神兽,任你什么海中帝王,碰上沧海之神一样得俯首称臣。

    崔蝶皱眉低声道:“我看情况还不容乐观,这条真的是龙吗?”龙辉微微一愣,也点头道:“说得对,这龙并非如同上古神话般腾云驾雾,它似乎也只是想海中鱼类般在水里游走,似乎比白额鲛鲨还要凶残。”崔蝶猛然喝道:“所有人不要放松警惕,做好战斗准备!”几乎就在崔蝶说话的同时,左舷已传来一声哀号。

    那条龙已经攀上甲板。

    它一口就将靠得最近的弩手咬去半截身子,长舌一卷,又将下半截卷到嘴里大嚼。

    鲜血四溢滴落,洇湿了一大块甲板。

    众人顿时惊呆了,不少水手以为龙王爷发怒了,纷纷对着它跪拜。

    哪知道“龙王爷”可不理会这些“信徒”,探出利爪,耍耍几下,几名水手顿时开膛破肚。

    鲜血染红了甲板。

    龙辉大叫道:“那东西不是龙,而是蛟!真正的龙是生有五爪,而蛟则仅有三爪!”果然那条凶首的鳞爪只有三个。

    龙乃上古神兽,不食人家烟火,而蛟则是残忍凶暴的妖兽,传说蛟喜食人肉,吸人血。

    果然这头攀上甲板的蛟,伸出舌头舔吸流淌在甲板的热血,还不时地从发出嗷嗷的叫声,叫人,毛骨悚然。

    “弓弩手,给我射死这头妖兽!”崔蝶大喝一声。

    崔韩两家的子弟虽是身经百战,但是面对这头妖兽竟然生出一丝怯意,挽箭搭弓的速度比平时慢了半拍,也就在那么一瞬间,只见蛟身子一探,半截已蹲踞在甲板上,鳞尾猛然一摆,几名水手竟被拦腰打断,他们虽然分成两半,但还没死去,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号,听得众人脊背发凉。

    蛟龙并未吃掉这几名水手,而是一边舔吸甲板上的血液,一边欣赏他们的垂死挣扎。

    “可恶!”崔蝶一声怒喝,猛提内元,冰火二气袭向蛟龙。

    那条蛟龙虽然庞大,但动作却十分灵活。

    头颅一扭,冰火气劲立即打空。

    只见崔蝶迅速扑向蛟龙,撮值成刀,凝聚寒冰真气,化作“玄冰刀”。蛟龙见到有人类敢只身挑战自己,也颇感意外,它裂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仿佛在嘲笑崔蝶的不自量力。

    崔蝶娇喝一声,玄冰刀以横扫千军之势劈向蛟龙脖子。

    蛟龙居然不闪不避,悍然接招。

    只听金铁交铭之声响起,崔蝶被震退十多步,凝聚在手掌中的冰刃已是化作冰渣。

    而蛟龙没有丝毫损伤,唯有脖子的鳞甲出多了一道白痕,只见它不断扭动脖子,仿佛在嘲笑崔蝶的徒劳无功。

    “好坚硬的鳞片!”崔蝶暗叹一声,此刻她被蛟龙的鳞片震得整条手臂血气翻涌,酸麻难忍,方才那一刀即便是铁柱也能劈断,谁知砍在这畜生身上,似乎连瘙痒都不够。

    崔蝶转换功力,寒冰退,烈火生。

    只见她玉掌飞舞,带出阵阵红云,划出灼热气浪,正是——火云掌。

    蛟龙置身于热气之中,顿感不适,不时发出凶恶的咆哮。

    嘭地一声,崔蝶悍然拍中蛟龙头颅,蛟龙发出一声怪叫,中掌之处顿时一片通红,还冒着丝丝白气,显然这畜生畏火。

    崔蝶趁胜追击,连环出掌,四周气温顿时提升,就连围在一批助阵的水手武士,都感觉到口干舌燥。

    那条蛟龙,猛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鳞尾朝着崔蝶甩去,只听轰隆一声,火云掌造成的灼热气浪立即被扫开,崔蝶被打得口吐鲜血,摔在甲板之上。

    看到头领受伤,众人顿时驱散心中恐惧,纷纷拔出兵刃扑向蛟龙。

    “不可!”崔蝶还来不及警告,只见蛟尾一甩,那些扑上前的武士水手被打得七零八落,死伤惨重。

    只是一个简单的甩尾,便摧毁了破浪号上三分之一的战斗力。

    崔蝶心中悲痛万分,强行吐下已经涌到喉咙的鲜血,鼓足真元便要上前与之搏杀。

    “崔小姐,切勿冲动。”龙辉低声道,“这头蛟龙鳞甲坚硬,刀刃也难伤其分毫,倒不如这般……”龙辉将心中所想告诉崔蝶。

    恶蛟横行,甲板上已经血流成河,许多水手都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无论是刀剑,还是弓弩,面对蛟龙那坚硬如铁的鳞甲,终是徒劳。

    “畜生,受死!”龙辉几步虚踏,使出幽冥遁术,身化虚影,避实就虚,追魂爪犹如夺命厉鬼,尽数击在蛟龙身上,龙辉只觉自己的双手得仿佛抓在一块铁板之上。

    蛟龙怒吼一声,探出利爪势要将这讨厌的人类击毙,幽冥遁术再建奇功,蛟龙只抓到龙辉的残影。

    一爪落空,恶蛟更是狂躁,鳞尾甩动,只听啪啦一声,上舱被打得稀巴烂,露出操舵室。

    就在蛟龙收回鳞尾之时,便听崔蝶一声娇喝,火云掌轰然拍在鳞尾之上,灼热的气浪将鳞甲烧得通红,蛟龙吃痛之下,再现兽性之疯狂,鳞尾化做一道雷霆横扫四方。

    崔蝶伸出十根玉指牢牢地扣住鳞尾,任由蛟龙如何甩尾,她始终不松手,并同时地输出寒冰烈火两种真气,冰火交融,冷热交替,蛟龙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翱叫。

    原来龙辉想起以前家中的鲨鱼皮革,在冬天的时候烤火的时候便会出现裂痕,所以龙辉便利用冷热交替的原理,对付蛟龙那刀枪不入的鳞甲。

    果真在崔蝶冰火二气的催动下,蛟龙的鳞甲开始软化,崔蝶此刻也是苦苦支撑,以她的修为并不能同时运用冰火二气,因为冰火相冲会给经脉带来极大伤害,轻则内息混乱,重则体内阴阳失衡。

    很有可能重演那上次与赵元涛、不老神仙的一战。

    崔蝶忍住经脉欲裂的痛苦,将冰火二气催至巅峰,鳞甲终于彻底软化。

    “孽畜受死!”崔蝶怒喝一声,双手一撕,片片蛟鳞带着血肉飞溅四周。

    崔蝶连消带打,莲步急踏,对准蛟龙双眼抓去。

    蛟龙前爪紧攀住船舷,脖颈却是闪电般向后一缩,如蛇般蜷曲成几圈,待崔蝶落近时,闪电般探出头颅,向对手狠狠咬去。

    崔蝶攻得太急,收势不及,眼看便要惨遭蛟吻之际身边突然窜出一道身影将其拉走。

    原来是龙辉挺身而出,以幽冥遁术将她拉出蛟牙。

    蛟龙见嘴边的猎物溜走,顿时怒不可遏,不顾受伤的鳞尾,狠狠地朝龙辉扫去。

    龙辉只觉得身后一股劲风袭来,未及反应背门便惨遭重击,只觉觉的浑身筋骨几欲断裂,口呕朱红,整个人被蛟尾打下船舰,落入水中。

    众人不禁又气又急,但是面对这条恶蛟却是有心无力。

    就在这时,狂暴的恶蛟顿时停住了,愣愣地看着龙辉方才吐在甲板上鲜血。

    蛟龙缓缓地爬到那趟鲜血之前,探首到血迹之前,连嗅数下。

    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蛟龙猛地身体朝后一缩,眼中也露出恐惧畏怯之色,它猛然转身,嗖的一声跳下海中。

    “糟了,龙公子还在水中呢!”一名存活的水手叫道,死里逃生的众人立即围到栏杆前,一探究竟。

    只见落水后的龙辉虽是清醒,但脸色极端苍白,显然受伤不轻。

    而那条蛟龙正围着自己打转,不住用额头触碰海面,发出长短不一的吟声。

    龙辉暗中叫苦:“完了难道它要吃我之前,先唱首歌来庆祝一下?”崔蝶大惊失色,喝道:“弓弩手,搭上震天弩,射死这头孽畜!”此刻众人已是伤疲交加,但动作依旧不慢,五枚钢钎对准蛟龙,猛然射出。

    只听铛的一声,这犀利无比的兵器竟然也只是把蛟龙打得身子一晃,并未受伤。

    “可恶的妖孽,要不是怕误伤龙公子,定叫你尝尝火炮的威力!”崔蝶跺脚骂道。

    “呜——”蛟龙突然仰天长啸,发出一声高昂兴奋的吼叫。

    不消片刻,便见远处海面一个水涡湍急地打旋,那旋涡越转越深,在海面上凿开了一个无底的黑洞。

    “这是怎么一回事!”崔蝶奇道。

    崔成神色凝重,言语颤动地道:“那头蛟龙似乎在召唤什么,看远处海水的动静,好像那边有什么生物正向这边游来。”崔蝶樱唇已然毫无血色,低声沉吟道:“难道它还有同伴?”破浪号上传来轻微的震荡,海面一阵晃动,似乎蛰伏已久的怪兽苏醒了。

    静谧的海面涌起了滔天巨浪,不住翻滚着,好几条身影突然从水中跃起,观那身形,明显是几条蛟龙。

    众人此刻已是万念俱灰,一条蛟龙已经几乎叫他们全军覆没,如今又来几条,破浪号今日恐是难逃覆灭之厄运。

    崔蝶道:“待会我下去救起龙公子后,便全速开船。”众人一阵默然,蛟龙就在破浪号船舰之侧,哪怕破浪号能飞,也不可能逃出蛟龙的攻击范围,只要被它缠住片刻,待远处的蛟龙扑上,他们依旧难逃一死。

    崔蝶也知道她这法子根本行不通,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只见崔蝶猛然向海中跃去,提起轻身,犹如一只大鸟般在海面滑翔。

    “龙公子,抓住我的手!”崔蝶掠过龙辉头顶叫道。

    龙辉见救星来临,不假思索,伸手便要抓住崔蝶之玉手,只见那头蛟龙长啸一声,蛟尾万钧之力扫向崔蝶。

    崔蝶暗叫一声无奈,反手一掌拍向蛟尾,借力返回甲板。

    就在这一刹那家的迟疑,远处的蛟龙已经逼近,只是众人才看清楚,对面的并非只有区区几条,而是一个蛟群,其数量最少也有百条之数。

    众人此刻如坠冰窟,绝望的气氛笼罩在破浪号之上。

    蛟群破浪分涛而来,百多条蛟将破浪号团团围住。

    崔成苦笑道:“看来今日我们都得葬身在此了!”崔蝶道:“先别慌,你看这些蛟龙好像都是围在龙公子周围打转,并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众蛟龙围着龙辉围着龙辉打转,不时地发出那长短不一的低吟,似兴奋又似惊喜。

    突然虚空中发出一声裂石穿云的长啸,众蛟龙突然井然有序地排成方队,围在龙辉周围。

    远处一条巨大无比的蛟龙缓缓朝这边游来,它有五十余丈长,全身披覆金甲,在夕阳的余晖下曜耀生辉。

    头顶的尖角犀利无比,漾出圈圈毫光。

    跌落到海面时,激起冲天水柱。

    只怕它一个摆尾,破浪号就得化作残骸。

    “他娘的,这条蛟龙比破浪号还要庞大,恐怕是众蛟的首领吧。”崔成喃喃自语道,“难道方才那条蛟龙是先头部队,找到食物后便招呼同类和首领过来享用?”崔蝶道:“我们这点人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它们似乎是在针对龙公子,但对龙公子又似乎没有恶意,还是先看清楚再说。”金色蛟龙游来,围在龙辉周围的蛟群纷纷让开,露出一个缺口给首领进入,它们动作有序,仿佛是一只久经训练的军队。

    金色蛟龙伸出硕大的蛟首,凑到龙辉跟前,仔细地端详着龙辉,还不时地嗅着龙辉口角上残留的血迹。

    “他妈的,你们这帮混蛋,要杀就杀,何必搞这么多名堂。”龙辉破口大骂,还指着方才那条将他打入海中的蛟龙道,“你这畜生,要吃我就算了,还叫来你的同伴,你究竟想干嘛!”就在龙辉大骂之时,金色蛟龙一个卷尾将那条杀得破浪号众人闻风丧胆的蛟龙拦腰扫断,殷红的血幕遮盖了海水的蔚蓝。

    众人顿时呆住了,这头金色蛟龙为何要残杀自己的同类,也就在他们一愣之间,金色蛟龙仰天长啸,众蛟也随之应和,顿时群蛟啸天,威势何其壮观,平静的大海刹那间怒浪翻涌。

    长啸过后,金色蛟龙突然向龙辉底下头颅磕首,表达着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崇慕,其余的蛟龙也跟随首领那般向龙辉朝拜。

    蛟龙排成整齐的阵列,不住用额头触碰海面。

    长短不一的吟声汇聚一起,像一首神秘而浩大的欢歌,巨大眼眸中传递的神情益发虔诚,仿佛在迎接王者归来。

    第04回汪洋销魂

    龙辉顿时呆住了,此情此景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这些蛟龙在向自己朝拜,而刚才金色蛟龙处死那条打伤龙辉的恶蛟,则是向他赔罪。

    龙辉也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奇怪的事情,吞了吞唾液道:“蛟龙大哥,你们要是不吃我,那就让我回去行不行?”金色蛟龙猛地将头沉入水底,哗啦一声再次昂首挺胸,龙辉已经坐在蛟首之上。

    只见金色蛟龙缓缓地将龙辉放在破浪号的甲板上,众人早就已经被打击得麻木了,都愣愣地看着龙辉。

    崔蝶吐了一口浊气道:“龙公子,这些蛟龙好像都在向你表示臣服啊。”龙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何,总之破浪号暂时脱离险境了。”崔蝶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黄金蛟龙一声蛟吼,上百条蛟龙立即转变队列,化作一个半弧形的队列,将破浪号围在中央,其动作之整齐犹如一支久经沙场的军队。

    黄金蛟龙游到破浪号船头之前,对着龙辉低吟几声,便朝前游去,游了半里又返回来,继续重复方才的动作,来回反复数次。

    崔蝶微微一愣,凑到龙辉耳边低声道:“龙公子,这条蛟龙似乎在想我们示意。”龙辉只觉得耳朵有股热气钻入,弄得耳孔痒痒的,而且还略带芬芳,刚才被蛟尾扫中的地方竟不再疼痛,只觉得心神荡漾。

    “它,它好像在示意我们跟它走。”龙辉压住心中涟漪故作镇静地道,“崔小姐,要不我们跟上去瞧个究竟?”崔蝶对着这神秘的荒海也是极为好奇,于是为死去的人员举行简单的海葬后便扬帆转舵,跟着蛟龙行驶。

    经此一役,破浪号上的五架震天弩尽数被毁,死伤人员高达三十多人,破浪号原本也就一百二十多个人员,只是眨眼间便损失四分之一的人手,若非龙辉的缘故,这艘庞大的战舰只怕是永沉大海,想起蛟龙那可怕的凶威,不少人还是心有余悸。

    看到破浪号周围那密密麻麻的蛟龙,不少人都是面色发白,虽然知道它们暂时不会攻击自己,但是天知道这些凶兽那天会改变主意,要真是那样,整艘破浪号都得葬身蛟腹。

    破浪号在荒海中一辆行驶了十多日,这群蛟龙并没有对他们实施攻击,而且每天都会定时捕来海鱼送予众人。

    三天前破浪号遇上一场暴风,而就是场风暴让众人再次见识到蛟龙恐怖的力量。

    话说三天前的那场风暴比出海时遇到的还要狂暴,而且还带来十分庞大的暗流,几乎把破浪号给掀翻,谁知只是一条蛟龙用蛟尾缠在破浪号的底座,便破浪号给稳住,而且船上众人几乎感受不到风暴带来的颠簸。

    崔蝶当时就感慨万分,若是那天的那条蛟龙一开始使出全力,破浪号早就船毁人亡了。

    那场风暴也让众人再次见到龙辉的诡异之处。

    话说当日龙辉见到暴风雨来临,便想再试一次当日那吐息之法,于是便走到甲板上学着风雷之声吐纳呼吸,谁知他一吐息不但发出惊雷般得声音,群蛟竟也受到影响,百多条蛟龙竟不住地翻滚,跃出水面,到最后竟应和龙辉的吐息,纷纷发出震天长啸。

    这下可好,蛟群的长啸又引来跟多蛟龙,蛟龙不断地聚集在破浪号周围,到最后竟不下于五百条蛟龙,这群蛟龙同时仰天长啸,其海上之蛟吼竟盖过九霄之雷鸣。

    龙辉呆在房里,着实好不郁闷,这些天来众人见到自己都是低声下气,好像欠自己钱似的,弄得他好不别扭。

    而崔蝶由于当日激战恶蛟,元气大伤,这些天来都在房里固本培元,使得龙辉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偶尔跑到甲板上看蛟龙游泳,可是一出去,它们就会对着自己翱叫低吟,显得十分兴奋。

    每天蛟龙都会定时捕来海鱼,荒海之中有很多从未见过的海味,而且味道十分鲜美,破浪号的众人吃得是红光满面,满肚肥肠。

    “咚咚!”敲门声响起,龙辉有气无力地道:“进来。”只见柳儿将头探进屋内怯生生地望着龙辉,低声道:“龙公子,大总管着我问你,你要不要洗个澡。

    “大总管就是崔成,在破浪号中他的地位仅次于崔蝶。

    龙辉自从出海后由于就没有洗过澡了,破浪号虽然储备了不少淡水,但也不可能每人都洗澡,而且船上除了崔蝶和她身边的两名丫鬟外其他的都是大男人,洗不洗都无所谓,而且洗澡似乎只是崔蝶一人的享受。

    龙辉好笑道:“柳儿你今天怎么说话都这般小声了?往日你可是牙尖嘴利。

    “柳儿小脑袋一缩,颤声道:“昔日是柳儿无礼,还请龙公子赎罪。”龙辉摇头笑道:“你今天是怎么啦,好像很怕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柳儿摇头道:“没,没有什么事,是柳儿当日不分尊卑,柳儿现在知错了。”龙辉脸色一沉,佯怒道:“你给我说实话,不然把你丢到海里喂蛟龙!”柳儿顿时吓得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颤声道:“龙公子请恕罪,柳儿再也不敢了!不要把柳儿喂蛟龙。”

    龙辉将她扶起,柔声道:“好了,别跪来跪去的,只要你告诉为什么最近众人都这般怕我,我绝不会伤害你的。”龙辉软硬兼施,柳儿含泪点头道:“他们都说都在传言龙公子是龙王爷转世,不然的话那些穷凶极恶的蛟龙一见到您怎么会变成了一群泥鳅,而且凡人哪能发出那种犹如雷鸣般的吐息之音。”龙辉顿时哭笑不得:“什么龙王爷,连我都搞不清楚这时怎么一回事呢。”“龙王爷,不,不,龙公子……”柳儿怯生生地问道,”您需要沐浴更衣吗?”崔成认为龙辉是龙王爷转世,哪敢亏待他,所以便为他准备香汤沐浴。

    龙辉笑道:“那就劳烦柳儿姑娘了。”柳儿闻言立即出去准备,不出一刻,三五个仆人抬着一个大木桶进来,而且很快便往水桶内添满热水,撒下花瓣香料。

    “龙公子,热水准备好了,待柳儿伺候你更衣吧。”柳儿已动手去扯龙辉的腰带。

    龙辉正要拦阻,随即想起:“果然是百年世家,洗个澡都有人伺候。既然如此就放宽心来享受吧。”龙辉只觉得柳儿的一双小手柔滑温香,摸在自己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不一会龙辉被她脱得光秃秃,只有一条贴身短裤。

    龙辉仔细打量柳儿,这丫鬟虽然年纪不大却长得美艳动人,一对眼睛又圆又大,黑白分明,当真是明眸皓齿,看来这个美婢定是崔蝶精心挑选的了。

    龙辉暗道:“想不到现在我竟成了香馍馍,连崔蝶也让自己身边的丫鬟来伺候我。”想着之间,短裤已经被她脱去,一根头大如鼓槌的肉棒,正摇儿晃儿的落在柳儿眼前,只见柳儿一张小脸顿时涨得通红,眼中春水汪汪,喃喃道:“它,它……怎么生得如此巨大……”龙辉忖道:“崔蝶嫁去韩家,想必着小丫头早被姓韩那小子吃了。”那时候女子的贴身丫鬟也就相当于丈夫的小妾,想到崔蝶那个死鬼丈夫韩邵庭竟能坐拥如此崔蝶和柳儿这两大美人,龙辉突然有种气恼的感觉。

    望着眼前这美婢,龙辉小腹内立时涌出一股热火,伸手抚向柳儿小脸。

    柳儿只是娇躯微颤,但并未反对。

    龙辉只觉得她的脸蛋犹如新剥鸡蛋般光滑,随着龙辉的手在她脸蛋上摩挲,柳儿俏脸染上一层红霞,双眼水波粼粼,红唇欲滴,整个人仿佛快要滴出水来。

    龙辉见她着实可爱喜人,对准她的小嘴吻去。

    柳儿娇躯一震,顿时失去力气,软瘫在龙辉怀中,张开檀口任其索取,只是一双小手却不安分地握住胯下龙枪。

    龙辉被她温软的小手一握,浑身血液几乎集中在下边,龙枪瞬间便做好冲杀准备。

    柳儿提着玉龙把玩片刻,便放开了手,自动脱起衣服来,直看见柳儿把衣服脱得一丝不挂,白生生的站在他跟前。

    两人此刻赤身相对,坦诚相见。

    柳儿面泛红晕,低着臻首,不敢直视龙辉那灼热的目光,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根杀气腾腾的龙枪。

    龙辉上下打量柳儿,只见这小丫头,双峰挺拔,楚腰丰臀,身子果然不赖,突然脑海又浮现崔蝶那丰满的躯体,只是不知这主仆二人光着身子站在自己面前那是何等光景,想到这里又再次暗骂韩邵庭这短命鬼,竟有如此艳福。

    龙辉伸手搂住柳儿纤腰,肌肤如丝绸般柔滑,胸口被那对肉包子抵住,只觉得肉感十足,说道:“柳儿的身子真好看,快让我好好亲亲。”柳儿抬起满是红霞的俏脸,微张檀口,向龙辉献吻。

    龙辉呵呵一笑道:“柳儿的小嘴我已经尝过了,我现在想吃一下你那对大白馒头。”柳儿嘤咛一声,不依道:“坏公子,就知道嘲笑人家,柳儿现在都是你的人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龙辉呵呵一笑,埋首于其峰峦之处,只觉得乳香扑鼻,乳肉入口,便觉得甘甜异常。

    龙辉觉得不过瘾,伸出双手托起乳球往嘴里送,这小丫头的双峰比起崔蝶的还差得甚远,就连秦素雅的玉乳也比她挺拔,但她的双乳也算一副妙品,十分柔软,弹性适中,乳峰的两粒樱桃却是那淡淡的粉红色,即便情欲大动也依旧是如此颜色,不想秦素雅那般动情之时,乳头变成鲜红色。

    龙辉左右交替地含住两颗樱桃,舌头不住地在上边滑动,惹得小美人浑身滚烫,娇吟不已。

    “龙公子,别再逗柳儿了,柳儿快疯了!”柳儿喘息道。

    龙辉吐出樱桃,在她胯下轻轻一抹,惹来一手湿滑,于是便笑道:“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湿了。”柳儿被闹了个大红脸,她的身子骨十分敏感,哪怕是被女子触摸到敏感部位,下身便会一片湿滑。

    “公子莫要嘲笑奴婢,柳儿天生就是这样。”柳儿蹲下身躯,握住龙辉龙根道,“让奴婢先为公子吹一下吧。”说罢丁香微吐,抵住龟首来回洗舔,接着樱唇一张,整个头儿已含入口中。

    龙辉立时僵住,美得仰首吐气,这小丫头手嘴并用,简直让人爽到心里去。

    龙辉不禁暗道:“这丫头的口技比起昊天教那两个妖女也不逊多让,若是我还是当日那个愣头青恐怕这么一下子就得缴枪了!早知道但是也叫素雅为我舔舔,不过这小丫头技术如此出众,恐怕是被韩邵庭那小子调教出来的,妈的,只是不知道崔蝶有没有替也他舔过鸡巴。”龙辉每次想到崔蝶心中总是生出一股邪火,变道:“好了,柳儿,让我进去吧。”柳儿吐出龙枪,微微点头道:“恩,人家也很想要了,公子请临幸柳儿吧。”说罢便站起身子,双手扶住木桶边缘,撅起圆润翘臀,将红嫩的蜜穴展露在龙辉面前。

    两片花唇处竟布满晶莹汁液,想必这小丫头动情已久。

    龙辉只觉得这蜜穴粉嫩红润,圆鼓鼓地犹如一个肉包子,上边只有几根稀疏的毛发,还能隐隐闻到淫靡的骚香。

    龙辉忍不住低下头来,朝柳儿的蜜穴咬去。

    “恩……龙公子……你,你做什么,那里脏啊。”即时昔日与韩邵庭交欢,也不曾受过如此阵仗,而且已韩邵庭那古板高傲的性子也绝不会为用嘴接触女子阴部。

    如今龙辉时而用牙齿轻咬玉蚌,时而将舌头挤进密缝之内,时而含住蚌珠,简直快把柳儿急疯了。

    柳儿浑身犹遭电击,香肌不断抽搐,突然感到阵阵尿意,再也忍不住了——“啊!柳儿不行了!”阵阵骚香的阴精夺门而出,龙辉猝不及防竟被喷了满脸。

    “龙公子,你坏死了……”柳儿不住喘息道,“哦,不要啊,让柳儿歇息一下,会死人的……”柳儿高潮余韵未过,龙辉便挺枪叩关而入,经过一次高潮的柳儿,此时身子异常敏感,那经得住龙辉这般冲杀,普一接触便败下阵来,被龙辉杀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声讨饶。

    “龙公子,饶命啊,柳儿受不了啦……慢点……哎哟,又碰到花心了,那儿好嫩的,您轻点!”龙辉只觉得肉棒进入一处湿滑紧凑之地,浑身说不出的舒畅,柳儿毕竟久经阵仗,小穴不如秦素雅那般寸步难行,龙辉虽然销魂不断,过了许久依旧仍无泄意。

    龙辉伸出双手握住那垂吊的双峰,下身依旧掠阵杀敌,只见龙辉是越战越猛,柳儿虽是高潮不断,但也渐感疲惫,身子几乎不能支持,只得将上身压在木桶边缘,以此依靠,勉力应和龙辉的冲杀。

    被龙辉连续几下杵中花心,柳儿再也支持不住,浑身一阵哆嗦,再次泄身。

    龙辉的棒首被灼热阴精一浇,几乎控制不住精阀,只见他猛咬舌,收腹提肛,将精门硬生生地关住。

    柳儿却是再难支撑,两脚一软,缓缓跪下,随着她身子的下移,龙辉的肉棒也脱出柳儿的肉穴,但是肉棒在脱离秘洞之后,却在花唇之上划了一下,这敏感的小丫头居然又小泄一会。

    好一会儿,柳儿这次回过神来,见龙辉下身依旧坚硬如铁,不由大惊失色道:“龙公子,是奴家没用,没有伺候好公子。”这“龙王爷”可是还没尽兴,若是不把他伺候好,恐怕得喂蛟龙了,柳儿想到这里奋力爬起来,要继续伺候龙辉。

    龙辉呵呵一笑,将她拦腰抱起,并在她脸上啄一口,道:“傻丫头,身子要紧,你看你出了一身汗,随我一起洗个澡,待会再说。”说罢就将她抱进木桶之内,柳儿被热水一浸,浑身筋骨顿时舒展开来,忖道:“龙公子对待我这个下人竟如此温柔体贴,比起姑爷好多了。”昔日韩邵庭只为一己欢愉,哪管这婢女的感受,只是单纯地发泄自己情欲。

    过了一阵子,柳儿恢复了一些体力,低声道:“龙公子,让柳儿继续伺候你吧。”龙辉道:“也好,咱们到床榻去吧。”于是有一把将柳儿抱出木桶,柳儿被他强壮的双臂抱在怀里,芳心不由生出一阵暖意。

    龙辉将柳儿抱至床上,柳儿在他怀里早已是面热心跳,情动不已,以为龙辉准备继续临幸自己,不料龙辉并没有性急,而是埋头在她的乳房上,大口大口地吃将起来。

    柳儿儿顿感畅美,早已怒突的蓓蕾变得更形坚硬,阵阵快感不住自乳房扩散,便在龙辉轻轻咬嚼时,柳儿再难忍受那股美感,啊一声把身子拱起,娇喘起来:“好公子,好……好舒服,求……求你再用点力……”龙辉见她浪态可掬,于是将两个手指到她胯间,按着那颗小蒂儿着力揉搓。

    一个高昂娇媚的呻吟,从柳儿口里迸发而出,她身子同时硬绷起来,小腹一抖一抖的颤个不停。

    龙辉见她着实有趣,手上加多几分力度,直弄得筠儿花露长流,不住从小穴缝涌出。

    龙辉吐出乳头,笑道:“柳儿你的身子可真是有趣得很。”柳儿羞得满脸通红,嗔道:“坏公子,就知道欺负人家,还得柳儿差点又小死一回。”龙辉拍了拍她的脸蛋,道:“我怎么会忍心欺负你呢,先给我含一阵子,待会再真刀真枪来一场。”柳儿乖巧地轻启檀口,将那粗壮的棒身缓缓含入,直至全根而没,爽得龙辉通身舒爽,双手紧紧按住柳儿的螓首把个龙头紧紧抵住柔然的咽喉磨动。

    普通女子很容易因为深喉而干呕起来,谁知柳儿对此并无太大反应,竟倘然受之。

    柳儿熟练地舔弄着龙辉的硕大龙枪,还不时钻到龙辉的胯下,伸出香舌舔吸卵袋,爽得龙辉喘着粗气,连呼过瘾。

    室内顿时春意盎然,只见柳儿却背身把个玉臀高高翘起趴跪在龙辉身下,玩的是兴致勃勃,胯间春水泛滥,一对美乳悬垂在胸前,随着螓首的上下起落摇曳生姿,而樱口正紧箍着开始愈加粗大昂挺的宝贝上下套弄,次次起落都是露首没根,腰胯款扭,似是穴中难熬的紧。

    龙辉被她吹得龙根坚硬如铁,便拍拍她的香肩示意停止。

    柳儿吐出肉棒,贝齿紧咬樱唇,媚眼如丝地看着龙辉。

    龙辉哪会不知她心意,道:“柳儿且躺下,待我好好驰骋一番。”柳儿闻言如奉圣旨,平躺而下,分开玉腿,露出红艳艳、湿漉漉的宝蛤。

    龙辉对准蜜穴,一枪到底,柔滑的普道不住蠕动,爽得龙辉不住吐气,柳儿也被下身的充实送上巅峰。

    龙辉抱着这个细皮白肉的娇躯,熊熊欲火不住在体内翻腾,下身坚挺的欲望显得更滚烫,正自牢牢的抵着她挺动,害得柳儿的心花怒放,玉腿紧紧箍住龙辉腰肢,玉臀向上挺起,尽量应和龙辉的抽插。

    龙辉每次深入中宫便会惹得柳儿娇躯一阵肉紧,而当肉棒退出之时便会带出一股浓稠的浪液,不消片刻,两人交合处下的床单便湿了大块。

    “你……你太粗了,又这么烫人……”柳儿娇啼道,“柳儿快受不了啦!轻点……”龙辉笑问道:“那你喜欢还是不喜欢?”柳儿一面“恩恩”地娇喘,一边点头道:“喜欢,柳儿喜欢龙公子的肉棒……啊……不要碰那里,不行了……要尿了……”果然才一说完,一股温热从深处迸射而出,竟丢了一回。

    龙辉并没有放过她,继续穷追猛打,只见柳儿浑身抽搐个不停,又再攀上悦愉的高峰,于是便笑问道:“说与我知,是不是很爽?”柳儿失神地点着头,有气无力道:“爽……好爽……你弄得人家好舒服,实在好棒了,不用怜惜我,人家还想要……”龙辉见状坐直身躯,握住柳儿那细小的腰肢,又再急急抽送,只见粗壮硕大的巨龙不住地出入,挤得蜜穴水花四溅。而柳儿一对美乳,却被撞得滚上滚落,摇曳摆动,更添三分淫靡。柳儿双目紧闭,玉魇娇红,不时地从樱唇冒出几声无力的喘息。

    看着这娇羞无力的小美人,龙辉心中大起征服快感,下身动得更狠更猛,如此疾攻数百下,再也忍受不住,腰眼突然一阵酸麻,双手牢牢抓住她纤腰,噗嗤嗤的泄了个痛快,接连几发,直泄得涓滴不剩,方软倒在她身上。柳儿被滚烫阳精一浇,四肢百骸顿时一阵舒坦,仿佛浸在热水般,有种暖洋洋的舒服。

    二人紧紧的搂抱在一处,彼此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待得平缓过来,龙辉轻抚着她那红艳艳的俏脸,说道:“今次真是舒服,你呢?还好吗?”柳儿微笑点头:“美得快要升上天,多谢你!”二人缠绵一会,不觉双双进入梦乡,待得柳儿醒过来,已是掌灯时分,忙匆匆穿衣离榻,为龙辉准备晚饭去了。

    次日早晨,龙辉早早起床,梳洗完毕后便离开房间,刚走出房门,忽见崔蝶迎面走来,只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龙辉心想昨天的事肯定瞒不过她,于是也不故作忸怩,朝她问好道:“崔小姐,早上好!”崔蝶美目流转,在他身上打量了一阵,含笑道:“龙公子,不多睡一会吗,起这么早。”她话中有话,龙辉顿时老脸一热,笑道:“不了,起来好好活动一下,舒展一下筋骨,倒是崔小姐你的伤可好些了?”崔蝶道:“调息了几天,基本没事了,反正也睡不着,便到甲板上练一下武。龙公子可有兴趣再与妾身切磋一二。”

    昨天睡了人家的贴身丫鬟,正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软,龙辉哪能拒绝,便随着崔蝶一同走到甲板。今天在瞭望台当值的是韩家的一名水手,看到他们少奶奶无恙出来不由放下心中大石,但看到崔蝶竟向龙辉摆了个请进招的架势,差点没吓得从上面掉下来。

    他知道这少奶奶是个武痴,平日里经常跟他们少爷切磋,其武功之高,就连少爷也不是她的对手,连续败了几次后,韩邵庭再也不跟妻子切磋武艺。谁知到后来这姑奶奶兴致一来,逮到谁叫揍谁,就连老太爷、三叔公之类的韩家元老都被她逐个撂倒,后来韩家众人只要是见到这少奶奶换上劲装物袍,都赶紧绕道而行,就连韩家家主也不禁感叹:“想不到我们堂堂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竟无一人是我这儿媳妇的对手。这丫头即便放到江湖中,除了那几个老怪物外,恐怕再无人是她对手。”

    “少奶奶,你要找人打架也得分对象啊。”那名水手差点没哭出来,“你跟前这主可是龙王爷啊,你要是惹恼了他,咱们都得做蛟龙的点心了。”看着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蛟龙,这水手竟希望崔蝶被龙辉修理一顿,也只有这样,才不会惹怒海里的这群凶兽。

    “龙公子,当日见你创出能与天地风雷呼应的内功,妾身着实佩服,今日再次厚颜向你讨教一番。”崔蝶玉掌向前一扬,摆了个请的架势。

    龙辉也不是第一次跟她切磋了,便不再客气,一个箭步向前,使了一招大梵圣印,简单明了地直取崔蝶。

    崔蝶不慌不忙,窥准来势,玉臂舒展,轻轻搭在龙辉胳膊上,使了个擒拿手,碰的一下便将龙辉甩了出去。

    龙辉背门猛地撞在栏杆之上,差点就摔下海去。

    这一下动静不小,竟惊动海中群蛟,它们纷纷探起头来,狠狠盯住崔蝶,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

    那名水手被吓得差点没晕过去,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地位,急忙向崔蝶警告道:“少奶奶,小心那些蛟龙。”谁知崔蝶玉面一寒,喝道:“韩峰,我跟龙公子公平较量,你凑什么热闹,给我滚回船舱,没我的命令任何认不得到甲板上来。

    “这名水手嘀咕道:“我好心提点,要是真惹恼这位龙王爷,咱们可真得做蛟龙的点心了。”心里虽有怨言,但也不敢多说,唯唯诺诺地跑回船舱,甲板上此时只有龙崔二人。

    龙辉面上一热,忖道:“人家一个女子都有如此气魄,我岂能借助一群畜生来欺负一个女人。”于是大喝一声道:“我跟崔小姐只是切磋武艺,你们叫什么叫,通通给我闭嘴!”此话一出,群蛟顿时偃旗息鼓,不再发难。

    崔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道:“龙公子,咱们继续吧。”龙辉颔首道:“甚好,崔小姐,这次到你先出招了。”崔蝶嫣然一笑道:“那妾身可不客气了,龙公子小心了!”话音方落,只见崔蝶化作一道残影扑了过来,速度之快叫人难以看清。

    龙辉也不甘示弱,脚步虚踏,使出幽冥遁术,与崔蝶拼速度。

    一时间,甲板上煞风四起,残影交错。

    幽冥遁术已诡异着称,崔蝶的轻功虽是不俗,但也难讨好,连斗数招未能取得上风,崔蝶索性收起轻功,以不变应万变,无论龙辉怎么在自己身边打转,崔蝶都是严守门户。

    只要龙辉出招进攻,崔蝶便对准龙辉出招的路线施以简单一击,这正是以简破繁的道理。

    龙辉知道自己根基远不如崔蝶,也不与她硬碰硬,只要她一出手便立即收招,继续寻找机会。

    就这样一动一静地僵持了半晌,龙辉便感到疲惫,他丹田之内已无真气,幽冥遁术难以持久,而龙辉心知只要自己身法慢下来,便会给崔蝶抓到可乘之机。

    “要是我有足够的内力,也不至于如此狼狈。”龙辉暗叹道,“看来无论招式怎么精妙高超,打好根基才是最重要的。罢了,还是认输吧。”“要是我还能再模仿风暴的吐息法,说不定可以获得足够的内力。”龙辉脑海灵光一现,便开始吐纳呼吸,只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哪怕用嗓子模仿打雷刮风,丹田内也不见丝毫真气。崔蝶见他这般手忙脚乱,不禁扑哧一笑,这一笑犹如百花吐馨,着实美不胜收。龙辉心头一荡,忖道:“如此美人竟是他人之妻,真是可气。”想起那个早就作古的韩邵庭,龙辉也不免吃起死人的醋。

    就在龙辉落于下风之际,群蛟仿佛似给龙辉打气般发出震天长啸,声音高亢直冲云霄,天空中竟也因此乌云密布,闷雷轰鸣。

    龙辉脑海灵光一现:“既然不能模仿风雷之声,那就模仿蛟龙之音。”一念及此,龙辉便气纳丹田,学着蛟龙的吼叫,猛然大喝一声——雄壮无比的声音从龙辉口中发出,其声犹如风雷齐鸣,直冲云霄;其音宛如神龙吟唱,四海臣服。

    这一声竟把群蛟怒吼给盖住,而且声音十分清亮,气息悠长,不同于蛟龙那种凶暴的嘶喊,隐隐有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天空雷电交加,狂风大作,异象再起。

    霎时间海面上竟只有龙辉的啸声,数百条蛟龙皆哑然无声,只见那条巨大的黄金蛟龙领着群蛟俯首,朝着破浪号叩拜。然而崔蝶也被这一长啸震得血气翻涌,头痛欲裂,脚步一阵蹒跚,差点跌倒在地。反观龙辉,此刻精神抖擞,体内真气充沛,龙辉脑海中浮现当日的蛟龙甩动鳞尾的情景,立即福至心灵。

    龙辉双手朝后一缩,随即猛然一劈,划出破空之声,掌势强悍,竟不逊于当日的蛟龙摆尾。崔蝶不敢怠慢,祭起冰火真气硬接这一掌。崔蝶只觉得手臂一阵巨力传来,其力量之大堪比当日恶蛟,冰火二气顿时被一掌拍散,崔蝶也被打得内息凌乱,更被拍得飞起来,扑通一声坠落海中。

    “糟糕!”这些蛟龙虽然对自己显得十分敬畏,可不代表它们会对崔蝶客气,龙辉不及多想,叫道:“不要伤害她!”说罢便一股脑扎进海里。

    第05回荒海秘境

    龙辉潜入海中,只见崔蝶双目紧闭。

    脸色发青,口鼻中不断冒出气泡,明显是溺水的征象,龙辉手脚并用,游到崔蝶身前,将她抱住游上海面。

    冒出水面后,龙辉招呼道:“快把我送到船上!”身边的一条蛟龙便用头将龙辉托到船上。

    龙辉用膝盖抵住崔蝶小腹,暗运真气,只听崔蝶哗啦一声吐出不少海水,龙辉紧接着将崔蝶放在在甲板上,捏住其挺翘的琼鼻,对准那嫣红欲滴的樱唇口对口输了一口真气过去,崔蝶脸色立即红润起来,只是尚未转醒,龙辉再运起一口真气给她度过,并将手掌分别按在崔蝶心坎、丹田两处,缓缓输注真气。

    那日情景再次重演,只是不同的是龙辉这回竟跟美人口唇相贴,救人的同时享受少妇香甜的口涎。

    嘤咛一声,崔蝶已然恢复少许意识,但依旧昏迷不醒,但三寸丁香竟然主动伸入龙辉口中,龙辉顿时喜出望外,美人恩情岂能辜负,于是也伸出舌头与之交缠,少妇成熟的吻技远非秦素雅所能及,只是一瞬间的口舌交缠便挑起龙辉滔天欲火。

    按在胸口小腹的双手开始不规矩起来,龙辉一手揉捏那丰盈无比的豪乳,一手探之桃源私处。

    神智迷糊的崔蝶鼻息开始沉重起来,竟主动伸出玉臂箍住龙辉脖子,使龙辉更加深入地亲吻自己。

    龙辉再难控制,伸手去撕开崔蝶外衣,露出那束缚住一双豪乳的束胸,原来崔蝶自从嫁入韩家后,胸围竟不断增大,虽然丈夫对她这对宝贝爱不释手,但是与人动武之际着实不太方便,于是每次动武之前皆以束胸其裹住。

    龙辉暗吞一口唾沫,本来已是饱满之极的豪乳被那曾薄薄的丝布包裹,竟然显得更有压迫感。

    龙辉也顾不得还隔着一层布料,立即埋首于豪乳之内,尽情享受少妇的丰满成熟。

    嗅着她身上淡淡地体香,感受着她柔软的丰满,龙辉越来越激动,胯下龙根早已坚硬如铁,灼热如火,龙辉不断地将龙根在崔蝶柔软的娇躯上摩挲,希望藉此减轻几乎爆炸的龙根,谁知这种做法无疑是火上浇油,饮鸩止渴。

    龙辉猛地低吼一声,将崔蝶的束胸一把扯开,一对颤巍巍的丰满乳球毫无遮拦地出现在眼前,不知道是这雪白而又光滑的乳肉反射天际的阳光,还是九霄骄阳再为这具美妙的娇躯作为陪衬,总之龙辉此刻竟被晃得有些目眩,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崔蝶的身子,但是此次再会依旧叫人惊艳。

    由于上会有个金大夫在一旁,龙辉并没有尽心尽意的欣赏少妇丰满成熟的娇躯,此刻,龙辉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崔蝶那几乎完美的玉体,只见玉乳生得硕大丰润,白里透红,隐隐能看到里面道道血管青痕,顶峰之处长着两颗无比迷人的红樱桃。

    “天……太……太美了……太不像话了……”龙辉的鼻血差点一标而出,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压去,将美人紧紧压在甲板之上上,双手乱寻乱窜,捋得满掌肥滑软腻。

    龙辉对着那对肥硕的豪乳,又捏又揉,但是无论他怎么放肆地糟蹋崔蝶这对豪乳,只要一松开手,充满惊人弹性的玉峰便会自动恢复原样。

    龙辉心生一念,用手指不住地轻捏两粒嫣红的乳头。

    “恩——”只听崔蝶嘤咛一声娇啼,丰满的身子猛地向上一弓,吓得龙辉的胯下的龙枪差点没有偃旗息鼓。

    龙辉见崔蝶只是生理反应,并没又醒过来的迹象,于是更加放肆,食指跟拇指加大力度,将两粒樱桃轻轻提起,崔蝶顿时发出沉重的后鼻音,那两粒已是嫣红无比樱桃竟变成两颗紫红色的大葡萄,与秦素雅少女的粉润不同,崔蝶这紫红色将其少妇成熟风韵展现的淋漓尽致。

    龙辉抓起一个香滑的奶子,将其送入嘴中,含住那颗紫红的葡萄,吃完一只又吃另外一只,龙辉交替地亲吻吮吸崔蝶的两个圆鼓鼓的奶子,上面已经布满了他的口水,肥硕的双乳显得更为油光鲜嫩。

    “恩——哼——”崔蝶桃腮已是一片酡红,樱唇微张,发出令人血脉勃发的低吟,这一声声的娇吟,听在龙辉耳朵里犹如催情之魔咒,体内的欲火已是一发不可收拾。

    龙辉叫腰解开,杀气腾腾的龙根脱出束缚,昂首挺胸,他瞅见她那两坨丰满的嫩肉,心中便有了试试乳交的念头。

    他跨站在崔蝶胸前,两只手移到了她丰满的乳房上,将两团如小山峦的嫩肉挤在一起,露出诱人的乳沟,肉棒便从这乳沟插了进去,兴奋地乳交起来。

    当时崔蝶被龙辉击落海中,已然晕了过去,而且吸入不少海水,几乎濒临死亡,就在生死一线间,突然感觉到有人将自己抱住,那股熟悉的气息仿佛是夫君。

    “邵庭,你来接我了吗?”崔蝶脑海中响起最后一个念头,感觉到意识开始模糊。

    随即一股男子气息竟毫不客气地侵犯自己,动作粗野而又温柔,仿佛是死去的夫君在疼爱自己,崔蝶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是凭借本能迎合“夫君”。随着时间的消逝,崔蝶渐渐恢复意识,模糊滞洪只感一根火热的铁棒不断磨擦着自己胸前的两团嫩肉,烫得她咿咿唔唔不断娇哼,那种火热的感觉烧得她神智不清。

    “邵庭!”崔蝶猛地睁开眼睛,以为可以看到那日思夜想之人,谁知映入眼帘的竟是如此不堪的一幕。

    “不,不要!”崔蝶惨呼一声,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

    雪白丰满的肉体剧烈颤抖着,满腔的欲火立刻熄灭了。

    龙辉也是呆住了,愣愣地骑在崔蝶身上,本是杀气腾腾的巨龙已然变成了一条泥鳅,两只爪子还按在崔蝶的玉乳上。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阵,龙辉猛地打了个激灵,赶紧一个懒驴打滚从崔蝶身上下来。

    崔蝶面若滴血,将自己衣衫慌张掩好,遮住那丰隆的双峰。

    龙辉手忙脚乱地把那货收入裤裆,尴尬无比,却不知说什么是好。

    刚一回头,脸上便挨了一击火辣辣的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整个腮帮子都肿了起来。

    等他清醒过来之时,崔蝶已然从甲板上消失。

    龙辉回想起方才的一幕,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把我当成是死去的丈夫,想不到竟是我自作多情了。”虽然跟崔蝶接触不多,但是龙辉知道韩邵庭在她心中的地位,崔蝶是那么的深爱着这已经死去的丈夫,为了他与赵家不死不休,如此贞烈女子尤其是自己能亵渎的。

    想到这里,龙辉在自己脸上又摔了一个耳光,骂道:“龙辉,韩夫人对你有大恩,你竟然欺负人家一个寡妇,真是禽兽不如!”龙辉在甲板上不停地踱步,过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也罢,我这就向她赔罪,到时候要杀要剐,随她便,只要能够挽回一点过错,我也安心了。”龙辉转身走下船舱,突然看到韩云飞迎面走来,脸色有几分怪异。

    这韩云飞乃破浪号两大主事,他在船上的地位与崔成相当,龙辉苦笑一声,忖道:“我欺辱他们少奶奶,恐怕这韩主事是来找我麻烦的吧。”韩云飞走到龙辉身前低声问道:“龙公子,你刚才是不是赢了我家少夫人一招半式?”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这老小子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龙辉虽有疑问但也不会主动供出,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韩主事,小弟方才一时失手,不小心将韩夫人给打落海中。”

    韩运飞脸上顿时显露出既敬佩又担心的神情,吞了吞口水道:“龙公子真乃不凡人也,竟能将少夫人打落海中。韩某方才看到少夫人浑身湿透,便知道她可能受挫,但是龙公子你可要小心了,少夫人争斗之心可不比男人小,当年我家老太爷也是胜了她半式,此后的半年,少夫人每天跟少爷也不说几句话,只是一心一意地钻研武技,随即便击败老太爷。”韩云飞说这些话,明显是在提醒龙辉小心。

    崔蝶乃韩家默认的第一高手,她的败北就意味着整个韩家的败北,按照一般情况,韩家众人会将此视为奇耻大辱,都希望这位少夫人能将提升武功,一雪前耻。

    但是龙辉不同,在这些跑海的水手眼中,龙辉俨然是龙王爷的化身,要是惹怒了他,破浪号定会被那数百条蛟龙撕成碎片,所以韩云飞这才“吃里扒外”。龙辉无奈地苦笑道:“多谢主事提醒,龙某晓得。”龙辉走到崔蝶房门前,只见房门紧闭,于是敲门道:“崔小姐,罪人龙辉特来负荆请罪,请小姐开门!”过了好一阵子,门内毫无动静,龙辉又把话再说一遍,崔蝶还是毫无放应。

    就在龙辉准备再喊第三次时,只见柳儿将门打开,低声道:“龙公子,我家小姐不想见你,你还是回去吧。”龙辉见她眼圈泛红,不由问道:“柳儿,你刚才怎么了?”柳儿嗓门有些沙哑,低声道:“小姐知道我跟你的事情了,她骂我不知羞耻,还不准我再跟你见面了。”龙辉道:“原来是我害了柳儿,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跟她说清楚。”柳儿小脑袋顿时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泪水溢满双眼,低声哀求道:“龙公子我求你了,别再去刺激小姐,这一切都是柳儿命苦。”“柳儿,传句话也用这么久吗!还不快给我回来!”屋内传来崔蝶那冷艳冰寒的声音。

    柳儿不禁打了个哆嗦,于是朝龙辉不舍地瞥了一眼,便关上门。

    龙辉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中顿感一片凄凉。

    破浪号继续在荒海中行驶,一连过了半个多月,远处竟看到一条黑丝,经验丰富的水手顿时狂喜:“陆地,我们终于看到陆地了!”这消息很快便传遍整艘船,在海上经历了种种险境,如今终于看到陆地,所有人都喜出望外而且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蛟群猛地仰天长啸,蛟吼之声震彻云霄,吓得众人不由一阵哆嗦:“难道这群大爷准备要找我们来做点心了?”数百条蛟龙竟不断地围着破浪号游弋,不时地跃出水面,崔成脸色沉着,道:“快去请龙公子出来。”现在也就只有这位龙王爷能镇得住这群凶兽了。

    只见龙辉快步走到甲板,还没来得及发话,群蛟便发出一阵兴奋的吭叫,那条黄金巨蛟乘浪而来,一双碧蓝的眼眸望着龙辉,不住低声地沉吟。

    龙辉微微一愣,道:“你是说我们到达目的地了?”巨蛟竟微微地点头,而且还将头伏在水面,仿佛在等待龙辉的命令。

    龙辉见状,道:“蛟龙大哥,那就劳烦你们来路吧!”群蛟立即列队,再次浩浩荡荡地护送破浪号朝着远处的陆地驶去,众水手再次坚信龙辉是龙王爷转世。

    只见不远处有一片颇为广阔的海岸线,虽不如中原的规模,但却胜于东琉国,众人皆想不到这荒海之上竟有这么一片广阔的大陆。

    破浪号渐渐驶入浅海地带,众蛟龙呼啸一声,竟一哄而散。

    虽然这些蛟龙对破浪号没有恶意甚至还处处维护破浪号,但是被这么一群凶兽围着,任谁都不会觉得好受,心情总是七上八下,现在众人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随着破浪号逐渐接近陆地,众人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规模庞大的港口皆是来来往往的船只,其繁华程度丝毫不逊于江南的诸多港口。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号称危机四伏的荒海之内竟有如此热闹的港口。

    单是一个港口便已经有如此规模,陆地上的繁华可想而知,众人不由对这片神秘的大陆生出期待之情。

    “此地处处透着诡异,大家千万不要放松警惕。”一把冷冰冰的声音响起,龙辉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是崔蝶。

    只见崔蝶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港口,淡然道:“此处虽是繁华,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须得多一个心眼。”“少夫人,您看那边有船向我驶来!”韩云飞指着远处道,“而且不只一艘。”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五条大船朝着破浪号驶来,而且每一艘都是战船,其规模不下于破浪号。

    崔蝶秀眉一皱,道:“吩咐下去,着众人做好战斗准备。”“前方的可是来自中原的贵客!”一把雄壮的声音从对面船舰上响起,其用词竟是纯正的中土话。

    崔蝶扬声回应道:“吾等确实是从中原所来。不知阁下有何指教?”“吾等是专程来迎接诸位贵宾的。”那人又说道,破浪号众人看清楚驶来的船舰,那五艘战船旗舰长达三十多丈,护航舰亦有十丈长,那艘旗舰的船头竟是一个威风凛凛的龙头,其余的几艘护航舰的船头却是白额鲛鲨,每艘船都挂着一面五爪金龙的旗帜,迎着海风飘扬,显得威武不凡。

    旗舰的甲板上整齐的站着一排武士,其身材高大,衣衫华贵,而为首的是一名年青男子,身高八尺有余,面如玉雕,头顶金冠,身着华丽紫色长袍,左手持着一把羽扇,显得温文儒雅,气度不凡。

    紫袍男子朝着破浪号众人拱了拱手道:“在下盘龙圣脉智流座风忘尘,特来迎接中土贵客,不知道那位是船上执事,还请出来一见。”龙辉忖道:“听他的口音,我还以为回到中原了呢。他说什么……盘龙圣脉……”“这不就是当年竹虚子悟道之处吗?”龙辉猛然回想起祖父所遗留的笔录,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

    崔蝶此刻亦是脸色沉重,她也知道竹虚子的事迹,乍一听闻风忘尘出自盘龙圣脉,内心的惊讶绝不比龙辉小,只是她涵养很好,并没有露出十分吃惊的神色。

    崔蝶淡淡道:“妾身乃中土韩家少夫人,破浪号的事情由我来负责。不知风公子有何赐教。”风忘尘势力道:“原来是韩夫人,夫人真是经果然系,风某佩服。”崔蝶也是微微一笑,还礼道:“妾身也想不到风公子的中文说得如此纯正,听到公子说话,妾身还以为回到中原了。”风忘尘笑道:“韩夫人过奖了,其实风某祖上也是中土人士,只是为了逃避兵灾才远居海外。”

    崔蝶略显意外地道:“原来风公子竟是同乡,真是失敬。”风忘尘笑道:“韩夫人见笑了,盘龙圣脉的所有居民都是从中土迁徙而来。”崔蝶道:“我等冒昧闯入贵界,着实抱歉,只是不知风公子如何得知我等的到来?”风忘尘道:“昨夜,祀嬛向我传话,说是海中蛟龙传讯,有贵客光临,着我今日在此迎接。风某已命人备好薄酒为诸位接风。”风忘尘口中的祀嬛应该是相当于中土皇朝的国师或者大祭司之类的职位,只是这位祀嬛竟能跟蛟龙沟通,且无论真假,眼前的路都不简单。

    崔蝶暗道:“目前此人尚无恶意,暂且静观其变。”想到这里,崔蝶笑道:“妾身在此代表破浪号上众人多谢风公子美意。”破浪号随着五艘战舰驶入港口,之前看到的港口是专门开放民用的,而破浪号停泊的港口却是军港,四面八方皆是战船。

    龙辉忖道:“此军港气势如此宏大,看来这盘龙圣脉着实不简单。”不同于龙辉的心思,崔蝶心中却另有一番打算:“此地远居海外,方圆千里之外聊无人烟,而且还有蛟龙守护,可以说是安居乐业的一方净土,但是却打造如此宏大的军港以及战船,恐怕他们志不在此。”下船后,将破浪号众人随着风忘尘来到一个庭院,此庭院占地千亩,建得气势宏大,金碧辉煌,即便是崔蝶这种豪门贵女也要忍不住称赞一番。

    风忘尘道:“风某已在此拜下酒席,为诸位接风,此处便送予韩夫人作为见面礼。”崔蝶道:“风公子,妾身等人皆是过客,如此厚礼吾等受之不起,而且过些时日我们便要回归中土。”风忘尘笑道:“韩夫人客气了,夫人乃原来贵客,而且盘龙圣脉也想跟中土进行贸易,等以后两地通商,夫人说不定还得经常光临鄙地,此处便作为夫人在盘龙圣脉的居所。即便以后夫人不来,也可以作为贵府中人的落脚之地。”风忘尘盛情难却,崔蝶虽是心有顾忌但还是收下这庄园。

    走入庄园内,只见院子中央摆了二十几桌的酒席,众人在仆人的引导下纷纷入座。

    酒桌上的菜已海味为主,但也有不少奇珍蔬菜瓜果,味道甘甜鲜美。

    崔蝶开始的时候还有所顾忌,但仔细一想,对方若要害自己,在海上便可以动手,那五艘战舰足够将破溃不堪的破浪号歼灭,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在饭菜里下毒,相通此节,崔蝶也用了一些酒菜。

    饭饱茶足,风忘尘将一名管家引到崔蝶面前,道:“此人名叫张贵,乃庄园的管家,韩夫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去办。韩夫人经历多日的颠簸,想必也是累了,风某便不再打扰,先行告退,明日再来拜访。”说罢便领着手下离去,就在他经过龙辉身边的时候,脸色突然大变。

    只见风忘尘直勾勾地盯着龙辉,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龙辉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道:“风公子,你有什么事吗?”风忘尘打了个激灵,脸色瞬间恢复正常,抱歉道:“风某失利了,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龙辉道:“在下姓龙,单名一个辉字。”风忘尘伸出右手,五指不断掐算,观其神态仿佛街边神棍,但却是一脸的凝重,毫无做作。

    “难道这是真的,不可能,我……”风忘尘嘴中喃喃自语道,“怪不得祀嬛让我出海迎接,难道是为了此事……”风忘尘深吸了口气道:“让龙公子见笑了。

    风某不打扰公子休息,先行告退,明日再来拜访。”说罢一脸凝重离开。

    见这从容不迫的风忘尘见到龙辉后竟现出如此惊惶的神色,众人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诡异,而且看龙辉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敬畏。

    粗略地询问了一下张贵,崔蝶对盘龙圣脉已经有了个初步的认识——盘龙圣脉乃是一个海岛,纵深五百多里,约有人口十万,共有九大城镇,这九大城镇,环绕着海岛中央的神龙峰而建造。

    神龙峰也就是盘龙圣脉的中心地带,最高权力中心。

    相传神龙峰上设有拜龙殿,文策、太武二司,天机、神罚、民生三院。

    五百年前,中土正值诸侯混战,部分灾民为了逃避战祸,便远遁海外,却误入荒海,这一路上是杀机重重,然上古龙神怜其悲苦,便派蛟龙护送众人到盘龙圣脉,赐予众人土地与食物,使得这些灾民生存繁衍后代。

    这拜龙殿便是众人为了感激和祭拜龙神所建造,平日负责向上天祷告、主持祭祀典礼,还负责钻研法术阵法等异术。

    文策、台武二司则负责岛上文武之事,至于天机院则是负责机械、武器还有建筑等工事;神罚院负责岛上律法刑罚;民生院则负责处理居民的衣食住行。

    盘龙圣脉没有皇帝主事,而是六部共同决策,重大决策都由六部共议,达成共识后才推出。

    六部分工明确,将盘龙圣脉治理得井井有条。

    崔蝶轻轻推开房门,略带寒意的夜风迎面扑来,只觉得有些发冷。

    崔蝶思绪一时间回到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她呆呆地站在院子里,思索着一个武学上的问题,浑然不知夜色已深,寒风骤起,就在自己想得入神时,从身后探出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自己冰凉的小手,回首一看,便是丈夫那温柔的笑容,以及宠溺的目光。

    “邵庭!”崔蝶泪水竟不受抑制地涌上眼眶,但贝齿紧咬下唇,仿佛在压制着内心痛楚,泪水只是在眼眶打转,始终没有流出。

    “小姐”柳儿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崔蝶将双眼一闭,硬生生地压住心中的悲痛,流水瞬间便消失在眼眶之中。

    崔蝶转身淡淡地说道:“柳儿,你有什么事吗?”柳儿前几日被崔蝶大骂一顿,此刻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小姐,柳儿想问您是在澡堂沐浴还是把在卧室沐浴?”崔蝶这才想起来,这些天在海上奔波,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洗澡了,身上黏糊糊的,着实不舒服,想了想便道:“我在房间里洗就行了。你去吩咐下人烧水吧。”柳儿道:“这里的人柳儿信不过,我替小姐烧水。”崔蝶微微一愣,这小丫头自幼便伺候自己,对自己一心一意,想起那天骂她的语气确实有些重,想到这里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愧疚之意。

    望着柳儿往柴房走去,崔蝶不禁思忖道:“当年我下嫁邵庭时,柳儿也做了邵庭的通房丫鬟,早非清白之身,以后恐难找到好婆家。那龙辉虽是落难待罪之身,但却天生异禀,他日定能做出一番事业,若是我在他落难之际将柳儿许予他做妾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这小子着实好色,不知出人头地之后会不会对柳儿始乱弃终。”想起当日龙辉对自己的无礼,崔蝶不禁俏脸一阵火热,心中又羞又恼。

    柳儿在柴房为崔蝶烧水,她不断地弯腰添柴,一张小脸已是红霞满布,香汗淋漓。

    “柳儿!”一个声音响起,吓得她差点跳起来,回头一看竟是龙辉这冤家。

    柳儿有些惊恐地看着他,颤声道:“龙公子,您找奴婢有什么事么?”龙辉叹道:“这些天我一直看不到你,心里闷得慌,刚才看到你走到柴房,所以就过来看看。”柳儿俏脸一红,低声道:“龙公子,您又说胡话哩。”龙辉走到她身边,帮她往火堆里添加木柴,柔声道:“我清醒得很,柳儿这些天来你家小姐有没有难为你。”柳儿摇头道:“小姐对我一直都很好,虽然那天她很生气,但也没有为难我。”龙辉苦笑道:“想必那天是因为我的事,才令她迁怒于你。”柳儿微微一愣,奇道:“龙公子,你究竟怎么得罪我家小姐了。”龙辉摇头不语,那天的事他如何说得出口。

    两人顿时无语,气氛也略显尴尬。

    良久,龙辉低声道:“柳儿,过些日子我去求你家小姐,让她把你许配给我。

    “柳儿娇躯不急一震,一抹红霞从脸庞生起,一直蔓延到耳根。柳儿支支吾吾地道:“龙公子,你,你说什么……”龙辉道:“我说我要娶你。”“龙公子……”柳儿如今已是语不成声,说话结结巴巴的。

    龙辉望了她一眼,苦笑道:“是我唐突了。我一个负罪之人,又是一无所有,却是没有资格说这话,是我痴想了。”柳儿眼眶猛地涌出晶莹泪花,摇头道:“不是这样子的,公子乃龙王爷转世,他日必定能一鸣惊人,柳儿残花败柳之躯,又岂能高攀公子。能听到公子这番话,柳儿已是死而无憾。”

    龙辉苦笑道:“什么龙王爷转世,我现在还不知道我今后的路在哪里,我龙家的血海深仇也不知何时得报。说不定我下半辈子就在这孤岛度过了。”柳儿道:“龙公子若老说此等丧气话,柳儿可真看不上你哩。”龙辉微微一愣,笑道:“柳儿,难道你同意了?”柳儿低下小脑袋,捏着衣角道:“人家可没说。”龙辉呵呵一笑,猛地将她涌拥入怀中,笑道:“但你也没反对,我就当你默认了。”柳儿被他抱在怀里,只觉得浑身酥软,使不出半点气力,乖巧将脸蛋靠在龙辉胸膛,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两人耳鬓相磨,情火暗生。

    龙辉在柳儿耳垂上亲了一口,并在她耳边细声低语道:“柳儿,这些天我想死你了,给我好吗?”柳儿微楞道:“在,在这里?”龙辉双手抚向她挺拔的双峰,将其握在手中,道:“但我想在这里要,你愿意给我吗?”柳儿双峰落入龙辉的掌握,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胸口流遍全身,神智开始有些不清,便点头道:“你这冤家真是个磨人精,人家便依了你啦。”

    龙辉一听不由喜出望外,伸手要去解柳儿的腰带,柳儿忙制止他道:“不要脱人家衣服,待会我还得替小姐准备热水洗澡呢。”龙辉笑道:“不脱衣服,我们如何欢好?”柳儿笑道:“总之这事由你想法子。”龙辉会心一笑道:“我还不信活人还会给尿憋死,柳儿,先给我含一含。”说罢解开腰带,露出充血的龙枪。

    柳儿俯下身子,张开樱唇,便一口将巨龟纳入口中。

    不得不说这小丫头的口技着实高明,朱唇含弄,香舌舔洗,贝齿轻啃,爽得龙辉不住地倒吸冷气,身子不禁倚在灶台之上,放松身子享受柳儿的口舌服务。

    柳儿替龙辉含弄了一阵子,自己下体已是一片温湿,蜜穴竟不受控制地泛出丝丝粘液。

    只见这小丫头抬起头来,双目如水般望着龙辉,腻声道:“好公子,柳儿也很想要了,给我好么?”龙辉哈哈一笑,将她身子翻转过来,伏在灶台上,伸手便在那圆润的翘臀上捏了一把:“好了,我这就来满足你。”说罢将柳儿的裙子向上一掀,再将她的外裤亵裤一同拔下,露出雪白圆润的玉臀,两瓣丰美的臀肉中央是一摸鲜嫩的细缝,还不时地往外溢着蜜汁。

    龙辉将龙枪放在蜜穴外研磨了一阵,腰肢一沉,只听噗的一声,阳根应声破开俏丫头的玉门。”好粗啊,好公子,你入得柳儿好深!”柳儿俏首一扬,发出欢愉的娇吟。龙辉一手按在饱满的臀肉上,一手探至柳儿胸口,隔着衣服握住一颗高耸的奶子,不停地在美人体内冲杀。”柳儿小穴好紧啊。”“坏公子,你好狠心啊,尽顶人家的花心……那很嫩的……恩……啊……想要了柳儿的性命吗?”一时间,柴房内充斥暖暖春意。

    第06回神龙祀嬛

    崔蝶等了好一阵子,都未见柳儿回来,不由心生疑惑,便亲自前往柴房一探究竟,崔蝶的耳力何等高明,距离柴房还有一百多步便已经听到柴房能传出阵阵叫人血脉勃发的呢喃声。

    崔蝶暗咬银牙,低声骂道:“这不要脸的小蹄子,这么快就又跟那小子姘上了。”崔蝶本想走开,但那阵阵娇柔的声音不住地钻进耳朵,犹如一根根的羽毛不停地在心窝中挠动,本来轻快的脚步竟变得有些迟缓,俏脸上顿时浮现出淡淡的红霞,更是增添几分艳丽。

    崔蝶啐了一声,压下心中绮念,转身便走,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龙辉那低沉的声音:“柳儿,我跟你姑爷比,谁更厉害。”崔蝶心中一阵恼怒:“不要脸的臭小子,竟敢拿邵庭来开玩笑。”就在崔蝶火冒三丈想将两人揪出之时,便听到柳儿娇柔的喘息声:“公子,你的棒儿比我家姑爷的大,比他的长……恩……轻点……你这狠心郎,杵死人家了……”崔蝶耳根一阵发热,心中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小骚货,这种事也说得出口。”神使鬼差之下,崔蝶悄无声息地走到柴房门前,只听见里边的声音越发清晰,除了柳儿的呻吟还有两人肌肤相贴的肉帛声,甚至连交合产生的声音也隐隐可闻。

    崔蝶犹如置身于烘炉般,浑身燥热难当,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崔蝶不禁双腿发麻。

    就在秦素雅与龙辉分别之际,两人在房内进行了一场盘缠大战,当时崔蝶无意经过两人的房间,听闻房内传出异响,暗中一探,竟是叫她羞愧难当。

    崔蝶本想扭头便走,谁知龙辉正把秦素雅杀得丢盔弃甲,娇声求饶,崔蝶竟做出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驻足窥探。

    当时两人的肉搏已经接近尾声,崔蝶只是看了一会便离去了,但是当日的情景却深深地刻在自己脑海里,每当午夜梦回,崔蝶总会觉得身体犹如万只蚂蚁在啃咬,难以入睡。

    即便睡着,总会梦见自己被男子轻薄爱抚,崔蝶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只能隔三差五地找龙辉过招,以武学来转移注意力。

    谁知那日竟被那混小子借机轻薄,还用自己丰满的双乳夹住那根羞人的东西,即使韩邵庭也未曾这般对待自己。

    崔蝶从那之后已是芳心凌乱,寝食难安。

    崔蝶暗道:“姓龙的欺我太甚,今日定要将你……”究竟要把龙辉怎么样,崔蝶心中也没个注意,在门外徘徊了许久,突然房门后有传来一声高昂的娇吟:“啊……饶命啊……柳儿不行了,龙公子你就好心放过我吧。”崔蝶忖道:“这小妮子以往与邵庭耍乐子的时候也没见她这般软弱,我倒不信这混小子这般神勇。

    “于是凑到门缝朝里看去,只见柳儿上身趴在灶台上,裙子被掀起,撅着浑圆的翘臀,含羞带娇地承受着龙辉的抽插。

    龙辉胯下那根巨龙竟毫不客气地在柳儿宝蛤中冲杀,蛤口被撑开的变作薄薄一层,肉棒涨满绷紧了整个花房。

    随着龙辉的每次深入,柳儿浑身雪肌便会绷紧,玉肤冒起一阵可爱的鸡皮疙瘩。

    崔蝶曾多次与柳儿伺候丈夫,深知这丫头的生理反应,韩邵庭只要一刺中她的花心,柳儿便会浑身绷紧,冒起鸡皮疙瘩,其姿态十分销魂妩媚,也令的韩邵庭每次都要将柳儿肏出这种姿态方肯罢休,使得崔蝶也吃了好几回干醋,所幸韩邵庭并非每次都能成功,久而久之也不再计较这些。

    此刻的柳儿被龙辉肏的芳魂飞散,香魄离体,而且仔细一看,龙辉胯下的龙枪始终为全根莫入柳儿体内,每次都会有一小半截龙枪徘徊在玉门关外。

    以往两次,崔蝶都是心慌意乱,并未看清龙辉的本钱,如今仔细一看竟吓得她差点没叫出声来。

    “好,好大……柳儿她怎么承受得起……”崔蝶捂住嘴巴忖道,“邵庭也没他这般尺寸。”想到这里,崔蝶暗自呸了一声:“崔蝶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尽想这些龌龊之事。”想起亡夫,崔蝶已经冷静下来,吐了口浊气,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柴房内的这对小鸳鸯。

    翌日清晨,风忘尘早早便来拜访,崔蝶率众迎接。

    风忘尘与崔蝶寒暄几句后便询问龙辉的去处,崔蝶命下人将龙辉请出。

    风忘尘一见到龙辉仿佛见到宝物般,两眼放光。

    “龙公子您可算出来了。”风忘尘为龙辉介绍道,“这位姑娘乃拜龙殿的望月使者。”龙辉只见一名身材高挑,轻纱蒙面的女子朝自己行了万福道:“小女子望月,奉神龙祀嬛之命特来邀请公子到拜龙殿做客。”她声音低沉且略带沙哑,既不像楚婉冰那般清脆甜美、也不似秦素雅那般温柔典雅、亦不如崔蝶那般成熟妩媚,但却带着一股神秘而又端庄的气息,叫人难以拒绝。

    龙辉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也不做过多考虑,点头答应。

    四匹纯白的高头大马,黑亮刚木制成的车身上包裹着柔软的宝蓝绒缎,蓬顶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而在车篷四周悬挂这一圈水晶风铃,走一路叮当一路,犹如欢唱着歌曲般清脆悦耳。

    龙辉坐在车厢内,暗中咋舌。

    车厢里更是豪华异常,黑楠木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

    花草皆为金叶,宝石花心“望月使者,这辆马车如此奢华,我看即便是中土皇帝的马车也不过如此。”龙辉叹道。

    与龙辉同坐一个车厢的望月,淡然道:“由于过于仓促准备不足,望月还担心怠慢贵宾。听了公子这一席话,望月算是放下心中大石。”贵宾,自己何德何能,可以成为盘龙圣脉的贵宾?龙辉暗中自嘲。

    对面的望月虽是轻纱掩面,但柳眉入鬓,睫毛修长,一双眼眸更是晶莹亮丽,灵性十足,叫人对面纱后的庐山真面目充满着期待与渴望,有种将面纱掀开的冲动。

    马车在一对骑兵的护送下来到一座山峰之下。

    此山巍峨耸立,深入云霄,远远望去竟有如一条冲天而起的巨龙,张牙舞爪,威风八面,这便是盘龙圣脉的中心+神龙峰。

    马车顺着人工开凿的山道缓缓驶入神龙峰,山道蜿蜒盘旋而上,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一个关卡,防守严密,再加上神龙峰地势险要,可谓是易守难攻。

    拜龙殿建造在神龙峰的最高处,马车难以到达,马车到达指定地点后,望月领着龙辉登上神龙峰之巅。

    顺着人工开凿的石阶而上,龙辉只觉得周围尽是云雾蒙蒙,不是有凌烈山风吹过,而石阶则是一直蔓延到云海深处。

    行走于石阶之上,龙辉竟产生了一种无边无际的错觉。

    只听望月道:“这条石阶暗布奇门迷阵,若无人引路,来者只会不断地在石阶中徘徊,进退两难,既到不了拜龙殿,也出不去,到最后只能活活累死、饿死。

    “龙辉忖道:“好毒辣的阵法,不知道拜龙殿内还有什么古怪的东西。”有望月使者带路,龙辉很快便走到石阶尽头,虽然已经做好准备,龙辉还是被眼前的景色吓了一跳。

    一座金碧辉煌的漂亮宫殿坐落在眼前!白玉为墙,黑金铺路,一路过去,每隔半里,则竖立着一个高一丈的火架,紫色的火焰跳动着,诡异的氛围展露无遗。

    只见宫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丝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最使人不可思议的是那晶莹透彻的柱子,里边竟镶着云龙腾空的图案,显然是用极为高明的手法雕刻上去望月领着龙辉缓缓步入正殿,只见高台中央立着一个人,虽身着幽蓝长袍却难掩其婀娜体态,显然是名女子,她也与望月一般轻纱蒙面,难难以看清其真面目,但一双眸子竟是晶莹碧蓝,却如同深邃的海水,正所谓:一寸明眸扬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望月朝那名女子施礼道:“祀嬛,望月不负所托,已将龙公子请到。”“辛苦你了,望月,你暂且退下吧。”只听见祀嬛开口道,虽是说话,但龙辉感觉到她的声音虚无缥缈,叫人捉摸不透。

    “龙公子,吾乃拜龙殿之神龙祀嬛,欢迎你来到盘龙圣脉。”龙辉只觉的眼前之人似真似幻,有种不真切的感觉,突然一道蓝光射来,龙辉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却发觉身子如同灌铅一般,沉重异常,随即便看到一只雪白如玉的手掌朝自己胸口拍来。

    “难道她要取我性命?”只觉得一股犹如海涛般雄厚的力量从这纤细的手掌中传来,龙辉浑身筋骨又被撕裂般,一口鲜血猛然喷出口腔。

    “你若不想死便拿出真本事来。”祀嬛淡然道,其语气依旧冷漠无比,毫无感情。

    说话间,再催三分内力,怒浪狂涛般的真气冲入龙辉体内。

    龙辉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也不是初出茅庐的之人,猛吸一口气,从丹田内抽出真气硬抗祀嬛内力,无奈龙辉的修为始终有限,这祀嬛的内力修为似乎犹在崔蝶之上,不消片刻,龙辉的真气便被对方压倒。

    “你就这点能耐吗,太令我失望了!”祀嬛眼中浮现一丝杀机,再提五分元功,掌心吐劲,只听轰的一声龙辉口吐朱红,应声倒地,鲜血将其衣襟染成触目惊心的朱红。

    祀嬛望着躺在地上的龙辉喃喃自语道:“难道他不是先祖预言之人,哎,罢了……”突然,龙辉胸口金光闪烁,一道金芒从龙辉怀中窜出,祀嬛定睛一看,只见一张透明丝绢悬浮于半空之上,发出夺目金光。

    祀嬛惊叫道:“九霄真卷!”“岂有此理,竟敢暗算我。”龙辉捂着胸口站了起来,暴喝一声:“妖妇纳命来!”挥掌朝祀嬛劈去。

    祀嬛挥掌挡格,玉掌尽化涛涛巨浪、万里海涛,势将龙辉淹没。

    反观龙辉发出那令群蛟拜服的长啸,其威势犹如怒雷狂风,于此同时龙辉掌劲犹如龙腾四海,任你惊涛骇浪,也得乖乖臣服。

    “龙吟?”祀嬛心神一震,掌势竟受影响,声势已弱三分。

    两掌相击,发出震天巨响,只见真龙入海,浪涛止息。

    祀嬛连退数步,雪白的额头泛出滴滴汗珠,而龙辉却稳如泰山,屹立不动。

    抢占上风后,龙辉也不乘势追击,因为他对那张悬浮在半空的丝绢十分好奇,而那位祀嬛仿佛认得这张丝绢。

    “妖妇,还有什么手段尽管是出来吧。”龙辉警惕地看着祀嬛,在他看来这女人处处透着诡异,而且内力之深厚犹在崔蝶之上,自己刚才只是一时发威,谁知道这“龙吟之音”下次还管不管用,毕竟自己的武功失灵时不灵。

    祀嬛朝前走了几步,微微提起裙裾,竟双膝及地朝龙辉跪下,道:“第三十四代神龙祀嬛玉无痕拜见龙主”这演的又是哪一出?龙辉宁可这女人拿刀拿剑指着自己,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玉无痕道:“无痕前日接到蛟龙传讯,得知真龙回归,为求验证,无痕才斗胆冒犯,请龙主降罪。”龙辉摇头道:“你究竟说什么,我不是什么龙主,更不是什么真龙。”玉无痕道:“不会错的,您就是龙圣脉十万子民等待多年的真龙之主。您若不是龙主,为何荒海之内的数百条蛟龙对你毕恭毕敬,而且也只有真龙之血方能激发这张九霄真卷。”自从拿到那张古怪丝绢后,在自己身上就发生了一连串不可思议之事,先是灵光乍现,文采爆发,接着是吸纳他人功力,最耐人寻味的是,伤势迅速恢复。

    龙辉吞了吞唾沫道:“祀嬛,你说那张丝绢叫做什么名堂?”玉无痕望着发出金光的丝绢道:“此乃九霄真卷,为盘龙圣脉六部高手武功术法的基础,六部神通皆源于此真卷。”龙辉奇道:“既然是如此重宝,为何会流落中原,还落在我的手上?”玉无痕道:“九霄真卷共有九张丝绢,龙主手中的这张丝绢应该三百年前被竹虚子带到中原的。”

    这时,龙辉想起竹虚子的事情,便开口问道:“对了,当年竹虚子究竟在盘龙圣脉发生了什么事情?”玉无痕低首道:“当年竹虚子漂洋过海,进入荒海,当时的神龙祀嬛预言此人与盘龙圣脉莫大机缘,特令蛟龙将其引入盘龙圣脉。与竹虚子见面后,老祀嬛得知他为除中土魔教之乱,特出海寻找破解‘藏玄冥功’之法,于是赠予他一张九霄真卷,并明言三百年后,此真卷可为盘龙圣脉带回真龙圣主。竹虚子得到九霄真卷后,顿悟大道,创出了天穹妙法。”这一段前尘旧事着实叫龙辉惊讶不已,脑子里还是乱成一团:“我是那什么真龙圣主?开什么玩笑……”

    玉无痕继续道:“龙主,您若不信请随属下一行,到时候您便会知道事情原委。”龙辉吞了吞唾沫忖道:“这女人若要害我,只需在殿中埋伏几百刀斧手便可,没必要搞这些又跪又拜的把戏,且与她看个究竟。”“好,前边带路吧。”既然对方对自己毕恭毕敬的,龙辉也无需客气,简单明了说道。

    “是!且待属下替龙主收下九霄真卷,便为龙主引路。”只见玉无痕手捏莲花妙指,对准悬空的九霄真卷一阵比划,刷地一下,那张丝绢便落入她手中。

    玉无痕双手捧住九霄真卷,恭恭敬敬地送到龙辉面前:“龙主请收下。”龙辉也不客气,随手接下。

    两人穿过后殿,来到一个古朴巍峨的楼阁前。

    玉无痕素手按在沉重厚实的大门上,只见她暗提真元,掌心吐劲,一道蓝光顿时布满整个大门。

    卡卡卡——随着金属门轴转动的声音响起,那扇大门缓缓打开,龙辉不由对这女子多了几分佩服,这扇门少说也有千斤之重,且看她举重若轻,随手一按便将其推开,这份功力恐怕不逊于当初追杀自己的持法明王。

    “龙主,请随属下来。”步入阁楼,四周一片漆黑。

    “嚓!”火光跳跃,突然光芒大作,龙辉定睛一看,只见四周石墙上挂满了橘红色的琉璃灯盏,将阁楼内部照得犹如白昼,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的光滑石壁,在火光映射下闪闪发亮,同时又为室内再增几分亮光,偌大的石室只在中央摆着一张桌子。

    玉无痕指着桌子道:“龙主,桌子上便是剩下的八张九霄真卷,请您过目。

    “龙辉凑过一看,只见桌子中央摆着一个玉盒,揭开盒盖一看,玉盒之内竟放着八张丝绢,其质地花纹与龙辉手上的一般无异。

    龙辉暗自称奇,不禁问道:“玉祀嬛,你说九霄真卷乃六部共修之典籍,只是上边的并未记载着任何文字,你们是如何修炼?”玉无痕道:“回龙主,九霄真卷乃龙主当年以天外玄晶打炼而成,九张丝绢皆有灵性,需要特殊功法催动才能显现文字。”说罢拿起一张,输入真元,只见丝绢顿时金光大作,金光之中浮现出上千数万的文字龙辉看得是目瞪口呆。

    龙辉道:“你老说是我写下这部九霄真卷,但我为何一点印象也没有?”玉无痕道:“这些不要紧,只要龙主重修神功,记忆便会逐渐恢复。”龙辉一愣,问道:“修炼神功?我也可以修炼这九霄真卷?”龙辉心中一阵窃喜,一部天穹妙法便引来正邪多方争夺,谁知道这部神功却是源于九霄真卷,这九霄真卷乃天穹妙法之根源,其神通绝对在天穹妙法之上,若练成此等绝学,定可手刃仇人。

    玉无痕摇头道:“非也,九霄真卷只是龙主当年为我等凡人所创之典籍,并非龙主真正神通。”龙辉心头一阵狂跳,忖道:“难道九霄真卷还不是盘龙圣脉最厉害的神功?”龙辉也是确切的感受过九霄真卷的威力,当初若非带着那张丝绢,恐怕自己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不由问道:“九霄真卷究竟是何等秘法,祀嬛可否告之?”

    玉无痕点头道:“九霄真卷分为‘海、冰、破、神、炎、雷、灭、清、风’九卷,每一卷都有不凡威能。属下修炼的是海之卷与神之卷,所以属下之真元内气可化作怒海之威,而神之卷记载的是玄妙术法,修炼者可与天地山河沟通,其神识上达九天,下抵黄泉。而竹虚子带走的那张丝绢则是破之卷,专破天下武功及法术的……”

    龙辉道:“那这破之卷岂非其他八部真卷的克星?”玉无痕笑道:“非也,九部真卷相生相克,并不存在谁克谁,谁破谁的说法,决定胜负还是修炼者本身,按照常理,水克火,但是一场滔天巨火又岂是一小瓶水能扑灭的。竹虚子只是从破之卷中领悟破除‘藏玄冥功’的法门,而且九霄真卷并非死板的秘籍,它所记载的是三千大道,不同的人修炼则有不同的领悟,哪怕是修炼同一卷,也会有不同的效果。”玉无痕滔滔不绝地为龙辉讲述九霄真卷之特点,听得龙辉很不得马上就学习。

    第07回䶮武天书

    讲了将近一个时辰,龙辉将九霄真卷及六部了解了个大概,龙辉问道:“既然这部九霄真卷如此厉害,祀嬛为何还要将其摆在这么一个明显的地方?不怕歹人惦记吗?”玉无痕笑道:“且不说神龙峰的重重护卫,单凭通入拜龙殿的那段石阶也不是谁都能走的,还不论其他暗藏的阵法机关。”龙辉暗自点头,这拜龙殿处处透着诡异,单凭那段石阶已非常人可通过,若非望月使者带路,自己能不能走到半山腰还是个问题呢。

    玉无痕继续款款道来:“而且龙主当年便允许盘龙圣脉子民随意翻阅九霄真卷,正所谓大道无涯,能者吾之。每年六部都会在九城之内挑选资质不俗的子民到六部修炼,这些在六部进修之民,都有机会翻阅九霄真卷,只是能练出真本事的人并不多。”换做其他人,还不得将自己的绝技藏得牢牢地,哪会这么大方给人看,龙辉不禁佩服这龙主的胸襟气度,叹道:“这位龙主好大的气魄,着实叫人佩服。”

    玉无痕笑道:“您就是龙主啊,何必佩服呢。”龙辉顿时哭笑不得,这是谁跟谁啊,但也不过多纠缠于这个问题,问道:“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修炼者九霄真卷?”玉无痕不禁哑然失笑道:“龙主,您就是这真卷的创始人,您又何必修炼呢?而且属下也说过,九霄真卷也是龙主小部分神通,您真正的神通都刻在墙上。”“什么,在墙上?”龙辉顿时大吃一惊,立即朝石墙看去,只见石墙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

    玉无痕点头道:“龙主将一身神通尽数写于石墙之上,让先祖们参悟,只是无奈龙主的神通大道过于深奥,先祖们穷其毕生之力也未能领悟半分,所以龙主才写下九霄真卷供先祖们修炼,数百年来,能修炼九霄真卷之人亦算是天资聪慧,但却无一人能参透石壁上之大道神通。”龙辉听得膛目结舌,暗道:“我前世真这么厉害吗?怎么我今生被人打得像只丧家犬一般,四处逃窜。”随着玉无痕左一句龙主,右一句龙主,龙辉也渐渐代入这龙主的身份。

    龙辉望着那光溜溜的石墙道:“这上面什么都没有,我该如何修炼?”玉无痕摇头道:“非也,石壁上写满了许多符号,要凑近看才看的清楚。不过数百年来无人能看懂这些古怪符号。”龙辉凑近一看果真写着许多符号,但由于反光,若不靠近难以看清,古怪异常,不禁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像鬼画符一般。”

    玉无痕道:“此乃洪荒古篆,深奥难懂,着数百年来众人穷尽人力物力,也只能只能破译三成,而且这三成文字,也是深奥难解,毫无章法。”问了也白问,龙辉一阵苦闷,忖道:“我是不是该先从九霄真卷开始修炼?”眼睛不由自主地撇向玉盒。

    玉无痕仿佛看出他的心思,道:“您若真是真龙之主,定能参透石墙的秘密,到时盘龙圣脉十万子民便向您朝拜,若不是的话……”语气中竟带上几分威胁,意思很明确,你若真是龙主,自然能练成石墙上的神功,要是你是西贝货,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了。

    龙辉欲哭无泪道:“我从来我说我自己是什么龙主,是你们赶鸭子上架,说我是龙主的,还对我又跪又拜的,到最后竟然翻脸不认人,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玉无痕叹道:“无痕身为神龙祀嬛,若是错认龙主的话,我也无颜活在世上。”

    龙辉心中骂道:“他娘的,这女人真是个疯子。我究竟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不但家破人亡,还遇上这么一摊子莫名其妙的事!”就当龙辉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听见轰隆一声,回头一看那扇石门顿时关闭,只听见门外传入玉无痕的声音:“属下不打扰龙主练功,先行告退,待龙主练就神功之后,定能破开石门,到时属下再向龙主负荆请罪。”龙辉走到石门前,使出龙吟之音,挥掌拍门。

    这一掌少说也可将一根铁柱拍断,但打在石门却犹如蝼蚁撼树,而且石门还将劲力反弹,震得龙辉差点没吐血。

    玉无痕把他关在石室内,意思十分明确,你若真是龙主,就能练成神功破门而出,若不是,那你就活活困死在里边吧。

    龙辉暗骂道:“贼婆娘,怎的如此奸诈。”骂归骂,气归气,龙辉毕竟也经历过不少风浪,比起当初被困在地牢,如今这个明亮无比的石室真可以说是天堂了。

    龙辉静下心来,仔细查看四周石墙。

    在火光的映照下,石壁犹如一面大镜子,晶莹透亮,豪光晃得使人睁不开眼睛,龙辉盯着石壁看了半天,眼睛都被照得发酸,依旧毫无半点收获,不由气苦道:“这是什么神功秘籍,照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龙辉揉了揉眼睛,稍微休息一下继续“面壁”。若不是惨遭剧变,龙辉也不会在短短数月时间内养成这般隐忍的性子,换做以前的他早就踹墙骂娘了。

    龙辉不断地在四周石壁上摸索观察,试图找出一丝线索,不知过了多久,龙辉累的腰酸背疼,暗道:“这明显是坑人,一面光溜溜的石墙,还说有什么神功,还不如学九霄真卷来的痛快。”想到九霄真卷,龙辉拍了自己脑袋一把,骂道:“真是笨,九霄真卷不就在桌子上吗?只要朝上面抹上我的鲜血便可激发真卷。

    这都没想到,真是糊涂到顶了。”于是走到桌案前,正想咬破手指,以血引出口诀,谁知发现桌案上空无一物,想必是被玉无痕顺手带走了。

    虽失去九霄真卷,但龙辉却又想到另一个法子:“我的鲜血可以激发九霄真卷,说不定也能令石墙生出反应。”于是咬破手指,将鲜血抹在石墙上,但依旧毫无反应,龙辉再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墙上,等了半晌,石墙依旧未有变化。

    已不知此刻是什么时辰,早上连早饭都没吃便被送到这拜龙殿,龙辉只觉得又困又饿,所幸不再追求,倒头便睡,迷上眼睛觉得四周光亮刺眼,叫人十分难受,一气之下便将石室的灯火尽数扑灭,反正怀里有个火折子,睡醒再点灯。

    龙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在梦中似乎看到只剩残砖破瓦的龙家大院,想哭却有哭不出来;景物一转,竟看到楚婉冰笑靥如花地望着自己,想伸手去捉,却都差之毫厘;就在自己想高声呼喊时,又看到秦素雅身披凤冠霞帔,与一男子牵着手拜堂,自己却只能远远地看着。

    总之梦境不断变化,看到柳儿悲苦的哭泣,看到崔蝶那羞恼的眼神……龙辉大叫一声,惊醒过来,这才发觉一切皆是梦,此刻却已经浑身是汗,不断地喘着粗气。

    “血海深仇未能报、红颜之约不能赴,我算什么男人。”龙辉只觉得万念俱灰,“那祀嬛还说我是什么真龙之主,我算什么龙,充其量也就一条可怜虫,当日若是死在地牢说不定还能得个痛快。”他兴味索然,叹了口气,躺在地上,迷迷糊糊间,忽见室中似有一团微光,时隐时现。

    龙辉当是眼花,揉眼再瞧,只见那团微光依旧闪烁不定。

    再细瞧时,发觉那团极淡的微光竟似来自石壁。

    龙辉摸黑走到石壁前,果见淡淡的光芒自染血的石壁透出,若非在此极黑极暗之处,绝难发现。

    仔细一看亮光汇成一连串文字。

    玄元太初破混沌,天地无极任我游。

    真法妙道封神路,龙啸寰宇震苍穹。

    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首豪情万千,傲气十足的诗号,其书法既凌烈刚强,却又轻柔飘逸,有着一股包容天地之气息。

    “好诗!”龙辉暗赞一声,接着继续往下读。

    “吾玄天真龙,舍弃毕生修为,遁入轮回,以为求大道,弥留之际,以毕生所悟着䶮武天书,传于六部,无奈无人能悟,故将其精简,传下九霄真卷,予后人习之。䶮武天书,大道无穷,神通无边,从何起,从何止,变化万千,只在一念。得之止戈为武则天下太平,或兵戈征伐则伏尸百万,皆一任在心。心术不正者,无缘窥其奥义,唯大德大智之人,方能窥其真谛。”龙辉忖道:“这就是我前世?不过还真够高明的,首先要以鲜血涂抹,再置身黑暗观看墙壁,方可窥破其中奥妙。若非有大智慧、大胸襟之人,还真不能看透石墙的秘密。”数百年来,岛上众人都陷入破译这古怪文字的死胡同里,也就是所谓的“文字障”。这些洪荒古篆深奥难懂,即使在白昼众人犹恐看得不够真切,决不会在黑暗中观察,这些年来也有人想过用鲜血涂抹石墙,但也只是在光亮中观察石墙变化,所以数百年来,始终无人窥探出䶮武天书之奥妙。

    当年的玄天真龙忖想日后倘若有人既能破除“文字障”,又能瞧破“黑暗涂血”的奥妙,必是胸怀豁达的聪明人,䶮武天书落入此辈人手中,也不枉费自己一片苦心。

    龙辉继续往下读:“吾转世之身若能重返故乡,须重修䶮武天书,方可恢复昔日神通,大道圆满之日,便是天命归属之时。”“什么天命?我当年究竟说什么胡话?”龙辉此刻已经开始相信自己便是这玄天真龙转世,“当年我究竟受什么刺激了,明明已经修成通天之大能,竟跑去受什么轮回之苦。”虽是满肚牢骚,但龙辉还是耐住性子看下去。

    䶮武天书记载了许多惊世骇俗的神通大能,不但有武功、法术,还囊括了行兵布阵、天文地理,医卜星相,甚至连种植养蚕等民生技法都包涵其中。

    䶮武天书所包含之智慧太过庞大,龙辉只挑选了武功和法术的部分研习,这这武功法术先是分门别类,随着往下研习,龙辉竟发现武功也好,法术也好到了,最后都脱去其原本之面貌,除去其枷锁,万法归一,直截了当地阐述天地大道之奥妙。

    释家修佛,道家养生,儒门练气,还有世间无数修炼方法都是为了探求天地之奥义,而武功和法术也只是探求大道的一种手段,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

    䶮武天书到最后将其精义归结为十章五篇,十章分别是:锻骨、练肉、养气、化血、凝精、洗髓、万兵、论武、无相、御天,而前六章则是强化体魄,锻炼心神的基本功法,后四章则是威力无穷的神通玄功;五篇分别是:五行、阴阳、霹雳、虚空、宇宙,这五篇将囊括天地玄机,苍穹大能,只要能将其领悟十之一二,便可拥有盖世神威。

    看着这无穷无尽的天地奥义,龙辉竟不知不觉地痴了,浑然不知身处何处,忘却了疲惫、饥饿。

    位于神龙峰的议事堂内,六部主事共聚一堂。

    “祀嬛,不知哪位公子情况如何?”一名身着青灰色长袍的男子问道。

    此人便是天机院院主东方鲁。

    玉无痕道:“龙公子已经在化龙阁闭关,假以时日定能出关。”“祀嬛,你就这样草率地认为哪个外人便是真龙之主?”一位身着金甲黑绒,外型魁武威仪男子道,“单凭昔日仙舞祀嬛的一个预言,无痕祀嬛便认定此子乃吾等之主,未免太过草率了。”风忘尘道:“武魁座,请注意你之言词。”那名魁梧男子笑道:“智流座,你一向皆以冷静果决着称,为何宁可相信一些虚无缥缈的预言,也不肯理性地分析一下呢。”玉无痕微微一愣,忖道:“太武司一直都有有凌驾六部之上的野心,凌霄必会趁此机会刁难,只是没想到他这么早便出手了。”武魁座凌霄傲然道:“本座虽是狂言,但也并无道理,单凭一个无据可凭的预言便要求盘龙圣脉的十万子民向一个外人跪拜,此时过于草率。”玉无痕道:“那龙公子身上之血可令群蛟臣服,还能激发九霄真卷,此等异象武魁座要如何解释呢?”

    凌霄淡然道:“祀嬛此言差异,这种种异象皆无人亲眼目睹。”玉无痕寒声道:“找如此意思,武魁座是指我信口雌黄,捏造谎言了?”凌霄道:“祀嬛暂且息怒,本座意思是蛟龙拜服之景,祀嬛也是与蛟龙沟通得知,并非亲眼目睹,实在难以叫人信服啊。”神罚院主事木天青道:“祀嬛,武魁座所言甚是有理,如此草率认定一个外人为盘龙圣主,不单六部众人,就连民众也不会接受。民意难为啊。”民生院主事农敬云也道:“我也跟武魁座意见一致。”“东方鲁赞同凌首座的意见。”天机、民生、神罚三院主事此刻也纷纷应和,六部之中虽已拜龙殿为首,但此刻除了风忘尘还站在拜龙殿这边外,而本来的盟友东方鲁竟也倒过太武司那边。

    其余三部都与太武司连成一线,四对二,高下立判。

    按照盘龙圣脉律法,六部共议,少数服从多数,此时的结果已非玉无痕可逆转了。

    凌霄道:“现在四部不同意龙辉乃真龙转世,所以我提议先暂时将此人扣押,查明来历后再从长计议,至于与他同来的中原人,也派兵监视,限制其活动。”

    风忘尘掏出一枚雕着五爪金龙的令牌道:“木院主,按照律法,只要出示盘龙岭便可推翻此次会议之决策。”木天青愣了愣道:“按照律法,手持盘龙令之人可以将六部之决策推翻,要求三日后重开会议,但此令牌只能使用一次,风首座可考虑清楚要动用这仅存的盘龙令?”盘龙令不但可以推翻六部决策,还是一面免死金牌,无论犯了多大罪过,只要手持盘龙令便可免除死罪。

    风忘尘的先祖由于曾立下大功,所以玄天真龙曾赐予其一枚盘龙令。

    这令牌十分珍贵,而且只能用一次,所以五百年来从未有人动用过。

    凌霄脸色一沉,本来此次六部共议可以借机打压拜龙殿和文策司,谁知竟被风忘尘用这枚令牌挽回败局。

    农敬云道:“既然风首座动用了盘龙令,吾等也只好推翻此次决议,三日后重开六部共议吧。”“那就暂且散会吧,三天后六部重议”玉无痕暗舒一口气,虽然未必能挽回败局,但起码多了三天的缓冲时间。

    “且慢!”娇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见一身段婀娜之女子仪态万千地缓步走入议事堂。

    身旁是一名手持龙头杖白发老妪。

    玉无痕娇躯顿时一僵,眼中透着不可思议的神色,虽带着面纱,但其他人都能感觉到这神龙祀嬛似乎已经微张檀口,已然失态。

    再仔细一看,走入大堂之女子,众人也不禁吃了一惊。

    玉无痕毕竟身为神龙祀嬛,眨眼间即恢复常态,冷冷地道:“你还没死?”“我的好师妹,你还活蹦乱跳,姐姐我怎么舍得先走一步呢。”那女子娇笑道,只见她年约二十三四岁,身着淡碧色衣裙,肤若凝脂,粉面桃腮,体态优雅,与玉无痕那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不同,此女散发着一股子的媚态,毫无做作,浑然天成。

    玉无痕冷道:“我没你这师姐,当日你修炼邪法,师父已将你逐出师门。”

    那名白发老妪道:“无痕祀嬛,三年前的林碧柔一案尚存许多疑点,此刻老身希望能重审此案。”木天青满脸怒容道:“三年前林碧柔杀害数十名孩童,以其精血修炼邪法,此事证据确凿,此案乃由本院主亲自审批定案,万长老可要注意自身言辞。而且此女此刻应该关押在噬魂崖,为何大摇大摆地走入议事堂。”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木院主虽刚正不阿、明察秋毫,但也难免落入小人算计。”林碧柔说话间眼睛撇向玉无痕,“你说是不是,我的好师妹。”二女在大堂中针锋相对,毫不示弱,而风忘尘则有股不祥预感:“林碧柔竟离开噬魂崖,而且万长老还跟随她闯入议事堂,六部主事中竟有好几个人对此丝毫不觉惊讶,恐怕早有预谋。”

    风忘尘朝众人瞥了一眼,思忖道:“凌霄虽是镇静,但他此刻眉头微皱,看起来略带几分不悦,莫非他对此并不知情。东方鲁和农敬云二人神态自若,恐怕他们早已知情,就算未与之合谋,也不会干涉。当年林碧柔残杀孩童一案已是证据确凿,她此刻旧事重提,想必有备而来,听她的语气似乎要把此案诬陷给无痕祀嬛。木天青执掌神罚院二十多年,从未出现过冤案,她此刻要想翻案便是挑战木天青的权威,木天青绝不会允许此事发生。”风忘尘道:“林姑娘,你本是戴罪之身,本该关押在噬魂崖噬魂崖,你却逃出牢狱,请问木院主,逃狱之罪应受和惩处?”

    木天青冷然道:“死罪!”林碧柔笑道:“风首座,妾身根本无罪,至于当年残杀孩童的真正凶手,无痕祀嬛心里比我还清楚。”风忘尘道:“林姑娘请你不要转移话题,你此刻犯了逃狱之罪,此乃死罪,而且你居然还当着六部主事直面诬陷无痕祀嬛,更是罪加一等。”林碧柔道:“风首座,妾身自知死罪难逃,但临死前也要讨回一个公道!”万长老道:“既然如今六部主事都共聚一堂,那大可再来一次六部共议,决定是否重审林碧柔一案。”

    一直不说话的东方鲁道:“万长老的提议甚佳,于其这般争论下去,倒不如再行一次六部共议,鄙人赞同重审此案。”农敬云也点头道:“民生院也同意,东方院主的提议。农某也同意重审此案。”玉无痕闭目道:“证据确凿,无需再审。”木天青冷哼道:“本人相信吾当初之判断,林碧柔有罪!”凌霄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水,优哉游哉地道:“太武司就此事不发表任何意见。”此时二对二,打成平手,只要风忘尘开口反对,林碧柔便永世不得翻身。

    就在风忘尘开口之际,万长老冷笑一声道:“风忘尘,你不配参与六部共议,你的决策毫无效力。”风忘尘冷笑道:“万长老,风某身为智流座,即使你身为拜龙殿大长老容不得你这般无礼冒犯。”万长老冷笑道:“少跟我摆官威,你所犯之罪,足够让你千刀万剐。”万长老朝着门外大喝一声:“把她给我押上来!”话音方落只见两名武士押解着一披头散发的女子进来,风忘尘浑身尤遭电击,猛然一震。

    被押解之人竟是望月!

    第08回六部惊变

    “望月!”玉无痕猛然站起身来,怒喝道,“大胆,竟敢冒犯奉龙使者,万玄姬,你好大的胆子!”玉无痕大怒之下直呼万长老之名讳。

    万长老毫无惧色,嘿嘿道:“祀嬛暂息雷霆之怒,您这位奉龙使者可是犯了淫邪不贞之罪!”玉无痕眼中透着熊熊怒火,道:“万长老,你这话可要有凭证啊,不然的话,别怪本祀嬛不客气。”说话间玉无痕身上泛起淡淡蓝光,可见已然动了杀机。

    万长老将望月右手衣袖掀起,露出一截欺雪压霜的藕臂,只见上边洁白无尘,毫无瑕疵。

    玉无痕见状娇躯一软,跌坐在椅子上,一双美目尽是绝望之色。

    “望月,本长老问你,你的守宫砂去哪了!”万长老冷笑道。

    在拜龙殿的任职之人,无论男女皆不能妄动情爱之心,一旦失去童贞,必遭重惩,一律处死。

    望月定投低头不语,惨然道:“望月治罪,请祀嬛处罚。”万长老道:“望月你犯的可是死罪,当你若能说出奸夫是谁,本长老可做主饶你一命。”望月凄然一笑道:“奉龙使者失贞,本乃死罪,望月无话可说,请祀嬛成全。”玉无痕紧握双拳,指甲已然陷入肉中,鲜血不住从手心流出,只在一瞬间,玉无痕做出决定。

    “望月身为奉龙使者,却知法犯法,犯下淫邪之行,玉无痕以第三十四代神龙祀嬛之名义定你死罪!”话音方落,玉无痕衣裙无风而动,怒涛真气透体而出,只见她玉手飞扬,一掌拍向望月面门。

    “手下留人!”一只手臂挡在望月跟前,硬生生地架住玉无痕雄厚掌力。

    “这一切与望月无关,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之错,放过望月吧。”风忘尘挡在望月身前凛然无畏道。

    玉无痕不可思议地道:“竟然是你,不可能……”本是最可靠的盟友,如今竟犯下不可弥补之罪过,玉无痕浑身一阵冰凉。

    望月泪水猛地涌了出来,颤声道:“你为何要出来……你这是何苦呢!”风忘尘一字一句地说道:“若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丧命,我,办不到。”“哼,死到临头还在卿卿我我,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可真够缠绵的!”万长老将龙头杖猛地往地面一插,一股庞大真气席卷全场。

    风忘尘怒喝一声:“风某今日誓死要护望月周全!万玄姬,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取我二人性命!”万长老怒提真元,方圆十丈之内气温顿降,一根龙头杖大开大合劈向风忘尘。

    “好个冰之卷,风某候教了!”风忘尘双掌化作绵绵风势,掌势飘忽不定,以柔制刚,正是风之卷威能。

    风者,无形无相,可刚可柔;冰者,水汽凝滞,冻人骨血。

    两人武功同出一脉,但却各有威能,万长老虽根基雄厚,但风忘尘功法精妙,一时之间两人竟成僵持之局。

    风忘尘自知久战不利,霎时饱提内元,化清风为利刃,无形之刃以分金裂石之势劈向万长老。

    只见万长老从容不迫,双手紧握龙头杖,舞得滴水不露,寒气随即而发,在其身边铸成一道冰墙,尽挡风中利刃。

    “无知小子,老身之根基远胜于你,还不束手就擒!”万长老怒喝一声,龙头杖化作或作一条冰龙,张牙舞爪地朝风忘尘扑去。

    玉无痕脸色一变,她认得此招乃万长老攻守一体的绝技——玄冰孕龙,这条冰龙攻时可将敌人撕成碎片,守时可盘踞在万长老身边,刀枪不入,水火难侵。

    风忘尘长笑一声道:“区区玄冰孕龙何足道哉,看我如何破之!”话音方落,双手在胸口划圆,四周空气顿时停止流动,只见其窥准冰龙来势,两手搭在冰龙双角,气沉丹田,两臂虚引,冰龙竟调转龙头扑向万长老。

    “糟糕!”万长老暗叫一声,再提元功,寒气又再次凝成冰龙,只是这条冰龙是采取守势,盘踞在她周围。

    两条冰龙轰然相撞,顿时碎成无数冰片,向四处飞散。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万长老的绝技应声而破,此刻她口角溢血,白发凌乱,好不狼狈。

    万长老败退,东方鲁、农敬云、木天青同时出手,三道掌劲分上中下三路袭向风忘尘。

    风忘尘再出绝技,双臂抡圆,掌势化作绵绵柔风,荡开三人之攻势。

    “走!”风忘尘一掌将两名武士劈开,拉起望月便要趁机冲出议事堂。

    一道魁梧雄壮的身影毅然挡在风忘尘面前,拦路主任赫然是——武魁座,凌霄。

    “为你身后之人束手吧,风忘尘。”凌霄语气平淡,仿佛在跟老朋友聊天,毫无剑拔弩张之气息。

    风忘尘凌然道:“为了望月,我誓死血战!”话音方落,突感一个温暖的小手握住自己手掌,回头一看只见望月美目含泪,一张俏脸宜嗔宜喜,说不出的温婉动人。

    望月浅浅淡笑道:“风郎,听到你这句话,月儿已不枉此生了。”风忘尘笑道:“即使生不能同床,死亦可同穴,得此红颜知己,我风忘尘此生无憾。”望月伸手抹了抹眼泪道:“风浪,你去吧,若你先走一步,记得在黄泉路上等月儿一会,别走太快好么?”四目相对,温情柔肠,两人丝毫不顾身处绝境,只求能多看爱人一眼。

    万长老气得头上青筋暴涨,若非有伤在身,短时间内难以提元运气,否则早就一个龙头杖扫过去了。

    林碧柔笑吟吟道:“师妹,你的属下丝毫不顾拜龙殿之威严,大庭广众下跟汉子打情骂俏。你这位神龙祀嬛难道不该做点什么吗?”玉无痕脸色一寒,这林碧柔明显要托她下水,逼她对付风忘尘。

    一时间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玉无痕顿时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凌霄叹道:“正所谓天道无情,天道无私,天道无亲,一名智者要无情无私无义,方可算无遗策,长胜不败。风兄你身为智流座,执掌文策司,今日为何还看不透,坠入这无边情海之中。真是可惜啊,可惜啊!”连说几声可惜,凌霄身子忽然一晃,凭空在原地消失。

    风忘尘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来不及多想,凭借本能反应,对着左侧便是一掌。

    掌心相贴,风忘尘顿感一股灼热气流冲入自己体内,心中已是明了,此乃炎之卷的神通。

    风忘尘不禁暗叫不妙:“想不到短短数年时间,凌霄的武功竟精进至此,当年的炎火之气如今已蜕变为炎阳真元。”风助火势,风忘尘的烈风真气只会助长炎阳真元,在纠缠下去,不小片刻自己便会被烧成一堆灰炭,当机立断,散去烈风真气,任由炎阳真元攻进体内。

    就在炎阳真元将要爆发之际,风忘尘体内真气由刚烈化轻柔,风劲缓缓流动,形成一个漩涡,如抽茧剥丝般地将炎阳真元化整为零,使之随着漩涡而动,火光电石之际,风忘尘逆转漩涡旋转的方向,将攻入体内的炎阳真元顺着风势送出。

    风助火势,火盛风生。

    风火二气相辅相成,或作一道火焰龙卷风反攻凌霄。

    凌霄闷哼一声,脸色突然一阵酡红,被逼退数步,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道:“好个以风引气,竟能转化对手的攻击,不过使用如此极端之功法,你恐怕也不好受吧。”只在几句话的时间,凌霄竟已恢复常态,风忘尘那极端之招似乎并未奏效。

    只见凌霄,身上泛起一股赤红,除此之外隐隐可见雷鸣电光。

    风忘尘脸色一沉,道:“我差点忘记了,你是出祀嬛外可以修炼两张真卷之人。”凌霄道:“风兄记性不差,凌某这些年来将炎之卷与雷之卷融合成一套功法,还请风兄指教。”风忘尘也不啰嗦,挥手打出数十道风刃,不求能击败凌霄,只为拖延时间。

    凌霄已看出他的想法,哪会给他这个机会,一个箭步上前,便是一记重拳。

    拳势刚强霸道,以简破繁,只是一击便将数十道风刃击碎。

    重拳直逼中宫,风忘尘双手虚引,化出柔风气团,将重拳团团包裹,岂知,凌霄这一拳不但蕴含着灼热炎气,还带着霸道雷劲,风忘尘只觉得血液仿佛被烘干一般,而且浑身一阵麻痹,显然是雷劲所致。

    只是一刹那间的迟疑,却是一生的失败。

    风忘尘胸口遭受重击,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风郎!”望月娇呼一声,也不顾实力的差距,悍然对上武魁座。

    只听玉无痕一声娇喝:“大胆望月,还不给我住手!”指法如电,连点望月数门大穴。

    望月之觉浑身一软,真气竟无以为续,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倒地之前看到风忘尘那惨白的脸庞,泪水不禁再次模糊了双眼。

    万长老冷哼一声:“无痕祀嬛,你出手可真是时候啊。”她明知道玉无痕出手纯粹是为了从凌霄手中保住望月性命,但无凭无据难以刁难玉无痕,故而说了几句阴阳怪气的话,以示心中不满。玉无痕冷冷道:“望月犯下淫戒,证据确凿,押回拜龙殿候审。”万长老道:“无痕祀嬛,你座下奉龙使者竟发下如此重罪,你也脱不了干系,老身会召开长老会,讨论你是否还有资格继续担任祀嬛一职。”

    玉无痕冷道:“那本祀嬛就等待长老会的决议了。但大长老带着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闯入议事堂,打断六部共议,不知您又犯了哪条律法呢?”木天青接口道:“六部共议,除了六部主事外,其余人等在无传召的情况下闯入议事堂,男子则受三十大板,女子则施夹棍之刑。”玉无痕道:“已然如此,万长老还有林师姐,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万长老脸色一沉,厉声道:“玉无痕,这笔账老身暂且记下,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最后决定是三天后重新讨论关于如何处置龙辉等人以及林碧柔一案,而风忘尘私通奉龙使者,被关入牢狱,望月被押回拜龙殿听候长老会的处置,至于万长老和林碧柔则施以夹棍之刑,林碧柔身份仍是囚犯,重新关入噬魂崖。

    话说崔蝶一行人等在张贵的引导下,来到的集市进行买卖,当地居民虽从中土迁徙过来,但悬于孤岛之外,虽可自给自足,但由于盘龙圣脉气候与中原有异,所以丝绸与茶叶并非上品,所以对于丝绸茶叶之物品,众人还是十分渴望的。

    由于奇货可居,不出三天,破浪号上的货物就被抢购一口,崔韩两家也是大赚一笔,随即崔蝶命人购买当地之特产,其中有种天香檀木的木料十分奇特,以其制成的木盒,可保水果蔬菜肉类等食物长期不腐,得此异物,崔蝶更命人大肆购入瓜果蔬菜大米高粱的农作物,盘龙圣脉的植物异于中土,农作物有种奇特的清香,回到中土后必定大受欢迎。

    除此之外,崔蝶还购买了珍珠、珊瑚等贵重珠宝,只等返回中原再大赚一笔。

    崔成与韩云飞清点其货物,两人脸都笑开了,心里美滋滋的只想着回去后如何花费这笔巨款。

    崔蝶却是一脸凝重,龙辉已经离开十多日了,每次向风忘尘打探其消息,风忘尘都以各种借口推脱,或者转移话题,若非见此人对自己一行人等十分热情,处处照顾,崔蝶恐怕早就翻脸。

    “那臭小子这么久还未回来,莫非已经惨遭不测了。”崔蝶眉头紧锁,她本该十分厌恶龙辉的,但此刻却不免为其担忧。

    柳儿为崔蝶奉上一杯热茶,道:“小姐,您这些天为了生意的事到处奔波,也十分辛苦了,柳儿熬了杯安神茶,您趁热喝了早些歇息吧。”崔蝶叹道:“柳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该给你找个婆家了!”哐当一声,瓷杯摔碎在地,柳儿猛地一把跪下,抽泣道:“小姐,柳儿不要离开你,柳儿谁也不嫁,只要在小姐身边伺候您一辈子。”崔蝶在她脸上拍了拍道:“说什么傻话,傻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难道想一辈子赖在我身边吗?”柳儿哭道:“小姐您是不是嫌弃柳儿了,柳儿那做的不好,我今后一定改,只求小姐不要将我赶走!”崔蝶叹道:“柳儿你从小便伺候我,你心灵手巧,细心体贴,我看那龙公子天生异禀,他日并非池中之物,你若跟了他今后定可享尽荣华富贵。”“小姐,柳儿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不想要荣华富贵,但是想要龙公子。”崔蝶似笑非笑地道,“你这小妮子,一听到龙公子,脸蛋都红了,一幅春心荡漾的模样还想瞒我。”

    柳儿俏脸羞红,低着臻首玩弄衣角,崔蝶笑道:“好了,你这丫头心里想什么我早就一清二楚,虽然他是素雅妹子的意中人,但素雅妹子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为难你的。”突然崔蝶脸色一沉,对柳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朗声道:“何方朋友深夜造访,为何不现身一叙。”说话间玉手一挥,一股红云涌向窗口,啪啦一声,整个窗台被打得粉碎,但窗外却空无一人。

    崔蝶脸色凝重,叹了一声道:“高手,盘龙圣脉果真卧虎藏龙。”然而窗外的地板上竟硬生生地刻着几个小字,崔蝶一看,不由脸色大变。

    “盘龙生变,小心戒备!”盘龙圣脉共分九座城池,以九大龙子命名,分别是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负屃、螭吻等九城。

    而这天夜里,一道黑影闪入嘲风城的一座庄园,其身法高超,绝非一般毛贼。

    只见黑影蹑手蹑脚地走至一间屋子前,发出几声猫叫声。

    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娇笑:“哪来的偷腥贼猫,还不快给我滚开!”黑影笑道:“贼猫儿不是来偷腥的,是专程来偷香窃玉的。”“呸,你这冤家,真是缠人,罢了,你进来吧。”屋内的女子娇声道。

    黑影如奉圣旨,推门而入,屋内点着十多盏灯,将内屋映得宛如白昼。

    借着灯光,终于看清黑影的真面目,竟是——天机院主东方鲁。

    只见一丽人仰卧在榻,秀发披枕,身着薄纱睡袍,胸口掩着一个粉红色的丝绸抹胸,遮掩着胸乳娇躯,而酥胸以上,肩膀双臂全然外露,肌肤似脂如雪,说不出诱惑迷人,动人心魄。

    竟是本应被关押在噬魂崖的林碧柔。

    林碧柔掩嘴媚笑道:“你这人方才在议事堂上连看也不看人家一眼,现在怎的如此猴急?”东方鲁一边宽衣解带一边说道:“方才不是为了正事吗,若不小心可要被人看穿了。”林碧柔道:“说得比唱得好听,哪知道你会不会成功后一把被人家踹开。”东方鲁将她拥入怀里,在她桃腮上香了一口,笑道:“说什么胡话呢,我又怎么舍得我的心肝宝贝。”林碧柔呸道:“少来,我可不是你什么心肝宝贝,你心中最想的是凌驾于六部之上,做皇帝。”东方鲁伸手握住林碧柔一只丰满的奶子,笑道:“我做了皇帝,你就做皇后好不好!”林碧柔只觉得胸口一阵酥麻,嘤咛一声道:“你少哄我,你就不怕你家里的那个母老虎吗?”东方鲁道:“良辰美景不要提这些败兴之事,事成之后,我定把那母老虎给休了,用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对了今天帮你除去风忘尘一个大敌,你该怎么谢我?”说罢便凑上前去,脑袋揍前,嘴唇印上她樱唇。

    林碧柔秋波流媚,娇笑道:“你这冤家,就是嘴馋,也罢,就在便宜你一回。

    “当即微启朱唇,香舌轻吐,送进他口中。

    东方鲁如获至宝,忙将其纳入口腔,只觉口中之物芬芳无比,香滑可口,啖之留芬,越吃越见滋味。

    两人越吻越是剧烈,东方鲁再也忍不住,伸手滑过圆润的香肩,探进林碧柔抹胸内,将那饱满的玉乳一把握住,只觉得乳肉光滑肥腻,着实诱人,掌心还可感受到乳头在慢慢地变硬,东方鲁越摸越喜欢,手掌不由加上几分力道,在与乳上抓了一把,只听林碧柔忽在他口腔呻吟一声,双臂搂得他更紧,牢牢箍住他头颈。

    “骚蹄子。”东方鲁笑骂一声,另一只手已然探知林碧柔双腿之间,手指隔着薄纱睡袍在玉壶上不断拨动,不消片刻,玉壶已然温湿,手指带上几分粘稠。

    东方鲁里尝着芬芳,一手里把握着美乳,一手扣弄蜜穴,不由欲火焚烧,胯间巨物倏然暴挺,紧紧抵着美人的玉腿,道:“碧柔妹子,把衣服出去好吗?”

    林碧柔媚眼迷离,嗯声道:“你说怎么便怎么吧,碧柔今夜随你处置,不用问我。

    “说罢又再凑上双唇,火剌剌的亲吻起来。

    东方鲁笑道:“什么今夜任我处置,以前你这小骚货那次不求着叫我肏你。

    “说话间已将林碧柔拨成了个大白羊。

    林碧柔这幅身子着实美丽,要大该大,要小该小,更难得肌肉细白,吹弹得破,加上这张闭花羞月的玉容,着实叫人心动。

    东方鲁也脱去身上束缚,现出丈八蛇矛。

    林碧柔探出五指,握住棒身徐徐套动。

    媚笑道:“鲁哥,几日不见,你那行货似乎又粗壮了几分。”东方鲁听得是受用无比,笑道:“我这兄弟几日未尝肉味,今日见到你这块美肉,哪会不兴奋。”

    东方鲁给她拿着妙处,机伶伶打了个战栗,浑身畅爽甘美。

    在林碧柔把玩套弄下,那话儿又胀大了几分,露筋抬首,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爽得他直吐气:“好舒服,碧柔妹子,给我用嘴好好含一下。”林碧柔娇媚地白了他一样道:“你刚才跟风忘尘打了一架,浑身臭汗,难闻死了,我才不要。

    “东方鲁将肉棒伸至林碧柔面前,不断抵用龟首在其樱唇上滑动,笑道:“我的碧柔好妹子,方才我只是触了一掌,身子都没热,风忘尘就被凌霄解决了。”林碧柔被他磨得无奈,只得张开檀口将灵龟纳入口腔,伸出三寸丁香为其舔弄,东方鲁被她那销魂小嘴含弄,身子一阵哆嗦,差些没有激射出来。

    他心知林碧柔的口技厉害,忙收腹屏气,紧闭精关,但在那张小嘴的吹奏下,也叫他舒畅快美。

    东方鲁一手扶住林碧柔的臻首,一手按住其肩膀,腰肢缓缓挺动,将林碧柔的小嘴当做蜜穴抽插,龟首不时地顶在林碧柔的喉头软肉之上,每次触及软肉,都会让林碧柔鼻息变得沉重异常。

    “凌霄这小子着实厉害,竟能练就两张真卷,今日他虽然与我们联手对付拜龙殿和文策司,但他始终未表态,恐怕心中另有打算。”东方鲁享受着林碧柔的口舌服务道。

    只听见林碧柔那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不必担心,他能练就雷炎两卷,我那师妹也练成海神两卷,实力不在凌霄之下……让他们两硬碰硬,我们……尽可坐山观虎斗……”林碧柔时而地吐出肉棒,用香舌挑逗龟头马眼,时而将其含入口中,用牙齿轻轻啃咬棒首。

    “好了,这些事情明天在讨论,今夜咱们好好乐上一乐!”东方鲁将肉棒从林碧柔口中抽出,已埋首在她胸前,双手推挤着两只巨乳,轮番舔吮起来。

    转瞬之间,已见林碧柔哼唧连绵,嘤咛不绝:“嗯!鲁哥……你弄得碧柔好舒服,啊!轻一点,不要咬那里,会痛……”东方鲁紧紧握住一对美乳,身子徐徐往下吻,直吻到她腿间。

    林碧柔自当明白他的意图,也不待东方鲁说话,已主动把双腿张开,一个粉嫩鲜艳的妙物全然展陈他眼前。

    东方鲁心中甚是欢喜,他与林碧柔交欢多次,而眼前这蜜穴没有丝毫变色,依旧是那般粉润鲜嫩,双指按着唇瓣,缓缓往外略分,一团艳红直扑眼来,却见油光闪润,早已满布春水。

    林碧柔给他剥开妙穴,心中一阵骚动,下体也是一阵酥痒,不禁将修长的玉腿分得更开,期待着男人下一步的动作。

    猛觉花穴已被双唇盖住,一吞一吐,阵阵酥美,倏忽间盖顶而来,一时生受不住,身子接连乱抖,一双玉乳也随之抖出阵阵波浪。

    东方鲁舔拭几回,又觉穴中涌出不少流液,便知她情动,伸出中指寻着穴眼儿,顺着粘液的湿滑,将指头望里一戳,闻得“滋”一声轻响,已全根没进,旋即指挖口舔,大肆猖狂,把个林碧柔弄得乳晃臀摇,玉浆白露,颤悠悠喘个不停。

    林碧柔虽非情场雏儿,但也经不住东方鲁这般淫娃,顿时娇喘吁吁,连声求饶:“好哥哥,慢些动手,你要了碧柔的命了……啊……轻点……”东方鲁闻言只得罢手,趴回她身上。

    林碧柔用双手箍住他,气喘吁吁道:“你若再不停手,碧柔可要死给你看了。

    “东方鲁将铁枪抵住林碧柔湿滑的蜜穴,笑道:“这就受不了啦,待会真刀真枪干起来,你怎么应付得了?”林碧柔伸手向下,五指紧握阳物,温柔地捻弄着:“碧柔当年若非得鲁哥相救,早就死在噬魂崖了,今日就算拼着性命不要也得将鲁哥伺候好。”东方鲁呵呵一笑,腰肢向前一探,肉棒在湿滑的汁液辅助之下,连破险关,直取美人腹地,巨硕浑圆的头儿徐缓渐进,登时让一团温湿包里住。

    “鲁哥,你好狠心啊……一下子就插进去这么多!”林碧柔呻吟一声,只觉花房骤然给巨龟一闯,一时美得难以开口,只是怔怔的盯着眼前的男子,待得灵龟挤着柔嫩再推进几寸,胀满的畅悦,险些让她昏晕过去:“我……我的天,真要死了……”东方鲁知道这美人看似娇柔,实则骚劲很大,目前她虽是弱不禁风,一旦缓过劲来,鹿死谁手还难说得很,于是便趁胜追击,要稳占上风,腰肢一沉,龙枪猝然再入三分,直抵深宫嫩处。

    林碧柔花心倏地一酸,猛地打个激灵,待得回神,方觉甬道已全然爆满,胀热难当,浑身快美之处难以言喻。

    “恩,你今天怎的如此生猛,把人魂都给杵碎了……啊……好胀……轻点……”林碧口中虽是求饶,但身子却毫不含糊,丰臀不断向上耸动,一双修长玉腿箍住东方鲁腰肢,不断应和着男人的抽插。

    两人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之间,屋内情浪翻涌,春光四溢……

    第09回盘龙风云

    三日之后,盘龙圣脉九大城池轰动了——原文策司首座风忘尘勾引奉龙使者望月定于三日后斩立决,奉龙使者望月因犯下淫戒,失身于人,定于三日后行火焚之刑,神龙祀嬛玉无痕应治下不严,令拜龙殿蒙羞,九大长老联名罢黜玉无痕神龙祀嬛之职,拜龙殿一切事物暂予九大长老联合处理。

    就在罢免玉无痕那一天,重开六部共议,文策司由代理首座出席,拜龙殿则由万长老出席,同时决定两项事物:一、关于龙辉是否是玄天真龙转世;二、林碧柔一案是否重审。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龙辉被认定为西贝货,六部立即派人前往化龙阁擒拿龙辉,林碧柔一案发回神罚院重审。

    这天夜里,化龙阁前围满了五百兵士,但他们无论如何推门皆是徒劳。

    “该死!这门这么这么沉重,按照以往,二十个人就可以将它推开了!”一名军官骂骂咧咧地道。”这么久都没把门打开,你们没吃饭吗!”木天青皱眉道,他专门负责捕捉龙辉的任务,只是如今费尽全力也没法推开石门,木天青因为林碧柔一事心情本来就不好,如今连石门都推不开,无疑是火上浇油。

    “没用的废物,让我来!”木天青怒喝一声,运起真气,猛然一掌拍向石门。

    按照以往惯例,只要将九霄真卷的真气击向石门,石门便会自动开启,可是今天确实纹丝不动,着实叫人怪异。

    木天青惊诧之余,掌上再催三分劲力,可是输出去的内力犹如泥牛入海无消息。

    “我偏不信这个邪!”木天青猛喝一声,内元迅速提升,沛然真气尽数释放,现场顿时吹起煞风,就连木天青身边的几个士兵都被煞风吹得摇摇晃晃,难以站稳。

    只见木天青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变紫,眉宇间竟隐隐泛起一丝黑气,木天青只觉胸口闷涨,顿时口吐朱红。

    “院主!”众人不由大吃一惊。

    木天青撤回内劲,暗中运气调息,良久才开口说话:“这门有古怪,竟然可以反弹攻击,留下一百士兵在此守住石门,静观其变。”急促而又整齐的脚步声扰乱了宁静的夜晚,五百名士兵将一座庄园围得水泄不通,正是崔蝶等人落脚之处。

    “凌首座,兄弟们已将庄园包围了!”一名军官朝凌霄行礼道,“只带您一声令下,我们便强攻进去,将里边一干人等尽数擒拿。”凌霄骑着一匹黑色骏马,缓缓凝视着前方的庄园淡淡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庄园里居然还亮着灯火。”

    这名军官这才发现,整座庄园灯火通明,照得犹如白昼。

    即便是大户人家也在喜庆节日才会点燃庄内的每一盏灯,这灯光点得十分耐人寻味。

    凌霄笑道:“这座庄园乃方才的产业,以他的谨慎的性子,若不修上几条地道,实在对不起他智流座之名,我若没猜错,那些中原人早就从地道逃脱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是一座空城。”军官问道:“首座,那下一步该怎么办?”凌霄道:“盘龙圣脉孤悬海外,四周有蛟龙守护,他们想逃出去并非易事,以本座估计他们还在岛上,他们少说也有一百多人,要想做到不留痕迹是不可能的,传令下去,九大城池严格盘查城内的所有人,另外调动五千军士给我将搜遍方圆百里内的森林山崖,绝不允许放过一只苍蝇!”军令如山,半天之内,整个盘龙圣脉便进入戒严之中,到处可见巡逻的士兵,荒野山林不时看到士兵带着猎狗进入,可是两天时间过去,仍是一无所获。

    距离睚眦城二十里的树林中,崔蝶一行人等在此安营休息,此处出海崔蝶手下皆是崔韩两家的精英,虽然经过蛟龙一役,剩下的人不到一百,但是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之死士,无论是反映还是隐忍的功夫都在盘龙圣脉的军士之上,这也难怪,盘龙圣脉孤悬海外,又有蛟龙护岛,五百多年从无战事,这些士兵都只是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哪能跟崔蝶手下的那帮老兵条子相比。

    崔成喝了一口烧酒笑道:“这盘龙圣脉虽然高手众多,但是这些士兵却嫩得很,被我们爽得像只无头苍蝇般乱撞。”韩云飞也笑道:“若是换了在中原,不出半天就被人家包饺子了,想不到还叫我们逍遥了两天。”这两天内,崔韩两家武士不断地在树林内布下重重疑阵,爽得追捕的士兵昏头转向。

    本来当日接到神秘客的警告后,崔成便提议化整为零,将八十多号人分成几个方向逃窜,但崔蝶当时立即否定,在她看来盘龙圣脉的士兵都嫩得很,根本不能跟中土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想比,没必要分散力量。

    她手下的八十多号人,各有所长,聚集在一起反而可以发挥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经过两天时间的考验,证明崔蝶是对的。

    但对手若不是这些“嫩兵”,而是中土的士兵,哪怕只是一群三流士兵,崔蝶也不敢将八十多人聚集在一起,因为这目标还是大了点,恐怕不出半天就真的被人一网打尽。

    崔蝶突然眉头一皱,崔成和韩云飞也同时停止说话,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其他武士见到三位头领一副凝重的样子,立马屏气凝神,而且每个人都将手按在刀柄之上,紧盯四周。

    崔成缓缓地将耳朵贴在地上,过了半晌,他起身向崔蝶指了指东南和西南两个方向,并伸出五个手指。

    崔蝶心领神会:崔成的意思是说东南和西南这两个方向有敌人,距离此处还有五里。

    只见崔蝶朝着东北挥了挥手,众人迅速收拾装备,留下三五个人清理痕迹,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去。

    崔蝶将秀发扎了个男儿髻,身着一身墨绿武士袍,显得英姿飒爽,而柳儿也是一身胡服马靴,她虽只是略通武艺,但此刻也丝毫不含糊,步子一点不慢,根本就无掉队的迹象。

    这一路上崔蝶约束手下,未到万不得已决不可与盘龙圣脉的士兵冲突。

    崔蝶手下不少武士,曾多次在暗中碰见落单的士兵,,若非崔蝶的命令,恐怕有他们早要去见阎罗王了。

    韩云飞走到崔蝶身边低声道:“少夫人,我们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兄弟们带的口粮并不多,最多只能再支持两日了,即使就地取材,我怕也坚持不了多久啊,若不想个办法,迟早会被对方逮住。”崔成道:“老韩你就别多心了,你家少夫人自有打算,别说是少夫人,就算是我崔成也没将这些废物放在眼里,这些废物连个追捕都不会,还没靠近我们五里之内就被我们知道了,我真不明白他们以前是怎么训练的,看起来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但做起事来就连中原的三流军营也不如。”“这位兄台虽然说话有些刻薄,但却是一针见血说出了事实。盘龙圣脉数百年来未有战事,士兵无论哪一方面都不如中原。”一把悠扬的声音从林中前方传来,众人虽然惊诧,但却未见慌乱,只见崔蝶右手食指与拇指捏在一起,伸出后边三个手指,众武士顿时心领神会,以崔蝶为中心,摆出了个三角阵势。

    做过木匠活的人都知道,四边方形不如三角形稳固,圆圈虽然符合天道循环之理,但却缺乏一股锐利之气。

    崔蝶摆下此阵,乃三花破敌阵,是中土军队中一个很平常的阵型,但却适用于突围战。

    “从容不迫,调节有度,这位姑娘真乃不世之巾帼,更叫人惊叹的是姑娘手下的战士,杀气内敛,临危不乱。哎,跟姑娘的这些战士一比,我的那帮手下还真不愧废物二字。”一名金甲黑绒,外型魁武威仪男子缓缓从树林走出,来者正是武魁座——凌霄。

    崔蝶美目透着寒光道:“这周围没有任何埋伏的迹象,你是一个人来的?”

    凌霄笑道:“姑娘所言甚是,我若带着一大票子的人过来,只怕还没接近你们早就被发觉了,于其带着那帮累赘,倒不如我一个来得痛快。”崔蝶淡然道:“这位先生好大的气魄,孤身前来,我方人数虽然不多,但却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若我等一拥而上,你认为你能生离此地吗?而且我还可以保证,在你的手下赶来之前,就可以结果你的性命。”凌霄道:“姑娘这些天来未伤我盘龙圣脉一名士兵,处处留有余地,就这点本座很承你的情,不如我们打个赌吧,你们派出一位武功最高强之人与本座单打独斗,以十招为限,若本座不能在十招内取胜,我便放你们离开盘龙圣脉,如何?”崔蝶冷冷道:“你会这么好心?”凌霄道:“姑娘多虑了,你们的实力虽说不能重创我军,但是你们若要拼个鱼死网破还是绰绰有余的,为了避免这些不必要的伤亡,我们还只用最简答的方法解决问题。”崔蝶也明白目前的处境,看似占尽上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失败是必然的事情,既然有此机会,即便有诈,崔蝶也要赌上一把。

    崔蝶问道:“你又如何保证你说的话?”凌霄道:“本座三岁习武,一生只为追求武道之极致,吾以武人之尊严来保证。”崔蝶道:“这位先生武魄不凡,妾身若在推脱倒显得小气,既然如此请出招吧。”凌霄一挥手,做出一个请进招的架势,看似简单,却浑然天成,毫无一丝破绽。

    崔蝶神色一敛,莲步轻移,漫不经心,却大藏玄机,与凌霄不同,崔蝶浑身上下皆是破绽,实则是请君入瓮,后发制人。

    凌霄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之色,笑道:“姑娘,第一招来了,请接招!”只见凌霄五指一张,手掌泛起一团灼热炎气,随手一推竟是一个火球,来势迅猛,势不可挡。

    崔蝶不慌不慢,玉手朝前一探,掌心浮现赤红气芒,正是烈火真气。

    烈火真气或作一道漩涡,将凌霄的火球包裹,两种属性相同的真气霎时间融合。

    崔蝶冷哼一声,将凌霄的气劲糅合到火云掌中,更添三分威势。

    凌霄身形一动,竟不退缩,正面对上火云掌,炎阳真元沛然而发。

    灼热至阳之气对撞,方圆十丈之内热浪翻滚,众人如坠烘炉,口干舌燥。

    崔蝶内息运转,火云掌化三分绵力,以柔制刚,凌霄炎阳真元刹那间已是徒劳无功。

    只见崔蝶掌势回旋,一收一放,使出一路刁钻的擒拿手法——赤练锁筋手。

    这赤练锁筋手虽不如火云掌般攻击力凶猛,但却胜在小巧挪移,一擒一拿间便可封住敌经脉,断敌筋骨。

    崔蝶左手按在凌霄手肘,右手扣住其脉门,只要一拉一引便可废掉凌霄一条胳膊,谁知凌霄内息突然转化,一股酸麻刺痛之感从崔蝶手掌传来,已是拿捏不住凌霄手臂,崔蝶一击不中立即抽身后退,凌霄哈哈笑道:“姑娘好厉害的功夫,再接本座一招吧。”只见一道白色光芒自凌霄掌心射出,如光如气,凌空一绕,落向崔蝶头顶。

    崔蝶娇喝一声,手捏兰花指,对准白光便是凌空一指,射出一道烈火真气。

    两道真气轰然相撞,崔蝶的火劲被击得私处飞散,而凌霄的白光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巨响,随即或作数道气芒,落在地上。

    只见火劲落下之处已是草木皆焚,浓烟袅袅。

    而白芒落下之处却是一片焦黑,如遭雷击。

    崔蝶秀眉一皱:“阁下的内力犹如雷电一般,不知是何绝学?”凌霄笑道:“这招源自九霄真卷雷之卷,名曰天罡雷音。”崔蝶点头道:“妾身观先生出手夹杂着奔雷之威,天罡雷音这名字起得甚是贴切,不过,妾身可要提醒先生,如今招已过三,剩下七招,你可有把握击败妾身?”凌霄笑道:“姑娘虽是一介女流,但武艺超群,恐怕就算比起前神龙祀嬛玉无痕也不逊多让,说实在的,本座却是没把握在剩下七招将姑娘打败。”崔蝶微微一愣,她可不认为凌霄是就此认输或者向自己示弱,凌霄其实是想将自己逼入绝境,在剩下七招中迫使自己进入最佳状态,所以接下来的才是硬仗。

    凌霄哈哈一笑,脚步向前一跨,所经过之处犹如火焚雷击,竟无一完好之地。

    面对来势汹汹的武魁座,崔蝶也不再隐藏实力,冰火二气随心而发,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按照以往崔蝶并无力同时驾驭这两种真气,但是此次出海后,遇到种种危险与挑战,使得崔蝶借此机缘,突破玄关,练成浑天冰火决最高境界——冰火交融,阴阳合并。

    崔蝶撮值成刀,劈出一记玄冰刀,刀气凌烈冰寒,横扫千军。

    凌霄性子刚烈,作战之时决不后退,对准玄冰刀便是一拳。

    只听嘣的一声,玄冰刀应声而碎,化作无数晶莹冰片,四散飞溅,谁知冰刀粉碎之际,竟冒出一股沛然火劲,火劲或作刀气劈向凌霄面门。

    凌霄诧异之余,却已是躲避不及,只能饱提真元,双臂十字交叉于头顶,硬接火焰刀气。

    轰隆一声,凌霄所站之处尘土飞扬,草木化灰烬。

    待到烟尘散尽,只见凌霄手臂护甲已然或作碎片,两根手臂一片赤红,而他的毛发也被火劲烘烤的有些发卷焦黄,样子着实狼狈。

    实际上凌霄内部情况更是糟糕,两根手臂此刻气血停滞,冰寒刺骨,但皮肤确实滚烫火辣,苦不堪言。

    原来火焰刀气内部竟还蕴含这寒冰真气,一招玄冰刀竟是冰中藏火,火中蕴冰,叫人防不胜防。

    凌霄运起炎阳真元驱逐体内的寒冰真气,但手臂的火毒却因为炎阳真元更添五分威势,将凌霄的手臂烤得焦黑一片,但他性子刚毅绝不会露出半丝疼痛之情。

    “一身两体,姑娘竟练成两种截然相反的功体,但偏偏又融合得完美无瑕。

    “凌霄缓缓张嘴说道,”本座着实佩服,剩下六招本座可要出真功夫了,姑娘可要小心了。”崔蝶虽然抢得一招上风,但也心中此人武功不凡,胜负还是未知之数,当即不再犹豫,纵身抢攻。

    火云掌,玄冰刀两大绝学尽数施展,冰火二气既相辅相成,又相生相克。

    凌霄施展炎雷二卷,功力霸道无匹,威势大开大合。

    凌霄功体霸道,只攻不守,而崔蝶进退有据,刚柔并济,霎时间两人斗得旗鼓相当,难分高下。

    崔成心中默念:“五、六、七、八……还有两招……”突然,破空之声响起,数道箭矢射向交战二人。

    “小姐小心!”崔成大声提醒。

    只听见一声闷哼,崔蝶背门已是插着一枚箭矢,脸色苍白。

    而凌霄立即收手伫立原地,满脸怒容地盯着射箭之处,怒喝道:“东方鲁,谁叫你插手的!”林中嘿嘿冷笑响起:“本院主见武魁座久战不下,所以便助凌首座一臂之力。”凌霄面色铁青道:“自作主张,本座之事何须你插手!”崔蝶此刻面色惨白,冷笑道:“少装模作样,还说什么武人尊严,说白了也是一个卑鄙小人。”崔韩两家武士此刻将崔蝶团团围住,保护在中心位置。

    凌霄面色由红转白,阴晴不定,一摔衣袖道:“本座没有想他人解释的习惯,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对此事一无所知。”东方鲁笑道:“凌首座,何必跟这些贼子解释这么多呢,待兄弟将他们一举擒杀!”说罢发出一声尖锐长啸,密林中冒出百来名弓弩手,其弓弩外形与中土弩箭大不相同。

    崔蝶心中叫苦,自己背后所中之箭想必就是这些弓弩所发,其威力也就比震天弩稍逊几分,若非有自己已达到冰火圆满境界,此刻早已性命不保。

    “给我杀!”东方鲁下令道。

    铺天盖地的箭雨射向崔蝶众人。

    崔韩两家武士挥舞钢刀挡箭,只是无奈对方弓弩威力巨大,不消片刻八十多名武士已是死伤过半,但仅存的武士好不畏死,以血肉之躯在崔蝶周围铸成一道长城。

    看着属下一个接一个倒地,崔蝶心如刀绞,好几次想挺身而出,但背门伤势牵动之下,竟难提半分真力。

    柳儿脸上血色进失,娇躯不住嗖嗖发抖,崔蝶惨笑道:“柳儿莫怕,今日我们主仆二人即便葬身于此也,黄泉路上也可作伴。”柳儿含泪点头道:“小姐生柳儿便生,小姐死柳儿也不独活。”凌霄怒喝道:“通通给我住手!”一众弓弩手闻言停止了射击,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东方鲁。

    东方鲁喝道:“你们系属我天机院,我命令你们停住了吗?给我继续射击!”凌霄怒道:“东方鲁,六部决策是将这些中原人擒拿,并非击杀。”东方鲁也冷笑道:“没错,当时六部是这样决定的,但是也说过如有反抗者,就地格杀。

    方才他们的首领不是跟凌首座您交手了吗,这算不算反抗!”凌霄脸色铁青,仰天长笑道:“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便扬声大喝:“众将士听命,班师回营!”其声音犹如晴天霹雳,震动云霄,惊林中鸟兽纷纷逃窜。

    凌霄此举明显是要置身事外,将烂摊子交给天机院处理。

    东方鲁面色也是阵红阵白,嘿嘿笑道:“凌首座好大的官威,本院主在此记下了!”凌霄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去,本来往这边靠拢的士兵也纷纷后撤,只留下天机院的百名弓弩手。

    东方鲁心里无名大作,冷笑道:“中原人,你们别做无谓挣扎,乖乖束手吧。

    “崔蝶冷笑道:“什么中原人,你们祖先也是中原人,才在海外住了几年就数典忘祖了,真是不知羞耻。”东方鲁一股火气正无处发泄,骂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把他们给我射成筛子!”白张弩箭纷纷举起瞄准众人,突然四周阴风大作,随即浓雾弥散,也只在那一瞬间的功夫,天机院众人视线受到极大影响,眼前尽是白茫茫的一切。

    东方鲁惊叫道:“神之卷——雾隐咒,玉无痕是你!你竟然敢包庇外贼,你好大的胆子!”一把飘忽不定的女音响起:“东方鲁,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都愣着干什么,快射箭!”东方鲁大声叫道。

    弓弩手一瞬间便射出百多箭矢,但射入雾气中的箭矢犹如泥牛入海无消息,过了半刻钟,雾气散去,崔蝶众人已经消失,只有插在地上的箭矢。

    拜龙殿内,万长老眉头紧锁,她刚从化龙阁回来。

    那张石门变得十分古怪,即使集合九大长老之功力,也难动石门分毫,而且还将她们九人的真气尽数反弹,九大长老竟有一半人被自己的真气所伤。

    就在她刚坐下没多久便得知玉无痕失踪的消息。

    “化龙阁异常古怪,玉无痕又消失,本应是一帆风顺的事情,如今却变数迭生。”万长老思忖道。

    “大长老……”一名侍女急冲冲地跑进来。万长老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慌什么赶着去投胎啊!”侍女吓得一个哆嗦,立即瘫坐在地上。

    万长老冷哼道:“没没用的东西,说,有什么事!如果是鸡毛蒜皮的消逝,看我不剥了你的皮!”侍女兢兢战战地爬起来道:“方才……神罚院传来消息……说是风忘尘越狱了……”碰的一声,茶杯落地,掉了一地碎片。

    “你说什么,风忘尘……越狱了!”万长老瞪大眼睛道,“玉无痕,我也说前些日子,你丝毫不为长老会做一些准备,只是一味地往牢房里走,我还以为你去找风忘尘出主意,原来你早就料到你祀嬛之位不保,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帮助风忘尘越狱,好大心计,好大的魄力,你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吗?”“万长老不必操心。”

    林碧柔笑吟吟地走进来道,“方才神罚院的人在玉无痕的房间内搜出,炼尸炉和焚心鼎还有不少孩童骨骸,三年前的血案已经大白天下了。”万长老心中清楚即便玉无痕真是残杀孩童的凶手,以她的能耐,怎么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反常即为妖,虽然这里边疑点众多,万长老也顾不上这些了,只要能够让玉无痕永无翻身,谁才是真凶已经不重要了。

    “传令下去,三年前玉无痕残杀孩童,证据确凿,如今又放走犯人,罪无可赦,拜龙殿众弟子皆可将其击杀!”

    第10回共谋大计

    一名轻纱蒙面的女子在前行走。

    而崔蝶众人紧随其后,“诸位朋友,此处已布下阵法,暂时安全。”蒙面女子正是玉无痕,她指着前边的峡谷说道。

    崔蝶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虚弱地道:“多谢姑娘相救,这份情崔蝶记下了。

    “玉无痕叹道:“诸位遭逢杀劫,其实我也有脱不了的干系。”崔蝶眼睛一亮,问道:“姑娘莫非就是神龙祀嬛?”玉无痕苦笑道:“祀嬛之位已经被九大长老罢免了,姐姐还是叫我无痕吧。”崔成脸色一变,怒道:“什么姐姐,少跟我家小姐套近乎,若非你们我们也不回搞成这样,我们的兄弟也不会死!”想起死去的同伙,崔成心中悲怒莫名,抽出腰刀劈向玉无痕。

    “住手……”崔蝶想出声制止,但无奈牵扯背后箭伤,一口气顿时卡在胸口,嗓子发涩。

    玉无痕云袖一挥,丝滑衣袖竟犹如一条铁链般牢牢缠住崔成的钢刀。

    “这位大哥,可否听无痕一眼?”玉无痕轻声道,“发展到今日之局面,也并非无痕心中所乐意。”崔成脸色憋得通红,怒喝道:“少在这假惺惺的,我要替死去的兄弟报仇!”崔成此言顿时引起残余的众人共鸣,纷纷抽出腰刀,扑向玉无痕。

    “通通给我住手!”崔蝶大喝一声道,“你们当我死了是不是!”众人闻言立即放下钢刀,崔蝶此刻连咳数声,喷出好几口鲜血,一张如花俏脸毫无半丝血色,众武士顿时慌了手脚。

    玉无痕见状,一把扶住崔蝶,将掌心按在其背后,缓缓度过一缕真气,在真气流转之下,崔蝶脸色渐渐好转。

    玉无痕皱眉道:“崔姐姐,你背后箭伤恐怕已经伤及肺叶。”柳儿一听,泪水顿时模糊双眼,崔蝶苦笑道:“生死有命,柳儿不用伤心,若我死了,也好去见邵庭。”听闻此言不单是柳儿,崔韩两家武士也不禁眼圈发红,一不时传来呜咽之声。

    玉无痕道:“诸位不用担心,无痕可以医治崔小姐的箭伤。”崔成双膝一弯,朝玉无痕跪下,磕头道:“玉姑娘,请你救救我家小姐,只要您能治好我家小姐,我崔成愿意自刎为刚才之事谢罪。”韩云飞也是跪下磕头:“玉姑娘,我老韩也是一介粗人,不懂什么漂亮话,只要你治好我家少夫人,我这条命你请拿去吧。

    “玉无痕摇头苦笑道:“诸位大哥,请你们先起来,你们若这样,无痕实在没法医治崔姐姐的伤势,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落脚,好让我可以专心为崔姐姐医治。”崔成点头道:“玉姑娘说的是,咱们快进峡谷,为玉姑娘找一个安静之地。”在玉无痕的带领下,众人通过守护阵法进入峡谷,玉无痕与柳儿将崔蝶扶到一个山洞内,并将崔蝶放置在石床之上。

    玉无痕解开崔蝶衣衫,只见崔蝶右背之上顶着一枚钢钎箭矢,崔蝶虽然自封穴道止血,但伤口周围已然黑了一拳,明显箭矢淬有剧毒。

    玉无痕不禁失声道:“想不到东方鲁这小人竟动用嗜血箭!”崔蝶有气无力问道:“玉姑娘,嗜血箭是何名堂?”玉无痕一边用清水洗涤伤口,一边说道:“崔姐姐,这嗜血箭涂有一有种专门吸食活人精血的剧毒,寻常人只有被擦伤一点皮毛,便会因精血流失而死,若非姐姐根基雄厚,硬生生顶住此等剧毒,无痕此刻恐怕也无能为力。”崔蝶笑道:“听妹妹说话,我似乎命不该绝。”柳儿喜道:“是啊,玉小姐,您一定可以治好我家小姐,是吧!”玉无痕含笑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两只羊脂玉瓶,道:“小妹这里有两种外敷药物,一种解毒,一种止血,但待会拔出毒箭的时候,还请姐姐稍作忍耐。”崔蝶道:“妹子请动手吧,区区小痛难不倒我。”玉无痕也不做废话,素手抓住箭身并发出一道真气,将崔蝶伤口周围的皮肉逼开,随即素手一扬,毒箭应身而出,同时也带出一簇黑血。

    玉无痕眼明手快,在崔蝶背门周围连点数个穴道,再依次敷上解毒止血之药。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功夫,玉无痕已为崔蝶处理完伤口。

    柳儿看了看地上毒箭,不由大惊道:“小姐这毒箭竟布满倒刺,拔箭之时您痛不痛?”崔蝶摇头道:“玉小姐为我用内力逼开伤口附近皮肉,那些倒刺并没有伤到我。”“祀嬛,风忘尘有事相商。”洞口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玉无痕道:“风首座稍候,无痕这就出来。”洞口之外,崔韩两家武士皆严阵以待,气氛剑拔弩张,众武士面对之人赫然是风忘尘。

    只见他头发凌乱,脸上尽是瘀伤,已无当日那风度翩翩的样子。

    玉无痕道:“诸位大哥,崔姐姐已无大碍,这位是我的朋友,他若有什么得罪之处,小妹在此陪个不是了。”韩云飞道:“此人当日诓我等进入盘龙圣脉,若非如此怎会有今日之局面。”崔成道:“老韩,小姐如今受伤颇重,我们不要在此打扰她休息。此事就暂且按下吧。”韩云飞狠狠瞪了风忘尘一眼,甩袖离开。

    玉无痕道:“风首座,你胸口的伤似乎还未痊愈”风忘尘道:“凌霄能位列武魁座,其武学造诣不可小视,单以武力而论,恐怕可以说是六部第一人。他这一拳可不容易化解啊。”玉无痕点头道:“凌霄性子刚烈,武功也走阳刚路子,无痕也自愧不如。”风忘尘道:“若我们能早一步联合崔小姐众人,或许还可与凌霄一斗。可惜她此刻身受嗜血箭之伤,短时间内无法与人动武。”“无痕妹妹,不需担心,我虽不能动武,但对于行军打仗,奇袭斩首之类的行动还是略懂一二的。”只见崔蝶在柳儿搀扶下步出山洞。

    玉无痕惊道:“崔姐姐,你怎么起来了,快快回去休息。”崔蝶脸庞嘴唇都白的吓人,但一双眼眸却是炯炯有神,丝毫不减风采。

    崔蝶道:“死后还需长眠生前何必久睡,如今我与一众兄弟都处于生死存亡之际,若不做好部署,恐怕都得客死异乡。”崔蝶实乃非常人,重伤之余还能冷静分析局势,当前盘龙圣脉内讧,自己一行人等虽是被无辜卷入,但若继续怨天尤人只怕没有一人能活着回到中原。

    崔蝶被玉无痕救走之际便看清此女子与追杀他们的人不和,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且玉无痕也有意与他们联手,当即下定决心与这位前神龙祀嬛结成同盟。

    崔蝶道:“无痕妹子,我想我们双方有合作的基础。”玉无痕道:“崔姐姐快人快语,既然如此小妹也不矫情,咱们便到山洞内详谈吧。”崔蝶在柳儿搀扶下斜靠在石床之上,崔成与韩云飞也被唤进来一同商议。

    “无痕妹子,还请你仔细说一下当前形势。”崔蝶道,她声音十分低沉,毫无中气。

    玉无痕见崔蝶这般状态,不由叹气一声道:“如今盘龙圣脉六部内讧,其中拜龙殿落入大长老万玄姬手中,天机院与民生院都与之联成一线,只有太武司态度暧昧。”风忘尘接口道:“自我被罢免智流座后,文策司也被换上他们的傀儡,如今已是四部联手,而神罚院木天青为人刚正不阿,但却有些刚愎自用,当日万玄姬联合四部之力为一罪人翻案,已是挑战木天青的自尊,至于太武司的凌霄,我与他自幼相识,此人尚武好战,一直想让太武司成为六部之首,但万玄姬等人声势浩大,将太武司牢牢压制,恐怕此时他心里也对万玄姬等人十分不满。”

    崔蝶皱眉道:“我曾与此人交手,虽然只是短暂接触,但我觉得此人有着武人的傲骨,行事光明正大,不屑与阴谋算计。对与我们被弓弩手偷袭一事,他的神情十分愤怒,不似做作他,他是应该不知情的。”风忘尘点头道:“对于凌霄来说与一个高手比试是一件十分神圣的事情,要打就光明正大地打,绝不会使用一些卑鄙手段。东方鲁出手偷袭已经触及他的底线,当时虽然没有发作,恐怕日后也不会东方鲁好过。”

    崔蝶道:“风兄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在告诉我们木天青、凌霄二人与我们有着合作的可能?”风忘尘点头道:“然也,如今我与无痕祀嬛都失去手中权力,要斗过万玄姬等人必须借助神罚院与太武司的势力。”玉无痕皱眉道:“木天青虽然不服万玄姬为林碧柔翻案,但在整个盘龙圣脉看来,我跟风兄你都是大罪人,木天青愿意冒这天下之大不韪来帮助我们吗?再说那凌霄,此人性格喜怒无常且高傲自负,想说动他也不是易事啊。”

    风忘尘眼中露出一丝异彩道:“任何人都有性格上的缺点,只要将他们的缺点无限发大便可以抓住机会,说服他们。”说罢风忘尘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嘴中喃喃自语道:“即使不能说动他们,明日我也要去救望月。”“今天小姐赏了我五两银子。”两名丫鬟捧着吃剩的饭菜走往厨房。

    “看得出来小姐今天心情很好。”“可不是吗,以前小姐除了见到那位鲁大爷外,那一天给过我们好脸色看。”“今天这位大爷又是什么来头……难道小姐跟他……”“嘘,不该说的,就别说。小心你的脑袋……”房间内,林碧柔半卧与床榻上,朱唇含笑,姿态慵懒,显得风情万种。

    在她对面坐着一个男子,竟是——民生院院主农敬云。

    林碧柔美目朝农敬云扫了一眼,其眼波如水,叫人心动不已,只听她开口道来:“农大哥,小妹这里的饭菜可合你口味?”农敬云品了口香茶道:“十分美味,只不过碧柔啊,玉无痕失踪,风忘尘越狱,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林碧柔掩嘴笑道:“哎呀,农大哥,如今四部联手还怕那个失势的祀嬛吗。再说那个风忘尘,他的小情人可是还在我们手中,若我没猜错他明天一定会来劫法场,到时候我们以逸待劳,任他风忘尘智比天高也难有作为。”

    农敬云道:“唯一的变数就是化龙阁内的那个小子,自从他进入化龙阁后,无论是用炸药炸还是攻城车撞击,那扇门始终不见丝毫损伤。”林碧柔道:“农大哥有所不知,传说化龙阁玄天龙主以深海岩石建造而成,在化龙阁竣工之日,还加入龙主本体的一片龙鳞,别说是凡间水火,就是天雷地火也难损其分毫。”农敬云眉头一皱,道:“化龙阁出现如此异状,前所未见,难道真如玉无痕所说那般……”

    林碧柔秀眉一扬道:“农大哥,你忒不自信啦,玄天真龙只是从我们先辈流传下来的一个名字,说不定是古人以讹传讹虚构出来的人物呢。难道我们要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放弃即将到手的一切?”农敬云摇头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碧柔不必当真。

    化龙阁已被重兵包围,就算那小子能顺利出关,也得死无葬身之地。目前还有那些中原人,不知道东方鲁能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林碧柔笑道:“除了东方院主外,武魁座也出马了,有这位号称六部第一人出手,那些人就算不全军覆没,也得死伤过半。”农敬云喝了口茶道:“碧柔啊,这次替你洗清冤屈,为兄也出了不少力。”

    林碧柔秋波流转道:“农大哥为碧柔所做的一切,碧柔永远不会忘记,农大哥之恩情,碧柔就算下辈子做牛做马也难以还清。”农敬云缓步走到林碧柔跟前,笑道:“碧柔妹子你乃天仙一般的人儿,大哥我怎么舍得让你做牛做马呢?”林碧柔眼眸波光闪动,樱唇娇艳欲滴,道:“农大哥其实碧柔自小便仰慕你了。”农敬云一听,顿时喜上眉梢笑道:“哦,为兄何德何能,能有此福分?”

    林碧柔幽幽一叹道:“当时碧柔身为拜龙殿弟子,不能对男子动情,所以才一直对大哥你不假颜色。但是,农大哥,你知不知道,每次碧柔见到你都忍不住想跟你说上几句话,但我又怕控制不住自己,落得跟现在的望月一个下场。你知不知道,每次我对你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我心里不知道有多苦……”农敬云叹了口气,将林碧柔双手握住,柔声道:“好妹子,你已经被逐出拜龙殿,你现在是自由之身,即便洗脱冤屈,你也可以不用回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林碧柔眼圈一红,将头倚在农敬云怀中,低声道:“农大哥,你对碧柔真好……”

    温香软玉在怀,农敬云不禁心神荡漾,叹道:“碧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这三年来,每当想起你被关在噬魂崖,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痛……”林碧柔抬起螓首,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柔声道:“好了,现在碧柔已经平安无事了,农大哥你就放心吧。”农敬云默然,林碧柔又道:“不过碧柔恨你,自从逃出噬魂崖后,好几次跟你见面,你连看都不看人家一眼,碧柔还以为你这没良心的将人家忘掉了。”“我……”农敬云登时无语,看来林碧柔确实一语中的,教他难以解辩。

    林碧柔朝他甜甜一笑,玉手轻抚着他的脸,满眼柔情道:“不过看在你为了帮碧柔洗脱冤屈劳累奔波下,我心里甜丝丝的,我知道农大哥心中还有我,要不然也不回为了替我翻案如此劳累,当时我就想,能再看到农大哥我已经很满足了,那还曾想到你会为了我与木天青那老顽固翻脸。”农敬云低下头看着林碧柔那粉嫩娇艳的小脸,不禁情火大动,忍不住在她小嘴上亲了一亲。

    林碧柔闭起眼睛,玉唇迎凑,二人立即吻在一处,这一亲吻,犹如江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只见二人一面疯狂热吻,一面不住在对方身上乱摸,林碧柔轻声呻吟一下,全无半点推拒,任他为所欲为。

    唇舌交缠,涎液交融,两人吻得是天雷动地火,霹雳震苍穹。

    屋内场面逐渐火辣起来,只见农敬云伸出贪婪的右手,探入林碧柔衣襟之内,握住一只丰满的奶子,揉捏起来,林碧柔被他弄得媚眼如丝,娇靥如火:“坏哥哥,你摸得人家好难受……嗯!你弄得太大力了,别这样扯住人家的乳头,会痛喔!不……不要弄坏了衣服,你先为我脱去,碧柔再让你慢慢玩,好么?”农敬云闻言松开魔爪,林碧柔白了他一眼,缓缓除去身上衣物,当全身脱得光溜溜一片,林碧柔再摘下头上的翠钗,三千青丝,随即散了开来,宛如瀑布似的一泻而下。

    农敬云不禁食指大动,在他看来林碧柔娇娇弱弱的,想不到身材竟如此完美,浑身细皮肉白,肌理晶莹粉嫩,尤其胸前的一对豪乳,丰硕而挺拔,即使平卧在床,也不见一丁点儿下垂,而峰上两点红梅,鲜红娇嫩,衬托着柳腰美腿,当真让人难以挑剔,自己虽有十多个美貌姬妾,但跟林碧柔一比仿佛都成了乡下农妇,粗鄙不堪。

    林碧柔赤裸着身子,颤巍巍地挺着一双豪乳替农敬云宽衣,当脱下裤子,一根硕大坚挺的肉具,早已朝天竖立,气昂昂的,露出猩红的头儿来。

    林碧柔轻声道:“这么粗大的坏东西,碧柔有些害怕……”对于一个娇艳美人这样的软语,那个男儿会不兴奋?农敬云此刻已是热血沸腾,欲火高涨,道:“碧柔,来,让大哥疼你!”说罢便低下头去,埋首与一双玉乳之中,只觉得丰美滑腻,乳香扑鼻,张嘴叼住两粒樱桃,只觉得它们不断地充血变硬。

    林碧柔只觉得双乳瘙痒酥麻,一股情火从乳头慢慢流到整个乳房,随即撒播全身,双手不由抱住男人,玉指插入其头发之中。

    农敬云嘴唇顺着双峰滑落至平坦的小腹,在那可爱的肚脐上舔了几下,惹得林碧柔又是一阵娇嗔,随即一口含住鲜嫩的玉壶。

    “恩……农大哥你坏死,专吃碧柔那儿……别用舌头舔……不要……痒死了!”林碧柔臻首后仰,一双玉腿紧紧夹住农敬云的头。

    农敬云只觉得口齿尽是淫香浪水,抬起头来摸了摸脸上的粘液笑道:“碧柔妹子,想不到你的水还真多……”林碧柔俏脸酡红嗔道:“还不是你这死人头害的。”农敬云嘿嘿一笑,双手将美人玉腿分开,将龙枪对准蜜穴壶口,借着浪液润混,一捅到底。

    “哎呀……胀死人了……”林碧柔发出一声高昂的呻吟。

    农敬云只觉得肉棒被湿滑的普道紧紧夹住,粉嫩的淫肉不时地研磨,爽得他几乎没一泻千里。

    农敬云借着男上女下姿势之助力,将肉棒再入三分,赫然顶住美人宝蛤深处的花房重地,只觉得那柔嫩的花房仿佛生出无尽吸力,一开一合地吮吸龟头。

    林碧柔觉得浑身畅快爽美,这农敬云阳物虽不如东方鲁般粗壮,但却胜在长度,故而能次次击中靶心,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东方鲁那般充实饱胀的感觉。

    “好深……插得好深……农大哥……你,你轻些,人家花心都快被你插坏……”便在两人欲念交织,春意无边时,忽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房门已被人踢开,只见东方鲁怒目圆瞪,冲进房间来,指骂道:“好一对狗男女,竟敢在屋里苟合打撅!”东方鲁今日不但被崔蝶等人逃脱,还被凌霄指桑骂魁地羞辱了一番,已经是肚子火,本想找林碧柔好好乐乐,以便泻火,谁知一来到便看到这对奸夫淫妇姘在一起,东方鲁双眼喷出杀人的火光。

    “农敬云,你找死!”东方鲁怒喝一声,朝着床上的光着屁股的两人便是一掌。

    四周气氛霎时变得凝重无比,有种叫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东方鲁盛怒之下竟使出“灭之卷”的武功——灭神掌,一股毁灭的气息随即发现,掌风所过之处,凳子,桌案尽数化作木屑。

    农敬云推开林碧柔,高喝一声,足划方圆,拂掌向天,顿时四周气氛一松,纳清华之气于一身。

    倏然推出一掌,与东方鲁毁灭万物的气息不同,农敬云这掌有着一种叫人神清气朗,朝气蓬勃的感觉,仿佛三月春光,朝阳初升。

    正是清之卷招式——清虹贯日。

    两人轰然对掌,震得整间屋子不住颤动,几欲崩塌。

    两人根基功体皆难分高下,一掌过后,二人身子微微一晃,紧接着再开战局。

    提元,纳气,拳掌交击。

    霎时间两人交手十多招,虽是未分胜负,但却凶险异常。

    “都给我住手!”一声娇喝将两人的注意力唤了回来,只见林碧柔手持匕首抵住自己那白皙的脖子。

    “你们再打得话,我便死在你们面前!”说话间林碧柔匕首竟入肉三分,幼嫩的肌肤顿时渗出丝丝鲜血。

    农敬云忙道:“碧柔妹子,有话好说,千万不要伤害自己。”东方鲁怒气上头,看着农敬云便觉讨厌,对着他脖子便是一个掌刀,骂道:“碧柔妹子也是你叫的吗!该死!”农敬云也不是省油的灯,沉腰扎马,避过这手刀,冷笑道:“看在碧柔妹子上我不与你计较。”左一句碧柔妹子,右一句碧柔妹子,气得东方鲁肺都快炸了,再提元功,灭之卷已然凝聚双掌。

    “住手!”林碧柔凌然挡在农敬云身前,“你要杀农大哥先杀我!”东方鲁微微一愣,随即横眉怒目,气得双手发颤,怒道:“碧柔,你竟然护着这个小子,你们做出这种事,还想我放过他。”林碧柔道:“鲁哥你的心意碧柔尤其会不知,但是农大哥对我也是一往情深,我既喜欢你,也喜欢农大哥,你们两人,便如我心头的两块肉,都是我的心肝肉儿,若然要我看着你们任何一人受伤害,我宁可让你杀了,来得干净俐落。”农敬云给林碧柔挡在身前,趁着着二人说话之际,悄悄伸出右手,取起从林碧柔头上拔下的玉钗,运起清之卷真气,“嗤”的一声打向东方鲁心坎穴。

    东方鲁猛然提起真元,使出“灭魔指”,对着玉钗便是凌空一指,波的一声,玉钗化作碎屑。

    “好你个贼子,竟敢暗算于我,今天就是天王老子说情,我也要将你挫骨扬灰!”东方鲁怒骂道。

    “农某倒要看看你如何将我挫骨扬灰!”农敬云不甘示弱地道。

    两人真气透体而出,不断交缠碰撞,形成一团煞风。

    第11回双龙戏凤

    东方鲁、农敬云两人剑拔弩张,怒目相视,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林碧柔又惊又急,噙泪道:“我知你俩都很爱我疼我,但今日的事,全都因我一人而起,既然你们一定要动手,倒不如我先死在你们面前……”话一说完,身子向前一冲,朝煞风扑去,要让煞风将自己绞杀。

    两人顿时大惊,同声大叫:“碧柔,不要!”两人猛然收回真气,煞风也随之消散,但林碧柔却依旧被煞风波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二人均是大惊,他们都清楚林碧柔三年已被废去一身修为,如今的她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哪受得住这两大高手的气劲。

    此刻两人动作却十分迅速及默契,东方鲁一手按住林碧柔天灵盖,农敬云双手抵住林碧柔背门,两人同时输入真气助其推宫过血。

    林碧柔脸色逐渐红润,猛地吐出一口浊气,悠悠睁眼。

    二人见她苏醒过来,同感放心,东方鲁忙道:“碧柔,,你怎地这般冲动,有话好说,又何须这样!”林碧柔伸出双手,用力抱住他,柔声问道:“鲁哥,你……你还爱不爱碧柔?”东方鲁想也不想,凝望着她道:“当日爱,自从小时候与你一同在化龙阁修炼我就喜欢上你了……”一面说一面轻轻抚摸她发鬓。

    林碧柔道:“我也爱你,虽然我和农大哥哥做了这种事,但我对你的心,始终没有变过,是真的,你会相信我吗?”东方鲁皱眉道:“既然你心中有我,为何还要跟其他男人做这档子事!”林碧柔叹气道:“鲁哥碧柔虽然深爱着你,但我也深爱农大哥,我的心早就被你们两人给占据了……所以,我才……哎,一女配二夫,我自知对你们不公平,但又能怎样,难道要把我割成两截,一人一半吗?如果你不能忍受,就一掌把我杀了,总好过我受这熬煎折磨”

    农敬云轻轻拍着林碧柔粉背道:“碧柔,我不介意你的心里还有别人,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很满足了。”林碧柔微微一愣,颤声问道:“农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农敬云点头道:“我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那女人为什么只能跟一个男人好。”

    东方鲁脸色微变,思忖道:“这小子装得如此大度,我若在纠缠下去,只怕会失了气度,罢了,反正这小荡妇又不是我妻子,就当做跟农敬云分享一下吧。”言念至此,不由得往林碧柔望去,正好和她目光相接,只见她俏目含情,妩媚娟丽,说不出的明艳动人,如此一个美人儿,又有谁不为之倾倒。

    东方鲁叹道:“碧柔,既然你心里喜欢,我也不勉强,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林碧柔欣喜地搂住东方鲁的脖子奉上香吻,道:“鲁哥谢谢你这样体谅碧柔。”玉手往他裤裆摸去,只觉肉棒坚挺却黏稠稠的,湿了一大片,立时明白过来,抬头盯住他,似笑非笑道:“你这人真是的,我来问你,刚才你在外边看了多久?”

    东方鲁微微一愣,林碧柔继续说道:“你很变态呀,看见人家和男人偷情,竟然会如此兴奋,湿成这个样子!”农敬云暗自好笑:“东方鲁这厮想不到也如此龌龊,看来我还真是高估他了。”随即目光再次落入林碧柔身上,已见林碧柔一边为田逸清脱衣,一边向他道:“好了好了,人家知道你憋得难受,这就来好好慰劳你这急色鬼。”东方鲁听见她这番淫辞,立时眼红耳赤,淫火攻心,连忙扯掉身上的衣服,直脱得浑身精光,猴急地一把将她抱住,脑袋一低,嘴巴已盖上她的双唇。

    林碧柔嘤咛一声,雪白藕臂如水蛇般缠住打过了脖子,朝他奉上香吻,送入柔舌,两人立即吻在一块。

    就在林碧柔吻得出神时,娇躯猛地一紧,鼻息加重,原来是农敬云搞的鬼。

    只见他从身后将手伸至林碧柔胸前,握住两颗饱满的奶子,对两粒乳头又掐又捏的,惹得林碧柔娇嗔不依。

    林碧柔虽与东方鲁吻得入情,但心中仍是担心冷落农敬云,但见这汉子竟已对自己动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于是探出一只手握住农敬云的阳物,上下撸动,她小手柔若无骨,而且动作时轻时重,只是撸了几下竟将农敬云浑身血气凝聚于下身,爽得农敬云不住张口吸气。

    林碧柔暗自好笑,便对东方鲁道:“鲁哥,方才农大哥还没跟碧柔尽兴,要不我想先为他弄一弄,可以么?”东方鲁道:“正所谓先来后到,既然如此,你就先与农兄耍上一阵子吧。”林碧柔嫣然一笑道:“多谢鲁哥成全,你先摸一下碧柔的身子,待会碧柔再与你欢好。”说罢握住东方鲁的手,将其放在自己一只豪乳上,玉手一移,也握紧东方鲁的玉茎,徐徐缓缓的捋动起来。

    室内两名男子各自握住美人一只丰乳,而美人则同时为两名男子撸动阴茎,构成一幅淫靡香艳的画境。

    三人胡混了一会,林碧柔轻轻推开东方鲁,离开了他的怀抱,蹲下身来,看见眼前之物,不由分说一口将之吞入,鼓唇卷舌的吸吮起来。

    东方鲁知道这美人口舌功夫的厉害,一不小心便会被她吸出浓精,于是凝神提气紧扣精门。

    林碧柔为东方鲁含弄了一阵子,便掉过头去含住农敬云的肉棒,农敬云首次感受美人唇舌之功,也不禁暗叫销魂。

    林碧柔便如此交替舔弄多时,已见两条巨龙张牙舞爪,怒目讪筋。

    林碧柔对着农敬云微微媚笑,转过身子翘起玉臀,向其分身坐来。

    “哦……”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舒适的呻吟,农敬云的肉棒已经满满地塞在林碧柔的蜜穴中,只见美人扭腰耸臀,紧凑的普道吞吐男儿肉棒,湿滑的粘液使之进出无阻,二人同时享受着销魂美感。

    林碧柔小嘴并未闲着,她不忍冷落东方鲁,于是含住其肉棒。

    东方鲁见美人身后被另一个男人占据,而小嘴却毫不知倦地为自己品箫,如此淫靡美景叫他再添三分欲火,肉棒瞬间硬如铁铸。

    就在东方鲁浑身舒畅之时,突然感到肉棒孤立无援,睁眼一看,原来是农敬云将林碧柔抱起,使之坐在他身上,以男下女上,男后女前的姿势操弄。

    林碧柔被身后的农敬云插得高潮迭起,不住地喘气道:“要死,不忍要死了……鲁哥碧柔要被农大哥弄死了……”一根阳具飞也似的,撞得林碧柔身子乱抖,一对豪乳不停地上下颠荡,波浪重重,诱人到极点。

    视觉听觉双重刺激,东方鲁异常兴动,随即凑上前去,握住她一只巨乳用力搓捏,犹如搓面团似的,弄得形状百出,借着又咬住另一边乳头,大肆吸吮起来。

    林碧柔如何抵受得住,十根玉指,全插入东方鲁的发中,如泣如诉道:“你们这两个狠心贼,杀了我好了……这般欺负人家,这回必定快乐死了……啊!”

    东方鲁嘿嘿一笑,抬起头,站直身子,将肉棒搁在林碧柔胸口,林碧柔微微一愣,但随即明白过来,伸出双手托起玉乳,往内一挤,两只巨乳立时把肉棒夹住。

    东方鲁给林碧柔双乳一裹,立时爽入心肺,美入骨髓,便即抽动起来,皆因阳具坚长,每下挺捣,龟头均抵着林碧柔的下巴,林碧柔也不忘将其含住。

    东方鲁棒首被美人口舌含弄,棒身被美人乳肉夹紧,只觉得飘飘欲仙。

    身后的农敬云已经也不是省油的灯,腰肢不住向上挺动,细长的阳具频频入宫,杀得林碧柔魂飞魄散,娇喘吁吁,在二人夹攻下,不用多久,已把林碧柔弄淫水滴沥,不停从穴口直淌而出。

    农敬云被阴精一浇,阳具猛地暴涨三分,精关大开,射得林碧柔浑身酥软,几乎晕死过去。

    农敬云微微平息了一下,轻轻推开林碧柔,道:“东方兄,到你了,碧柔这身子真是没的说。”东方鲁抱起林碧柔,愤然地盯着农敬云,林碧柔见状笑,自是明白原因,双手忙箍住东方鲁脖子,亲昵道:“鲁哥不要这样嘛,你应承了人家不再计较的,现在又这个样子。”说话间伸手探到他胯间,一握之下,发觉肉棒犹如烧热铁棍,微微笑道:“好了,鲁哥看你下边都硬成这个样子,让碧柔好好安慰你吧。”于是不由分说,分开双腿,跨坐在东方鲁身前,宝蛤微张,腰臀一沉,便将整根肉棒吞下。

    东方鲁的肉棒不如农敬云的长,但却胜在粗转,林碧柔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整根吞下,虽然不能时刻撞击花心,但却有着一股包涨感觉,使得林碧柔充实无比。

    东方鲁起初还觉得销魂无比,但感觉到棒头被股浓稠温热的液体包裹,随即明白过来,心中暗骂道:“这个臭小子究竟放了多少进去,真她妈的……”东方鲁虽觉得恶心,但看到林碧柔那娇媚无比的模样,下身感受到紧凑的蜜穴吞吐,实在难忍难熬。

    又想起方才林碧柔的淫荡模样,怒从心起,横了心暗地发誓,今回定要把她操得半死,要不实在难消心头之气,于是双手搂住其纤腰,肉棒不住向上挺动。

    林碧柔下身一阵充实,正自甘美,骤觉火捧又再一撞,全根尽没,整个宝蛤立时塞得爆胀,堂堂满满,真个快美难言。

    站在一旁的农敬云把眼看去,立时呆住,随见东方鲁挺起巨棒,露首尽根的大出大进,把个美人儿干得呻吟大作,不由瞧得淫兴复萌,原本软掉的肉棒,竟然跳了几跳,又再作怪起来。

    林碧柔给东方鲁一阵猛攻,浑身无处不美,骚水再次汹涌如潮,不住地狂喷,湿滑的浪水竟染湿了林碧柔的下体,就连肛菊也是油光一片,如此淫辰浪景,农敬云如何能忍,想把肉棒放入美人口中,但此刻林碧柔却已跟东方鲁缠吻在一起。

    农敬云不禁从身后打量林碧柔,其腰肢盈盈一握,但线条到了臀部却自然地向两边分开,形成那浑圆的玉臀,暗自赞道:“碧柔真是好身子,腰臀曲线如此完美。”看着林碧柔不住耸动的丰臀,目光随即落臀缝之上,脑中灵光一现,计上心头。

    林碧柔正没命地在东方鲁身上扭腰晃臀,倏感身后被人压住,随即两片臀瓣被轻轻剥开,一根火热的肉棒顶在菊花肛穴之上。

    林碧柔急叫道:“农大哥你……你想怎样?那里不行……”正要挣扎,却被东方鲁在下牢牢抱实,半点动弹不得,不依道:“你放开我,再不放我可要生气了……”东方鲁带着报复戏谑的神态道:“碧柔妹子,难得我跟农兄齐聚一堂,就好好乐上一乐,毕竟你的红丸是我采的,你后边的第一次便送给农兄吧,你不是说同时深爱我们两个吗,既然如此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林碧柔摇头道:“不行,求求你们不要,快放我起来!啊……好痛……快快拔出来,真的要死了……”就在二人说话间,农敬云已然乘机突进。

    林碧柔只觉得后庭一阵火辣,痛得她眼泪直冒,不禁骂道:“你这个天杀的狠心鬼,干巴巴就这样捅进去,真想收买人命么!”农敬云将林碧柔蜜穴上的浪水抹在后庭,笑呵呵道:“不怕不怕,碧柔妹子小穴水这么多,大哥抹点上去便不会干了。”东方鲁见她痛得珠泪直淌,心中不由一痛,连忙一手箍住她纤腰,一手抹去她眼下的泪水,亲了一口道:“碧柔妹子,不要哭了,是鲁哥不好,等会我定好好向你赔不是。”农敬云也道:“碧柔妹子,是哥哥不好,我这就拔出来!”林碧柔气苦道:“插都插进去了,还说什么风凉话,今天便顺了你的意,臭男人,就知道享乐丝毫不管人家死活!”农敬云如奉圣旨,借着淫水润滑,肉棒缓缓抽动。

    起初林碧柔还觉得肛菊痛楚难耐,但随着后庭渐渐被开垦,竟生出一丝快感。

    随觉后面那物已全然没进,前后两洞,却被塞得满满得,那股胀爆感可说前所未有,委实苦乐难辨!便在林碧柔恍惚之间,忽觉两根肉棒同时发动,双手不得不抱紧身下的男人,数十抽过去,终见美快渐生。

    起初二人还是自顾自行,毫无章法胡抽乱插。

    没过多久,似乎已掌握了门径,彼此亦渐有默契,时而同枪合刺,时而你进我出,登时把那林碧柔弄得魂飞魄散,悲啼不止。

    林碧柔被那快感的波涛冲洗周身,幽谷和菊穴都被肉棒撑得满满实实,充实饱胀到了极点,尤其抽插之间,只隔着体内一层薄皮,两根肉棒似彼此感应着对方的存在,争抢不止地直往花心刺去,幽谷最深处的花蕊似被两根肉棒双龙抢珠一般,感受到的刺激可不是二加二这么简单,花蕊绽放之时快美的滋味暴增了好几倍,林碧柔只美到魂飞天外,。

    情动之下,林碧柔脸上浮现出百般魅惑,一双纤手前环后回,早将东方鲁和农敬云的脖颈勾了个结实,娇甜的樱唇时而向前献吻,时而向后香舌轻吐,浑然忘我地享受着被夹攻的滋味。

    “哎……别……别这样……唔……喔……很……哎……碧柔……好舒服……嗯……好痛快……哎……哎呀……你们都……都好厉害……弄得碧柔这样……唔……这样舒服……哎……你们……采到了……啊……采到碧柔花心里了……嗯……好棒……好厉害……啊……就是……就是这样……唔……爽死碧柔了……好哥哥,把碧柔这样玩……哎……玩的骨头都软了……”林碧柔的后庭紧凑异常,优胜处子,农敬云捧着丰臀,在后大肆抽戳,渐见内里连番收缩,绞着龟头不住吸吮,农敬云只觉得精门难忍,于是不再刻意强求,立即加重几分力度,发狠疾捣,怎料才插了几十下,便觉腰眼一麻,再也忍耐不住,精关一开,竟然先射了出来。

    林碧柔本就已有丢意,现后庭给热浆一冲,从未有过的快感席卷周身,立时三魂离体,普道随即收缩,大股阴精疾涌而出,不觉筋麻身酥。

    农敬云这一下竟引起连锁反应,随着林碧柔的丢身,东方鲁也难守阵地,就在林碧柔阴精浇在他龟头的那一刻,东方鲁也射了个痛快。

    两人不约而同地深吸一口气,入鼻尽是林碧柔高潮之间喷泄的女体香气……夜深人静,神罚院内,一阵大风刮过,嘭地一声,木天青寝室窗户被吹开。

    “风忘尘,想不到你还敢回来!”木天青正襟危坐,冷视来人,只见他一身紧身武士袍,显然早已做好准备了。

    风忘尘颔首笑道:“木院主真是神机妙算,竟想得到我会深夜拜访。”木天青冷笑道:“明日便是望月行刑之日,你这多情种子难道会袖手旁观?”风忘尘笑道:“木院主真是深知我心,不才深夜打搅便是为了望月一事。”木天青脸色一沉,厉声道:“风忘尘,我与你出事多年,你深知我性格,对于触犯刑法之人,我绝不留情。而且你可是待罪之身,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站在我面前,简直就视我神罚院如无物。”话音方落,木天青鼓起真元,浑身衣襟无风而动。

    风忘尘笑道:“木院主,我现在可是深陷虎穴,只要你一声令下,神罚院上百高手一拥而上,抓我还不像抓只小鸡般简单,又何必亲自动手,劳损真元呢?”木天青冷笑道:“风忘尘不愧是六部智宗,身处如此险地还能镇静,想必你是自行可以说服于我,有什么话便说吧,本院主倒想领教一下昔日智流座之雄才诡辩。”风忘尘笑道:“跟聪明人讲话便是痛快,好,风某这就献上拙论。”过了半个时辰,太武司之内再次刮起怪风。

    三日之期已到,神罚院刑场之内,一个妙龄女子被数条手臂般粗细的铁链拴在铁柱之上,刑台四周堆满干柴,正是望月。

    刑场四周围满了观看的人群,众人都对着望月指指点点。

    刑场设有六个席位,主位便是神罚院主木天青,此次行刑便由他主持,另外五个座位则是其余五部要员。

    木天青抬头看了看太阳,再瞥了一眼日冕,朗声道:“望月身为拜龙殿奉龙使者,不受清规与男子私通,罪名成立,判除烈焰焚身之刑,午时三刻已至,点火,行刑!”倏然,狂风大作,卷起阵阵黄沙,使得众人难以睁眼。

    随即浓雾涌至,挡住众人视线。

    “有人劫法场!”万长老怒喝一声,冰之卷随即而动,寒气分别扑向东西两个方向。

    第12回法场杀劫

    碰地一声,气流激射,风停雾散,只见两道人影立于望月身旁,周围的谷草干柴尽数飞散。

    农敬云寒声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居然还敢送上门来,今天便要你们共赴黄泉!”东方鲁也道:“好好,两个潜逃在外的罪人如今送上门来,正好一网打尽!”风忘尘衣衫飘飘,淡然道:“东方鲁,你身为天机院主却与林碧柔这等妖妇勾结,扰乱盘龙圣脉,谁是罪人自有我盘龙圣脉子民评论。”三年前林碧柔一案已经深入民心,虽然已经翻案,但众百姓还是对这女人有种厌恶恐惧之情,如今风忘尘再次提起林碧柔三个字,众百姓也随之起哄。

    东方鲁脸色一沉,他万万没料到,风忘尘竟能鼓动民心,当即喝道:“风忘尘你勾引奉龙使者在先,越狱潜逃在后,你一个罪大恶极之人凭什么在此大发厥词!切接我一掌!”灭之卷武功上手,天地气氛随之一暗,令人窒息而又恐惧的气息席卷而来。

    玉无痕冷笑道:“东方鲁,待妾身会你一会。”云袖一挥,内息如惊涛骇浪翻涌而至,力压东方鲁毁灭之掌。

    “大胆玉无痕,休得放肆!”万长老首先按耐不住,龙头杖猛地一驻地,身子借力扑向玉无痕,并挥舞龙头杖对准玉无痕面门便是一棍敲下。

    玉无痕玉掌轻抚,几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龙头杖,万长老只觉得龙头杖如坠海浪暗流,已然不受控制,被玉无痕这么轻轻一带,龙头杖竟是准头,打向东方鲁。

    东方鲁只得放下夹攻玉无痕的念头,一掌劈向龙头杖,以求自保。

    万长老这一杖运足真气,东方鲁只觉得掌骨欲裂,痛得他只吐冷气。

    万长老也被东方鲁灭之卷的凶猛真气搅得浑身经脉刺痛,苦不堪言。

    玉无痕裙裾一晃,莲足趁势踢出,将万长老和东方鲁踢下刑台,两人护身罡气虽为被踢破,但中脚之处也是疼痛难忍,几欲吐血,最要命的是被人一脚踢下台去,两人的面子都丢光了。

    “可恶!”万长老以龙头杖驻地,对玉无痕怒目而视,虽已然怒气冲顶,但却未乱方寸,思忖道:“玉无痕这小妮子招式中柔中带刚,将怒涛之气运用得可刚可柔,想必已将海之卷练至化境,即便是上任祀嬛也不过如此。罢了,先让东方鲁这小子去打头阵。”东方鲁果真如万长老所料那般,不由分说再次攻向玉无痕,东方鲁为人甚是自负,如今被玉无痕一招踹下台去,岂能不怒,盛怒之下将灭之卷运至顶峰,“灭魔指”轰然而发。

    指未至,气先发,指风所过之处,破土裂地。

    突然间眼前惊现巨浪滔天,指劲瞬间即被吞没,东方鲁反应迅速,现出护体之气,却犹如身陷怒海之中。

    “天机院主东方鲁,玉无痕领教了!”清亮嗓音响起,玉无痕玉掌轻舒,芊芊素手竟破浪而来,东方鲁不敢怠慢,鼓起真元再施灭神之掌。

    天机院主对上神龙祀嬛,两人抗衡,毫不退让。

    灭神掌锋锐凶狠,只需击中对手便可将人浑身经脉气血打碎,可谓是一招必杀之绝技。

    玉无痕深知此招厉害,心念急转,云袖翻鼓,化出滔滔海波,前后劲力十重,每一重各不相同,或外放,或内收,或旋转,或直击,重叠相生,极难化解,在这十重真气内劲的绞磨之下,灭神之掌劲道已然消化殆尽。

    化开灭神掌,玉无痕蓦地竖掌如刀,徐徐斩来,与方才惊涛骇浪之威势不同,掌缘四周,竟无一丝风声,平静得让人心寒,仿佛平静的海面下隐藏的潜流暗涌,虽不见踪迹,但凶险之处不下于怒浪狂风。

    万长老脸色微变,,脱口道:“暗流斩。”话未说完,东方鲁运起真气,双臂向上拦住来掌,蓦地身子一震,倒退两步,站定时脸色骤变,一口鲜血如箭喷出。

    只是一瞬间的交手,便是一刹那的失败,东方鲁肉体的痛楚远不及内心之沮丧,面色灰白已然失去再战之力。

    一旁的风忘尘被农敬云以及新上任的智流座叶初缠住,虽是以一敌二,但风忘尘虽能凭借“柔风势”这一四两拨千斤的绝技与二人周旋,不现败势。

    神罚院的武士纷纷将刑台围了个水泄不通,只待木天青一声令下便出手拿人;另一部分则是维持刑场秩序,疏散百姓。

    但是上面打的天翻地覆,木天青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眼旁观,一旁的凌霄却始终闭目养神,同样没有动手的意思。

    万长老怒道:“木天青,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劫法场,你居然还袖手旁观!”木天青负手冷笑道:“周围这么百姓,我首要之责便是疏散百姓,保护百姓安危,万长老难道我这样做的不对吗?”万长老老脸一沉,但却找不出反驳的言语,所幸闭嘴将心神放在玉无痕身上。

    另一方面,风忘尘吐出了口鲜血,而叶初则口鼻溢血,浑身软绵绵般倒在地上,原来风忘尘恨极了这个无常小人,拼着硬受农敬云一掌,也要先杀这厮。

    玉无痕乍见风忘尘受伤,心里一惊,也就在她心灵出现破绽的一刹那,万长老把握时间,运起冰之卷,“玄冰孕龙”应声而出,狰狞冰龙张牙舞爪朝玉无痕扑去。

    先机已失,玉无痕无奈后退,谁知冰龙不依不饶,咄咄逼人,势要取下玉无痕性命。

    “区区冰龙何足道哉,且看我潜龙诀。”玉无痕大喝一声,海之卷最上式——潜龙诀惊现红尘。

    万长老眼前忽地一花,仿佛置身于今天海啸之中,随即巨浪之中竟出现一道龙影,虬龙掀起狂涛怒浪,对上冰龙。

    冰龙深陷怒海狂涛,凶猛顿时减半,随即虬龙扑上,龙尾一甩,啪的一身将冰龙打成两截,紧接着张开血盆大口咬住冰龙脖子,只听蹦蹬一身,整条冰龙或作冰屑,散落在地。

    冰龙与万长老内息相连,此刻冰龙毁灭,万长老霎时口吐朱红,已是内伤不轻。

    “农敬云给我退下!”玉无痕逼退万长老,调转枪头对付农敬云,一掌拍向农敬云内劲犹如滔滔巨浪,层层海涛,逼得农敬云退下刑台。

    昔日六部也有相互比武,但是并非生死相搏,很少能见到真功夫,如今玉无痕毫不留手,一出手便技惊四座,力压三部高手,台下众人都吃惊不已,谁也没想到这芊芊弱质的神龙祀嬛竟是此等高手。

    玉无痕皱眉道:“风兄,你快去救望月。”说罢玉手在腰间一抽,竟取出缠腰丝带,仔细观看竟是一把一指粗细的软剑。

    玉无痕将软剑丢给风忘尘,道:“用此剑劈断望月身上的深海玄铁。”万长老识得此剑来历,失声说道:“龙鳞刃!想不到你竟然偷走了拜龙殿的震殿之宝。

    “这龙麟刃相传乃神龙的一片鳞甲所化,可刚可柔,往日都放在拜龙殿的密室供奉,当日玉无痕自知祀嬛之位难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没被罢免之前先盗走龙麟刃再暗中安排风忘尘越狱。

    望月身上缠绕的铁链乃深海玄铁所铸,寻常刀剑难损分毫,但龙麟刃锋芒一闪,这几条手臂粗细的玄铁链应声而断。

    “望月!”风忘尘急忙将她扶住,只见怀中佳人秀发散乱,玉容憔悴,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心中顿时一阵酸痛,就在这一刹那,风忘尘倏感丹田一阵酥麻,真气立即凌乱。

    回过神来,只见望月一指点在自己丹田气海,风忘尘浑身真气顿时被封。

    风忘尘不可置信地看着怀中人,倏然望月伸手在脸上一抹,摘下人皮面具,赫然是林碧柔。

    林碧柔制住风忘尘后,从他手中夺过龙麟刃,笑吟吟地道:“风公子还真是多情种子,不过妾身可不是你的望月妹子。”“糟糕中计!”玉无痕大惊失色。

    三部主事见状同时出手,三道凌烈气劲由上中下三路袭向玉无痕。

    玉无痕虽惊未乱,衣裙徐徐摆动,一头秀发也缓缓飘舞,双手在胸口画着圆圈,真气形成一个深邃而又急促的气旋,仿佛海中深不见底的漩涡,三股气劲被漩涡吞噬消磨殆尽,不留一丝痕迹。

    万长老脸色铁青,冷哼道:“好一个漩涡劲,玉无痕,想不到你近练成海之卷的四大绝式,老身真是小看了你。”海之卷虽是记载大海潮汐奥妙的宗卷,但这几百年来盘修炼此卷的高手将其武学感悟演化出四招精湛的武技,分别是:惊涛势、暗流斩、漩涡劲、潜龙诀。

    这四大绝式,分为是一攻、一杀、一守、一灭。

    “惊涛势”便是攻招,便是玉无痕常的那套武功,其劲道不负惊涛骇浪之名,出手便是雄厚无比的巨力,以败敌为主。

    “暗流斩”是为杀招,取自大海深处的暗流,虽不着痕迹,但却暗藏杀机,悄无声息之间便可取敌性命。

    “漩涡劲”主守,以真气模拟大海漩涡,将敌人的攻击尽数荡开或者吸纳,并可干扰敌人下盘,制造胜机。

    “潜龙诀”威力最大,以最大程度歼灭敌人为主,方才若非玉无痕有意控制力量,别说区区一个万长老,可叫其方圆二十丈之内绝无活物。

    “我的好师妹,姐姐真是羡慕你的天赋啊。”林碧柔一手扣住风忘尘的脖子笑吟吟道。

    “想不到你才二十有二,便将这四大绝式练得炉火纯青。”玉无痕皱眉道:“林碧柔,你的武功不是早就被师尊废除了吗?”东方鲁及农敬云也感觉意外,三年前林碧柔被关押至噬魂崖之前,早已被上代祀嬛打断经脉,击碎丹田,按理来说她此刻应该就是个普通女子,但看她出手偷袭风忘尘,不但功力未失,而且还不在风忘尘之下。

    想到这里两人心中顿时生出一丝不安,这女子好深的心机,他们二人已经落入她的算计,想起昔日与她欢好,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林碧柔笑道:“当日师尊知道残杀孩童是另有其人,但却苦于没有证据还我一个清白,于在废我武功之时便做了手脚,你看起来我是被废功,其实只是师尊做戏给你看的。”玉无痕思忖道:“师尊当时的确是废了她的武功,想必这些年来她有什么奇遇,使其复功。她说这些话是实际为了稳住东方鲁和农敬云两人。

    “思念至此,于是冷笑道:“说得跟真的似的!也罢,既然你武功未废,那便由我代劳。”万长老厉声道:“玉无痕,当日残杀幼童之人嫁祸与碧柔的人便是你,由于没有证据,老祀嬛才出此下策,以便碧柔日后可以揭发你的真实面目。”玉无痕冷笑道:“万长老可真懂得颠倒是非黑白,也罢,无痕懒得与你争执,今日我就算一死也要废掉林碧柔这祸胎!”“你敢!”万长老怒喝道,”你有这个本事?”玉无痕轻蔑地笑道:“有没有此等手段,万长老不妨一试。”虽只是轻描淡写,玉无痕眉宇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三部主事想起方才玉无痕那惊天手段,都不免生出一丝怯意,似乎没人敢认为她在说笑。

    “呵呵,本座倒想向玉姑娘讨教一番。”同样轻蔑的语气响起,万长老顿时松了口气,因为在她看来能抗衡玉无痕之人也只有同样修炼两部真卷的凌霄。

    玉无痕皱眉道:“凌霄你这是什么意思?”凌霄笑而不语,负手望天,丝毫不理会玉无痕的质疑。

    林碧柔娇笑道:“好师妹,我来告诉你吧。你还以为风忘尘能说服两部主事吗?木院主与凌首座虽然与我等意见不合,但终究是六部之主,你还真以为他们会跟你们同流合污。昨晚两位主事先假意答应风忘尘,随即便通知其余四部主事,所以我们今天才在此设下这个杀局等着你们自投罗网。”风忘尘与玉无痕的本是计划说服凌霄与木天青出手相助,即使不出手也保持旁观,只要他们不出手,玉无痕便有把握挡住其余四部,风忘尘便趁机救走望月,谁知竟被对手摆了一度。

    风忘尘毫无表情,仿佛这一切早就预料好了,叹道:“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虽然知凌霄和木天青很有可能实在演戏,但为了望月,即使成功的机会再低也得试试。”林碧柔笑道:“风公子,你号称六部智宗,竟会犯下这种错误,真是色令智者昏,为了你那望月妹子,明知道是陷阱也一头扎进来。”风忘尘冷笑道:“你这妖女,淫贱恶毒,岂知情为何物。”林碧柔眼中泛起一丝厉色,五根玉指突然加力,指甲立即插入风忘尘皮肉之中,霎时间血流不止。

    “林碧柔给我住手!”玉无痕忍无可忍,一招惊涛势拍向林碧柔,重重劲力朝林碧柔压来。

    倏然,林碧柔身前一道红光闪烁,仿佛天空出现了九个太阳,尽数烤干海水,将沧海化作桑田。

    炎之卷!好一个武魁座,一出手便压下玉无痕一头。

    凌霄的炎阳真元沛然而发,将惊涛怒浪蒸发的一干二净。

    玉无痕心知恶战难免,掌势再添三分内力,如海涛翻涌,仿佛干枯的海床再唤生机,重现昔日沧海之雄壮。

    水火不容,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或作腾腾蒸气,刑场众人一时竟感事物模糊,难见五步之外。

    玉无痕见环境有变,迅速转换功力,运起神之卷,祭出玄妙法术,本已浓郁的水汽化作重重雾气,正是——雾隐术。

    雾隐术加上蒸气,众人视力顿时被夺,玉无痕也趁此机会,摆脱凌霄。

    在雾隐术中,除了施术者外,其余之人皆不能看清。

    玉无痕绕过凌霄,奔向林碧柔之处,谁知才踏出数步,便感到耳边煞风呼啸,玉无痕不及细想,一掌“惊涛势”迎了上去。

    普一接触,玉无痕浑身一阵酸麻刺痛,暗叫不妙:“雷之卷!”海之卷与雾隐术皆属水,而水可导电,使得“天罡雷音”威力剧增。

    在浓雾中难以视物,凌霄所幸闭起双眼,藉借气息感应之法寻找玉无痕的位置。

    如今气息锁定之后,凌霄的攻势咄咄逼人,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势要将玉无痕毙于掌下,天罡雷音招出连环,白色电光不断迸发,势若奔雷,刚猛霸道。

    两人根基相当,功体属性便成为胜负的主要因素,玉无痕那还会再用水性武功和法术,当机立断,使出神之卷的另一种法术——五行八卦咒。

    神之卷虽有许多神妙法术,但由于念咒画符的时间太长,所以短兵相接的时候并不适用。

    这五行遁术也是如此。

    真正的五行八卦咒可以使江河改道,枯木逢春,甚至还能点石成金,此刻玉无痕并非是施展完整的五行八卦咒,而是以真气推动五行真元,凭借五行相生相克之道牵制凌霄。

    先天八卦之中,天一、泽二、火三、雷四、风五、水六、山七、地八(注:亦有另一种说法是一乾、二兑、三离、四震、五巽、六坎、七艮、八坤。),而对应的五行属性便是:天泽属金,山地属土,雷风属木,水火则对应水火。

    其中雷为震卦,属木。

    水生木所以海之卷此等水性武功便增加天罡雷音的威力。

    按照五行制衡的道理,玉无痕以天泽二卦划出白金之气,牵制天罡雷音,正所谓金克木,雷之卷的威力已然减半。

    凌霄见状再使炎之卷,藉火克金,再次抢占上风。

    玉无痕也并非省油之灯,功体迅速转化,海之卷再次上手。

    时而水生木、木生火,火克金;时而金克木、水克火、火生土,两人就在这五行转换之间斗得天翻地覆。

    凌霄同用雷炎二劲,正符合木生火之道理,攻势霸道凶猛,而玉无痕以海之卷为主辅以五行八卦咒,攻守进退有条不紊,丝毫不落下风。

    两人皆是修炼两部真卷,也是六部之中顶尖的人才,如今针锋现对,各展神通,斗得日月无光,星辰失色。

    凌霄为人高傲自负,以六部第一人自居,如今久战一个女流之辈而不胜,不禁有些心浮气躁,招式也再添几分凶狠。

    玉无痕虽是沉着应战,但无奈风忘尘被制,自己又身陷敌围,自知久战不利,但却无法取胜或脱身,也甚为急躁。

    两人修为相当,心境相同,过了一百多招还是不分上下。

    久战之下,雾隐术的效力逐步减弱,四周雾气缓缓消散,映入众人眼前的便是玉无痕与凌霄的激烈大战,万长老立即招呼东方鲁及农敬云加入战团,而一直沉默的木天青也随之出手,玉无痕竟陷入以一敌五的绝杀之境。

    凌霄性子高傲,不屑与人联手,本想将另外四人喝退,但他与玉无痕斗到现在,真气已然不济,连开口说话都又困难,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四人加入战圈。

    凌霄真气几近枯竭,玉无痕也不好受,苦斗凌霄已令她心力憔悴,如今又独战五大高手,顿时险象环生,步步后退,只能以“漩涡流”,以守代攻,苦苦支撑。

    这漩涡流也不愧绝学之名,尽挡五大高手攻势而力保不失。

    林碧柔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伸出两个修长手指,对着风忘尘的肾俞穴便是一指,风忘尘只觉得下身一阵冰凉刺痛,痛得汗水直冒,但他知道林碧柔是想藉此打乱玉无痕心神,于是强忍不出声。

    林碧柔笑吟吟道:“风公子还真是硬气,你知不知道我方才一指是什么名堂?这一指名为散阳指,只要点中男人的肾俞穴,便可散去男子的阳气,也就说能叫你这位风流倜傥的大情种变成太监!”风忘尘眼中尽是怒火,始终一言不出,但林碧柔故意以内劲说话,声音响遍全场,玉无痕心神大乱,露出破绽,被万长老抓住时机,一仗扫中玉无痕背门。

    噗嗤一声,玉无痕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蒙面轻纱顿时一片朱红。

    “拿下这贱人!”万长老用龙头杖指着昏迷在地的玉无痕道。

    噬魂崖乃关押罪大恶极之人的监牢,乃神龙峰后山绝壁的一个天然溶洞,上不着天,下不及地,要想进入其中必须先登上山顶,再由乘坐缆车下去,下边的人要上来也得乘坐山顶放下的缆车上去,可谓飞鸟难越,猿猴难攀。

    噬魂崖内有许多天然的石洞,其石壁坚硬无比,不下金铁,因此在石洞口处修建一道牢门,每个石洞便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牢房,牢内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再配合其环境地势,真是可谓插翅难飞。

    咔咔——牢房那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狱卒将一名男子丢进牢房,牢房内一名女子无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顿时泪如泉涌,悲呼一声扑了过去:“风郎,你这是怎么了!”风忘尘躺在女子怀中,缓缓抬起头来,展颜笑道:“月儿,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望月含泪道:“你伤成这样还顾着安慰我,你这傻瓜……”“真是一对情浓意蜜的同命鸳鸯。”牢房外传来林碧柔的咯咯娇笑,“正所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望月妹子,你这位风郎为了救你如今落得个不能人道的下场,你可要好好照顾他啊!”望月猛然一震,脸色白得煞人。

    第13回柳暗花明

    林碧柔嘲讽风忘尘与望月后,怀着一丝兴奋与激动的心情缓缓入噬魂崖最深处。

    她手持令牌,命令狱卒打开牢门。

    折扇牢门以精钢所制,沉重无比,要五个狱卒同时推动绞盘才能拉动铁链,使之升起。

    牢房内,玉无痕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没有丝毫颓然之态。

    林碧柔笑道:“师妹你经脉受封,真气被锁,已然失去一身神通,竟还能这般镇静。”玉无痕淡然道:“心静则安,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像某些人坏事做尽,却还以为可以逍遥法外,殊不知天道有常,善恶有报。”林碧柔脸上依旧笑意不减,突然探出玉手扯下玉无痕的面纱。

    “我的好师妹,这三年来,姐姐我一直在挂念着你这美丽的容颜。”林碧柔望着玉无痕的脸蛋笑道。面纱落地,玉无痕露出庐山真面,本该是不下于林碧柔的绝世容颜,却在左边面颊出多了一道由嘴角一直延伸道耳根的伤疤,犹如蜈蚣般狰狞可怕。

    玉无痕目光深邃,淡淡笑道:“我说林师姐啊,你除了掀我的面纱外,你还有其他手段吗?”林碧柔娇躯一阵颤抖,怒极反笑道:“丑八怪,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林碧柔与玉无痕乃上代祀嬛的入室弟子,林碧柔由于天生丽质,性格开朗所以身边一直有不少男子围着她转,再加上她天资聪颖,无论是武功还是法术一学便会,深受师尊爱宠,玉无痕由于自小破相所以一直以面纱遮面,也造成了她性格的孤僻,与受到众星捧月的林碧柔不同,玉无痕资质平凡,但她却认真刻苦修炼,以勤补拙,自小便打下了牢固的根基。

    林碧柔一直瞧不起这丑八怪师妹,自持天赋聪慧对于师尊所教的东西,只要学会便可,不再修炼第二遍。

    八年前,六部二十岁以下的弟子进行比武切磋,没比试之前,林碧柔与凌霄都被认为是最有实力的两名年轻人,谁知武诀一开,结果竟令人大跌眼镜——林碧柔被同门师妹玉无痕十招打下擂台,此后玉无痕一路高歌猛进杀入决赛,虽以一招之憾败于凌霄,但玉无痕从此一鸣惊人。

    林碧柔输掉比武后,心中不忿于是召集一帮纨绔子弟,借着为玉无痕庆贺胜利揭开其面纱,与众人嘲笑羞辱玉无痕,当时玉无痕没出手教训这群人,只是等他们笑够后再从林碧柔手中夺回面纱戴上,在这过程中,玉无痕一言不发,冷漠得让人害怕。

    这件事被祀嬛得知,对林碧柔的品性大失所望,于是立玉无痕为下一任祀嬛。

    林碧柔在嫉妒愤怒之下,暗中残杀百多名孩童,以其精血修炼邪法,试图一举击败玉无痕,抢回祀嬛之位,谁知事情败露,被其师尊废去武功,打入噬魂崖。

    想起那段往事,林碧柔心中冒出一股无名之火,抡开双手对着玉无痕便是几个耳光,打得玉无痕腮帮子高高鼓起,嘴角溢血。

    林碧柔还觉得不解气,一脚将玉无痕踹到在地,狠狠地踩踏她的脸颊,边踩边笑道:“我的丑八怪师妹,姐姐我有一千种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你要不要试试看?”说罢又在玉无痕胸口小腹连踹数脚,踢得玉无痕口吐鲜血,但至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那双眼睛依旧如此冷漠,但却目光如炬,仿佛一柄利剑可以穿透人心。

    林碧柔被盯得不由内心一寒,狠狠道:“小贱人,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我看你还怎么瞪我!”说罢伸出两指,对着玉无痕双眼插去。

    “住手!”一股气劲缠住林碧柔的手,随即一个男子挡在了玉无痕跟前,正是神罚院主木天青。

    “林碧柔,噬魂崖乃受神罚院掌管,外人不得滥用私刑。”木天青傲然道,“你若再继续,别怪本院主不客气了!”林碧柔冷哼一声道:“玉无痕,今天我就给木院主一个面子,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看你还怎么得意!还有跟那个姓龙那小子还有他的同伙,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了,别指望他们能救你!”化龙阁的石门外,数十名士兵推着五口火炮缓缓逼近,这五门火炮均成龙形,以龙头为炮口。

    万长老手持龙头杖站于后方,指挥众将士,准备敲开那扇怪异的石门,原来万长老为了根除后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调来这五门火龙炮,势要一举轰破化龙阁。

    “大长老,火炮已经准备好了!”万长老大声喝道道:“很好,瞄准石门,给我打!”轰隆隆,火炮狰狞巨兽发出震天怒吼,一瞬间火光飞溅,浓烟滚滚,观其威势比破浪号上的几门火炮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待到浓烟散去,石门竟然毫发无损。

    万长老怒喝道:“给我继续打,不将这扇门炸开,绝不停止!”士兵接到命令,浇水冷却炮管,继续填充炮弹,再次轰击石门。

    整座神龙峰仿佛在遭受雷神的怒火,炮声如雷,响彻云霄。

    “大长老……我们炮弹打完了,那门好像一点事都没有……”一名将官回禀道。

    万长老脸色铁青,拄着龙头杖快步走到石门前。

    只见石门依旧完好如初,方才的炮击哪怕连一点碎末都没打掉。

    “相传这道石门可挡凡间水火,看来传说是真的。”万长老叹气道,“难道里边那小子真如玉无痕所说是……”万长老猛吸一口气,压下了这个念头:“不可能,那些只是远古传说,那小子绝不是什么真龙转世。”万长老心烦意乱之随手拍在石门上,只听咔的一声,石门竟缓缓打开。

    本该十分熟悉之地,却是触目惊心之景。

    化龙阁内空无一人,本应雕刻着䶮武天书的石壁竟然崩碎倒塌,地面坑坑洼洼,仿佛被巨兽踩踏过一般,没有一块地板是完整的。

    “这……”万长老整条脊背犹如被冷水浇过一般,寒意涌遍全身。

    玉无痕在峡谷周围布下“星罗天斗阵”,临走之前将进出阵法的口诀告知崔蝶,崔蝶等人也暂时安心在此养伤。

    韩云飞急冲冲地走来,神情有异地道:“少夫人,据探子回报,前方十里处出现一支越一千人的部队,观其行军方向冲我们来的。”“传令下去,叫弟兄们从小道侧退。”崔蝶经过几日调养,已恢复了少许元气,但由于被嗜血箭所伤,精血亏损,脸色依旧苍白。

    韩云飞有些担忧地问道:“少夫人你的伤势……”崔蝶笑道:“我伤势无大碍,现在当务之急先摆脱敌人的追捕。”任谁都看得出崔蝶是在强撑,但目前情况只能尽快侧退,谁也不敢保证这“星罗天斗阵”可以抵挡上千兵士的攻击。

    崔蝶带领众人迅速撤离,虽然众人伤疲交迫,但依旧强打精神稳步前进,才走了两三里路,前方草丛传来阵阵响动,显然是大队人马迫近。

    对方来得突然,想要躲避已然不可能,唯有拼死杀出一条血路。

    崔蝶喝道:“结三花破敌阵,向东边突围!”“杀!”众人齐声大喝,喊声中透着视死如归的气势及与敌具亡的煞气。

    崔韩两家残余武士闻言快速结阵,摆出三花破敌阵,朝东边来敌冲去,盘龙圣脉的士兵哪料到这些“瓮中之鳖”敢主动攻击,东面的一百多名士兵竟被杀得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在战场最重要的就是一股气势,崔蝶众人如今陷入绝境,反而激发出拼死一战的决心,反观盘龙圣脉的士兵五百年来无战事,士兵中见过血的人少之又少,哪里是崔蝶手下这帮沙场老兵的对手,只是一个照面便被崔韩武士的杀气吓得两腿直哆嗦。

    东面失利,其余几路部队迅速围了过来,其中还有三百多名骑兵,骑兵藉着速度优势将崔蝶众人再次包围。

    “杀了这些贼子!”骑兵首脑挥着马刀,领着着五骑率先奔来。

    韩云飞冷笑一声,喝道:“砍马腿!”六名武士一个懒驴打滚,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快马的奔跑路线上。

    只见他们双手握刀,对着马腿便是一挥。

    快马的冲击力加上挥刀的速度,只听战马发出凄惨的悲鸣声,六匹战马前腿应声而断,马背上的人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筋骨断裂。

    在这个时候,可不再有什么仁慈可将,六名武士上前便是一刀,结果他们性命。

    骑兵见首领丧命顿时乱作一团,崔蝶素手一挥,六名武士迅速归队,四十个人集结成三花破敌阵,朝混乱的骑兵方队杀去。

    沉腰背,砍马腿,战马受伤后狂性大发,将马背上的人甩下,摔得头破血流,那些侥幸没摔伤的却又遭到其他战马的踩踏死伤惨重,只是一个照面三百骑兵竟被杀得哭爹喊娘,而崔蝶手下竟未折一员。

    “哈哈,痛快,这一回杀得真是痛快!”韩云飞衣服尽是血水,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只见他一刀一个敌兵,犹如炼狱杀神。

    “在这种丛林之处居然还敢用骑兵,领兵之人还真是饭桶一个!”崔成砍倒一个敌兵大声笑道,“老韩,不如咱们比比看,谁杀得更多!谁输谁就是龟孙子!”韩云飞骂道:“去你妈的崔成,这龟孙子你是当定了,老子杀了五十个狗崽子!”嗖的一声,韩云飞哑然失声,只见一枚箭矢插在韩云飞喉咙,一直穿透脖子。

    “老韩!”崔成悲鸣一声,手中钢刀挥舞得更是疯狂,四周竟无十合之将。

    “云飞……”崔蝶看着韩云飞的身子缓缓倒下,眼圈倏然一红,泪水已然涌出,她心中虽是悲苦,但却无暇分心,因为最可怕的敌人已经逼近。

    “贼子,此处便是尔等埋骨之地!”不远处传来东方鲁的叫声。

    一百多名弓弩手,强势逼杀!箭矢如雨,又有几名武士中箭丧命。

    崔蝶忍无可忍,不顾伤势,强提内元,冰火二气凌然而发铸成一道雄厚气墙,弩箭只消一触及气墙不是被冻成冰屑就是被焚成灰烬。

    “趁着机会一鼓作气冲过去!”崔成大叫一声,仅存的三十名武士在冰火气墙的掩护下朝弓弩手冲去,他们知道只有拉近距离与之肉搏,才有活命之机。

    东方鲁哪容对方欺近,从一名弩手手中拿过弓弩,运起灭之卷,对准崔蝶便是一箭。

    崔蝶见状再催三分元功,冰火气墙立即将这一箭摧灭。

    东方鲁冷笑道:“好顽强的婆娘,再接我一箭!”只见东方鲁弯弓搭箭,带着毁灭之气的箭矢再次射向崔蝶。

    箭矢撞在冰火气墙上,并未攻破崔蝶防线,只是在气墙上留下一道淡淡的涟漪就落在地上。

    筑起一道可以保护三十多人的气墙,就算是全盛时期也难以维持,跟别说如今重伤未愈的崔蝶。

    冰火二气与自己内息相连,东方鲁这两箭蕴含着灭之卷的真气,崔蝶每接一箭,犹如跟东方鲁拼内力一般,此刻她已是伤上加伤,鲜血已经涌到喉咙。

    东方鲁看出端倪,思忖道:“这婆娘已是强弩之末,下一箭便可破她防守!”第三箭射出,崔蝶的冰火气墙再难支撑,瞬间土崩瓦解,防线溃散。

    崔蝶牵动旧伤,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背部的伤口也随之崩裂,衣衫一片鲜红。

    失去冰火气墙掩护的众人暴露在弩箭之下,只消一轮乱射便可叫这三十余人客死异乡。

    轰隆一声,大地一阵晃动,崔蝶众人跟前冒出一道土墙,将凌烈的箭雨尽数挡下,随即另外三个方向也出现三面土墙,把崔蝶众人围在其中,,随即大雾弥漫,东方鲁眼前一片迷漫。

    “雾隐术?”东方鲁大吃一惊,虽是视线受阻,但他并未就此放弃,凭借着高手独特的感应,他已捕捉到崔蝶的位置,运起灭之卷,一记灭神掌拍出,掌势雄厚无匹,在他认为土墙虽可挡下箭矢,但绝对挡不住灭神之掌。

    “哦,好一个灭之卷。”一声轻蔑冷笑响起,“可惜还是差了点!”东方鲁掌心拍在土墙,只觉得那面土墙犹如千斤玄铁般坚固,不但难损分毫,真气还被反震回来,差点没吐血。

    “啊,这是什么东西……”“蛇,好多蛇啊……我被蛇缠住了……”“救命啊!”四周响起士兵们惊恐的叫声,东方鲁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听见嗖地一声,双腿便被条状物体牢牢缠住,这些物体仿佛是从土里长出来的,而且越长越多,只是刹那间的迟疑,东方鲁浑身上下便被捆了个结实。

    带到雾气散尽,东方鲁才看清楚自己身上所缠何物,竟是一些藤条。

    东方鲁怒哼一声:“装神弄鬼,雕虫小技也妄想困我!”运起真气,试图一举挣破束缚,谁知这些藤条竟不怕灭之卷的真气,任由东方鲁怎么提元运气,也难以挣脱,而且他越是挣扎藤条捆得越是结实。

    “该死!”东方鲁大怒,已然不顾什么风度,破口大骂,言辞粗俗难听,竟不逊于泼妇骂街。

    “院主,您没事吧。”一名心腹士兵怯生生地问道。

    东方鲁止住骂声,疑惑地问道:“你……这些怪藤没有捆你吗?”那名士兵摇头道:“小的也被捆住了,但是不知为什么等到雾气散去,这些怪藤不是缩到地下就是枯萎。”东方鲁闻言不禁一愣,心里疑惑顿生,想了一阵子,也想不通是何道理,于是骂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些鬼东西给我弄掉啊!”士兵闻言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招呼几名同伴过来割开藤条,无奈的是无论用刀砍也好,用剑劈也罢,怪藤竟毫发无损,甚至用火烧也也不奏效。

    最后只能挖地三尺,将怪藤连根拔起,这才替东方鲁松开纠缠。

    东方鲁脱出束缚后,仔细查看这些怪藤,发现这些藤条竟是从周围的树根衍生出来,每一根怪藤都连着一条树根,看到这些东方鲁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借着崔蝶身上所残余的嗜血箭气息确定崔蝶众人位置,东方鲁本是信心满满,有十足把握将玉无痕的同党一网打尽,谁知到最后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还被弄得鸡毛鸭血,颜面尽失,气得他满肚子火,挥掌拍断一颗大树,士兵们见首领发火,都噤若寒蝉,生怕触及东方鲁的霉头。

    “东方院主。”一名骑兵策马而至,随即翻身下马向东方鲁行礼道:“小人乃拜龙殿骑将,奉万长老之命特地请院主到拜龙殿一叙。”东方鲁对这些怪藤十分不解,万长老人老成精说不定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于是拉过一匹战马,随着骑将奔向拜龙殿。

    东方鲁快步走入拜龙殿正殿,只见林碧柔、万长老、农敬云都在殿中。

    万长老见状问道:“东方院主,你凭借嗜血箭毒的追踪,可否找到那些中原人?”东方鲁叹道:“找是找到了,但是最终还是功亏一篑。”万长老脸色微变,略微不悦地道:“据老身所知,那些中原人只有四十多人,而且他们的首领也中了嗜血箭,东方院主带领一千士兵居然还让他们逃脱,这是何道理?”被万长老当面讽刺,东方鲁脸色微臣,若非有事要请教万长老,他绝对会扭头便走。

    东方鲁摇了摇头道:“本该十拿九稳的事,最终却生出变数。”于是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听得万长老三人目瞪口呆,随即东方鲁又将一根怪藤递给万长老。

    万长老仔细观摩了许久,脸色越发凝重,良久才吐了口浊气道:“按照东方院主所说,这树藤恐怕可以吸取你的真气。”东方鲁浑身一震,问道:“此话怎讲?”万长老叹了口气道:“东方院主你当时鼓起一身真气内元也无法挣开树藤纠缠,而且还是越挣扎捆得越紧,而那些普通士兵却在短时间内摆脱怪藤纠缠,所以老身大胆猜测这些怪藤将你的真气吸纳,并以之为养分使自身变得更加强悍坚韧。再观此人可以随心搬运泥土以之筑墙,想必是精通五行要术之高手。”说罢眉宇间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东方鲁皱眉道:“如今风忘尘和玉无痕都被关在噬魂崖之内,此人再怎么厉害毕竟也是势单力薄,如何能与六部抗衡,万长老何须愁眉不展。”万长老苦笑着摇了摇头便将化龙阁之事告知东方鲁。

    听闻此事后,东方鲁也是惊讶得合不上嘴,颤声说道:“难道玉无痕所说是真的……那小子真的是……”“哼!”林碧柔怒哼一声道,“够了,只是一个黄毛小子便把你们吓成这样,如今我们四人联手把持大权,又有何惧。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即便他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农敬云叹道:“碧柔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玄天龙主在众子民心中乃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林碧柔冷笑道:“莫说那小子不是龙主,即便他是,我们如今大权在握何须怕他!”万长老冷冷道:“大权在握?我看未必。太武司手握兵符,掌管全岛大军,神罚院主持刑罚,有这不可冒犯之威严。凌霄和木天青可不跟我们坐同一条船啊。”林碧柔眼中闪过一丝媚光,妖艳中带着几分肃杀,轻启朱唇,含笑道:“既然不跟我们同一条船,那只要先下手为强了!”东方鲁皱眉道:“说得对,箭无回头箭,如今这个局面也不能再犹豫了,不但凌霄和木天青,就连风忘尘和玉无痕也不能留。

    不用等到行刑那一天了,今天就将风忘尘和玉无痕解决掉。”万长老沉声道:“不可自乱阵脚,此事需要从长计议。”林碧柔媚笑道:“万长老,碧柔心中已有定计,只要万长老肯点头,我保证凌霄、木天青还有玉无痕和风忘尘明日绝对走不出天刑堂!”天刑堂——神罚院正厅大堂,乃审判犯人之处。

    玉无痕与风忘尘身法特殊,案情牵扯过大,所以除了神罚院院主及相关的审判人员外,其余五部主事亦随堂听审。

    由于新上任的智流座被风忘尘击毙,今天文策司只来了一个代主事,威望根本不能与其他五部相比,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

    木天青坐于正位,扫视了一周,目光落在万长老的位置上,只见万长老目无表情,而身后却站着林碧柔,木天青见状脸上浮现一丝不悦。

    玉无痕、风忘尘以及望月三人被五花大绑地压上来,三人神情萎靡,毫无昔日风采。

    木天青扫了三人一眼道:“尔等三人皆犯下死罪。望月,身为奉龙使者却不守清规,与男人私通,按律例判处万火焚身之刑;风忘尘,原为智流座,掌管盘龙圣脉之官吏调动变迁,却知法犯法,玷污奉龙使者清白,此后更越狱、劫法场,罪加一等,判处凌迟之刑;至于玉无痕,身为神龙祀嬛,属下犯事,你却不引以为戒,反而变本加厉,先助风忘尘越狱,再阻挠追捕中原疑犯,此后更是仗着自己武艺超群,硬劫法场,条条都是死罪,按律例当斩立决,但念在你曾任神龙祀嬛,斩首之刑有损拜龙殿之神圣,故改判饮鸩之刑。七日后,执行三人之死刑!”

    念完宣判词,木天青对着其余五部主事问道:“五位主事,不知对此判决可有异议?”凌霄摇了摇头表示无异议,东方鲁和农敬云默然不语,只是万长老倏道:“木院主,老身有话要说!”木天青点头道:“万长老请讲!”万长老站起身来道:“老身对这三人的刑罚没有异议,只是觉得这行刑的时间略微不妥!”木天青皱了皱眉道:“愿闻其详!”万长老清了清嗓子道:“此等三人犯下滔天大罪,亵渎龙神,死不足惜。但他们的中原同党尚未落网,未免夜长梦多,防止劫法场之类的事情发生,老身提议应及早行刑!”木天青问道:“万长老认为应该何时行刑?”“就在今日!”木天青道:“今日?未免太过仓促了些,而且这三人所要遭受的刑罚都要相当时间准备。”万长老道:“事情从简,正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直接一个斩立决便可,要是拖久了,唯恐再贴变数!”“哼哼,好一个杀人不过头点地。”

    一直不说话的凌霄冷笑道,“万长老敢情在你眼中,刑罚之事竟是如此儿戏。这三人所犯之罪应当行何种处罚,律法中写得一清二楚。如果擅自更改今后岂不乱了套?”万长老皱眉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事,破例一次也无伤大雅。”凌霄冷笑道:“好一个无伤大雅,是今后有个狂徒冲入拜龙殿奸淫掳掠,将所有女弟子都玩了个遍,万长老是不是准备关他那么三五天又放出来?”

    万长老大怒道:“武魁座,拜龙殿乃神圣之地,岂容你信口雌黄!”凌霄笑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反正万长老都能擅自改动刑罚,又何不再改一次,反正也无伤大雅。”凌霄轻描淡写,不断地应用万长老的言辞,气得万长老额头青筋怒张。

    而且凌霄还不依不闹地说道:“若真有此人,就冲他这份胆识和实力,我们也应该好好奖励他一番嘛,关他个三五天再放出来也算是非常时期行非常事!”“够了,凌霄你给我闭嘴!”万长老忍无可忍,将龙头杖猛然驻地,硬生生地在地板上轰碎一大片。

    凌霄眯眼道:“万长老,天刑堂内可不允许动武,你这样做莫非是想劫狱?”万长老毕竟人老成精,心知自己已经陷入凌霄的圈套之中,当即压下怒火,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凌霄,转头望向木天青道:“木院主主持刑罚之事,此事你如何看待?”木天青沉吟道:“万长老所言也有道理,只是今日为这个月阴气最重的小凶之日,若行行杀伐之事,唯恐使死去的犯人怨气过重,变成厉鬼!不如改在后天行刑如何。”木天青此人平日说一不二,如今竟向万长老妥协后退一步,着实叫东方鲁和农敬云感到意外。

    万长老叹道:“原来木院主是为了此事啊,不过你不必担心,碧柔曾修炼冥之卷,对于引渡亡魂消除怨气颇有研究,想必她可以将这三人死后的怨气消解殆尽,保证不出意外。”一直不说话的风忘尘冷笑道:“万玄姬,你为何如此着急着要我们的命?”万长老隔空便是一个甩手,啪的一声,狠狠地在风忘尘脸上打了个耳光。

    “戴罪之身岂敢乱嚼舌根,给我闭嘴!”万长老寒声道。

    凌霄道:“万长老啊,按照律例犯人可为自己的罪行做出辩解,不过我也好奇,万长老今日为何如此着急要处死他们三人?”林碧柔接口道:“万长老方才已经说了,未免夜长梦多,防止那些中原来劫法场。”凌霄冷笑道:“林姑娘,那些中原真的这么厉害吗,他们顶多也就三十个人,虽然逃命本事不错,但要想真刀真枪劫下法场,恐怕没这么容易吧。”东方鲁道:“武魁座,昨日我与他们交手之时突然出现一个神秘高手,此人不禁懂得雾隐术还精通五行术数,其能为不容小视,若此人出手,恐怕……”凌霄哼道:“东方院主此言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本座倒不信区区几只跳梁小丑能在我们六部高手面前劫走犯人。”

    林碧柔思忖道:“失策,我还是低估了凌霄这自负的性子,这男人简直就是一莽夫,遇上高手就想过招比武。”随即又听凌霄道:“莫非此三人掌握着万长老什么见不得光秘密,所以万长老才想早些将其除去,以便杀人灭口!”万长老气得差点吐血,喝道:“凌霄你不要血口喷人!”凌霄耸耸肩笑道:“本座只是猜测而已,不过方才万长老不准风忘尘说话好像真怕他说出些什么来着。”“凌霄你欺人太甚!”万长老忍无可忍,挥动龙头杖对着凌霄便是一棍。

    凌霄衣袖一甩,灼热炎流扑向龙头杖,两人轰然对上一招,气劲激散,整个大厅都微微颤抖。

    “够了!”木天青怒吼道,“你们真当我这个神罚院主是死人吗!”木天青盛怒之下,真气透体而发,衣发无风而动,浑身散发着刚毅之气,使人不敢逼视。

    木天青冷然扫了二人一眼,道:“吾乃神罚院主,掌管刑罚之事,吾决定五日后行刑,若想更改,大可再行一次六部共议!”林碧柔叹道:“此等小事何必六部共议,既然木院主已下判决,我们只好遵循。”木天青扫了她一眼道:“既然如此,那便退堂吧!”说罢正想站起身来,倏然浑身一阵乏力,又跌坐在椅子上。

    凌霄也是脸色一沉,难以施展半分力气,神罚院的其余众人也是此等状况,玉无痕三人此刻也是无力地倒在地上。

    木天青额头渗出丝丝冷汗,不可思议地道:“软骨散?”只听林碧柔咯咯娇笑道:“木院主好见识,正是软骨散,不过妾身却在里边多加了几味药材,分别是毒龙胆与童子血。”软骨散乃盘龙圣脉独特的迷药,可令吸食者在三个时辰内气力尽失去,但带有微微香气,内家高手可以在第一时间察觉并屏气隔绝迷药,而毒龙胆本是剧毒之物,带有恶臭。

    童子血乃纯阳之血,将这两种药材混在一起便可除去软骨散的香气,使之无色无味。

    木天青冷冷道:“林碧柔,你这是什么意思!”林碧柔娇笑道:“哎呀,木院主,妾身对你们施毒还能有什么意思,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事了!”万长老。

    东方鲁以及农敬云缓缓了起来,目光冷峻地盯着木天青,一言不发,观其脸色丝毫没有中毒迹象,显然已事先服用解药。

    东方鲁看了看凌霄道:“凌霄啊,别白费力气了,即使你根基再怎么雄厚,想化解这软骨散之毒也得花上一两个时辰,这么久的时间够我杀你几百次了!”

    凌霄怒视东方鲁,冷哼一声“卑鄙小人”便不再搭理东方鲁,闭目运功驱毒。

    木天青双目瞪圆,喝道:“竟敢在天刑堂下毒,你们就不怕千刀万剐之刑吗!”农敬云笑呵呵道:“我们今天所做之事可以算是造反兵变之罪过,不但要千刀万剐还要株连九族!我们当然怕了,为了避免此等惨状,只好先下手为强,送你们上路了!”木天青道:“即便如此,你如何向盘龙圣脉十万子民交代,还有太武司的五万精锐。”

    农敬云指了指玉无痕三人道:“此事不劳木院主操心了,这边不是还有三个重犯吗。我可以将你们都杀了,把罪过都推到他们身上,对外可以宣称玉无痕、风忘尘、望月三人不服神罚院判决,殊死一搏,六部主事联手于其一战,最终太武司、神罚院、文策司三部高手与敌同亡。”

    说道这里农敬云又笑了笑道:“木院主乃是殉职,一定会给你个风光大葬的。随后太武司的兵权自有能人接管。”凌霄冷笑道:“你说的能人是不是叫做陈柏?”农敬云愣了愣道:“哦,凌首座还真是料事如神。此人武功虽不如首座你,但却识大体,知轻重,相比太武司在他领导下会更上一层楼的。”凌霄嘿嘿笑道:“这小子确实识大体,知轻重,不想凌某一样刚愎自用,自高自傲。不过今天我来天刑堂之前看他有些不顺眼,一掌把他拍死了。”

    农敬云呵呵笑道:“不碍事,死了一个陈柏,我们还能在捧一个张柏,张柏死了还有周柏、王柏……”“呵呵,农大哥说的真是风趣,不知道农大哥死了还有没有农敬风。”本该十分娇媚的笑声却带着令人发寒的杀意,农敬云还未反应过来,一股庞然大力涌向背门,只听见骨骼碎裂之声,农敬云两眼大睁,口角涌血,缓缓软倒在地。

    农敬云鼓起最后余力,朝身后望去,只见林碧柔笑靥如花,袖手而立,正盯着自己,心中顿时涌起千万感情:不甘、不解、疑惑、愤怒、伤心……想张口说话,却觉得嗓子被堵住一般,话未说出,鲜血再次喷出。

    林碧柔这一掌打得毫无征兆,农敬云脊骨被打折,心肺尽碎,躺在地上,口中鲜血有如泉涌。

    “农大哥,碧柔这些日子也陪了你好几次,你也该安心去了。”林碧柔依旧是笑语晏晏,丝毫没有一丝杀意。

    农敬云眼睑扑闪一下,瞳子深处的火焰忽地熄灭,头一歪,死了。

    变数丛生,就连万长老、东方鲁也是惊诧不已,内心之震惊难以言喻。

    第14回计中有计,九卷合一

    万长老看着林碧柔出手偷袭农敬云,心中惊怒交加,喝道:“林碧柔,你这是做什么!”林碧柔笑道:“万长老哩,你还看不出来吗,碧柔演的这一出戏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东方鲁脸色一沉,寒声道:“林碧柔,当日你显露武功,我便知心计不简单,但是还想不到你如此歹毒!”

    林碧柔笑道:“最毒妇人心,鲁哥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鲁哥二字只有在两人欢好之时,林碧柔方会叫出口,如今她的语气虽是娇媚温柔,但听在东方鲁耳中竟有着一种冷酷残杀之意。

    东方鲁哼道:“你这贱人,别忘了当初是谁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噬魂崖救出的!”林碧柔掩嘴笑道:“碧柔哪会忘记啊,当时碧柔武功尽废,若非鲁哥相救,我早就死在牢中。”木天青闻言脸色倏然一沉,冷哼道:“东方鲁,想不到你竟私放重犯,若要杀头也先杀你!”凌霄也哈哈笑道:“东方鲁,你这会可真是自食其果。”

    林碧柔脸色一寒,话音冷峻道:“你救我只不过贪图我的美色,这三年来我日夜受你淫辱却还得强忍欢笑,这份大恩我当然要好好还清。”东方鲁脸色阴晴不定,眼神一敛,不再多说,对着林碧柔便是一掌,掌劲凶猛锐利,赫然是灭之卷最强一招——灭神掌。

    林碧柔眼中露出一丝嘲讽之色,探出二指,迎上灭神掌。

    掌指交接之际,东方鲁顿时看到无数孩童的冤魂朝自己扑来,不断地啃食自己骨血。

    “啊!——”东方鲁发出一声惨叫,立即倒在血泊之中。

    万长老看着生死未明的东方鲁,寒声道:“这是冥之卷最高武诀——地藏冥王决……这门武功虽走阴寒路子,但其真气却是纯阴玄气,不该如此阴森,你的真气带着十分沉重的血腥妖氛,原来当年残杀孩童之人真是你……”林碧柔笑吟吟地道:“正是如此,万长老你现在才知道的吗?你似乎没这么蠢吧。”玉无痕冷笑道:“她不是蠢而是老糊涂,当年一案证据确凿,这老糊涂为了夺得拜龙殿之大权,竟颠倒黑白,硬生生地嫁祸于我。”万长老脸色阵红阵白,一言不发。

    林碧柔笑道:“师妹啊,姐姐当年以孩童精血修炼地藏冥王决还不是为了你。”

    玉无痕冷道:“不敢当!当年你为了争夺祀嬛之位竟行以此邪术增强功力,我真后悔当初在师尊面前为你求情!”林碧柔脸色微变,眉目间尽是煞气,冷笑道:“我林碧柔是何等人物,竟要承你这丑八怪的情,我当初听到你为我求情,我很不得让师尊一件把我杀了!”风忘尘连咳数声道:“林碧柔,我有一事不明,你是如何恢复武功的。”

    林碧柔美目流转,仿佛在诉说一件十分得意的事情:“也罢,就叫你们在临死之前做个明白鬼吧。我师父那个老不死的虽然震断我浑身经脉,击碎我的丹田,当时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完了。谁知噬魂崖乃是用来惩罚罪大恶极之人,每一个牢房都有吞噬活人精气的作用,其山洞石壁更有着束缚魂魄的功效,可叫犯人鬼混永世不得超生。你们本想叫我永世不得超生,受尽痛苦,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我经脉丹田虽毁,但修炼冥之卷的根基还在,阴差阳错之下竟自行吸纳冤魂鬼气疗伤,这些冤魂之气竟可以慢慢地修复我的经脉与丹田。虽然我的身体一天天恢复,但是身处噬魂崖内,精气只会不断被吞噬,就算我身体恢复过来,也是难逃一死。所幸天不亡我,东方鲁这蠢材贪恋我的美色,不顾死活将我救出噬魂崖。这几年我虽是慢慢恢复功力,但为了活命,只能随时随地地用肉体应和着淫贼的要求!”

    东方鲁大喝一声,突然暴跳而起,鼓起最后真元扑向林碧柔。

    林碧柔岂容他近身,对着东方鲁凌空便是一掌,掌劲打在其胸膛,阴魂之气瞬间入体,邪魂厉魄不断地啃食其骨血皮肉。

    只是一瞬间,东方鲁仿佛泄气皮球般,一身皮肉尽数枯萎,化作一具干尸,林碧柔这手段丝毫不在当初的鬼幽之下,这套以极端之法修成的地藏冥王决比起鬼脉心经还要毒辣几分。

    林碧柔此刻功法大成,不但真元充沛,而且更能召唤阴魂鬼魄助战,万长老心知此女不易对付,当即使出看家绝学——玄冰孕龙。

    林碧柔轻蔑笑道:“老糊涂啊,你这招玄冰孕龙不知被破了多少次了,你还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话音方落,只见林碧柔身边阴气流动,尽纳天地妖氛,化作一头狰狞三头六臂的恶鬼。

    恶鬼六根手臂掐住冰龙,朝着两边一扯,将其撕成碎片。

    万长老脏腑受损,口鼻溢出鲜血,颓然倒地。

    林碧柔一步上前,将她手脚骨头尽数踩断。

    万长老痛得死去活来,不由晕死过去,林碧柔在她胸口拍了一掌,度过几分真气,将万长老救醒,笑道:“万长老,我还得靠你帮我劝服拜龙殿的另外八名长老呢,若没你们支持,我怎么登上祀嬛之位。”万长老恨声道:“痴人说梦!就算死我也不会帮你的!”说罢便要咬舌自尽,谁知林碧柔快一步,咔嚓一声便卸下万长老的下巴,叫她有嘴难合。

    林碧柔笑道:“万长老你忘了吗,地藏冥王决可是有门摄魂术,可以控制他人心神,到时候可由不得你做主了!”说罢美目朝着玉无痕三人及凌霄、木天青撇去,笑意嫣然地道:“万长老你有活命的福气,只不过师妹你们却在劫难逃了,不过你们放心,你们死后不会到那个阴森恐怖的地府报道,看在相识一场我会抽出你们的魂魄练成‘十八冥兵’,让你们可以继续留在人间。”“十八冥兵”乃是用“地藏冥王诀”中的一门御鬼神通,使用者既可凭借自身真气化出冥界士兵供己驱使,也可以炼化鬼魂。

    林碧柔一边说话一边朝玉无痕缓步走去,行至玉无痕跟前,探出五根春葱般的玉指,朝玉无痕面门抓去:“师妹反正你也是一个丑八怪了,这张脸也没什么好珍惜的,就让姐姐替你毁掉吧!”爪劲凌烈毒辣,只要落实玉无痕必定头破血流,脑浆迸裂。

    林碧柔的利爪在玉无痕面前三寸之处停住了,仿佛受到什么阻隔似的。

    林碧柔脸色一边,惊道:“不可能,你竟然还能提起真气?”千钧一发之际,玉无痕运起“惊涛势”,磅礴内劲铸成一道气墙,截下林碧柔这夺命之爪。

    只听啪啦两声,风忘尘和望月身上绳索倏然断裂。

    “不可能的事还多着呢!”风忘尘身随风动,使出“烈风刃”,那四周风劲为利刃,毫不留情地劈向林碧柔。

    望月配合风忘尘而动,招随意走,看似漫不经心,却招招直指林碧柔身上破绽之处,这正是破之卷的武技——审敌虚实,攻其至弱。

    林碧柔也非省油之灯,阴魂鬼气随心而走,化出十八个手持兵刃的阴兵,正是“十八冥兵”,十八冥兵手持十八般兵器左挡右杀,先挡下“烈风刃”,再替林碧柔护住破绽,使破之卷徒劳无功。

    林碧柔退出一丈之外,惊讶地看着玉无痕三人。

    而另一边,凌霄和木天青以及神罚院的一众武士都缓缓站起,显然并未中毒。

    “你们没中毒?”林碧柔沉声问道。

    风忘尘笑道:“中了,不过我们嘴里都含着一片千年参王,以参王的药力,我们很快就驱除体内毒素,刚才我们只是装个样子来看看你究竟还有多少戏没唱完。”林碧柔环视了四周一圈,自己已然陷入重围,如今形势急转而下,她虽有些不可思议,但脸上依旧未见惊恐,只是淡淡地道道:“原来你们早就设下陷阱等我主动跳下来,想必这一切都是你风忘尘的杰作,我倒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计划的。”

    风忘尘笑道:“其实风某也并不知道你会计划,在你没出现之前,我甚至可以说对你是一无所知。当日你将我跟无痕祀嬛逼入绝境,我已经设下这个局。当时我在牢中仔细思量了一夜,推断出你的野心便是为了控制六部,但却不知道你具体计划。从战略层次来讲,你这三年来隐而不发,布下层层陷阱,可谓是准备充足,计谋环环相扣,我跟无痕祀嬛却是仓促应战,又岂有不败,于是我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冒着越狱大罪,将自己推到了极为不利的处境,而无痕祀嬛自知祀嬛之位不保于是便与我同冒这个险。你林碧柔对无痕祀嬛恨之入骨,只有当我们处在弱势,你才会越发得意,也只有得意忘形你才会露出破绽。”

    林碧柔皱眉道:“想不到风忘尘你竟将我的性格吃得一清二楚,不过你又是如何说服凌霄和木天青跟你演这场戏的。”风忘尘整了整衣衫,笑道:“这才是整个计划最为困难的一环,若我贸然去找他们二人,不但不能说服他俩,还会被逮住送进大牢,于是我便自愿服下‘亢龙丹’,这亢龙丹的配方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每种药物的分量直接影响着丹药的毒性,要解这亢龙丹之毒,必须以以毒攻毒之法,所以要先知道每一味药的成分与添加的先后顺序才能解毒,否则的话毒上加毒,必死无疑。”

    凌霄道:“反正我跟木天青早就看万老太婆不顺眼,既然风忘尘与玉无痕肯服用我们二人配置的亢龙丹,生死皆在我们掌握,既然如此也不妨跟你们玩一玩,若你们真像风忘尘说的那样狼子野心,便顺势除去尔等,若风忘尘所言有误,他们三人就被处死,总而言之,对我没什么危害,对木院主也不算什么损失。当日法场上的一切也是我两配合风忘尘演的戏。想起来我跟木院主还真有几分戏子的风范。”木天青没好气道:“凌霄你要当戏子就去当,到你登台之日,我敢保证九大城池万巷无人,都去观赏武魁座是如何唱大戏的。”凌霄哈哈笑道:“过奖,过奖,说起唱戏还风忘尘更胜一筹,他这场戏唱得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林碧柔道:“原来如此,服用亢龙丹之人若无解药,五日内必死无疑,所以木天青你才定了个五日之数。只不过我很好奇,风忘尘你为何这么确定我会在这五日内出手呢。若我在隐忍一段时间,你和玉无痕岂不是白死了!”

    风忘尘摇头道:“你不会的,我太清楚你的性格了。从小到大,你就受尽瞩目与关注,所以你做事从不肯低调。就连那次你揭无痕祀嬛面纱也要找来一群纨绔子弟助阵,你明知此事必定会招来老祀嬛的处罚,你还是光明正大地做了。你处心积虑地陷害于无痕祀嬛,设下如此缜密的杀局,再加上你最恨的人是无痕祀嬛,依照你的性格一定会在她临死之前炫耀一番,所以风某都肯定五日之内你必有动作。”

    林碧柔叹道:“风忘尘你真是太聪明了,不愧智流座之名。但你又如何预知我会在天刑堂使用出手呢?”风忘尘道:“你为了一统六部,定会选择一个合适合适的时机将我们一网打尽,所以今日天刑堂审判便是最好时机。审判之时,那千斤铁闸便会落下,只有审判结束才会打开。在这密闭的天刑堂内,这正是你动手的最佳时机。你要一举歼灭六部骨干,只有使用无色无味的迷香才能做到。”

    林碧柔轻轻挽起一缕秀发,笑道:“风忘尘你这话有些牵强了,我要消灭六部难道不会借力打力吗,反正东方鲁和农敬云这两个傻瓜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借助他们两部之力我大可以分而击之,将你们一个一个的铲除。”风忘尘抚掌笑道:“很简单,还是从你性格推断。六部之内,以凌首座与无痕祀嬛最为出色,若有机会同时羞辱他们两人一番,你绝不会放过的。如果过了今天,无痕祀嬛便被押往噬魂崖等待处死,因此我肯定你绝不会错失良机——你绝对会在今天动手。所以提前布置好一切!”林碧柔听完后不禁仰天大笑,犹如银铃一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天刑堂,笑声中不带一丝感情,冷冰冰得犹如地狱鬼魂。

    玉无痕叹道:“师姐,事到如今你还要顽抗吗?”林碧柔倏然止住笑声,恶狠狠地叮嘱玉无痕道:“丑八怪,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两个人之一吗?论相貌、论天资、论武功,你那一样比得过我!本来师尊对我宠爱有加,一心想将我培养为下一任祀嬛,虽然师尊宠爱我,但我从未歧视过你,小时候我见其他人都欺负你,喊你丑八怪,我气不过来就去打他们。”玉无痕想起童年之事,眼圈竟有些泛红,不禁感慨道:“是啊,当时师姐将我护在身后,有身子帮我挡住那些坏小子丢来的石头,你的额头还被砸出了血,我当时吓哭啦,你还安慰我说没事。那个情景我现在还记得。”

    林碧柔苦笑道:“是啊,那时候我就对自己说,我要做祀嬛,保护我的师妹不受其他人欺负。谁知到后来一切都变了,我想不到昔日一直在我保护下的师妹竟然暗下苦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取代我。”玉无痕猛然踏出一步道:“不是的,那时我只是练好武功,不给师姐你拖后腿。”林碧柔神色突然一寒道:“玉无痕少在那里假惺惺,你在众人面前打败我,落我面子,难道为的不是祀嬛一职!自从师尊立你为祀嬛继承人后,我便下定决心要夺回我失去的一切。”木天青突然插话道:“所以你就取幼童精血修炼邪法?”林碧柔毫无愧色地道:“没错,这些小杂种的精血能为我所用,是他们的福分!”木天青忍无可忍,怒喝道:“丧尽天良的妖女,本院主今日便要取你狗命!”盛怒之下,木天青悍然出拳,怒火推动拳势,力道狂放,劲风扫过,一如摧枯拉朽之势;林碧柔不慌不慢,沉着应战,身法快得难以预料,变化无端,一如无形无相之云。

    一者势大力沉,一者轻灵飘逸,两种极端构造成凶险之战局。

    三招过后,木天青惊见林碧柔修为难料,当机立断,不再保留,凝神纳气,所使之招竟也是灭神掌。

    观其掌法大巧不工,稳如山岳,比起东方鲁高的不止一筹。

    林碧柔咯咯一笑道:“好个灭之卷,待妾身也来耍上一耍!”说话间,林碧柔莲步一踏,竟双足竟陷地三分,化奇妙轻功为朴实步法,每踏一步周围空气竟随之一滞,有种使人窒息的感觉。

    “这是……灭之卷!”木天青惊讶叫道。

    “还有灭神掌哩!”林碧柔轻笑出掌,赫然是同源之招。

    灭神掌对上灭神掌,尽显灭神之威,狂猛气流席卷整个天刑堂,只听神罚院的众武士惨叫连连,众武士竟死伤过半。

    原来天刑堂四壁尽是玄铁异所铸造,刀枪不入,水火难伤,但也因此导致罡风煞气撞到墙壁反弹而回,徒然增添不少威力,神罚院众武士修为不足因此便难以保命。

    巨响过后,木天青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头顶不住冒出缕缕热气,倏然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凌霄见状说道:“想不到林姑娘也是修炼两部真卷之人,凌某倒想讨教一二。

    “林碧柔冷笑道:“凌霄啊,你这个武痴,你知不知道碧柔对你是恨之入骨。”凌霄哦了一声道:“难道我也是林姑娘最恨的两人之一?貌似凌某并没有得罪过你啊。而且凌某跟你见面交谈的次数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又怎么遭你憎恨呢。”

    林碧柔道:“无论是什么男人只要一见到我,便像丢了魂似的,我叫他向东他绝不敢向西,也只有你对我从来就不屑一顾,哪怕是用眼角余光你都懒得看我一眼。”凌霄叹道:“凌某人一生专注于武道,心中除了武道之外再难容下其他事物。”林碧柔笑道:“我当然知道你这武痴的性子,当年六部论武,我也只是想打入最后决赛,与你堂堂正正交手,我知道也只有那样才能让你正视我,我当时就这样想,世上男子虽多,也只有你凌霄这般英雄人物才能配得上我,我对我自己说只要能在擂台上击败你,就可以将你这个武痴的目光吸引到我身上。”

    林碧柔顿了顿,眼圈有些发红,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道:“你知不知道,我当年是多么喜欢你,我甚至想为了你放弃祀嬛继承者的资格,只要你对我笑一笑,便是让师父废我武功逐出师门我也甘愿。谁知道,从我被师妹打落擂台那一刻,你的眼光都集中在师妹身上。到后来师妹与你站在擂台上对峙,你的眼睛是那么专注地看着师妹,我知道你并非对我师妹动了感情,你当时只是对我师妹的武功感兴趣。

    我那时就在台下对我自己说,我一定要练好武功,超过师妹,站在你面前也要让你用这种专注的目光看着我!谁知道到了最后一切都变了,我被师父废去武功,关在噬魂崖,随后又被东方鲁这禽兽玷污,我知道我再也配不上你……”说到最后林碧柔已然泣不成声,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哗哗流下,再难自持。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众人见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女竟有着这么一段过去,心中不禁泛起几分感慨,凌霄脸色阴晴不定,始终不知道再想什么,良久才吐出一句话道:“林姑娘,凌霄从未想过姑娘心意,实在对不住了。”林碧柔闻言抬头问道:“若当初你知道我的心意,你会不会接受我?”凌霄微微一愣,摇了摇头道:“凌某人一生专注武道,恐怕也只能辜负姑娘的一番心意了。”林碧柔凄然一笑道:“你这男人,真是一个武痴,到了这个份上连骗我的话都不愿意说。”“师姐……”“丑八怪,住口!”林碧柔打断玉无痕的话,”我不需要你来可怜,若非你当日暗中算计我,在众人面前将我打下擂台,我也不会有今日之果!”凌霄道:“林姑娘,擂台比武,光明正大,你当日败于无痕祀嬛也只能怪你学艺不精,岂能怪起无痕祀嬛?”林碧柔娇躯一震,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忽笑忽哭,时而笑得弯下腰去,时而哭得犹如杜鹃泣血。

    “凌霄啊,凌霄你这人还真是一个武痴、”林碧柔抬起头来抹去眼角泪水,“当年我一直苦练武艺,为的就是能让你注视我还有打败玉无痕这贱人。”林碧柔神色越发怪异,伸出玉手缓缓地梳理那一头如云秀发,观其神态丝毫没有半点兵战凶险的味道,反而像是再为情郎打扮一般,随即她一字一句地道:“凌霄,我如今对你已经再无半分爱意,你与玉无痕都是我必杀之人,不单你们俩,今日在场的人都得——死!”话音落定,林碧柔倏然在原地消失,只见倩影闪动,剩余的神罚院武士尽数倒在血泊之中,也只在那一瞬间,林碧柔又出现在原地,仿佛没有动过一般。

    风忘尘此刻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林碧柔似乎也看出风忘尘的心思,便笑道:“风首座,你是否瞧出碧柔这两下雕虫小技是何名堂?”风忘尘皱眉道:“你用的是风之卷中的‘无量风影’,想不到你竟然修成三部真卷……着实叫人意外。”凌霄大笑道:“哈哈,今日真是收获颇丰,遇上了个修成三部真卷的高手,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抢,凌某人要单独向林姑娘讨教!”说话间凌霄的脸色变得专注认真,双眼闪烁着熊熊烈火,紧紧盯着林碧柔。

    林碧柔笑道:“就是种目光,我一直期待的目光,可惜现在你这目光迟了三年……哎”谈起间林碧柔随手一挥,白色电光唰第一声射向凌霄。

    “雷之卷?”凌霄虽是惊诧但并未慌乱,双拳猛然对撞,只听轰隆一声,犹如晴天霹雳,震耳欲聋,正是“天罡雷音”中的“怒雷震”,雷鸣大作,电流四射,力压林碧柔手中雷劲。

    凌霄趁胜追击,左掌虚引,右掌直击,怒雷罡劲虚实交汇。

    林碧柔妙目流转,右手拇指与无名指相扣,左手拇指与中指相扣,霎时间阵阵雷光围绕全身,嗖的一声,数道锐芒射出。

    只听凌霄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地连退数步,肩膀和大腿各有一点慢慢浸红,初如针尖,转眼便有铜钱大小。

    凌霄不可思议地道:“你这是迅雷指?”林碧柔点头笑道:“不错,正是你天罡雷音的武技之一,迅雷指!怎么?我修成雷之卷,你很意外吗?”凌霄哈哈笑道:“岂止意外,简直就是惊喜,来来,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凌某人照单全收!”林碧柔轻蔑笑道:“只怕你没这个本事!”“有没有这个本事,试试便知!”凌霄怒喝一声,悍然运起雷炎二卷,雷炎二劲相辅相成,其气势宏大,霸道无匹,对着林碧柔便是连砸三拳,每一拳都犹如天雷地火,拳未至,拳压已尽数笼罩林碧柔。

    倏然,林碧柔探出双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圆圈,凌霄只觉得仿佛打在棉花上,全然使不出一丝力气,而且身子竟陷入一个螺旋气流之内,不但头昏脑胀和下盘失衡,而且浑身真气也随着这气流旋转,不受自己控制,那股气流连转十多圈,凌霄脸色变得灰白,头上白烟袅袅,嘴角竟溢出鲜血。

    风忘尘和玉无痕同时脸色大变,因为林碧柔这一手竟糅合了他们两人的“柔风太极圈”和“漩涡流”,两大守招不着痕迹地合并在一起,其威力不单纯是壹加壹如此简单。

    凌霄鼓起余力,对着林碧柔小腹便是一脚,林碧柔浑身真元充沛,护身气罩牢不可破,凌霄这一脚恐怕连给她瘙痒都不够,可是林碧柔生性爱洁,岂会让人在自己衣服上留下一个脚印,脸上露出厌恶之意,内息一吐,将凌霄推开。

    凌霄连咳几声,后退数十步方站稳身子,不可置信地道:“你,你难道练成了全部的九霄真卷?”林碧柔呵呵笑道:“然也,凌首座真乃聪明人。九卷合一,练成九霄真卷后,无论是那部神通皆可信手拈来。”风忘尘脸色铁青地道:“失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你能修成九霄真卷。”林碧柔道:“在噬魂崖中我多次在生死线上徘徊,谁知竟然我因祸得福,突破生死玄关,从中悟出九卷合一的法门。”

    玉无痕道:“即便你修成九卷合一,我们五人联手未必会输!”林碧柔美目泛起一丝杀机,冷笑道:“师妹,我倒要看看你们五人联手能有合作为!”说话间身形一晃,扑向望月,五人之中以望月功力最浅,于是便要拿她开刀,以便消弱敌人的力量,所以林碧柔一出手就是必杀之技。

    生死存亡之际,望月不再保留,破甲尖锋指点向林碧柔七大气脉,攻敌必救之处,以围魏救赵之法化解敌手杀招。

    与此同时,数道人影飞掠而出,“惊涛势”,“烈风刃”,“灭神掌”,“天罡雷音”、“炎阳真元”……一时间汇聚六部绝学,惊涛骇浪般向林碧柔涌至。

    林碧柔微微一笑,那一抹笑意还在众人眼中,人却突然消失在空气里。雷炎熄灭,风停浪止,灭神无功,破敌难成!闷响震耳,血花绽放,望月娇躯如炮弹般撞在墙壁上。一篷血雨喷来,凌霄口角滴血,迷迷楞楞,风忘尘扶着他到掠而回,落地时双脚如锥,入地三尺,忽昕咔嚓一声脆响,风忘尘左膝巨痛,已然脱臼。玉无痕面纱上尽是触目惊心的艳红,一双明眸已然无光,单膝跪地。木天青口鼻溢血,躺在地上,无力地用手肘支撑这身体,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林碧柔。

    方才林碧柔面对五大高手夹击,先以“惊涛势”和“五行八卦术”“对付雷炎二卷,随即以雷罡电煞击溃”惊涛势“,再以”炎阳真元“焚化”烈风刃“。最后避实击虚,借助”柔风太极圈“和”漩涡流“四两拨千斤,牵引望月和木天青绝式对轰,使其两败俱伤。

    风忘尘咳出一口鲜血苦笑道:“想不到,想不到啊,枉我精心算计,苦心布局始终还是难逃一死!”林碧柔笑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神机妙算都只是一个笑话,风忘尘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出我将九霄真卷尽数归一,练就不世神通。”

    玉无痕冷笑道:“不世神通?九霄真卷再怎么厉害也跳不出那个樊笼,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林碧柔,任你神通再高,最终也难逃一死。”林碧柔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嘿笑道:“师妹,说的那个樊笼莫非是指䶮武天书?哎,我的好师妹,到了现在你还相信这些荒谬的传说。你我出身拜龙殿,还不清楚那些神棍的做法吗?他们故意编造一个什么龙神,让子民们对他们朝拜,化龙阁墙壁上的那些鬼画符,也不过是这一种愚民手段罢了。不然千百年来,为何无人能参透能看懂那些古怪的符号呢?”

    这时一直生死不明的万长老突然大笑道:“林碧柔,你别忘了,化龙阁里边的人已经出关了……哈哈……龙主降世,你这宵小妖女也得以不了多久!”林碧柔手掌一挥,一记”烈风刃“刷地一声便卸下万长老一条胳膊,顿时血如泉涌。

    “老糊涂,当初你是最鄙弃那个劳什子的真龙转世传说,如今死到临头却有选择相信,你还真以为龙神还会庇佑于你吗?”林碧柔哈哈笑道,“别说那小子不是真龙转世,即便是又如何,我修成九卷归一,哪怕他是玄天真龙在世,我也可以屠龙灭神!”“待我杀了这些混人,便废去六部这些劳什子,一统盘龙圣脉,再集结大军,统率千百蛟龙,横扫八荒六合,君临天下,登上女帝之位,成就千古霸业。”心愿一朝得偿,林碧柔心中多年的抑郁一扫而空,不禁放声大笑,仿佛此刻自己已是身披龙袍俯视苍生,天地万物皆在脚下。

    看到昔日仇敌倒在自己面前,林碧柔心中有说不出的欢喜,对着随手便是一掌,“暗流斩”凌空劈向玉无痕脖子,要她身首异处。

    噗嗤一声,大理石铺就的地板瞬间崩裂,一道土墙拔地而起。

    第15回猛龙出闸

    土墙立于玉无痕身前,暗流斩竟在接触土墙的一瞬间化为乌有。

    林碧柔诧异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暗流斩源于海之卷,五行属水,我凝土为墙,正是以土克水之理,你暗流斩徒劳无功乃是必然之事。”大殿内突然响起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天刑堂虽然宽敞,但却可以一览无遗,林碧柔凝聚心神,四处搜寻,看了半天,除了躺在地上的十多具尸体外便是身负重伤的风忘尘、玉无痕等五人,还有那个断了一条胳膊生死不明的万长老。

    “谁!别在那装神弄鬼,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真刀真枪拼个痛快!”林碧柔厉声喝道“呵呵,你这婆娘眼力真是差劲,我早就来了,只是你没看到罢了。”对方来无影去无踪,莫非是鬼魂,想到这里心中顿然一毛,林碧柔虽然自幼修炼冥之卷,可沟通阴阳鬼神,但手上杀孽太多,擅泳者溺水这个道理也是知道的,也担心有朝一日会被恶鬼索命。

    “既然不肯现身毙命,那你就死在暗处吧!看我‘九九归元指’”林碧柔怒喝一声,强行驱散心中恐惧,提足内元,将九霄真卷九中真气糅合与一起,劲力灌于十指,朝四面八方打了出去。

    九九归元指乃林碧柔融合九霄真卷所创绝式之一,只因来遇大敌,练成之后从未用过。

    九种真气相辅相成,立时九劲相生。化为八十一劲,八十一劲再转。

    和合阴阳,颠倒五行,又化为一百六十二劲,如此叠加,竟衍生为无穷指劲,纵横交错,整个天刑堂皆被其指劲笼罩,指劲锐利如剑,所触及之物无不被洞穿,林碧柔坚信在这一招之下天刑堂内绝无活物,就算是鬼魂也得魂飞魄散。

    大范围毫无差别的攻击过后,天刑堂内再无完整之物,四方八面的墙壁都被洞穿了无数小孔,阳光从小孔内透射而下,就连那扇千斤重闸也被九九归元指打成马蜂窝,断去一臂万长老此刻周身皆被洞穿,鲜血溢了满地。

    然而玉无痕与凌霄等五人所在之处,又多出了一个土丘,只听喀嚓一声土丘崩碎,玉无痕五人安然无恙,林碧柔脸色此刻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如今不但连对方的面都没见着,就连重伤的玉无痕等人也在自己这一杀招下幸存。

    “好了,我要再不出来,你的脸就要憋成紫茄子了。”一把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碧柔不由冷汗直冒,对手何时出现在背后自己竟毫无察觉,若是对方有意偷袭,恐怕林碧柔已然命丧黄泉。

    倏然回首,只见身后三尺处站着一个年轻男子,虽是相貌俊朗,但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想必年龄也就十五六岁。

    玉无痕见到此人,不禁热泪盈眶,挣扎起身朝少年拜倒,口中喃喃自语道:“玉无痕恭敬龙主出关!”话说当日龙辉发现石壁的秘密后,便按照墙上文字修炼功法,但这四面石壁何其宽大,就算把一身血液放干也不能尽数涂抹于石壁之上,但龙辉已然被䶮武天书吸引了,忘记了一切,看完一部分,又咬破手腕放血,两个手腕的伤口刚凝固又再次出血,如此周而复始,龙辉都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口渴,浑身空虚无力,最终竟支撑不住颓然倒地。

    空虚感越发强烈,身子仿佛正自一点点融化,融化的痛楚清晰可觉。

    龙辉也曾听说过千刀万剐,但深信那刀刃寸割之苦,决不及眼下之万一。

    正觉难受已极,那融化之苦忽然烟消,龙辉身体遽然缩小,肌骨塌陷,筋骨易位,奇痛奇麻,奇酸奇痒,各种古怪滋味,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不多时,易筋错骨之苦忽又消失,蒙眬中,眼前白光闪动,龙辉定神一瞧,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长不满尺的婴儿,赤裸娇嫩,粉红发亮。

    举头望去,竟又到了那黑白世界,白光万丈,炽烈无比,向黑暗一方拼命侵蚀、挤压,黑暗一边却越发浓重,那黑色盈盈欲动,似要流将出来。

    黑暗里,亿万星辰发出刺目奇光,忽听天崩地塌般一声巨响,群星动摇起来,啸响震耳,漫天星斗如万箭齐发,化作千万道星芒,箭矢般向龙辉射来。

    星箭穿体,冰痛刺骨,远非人类所能忍受,然而星群亿万,数不胜数,坠落纷纷,无穷无尽。

    龙辉痛不欲生,但又欲死不能。

    这极刑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龙辉痛得麻木时,眼前的白光才暗淡下来,倏尔不见,四周陷入不见五指的黑暗,身边似有万钧重压,层层裹来。

    龙辉几欲窒息,奋力挣扎,然而越是挣扎,压力越大,就当忍无可忍时,眼前忽有光亮闪过,举头望去,那极黑极暗之中,翕忽闪烁,若有一点星芒。

    霎时间,龙辉也不知哪儿来的气力,忍受那无穷重压,手足并用,向着那点星光攀去。

    爬得似乎很快,又似乎很慢,光阴在此似乎失去力量。

    那星光既似伸手可及,又如在太虚深处、宇宙彼端,怎么也无法触及。

    龙辉几度绝望,求生之念却又无比强烈,促使他从那重压中蠕蠕前行。

    不知怎地,上攀一分,重压便少一分,龙辉身上的气力也多一分,此消彼长,龙辉越爬越快,身子越来越轻,四肢越发强健,似乎再非赤裸婴儿,随那爬行越长越大,心中求生之望也越发强烈。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点星光忽地明亮起来。

    只听轰隆一声,一道黑色霹雳划过,宇宙星河尽数崩碎,化作无边无际的混沌虚空。

    龙辉再次陷入空虚之中,只是这一次已经不像方才难受,自己竟可以在这虚空中闲庭信步地行走。

    随即,霹雳再现,击碎无边混沌,无数星体飞出混沌之外,再次形成那一望无际的浩瀚星空。

    不多时,竟有一条紫金神龙,穿梭于万里星河之内,随即万虑澄空,神意交会。

    龙辉忽地身子一震,眼前黑暗顿然明亮起来,一时间,陆续涌现高天迥地,广袤无垠,目爽心开,神为之飞。

    神龙遨游天际,龙辉心念甫动,耳边雷声大作,风云疾涌,万里长空乌云聚合,日月无光,道道闪电裂云穿空,有如金蛇乱走,映得天空忽明忽暗。

    炸雷一个接着一个,此起彼伏,成千上万,几如一声,同时爆发,震动田地。

    龙辉心跳也似随那雷声越跳越快,似要挣出胸膛,心跳与雷声混杂,咚咚隆隆,响彻耳畔。

    雷电持续不久,忽起龙卷飓风,龙辉忍受片刻,忽觉身子一轻,竟然随风飘起,宛如一羽鸿毛,在狂风里飘飞跌宕,不由自主。

    闪电道道从天而降,蜿蜒屈曲,汇聚在他身上,肌肤如炙,痛中带麻,仿佛置身天地洪炉。

    痛苦中,暴雨轰然如注,雨水粗若儿臂,泻在身上,湿意漫生,如处汪洋大海,四周水波万倾,无边无垠。

    心念方动,景象忽变,雷电风雨如故,身周却已是茫茫大海,洪波涌起,鱼龙潜跃,巨鲸吞舟,老蛟起舞,纠缠咆哮,响彻海空,森森利齿,触手可及,巨浪如雪山银城,横天压来,伟力磅礴,似要粉碎万物。

    种种幻境光怪陆离,叫人目眩,尤难受的是,幻境里种种感觉无比真实,龙辉将近崩溃之际,倏感身子一轻,睁眼瞧去,竟发现自己长出麟角,翻腾于天地四海之内——自己竟变成了那条紫金神龙。

    那海景越变越奇,蓦然间,万籁俱寂,雷静,风息,云散,雨歇,潮退。

    瞬息工夫,沧海桑田。

    龙辉踏足实地,不及庆幸,前方大地巨声隆隆,摇动起来,土皮起伏,千峰万岭拔地而起,又见大山分裂,山峰断折,喷出百丈地火,熔岩四流,龙辉身子向火,不胜酷热,几乎便要熔化。

    地火正盛,忽又天旋地转,天与地陡然易位,龙辉足下踏空,猛地下坠,茫茫苍穹化为无底深渊,山岭熔岩纷纷离开上方土地,有如大雨泻落,随他越坠越深,直至宇宙深处。

    猝然间,龙辉灵机震动,神志忽清,诸般幻象陡然消失,自己还是处在石室之中,只不过四周已然一片狼藉,地面崩碎,石墙倒塌。

    龙辉转醒之际听到门外炮声隆隆,正想去瞧个究竟,突然头颅一阵刺痛,脑海中闪过无数残缺的画面,似曾相识,却有难以把握,过了好一阵子头痛才缓解,这时门外炮声已然停止。

    龙辉不禁思忖应该如何打开大门,也就在此刻大门仿佛知晓他心意般,缓缓打开。

    就在大门开出一条缝隙之际,龙辉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白发老妪,观其神色不思善类,暗骂一声倒霉,正思念该如何避开这老妪之时,脑海中浮出一种神通功法——土遁术。

    一念及此,真气随即运行,土遁术信手拈来,龙辉足下泥土瞬间松陷,整个人嗖地一声莫入地下。

    在真气的调度下,只要龙辉前脚踏出,跟前的泥土便会朝四周分开,龙辉暗叫神奇,而且身后的泥土竟也生出一股推力,助龙辉在地底穿行。

    随着真气的流转,龙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种种神通功法,这些功法看似陌生,但却又十分熟悉,龙辉思忖道:“莫非我真如那祀嬛所说这些都是我前世的神通,要不然这些东西怎会如此熟悉?”想到这里,龙辉已经相信自己便是玄天真龙转世。

    不知道地下走了多久,龙辉钻出了地面,只见不远处崔蝶众人正被围杀,于是不及多想,运起䶮武天书中的“五行篇”,使出黄土真元搬运四方泥土,凝土筑墙替崔蝶众人挡下箭矢。

    至于雾隐术乃源自神之卷,而九霄真卷却是出自䶮武天书,所以龙辉随手便可使出。

    此后再以真气催生四周树木,使其根茎化作怪藤来缠绕士兵。

    怪藤乃䶮武天书所催生,与东方鲁的灭之卷同根同源,所以东方鲁的真气成为怪藤养分,使其越发坚韧结实,而那些士兵大多未修炼九霄真卷,所以怪藤在失去龙辉真气支持后便化作灰烬。

    龙辉借着浓雾掩护,带着崔蝶众人迅速离去,崔蝶那时已是将近油尽灯枯,等到众人来到安全之地,心中一宽,再也支持不住,昏倒在地。

    崔蝶此刻面如金纸,出气多入气少,柳儿顿时吓得六神无主,眼泪噗噗流了下来,残余的众武士见状也是六神无主,崔蝶乃他们的主心骨,一旦崔蝶倒下,他们便会失去最后的希望,顿时哀声一片,愁云惨淡。

    “大家莫慌,待我看看崔小姐的状况。”龙辉见状,忙上前查看崔蝶伤势。

    龙辉探出三根手指搭在崔蝶皓腕之上,输出一道真气探究其体内状况,真气流入经脉,龙辉觉得崔蝶手太阴肺经阴气淤积,已将整条经脉阻塞,当即恍然大悟道:“崔小姐肺腑受伤,阳气不足以致阴盛阳衰,阴气阻塞经脉。正所谓肺主生发,纳气,只要疏通手太阴肺经,在以真气滋养肺腑便可痊愈。”众人闻言纷纷跪倒在龙辉面前:“龙公子,求求你救救小姐,只要您能救小姐一命,我们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龙辉摆手道:“诸位言重了,崔小姐对我也有大恩,我救她是理所应当的,诸位请先让开,待我替崔小姐疗伤。”柳儿点头道:“对啊,咱们别妨碍龙公子,大伙都安静!”众人顿时噤如寒蝉,现场一片寂然,针落可闻。

    龙辉继续保持三根手指搭腕的姿势,往崔蝶体内输入一道真气,这道真气毫无属性,待其行至手太阴肺经时,突然化作纯正阳和之气,缓缓疏通淤积的阴气,可快手太阴肺经畅通无阻,这道真气随着手太阴肺经行至肺脏,人体五脏,肺属金。

    龙辉再运“五行篇”之神通,真气化为白金真元,滋养肺脏。

    不出半晌,崔蝶脸色渐见红润,呼吸虽是细微,但却趋于平稳。

    龙辉收回真气,大松一口气道:“幸不辱使命,崔小姐已无性命危险。”柳儿抹了抹眼泪道:“龙公子,谢谢你了……”龙辉呵呵笑道:“乖柳儿,别再哭鼻子了,小心哭出皱纹,我可不要你了。”柳儿哪料到这小子大庭广众下调笑自己,小脸当即憋得通红,狠狠白了他一眼,扭头不言。

    众人此刻皆是伤疲交迫,有不少人虽保住性命,但也基本失去行动能力,最麻烦的是他们都是以外伤为主,真气疗伤效果并不明显,龙辉虽然替他们封穴止血,但伤口若不进一步包扎敷药,这些伤者难免回落的歌众生残废。

    龙辉向柳儿询问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召集众人道:“龙某有一提议,如今大伙都受了伤,干脆再回到原来的峡谷修养吧。

    正所谓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对头刚将我们从峡谷赶出来,绝对不会想到我们还敢回去,而且那个峡谷是无痕祀嬛布置的,想必里边还是有些药品和食物的,这样也好为受伤的兄弟疗伤。”崔成略一思索,点头道:“龙公子说得有理,咱们就此折返吧。”崔蝶昏迷不醒,众人便以崔成唯马是瞻,一路上,崔成指挥有度,避开了不少敌人的关卡和暗哨,行了一个多时辰,众人再次回到峡谷内。

    龙辉在峡谷外扫了一眼,思忖道:“这个星罗天斗阵已经残缺不全,想必已被对方破去,待我将它修复。”正想运起真气搬御万物时,倏然心念一动:“我若再次布阵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对头我们又回来了吗,所幸什么都不做,给他们来个空城计。”于是龙辉将此想法告知崔成,崔成也大为赞同,随即两人又在峡谷外外故疑阵,制造出峡谷内无人的假象,将一切办妥后,柳儿略为紧张地小跑到龙辉跟前,说道:“龙公子,小子身子变得好烫,而且还在不断说胡话。”龙辉赶紧随她到山东里查看,只见崔蝶躺在石床上,花容酡红,呼吸急促,朱唇微微张合,仿佛在说着一些什么。

    龙辉用手背在崔蝶光洁的额头上触了一下,只觉得滚烫异常,把脉后又未发觉其体内有真气凌乱失衡的现象。

    龙辉皱眉道:“崔小姐这不像内伤发作,倒有几分像染上风寒,柳儿快将金大夫叫来。”柳儿眼圈一红,低声道:“金大夫已经遇害了。”龙辉这才想起,方才人群中并未见到金大夫,所幸玉无痕在峡谷内留有不少药材,龙辉便硬着头皮去为崔蝶配药。

    䶮武天书中也有医学药材的记载,但龙辉并未研习,只是囫囵吞枣地将整部䶮武天书记下,此刻只得现炒现卖,硬着头皮挑出几味驱风邪、匡扶正气的药材,着柳儿将其煎服。

    石室内只剩龙辉与崔蝶二人,对于这个美少妇龙辉心里始终不能介怀,想起昔日为她疗伤还有甲板上香艳的一幕,龙辉生出复杂的感觉。

    “邵庭……”龙辉倏然一震,满腔热火犹如被一盆冷水浇灭,思忖道:“她心中始终挂念着死去的丈夫,罢了,反正我也有冰儿跟素雅了,没必要再去祸害一个妇道人家。”龙辉自从修成前世的部分神通后,信心也随之暴涨,对于为父报仇和洗脱罪名有着绝对的把握,现在只是担心回去怎么跟楚婉冰这小醋坛子交代秦素雅和柳儿的事情,想起楚婉冰那娇憨的神态,龙辉恨不得现在就飞去泰山,如今已经过去一个半月,若是及早返航想必还来得及。

    “对了,听柳儿说,玉无痕祀嬛跟风忘尘被那什么万长老陷害,六部内乱,若不尽快平息恐怕盘龙圣脉将会有一场血雨腥风。”龙辉此刻已经不再怀疑自己的身份,对于这片土地已经有相当的感情。

    就在龙辉想在该如何平乱时,忽地听到崔蝶那细微的说话声,虽是断断续续但也听清楚了几个字:“龙……龙辉……你这混蛋……竟敢欺负我……我恨死你了……”这话说得如泣如诉,虽是狠话却带着几分幽怨。

    龙辉不禁吓了一跳:“感情她在梦中还记着这事。”只见崔蝶额头冒出微微细汗,一张俏脸泛起妖艳的粉红,随即又听闻崔蝶说道:“柳儿,快给倒杯水……”柳儿已经出去为她煎药了,龙辉叹了口气,找来一个碗替她乘了些水,随即将她扶起把碗送到嘴边。

    崔蝶下意思地张开嘴喝水,谁知水方入喉便剧烈咳嗽起来,由于肺腑受损,所以崔蝶气息不畅,才导致连喝水都被呛。

    龙辉按住她的后背,以真气助其理顺气息,但一喂水,崔蝶立即有咳嗽,反复数次,不但水没喝成却呛得眼泪口水直流。

    大概是由于口干缺水的原因,崔蝶的嘴唇干得几乎裂开,龙辉把心一横,将水含在嘴里,一口口度进崔蝶口里。

    两人已非初次口唇相接,龙辉犹如识途老马般,下意识地将舌头探入崔蝶口中,崔蝶虽是意识不清,但却主动迎上香舌,两根舌头如同两条灵蛇般交缠在一起。

    不消多时,龙辉体内热血翻滚,情火暗生,一双手十分自然地抚上崔蝶娇躯,时而攀山越岭,爱抚丰挺豪乳;时而跋山涉水,揉捏肥美翘臀,崔蝶在龙辉的动作下,呼吸渐见急促,粉腮上更是一片艳红,双手如同水蛇一般搂住龙辉脖子。

    崔蝶肺腑伤势未愈,气息难免有所不足,只过半刻便已是气喘吁吁,龙辉怕加重她的内伤,不敢继续索求,压下欲火,轻轻将她推开。

    此刻的崔蝶双目迷离,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那晶莹剔透的修长脖子,在情动之下,微微渗出玉露般的汗珠。

    龙辉看得口干舌燥,却不敢妄越雷池,勉力压制住那躁动的欲火。

    过了一阵子,柳儿端着药剂进来,龙辉暗叫侥幸,若是给柳儿看到自己轻薄她家小姐指不定会跟自己拼命呢。

    服下药剂后,龙辉再以内功助其吸纳药性,不多时崔蝶便已退烧,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询问龙辉这些日子的状况。

    龙辉简单地说了一下,崔蝶跟柳儿听的是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崔蝶思索了半晌道:“龙公子,妾身以为你应该挺身而出,平定这场内乱,唯有这样我等才能保住性命。”龙辉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平乱。”崔蝶道:“妾身以为,龙公子既然已经修成䶮武天书,那在盘龙圣脉的百姓心目中便是真龙化身。此地信奉龙神,只要你在众人面前显露神通,他们便会认为你是真龙托世,正所谓民意不可违,到时候你只要登高一呼,定会万民呼应。”

    龙辉略一沉思,点头道:“此计虽好,但还需详加思量。”崔蝶摇头道:“恐怕时间不多了,此刻无痕祀嬛与风忘尘皆已陷入敌手,若不将他们救出,即便你可以挟持民意,你威望尚有不足,只要六部不认同你的身份,民意很快便会从你身上流失。只有救出无痕祀嬛等人,借助他们的手中的权力和威望,做起事来才能事半功倍。”龙辉点头道:“然也,我这就去劫狱。”“小姐,峡谷外三里处又来许多士兵!”崔成快步跑入石室道。

    龙辉哈哈一笑:“来的正好,待我去收服这般士兵。”盘龙圣脉的士兵曾多次追捕崔蝶等人,对其所使用得手段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崔成布置的疑阵很快便被识破,三百多名士兵朝峡谷逼近。

    龙辉奔出峡谷,只见不远处人影耸动,当即大喝一声:“龙某人在此,不怕死的就过来!”话音未落,树林深处便射出数枚冷箭,龙辉又岂会把这些伎俩放在眼里,运起黄土真元挪用大地之力,一道土丘拔地而起截下箭矢。

    “没大没小的东西,敢向我动手!”龙辉此刻要营造自己是玄天真龙转世的气氛,言语间亦带几分张狂,催动真元,四下泥土随着生出阻力,龙辉只是一个踏步便跃出十多丈,竟是道家所言的缩地成寸。

    在大地土元推助下,龙辉只是踏了五个步子,便落在那三百名士兵跟前。

    为首的将领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地底冒出的藤条绑了个结实。

    “妖术……”一众士兵顿时吓得面无血色。

    龙辉呸道:“蠢材,明明是神通之能,竟被尔等说成妖术。”话音未落,龙辉步伐一动,冲入人群之中,犹如虎入羊群,左右开弓,打得士兵们七零八落。

    所幸龙辉并未起杀意,拳脚之间压制了不少力道,只是将其击晕或者封住穴道。

    打倒数十人后,其余士兵稳住心神,鼓起勇气朝龙辉杀来,先是数十杆长枪戳向龙辉胸口。

    龙辉凛然不惧,左手虚引,右手轻抚,霎时气流转动,枪头竟不由自主地黏在一起,只听龙辉喝道:“通通给我撒手!”数十杆长枪同时脱手,士兵也被震得跌坐在地。

    龙辉从中拿起一杆枪,抖擞精神,将这杆精钢打造的长枪舞得滴水不入,一百多斤的枪杆在他手中仿佛没有一丝重量。

    龙辉仗枪破敌使出䶮武天书中的“万兵”,长枪横扫,侧敲,虽为下杀手,但枪法却如过江猛龙,将三百多名士兵打得七零八落。

    崔成众人多日来的被人追的犹如丧家之犬,如今看到龙辉大显神威,痛打落水狗,顿时出了口恶气。

    龙辉一个枪杆子横扫过去,硬生生地扫翻最后十名士兵,此时四周尽是伤兵残将,虽未丢掉性命,却已无力再战。

    崔蝶在柳儿的搀扶下缓缓走来,叹道:“击溃三百多名士兵却未杀一人,龙公子的武艺真叫人佩服。”当战场上,两军对垒,往往是生死相搏,能将一方击溃而不杀对方士兵,除非是实力远胜于对手。

    所以在战场上能活捉俘虏比杀死敌人困难得多,故而崔蝶才有此感慨。

    龙辉皱眉道:“崔蝶小姐,你伤势未愈,而且外边凶险异常,还是先回去静养吧。”崔蝶摇头道:“如今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躲到哪里都不安全,所幸与你一道前往神龙峰,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些机会。”龙辉思忖半晌,此刻崔蝶众人只余三十不到人手,而且崔蝶还受着重伤,若真把他们丢下,恐怕难有自保之力,干脆与他们同行,还能互相照应,于是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大伙可要打起精神来,咱们就去大干一场!”“对!大干一场,替死去的兄弟报仇!”众人此刻已然抛开一切,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的念头,将斗志燃至巅峰。

    众人骑上马匹,崔蝶将人数清点了一下,此刻连同自己在内,只有二十七人,而且皆是崔家子弟,至于韩家的弟子,因为韩云飞战死后失去大多都去理智,不要命地与敌人拼命,此刻已经一个不剩,崔蝶不禁暗生伤感。

    所幸剩余的这些人都是崔蝶最为精锐的心腹,反而更加默契。

    柳儿学过一些马术,策马奔跑不算问题,崔蝶虽然身子虚弱,但得到龙辉的真气支持,也可以支撑一段时间,虽不能杀敌,但她的存在却可以鼓舞手下的士气。

    二十七骑朝着神龙峰方向奔去,崔蝶指挥众人摆出一个尖锥行的骑兵方阵,崔成为尖锥之首,崔蝶与柳儿则被围在中央。

    不得不说崔蝶手下这些人实在是难得的精兵,骑着不熟悉的战马还能摆出一个这么整齐的方阵,而龙辉为了替自己造势,故意卖弄神通,以驭土之法行走,观其姿态犹如闲庭信步,但凭借缩地成寸之法门竟能走在骑兵方队前头。

    龙辉以神通开路,轻松突破在神龙峰外围的关卡,一众士兵被龙辉打得七零八落,龙辉虽不想伤人性命,但崔蝶的手下可不会仁慈,想起同伴的死仇,只要敢挡路的一律格杀,龙辉虽是于心不忍,但兵凶战险也不好说什么,只用了半个时辰便突破防线,冲到神龙峰山脚之下。

    神龙峰外周还有茂密的树林,但神龙峰方圆十里之内皆是寸草不生的荒凉之地,而且地势平坦,在山上朝下一望,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去,基本已经杜绝了偷袭的可能,再加上山势陡峭,可谓是易守难攻。

    崔蝶在外围的树林观察了片刻,低声道:“前面便是一片平原,我们将毫无掩护,一旦出去便会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眼底下,对手居高临下,只需一轮箭雨便可将我们送入黄泉。”崔成道:“小姐,此刻我们孤军深入,若再次停步,只要外边的守军回过神来,反过来将我们包围,我们迟早完蛋,倒不如拼死一搏,强行突破神龙峰的防线,直捣黄龙!”崔蝶点头道:“诸君,此刻我等已经进入死地,唯有向前方有活命机会,你们可敢虽我前往!”“敢!”二十五名武士不约而同应道,喊声直冲云霄,惊得四周鸟儿乱飞一通。

    崔蝶朝前一指道:“我们行踪已经暴露,不能在待下去,向前冲!”骑兵结集,冲出树林。

    山上守军早已察觉树林内有人,此刻皆做好准备,弓弩已经对准山下,只要对方已进入射程,便箭矢伺候。

    龙辉一马当先,再试神通,凝土筑墙,一道一丈长宽的土墙瞬间拔地而起,挡下箭雨,土墙在龙辉的驱使下竟能随之前进,崔蝶众人则躲在墙后,抵御箭雨,偶尔抓住机会回射几箭,射杀几名守军。

    突然山上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龙辉只觉土墙受到巨力冲击,不禁胸口一闷,真气无以为继,土墙瞬间崩碎,原来是从山上滚下的千斤巨石,而且巨石不知一块,而是接连数十块滚下,借助山势的高度,落石的撞击不下于一个一流高手奋力一掌。

    骑兵方阵也在落石的冲击下崩散,只听哇的一声惨叫,又有五人被巨石连人带马压成肉酱,土墙崩溃,众人顿时暴露在对方弓弩之下,只听嗖嗖劲风掠过,又有十人被射杀。

    龙辉喝道:“赶紧向我靠拢,待我先抵挡一阵!”散乱的骑兵闻言冒着箭雨朝龙辉靠近,龙辉也趁机筑起土墙。

    但是山上落石滚滚而至,龙辉唯有加强功力抵御落石冲击,再加上山上的弓弩手发疯似的射箭,众人此刻寸步难移,既要应付落石,又要抵挡箭矢,饶是龙辉修成部分神通,也是左支右拙,倍感吃力。

    凝土筑墙,随看上去玄妙无比,但依旧脱离不了真气操控,面对这无穷无尽的箭矢落石,龙辉心知只要真气耗尽这伙人绝对难逃一死,不禁破口骂道:“他娘的,这帮龟孙子,感情这些弓箭都不要钱的,没命的射个不停。”盘龙圣脉自建造以来,从无战事,虽然士兵战力低下,但却许多积蓄了许多军备,其规模之庞大即便是中原也未必能比。

    这些士兵过久了太平日子,都闲的发慌,此刻见到有战事,顿时一个一个兴奋起来,弯弓搭箭,对着敌人就是一轮箭雨。

    本来以为很快就解决龙辉等人,但谁知对方竟有如此能耐,可挡铺天盖地的箭矢,山上的守军头领顿时生出兴趣,命令手下不准停止,箭矢要多少有多少,直到杀掉下面的敌人位置。

    士兵们也是兴奋异常,平时训练哪能这般毫无顾忌地射箭,既然长官下了命令,那就痛快执行吧。

    箭矢如流水般飞出,射完一壶又有一壶,这群家伙好像打上瘾了,一边射箭一边笑哈哈地看着龙辉等人,又得还在打赌他们能坚持多久。

    底下的龙辉却是气炸了肺,倏然耳边闻及一声娇呼,回头一看只见崔蝶肩膀上插着一根箭矢,柳儿小脸尽是惶恐之色。

    后边的树林人影耸动,只听嗖嗖声响,数十枚箭矢射来——外围的守军已经重振阵容,对龙辉崔蝶众人形成了一个反包围圈。

    第三集重返中原

    第01回六部归心

    “这帮孙子是兔子变的吗?这么快就追来了!”龙辉怒骂一声,将即将跌落下马的崔蝶抱住,运起元功,再筑土墙阻隔身后冷箭。

    龙辉既要抵挡山上的箭雨滚石,又要应付背后追兵,已然渐感疲惫,若非土遁之术只能兼顾自己一人,龙辉早就带着众人躲到地下了。

    崔蝶此刻已失去力气,无力地倚在龙辉怀里,低声道:“龙公子,你能不能唤来蛟龙助阵?”龙辉闻言不禁恍然大悟,惊喜道:“这也许是个好办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唤得来。”崔蝶道:“在这情况下,我们已无选择,不妨一试。”

    龙辉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将中气尽数纳于丹田之内,猛然仰天长啸,龙吟之音响彻云霄,顿时方圆百里之内,鸟飞兽走。

    围困龙辉等人的士兵也被这一龙吟震得头昏脑胀,而崔成等人的坐骑也受到龙吟之音影响,狂性大发,纷纷朝四周奔走,所幸崔成等人骑术高明,早一步弃马下地,避免被战马摔下的尴尬。

    “他娘的,若是唤不来蛟龙,咱们今天都得交代在这!”龙辉喃喃自语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无法唤来蛟龙这也是命数,龙公子不必理会我们,以你遁地之法应可安然离去。”崔蝶凄然笑道。

    龙辉眉头一皱,哼道:“崔大小姐,你也忒看不起我龙某人了,我若想逃再就逃了,何必等到现在。放心吧,蛟龙一定会来的。”崔蝶叹道:“但愿如此吧,不过若真在此死去,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邵庭。”说罢眼中露出几分凄美无奈的神情,叫人为之心碎。

    龙辉只觉胸口涌上一股酸气,低声道:“又是韩邵庭,我哪一点比不上他。

    “龙辉言语虽轻,但崔蝶就靠在他怀中,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俏脸不由染上一抹嫣红,娇嗔道:“傻子,这个情形下还吃干醋。”龙辉哼了一声,大声道:“咱们就来赌上一把,我保证从此刻开始不会再让一个同伴丧命。若我做不到便叫我死无葬身之地!若我做到了,就委屈崔蝶大小姐跟柳儿小姑娘就乖乖做我老婆!”“你……”这小子在这种状况下还敢当众调戏自己,崔蝶顿时哭笑不得,一张充满英气的俏脸泛出几分红晕,柳儿更是羞得垂下脑袋,俏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

    崔成众人不禁目瞪口呆地看着龙辉,几乎忘记了自己还处在九死一生的绝境之中。

    太大胆了,太嚣张了,在他们印象中,还没有人敢这样调戏他们大小姐,即使是当年的姑爷韩邵庭也没这胆量。

    崔蝶已经二十有三,早非黄花闺女,何曾想过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小毛孩当众调戏,一张俏脸红彤彤的,为其再添五分娇艳。

    此刻崔蝶脸蛋红艳,而整个人又因为元气不足偎依在龙辉怀里,在外人看来这位昔日巾帼竟也有如此温软的一面。

    “高,实在是高!”崔成暗自佩服道,“不愧是龙王爷,才那么三言两语便降住大小姐。”柳儿怯生问道:“龙公子,柳儿不能做你老婆,柳儿只能做你小妾,奴婢不能跟小姐抢的。”这小丫头这么一句话说的煞有介事,在外人听来她们主仆似乎已经要嫁给龙辉似的。

    崔蝶骂道:“死丫头,别乱说话,什么小妾……”但却不知道说什么,怕越描越黑,崔蝶只能闭嘴。

    倏然大地一震晃动,远处树海中涌出数条巨大的黑影,随即树木倒塌,吼声震天。

    龙辉哈哈一笑道:“它们来了,崔姐姐你就老老实实改嫁吧!”蛟龙虽不能如同神龙般腾云驾雾,但他们在陆地的灵活丝毫不逊于在海中,一个腾空便可跃起二十多丈,每当蛟龙穿过之处草木山石尽数摧毁,观其数量少说也有百条之数,为首的依旧是那条长达五十多丈的黄金巨蛟,巨蛟所过之处顿时一片赤地。

    外围的守军吓得屁滚尿流,丢下武器纷纷逃命。

    走得慢的被要么蛟龙一口咬死,要么被倒塌的树木压死,不消片刻后方威胁已然解除。

    山上的守军此刻也惊呆了,这些蛟龙平日都在荒海游弋,数百年来兢兢业业地守护盘龙圣脉,盘龙圣脉的子民对它们也是敬畏有加,但它们从没登上过岛,今天不单登上岛屿,还是百条蛟龙杀气腾腾的扑过来,胆子小的士兵早就吓得瘫坐在地上。

    黄金巨蛟游到龙辉身旁,低下蛟首不断地发出呜呜沉吟。

    百条蛟龙瞬间将龙辉众人围在中央,只见它们甩了几下鳞尾,滚落下来的巨石竟被打得飞回去,砸死一片守军。

    龙辉心中恶气一扫而空,低头在崔蝶粉腮上亲了一口,崔蝶不禁娇躯一震,刚想发作,只见龙辉猛然跃到半空,耳边随即响起龙辉那震耳欲聋的啸声。

    “你们这帮王八蛋,竟敢对我兵戎相见,真是活的不耐烦了!”龙辉体内真气沛然而发,啸声震天动地,群蛟也随着龙辉啸声怒吼起来,龙辉只觉得浑身肌肉、骨骼甚至内脏都随着群蛟吼叫声震动,体内真气越发充沛,大有不吐不快之感。

    霎时龙辉体内真气透体而出,浩荡真元席卷全场,天呼之,地应之。

    天际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大地闹动蒸腾,方圆崩碎,山峰摇晃,浩然神威之中,在闻一声龙吟。

    龙辉身上真气竟汇聚成一条长达百丈的五爪神龙,浑身紫金鳞甲,神威莫犯。

    “吾乃玄天真龙转世,谁敢放肆!”龙辉再发龙吟之声,此刻四方守军早已吓得目瞪口呆,不少人想起一句古老的预言——“风雷齐鸣,地根撼动,群蛟汇聚,神龙回归”。“龙神!那是龙神化身啊!”所有兵士不约而同纷纷跪地,对着龙辉叩首跪拜。

    龙气显世,群蛟拜服,上百蛟龙也向着龙辉低首朝奉。

    龙辉道:“金蛟,送我上山!”黄金巨蛟猛然一声长啸,抬起蛟首托住龙辉,化作一道金色旋风,朝神龙峰跃起。

    黄金巨蛟几个盘旋竟冲至半山腰,龙辉一路上以内力提气喊话:“万玄姬、林碧柔、东方鲁等人图谋不轨,妄想颠覆盘龙圣脉,所有士兵速速将其擒拿,若有包庇者于其同罪。”此刻蛟龙护驾,再加上方才显露的神龙之气,山上守军哪还敢阻拦,这下听到龙辉下令拿人,许多士兵不等上司吩咐已经拿起武器跟着龙辉走了,刚才对这位祖宗兵戈相向,不由人人自危,此刻听到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他们不拼命才怪。

    龙辉喝道:“谁人可以答我,六部主事此刻身在何处!”一名士兵大声应道:“此刻六部主事皆汇聚在神罚院的天刑堂!”龙辉点了点头道:“很好,你叫什么名字,我记住你了!”“小人吴方,见过龙主!”那名士兵顿时兴奋异常。

    龙辉猛然一招手,一股真气将他裹起,拉到自己身旁道:“吴方,带路!”

    在吴方引路下,龙辉很快便来到天刑堂外围,龙辉命黄金巨蛟在外守候,自己则以地遁之术潜入其中,方一进入便见到林碧柔准备对业委会下毒手,当即已土墙截下杀招。

    看着玉无痕朝龙辉跪拜,林碧柔心中涌出一股不祥预感,寒声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龙辉耸耸肩道:“我就是你刚才口中说的那个姓龙的小子。

    “林碧柔冷笑道:“不知死活,本想解决他们后再去找你,想不到你竟然送上门来,也罢,生了我不少功夫。”玉无痕喝道:“林碧柔,不得对龙主无礼。”林碧柔翻翻白眼冷笑道:“龙主?也就只有你这丑八怪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我只相信我的实力,即便他真是龙主,我也要把他拉下马!”龙辉呵呵笑道:“那就试试看吧。”“如你所愿!”林碧柔不再废话,她心知此子能耐不可小视,一出手便是不再保留,九大真气汇聚一体,震碎方圆之地。

    龙辉自从修炼䶮武天书以来便未跟真正的高手交手过,此刻也是兴奋异常,希望能藉此验证自己实力。

    林碧柔脚步虚踏,身随风走,身法飘忽不定,使人眼花缭乱,难辨虚实。

    龙辉微微一皱眉头,咦了一声道:“这好像是风之卷中的‘无量风影’,但又像雷之卷的‘奔雷步’,是了,你练成了全部的九霄真卷,难怪能融合各部功法。”只听林碧柔冷笑道:“眼光不错,我九卷归一,成就不世神通,你若此刻求饶还来得及。”

    龙辉摇头笑道:“枉你习武多年,却不知欲速则不达的原理,你虽练就九部真卷,功体也随之大增,但却没有响应的根基驾驭这股庞大的力量,时间一久必定走火入魔。另外,你之所以能击败无痕祀嬛等人联手,纯属是你凭借九卷武功相克的功效,虽能逞一时之威,但始终难以登峰造极。”“呸,胜就是胜,败便是败,哪来这么多废话。”林碧柔怒喝一声,放弃以虚击实的想法,现出真身,势要与龙辉硬碰硬,逼其就范。

    只见她祭起九霄真气,对准龙辉胸口便是一掌。

    这一掌糅合了灭神掌、惊涛势、烈风刃、天罡雷音以及炎阳真元等多门武技,威力迅猛霸道,其劲风划过地面,竟使之出现一道深达半尺的裂痕。

    凌霄自诩功力霸道刚猛,但此刻见到林碧柔这一掌不免自愧不如。

    龙辉审时度势,看准掌势来路,喃喃自语道:“掌劲灼热雄厚,气走单阳,势道无疆,蓄劲归一,此掌虽以九霄真气驾驭,但势急劲猛,未能弥补变化之不足,破之不难!”“自言自语,夸夸而谈,有本事就破给我看!”林碧柔盛怒之下再催五分内元,掌力更是澎湃奔腾。

    龙辉心念一转,火光电石间,身形迅速一分为三,龙辉双臂左右交缠,上下虚引,竟能后发先至,团团交缠住林碧柔直攻而来的掌势。

    犹如茧困之势,龙辉双臂互相交缠把九霄真气尽数禁制,林碧柔杀招全被锁隔,无从发挥,林碧柔只觉得掌劲不着边际,欲吐难吐。

    就在巧施困锁之势的同时,那三道身影疾掠而过,将九霄真气消解得无影无踪。

    林碧柔大惊失色,尚未正式发招,掌力已被对手在轻描淡写间化去。

    “别太早慌张,这一下才是此招的真正威力!”随着龙辉的声音响起,林碧柔内心一阵乱跳。

    只见林碧柔尚未回神,龙辉撮指成刀,一记手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劈杀而至,幸好林碧柔在仓猝间仍能及时招架,双手十字交叉护于胸前硬挡,但这一下力道十足,已叫她难以招架,双脚顿时离地而起。

    林碧柔压下翻滚的血气,寒声问道:“这是什么武功!”龙辉笑道:“‘䶮武天书’之‘论武章’,方才那一下名为‘以疾破猛’。”天下武学之道,虽说五花八门,但其招式皆殊途同归,无外乎力量刚柔、速度急缓,变化巧拙。当年的玄天真龙综合一切技巧,论武创招,针对各类武学特点,以己之长,克敌之短。

    林碧柔改变策略,再次施展变幻莫测的风雷身法,只见其身法飘忽,如鬼如魅,只在眨眼间,数道劲风扫向龙辉。

    龙辉不慌不慢对着前方便是一指,看似简单无比的一指,竟指向林碧柔真气薄弱之处,一举击溃其攻势。

    林碧柔抢攻无果,只得继续以快捷身法游走,趁机寻找龙辉破绽。

    “天下武功,以快为尊,唯快不破,只要我比你快,你就休想击败我!”林碧柔身影越走越快,几乎只能看到一团光影。

    龙辉笑道:“再快的招式身法也有破绽,其破绽就在于这个‘快’字!”双手挥舞,打出无穷气劲,气劲杂乱无章,在龙辉周围交织成一张大网,林碧柔竟犹如陷入网中之猎豹,身法随即迟缓,再无鬼魅之速。

    龙辉此举乃“以杂解快”,正如猎豹、雄狮之类的动物在平原奔跑之时,可谓风驰电掣,瞬间扑杀猎物,若是将其放在杂木丛生的树林内,其敏捷性必大受影响,龙辉此举便是以此道理化解林碧柔诡异迅疾的身法。

    就在林碧柔身形一滞,龙辉拳如蛟龙出穴,直奔林碧柔七大气脉。

    但林碧柔贯通九卷,自有其厉害之处,退却时运转九大奇劲,云袖挥洒,接连布下九重气墙,龙辉若要强行攻破气墙,难免锋锐大挫,到时林碧柔再施反击,无有不胜。

    谁知九大真气内劲源于䶮武天书,拳头一触气墙,便将其吸纳化解,瞬间林碧柔的防御尽破,拳劲吸纳九大气劲亦已叠至九重之力,凝如金刚巨杵,顶向林碧柔胸口。

    林碧柔不防对手厉害如此,知觉时拳已近身,当即后退一步,双掌合起,奋力挡出。

    夺的一声,两人同时一晃。

    龙辉但觉林碧柔掌心生出极大粘劲,将拳头牢牢缠住,随即内劲重重,忽轻忽重,忽直忽曲,绵绵消磨自身拳劲。

    “是漩涡流与柔风太极圈,龙主留神了!”风忘尘与玉无痕同时开口提醒。

    “以柔制刚吗?”龙辉呵呵一笑,倏然真气运转,拳势化实为虚,犹若万籁俱静,一片虚空。

    漩涡流与柔风太极圈皆是以柔制刚,以静制动的招式,凭借四两拨千斤的法门借力打力化解对手招式,甚至可藉此反伤对手,而龙辉此刻使出“以虚化柔”,变实招为虚招,使得林碧柔无力可借,无劲可御,不但没法伤及龙辉,还凭白无故消耗内力,两大奇招顿时不攻自破。

    守招失利,林碧柔把心一横,将九大真气浑然结合,灌于双掌,大开空门,誓死一搏。

    龙辉哪能如她所愿,步法飘逸,一个箭步抢上前去,一指点向林碧柔丹田气海,只听林碧柔惨呼一声,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脚步虚浮,连退数尺,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林碧柔只觉得五脏六腑翻转也似,花容惨淡,有气无力地道:“你……你废了我的武功……?”龙辉点头道:“不错,我将五行真元打入你的体内,逆转你体内五脏之气,藉借反五行之法废去你的一身神通。”人体五脏,心属火,肝属木,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龙辉则以引肾气至心脏,引肺气至肝脏……以此类推,借助五行相克之原理,废去林碧柔一身武功。

    林碧柔的经脉丹田乃拼接鬼魂怨气而修复,寻常攻击伤害皆难伤分毫,但鬼魂怨气亦跳不出五行之外,龙辉这反五行之法简单而又直接地废去此女一身神通。

    林碧柔已不足为患,龙辉赶紧查看玉无痕等人的伤势。

    玉无痕等人虽然伤势不轻,但并未伤及要害,龙辉替他们每人输注一道真气后,五人顿感神清气爽,伤痛减半。

    玉无痕缓缓站起,双膝突然触地,恭敬道:“罪人玉无痕拜见龙主!”风忘尘与望月紧随其后,木天青与凌霄对视了一眼也随之跪下。

    龙辉哪见过如此阵仗,不禁有些慌张,忙扶起众人道:“快些起来,别跪来拜去的,我可承受不起!”玉无痕道:“您乃玄天真龙转世,便是盘龙之主,我们叫您一声龙主也是理所当然的。”风忘尘道:“龙主乃盘龙圣脉创造者,我皆是您臣民,不向您朝拜那该向何人朝拜?”凌霄道:“凌霄昔日盲目自大,不尊龙主,还多次质疑龙主的存在,而龙主不顾前嫌,依然出手解救属下性命,还替属下疗伤,凌霄无颜面对龙主,还望龙主降罪。”木天青也道:“木天青执掌神罚院,却不辨忠奸导致今日苦果,还请龙主降罪!”望月热泪盈眶道:“望月身为奉龙使者,不受清规,不知廉耻勾引前智流座风忘尘,千错万错皆是我一人之错,还望龙主能宽恕风忘尘,望月愿受千刀万剐之刑。”风忘尘闻言不断地向龙辉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不住地道:“龙主,此事错在风忘尘,是风忘尘对望月无礼在先,请龙主放过望月。”玉无痕也道:“无痕身为祀嬛,御下不严,此事无痕也有责任,请龙主降罪。”刚平定内乱,这帮人就抢着向自己请罪,龙辉听得头大如斗,不禁高声道:“好了好了,别一口一个‘有罪’、‘降罪’、‘请罪’的。依我看你们通通无罪。”龙辉顿了顿,便问道:“风忘尘,望月你们二人可是真心相爱?”两人不由一愣,风忘尘点头道:“我与望月确实是真心相爱,请龙主赐我们死后同穴。”望月闻言美目迷离,痴痴地望着风忘尘。

    龙辉差点没气死,这人怎么一口一个死,没好气道:“好,既然你这么想死后同穴,我就成全你。”两人闻言,互视一眼,不禁凄然一笑,仿佛此生再无遗憾。

    玉无痕闻言顿时面色苍白,颤声道:“龙主,还望念在二人多年来为盘龙圣脉做出的贡献网开一面。”龙辉故作深沉地道:“既然你们要死后同穴,那就得先修个合葬墓穴,你们二人怎么说也是盘龙圣脉的栋梁支柱之一,墓穴也不能太过寒酸,要修得大气豪华,依我看这样的墓穴大概要修上那么一两百年吧,到时候你们的尸身若是还没有腐烂的话,我就让你们葬进去。”望月闻言不由脸色大变,一张俏脸已然失去血色,而风忘尘却猛地露出一丝惊喜之色,但却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

    龙辉继续道:“恩——这个墓穴修建时间太久,墓穴没修好你们就不能死后同穴,在这之前可不能便宜你们,那我再加多一个处罚就判尔等二人生前同衾吧。

    “望月与风忘尘顿时喜出望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磕头谢恩:“多谢龙主开恩,我等二人誓死效忠龙主,永世不敢有二心。”玉无痕也是松了口气,思忖道:“望月福分不浅,能跟风忘尘善终。”龙辉又道:“木院主,请问我这个判罚可有不妥。”木天青皱眉道:“拜龙殿弟子不得婚配此乃律法所定,龙主这般处理,恐怕引人非议啊。”凌霄听到差点没跳起来打他一拳:“这姓木的还真是木头疙瘩,到了这个份上居然还如此不开窍。”龙辉嘿嘿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阴阳结合,此乃天道所然,这是什么狗屁律法,和尚道士都有还俗之说,凭什么拜龙殿弟子不能婚配,而其他五部弟子却可以比翼双飞、琴瑟调和。

    “玉无痕道:“拜龙殿弟子担负着向上天祷告,祭祀、祈福的重任,更有祀奉龙主的使命,所以必须保持处子之身。”龙辉骂道:“狗屁不通,这条规矩是哪个王八蛋定的!”话一出口不禁后悔起来,若此规乃玄天真龙所定,龙辉岂不是自己骂自己。

    良久玉无痕怯生生地道:“这规矩是首代神龙祀嬛定下的。”龙辉这才松了口气,道:“那好我问你们是玄天真龙大还是首代神龙祀嬛大?”五人齐声道:“龙主乃我族之真神,神龙祀嬛只是您的下属,当然是您大了。”龙辉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便以玄天真龙的身份宣布废除‘拜龙殿弟子不得动男女之情’这条狗屁规定,从今往后,只要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者便可成亲,外人不得干涉!”木天青道:“龙主开明,属下这就命人修改律法。”龙辉道:“你们五人面对万长老等人的叛乱,临危不惧,顽强抵御,实乃勇气可嘉,虽犯有错误,但功过相抵,我也不再追究,你们继续担任原本职位吧。至于神罚院与民生院的主事,先有内部推选一人暂代,过段时间在挑选合适人统率两部。”“拜见龙主!”天刑堂时聚集了数万人,只待龙辉一出门,万人应声跪下,黑压压地一大片,那条黄金巨蛟也朝着龙辉低头叩首,情形何其壮观。

    恩威并施,玉无痕等人已经诚心奉龙辉为主,再加上真气化龙的神迹,龙辉在盘龙圣脉中的地位已然不可动摇,十多万军民皆相信龙辉就是玄天真龙转世,此次六部内乱,损失惨重,所幸有龙辉这玄天真龙转世坐镇,盘龙圣脉的民心丝毫不乱,反而更有干劲,叛乱后的修复工作进行的井然有序,而且效率极高,而反叛的主犯林碧柔被押回噬魂崖的途中便咬舌自尽了。

    龙辉住在拜龙殿,平日也没事可做,他也懒得处理这些琐屑之事,索性当起甩手掌柜,把事情交给六部处理,自己也乐得清闲。

    “龙主,无痕有事禀报。”就当龙辉无聊得在屋里踱步之时,玉无痕的声音在门外。

    龙辉道:“快快进来说话。”只见一道身披轻纱蓝袍的窈窕身影缓缓步入,龙辉眼睛一亮,也不由为玉无痕那清丽出尘的气质赞叹。

    “祀嬛不知有何要事。”龙辉笑呵呵地问道。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玉无痕也知道这位小祖宗的性子随和,你若越是跟他拘礼,他越是跟你过不去,于是玉无痕也不再啰嗦,直奔主题:“明日便是风首座与望月的婚礼,不知道龙主可愿意屈尊前去观礼?”龙辉哈哈大笑道:“当然得去,风首座的喜酒,我怎么能不去喝上两杯。顺便去看看风忘尘身子恢复的怎么样了,可不能叫他冷落了望月啊”龙辉这句话大有深意,玉无痕闻言脸蛋随之一红,所幸有面纱遮掩才没出丑。

    当日龙辉赐婚,风忘尘喜出望外,但望月却略带愁容,欲言又止,因为风忘尘中了林碧柔的散阳指,影响生育。本想求龙主医治,但这等事那好意思开口,所幸玉无痕与她多年处事,看出端倪,于是便私下询问,得知原委后,玉无痕主动请求龙辉出手救治。龙辉听后二话不说便替风忘尘解开禁忌,风忘尘感激得一塌糊涂。

    玉无痕又道:“龙主当日宣布废除‘拜龙殿弟子不得婚配’这条律法,不少弟子都高声唤好。”龙辉笑道:“我都说了,男女之情妙不可言,即便是拜龙殿的弟子都以年轻人居多,再怎么清心寡欲,对着那份朦胧的情爱也是充满向往的。”听到这里,玉无痕不由想起当年林碧柔暗恋凌霄一事,若这条律法早上那么几年废除,恐怕林碧柔也不会生出极端之心。

    龙辉见玉无痕眉头紧锁,于是便略带调侃道:“下面的弟子都开始出双入对了,无痕祀嬛可有如意郎君,若有的话,龙某可待你说媒啊。”玉无痕娇躯微颤,淡然笑道:“可惜无痕福分太薄,没有那个命,龙主的好意无痕心领了。”龙辉皱眉道:“无痕你可是因为脸上的疤痕而苦恼?”玉无痕摇头道:“本相非相,容貌只不过是一个臭皮囊,属下并不在意。”龙辉道:“你若不在意,为何终日以面纱遮掩?”玉无痕娇躯一震,语气有些慌乱地道:“属下此举只是不想惊吓他人。”

    龙辉也懒得跟她继续打机锋,单刀直入问道:“盘龙圣脉之内应该有不少祛疤生肤的药物,无痕为何不试一试呢?”玉无痕道:“属下也尝试过,这些药物虽然可以祛除伤疤,但三日之内这道疤痕便会再次出现,屡次反复,所以无痕便不再理会。”龙辉皱眉道:“无痕可愿意让我看一眼你的伤疤?”玉无痕略一迟疑,伸手揭下面纱,只见那张雪白晶莹的俏脸上赫然挂着一道狰狞的疤痕,龙辉不禁叹道:“玉无痕,玉无痕,本该是明玉无痕,天公却如此残忍,毁去你巧夺天工的美貌。”玉无痕低头道:“属下早已习惯了,龙主不必为此担忧。”

    龙辉伸出手指搭在玉无痕光洁细腻的手腕上,仔细查探其体内气息状况,时而皱眉,时而展颜,玉无痕不敢出言打搅,只能静静地仍由龙辉把脉。

    玉无痕自幼便孤身一人,何时与男子有过接触,只觉得手腕上的这几根手指仿佛火烙般灼烫,鼻端传来阵阵男子气息,不由心如鹿撞,一颗芳心几乎跳出胸口。

    突然龙辉收回手指,那股异样感觉顿时消失,玉无痕不由松了口气,但心中却生出几分不舍。

    “我想我找到你脸上伤疤反复不愈的原因了!”龙辉突然说道。

    第02回车厢激情

    玉无痕小嘴微张,俏目圆瞪,仿佛不敢相信龙辉所说的一切。

    龙辉道:“我若没猜错,无痕你这道伤疤是因为修炼神之卷中的五行八卦咒走火入魔所制。”玉无痕点头道:“龙主所言甚是,当年无痕修炼这套功法的时候不知为体内真气突然溃散,若不是师父出手我恐怕早就经脉尽断而死。”

    龙辉嗯了一声道:“五行八卦咒是将周围五行真元化为己用,五行相生相克,可产生不可思议的神通威能。本来是一门厉害的法术,但你当年可能年幼体弱,难以驾驭这股庞大真元,导致体内五行失衡,才留下祸根。我方才查看体内气息,发觉你体内庚金之气过重,而且这股庚金之气淤积在脾脏,脾属土,外表于肉,而土生金,导致这股庚金之气不断生长,所以在你脸上造成了一道犹如刀伤般得疤痕,虽以祛疤生肌的药物外敷,始终只是治标不治本,这股庚金之气不除,伤疤永远不会愈合。”

    对于容貌,没有个女子都会不在意,玉无痕虽然性情冷淡,但脸上伤疤或多或少都是一根心头刺,再怎么清心寡欲也难免俗。

    ,此刻听闻龙辉所说有办法除去伤疤,玉无痕也不禁竖起耳朵仔细听讲。

    龙辉道:“无痕,你且坐下,待我用五行真元替你化解这股庚金之气。”玉无痕点了点头,盘膝坐下,龙辉也在其身后盘坐,以双掌抵住其背门。

    龙辉运起五行真元,身上隐隐泛出五种颜色,真气缓缓输入玉无痕体内,先凭乙木真元暂时压制脾脏土气,截断庚金之气的生长之缘头,再以火克金之法,输入离火真元焚化庚金之气。

    这个方法看似简单,但五行相生相克,若单纯以火克金之法医治始终难以根治,因为火虽克金,但火却能生土,在火气焚化金气之时,也有可能增长脾脏的戊土之气,然后又导致土生金,最终只是一个无解的恶性循环,所以也只有像龙辉这种同修五行之人方能化解。

    这股庚金之气在玉无痕体内淤积多年,龙辉也费了不少时间才将其化解。

    “好了,大功告成!无痕,你觉得怎么样?”龙辉收回真元道。

    玉无痕默运几次真气,咦了一声道:“回龙主的话,无痕觉得自己身体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变化。”龙辉道:“这股庚金之气潜伏在你体内多年,恐怕你的身体早就忽视了它的存在,所以就算除去你也可能发觉不了。”玉无痕嗯了一声,并不答话。

    龙辉笑道:“你先回去敷上一些祛疤药物,不过我估计依照你此时的修为,即便不用药物伤疤也能很快愈合。这样吧,三天后,若无起色你再来找我,若是疤痕消失你就不准再戴着这个劳什子的面纱。”玉无痕退下后,有名弟子禀报说有位柳儿姑娘求见。

    龙辉喜出望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跑出门外。

    只见拜龙殿外,一名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满脸好奇地向四周张望。

    “柳儿!”龙辉欣喜地叫了一声。

    柳儿倏然娇躯一震,快步向龙辉跑来,看其架势似乎要扑到龙辉身上,但想到这般做法太过惊世骇俗,而且龙辉此刻身份非同小不可失了礼数,她跑了几步便停住了,龙辉可不管这么多,反正在这里他最大,几步走过去一把抱住柳儿,哈哈笑道:“柳儿,我可总算见到你了,这些天我可想死你了,若不是为了稳住六部,我早就过去找你们了。”拜龙殿门外的护卫皆装作看不见,一副目无表情的样子。

    柳儿被他拥在怀里,心中又羞又喜,小脸已然一阵通红,低声道:“龙公子此刻贵为一方之主,自有大事要处理,柳儿一个小丫鬟不敢叨扰公子。”龙辉嘿嘿笑道:“你这丫头,怎么又跟我来这套繁文缛节。别说这么多了,先跟我进去,拜龙殿里边有许多有趣的玩意,我带你去瞧瞧。”说罢不由分说拉着柳儿就要往里边去,柳儿忙道:“公子,我今天来是为了小姐的事情。”龙辉奇道:“崔大小姐伤势又复发了,应该不会啊,我早就命拜龙殿最好的大夫给她医治,而且依照她的根基,只要能静养一段时间便可复原。”柳儿低声道:“不是这个事情啦,随着伤势好转,小姐脾气也越来也大了,虽然没有冲我们发火,但每天都会练功发泄。庄园里的那个武器库都被她打得乱七八糟了。”龙辉微微一愣道:“崔小姐虽然颇有巾帼之风,但也绝非刁蛮泼妇,怎么会如此呢。”柳儿白了他一眼嘟着小嘴道:“还不是因为你,那天当众调戏我家小姐,小姐这些天每次说起你都是咬牙切齿的,你也真是得,当着这么多人落我家小姐面子。”“既然是我惹出来的,我便去向崔小姐赔罪吧。”龙辉不禁莞尔,原来这位巾帼英雄也有耍脾气的时候,当即命人准备马车,与柳儿同行赶去崔蝶住处。

    这辆马车比起当日龙辉所乘坐还要华丽几分,饶柳儿在崔家多年,见惯奇珍异宝,此刻也不由啧啧称奇。

    柳儿摸着一张毛毯道:“这应该是用白狐皮毛做成的,天呐,这里也太奢侈了,这得要多少只白狐啊。”白狐其皮毛洁白如雪,由于生于雪域之地,其皮毛有着保暖之效,甚至可医治风寒恶疾,但由于其数量稀少,所以一张白狐皮价值连城,就算是一般的大户人家也不见得能有一张,即使以崔家的财力,也仅有一件白狐披风。

    这张白狐皮乃是崔老爷子的心肝宝贝,就连别人看一眼都不行,哪怕是天寒地冻这位老爷子也不舍的拿来穿,但此刻这辆马车竟拿白狐皮做垫子,吓得柳儿差点没晕过去。

    龙辉笑道:“不巧得很,盘龙圣脉有个阴风谷,里边常年结冰下雪,什么都不多,就是这白狐最多。这白皮虽是珍贵,但并非什么无价之宝,我寝宫里还有好几张呢,你要喜欢改日我派人给你送去。”柳儿一张小脸兴奋得红彤彤的,喜滋滋地道:“天啊,要是我们带几张白狐皮回去,那些王公贵族还不发疯似的抢购,到时候定能赚上那么一大笔。”这小妮子长年累月与崔蝶去做生意,早就染上几分铜臭,开口闭口都是银子。

    龙辉见她心情舒畅,想必已将同伴牺牲放下,再看她眉飞色舞的样子,也替她高兴。

    高兴归高兴,龙辉瞧着柳儿那张粉嫩的芙蓉脸,不禁暗吞一口唾沫,思忖道:“这几天在拜龙殿几乎闷出鸟来了,终于能跑出来了。”拜龙殿的弟子皆以年轻女性居多,由于其独特心法缘故,所以这些女弟子都有着一股清亮冷艳的气质,再加上其相貌美丽,可谓是美女如云。

    自从废除“守身”的这条律例后,这些女弟子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与春风,毕竟都是妙龄女子,谁不希望找个如意郎君,如今禁令废除,压抑多年的情感此刻终于得以宣泄,也正因为如此,拜龙殿一改往日冷清,多了不少欢声笑语。

    但这也苦了龙辉,明明周围是美女如云,却保持龙主的威严,装出那么一份目不斜视的样子。

    此刻柳儿就在触手可及之处,龙辉哪能不心动,嘿嘿一笑将她拉到怀里。

    柳儿对龙辉情谊绵绵,已是待着身子等他拥抱过去,龙辉一拉她也不做侨情,顺水推舟地倒在情郎怀里。

    龙辉抱着柳儿对着那张朱红小嘴便是一顿激吻,吻得柳儿几乎喘不过气来,待两人唇分舌离之时,柳儿的小嘴已是红了一片。

    龙辉探出手去要解柳儿腰带,柳儿吓了一跳忙制止道:“好公子,在这可不行。被人听见可就糟了!”柳儿自知自己一到高潮就难以控制,必会发出呻吟之声,想到驾车的车夫还在外边,她那敢与龙辉欢好。

    这车厢乃上等木料所做,不但刀枪不入、水火难侵,而且还有隔音之效,龙辉也不说破,心中有意逗弄这小丫头,于是道:“可是柳儿,我这些天来想死你了,要不待会咱们小声点?”柳儿小脸晕红,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似的,任凭龙辉好磨歹磨就是不依。

    崔蝶等人住在蒲牢城中的一座庄园里,本来距离神龙峰也就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但龙辉为了能在马车上跟柳儿多点时间相处,开车前边吩咐车夫绕个大圈再去蒲牢城,路程大概多了一倍。

    柳儿已昏昏欲睡,把头搁在龙辉肩头,双眼混混沌沌,龙辉弯过手臂,搭上她肩膀,拥近身来轻声问道:“很累么?”听见龙辉的说话,柳儿睁开双眼,缓缓抬起头来,望着他俊脸摇了摇头。

    龙辉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要是累了,让我抱着你睡一会吧。”柳儿听后,将手放到他胸膛,轻轻摩挲着:“抱紧我。”她挪一挪下身,侧着娇驱伏到他身上来。

    龙辉一手圈抱住她,一手抚摸着她垂下来的秀发,龙辉色心不死,一只大手悄悄穿过她腋下,并压在她乳侧,且还刻意加重力量。

    柳儿也知道这坏公子的意图,但却不加阻止,龙辉不由胆子一壮,便把手横移,握住她一只乳房。

    柳儿嘤的一声,心中一惊,正想挣扎,却转念想道:“这些天来,龙公子想必也是十分挂念我,便让他逞一下手足之欲吧,只要不行那事便可。”殊不知她这个念头无疑是送羊入虎口,龙辉绝不会满足于手足之欲,自从一见到柳儿,龙辉就打定主意要在见崔蝶之前现将这俏丫头办了。

    柳儿柔情万千的依偎着他,当龙辉的大手挑开衣衫,摸上她平滑的肚腹时,柳儿轻轻嗯了一声。

    龙辉的指掌徐缓上移,刚将手包住她一边美乳时,又见柳儿小嘴微微一张。

    那种娇羞的少女表情,直看龙辉如痴如醉。

    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龙辉才一握住乳房,便觉她的乳头已硬得非常厉害,不禁双指一夹,捻捻起来。柳儿哪堪他这一播弄,禁不住“啊”了一声。龙辉低头在她耳边道:“感觉舒服么?”“恩……”柳儿点头道。

    龙辉呵呵笑道:“想不想更舒服?”柳儿知道这小子心里想什么,摇头道:“不想!”龙辉也不再逼迫,只是时轻时重地玩弄手中双乳,心想:“小丫头,待会我要你先忍不住主动求我。”不出片刻,柳儿的双乳渐渐发热,美目也开始离散迷蒙起来,整个人无力地贴住他胸膛,不住地呻吟,屄里的花露却愈流愈多,亵裤已弄湿了一大片。

    龙辉弄了一会,胯下已升起一个帐篷来,肉棒给裤子紧紧扯住,不由微感发痛。

    而柳儿因低垂着头,早就看到他的变化,忙伸出纤手把他按住,上上下下为他揉压。

    龙辉道:“柳儿既然你不肯给我,那用嘴替我好好含弄一下,好么?”语言间带着几分渴望与恳求,柳儿芳心一软,便点头答应了。

    龙辉喜出望外,立即解开腰带,将憋了许久的巨龙释放。

    巨硕的龙头红得发紫,不时地冒着丝丝热气,龙身已然是青筋怒张,柳儿再见此神物,芳心一阵乱跳,下身顿感几分瘙痒,体内的淫火己被烧得浑身难耐,很不得遍与情郎好好乐上一番,但想起外边驾车的车夫,柳儿又按下骚动的情火:“不能真来,含在嘴里把玩一番也是不错。”柳儿探头过去,张口含住他的龟头。

    龙辉长叹一声,登时浑身爽透。

    “好柳儿,你的小嘴真是舒服,再含深点。”柳儿双唇紧箍龟头,使劲吸吮,只是恩了一声,也不答话,继续埋头苦干,一时吃得“唧唧”有声。

    龙辉可不是自顾享乐之人,伸出右手对着柳儿撅起的翘臀抚摸而去,不住地揉捏丰盈臀肉,随即手指滑入臀缝之内,轻佻美人私处,惹得柳儿一阵哆嗦,只见柳儿双腿之间的裙布缓缓透出一团水迹。

    柳儿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不由加快对龙辉肉棒的攻势,除了小嘴外,柳儿一双玉手也探至龙辉胯下,一手握龙身,一手抚龙蛋。

    龙辉美得半身皆酥。

    如此过了数刻,忽觉有点泄意,也不刻意强忍,用力握住柳儿的左乳,低声叫道:“快要来了……不要停下来,要射了……”柳儿闻言,立时口手并用,朱唇吮吸龟头,玉手撸动棒身,龙辉果然一声闷哼,阳精噗噗射出。

    柳儿使劲含住龟头,待他发射完毕,才咽下肚中,用舌头为他清理一番,笑道:“你今次射得很多,险些吞不下。”龙辉呵呵笑道:“我憋了好些日子了,今日见到柳儿妹妹实在是忍不住,才一举爆发出来。”柳儿娇媚地白了他一眼吗,嗔道:“贫嘴,拜龙殿这么多美女,我可不信你会忍得住。”龙辉苦笑道:“你真以为我是那种荒淫无度之徒吗?”柳儿撇嘴笑道:“现在不是,以后就难说了,盘龙圣脉十多万人都对你奉若神明,只要你一句话那个美女不乖乖送上门来。”

    龙辉嘿嘿一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此刻倒想做个荒淫无度之徒。”说罢一把抓住柳儿,吓得她惊呼一声,但声音才发出一半便被龙辉的嘴给封住了。

    “坏公子,这里不行的……啊……别乱摸……”柳儿刚想抗议,龙辉的手指忽然扣住柳儿的私处,只消轻轻一拨,立即卸去柳儿浑身力气,挑起美人内心情火。

    龙辉将沾满水迹的手指伸直柳儿面前,笑呵呵地道:“柳儿你下面都湿了,难道你不想吗?”柳儿脸蛋羞得犹如一张大红纸,别过臻首撅嘴道:“不想!”

    龙辉嘿嘿一笑,不再答话,一把将她推到,如雨点般的热吻落在柳儿身上,虽是隔着衣服但依旧可以感受到那富有弹性的雪肌香肤,一双饱满的玉乳透着衣衫散发着醉人乳香。

    龙辉并不满足与隔岸观火,两手向外一拉,将柳儿的上衣拉开,露出粉红亵衣,透过那薄薄的丝布隐隐可见怒张的乳头。

    “好公子……别这样……”柳儿无奈地求饶,但哪能阻止现在的龙辉,只能看着男人把自己的亵衣推到胸口上,水蜜桃似的嫩乳乍露立即被一双大手揉捏起来。

    龙辉揉弄着嫩乳手指不时挑逗着殷红的乳头,白嫩的乳房被捏到一起挤弄出各种样子,逗得柳儿一阵娇喘,粉嫩的乳头渐渐翘立,饥渴的等待着男人滑舌的添吸。

    龙辉笑道:“柳儿,我可以含住它们吗?”柳儿红晕着脸颊含首看着自己的嫩乳在一双大手的揉弄下不断变形,不禁羞涩的偏过头去,既不反对也不赞同,龙辉知道这小丫头已经默许了,当即此一股血气涌上来,猛的低头含上娇嫩欲滴的粉嫩乳头一阵吮吸,柳儿被添的娇喘不已,玉手掩唇,挺着酥胸任由他摘采,娇美的身子紧紧贴着男人强壮的身躯,蜜穴内淫水一阵翻滚。

    “轻点,不要太用力,我会受不住的……”柳儿不消片刻便已经按捺不住,连声求饶,但声音始终细若蚊蝇,害怕自己的呻吟传出去。

    龙辉抓着柔软的乳房用力添吸着,鲜红的蓓蕾被吸吮的光滑亮泽,柔嫩的乳头在舌尖的添弄下向四周弯转,柳儿在如此强烈的进攻下情不自禁的呻吟着,亵裤已经被春水染湿了一大片,顺着白皙的大腿流下,屁股下的毛毯竟湿了一大块。

    柳儿不敢再让龙辉继续跳动下去,赶紧扶起正吸吮自己蜜乳的龙辉凑上香吻,又滑又细腻的香舌送进男人口腔内,两舌接触,立即翻云覆雨的绞缠起来,细细的红唇边流淌着那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口延。

    龙辉自然明白这小妮子的小算盘,思忖道:“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来个围魏救赵,可没这么简单。”心念急转,当即探出手掌摸向柳儿那泥泞不堪的私密之所,这一下犹如火上浇油,霎时间柳儿浑身泛起可爱的小鸡皮疙瘩,娇躯不是颤抖着。

    龙辉乘胜追击,不待柳儿反应过来,一把脱下她的裤子,掀起裙裾。

    柳儿还想挣扎,谁知被龙辉猛地抓住双腿朝两边分开,只见那早已淫秽不堪的嫩穴,淫水流得大腿内侧湿润一片,不时有一丝春水从小穴里面流出来,红润的阴唇娇人好看,蜜唇息息合合喘着气似的等待着大肉棒的插入。

    龙辉开口笑道:“小丫头,还装什么,带哥哥好好疼爱你!”事已至此柳儿只得放下内心顾虑,打定主意待会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巴,可不能发出那些羞人的声音。

    柳儿闭着双眼静待情郎破关,谁知龙辉并未急着进入,而是去抓柳儿的两片雪臀,嘴已靠了上去,一把含住湿润的肉穴。

    “羞死人了!龙公子……你坏死了……这般刁难我!”“啊……恩……啊……啊……恩啊……”几下猛烈的吸添,柳儿再也忍不住吟叫起来,但始终刻意压制自己的嗓音,只是发出低沉的喘息声,但雪臀却是不安的扭动着,粉手用力按住龙辉的脑袋。

    但随着龙辉的挑逗,柳儿的声音已经渐渐控制不住。

    “你……啊……你好厉害……好舒服啊……”柳儿雪臀已经扭的更加厉害,龙辉的舌头上下快速添弄着,带出一阵阵浪水。

    龙辉看时候差不多了,索性直起身来,挺起大肉棒抵住穴口,来回磨擦着湿润的阴唇,好让肉棒润滑有利进入窄紧的嫩穴。

    柳儿身子本就是十分敏感,龙辉只是这么一摩,竟叫她小泄了一回。

    龙辉也忍得十分辛苦,当即腰身一沉,肉棒全跟没入直达花芯,虽然小穴润滑,但是龙辉还是用了几分力度,可见少女的嫩穴紧不可言。

    一波波的淫水顺着阴道急流而出,水花四溅,随着大肉棒的抽送,两具肉体拍打磨擦发出“啪,滋,啪,滋”的淫秽声音。

    柳儿只觉下体捣进去的不是有血有肉的杵棒,根本完全就是根烧红了的铁棒。

    起初柳儿还能紧咬牙关,不发出一丝呻吟,但随着龙辉的讨伐,柳儿开始用后鼻音发出“哼哼恩恩”的声音,随后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娇吟,但也很快忍住。

    随着龙辉抽送了一百多下,柳儿已是香汗淋漓,媚眼如丝,娇靥如火,但却将臻首偏到一侧,咬住身下的毛毯,始终不肯出声。

    龙辉见这丫头欲叫不叫,努力苦忍的样子甚是有趣,于是打定主意逗她一逗,一手托住柳儿的臀部,向上一抛,然后手一松,她整副娇躯便直贯而下,花房里的层层媚肉被肉棒重新挤开,再次直抵那滑滑嫩嫩、娇弹无比的花心,整个过程是又快又狠,力大势猛。

    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柳儿芳心一乱,再也管不住自己嘴巴:“好深……坏公子你弄死人家了……好美啊……柳儿……不……不行了……”龙辉充耳不闻,继续挥棒追杀,铁杵次次没入花房,龟首冠沟每一次都狠狠卡在已呈薄薄肉圈状的蛤唇,继而直捣花心,似要捣碎那片娇嫩,同时他的嘴也覆到柳儿的酥乳上,含住乳珠,舔吸啮咬,啧啧有声。

    越来越强的快感刺激得柳儿螓首急摇,秀发飞舞,双手抱住龙辉的头,将其使劲的按在自己双乳间,眼神迷离道:“啊……好,太好了……就这样,不要停……”龙辉的口鼻都埋在柳儿那丰满的乳肉里,阵阵乳香刺激得他胯下肉棒更见粗壮,不过时间一长也难免感到呼吸不畅,不得不抬首而出,想换个体位,而且这样跨坐在他的腿上不断抛耸的体位,柳儿的头也不时触碰到车厢顶壁,发出“咚咚”的响声。

    于是龙辉将柳儿翻转身子,让她趴在在毛毯上,撅起圆润的小翘臀,自己则在身后不断抽插征服美人。

    “啊……”又是一声呻吟出声,这次那畅快淋漓的感觉更甚了,方才即将登上高潮之际,柳儿此刻的身躯极为敏感,而从后方插入的姿势,由于角度的不同,所摩擦到的肉璧也不同,虽然以龙辉的本钱雄厚,不论以何种姿势,都可以触抵花心,但是从后而来的感觉,仍是比正常的姿势来得强烈多了。

    柳儿下意识的摆动雪臀,迎合着龙辉的插入,龙辉更加速抽插。

    同时,原本放在腰间的双手,亦滑至胸前,捧起垂吊而下的双乳,使劲的柔弄着。

    爱抚酥胸美乳的同时,龙辉更不时在她耳边呵气舔舐,可谓三管齐下,令柳儿欲罢不能,已经瘫软如泥。

    “啊……不、不行……要……要丢了……”柳儿闷哼连连,俏脸布满潮红之色,螓首埋在毛毯上,上半身尽数趴下,只是高高撅着圆臀,而抵在龙辉胯下的两瓣玉股更是止不住的轻颤。

    龙辉明显感觉到柳儿花房里所有的嫩肉在收缩,知道她高潮在即,于是当下便再施余勇,腔里肉棒暴胀三分,硕圆龟头一下扎进异常娇弹、腻滑非常的花心,紧接着,只听身下的柳儿发出一声长长的娇吟,娇躯抖个不停,腔底那娇软处如喷泉一般涌出大量汁液,一股脑的全浇在那硕圆的龟头上。

    龙辉也发出一声极为压抑的闷哼,花房极度收缩所带来的紧箍感让他筋软骨麻,下体如有一道电流闪过,肉棒疾跳,一道热精注入花房。

    高潮过后,柳儿无力地趴在毛毯上喘着粗气,想起外边的人一定听见自己方才不知廉耻的呻吟,脸蛋刷地一下再添五分红润,羞愧得眼泪不住地在眼中打转。

    龙辉将她抱起,呵呵笑道:“柳儿莫慌,这辆车厢可以隔绝声音的,你刚才那吟唱之声也就只有我一人听见。”柳儿闻言羞得把脑袋埋在龙辉怀里,不住地撒娇不依,龙辉好说歹说,又加上轻怜爱抚,才哄住这小丫头。

    第03回游龙戏蝶

    庄园内的武库之内,还没走近一百步,便闻及劲风呼啸,气劲爆破的声音。

    这些日子,崔蝶的伤势虽然已经大为改善,但不知为何一想起当日被龙辉当众“调戏”的情景,心里又羞又恼。

    这段时间经常做着同一个梦,梦见前方有一个男子正背对着自己,其背影很像韩邵庭,待那人转过身来竟是——龙辉,崔蝶不知被惊醒了多少回。

    “该死的臭小子,当日在甲板轻薄我还不够,居然还当着这么多人说些不尴不尬的疯话!”崔蝶气恼之下连施三掌火云掌,灼热气流竟将武库的墙壁打出三个焦黑的掌印,掌印四周还冒着火星。

    崔蝶性子虽刚强,但却不喜将脾气发在别人身上,所以每当心烦意乱之际便会到此练武,不过与其说是练武倒不如说是发泄。

    火云掌过后,便是玄冰刀,寒冰刀气横扫而过,十步之外的一个兵器架应声而碎。

    “小姐……”柳儿轻轻推开武库大门,探进小脑袋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崔蝶吐了口浊气,稍微平静了一下问道:“柳儿,我不是说过在我练功的时候不准来打扰吗!”柳儿吞吞吐吐地道:“是……其实是……”“好了,柳儿,我来说吧!”一个熟悉而又令崔蝶抓狂的声音响起,随即一道身影推门而入。

    龙辉笑嘻嘻地道:“崔姐姐,这些日子你可还好?”一声崔姐姐,立即让崔蝶再次回想起当日的情形,柳眉向上一扬,美目圆瞪。柳儿一颗心差点没蹦出喉咙,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眼见崔蝶就要发飙,柳儿赶紧开溜。崔蝶寒声道:“不老龙主挂心,妾身一切都好。还有请叫我崔小姐或者韩夫人。”龙辉笑道:“我今天是来兑现赌约的。”

    崔蝶哼道:“什么赌约?”龙辉呵呵一笑:“崔姐姐莫非忘了吗?咱们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好了,只要我能唤来蛟龙助阵,你就嫁给我当老婆!”崔蝶只觉得一个热气涌上头来,一张俏脸殷红如血,雪白贝齿紧咬下唇,娇躯一阵颤抖,倏然,只见崔蝶怒哼一声道:“姓龙的,你欺人太甚!”话音发落,崔蝶盛怒出手,一招火云掌毫不分说拍向龙辉面门,崔蝶不知为何一看到这小子笑嘻嘻的表情就一肚子火,只想一掌把这张臭脸打碎。

    就算当日林碧柔那融合九霄真卷绝学的一击龙辉也能随手化解,崔蝶这一掌在龙辉眼里只是小儿科罢了,不但没有杀伤力,而且温柔得就像再跟情郎打闹一般。

    只见龙辉双手向前一探,手似闪电,化出层层虚影,再施“以疾破猛”,崔蝶掌劲尚未吐出便被龙辉化解得一干二净。

    崔蝶脸色一变,她虽然知道龙辉奇遇不断,乃至功力大增,但也没想到竟厉害如斯。

    惊诧之余,不由生出几分争胜之意,当即掌势再变,使出一招“灵蛇取火”,化刚猛为灵巧,与龙辉斗快比巧。

    眨眼间两人便斗了数十招,四只手如时而如穿花蝶影,时而如飞龙盘旋,你进我退,你上我下。

    其实龙辉只要使出“以杂解快”,便可化解崔蝶的快掌,但不知为何,他心中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仿佛是小两口在切磋武艺。

    崔蝶见久攻不下,再变绝技,退烈火,进寒冰,四周空气倏然冷却,招未发,寒气已然叫人血液为之一凝。

    龙辉不敢怠慢,五行运化,提起离火真元,以炙热对抗至寒。

    崔蝶掌化三分迅猛,却添五分阴柔,掌印铺天盖地朝龙辉拍下。

    龙辉拳风灼热,丝毫不理会那漫天掌印,任由崔蝶掌法如何变化,只是简单的一拳,直取对手中宫。

    直拳在离火真元的推动下,势大力沉,尽破崔蝶层层掌劲,此举正是“论武章”的其中一大精要——以力克繁,仍由对手如何变化,我自一招破之,正所谓大拙反扑,一招足矣。

    掌势被破,崔蝶也非省油灯,双臂交叉护于胸口,架住龙辉重拳,但却感到一股巨力涌来,双臂骨头几乎断裂。

    崔蝶连退几步卸去这股巨力,运气止痛,暗骂一声道:“狠心的小王八蛋,下手这么重,想收买人命吗!”龙辉见崔蝶脸色不妥,赶紧凑上前问道:“崔姐姐,你没事吧!”崔蝶俏脸一寒,沉声喝道:“什么姐姐妹妹的,小鬼给我闭嘴!”龙辉哦了一声,继续刺激崔蝶道:“我错了,不应该叫姐姐的,应该叫娘子。”“你!”崔蝶气得面红如血,一记玄冰刀便朝龙辉脑袋削去。

    龙辉早有防备,脚踏游龙步,刷地一下抢到崔蝶身后。

    崔蝶反手便是一掌,龙辉又是一个低头避过,崔蝶刚想一个后踢腿,赏他个四脚朝天,谁知腰身一紧,顿失三分气力。

    龙辉搂住崔蝶柔软的小蛮腰,在她耳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崔姐姐,咱们别打了好不好?”晶莹的耳朵被龙辉口中喷出的热气一烘,崔蝶浑身不由微微一抖,竟然失去五分戒心,多了三分羞赧。

    “好啊,堂堂盘龙之主,仗着武功高强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崔蝶声色俱厉地道,藉此掩饰心中不安,说罢不断挣扎扭动,怒道:“赶紧松手!再不松手我可不客气了!”任凭崔蝶怎么挣扎,龙辉双手始终不愿离开那柔软而又富有弹性的细腰,反倒是少妇成熟的娇躯在扭动的时候,导致丰满的玉臀时不时地摩擦龙辉下身,使得不久前刚在柳儿体内驰骋的龙根有了抬头之势。

    崔蝶只觉得臀部一热,顿时明白过来,又羞又急,反手打他一拳,想将他推出开,拳上用了内家真力。

    只听龙辉闷哼了一声,身后那恼人的感觉已然消失,崔蝶暗叹一口气:“死小鬼,终于舍得松手了吗?”谁知手臂却被龙辉揪住,倏然一拉,整个人向后跌去。

    龙辉借后退之力化解崔蝶的重拳,但有舍不得到嘴的美肉,干脆后退的时候拉住她的手臂,虽隔着衣服,但依旧可以感受到少妇手臂的圆润和弹性,比起方才贴身环抱又是另一股不同的风味。

    崔蝶身子已然失衡,看其趋势很有可能又撞在这小子怀里。

    崔蝶岂会就此甘心,下意识地一个扫堂腿,一脚扫向龙辉下盘。

    龙辉淬不及防之下顿时被摔了个屁股开花,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拽着崔蝶的手臂。

    “哎哟!”崔蝶也随着龙辉跌倒而失去重心,整个人坐在龙辉怀里。

    少妇的身体与少女完全不同,尤其是崔蝶这种极品美少妇,丰美的臀部不但柔软肥嫩,而且弹性惊人,站起来似圆白的满月,坐下来似熟透的蟠桃,用手指弹一下就会微微颤动,掐一把就会流出甘甜的春露。

    香气扑鼻的美人入怀,龙辉的小腹被两团美肉紧贴包裹,一种快美难言的感觉迅速窜起,瞬间冲上脑际。

    男性本能无可抑制地挺了起来,隔着衣物,从两片娇嫩的臀瓣中间挤了进去。

    “啊!”崔蝶小声惊呼,脸刷的红了。

    那个敏感区域是从未被碰触的处女地,让她浑身忽然燥热无比,身子倏地一下软了大半,但理智却叫她赶紧站起来:“崔蝶,赶快起来,让人看到成什么样子!”随着崔蝶的站起,两片臀瓣逐渐收紧,几乎裹缠了棒首,当二人最终脱离的时候,崔蝶惊呼一声,颓然地坐了回来。

    原来是龙辉搞得鬼,小兄弟被崔蝶的两瓣肥美臀肉裹着,销魂快美,龙辉岂容她离去,立刻伸手一抄,握住崔蝶纤细的柳腰把她搂住,再次拉回怀中。

    随着这么一下,使得肉棒更加深入地挤进崔蝶股沟,狠狠地顶在肛菊之上。

    “嗯——”崔蝶的鼻子里发,人一听之下立刻血脉贲张,虚火上升。

    崔蝶芳心乱如麻,大脑一片空白,一股被撕裂,但是又酥痒难耐的感觉钻进身体,在腹部里面肆虐游荡,让她的脚趾不自禁地蜷起,身体的力气却像被抽干了一样,软软地靠在龙辉身上。

    龙辉坐直身子从身后搂住崔蝶,柔声道:“蝶姐姐,别再骗自己了,你心里是喜欢我的。”说话的热气不住地钻进耳孔之内,崔蝶只觉得一阵酥麻,意识再次模糊三分。

    “胡说……胡说八道,快放开我!”崔蝶趁着还有一丝清明,不住地推搡,试图挣开龙辉的怀抱,殊不知她此刻的力气比起前面小了不只一丝半点。

    龙辉似乎有意逗弄她,每次崔蝶挣开一小许,龙辉又把她拉回怀中,每次跌坐在龙辉怀里,那根巨龙便会狠狠地顶撞崔蝶肛蕾嫩菊,连续那么几下,崔蝶身子已然尽数酥麻,再无半分力气。

    崔蝶无力地靠在龙辉怀里,四肢再难支持身子,但这个姿势却令的的崔蝶的重量全部压在龙辉的身上,使得侵袭更加深入,迫使崔蝶将头顶在龙辉肩膀,微微抬起圆挺的美臀。

    “龙公子,放过我好么?”崔蝶软声细语地道,带着几分求饶的气息。

    自她懂事以来从未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过话,即使是亡夫韩邵庭也不曾如此。

    换做是柳儿这样跟自己说话,龙辉可能会心软,但是崔蝶说出这种话却令得龙辉热血迸发,邪火燃起。

    崔蝶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作风果决刚毅,行事雷厉风行,当初见面龙辉还吃了她不少苦头,如今这么一个巾帼美人向自己服软,岂能不叫龙辉兴奋异常,心知此等美景也可能只有一次,待她恢复少许清明恐怕再也看不到了。

    心念急转,龙辉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怎么样,绝不放手!晶莹透亮的小耳朵就在嘴边,龙辉忍不住在上啄了一口,崔蝶嘤咛一声,身子仿佛触电一般,要跳起来,无奈龙辉紧紧抱住她的腰肢,她也只能扭了几下身躯以示抗议。

    龙辉的一双大手开始不安分了,顺着纤腰慢慢朝上滑去,但并未直接侵袭玉峰山丘,只是在乳下半寸之地徘徊,时而用手指轻触玉乳边缘。

    崔蝶只觉的这小鬼的手掌比起火云掌还要灼热三分,每次在自己娇躯上滑动都会有一股热流穿过衣衫涌进体内,浑身似被热水烫过一般,暖洋洋的有说不出的舒服和慵懒。

    随着崔蝶的软化,龙辉的手掌终于可以步步推进,先是用几根手指触摸玉乳,见崔蝶没有反对,则再进一步,半只手掌按在乳房上,只听崔蝶嗯了一声,美目紧闭,长长的睫毛抖了一下,并没有挣扎。

    龙辉大喜,随即两只手掌尽数握住两只乳房,崔蝶娇躯不禁一震,不安地扭动起来:“快住手,不要这样……”她的言语只会增添龙辉征服的欲望,龙辉已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将这英姿飒爽的巾帼美人收复,双手同时施力,紧紧抓住两只豪乳,崔蝶不断地用手去拨开龙辉的魔爪,可是她越是挣扎龙辉抓得越紧,仿佛十根手指都陷入柔软的乳肉之内,疼得崔蝶不知吸冷气。

    前几回龙辉都像做贼似地,虽有美景佳人,但却不敢真正放手,哪像今日能如此光明正大地享受这成熟少妇的妩媚风情。

    想到这里,龙辉手掌再加几分力气,狠狠地抓紧那两团软脂美肉,虽隔着衣襟,但还是能看出崔蝶的豪乳在龙辉的揉捏下变成了各种形状。

    但不得不说,崔蝶的双乳实在是巨硕,龙辉一只手也只能握住三分之二,而且弹性惊人,无论龙辉怎么揉捏拉扯,只是手中力气稍微减弱一份,立马恢复原状。

    即使当初与夫君行房时,夫君也是对自己温柔有加,生怕伤到自己,但这混小子却如此粗暴,仿佛不将自己双乳捏爆,决不罢休似的,最不可思议的事还是自己身体的反应,在龙辉这近乎粗暴的方式下,崔蝶身子越发燥热,亵裤似乎也有些温湿。

    “轻点,你当捏面团吗!”崔蝶恼羞的说道。

    “世上哪有这么美的面团,又圆又大,而且还十分弹手”龙辉笑呵呵地道,但也不再摧残崔蝶的美乳,改粗暴的揉捏为轻柔的爱抚,由粗暴变温柔,双乳的温度逐渐下降,有灼热火辣变为温暖柔润,少了七分野性,却多了三分柔情。

    “蝶姐姐,你的奶子怎么生得这般丰硕?我一只手都握不过来。”龙辉在崔蝶脖子上吻了一口问道。

    崔蝶玉脸一红,暗骂小子不要脸,更恼自己不争气,竟被这小兔崽子这般欺辱,当即冷哼道:“还不是被你这混蛋抓肿的!”但这话一出口顿时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默许这小鬼的做法吗。

    龙辉笑道:“不对啊,以前我没抓的时候也是这么大,上次帮你平复冰火二气的时候我就见过了,就是这么大。”崔蝶一听脸刷的一下红得更熟透的苹果似的,猛地扭过头瞪住龙辉,厉声问道:“你说什么,上会你替我疗伤的时候就……”那次因冰火二气失衡导致走火入魔,所幸得龙辉救治,崔蝶才逃过一劫,在她苏醒后发觉换了一身衣服,当时以为是丫鬟帮自己换的,也没在意,此刻得知真相,脑袋霎时炸开锅了,感情自己早就被这小鬼看光了,天晓得当时这小鬼有没有对自己做些什么难堪的事。

    难堪的事,还有比在甲板那次更难堪的吗?崔蝶脸红如血,羞愧得无地自容,殊不知此刻自己正以一个无比难堪的姿势坐在龙辉怀里。

    崔蝶一双美目几乎快要喷出火来:“你这小淫贼糟蹋了素雅跟柳儿还不算,现在连我一个寡妇都不放过,我,我跟你拼了!”说罢要运火云掌与玄冰刀,便要拍死这恶贼,劈残这小鬼。

    龙辉眼明手快,猛地扣住崔蝶脉门,随即腰肢向上一挺,肉棒深入崔蝶股沟臀瓣之内,再次欺辱那羞涩的菊花。

    后庭的火热霎时传遍全身,瞬间冲散冰火二气,崔蝶嗯了一声再次倒在龙辉怀里。

    红艳小嘴微微张合,不住地喘着粗气,脸蛋变得通红通红,红晕迅速扩散,一直扩散到了脖子和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龙辉将她身子转了过来,面对面地搂在怀里,叹道:“蝶姐姐,韩少爷此刻要么投胎转世,要么位列仙班,你又何苦执着呢。”崔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将头埋在龙辉怀里,不消一刻,龙辉的衣襟湿了一片。

    “我忘不了他,我真的忘不了他……”崔蝶哭的声音沙哑地道,“每天晚上我都会梦见邵庭,又是在对我笑,又是又对我哭,我真的好累啊……”龙辉紧紧将她抱住,轻拍粉背柔声安慰道:“好姐姐别哭了,你这些年过得实在太苦了,不如试着放开心怀,看看外边的世界,说不定可以忘掉这些不开心的事。”崔蝶摇头道:“不行,我忘不了,每次我一合眼就会想起邵庭临死前得模样,他是被赵元涛害死的,我一定要杀了他,杀了赵元涛……”说到最后,崔蝶眼中煞气尽露,一张如花俏脸已然多了几分狰狞之色。

    龙辉暗叫不妙,崔蝶此刻道心已然失守,心魔渐生,若不及早唤醒她,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真气涣散而死。

    当即一手按住其背门,输入一道真气,平复她体内躁动的真元,与此同时一口叼住崔蝶殷红小嘴,缓缓度过一缕元气,护住崔蝶灵台,助其恢复清明。

    崔蝶情绪渐渐平缓,真气也纳入正轨,只是龙辉依旧不肯松嘴,还变本加厉,将舌头伸入崔蝶口腔之内,时而挑逗崔蝶那三寸丁香,时而在口腔四壁轻刮舔洗。

    “嗯嗯”崔蝶口唇被封,发出不知是抗议还是舒服的鼻音。

    久而久之,崔蝶香舌开始应和龙辉的挑逗,舌头交缠不休,涎液相互交换。

    良久唇分,崔蝶闭目喘息,俏脸一片晕红,眉间多了几分春色。

    龙辉轻抚其秀发道:“蝶姐姐,别再沉迷过去了,让我好好照顾你吧。”崔蝶扑哧一笑,眉宇间尽显少妇成熟风情,娇艳妩媚,白了他一眼道:“小毛头一个,还说什么照顾人家,等你嘴上的毛长全再说吧,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我就试着忘掉过去吧。”龙辉大喜,双手不禁爱抚崔蝶的小腰丰臀,惹得崔蝶一阵娇羞。

    “好了,臭小子,别闹了。”崔蝶瞪了他一眼道,“姐姐依你还不成吗?”

    一声“姐姐”,喜得龙辉三魂不见七魄,不过又听崔蝶道:“不过人家不能嫁给你,最多只能做你的情人。”龙辉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道:“为什么!”崔蝶没好气道:“大惊小怪什么,你别忘了我还是韩家的媳妇,不同于普通人家,豪门世家最重门楣风声,绝对不会允许嫁进门的女子改嫁的,不过对于地下情人之类的事情,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事,他们一般不会理会,所以咱么还是做情人吧。”龙辉当年也算是富裕人家,一方大户,虽不比那些豪门,但对于此类事情也略有耳闻,这些豪门贵妇若丧夫是不能改嫁的,但若私下养几个面首情人来宽慰自己倒是可以的,这些事在这些门阀世家早就是公开的秘密,因为豪门联姻大多是为了家族利益,没有多少是两情相悦的,甚至有些妇人,丈夫还没死就公然给丈夫戴了几顶绿帽子,反正夫妻二人都没什么感情,你养面首,我就纳小妾,咱们各玩各得,互不相关。

    想起这些豪门世家内部的淫乱污秽,龙辉心里不禁一寒,道:“你难道想让我当你面首?”崔蝶那不知这小子想什么,笑道:“好弟弟,别多想了,你以为姐姐会像那些不知廉耻的的荡妇那样吗,我挑选情人的标准很高的,首先要长得俊俏,年纪不能比你大,第二武功要在我之上。”崔蝶的武艺在江湖中亦算顶尖,龙辉还没见过有几个人比她厉害的,即便是当初昊天教的神子圣女、云踪、鬼幽,甚至是持法明王、无幻以及周君辞这三教高手都不见得能打赢崔蝶,更别说赵元涛这卑鄙小人了,此刻融合冰火二气的崔蝶,不出三十招便可取下这厮性命。

    在龙辉印象中,能稳胜崔蝶的也就只有九卷合一的林碧柔还有那深不可测的剑圣楚无缺。

    但又要年纪比龙辉小,放眼江湖恐怕除了三教重点培养的传人外,再也找不出几个了。

    龙辉暗自庆幸道:“符合这条件的恐怕就只有冰儿那丫头了,可惜她是个女的,而且以后还是你崔大小姐的好姐妹呢”紧接着,崔蝶又说道:“最后一个要求就是他的武功要胜过弟弟你。”如今的龙辉修炼䶮武天书后,已经恢复前世部分神通,虽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手,但年轻一辈中绝对没有几个能胜过龙辉。

    崔蝶这番话相当于是向龙辉表表明心迹:我从此只跟你一人,但你要自强不息,不能让别人强过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龙辉顿时放下心中大石,在崔蝶脸上亲了一口。

    崔蝶嗔笑道:“你这小鬼,就爱吃干醋,有时比女人还要女人。”龙辉最恨别人说他“小”,这可是触及男人尊严问题,当初秦素雅也就因为这事被他狠狠地教训了一番。

    “我小?”龙辉猛地一挺腰肢,肉棒结实地戳在崔蝶下身,此刻打开心扉的崔蝶,尽显少妇风情,笑吟吟地道:“这可说不准,有的人平白长了幅好皮囊,实际上却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龙辉笑而不语,动手便解开崔蝶腰带,于其白费唇舌倒不如付诸实际。

    崔蝶也不反抗,配合着他脱去外衣,裙子,只余贴身小衣和薄丝亵裤。

    虽不是第一次看到崔蝶成熟的躯体,但以往两次都是偷偷摸摸地,不像现在这般光明正大地瞧个痛快。

    少妇玉脸娇艳似火,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雪白肌肤晶莹透亮,玉腿光润修长,不留一丝瑕疵,甚至隐隐能够看到,两腿间那神秘地芳草萋萋之地;纤细的腰身不见丝毫多余脂肪,由上至下逐渐收窄,待到圆臀处又逐渐放宽,形成两道完美的弧线,圆润的臀峰饱含着柔和的线条,阴影中深深的沟壑一路延伸到股沟,深邃而神秘,似有无穷美景隐藏在其中,等待有心人去一探究竟。

    崔蝶的肩部线条,柔和圆滑,细窄怜人,但最要命的还是胸口的光景,崔蝶凹凸有致的身段,在小衣的紧贴之下,完美的展示其傲人的本钱,高耸挺立的双峰,随着崔蝶均匀的呼吸缓缓的上下起伏着,盈盈一握的柳腰,在对比之下,使得两座乳峰更加的突出与诱人。

    龙辉猛地一拉,将小衣脱下,露出露出了里面淡蓝丝质的肚兜。

    崔蝶的肚兜似乎太过小件了一点,或许是她的本钱太过傲人,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肚兜?总之,巍巍的山峰,似要称破一般,使得那丝绸紧紧的绷住,在龙辉为其解开颈后的绳结之时,胸前亦弹跳了一下,丰硕巨乳随即脱出束缚,而且随着豪乳裸露,两颗嫣红的乳头微微挺起,一股少妇独有的香气也随之扑面而来,这香气温暖甜腻,醉人心魄,还带着淡淡乳香。

    龙辉以前也在崔蝶身上闻到过这股香气,但此刻球却要浓郁许多,可能是由于双乳被肚兜束缚过久,使得香气更加浓郁龙辉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体内的欲火书剑爆发,猛地一扎头便埋首与崔蝶的豪乳深沟之内,尽情享受少妇的丰润。

    口齿并用,龙辉不断地亲吻啃咬崔蝶的一双豪乳,乳房上尽是他亮晶晶的口水,两粒如水晶葡萄的乳头被他吸得嫣红肿胀。

    崔蝶无奈地笑道:“慢点,没人跟你抢。怎的这般猴急,小时候是不是你娘亲奶水不足,没喂饱你啊。”龙辉闻言,抬起头来呵呵笑答道:“蝶姐姐真是女中豪杰,一下就猜中,不如姐姐你给我喝点奶水吧。”崔蝶红着脸嗔道:“少占便宜,人家还没有孩子,哪来的奶水!”龙辉若有所思道:“那咱们就努力生一个。”说罢,便又将头埋下,崔蝶不堪重负,不住低声娇吟。

    龙辉的嘴唇越过山峰,滑过平原,双手轻轻分开崔蝶玉腿,温柔的亲吻深幽峡谷。

    崔蝶身子倏地一抖,美目一阵迷离,喉咙中发出出如哭似泣的娇吟,亵裤缓缓渗出一丝水迹。

    龙辉大喜,执住亵裤示意崔蝶抬起圆臀,崔蝶依言照办。

    只见浓密黑亮的深林间隐隐浮现一道润红鲜亮的缝隙出现眼前,蚌珠微吐门户重叠间又似隐有去路,阴户中隐隐散发的成熟美妇特有的气味,温香之中略带几分咸味。

    看着这等妙品,龙辉不禁大喜,忍不住在上面舔了一下,那股气味猛的浓烈了起来,雪腻丰盈的肥臀扭动了一下,龙辉忍不住将那丰美的阴阜整个的含住,舌头在里面尽情的搅弄起来。

    崔蝶昔日与夫君行房,韩邵庭也最多也只是亲吻她的酥胸玉乳,何时试过这般手段,刹那间崔蝶玉壶之中涌出阵阵汁液,臻首后仰,喉咙发出断断续续地呻吟:“好弟弟,不要在添了,姐姐快受不了……”“叫你别舔了,你还舔……嗯……还把舌头伸进来……快出去……不要……那好脏的……”

    第04回冰火销魂

    在龙辉的口舌进攻之下,崔蝶俨然小泄了一会,丰盈的玉乳随着急促的呼吸不住颤抖,美目渐渐迷糊。

    龙辉笑道:“好姐姐,这边受不住了吗?后边的路还长着呢!”崔蝶啐道:“少来,就怕你后劲不足,半途而废!”龙辉嘿嘿一笑,挺起龙枪抵住花瓣,顺着汁水润滑,挤入少妇久旷的身体内。

    “疼……轻点……”崔蝶皱眉道,一说玉手抵住龙辉小腹,阻止他进一步深入。

    崔蝶身子虽已成熟得快要滴出水来,但毕竟久未交欢,蜜穴之紧凑不下于处子,再加上龙辉的本钱雄厚,犹在韩邵庭之上,仓猝之下,崔蝶亦感吃不消。

    崔蝶吃痛之下再龙辉屁股上掐了一把,嗔怪道:“狠心的小鬼想收买人命吗?”龙辉抱歉笑道:“蝶姐姐,我不知道你下边这么窄。我跟柳儿耍乐子的时候,都是一枪到底的。”崔蝶啐道:“少拿那个小浪蹄子跟我比,那小骚货对你千依百顺,即便痛也要忍着,宁可委屈自己也不愿扫你的性。”龙辉见她眉头紧锁,却是有些痛苦,当即让龙枪停止深入,只是静静让花房夹住,虽是如此但紧凑的花房夹得龙辉差点就要缴枪。

    龙辉分散注意力,低头朝崔蝶嘴唇吻去,崔蝶也仰起臻首相应,两人深深一吻,顿感情意绵绵。

    龙辉一边与崔蝶缠吻,一边用手抚摸玉乳,时不时地用手指拨弄两颗乳头,捏住那嫩红的两点牵着整团乳肉上下左右的摇晃,乳波阵阵。

    胸前两颗乳头被捏得发痛,却又让一双豪乳之中莫名的憋闷起来,那股闷热贯通到脊背,沿着脊梁骨一路下行,令她羞处一阵发热,止不住地涌出一小股汁水。

    在龙辉的爱抚之下,崔蝶渐渐适应了龙辉的尺寸,低声道:“好弟弟,可以进来了,不过可要轻点。”龙辉如奉圣旨,双手捧住崔蝶丰臀,缓缓推动腰肢,随着肉棒的深入,龙辉感到花房的内的腔肉也不断地蠕动,着实销魂无比,龙辉一时兴起,猛地向前一顶,巨龟扑地一下顶到一个柔滑鲜嫩之处。

    只听崔蝶发出一声高昂地呻吟:“嗯……啊……太深了……!”随即整个人犹如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紧紧抱住龙辉。

    崔蝶浑身美肉不断哆嗦,喘息道:“好狠心的小鬼,也不管人家受得了受不了,一下子就塞进来,想收买人命吗!”龙辉笑道:“谁叫姐姐你的身子太美了,小弟我一时忍不住便插到底了。”崔蝶红着脸看了一下两人交合之处,只见还有一截肉棒露在外边,不由暗吞一口唾沫道:“你这小鬼究竟是什么怪物变的,几天时间练成一身绝世武功也就算了,还生了这么一个大行货,居然还有一截没插进去,真是叫人又喜又怕的。”

    龙辉道:“那小弟我全部插进去好吗?”崔蝶吓得花容失色,摇头道:“不要,这样就行了,你待会动的时候可得轻点,要不然姐姐真会受不了得。”龙辉闻言,轻轻耸动腰肢,尽量使动作轻柔,渐渐地崔蝶开始进入状态,催促龙辉加快点。

    “恩……弟弟快点……再深点……对……再快点……还要快点……”少妇成熟的身子一旦挑起欲火,便是一发不可收拾,更何况是久旷多年的崔蝶,此刻也顾不上自己能不能不吃得消这比亡夫还要粗长的肉棒,只是一味地索求。

    只见崔蝶不断地向上耸动肥臀,一双豪乳随着龙辉的抽送而抖出阵阵乳波,媚眼秋波离散,娇靥如火似血。

    龙辉此刻可谓遇上最强敌手,当即抖擞精神,奋力杀敌,枪枪直取美人中宫宝地,棒棒皆杵少妇花心嫩处,杀得崔蝶是娇喘吁吁,高潮迭起,汁水四溢。

    “好美……好弟弟……你入死姐姐了……”“好姐姐,还受得了吗?”龙辉叼住崔蝶一边奶子含糊不清地问道。

    “可以,姐姐还行,就怕你这小鬼半途而废!”崔蝶笑吟吟地道。

    “好!”龙辉猛地一下子抱住崔蝶,站起身来,依旧保持着肉棒入穴的姿势。

    崔蝶的身子可不想秦素雅和柳儿那般轻盈娇小,由于年龄和阅历的关系,崔蝶的身子既有少妇的丰满柔软,但有由于常年习武跑船,崔蝶的肌肉甚是结实,体重也比一般女子沉。

    龙辉也觉得这少妇身体甚是沉淀,当即抖擞精神,双臂使劲,紧紧将其抱在怀里。

    崔蝶何时经历过这种姿势,手脚并用紧紧抱住龙辉,其姿态犹如一个树濑熊吊在一棵树上。

    龙辉双手托住崔蝶肥美的丰臀,一上一下地抽动,由于身子悬空,全身重量都集中在下体,使得肉棒更加深入花心深处,整个肉棒尽数插入崔蝶体内,棒首紧紧插入子宫。

    崔蝶只觉得周身一身酥麻,不住求饶道:“好弟弟,不行了,你插得太深了,快放下我……恩……哎哟……到底了……”崔蝶娇声讨饶,龙辉不禁生出一股征服快感,看着这少妇娇羞妩媚的样子,龙辉将她放在一个兵器架子上,兵器架子稍微承受一下崔蝶的身子,崔蝶才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坏东西,差点要了人家的命……”“蝶姐姐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舍得害你呢……”“贫嘴的小鬼,就知道哄人”崔蝶捧起一对豪乳送到龙辉嘴里:“来姐姐赏你的,好好吃上一吃吧。”“恩……又圆又大,香滑可口……”龙辉埋首与崔蝶乳峰之间,言语含糊不清地道。自从龙辉进去后就再没出来,武库里边也毫无动静,柳儿思忖道:“龙公子该不会跟小姐打出真火来,然后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柳儿赶紧快步跑去武库,正想推门,突然听见里边传来一阵淫声浪语,听得柳儿是面红耳赤。轻轻推开一条门缝朝内看去,只见两条赤裸的肉虫正在交缠在一起,雪白丰满的少妇正分开双腿坐在一个兵器架上,身前站着一个腰肢不断耸动的男子。

    兵器架子上本来还稳妥地摆着几件兵器,现在却被故意丢在了地上。

    而那又冷又硬的木头窄板上面,正坐着崔蝶蜜桃一样的香臀,丰盈肥美,叫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若是平日即便穿着衣服坐在上面,崔大小姐怕是也会嫌它太硬,但现在那粉白浑圆的玉臀上没有一丝一缕坐在上面,窄木板陷进了柔软的臀肉中,硌出了一道凹痕。

    她脸上的神情的确看上去有几分痛苦的样子,只不过不是因为那坐着的木板,而是因为紧紧搂着她的龙辉,和在她最柔软的地方抽出插入搅动研磨的巨大阳根,汨汨汁水顺着兵器架滴落在地。

    看着平日对男人不假颜色的小姐,此刻却似荡妇般与龙辉交合,而脸上这欢愉而又满足的表情即便是跟姑爷同房的时候也没出现过。

    昔日崔蝶韩邵庭行房之时,也都是中规中矩,一直使用男上女下的姿势,偶尔也会用一下女上男下的骑乘位,当韩邵庭想换个姿势时,她立马拒绝,搞得韩邵庭只能拿柳儿泻火。

    但如今不但在武库里和龙辉欢好,还使了两个从所未有的姿势,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使得崔蝶更加疯狂。

    她猛地低下头,唔了一声隔着衣服咬了龙辉的肩膀一口:“坏东西……这般欺辱人家,若是被人发现,我……我就不要活了……”龙辉在娇软的乳头上一掐,掐的崔蝶浑身一抖,接着垂首轻轻含住她的耳珠,在上面用舌尖刮了一下,轻轻呢喃道:“这时候没人会来,咱们不发出很大声音,哪有人会发现。”旋即龙辉轻笑一声,接着道,“不过柳儿却在外边看着。”

    崔蝶脸几乎变成了大红绸布,埋进他肩窝不肯抬头,闷声道:“不要管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给她看到。”龙辉笑道:“以前是不是跟你相公欢好的时候这小丫头也在一旁看着?”崔蝶呸道:“怎么,又吃醋了?”龙辉摇头道:“这倒不是,只是有点羡慕韩少爷的福气。”

    崔蝶哼道:“你如今在盘龙圣脉的地位堪比中原皇帝,而且拜龙殿又有这么多美女,只要你一声令下,她们还不乖乖伺寝。”龙辉狠狠抽了几下,道:“蝶姐姐,你看我想那种荒淫无道的暴君吗?”崔蝶哼道:“现在到不想,但以后就难说了,你连我这么一个寡妇都不放过,时间久了我就不信你不弄个三宫六院出来。”

    龙辉顿时哑然,这主仆二人怎么说话的语气都这么相似,当下也懒得答话,加快讨伐敌军的步伐,杀得崔蝶上气不接下气。

    “恩……好了……我屁股都快坐麻了。”一边要应付龙辉的冲杀,一边要忍受木头窄板的硌痛,崔蝶开口讨饶了。

    龙辉也不勉强,抽出肉棒,将她抱了下来。

    刚才的姿势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崔蝶双腿方一着地,便跌坐在地上,崔蝶揉着小腿嗔道:“你这究竟是什么怪物变得,这么久了还没尽兴,我都快受不了啦。

    “龙辉呵呵笑道:“蝶姐姐你没听六部的人说我是真龙转世吗,我想我应该是龙变的,所以才这么犀利。”崔蝶呸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算什么龙,简直就是一头驴子,生了这么一根臭东西。”龙辉将肉棒凑到崔蝶跟前道:“臭吗?蝶姐姐你闻闻看,哪有什么臭味。”热气蒸腾的肉棒探至崔蝶面前,羞得她一阵恼火,便要扭开头取,谁想,龙辉竟一把将她臻首摁住,得寸进尺地将肉棒顶在崔蝶嘴唇之上,道:“好姐姐,替我含一下好吗?”“不行!”崔蝶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崔蝶生性高傲,要她为一个男子口交绝对是难以接受的事情,即使是当初在韩邵庭软磨硬泡之下,才为丈夫含上那么一两回。

    龙辉也不过分紧逼,庞然大物具轻拍着崔蝶那似乎吹弹即破的细嫩双颊,片刻之后,他才开始将大龟头紧抵在崔蝶的嘴唇上,试着想要顶入崔蝶的口中,但崔蝶却是拼命地摇头挣扎,牙关紧锁,说什么也不肯让龙辉的大龟头闯入;她水亮的双眸半开半阖,脸上的表情又羞又怒。

    龙辉也不硬来,而是利用他狰狞而坚硬的大龟头,上下左右的刮刷起崔蝶那两片红润而性感的香唇,这样玩弄了一阵子以后,龙辉干脆伸出左手拨开崔蝶的双唇,好让自己的龟头能够直接碰触到崔蝶那两排雪白的贝齿,崔蝶逃无可逃遁地阖上眼帘,任凭龙辉用龟头帮她勤快地刷起牙来。

    除此之外,龙辉还伸出右手不断地在那双豪乳上又捏又揉的,哀求道:“蝶姐姐,就帮我含一口好吗?”崔蝶被这小子闹得心慌,无奈答应道:“好了好了,缠人的冤家,就依你这一次,就此一次下不为例!”龙辉喜出望外点头道:“好好,就此一次。”崔蝶无可奈何地白了龙辉一眼,张开樱桃小嘴一口含住龙辉巨龟,说实在的崔蝶的口技却是不怎么样,比起柳儿差了不少,但却能带给龙辉心灵上的满足。

    龙辉爽得不住低声呵气,双手紧紧抱住崔蝶的臻首,稍稍耸动腰肢,把崔蝶的小嘴当做小穴抽送,崔蝶心知此趟是无上贼船,只得尽力应和这小冤家,虽然她口技不怎么样,但也见过柳儿替韩邵庭舔吸,于是也学样有样。

    香舌卷洗,贝齿轻啃,口唇吮吸,崔蝶的技术渐渐熟悉起来,龙辉也渐入佳境,喉咙低吼,丝丝吸着冷气,看着小情郎如此享受,崔蝶生出一丝成就感,更加卖力地为龙辉品箫,只品得龙辉啧啧惊叹,快美连连。

    “好了,蝶姐姐,咱们继续。”龙辉拍了拍崔蝶的脸蛋示意她停住,崔蝶吐出布满美人香涎的而显得晶莹透亮的灵龟,缓缓躺在地上,微微分开双腿,静待龙枪进门。

    龙辉也不怠慢,握紧龙根对准目标破门而入。

    只闻扑哧一声,肉棒滑入花房,再次勾起天雷地火。

    龙辉被崔蝶那一番含弄,早就急不可耐,如今再入桃源,便是一阵厮杀,姿态猖狂,枪法霸道,崔蝶被龙辉杀得泄了又泄,下身已是泥泞不堪,湿滑一片,饶是她内力深厚,久经沙场,此刻也渐感力不从心,难以持久,只得再次开口讨饶:“好弟弟,且停一停,姐姐快受不了啦……嗯嗯呃……”龙辉呵呵一笑道:“蝶姐姐怎地如此不济,莫非今天没吃饭?”崔蝶脸色晕红,啐道:“你这怪物简直要人性命,都这么久了还没出来,你想要姐姐死给你看是不是。”龙辉来此之前,早跟柳儿大战了一场,射来几回,崔蝶身子虽是销魂,但龙辉还未到极限。

    “哎,谁叫小弟我天生异禀,有过人之长呢!”崔蝶把心一横,将龙辉推到在地,不服气道:“我最恨狂妄自大之人,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何过人之长,可以能人之所不能!”说罢抬起玉臀对准龙辉擎天巨棒,缓缓坐下,只听唧唧一声水响,龙辉小腹之处多了一小摊水迹。

    崔蝶坐在龙辉身上,肥臀缓缓磨动,一双玉乳随着身子晃动而抖出阵阵波浪。

    龙辉笑道:“想藉男下女上之位,将我磨出精来吗,只怕小弟还没尽兴,姐姐到先倒下了!”看着那双颤巍巍的巨乳,龙辉岂会暴殄天物,伸手便抓过去。

    就在龙辉双手触及双乳只是,倏然下身一阵冰凉,整个龙枪犹如坠入冰窟之中,尚未反应过来,寒气退去,一股热流涌上,使得肉棒更加坚硬,血脉勃发。

    随着崔蝶扭腰晃臀,龙辉只觉崔蝶的蜜穴时冷时热,刺激异常强烈,忍不住啊地大叫一声。

    “蝶姐姐……你这是将冰火真气运至下体……?”龙辉喘着气问道,这冰火两重天的销魂快感着实难耐。

    崔蝶扳回一城,居高临下笑吟吟地瞧着龙辉,打趣道:“没错,臭小子,知道姐姐的厉害了吧。这下我倒要看看你的过人之长是如何能人之所不能!”龙辉要紧牙关,重振旗鼓,一手抓豪乳,一手捏肥臀,龙枪再试神威,不顾冰火煎熬,枪法如神,直捣黄龙。

    崔蝶何曾料到这小子还如此神勇,以往她与韩邵庭行房,只要一用此招,韩邵庭不出两个回合便要缴枪,谁知龙辉不但未显败像,反而越战越勇,当即也不甘示弱,扭动纤腰肥臀,再配合蜜穴内的冰火二气,杀败龙辉。

    远远看去,一个美少妇挺着一对豪乳在一个男子身上疯狂地耸动,香汗不住地滴落,最为奇怪的事少妇下腹之处竟时而泛起白光,时而涌现红气。

    在门外观战的柳儿一颗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她见过崔蝶小腹的这景象,每次小姐小腹一旦出现这又红又白的光芒,姑爷立马缴枪投降,而且屡试不爽,有时候崔蝶没有兴致,但又不好拒绝丈夫的热情,便出此下策,冰火二气在蜜穴中不断变换,只需磨上两三下,韩邵庭立即一泻千里。

    如今崔蝶在龙辉身上耸动了不下一百下,龙辉丝毫没有射精的迹象,反倒是崔蝶自己先支持不住了。

    一般练武的之人下阴都很难运至内力,崔蝶此刻虽是虽能勉力施为,但也觉疲惫不堪,以往韩邵庭一触及败,崔蝶所消耗的并不多,哪知今天遇上龙辉这怪胎,竟不畏这“冰火交汇”,还越战越勇,崔蝶此刻不禁暗自叫苦——真是作茧自缚。

    冰火二气虽然可以刺激龙辉的肉棒,但也同时令自己的蜜穴变得更加敏感,再过一会,崔蝶突感一股钻心的麻痒从下体传遍全身,肥臀耸动顿时慢了几分,而龙辉则抓住机会连戳三枪,顶得崔蝶娇吟不已。

    随着肉穴越发敏感,崔蝶再无力扭腰晃臀,只能无力地坐在龙辉身上任凭小情郎施为。

    龙辉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崔蝶一双豪乳,下身连顶数十下,只觉得腔道嫩肉不断抽搐蠕动,随即便听见崔蝶一声长吟,身子顿时无力地倒在自己怀里,温热阴精如泉涌而至,浇在龟头之上,爽得龙辉几乎射了出来,所幸他还能勉力支持,才把住精关。

    门外的柳儿看到此景顿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两腿之间顿时又湿了一块,若非方才在马车上与龙辉大战一场,气力未复,恐怕此刻会忍不住从进去向龙辉索取。

    “你这个小子,我都快没气了,你还生龙活虎似的……”崔蝶有气无力地趴在龙辉身上喘息道,一边说一边死死搂住龙辉的脖颈,胸口紧贴他的胸前,饱满的双乳被压成圆饼状。

    龙辉呵呵笑道:“我都说我有过人之长,能人之所不能,蝶姐姐你偏还不行。

    “说罢腰肢往上一顶,巨硕粗大的龟头在崔蝶腔道内抖了下,惊得崔蝶忙道:“信了,姐姐信了还不行吗,别再来了。”龙辉苦着脸道:“可是我下面还憋得难受,还没出来。”崔蝶有些慌张道:“好弟弟你就放过姐姐吧,大不了我叫柳儿进来陪你。”龙辉笑道:“这倒不用,不如姐姐用你那对妙乳替我夹出来吧,就像当日在甲板一样。”想起那天情形,崔蝶脸儿又是一阵发烫,但此刻也只能如此了。

    只见美少妇挺着一双豪乳,勉力爬起,跪趴在龙辉两腿之上,捧起颤巍巍的巨乳夹住龙辉坚挺的肉棒,紧紧的挤住,身体不住的摇摆起伏着,肉棒便在两个乳房之间蹭来蹭去,就像是在插穴一般,两只豪乳在她的胸前颤跳着,要不是她紧紧的捧着,真会让人担心不小心就会掉了下来。

    龙辉顿然一阵哆嗦,肉棒涨了三分,崔蝶知道龙辉将到极限,当即加快套动速度,还不时地伸出舌头舔着龟头马眼之处,有时还见龟首含入嘴里。

    原来龙辉在崔蝶使出“冰火两重天”的时候早就到了极限,只是凭着一股血勇之气死撑到底,若崔蝶在坚持几下,鹿死谁手还难说得很,此刻被崔蝶口乳并用之下,苦忍多时的阳精霎时爆发。

    一股接一股的乳白热精喷射而出,散在崔蝶的俏脸、豪乳甚至嘴巴里都有火热的精液。

    看到龙辉终于泄了出来,崔蝶终于松了口气,娇躯无力地趴在龙辉身上,两人尽情享受高潮后的余韵,两具赤裸的身躯紧紧相拥,武库内只余细细的喘息声,还有那若有似无的淫靡骚香……

    第05回紫气回天

    崔蝶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接一件地穿回身上,将雪白丰盈的娇躯渐渐遮掩,龙辉看着崔大美人再次穿上衣服,不舍地叹了口气。

    崔蝶奇道:“你叹什么气?”龙辉道:“蝶姐姐的身子真好看,我舍不得啊。

    “崔蝶扑哧一笑道:“傻瓜,有什么舍不得的,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你还在乎这朝夕之欢吗,以后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龙辉搂住崔蝶腰肢道:“蝶姐姐,不如你跟我一起回拜龙殿住把。”崔蝶伸手抚着龙辉的脸颊道:“尽说孩子话,你堂堂玄天龙主转世,岂能这般不分轻重。姐姐我可不想被人骂成红颜祸水,快些回去吧。”龙辉点了点头道:“也罢,过些日子,喝了风忘尘的喜酒我就随蝶姐姐一起回中原,一个多月的路程,咱们有的是时间。”崔蝶想到今后一个多月都被这小怪物”摧残“,俏脸不由一红,低头不语。

    龙辉继续道:“蝶姐姐,咱们得多做些准备,免得又遇上风暴,耽搁了行程,我还得在九月初七之前赶去泰山呢。”崔蝶想起龙辉还有个泰山之约,便问起缘由,龙辉支吾地说出剑圣要收其为徒的事情,崔蝶甚是惊讶,但她看得出这小子有所隐瞒。

    “剑圣楚无缺前辈为何要收你为徒?”反正两人都已经亲密得不能再亲密了,崔蝶也不再顾忌什么,打破砂锅问到底。

    龙辉干笑道:“当然是看我天资聪颖,品行纯良了。”崔蝶可不会这么被他糊弄过去,继续问道:“天资聪颖倒说得过去,但你品行哪里纯良了,正一好色淫徒,剑圣前辈怎么可能看上你。”龙辉架不住崔蝶的再三逼问,只好把事情全盘托出,崔蝶听后顿时柳眉倒竖,狠狠地在这小子腰间捏了一把,骂道:“好你个贪吃嘴馋的小子,原来是勾引了人家的闺女。你这混蛋勾搭上剑圣千金还嫌不够,又骗走素雅的身子,瞧我不打死你。”说罢举手欲打,但玉掌落下却又轻柔无力。

    龙辉将崔蝶搂在笑道:“蝶姐姐,我知道你不舍得打我。”崔蝶将头埋在龙辉怀里,叹道:“你这冤家还真有本事,把剑圣的掌上明珠骗得对你死心塌地,不过这位楚小姐似乎醋劲不小啊,又有一个这么强势的父亲,要是你的风流韵事传了出去,你可麻烦啦。”龙辉笑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反正我也没打算隐瞒,大不了把我勾搭寡妇的事情也告诉她。”

    崔蝶脸色一红顿时急了,嗔道:“臭小子我警告你不许将我俩的事说出去,就算是你哪位冰儿也不行,更不能告诉素雅!不然,我……我死给你看!”崔蝶平日里何等刚毅果断,何时有过这般娇羞媚态,如今却向男人撒娇,要死要活的,仿佛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崔蝶将龙辉送到门口,但在外人跟前依旧是那端庄秀丽的模样,也只有龙辉才知道她脱光衣服是何等妩媚妖艳,武库所发生的一切出来当事人外也就有柳儿知道。

    龙辉回到拜龙殿继续被人好吃好喝地供着,时间越发无聊,心里只想着早日回到中原,今日龙辉无聊地走到后花园,只见树荫下一队男女正在耳鬓相磨,似乎在说着什么体己话。

    ,龙辉苦笑摇头,思忖道:“刚解除戒律,就这般猴急,光天化日之下就开始卿卿我我了。”龙辉也不想打扰人家雅兴,所幸远远避开,但他此刻功力通神,耳听八方,想不听都难,小两口的话竟钻进耳朵了。

    “这些日子里无痕祀嬛让我准备了不少珍珠美玉,还有鹿胎灵芝等物,不知是何缘故。”少女低声道。

    龙辉不禁莞尔,爱美始终是女人的天性,玉无痕嘴上再怎么说不在乎容貌,如今得知可以恢复容颜,就积极准备药材,不过玉无痕破相之事,也只有少数几个人得知,寻常弟子根本无从打探,而且也不敢多问。

    少年低声细语道:“我现在调去守卫拜龙殿后院,这些日子看到无痕祀嬛走进那间鬼屋,也不知为什么,每次她走的都是很急促,而且还东张西望,生怕有人瞧见似的。”少女呸道:“你少说胡话,既然无痕祀嬛如此小心,怎么没发现你,你别跟我说我你的武功高得过祀嬛。”少年见少女不信,慌道:“这是真的,那天我守夜,到了三更时分,我感到肚子一阵翻腾,于是就找了一个隐蔽的草丛方便一下,谁知当我脱下裤子,就看到有个人影闪过。我当时就想这个里靠近那间鬼屋,难道是里边跑出来的恶鬼,想到这我吓得连屎都拉不出来了,后来看清楚才发现是祀嬛……”少女闻言赶紧推开他,捂住鼻子嗔道:“你恶心死了,进说这些东西,我不理你了。”龙辉也听得好笑,哪有人跟小姑娘说这些屎屎尿尿的东西,换了是自己也受不了,想到这里不禁笑出声来。

    小两口顿时吓了一跳,虽说禁令解除,但是这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实在有伤风化,要是传到那些老古董长老耳中,还不知得受什么处罚。

    “谁,谁在哪里!”少年警戒地问道。

    “我!”两人看清来人,顿时吓得腿肚子发抖,一个咕隆地就跪在地上,少年不断地磕头道:“龙主,是我不好,求求你不要罚她,我愿意承担一切……”少女此刻也是吓得花容惨淡,说不出一句话来。

    龙辉自嘲道:“我就有这么凶神恶煞吗?怎么谁见了我都是又拜又跪的。”

    随即道:“你小子当然有罪了,敢在拜龙殿里随地拉屎,罚你去扫茅房、洗马桶一个月。”说罢扭头离开,也不再理会这对小情人。

    穿过花园便是玉无痕的寝宫,龙辉也想看看玉无痕伤疤的愈合情况,走到宫门,几名侍女赶紧通报,不一会玉无痕一身盛装出门相迎。

    “龙主驾临,无痕有失远迎。还请龙主入宫歇息,待无痕奉上清茶赔罪。”

    玉无痕还是轻纱蒙面,叫龙辉难以一探究竟,而且这事涉及玉无痕隐私,龙辉也不便当中询问,随着玉无痕进入宫内。

    奉上清茶,龙辉遣退闲人,只余玉无痕一人,于是便开口问道:“无痕你脸上的伤疤怎么样了?”玉无痕揭下面纱,只见那张精美绝伦的脸蛋上已无任何瑕疵,昔日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已然消失,消除庚金之气后,即便不使用药物,凭借玉无痕本身的修为,区区一道疤痕也只要两天便可消除,那些名贵药材也只是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

    玉无痕俏脸微红道:“无痕多谢龙主再造之恩……”龙辉奇道:“既然你已经恢复容貌,为何还要带着面纱?”玉无痕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眼睛一阵迷茫,过了一阵子,才款款而道:“无痕想让龙主您第一个见到无痕新生后的容貌……”说道最后声音细若蚊呓,一股红晕有脸颊蔓延至耳根,随即又延伸至修长洁白的脖子。

    龙辉差点没把口中的茶水喷出,就算傻子也能听得出玉无痕话中的绵绵情意。

    龙辉干咳了几声,掩饰自身的尴尬,转移话题道:“无痕待我在为你把一次脉,查看一下庚金之气是否已经清楚干净。”玉无痕嗯了一声,探出光洁如玉的手腕摆在龙辉跟前,那洁白的素手仿佛散发着淡淡馨香,龙辉伸出三根手指搭在皓腕上,只觉触手之处光滑如玉,不禁一阵心神荡漾,好不容易才将真气在玉无痕经脉中走了一遍。

    龙辉松了口气,不知道是因为庚金之气已除,还是暂时逃脱与这美人的肌肤接触。

    “庚金之气已经出去,今后不会再复发了。”龙辉笑道。

    玉无痕嗯了一声,似乎并没有太大欣喜,只是朝龙辉谢礼道:“无痕多谢龙主救治。”龙辉赶紧伸手将她扶起,就当触到玉无痕手臂之时,玉无痕浑身一震,脸颊再次泛红,随即低头不语,只是用手捏着一片衣角。

    面对这个对男女之事净如白纸的祀嬛,龙辉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虽然她那娇羞的神态着实迷人,但若要自己将她拉过来爱怜一番,似乎又做不到,哪怕是说那么几句肉麻的话仿佛都会亵渎于她。

    龙辉干咳一声,说道:“无痕,我先回去了,你……你自便吧。”说罢一股烟地溜出玉无痕的居所。

    夜深人静,一道窈窕身影嗖的一下穿过层层宫阙,随后在一座偏僻而又优雅的阁楼跟前停住了。

    楼阁大门上挂着一个残旧的门牌,上边写着“观星楼”三个大字。

    轻推门楣,女子缓缓步入阁楼。

    “你又来了,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吗?”一阵冷笑倏然在黑暗中响起,声音虽是寒意十足,但却娇脆如铃,带着几分熟悉。

    “师姐,到了这个份上你为何还不肯放下?”进门之人便是玉无痕,而与其对话的女子竟然是已经自尽的林碧柔。

    林碧柔此刻无力地斜躺在床上,一双美目透着仇恨的寒光,仿佛要将玉无痕生吞活剥似的。

    玉无痕扫了一眼桌子丝毫未动的饭菜,叹道:“师姐,你若不吃饭迟早会饿死的,你就算再怎么恨我,也得吃饱饭养足力气才能杀我报仇啊。”林碧柔哼了一声道:“不用你假惺惺,成王败寇,要杀便杀,但你要想变着法子来羞辱我的话,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你这是徒劳无功,这些年来我什么耻辱没受过,我为了活命不但要逢迎东方鲁那淫贼,还得顺着他的心意满足那些变态的要求。”

    说到这里林碧柔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泪光。

    玉无痕摇头道:“师姐,不可否认我对你恨之入骨,但是那天看着你被龙主废去一身功体,判处死刑,我心里不知为像被刀划过一般……”林碧柔怒喝道:“够了!你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跟那姓龙的小鬼废了我一身修为,现在又故意救下我,是不是想继续羞辱于我,我告诉你玉无痕,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若皱一下眉头就不信林!”说罢猛地一挥手,朝玉无痕脸上打去。

    玉无痕微微一侧头避了开去,但面纱也被林碧柔打落,露出了那张如美玉一般的俏脸。

    林碧柔看着玉无痕的脸蛋,愣一愣,瞬间癫狂大笑:“玉无痕,你医好你那张臭脸了吗?哈哈,原来你是来向我示威的……丑八怪不丑了,变美人了!”玉无痕道:“师姐,你能听我一句吗?”林碧柔哼道:“有话便说,有屁就放!”

    玉无痕缓缓望着窗外的夜景,若有所思地道:“还记得十年前吗,我跟师姐你都还是黄毛丫头,那天我睡着后师姐你悄悄把我叫醒,说要带我看星星,然后我们偷偷摸摸地跑到这座观星楼,原来那天深夜有一场流星雨。”林碧柔闭目道:“对,我还记得那时候是从占星长老口中打探到的,我那时候还傻乎乎地以为对着流星许愿便可以实现,所以听到有流星雨就想趁着机会许上千百个愿望。”玉无痕微微笑道:“对,你也是叫我起床去许愿的。师姐你还记得当时你许的第一个愿吗?”

    林碧柔脸上微微颤动,哼了一声也不答话。”师姐,我可十分清楚地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你说‘我要无痕脸上的瘢痕消失,从今以后不再受人欺负’。”玉无痕眼圈已然湿润,继续说道,“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好幸福,有这么一个爱护自己的姐姐……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玉无痕深吸了口气道:“因为那场武诀,我们姐妹反目,师姐你也走上不归路,在这座观星楼以幼童精血骨髓修炼极端之法……我知道后感到好心疼,我一直以来最尊敬的师姐竟然会这般残忍。”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眼泪嗖嗖落下。

    林碧柔冷笑道:“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死,好取代我的位置吗,现在我功力全失,而且体内五行逆转,四肢几乎残废,你应该高兴才对,哭什么哭!”“好啊,你这女人死不悔改,到了这个份上还这般冥顽不灵!”碰地一声,观星楼大门被一股强风吹开,只见屋内站着一道人影。

    玉无痕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跪倒在地,颤声道:“无痕罪该万死,请龙主恕罪!”来者正是龙辉,本来他睡不着的,于是便在外边闲逛,想起今早那少年说的鬼屋的事情,便找了一个巡夜的士兵文革究竟,原来鬼屋就是观星楼,由于当年林碧柔再次残杀了上百孩童,导致此处元怨气不散,常常可以听见小孩的哭声,虽然拜龙殿的高手化解了这些怨气,但还是终年无人敢靠近,故而得名鬼屋。

    龙辉想起玉无痕曾经鬼鬼祟祟地到过鬼屋,所以便去查看,谁知前脚刚到便听见林碧柔与玉无痕的对话。

    龙辉扫了林碧柔一眼,此刻的她虽然依旧美艳,但面容憔悴,已然失去昔日风采,而且身中五行禁忌,已是一个废人。

    龙辉皱眉道:“无痕,你为何要救下这妖女,还要做出她自杀的假象蒙蔽众人。”玉无痕脸色发白,低声道:“龙主无痕治罪,请龙主降罪,但只请龙主饶过林师姐一命。”龙辉拂袖道:“无痕你是不是糊涂了,当日这女人不断加害于你,你居然还在维护她!”林碧柔嘿嘿笑道:“你们两个究竟在演什么双簧戏。

    当日风忘尘演过了,今天又到咱们伟大的玄天龙主来当戏子吗?”玉无痕猛地喝道:“给我住口!”一指封住林碧柔哑穴,叫她有口难言。

    “龙主,师姐虽然犯下弥天大罪,但其中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年若不是我争强好胜,师姐也不回落得如此田地……”玉无痕眼圈泛红,嗓音呜咽地道。

    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玉无痕虽然恨极林碧柔,但都是因为太在意她这个师姐,恨她误入歧途,恨她不知自爱。

    在玉无痕心中林碧柔永远是一个温柔得体的姐姐,由于林碧柔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无可取代,所以玉无痕看到林碧柔犯下大罪,才会如此的憎恨,与其说是憎恨林碧柔,倒不如说是憎恨现实,残酷的现实击碎了林碧柔在自己心目中完美的形象。

    到了最后,玉无痕宁可相信林碧柔已经死了,一直出现在眼前的只不过从地狱回来的女鬼,所以才跟林碧柔不死不休。

    虽然最终胜利,但玉无痕却不忍心看着林碧柔丧命,于是暗中布下自杀的假象将林碧柔救出,放置在这平日鲜有人烟的观星楼。

    龙辉对林碧柔并无深仇大恨,此刻见玉无痕哭声求情,也不由心中一软,叹道:“罢了,就依你所言,但林碧柔已经死了,所以她不能再出现在盘龙圣脉之内。”龙辉这话虽说是将林碧柔放逐,但起码也留下一条性命。龙辉转过身去,道:“夜深了,无痕你也快点休息吧。”谁知才走几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听见哼哼哈哈的惨呼声。

    回头一看,只见玉无痕口唇溢血倒在地上,而林碧柔则扑在她身上,不断地张嘴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该死!”龙辉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林碧柔加害玉无痕,不由大怒,一掌便要取林碧柔性命。

    “龙主……不要!”玉无痕挣扎地坐直身子,挡在林碧柔跟前。

    龙辉怒道:“无痕你糊涂啊,到了这个份上你还维护她?快些让开,待我送她上路,省得继续祸害人间。”玉无痕摇头道:“不关林师姐的事,是我自己……私放重犯已是死罪,无痕自知无颜面对龙主信任,唯有以死谢罪,只求……龙主能大发慈悲……放过林师姐……”说罢双目一合,头一歪,已然失去气息。

    “啊……啊……恩……”林碧柔抱住玉无痕不断地张嘴,想要大叫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两眼已然布满泪水,但是有泪无声,有口难言,一腔的悲惨痛苦无从发泄,只是一瞬间,两只眼睛竟伸出斑斑血泪。

    龙辉一指解开林碧柔哑穴,喝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林碧柔浑身发抖,断断续续地道:“师妹,师妹她……她自断心脉了!”林碧柔往日是何等痛恨自己这师妹,恨她抢走了自己的一切,恨她比自己优秀,无时无刻都在算计着玉无痕,只想叫这丑八怪死在自己面前。

    但是如今看着最痛恨的人倒下,林碧柔心中竟泛起一阵痛楚,犹如半身被撕裂的痛苦,看着玉无痕缓缓合上双眼,林碧柔这才清楚自己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但明白得太迟了,从今以后自己又是孤家寡人。

    林碧柔猛地跪倒在龙辉面前,不断地磕头,将雪白的额头磕得血迹斑斑,嘴里不断地道:“龙主,碧柔知道错了,您神通广大,一定能救师妹的,我求求你救救师妹吧,我就算千刀万剐,粉身碎骨也甘愿。”龙辉搭在玉无痕手腕上,查探玉无痕的状况。

    林碧柔知道龙辉在办正事,所以也不再出声,只是静静低跪在一旁抽泣。

    龙辉眉头一皱,连续在玉无痕身上打入几道真气,道:“脉搏虽停,心房尚有余温,表示心火仍未熄灭,尚有一线生机!”林碧柔当即喜出望外,但又听龙辉道:“可是她心脉已断,我虽已真元替她接上心脉,但也只能坚持半个时辰。”

    林碧柔脸色再次发白,低声道:“龙主,您一定有办法的是吗?”龙辉眉头微皱,道:“办法是有,只不过风险很大,而且我也把握成功。”林碧柔听到还有一线希望,立即磕头:“碧柔求求龙主,救救师妹,就算拿我命去换也在所不惜。”

    龙辉一拍大腿,道:“这个法子就是要用你的命来换无痕的命!你可愿意?”

    林碧柔当即答道:“只要龙主能救无痕,碧柔就算再死一千次也甘愿!”龙辉点了点头,当即划破林碧柔的手掌,并解开玉无痕的衣襟,露出雪白的胸口,虽然是峰峦沟壑,美不胜收,但龙辉此时也无暇观看,用手指沾上林碧柔的鲜血,在玉无痕胸口画了一道符咒。

    画符完毕,龙辉一手抱起玉无痕,一手搂住林碧柔,虽是左拥右抱,但却没有半丝杂念,龙辉施展身法,如风驰电骋一般奔出拜龙殿,来到神龙峰最高之处。

    龙辉将玉无痕放在地上,随即凌空画下数个符咒,顿时异光闪烁,接着冒火四射,奇光一闪,竟形成一个方圆两丈的结界。

    结界将三人与外界隔绝。

    龙辉道:“我要施展䶮武天书中的一个法术,称之为‘紫气回天生魂术’,虽然有机会救活无痕,可是也得借助活人的生命精元。简单点说就是两个人共用一条命,但如果失败借命之人也得随着死亡。林碧柔你可考虑清楚了,我答应过无痕要饶你一命,即便你现在拒绝,我的承诺还是有效的。”林碧柔道:“不用考虑了,龙主尽管施法便是,反正我已经死过好几次了,也不在乎这一次。”龙辉暗叹一声,此等法术可谓逆天而行,若是自己恢复十足神通当然是手到擒来,可是如今只有半桶水,无论根基还是功体恐怕还不到前世之三分,所以施展此等法术也没有成功的把握,说不定林碧柔和玉无痕都得同时丧命。

    时间无多,龙辉不及细想,当即令林碧柔与玉无痕双掌而对,盘膝而坐。

    龙辉手捏法诀,运起神通,滂湃真气沛然而发,口中振振有词,默念法诀:“十万法界,玄奇天命,造化契机,种种善缘,重重心关,奈何因果……”随着龙辉每念一句,黑漆漆的天空竟浮现阵阵紫云,紫云之中暗蕴夺目雷光。

    天上紫云涌下丝丝紫气,缓缓地注入结界之内。

    随即龙辉一掌拍在林碧柔后背,输出浑厚真气。

    内息林碧柔由右掌注入玉无痕左掌,在其体内运行一大周天,再经左掌回输自身,形成一个生生不息的大圈。

    玉无痕胸口前得鲜血符咒倏然绽放豪光,透穿结界,直上云霄。

    光芒上接云层,形成激烈漩涡,“一息存,万法生,紫气腾,延续命,转乾坤!”龙辉突然大喝一声,左手举天,急吐内元,以自身根基接引九天之气。

    九天之气灌入玉无痕体内,胸口符咒亦立时化去,林碧柔心脉之气瞬间被接引过去,两人合流并气,气息交融,再无分你我。

    噗,噗,噗……破损心脉已然修复,玉无痕心脏再次跳动,只听玉无痕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双眼。

    “师妹……”林碧柔将玉无痕紧紧抱住,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玉无痕苏醒之后发觉自己胸口裸露,羞得赶紧掩上衣衫,但随即看到林碧柔哭成了泪人,心中羞赧已被伤感取代,眼圈不由一红,反手抱住林碧柔,也随之哭成一团。

    在这一刻,两人竟能心意相通,知道了对方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原来对方是那么的重视自己!”师妹。都是姐姐不好,你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啊……”“无痕已触犯刑罚,理当领罪,只要龙主能给师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无痕死也甘愿……”“师妹,姐姐罪大恶极,就算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也是应该的,真不值得你这般牺牲……”多少恩仇情恨,皆化作滴滴泪水随着夜风飘然而逝……二女哭了一阵,心中悲苦已是散去大半,玉无痕止住哭声道:“龙主仁义,无痕永生难忘,今后即使粉身碎骨也要报龙主大恩。”

    龙辉叹道:“你们二人如今同命而生,两人共用一条性命,什么仇恨也该化解了吧。”玉无痕凄然一笑道:“无痕与师姐历经生死早已看开,昔日的种种皆随风而去。只是说的也奇怪,就在我苏醒的一瞬间,无痕竟能感受的师姐心中伤痛,甚至还隐隐可以感觉到师姐的心意。”林碧柔也点头道:“回禀龙主,碧柔身上也有如此状况。”龙辉叹道:“尔等二人,共用一命,可谓是同生同死,同气通息,甚至还可同心同意。在某种意义上你们其实是同一个人,却用两具不同的身体,不但可以心意相通,甚至一方死亡,另一方也随之丧命。”

    林碧柔握住玉无痕的素手道:“师妹想不到我们斗了这么久,到最后竟是生死与共。”玉无痕笑了笑道:“那师姐你后悔吗?”林碧柔摇了摇头道:“我只后悔当日为何这般高傲,不好好跟师妹相处,才导致今日苦果。”随即,林碧柔道:“碧柔自知罪孽深重,无颜再见世人,明日便离开盘龙圣脉,永世不再回归。”倏然,龙辉指出如电,连点林碧柔数道要穴,只见林碧柔闷哼一声,白嫩的额头上冒出滴滴细汗,随即头上白烟袅袅,本是惨白的俏脸在这一刻缓缓生出丝丝红润。

    玉无痕顿时一惊,赶紧抱住林碧柔,哭着对龙辉说道:“龙主,您不是说过要饶师姐一命的吗……为何出尔反尔!”林碧柔拍了拍玉无痕道:“师妹,不要胡说,龙主实在帮我复功。”“什么?”玉无痕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碧柔,又不解地望了望龙辉,但她却清晰的感受到林碧柔的躯体内有股热流不断滋生,其呼吸也随之变得细长有力,这分明是内功高深之人所独有的吐息呼气之声。

    真气自行运转一大周天,林碧柔颓色尽逝,脸上风采再向,双目炯炯有神,雪白肌肤乏起一阵晶莹透亮之色,秀发也随之变得乌黑亮丽,显然是气血恢复的征象。

    行功完毕,林碧柔只觉得周身神清气爽,一身功力竟失而复得,不由激动万分,朝龙辉连磕三个响头:“碧柔叩谢龙主仁义,从今往后,碧柔便是龙主之奴仆,为龙主粉身碎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龙辉摇头道:“这倒不必,你与无痕同生同死,若你无自保之力,无痕也不安全,我索性让‘逆五行’变为‘顺五行’,从而解除你体内禁忌,但你若是作恶,就算千里之外,只需我一个念头,便可叫你生不如死。”林碧柔叩首道:“碧柔知道,碧柔今后定痛改前非,永世侍奉龙主,绝无二心。”

    第06回碧玉无痕

    自从施展紫气回天生魂大法后,林碧柔与玉无痕心中再无芥蒂,再次回到小时候那两小无猜的关系,林碧柔被安置在玉无痕寝宫的密室中,玉无痕也天天来看她,两人有说有笑,几乎每一刻都黏在一起,亲如姐妹。

    “师姐,这灭之卷的真气着实难以驱使,每次我运起灭之卷,浑身经脉就像针刺刀割一般,还不时与我本来的真气冲撞。”玉无痕收回散发的内气,抹了抹脸上的汗珠道。

    这些天来,林碧柔将自己融合九卷的法门倾囊相授,毫无藏私,不断地指导玉无痕融合九卷心法。

    林碧柔提议先寻找一部与自身功体不冲突的真卷先行修炼,一卷一卷地慢慢融合,循序渐进。

    玉无痕本身已修炼神之卷与海之卷,选择炎之卷修炼,则与海之卷水火不容,雷之卷虽能在海涛真气的推动下倍增为例,但修炼的时候却因为海之卷而增强了电击的酸麻痛楚,修炼清之卷则因为清华之气化解原本的真气,修炼灭之卷则导致经脉刺痛……

    林碧柔道:“师妹,其实九卷合一便是取强补弱,搬运真气,使之处于平衡状态。”玉无痕皱眉道:“可是每当真气处于平衡,反而会相互抵消,只觉得体内空荡荡的。”林碧柔问道:“那师妹,你当初是如何练成海之卷与神之卷的?”玉无痕略一沉思道:“我是先修炼神之卷,随后再从八卷之中选择修炼,我将八部真卷逐一试炼,最终发觉海之卷比较合适,所以就潜修海之卷,这个过程可以说是水到渠成,几乎没遇上什么困难。”

    林碧柔道:“妹妹切勿着急,且听姐姐将剩下的话说完。正所谓气为人用,人为君,气为臣,君御臣,臣辅君。真气就如同臣子,使用者则是君主。君强臣弱,则君主劳神劳力,虽能统率天下,但却疲惫不堪,即便可创出盛世也是昙花一现;若君弱臣强,则君权旁落,君为傀儡,不掌大权,性命随时不保,唯有君强臣强,方能安定天下,共创黄金盛世。”

    玉无痕点头道:“想不到师姐对君臣之道见解如此独到。”林碧柔俏脸微红笑道:“师妹莫要取笑姐姐,当初姐姐鬼迷心窍,一心想要做皇帝,才会研究这些旁门左道。”玉无痕笑道:“做皇帝有什么好,我宁可姐姐一辈子都在我身边陪着我。”看着玉无痕此刻淡雅的笑容,林碧柔不由一阵心酸:“我当初真是糊涂,有一个这么好的妹妹却不懂珍惜,最终闹得姐妹水火不容,当化解冤仇,重归于好的时候,两人却要分隔天涯,永难相见。”

    两人双体一命,心意相通,林碧柔心生悲苦,玉无痕立时生出感应,当即握住林碧柔素手道:“姐姐,不必苦恼,我们姐妹二人心意相通,即便相隔千里我俩的心还是在一起的。

    “林碧柔吐了口浊气道:“好了,无痕,姐姐不伤心了,咱们接着说。”玉无痕嗯了一声收敛心神。

    林碧柔略微思索,继续说道:“驾驭真气就如同君臣之道,使用者要有坚毅决心和稳固的道心,唯有如此方能驾驭庞大的真气。这九霄真气有九种不同的属性,相辅相成,有相生相克,就像朝堂之上,实力雄厚的大臣都会有不同的派系,英明的君主则懂得如何驾驭这般桀骜不驯的大臣,既使他们保持均衡,有令他们为自己出力。保持均衡则是不让一方独大,即让他们互斗却又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但若要他们卖命则必须给予一定的好处和权力,当大臣的权力到达一定程度,君主则将权力转移给另一个大臣,说得简单点就是让权力在大臣之间流动,让那些大臣轮流做大,当他们有哪一个的权力开始膨胀,就将其剥夺,在移交给下一个,而失去权力的大臣则会盯着结果权力的大臣,思念着哪天可以夺回权力,这也既能维护君权又能使臣子发挥自身的才华为君主效命。这君臣之道其实就是在平衡与失衡之间转换。”

    玉无痕恍然大悟道:“我明白哩,驾驭九霄真气则犹如君臣相辅,既要保持真气的平衡也要令真气失衡,也就是说让体内的九霄真气轮流壮大。”林碧柔点头道:“然也,便是如此,师妹你再试一试。”玉无痕收身敛气,按着林碧柔的方法试了一遍,但依旧不起效果,当一股真气壮大的时间过久,则会蚕食其他真气,导致一家独大,使得玉无痕浑身经脉刺痛酸麻,几乎断裂,但若真气壮大的时间不够,则难以施展,弄得玉无痕心神疲惫。

    这君臣之道世代传承,只要读过一点书的秀才都能背诵,但是说归说,要做到却是另一回事,要不然历史上也不会有这么多昏君和亡国之君了。

    君臣之道最难之处便在于如何把握臣子掌权做大的时机。

    若臣子做大的时间过久,必定会权力膨胀,吞并其余大臣,最终反噬其主,若是臣子握权的时间过短,则难以在其位尽其才。

    驾驭九霄真气也是如此,必须把握好每一个时机,所以林碧柔在与他人争斗的同时,也得与自己作战,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这需极大地胆魄和毅力方能做到。

    “说得好,好一个君臣之道。”林碧柔顿时吓了一大跳,赶紧跪下:“碧柔拜见龙主,方才只是碧柔胡言乱语,请龙主恕罪!”林碧柔此刻芳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自己刚才大谈君臣之道,生怕龙辉会认为她还有反意。

    玉无痕于其心意相通,也跪下求道:“龙主,师姐只是为了指导无痕练功,并无其他意图,而且师姐早已改过自新了!”龙辉笑道:“用得着这么紧张吗?我又不是那些因一言不合而滥杀无辜的暴君。”玉无痕她知道龙辉不爱说反话,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才松了口气:“龙主仁义,无痕铭记在心。”

    龙辉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摆手道:“快起来,别老跪着,我最讨厌又跪又拜的,而且还是让两个大美女跪在这么硬的地上,实乃罪过。”林碧柔已是情场老手,不觉得有没什么,但玉无痕脸蛋刷第一就红了,站起来后一直把低着脑袋,不敢看着龙辉。

    林碧柔在一旁也暗觉好笑,这师妹真的就像一张白纸,纯的可爱。

    龙辉道:“我方才听到你们在讨论九霄真卷的问题,也就站下来仔细听了一下。碧柔的见解甚是独特,将君臣之道用至武道,想法虽是独特,但是并不一定适合无痕。”龙辉对林碧柔并无大恨,所以也跟着唤她名字。

    龙辉看了看眼前的两位绝色女子,一位艳如牡丹,一位雅似秋菊,仿佛揽尽天下丽色,心神不禁一荡,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脑海倏地泛起一些邪念,但随即又驱散了。

    龙辉正了正心神,说道:“碧柔锋芒毕露,自幼受尽各方瞩目,所以养长了唯我独尊的性格,再加上之后的变故,导致你野心膨胀,所以才能领悟这君臣之道的奥妙。”林碧柔听到这里,想起以往所做的一切,不禁脸蛋一阵发烫。

    只听龙辉又道:“碧柔,我只是就事论事,说一些关于九霄真卷的事情,并不是针对你,你不必介怀。”林碧柔嗯了一声,继续听龙辉说道。

    “人的体魄与天赋皆不相同,所以导致修炼武功的进度不同,而最重要的是人的性格不同,便导致了武功根本上的区别,同一套武功不同的人却有不同的威力和性质。正所谓性格上的差异,导致了人与人之间对于道德感悟不同。神之卷以法术阵法为主,需要清心寡欲之人方能专心研习,无痕你性子不但清冷但却又有决断杀伐之决心,正如大海一般要么风平浪静,要么怒浪翻涌,所以你才能修炼神之卷的同时再研习海之卷。至于凌霄为人高傲,行事光明正大却又略带霸气,最适合修炼雷炎二卷;而木天青掌管盘龙刑罚,心中煞气过重,修炼灭之卷此等杀伤力较强的功法最适合不过。九霄真卷既是功法,也是大道,有的人不修炼其中武诀,但却能从中悟出其他道理,正如三百年前的竹虚子一般,看了破之卷后却能领悟一番道理,脱出破之卷的范围,从而则创出天穹妙法。碧柔你虽然练成九大真卷,但未必能胜得过竹虚子。”

    林碧柔嗯了一声,表面虽没说什么,但心里却道:“龙主说这话也忒武断了,竹虚子也不过是捡了一些破之卷的牙慧,再高明能高得到哪里,凭什么我九卷合一打不过他。”

    龙辉看出这美女在想什么,当即笑道:“你也不用不服气,当年的竹虚子已经修炼道门心法多年,打下了雄厚的根基,破之卷只是给他开阔视野,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并非天穹妙法完全出自灭之卷,最主要的还是竹虚子自己对大道的感悟。而且,碧柔,我说句老实话,九卷合一虽能令你功体大增,但你的根基不足,难以驾驭这强大的功体,很容易道心失守。正所谓道心得之易,守之难,若不能紧守明台,保持神武不杀,便会导致武功越高野心越大,不但带来腥风血雨,还会令自己性情大变,最终走火入魔。”

    林碧柔听到这里顿时出了身冷汗,喃喃道:“难怪我那天恨不得杀死所有人……”

    龙辉道:“碧柔你先以幼儿精血修炼冥之卷,导致你元神充满戾气,道心已然失守,随即又融合九部真卷,以至火上浇油,就算当日在天刑堂你成功诛杀众人,你也难逃真气反噬的下场。”

    林碧柔慌道:“龙主,救我,碧柔死不足惜,但我不能连累师妹!”龙辉道:“办法是有,首先一年之内你不能与人动武,再想法化解元神的戾气。然后再稳打稳扎,将每一部真卷重头修炼,稳固根基。至于感化戾气,佛门乃是大行家,过几天我会安排你到中原去,寻找佛门高僧替你化解元神戾气。”

    林碧柔感激地道:“龙主大恩,碧柔铭记在心。”龙辉苦笑道:“又来了,我想废掉这些礼节行不行?”玉无痕道:“万万不可,人无礼则不能行,国无仪则不能立,盘龙圣脉虽不比中原皇朝,但也自成一国,废除礼仪便是废除人性质廉耻,此乃大忌。”龙辉叹道:“其实我真不想做这个劳什子龙主,一天到晚人人都对我毕恭毕敬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想去找人聊天,但他们见到我腿都软了,哎,无趣啊!”

    想起昔日跟黄欢蹲在街头调戏美女的情景,龙辉心中不由怀念起来:“不知道阿黄现在怎么样了,当日他替我出头,那些糊涂蛋究竟有没有难为他……”想到此处,龙辉更是归心似箭。

    夜里,一间豪华大屋内。

    龙辉正赤裸着身子伏在崔蝶丰满的娇躯身驰骋着,崔蝶一双丰满的玉腿夹住龙辉腰肢,双手搂住龙辉脖子,随着龙辉的抽插,美少妇的身子泛起诱人的乳波臀浪。

    “你说你放过那个林碧柔……”“是啊……看在无痕的面子上。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未尝不可。”龙辉叼着崔蝶一只丰满的奶子,口齿不清地说道。崔蝶忍着被龙辉杵动花心的快感,断断续续地道:“小鬼,是不是……看人家长得漂亮……想收来做禁脔……”

    龙辉猛地一抱将崔蝶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双手握住两颗跳动不已的巨乳,下身则保持不动,任由崔蝶自己把握,一边感受手心丰润滑腻的触感,一边享受崔蝶扭腰晃臀的骚浪,笑呵呵地道:“蝶姐姐,我有你就够了,何必想着其他女人。”

    “呸,口……口是心非,有本事你别去找你哪位楚姑娘……嗯,你轻点……别插这么深,顶到花心了……死小鬼,你故意的……一定是被……被我说中了,你才心虚的……好了,好了……姐姐错了,绕过我吧……”崔蝶被龙辉杀得上气不接下气。

    龙辉在她朱唇上亲了一口道:“蝶姐姐你怎么生了一副这般美丽的身体,奶子又圆又大,屁股肥美圆润,连小穴都这般销魂,不但水多而且又嫩又紧。”崔蝶哼道:“我怎么知道,说不定你那位林碧柔姑娘奶子比我的还大,屁股比我还圆。”到了床上崔蝶毫无往日的端庄秀丽,淫声浪语脱口而出。

    想起林碧柔那绝色面容,龙辉不禁心神一荡:“碧柔穿的衣服十分宽大,不过似乎胸口的分量不小啊。不过无痕似乎也不小,那天替她施展‘紫气回天术’,竟没仔细看清楚她的‘本钱’,可惜啊!”想到林、玉二女继而不同的气质,竟再添几分兴奋,抱着崔蝶的肥臀,开始狠狠地抽动。

    “哼……小色狼……啊……说到别人你就变粗了,坏死了……不许想那狐狸精……”崔蝶不由生出一丝醋意,圆臀加快摇动,吞捋着阴阜下的肉棒。

    “臭小子,今天你要是不好好卖力,看我不把你阉了!”崔蝶挺直身躯把一对豪乳捧到男人嘴前,送着自己的乳头到男人的口中。

    龙辉左右交替轮流含着两颗殷红的乳头,含糊道:“要是阉了我,还有谁能喂饱姐姐……”“呸……口出狂言……今天就叫你知道厉害!”崔蝶虽已娇喘吁吁,肥臀却扭动得更为疯狂,仿佛要将龙辉的肉棒扭断一般,随即小腹泛起红白二气。

    “哦……蝶姐姐你又用‘冰火两重天’……”销魂快感使得龙辉差点一泄千里。

    “今天就要榨干你这小鬼,省得你到处祸害女子……恩……好深啊……快点……姐姐快泄了……”拜龙殿,玉无痕寝宫。

    玉无痕坐在窗台静静地看着夜空,天空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林碧柔静悄悄地走来柔声问道:“师妹,你可有心事?”玉无痕微笑道:“没有啊,只是闲着无聊,在这看一下夜景。”林碧柔眼珠一转,笑道:“我的好妹妹,你那点心思哪能瞒得过我,现在天上乌云盖顶,能有什么好夜景。小时候你一有烦心的事情就会坐在窗前发呆,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习惯还没有变。”玉无痕俏脸微红,低声道:“师姐将被逐出盘龙圣脉,到时候我们姐妹再难有见面之期。”林碧柔眼眸秋波流转,红唇翘起一道微妙的弧线,犹如狡猾的狐狸,笑道:“除了此事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吧,比如说是关于……龙主的。

    “玉无痕像被踩到尾巴的野猫,猛地一下跳了起来,道:“什么跟什么,师姐你别乱说!”玉无痕反应如此之大,以林碧柔这等情场老手,再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接着道:“龙主为人宽厚,待人随和,而且长得又俊,武功又高,那个女子不会对他倾心,而且师妹你脸上的瘢痕也是龙主治好的,姐姐就不信你不动心。

    “玉无痕脸色已由粉色转位酡红,鲜艳欲滴,娇羞动人:姐姐,龙主乃天之骄子,无痕自知不配,不敢有那念头。”林碧柔哼道:“什么不配,妹妹你也忒看不起自己了,跟龙主同来的那些人中不就有两个女子是龙主的老相好吗?而且还有一个是他人之妇,那个小丫头也并非黄花闺女,十有八九是被她家姑爷给拔了头筹了,她们都能得到龙主垂青,我就不信我冰清玉洁的无痕师妹比不上她们。”玉无痕细若蚊呓地道:“师姐,别说了……羞死人了。”林碧柔伸出春葱般修长的玉指戳了戳玉无痕的额头道:“你这丫头,就知道害羞,难怪斗不过那两个大小骚货,我跟你说女人虽然该矜持,但该热情得时候还是得热情,只有掌握了这个度,那些男人才逃不出你的手心。龙主虽是神武,但转世之后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正所谓那个少年不多情,那两个狐媚子凭什么能让龙主三天两头地往她们屋里跑,还不是因为都得抓男人的心。”玉无痕羞得脸都快埋到胸脯去了,一言不发地听林碧柔说道:“无痕,待姐姐教你几招,保管你能将龙主从那两个狐狸精手中夺回。”玉无痕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师姐,还是不要了……这些事勉强不了。”林碧柔心里暗恼这个师妹着实不争气,还想说些什么,但思忖道:“无痕虽性子清冷,但却十分倔强,若我再过分逼迫只怕会适得其反。”她杏目流转,忽然计上心来,拉着玉无痕素手道:“师妹,咱们好久没一起睡觉了,不如今晚咱们姐妹两就躲在被窝里说些悄悄话。”玉无痕想起小时候姐妹二人联床夜话的情景,心中不由一暖,思忖道:“师姐也快要离开了,不如今晚就跟师姐好好说一下话把。”当即点头答允,林碧柔咯咯一笑,便将她拉到床上。

    林碧柔动手解开外衣,随着衣裙的脱落,露出贴身小衣,将那婀娜的身材勾勒得将近完美。

    玉无痕瞥了一眼林碧柔的胸口,暗道:“长这么大,师姐练功的时候方便吗?”谁知林碧柔却越来越过火,竟将里衣也给脱了,浑身上下只余单薄抹胸和短小的亵裤。

    看着林碧柔那将抹胸撑得几乎裂开的巨乳,玉无痕刷地一下脸蛋都红了,问道:“师姐,干嘛都脱掉衣服?”林碧柔笑道:“这样睡觉才舒服,好了师妹,快点上床把,时候不早了。”玉无痕嗯了一声,缓缓解开外衣,但还是留着贴身里衣,虽是如此但依旧可以隐隐看出那秀丽的身段。

    林碧柔媚笑地道:“妹妹,想不到你些年来也生得这般亭亭玉立了,这幅身子凹凸有致,不知道以后会迷死多少男人。”玉无痕跺足嗔道:“师姐,你要再说这些疯话,我……我就不理你了!”林碧柔掩嘴笑道:“好了,我家无痕不迷其他男人,只要迷倒龙主一个就够了。”玉无痕羞不可耐,一把扑过去,挠林碧柔胳肢窝,以往两人也是这般打闹的。

    玉无痕一边挠痒,一边嗔道:“我叫你说,我叫你说……”林碧柔最怕痒,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讨饶道:“好了……师妹……姐姐不说了……不说了。”

    玉无痕见林碧柔服软这才放过她,谁知刚一放手,玉无痕脸蛋立即憋得通红。

    原来方才打闹之时,林碧柔的抹胸不小心掉了大半,露出一只又圆又大的玉乳,正随着其喘气而微微颤抖。

    林碧柔也不掩饰,大大方方地挺着胸脯道:“师妹,大家都是女人你害羞什么?”玉无痕声若蚊蝇道:“师姐,你这样不太好,要是有人进来的话……”话还未说完,林碧柔便打断道:“傻妹妹,谁敢乱闯你的房间,除非是龙主了。”“师姐!”“好了,好了,别生气。”林碧柔见师妹这娇羞的神情着实有趣,于是便将其搂住在那嫩滑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口。

    “嗯……师姐……”玉无痕嘤咛一声,只觉浑身一阵燥热,赶紧伸手推开林碧柔。

    林碧柔佯怒道:“师妹你是不是嫌弃师姐身子不干净?”玉无痕慌道:“师姐你何出此言。”林碧柔俏目含泪道:“你一定是认为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嫌弃我被东方鲁玷污过!”玉无痕握住林碧柔双手,也跟着哭了出来:“姐姐,你不要说这些话,在无痕心目中姐姐永远是最高贵、完美的人。”林碧柔抹着眼泪道:“我不信,你推开我分明是嫌弃我身子脏,怕玷污你这冰清玉洁的祀嬛的玉体。”玉无痕扑了过去抱住林碧柔,呜咽道:“姐姐,我没那个意思,你别哭了,无痕知道错了。”林碧柔媚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论装哭扮可怜,十个玉无痕也不是林碧柔的对手,林碧柔暗自得意:“傻丫头,待姐姐怎么炮制你。”紫气回天术虽能令两人心意相通,但也绝非一方想什么另一方就知道什么,所谓的心意相通只是能够隐隐感觉到对方的心意而已,要做到真正的心有灵犀一点通,还得花上一段时间。

    所以玉无痕根本不知道此刻林碧柔心中所想,要不然早就吓得推开她这个风骚师姐了。

    林碧柔贴近玉无痕,轻声道:“无痕咱们今晚脱掉里衣睡好么?”说话间素手轻挥,悄悄地解开玉无痕里衣的扣子。

    玉无痕虽觉不妥,但又怕触及林碧柔的伤心事只能默默承受。

    不消片刻,玉无痕已是至于一见水蓝色的抹胸和一条薄薄得亵裤,露出粉臂玉腿,林碧柔只觉得这个师妹的肌肤似乎比自己还要白上几分。

    虽非一丝不挂,但此刻玉无痕也跟全裸没什么区别。

    单薄的衣服根本掩饰不住她姣好的身段,酥胸高耸,藕臂圆润,纤腰盈盈,粉腿修长,玉臀丰挺,虽无林碧柔那般丰满夸张的线条,但却是骨肉匀称,婀娜多姿。

    两个角色美女这般赤条条地贴在一起,无论是那个男人看到都会血脉贲张,邪火冲魂。

    林碧柔只觉得玉无痕身上有股馨香,如芝如兰,清灵和美,不禁思忖道:“师妹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想必便是所谓的处子幽香吧。”于是忍不住多闻了几下。

    反观玉无痕却觉得师姐身上有股暖香,温软中带了一丝腻腻的甜味,这一丝甜味在鼻尖萦绕不去,越来越浓。

    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沉醉在对方的体香之中,玉无痕只是默默地与师姐相拥而抱,秀气的琼鼻微微一皱,静静地吸入林碧柔身上的暖香,而林碧柔则不同,臻首轻柔地在玉无痕的脖子,锁骨,肩膀上来回移动,尽情地吸吮这师妹身上的馨香,还不时用朱唇触碰玉无痕柔嫩光滑的肌肤。

    玉无痕感觉到气氛有些旖旎,心中也有些迷糊起来,仍由林碧柔施为,突然整个人浑然一抖,原来林碧柔咬着她的耳垂。

    只听林碧柔在自己耳边说道:“好妹妹,你真漂亮,姐姐好喜欢。”玉无痕被咬住耳垂,浑身气力已失三分,软绵绵地道:“姐姐才漂亮。”林碧柔暗笑道:“小丫头开始迷糊了,只要我略施手段不愁你学不会,到时候就不用怕那两个狐狸精了。”于是在玉无痕朱唇上亲了一口,玉无痕何曾受过这般刺激,身子不禁一僵,开始挣扎起来。

    林碧柔岂容她逃脱,一探首用嘴封住玉无痕两瓣红唇。

    就这样冰清玉洁的神龙祀嬛的初吻便被林碧柔夺去。

    四唇相接,兰息互通。

    女体的幽香芬芳虽没有男人的体味来的煽情,却是温柔轻润,透入心扉,林碧柔已然燃起丝丝欲火,于是施展手段,将舌头探入玉无痕口中,香舌如灵蛇般拨动,玉无痕只觉得身子伸出一股燥热,竟渐渐迷失在师姐高超的吻技之下。

    随着气氛的迷蒙,二女已然开始动情,两人紧紧抱在一起,酥胸更是挤到了一处,饱满的乳肉在挤压之下竟往抹胸两侧溢出一大片,白花花的美肉着实销魂。

    吻了不知多久,两女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于是便分开。

    玉无痕此刻俏脸已是酡红一片,尽显娇艳丽色,低下头去,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恼怒,只是默然不说话。

    只见林碧柔脸上出现顽皮的表情,她小声道:“无痕,想不到你身子如此纤细,此处竟……”说着,她的小手忽然攀上玉无痕胸前的乳峰,捏了捏道:“竟是如此丰满翘挺,真是羡煞师姐了。”玉无痕被突然袭击,惊呼一声,连忙把双臂掩在胸前,娇声道:“师姐,你做什么?”林碧柔可不会就此罢手,看着师妹这娇羞的样子,心里越发得意,凑上前去摸了摸林碧柔娇嫩的小脸,调笑道:“想不到我的好师妹往日里一副冷冰冰不近人烟的模样,也会像小女子般害羞啊。”“好了,不跟你闹了,姐姐睡觉。”林碧柔随手脱去抹胸,饱满双峰颤巍巍地耸立于胸脯之上,两粒殷红的乳头微微撅起,似乎等待着有心人前来探采。

    玉无痕嗔道:“师姐,你为何都脱去衣服,羞死人了。”林碧柔咯咯笑道:“好妹妹,姐姐就喜欢这样睡觉,比较凉快,你也快些过来吧。”说罢钻进被窝里。

    林碧柔犹豫再三,也掀起被子躲了进去。

    两人面对面侧身而卧,呼吸可感,虽是女子,但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玉无痕浑身燥热,羞赧不堪。

    迎上林碧柔那似笑非笑的目光,脑海又浮现师姐那双傲人巨乳,玉无痕不禁思忖道:“师姐那儿怎么这么大,羞死人了,竟然像这种事。”于是赶紧转过另一侧,不敢再与林碧柔目光相对。

    林碧柔咯咯一笑,从背后悄悄探出手来,抚向玉无痕椒乳。

    玉无痕嘤咛一声,正想挣扎,身后的林碧柔整个身子都贴了上来,紧紧将她抱住,随即林碧柔温香的朱唇叼住了自己的耳朵,灵巧的舌头在耳垂上滑动。

    “嗯……呵……”玉无痕发出一声低吟,脑门一片空白只是仍由林碧柔施为,只觉林碧柔的玉手不断在自己胸乳上滑动,最后竟探入抹胸之内,直接触摸一双玉乳,两粒小乳头在师姐的爱抚下渐渐挺起。

    玉无痕体内开始燥热起来,师姐的玉手像是有魔力一般,虽然滑嫩,但摸在自己身上却兵戈相机,激起一片火花。

    林碧柔只觉得手中的玉乳坚挺圆润,犹如可口的水蜜桃,即使在自己的搓揉之下,玉乳的形状还是没有改变,依然骄傲地向上翘挺着。

    粉嫩可爱的乳头颤抖着,渗出了香滑的汗迹。

    玉无痕的双乳并不算太大,却是恰到好处,形状极为完美,何况她现在还只是处子之身,若今后与男儿阴阳交融,还指不定能发展到什么地步呢,于是忍不住赞道:“师妹,你的乳房真好看,如此坚挺丰美,着实叫人羡慕。”玉无痕此刻已是意识模糊,根本不知道林碧柔再说什么,嗯了一声道:“什么……什么好看……”

    林碧柔也不再多说,朱唇温柔地在玉无痕的雪肤印上一个又一个的香吻,从脸颊到脖子,再到肩膀……”师姐,别闹了……”玉无痕无力地抗议道,此刻她已被林碧柔翻转过来,平躺在床上,林碧柔十根玉指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还不等玉无痕说完话便将她剥了精光,露出那雪白无暇的身子。

    看着师妹那雪白的躯体,林碧柔咯咯娇笑着也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出去。

    雪白身躯可谓之巧夺天工,火热胴体可令英雄气短。

    两女的玉体虽同样完美,但却各有特色:林碧柔的丰乳像是倒扣的大碗,浑圆丰腴,让人只想如揉面团般狠狠蹂躏;玉无痕的椒乳像是鲜嫩的竹笋,虽无林碧柔般丰硕,但却胜在坚挺饱满,让人想轻轻握在手中爱怜一番。

    林碧柔的腰肢纤细柔软,可堪一握;玉无痕的蛮腰雪白平坦,弹性十足,没有一丝赘肉。

    林碧柔的两片臀肉丰满肥美,哪怕用手轻轻一弹都会引出阵阵波浪;玉无痕的粉臀圆润挺翘,形状犹如可口的蜜桃。

    林碧柔双腿修长,既丰满而又结实,似乎蕴含这无比强大的爆发力,稍不留神便会夹断男人的腰肢;玉无痕双腿线条柔滑,脚趾头红润可爱,有种惹人怜爱的魔力。

    至于最为神秘的桃花蜜穴,两女更是风格各异,林碧柔毛发甚是浓密,层层密林深处隐藏着一道红润的峡谷,宝蛤饱满艳红;玉无痕毛发较为稀疏,一眼便可看到玉门险关,两片花唇牢牢封锁着英雄销魂之乡。

    林碧柔纤纤玉手抚上玉无痕粉嫩光滑的俏脸,旋又到了她修洁秀美的脖颈抚弄,玉无痕感到自己的身子又软又热,林碧柔压在玉无痕柔软晶莹的玉体上,美眸中闪过一丝荡意,笑吟吟地道:“好妹妹,待姐姐教你两招,保管龙主对你死心塌地。”玉无痕脑海一片空白,浑然不知林碧柔在说些什么。

    林碧柔嫣然一笑对着玉无痕吻去。

    两人再一次吻在一起,这次林碧柔再次伸出了舌头,往玉无痕口中探去,玉无痕一时恍惚,竟也再次微启樱唇,迎接着林碧柔。

    两根滑腻的舌头交缠起来。

    两人就这么一直湿吻着,津液顺着嘴角流到被单上也浑然不觉。

    酥胸上泛起了红晕,如海棠花开,白里透红,四颗乳头微微挺立,两人身子随即又紧紧靠在一起,四颗饱满的奶子再次挤在一起,林碧柔的双乳瞬间被压成两团肉饼,而玉无痕的椒乳虽受到挤压但形状比为改变多少。

    良久,唇分。

    林碧柔笑道:“师妹,你记得姐姐是怎么亲你的吗?”玉无痕此刻恢复了一些意识,又羞又臊,哪敢回答半句。

    林碧柔又道:“不说不要紧,你只要记在心里便可,跟龙主亲热的时候你用出来便可。”“师姐……”林碧柔越说越是不堪,玉无痕气得差点跳起来,谁知林碧柔可不给她这个机会,轻舒玉手,五指握住玉无痕一个乳房,轻抚搓揉,啧啧赞叹起来:“好美好饱满的奶子,如此骄人的好物,莫说是这个小伙子,换作是我也会爱不释手。”随即香唇吻上去,时而朱唇细吻,时而香舌舔洗,时而贝齿轻啃……总之是十八般武艺皆通,阵阵快感再次剥夺了玉无痕的意识,叫她有话难言,玉无痕给她一轮亲昵狎亵,心中不满皆化作无边情海,熊熊欲火,便连膣内都作怪起来,丝丝流液不断夺门而出,沿着股沟汨汨而下。

    玉无痕心头剧跳,勉力扭动身子,却要脱离林碧柔,可恨身体酸软无力,又如何摆脱得她,只得哀求道:“师姐……求你不要这样!”林碧柔把一张绝美的脸庞凑近她,亲着玉无痕的脸颊,笑道:“傻丫头,姐姐再教你如何对付男人哩,你不想要龙主了吗?”玉无痕羞道:“师姐,你这分明就是勾引男人的手法,羞死人了,我才不要学。”林碧柔探出玉手摸向玉无痕湿滑私处,吓得玉无痕身子顿时僵住,两条玉腿紧紧夹住。

    “好师妹,对付男人你虽然得保持矜持,不让他们轻易得到你,这样才能吊着他们胃口,但在适当的时候,也得主动热情,免得叫他们失去亲近你的信心,总之一句,若即若离,保管龙主以后对你死心塌地。”“嗯……我知道了……师姐你且把手拿开,我快受不了了,下边好麻啊……”玉无痕哀求道。

    林碧柔笑道:“我还有一些东西没教你呢。”说罢手指轻轻在师妹的玉壶细缝上一划,玉无痕顿时身子一弓,发出一身高昂的娇吟,随即林碧柔觉指尖拉出一道银丝。

    “啊……师姐……不要……”随即玉无痕无力地躺在床上,双腿虽是保持紧闭的姿势,但却少了三分力气,很轻易地就被剥开。

    看着渗着丝丝蜜汁的柔嫩阴户,林碧柔越看越爱,俯身把脸贴在师妹的私处,伸出香舌便为玉无痕舔弄起来。

    由于经常与男子欢好,林碧柔一身好舌功,她的香舌像活的一般直往玉无痕私处钻去,诱起浪水一大片。

    只听得水声习习,间歇又“咕唧咕唧”乱响,而玉无痕却浑身僵直,唯有臀部连连抽搐抖动。

    玉无痕愈来愈感难受,甘露流个不停,正被舔得晕头转向,神志昏眩之际,只觉玉壶蚌珠被林碧柔含住,灵舌一阵抖动,一阵强烈快感直贯全身,禁不住啊一声冲口而出,身子立时颤抖个不停:“不……不行,不要碰那里……啊!”大股蜜液犹如决堤似的,汹涌而出。

    高潮过后玉无痕娇喘吁吁,双眼迷离,春水涟漪。

    林碧柔则笑道:“好师妹,以后你跟龙主亲热的时候就替龙主这般舔弄,保管他对你宠爱有加。”玉无痕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暗骂这师姐不要脸,但却不敢开口,谁知道等会她会怎么折腾自己。

    就在玉无痕稍微清醒之际,一个浑圆肥美的臀部凑到自己跟前,两片臀瓣之间是一片茂密的深林,密林深处是鲜红湿润的肉缝,正散发着浓郁的淫浪骚香。

    “好妹妹,你在姐姐身上试一下方才姐姐教你的招式。”林碧柔以头脚相对的姿势趴在玉无痕身上,回过臻首笑吟吟地道。

    玉无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我要……用嘴来……”羞愧之情涌向胸口,眼泪几乎就要掉出来。

    方才那番折腾早就勾起林碧柔的淫火,此刻也不管这师妹受得了还是受不了,撅起肥臀便在玉无痕面前摇晃,还不时地将肉穴地在玉无痕的鼻子上,沾了玉无痕一鼻子的淫水。

    “好妹妹,姐姐下边痒死了,你就行行好帮姐姐弄上一弄吧。”林碧柔不顾廉耻地扭动着肥臀。

    玉无痕无奈道:“好了,我就试着做一下。”于是便学着方才林碧柔的动作,伸出香舌轻轻地在上边刮了一下,这一下不但没有泻火,反而是火上浇油。

    “不对应该是这样子,我再示范一遍”欲火焚身的林碧柔含住玉无痕的私处,再次演练高超口技舌功,杀得玉无痕淫水汨汨,高潮再起。

    玉无痕学样有样,也模仿林碧柔的动作报复这个师姐。

    “师妹……你好厉害啊……你能不能塞两根手指进去……姐姐下面好痒……”到了最后林碧柔觉得还不过瘾便要求玉无痕用手指插入。

    玉无痕依言而行,只觉得林碧柔腔道内紧凑异常,四周嫩肉不断挤压研磨自己的手指,几乎寸步难行,于是再加五分气力,两根玉指一撮而就,尽数探入林碧柔蜜穴伸出。

    “师姐,你里边好多水啊,而且又好温暖……无痕的手指就像泡在温泉里一样……哎哟……师姐不要咬……会麻死人了……嗯……师姐你的舌头……不要伸进去……羞死人了……”“师妹……你的手指快点动……对……就这样……再快点……再用嘴巴叼着姐姐的阴蒂……不对……不是哪里……是那颗突起的豆豆……就是我刚才咬你的那个位置……好……姐姐快泄了……”“师姐……无痕要尿尿了……”两人同时泻出浓稠的阴精,床单上已然湿了一大块,寝宫内尽是浓郁而用淫靡的香味。

    两名绝色美人赤裸着雪白的娇躯相拥而睡,只闻及断断续续的娇吟声……

    第07回破浪回航

    风忘尘与望月的婚礼如期举行,望月本是孤儿,所以拜龙殿便作为其娘家,风忘尘来接新娘子的时候免不了受到那些年轻女弟子的刁难,弄得他是满头大汗,好不容易过了门槛,居然看到十几个女弟子笑嘻嘻地挡在跟前,齐声讨要红包,每个红包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银子,还说是象征二人天长地久之意,饶是风忘尘智计百出此刻也是有苦难养,这么一大笔银子就算他敲锅卖铁也拿不出来,最好还是玉无痕出面说项,改作每人九两九,风忘尘才得以进入接走新娘。

    文策司今日大摆筵席,门口车水马龙,宾客络绎不绝。

    通过文策司进入一座庄园,此处正是为方才的居所,其背依青山,柳林环绕,粉白围墙曲折如带,走得近了,但见庄前乱哄哄的,设了三百来席。

    拜天地的礼堂设在豪华厅上,悬灯结彩,装点得花团锦簇。

    风忘尘的老父亲为男方主婚,拜龙殿的二长老为女方主婚。

    由于有林碧柔之乱,所以此次婚礼防卫工作做得十分充足,太武司为派出弟子四下巡查,以防宵小混入捣乱。

    申时一刻,吉时已届,号炮连声鸣响。

    众贺客齐到大厅,赞礼生朗声赞礼,风忘尘在父亲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丝竹之声响起,众人眼前一亮,只见八位拜龙殿的年轻女弟子,陪着望月婀婀娜娜的步出大厅。

    望月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巾。

    男左女右,新郎新娘并肩而立。

    倏然门外传来一高昂的声音:“龙主驾到!”只见龙辉在众人拥簇之下走了进来,众宾客纷纷起身行礼,风忘尘夫妇二人亦不敢怠慢,赶紧躬身相迎。

    “龙主大驾光临,实乃风忘尘祖上福分。”龙辉笑道:“风首座不必多礼,我也是来讨杯喜酒喝的。”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笑道:“我穷得很,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这对玉佩就算贺礼了,祝两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儿孙满堂。”风忘尘感激涕零地接下,其实盒子里边是一对“寒暑白玉”,常自中土天山,佩带于身上可不畏寒暑,不惧蛇虫,本来是崔蝶拟来买卖之物,但看到龙辉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于是便随手送予他。

    吉时到,新人拜天地。

    内乱结束,人人都是心情抑郁,然而有此喜庆,正好当做是冲喜,众人开怀畅饮,这场婚宴足足持续到半夜,风忘尘被众人轮番灌酒,饶是他内功不俗此刻也醉得天昏地暗,最后只得忍不住苦苦哀求,众人见他可怜这才放他进洞房。

    可怜的风忘尘醉得像烂泥一样,跟望月喝了交杯酒后就醉倒在床,不顾新娘子倒头便睡。

    喜宴结束后三天,龙辉便将与崔蝶众人返回中原。

    临走之前,崔蝶把崔成留下,帮盘龙圣脉训练士兵,自从与崔蝶等人交手后,六部都知道自己的士兵是什么水平,能得到行家的指挥他们自然求之不得,更何况此人是龙主亲自推荐的。

    崔成原是军队的一名大将,由于一次与蛮族的战役,主帅无能导致十万大军沉骨他乡,上至元帅下至参军一律军法处置,所幸由崔家做后盾,崔成才得以幸免,但也被剥夺军籍逐出军营,从此以后便在崔蝶手下卖命。

    如今有机会再次执掌兵权,崔成不由霍霍欲试,当即拍着胸膛保证在五年内叫这群士兵脱胎换骨。

    到了返航的日子,龙辉在拜龙殿默默地收拾行囊,准备下山与崔蝶等人会合,只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开门一看竟是玉无痕。

    只见玉无痕眉间带着三分愁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龙辉道:“无痕,有什么事吗?”玉无痕俏脸微红低声道:“龙主您真不需要六部高手随行吗?”龙辉摇头道:“目前还不需要,待我先查清对头的虚实再做打算。”玉无痕道:“可是龙主您孤身一人,无痕实在担心……”龙辉道:“无痕,我的仇人势力已经渗透到中原各大角落,就算在朝廷内也有他们的人把持大权,在未明对手实力的情况下我不想将底牌过早暴露,而且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士兵是什么样子,放在中原就连三流水平也比不上,在没练出一只精兵之前决不能暴露盘龙圣脉的存在,否则带来灭顶之灾。此番回航,崔蝶小姐已经下了死命令让手下守口如瓶,而且还将在此交易而来的货物金银通通抛下,为的就是不暴露盘龙圣脉的存在。”

    玉无痕嗯了一声,咬了咬朱唇,迅速地在龙辉脸上亲了一口,随即红着脸飞一般的跑开了,只留下一脸愕然的龙辉。

    码头周围堆满了送行的人,还有不少人哭喊着求龙辉留下,弄得龙辉差点不忍心走了,到此刻他才清楚的感受到当年的玄天真龙是何等受人敬爱,这还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破浪号正式返航。

    由于卷入六部内斗,崔蝶手下只余十五个人,为了隐瞒秘密,崔蝶拒绝了盘龙圣脉派人援助的好意,所幸驶出盘龙圣脉后便有蛟龙护航,平平安安地离开荒海海域。

    等回到东海海域之后,龙辉便命令蛟龙回去,否则数百条蛟龙同时出现绝对会惊世骇俗。

    由于有蛟龙引路,破浪号只用十余天便回到东海。

    龙辉坐在房里沉思,脑海里皆是该如何报仇。

    昊天教能与中原正道及朝廷盘旋多年,实力必定不容小视,再加上鬼幽曾将昊天教内部的情况告知,龙辉心里竟泛起几分无奈,即便盘龙圣脉精锐尽出也不见得能诛灭昊天教,而且除了昊天教之外,还有几个隐藏在暗处的教派,它们与昊天教同根同源,难保不会对昊天教伸出援手。

    最让人头疼的是,昊天教总坛虽在海岛之上,但却已经将实力渗透到中原各个领域,要想一网打尽十分苦难。

    “可恶,若非没有斩草除根的把握,我早将蛟群调来,直接灭了那个劳什子总坛!”越想越憋气,龙辉气恼之下一挥掌刷地一下,削掉半个桌角。

    “好弟弟,准备回家了,你干嘛还这么大火气!”崔蝶低沉而用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

    龙辉叹道:“还不是为了报仇的事情犯愁。”说罢便将心中的思量与崔蝶说了一遍。

    崔蝶听后,掩嘴笑道:“想不到弟弟你在实力暴增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冷静慎重,真是不简单,姐姐果真没看错人,今后你前途一定不可限量。”龙辉苦笑道:“好姐姐,你别夸我了,我现在对于这事还是一头雾水,不知从而下手。”

    崔蝶道:“姐姐倒有个想法,不知你要不要听?”龙辉笑道:“你的话我当然听了,还请姐姐赐教。”崔蝶款款说道:“正如你所说的,昊天教的势力已经渗入到中原的各个角落,要想将其连根拔起却是不简单。而弟弟你也有你的优势,首先对手并不知道你的生死,更不知道你能在短短一个月内练成这般惊世骇俗的神通,如此一来,敌在明我在暗,你可以谋而后动。第二你背后有盘龙圣脉支持,那数百条蛟龙更是横行汪洋之霸主,只要将昊天教的势力逐出中原,你便可以一举歼灭昊天教在海岛的总坛,斩草除根。最后,昊天教乃中原正道之大敌,儒道佛三教更是恨不得将其连根拔起,只要你能借助正道之力便可对付昊天教。”

    龙辉闻言点头道:“姐姐不愧是女中英杰,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崔蝶啐道:“少拍马屁,姐姐为了替你隐瞒秘密,忍痛将那一船的宝贝丢下,两手空空地回去,如今可谓是一穷二白。”龙辉见她说话的神态带着几分娇嗔扮痴,美眸秋波流转,小腹升起一团火,思忖道:“这些天来为了报仇的事愁眉不展,可是冷落了蝶姐姐。”

    于是伸手将崔蝶拉入怀中,拥着那具丰满的娇躯道:“哎,蝶姐姐对我一番恩情,小弟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崔蝶俏脸生晕,一双明眸几乎快要滴出水来,吐气如兰地道:“小淫贼,还想得真美,无论怎么都是你财色兼收。”“那姐姐就行行好让小弟再占一次便宜吧。”“嗯……现在是大白天……”“不要紧的”龙辉将手探入崔蝶衣衫内,握住一只丰满的奶子揉捻起来,惹得崔蝶一阵娇吟,身子已然一片酥软燥热。

    憋了十几天,龙辉的欲火已到爆发的边缘,将崔蝶推倒在床上,将其身躯翻转,摆出一个四肢伏地的姿势。

    “不可以,羞死人了”崔蝶抗议道,这个姿势犹如母狗,依照崔蝶的性子实在难以接受,但龙辉可容不得她抗议,对着圆润的肥臀便是一巴掌。

    “哎哟……”崔蝶惊得浑身一震,扭过头来惊诧地看着龙辉,喝道:“臭小子,你想怎么样……”话音未落,臀部又是一痛。

    “嗯……好痛……狠心鬼……”臀肉虽是一阵火辣,但却有股难以言喻的羞人感觉由下体传出,崔蝶言语中竟生出几分媚意。

    龙辉此刻是一个巴掌一把枣,打了两巴掌后,便用手心不住地在崔蝶圆臀上抚摸,虽隔着裙布,但依旧能感受到美少妇臀部的光滑与肥美。

    疼痛过后便是温柔的爱抚,崔蝶只觉得下体的酥麻越来越剧烈,两腿之间已然湿了一片。

    龙辉粗暴地将崔蝶的裙子掀起,里边竟是一片真空。

    只见少妇白玉般得肥臀羞涩地撅着,两瓣肥美的臀肉尚有一道巴掌大小的红印,那桃源花穴泛着微微水光,鲜嫩的蚌珠闪着红光。

    妙,实在是妙,龙辉情不自禁地将嘴凑到宝蛤,舌头吞吐,便吃了个痛快。

    崔蝶被这么一下爽得肥臀轻摆,娇喘连连,汁水徐徐而出,使得龙辉怎么吃都吃不完。

    “啊恩……”崔蝶突然发出一声如泣如诉的呻吟,上身不由地软瘫在床上,下身还高高撅起,晶莹的汁水顺着两条大腿内侧流到床单。

    龙辉嘿嘿一笑,解开腰带,挺起坚硬的龙枪,笑道:“崔姐姐,你为什么只穿一条裙子啊?”崔蝶羞得像一只鸵鸟般,将脸埋在被单里默然不语。

    龙辉将龙枪对着宝蛤的两片花唇,轻轻研磨着就是不插进去。

    “好弟弟,别再闹了,快些进去吧……”崔蝶被磨得心痒难耐,只得出声哀求。

    龙辉笑道:“那姐姐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崔蝶不禁羞恼道:“你这混小子,爱进不进,本小姐不伺候了!”说罢便要起身,谁知龙猛地压在其背后,叫她难动分毫,而且巨龟的菱角还不紧不慢地在宝蛤外围游弋,偶尔探进一小半个龟头,但就是不肯回答。

    崔蝶被折磨的几乎疯掉了,花房腔道已然瘙痒酥麻得几乎要其姓名,但若不回答这小冤家的问题,恐怕他还得继续折腾自己,于是把心一横,红着脸说道:“人家这些天一直想着你,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才……”说到最后崔蝶都觉得自己实在是不知廉耻,羞得话斗说不全。

    龙辉轻轻摸着少妇的肥臀笑道:“所以我的崔姐姐今天就光着屁股来找我了!”崔蝶嘤咛一身,面红如血,一双眼睛媚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嗔道:“满意了吧!姐姐都这样了,你这冤家还要这样折腾人家。”龙辉哈哈一笑,腰杆一挺,崔蝶不禁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但却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回头一看原来这小子只是进了一半,还有一大截留在外边,不由气苦道:“小冤家,你还想怎样?”龙辉笑道:“我见姐姐你对这个背后势有些反对,不知是何缘故。”崔蝶知道这小子又在变着戏法羞辱自己,当即也不再隐瞒:“罢了,今天我就豁出去了。以前姐姐跟邵庭也没试过这个姿势,觉得太羞人了,像只母狗一样,这么说你满意了吧!”龙辉听得血脉喷张,一鼓足气,孤军深入,直取少妇花房重地。

    “啊……”下身的充实感涌遍全身,崔蝶只觉得浑身快美异常,多日的空虚一扫而尽。

    龙辉一边抽送,一边将手掌伸到崔蝶身下,握住两颗垂吊的巨乳。

    崔蝶此刻上衣已经七零八落,龙辉很容易便直接寻到隐藏在云海中的高山,时重时轻地揉捻起来。

    双管齐下,崔蝶情欲顿时被推至巅峰,肥臀也不自主地前后挺动,上下左右扭摆起来,仿佛要将龙枪夹断。

    龙辉爽得只吐浊气,越战越勇,枪法霸道,尽数落在少妇花心嫩处,每次抽出小半截肉棒便会带出一大片汁水。

    “啊……臭小子……这般欺辱我,啊……又顶到里边了……啊……”崔蝶索性也放开了,也顾不得会不会有人听到,把着床边呻吟着,扭动着雪玉肥臀享受大肉棒顶动自己花芯时的美感,雪白地美乳因为大肉棒地刺入前后摇晃。

    少妇被男人在后面干着,舒爽无比,已近欲仙欲死,三魂七魄几乎离体,熟美的嫩穴紧紧夹住大肉棒,不让它跑掉,肥臀在龙辉小腹的顶动下变换形状,抖出阵阵波浪,媚态性感撩人,龙辉看在眼里,粗气猛喘,加大了抽插的力度,刺的崔蝶呻吟不断。

    就在两人快感连连之际,突然外边敲门声想起,崔蝶受惊浪穴猛的一紧,夹的龙辉难以忍耐,忽的热精就射了出来,浇的陆雪琪一阵乱颤,阴精顺势而出。

    毕竟崔蝶是韩家媳妇,若被人知道偷汉子,这麻烦可不小。

    因此,两人丝毫不敢妄动。

    龙辉疲软的肉棒依旧插在崔蝶体内,被温热的骚水泡着“龙主,碧柔有事禀告。”龙辉不禁暗松一口气,原来是自己人,当下开口问道:“碧柔,稍等一会,我正在休息。”说罢从崔蝶体内抽出肉棒,拍了拍少妇玉臀,指了指窗口示意她从那离去,崔蝶迅速整理好衣服从窗户窜出,暗骂道:“该死的小妖精,你给我记着!”自从林碧柔秘密登上破浪号后,总是暗中与崔蝶主仆过不去,由于她的手段隐秘而又不着痕迹,叫崔蝶难以找到她的痛脚,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谁知越是纵然,这小妖精却越发变本加厉,要不是看在龙辉面子,崔蝶早就一个火云掌拍过去了。

    看着崔蝶离去,龙辉这才将门打开,只见林碧柔笑吟吟地站在门外,不时地往屋内张望,问道:“龙主,方才属下在外边听见有人在呻吟,难道是龙主身体不舒服?”龙辉干咳一声道:“我没事,想必是你听错了”林碧柔也不答话,抢先一步走进屋内皱了皱鼻子道:“咦,怎么会有股怪味?”房间内尽是交合欢好后的味道,又岂能得过林碧柔此等情场老手,龙辉老脸一热,知道自己与崔蝶偷情的事瞒不过这风骚美人,既然对方没说破龙辉也继续装傻,转移话题道:“对了,碧柔你有何事找我?”林碧柔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说道:“这是无痕师妹托属下转交予龙主的,师妹说了等到龙主出了荒海后便将此信呈予龙主。”龙辉疑惑地打开一看,只见白色宣纸上写着几行娟秀的楷书。

    “暮秋独游沧海阁,深知痴念情长在。怅望海波碧浪声,此身盼君何时归。

    “看着这首七言绝句,龙辉不禁玉无痕那犹含千言,似寄万语的如水明眸,脸颊上隐隐泛起一吻的温柔,想起这种种,龙辉不由暗中苦笑,如此艳福本该高兴,但自己已经与不少女子纠缠不清,面对玉无痕这种心如止水的女子,龙辉心中始终是不愿亵渎。

    林碧柔叹道:“龙主俊朗神武,自然是艳福无边,只是可怜我那师妹一片痴心。”龙辉干咳了一声道:“嗯,这事以后再说,不过我似乎听说你这些天来给我添了不少乱子。”林碧柔咦了一声,道:“龙主您何出此言,碧柔这些天来一直在房里安分守己啊。”龙辉道:“我听柳儿姑娘说你在她床上放了十几只蟑螂,还有一条死海蛇。”林碧柔瞪大眼睛一脸无辜地道:“龙主,碧柔绝对没有做这种事。”龙辉冷笑道:“你就继续装吧,这条船都是崔家的人,也就我跟你是外人,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你会做这种事了。”林碧柔撇嘴道:“龙主您无凭无据的可不能冤枉好人哩,说不定是狐狸大仙跟柳儿姑娘开玩笑呢。”龙辉嘿嘿道:“狐狸大仙倒没有,不过狐狸精倒是有一只。”林碧柔哼了一声道:“既然龙主不信任碧柔,那就请龙主处罚碧柔吧。”说罢便跪在龙辉面前,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气得龙辉哭笑不得,这狐狸精以退为进,反而叫龙辉自己进退两难,处罚她吧,又没有明确的证据;放了她吧,指不定她那天还会变本加厉。

    林碧柔眼珠一转,笑吟吟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龙辉,翘起浑圆的玉臀道:“龙主,碧柔愿意受罚,请龙主降罪。”这个暧昧的姿势分明是叫龙辉打屁股,龙辉怔了怔,脸不由一热,知道方才打崔蝶屁股的事已经泄露了,心中不由涌出一股羞怒之情,举起手掌对着那浑圆的玉臀便是狠狠一巴掌。

    “打死你这骚狐狸!”只听啪的一声,龙辉可以清晰地看见美人的雪臀一阵晃动,荡起一阵耀眼的臀波。

    一种虐待的邪恶快感缓缓地在心中滋生。

    “啪!啪!啪!”萧径亭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后面下手拍在美人的屁股蛋上的时候,已经清晰地感觉到那团美肉已经火烫火烫了,想必视红肿一片了。

    龙辉不忍心继续下手,于是将手掌按在林碧柔的美臀上,只觉得这玉臀浑圆肥美丝毫不在崔蝶之下。

    林碧柔嘤咛一声,回过头来望着龙辉,眼眸中尽是粼粼春水,丝丝秋波,娇声道:“龙主,您怎么不打了,是相信碧柔了吗?”龙辉哼道:“信你个鬼啊。

    “林碧柔小嘴一撇,扭过身子,用手摇晃着龙辉膝盖,撒娇道:“龙主,嗯,是碧柔不好,您就消消气吧。”真是一个媚态撩人的妖精,龙辉骨头都差点软了一半。

    林碧柔媚眼秋波流转,探出五指,伸至龙辉胯下,龙辉不由一怔,惊诧地道:“碧柔,你干什么!”林碧柔媚声笑道:“碧柔方才打断龙主好事,心中愧疚不已,所以特向龙主赔罪。”自从与业委会和好,林碧柔就一心想撮合师妹与龙辉,以解玉无痕的一片痴心。

    所以才暗中与崔蝶主仆作对,为的就是替师妹除去一大阻力。

    所以方才林碧柔故意来捣乱,打断崔蝶与龙辉亲热。

    此刻一触及龙辉本钱,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如此神物比起东方鲁和农敬云强了不止一丝半点,林碧柔此刻也是淫火暗生,思忖道:“无痕好师妹,姐姐也不是故意要跟你抢得。与其便宜那两个骚狐狸,但不如让姐姐替你好好看着龙主,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龙辉只觉得林碧柔的纤纤玉指带着无穷魅惑,只是轻轻划过,本已发泄过的龙枪竟又开始蠢蠢欲动,有种说不出的快美。

    “龙主,碧柔放肆了。”林碧柔咯咯娇笑,顺势将手探入龙辉裤裆之内,握住粗壮的龙根撸动起来,只是那么三两下,胯下恶龙已露狰狞之态。

    虽知龙辉本钱惊人,但此刻尽数勃起的肉棒还是令林碧柔芳心震撼,而且体内也生起一股燥热。

    “嘻嘻,龙主您好威猛啊。”林碧柔媚眼如丝地看着龙辉,玉手缓缓套动火热的肉棒。

    龙辉笑骂一声道:“你这妖精,竟敢主动挑衅于我,真是不怕死。”林碧柔努嘴笑道:“呵呵,碧柔已是待罪之身,命早就属于龙主,龙主随时都可以收回这条残命。但碧柔只求能死在龙主枪下……”说到最后几句,眉宇间尽是昂然春意。

    龙辉皱眉道:“你要记住,我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但如今你便是我的人,除了我之外,决不允许其他男人碰你!若敢犯戒,我一定废了你!”林碧柔嗯了一声到:“碧柔早已是龙主的奴仆,岂敢有二心。”送上门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龙辉一手抓向林碧柔胸口,只觉得满掌都是丰满肥嫩,丝毫不下于崔蝶那惊人的上围。

    林碧柔也被龙辉挑起火来,顾不得其他主动解开龙辉腰带,对着那根粗壮的龙枪便是一嘴含下。

    入口肉棒坚挺火热,但却带着斑斑淫迹,显然是方才大战遗留之物,上边不但有龙辉的精液亦有崔蝶的汁水,林碧柔却毫不嫌弃,乖巧地将肉棒舔得干干净净嘴上虽不说,但林碧柔心里可是另有一番想法:“这崔蝶这骚货的淫水竟带着几分香甜,难怪龙主这般中意她,师妹那傻丫头怎么斗得过这女人,还是待我将水给搅乱,师妹才有机会。”林碧柔的口技可谓千锤百炼,舔洗吮吸之间已经龙辉浑身血气引到下身,那销魂的口舌功夫绝非崔蝶这尚带几分羞涩的少妇可比,就连柳儿也甘拜下风。

    龙辉只觉得这骚美人吞服自己的肉棒的时候,一股酥麻敢由下身传来,沿着脊背流遍全身。

    “好厉害的小嘴,其销魂程度竟不在小穴之下。”龙辉爽得连吸数口冷气,凝神提肛才止住泄意。

    林碧柔自负自己的口舌绝活就连身经百战的壮男也抵御不住,想不到对这年轻少年毫无作用,不禁见猎心起,下定决心要好好爽乐一番。

    “龙主,待碧柔好好伺候于你。”林碧柔拉着龙辉的手躺在床上,替龙辉宽衣解带,待龙辉赤膊上阵之后,她也脱下衣裙,露出那副雪白丰润的身子。

    龙辉初次见到林碧柔的胴体,被那一身雪白的肌肤晃的眼都快花了。

    一双豪乳的尺寸丝毫不在崔蝶之心啊,腰肢纤细,玉腿修长,毛发乌亮茂密,肥臀圆润而又富有弹性,小腹下面的阴阜部分高高的鼓起,上面包着厚厚的嫩肉,说象是刚出笼的洁白的馒头一点都不太过。

    林碧柔此刻已是淫水汨汨,主动地跨坐与龙辉身上,将肉棒一鼓作气吞了下去。

    “恩——”肉棒直抵深宫,充实肿胀的感觉使得林碧柔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随着蜜穴的汁水增多,林碧柔也不顾龙根的凶狠,竟不知死活地耸动起来,一双豪乳上下翻飞,看得龙辉眼都花了。

    龙辉猛地抓住那两颗跳动的巨乳,一个鲤鱼翻身,反客为主将林碧柔压在身下,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只是一个劲的疯狂抽送。

    “小淫妇,今日本龙主便要好好治治你,看我神枪伏浪货!”“好厉害,龙主不愧是真龙转世……碧柔要被你肏死了……又顶到花心了……”就在两人战的天昏地暗之际,三艘船舰朝破浪号驶来,旗杆上挂着一面狰狞的鬼首旗帜。

    第08回碧海扬威

    适正此时,瞭望台上的水手突然大叫道:“小姐南面有船逼近,只有七十丈的距离!共有三艘,都插着鬼首的旗帜!”“是鬼面海盗!”崔蝶咦了一声,朝南面看去,确实有三艘战船逼近,待看清楚旗帜后脸色微沉,下令道:“所有人进入备战状态!”这鬼面海盗乃是东海一伙凶残狠毒的海盗,据说其兵力达到上万人,战船有百数之多,专门打劫海上船只,手段残忍绝不会不留活口。

    “轰!”一声巨响,仿佛雷鸣一般,震得每个人都是耳朵一阵轰鸣。

    漫天的水花顿时飘洒开来,在船身的巨颤之中,将甲板上的众人都是淋了一身。

    像崔蝶之类的高手,自然有真气护身,不会被海水所淋。

    早在盘龙圣脉时,破浪号已经修复,当时天机院想为破浪号加上一层奇金护甲,但崔蝶为求保密拒绝了天机院的好意,只用修补好破损之处,此刻船身的铁甲被炸碎了一大块。

    “要是就让天机院改装破浪号,就不用怕对方的火炮了。”崔蝶在心中暗骂一声,心里有些后悔,但此时外侮当前,实是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当下高声道:“大家各就各位,大家只需同平时一般!火炮手,准备还击!”“崔河,对准目标,左舷七十度,六十丈!”崔蝶娇声喝道,她内力深厚,虽然与说话人离得极远,仍是让他听得清清。

    此刻破浪号上也就十几个人,但崔蝶一点都不担心,单凭她自己也不用害怕这些蠢海盗,不别说还有林碧柔那个令盘龙圣脉内乱不已的女人,而且还有龙辉那小色胚。

    崔蝶相信己方这三名高手已经足够应付这些海盗。

    “轰!”海盗又打了一轮火炮过来,这次虽然未打到船身之上,但海水波动中,还是让破浪号巨颤不止。

    破浪号也不甘示弱,船舰上的几门火炮轰隆隆地朝鬼面海盗的船只射去,但命中并不高,打了十炮也只有三炮打中,而且都没击中对方战船的要害。

    崔蝶也是无可奈何,六部内乱,炮手都死光了,此刻也只能滥竽充数了,崔蝶只能等到对方的船只靠近后,自己再冲到对方船舰上,以武功强行压制这帮海盗了。

    “崔小姐,发生什么事了!”龙辉急冲冲地跑到甲板上,身后跟着脸上红霞未退的林碧柔。

    “龙公子,是鬼面海盗找上门了!”在外人面前两人都是正是称呼对方。

    出海之前,龙辉也听说过一些关于鬼面海盗事情,普通的海盗只要交出货物钱财便不会伤人性命,但这鬼面海盗不但劫财还将船只上的人杀得一个不留,而且杀人手段极其残忍,令人发指。

    “原来是韩夫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一把悠扬而又低沉的声音从对面的一艘海盗战船上响起,只见一位唇红齿白的童子立于甲板,正是当日与赵元涛围攻崔蝶的不老神仙。

    崔蝶瞬间就想明白了一切前因后果,这鬼面海盗原来是赵家的人,怪不得朝廷多次对他们围剿要么就是不了了之,要么就是抓住几个小喽啰,这一切都是赵家在背后搞鬼。

    崔蝶脸色生寒道:“不老神仙,你不是赵家的狗吗,怎么又跑了给鬼面海盗当其打手了?”龙辉接腔道:“非也非也,崔小姐有所不知,这位小弟弟天真浪漫,哪有糖吃就去哪儿,还以为吃的是糖,其实是在吃屎!”龙辉这话说得尖酸刻薄而且甚是不雅,崔林二女听得也不由眉头微皱,不老神仙更是被气得嫩脸发白。

    “哪来的小狗,在这乱吠!”不老神仙冷笑道,“不过也长得挺俊俏的,难怪这位三贞九烈的韩夫人也会动心,出海跑船也把你带在身边。”自从修炼䶮武天书之后,龙辉的身材相貌与风度气质都有了明显的改变,若不是十分熟悉他的人是很难认出的,所以就算龙辉作为通缉犯的画像贴得满街都是,不老神仙也没认出他。

    不老神仙这话本是胡乱瞎掰,为了激怒崔蝶使其失去方寸,但却歪打正着,说中崔蝶的隐晦,霎时间崔蝶玉脸阴沉,柳眉倒竖,一双美目透着凌烈杀机。

    不老神仙一挥手喝道:“全部火炮对准敌舰,开火!”三艘战舰,三十门火炮同时开火,炮声如雷,火舌吞吐。

    崔蝶脸色不由一沉,这些火炮可不是海盗所用的土炮,而是军营中威力最大的“神威大炮”,若用来攻城,只消一炮削掉一角城墙,这三十门同时开火,破浪号就算是铁打钢铸的也得化成渣滓。

    此刻海面上突然凭空冒起数十道十余丈的水柱,炮弹被水柱一冲尽数失去准头,纷纷落空。

    一众海盗都傻了眼,不老神仙也看的膛目结舌。

    海面上再生变化,猛地一条水龙窜出扑向一艘战船,只听哗啦一声,在甲板上的海盗们都被冲下海里,而那些弹药引线被水一浇,全数报废。

    就在不老神仙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两条水龙冲来,幸好不老神仙技艺高超,施展轻功避开水龙,才没被冲入海中,但是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

    崔蝶岂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命令手下对着坠海的海盗射箭,一时间哭声喊声响彻这片海域。

    不老神仙气得脸都快绿了,他本以为可以凭借这次行动是万无一失,在三十门神威大炮同时轰击下,别说是崔蝶就算是剑圣邪神之类的绝顶高手也得粉身碎骨,但谁知道遇上此等怪事,不但大炮报废就连手下也被这些奇怪的水柱冲下海去。

    龙辉以葵水真元驾驭海水,使之千变万化,正所谓水克火,这些可以将剑圣邪神等高手轰成渣的火炮就这么被龙辉投机取巧破去,谅他不老神仙怎么算也算不到世上有䶮武天书此等奇术。

    擒贼先擒王,崔蝶大喝一声,一举跃出,莲足轻踏,踩着浮在海面的海盗尸体,几个起落便登上敌舰。

    “不老怪物,纳命来!”崔蝶怒喝一声对着不老神仙便是一记火云掌,掌劲凌烈,气流灼热,不老神仙心知此掌厉害,哪敢硬拼,袍子一挥轻飘飘地朝后退去。

    “两位师弟出手!”不老神仙在后退只是大喝一声,两条人影瞬间从船舱内窜出。

    一为身高九尺的巨汉,一为不身长不足五尺的矮小老头。

    巨汉使着一杆精钢长枪,矮老头则手持两尺短刀,刀枪同时向崔蝶杀去。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阴,这两人各使长短兵器,不但强悍而且阴毒,崔蝶也不得不后退暂避锋芒。

    谁知这两人一旦取得上风,就得势不饶人,咄咄紧逼,丝毫不给崔蝶喘息的机会,也理会对方是一介女流,招招皆是毒手。

    崔蝶哼了一声,道:“原来是快活谷的高矮尊者,我还以为只是不老怪物做赵家的狗,想不到整个快活谷都做赵家的狗了。”巨汉则是高尊者,名为秦戈;矮老头即是矮尊者,名为言虎。

    崔蝶化刚为柔,以绵力推动火云掌,以守代攻,一边防守一边冷笑道:“原来快活谷就是这么个快活法,替别人做狗等着主人赏你们几根骨头!”崔蝶这话说得更是阴毒,气得高矮尊者脸都绿了,骂道:“贱妇闭嘴!”崔蝶娇笑道:“狗也会说人话么?”不老神仙大声道:“两位师弟,不要受她激将,快用刀枪灭杀阵对付这贱人!”高矮尊者闻言,体内真气凝于兵刃,那杆长枪猛然发出嗖嗖之身,整条枪身都变得通红,远远就能闻到烧灼的味道,而短刀则是嗡嗡作响,不断地向外冒着白气。

    言虎,掌中一口两尺短刀,上下翻飞,神出鬼没,果然有独到之处,反观秦戈那更了不得,这条丈八钢枪简直都使活了,下绷上砸里撩外划,划拿绷把压,窝挑盖打扎,真好似乌龙摆尾,怪蟒翻身。

    两人兵刃一长一短,一强一阴,攻守之间互补不足,竟将崔蝶逼得左支右拙。

    远处的海面上奔来一个人,不老神仙仔细一看,竟吓得差点跳起来,这人竟不用物体借力,竟能在水面上奔走,这份修为堪比武林顶尖人物。

    远处的龙辉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崔蝶便要伤在这两个浑汉手中,心急如焚的他哪会袖手旁观,运起葵水真元,使出驭水之法,竟在海面上如履平地,踩着海水奔向敌舰。

    “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龙辉一举跃上甲板怒喝道,“待我来教训你们!”就在龙辉将要出手之际,崔蝶道:“不用插手,你快去擒住不老神仙,我可以对付他们!”龙辉知道崔蝶说一不二,她既然这么说便是有十足把握,于是也不再多说,朝船舰尾部奔去。

    不老神仙看见龙辉朝自己奔来,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看到龙辉在海面上行走这以绝活,他已知道对方实力远在自己之上,此刻哪敢迎敌撒腿就跑。

    龙辉冷笑道:“跑啊,我看你怎么跑!”当即一踏足,一股乙木真元注入脚下甲板。

    甲板皆是木料所制,被乙木真元一激发立即生出变化,一大片甲板仿佛活了过来,朝着不老神仙飞扑过去,任这老怪物怎么左避右闪,就是避不开这些木板,身上的几大要穴被木板一撞,顿时气血滞留,浑身乏力瘫倒在地。

    另一方面,崔蝶运化冰火二气,忽而烈火翻涌,忽而寒冰肆虐,忽而冰火齐施,只见崔蝶一双玉掌时而劈在枪杆,时而拍向刀背这刀枪灭杀阵虽是厉害,但也得已真气推动,崔蝶不与他们做招式上的缠斗,逼着他们拼内力,斗真气。

    高矮尊者每次被崔蝶打中兵器,都会觉双臂酥麻几乎把持不住兵器,胸口闷涨几欲吐血。

    高矮尊者其内功虽是不俗,但崔蝶融合冰火二气,其内元根基之深厚,绝对能排在武林高手中前十五名,再加截然不同的两种功体不断转化,时寒时热,高矮尊者已经败像渐露。

    崔蝶左手挥出玄冰刀,右手拍出火云掌,只见两声闷哼,高矮尊者同时口吐朱红,精钢长枪被玄冰刀劈成两段,两尺短刀被火云掌烧成一滩铁水。

    两人躺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兵器被毁,张口想要大骂,却说不出来,猛地咳嗽几声头一歪便再无声息。

    “蝶姐姐,真是厉害。”龙辉提着不老神仙朝这边走来,笑嘻嘻地道。

    崔蝶粉脸一红嗔道:“你找死啊,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敢胡说八道!”崔蝶虽是成熟少妇,但也得顾及身份,哪敢在大庭广众下跟小情郎打情骂俏。

    龙辉向四周看了一下,笑问道:“这里还有活人吗?”崔蝶朝着不老神仙努努嘴,示意他还活着。

    龙辉笑道:“这小老儿落在咱们手中还怕他乱说。”不老神仙气得大骂:“奸夫淫妇,有种就杀了老子,不然日后定叫你后悔莫及!”崔蝶玉脸一寒,对着不老神仙的那张英俊的俏脸便是一脚,踢得他鼻血直流,还断了及个门牙。

    龙辉免得他在胡说,立即点了他的哑穴。

    崔蝶朝四周看了看,笑道:“这群海盗还真是自作虐不可活,他们的血腥味招来鲨鱼了!”龙辉顺着崔蝶的目光看去,果真不远处有鲨鱼游动,于是道:“咱们先回去吧,让这些海盗喂鲨鱼。”临走之前崔蝶命令开炮打沉这三艘海盗船,只听轰隆隆的巨响,那三艘海盗船已被拦腰炸断,没被冲下海的海盗尽数被炸得粉身碎骨,海中的海盗则做了鲨鱼的美餐。

    船舱内,不老神仙被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不断地破口大骂:“崔蝶你这淫娃荡妇,不知廉耻勾引男人!还有你这小子,风流好色,卑鄙下流……”总之有多难听就骂得多难听,起初崔蝶还被气得赏他几个耳光,到了后来也懒得搭理他,就坐在一旁悠哉乐哉地喝茶还跟龙辉柳儿指指点点,谈笑风生,丝毫不理会不老神仙。

    龙辉问道:“蝶姐姐为何还留着这老小子的狗命?”崔蝶道:“此人乃赵元涛的心腹,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少,留他一条狗命慢慢盘问。”不老神仙呸道:“去你妈的小淫妇,别痴心妄想了,爷爷就算死也不会跟你多说半个字!除非你这荡妇脱光衣服给爷爷跳个舞,爷爷还会考虑考虑。”龙辉哼道:“老不死的,别再嘴硬,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不说。”不老神仙冷笑道:“小毛孩,口气倒挺大的,崔蝶这骚货的味道不错吧。当年韩邵庭就是贪恋她的美色,纵欲无度,才导致死在擂台上的,你也小心点,别被她吸干啊!”话音未落,崔蝶便是一个茶杯甩来,这一下用上了内力,狠狠地砸在不老神仙的小腿上,只听咔嚓一声,腿骨应声而断。

    不老神仙也是硬气,紧咬牙关,不出一声。

    不提韩邵庭还好,一提这事崔蝶心中的杀意已被逼上最高峰,冷笑道:“既然你这么硬气,那我便成全你,让你为赵元涛死而后已!”说话间双掌浮起夺目红光,龙辉忙制止道:“蝶姐姐切莫动手。”一声蝶姐姐让崔蝶心中杀意减了几分,皱眉问道:“这老不死的嘴硬得很,就算再怎么严刑逼供也不会说的,于其浪费时间,倒不如把他杀了来得痛快。”龙辉道:“我自有办法叫他乖乖张嘴。

    “崔蝶嗔道:“你既然有办法,为何不早点说出来。”龙辉呵呵笑道:“刚才看这老小子骂得这么开心,我一时就忘了,这下子才想起来。”崔蝶笑骂一声:“惫懒的小子,还不快说是什么办法。”龙辉笑道:“九霄真卷中的冥之卷有一招名为‘锁魂摄神’摄魂术,可以迷人心智,控制其神识。而且九霄真卷源于䶮武天书,我自然懂得更高超的摄魂术,只要我略为施展,保管这老小子连他老婆穿什么颜色的肚兜都会说出来。”崔蝶忍俊不禁道:“什么肚兜颜色,你说的真够难听的,跟地痞流氓有的一比,亏你还是一方之主呢。”不老神仙眼中精芒一闪,浑身冒起阵阵白气,竟是要自断心脉。

    龙辉哪会如他所愿,一个箭步上前,在他身上拍了一掌,不老神仙一身真气瞬间消散于无形。

    “你,你废了我的武功……”不老神仙面带惊恐地道,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废功更可怕的事情。

    这就是当日止住林碧柔的‘逆五行’,就连九卷合一的林碧柔也得认栽,更别说不老神仙了。

    龙辉懒得再跟他废话,正想运用摄魂之法,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娇媚的声音:“龙主请住手!”只见林碧柔推门而入,崔蝶面露不悦地道:“林姑娘,为何止住?”林碧柔道:“龙主,您身法崇高,岂能用此等手段窥探他人心思?”龙辉奇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崔蝶略一思索道:“林姑娘说得没错,你现在已经是一方之主了,就该有高手的气度。窥探他人心思这种做法确实不妥。”江湖上有一些心术不正的人专门修炼摄魂奇术,用来窥探他人心思,控制他人意识,但此等方法却是被众人不齿,那些真正的高手对此更是嗤之以鼻。

    龙辉暗骂道:“什么狗屁风度气度,做起事来还诸多限制。”于是便道:“那该怎么盘问这老小子。”林碧柔咯咯娇笑道:“龙主您虽不屑与做此等琐事,但是碧柔可以啊。碧柔是您的奴婢可不管什么风度,这些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

    “龙辉皱眉道:“这老儿根基不俗,意志也非常人可比,你如今不能妄动真气,怎么使用摄魂之法?”林碧柔说道:“冥之卷里边有一种‘问心咒’,不需动用真气。”龙辉摇头道:“这问心咒是最初级的摄魂术,恐怕对付不了这个老儿。

    “林碧柔神秘一笑道:“碧柔自有主张,还请龙主放心。”龙辉点点头道:“也罢,你就试一试,如不行我再来。”问心咒必须在安静的环境中施展,因为任何外来的响声都会令被施术者清醒,所以龙辉便带着崔蝶和柳儿出去了,只留下林碧柔与不老神仙。

    不老神仙真气尽失,神情萎靡,但依旧是那副软硬不吃的神情:“你这妖女长得一副烟视媚行的样子,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爷爷就看看你有什么手段!”林碧柔扑哧一笑道:“多谢夸奖,就冲这句话妾身定会好好招呼你的。”“你……你做什么……”不老神仙突然一惊,只见林碧柔笑吟吟地将手按在他小腹之上,几根滑腻的玉指正朝下滑去。

    “妖女,住手!”不老神仙神情大变。

    林碧柔吃吃笑道:“想不到你一把年纪了居然还长得像个十五六岁的英俊少年,着实叫人意外啊。”不老神仙只觉林碧柔的玉手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只是那么轻轻触碰竟然使得小腹内升起一团火焰。

    不老神仙虽不怕死,但却怕老。

    当初不老神仙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部养生道藏,其最高境界便是“不老童子决”,修炼此法必须以童子身修炼,本来道家也讲究随性而为,其原因就是将那童子股纯阳之气炼化至全身从而达到延年益寿之功效,只要功法大成纯阳之气流遍全身,成就大圆满之境界,就算年过百岁也犹如十七八岁的少年,而且也不需要继续禁欲,而且床弟之事犹如风雷厉行,势不可挡。

    谁知当时不老神仙小妾都取了几房,根本就无从修炼,但是不老神仙另辟蹊跷,以禁欲之法强行锁住阳气,其阳气虽不纯但却胜在量多,这几十年来不老神仙将阳气压缩成团,也勉强可以造出一股假的纯阳之气。

    龙辉虽然废去他的真气但那股庞大的阳气却依旧堆积在体内,所以不老神仙并未变老。

    林碧柔修成九霄真卷对于气息的判断与认知之在龙辉之下,再加上她深知床弟之事,所以一眼便看出不老神仙的虚实,此刻故意挑逗着老怪物,叫他难以守住阳元。

    面对林碧柔的绝代风华,不老神仙说不动心是骗人的,眼前这女子娇艳如花,吐气如兰,而且隔着裤子也能感觉林碧柔玉手的滑腻,那几十年没有反应的兄弟竟然开始缓缓抬头。

    她看了看不老神仙明显耸起的裤裆,心中微感一丝不安,暗想:“龙主,我只是耍耍他们,可不是要对不起你哦。碧柔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一会我一定会杀了这个老鬼的,你可不要生气……”想着想着,已经伸手把不老神仙的腰带解开,露出一根雪白的肉棒,虽为完全勃起,但分量却不小不老神仙惊叫道:“你快些住手!”林碧柔开口笑道:“偏不住手,想不到你一把年纪,下边这根东西却不见含糊。”不老神仙开口骂道:“妖女,淫妇……”但话还没说完,剩下的言语便被堵在喉咙了。

    只见林碧柔故意解开衣襟的几个口子,霎时酥胸半露,雪白的胸乳晃得不老神仙眼都快花了,即使当年不老神仙的姬妾也没有一个能及得上林碧柔之三分,此刻他不禁浑身躁动,龟头马眼已有几丝晶亮的液体涌出。

    若非他定力了得恐怕早就一些千里了。

    林碧柔见他那副样子着实好笑,于是便握住不老神仙的肉棒,柔声说道:“好了好了,别再忍了,你看你忍的这么辛苦,让人家好好伺候你好么?”玉指轻拨,将那包裹龟头的薄皮往后一退,轻轻朝它呵了口气。

    林碧柔这一挑逗,不老神仙登时浑身血行加速,下体骤然硬挺,口中失声叫了出来。

    小慕容把那宝贝套弄了几下,手指全在它敏感之处使劲,没两三下,便把不老神仙弄得咬牙切齿,连声叫唤:“啊、啊,你……你这个……”“我这个什么呀……你到时说说看?”林碧柔媚笑道,玉手依旧毫不含糊,整得不老神仙死去活来。

    说到这把玩宝贝的功夫,林碧柔早就深有心得,时而弄得慢条斯理,时而撸得又快又急,已将不老神仙逼得把持不住,两腿骤然冒汗,眼看紧锁数十年的阳精便要不保,林碧柔却在此时收手。

    不老神仙暗舒一口气,心中甚是庆幸但却带着几分不舍,不由想道:“若是真的跟这尤物快活一番也不错。”就在他心神松弛的一刹那,林碧柔左手按住不老神仙的面门,右手按在其心口。

    不老神仙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涌遍全身,自己仿佛置身在修罗血海,眼前出现数哀嚎惨叫的孩童,不老神仙浑身一阵颤抖,口水鼻涕流了一脸,大小便也随之失禁。

    林碧柔双眸发出诡异蓝光,不老神仙变得一片浑浊,表情也痴痴呆呆的。

    “呼——”林碧柔松了口气,总算成功控制了这老不死的。

    问心咒必须针对意志力薄弱之人方能成功,面对根基雄厚的高手不但控制不了对方还会反伤自身。

    林碧柔先以挑起不老神仙的情欲,等到不老神仙以为阳元即将失守之际,马上住手,此刻不老神仙正暗自庆幸,林碧柔马上将缠绕在其体内的孩童怨气嫁接到不老神仙身上。

    这股怨气极为庞大,即使是林碧柔也难以驾驭,导致道心不稳,不老神仙哪有幸免之理,只在一刹那便心神大乱,意志崩溃,林碧柔也趁机施展问心咒。

    此举不但控制不老神仙的心神,还消除了自身的隐患,可谓是一举两得。

    “老不死的,先把你裤子穿好!”林碧柔吩咐道。

    “是,主人!”不老神仙呆呆低应道。

    龙辉等人进来看到此刻的不老神仙已没了意识,问什么就答什么,把事情缘由都说了出来。

    原来鬼面海盗是暗中听命于裴家,此次针对破浪号就是裴家在幕后主使的,所以鬼面海盗的战舰才会有几十门神威大炮。

    说起这裴家可不简单,其与崔家皆是当朝的两大豪门,崔蝶的父亲乃当朝宰相,而裴家家主则位居太师,两家争斗已久,在朝廷中已是公开的秘密。

    崔家虽被称为第一世家,也只是因为崔家三代家主都居于宰相之位,统帅百官,论起家族底蕴裴家丝毫不在崔家之下。

    两大家族为了压倒对方,便寻求盟友,崔家便把崔蝶嫁于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韩家,而裴家也不甘示弱,让其长子娶赵家五小姐为妻。

    四大世家论武之际,裴家暗中助赵元涛杀死韩邵庭,韩邵庭乃韩家嫡子,更是独子,韩老爷子听闻嫡子丧命悲痛欲绝,马上大病一场。

    就在裴赵两家准备联手重创韩家之际,崔蝶挺身而出粉碎了裴赵两家的阴谋,从此以后崔蝶便在韩家建立了威信,更将韩家和崔家拧成一团,一者在朝堂,一者在武林,互补不足,短短几年时间便牢牢压制住裴赵两大家族。

    裴家这些年来被崔家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所以便兵行险招,趁着崔蝶出海之际将其除去,以此打断崔韩两家的部署和联盟。

    除去崔蝶只是其中一环,裴家的毒计远不止于此,尚有许多后手,但这些事情却不是不老神仙这个狗腿子能只晓的,他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就是裴家准备在皇储一事上做文章。

    不老神仙说完后,崔蝶秀眉紧锁脸上略带愁容,思忖道:“皇储?对于此事崔裴两家虽然争斗不休,但在此事上一直保持着难得的默契,都是静观事态变化,绝不插手其中。”对于皇储继承无论哪朝哪代都是极为敏感的大事,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崔裴两家的先祖都深知此理,于是便不许后世子孙涉及其中,所以两家后人对于立储之事绝不沾手,而且依照两家实力,无论是谁做皇帝都得对他们礼遇有加,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对崔裴两大豪门几乎不适用。

    龙辉道:“蝶姐姐,这老小子只是个狗腿子,这种机密的事情叶轮不到他知道。”崔蝶道:“说的没错,摄魂之术可以控制他人心神意志,不知道林姑娘能不能让他作为傀儡埋伏在招赵元涛身边,以便套取更多情报?”林碧柔摇头道:“不行哩,我为了击溃这老鬼的意识用了十分歹毒的法子,现在他已经成为一个白痴了。崔小姐,换了是你,你愿意重用一个白痴吗?”崔蝶听出她话中带刺,不禁冷哼一声,懒得作答。

    龙辉奇道:“歹毒的法子,对了,碧柔你是怎么施展问心咒的?”林碧柔耳根一红,低声道:“龙主我要是说出来你可不许骂我。”龙辉笑道:“你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麻烦,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骂你呢。”林碧柔嗯了一声,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是隐去那香艳的一幕,这种事哪能在崔蝶面前说出来,干脆等到两人独处之时再向龙辉坦诚,请求他原谅。

    龙辉听后笑道:“原来如此,这老小子作恶多端,你把那些怨气转给他也不算什么伤害无辜。”崔蝶插话道:“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她看林碧柔对着龙辉撒娇的样子,就气得不打一处来,所以故意出言讽刺她也是恶人。

    林碧柔笑嘻嘻道:“多谢崔小姐夸奖,小妹受之无愧。”林碧柔丝毫不动气,还厚着脸皮接受,使得崔蝶的后着没法接下去,只得默而不语。

    龙辉看出两女在暗中斗气,当即转移话题道:“碧柔,既然你体内的阴魂怨气已除,倒也省了吃斋念佛的麻烦,以后便可运用真气,但你还是得巩固根基,还是不能过于急躁。”崔蝶见不老神仙也没有用处,回想起当日此人所做之事,心中杀机大起,命令手下将他扔到海里喂鱼。

    回到自己房间后,龙辉皱眉道:“碧柔,你以后能不能不跟崔小姐怄气啊?当初若是没有崔小姐相助,我恐怕就得死在楚江之上了。”于是便将当日之事粗略说了一遍,林碧柔听后点头道:“既然她对龙主有恩,那我以后便不跟她为难。

    只是我得罪崔大小姐在前,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我。”龙辉道:“这个倒无妨,找个机会我替你跟她说一声,相信她也不回再跟你计较。”林碧柔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宣纸,递给龙辉道:“龙主这是我在你们没进来之前逼那老小子说出来的内功心法。”龙辉接过来一看,只见上边写着”不老童子决“五个大字。

    第09回香艳试招

    龙辉仔细翻看了一下这部内功心法,不由笑道:“碧柔,这套武功得需要童子身方能修炼,此刻给我似乎不太合适了吧。”林碧柔掩嘴笑道:“龙主,别人不能修炼不代表你不能啊。这所谓的童子身练功就是要将那股纯阳之气强化,以此流转全身各大经脉,龙主您修炼䶮武天书,可随心所欲地搬运五行转化阴阳,区区纯阳之气难道还难得住你吗?”

    龙辉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笑道:“然也,我怎么忘了这回事,天地之间任何无形有形之物皆有气息,只要能练出这股气便可能人之所不能,碧柔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你说我该怎么奖励你。”林碧柔低头道:“林碧柔不求龙主赏赐,只求龙主能原谅碧柔。”龙辉奇道:“你又犯了什么事?”林碧柔垂下臻首,低声道:“碧柔不敢说,除非龙主先肯先原谅碧柔。”

    龙辉莞尔道:“你竟跟我耍起手段来,罢了,你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林碧柔轻咬朱唇,将那段香艳的逼供说了出来,说完后瞥了一眼龙辉,见龙辉脸上毫无表情,林碧柔赶忙跪下道:“龙主,碧柔知错了,碧柔今后再也不敢了,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吧。”说着眼圈都红了,眼泪几乎快要掉出来。

    龙辉将她扶起,笑道:“傻瓜你慌什么,我有没有怪罪你。你也是为了逼那老头说出真话嘛,而且你也没吃亏啊。”林碧柔这才安下心来,龙辉将她拉到怀里,让这娇媚佳人坐在自己膝盖上,搂住她的纤腰道:“不过你以后可不许这么做了,我不允许我的人吃亏,懂了吗?”

    林碧柔见龙辉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意,知道龙主已把她看做自己人,心里比吃了蜜还甜,欣喜地道:“龙主,碧柔知道哩,以后绝不会让其他男人碰我,人家只属于龙主。”说罢一双藕臂缠住龙辉脖子,凑到其面前吐气如兰地道:“龙主您看一下这套内功怎么样?”

    怀里坐着那么个大美人,龙辉哪能坐怀不乱,忍着躁动的情火把“不老童子决”粗略地看了一遍,道:“道家功法确实有不凡之处,若能练成不但可以返老还童,还能将纯阳之气转化为绵绵不绝的内息真元,着实厉害。可惜不老神仙这蠢货也就能练成个不老童子,中看不中用,被我三两下就擒住了。”

    林碧柔媚笑道:“岂止如此,这套功法可以让男子阳元无坚不摧,不但可以增强功力,还能……生龙活虎……”说到最后林碧柔的脸蛋几乎可以渗出水来,那双媚眼更是春水涟漪,秋波流转。

    龙辉当日能听出她那句“生龙活虎”是什么意思,笑道:“你这妖精,你是说我现在有心无力了吗,看样子不再教训你一顿不行了!”在她翘臀上捏了一把,惹的林碧柔娇嗔不已。

    “龙主,碧柔不是这个意思,十个碧柔也不是您的对手。今后您身边的女人最少也有四个,您总不能叫她们独守空房等你一个一个宠幸吧,有些时候说不定得以一敌众,您虽然天生异禀,纵欲过度始终对身子不好,这套功法可以让人更为合理的运用阳元,到时候你不但可以纵横百花,还能藉此固本培元,越战越勇呢。”林碧柔媚声道。

    龙辉再看了一下,觉得林碧柔所言甚是,于是便按照其口诀搬运真气。

    䶮武天书中有一“阴阳篇”,讲的便是烈阳、玄阴二气之转化运行,龙辉虽不是童子身,但按照“阴阳篇”的功法很快便凝聚起了一股纯阳之气。

    纯阳之气依次流转周身经脉要穴,每运行一周天,龙辉便觉得身子多了一份暖意,常人将内气运行一周天起码得花上三个时辰,而且这不老童子决由于每运行一周天,纯阳之气便会壮大,浑身经脉就像被火烧过一把灼热,所以越到最后进程越是缓慢。

    但龙辉浑身经脉已然练得无比坚韧,只需半刻钟便运转了九大周天,龙辉再接再厉,凝神屏气将真气依次倒入各大穴位,当纯阳之气运化至九九八十一周天,不老童子决才算大功告成。

    “呼——”龙辉站了起来,问为自己护法的林碧柔:“碧柔,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林碧柔道:“龙主您练了正正三个时辰,现在都已经是辰时了。”龙辉道:“该死,这劳什子不老童子决还真够麻烦的,害我花了三个时辰才练成。”

    龙辉这句话要是给创功的那位前辈听见,保管气得他再死一次,别人花了一辈子都未必能练成的武功,被你三个时辰练成,还说出这种风凉话,任谁听到都会吐血三斗。

    林碧柔喜道:“龙主,那你觉得这门武功怎么样?”龙辉皱眉道:“这门武功是以纯阳内气攻击对手,但我本身就练有‘阴阳篇’,阳火真元随手拈来,这纯阳内气似乎可有可无,并无太大用处。”林碧柔嗔道:“龙主,我问的不是这个,是……是哪个啊。”林碧柔娇靥如火,媚眼如丝地看着龙辉。

    龙辉在她丰臀拍了一巴掌笑道:“小妖精,这么急不可耐,也罢,我就那你来试招!”林碧柔嘤咛一声道:“龙主,就算你没练这功夫前人家也不是你对手,你找我来试招似乎达不到检验的标准哦。”龙辉抚着她肥美的臀肉道:“那你说该怎么试招?”林碧柔被龙辉摸得浑身酥麻难当,娇声道:“当然是以一敌众了,不如把崔小姐和柳儿姑娘叫来,您一个对付我们三个。”龙辉脑海轰的炸开了,眼前不禁浮现一副淫靡画面。

    女人生起气来,可是难以估计,即便是崔蝶这等巾帼英雄,此刻也躲在房里生闷气,心里将林碧柔骂了十几二十遍,还不时埋怨龙辉风流好色,到那都带着那小妖精。

    柳儿在一旁噤如寒蝉,静静地为崔蝶扇扇子。

    咯咯,一阵敲门声响起,崔蝶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问道:“是谁?”龙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蝶姐姐是我,快开门。”崔蝶语气也变得几分温柔:“你等一下,柳儿快去开门。”门外除了龙辉外还有林碧柔,看见这小妖精,崔蝶的火又冒起来,暗骂道:“好你个风流好色种,到那都不不忘带着这小妖精。”柳儿深知主子心意,而且自己也被林碧柔戏弄过,此刻哪会给她什么好脸色,冷冷道:“我们只欢迎龙公子,其余杂人恕不招待。”龙辉笑道:“柳儿,你先别生气,且听我说几句好么。”柳儿撇嘴道:“不敢当,小姐在这哪轮到我说话。”

    崔蝶接口道:“柳儿,让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这没良心的小鬼能说些什么话。

    “龙辉带着林碧柔进屋,陪笑道:“蝶姐姐,这些日子碧柔她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现在我特地带她来给你赔罪的。”崔蝶冷哼一声道:“不敢当,林姑娘可是你龙大公子的红人,妾身可受不起。”崔蝶的手下埋骨他乡,几乎全是因为这个女人,本来看在龙辉的面子上已经不予她计较,谁知这妖女上船后处处跟自己作对,若非由龙辉护着她,崔蝶早就一记玄冰刀劈过去了。

    林碧柔走到崔蝶跟前行了个万福,道:“崔姐姐,小妹昔日多有得罪,还请姐姐宽恕这个。”正所谓拳不打笑脸人,此刻林碧柔正式向自己服软,崔蝶看在龙辉面子上也不好再与她纠缠,更何况此女武艺不再自己之下,也没必要闹僵,所以便伸手将她扶起,道:“好了好了,就冲着你这声姐姐,以前的事情便过去吧。”林碧柔喜滋滋地道:“多谢崔姐姐。这些日子劳累奔波,姐姐一定有些疲惫了,不如让小妹替你按摩一下。”崔蝶微微一怔,笑道:“妹妹,咱们都是习武之人,区区奔波又岂会累得着咱们。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林碧柔撇嘴道:“这么说崔姐姐就是没有原谅小妹。”龙辉也打圆场道:“是啊,蝶姐姐,碧柔按摩手法着实不俗,你便试一试吧。”崔蝶白了他一眼,嗔道:“恐怕是你觉得不错吧。”林碧柔笑道:“碧柔乃龙主奴婢,为主人捶背捏脚也是分内之事。

    “崔蝶点头道:“那就劳烦妹妹了。”龙辉在一旁搭腔道:“碧柔是我的奴婢,蝶姐姐你跟她姐妹相称,那你不也是我的小丫鬟了?”崔蝶没好气地道:“滚一边去,本小姐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你少插嘴。”柳儿见龙辉吃了瘪,笑道:“公子,不如让柳儿也替您锤一下背吧。绝对不比你那为丫鬟差。”说到最后语气带着几分醋意,想必这小丫头也起来争宠之心。

    龙辉却之不恭,便让柳儿替自己捶背。

    崔蝶正要躺下,忽闻林碧柔道:“崔姐姐,先把外衣除去这样才能更好地放松身子。”崔蝶起初还有些害羞,但转念一想,这里除了龙辉外都是女子,而且这里的女子那个没被这小淫贼吃过的,也没什么好顾忌得了,便脱去外衣。

    林碧柔心中暗笑,鱼儿终于上钩了,看着崔蝶除去外衣,自己也随之脱掉。

    崔蝶伏在榻上,下颌垫了枕头,林碧柔骑在了崔蝶的腰上,双手为崔蝶按肩部。

    时值夏日,两人的身上都只穿了一层薄纱般的衣服,林碧柔使出浑身解数,在崔蝶的肩背捏捏揉揉,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竟捏的崔蝶像散了骨头般,很是舒服。

    此时林碧柔却已经累得满身是汗,崔蝶也感觉到了她潮热的身体,心中感动,道:“妹妹,可以了,你也歇歇吧。”林碧柔笑道:“好姐姐,这才刚开始啊,舒服的还在后面呢,姐姐咱们都出汗了,不如把衣服都脱了吧。”说着动手脱了自己的外衣,身上只着亵衣亵裤。

    崔蝶也有些热,翻过身来一瞧林碧柔的样子,双颊一红,以往虽跟柳儿同时伺候夫君,但此刻要在林碧柔与龙辉面前裸露玉体,不禁有些犹豫。

    林碧柔看出了崔蝶的心思,嫣然一笑,道:“怕什么,大家都是女人,我帮你脱。”崔蝶慌张道:“不……还有那个臭小子在哪里呢。”林碧柔扑哧一笑道:“崔姐姐,你跟龙主是什么关系,还害羞什么。而且此刻龙主正在享受柳儿姑娘的按摩,没空瞧这边的。”崔蝶朝龙辉那边瞥了一眼,只见这小子头正靠在柳儿身上,闭目享受柳儿的按摩,当下把心一横,点头答应下来。

    林碧柔见崔蝶在娇羞中脱去了外衣,也只剩下亵衣亵裤,露出光滑雪白的手臂和大腿,不禁赞道:“没想到姐姐的肌肤这么完美,又有这等好身材,难怪龙主会对你这般痴迷。”崔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又伏在榻上。

    林碧柔嘻嘻一笑,又骑上了崔蝶的纤腰,双手抚摸着崔蝶赤裸的光滑的脊背。

    两人肌肤相触,林碧柔圆润的大腿蹭着崔蝶两肋,崔蝶从腰上可以感觉到林碧柔下体紧要部位的热气,心中不禁狂跳。

    按摩手法,并不一致,但归纳起来,常用手法可选如下八种:按、摩、推、拿、揉、捏、颤、打等法。

    林碧柔将这八种手法交替施展,依次捏拿崔蝶的肩膀、后背、后颈……“嗯……”崔蝶喉咙中响起一声轻哼,一种酥酥麻麻的快感从背后慢慢的延伸,林碧柔柔滑细嫩的小手犹如春天的暖风轻轻拂过自己丰润的娇躯,舒服得崔蝶意识有些模糊起来。

    林碧柔按摩的手法纯属,而且认穴很准,点穴名家,武林高手,认穴能不准么?但林碧柔其实是借按摩为名,挑逗崔蝶的情欲,以按摩作为幌子,林碧柔时不时地在崔蝶的纤腰,肥臀,玉腿等敏感部位下手。

    就连清心寡欲,未尝男女之事的嬛玉无痕都能被她挑起情欲,跟别说崔蝶这成熟妩媚的少妇。

    在不知不觉中,崔蝶已然觉得浑身燥热难当。

    突然听见林碧柔说道:“还是好热,我把衣服都脱了吧。”说罢便把剩余的衣服脱去,崔蝶不由看傻了眼,这女人也太大胆了一些,当着这么多人宽衣解带,除此之外崔蝶还赞叹对方的身材,林碧柔那身子该大则大,应小则小,那丰满的身子竟跟自己有几分相似。

    那双豪乳硕大丰挺,两粒乳头红润鲜嫩,简直就是自己身子的翻版,那盈盈小腰不堪一握,没有丝毫多余脂肪,玉腿修长,粉臀圆滑肥嫩。

    看着这个丰满的娇媚妖姬,崔蝶竟生出一丝争芳斗艳的心思林碧柔脱去衣服后又坐回崔蝶腰间,崔蝶感觉到林碧柔肥美的屁股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清楚的分辨出林碧柔的毛发蹭着自己的肌肤,除此之外还带着几分湿润热气,心中不禁一颤,暗想:“这林妹妹也太那个敏感了吧……怎么下边就湿了。”崔蝶却没注意到自己蜜穴私处此刻也已渗出丝丝蜜汁。

    崔蝶正想间,感到林碧柔的身子前倾,两堆柔软的肉球贴在了自己的背上,并不断磨蹭,耳边响起林碧柔温柔的声音:“好姐姐,你把内衣也脱了吧,像我这样多舒服。”崔蝶颤声道:“还是……不要了,有点奇奇怪怪的。”“大家都是女人还怕什么?”林碧柔笑吟吟地将崔蝶翻过身来,扯下她的亵衣亵裤,崔蝶羞赧异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碧柔看着崔蝶丰盈的胴体,不禁呆了,少妇成熟肉体实在妙不可言,羊脂一般白嫩的肌肤,用手一按彷佛都会出水,傲人的双峰丰满挺拔,丰满肥硕却丝毫不见下垂,犹如少女般挺秀,随着崔蝶的呼吸,像两座峰峦在起伏,林碧柔暗惊,躺着还有这么大,自己的双峰向来引以为傲,在崔蝶面前丝毫占不到便宜,再向下看,小腹平坦光滑,肤如凝脂,纤腰下面就到了那片芳草萋萋之地,一片乱蓬蓬的阴毛漆黑浓密,却又乱中有序,覆盖着桃源胜地,崔蝶白玉般的双腿紧夹着,给人无限遐想……崔蝶俏脸红的几乎快要滴出血来,问道:“妹妹,你在看些什么。”林碧柔笑道:“小妹再看姐姐你啊,看着姐姐这幅好身子,小妹自惭形秽。”崔蝶笑道:“妹妹真会说笑,妹妹的身子也很好看啊。”林碧柔伸手在崔蝶奶子上摸了一把,惊得崔蝶几乎叫出声来。

    “姐姐的胸脯这么大,妹妹哪能比得上?”林碧柔皱眉道。

    崔蝶只觉得方才被林碧柔摸的那一下,竟在双乳上泛起一丝酥麻,于是红着脸道:“妹妹,你说笑了,你的也……也不小啊。”林碧柔咯咯娇笑道:“是吗?那小妹倒想跟姐姐比一比。”说罢便捧起双乳压在崔蝶身上,四颗肥美丰硕的豪乳顿时挤在一起,雪白的乳肉向两边散开,四利红润粉嫩的乳头相互顶在一起,竟同时变硬。

    “嗯——”崔蝶只觉得一股羞人的燥热传遍全身,正想说话却被一张香气扑鼻的小嘴封住朱唇。

    一条香滑的舌头伸入自己口腔,灵活地在里边拨动,闹得崔蝶大脑一片空白,目光渐渐迷离。

    林碧柔心中暗喜:“这位崔大小姐开始动情了,下边就待我略施手段,保管今晚她乖乖听话。”林碧柔朱唇离开崔蝶小嘴,慢慢朝下吻去,看着那双豪乳,林碧柔不由越看越爱,用手捧起两颗乳球,左右交替的亲吻着,还不时地叼住两颗羞涩的乳头,爽得崔蝶几乎快疯掉了。

    林碧柔继续向下探索,分开崔蝶夹紧的玉腿,凑到宝蛤前,探头便吃了过去。

    “啊!”私处受袭,崔蝶身体如遭电击,双手无力的推着林碧柔肩头,急促的说道:“妹妹,不要这样子……”林碧柔可不再听她的,对着温湿的花唇又含又舔,以她的口舌功夫就连未经人事的玉无痕也会高潮迭起,更别说崔蝶这食髓知味的少妇,林碧柔才舔那么三两下,崔蝶便招架不住,花房不住渗出汨汨汁水。

    “快住手……羞死人了……别……”崔蝶已是招架不住便向柳儿求救道,“柳儿,快点来帮我……柳儿……”崔蝶连叫几声发现柳儿并没有回应,扭头看去,只见柳儿衣衫不整的趴在桌子上,裙子已被掀到腰间,龙辉正站在其身后耸动着。

    “小姐……你叫我吗?……嗯……公子轻点……柳儿快泄了……”柳儿听到崔蝶呼唤稍微回过神来,但随着龙辉的抽送,意识再次陷入模糊。

    崔蝶瞬间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龙辉这小子的阴谋,故意缠住柳儿,再让这狐狸精来淫玩自己,今日自己主仆二人恐怕都难逃一劫了,想到这层关系崔蝶心里大骂龙辉无耻好色,竟变着戏法了整自己。

    “啊……嗯……别再舔了……不要……不要咬那颗豆豆……不行要尿了!”

    崔蝶被林碧柔一口含住蚌珠,快感传遍全身,再也顾不上埋怨龙辉了,一股浓郁的阴精涌了出来,浇了林碧柔一脸。

    林碧柔含了一口崔蝶的骚水,对着崔蝶嘴巴吻去,崔蝶此刻正张着樱桃小嘴喘气,被林碧柔抓了个正着,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得一股温热的汁水涌入口中,粘滑之中带着几分香甜却又有几分骚味,汁水涌到喉咙,崔蝶只能咕噜咕噜地吞了下去。

    林碧柔笑道:“崔姐姐,你下边的味道怎么样,还算好吃吧。”崔蝶羞得脸蛋耍的一下红透了,嗔道:“小骚货,是不是龙辉那小子怂恿你来戏弄我的?”

    林碧柔笑而不语。

    “嗯……好热啊……龙公子今天你下面怎么这般灼热……烫死柳儿了……”一声高昂的呻吟吸引了崔林二女的目光,只见那边龙辉握住柳儿一只玉乳,一手按在其翘臀上,正在其身后奋力冲杀着,柳儿此刻已是媚眼如丝,肌肤粉红,高潮不断,崔蝶看得面红耳赤,低声道:“这小子今天怎么这般神勇?”林碧柔扑哧一笑,于是在崔蝶耳边低语一番。

    崔蝶听后已知事情原委,嗔骂道:“荒唐之极,竟将此等神功当做房中之术。

    “话虽是如此但崔蝶心中竟对龙辉那”不老童子决“多了几分期待。

    此刻龙辉抱着软成一团的柳儿走了过来,笑呵呵地道:“蝶姐姐,你跟碧柔玩得可开心?”崔蝶恼羞道:“闭嘴,原来都是你这小子的主意,等会再跟你算账。”龙辉将柳儿放在床上,抽出那根沾满淫汁浪液的肉棒,走到二女跟前,笑道:“蝶姐姐,你准备怎么跟我算账?”说话间便将肉棒伸到二女面前,林碧柔心领神会张嘴便含住肉棒,香舌暗中舔洗,将柳儿小穴的汁水舔得干干净净。

    这两个美女一个上一个下地抱在一起,四颗肥美豪乳挤成一团,白花花的乳肉向两侧溢出,如此美景使得龙辉欲火更旺。

    林碧柔在为龙辉吹箫的同时,欲火也随之烧起,不由自主地耸动下身,与崔蝶的阴户相互摩擦,谁知这么一下反而是火上浇油,林碧柔只觉得下身酥麻难当,而崔蝶也因此再次渗出丝丝蜜汁,娇喘不已。

    龙辉见崔蝶此刻娇靥如火,媚眼如丝,样子着实迷人,便从林碧柔口中抽出肉棒,伸到崔蝶面前。

    崔蝶此刻已是情火攻心,张口便含住龙辉的肉棒,本能地吞吐起来,说起口舌功夫,崔蝶确实不如林碧柔,但看着她生涩而又卖力的为自己吹箫,却也有这一番不同的滋味。

    林碧柔看着崔蝶吞吐龙枪,生出几分争宠之意,便伸出香舌舔着崔蝶未含进去的半截龙枪,而柳儿缓过神来,也爬过来凑热闹,红嫩的小舌头卖力地舔洗龙辉的两颗子孙袋。

    看着三张红艳的小嘴“围剿”自己的龙枪,龙辉只觉得快美无比,若非练了“不老童子决”恐怕此刻早已一泄如注。

    三女继续围攻龙辉肉棒,朱唇香舌轮流伺候龙辉的龟头、棒身、睾丸,龙辉以“不老童子决”中的锁阳法牢牢把持住精门,仍由三女如何攻击,始终不露半丝疲态。

    舔了许久,龙辉笑道:“柳儿,你且到一旁休息片刻,待本公子好好收拾这两个骚蹄子。”崔蝶呸道:“少在这儿装英雄,本小姐倒要看看你今天如何以一敌三!”林碧柔虽不说话,但眼中也尽是期待和好奇,也想看看龙辉的雄风。

    龙辉当即也不客气,走到二女两腿之间。

    此刻二女还交叠在一起,互相拥抱着对方,玉腿大张,两个红艳艳的蜜穴正大方地展现在龙辉面前,甚至连羞涩的肛菊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龙辉对着眼前蜜穴插去,只听见一声娇啼响起,也不知道进入谁的体内,龙辉只是不断冲杀,只要龙枪滑出其中一女的蜜穴,便调转枪头转攻另外一人,杀得二女淫声浪语,高潮迭起。

    龙辉一边耸腰冲杀,一边将手探至二女胸前,同时爱抚这四颗圆润饱满的乳球,手掌被软绵绵的美肉挤压得难以动弹。

    崔蝶暗恨这小子这般戏耍自己,于是再使出“冰火两重天”,要这小子一泄如注,谁知龙辉以锁阳之法控制精门,任崔蝶怎么折腾就是不露一丝疲态,反而杀得崔蝶丢盔弃甲,大败而亏。

    林碧柔见崔蝶以冰火二气夹攻龙辉,于是也随着模仿,运起冰炎二卷,一寒一热,与崔蝶的绝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谁知难逃丢身下场。

    龙辉看着三女被自己杀得上气不接下气,已然不能再战,于是便开放精门,分别在三女体内灌满了浓热的阳精。

    第10回剑阵擂台

    泰山,相传乃千年前之一位道家先天兵解所化,也有人传说此处乃儒门创教圣人的化身。

    古籍记载——“泰”意为极大、通畅、安宁;宗,长也,言为群岳之长。

    正因如此,泰山被世人尊为五岳之首。

    在泰山上开山立宗的教派不下十个,多是佛道两门,所以许多信徒都纷纷到泰山祈福许愿,看着山脚下络绎不绝的信徒和武林人士。

    破浪号停泊靠岸后,龙辉便马不停蹄地朝泰山赶去,活活累死了两匹千里良驹,终于在十月初六便赶到泰山。

    至于林碧柔,由于九霄真卷根基未稳,所以龙辉让她留在崔蝶身边,重新修炼九霄真卷,也可以帮崔蝶一把。

    虽然只是站在山脚下,龙辉却能清晰的感受到泰山那股磅礴之气,巍峨之威。

    “滚开!”龙辉忽然被人从后边推了一把,回头一看竟是一伙十余人的江湖人士,此刻龙辉已带上人皮面具装扮成成一个黄脸汉子,看起来像个疾病缠身之人。

    推了龙辉的人是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目如铜铃,满脸虬须,显得甚是粗犷凶猛。

    “看什么看!”虬须汉子瞪了龙辉一眼道,“再不让开把你脑袋拧下来!”

    龙辉见此人如此嚣张,正想给他一些教训时,忽听后边有人说道:“老二,别节外生枝,免得误了时辰,赶紧上山。”虬须大汉点了点头,哼了一声道:“痨病鬼,今天算你运气好,还不赶紧滚!”龙辉思忖道:“这伙人究竟是何来头,为何急冲冲地赶往泰山。”再仔细一看,那一伙人中领头的竟是一位年约双十的英俊少年,一身名贵绸袍更添三分华丽。

    龙辉可不会管那个虬须汉子的话,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登上泰山,一路上也看到不少手持兵刃的武林人士,龙辉还从他们的对话中探知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今天泰山上有一名美貌女子摆下擂台,声称只要是尚未成家的男子,且又能胜过其手中长剑便委身下嫁,所以各方武林人士都纷纷而来。

    美貌女子,长剑……难道是楚婉冰,龙辉猛地打了个激灵:“难不成比武招亲的人事冰儿,若真是如此,拼着身份败露的危险我也要将这些登徒浪子打趴下。

    “泰山之巅竟围满了数百武林人士,龙辉刚到山顶也被吓了一跳,但随即想道:“以冰儿的绝代容颜,来那么三五百人也不算夸张。”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搭建这一张擂台,只是这张擂台竟是上千把长剑搭建而成,每把长剑都以剑尖朝上的状态倒插在地上,龙辉看得有些奇怪:“这个擂台怎么个打法,难道要站在这些剑尖打擂吗?”不少武林人士看了那张”擂台“后都不住摇头,叹道:“如果是剑柄朝上的话,还能站在上边过上两招,但是这剑尖朝上无论你轻功多高,只要一跳上去脚板立马被扎个窟窿。”

    “这个擂台在此也摆了三天了,愣是没有一个人能上去挑战,即使有那么几个仗着自己轻功好跳上去,也就站了那么半盏茶的时间,被擂主一剑劈了下来。”“哎……这个擂台实在是过刁难,若无绝世轻功连上台都做不到。”“不知今天有那位英雄上台赐教?”“咦,怎么是个小孩子,他家大人呢?”龙辉甚是疑惑,只见一名年约十二三岁的紫衣童子悠扬地站在一柄长剑上,神态举重若轻,浑然没有半丝狼狈,再朝他足底望去,竟然是赤着双脚,尖锐的剑尖也仅仅在其足底顶出一小点凹痕。

    “好轻功!”众人不由齐声叫好。

    “我说小兄弟,不是说比武招亲吗?难道是正主你”有人嚷叫道。

    紫衣童子笑道:“非也,挑选夫婿之人乃家姐,但家姐待字闺中,不宜抛头露面,只能由我这做弟弟的先打个头阵。”一名三十多岁的黑脸汉子问道:“这么说只要打赢你就可以娶你姐姐了?”紫衣童子笑道:“非也,吾剑术只有家姐五成,若是这位英雄打败小可,家姐自会向英雄讨教。”黑脸汉子叹道:“打败弟弟还要打姐姐,当真不公平。”一名墨衣道袍的年轻道士接口道:“这位兄台此言差矣,人家姐弟二人在此设擂面对的可是数百名武林高手,说起来兄台还占便宜了呢。”黑脸汉子咦了一声道:“这位道长,难不成你想还俗,也想过来讨个老婆?”道士笑道:“兄台所言甚是,贫道确实想来凑个热闹。”黑脸汉子喃喃道:“真是活见鬼,连道士都来比武招亲,真不知道那姑娘长得是何模样,竟能加道士也动了心。”

    龙辉正巧就站在他身旁,指着不远处道:“兄台请看那边,连和尚也来了。”那黑脸汉子朝着龙辉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有个光头和尚,不由苦笑道:“这是什么世道,连和尚都不守清规了,这小娘皮难道真是天仙下凡,迷得和尚道士都动了凡心?”龙辉思忖道:“冰儿确实是天仙下凡,不对,就算仙子女神也不及冰儿之三分。你们这些臭秃驴牛鼻子不去吃斋念经,竟敢跑来这里跟我抢冰儿,等会叫你们好看。”黑脸汉子大声道:“我说小兄弟,这个擂台我是上不了啦,我也是没这个本事做你姐夫,但你总不能叫我大老远地跑来过来,连佳人一面都看不上吧。依我看起码叫你姐姐出来露一下脸,也不枉我们大老远跑来泰山。”黑脸汉子的话引起了诸人共鸣,他们也是如此想法,既然打不赢擂台,最起码也得让他们见一见正主儿的庐山真面目。

    “通通都是狗屁!”那名锦袍公子大喊一声,其声音竟将数百人的声音压了下去,“人家姑娘乃天仙一般的人物,岂是你们这些俗人说见就见,有本事就上去打擂台,打赢了别说见上一面,那位美貌姑娘整个人都是你的!没本事的话通通给我闭嘴!”此言一出,激起众怒,这锦袍公子已成众矢之的,周围的武林人士都纷纷对其怒目相视。

    那名黑脸汉子本就是憋了一口气,此刻正愁没处发泄,怒喝一声:“臭小子,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口气如此大!”黑脸汉子抽出缠绕在腰间的长鞭,刷地一下甩了过去,那条长鞭就像活了过来一般,点向锦袍公子喉咙、心坎、丹田等数大要害。

    锦袍公子嘿嘿一笑,拿出插在腰间的折扇,噗一声拍向长鞭。

    只见整条长鞭瞬间变得直挺挺的,明言都看得出这锦袍公子是用真气强行将长鞭变硬,长鞭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其柔软多变,可令对手防不胜防,而这位公子一出手便将长鞭的特点给废除了。

    黑脸汉子脸色大变,他手中的长鞭变成了长枪,下边的武功招式已然施展不开。

    就在他还没回过神来,锦袍公子探出两根手指夹住长鞭,冷哼一声,一股绵长而又锐利的内劲顺着长鞭冲入黑脸汉子体内,黑脸汉子猛地一下喷出一口鲜血朝后跌去。

    突然感到身后有人扶住自己,随即一股暖流涌入体内,伤痛瞬间减半,黑脸汉子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长得面黄肌瘦的男子用手按住自己背门,暗中输入真气替自己驱除瘀伤,不禁感激道:“多谢兄台出手相助。”龙辉笑道:“举手之劳,朋友不必客气。”龙辉早就对锦袍公子一行人等看不顺眼,此刻不忍黑脸汉子附上沉重内伤,故而出手相助。

    锦袍公子冷声道:“那痨病鬼,莫非你也想根本公子练一练?”龙辉正想搭腔,突然身边有个大汉低声提醒道:“兄台切莫冲动,此人是雷霆门的弟子。”

    黑脸汉子点头道:“此人的内力犹如雷电一般,令我浑身筋骨肌肉刺痛酥麻,江湖上也就只有雷霆府的‘惊雷八极’方能做到。”雷霆府乃江湖五大门派之一,龙辉曾在崔蝶口中听闻过不少关于雷霆府的事迹,其内门弟子不下两千之数,外门弟子更是数以万计,其中有不少门人都在朝中任职。

    府主北城胜将惊雷八极练至最高第八重,在江湖中鲜有敌手,堪称一方之雄。

    锦袍公子笑道:“你这黑脸杀才都有几分眼光,只要你肯跪下给本少爷磕上三个响头,今日的事便就此揭过。”黑脸汉子怒道:“欺人太甚,别说你一个黄毛小子,就算是北城胜亲来也当不起老子磕头!”锦袍公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手中折扇猛地甩开,那名虬须大汉心领神会,大喝一声:“既然不想磕头,那便断头!”黑脸汉子不甘示弱,催起内力,凛然而上,手掌在内气的灌注下青筋暴露,皮肤变得一片紫黑。

    虬须大汉冷笑道:“原来是在江北号称铁掌神鞭王平啊,你的神鞭已经被我家公子废了,现在就让老子废了你这双所谓的铁掌!”“有本事就来试试!”王平怒道,一双铁掌朝着虬须大汉胸口拍去,虬须大汉嘿嘿一阵冷笑,双手肉眼难见的速度扣住了王平脉门,只听咔嚓,随即王平发出惨呼一声,一双手臂无力地垂下,显然两条手臂的骨头已被折断。

    王平脸色颓然地道:“神鹰九夺爪?你是‘雷鹰’北城鹫?”虬须汉子嘿嘿笑道:“正是本大爷。”人群里顿时一片哗然,这北城鹫乃北城胜身边最厉害的护卫,平日里寸步不离地跟着北城胜,但是今天却跟在这年轻公子身后,整个雷霆府内能有此待遇的也就只有府主独子——北城风雷。

    北城鹫问道“这个铁掌神鞭该如何处置?”北城风雷冷冷道:“铁掌已断,神鞭已废,活着也是丢人显眼,本公子就大发慈悲,让他上路吧。”在江湖中比武,既然对手已经失去反抗能力,只要没有深仇大恨,往往都会放其一条生路,但这北城风雷做法如此歹毒霸道,围观的武林人士都十分气愤,只是碍于雷霆府的威名,敢怒不敢言。

    “是!”北城鹫五指大张,对着王平脑门便是一爪,眼看便要头骨粉碎,脑浆迸裂。

    就在此刻,北城鹫的鹰爪在王平面门前三寸之处停住了,只见北城鹫的手腕上被一个拂尘缠住,一名墨衣道人以拂尘缠住北城鹫的鹰爪,摇头叹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这位王兄双手已废,又何必赶尽杀绝呢。”北城鹫冷笑道:“本大爷只知道斩草除根,从来不懂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说罢再添五分内力,势要挣脱拂尘,抓破王平脑门。

    可是哪知道,这根拂尘犹如钢筋铁索,无论北城鹫怎么用力就是难动分毫。

    北城鹫知道今天碰到硬手了,但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服软,另一只手朝着年轻道人胸口抓去,五指在内力的灌注下发出阵阵白光,这招正是神鹰九夺爪中最有杀伤力的——鹰王碎心,可以一举挖出心脏。

    只听噗的一声,鹰爪已然击中心口,但北城鹫却觉得对方身子软绵绵的,丝毫没有着力点。

    道人叹道:“如此歹毒的招式,实在不是名门正派所为。”说话间一股沛然真气透体而发,将北城鹫震得连退十余步。

    北城风雷见北城鹫倒退之势丝毫未见,只得出手相助,用手按住其背门希望能藉此化解道人劲力,谁知刚一出手,便觉得一股雄厚大力涌来,连他自己也被震退。

    北城风雷虽然狂妄但却不傻,这年轻道人手脚不动单凭护身真气就能震退自己两人,这份修为着实可怕,再观此道人年纪也就二十四五,如此年轻的道门高手,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此人乃道教的精英弟子。

    雷霆府虽实力强悍,但毕竟底蕴不足,根本不能与三教相提并论,所以决不能与这道士闹僵。

    北城风雷心念急转,已经拟出应对之策,当即拱手赔礼道:“道长武功高强,北城风雷甘拜下风。方才小弟因一时之气,伤了王兄,小弟愿意赔罪。”道人皱眉道:“哦,不知北城少爷如何赔罪?”北城风雷笑道:“雷霆府将请最好的大夫医治王兄的伤,另外再负责照顾王兄今后的一切生活起居。”在公平比武的情况下,生死由天,你被人打残也是你自己学艺不精,谁会负责替你疗伤,还要供你吃住。

    所以很多武林人士比武落败后,即使不死也落得个残废的下场,成为废人的武林高手今后的生活往往是穷苦潦倒。

    如今王平双手已废,北城风雷能开出这样的条件已然是最大让步。

    王平冷笑道:“姓王的虽不是什么一代宗师,但最起码的气节还是有的,要我接受你们雷霆府的施舍,还不如现在就从泰山跳下去。”北城风雷脸色阴晴不定,眼中闪着丝丝杀气,若非顾忌这年轻道士再就一掌拍死这废人了。

    龙辉走到王平跟前,握住垂下的双臂便是一阵敲打,只听见咯咯的骨头响声,王平浑身一震,一股暖流从双臂涌出,瞬间将伤痛驱散,本该软弱无力的双臂竟有了一丝力气。

    王龙辉对王平的气节甚是佩服,不忍他就此残废,于是便用阴阳五行之法替他接好断骨龙辉笑道:“王兄如此硬气,宁死不接受小人恩惠,兄弟着实佩服。

    兄弟虽没什么本事,但这接骨化瘀的手法还是懂得一些,所以斗胆替王兄接上碎骨。”王平缓缓地抬起双手,小心地动了一下,虽无昔日那般灵活有力,但总胜过动弹不得,不由热泪满眶道:“兄台高义,王某永生难忘,还请兄台将大名告知小弟,让小弟他日以报兄台大恩。”龙辉笑了笑:“小弟姓武,名天龙,只是无名小卒,王兄不必客气。小弟还有一个药方,对骨伤甚有疗效,虽不敢保证痊愈,但恢复那么六七成功力还是可以的。请王兄附耳过来。”江湖中人常年在刀尖上打滚,受伤是常有的事,所以不少门派都有自己的疗伤秘药,这些药方的保密程度不比独门绝学差多少,龙辉能随口将药方告诉自己,王平已是感激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听完后,王平朝龙辉拱手道:“武兄大恩,姓王的他日定当回报,这个药方王某若是泄露出去,叫我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王平也知道独门药方的珍贵,当即立下重誓。

    北城鹫的脸色此时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方才明明已将王平双手的骨头震成碎片,其骨髓也随之坏死,根本不可接起来,谁知世上就是有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北城风雷笑道:“既然武兄有此绝活,那小弟就不必担心了,还希望王兄能早日康复。”王平哼了一声,扭头便走丝毫不给北城风雷面子,北城风雷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今日本公子是为了美人而来,先暂且放过这些杀才,他日在慢慢清算。”

    北城风雷恶狠狠地想道。

    紫衣童子道:“诸位英雄,既然今天发生此等不愉快的事情,那打擂之事就暂且押后,明日再来吧。”北城风雷急道:“且慢,鄙人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能见仙子一面,还望小兄弟让鄙人上台一试。”紫衣童子笑道:“既然北城公子有此雅兴,小弟岂敢不尊,请吧!”北城风雷长啸一声,纵身跃起。

    只见他不偏不倚,两只脚掌正好站在两柄长剑之上,脚掌丝毫无损,简直就是无视剑尖的锋锐。

    “能这般轻易站在剑尖之上,看来这纨绔子弟也不是一无是处。”紫衣童子暗叹道。

    台下众人也在暗自赞叹北城风雷的轻功,就连那名道士也微微点头,显然是极为欣赏北城风雷的轻功。

    “装神弄鬼,投机取巧的混蛋。”龙辉暗骂道。

    别人看不出究竟,但龙辉练就䶮武天书可感知对天地之间的气息,在他看来那名紫衣童子足底下真气充沛,显然是将真气聚集与双足,藉此对抗剑尖并提气轻身减低身子重量,使自己双足不被剑尖刺破。

    而北城风雷双足之处并无特别浓厚的真气,反而双手真气充沛,显然是无视足下剑尖,集中真气与双臂,准备一举击败这个紫衣童子。

    能无视足下剑尖,只有一种可能——北城风雷的靴子有猫腻,必定是以特殊材料制作的,不畏刀剑。

    “请赐教。”紫衣童子捏了个剑诀,长剑遥指北城风雷,在内力的鼓动下长剑竟发出嗡嗡剑鸣之声,而且剑身也发出阵阵寒光。

    围观众人不由吐了口冷气,连一个小鬼都如此了得,那他姐姐的剑法不知道要高到什么地步。

    北城风雷脸色凝重,此战绝不轻松,但为了那仙子一般的美人,怎么也得赌上一把,猛地大喝一声,一股内力透过掌心发出,只见地上的一柄长剑被内力吸了上来,握在北城风雷手中。

    “好一个隔空取物。”龙辉忖道,“这二世祖的内力也有几分火候。”隔空取物其实就是已强大的内力将远处的东西吸过来,只要内功足够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北城风雷持剑杀来,在惊雷八极的内力推动下,剑刃发出夺目电光,剑招凌烈无匹。

    剑未至,剑压已将紫衣童子身旁五尺的长剑推到在地,按照规矩只要有人落下擂台便算输,所以紫衣童子也不敢怠慢,脚步移动,一个旋身便跳出北城风雷剑压之外,一丈之外的剑尖上。

    北城风雷一击不成,再转剑势,这一回剑招中已然带着雷鸣之声,明显是将“惊雷八极”。推至最高功力的征象。

    紫衣童子雷霆剑势的强势逼杀,毫不慌张,一柄长剑抖出轻剑灵花,避重就轻不与对手硬拼。

    北城风雷本在于对方剑锋交接的一刹那,凭借惊雷八极独特的电流真气令对手身躯发麻,从而寻找破敌之机,但紫衣童子也知道这电流真气的厉害,哪会用剑身与之接触,所以剑气包裹住剑刃,隔断了电流的传导。

    既然真气无法取得奇效,北城风雷便要以真功夫击败紫衣童子,手中长剑越舞越快,交织成一道紧密剑网,尽数封锁对手。

    紫衣童子也不甘示弱,长剑抖出无数剑花,一块大块。

    霎时间擂台上煞风四起,气流旋转。

    风急,气急,剑更急。

    不同的剑法钩织出缤纷灿烂的剑网。

    紫衣童子剑走轻灵,势如脱兔,不但剑法高超,更透露着一股独特的剑意。

    而北城风雷虽无剑意之境界,剑招虽失灵动,但其内功着实不俗,凭借着根基的优势,将战局拉入僵势。

    “北城公子好身手,且接我这招——傲剑凌风应江月!”紫衣童子长剑一挥,发出一股雄厚剑气,其身旁周围的三十多柄长剑应声而起,随着紫衣童子围剿北城风雷。

    龙辉微微一怔,这紫衣童子的剑术之中隐隐蕴含着一股傲视天地之意,与当日的楚无缺有着几分相似。

    “此子剑意与楚前辈隐有几分相符,难道他真是冰儿的弟弟。”龙辉思忖道,“既然他是冰儿的弟弟,那就是我的小舅子,得帮他盯着那二世祖,免得遭其暗算。”面对众剑围攻,北城风雷毫不慌乱,大喝一声,护体真气爆发,竟形成夺目电光,犹如霹雳横空,众人在那一刹那也视力瞬间被夺。

    这本事惊雷八极最高境界“霹雳横空”,但以北城风雷的根基最多只能施展一个起手式,但他就是要抓住这么一刻的时机,在众人难以看清的情况下反败为胜。

    只见北城风雷暗中掏出一枚细针,对着紫衣童子气门弹了出去。

    紫衣童子猝不及防之下,被一针击中,气海受制,真气难以运行,受剑气牵引的利剑纷纷落地,此招顿时不攻自破。

    “哈哈,小兄弟得罪了!”北城风雷趁势赠上一掌,将紫衣童子打下擂台。

    龙辉岂会让这卑鄙小人如愿,暗催庚金真元随心而发。

    土生金,庚金真元由龙辉足底涌入土中,顺势而去。

    而长剑属金,紫衣童子身边的三把长剑在庚金真元催动下嗖嗖跳起,那三把长剑犹如活过来一般,调转剑尖以剑柄撞击紫衣童子。

    第一把剑先将紫衣童子后退的身形稳住,第二把剑把紫衣童子撞回擂台,第三把则撞开淤塞的气海使其真气恢复运行。

    这三下只在一瞬间完成,当紫衣童子回到擂台之时,已是完全状态,而北城风雷由于强运神功,此刻已是气空力尽,只是一个照面便被打下擂台。

    台下众人都看到顶在地上的长剑跳起,皆以为是紫衣童子的神通,北城风雷亦感意外:“他娘的,一个小毛孩在气门被制,还能如此厉害,他究竟是何来头?”紫衣童子心里明白得很,刚才北城风雷用卑鄙手段暗算自己,也知道有人暗中出手,冷冷道:“北城公子得罪了,请吧。”紫衣童子没有揭穿北城风雷,已是给足他面子了。

    众人见北城风雷吃了瘪,顿时纷纷起哄,讽刺嘲笑,心想即便北城风雷记恨,大伙儿一起叫骂,他事后也必然不知道应该找谁算账,既然如此,过过嘴瘾也好,故而越骂越凶。

    北城风雷脸上阵红阵白,双拳紧握,偏又众怒难犯,不便发作,心中气闷可想而知。

    雷霆府虽是强大,但也不至于能把在场的武林人士都杀光,若他们真这样做必定成为武林公敌。

    龙辉见他方才耀武扬威,这会儿如此狼狈,不由得暗暗好笑,寻思:“不知死活,冰儿又岂是你这种废物可以般配,早点滚回家去抱老爹大腿吧。”紫衣童子气定神闲,朗声道:“下面还有那位英雄愿意上台指教?”本来能安稳站在剑尖上的人并不多,而且看到此子方才所展露的神奇剑术,台下几乎没人敢上去挑战。

    “我来!”只见一名黄脸汉子跃上台去,双脚轻点踩着剑尖借力,三五下便窜到紫衣童子跟前五尺之处。

    “好轻功!”台下顿时一片鼓掌叫好。

    紫衣童子看着龙辉那张黄脸,心中生出一阵厌恶:“这人功夫虽是不俗,但生得如此丑陋,姐姐怎么嫁给他,我一定要将他打败,姐姐那般天仙般得人物,岂能委身于此等丑汉。”紫衣童子自诩相貌俊朗,所以养成了以貌取人的习惯,只觉得龙辉比北城风雷还要讨厌。

    “敢问兄台高名?”紫衣童子虽是不喜,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恭敬地向龙辉行礼。

    龙辉笑道:“在下武天龙,今年二十有八,尚未娶妻,特来碰碰运气。”龙辉这个此名取自䶮武天书,将䶮字拆开再加上一个武字,所以唤做武天龙。

    台下轰地炸开了,因为龙辉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不恭维,不但长得丑,而且还十分苍老,看起来没五十也有四十八,所以听到他说自己才二十八岁,众人都一阵哄笑,若非他刚才救治王平的义举早已深入人心,下边恐怕早就开骂了。

    紫衣童子举剑道:“那就请武兄赐招吧。”他心里巴不得马上把这丑汉打下擂台,实在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龙辉呵呵笑道:“小兄弟,那在下就放肆了!”这几声笑声雄壮悠长,震得众人耳膜都有些生疼,台下众人不由按吃一惊,想不到这丑汉内功竟如此深厚。

    紫衣童子也是吓了一跳,已知眼前之人绝非等闲,当即不再犹豫,手腕转动,抖出阵阵剑光气浪。

    龙辉手捏剑诀,真气一提,嗖地一声,地上的一把长剑便跳至手中,迎着紫衣童子的剑光刺去。

    只见龙辉剑芒吞吐,剑路如风云渺渺无定所,剑鸣如琴筝声声响裂天,剑气如巨涛猛猛撼动地。

    䶮武天书中“万兵”一章所记载了天下兵刃之精要,各种兵刃武器皆有其风格气魄,只有把握其本质方能使用各种兵器。

    剑者,万兵之皇者也,皇者,主宰天下,高深莫测,不拘一格,故而剑路轻灵无常,剑魄高昂华贵。

    双剑交汇,火星四射,两人剑式快疾迅猛,转眼之间已过百招,台下众人只见这剑阵擂台之上,人影交错,寒光夺目,难辨虚实。

    紫衣童子只觉得这丑汉剑法实在高明,激斗百招丝毫未露破绽,不由感叹道:“此人剑术着实厉害,若非长得这般丑陋,还是可以与姐姐见上一面。”“武兄,请接小弟这招——傲剑凌风应江月”紫衣童子极招上手,四周的三室多柄利剑受剑气牵引,瞬间拔地而起,化作剑阵,将龙辉团团围住。

    龙辉虽陷入剑阵之中,但依旧胸有成竹,思忖道:“此招虽是厉害,但若无相当的根基配合,难奏全功,唯一难处就是该如何破招而又保住我这小舅子的面子。”心念急转之下,紫衣童子夹着众剑之威攻向龙辉。

    此招虽被北城风雷以卑鄙手段击破,但此刻全力施为之下,威力着实惊人,只见铺天盖地的利剑朝龙辉飞来,只要一个不慎便会被刺成刺猬。

    紫衣童子思忖道:“此人长相虽丑,但其义助王平之举,也算是侠义之士,待把他打下擂台便可,无需伤其性命。”龙辉呵呵一笑,已看清剑招虚实,“论武”再出——“以力克繁”,内元鼓动,剑路化繁为简,简单而用直接地一剑劈出,以雄厚的力量强行破招。

    这繁杂的剑招虽能同时攻击对手不同部位,叫人防不胜防,但却因为攻击点过多,导致力量不足,所以被龙辉强行击溃。

    当的一声,三十多把利剑被剑压劈得七零八落,紫衣童子勉力举剑挡格,但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手中之剑几乎脱手。

    凌烈剑招使得好,但龙辉却破的更妙,众人也随之纷纷喝彩鼓掌。

    紫衣童子双臂气血翻滚,心中更是震撼:“好大的手劲,此人之修为实在可怕,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但也要耗掉他大部分力气,好让姐姐轻松取胜,决不能让姐姐委身于此等丑人。”紫衣童子打定主意与龙辉死磕到底,运起十成功力,手中长剑在内力鼓动下发出刺耳剑鸣,一股肃杀之气随即涌出。

    龙辉也是暗吃一惊:“小舅子动真火了,难道我刚才下手太重,还是他觉得这么失败太过丢人,罢了,等会跟他过上几招,装出个不分上下的僵局,也让他找回点面子。”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道婀娜身影从天而降,缓缓落在擂台之上,也就在那么一瞬间,几乎所有人呼吸都停住了。

    只见紫衣童子身边站着一个年纪与楚婉冰相仿的少女。

    第11回天剑传人

    少女脸上虽带几分稚气,但却犹如出水芙蓉,清雅而秀丽,风华绝代。

    鹅黄衣衫衬出其婀娜高挑的身段,峨眉凤眼,桃腮朱唇,目光温和柔美,与她那清高出群的气质一称,反而给人一种高贵脱俗的感觉,宛如水中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亲近。

    古朴长剑被她轻轻松松地斜背在肩上,剑柄上别着一簇五彩剑穗,显出一股洒脱不羁的风范。

    紫衣童子讶道:“姐姐,我还未败,你怎么出来了?”少女笑道:“小弟,这位兄台武功在你之上,方才他剑锋若是再向前三寸,你早就没命了,还不快多谢人家留手之情。”紫衣童子哦了一声,朝龙辉拱手道:“小弟多谢武兄手下留情。”说罢便跳下擂台。

    少女丽色举世罕见,而龙辉则是奇丑无比,两者对比之下更显得美者更美,仇者更丑,台下众人都觉得龙辉跟这少女站在台上是一种不可原谅的亵渎,不少人都开口骂道:“丑八怪,快下来,别唐突佳人!”此女并非楚婉冰,龙辉心中也暗自失望,想起楚婉冰龙辉不由打了个冷战,要是被这小醋坛子看到自己跳上来参加这么一个比武招亲,后果十分严重。

    既然台下众人都叫自己下来,干脆顺水推舟下去吧。

    龙辉拱手道:“小弟自知不是姑娘对手,所以自动下台,还望姑娘莫怪。”

    说罢就想跳下台去,谁知背后一道寒光袭来,龙辉本能下回身一掌劈下。当的一身,一柄飞剑应身而断。少女笑吟吟地道:“尚未交手,胜负未知,兄台又何必妄自菲薄呢。”龙辉苦笑道:“姑娘犹如天仙化身,鄙人生得粗鄙丑陋,实在不敢亵渎姑娘,方才着实是我妄想了。”少女笑道:“佛家有云,本相非相,无相即如来,相貌容颜不过臭皮囊,武兄何须执着于此呢。”

    说罢美目朝人群中撇了过去,笑吟吟地问道:“苦海师兄,不知小妹说的可对?”人群中一名身着雪白僧袍的年青和尚叹道:“魏师妹这几话甚有佛禅机锋,小僧拜服。”少女咯咯娇笑道:“苦海师兄,你从云海山赶来泰山,莫非也想上台一试小妹剑上能为?”

    云海山,正是雷峰禅寺之所在,众人顿时一片哗然,当初还只是以为这小和尚是个大寺不收,小庙不留的野和尚,谁知竟佛门最高的领导雷峰禅寺的弟子,难不成这些和尚都开始动凡心了?苦海和尚口不理会他人诧异目光,宣佛号道:“魏师妹,小僧乃应于谷主之邀,特来劝师妹回去,还望师妹切莫胡闹。”

    魏姑娘笑道:“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妹已到婚配年龄,想自己挑选一个如意郎君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小妹已在此摆下擂台,若就此离去,恐怕会让天下英雄取笑,小妹身处红尘之中,可不像师兄已是方外之士,不理世间流言。”苦海苦笑道:“师妹言辞锋锐,丝毫不逊手中利剑。”“哈哈,苦海秃驴,你这会可算吃瘪了吧!”那名墨衣道士脸带嘲讽之色笑道。

    众人皆大吃一惊:“这道人竟敢跟雷峰禅寺的弟子抬杠,想必身份也不简单,十有八九是道门高人的门徒。”魏姑娘皱眉道:“原来是白云师兄,想不到连正一天道的传人也来赐教,小妹真是受宠若惊,不过小妹可不想做道姑,师兄还是请回吧。”这白云道人想必也是跟苦海和尚同一目的,魏姑娘干脆先堵住他的嘴,叫他难以开口。

    正一天道,难怪这道人能一招挫败北城风雷和北城鹫两大高手。

    白云苦笑道:“师妹真是伶牙俐齿,贫道还未将目的说出,你就把我下边的话给堵死了,师妹这招先发制人用得实在是妙,竟带着几分凌烈剑意。魏师妹,若贫道猜得没错,师妹此次比武招亲其实是为了验证剑道,比武招亲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魏姑娘点头道:“白云师兄说得不错,小妹一心求剑,只为与天下英雄验证剑道,但若有英雄能让小妹手中长剑折服的,小妹同样亦会遵守诺言。”“大师、道长若不肯上台打擂,便不要妨碍台上的两位比武。”“是啊,人家姑娘挑选夫婿乃天经地义,两位还是不要插手!”“不打就别妨碍老子看戏!”……江湖中大多都是些没什么主见且又爱起哄之人,所以都纷纷吆喝,就像刚才挤兑北城风雷一般,几百人一起大叫,反正你也不知道谁是谁,事后也无从查对,总之众人都要求这两人退下,不要妨碍他们看比武——好不容易有场精彩的武斗,岂能叫你们破坏,娶不到美人看看美人耍剑也是不错的。

    魏姑娘暗自好笑,现在众怒难犯,这道士与和尚也该知难而退了吧。

    “武兄,请赐教吧!”魏姑娘微笑道,神态自若,笑容温和,却又暗藏机锋,叫人难以捉摸。

    “原来是天剑谷高徒,难怪如此厉害。”“方才那大师说的于谷主莫非就是天剑谷的于秀婷前辈?”“听说于谷主剑术通神,堪称剑仙,只是不知道跟剑圣楚无缺相比谁更厉害……”“这倒不清楚,他们两人都没真正较量过,不过似乎有传言说当年剑圣也曾得到过上一任天剑谷谷主的指点。”天剑谷!听到这三个字,众人再次轰动起来,这场比武招亲的正主正是五大门派之首的天剑谷弟子,也难怪连一个小童子都有如此剑术,众人继续议论纷纷。

    “那个黄脸汉子估计能撑三十招就不错了。”“不过要是发生意外,那汉子不小心赢了一招半式,这位娇滴滴的姑娘岂不是要……”“呵呵……要是这样,那倒有好戏看了。”“不如们开个盘口吧!”“好主意,赌上一把,刺激刺激!”这帮混人说着说着竟开始下注赌博,人群中有不少是赌场出身的,三下五除二便设好赔率盘口,引众人纷纷下注,几乎所有人都是压魏姑娘赢,因为天剑谷的名头实在太大了。

    也有部分人想赚个冷门,赌龙辉赢。

    龙辉瞄了一眼台下那帮赌得兴高采烈的人,顿感哭笑不得,不由思忖道:“待会顺便对上几剑,赶紧认输,免得惹上麻烦。”魏姑娘似乎看出龙辉的心思,淡然道:“诚心方能用剑,小妹一心求证剑术,武兄切莫敷衍了事,若不然就侮辱了这场武诀。”话音方落,背上长剑嗖地一下跳到她手中。

    “此剑名岁月,乃天剑谷十大名剑之一。剑长三尺三,净重十斤八两,乃天钢奇铁所着,吹毛而断。”只见魏姑娘神态严肃,仿佛在向神佛祷告一般端庄神圣。

    龙辉心知此次难以善罢,于是收敛心神,暗中提元运气。

    “武兄,请了!”魏姑娘一刻未停,抖手一剑斜劈向尚在五丈开外的龙辉。

    一道比利剑更加锋锐的剑罡成浪尖形状扑面而来。

    龙辉急叫一声不好,猛吸一口气,身子闪电般横移一丈,堪堪将这股势不可挡的凌厉剑罡闪过,然而剑气擦身而过,竟感浑身剧痛,犹如马上要散架一般。

    “厉害!”龙辉暗叹一声,他本想随手应付几招了事,但自从自己修炼䶮武天书以来,并没有多少与高手交战的经历,如今看到如此高手也不免生出争斗求胜之心。

    魏姑娘看他闪过了自己练成的先天剑罡,惊喜地点了点头。

    所谓见猎心喜,她自领悟剑道以来,可以说是当者披靡,无人敢迎其锋,剑罡一出,更是不见对手。

    然而,龙辉能够闪开剑罡,而且行有余力,可见这一战尚有不少看头。

    魏姑娘微笑了一下,手中的岁月剑忽然展开了一束彩虹般的艳光,犹如一道娇媚照人的羽翼铺天盖地地罩向龙辉。

    “武兄请再接小妹一招——红印山河剑无踪!”白云道人微微诧异道:“这是天剑谷的三大剑决之一的青莲剑歌,想不到魏师妹不到二十便修成如此绝世剑术,厉害,厉害啊!”这青莲剑歌唯有剑道到了极高境界才能够领悟的绝顶剑法之一,此剑法以丰富多变的剑式,演化出犹如青莲般清丽脱俗般得剑意,犹如天籁之音般美丽的剑招,出招者必须对剑道有深刻的体验,可以从心所欲地依照青莲剑歌的剑理临场创制出合适的招式,不但要克敌制胜,而且其华美动人的特点。

    若是只顾到克敌,则招式流于狠辣,失却了举重若轻,优美自如的风度,而过于追求招式的华美,又流于华而不实,徒增笑柄。

    而此时魏姑娘随手使出青莲剑歌,不但招式优雅华美到了令人颠倒迷醉的境界,而且剑势凌厉无匹,剑剑都是夺魂摄魄的索命杀招,实在已经得此剑法的精髓所在。

    自从研习“论武章”以来,无论什么招式,龙辉都可以窥其弱点,以最合适的方式一举破之,就算是林碧柔使出的九卷绝学,亦是轻易化解,但如今面对如此剑式,龙辉一时间也难寻破绽。

    当日龙辉可以轻易化解林碧柔的绝式,原因是龙辉对它们九霄真卷知根知底,而且林碧柔练功过急,以至道心不稳,在境界上便落了下乘。

    如今这魏姑娘自小习剑,剑心牢固,而且剑意独具一格,龙辉就无法窥探出其剑势的破绽。

    “厉害,单是一个姑娘家就有如此能耐。我还以为修炼䶮武天书后便可与天下高手争一日长短,如此看来我真是小看天下英雄了,当日我教训碧柔说她根基不稳,我何尝不是如此,此战过后我更要加倍努力才行。”龙辉以长剑招架对方凌烈剑招,被打得节节后退,心中不由生出感慨道。

    其实是龙辉自己先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他见到魏姑娘使剑,所以自己也使剑,希望能在剑术上压过对方,殊不知术业有专攻,䶮武天书虽是记载着大道三千,但魏姑娘自幼便研习剑术,对于剑道一途远在龙辉之上。

    䶮武天书虽记载着剑道法诀,但都是返璞归真的道理,短时间内并不能吃透,所以才会被对方压制,若龙辉从开始就不拘一格,将䶮武天书的玄功异法都使出来,也不至于落于下风。

    龙辉已将自己对“剑灵”一道的感悟尽数使出,但还是被对方牢牢压制,已渐现左支右拙之态。

    魏姑娘虽占据上风但也暗自吃惊:“此人剑招看似普通,毫无精妙之处,但却有着一种返璞归真的剑意,虽然他对此感悟不深,但假以时日必定大放异彩,此趟出谷之行确实大有收获。”魏姑娘见龙辉剑意甚是神妙,不由再添几分好奇之意,于是再出绝技,试图一探龙辉之深浅。

    “武兄,当心了,小妹要变招了!”魏姑娘发出银铃脆笑,口诵歌诀道,“一夜春风凌波影,剑挽梅花不许谢!”话音未落,剑影铺天盖地而来,剑气凌烈无匹,尽封四面八方只退路。

    “剑灵”法诀已然见底,无法再与之抗衡,龙辉心念急转,再使“万兵之章”,手中长剑周身飞旋,化作一道盾牌,护住全身,尽挡漫天剑气。

    此乃“盾守”之法。

    盾牌者,兵中之守备也,其质坚而不催,护周全,某而后定。

    攻得妙,守得更妙,龙辉以剑化盾,截下对手杀招,将漫天剑气拒之门外,自己毫发无损。

    如此精彩武斗,台下众人也是看得纷纷叫好,浑然忘记了自己的赌局,此刻也顾不得谁胜谁负,只想这两人打得更加精彩激烈。

    就这样,两个人一攻一守,连过了七十多个回合,兵刃相交将近两百次次,仍然保持着僵持不下的局势。

    此时的龙辉被“盾守”气团包裹,难见全貌,不知其情况如何。

    而魏姑娘依旧未见一丝疲态,反而剑法使得更加得心应手,挥洒自如。

    久攻不下,魏姑娘再变剑势,撤剑后退,双手交替握剑,接着剑华犹如流星般一闪,划出八十一道雪亮剑影,分击向龙辉身上九处要害,十八个大小穴位。

    这八十一道剑影排成整齐精妙的雪花形状,刚好排成九朵晶莹剔透的雪花。

    “武兄,小妹此招名为——雪拥冰云寒风瑟。”魏姑娘朗声笑道,“不知武兄如何化解。”龙辉收回盾守气团,剑运无回之势,倏然猛喝一声,以剑行霸刀之势,一击朴实无华的刀气猛然劈出,九九八十一道剑影,九大剑花,犹如风中残烛,被刀气一扫而灭。

    此乃“刀霸”法诀,亦是万兵之章的兵器精义之一。

    刀者,兵中之霸者也,刀重刚猛,大拙反扑,一刀足矣。

    绝招被破,魏姑娘推到五丈开外,重整阵势。

    她脸上丝毫没有挫败的沮丧感,反倒是多了几分兴奋,朱唇含笑道:“想不到武兄竟是刀剑双修之高手,小妹叹服。”龙辉也是初次使用“万兵之章”,也很想知道这一章有何厉害之处,当下朗声笑道:“在下尚有几手粗鄙的功夫没使出来,难得有此机会,便请姑娘指教一番。”听到龙辉尚有绝技未出,魏姑娘剑心亦感兴奋莫名。

    龙辉出手了,手中长剑如一条毒龙从洞中钻出,发出了宏亮犹如撞钟般得声音,更带着刺耳的破空音爆尖啸,这根本不是剑术,亦非刀招,而是枪法!龙辉手中长剑吐出一道将近一丈的气芒,远远看去竟似一杆长枪,而龙辉则像是骑着战马,挺枪冲杀的猛将。

    枪尖摇摆不定,或上或下,让人在瞬间捉摸不定,不知道这一枪是奔着腰来地。

    还是奔着腿来的。

    枪者,兵中勇者也,开大阵,对大敌,一往无前,前手似管,后手似锁,把不离腰,力达枪尖。

    此乃枪法精义,在战场上两军对垒,人借助战马冲刺之力,挺枪杀敌,然而战马狂飙,难以回头,所以枪术讲究一击必杀,绝无回头之理。

    在这一刹那间,众人竟产生了错觉,仿佛看到一个骑着战马朝敌阵奔去的猛将,正是“枪勇”之威。

    只见龙辉在剑阵擂台上迅疾狂奔,丝毫无视脚下剑尖,犹如一匹发飙快马,手中之剑已不再是剑,而是一杆丈八枪矛。

    只听见呜呜呜呜,就好像鬼哭神嚎一样地声音,从前面的枪尖上传递出来,其中还夹杂着好像风刀铁剑的金铁交鸣之声。

    魏姑娘抽身急退,莲足轻踏,丝毫不见慌乱之态,任由龙辉枪法如何神勇,就是扎不到她,杀招落空,威力再大也是枉然。

    龙辉哈哈一笑,枪法再变,顿时大开大合,时而挺枪刺出,时而挥刀横扫,既似枪法亦似刀招。

    白云道人瞧得奇怪问道:“秃驴,此人究竟施何种招式,似枪非枪,似刀非刀,偏偏又威力无穷。”苦海和尚叹道:“这位武施主用的应该是戟法,此种兵器,在戟杆一端装有金属枪尖,一侧有月牙形利刃,将刀枪之特点结合在一起。

    但通常是一种仪设之物,较少用于实战,不过并非不能用于实战,只是它对使用者的要求极高。”戟者,似枪非枪,似刀非刀,兵中狂者也。

    可刺可劈,大开大合,以攻代守,不取敌之性命,誓不回头。

    龙辉手中利剑舞得大开大合,犹如一柄方天画戟,横扫八荒六合,魏姑娘轻功虽是灵动,但却被劲风逼得左支右拙,甚是狼狈,不过多时,她已是秀发凌乱,香汗淋漓。

    激斗多时,龙辉看准魏姑娘的一个破绽,猛地一个横扫千军,只听碰的一声,金铁交鸣,魏姑娘被龙辉打出擂台,而龙辉手中长剑也随之断成两截。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除了不相信天剑谷弟子被人打下擂台之外,更多的是不忿这丑八怪竟打赢了擂台,这也就意味着那位娇滴滴的魏姑娘要下嫁于这丑汉。

    所有人仿佛觉得时间上最美好的事物,受到了破坏和摧残,要不是顾忌这丑汉的身手,恐怕下面的人都要一拥而上,将这只懒蛤蟆打成肉酱。

    魏姑娘愣愣地站在台下,脸上一阵酡红,呼吸有些凌乱,双臂一阵酸麻。

    龙辉虽然打赢了擂台,却是心乱如麻:“糟了,这趟玩出火了,打赢了擂台难道真要娶她。虽然这姑娘生得极美,但是冰儿那边怎么办,不行不行要是让她知道我在她眼皮底下偷吃,还不把我皮给扒了。一定要想个法子……我真是笨啊,我现在打扮得这么丑,人家这个俏姑娘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若不是因为有言在先,恐怕她早就翻脸离去了,对了只要想到一个借口,能令她有台阶可下,这事就可以不了了之。”龙辉思绪万千,瞧了一眼手中断剑,顿时灵机一动道:“在下兵刃已断,此局便做平手而论吧。”心想我都这样说了,姑奶奶你总该满意了吧。

    魏姑娘道:“武兄修为本在小妹之上,小妹只是仗着手中神兵才击断武兄兵刃,这场比试是我输了。”此话一出,全场轰动,一朵鲜花即将插在牛粪之上,人人皆感心痛无比。

    龙辉差点没气晕过去:“这算什么,姑奶奶,我现在这么一副丑样,你居然也看的顺眼!”紫衣童子小脸阵红阵白,低声道:“姐姐,这人如此丑陋,你不能嫁给他……”魏姑娘厉声道:“小弟住嘴,江湖儿女言出必践,不守诺言者皆被世人唾弃,你想叫我们天剑谷世代蒙羞吗?”紫衣童子撇嘴道:“就算这样你也不用委屈自己啊……”魏姑娘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自己小弟,转头道:“白云、苦海两位师兄,小妹既然败于武兄,便依诺下嫁武兄,还请两位师兄做个见证。

    “龙辉心头咯噔一跳,这回可搞大了,这小妞竟将佛道两门给牵扯进来。

    白云道人呵呵笑道:“既然师妹寻得如意郎君,为兄也甚是高兴,只是于谷主那边该做如何说法?”魏姑娘笑道:“家母那边小妹只有说法,只是不知武兄愿不愿意与小妹一同返回天剑谷?”她这话显然已经铁了心要嫁给自己,飞来艳福,龙辉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比武招亲就这么结束了,一个鲜花似的美人儿竟要嫁给这么个丑汉,众人都愤愤不平,但看这魏姑娘的架势,显然已是心意已决,但碍于天剑谷的威名,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各自散去,本是热闹非凡的泰山此刻变得十分冷清。

    白云道人与苦海和尚本是要劝魏姑娘回去,但如今已经尘埃落定,两人又是方外之人,对于男女之情也不便多说,寒暄几句后便匆匆下山去,只留下魏氏姐弟还有面黄肌瘦的“吴天龙”。对于这个“准姐夫”紫衣童子甚是不喜,一直都没给过他好脸色。

    魏姑娘则依旧是那副温婉微笑的表情,目光几乎没离开过龙辉那张丑脸。

    龙辉被她看得浑身都不自在,干咳几声道:“魏姑娘,你看那事能不能就这样作罢……”魏姑娘笑吟吟地道:“武大哥所言何事?”龙辉支吾了半天道:“就是咱们的婚事!”魏姑娘皱眉道:“为何作罢,难道武大哥觉得小妹配不上你吗?”龙辉尴尬地摇头道:“非也非也,只是……我配不上姑娘。”紫衣童子嘟囔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魏姑娘狠狠白了他一眼,吓得这小孩子不再说话。

    魏姑娘抱歉地笑道:“武大哥,莫怪,家弟年幼不懂事。武大哥为人仗义,武艺高超,实乃小妹之良配。方才小妹也说过了,本相非相,相貌容颜不过一张臭皮囊,何必介怀。”龙辉道:“姑娘,我们才认识不久,互相之间认识不深,而且我连姑娘芳名都不知道,如此谈论婚姻大事岂非太过儿戏?”魏姑娘哦了一声道:“是小妹糊涂,谈了这么久也没将名字告之。小妹姓魏,双名雪芯,家母乃天剑谷谷主,这位是我胞弟魏剑鸣。”紫衣童子大吃一惊,姐姐连闺名都告诉对方,看来是铁了心要嫁给这个丑八怪了。

    他知道这个姐姐,看似温婉柔情,但实则是外柔内刚,认定的事绝不会更改,其倔脾气一上来,就算是母亲也敢顶撞,而且谁要是敢触其霉头,那个人绝对要倒大霉,此刻他心里只有不忿和气恼,却不敢再多说一句。

    龙辉差点没被这魏雪芯气得吐血三斗,只得再找借口:“魏姑娘,你出身名门,武某只是一介匹夫,你对我一无所知,若我是邪道中人,你岂不是引狼入室吗?”魏雪芯笑道:“武大哥能说出这般话,就证明你非邪恶之徒,邪人哪有自爆身份的道理。”龙辉气苦道:“你就不怕我这是欲擒故纵之计吗?”魏雪芯笑道:“武大哥真会说笑,且不说你不是邪魔外道,就算你是小妹也不会认不出来。

    你可知道小妹自幼研习剑道,早已练成剑心,虽不能预知过去未来,但辨别忠奸,分清黑白还是可以的。从我第一眼见到武兄其人,就知道武兄乃忠义之辈,虽其貌不扬,但却是古道热肠,若不然也不回将独门药方告知王平。”龙辉几乎快要哭出来了,思忖道:“什么狗屁剑心,难道和冰儿那个什么心神八法一般,能看透人心?姑奶奶,我求求你了,你赶紧放我走吧,要不然待会冰儿来了,我不死也得脱层皮!”龙辉把心一横,默运戊土真元,脚下土壤瞬间松软,再施土遁之法,潜到地下,逃之夭夭,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魏氏姐弟。

    “我就不信你还能掘地三尺,老子明天再上山,就不信甩不掉你这小娘皮。

    “龙辉以土遁之法逃到山下,坐在一块石头上骂骂咧咧地道。

    第二天,也就是十月初七,天还没亮,龙辉再次登上泰山,由于怕遇上魏雪芯,他不敢走大路,仗着戊土真元护体,可驾驭泰山之土气,不畏险峻,专走陡峭山路走。

    总算再次登上泰山之巅,龙辉左顾右盼,丝毫不见楚婉冰或者楚无缺的身影,思忖道:“或者他们还没来,我就再多等一阵子。”“武大哥,早啊!”清亮悦耳的声音响起,叫龙辉惊出一身白毛细汗,回头一看只见魏雪芯俏生生地站在一颗五人多高的巨大岩石之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这次却不见魏剑鸣,只有她孤身一人。

    龙辉干笑了几声,道:“魏姑娘早啊,你怎么也在这里,真是好巧啊。”魏雪芯笑道:“雪芯是在此观赏日出的,泰山日出,天下闻名,到了泰山岂能不观赏此等雄奇美景呢。”龙辉不知说些什么,只得傻笑一通。

    魏雪芯笑道:“武大哥不如也来一起观赏此等美景吧。”说罢抱膝坐于岩石之上,期待地望着龙辉。

    龙辉哪敢忤逆这小姑奶奶,心想:罢了罢了,看完日出你赶紧下山吧,可别叫冰儿看见啊。

    于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站在岩石旁边。

    魏雪芯娇笑道:“武大哥,这块石头叫做‘观日台’,只有在上面才能看得清楚,你站在下面什么都看不到,还是坐到上边来吧。”登上观日台,龙辉在距离魏雪芯三尺之外坐下,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楚婉冰别出现这么快,等这姑奶奶下山后再出现,不然他真得跳泰山了。

    东方天际出现了鱼肚白,即柔和,又是光洁。

    不断地扩大,仿佛要淹没群山似的。

    云层底层则微露着淡红色,四周的云也发白了。

    突然,从墨蓝色云霞里矗起一道细细的弧线,红得透亮,闪着金光,“好美啊!”魏雪芯感叹道,只见她美目迷离,俏脸沐浴着一层金灿灿的光晕,也不知道是朝阳为她增添丽色,还是她的存在使得朝阳多了几分娇艳,她犹如跟着天地融合在一起,难以分辨。

    一会儿,那淡红色加深了,范围越来越大,把邻近的云也照得发亮。

    这时,东方的天空发红了,在重重叠叠的峰峦的最东端,红得最浓,最艳,好像正燃烧着大火,而且在蔓延扩大。

    就在这一刹那间,那红绸帷幕似的天边拉开了一个角,出现了太阳的一条弧形的边,并且努力地上升着,变成了一个半圆形,就像刚刚从铁炉里夹出来的烧得通红炽热的铁,而且放着强烈的光,把周围的红绸帐幕撕得粉碎。

    两人的眼睛被这强光刺激着,微微感到疼痛,可仍然盯住它,就像怕它跑掉似的。

    那半圆形不断上升,越来越圆,像一个火球在天边跳动着,最后终于挣脱了地面。

    接着一片霞光四射,只一眨眼,如轮的旭日跃升而出。

    先是一角、半圆、全圆,刹时万道金光投向大地,山林亮了,幽谷亮了,溪水也亮了,四野青翠欲滴。

    魏雪芯突然发出阵阵银铃一般的脆笑,缓缓站起身来,展开双臂,使其整个人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下,那窈窕的娇躯犹如涂上了一层近粉,华贵而又神圣,衣裙秀发随着山风而飘舞,犹如这泰山的神女一般,圣洁无暇,仙灵动人。

    龙辉顿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太阳是为了魏雪芯而生起,为了照出她那绝代容颜而存在,整个泰山在这一刹那都成了她的陪衬。

    第12回重回白弯

    看完日出后,龙辉好说歹说,连哄带骗终于把魏雪芯诓下山去了,龙辉这才松了口气,一个人待在泰山之巅等候楚婉冰的到来。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柔和的朝阳也变成了夺目的烈阳,山顶之上依旧没见到佳人倩影。

    天上烈阳逐渐下落,灼热阳光再次变得失去其锋锐,夕阳西下,龙辉的一颗心也随之沉到谷底:“难道冰儿把此事忘了?不会的,绝不会忘记此事。难道是她遇上危险了,不可能,有楚前辈在身边,世上哪有什么危机能难得到她。”一时间龙辉竟胡思乱想起来,脑海中多出了无数古怪的猜测。

    这般苦苦等候了两日,已到十月初九,他已两日两夜未曾交睫入睡,到了这日,更是不离泰山半步,自晨至午,更自午至夕,每当风动树梢,花落林中,心中便是一跳,跃起来四下里搜寻观望,却哪里有楚婉冰的影踪?太阳再次降下,龙辉悄立山巅,四顾苍茫,但觉寒气侵体,暮色逼人而来,站了一个多时辰,竟是一动也不动。

    再过多时,半轮月亮慢慢移到中天,不但这一天已经过去,连这一夜也快过去了。

    楚婉冰还是没来。

    他便如一具石像般在山顶呆立了一夜,直到红日东升,绚丽阳光驱除山顶寒意,他心中却如一片寒冰,似有一个声音在耳际不住响动:“她早就把你忘掉了,你还是死心吧。”死……?龙辉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死字,顿时恍然大悟:“成渊之被杀之事早已天下皆知,龙府灭门惨案也不是秘密,难道冰儿以为我死了?若是如此,冰儿一定会为了找昊天教的晦气,糟糕昊天教实力深不可测,冰儿虽有剑圣为后盾,也难免会遇上危险,我得赶紧去寻她踪迹。”

    一念及此,龙辉转身下山,但人海茫茫该到何处寻找佳人芳踪,龙辉思索再三决定回白弯镇,因为他估计楚婉冰一定会到白弯镇确定自己的死讯,若运气好说不定能遇上她。

    行至山脚,只见远处松树之下俏立着一位绝代佳人,柳眉入鬓,明眸皓齿,朱唇含笑,背负神兵岁月剑,不是魏雪芯还有何人。

    魏雪芯笑道:“武大哥,你可算下来了。人家在这等了你三天三夜哩。”龙辉心头不禁一暖。

    对着姑娘也多了几分怜惜,但想起自己大仇未报,罪名未洗,若魏雪芯与自己搭上关系,不但她本人就连天剑谷也有难以预计的麻烦,当即狠下心道:“魏姑娘,婚约之事休要再提,还请姑娘放我一马,武某感激不尽。”魏雪芯柳眉一竖,双手叉腰娇嗔道:“好啊,你这没良心的,当日你明明说要尚未娶妻,所以上台打擂,当日看到这事的人,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人人都知道我跟你定下婚约,你若敢不认账,我,我死给你看!”说罢蹲在地上抽泣起来,随即放声大哭,其哭声凄凉悲苦,犹如杜鹃泣血。

    龙辉见她哭得凄惨,心中不忍,走到她身边柔声道:“魏姑娘,你先别哭了,好不好?”谁知魏雪芯越哭越凄凉,嗓音沙哑地道:“现在人人都知道我在比武招亲中输给了你……我以后再也嫁不出去了!你刚才在泰山顶这么急着赶我走,一定是私会情人,你一定是嫌弃我没你那个狐狸精好,你个花心寡情负心汉……”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真是准得不像话。

    龙辉身边女人虽不少,但都是成熟美人或者温顺的小丫鬟,那遇到这种哭哭啼啼的事情,一下子顿时失了方寸,急忙道:“魏姑娘你别误会,你人长得漂亮,武功又好,我怎么会嫌弃你呢。”魏雪芯把头埋在胳膊里喃喃道:“长得漂亮有什么用,还不一样被你们这些负心臭男人骗。”龙辉叹道:“其实我是身不由己,我如今大仇未报,我不想连累姑娘。”魏雪芯哭声略减,问道:“如果你大仇得报,你会娶我吗?”龙辉道:“会的。”突闻银铃脆笑,魏雪芯抬起头来,笑靥如花,脸上哪有半丝泪水,龙辉大呼上当,扭头便走,谁知竟被魏雪芯揪住胳膊。

    “武大哥,雪芯也替你出一份力好不好?”魏雪芯道。

    龙辉坚决地道:“不行,我的仇人太强大了,你别多事。”魏雪芯咯咯笑道:“原来武大哥是关心我的,你是不是怕我遇上危险,才不准我多事的?”龙辉面具下的脸顿时布满了黑线,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魏姑娘,确实如此,你一个姑娘家何必在江湖中打打杀杀呢,还是快回去吧,等我大仇得报定会去天剑谷提亲的。”心想反正我现在带着面具,以后往脸上一抹,谁还认得出我,到时候老子拍拍屁股就消失,你也找不着我。

    魏雪芯皱了皱眉头,秀气的鼻子用力吸了两口气,喃喃道:“武大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清新而又富有活力,好像是……对了,是新生婴儿的味道。”

    龙辉奇道:“新生婴儿?”魏雪芯点头道:“对啊,去年我一位师姐生了个宝宝,身上就是这种味道。”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怪道:“新生婴儿,魏姑娘你没记错吧?”魏雪芯又在龙辉身上嗅了嗅,摇头道:“不会错的,就是这个味道。”只见她略微思索,忽然拍手笑道:“我知道了。当一个人修炼的一定程度的时候,体内后天浊气便会自动排出,气息转化为先天清气,就像初出娘胎的小孩子一眼,充满活力。”人体气息有先天后天之分,尚在娘胎或者是刚出世的幼儿体内便是先天之气,但随着五谷杂粮和外界气息的影响,先天之气渐渐丧失,转为后天浊气。

    人修炼内功便是要将后天浊气再次转变为先天清气,以求达到长生之境。

    龙辉修炼䶮武天书,体内气机已然十分充沛,转五行,化阴阳,早已达至先天之境,再加上不老童子决的功效,体内先天之气变得更为精纯,比未出娘胎的婴儿还要纯正。

    魏雪芯眼睛一亮笑道:“武大哥你一定是修炼先天之境,所以才有这种味道。

    一个修炼到先天境界的人怎么会生得面黄肌瘦呢?对了,你一定是带了人皮面具。

    “龙辉心又是疙瘩一下,心想这小妮子怎么如此聪明,三言两语便探知自己虚实。

    龙辉皱眉道:“魏姑娘我达到先天之境还不能手刃仇人,可想而知我的仇人是何等厉害,你还是不要参与进来吧。”魏雪芯脸上闪过一丝端庄的神色,缓缓说道:“正所谓诚心方能用剑,强敌方能证道。敌人越强越好,唯有如此我才能进一步窥探剑道之奥妙。”完了,这小妮子不知道是真的喜欢上自己,还只是为了找人打架才跟着自己,总之龙辉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我遁!”龙辉不再罗嗦,使了一个土遁术,再次消失。

    在地底狂奔五十多里,龙辉终于憋不住了,钻出地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龙辉随即摘下那张黄脸面具,换成一张新的形貌,这次装扮成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儒生,到集市买了一匹马,朝白弯镇奔去。

    连赶了七八天的路,那匹马儿早就累得走不动了,龙辉所幸将其丢弃,以轻功赶路,只要双腿触地,龙辉便可以吸纳无穷无尽的大地土气,将其转化为戊土真元,所以丝毫不觉疲惫。

    又过了三天,龙辉这才觉得有些疲倦,于是便到一家小镇落脚。

    为了不引人注意,龙辉故意选了一家较为简陋的客栈,先点几个小菜填一下肚子,再订个房间过夜。

    走在角落的桌子上,龙辉静静用餐,谁知忽闻一阵清香袭来,抬头一看只见桌子对面坐着一个俊俏公子——竟是女扮男装的魏雪芯。

    魏雪芯似笑非笑地看着龙辉,眼中透着得意神色,仿佛在说我捉到你了。

    龙辉干咳一声,继续装傻充愣道:“这位小相公,你坐在我这桌子不知有何赐教。”魏雪芯笑道:“大家都是吃饭客人,小生只是坐在这里吃饭。”龙辉道:“周围这么多空桌子,小相公为何不去坐?”魏雪芯笑道:“既然大家都是来这里吃饭的,小生想坐哪里是我的自由,先生你说是不是?”龙辉不再搭话,低头吃饭,魏雪芯咯咯一笑,叫道:“小二,给我也来一份与这位先生相同的饭菜!”龙辉三口两口,如风卷残云般,在魏雪芯的饭菜还未上来之前便吃完,拿起行囊匆匆回房,谁知魏雪芯竟也在他房门对面订了一个房间。

    第二天,天还未亮,龙辉早早便退房离去,这次他也不换面具了,反正魏雪芯能识破他一次,便能再识破第二次,龙辉加快脚力,远遁千里,心想我就不信你这小丫头内功比我还深厚,老子跑都跑死你。

    无奈,无论自己怎么东躲西藏,奋力狂飙,魏雪芯总能牢牢地跟在他身后,有一次还出现在前头等着他。

    后来找了个机会仔细一问,龙辉差点没晕过去,原来龙辉身上先天之气大成,普通高手虽然感觉不出来,但魏雪芯的剑心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龙辉的位置。

    魏雪芯虽然脚程比不上龙辉,但天剑谷的势力广布天下,她沿途可以从各大分舵要来快马,一匹马追不上龙辉,两匹总可以了吧,两匹不行,那就三匹轮着骑,三匹不行,那就增到四匹……经此一事后,龙辉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武功再高,但没有自己的势力是绝对不行的!一个势力庞大的组织要对付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就算正面武力不能把那个人击败,但组织要是动员背后的资源和实力,任你武功再高也得被拖垮。

    白弯镇,龙辉的故乡,拥有着最为美好的回忆,也是一生伤痛和悲恨的开始。

    此番故地重游,龙辉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神使鬼差之下,龙辉忍不住再次回到龙府遗址,望着昔日府邸庄园,如今已是一片平地,热泪不禁布满眼眶,心头一阵刺痛。

    龙辉走至自己房间的旧址,倏见一处石板上隐隐刻着几个楷字:今生无缘,来世再见,昊天覆灭,黄泉相见。

    “冰儿来过这里!”龙辉心中阴晦一扫而空,立即在四周寻找佳人芳踪,奈何佳人远去,空气中亦无半分佳人芬芳。

    龙辉心情再次陷入低谷,最叫他心寒的是后边两句话:昊天覆灭,黄泉相见,只要灭了昊天教,楚婉冰就要殉情,想到这里龙辉顿时冒了一身冷汗,恨不得立即找到楚婉冰,大声跟告诉她自己还活着,千万不能做傻事!但转念一想,有略感心安:“昊天教实力庞大,即使我有盘龙圣脉作为后盾也不敢能一举灭之,只要昊天教不灭,这丫头就不会做傻事,我还有时间寻她。而且剑圣照拂,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想通此理龙辉心中豁然开朗,步出龙府遗址。

    “不知这段时间,阿黄那个死胖子过得怎么样了?绿柳楼早就被炸沉平地,不知道他现在去哪里找乐子。”想起挚友,龙辉心中多出一分温暖,迫不及待地往黄府走去。

    “武兄,欲往何处?”只见魏雪芯笑吟吟地站在前方等着龙辉。

    这些天内,魏雪芯就像影子一般跟在龙辉背后,但当龙辉愁眉不展之时,她便会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等候。

    龙辉对这少女亦感几分无奈和愧疚,这些天也不再躲避,任由她在背后跟着。

    走到昔日好友府邸之前,龙辉再吃一惊,偌大的庄园如今已是荒凉一片,大门贴着两张封条。

    龙辉一阵悲怒,抓住一个过往的行人厉声问道:“黄府为何会被人查封?”

    那人被龙辉凌厉的眼神一扫,浑身哆嗦,乖乖地说出了实情。

    原来当日黄欢替龙辉说话,因此被扣上了一顶“帮凶”的帽子,不但被抄了家,而且家中男子被发配边疆充军,女子则沦为官妓。

    此刻怒火已经燃至顶峰,龙辉拳头握得咯咯直响,四周气流随着他的怒火而变得灼热起来:“他妈的,这一切的元凶都是昊天教……今生今世不灭昊天,我誓不为人!”一声怒吼震彻云霄,龙辉发疯似地狂奔而去,也不知道朝那个方向而去,也不知道奔了多久,龙辉竟又回到龙府遗址,那片荒凉之地再次挑起心中悲痛与怒火,龙辉再也忍受不住,发疯似的四周发泄,其掌力雄厚无匹,掌风所过之处地裂石碎。

    化掌为拳,龙辉猛砸地面,其拳力刚猛雄厚,每打一拳地面便会凹下一块,而且在方圆百丈之内皆能感受到大地的震动。

    不知道打了多少拳,地面的坑越来越大,凹陷也是越来越深,龙辉心中的悲苦随着发泄了大半,渐渐恢复了清醒,只见自己竟跪在一个宽达三丈方圆,深达八尺的大坑内,自己这么一通发泄竟在地上打出来这么一个大坑。

    突然手上一阵刺痛传来,回神一看,两只拳头竟已是血肉模糊,任䶮武天书如何神妙,龙辉毕竟是血肉之躯,这般不要命的砸地,哪有不受伤的道理,若非他筋骨和皮肉都受到天书前六章的淬炼,此刻两只手早就废了。

    一声轻叹,一阵芳香,回头一看竟是魏雪芯。

    只见她愁眉深锁,一言不发,缓缓蹲在龙辉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条雪白手绢,刷地撕成两半,替龙辉包扎双手。

    整个过程一眼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龙辉受伤的双手。

    倏然,龙辉感到手背一阵冰凉,点点泪珠低落而下。

    龙辉叹道:“魏姑娘,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魏雪芯用手指拭去眼角泪水,低声道:“一个多时辰了,从你开始发疯地打地面开始,我就在这啦,我本来向阻止你的,但不知为何,我那时候胸口很痛,痛得几乎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伤害自己。”龙辉心头一阵愧疚,柔声道:“对不起,魏姑娘,让你担心了。”魏雪芯嗯了一声道:“你的仇人是昊天教吗?”

    龙辉想起自己刚才情绪过于激动,说出了一些真话,只得无奈地点头道:“是的,这里本来是一座很大的庄园,但如今变成这幅摸样,就是拜昊天教所赐。这里的主人与我关系匪浅,所以我一定要报仇!”魏雪芯道:“昊天教乃中原正道之大敌,但要想拔掉这根毒刺,光靠你一人是不行的。不如你跟我回天剑谷吧,我娘亲对昊天教也是恨之入骨,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龙辉奇道:“天剑谷主与昊天教有何仇隙?”魏雪芯神色一黯,低声道:“我娘亲的师兄就是被昊天教的二护法鬼幽所害。”龙辉叹道:“据我所知,鬼幽在三个月前已经死了!”魏雪芯啊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龙辉,惊道:“不可能,我们没有受到此类消息。”鬼幽就是死在自己面前,龙辉当然不会说出鬼幽传功一事,只是说了个大概:“鬼幽为了私吞天穹妙法,被昊天教内部处死了。”魏雪芯咬了咬下唇,哼道:“死得好,恶有恶报!”嗖地一声,三道身影出现在跟前,正是成渊之身边的三大书童易秋、文论、慎言。

    龙辉每砸一拳皆有万钧之力,犹如巨锤砸地,声音惊天动地,而且还砸了一个多时辰,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易秋看了看地上的大坑,心生疑惑拱手行礼道:“在下学海儒门弟子易秋,不知两位朋友如何称呼。”自从成渊之死后他们三人的身份也不再隐瞒,直接自报门户。

    魏雪芯落落大方地回礼道:“小妹姓魏,天剑谷谷主于秀婷便是家母。”本来三人还有些怀疑,但看魏雪芯气质脱俗,风度卓越,再加上身后背负的那口神兵岁月剑,顿时信了七八成。

    天剑谷这三个分量可不轻,再加上一个谷主千金的身份,三大书童哪敢怠慢,赶紧行礼。

    慎言看了一眼龙辉,奇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龙辉此刻化装成一个中年儒生,而且身材也因为修炼䶮武天书变得高大许多,故而三人没有认出他来。

    龙辉尚未说话,便听魏雪芯道:“这位是小妹的未婚夫婿,吴天龙。”三大书童顿时瞪目结舌,龙辉也是差点晕过去,这小丫头似乎铁了心了,现在逢人就说他是自己的未婚夫。

    龙辉咳了一声,打断魏雪芯的话,故意转移话题:“在下姓武,名天龙,昔日曾受到龙府海生公恩惠,日前听闻恩公血脉惨遭屠戮,故前来一探。方才看到龙府惨状一时难以控制情绪,便做了出格之举,并非有心亵渎死者。”龙辉把爷爷的名头搬了出来,反正受过爷爷恩惠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随便找个报恩者的身份想来也不回引人怀疑。

    文论拱手道:“两位朋友远道而来,还请到寒舍一坐,也让吾等以尽地主之谊。”魏雪芯转过头望着龙辉,似乎在等他拿主意,那模样简直就像一个乖巧的小媳妇,龙辉不敢接触她那清澈的双眸,心想与这三人接触一下,或许能了解多些情报,于是便点头答应。

    辽东之地,乃中土极东之所,北接大漠草原,东连高罗、新丽等国,其土地肥沃,物产丰富。

    所以历代皇朝对此地都十分重视,并在辽东设下九大重镇,以报辽东安宁,牧州,乃辽东腹地,其地势险要却是各大重镇互相连接的毕竟之路,如同一把钳子同时扼住其他八大重镇。

    崔家家主虽在帝都任职,但家族根基却在牧州,其势力遍布整个辽东,甚至连辽东守军也有一半将领是崔家子弟。

    而裴家的根基则在河东,北临铁壁关,南接帝都玉京,西面便是通往西域的毕竟之路玉阳道,可谓是帝都的最后屏障。

    牧州崔家府邸,深院内堂,一名白发老者端坐与主位之上,神情凝重地看着台下众人。

    “你们倒是说说看,此事该如何是好?”白发老者正是崔家的老祖宗,崔蝶的爷爷,崔永峰。

    崔老爷子早在二十年前已将家族大权移交给儿子崔远平,也就是崔蝶的父亲,早已不管家族之事,但如今出了一件大事,稍有不慎整个家族便会覆灭,所以召集家族三代内的核心子弟工商对策。

    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道:“父亲,裴国栋那老狐狸既然敢支持齐王争夺皇储之位,那咱们也支持另一个皇子争储。”此人正是崔远平的胞弟,崔远志。

    崔老爷子瞪了他一眼道:“支持你个屁,崔家祖训:子孙永不涉皇储之争。

    这皇储之争事关重大,稍有差池便会粉身碎骨。本来齐王就是众多皇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个,如今得裴家支持,实力更是如虎添翼,稳压其余皇子一头,我们上哪找一个能跟齐王抗衡的皇子!”崔永峰的一个孙子崔煊毅,也是崔蝶的同胞哥哥,开口说道:“爷爷,孙儿以为当今皇子中,宋王为人仁义,恭谦有礼,满腹经纶,可与齐王争一日长短。”

    崔永峰略一沉思道:“恩,宋王确实是不错人选,宋王聪慧,家臣皆是饱学之士,但他在军中并没有什么地位。不像齐王,十六岁便到军中磨练,此后更是到铁壁关戍边,在与铁烈蛮族的交锋中,曾多次身先士卒,斩杀敌将,深受士兵爱戴,就连杨烨那个冷面人都对他赞赏有加。”说起杨烨二字,崔家众人脸上都不由浮现起一丝崇敬之色。

    虓勍督帅,军神杨烨,乃中土军队中的一个不可超越的神话,一个绝对的铁血军人,帝国之栋梁。

    在他出道之前,铁壁关终日受到草原蛮族铁烈的侵犯,还有还几次被铁烈打攻破。

    三十年前,三十万铁烈骑兵连同二十万大漠及西域多族联军,共合五十万大军,一举攻破铁壁关,再破河东裴家防线,直取帝都玉京,震惊天下。

    玉京被外族联军整整围攻了三个月,恰巧当时中原遭逢水患,赤水河、楚江两大流域同时洪水泛滥,不但万民受害,就连勤王大军亦受阻挠,寸步难行。

    正当天下以为龙庭失守之际,以为年满双十的少年将军率领一支奇兵越过重重天灾,直奔帝都。

    那少年将军便是当时的西州节度使杨轩之子,当时杨轩因重病撒手西归,杨烨接到勤王号令,放下老父丧事,欲点起西州十万大军入京勤王,但由于其年纪尚轻,父亲的旧部皆不服其统率,都已各种理由推脱拒不出兵。

    杨烨一怒之下,召集三千近卫队,力排众议,直扑帝都。

    为了加快行军速度,杨烨命令士兵抛弃一切辎重补给,全速急行军。

    遇上洪水泛滥之处,杨烨也不改道,强行渡河,虽节省了时间但也伤亡惨重,三千人马到达帝都外围之时只有不到一千五百人。

    异族联军根本没将这只伤疲交加的残兵放在眼里,谁知杨烨竟率领这一千多人冲入敌阵,杨烨身先士卒,一杆虎牙破军戟横扫八方,手下将士受主将勇武之感染,无不以一当十,无不奋勇杀敌。

    激战中杨烨发现铁烈大汗帅旗所在,调转枪头奔杀过去,连杀大汗手下十大高手,再一枪刺死铁烈国师,也是当时塞外第一高手的瓦敦摩耶,最后生擒铁烈大汗。

    主帅被擒联军顿时大乱,玉京守军趁势而出,与杨烨大军里应外合,重创异族联军,从而解除帝都之围。

    杨烨也因此名声大噪,皇上亲自封其为虓勍督帅(注:虓为虎吼,勇猛之意。

    勍为强大之意),命其统率各路勤王大军,乘胜追击异族败军。

    杨烨当仁不让,结果兵权,率领各路勤王之师反攻大漠,反攻之时,杨烨下了绝杀令,不留俘虏,见人就杀,只要是异族之人通通杀掉,此等极端手法也遭到朝中大臣非议的,也因此让铁烈逃过一劫,没被连根拔起。

    虽是如此,杨烨之名威震中原与塞外,异族蛮夷只要一听到杨烨之名,就连小儿也不敢夜啼。

    这三十年来,铁烈虽已恢复元气,但却不敢靠近铁壁关百里之内,就因为铁壁关守将乃虓勍督帅,军神杨烨。

    第13回长远之计

    崔永峰继续说道:“齐王曾在杨烨手下担任过军职,无形之中已经得到了军方的支持,再加上得到裴家支持,问鼎龙椅基本已是十拿九稳的事,我们若贸然支持其他皇子,实在是太过冒险,且不论失败的结果如何,就算成功,也会得罪了杨烨。”崔煊毅道:“难道我们就看着裴家捧齐王上位,从而成为从龙功臣,藉此压制我们崔家一头吗?”

    崔远志道:“不如我们也支持齐王,不让裴家独美。”崔永峰摇头道:“不可,得带裴家的支持后,齐王已蓄成大势,我们若对齐王表示支持只会有见风使舵,墙头草之嫌,即便日后齐王登上大典,我们崔家也会在无形中矮了裴家一头。除此之外,最为严重的就是招来皇上的猜忌,我们两大家族原先都从来不涉及皇储之争,如今却都同时支持一个皇子,皇上会怎么想?皇上会以为我们要造反啊!”听到这话,堂内的崔家子弟不由脸色大变,个个都低头不语。

    崔永峰扫了这些子孙一眼,目光落在一名美貌女子身上,只见这女子不像周围的人那般惊恐或者无奈,反倒是一派从容和镇静,于是问道:“蝶儿,你怎么看这事情?”崔蝶道:“爷爷,蝶儿以为,我们崔家依旧保持观望态度,不做任何表态。”崔永峰点了点头道:“说说你的理由。”

    崔蝶道:“正如二叔和大哥所说那般,无论我们是支持其他皇子还是支持齐王都是进退两难之局,既然如此,索性以不变应万变,继续遵照祖训。裴家先违背其祖训,必定已经做好了一切后手和准备,无论我们怎么做,都已经在对方算计之下,那干脆什么都不做。”崔远志道:“小蝶,你这想法,二叔也想过,既然裴家已经做好应付一切的准备,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恐怕也会落入对方的算计。”

    崔蝶笑道:“二叔莫急,且听侄女再说几句。裴家为了打垮我们,不惜违背祖训,参与皇储争夺。恐怕裴国栋那个老狐狸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部署一切了,正所谓有心算无心,裴家十几年的时间准备,一切的步骤都已经完善了,我们若此刻匆忙入局,只会处处受制于人,被对方算计得毫无翻身的机会。倒不如静观其变,寻找裴家的缺陷一举破之。”

    崔远志皱眉道:“既然裴家已经布局完善,要想寻求破绽谈何容易,只怕我们还没找到对方破绽的时候,齐王早就在裴家的支持下登上帝位了。”崔蝶道:“二叔,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裴家的最大破绽就在于他们最大优势。”这一句话就连崔永峰也来了精神,出言问道:“蝶丫头,你何出此言?”

    崔蝶笑道:“爷爷,正所谓入局容易出局难,裴家虽然算计好了一切,但他们却已经陷入皇储争夺的这个漩涡之中,齐王虽是优秀,但其他皇子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皇位落入他人之手,虽然齐王得到裴家的支持,稳压其他皇子一头,但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正因为齐王太过强势,必定会成为其余皇子的针对目标,据我所知,除了齐王外,还有宋王、晋王、泰王这三位皇子有能力争夺皇储,所以这三位皇子都是裴国栋的敌人,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在适当的时机吹一把风,或者暗中对裴家下个绊子,就有他忙活的了!”

    崔煊毅听后一拍大腿,笑道:“小蝶说得有理,裴国栋自以为操控了棋局,其实他却不知道自己成为了一只棋子,深陷泥潭而欲罢不能。如此看来裴家的处境比我们更危险,单是三大皇子都足够他头疼的了!”

    崔永峰道:“蝶丫头,那你说说我们崔家一下不该如何做?难道真的一动也不动?”崔蝶道:“爷爷,蝶儿说的不动是指我们崔家不正面参与太子争夺,但暗地里还是得做些事情。以我估计,三位皇子必定会结成同盟,齐心对抗强势的齐王,我们崔家则在背后为三位皇子提供支援,所提供的援助都只能是非物质上的援助。而且不能明确表态,要一碗水端平,所以第一步就是坐山观虎斗,仍由让宋、晋、泰三位皇子对付裴家,我们则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旦形势不对,立即抽身而退。”

    崔永峰点头道:“很好,此计甚妙,即使齐王登基后将崔家挤出朝堂,依照我们崔家的实力,他也不敢对我们做得太过分,大不了退回辽东,他日再做打算,不至于全盘皆输,被连根拔起。蝶丫头,还有其他计谋吗?”崔蝶继续说道:“齐王曾在军中磨练多年,虽然磨砺出坚毅的性子,但却让他为人过于刚硬。我研究过齐王当年领军打仗的作风,发现此人每次作战大多奇兵突袭,出其不意击溃敌军,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但这却是他最大的破绽。”

    崔煊毅道:“性子坚硬,行事高深莫测,擅用奇兵,这不正是齐王最可怕的地方,怎么就成了破绽?”崔蝶说道:“原因有三,第一,刚不可久也,就因为他太过刚强,把军队中的那一套带回朝堂,虽然然处事果决,但却不够圆滑,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不少人。第二,谓盛极必衰,齐王自上战场以来,未逢一败。导致了他高傲自负的性格,若是一帆风顺还好,但如果遭逢变数,齐王难免不会自乱阵脚。第三,擅用奇兵,这就说明此人行事大胆果断,能准确地看清局势,但从另一反面来说,奇兵亦可以称为赌博,齐王其实就是一个赌徒,一个眼力高超,手法高明的赌徒。对于这种人我们只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便可以叫他无从下手,但这毕竟是被动的做法。所以,我打算暗中瓦解齐王最大的优势,只要他优势尽失,他为为求翻盘,定会再出奇兵之招,但这‘奇兵’可不同于他以往的奇兵,这是一种搏命的赌博,要么天堂,要么地狱的赌博。”

    崔煊毅低声问道:“小蝶,你说的搏命的赌博难道是指……兵谏,强行夺权?”崔蝶点头道:“对,依照齐王的性子,当他优势尽失之时,造反是最为简单而又直接的方式。”崔永峰道:“小蝶此计虽实施起来有一定难度,不过却是环环相扣,合情合理,更将齐王的长处和短处分析得十分透彻。你倒说说如何瓦解齐王的优势。”

    崔蝶道:“齐王最大的优势就是在于他与杨烨的关系以及在军方的地位,只要瓦解这个优势便能叫齐王万劫不复,裴家也得跟着一块死。我第二步计划就是让家族子弟进入杨烨手下效力,得到他的赏识,藉此分化齐王在军方的影响力,也为我们崔添加一份力量。”崔永峰点头道:“不错,说得好,不过要想得到杨烨赏识,不知我们家族有谁能当此重任?”

    崔煊毅主动请缨道:“爷爷,不如让我试一试。”崔永峰看了看崔煊毅叹道:“煊毅,不是爷爷不相信你的实力,而是你的身份不合适啊。你身为崔家的嫡长子,在这敏感时期贸然进入军队,难为会遭人猜忌。”崔远志道:“那不如让其他子弟去试试。”崔永峰摇头道:“铁壁关可不是普通的军营,想在那里站稳脚必须是大智大勇之人,还得有过人的武艺,你说年轻一辈中有谁符合这两个条件?”

    崔煊毅道:“既然如此,爷爷倒不如让孙儿冒险一试。”崔永峰哼道:“冒险?简直是胡闹,你是崔家嫡长子,你拿自己的命当什么了!你父亲正在玉京与裴国栋那只狐狸周旋,你还得进京助你父亲一臂之力。”“哎,本来蝶丫头是最好人选,可惜是女儿身。”崔永峰叹了一声道,”罢了,你们先退下吧,参军的人选我会仔细考虑的。”家族会议结束,众人各自散去,崔蝶也往自己的庭院走去。

    穿过前面那个花园便是自己的闺房,此刻夜色渐深,花园内已五人走动,偶尔会有巡夜的家兵走过。

    倏然,崔蝶心生警戒。

    远处听闻嚓嚓轻响,似有人在草地上飞快行驶,崔蝶心生疑惑,竟然有人能瞒过崔府的众多护卫潜进崔家腹地,难道是对头派来刺探情报的高手?崔蝶施展身法跟了过去,果真前边有一道人影在不快不慢地奔走着,每当崔蝶逼近,他的速度便会提升,但只要一拉开距离,他便会减速,好像有心戏耍崔蝶一般。

    崔蝶顿时生出一丝争雄之心,冰火二气相互撞击,从而产生正反之力,藉此力道,崔蝶的速度提高了数倍,几个起落便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奔走到崔府外院,那人好像有心跟崔蝶做迷藏,东躲西藏,专挑偏僻道路行走,崔蝶也知道对方在诱敌深入,但艺高人胆大,不惧对方诡计。

    来到一处荒凉的庄园,对方脚步开始变得缓慢,崔蝶抓住机会,大喝一声:“贼子休走!”一击火云掌悍然派出,灼热掌风直逼对方背门。

    对方回身挡格,轰地一声,火气逼人,那人被震得连退数步,仔细一看,对方竟是一个带着铁皮面具的男子。

    “贼子,再接掌!”崔蝶乘胜追击,隔空连出数计火云掌,掌风一浪接一浪,只见铁面人不再后退,扎马沉腰,挥掌相应,竟是同源之招。

    火云掌对火云掌,霎时气劲相撞,热浪翻涌,两人方圆之地草木皆枯,沙石尽焚。

    察觉对方招式有异,崔蝶腰身一拧,飞身扑来,双掌运化寒冰之气,两记玄冰刀,一左一右地劈向铁面人。

    铁面人双掌翻飞,以火云掌应战,可是崔蝶这两记玄冰刀,一正一奇,既大开大合又刁钻难测,再加上冰火之气相克,铁面人的火云掌已开始左支右拙。

    崔蝶一刀扫开铁面人防线,对准其小腿便是一记刀气,要将此人打残,再慢慢拷问。

    谁知,玄冰刀气竟被阻隔,随即两记刀气扑面而来,崔蝶反应迅速,一个哈腰低头躲过,但刀气却带着刺骨寒意,有着十分熟悉的气息。

    “玄冰刀?”崔蝶大吃一惊,铁面人竟然也懂得使用玄冰刀,不但如此,这人还能将火云掌和玄冰刀交替使用,时而灼热,时而寒冷,冰火二气既相容又相克,观其对冰火浑天决的使用,丝毫不在崔蝶自己之下。

    崔蝶心中尽是惊讶和不解,但大敌当前,不容细想,豁出毕生修为,真气顿时贯经通脉,冰火二气沛然而发。

    两人各展神通,互逞未能,眨眼间已过百招,铁面人突然伸出双手搭在崔蝶胳膊上,冰火二气相互冲击,随即气流旋转,竟形成一个湍急的漩涡,这种招数崔蝶连想都没想过,瞬间便被扰乱下盘。

    下盘不稳,重心尽失。

    “糟糕!”崔蝶暗叫不妙,只觉浑身一软,一个穴道已经被封住,丧失了大半真气。

    铁面人占据上风,竟不继续追击,只是站在原地饶有兴趣的看着崔蝶。

    “你是谁,为何懂得冰火浑天决?”崔蝶问道,藉此转移对方注意力,争取时间以便冲开穴位。

    只见对方缓缓掀开铁面具,露出那张熟悉的脸,笑道:“蝶姐姐,刚才得罪了!”崔府内院的一座幽静的楼阁,崔蝶气鼓鼓地问道:“臭小子,刚才是怎么回事,你赶紧解释清楚,不然我扒了你皮!”龙辉陪笑道:“蝶姐姐,先别生气,我只是一时技痒,才找你过上两招的。”崔蝶嗔道:“就因为技痒,你就装出歹人混进崔府,要是被人发现,我看你十条命都不够死!”龙辉笑道:“若非如此,怎么能让姐姐使出真功夫呢?好了,蝶姐姐,别生气了,生气太多会有皱纹的。

    “是女人都怕老,崔蝶闻言只得放过这小子,问道:“奇怪,你怎么懂得我的冰火浑天决?”龙辉笑呵呵地道:“这便是䶮武天书中‘无相之章’的功效。”此事还要从当日龙辉与魏雪芯前往无涯书院做客说起……自从成渊之死后,隐藏在白弯镇暗处的儒门势力也纷纷露出台面,无涯书院乃成渊之的心血,为了保护这位死去大儒的最后遗物,儒门弟子皆进驻无涯书院。

    此时的无涯书院不但是培养秀才学子的温床,更是儒门在白弯镇的据点。

    天剑谷大小姐驾到,无涯书院哪敢怠慢,新任院主——莫沧桑亲自出门迎接,一番交谈后,莫沧桑肯定魏雪芯确实是天剑谷主之女,于是便请魏雪芯与龙辉二人在书院内盘桓几日,盛情款待之下,两人只好答应。

    与魏雪芯不同,龙辉这几日却是如芒在背,自己身份极为敏感,不但是朝廷要犯,更是正道罪人,而且自己现在是乔装打扮,若是给人揭穿真面目,那他是千面郎君这一事实便再难解释,到时候唯有强行一战,如此一来不但自己陷入险境,还会连累魏雪芯。

    除此之外,龙辉还要应付这帮吃醋的儒门弟子,饶他功力通神也觉得头如斗大。

    原来驻扎在书院内的儒门弟子多是年轻少年,看到清丽脱俗的魏雪芯时,不由怦然心动,只想着如何向美人献殷勤,以博美人欢心。

    但在知道名花有主后,个个都顿足大哭,再探知那个夺走美人的恶徒竟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更是悲愤欲绝,所以隔三差五的就来找龙辉麻烦。

    思量再三,龙辉决定不辞而别,夜里趁着魏雪芯不注意施展土遁术离开无涯书院,远遁千里,一路上还故布迷阵,扰乱魏雪芯和天剑谷弟子的视线。

    除此之外,龙辉还想出一个法门,便是还不断转化真气,让先天清气转化为后天浊气,如此一来便叫魏雪芯的剑心毫无用武之地。

    这个法子简直匪夷所思,若有人练成先天清气,简直就把它当做宝贝,无时无刻不再想办法让这股真气壮大,那还会有人想把先天之气便会后天浊气,而且后天到先天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先天之气一旦修成,便会永远留在体内,除非是死去或者被废功。

    但䶮武天书通天彻地,转化阴阳五行,龙辉便藉此完成了这种不可思议的想法,由清转浊,再由浊化清,体内真气随心所欲地转化。

    最为奇异的是,经过这一番的转化,体内真气竟变得无形无相,对“无相之章”竟有了更深的认识。

    “无相”,乃是䶮武天书其中一门精要,无相者,既无相,亦万相;既不变,亦万变。

    无中生有,有亦可无,无相本相,仅在一念间。

    也就说世间上并没有绝对的不存在,本来以为不存在的东西,在时间的积累和空间的变迁下,便会出现。

    最为浅显的道理,就是原本没有的武功,在人的学习实践和经验积累下便会出现。

    无相之章一旦领悟,施展者便可随心所欲地模仿他人武功招式、真气特性,其模仿的程度则与施展者根基和感悟有关。

    练成无相之章后,龙辉便赶赴辽东一方面想找崔蝶试验一下这一章的功效,看看能模仿冰火浑天决到那个程度,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借助崔蝶的力量寻找黄欢的下落。

    崔蝶似笑非笑地盯着龙辉道:“好小子,才回到中原那么几天功夫,竟然勾搭上天剑谷的大小姐,你还真不简单啊。”龙辉不禁大冒冷汗,感情这位崔大小姐就只听进去关于魏雪芯的那段话,女人真是难以捉摸。

    龙辉干咳几声,赶紧转移话题道:“好姐姐,此事暂且不说,你想到怎么对付裴家和赵家了吗?”说起此事,崔蝶也感到一阵惆怅,于是便将当前局势详细说予龙辉知晓,也说出了刚才家族会议的大概内容。

    当听到崔蝶的两个决策后,龙辉不禁大叫精彩:“第一步,以不变应万变保住了崔家的底线利益,更为第二步打下了基础。而第二步,则是浑水摸鱼,奇兵出击,巧布暗棋,叫对手防不胜防,高明!只是不知道蝶姐姐可有合适的参军人选?”崔蝶皱眉道:“第一个想法是我想出来的,但第二个想法却不是我想的。

    至于参军的人选,我一时还没有主意。”龙辉笑道:“哦,那第二条妙计是谁想出来的?”门外传来一阵银铃笑声:“呵呵,第二条计谋是人家想出来,龙主您该怎么奖励人家?”只见林碧柔推门而进,笑靥如花地看着龙辉。

    崔蝶道:“确实如此,当日碧柔妹子向我仔细询问了关于齐王的一切后,便拟下第二条方略,以奇制奇,碧柔妹子着实聪慧。”龙辉笑道:“她要是蠢人的话也不会把盘龙圣脉搅得七零八落的。”林碧柔闻言顿时不依,跺足嗔道:“龙主,当日你已经答应原谅碧柔了的,怎么现在还要翻旧账!”崔蝶也是帮腔道:“是啊,碧柔妹子都已经知错了,你就不要老揪着人家不放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心胸要宽大。”女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前不久这两个娘们明争暗斗得不亦乐乎,如今竟然结成统一战线,自己才开玩笑地说那么一句,就引来两人的口伐笔诛,龙辉只好赔笑道歉:“好了好了,我只开玩笑的,两位美人儿别生气了。

    “二女同时送了他一个白眼,这才了事。

    龙辉道:“既然碧柔也来了,那就替蝶姐姐想一下,如何挑选参军的人选。

    “林碧柔咯咯一笑道:“不用想了,最好的人选就在眼前。”“龙辉?”崔蝶大吃一惊道,龙辉此刻也是目瞪口呆。

    林碧柔点头道:“对啊,说起智勇双全,年轻一辈中有谁能比得过龙主呢?依照龙主的武艺,混个什么将军都统来做,那不是比吃饭还简单。”崔蝶皱眉道:“这是我们崔家的事情,不应该将弟弟牵扯进来,更何况他还有要紧事要做。

    “林碧柔道:“其实参军谋取功名对龙主的大计也是很有帮助的。”龙辉奇道:“此话怎讲?”“自古以来,军队都是皇帝最为紧张的东西,对于善战将领皇帝都是又爱又恨,既希望他们能替自己守江山、扩疆土,又怕他们拥兵自重,动摇皇权。所以龙主您要洗脱罪名,对付昊天教,就得与军方建立良好的关系,只要您能在军队站稳脚,手握兵权,别说你没有杀成渊之,就算真是你做的,皇帝老儿也不会为了一个过气的大臣跟你翻脸。到时候你要翻案简直易如反掌。”林碧柔仔细分析道。

    崔蝶点了点头:“碧柔妹子此计确实可行,只要弟弟你建立自己的势力和威名,你说把白猫说成黑老鼠,也没人敢不相信,这就是实力决定一切。”龙辉点头道:“碧柔和蝶姐姐说得有理,只有当我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说的话才有人相信,只是我现在身份敏感,要是贸然参军,恐怕会给蝶姐姐你带来麻烦。

    “崔蝶道:“这个倒不是问题,我现在虽然没办法帮弟弟你恢洗脱罪名,但伪造一个毫无破绽的假身份,还是可以办到的。”龙辉喜道:“那就有劳姐姐安排了。

    “就在龙辉准备参军的这段时间,武林里炸开了锅,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江湖。

    牧州的一座茶楼,不少江湖人士聚集在此谈天说地“什么?天剑谷大小姐被一个负心人抛弃!那个不要命的这么大胆敢在天剑谷太岁头上动土?”“听说是一个叫做武天龙的人。”“此人是什么来头,吃了豹子胆了吗?”

    “我听说前些日子,天剑谷的魏姑娘在泰山设下擂台,比武招亲。三五百个武林好手都每一个能打赢擂台,最后那个姓武的一上台就打赢了魏姑娘,这件事情可是几百号人都看到了,两人也当着天下众人的面结下婚约,那时候还有佛道两门的嫡传弟子在一旁见证呢。只是不知道为何此人,竟然逃之夭夭了,气得魏姑娘大发雷霆,连发数道江湖通缉令,势要捉住这个负心人。”“天剑谷的于谷主当年也是天下间有名的美人,她的女儿能差到哪里去,这人还真是不识宝啊。”

    “什么差到哪里去,那位魏姑娘简直就是天仙化身,只要你看上一眼,包你这辈子不想再看其他女人。”“妈了个巴子的,能讨到这样的老婆还不好好爱惜,居然还要逃跑,这家伙难道有龙阳之好?或者是太监?”听着众人的夸夸其谈,茶楼偏僻的角落,一个黄脸汉子身子不由一阵哆嗦,但很快有平静下来,继续听那些人说话。

    “是不是太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人善于易容改装,而且擅用各种兵器,内功更是深不可测,听天剑谷里边传出来的消息说此人甚至还达到先天真气的地步。”此话一出,整个茶楼顿时一片寂然。

    良久才有人说话:“先天真气?他娘的,竟是这么厉害的角色,你没听错吧。”“废话,你什么时候见过老子的给你们错漏的信息。要是没点本事,能得到人家魏姑娘的垂青吗?”“天剑谷说了,只要能生擒此人者,给予一千两黄金外加一柄宝剑及一套剑谱的报酬。若能提供此人准确的消息,给予五十两银子作为报酬。”“妈的,这家伙都练成先天真气了,我们哪里是他的对手啊。”“怕个鸟,他就一个人,咱们一哄而上,还不信打不过他,到时候把他五花大绑地捆到天剑谷,换取报酬!”“对,怕什么,咱们一起上!就算打不过他,将消息告知天剑谷,也能换来五十两银子的报酬,也算发了个小财。那孙子的画像呢,快拿出来看看。”众人围过来观看那位负心人武天龙的画像,一张是一个黄脸丑汉,另外一张则是一个中年儒生。

    “这孙子的易容术还真高明,扮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咦,你看那边那个人,跟这张画像上的人长得很像啊。”无数道目光顿时集中在那名黄脸丑汉身上,那人微微一震,放下几枚铜钱,若无其事地往门外走去。

    “喂!你站住!”一名吃着板斧的粗壮汉子喊话道。

    谁知那个黄脸汉子反而加快脚步,几步便走出大门。

    “叫你站住,没听见吗!”板斧壮汉喝道。

    “你还叫个屁啊,人都走了!那家伙明显就是那个负心汉,还不快操家伙!”一声令下,茶楼里的一百多号人,纷纷拿起兵器冲了出去,顿时整条大街杀声震天,随着这群人冲杀出去,很快那些在街上游荡的武林人士也操起家伙加入大队。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一千两的黄金,是人都会心动,就连那些巡街的衙役捕快,也纷纷加入追捕负心汉的队伍中。

    “我的钱啊,不要跑。”“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浩浩荡荡的队伍震惊了整个牧州,吓得牧州太守还以为有人造反,赶紧调来三万精兵,谁知兵马一到,看到几百号人追着一个人打,惹得那些兵痞子哈哈大笑,都在猜测是哪个倒霉蛋这么惹人恨。

    第14回白日宣淫

    崔蝶的庭院,一个俏丽少女正在往小池里撒饲料,鱼儿纷纷聚集在一起争食少女玉手上洒下来的饲料,今天鱼儿吃得特别欢快,不知道是鱼儿饿得太久了,还是饲料中带着少女玉掌的芬芳。

    突然池中的鱼儿变得焦躁不安,乱成一团,只听哗啦一声,池中竟窜出一个人,此人的一张黄脸泡在水里显得更加狰狞可怕。

    少女吓得大叫一声,丢下饲料转身就跑,谁知此人眼明手快,少女还没来得及出声求救,就被他一把捂住嘴巴。

    “唔嗯……”少女眼中尽是仓惶惊恐的神情,一双明亮的眼眸已然布满泪水。

    “柳儿,是我!”那人摘下人皮面具,赫然是龙辉。

    柳儿松了口气,破涕为笑道:“龙公子,你这么从水池钻了出来?”龙辉抹了抹脸上的水迹,叹道:“真是一言难尽啊,我换身衣服再跟你说。”柳儿哦了一声道:“龙公子,柳儿这就替你准备香汤沐浴。”

    泡在热乎乎的香汤中,龙辉对方才的一幕还心有余悸,几百号人拿着各种奇门兵器,追着自己砍,等跑出牧州后,以为能得一时的安宁,可是还没松一个口气,又有一堆人骑着快马追杀过来,到了最后只能用土遁术逃之夭夭,谁知道这些人中竟然有人善于驱使蛇虫鼠蚁,逼得龙辉只得乖乖又跳出来,最后跑到一条小河,龙辉施展水遁之法,潜水而游,所幸这条河是从崔家供水系统流出来的,所以才顺着河水游回崔家。

    “这小娘皮还真舍得下血本,一千两黄金,一柄宝剑跟一套剑法。”龙辉自嘲地笑道,“哎,这回还真是遇上桃花劫了。”房门突然被人推开,龙辉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崔蝶似笑非笑地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龙辉苦笑道:“我说蝶姐姐,你进来也得敲一下门,我还在洗澡呢。”崔蝶啐道:“少来,这是我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又不是没见过你光屁股的样子,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罢把手中的纸张递了过去。

    龙辉结果一看,顿时傻了眼,竟是一篇讨贼檄文,笔锋如刀,字字滴血,简直就是对文中贼子血淋漓的控诉和怨恨,只要读了这篇檄文,任谁都会对受害人万分同情,恨不得将那贼子千刀万剐,吃其肉,啖其血,挫其骨,扬其灰。

    崔蝶朝龙辉白了一眼,笑道:“好弟弟,姐姐最近看东西看的不太清楚,你能不能帮姐姐看一下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龙辉脸都快绿了,暗运离火真元,纸张顿时冒起火光,瞬间化作飞灰。

    崔蝶噗嗤一笑,又从袖子内掏出一张一摸一样的檄文,对着龙辉扬了扬道:“我还有许多,你能毁掉多少张?”龙辉苦笑道:“罢了,想不到这丫头竟下了这么大血本。哎,我这回可头大了,还没洗脱罪名,又摊上这么一档事。”崔蝶叹道:“你这会可算是惹上麻烦了,天剑谷的势力仅次于儒道佛三大教派,若非他们只专注钻研剑道,而没有自己的教义和学说,恐怕早就成为第四大教了。”

    这时林碧柔笑吟吟地走了进来,手上也拿着一张讨贼檄文,龙辉又傻了眼,问道:“你怎么也有这东西!”林碧柔掩嘴笑道:“龙主啊,这些东西发得满大街都是,我刚才在街上随手捡的。”崔蝶笑道:“恐怕这些讨贼檄文已经布满中土各大州县了。”龙辉差点没吐血,于是便问道:“蝶姐姐,我的新身份准备好了吗,我得赶紧离开。”

    崔蝶摇头道:“准备好了,我真是没良心啊,丝毫不顾人家小姑娘的悲伤,还要帮你这么个负心汉逍遥法外。真是罪过啊,罪过!”说罢又长长叹了口气,展开讨贼檄文念了起来——小妹为寻如意夫婿,曾于泰山摆下剑阵擂台,希望能从天下英雄中觅得良配。

    武式天龙,技压群雄,更败小妹之长剑,故而在天下英雄面前与其缔结鸾凤之盟,订下婚约。

    然此子薄情寡义,不辞而别,弃小妹于不顾。

    多日来小妹心思刀绞,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望天下英雄能为小妹主持公道,如有人能将此薄情郎生擒,小妹以千金酬谢,外加宝剑一口、剑谱一部。

    如有人能告知此人之讯息,以纹银五十两谢之。

    魏氏苦女泪诉崔蝶念完后叹道:“这篇檄文写得太好了,言辞恳切,字字如珠,声声血泪,真是痴情女子负心汉,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龙辉冷笑讽刺道:“好个屁,写得狗屁不通,粗鄙直白,有辱斯文。”崔蝶白了他一眼道:“这是写给那些江湖粗人来看的,要是一味地之乎者也,他们哪里看得懂!”龙辉暗骂道:“魏雪芯,你这小娘皮,以后千万别落到我手里,不然我叫你生不如死!”崔蝶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挪揄道:“我说,龙辉龙大公子,你要不要现在去天剑谷负荆请罪,再说上几句好话哄哄人家,说不定魏大小姐一高兴,就撤回对你的江湖追杀令。”龙辉肚子顿时冒起一团火,哼道:“请罪,请罪个屁,以后我要是逮到她非给她五十大板不可!”崔蝶哎呀一声,笑道:“人家小姑娘身子骨娇滴滴的,你也下得了手?”龙辉若有所思地道:“不知道那小姑娘的屁股有没有肉,能挨多少板子?”崔蝶呸道:“死不正经的,这个时侯还想这些事。”

    龙辉呵呵一笑道:“好好,我不想这些事,我也不想那小丫头。说得也真是的,小丫头的屁股蛋子哪有蝶姐姐你的大啊!”说罢眼光落在崔蝶圆润的翘臀上,崔蝶被他目光一扫只觉得屁股一阵火辣,想起在海上的时候被这小子打屁股的情景,不禁吓得朝后退了一步。

    龙辉对林碧柔使了个眼神,林碧柔会意一笑,立即从后边抱住崔蝶。

    “蝶姐姐,干嘛这么害怕啊。”林碧柔凑在崔蝶小耳朵旁,轻声细语地说道。

    崔蝶被林碧柔火热而又芬芳的气息熏得身子酥麻酥麻的,忙道:“碧柔妹子,我哪有害怕,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我先去处理一下。”哗啦一声,龙辉从水桶内站了起来,冷笑道:“有事,有什么事?有事你会过来拿这檄文消遣我。”看着龙辉赤裸的身躯,崔蝶俏脸一阵发烫,但还是强加镇静地道:“我现在刚想起来的……”龙辉嘿嘿一笑:“碧柔,动手!”林碧柔闻言从身后搂住崔蝶细腰,笑吟吟地道:“对不起了,崔姐姐,龙主的命令碧柔必须执行。”龙辉笑呵呵地走到崔蝶跟前,龙根在经过热水的浸泡已然兴致勃勃,狰狞的龟头正对着崔蝶,粗硕的棒身青筋暴露。

    龙辉那邪魅的笑容,充满侵略性的眼神,使得崔蝶脸蛋发热,一双美目又爱又怕地看着那根粗壮的龙枪,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身后的林碧柔却在此刻捣乱,滑润的朱唇时不时地触碰自己敏感的耳垂。

    突然林碧柔的玉手在崔蝶小腹上轻轻地滑动,五根手指犹如五根轻柔的羽毛,隔着衣服轻微地拂动着崔蝶的肌肤,崔蝶早就领教过林碧柔这双巧手,此刻虽知羊入虎口,但却舍不得那种酥中带麻的感觉。

    崔蝶只觉得一股若有若无的快感由自己幼嫩的肌肤传来,透过毛孔,流遍全身。

    “嗯——别动哪里!”崔蝶倏然发出一声惊呼,原来林碧柔的手指开始向下滑动,开始探索美少妇肥美的私处。

    崔蝶此刻羞不可耐,一张俏脸嫣红如血,双手试图阻止林碧柔的肆虐,谁知竟被龙辉这小子扣住自己手腕,无奈之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碧柔向自己的私处探去。

    林碧柔咯咯一笑,无根玉指竟在崔蝶耻骨之处停住了,并未继续深入,但却在耻骨出来回柔刮轻瘙,隔着布料来回戏耍崔蝶那浓郁的毛发。

    “恩……呜……”崔蝶双眼已然充斥着淡淡的水波,白嫩的粉腮隐隐泛起桃色。

    林碧柔这种隔靴搔痒的手法虽不如直截了当来的刺激,但却给崔蝶带了新的感受。

    这是一种似有若无的快感,崔蝶心里既想让林碧柔再进一步,但却又不敢想象那再进一步会带给自己何等羞人的感觉,因为还没正式触碰私处,崔蝶已经开始受不了啦,要是真的来那么一下,崔蝶还不得小死一回。

    看着崔蝶那动人媚态,龙辉忍不住地将肉棒抵在崔蝶小腹上,隔着衣服摩擦起来,希望能藉此减轻一下欲火。

    这下可苦了崔蝶,火热的棒头不住摩擦着雪肤,无疑是火上浇油。

    倏然听见崔蝶嘤咛一声,只见她几乎快要瘫坐在地上。

    林碧柔微微皱了皱眉头,笑道:“崔姐姐,你下边是不是湿了?”崔蝶红着脸否认道:“你才湿了,我明显感觉到你裙子前湿了一块。”林碧柔咯咯一笑,也不反驳,她早在抱住崔蝶的时候已经开始动情了。

    崔蝶那丰满的娇躯实在是太过迷人了,单是搂着都能感觉到少妇火热成熟的风情,林碧柔身为女人也不能避免,所以当自己的玉胯刚一贴上崔蝶丰臀的一刹那,林碧柔的小亵裤已然冒出丝丝水迹。

    到后来,挑逗崔蝶的时候,听着崔蝶那销魂的娇吟,以及感受着少妇娇躯的火热,使得林碧柔更是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整条小亵裤竟像水洗一般,湿滑湿滑的而且还是黏糊糊的。

    龙辉用肉棒在崔蝶小腹上又磨了几下,有一次惹得崔蝶反应极大。

    龙辉恍然大悟,拍手笑道:“哈哈,我明白了,我刚才碰到什么地方哩!”

    崔蝶闻言几乎羞得把脑袋埋在自己高耸的双峰中。

    龙辉又在同一个的部位蹭了几下,果真崔蝶的表情十分夸张,丝毫不逊于花心被顶的时候。

    崔蝶浑身酥软,双眼迷离,娇躯无力地靠在林碧柔身上,林碧柔也感觉道崔蝶浑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自己身上,胸口那两团美肉几乎快被压成肉饼,奇道:“龙主,您究竟是碰到崔姐姐那个位置?弄得崔姐姐几乎都快昏过去了。”崔蝶忙道:“不准说!”崔蝶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小腹上竟然有这么一个敏感的地方,要是给林碧柔这小淫娃知道了,以后还指不定这么羞辱自己呢。

    林碧柔咯咯一笑道:“既然崔姐姐不愿意说,小妹也不勉强。”林碧柔是何许人也,你不说她就没办法吗。

    只见林碧柔一手抚向崔蝶的胸口,握住一只豪乳时轻时重地揉捻起来,另一只手直截了当进入崔蝶的两腿之间。

    “恩,死骚货,快住手!”崔蝶不堪重负地叫了出来,林碧柔这下可动真功夫了,左手手掌翻山越岭,右手手指探穴寻洞,崔蝶的两颗乳头已经竖立起来,下身亦是泥泞不堪。

    林碧柔笑着问道:“崔姐姐,可否告诉小妹。”崔蝶喘着粗气坚定地道:“不说!”林碧柔,咯咯笑道:“崔姐姐,小妹不喜欢勉强别人,待会你会主动告诉我的。”“妄……想”崔蝶刚想抗议,但又被林碧柔制住要害。

    这次更加过分两根手指已然探入崔蝶私处,隔着湿滑的亵裤卡入幽谷,两片肥厚的阴唇隔衣含住手指……这一下着实销魂“我的天……”她心中呼喊,紧紧咬住银牙,不肯林碧柔投降,却又抑制不住急促的呼吸,娇躯忍不住战栗,一股浪水顷刻涌了出来。

    要来了吗?崔蝶再也克制不住,丰臀扭动,气血翻腾,头脑中一片空白,随着手指强烈的深入擦,几乎要昏厥过去……就在崔蝶达到巅峰的一刹那,林碧柔突然抽出手指,只见那两个修长的手指沾满了湿滑的粘液,亮晶晶的,晶莹无比。

    “呼——”崔蝶顿时松了口气,暗自庆幸没被这小妖精整到丢身。

    只见林碧柔媚眼一转,素手再次探下,这次的目标不是幽谷秘洞,而是顺着玉胯直接滑到背后,直取肛菊之所。

    那里可是从未开放的处女之地,崔蝶哪受得了这般刺激,顿时娇啼一声,花房一阵颤抖,亵裤顿时被蜂拥而出的汁水打湿了。

    这么一松一紧,就连不老神仙也被林碧柔整成白痴,崔蝶哪里受得了这般折腾,瞬间达至高潮,大脑被快感冲击得一片空白,林碧柔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崔姐姐,刚才龙主碰到你那里了?弄得你反应这么大?”“肚……肚脐,好妹妹别再折腾我了……”崔蝶终于服软了,娇声哀求道。

    崔蝶还没喘过气来,突然肚脐又被一根硬物顶了一下,使得她酥软的身子浑然一僵。

    只见龙辉挺着肉棒不断地朝崔蝶肚脐摩擦,顶撞。

    崔蝶暗自叫苦:“完了,今天恐怕是要被这个小色鬼和这小荡妇羞辱了。”

    崔蝶被这对主仆合起来淫玩,饶她内力深厚,亦感心力交瘁、羞恼不堪。

    龙辉示意林碧柔放开崔蝶,随即两人同时动手将美少妇衣服尽数扒光,让那丰满的胴体赤裸裸地展现在面前。

    崔蝶羞不可耐,红着俏脸用胳膊捂住两只颤颤巍巍的豪乳,两条圆润丰腴的大腿紧紧夹住私处。

    龙辉探出双臂,面对面地抱住崔蝶,对着那张喷着火热香气的小嘴就是一阵激吻,不住地吮吸崔蝶香甜的口涎,舌头放肆地在崔蝶口腔内拨动。

    崔蝶“哼嘤”一声,迷失在男人的温柔中,随即想起这小子方才那般戏弄自己,心里顿感一阵不忿,身子又下意识微微挣拒起来,纤臂越来越无力,而后双臂环绕,圈在龙辉的颈脖上,忘却了羞涩和顾忌,一心一意回应着心爱男人的吻。

    龙辉双手一紧,将崔蝶紧紧抱在怀中,胸乳相贴,感受着她豪乳的柔软和滑腻,亲昵体贴的动作将崔蝶激的浑身轻颤,芳心乱跳,蛮腰扭蠕如蛇,刺激得龙辉欲火狂烧,双掌随即抚上那对如奇迹般的豪乳。

    “蝶姐姐,再让我亲一下好么?”龙辉柔声问道。

    崔蝶红着脸道:“人家都被你戏弄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拒绝吗。”龙辉火热的唇慢慢地滑落少妇修长的脖子,灵动的舌头轻舔细腻的肌肤,温柔的热吻来到消瘦的锁骨,随即少年埋首与那深邃的乳沟之中,仿佛要将自己憋死在这豪乳之下。

    随即男儿的舌头顺着双峰滑到平坦的小腹,钻进那可爱而又表浅的小肚脐。

    “天啊!酥死人了……”崔蝶浑身乏起鸡皮疙瘩,肚脐竟是如此的敏感,如今被这小男人轻轻舔了两下,自己竟受不了啦,这种感觉比方才隔着衣服让肉棒摩擦还要激烈上百倍。

    “好弟弟……别再舔那里了……姐姐快疯了……”一味地发出阵阵迷乱的轻颤和娇吟,在龙辉舌头的爱抚和挑逗下,少妇的热情伴随着丝丝野性很快被充分的激发了出来,使他在欲望索求的快感中体味到一种强者的征服感。

    龙辉双膝微屈,一把将崔蝶情动如热的娇躯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向床榻走去,嘴里还坏笑道:“碧柔,还不过来,也要为我去抱你么?”林碧柔心中情欲早已泳动如潮,此刻听到龙辉喊话,当即轻迈莲步,追着他们去了。

    秀榻之上,崔蝶娇躯火热,玉颊滚烫,纤细的玉指轻轻掐在龙辉的臂肉里,完全顾不女性的矜持与娇羞,动情地说道:“小坏蛋……不,不要再逗人家了……”而龙辉此刻已将嘴唇滑过肚脐,埋首与崔蝶两腿之间,尽情品尝少妇肥美多汁的宝蛤蜜穴。

    无论他怎么吃,花房内的汁水总是源源不断。

    龙辉口鼻之间都被浓稠湿滑的蜜汁封住了,不得不抬起头来呼吸一下,就在此时,忽然背后贴上了一具丰满的娇躯,肌肤滑腻却又十分滚烫。

    原来林碧柔看着这香艳的一幕,感到浑身燥热,不禁将衣裙尽数脱去,缓步走上前,从背后搂住龙辉,高耸双峰紧紧压在他后背,软腻的乳肉被挤成两个玉盘,芳唇动情地呻吟道:“龙主……碧柔……碧柔也要。”龙辉哈哈笑道:“碧柔,你先替我好好伺候一下我的兄弟。”说罢转过身去,将坚挺的肉龙对着林碧柔。

    林碧柔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俯下身去,张开樱唇将灵龟一把含住。

    龙辉深知此女口舌功夫犀利,当龙枪一进入她的口唇,立即使用锁阳之法,把住精门。

    只见林碧柔用双唇紧紧箍住他,灵活的舌头,俏皮地搅动着他的龟头。

    突然龙辉只觉得林碧柔口腔之中传来一阵寒意,冰冷刺骨,冻得他差点偃旗息鼓,随即寒气消退,一股热流涌了出来,整根阳具仿佛泡在温泉中一般,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但温度却渐渐增加,整个人如坠烘炉之中,但这种灼热的感觉也是一闪而逝,寒意再次涌来……不同的极端,相反的感觉,刺激得龙辉放声呻吟:“啊……碧柔你这小嘴……好舒服……这难道是冰火两重天?”

    这时崔蝶从身后搂住龙辉,用两颗大奶子摩擦着龙辉后背,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道:“没错,这是我跟碧柔妹子想出来对付你这怪物的法子。”将寒热两气运至阴门,虽然可以增加对男人的刺激,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不但耗损真气,而且还令两女的肉穴腔道变得更加敏感,不耐久战,所以两人想出了这个法子——将冰火二气运到小嘴,这样便可以与龙辉周旋。

    林碧柔此刻越吃越欢,时而让肉棒深入自己喉咙,时而吐出肉棒以灵舌舔洗,龙辉只觉得林碧柔整张小嘴都是寒热交替,就连舌头也是一时热一时冷。

    林碧柔见久战不下,当下招呼崔蝶道:“崔姐姐,不如咱们一起联手吧。”“糟了,忘记替公子添热水了”柳儿提着一桶热水匆匆而至,当推开门时,竟看到无比淫靡的一幕。

    “天……天呐……”柳儿惊呆了,手中的水桶落在地上,撒了满地的热水。

    只见一个男子正张开双腿,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沿,而两个绝美女子正撅着肥美雪白的大屁股,跪在他两腿之间,卖力地为男人含弄宝贝。

    龙辉爽得快要疯了。

    这两个骚货实在是太销魂了,当一个人含住龟头的时候,另一个就用舌头舔洗棒身;当一个人将整根肉棒吞下时,另一个则舔自己的子孙袋;或者两个人同时舔肉棒,一人一半,互不相干。

    最要命的是这两个骚货都懂得“寒热之法”,当一人小嘴变热的时候,另一个的舌头便会变冷;当一个人的朱唇寒热交融之时,另外一个也以寒热交替之法推波助澜。

    “这种程度还不足以将我榨出精来!”龙辉紧锁精门,毫无败像,二女口技虽是销魂,但龙辉的不老童子决却能扣住阳元,久战不泄。

    林碧柔咯咯一笑道:“龙主高明,不过咱们姐妹还有绝招未出,对吧崔姐姐。

    “想起那个羞人的”绝招“,崔蝶俏脸不由一红,但转念一想,现在自己都不顾廉耻地将这小冤家的阳具放在嘴里又含又舔的,哪还有什么尊严可将,当即把心一横,再施”绝技“。只见崔蝶捧起一双豪乳,把两团雪白丰满的乳肉送到他下身旁侧,双手自两边一推,把肉棒整根夹在了一片滑腻温软之中。

    乳肉相抵,深沟拢成一线,仅剩龟头的顶端还露在外面。

    她腰后一绷,开始微微摇摆着上身,那肥美乳球就紧紧挤迫着当中阳根,包裹着套弄起来,并时不时探出香舌跳动龟头,当日崔蝶的舌头还是忽冷忽热。

    崔蝶一对豪乳雪腻柔滑,双手自两侧一挤,虽不如膣腔内嫩褶密布那般快美,却弹滑柔韧别有一番滋味。

    若不是如她这么饱满坚挺的双峰,怕还真难以这样完全裹住,再加上她舌功在林碧柔的指教下有了不少提高,所以让龙辉畅快无比。

    “好姐姐,你的奶子好舒服啊,舌头也越来越厉害了……”龙辉爽得直喘气,“我最喜欢你用奶子夹住我的肉棒,又软又舒服。”崔蝶白了他一眼,嗔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当初在甲板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羞辱姐姐的,今天我非报仇不可。”龙辉笑道:“蝶姐姐,你这招虽然不俗,但要把我榨出来还有一定距离,只怕你把皮都磨破了,我还没有感觉呢!”崔蝶哼道:“别得意太早,碧柔妹子,咱们一块来!”林碧柔嫣然一笑,也学着崔蝶那般捧起玉乳,凑了上来。

    只见崔蝶身子稍稍朝后退去,让出一些空间,把龙辉的肉棒挤到,玉乳的外围。

    林碧柔则趁机裹上,两只巨乳抵住崔蝶的豪乳。

    于是乎,四只肥美丰硕的乳房相互抵在一起,白花花的乳肉朝四周溢出,乳肉相抵之处,留下了一个类菱形的空间,而龙辉的肉棒则被困在这空间之内,四周皆是肥美滑腻的乳肉。

    崔蝶、林碧柔同时伸出舌头拨动龟头,冰火交替。

    棒首被四团乳肉包裹,棒首则被三寸丁香调戏,除了触觉上的快感外,龙辉还受到强烈的视觉冲击,饶他有锁阳之法,此刻也再难把持,精门大开,浓精四射,喷了两个美人一脸。

    “呼……果真厉害,我都把持不住了。”射精后的龙辉稍稍喘着粗气,但依旧神采奕奕,反观林碧柔、崔蝶二女,虽是占得上风,但此刻却是累的香汗淋漓,娇喘吁吁。

    虽然以口舌为情郎服务比较省力,但在含弄的同时却令的自身的欲火更加旺盛。

    只听门口出传来一声嘤咛,柳儿此刻已无力地瘫坐在地,娇喘吁吁,玉颊似火,媚眼如丝,方才那一幕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小丫头也仅仅是在一旁看戏,便小泄了一回,两腿之间的群布已能隐隐看见水迹。

    龙辉朝林碧柔使了个眼神,道:“碧柔还不快去帮一下柳儿妹妹。”林碧柔会心一笑,跳下床去,光着雪白丰满的身子朝柳儿走了过去。

    “啊,林姐姐,你要做什么?”柳儿惊呼道,身子却已经给林碧柔搂住,脸颊脖子被林碧柔的温柔的亲吻着。

    不一会儿,柳儿便已是珠乱簪横,酥胸半裸,娇笑的身子被林碧柔随意地亵玩。

    “嗯……啊!唔嗯!唔……唔……”柳儿无可相抗,四片樱唇交相叠吻,兰息流通,极尽惑人。

    林碧柔的舌头往华瑄口中索求着,两女绛舌相缠,柳儿心中羞怯,不断闪躲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柳儿不再被动,香舌开始回应林碧柔的挑逗。

    柳儿昔日替韩邵庭口交的次数远多于崔蝶,所以口舌功夫在崔蝶之上,面对林碧柔的索吻,她也不像崔蝶那般被动,饶是如此,柳儿也难敌林碧柔销魂吻法,心神大乱,身子不禁热了起来。

    吻毕,二女俱皆满身是汗,朦胧对望。

    林碧柔伸手脱去柳儿衣服,轻声呢喃:“柳儿妹妹,你好可爱……肌肤比姐姐还要好呢……”“什么好……”柳儿此刻神志恍惚,林碧柔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林碧柔觉得这小姑娘的胸乳虽不如自己和崔蝶那般伟岸,但却是小巧玲珑,坚挺秀气,特别是那两粒犹如花生米般的小乳头,粉润坚挺,犹如两朵初开花蕾,不但可爱而且又有几分羞涩。

    林碧柔越看越喜欢,轻轻地将一颗葆蕾含住嘴中,细细品尝起来。

    林碧柔的口舌功夫可是连龙辉都不敢小视,也就含了那么一下,立即爽得柳儿浑身血液都集中到胸口。

    柳儿舒服得双手抱住林碧柔,手指不禁地插入其如云秀发之中,娇躯不安地扭动着。

    柳儿的两颗乳头早已硬了起来,身子的受用让她芳心如火灼般难受,忽然,林碧柔张口含住一颗乳头,用力吸住,将它连同整个乳房高高扯起,再突然放开,“啪……”的一声,秀气的玉乳自己弹了回去。

    躺在床上的龙辉和崔蝶看着柳儿与林碧柔的玉女磨镜,只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淫靡之美。

    柳儿身材细致稚嫩,林碧柔体态丰盈熟美,两女均是绝色佳人,真是说不尽的风光旖旎。

    看着柳儿淫浪媚态,崔蝶不由一阵面红耳赤,思忖道:“不知道我被碧柔戏耍的时候是不是像柳儿这般摸样?”“蝶姐姐,别光顾着看戏,咱们也演上一出戏。

    “龙辉对着崔蝶的双乳轻轻拍了一掌,坚挺腻滑的硕乳像玉兔般弹跳起来,沉甸甸,微颤颤,漾出大片乳波肉浪,惹得崔蝶娇嗔不已道:“死小鬼,你能演什么戏,脑子里尽是淫秽不堪的东西。”龙辉在崔蝶湿滑的私处捞了一把,摸了满手汁液,笑道:“姐姐你下边已经湿漉漉的了,我还能演什么戏,当然是春宫戏了。

    “林碧柔叼着柳儿的玉乳含糊不清地道:“戏名就叫做‘神龙戏浪蝶’!”崔蝶闹了个大红脸,呸道:“你这骚货才叫做浪。”龙辉舔了舔手中的汁液,觉得香滑粘稠却又略带骚味,不禁笑道:“蝶姐姐你下边都湿成这个样子了,还不浪吗?女人都是这个样子,明明是事实却死不承认。”崔蝶气得俏脸酡红,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杀才,人家都让你糟蹋成这个样子,你还嫌不够吗,非得羞死我才高兴吗?”龙辉老脸一红,看到这美人生气,也不敢答话,唯有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替美人消气。

    托住崔蝶浑圆白嫩的美臀,将坚硬无比的龙枪抵住两瓣花唇,只听吱的一声,几点水柱飞溅而出,龙枪整根没入花穴之内。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便开始谱写一曲快美舒畅的乐曲,少年的沉重的鼻息,少妇娇媚的呻吟,化作优美的“宫、商、角、徵、羽”,交汇成春意盎然的仙乐。

    啊……哎唷……啊……一股充实而酸楚的感觉传来,崔蝶娇艳的檀口惊喘出声,双手不由自主地死死搂抱住龙辉的脖子,大腿紧紧夹住龙辉的雄腰,随着龙辉的抽动,全身开始颤抖。

    巨龙直达崔蝶穴心的时候,龙辉感觉太舒服了,龙辉感觉着自己的巨龙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的包围住,灼热紧窄、温润滑腻,肉壁还在微微蠕动着,吸吮着自己的龟头,又麻又酥。

    想不到美少妇的桃源洞还是那么紧,保养的这么好,丝毫不逊于少女嫩穴,巨龙插在里面很舒服。

    龙辉将龙头深刺猛撞崔蝶的子宫口,牙齿轻轻在咬在她翘挺的乳尖上。

    激烈的冲击,崔蝶的花心已是不堪重负,那股酥麻欢畅直达心坎,大叫一声,整个人儿似乎轻飘飘的飞了起来,然后瘫软下来,娇喘吁吁,目涩神迷,春水岩浆从幽谷甬道流淌出来了。

    龙辉只觉得少妇的穴儿突地紧缩,子宫口刮擦紧吸住粗硕的龙头,随即感觉滚滚热浪冲击龙头,麻痒舒美。

    “蝶姐姐,还能继续吗?”龙辉吻了一下崔蝶的香腮道。

    崔蝶稍稍回过神来,笑道:“你没听说过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吗?今天你可是要以一敌三,我怕你坚持不到最后。”龙辉嘿嘿笑道:“就你们三个小娘皮,上次在海上的时候被我杀的丢盔弃甲,七零八落的,我还记得那时候有人都快哭出来了,求着我赶紧射给她,那个人好像叫做崔什么蝶……”崔蝶被揭了糗事,气得在龙辉腰间拧了一把,嗔道:“死小鬼,别废话,赶紧办正事!”

    龙辉笑道:“蝶姐姐有令,小弟岂敢不遵!”于是再次抖擞精神,龙枪威武,狠狠地扎了几下崔蝶的花心,爽得崔蝶一阵哆嗦。

    第15回后庭花开

    龙辉与崔蝶的大战已经白热化,此刻崔蝶正骑在跨上耸动,肥美的阴户不断地吞吐着男儿的肉棒,龙辉躺在床上,看着美少妇在自己身上那挺腰耸臀的样子,也乐得清闲,一双大手有时爱抚那双跳动的豪乳,有时又揉捏那扭动的肥臀。

    “好深……好弟弟,你的那东西好大……胀死姐姐了……又顶到花心了……”崔蝶的呻吟着,紧蹙黛眉,美眸眯成了一条缝儿,媚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看着身下小情人健壮的身体,略带几分邪俊的面容,芳心又是爱怜又是羞愧,只想着用自己雪白香馥的丰满肉体尽情满足少年的索取。

    林碧柔与柳儿此刻正在一盘玉女磨镜,两具雪白的身子交缠在一起,喉咙里发出丝丝喘息,龙辉看着那两人的春宫戏,兴奋莫名,肉棒涨得更粗,兴奋异常,狠狠地在崔蝶花心上连顶数十下,崔蝶打了个冷战,花房一阵收缩,浓浓阴精泉涌而出,浇得龙辉龟头一阵酸麻。

    “好弟弟,你几乎要我命了……”崔蝶喘着粗气道,“姐姐不行了,你快去找那两骚蹄子吧。”龙辉抽出肉棒,将身子挪到正在纠缠的二女跟前,笑道:“你们谁先来啊?”柳儿虽然已近欲火攻心,下身泥泞不堪,但毕竟还是小姑娘一个,脸皮嫩得很,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口。

    林碧柔可就不同,身子如水蛇一般缠在龙辉身上,媚声:“龙主,碧柔想要,您给我吧。”望着这个迫不及待的骚美人,龙辉用手指挑起她细巧的下巴,笑道:“想要的话,自己来吧。”林碧柔嗯了一声,将丰满的娇躯投入龙辉怀里,藕臂缠住龙辉脖子主动奉上香吻,龙辉也是熟练地叼住林碧柔的香舌,尽情享受美人芬芳的香吻。

    对于这具骚媚的丰满肉体,龙辉可不会暴殄天物,激吻的同时一双大手不断地在林碧柔的腰背抚摸,感受那完美的曲线。

    林碧柔惬意地享受着龙辉温柔而极富技巧的爱抚摩挲,身体逐渐无力软绵,在主人的调引下,异常敏感的身体迅速分泌出粘稠润湿,如汁似蜜地爱液,不时地流到龙辉身上。

    一腔情火无法发泄,柳儿对龙辉的偏心举动非常着恼,趴在龙辉身下,红着粉脸,绛舌轻吐,滑过腰际、小腹,最后将火热玉柱含进自己的丰润的香唇。

    龙辉身子微微一震,一阵快美传遍全身。

    柳儿的口技虽不如林碧柔那般纯熟,但也有一定火候。

    龙辉只觉得全身十万八千的毛孔一同扩张开来,感觉到她的舌尖细细挑弄欲望尖端,温润如丝的口腔内壁将他全部包裹。

    龙辉就这样一边与林碧柔唇舌缠绵,一边享受柳儿的口舌服务。

    林碧柔被龙辉的玉颊生烟,晕红滚烫、鼻翼煽动,鲜艳的红唇微微颤蠕,吟吟有声。

    直到呻吟化作呜咽,美人儿呼吸困难,几乎窒息之时,龙辉才不舍的松开她微微红肿的朱唇。

    龙辉拍拍柳儿的小脑袋道:“柳儿先停下,待我喂饱碧柔,在好好疼你。”

    柳儿吐出布满晶莹口水的龙枪,乖巧地退到一边。

    林碧柔笑吟吟地跨上龙辉身上,提起肥臀将宝蛤对准龟头,缓缓坐下,尽数将龙枪纳入。

    龙辉笑道:“碧柔,每次进入你体内,你的小穴都是这么多水,好像一个温泉似的。”林碧柔咯咯笑道:“只要龙主喜欢,碧柔愿意天天为龙主的小兄弟洗澡。”躺在一边的崔蝶笑骂道:“骚货就是水多。”林碧柔一边摇着肥臀道:“崔姐姐,你刚才好像也流了不少水吧,龙主小腹都是水迹。”崔蝶呸道:“凭什么说那些是我流下的,明明是你刚才缠住龙辉身上发骚的时候流出来的。”林碧柔笑道:“崔姐姐的水比较浓稠,还微微带着骚味,这个我是知道的。”龙辉笑道:“那你这骚货的水是什么味道的?”说罢在两人交合处抹了一把,将沾满粘液的手指伸到林碧柔朱唇前,笑道:“来,你也尝尝自己骚水的味道。”林碧柔想也不想张开含住龙辉手指,一阵吮吸品尝后,便说道:“人家的那带着一点咸味,但没有崔姐姐的骚。”崔蝶气得在她翘臀上拍了一巴掌,骂道:“骚货,尽胡说八道。”不知是不是崔蝶这一巴掌激起了林碧柔的欲火,还是龙辉的神勇叫她着迷,林碧柔渐渐进入状态。

    一声媚吟,浪声荡音愈来愈软腻,愈来愈撩人,股股粘稠爱液如泉涌出,芬芳浓郁的香味弥漫在气息淫糜的房内空气中。

    林碧柔藕臂纤手虚按龙辉胸膛,秀发如云飞散,胸前硕挺双峰上下弹跳,荡跃不停,晃得龙辉眼都花了。

    龙辉情不自禁地坐直身子含住一颗胀大羞挺的蓓蕾,大口吸吮,同时伸出另一只手在林碧柔高耸玉乳使劲揉捏抓挤,更激得她如痴如醉,似癫似狂,龙枪不见含糊,冲破腔道嫩肉的阻碍,尽数打在女人花心,“啊……龙主……碧柔好美啊……不,不行了……我……”娇嫩敏感的玉体受到如此挑抚,林碧柔终于放声浪叫,纤纤玉手死命的抓着龙辉双肩,一双浑圆修长的光洁美腿更是紧紧地夹缠着男儿的腰肢。

    林碧柔的花径嫩肉一阵强而有力的收缩箍紧,龙枪传来一阵阵抖颤脉动,花径深处更紧咬龟头不放,叠嶂重峦,门户层层,美得龙辉浑身酥爽。

    本来已是十分紧凑的花径腔道竟然再次强烈收缩,要不是龙辉及时以锁阳之法控制精门,恐怕也得被这突然的一下夹出精来。

    龙辉只觉得林碧柔花径嫩肉之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仔细感觉一下像是长条状的物体,虽不如自己龙根粗大,但却不断地刺激着林碧柔的情欲。

    只见崔蝶坐在林碧柔身后,将一根手指插入林碧柔两瓣肥美的臀肉之间,深入菊花肛穴,似乎是在报复方才林碧柔戏耍自己的一箭之仇。

    “骚货,感觉怎么样呀?”崔蝶玉指在林碧柔的肛菊内蠕动抽插,笑语晏晏地问道。

    前后夹击,林碧柔那身细嫩雪白的肌肤乏起可爱的鸡皮疙瘩。

    对于前后夹击,林碧柔并不陌生,昔日与东方鲁、农敬云淫乐之时也试过几回。

    比起这两个男人的肉棒,崔蝶的手指还是太过纤细,也就突然袭击的时候能惊吓一阵子,等到林碧柔适应过来,崔蝶的手段毫无威胁,虽然有些快感,但远不如龙辉那枪枪到底的抽送。

    “轻……轻一点……呜呜……嗯……飞,飞了……”林碧柔美得上了天,仿佛飘在云端,语带颤音,双峰跌宕起伏,荡出大片肉浪乳波,迷人眼球。

    崔蝶见状立即推波助澜,再插入一根手指,双指并用快速抽插起来。

    正所谓,瓦瘘遭逢连绵雨,林碧柔本来已经被龙辉杀得几乎崩溃,此刻又被崔蝶刺激肛菊,再也支持不住,阴精浪水一波接一波地涌出,泄得几乎昏死过去。

    龙辉抱着林碧柔好好亲吻了一阵子,安抚着虚弱的美人后,便向柳儿伸出魔爪。

    柳儿连看两场春宫大戏,一身淫火几乎难以发泄,只待龙辉过来爱宠。

    龙辉笑道:“对不住了,柳儿,冷落了你这么久。”柳儿撇嘴道:“人家一直都在等着公子呢。”说话间竟主动将双腿张开,龙辉也不再废话,挺起肉棒对着湿漉漉地蜜穴刺去。

    连番激战,龙辉虽有些疲态,但柳儿毕竟不会什么内功,龙辉对付她比方才应付那两个内功高深的骚货轻松得多,几个起落便杀得柳儿开始讨饶了。

    “好公子……轻点……柳儿受不了……嗯……啊……要到了……”龙辉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双手紧握她颤抖的腰肢,疯狂地摆腰动胯,加重一进一出的力道,直到她四肢无力、双腿大张。

    “呀啊啊!不……不成!出……出来了……”柳儿仰高了粉颈,饱胀近酥的穴心儿再也无法抵挡龙辉的索求,一股阴津爱蜜随着她雪股一颤,尽数射在龟头之上。

    柳儿的情欲来得快,去得也快,泄身之后她无力的躺在床上呼气,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失去了。

    龙辉看了看还是坚挺的龙枪,思忖道:“这不老童子决还真是厉害,把这三个美人杀得丢盔弃甲,我竟然毫无泄意。”看着喘气不已的柳儿,崔蝶与林碧柔都暗自吃惊,龙辉的战斗力实在太过强悍,崔蝶暗骂一声:“怪物,遇上他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林碧柔也有些后悔当日怂恿龙辉修炼不老童子决。

    龙辉轻轻抖了抖坚挺的龙根,脸上带着几分挑衅,仿佛在说你们俩谁来啊。

    崔蝶哼了一声,啐道:“臭小鬼,今天我豁出去了,就算明天下不了床也要榨干你!”龙辉笑道:“那好,小弟就此恭候!蝶姐姐,你想用那个姿势啊?”

    崔蝶脸一红道:“随便你!”“那咱们试一下背后势吧。”龙辉翻过她的胴体,让她四肢撑在床榻上。

    冷艳外表早已被剥落,崔蝶只能仍由龙辉摆布,无奈地撅起雪白肥臀等待男人的宠幸,对于这四肢伏地的姿势,崔蝶还是感到有些不适,丰满的胴体因为羞涩微微颤抖。

    看着崔蝶晃动不止的雪白豪乳,龙辉胸腹贴着她动人的柔美曲线,邪笑一声,双手摁住她的丰盈的美臀,硬挺火热的笔挺欲望对准狭窄炙热的甬道,毫不留情地向前一送,进入火热的紧窒。

    “用……用力一点……”崔蝶两只纤细藕撑着自己急遽起伏蠕颤的娇躯,发出淫浪的呻吟。

    而龙辉被崔蝶狭窄的花径腔肉紧紧包围住,几乎难以动弹,他快速来回运动腰肢,抽插着火热的欲望。

    “呜呜……嗯……美,美死了……”龙辉整个趴在她娇躯之身,胸腹紧贴佳人冰脊雪椎,不断地变化着抽送的速度,双手顺着纤若无骨的纤腰向前滑动,罩住晃荡不停的雪峰豪乳,用力捏揉挤压,肆意改换着形状。

    在龙辉双重夹击的快美舒爽中,崔蝶理混智浊,完全迷失了自我,沉溺在小情人带来强猛快感中。

    龙辉含着她玲珑秀巧的耳垂低声轻语道:“蝶姐姐,你还要榨干我么?”“多余废话,我说过的话绝不会更改!”崔蝶喘息着道。

    龙辉伸出舌头,在粉色耳垂上来回舔舐,酥麻绵软的颤栗感觉让崔蝶浑身颤抖,笑道:“好啊,那我也不会再客气了,蝶姐姐准备接招吧。”说罢便将湿滑的软舌移至崔蝶修长雪白的脖颈,双手不断捏挤揉搓着她胸前丰硕的豪乳,使得那殷红的乳头由红变紫,由软变硬。

    饱满丰腴的豪乳好似浪荡的半球,樱红的蓓蕾如雪梅怒绽,崔蝶再攀情欲高峰。

    看着崔蝶那浪荡的模样,龙辉思忖道:“蝶姐姐真是美得动人,可惜便宜了韩邵庭那小子,能替这美人开苞。”正在为不能替崔蝶开苞而略感遗憾之时,龙辉忽然灵光一现,想起崔蝶方才用手指侵袭林碧柔后庭之举动,顿时来了兴趣。

    “蝶姐姐的后庭应该还没被韩邵庭动过,竟然如此那就试一试,也好稍微弥补一下遗憾。”心念急转,龙辉摁住崔蝶的丰硕的肥臀,微微用力扒开玉沟深股,竟将粉红的菊蕾也被微微拉开。

    美,实在是美,龙辉看着那粉嫩的肛菊暗自赞道,于是抽出肉棒,俯身向下,对着肥臀深股吻去。

    龙辉先是在蜜穴周围舔洗一番,分散美人注意力,随后微微轻移上抬,扫过两瓣肌凝若水的蜜桃臀肉,舌尖一下顶入崔蝶没有防备的菊花肛蕾。

    肉棒离体,蜜穴饱胀的感觉消失,崔蝶暗松一口气,正想藉此恢复几分气力,谁知羞人的菊花竟收到突然袭击。

    崔蝶骤然夹紧了玉臀,惊声道:“龙。龙辉……那……那里……不行啊……”龙辉始终紧紧按住她扭动的纤细腰肢,在菊蕾边缘温柔地轻轻舔弄,感受到小情郎的坚决,崔蝶不再说话,缓缓放松的抵抗。

    “蝶姐姐,我想要你后面。”“什么后面?”崔蝶迷迷糊糊的,丝毫不懂龙辉的意思。

    一旁的林碧柔忍不住笑道:“崔姐姐,就是你的后庭菊花啊。”崔蝶顿时慌了,慌摇臻首,扭着肥臀,急声道:“那里……那不行的……那里怎么可以呢?”龙辉柔声道:“好姐姐,你就依了我这一次吧。”说罢用肉棒在其蜜穴上沾了点汁水,借着淫液的润滑,在崔蝶的股沟中摩擦。

    崔蝶只觉得火烫的肉棍刮着股沟,让她麻酥难忍,兴奋得身体发抖,淫水汩汩流出,芳心不由暗自一荡:“那个地方竟然有感觉了……羞死人了。”但却依旧嘴硬:“我不要……脏得要死,不……不许碰……”林碧柔见状过去搂住崔蝶脖子,一边亲吻其朱唇一边柔声安慰道:“崔姐姐,你试过便知,虽然初时有些不痛快,后面别有一番滋味的。”龙辉也不断用地肉棒在崔蝶股沟里摩擦,只觉得肥美的臀瓣紧凑结实,丝毫不逊于崔蝶那双豪乳挤压的快感。

    龙辉伸出舌头在她洁白光润的玉颈上舔吮起来,低声道:“蝶姐姐,我真的想要,你不肯给我吗?”又大又烫的肉棒在股沟中挺动,使得崔蝶的下体更加狼藉,随着龙辉的蠕动,不断发出“滋滋……”的水声,而且每次龟头每次碰到股沟深处的菊蕾,都会使崔蝶娇躯颤抖,带出一阵似有似无的快感。

    一番内心交战,崔蝶终于点头道:“好吧,既然姐姐没把处子之身给你,就用后边来补偿,不过你可得轻点啊。”龙辉顿时喜出望外,从少妇的私处掏了一把浪水摸在菊花上,用双手再次将两片肥美的翘臀分开,将巨物顶住那娇艳的菊门,屁股向前一挺,便将大龟头前端一小半挤了进去。

    “天呀…怎么、怎么会这么胀……快要爆开了……”崔蝶只觉得臀眼一阵奇涨无比,说不出的憋闷难受,那个热硬的棒头,已经钻探进来。

    龙辉垂着头,舌头贴着崔蝶雪白的脊梁,轻轻舔舐,舔的她心神恍惚,菊花处羞涩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酥麻的饱胀感。

    “崔姐姐,你试着放松一下肌肉,别夹紧屁股,放松点!”林碧柔“传授”自己昔日破肛的经验。

    “嗯……我试一下……”崔蝶不愧是练武之人,很快便适应破肛之感,不觉丝毫不适,绷紧的肌肉也渐渐松弛,令龙辉阻力大减。

    “好胀……好弟弟再深入一点……”崔蝶开口道,她对着奇异的感觉甚是好奇,也想深入再试探一下。

    龙辉依言慢慢将肉棒推进,见崔蝶没有太大痛苦,于是把心一横,猛然一刺,直破少妇肛菊。

    “啊……”崔蝶丰腴的肉体被撞得向前一冲,丰硕的豪乳也随之颤抖,涌起了一阵乳浪。

    崔蝶感到巨根前端已插入她的直肠内,简直像有一根烧红的粗长钢棍从肛门捅进了她的内脏,疼得她哭出声来,真是比前穴破处时还痛!”啊,天呀!全进去了……好弟弟……你那里……太长了……恩……好胀……”崔蝶喘着气说道。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么?”几十下过去,听得崔蝶的呻吟愈发迷茫,龙辉不免笑着开口间道。

    崔蝶手紧紧抓着床单,呻吟着道:“嗯……有点怪怪的,但不是很痛……”肥臀竟然开始耸动起来,似乎也开始追求着变态的快感。

    龙辉也是越来越快,下腹不断撞击着崔蝶肥白的屁股,林碧柔被崔蝶的浪态感染,将崔蝶的臻首按在自己豪乳之中,藉此减轻熊熊欲火。

    崔蝶埋首林碧柔那同样丰硕的豪乳,口鼻之处尽是浓郁乳香,不禁吃了起来。

    林碧柔的娇躯与自己都是一样丰满,崔蝶此刻品尝林碧柔的玉乳,心中想道,原来自己的身子也是如此这般。

    随着直肠的快感不断,崔蝶嘤咛一声,已然泄身。

    滚滚如潮的灼热阴精蜂拥而出,由于蜜穴没有肉棒的填塞,所以流了一床的浪水。

    龙辉见着美人泄得如此快美,于是也不想继续控制精门,在直肠内便是一通激射,后庭菊穴首次接受男人灼热的阳精,烫得崔蝶再死一回。

    “呼……呼……嗯……”崔蝶整个上身伏于软衾之中无力地喘气,然而圆耸肥腻的双乳却藏之不住,从两边的身侧流泻出来,挤压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撅起的肥臀正微微颤抖着,白花花的臀肉荡出丝丝波浪,似乎还未从高潮的余韵中清醒过来,肛穴美菊一张一合,只见一串串白浆从菊穴深处悠然而出,滴落在床单之上。

    龙辉可还不打算这般放过她,将已经将沾满晶莹的骚水、白色的浓浆、黄褐色的秽物的肉棒凑到少妇跟前,笑道:“蝶姐姐,有劳了。”崔蝶无力地白了他一眼,心中虽是不太情愿,但此刻自己已无力再战,若不依他恐怕还不知道该如何闹腾自己,只得叹了一声,也不顾肉棒上的污物,张开朱唇将其纳入口中,小舌快速舔弄,将秽物污迹悉数舔得干干净净。

    “满意了吧!”崔蝶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这小混蛋,趴在床上小睡一会。

    龙枪在崔蝶唇舌服务下再焕生机,龙辉笑道:“这次,你们两个谁先来?”

    林碧柔媚眼一亮,喜滋滋地凑上跟前,腻声道:“龙主,碧柔等了许久了……”“公子,柳儿后边还没有人进来过,你要了人家好不好!”柳儿这回可不含糊,主动请缨,滑溜溜的身子贴在龙辉身上。

    能有什么比彻底占有一个女人更让男人心动的?龙辉心头一喜,思忖道:“哈哈,这回总算没亏本,这她们两个的肛菊都没被韩邵庭探采过!”林碧柔则暗叹道:“小妖精竟拿这事来向龙主讨好,气死我了,当日就不该让那两个贱男人要了后面,现在想讨好龙主都不行了。”龙辉似乎看出林碧柔心中所想,柔声对柳儿说道:“柳儿,你身子骨这么娇弱,可不比你家小姐,这一阵还是先让碧柔上吧。”林碧柔大喜,对龙辉送去一个感激的媚眼,腻声道:“龙主,待碧柔先替柳儿妹妹开拓一下后路,待她松弛一些后,您再进来吧。”崔蝶挣开眼,也很想知道她说的“开拓一下后路”是什么意思。

    柳儿俏脸唰地就红了,支支吾吾地道:“怎么……个松弛法?”林碧柔笑吟吟地摘下脖子上挂着的一串珍珠,这串珍珠乃荒海巨蚌所产,其成色和光润都远胜中土的珍珠。

    只见林碧柔将柳儿翻了个身,摆出一个四肢着地的姿势,将面凑到她身后,在柳儿宝蛤蜜穴处吃了起来,爽得柳儿娇躯不断颤抖,花蜜丝丝而出。

    吃了一阵子,林碧柔觉得差不多了,便小心翼翼地解开项链上的结子,让珠串垂了下来,原来这珍珠在串起了珠子之后,两头各自打了个结,是以虽然珠不成环,仍不至于散落一地。

    崔蝶此刻也瞪大眼睛,屏住呼吸,专注地看着林碧柔如何摆弄,问道:“这……打算用来做什么?”崔蝶虽早非黄花闺女,但说到情趣之事,根本不及林碧柔之三分。

    柳儿也扭过头来看着林碧柔,一双大眼睛充满着好奇和不解。

    “这个吗……一会你们就知道了!”林碧柔往菊花处抹了一把花蜜,粉嫩的菊花初次遭袭,令柳儿娇躯颤抖,眼儿都闭上了,不敢看接下来的景况,而崔蝶则是吃了一惊,只见林碧柔一手捏着珠串,一手轻轻拨开柳儿的桃花源口,小心翼翼地将珠串探了进去。

    珍珠小巧圆润,借着淫水的湿滑很轻易地就进到桃源圣地。

    等到推入了六七颗后,林碧柔便松了手,只见桃花源处立时闭起,余下的珍珠一线般垂在体外,如此淫靡的画面,令的龙辉和崔蝶顿感热血贲张,谁知接下来的更加要命。

    只见林碧柔轻轻拨开菊穴,手指轻推,将剩下打得几颗珍珠缓缓推进入了柳儿的菊穴当中,就这样这串珠子一半陷入桃花蜜穴,另一半则探进菊花后庭。

    当林碧柔多塞几颗珍珠进蜜穴的时候,菊花中的珍珠便会随之抽出几颗,反之亦然。

    柳儿只觉得一串圆滑的珍珠正跟着一层薄皮在前穴后庭中相互磨动,仿佛可以自主般在她体内滑动磨擦,滋味确实难言。

    “嗯哼……这感觉羞死人了……”柳儿娇吟不已,细白的身子微微晃动,小巧的玉乳也随之抖动。

    “好个骚货,真有你的!”龙辉看得兴奋,不自主地在林碧柔肥臀上拍了一掌,打得肥软的臀肉一阵颤动,林碧柔趴在床上,回眸望去,只见龙辉的肉棒已是杀气腾腾地对着自己,不由芳心一荡,媚声道:“龙主,再宠幸碧柔一次吧。

    “那声音腻得快要渗出蜜汁,媚得快要滴出春水。

    龙辉挺着怒张的阳物对着林碧柔身后,只见美人臀胯间纤毫毕露,上下两个花洞,一个浪汁泛滥,桃花盛开,另一个展瓣舒蕊,菊花滴露,美不胜收,一时不知如何抉择,便道:“碧柔,你想我进哪一个?”林碧柔贝齿轻咬朱唇,眼睛已然一片水雾,娇声道:“碧柔身子已属龙主,仍君选择!”对于这个绝对服从自己的女下属,龙辉也是怜爱有加,思忖道:“这妮子一定还在为前后双洞都被其他人走过而懊悔,我可得好好怜爱她一番,免得她胡思乱想。”于是便道:“既然今日柳儿和蝶姐姐的后庭我都享用过了,也不能落下你一个,就进后庭吧。

    “林碧柔芳心一喜,方才还以为龙辉会嫌弃自己菊庭被人用过,但如此看来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更是下定决心要好好伺候这位俊朗主子,但一想到那根粗大的龙根要进后洞,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毕竟龙辉的本钱比她以前的男人强多了。

    龙辉上前将龙冠对准微微开阖的菊穴,缓缓地插了进去。

    林碧柔娇哼一声,虽是胀痛,但却还能承受,便主动地把玉臀扭动起来,尽力逢迎龙辉。

    龙辉也不会辜负美人恩情,双手把住林碧柔肥臀,腰肢时重时轻地抽送起来,每次后退,都会带出一小节红润的肛肠。

    在抽送四五十下后,林碧柔后庭痛楚尽逝,快感渐生,美得她周身通爽,遍体酸畅,如躺云端。

    柳儿此刻双洞都被珍珠磨得难受,看到林碧柔骚浪媚态,心中生出报复的念头,于是对着林碧柔喘气的小嘴便是一阵激吻,硬生生地将林碧柔的浪叫堵在喉咙,叫她有空难言。

    “嗯……哼……”林碧柔被柳儿堵住朱唇,只能从鼻尖发出无奈的哼叫声。

    崔蝶见这小骚货此刻落难,于是也过来落井下石,以报昔日被她戏耍之仇,躺在林碧柔身下,捧住那双晃动不已的垂吊巨乳,一阵啃咬,使得林碧柔的两个乳球布满了晶莹口水。

    “小骚货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嚣张!”崔蝶一边吃着林碧柔的乳头,一边说道。

    在崔蝶和柳儿主仆联手之下,林碧柔独木难支,竟泄得七荤八素,娇躯无力。

    龙辉见崔蝶躺在林碧柔身下,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这两个丰满美人胸乳相贴的淫靡画面,于是便将林碧柔和崔蝶再次叠在一块。

    四团肥美乳肉再次挤压在一块,带给人无比震撼的视觉冲击,再分开两位美女的双腿,使两人大腿紧紧的交叠,这一来两位美女的蜜穴与菊庭都清晰可见。

    “妙,实在是太妙了……”龙辉一阵口干舌燥,看两个人雪白的胴体挤在一起,两个肉洞也几乎贴在了一起,心中的欲火又升了起来,哪里还忍得住,上前按住林碧柔的身子,挺起那粗大无比的肉棒,对准她的小穴,一插到底。

    “啊……龙主你要了碧柔的命了……不行了……饶了我吧……”林碧柔刚泄了一回,此刻那还能应战,三下五除二就被龙辉杀得昏死过去,两片阴唇已是变得红肿。

    放过林碧柔,龙辉在崔蝶洞内驰骋,谁知这美少妇,更加不济,也就抽了三十多下,便大声求饶,使得龙辉好不憋气,于是便又退出崔蝶体外,再次再次捅进林碧柔的小穴。

    “啊……恩……好弟弟,先停一下,姐姐要不行了……小穴快被你捅爆了……”“龙主……别……碧柔后边也受不了啦……”“你个没良心的死小鬼……又玩人家后面……不行了,姐姐的肠子都快被你弄穿了……停……停啊!”就这样,龙辉在二女湿漉漉地蜜穴交替抽送,只要一个喊受不了,便转到下一个;蜜穴难以承受龙枪贯入,便以肛菊代替,就这样龙辉在四个肉洞中来回驰骋,到了最后崔蝶、林碧柔都失去再战之力,两具娇躯无力交叠在一起,不住地喘气。

    龙辉见这两个美人已是娇弱无力,也不好继续索取,心想:“还是赶快先在这里射一回,免得她们明天下不了床。”于是再向前插去,却不是插向两人的任何一个小穴,而是两穴中间的地方,让她们两人滑嫩的肌肤来充当摩擦的肉穴。

    龙辉感到这一番动作又有不同,两个的肌肤,一个细如沙,一个凝似脂,一起摩擦开来,两边不同的感觉着实销魂,龙辉放开精门,喷出了生命的精华。

    二女在龙辉的最后一击下,竟双双再次达到了高潮,泄得不省人事。

    发泄一轮后,龙辉暗松一口气,肉棒的饱胀感已经没那么明显,可以好好探采柳儿的菊花了。

    柳儿后庭此刻已是酥软酸麻,只想等着龙辉来宠幸。

    “嗯……”柳儿倏然低吟一声,原来龙辉拔出串珍珠的时候又在在前穴后庭的摩擦了一阵,爽得她浑身酥软。

    柳儿趴在床上,媚眼如丝地望着龙辉,低声道:“好公子,柳儿后边开垦得很松了,你进来吧。”龙辉笑道:“柳儿你前面流了这么多水,我先用肉棒帮你堵上吧。”柳儿俏脸一红,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公子了。”其实她的小穴此刻早就痒得一塌糊涂了,本来以为龙辉想走后路的,所以就没说,如今听到龙辉要宠幸前面,不由芳心大喜。

    龙辉用力往内一塞,大龟头“唧”一声便闯了进去,柳儿爽得身子一颤,腰臀再往后一送,立即把花房填得胀满:“哦!好美……用力肏我,让柳儿飞上天去。”龙辉那还用说,连忙奋力疾抽,柳儿屄内的肉壁,给大龟棱刮得痛快淋漓,淫水狂喷,柳儿情动之下转过头来伸出玉臂,反手搂住龙辉的脖子,琼鼻急切地呼吸着,逼出“嗯嗯哼哼”的娇吟,叫道:“好爽,好公子,你真的要肏死柳儿了,再狠一点,人家就快丢了……嗯……喔!来……来了……要来了……”才一说完,子宫猛地收缩颤动,一股热液直射向龟头。

    柳儿丢得浑身无力,勉强用手支撑着身子,龙辉笑问道:“丢得舒服吗?”“爽死了!”接着不住喘气。

    待她稍为平服,龙辉叫她竖高圆臀,放松臀部肌肉。

    柳儿知他要弄屁眼,低声说道:“好公子,你可要轻一点,柳儿还不曾试过。

    “龙辉点了点头:“我自然晓得,你且放松身子,不要太过紧张,让我慢慢来。

    “柳儿战兢兢的翘起美臀,龙辉低头下望,见她的菊门干净红润,全无半点杂色,果然是上佳的妙品,随即握紧肉棒,在柳儿阴阜抹了一些淫水,先将龟头屁眼弄得湿腻,才把龟头抵住菊门,说道:“我要进去了。”有了林碧柔和崔蝶的经验,龙辉此刻也算是熟能生巧,稍一使力,巨大的龟头已塞入半颗,问道:“感觉如何?”柳儿后庭被珍珠开垦过一段时间,也不觉十分难受,点头道:“还好,再慢慢进来一些。”龙辉再一深进,又没进两三寸。

    柳儿秀眉轻轻一皱,低声道:“只有些少不息,并不十分痛,再插深点。”

    而龙辉给她这样一箍,简直美到极点,他没想到柳儿的后路如此充满弹力,比之崔蝶有虽不如,但也算有容人之量。

    于是便用力往里一挺,一根粗壮肉棒竟全根没了进去。

    柳儿长长舒了口气,龙辉问道:“很痛吗?”柳儿摇头道:“不是,只是有些涨涨的,公子,你先慢慢动一下吧。”龙辉笑道:“这个当然,你毕竟是第一次嘛,待一会儿适应了便行。”说话间把肉棒徐徐往外抽,再缓缓深进,如此数十下小心耕耘开垦,缓慢抽送,柳儿的羊肠小径也渐渐通畅起来。

    柳儿嗯了一声道:“好像好了许多,可以再快点了。若我受不了,公子你可要马上停喔。”“我会了。”龙辉逐渐加快抽动,起先只是两三寸往来抽戳,待见她并无不适,于是开始狠插起来。

    柳儿后庭被开垦得松软起来,生起一阵阵地快感,心想:“难怪小姐刚才这么舒服,原来后边的感觉也很好。”龙辉杀得起劲,双手往前揪住她双乳,一面搓玩,一面疾抽。

    柳儿越来越美,竟然连前面桃花蜜穴也作怪起来,淫水直淌,不消片刻,水儿沿着她大腿往下直流,叫道:“怎会这样妙,连前面都爽起来了,又想要丢……”“要丢便丢吧……我也好爽,没想柳儿的后庭竟然也是一个宝地,夹得我条肉好舒服啊。”柳儿又叫道:“那就快点吧,龙公子……好哥哥……用力插我屁眼……”龙辉再狠命狂戳,忽见柳儿绷得老紧,咿啊的叫一声,敢情是丢了。

    柳儿丢得甚是爽快,虽双手乏力,还是死命支撑住,把臀部提得老高。

    龙辉也不再强热,松开精门在柳儿后庭射了个痛快,直到柳儿菊庭装不下,龙辉又将肉棒塞进前穴桃花,抵住子宫狠狠射了一通,柳儿前后双洞都被火热的阳精灌满,酥得她香魂飞散,艳魄离体。

    龙辉刚从柳儿体内抽出肉棒,林碧柔便上前去用小香舌清理肉棒上的淫迹,舔得十分乖巧,温顺,就像一只讨主人欢心的小猫,谁知这一举动竟又让龙辉欲火再燃,逮住她便是一轮狂抽狠杀,前穴后庭再次遭殃。

    到了最后崔蝶和柳儿皆不能幸免,由于早就浑身无力,三个美人只能仍由龙辉摆布,三具雪白的胴体被龙辉一齐摆成四肢着地,玉臀翘起的姿势,三个白花花的屁股排成一列,龙辉则随意地在那六个美洞中抽送。

    一夜的厮杀,三女皆是气空力尽,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都还没恢复过来,知道傍晚时分才稍微恢复一些气力,龙辉见她们那娇弱无力的样子,也是十分爱惜,于是便拿来食盒,逐个喂饭。

    三女见她如此温柔体贴,也倍感欣慰。

    第四集边塞风云

    第01回铁烈再犯

    北疆乃中原王朝最为头疼的地方,因为这里有彪悍善战的游牧民族,传说这些民族乃是苍狼之子,拥有狼的冷酷和嗜血,历朝历代都是中原的心腹大患。

    自从大恒立国,对于北疆的防卫更为重视,经过多年经营,已经在边塞打造出了一条牢固的防线。

    这道防线是以铁壁关为中心,建立八大边塞重镇,这八大重镇与铁壁关形成首尾呼应之势,牢牢地拱卫着中土北疆,对抗那些草原民族。

    朔风镇,位于铁壁关之东,再向东三里便是边塞水源的源头——清羽河,由于承担着守护边塞军民水源的重任,所以此处共驻扎了十五万边军,可谓是八大边镇之首。

    朔风镇,城头一面旗帜随风飘舞,旗帜中绣着一个醒目的大字——恒。

    话说当年太祖建立大恒帝国,为了防范边疆蛮族,在内地迁了十万人到边疆戍边,随着时间的推移,边疆八大重镇已经发展成规模不小的城池了,但由于三十年前那场异族兵灾,使得边疆八镇一度成为不毛之地,所幸虓勍督帅杨烨收复失地,重建八镇,才使此处恢复元气。

    西南校场之内,百十个士兵正围成一圈,不断地发出兴奋地吆喝。

    一名汉子精赤上身,手中钢刀呼啸飞出,随着肌肉的牵动,汗水从他轮廓分明的胸膛不断飞溅开来。

    与他对敌的也是三名军装汉子,一手持盾牌,将他的攻势一一封死,一手握单刀,不时攻出,刀光挥洒,势道大开大合。

    虽是以一敌三,但这名赤膊汉子丝毫不落下风,手中钢刀如狼似虎,不停撕咬着对手的防线。

    三名军装汉子见久攻不下,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三人默契般朝三面分开,一个懒驴打滚,三柄钢刀朝赤膊汉子下盘削去。

    “好,一招砍马腿!”赤膊汉子哈哈一笑,朝上跃起,这一跳竟跳出一丈之外,就在他将要落地之时。

    其中一名军装男子将手中钢刀掷出,直取赤膊汉子心口。

    赤膊汉子眉头一皱,横刀胸前,信手一挥打飞了钢刀。

    也就在这一瞬间,另外两柄钢刀分别劈向赤膊汉子脖子和腰杆,势要将他斩首断药。

    赤膊汉子虽惊不乱,只见他刀势一转,朝劈向脖子的那把钢刀砍去,只听铛地一声,本应是斩首的一刀,被他狠狠劈得失去准头,刀路在一瞬间改变,与断腰的一刀相撞。

    瓦解夺命危机,赤膊汉子对着那两名军装男子便是两脚,将两人踹到在地,随即扑到刚才掷出飞刀的那名男子面前,对着其胸口便是一脚。

    “好!”围观的士兵顿时发出雷鸣般得欢呼喝彩声。

    那三名败阵的士兵,抚了抚被踢中的地方站了起来,朝赤膊男子行了一个军礼道:“百夫长神勇,吾等佩服。”这名百夫长呵呵一笑道:“你们三个也不差,这一身武艺对得起你们十夫长的职位,先归队吧!”边军之内,士兵以十人为一个小队,只要你能将这十个人一一放到,那你就是十夫长,如果能将十名十夫长击败,那便是百夫长,这条军规便是激励士兵们尚武之心,使边军时刻保持勇武之风。

    百数之内以武艺决定士兵的职位高低,但要想成为千夫长便不能单靠武艺,还得有一定的统军布阵的能力。

    这名百夫长名为王栋,在朔风军队内也算小有名气,曾经一人单挑五名百夫长,被低下的士兵誉为“百夫长内第一人”。王栋环视了一下四周,盯着一名十夫长,问道:“张大杰,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那名叫做张大杰的十夫长支吾地道:“没什么,昨天不小心地摔了一跤。”王栋哼道:“摔了一跤?你这明明是被人打的!娘的,谁敢打老子的人,是不是陈云唤他们!”张大杰摇头道:“王头儿,不是陈云唤他们,是,是……”王栋也是霹雳火性子,骂道:“是个屁啊,你是不是舌头坏啦,说话像个娘们一样!”另外一名十夫长接口道:“王头儿,我看到昨晚张大杰被一个士兵打了。”王栋圆眼一瞪,骂道:“你奶奶个熊,那个王八蛋敢打老子的人!张大杰你是不是男人,让人给打了也不敢吭一声,你是不是卵蛋掉了。”张大杰脸色阵红阵白,低声道:“其实是我那个小队的一个新兵。”王栋一愣,新兵入伍只有收到老兵的欺负,被老兵欺负羞辱三天之后,这名新兵才能被认同,这事军营的规矩,自己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今天竟然有人敢破坏这个规矩。王栋怒不可遏骂道:“他娘的是哪个王八羔子,敢以下犯上,给老子站出来!”“百夫长大人,稍安勿躁。”一把懒洋洋的声音从张大杰背后的队列响起,只见一个少年缓缓步出,观其年纪最多也就十五六岁,王栋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思忖道:“难道张大杰是被这个嘴上无毛的小鬼给打了?”张大杰看到这个少年,脸上顿时泛起一阵不在,这使得王栋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妈的,这小鬼毛都没长全,竟能放到张大杰,难道是那些从小习武的世家子弟来军营里镀金?”王栋虽是一介武夫,但也并非蠢人,开口试探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少年笑道:“在下崔龙,昨日刚到军营报道。”王栋又问道:“你是哪里人?”崔龙双手负后,淡然说道:“辽东。”王栋心头一愣,脑海里立即冒出一个念头:“辽东崔家?”新兵前三天就是老兵的靶子,无论你是什么世家子弟,来到这里就得乖乖受气——这是北疆边军中不成文的规矩。

    这叫崔龙的少年竟敢不遵守这个规矩,而且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王栋不禁火冒三丈。

    王栋道:“新来的,张大杰是不是你打伤的?”崔龙笑道:“不错,昨天这位张兵头带着几个人来敲诈小弟,小弟一时气不过就教训了他们一顿。”说罢眼睛朝张大杰身边的那几个士兵扫了过去,那几个士兵吓得脖子一缩,丝毫不敢出声。

    王栋思忖道:“他娘的,看来不但张大杰,就连整个小队都被这小鬼教训过了,按照惯例他就是新的十夫长。不过这小子嚣张得很,若不好好教训,恐怕以后就要跳上天了。”心念急转之下,王栋喝道:“反了你,连你们小队的十夫长都敢打,你知不知道这是以下犯上!”崔龙道:“我只知道百兵之内,一切都已拳头说话,这个十人小队昨天都被我打趴了,所以我就是新的十夫长。”王栋哼道:“想做十夫长,还得问过我同不同意。”崔龙呵呵一笑道:“百夫长大人,用不着你同意啦,我现在直接挑战你。”围观的百多名士兵又惊又喜,惊的是一个新兵蛋子竟然敢向这个号称第一百夫长的王栋挑战,喜的是枯燥无味的军营生活在今天竟添加几分趣味,这些老兵条子顿时纷纷起哄。

    王栋已经是气炸了肺,一双铜铃大眼瞪得圆滚,恨不得将崔龙生吞活剥:“好,好,臭小鬼,待老子称称你有多少斤两。”话音未落,王栋朝着崔龙面门便是一记重拳,只见崔龙从容地一个侧身,整个人硬生生地移出五尺之外。

    “小子的底子不差!”王栋惊讶之余,一个箭步逼上前,对着崔龙又是一拳。

    只见崔龙冷笑一声,不躲不闪,一个沉身撞进王栋怀里。

    王栋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被震飞。

    “内家真气?”王栋也算见多识广之人,崔龙这份能耐已经不是他能应付得了的。

    众士兵看着自己的兵头被一个新来的毛孩蹦飞,个个都是惊诧不已,面面相觑。

    王栋脸色涨得跟猪肝一样,大喝道:“刀来!”一名亲信将钢刀抛了过去,王栋接过钢刀,精神顿时一振,暗道:“老子大刀在手,管你什么内家高手,今天也要卸下你一根胳膊!”王栋的刀锋直来直往,刀刀尽取崔龙要害,竟是战场上开阵杀敌的血战之刀。

    崔龙审请刀势,撮指成刀,以一双肉掌迎敌而战。

    掌刀尽数劈在王栋刀背之上,而且每劈一掌,王栋都会觉得虎口酸麻,整条胳膊几乎灌了铅块一般,沉重无比。

    王栋一个懒驴打滚,刀势变化,施展斩马腿的刀法。

    王栋乃是步兵,这一刀法也是专门针对铁烈骑兵,王栋这一招已是使得炉火纯青,一刀削去,必定劈中马腿的关节,将战马马腿一刀两段,而且刀刃丝毫没有损坏。

    也因为如此,王栋也被誉为斩马之王,每次与铁烈作战,他这一个百人队绝对是先锋主力之一。

    刀锋朝着崔龙脚踝扫去,只要一落实,崔龙一条腿必定报废。

    崔龙怒哼一声:“军中比武,你也下此狠手,毫无半点同袍之情!”王栋也知道自己下手过重,但一是火气冲脑,二是此招已出难以收手。

    “要是怕死就别当兵!”王栋嘴上不甘示弱地道,手中钢刀丝毫不客气,劈向崔龙脚踝。

    “雕虫小技!”崔龙怒喝一声,抬起脚对着劈过来的钢刀,便是狠狠地一踩。

    只听铛的一声,那柄钢刀竟被硬生生地踩断。

    整场哑然,谁胜谁负一眼便看出结果……倏然,战鼓雷动,围观的士兵纷纷站起身来,王栋也是一个激灵,起身喝道:“列队,跑步集合!”王栋虽败,但他余威犹存,士兵们也听他号令,顿时行动起来。

    王栋瞥了崔龙一眼道:“臭小子,虽然你武功胜于我,但论起带兵你却不如我,待会那场大战,你若是能活着回来,百夫长之位我就让给你,但现在非常时期,士兵还是由我来带!”崔龙也知道临阵换帅实乃大忌,毕竟王栋在这里也有了一定威望,由他统领这百人小队远胜于自己这新兵蛋子,于是也不再计较,随着王栋等人赶往集合地点。

    众士兵闻到战鼓响动,飞奔而出,一边奔跑,一边穿戴衣甲、提起佩刀,第一通鼓尚未结束,众军各依所属,呼啦啦汇聚一处,行止快得不可思议,与聚众起哄时荒诞无稽的样子判若两人。

    “不愧是边军啊,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远非盘龙圣脉那些士兵可比。”这崔龙便是龙辉的化名,在崔家的帮助下,他以崔家外门子弟的身份参军,来到军营后的第二天便遇上战事,看着这些精锐的边军,龙辉也不禁暗自感叹赞赏。

    龙辉知道此乃非常时期,于是也默默地排入队列之中,做好一名普通士兵。

    校场之内共有十个百人小队,只是一转眼功夫,这一千余人竟带上各自的装备武器集合在了一起,在校尉,也就是千夫长的带领下,飞驰出营,赶往点将台。

    点将台之下聚集了一万步兵,分别是陌刀营、钩枪营、弓弩营。

    铁甲营、神火营。

    这五大兵营便组成一个完整的步兵方阵,这五大兵种协同作战,进退有序,发挥出难以想象的战斗力。

    结集完毕,一万兵士也已经整戈待发。

    一名将军模样的中年男子朗声说道:“铁烈蛮子发兵犯边,如今城内已点燃烽火狼烟,联络其余七大军镇,王将军命我们出城迎敌,要将来犯蛮子尽数歼灭!”此将领名为陈方,是一名万夫长。

    忽听鼓声稍歇,号角声陡起,一长二短,只见陈方说道:“听号令铁烈蛮子已经发起进攻了。”他略加推测,挥鞭一指,叫道:“我们去西南边,从侧面攻击铁烈人,在配合骑兵将这些蛮子一举歼灭。”朔风镇城门外五里处已经展开激烈的搏杀,朔风守军出城迎敌,面对蛮族骑兵,边军们毫不示弱,以骑对骑,骑兵冲杀,战况惨烈。

    陈方带领一万步兵由侧门出城,只见城外已经集结了三千骑兵,领头将领朝陈方打招呼道:“老陈,你们怎么才来。”陈方道:“我们的弟兄都是两腿走路,可比不得你们有马骑。”那名将领名为李霄云,乃是一名万骑长,统领一万骑兵。

    接到敌袭的通报,他当机立断,先派出五百骑兵为先锋,阻拦敌人进军速度,而自己则带领三千骑兵在侧门集结,等待步兵营的会师。

    陈方笑骂道:“老李你还真吝啬的,就带了这么点人,我可是把全副家当都带出来了。”李霄云哈哈笑道:“老陈啊,前面那些蛮子也只不过是一些先头部队,对付这种货色难道你还想整个朔风镇倾巢而出吗?”陈方道:“就算如此,你也不用如此大胆,用五百骑兵跟对付火拼吧。”李霄云掏了掏耳朵道:“我这五百儿郎可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个个都能以一当十,蛮子先锋也不过只有两千人,怕个鸟啊!”陈方道:“远处杀气翻涌,观其架势,恐怕这次来犯的铁烈蛮子兵力不下五万啊。”龙辉眼力过人,更能感应天地气息,十里之处确实有一股庞大的兵马朝这边逼近。

    不过多时,只见铁烈主力逼近,陈李两人见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那密密麻麻的人头,还有大地抖动的声音,这股敌军最少也有十万之数。

    “他奶奶的,这些蛮子看来是想跟我们死磕到底了!”陈方吐了一口唾沫骂道。

    昔日铁烈虽时常犯边,但也只是为了抢夺一些牲口财富,最多也不会超过一万人,如今竟集结了如此庞大的军队,恐怕他们是要不单是要抢掠一番而已,而是要打下这朔风镇。

    李霄云道:“自从督帅接掌铁壁关后,将八大军镇连成一片,首尾呼应,铁烈蛮子多次犯边也没讨到好处,还损失不少人马,他们也不敢轻易跟我们打一场大仗。但是去年草原遭到了一场罕见的雪灾,牲口牛羊冻死无数,为了活命,这些蛮子是要跟我们拼命了。”陈方骂道:“操他娘的狗蛮子,自己没得吃就想来抢我们的粮食,饿死活该!妈的,老子拼了命也要杀光这些狗杂种!”

    陈方本是边民,当年也遭受了异族兵灾,对这些蛮族可谓是恨之入骨,军刀一挥,喝道:“分散,结十方阵!”一万步兵唰唰地分开,十名千夫长统率各自部署,以陌刀、钩枪、弓弩、铁甲、神火五营为基础,结成十个以千人为单位的步兵方阵。

    这步兵方阵以十为基数,五为变数,将这五大兵种灵活的组合起来,既可以五大兵种搭配,也可以两两配对,或者三个为伍,既可以百人作战,也可以千人对敌,更甚者还可组成万人大阵,乃边军最为犀利的战法之一。

    这十方大阵,正是将五大军营平均分配,每个方阵各有两百不同的兵种,十个大阵以十方之正位排列,同气连枝,攻守平衡。

    龙辉所在的陌刀营处在最前端的方阵之内,随着陈方的命令,十方阵缓步前进,朝着来犯铁烈骑兵逼近。

    李霄云也不含糊,马鞭一扬,三千骑兵飞奔而出,率先冲入敌阵,面对那两千先锋,这三千骑兵毫不留情,马刀挥洒,杀得对方人仰马翻。

    就在陈方、李霄云冲杀之时,城池正门大开,又冲出一对人马,也是步骑结合,人数约有三万人,浩浩荡荡地朝铁烈正面奔杀过去。

    侧翼受袭,铁烈人分出两万兵马迎敌。

    李霄云的目的只是为了与自己那五百骑兵会合,如今人已经联成一片,李霄云可不会傻得跟他们硬拼,招呼手下重振阵势,与陈方会兵一处,骑兵随着十方阵移动,犹如一座活动的城池,朝着敌酋逼杀而去。

    铁烈乃游牧民族,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精于骑射,骁勇善战,其最大特点便是居无定所,用兵神出鬼没,难以防范,再加上弓强马快,使得中原守军难以应付。

    而大恒国力雄厚,装备精良,以训练有素的步兵对抗铁烈的骑兵,起到以静制动的效果。

    而骑兵最大的特点就是难以协同作战,只适合一时冲杀,击溃敌兵防线,而这步兵方阵则针对骑兵的特点所设计。

    两百铁甲营战士身披厚实甲胄,手持精钢盾牌,铸成方阵的外围防线,铁甲营身后则是神火营的士兵。

    “瞄!”只听神火营头领一声令下,方阵内两百名士兵举起火枪,上膛装弹,动作整齐如一,只听咔咔声响,火枪一致对外。

    铁烈骑兵驾驭着战马冲了过来,没有丝毫的畏惧后退之意,龙辉看清楚这些铁烈战士的模样,他们眼中都透着灼热的战意和无惧的光芒,哪怕对手再强大为了战士的荣耀,他们也要拼死一战,衣袍上那个苍狼图腾更是传承了他们身为草原之子的骄傲。

    距离步兵方阵还有八百多步的时候,只听神火营兵头喝道:“射!”尖锐响亮之声划过战场,战马发出一声声的悲鸣,而骑士则颓然倒地,血腥味、火药味同时弥漫了整个战场。

    面对同伴的死亡,铁烈人攻势依旧不减,继续策马狂飙,因为他们知道距离拉得越远他们死得越快,只有拉近双方的距离,才有生机。

    “杀!”如同迅雷一般的战马在草原上奔腾,沉重的脚步声宛如惊雷,每一步落下都践起青草和草下大团大团的黄沙,骑士们发出震耳的喊杀,挥舞着手中弯刀,毫不畏惧地迎向边军的火器。

    “瞄!”“射!”兵头地盯着冲过来的铁烈骑兵,冷静地下令,又是一轮的射杀,铁烈骑兵被打了个人仰马翻,殷红的鲜血洒落在草原之上,虽然损伤甚多,但这一轮的冲锋,铁烈骑兵已经拉近了与恒军的距离,由原来的八百步变成了四百步,而火枪上膛装弹的速度极慢,显然此刻火枪已经失去最大的效力。

    “神火营退,弓弩营上!”千夫长冷声下令道。

    只见神火营的士兵整齐而又迅速地朝后退去,与此同时弓弩营的士兵快步上前,分成两排站好,后排蹲下,前排站立。

    弓弩营兵头拔出佩剑斜指地面,冷声下令道:“望!”弓弩手们拉开弩弓,熟练地装上弩矢。

    铁烈骑兵已经逼近三百五十步,龙辉已经能隐约看到他们脸上狰狞的表情以及口鼻中喷出的热气,心中不禁有些着急,怎么还不出手,对方都已经逼到这种地步了。

    三百步,铁烈人距离恒军方阵还有三百步。

    弓弩营兵头冷冷望着敌军,然后果断地劈下长剑,厉声喝道:“灭!”“篷”的一声,矢头制成三棱形的箭矢脱弦而出,向上划出一道弧线,然后雨点般洒向敌军。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铁烈人身上顿时溅起血花。

    这些铁烈人也是凶悍之极,见距离拉近纷纷弯弓搭箭,施展其马背绝活——骑射。

    论射程和精准度,铁烈蛮族的弓箭哪能跟中原相比,他们这些弓箭射程最多也就一百步,根本威胁不到边军众将士,偶尔有几支箭矢射过来也被外围的盾牌挡住。

    “第二队——上!”弓弩营兵头喝道,前排弩手立即后退三步蹲下,而后排弩手起立朝前跨出一步,就这样前后换位,前排的则举起弩箭瞄准对人,后排的则趁机装上弩箭。

    “望!”“灭!”兵头冷静地发出指令。

    一轮箭雨再次袭来,又是一批异族倒下。

    前面的同胞以命开路,终于为后面的骑兵拉近了距离,这次只有一百步,铁烈骑兵的骑射绝技得以发挥,纷纷弯弓搭箭回敬边军。

    “守!”千夫长大喝一声,外围的铁甲营发挥了无与伦比的作用,凭借着厚实的盾牌将敌军的箭矢挡了下来。

    铁烈骑兵见弓箭难以奏效,于是挥舞马刀要以最原始、最暴力的方法击溃步兵方阵。

    千夫长喝道:“弓弩营退,钩枪营上!”还带着箭伤的铁烈骑兵狂吼着奋力挥舞马刀,正面撞上恒军的战阵,就像巨浪冲向礁石。

    但在他们面前,是一座由钩枪组成的恐怖森林。

    数百根长枪从盾牌的空隙中探出阵外,对准来犯的铁烈人便是狠狠戳去。

    只听噗嗤一声,殷红的鲜血喷撒在盾牌之上。

    有铁甲营守护,钩枪营的士兵可以放心的杀敌,每次出枪都会收割一条生命,本是碧蓝的鲜草如今变得一片殷红。

    经过火枪,弓弩,钩枪的攻击,这两万骑兵最少也损失了五千以上,但他们依旧毫无惧意,剩余的人马已经冲进十方阵内,在各大步兵方阵的间隙中游走,由于距离太近,未免误伤友军火枪和弓弩都不能使用,而战马机动性极强,游走不定,钩枪也难以发挥有效杀伤力。

    倏然轰的一声,犹如霹雳炸响,震耳欲聋。

    龙辉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个步兵方阵冒起一股硝烟,地上竟是断肢残骸。

    王栋破口骂道:“狗娘养的,这些咋蛮子竟然会用霹雳雷啦!”霹雳雷乃是一种简易的火药炸弹,制作简单威力不俗,但由于安全性低,常会炸到自己,恒军早已将其淘汰。

    只见又有一个铁烈骑士举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一个步兵方阵甩去——又是一声巨响,不少士兵被炸得支离破碎,就连那些身着厚实甲胄的铁甲士兵也被连人带甲炸得粉碎,那些坚实的盾牌在火药的威力下亦化作碎片,这两个方阵被打开缺口,阵势顿时大乱,而步兵最讲究的就是队形,如今队形已失,面对这些凶悍的铁烈骑兵,他们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

    中原民族和游牧蛮族的仇恨自古便有,这两个民族积怨已久,如今狭路相逢,唯有——杀!战马飞驰,弯刀挥洒,鲜血四溅。

    一名恒兵脖子被铁烈人一刀砍断,鲜血如泉涌,喷撒在铁烈人的脸上,那铁烈人变得更加兴奋,马刀左砍又劈,不少恒兵接连倒下。

    “啊——呜——”连杀数人,那名骑兵显得十分兴奋,发出一声犹如狼嚎的翱叫,体内嗜血的本性已然爆发,他只想再多杀几名恒兵,为方才死去的同胞报仇,也为了草原战士的荣誉。

    就在他还在兴奋之时,突然一个马失前蹄,竟是战马马腿被人砍断,那铁烈人狠狠地摔倒在地上,随即背后一凉,一柄长枪贯入体内,在他意识丧失之际,他看到自己的战马前腿已经被砍断,而一柄陌刀刀刃之上尽是马儿的鲜血。

    恒军战鼓雷动,节奏三长一短,正是变阵的号令。

    龙辉不知所措,突然背后被人推了一把,回头一看,竟是王栋。

    只见他骂道:“呆在这里干嘛,臭小子,变阵了,跟老子冲出去!”龙辉不及细想也随着众人冲出阵外,随着出阵的人既有陌刀营的士兵,也有钩枪营的士兵。

    远远看去,只见剩余的八大方阵内,人群移动,外围的铁甲营战士纷纷散开,每个方阵都冲出三百多人,分别是两百陌刀手和一百钩枪士。

    龙辉糊里糊涂地随着王栋等人冲出方阵,他还是一头雾水,只听见王栋大声喝道:“新来的,待会拿着家伙,对准马腿砍去,别他妈的给我手软啊!”短短几句话,前面竟冲来了一股铁烈骑兵。

    王栋高喝一声:“陌刀营的,给老子狠狠地砍!”陌刀手整齐地戴着头盔,身上的铠甲如同鱼鳞,胸前并列两块厚厚的护甲,腰间配备这一柄两尺短刀,手中则紧握刃长七尺的双锋长刀。

    这种重型大刀杀伤力最为强劲,一旦列成战阵,几乎是无可匹敌。

    陌刀乃是一种七尺来长的大刀,厚重结实,对于使用者的臂力和腰力都有十分严格的要求,能成为陌刀手的人也都是军中的精英,整个大恒上百万正规军,而陌刀手也就只有三万人,边军中则有一万陌刀手,而由于朔风镇镇守八大军镇的水源,所以也配备了四千陌刀手。

    崔蝶也知道陌刀营的厉害,所以便便让龙辉进入陌刀营,为的就是让龙辉有更好的机会建功立业。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陈方此人甚得朔风守将的器重,所以才能统率两千陌刀手,龙辉若能得到他的赏识,对于日后的发展会更有帮助,所以崔蝶才想方设法地将龙辉送到陈方手下。

    话又说回来,没有陌刀手的步兵则以离钩兵代替,离钩这种兵器锋利无比,对于砍马腿十分有效,但要论起威力远不如陌刀。

    只见战场中,恒军以陌刀开路,如墙而进,当者人马俱碎,所向披靡。

    钩枪士则在陌刀手身后支援,一旦有漏网之鱼便一枪刺死。

    连杀数名铁烈蛮子,王栋心情甚是舒畅,比武中输给龙辉的阴晦也一扫而空,心想:“他奶奶的,在战场上我就不信那个臭小子能比我更厉害。”就在他洋洋得意之际,龙辉已是大显身手,练就䶮武天书的他,无论臂力还是腰力都远非一般人所能媲美。

    只见龙辉单手持陌刀,看似随意的一挥,便将来犯的敌人连人带马劈成两截。

    王栋差点就看傻眼,一般的陌刀手使用陌刀,需要两手握刀,再借助腰力扭转,才能将将刀劈出,他当兵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一个人能把陌刀使得这般轻松。

    “他娘的,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怪物,把陌刀当柴来使,砍人就像切菜一样。

    “王栋低声嘟囔道。

    由于陌刀营的出战,恒军很快便拉回劣势,士气大增,各大兵种之间的协作又开始变得流畅起来,铁甲营保护身后的同袍,弓弩营的人射杀那些用霹雳雷的铁烈人,钩枪营和陌刀营则绞杀近处骑兵。

    虽然有几个霹雳雷在步兵方阵内爆炸,但很快便又重组队形,就连被首先被袭击的两个方阵也收拢残兵,结成阵势。

    十方阵如同一个移动的城堡和猛兽,不断地吞噬来犯的铁烈,在它所过之处留下一具具的尸骸。

    铁烈阵中突然响起鸣金收兵的鼓声,那些残兵已经纷纷调转马头飞速离去,与其同时正面战场的三万恒军也占尽上风,杀得铁烈节节败退,骑兵也开始出动,追杀败退的铁烈。

    此刻李霄云大喝一声:“儿郎们,给我上,杀光这般铁烈狗!”三千多骑兵精神抖索,策马追击。

    方才李霄云早就冲进去厮杀一番了,但又是怕贸然加入战圈会影响步兵的战法,这才忍住了,如今看到铁烈撤退,李霄云立即下令追杀围剿。

    在战场上一旦将后背交给敌人就意味着死亡,逃跑的铁烈虽然还有将近八千多人,但却被李霄云杀得人仰马翻,不消片刻便只余下三千多人,恒军越战越勇,势要将这股骑兵尽数歼灭。

    而中路战场,也是如此情况,三万恒军将来犯的四万铁烈杀得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看着这酣畅凌厉的大胜,龙辉心中泛起一丝疑惑:“铁烈人口稀少,但他们竟然在第一战就投入六万多人的兵力。六万人的部队被击溃,就算是我们也免不了伤筋动骨一番,更铁烈。为何他们会如此冒险,难道那场雪灾真的使得他们非要举族拼命不可了吗?”轰的一声,一道绚丽的火焰在草原中央冒起,追击的恒军骑兵被从天而降的火球炸得伤亡惨重,爆炸的中央皆是战马和骑士的肢体内脏,十丈方圆内无一活物,哪怕是原本翠绿的草地都化作一片焦土。

    “这是……木霹雳……”看着前方惨烈的景象,龙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格拉格拉——一阵阵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铁烈阵中出现了一排投石车,共有十辆。

    这些投石车比一般的投石车要大上三倍,投石的杠杆更粗更大,也就意味着其射程更远,最叫人不可思议的是推车的人。

    这些“人”的身高都接近一丈,身披兽皮,手臂大腿犹如柱子一般粗大,面目狰狞,额头上还长着一个独角,獠牙尖锐,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在这些独角巨人的推动下,投石车缓缓驶出敌阵,一字排开。

    只见一个独角巨人拉下杠杆,另一个巨人则将一个硕大的木霹雳放入其中——点火——投放!数道火焰划破天际朝着恒军落下,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和夺目的火光,数道浓烟冒起,留下了一片残骸断肢。

    第02回妖云遮天

    “怪物啊!”见到这等异物,恒军士兵也不免大惊失色,恐惧的情绪眨眼间便在人群中蔓延。

    在战场上,部队是很容易受到负面情绪的影响,这股恐慌一传十,十传百,就像瘟疫一般在军中蔓延,方才提升的士气竟在这一瞬间崩溃。

    刚才还在逃窜的铁烈残兵猛地调转枪头,向恒军奔杀过来,而原本追杀铁烈的骑兵则首当其冲。

    李霄云暗叫不妙,遭受了那一轮的巨型木霹雳的轰击,自己的部队已经伤亡过半,此刻能作战的也就只剩下不到八百人。

    “胡拉萨!”铁烈兴奋地嘶喊,脸上透着嗜血的疯狂,最为诡异的是他们的眼睛竟然泛起幽幽的绿光。

    倏然一名铁烈士兵暴喝一声,整张脸变得无比狰狞,耳朵变得尖锐,嘴巴朝前突起,露出白森森的獠牙,脖子、两腮还有手臂竟生出兽毛,那副模样简直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恶狼。

    看着这些朝自己奔杀过来的半狼半人的怪物,残余的恒军骑兵无不吓得心胆俱裂,六神无主,哪还有再战下去的勇气。

    “妈呀,妖怪啊!快跑!”骑兵纷纷掉头逃命,本来已经崩溃的士气如今再次遭到沉重的打击,一股沉重而又绝望的气氛笼罩在所有士兵的头上。

    前方骑兵溃败,后方步兵的队形亦受到冲击,面对如此不利局面,陈方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用尽一切办法挽回败局。

    只听战鼓军令再次响起,士兵们开始向陈方所在的方阵汇聚,化繁为简,聚成一个巨大的圆形的步兵阵,依旧是铁甲营在外,而火神营、弓弩营则待命射击。

    集结所有力量,准备与这些怪物拼死一战。

    轰隆——几个木霹雳落在步兵方阵之内,炸得恒军七零八落,死伤一片,阵型顿时大乱,借着木霹雳的掩护,那些半狼人的铁烈已经冲进了溃散的方阵内与恒军士兵厮杀在一起,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恒军中路,本应大获全胜之战如今演变成溃败崩盘之局。

    面对这种怪物,恒军已经失去士气,心中尽是恐慌,只能凭借着求生的本能与之厮杀。

    兽化后的铁烈变得力大无穷,即便战马被杀,一个人也能在步战中对抗五名以上的恒兵。

    狼人手持弯刀,嘴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朝着恒兵扑了过来,唰唰几刀下去,一名恒兵便已身首异处,热血向四周喷撒,随即利爪一扫,又是一名恒兵被撕破喉咙。

    “给我去死,狗畜生!”一声怒喝,王栋双手持刀,对准一名连杀数人的狼人便是一刀,沉重锋锐的陌刀夹着劲风一扫而过,那名狼人发出一声惨叫,便被拦腰斩断。

    王栋拖着陌刀又朝另一个狼人奔去,对准其脑袋又是一刀,竟然将这个怪物由上至下劈成两半。

    王栋连杀两个狼人,周围的士兵士气稍稍受到鼓舞,渐渐稳住阵脚,三三两两的聚集起来与狼人激战。

    陌刀营的人看到王栋如此神勇,亦打起精神,结成阵势与铁烈妖狼厮杀。

    陌刀营不愧是陌刀营,军队中的精英,即便是这些凶残暴戾的妖狼也难以讨好,陌刀手抡起大刀只是简单的一击横劈,便劈杀十多只狼人。

    众陌刀手背靠背,将自己的后背托付给战友,结成一个三角阵势,竟是当日崔蝶众人所用的“三花破敌阵”。此阵在战场中缓缓推进,攻守兼备,犹如一个活动的绞肉机,所过之处便收割妖狼之命。

    但无奈异化成狼的铁烈也少说也有八千多人,而原先的一万步兵经过激战后最少也折损了两成,在人数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又不能以有效的阵法应战,恒军已成溃败之势,陌刀营威力虽强,但对于当前战局也只是杯水车薪,难起作用。

    “现在敌我混战,未免伤及自己人,那些投石车也不敢轻易发射,若不趁此机会毁掉这些武器,恐怕朔风难保。”龙辉暗自思忖道,“只有毁去这些投石车,步兵才能结成有效的阵势,不然的话我们迟早难逃一败!”龙辉连出数刀,杀掉几个逼近的铁烈妖狼后,猛提一口真气,跳出三花破敌阵,朝前方奔去。

    王栋大惊叫道:“新来的,你找死啊,赶紧回来!”龙辉头也不回道:“王兵头,我去去便来!”王栋骂道:“妈的巴子,要死就去死吧,老子懒得管你。

    “于是便集中精神与妖狼厮杀。

    几名钩枪士背靠着背对抗妖狼兽人,周围的那几个妖狼狡猾得很,知道钩枪的厉害,纷纷在四周游走,就是不轻易出手。

    面对这些狰狞的怪物,一名钩枪士心神早已绷得紧紧的,不禁骂道:“去你妈的,给我死过来!”说罢便不顾队形,提枪朝一头妖狼刺去。

    妖狼裂出白森森的獠牙嘿嘿一笑,朝后跳去避开了这一枪,与此同时另外两头妖狼猛地扑了上来,两柄弯刀同时划过,将那名钩枪士同时断首和腰斩,整个人断成三节。

    看着如此惨烈的死状,另外几名钩枪士不由心神一荡,吓得脸色煞白,握枪的手也开始发抖。

    “啊哦!”几头妖狼发出兴奋嘶吼,对着失去斗志的钩枪士扑了过来。

    倏然,一柄陌刀从天而降,刚猛无匹的刀劲横扫四方,那几头妖狼被凌烈刀风绞成碎快,血肉横飞。

    钩枪士回过神来,只见一名年青士兵手持陌刀,在妖狼兽人群中来回冲杀,原本凶残的妖狼此刻竟犹如绵羊一般柔弱。

    龙辉犹如一匹脱缰野马,在战场上飞奔,一柄陌刀使得虎虎生风,所有挡路的妖狼都被其一刀两断,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朝着投石车的方向奔去。

    周围的妖狼似乎也知道龙辉的意图,纷纷朝他扑来。

    “他奶奶的,这些怪物究竟从哪里冒出来的,怎的如此强悍凶暴。”龙辉看着这些前仆后继的妖狼暗骂道。

    龙辉从身边拾起一柄钩枪,左手施展“枪勇”精要,右手紧握陌刀,使出“刀霸”之决,刀枪并使,大杀四方。

    此刻恒军士气低落,需要有人挺身而出,而龙辉以一己之力连杀数十头妖狼,为处于劣势的恒军再次燃起战意,纷纷抖擞精神与敌军厮杀。

    “杀!”一名恒军虽被妖狼砍断了胳膊,但依旧朝妖狼扑去,将那头兽类扑倒在地,对着其喉咙张口便咬,妖狼发出一声悲鸣,利爪不断地在恒兵身上厮抓,一时间血肉飞溅,也分不出究竟是谁的血,谁的肉。

    仅过了一会,一人一妖停止了动作,两具尸体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战况已经到达了白热化,作为统率这一队步兵的陈方也是焦急万分,若恒军顶不住这些怪物的进攻,其身后的铁烈大军便会趁势进攻,而且也不知道这些蛮子是不是个个都能变成妖怪,若是如此恐怕朔风失守也只是时间问题。

    “陈大人,你看!”一名亲兵指着远处的战圈道,陈方随即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群士兵杀得周围的妖狼节节败退,纵观整个战场就只有此处占据上风,再仔细一看,竟是一名陌刀手一马当先,同时持着陌刀和钩枪开路,身后的恒兵则在他的带领下向铁烈妖狼发起反击。

    那名亲兵不禁赞道:“我军中竟有如此神勇之人!”陈方皱眉道:“你看此子行走的路线,好像是朝着那些投石车而去。”陈方仔细一看,不禁叫道:“莫非此子想毁掉投石车?”亲兵道:“看此人武艺如此高超,他有此想法也并非不可能。若他真能毁去那些武器,将会大大提升我军士气,说不定还可以重新结成阵型。”陈方对这些巨型的投石车也十分无奈,若真给他们逼近到一定范围之内,将会给朔风镇带来难以预计的损失。

    陈方当机立断道:“击鼓传令,命令士兵朝东南面靠拢。”亲兵马上传令,鼓手立即打出战鼓军令,那些还有余力的士兵纷纷朝东南面靠拢,而此处正是龙辉激战之地。

    得到同袍的支援,原本跟着龙辉作战的士兵更显犀利,杀得铁烈妖狼人仰马翻,而那些靠拢过来的士兵也被龙辉的神勇感染,士气也是大振。

    陈方不愧为万夫长,在如此劣势之中还能冷静判断,将兵力集中在龙辉周围,既能使龙辉的神勇提升低落的士气,又可以为龙辉减轻压力,替他开路。

    得到同袍的支援,龙辉顿时轻松了许多,一鼓作气杀出包围,直奔投石车而去。

    铁烈军中见龙辉奔跑过来,一队弓箭手冲出,围在投石车前,弯弓搭箭,瞄准来犯之人。

    这铁烈的弓箭虽不比恒军,但也有一百多步的射程,只要龙辉已进入射程就将他射杀。

    距离投石车还有两百多步,龙辉猛地大喝一声,饱提内元,将手中钩枪对着其中一架投石车抛出。

    速度实在太快,整个枪杆子在空气的摩擦下化作一道赤色火痕,如同流星般的越过弓箭手,朝投石车飞去。

    只听轰的一声,钩枪击中投石车,其内蕴含的真气瞬间爆发,将整艘投石车震碎,好几个站在附近的弓箭手被碎片刺死、刺伤。

    “好!”恒军士兵看到如此绝技,士气大振,精神抖索,再次拉回了战局。

    那厢边上,龙辉趁着铁烈弓箭手的一刹那的惊讶,鼓起戊土真元,施展缩地成寸的绝技,几个起落便越过弓箭手,冲到投石车跟前。

    一名独角巨人,发出一声如雷鸣般得猛喝,举起手中那巨大的锤子朝龙辉砸下。

    龙辉不敢怠慢,双手握住陌刀刀柄,以龙息进行吐纳,对着锤子一刀迎上。

    碰的一声,独角巨人被龙辉劈得飞上半空,手中巨锤也被陌刀绞碎。

    龙辉这龙息吐纳之法,乃是其本命呼吸吞吐,一旦施展其雄力犹如神龙降世,便是那些凶猛的蛟龙也难撼其缨,这些独角巨人虽是天生神力,但比起海中恶蛟还差了不少,只是一个照面便被龙辉劈飞。

    看着身处半空的巨人,龙辉可不会跟他客气,扭转刀背,对准那庞大的身躯便是狠狠拍去,那个独角巨人向一个皮球般撞向了旁边的投石车,巨大的身躯再加上龙辉的劲力,将整艘投石车撞到在地,顿时摔得支离破碎。

    龙辉思忖道:“这些傻大个还挺好用的。”于是又是一个箭步上前,拎其独角巨人朝另一辆投石车丢去,那几百斤的巨人在龙辉手中竟犹如一只小鸡一般,被抛来抛去,那些弓箭手看傻了眼,都忘了朝龙辉放箭。

    一名军官模样的铁烈朝着弓箭手叽里呱啦的大叫了几声,他们这才回过神来,对着龙辉便是一轮箭雨,谁知龙辉顺手揪起一个独角巨人,用它作为盾牌,那庞大的身躯将龙辉整个人都遮掩住,箭矢射得再密也伤不到龙辉一根汗毛,反而是那个可怜的巨人被射成了筛子。

    龙辉便一手举着巨人尸体做盾牌,一手握着陌刀连续劈碎三驾投石车,这么一眨眼功夫,龙辉已经毁掉五架投石车。

    就在龙辉准备依样画葫芦毁去剩下的投石车时,突感侧面一阵劲风压境,不及细想,陌刀反手挥出,只听嘣的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起,只见一名高瘦铁烈人手持长矛立于侧首之处,其目光冷峻,脸上杀气尽露。

    “高手!”龙辉脑海刚泛起这个念头,身后便又传来一股凌烈煞气,龙辉抓住巨人尸体回身抵挡。

    刚一接触,就觉得一股雄厚真气从巨人尸体上传来,龙辉不敢怠慢,提起真气与之相抗。

    两股雄厚的真气相撞,独角巨人的尸体哪堪如此雄力,只听碰的一声,整个尸身顿时化作漫天血肉碎末。

    背后出手之人是一名满面虬须的大汉,其手中带着两个精铁打造的鹰爪。

    龙辉失去这具人肉盾牌,众弓箭手立即以箭雨招呼,密密麻麻的箭矢朝龙辉射来,势要将这个可恶的中原人射成筛子。

    只见龙辉抽出腰间那柄两尺短刀,对着近身箭矢,轻轻一挥,一股旋风在龙辉身边打转,正是“柔风太极圈”。柔风太极圈将箭矢挡在身前,另一只手握着的陌刀随之挥动,顿时化作怒海漩涡,将箭矢尽数吞没,此招便是“漩涡流”。两大防御绝技同时施展,守得滴水不漏,而持矛男子和虬须大汉同时扑向龙辉,长矛与鹰爪同时攻向龙辉胸口和下盘。

    “来得正好!”龙辉哈哈一笑,双刀势走无回,将身边的箭矢尽数转向两人,两人大吃一惊,连忙收招防守,而龙辉则趁此机会朝剩下的投石车扑去。

    几名独角巨人誓死守护投石车,挥舞着手中巨锤朝龙辉杀来。

    这些巨人虽然力大无穷,但动作却十分笨拙,龙辉使了一个身法便将他们尽数甩开,直取投石车。

    一招“刀霸”使出,狂猛刀气横扫八方,又是一架投石车被粉碎。

    那两名铁烈高手气得叽噜咕噜乱叫一通,追着龙辉杀了过来,与此同时铁烈军阵中也奔出一支骑兵。

    龙辉暗叫不妙,眼前这两个高手身手着实不俗,换做公平决斗,要胜他们也得花上一番功夫,更可况现在这种情况,而且敌军的援兵已出动,只要被对方军队围住,战况将会无比凶险,还有可能会交代在此处。

    龙辉深吸一口气,施展游龙步法,在敌军中游走,并在双刀上灌入真气,随即朝着剩下的投石车抛去。

    只见双刀划出两道寒光,朝投石车飞去。

    那柄短刀旋转着劈向其中一辆投石车,整艘巨车竟犹如豆腐一般被切成两半;而陌刀更是夸张,就像一颗火炮的炮弹,将一艘投石车击碎后,其势头依旧不减,直到轰散另外一艘才止住去势。

    十辆投石车如今只余一辆,两名铁烈高手气得暴跳如雷,发了疯似的追杀龙辉。

    那名虬须大汉故足内力,一记鹰爪朝龙辉击去,龙辉哈哈一笑,伸掌便是一格,同时使出勉力转化对方劲道,借力打力,顺势退去。

    而后退的方向便是最后一辆投石车。

    中计!虬须大汉懊悔不已,想要继续追击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龙辉毁去最后一辆投石车。

    龙辉一掌拍向投石车中轴,整艘巨车瞬间崩碎,十辆投石车已然尽数毁去,此时铁烈援兵已经朝此处靠拢,龙辉不及细想,施展高明轻功,几个起落便撤回恒军阵中。

    从龙辉冲入对方阵中到毁去十辆投石车也只是在片刻之间,但是恒兵的士气却得到了难以想象的提升,战局再次发生变化,恒兵重新取得主导,杀得妖狼纷纷溃退,随着妖狼的退却,士兵们逐渐连成一片,不再是各自为战。

    陈方当机立断,亲自击鼓下令,主帅亲自击鼓,对于众兵又是一个激励,众人无不奋勇杀敌,就在一片混战之中,铁烈妖狼死伤惨重,而中路的恒军也取得反攻的机会,将敌人杀败。

    呜——朔风镇内传来收兵的军号,几名将脸也不再恋战,带领各自士兵纷纷退入城内。

    这场战斗从早上一直厮杀到黄昏,朔风城外尽是遍地的尸骸断肢,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草原的之上,渐渐变黑的天空仿佛也受到弥漫在空气中的血气感染,隐隐透出一股暗红的妖异。

    朔风帅府之内,所有高级将领纷纷聚集在一起,对于今日的大战召开军事会议。

    端坐在帅位是一名年约五十岁的男子,颌下的长须漆黑如墨,眼睛炯炯有神,显露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此人便是朔风镇守备大将——铁如山。

    铁如山环视了四周一圈道:“你们谁能告诉我,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些铁烈会变成半人半狼的妖怪,为什么铁烈阵中会出现那么巨大的投石车,为什么铁烈会有那种古怪的巨人!”面对主将的质问,众人无一能会回答。

    铁如山叹道:“罢了,这事出突然,暂且不提,今日战况如何,且说来听听听。”一名参军出列道:“禀将军,此战我军歼灭铁烈功两万人,缴获战马一千匹。”铁如山点头道:“唔,不错,那我军伤亡情况呢?”参军道:“步兵死亡五千人,伤三千人;骑兵死亡四千人,伤两千五百人。另外万骑长李霄云已为国捐躯!”“我军损失也有一万多人,才是第一轮交锋战况竟如此的惨烈。”铁如山叹道,“厚葬李霄云兄弟还有替死去的兄弟好好安葬,找得到尸首的就尽量拼凑在一起火化,找不到尸首的便用他们生前穿过的衣服来代替,将烧尽的骨灰好好保存,有朝一日将他们送回故土吧。”

    铁如山说完深吸了一口气,是自己冷静下来道:“诸位对于下一步战略有何看法?”陈方出列道:“将军,此战我军虽略占上风,但铁烈这次来犯处处透着诡异,尚且不知他们还有什么后手,所以属下提议派出一支精锐小队潜入敌军后方,打探消息。”铁如山点头道:“然也,若不尽早探明敌军虚实,我军的形式只会越来越不利。另外派人赶往铁壁关向督帅汇报,请督帅做出指示。”铁如山看着陈方问道:“陈方,今日在战场上,本将看到你阵中有一名士兵极为勇武,不但杀得铁烈妖狼尸横遍野,还单枪匹马捣毁十架投石车,不知这位兄弟现在可好,有无受伤?”陈方道:“将军请放心,这位兄弟现在一切都好,如今正在帅府外等候将军传召。”

    铁如山一拍大腿笑道:“快,快请那位勇士进来,我要亲自敬他三杯!”随着亲兵的传召,龙辉缓步踏入帅府之内,铁如山不由眼睛一亮,只觉得眼前人气宇轩昂,浓眉大眼,步伐刚毅,显得威风凛凛,不由暗自欢喜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来人——上酒!”铁如山猛然起身,命人端来六碗烈酒,他自己先捧起一碗,对着龙辉笑道:“小英雄,老夫先干为敬,来——喝!”话音未落便将一碗烈酒尽数吞下,龙辉见状也不废话,拿起一个大碗也是一饮而尽。

    “痛快,老夫再敬你!”铁如山哈哈笑道,一口气把剩下两碗酒喝了个精光,府内众将都知道铁如山最为敬重勇武之士,只要一遇上作战英勇之人,都会亲自敬其一碗烈酒,只是像今天连敬三碗的情况却是从未有过。

    等龙辉喝完三碗酒后,铁如山哈哈笑道:“今日小兄弟一举捣毁铁烈十辆投石车,使我军得以反败为胜,老夫在此先行谢过啦!”龙辉来此之前也对铁如山做过一个大致的了解,崔蝶对此人的评价就是:“老当益壮,行事果断而又稳重,体恤士兵,敬重勇士,在军中威望极高。”龙辉赶紧回礼道:“将军大礼小人受之有愧,万万不敢担当。”

    铁如山笑道:“刚才见到小兄弟如此英雄了得,一时兴奋之下竟忘了问小兄弟尊名,我真是老糊涂啦。”铁如山说话虽是军人的刚硬和直接,但言语间却透着几分亲切与坦诚,龙辉道:“小人崔龙,见过铁将军!”铁如山点头问道:“崔兄弟武艺高超,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

    龙辉拱手道:“铁将军言重了,崔某入得军营便听从将军吩咐,将军有何吩咐尽管说来,小人绝不皱一下眉头!”铁如山哈哈笑道:“果然是少年英雄,崔龙听令!现提升你为昭武校尉,命你带领一队精锐潜入敌军后方,探清敌军虚实!”昭武校尉乃正四品军衔,千夫长也都没到达这个军衔,当日军衔归军衔,龙辉此刻若论实权还不如千夫长,但是千夫长见到龙辉却都得行军礼。

    铁如山说话间带着一股刚硬之风,尽显主将之威严。

    龙辉昂首道:“属下遵命!”夜风吹袭而过,依稀带着几分未曾散去的血腥。

    校场内篝火通明,龙辉静静地站在校场一角,看着战后的惨状,受伤的士兵互相搀扶走动,军医忙忙碌碌地救治伤员。

    四面八方不时地响起不同口音的歌声,唱歌的人虽说五音不全,嗓子犹如公鸭,但歌声悲切苍凉,叫人听了忍不住要落泪。

    龙辉走回陌刀营之处,只见活下来的士兵围着一堆衣物和武器,低声吟唱:“风起云涌,大漠苍茫,手持战刀,守吾家国,卫我妻儿。杀尽贼奴,解甲归田。

    “简短而又悲壮的战歌,道出了边疆男儿的心声,他们在此抛头颅,洒热血,为的就是身后那一个家,为的就是不让妻儿受到外敌的欺辱,他们只盼望能有一日平定战祸,让他们可以安心地在家种地,但是这些铁烈蛮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袭扰边境,每次铁蹄踏过,都会有不少百姓士兵丧命。

    “兄弟们,你们一路走好!”王栋仰天长啸道,“咱们一定会帮你们多杀几个铁烈,你们在天之灵要保佑我们!”说罢这个铁汉眼角之处竟隐隐泛起一丝泪光。

    有好几个士兵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随即一传十,十传百整个陌刀营竟是哭声一片。

    王栋无意中看到龙辉,招呼道:“崔龙,你回来了?过来送弟兄们最后一程吧!”龙辉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列入队伍中,默默地注视着中间的异物,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丝苍凉悲壮之感。

    过了一阵子,众人哭声渐止,将死去士兵的遗物收拾起来,分开火化,装入骨灰坛中,等待有朝一日能送回他们的故乡。

    待众人情绪稍作稳定后,王栋大声道:“诸位兄弟,今日我王栋比武输给了崔龙兄弟,百夫长之位我无颜在担待,而且今天崔兄弟单枪匹马便捣毁那些投石车,无论是武艺还是功劳,我都甘拜下风,所以由他担任百夫长最合适不过!”

    今天龙辉的所表现出来的武艺和胆识已经惊动整个朔风,所以王栋此言也没人反对。

    龙辉刚想说话,突然听见背后有人笑道:“王栋,崔兄弟现在已经是昭武校尉啦,你叫他做一个百夫长岂不是让他有自动降级?”回头望去只见陈方朝这边走了过来,众人赶紧行军礼相待。

    陈方摆了摆手道:“陌刀营的兄弟不用多礼,此刻我是要来此挑选几名精锐勇士,以便完成铁将军的任务。”王栋一拍胸膛道:“我们陌刀营的人都是好汉,个个都是精锐,陈大人有什么话尽管吩咐,老王保证一定完成任务!”陈方道:“这次铁将军要挑选出十名精锐士兵,潜入铁烈大军后方,探清其虚实。众所周知,陌刀营乃军中之精锐,故我来此挑选。”

    王栋自豪地道:“陈大人说的没错,我们这些陌刀手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这次任务交给我啦!”陈方叹道:“这次铁烈来的十分诡异,而且大军中不知隐藏着何种秘密,此次任务可谓是九死一生,你们谁愿意去便上前一步吧!”话音方落,数百名陌刀手同时向前跨出一步,人人脸上皆是刚毅无悔之情,龙辉思忖道:“还一群慷慨赴死的铁血男儿,边军之中人人都是这等好汉。”陈方苦笑道:“是独子的往后退一步”此言一出,刷地一声,竟有十多个人朝后退去。

    陈方又道:“有妻儿的往后退。”刷的一声,又有一半多人后退,只剩下二十几个人出列。

    陈方又道:“上有父母的后退一步。”又有十几个人朝后退去,如今只有十个人站在最前面。

    陈方扫了他们一眼道:“你们谁不愿意去的,现在可以往后退下一步!”这十个人一动不动,昂首挺胸望着陈方。

    王栋便是其中之一,只见他大声道:“陈大人,我们这几个人都是在边塞长大的,三十年前那场劫难,我们的家人早就被铁烈杀害,如今都是孤家寡人,只求多杀几个铁烈狗种,能为我们的家人报仇,这次任务我们愿意一力承当!”陈方朝龙辉问道:“崔校尉,你看他们合适吗?”龙辉点头道:“每人都是虎狼之师,有他们协助这次任务成功的机会很大。”陈方点头道:“好,上酒!”几名亲兵拉来一车酒坛,随即又送上三只烤全羊,另有肥鸡烧鸭多只,酒肉齐全,这相当于是这几个人最后的一顿饭。

    陈方捧起一碗酒道:“诸位兄弟,陈某在此预祝诸位马到功成!”喝完后碗摔倒地上,只听碰的一声,碗跌成碎片。

    龙辉与王栋等人同时捧起酒碗,仰首一饮而尽,也学着陈方那般摔碎酒碗。

    这十一个人围着那丰盛的酒肉席地而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其余的士兵则默默地退去,在军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能够打扰身为死士的人吃最后一顿饭。

    龙辉捧着一个肥鸡大啃起来,吃得正欢,忽然听到王栋道:“崔兄弟,不,崔校尉,你虽然是新来的,但我王栋对你却是佩服得很,让我敬你一杯。”龙辉举起酒碗与王栋碰了一杯道:“王大哥,今日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王栋笑道:“都到了这个份上,咱们不用客气啦,这碗酒下去以前不痛快的事就擦干净吧!”龙辉哈哈一笑道:“王大哥真是爽朗之人,小弟先干为敬!”两人同时喝完一碗烈酒,浓烈的酒劲呛得鼻子直喷热气。

    龙辉笑道:“痛快,这酒够味,这才是男人喝的酒!”饭饱酒足,龙辉已经与这十一个人混熟,男人一旦熟悉后,话题总不会离开女人,碰巧龙辉也算是情场老手,将一些荤段子讲的是妙语生花,听得这群大男人口水直流。

    就在详谈甚欢之际,忽然战鼓雷鸣,众人猛地打了个激灵,酒也醒了大半。

    只见王栋等人快速穿上战甲,提起兵刃,正朝集合地点奔去。

    龙辉道:“王大哥,我们现在有其他任务在身,任务完成之前我们不参与任何行动,除非上级有新的指示。”王栋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潜入敌后的任务,于是便继续留在原地。

    一名略显彪悍的男子问道:“崔校尉,我们何时动身?”这彪悍男子名为梁明,也是北疆人,最擅长野外追踪和隐匿。

    龙辉道:“子夜时分我们便出发,这段时间大家先养好精神吧。”说完此话,龙辉望着天空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疑惑和不解,此刻的夜空显得有些诡异,但具体诡异在什么地方却又说不出来。

    此刻军营内各大军团纷纷聚集,气氛极为沉重紧张,仿佛大战即将发生。

    有过了一阵子,陈方的一名亲兵快步走来,说道:“崔校尉,铁将军命你到城墙去!”龙辉随着亲兵登上城墙,当他刚一踏上浑身毛孔不由一阵收缩,因为远处的天空竟浮着一片奇怪的云团。

    云团是诡异的鲜红,犹如万千生灵的鲜血汇聚而成,处处透着透着邪气和妖异,而云团下方正是铁烈大军驻扎之处,而铁烈军营则传来隐隐约约的嘶吼声,犹如阴山邪鬼在哀嚎,听得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铁如山指着那团妖云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铁如山身边的高级将领个个都是一脸的疑惑和茫然,此情此景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他们从军多年也未曾见过这般异象。

    先是独角巨人和变成狼人的铁烈士兵,如今又是这股诡异的妖云,朔风众将心中已然乏起不祥的征兆。

    龙辉对于天地气息的感应远非一般人所能比,在他看来这片妖云内凝聚了强大的邪气,而且正不住地吸纳战场上死去的怨气,每吸收一个冤魂,妖云的邪气便增加一分。

    龙辉说道:“这云层正在吸纳战场死人的魂魄与怨气,若给放任其继续壮大后果实在难以预料。”铁如山皱眉道:“崔校尉,你可知道此云的来历?”龙辉摇头道:“属下不知,但此云着实诡异,能吸纳魂魄怨气的云雾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东西。”铁如山眉头大皱对于这等妖异之物,似乎已经不是真刀真枪能应付得了。

    龙辉又说道:“铁将军不必烦恼,自古以来邪不胜正,观我朔风守军,个个都是热血男儿,十几万人聚在一起的阳刚血气岂是区区妖邪所能动弹。”铁如山叹道:“话虽如此,目前朔风军容整齐,阳气旺盛,邪气此刻确实难以动弹,若是战况不利,人心惶惶,难免会被妖孽乘虚而入。”“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城门之下站着一名身着雪白僧袍的年青和尚。

    这和尚出现得毫无征兆,城墙众守卫顿时紧张起来,皆是手按剑柄,气氛十分紧张。

    龙辉认出此人竟是当日在泰山有一面之缘的苦海和尚。

    苦海双掌合十道:“小僧雷峰禅寺弟子苦海,奉师门之命前来听铁将军调遣。

    小僧这有朝廷和师门信物以及兵部尚书李大人的亲笔书信。”说罢扔上一个包裹,铁如山命人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有一个虎符将令和一个白玉佛像,以及一封信函。

    铁如山打开信函仔细一看,再端详了一遍虎符和佛像,点头道:“大师确实是雷峰禅寺高僧,老夫这就亲自为大师打开城门。”苦海笑道:“将军不必大费周章,小僧自便即可。”说罢提气轻身,十丈多高的城墙被他一跃而上,众人不禁暗自称奇。

    龙辉还是三教通缉犯,此刻默默地站到一边,不再说话,虽说自己此刻容貌和气质都有着明显的改变,但万事小心为上。

    苦海施礼道:“小僧在百里之外便看到此处妖云涌动,心中着实不安,还以为朔风已然失守,如今看来是吾多虑啦。”铁如山道:“大师不必客气,今天打的这一仗叫老夫着实头疼。”说罢便将今日发生之事说了一遍,苦海越听眉头越是紧皱,最后听到龙辉的英勇事迹,眉头才略为舒展。

    将事情了解个大概后,苦海点头道:“铁将军,若非小僧没有猜错,铁烈大军中必定是有人施展摄魂夺魄之术,强行掠夺战死将士的魂魄,以其为养分,孕育那多妖云。”苦海的说法与龙辉的大相庭径,铁如山听后脸上愁云更是沉重。

    只听苦海缓缓道来:“此云颇像古籍中记载的噬魂妖云,这种云雾一旦成型,可吸尽千里之内的生人魂魄与精血,可谓是杀人于无形的邪物。”铁如山皱眉道:“大师,若真是如此,妖云要如何成型?”

    苦海道:“古籍记载,妖云起初是没有吸食活人精魄的能力,只能吞噬死人离体的魂魄与怨气,当它吸纳一百万个冤魂之后,便是成型之时。”铁如山皱眉道:“世间能有什么地方比战场死人更多,这妖云出现在此也并非没有道理。”苦海道:“小僧倒要亲身一探虎穴,看看是何方神圣在这摆弄此等邪物。”铁如山道:“大师,要潜入敌军阵营?此事不容小视,待老夫为大师稍作安排吧。”

    苦海笑道:“不劳将军了,此妖云的是要以阵法孕育,要造就那种阵法并非一时半会儿的事情,所以阵法不在敌营之中,若小僧所料不差,那座大阵必定在草原深处的某个角落。”

    铁如山道:“这还真巧,老夫正想派出一队精锐到铁烈后方一探虚实,既然如此大师不妨与之同行?”苦海点头道:“人多好办事,小僧听从将军安排。”铁如山哈哈笑道:“崔校尉,这位苦海大师乃佛门高僧,此次行动有他协助,必定能事倍功半。”苦海望向龙辉,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龙辉暗叫不妙,魏雪芯有剑心,可辨真假虚实,谁敢说这些和尚没有这类型的功夫,恐怕这秃驴已经认出自己便是那个“武天龙”。

    第03回傀山之行

    龙辉与十名陌刀营的精锐士兵在子夜时分出动,每人穿着深色劲装,背负精钢军刀,带着半个月的干粮,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与众人格格不入的和尚——苦海。

    这小秃驴虽然换上夜行衣,但那颗光头在夜里显得尤为耀眼,无奈之下只得用黑布将其包裹起来。

    子夜时分阴气是一日之中最重之时,妖云在此刻显得更为邪魅,众人刚出城便感到一阵窒息,浑身血液仿佛都要凝结一般。

    龙辉低声道:“绕开那团妖云,不要靠近。”张羽道:“崔校尉,我们该往哪个方向前进?”龙辉在出发之前已经对自己手下的十名士兵做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这十个人除了武艺不俗,擅用陌刀外,都有各自的绝活。

    张羽,善于埋伏暗杀。

    梁明,善于野外追踪与隐匿行踪。

    周子皓,身材虽不高,但却生得十分精壮,识得草原各族语言,对于草原甚是了解。

    袁武和袁文两兄弟善于布置陷阱机关。

    林小春与肖波精于寻找水源。

    吴聪,长相颇为清秀,却是善于骑射,最叫人称奇的是他能与马儿沟通。

    胡英东耳力极强,善于窃听。

    王栋乃是勇猛忠义之士,有以一当十之勇武,而且综合能力极强,可谓是“全能兵士”。众人策马朝西面奔走,既要避开妖云的邪力,又得提防铁烈哨兵,饶是这帮身经百战的老兵也花了不少功夫。

    众人避开敌军大营,足足绕了六十余里路才越过铁烈的十几万大军,路上偶尔会遇上一些游骑散兵,都没众人一一料理,杀掉这些铁烈人后,王栋等人将其弃尸荒野,但苦海却坚持要为他们超度,弄得众人好不纳闷,若不是看在铁如山面上,王栋恐怕第一个冲杀去狠狠扇他两个耳光。

    用王栋的话来说,铁烈人都是畜生,既然是畜生就该杀,最好死后永生不的轮回。

    苦海此番举措不但拖慢了行程,还犯了王栋的忌讳。

    所幸这种事情也就发生了一两次,再加上龙辉劝阻,王栋才没有爆发。

    连续赶了数天的路,已深入大草原,但连一个牧民也没见到,众人甚是疑惑不解。

    苦海眉头一皱,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行了数日不见一名生人,却感到阴气愈发浓重?善哉善哉。”王栋对这和尚早就看不顺眼了,毫不客气道:“既然阴气浓重,你这和尚为何不作法超度?”苦海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王栋还想再嘲讽几句,龙辉打断他道:“诸位兄弟,此地处处透着诡异,大家小心一点。”众人策马朝北又赶了五里路,就在这时坐骑突然烦躁不安起来,马儿前蹄腾空,不住地嘶鸣,仍由王栋他们怎么驱使,战马就是不跑,只在原地打转。

    一股不祥征兆涌上心头,最为精于骑术的吴聪皱眉道:“马儿是世上最有灵性的动物,它们不肯继续前进,想必前方有着令它们惧怕的东西。”王栋也道:“这些战马与大军冲锋陷阵,即使是遇上老虎大虫这等猛兽也不会恐慌,它们现在怕成这个样子,前面不知道究竟有什么难以想象的危险。”龙辉翻身下马道:“如此看来前面很有可能就是我们的目标,既然战马不愿继续前进,我们干脆步行。”众人点头纷纷下马,检查装备干粮,一切妥当后就要继续前行,就在这时,那十几匹躁动的战马突然奔到众人面前,不准他们继续前进。

    吴聪微微一愣,说道:“崔校尉,战马忠心为主,它们不准我们继续冒险。

    “龙辉心头也是一热,感慨战马如此忠义,但此行事关重大,龙辉只能轻抚战马鬃毛柔声道:“马儿,我们去去就回,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好吗?”谁知这些战马寸步不让,将众人团团围住,龙辉等人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苦海道:“待小僧来吧。”说罢双手合十,口中低声吟唱,阵阵清圣梵音脱口而出,躁动的战马情绪渐渐平复,不多时便不再与龙辉等人为难,纷纷让开一条通路。

    龙辉见状称奇道:“大师好手段,不知此法又是那种佛门神通?”苦海笑道:“崔校尉过奖了,小僧只是念了一段大悲咒,藉此平复马儿燥火罢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继续前进吧。”众人神经绷紧,小心摸索前进,每往前踏出一步,心中压抑的感觉便重上一分,隐隐可感到一股阴森邪气。

    龙辉心念一转,挥手示意停止前进,王栋等老兵条子警觉性十分高,纷纷驻足,手按兵刃摆出一副虽是准备作战的架势。

    龙辉低声道:“留神,前面有动静!”王栋等人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这十人不愧是边军中的精锐,只见他们目光凝聚,气息收敛,犹如潜伏在暗处的猎豹,只待猎物一现身便施加致命一击。

    倏然,前面三十步之处冲出一道人影,向众人扑来。

    王栋等立即抽出随身佩刀,十把锋锐的钢刀,同时指向黑影,同时也作出搏击之势。

    “先不要动手!”龙辉制止众人道,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摇摇晃晃地朝这边走来,口中不住地喃喃而言,当他看到龙辉等人时,脸上欣然一笑,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随即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看着这个倒在地上的人,众人一时半会也不敢轻易上前。

    过了一阵子,龙辉感觉到这人体内气息越来越弱,几乎就要消失,当下暗叫不妙,若再不救治恐怕此人性命难保。

    于是上前将此人扶起,连点他数个大穴,再用手按在其背门命穴之处,渡入真气替他推宫过血。

    真气运转之下,龙辉已然察觉此人体内状况,五脏六腑皆尽数衰竭,饶龙辉精通五行真元,但也回天乏力,唯有暂时输注五行真元吊着他的命。

    “阿弥陀佛,待小僧助崔校尉一臂之力吧。”苦海一掌按在伤者心坎,运起佛门真气,只见这和尚浑身泛起金色佛耀圣光,宛如罗汉降世。

    佛门武学讲究慈悲为怀,化劫渡厄,在疗伤方面颇有神效,在两大高手的救助下,那伤者渐渐清醒。

    那人睁开眼后就是一顿叽里咕噜的说了好几句,神情却十分激动,听得龙辉与苦海一头雾水。

    周子皓凑到跟前也跟那人叽噜咕噜地讲了几句,随即神情凝重地望着龙辉道:“崔校尉,他说草原中出了妖怪,杀光了所有人。”龙辉问道:“什么妖怪这么厉害,能把整个草原的人都杀光?”周子皓立即翻译过去,那人又说了几句。

    周子皓听后顿时愣住了,良久才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他是这样说的,他是穆塔拉尔人,去年那场大雪带来了灾难。自从那场雪灾过后,草原中便出现了妖怪,其中有狼妖,有蛇妖,有狐妖,总之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陆续出现在草原,起初还只是很少的几个,到了后来就遍布了整个草原,他们十分凶残,整个草原的牲口和人民都被他们杀死了,不单是他们穆塔拉尔人,其他部族也遭到屠杀,起先他们还以为最强大的铁烈部族会出兵消灭这些妖怪,谁知道那些铁烈人才是真正的妖怪!”

    众人脸上顿时大变,但这也解释了当日战场上为何铁烈人会变成怪物,龙辉道:“你问一下他,知不知道铁烈人是怎么变成妖怪的吗?”周子皓依言翻译,与那人交流了一阵子便回报道:“他也不知道,但是他说铁烈大汉曾经在傀山修建祭台,还命令各族进贡大量牛羊。”龙辉有一种感觉,一切秘密都隐藏在傀山,又道:“问一下傀山怎么去?”谁知周子皓刚一说出来,那人神情就十分激动,紧紧地抓住周子皓的衣服,犹如连珠炮一般讲了一通,借着连吐几口鲜血,头一歪便咽气了。

    苦海和龙辉也是无能为力,此人脏腑早已衰竭,两人的真气虽能替他吊住性命,但迟早难逃一死,再加上他刚才情绪如此激动,更是加速了死亡。

    草原牧民崇拜狼与鹰,所以希望死后尸体能被鹰狼吞食,在他们看来鹰狼乃是草原之神的化身,尸体被吃光后他们的灵魂便会回到神的身边,享受大欢喜。

    所以众人尊重这位穆塔拉尔人的习俗,将他的曝尸荒野。

    起初龙辉听到这等习俗也是大感不解,而王栋则出言嘲讽道:“既然被狼吃掉可以回到神的身边,那为什么这些蛮子不主动去喂狼,这样也省得祸害中原。

    “周子皓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嘴唇道:“他说,说……傀山是大草原的禁地,里边关着恶魔,是铁烈释放里边的恶魔,铁烈把灵魂出卖给了恶魔,他们是草原的罪人。”龙辉哼道:“什么狗屁恶魔,我倒要去傀山一探究竟!”周子皓低声道:“崔校尉,小人曾经听说过草原上的一个传说,不知当不当说。”龙辉嗯了一声,奇道:“周兄弟,但说无妨。”周子皓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气道:“相传远古时期,天神与恶魔之间发生了一场大战,这场大战打了上百年之久,最后恶魔被天神击败,失败的恶魔不愿就此罢休,于是来到大草原用战死恶魔的尸骸建造了一座巨大的魔城,再将草原的人畜练成怪兽妖物,准备与天神进行最后一站,可是魔城还没有建成恶魔就被天神消灭掉,那座邪恶的魔城则被天神用大山镇压封印,被永远地囚禁在草原的至深处,那座镇压魔城的大山就被称为傀山。”

    听了这个神话故事后,张羽啐道:“老周,你这话也说得太过玄乎了,什么神啊魔的,我就不相信傀山里边还真有什么狗屁魔城。”王栋沉声道:“老张,先不要下结论,这种事宁可星期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还是听校尉大人的指示吧。”自从朔风城外一战,王栋对龙辉的态度完全改观,一切事宜皆以他为准。

    龙辉道:“即使传说带着夸张成分,但那傀山也并非什么好地方。而且按照那位穆塔拉尔牧民所说,铁烈曾在傀山建造祭台,那么前行之路绝不会轻松,所以还希望诸君提高警惕,若遇上危险切莫逞强,一切小心行事。”苦海点头道:“崔校尉所言甚是,吾等需小心为上。”周子皓对于草原甚是了解说道:“从这再往北一百里便是进入傀山地界,在此之前我们会先经过阿奴族的领地,他们是铁烈的走狗,我们需要当心一些。”周子皓在前面带路,天黑后便就进入阿奴族的领地。

    这阿奴族乃铁烈的附庸,只要是铁烈大汗吩咐的事情,他们都会忠诚执行,平日也仗着铁烈撑腰欺凌其他部族,而眼前的这座城堡便是阿奴族首脑居住之地。

    众人本想绕过此城,但苦海突然说道:“阿弥陀佛,前方城池内积聚了许多冤魂,待小僧前去超度一番。”王栋哼道:“臭秃驴,前面可是阿奴族的老巢,你想去就自己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不是你超度别人而是我们替你收尸了!”苦海也不动怒,只是低头诵经。

    龙辉接口道:“王大哥,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我们已经进入阿奴族的领地,却不见一个阿奴族人,那个穆塔拉尔人说草原上的人都被妖怪杀光了,我想前面那座城根本就是一座死城,进去看看也无法,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线索,也好为我们傀山之行做些准备。”王栋见龙辉说得有理,也不再反驳,其余九人也同意龙辉说法,于是便一同进入城内。

    众人只觉一股血腥的恶臭气扑面而来,借着天际的月光,看到一副触目惊心的地狱图。

    城内的街道躺满了尸首,地上尽是乌黑之色,想必此乃血迹干结后所遗留的痕迹。

    这里究竟有多少尸体,已经分不清楚了,除了数量太过庞大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这些尸体都是支离破碎,愣是没有一具全尸,除了残破的肢体外,还有摊了一堆半腐的肚肠,还有一些似被啃过的白骨,倒似有猛兽来过,拣软嫩的吃了,把剩下的扔在一边。

    王栋等人尽管都可说已身经百战,每个人都杀了不下十个人了,但如此恶心恐怖的场景也是第一次看到。

    周子皓捂着鼻子道:“崔大人,我们还继续进去吗?”龙辉面色铁青,斩钉截铁地道:“继续前进,去王宫!”众人小心翼翼地在布满尸体的街道前进,尽量避开那些恶心的碎尸,而苦海却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在污秽腐烂的尸体中穿梭,那身月白的僧袍竟还是一尘不染。

    阿奴族的王宫于其说是一座宫殿,倒不如说是一座府邸,若论规模就连比起龙辉当年的老家也略为不如。

    大门紧闭,种大门是向外开的,里面想必有门闩。

    张羽上前拉了拉,却拉不开,想必里边已经拴上门闩,张羽拔出军刀插入门缝,向上一挑便将门闩掀开,与此同时吴聪兄弟上前,拉开大门,袁氏兄弟则手持军刀立于吴聪身后,准备应付突来变故。

    其余六名士兵则做出拔刀之态,准备随时支援。

    果真变故来了,刚一拉开大门,一个骷髅一般的人直向吴聪扑过来!吴聪反应极快,一个懒驴打滚便躲到一旁,袁氏兄弟同时出手,两把军刀划出寒光朝那人脖子削去,几乎连声音也没有,那刀如破腐木,一挥而过,那个人一下子头飞了起来。

    若是平常人,定然有血从腔子里直喷出来。

    可是那人的头被砍下,居然一滴血也没有,只是向前扑到在地,那颗头也在地上直滚过来。

    此时,众人才看见那人原来早已死了,身后有一个很大的伤口,刚才那尸体是扑在门上的,想必他在想逃出门时,正要拔门闩,被人从身后杀死王栋举着火把上前照了照,道:“死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身上的皮肉几乎都已烂尽。”

    苦海也不知在念着什么经文,双目紧闭,双掌合十,表情庄严。

    突然胡英东说道:“大人,你可听到什么声音吗?”龙辉微微点了点头,就在胡英东出声之前他已经听到西面的屋子内有微弱的声响,龙辉自身已修成先天之气,感官比一般高手敏锐不止十倍,但这胡英东也能听到,其耳力可见一斑。

    屋里,有一男一女两个人,都已死了,半躺在床上,下半身伸出床外。

    尸首虽较完整,但脸色发青,骨头有戳出皮肉来的。

    他们有脸上还带着极端的惧色,好象是用一匹大布把他们慢慢生生勒死,以至于骨头都断裂。

    而他们的两条腿,都已经成了白骨,血淋淋的骨上带着肉丝,好象用刀子刮过一样。

    龙辉用刀尖挑了一点,那些粘液是一股腥臭之味,像是什么爬虫类的唾液,说道:“他们的骨头似乎是被蟒蛇勒断的,身体也像是被长虫之类的动物啃食。

    “话音未落,龙辉听得头顶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粗重的喘息,紧接着,王栋叫道:“大人,小心!”一股劲风从头顶扑来。

    龙辉冷哼一声,哪容他近身,真气一转,背后背负的军刀自动离鞘,刀柄猛地撞向来袭之人。

    只听一声闷哼,那道黑影被军刀撞倒在地,注入真气的刀柄撞击之力堪比百斤大锤,普通人挨了这么一下,不死也得残废,但那黑影仿佛太大影响,刷的一下就爬了起来。

    这时众人看清了这道黑影的真面目,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把惊出一身白毛汗。

    眼前之人,于其称之为人,倒不如说是类似于人的活物。

    这是一只人兽蛇身的怪物,它身子正蠕蠕而动,上半身与人几乎无疑,有手臂有肩膀胸膛。

    但脸庞却不像人,瞳孔却是细缝状,鼻子扁平,也可以说几乎没有鼻子,只有两个鼻孔,耳朵压根就没有,头发凌乱,犹如枯草一般,自腰部以下则是一条蛇尾,全身上下布满青灰色的鳞片。

    即使是在战场上已经见识过狼人和独角巨人此等异类,但是众人还是被眼前的这个蛇人吓了一大跳。

    见识过狼人的凶狠,王栋等人可不敢小瞧这个蛇人,十把军刀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鞘,严阵以待。

    忽然,蛇人弓起上半身,猛地向张羽扑过来,一双利爪直取张羽面门和心脏。

    张羽大喝一声,双手握刀迎着蛇人利爪便是狠狠削去。

    蛇人怪叫一声,不畏刀锋锐利,探出双爪拍向刀刃。

    张羽只觉得一股巨力由刀身传来,手臂几乎难以握刀,与此同时袁氏兄弟一步上前,对准蛇人胸口和脑袋砍下。

    只听蛇人又是一声怪叫,下半身的蛇尾刷地一下甩出,犹如一条舞动的长鞭。

    袁氏兄弟竟被这么一下,打得飞退五尺,身子结实地撞在墙壁上。

    “哇!”蛇人扑向手无寸铁的苦海。

    王栋虽看不顺眼这个秃驴,但也不忍心看他丧命,对着蛇人背门便是一刀。

    哪知这妖怪竟无视王栋,仍由军刀在身上劈砍,锋锐的精钢军刀竟只是在他后背划下一道浅浅的口子,就像普通人被擦伤一样。

    王栋不由暗吃一惊:“他娘的老子这一刀就算是铁甲营的甲胄也能劈开,怎么这畜生的鳞片这般坚实。”忽然,一道金光闪现,一个庄严庞大的卍字印凌空而现。

    蛇人犹如撞到铁板一般,只听咚一声,蛇人被震得朝后飞退,这招正是佛门绝式——佛光卍华轮。

    只见苦海再现金刚伏魔神威,一个箭步踏前,五指一张,使出“大梵圣印”,至刚至阳的佛门掌法结实地击在蛇人胸口。

    咕噜一声,蛇人口吐鲜血瘫倒在地。

    王栋大喝道:“捉活的!”周子皓、梁明、胡英东三人同时出手,三柄明晃晃的钢刀朝蛇人的双臂和蛇尾削去,势要废掉这个怪物的行动力。

    只见蛇人嗖地一下又窜了起来,那条蛇尾甩得虎虎生风,有袁氏兄弟的前车之鉴,周、梁、胡三人不敢轻易上前,刀势一转,横刀身前,化攻为守。

    只是在这么一刹那,蛇人觅得一丝机会,身子一跃如同离玄之箭朝着门口扑去。

    “糟糕,这畜生要逃跑!”王栋想要阻拦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蛇人窜出门外,而苦海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毫无半点出手拦截的意思。

    就在距离门口还有半尺之遥,忽然硼的一声,蛇人跌倒在地,只见其尾巴被龙辉一脚踩住,刚才是由于逃窜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跌了一跤。

    蛇人身子一扭,犹如大蟒回身,两只爪子对着龙辉挥去。

    龙辉岂会随他之意,两手眼一伸扣住脉门,那蛇人发狂似地不断挣扎,其力气之大,几乎快要赶上独角巨人,但是任由他怎么挣扎,龙辉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牢牢地锁住蛇人的手臂。

    龙辉被他摇得心烦,手掌猛然运劲,咔嚓一声,将蛇人两根手臂的骨头强行扭断,剧痛之下,蛇人愈发疯狂,但越是挣扎就越是痛苦,断臂的剧痛使得蛇人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哀号。

    蛇人还想用嘴咬龙辉,被龙辉一脚踹向胸膛,愣是踹断几根肋骨。

    龙辉随即又着下属在王宫内寻来几根长矛,狠狠将蛇人的尾巴、双手钉在地上,疼得蛇人怪叫连天。

    龙辉制住蛇人后,便去查看袁氏兄弟伤势,他们只是气息不顺,一阵推宫过血后便苏醒过来,并无大碍。

    蛇人突然叽里咕噜地叫了几声,听起来很像草原上的语言,众人见过铁烈变成狼人,对于这条蛇人能吐人语也不意外,说不定它也是由人变成的。

    周子皓依旧充当翻译,听了一阵子后便说道:“它说,你们中原的末日即将来临,伟大的草原之神即将复活,到时候率领千万大军踏平中原,让你们的兄弟孩子做奴仆,姐妹妻女做姬妾,整个大地将成为我们的领土!”龙辉冷笑一声道:“无聊,周兄弟你问一下他是什么人,草原上的人究竟是如何变成妖怪的?”“大人,他说这一切都是草原之神的旨意,拥有纯正草原血统的子民在神的指引下恢复其最原始,最强大的模样。”苦海闻言,不禁喃喃自语道:“草原之神?纯正血统?难道传说是真的……”他的这几句话说的很小声,但龙辉和胡英东却听得真切,两人同时望向苦海。

    苦海似乎自觉失言,赶忙低声诵经。

    龙辉思忖道:“小秃驴一定知道一些什么内情。”心中虽是怀疑,但碍于苦海是雷峰禅寺的弟子不便过分逼问,只能把问题憋在心中。

    倏然,蛇人猛然张开血盘大口,一股黄色的液体朝周子皓喷来,气息腥臭酸腐,闻之恶心。

    龙辉见状,立即打出一道掌风,劲道急促,将液体吹向一旁,只见液体落在地上立即冒起阵阵浓烟,地面亦是一片焦黑。

    “好厉害的毒液!”众人不禁深抽一口气,周子皓亦是胆战心惊,若这口毒液喷在身上,恐怕现在自己依然化作一具枯骨,周子皓不禁怒火中烧,一刀削落,蛇人顿时身首异处。

    王栋不禁叹息道:“周子皓你太冲动了,我们还有很多东西没问呢。”周子皓此刻冷静下来也甚是后悔,龙辉说道:“无妨,那些重要的事情恐怕东西也不会告诉我们。杀了便杀了。”苦海上前看了一眼蛇人,问道:“这蛇人倒有几分像传说中的伏娲族。”龙辉摇头道:“据神州异志记载,伏娲族,人首蛇身,半身为人半体为蛇,人之身与常人无异,蛇之体则布满红鳞细甲,男子相貌俊朗,女子容颜秀丽。性情温和,喜温湿,居神州之西南,厌寒。这妖物应该不是伏娲族,很有可能只是一种妖邪之物。”苦海眉头紧锁,说道:“崔校尉,小僧方才试着超度亡魂,谁知道此处竟无一个亡灵。”王栋冷笑道:“那岂不是很好,亡魂都往生极乐,也省了你一番功夫。”苦海叹道:“若真是如此,小僧倒不用担心,只怕这些亡魂并没有进入冥府。”龙辉心领神会,脸色深沉问道:“大师的意思是,这些亡魂已经被妖云吸纳。”苦海点头道:“然也,小僧担心噬魂妖云的成熟程度已经超过我们的想象。”龙辉点头道:“大师所言甚是,这大草原上人烟罕见,想必这些人已经成为妖云的养分。”苦海神色凝重,点头道:“时间紧迫,吾等不宜在此久留,应立即赶往傀山!”傀山处于大草原极北之地,也是草原各族的禁区。

    以傀山为界,将大草原和北荒之地分隔开来,傀山南面则是草原,而傀山背面则是一片冰山雪地,所以越是靠近傀山,气温越是寒冷,当靠近傀山五十里内的地域,已经可以感受到刺骨如刀的寒风。

    所幸龙辉与苦海皆有玄功护体,不畏严寒。

    而王栋沿路连杀数头灰狼,剥下其皮毛制成御寒衣物,再加上他们本身体魄强健,也勉强可抵御寒气。

    又赶了两天的路,众人终于正式进入傀山地界。

    远远便看到傀山,论高度虽不如神龙峰,但范围及广,地势绵长不下百里,本该是叫人心生豪放之情的巍峨山脉,却带着十足阴森和恐怖,远远看去那巍峨的山势犹如一头正在沉睡的巨魔,让人不知道这头巨魔何时会醒过来,将这世界毁灭。

    但自从进入傀山地界,天空便是一片低沉,乌黑的云层隐隐透着诡异赤光。

    凌烈寒风不住朝众人吹拂,呼啸而过的风声就像无数哀嚎的冤魂恶鬼。

    倏然,一道暗红的妖异闪电划过天空,傀山也在那一刹那变得一片血红,仿佛是从山体中渗出了鲜血。

    王栋等十人不约而同地深抽了一口冷气,问道:“校尉,傀山如此广阔,该从何处下手?”龙辉似乎一切都成竹在胸,淡然而道:“傀山虽大,但其地脉之中必有山势之地眼,铁烈建造祭台绝对会在此处附近,所以只要找到中丹之位,便可觅得一丝线索。”王栋等人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地眼、什么地脉,在他们眼中龙辉若换上一套道袍,拿上一个罗盘,简直就是一个风水先生。

    苦海点头道:“想不到崔校尉不但勇武过人,还懂得观气辨位之术,小僧佩服。”这群兵痞听得更是疑惑,于是龙辉便粗略跟他们讲了一遍何为地脉地眼以及观气辨位的原理。

    天地的气息则不断地流动,任何物体皆从一处收发气息,如人则汇气息入丹田,山川河流则藏风纳气于地眼,而傀山布满阴气,然地眼则是整个傀山阴气之源,而无论布阵还是修建祭台,都会选择地眼或者尽可能靠近地眼之处。

    龙辉粗略打量了一遍傀山地貌,指着西面一处山谷道:“若我没看错,那个方向便是整个傀山阴气汇聚的地眼所在。”王栋磨掌擦拳道:“那咱们就赶紧行动吧,铁将军还等着我们的情报呢。”刚一进入峡谷,便觉得四周浓雾弥漫,双目难以视物,雾气中还隐隐飘荡着一股死鱼的臭味,恶臭之中带着腥气,众人不由觉得恶心至极。

    龙辉与苦海两人运起神通,真气凝于双目,顿时目光如炬,四周的浓雾对于两人并不成问题,于是龙辉在前开路,苦海在后掠阵,十二个人缓缓步入峡谷深处。

    “哎呀!”张羽忽然跌了个踉跄,“他娘的,这种地方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树根!”张羽爬起来,低头一看,脸色已然发青。

    脚下的东西哪里是什么树根,明明就是一根巨大无比的腿骨,其长度竟有三丈之长。

    单是一根腿骨已经如此庞大,那这根腿骨的原主究竟是何等庞然大物。

    第04回封魔法阵

    吴聪善于与马沟通,对于其他动物也有相当的了解,他查看了巨型腿骨后,皱眉道:“崔大人,这骨头有几分像动物又有几分像人类,但看其风化的程度应该已经有了几百年时间以上。”龙辉点头道:“在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有着上百年以上的历史,我们继续前进,注意浓雾中的变化。”苦海轻声道:“崔校尉,有些不妥。”龙辉点头道:“此处虽是傀山之底,但阴气隐而不发,似乎被什么困住,难以宣泄。”苦海点头道:“是阵法,在这山谷周围布满了阵法,这些阵法环环相扣,似乎在阻止外人的进入,而这些迷雾也是阵法中的一种。

    “龙辉道:“以迷雾为界,仅仅迷惑误导进入者,似乎还是比较温和的阵法。”苦海道:“迷雾虽掩藏真相,但却不无杀机,是要来犯者知难而退,如此仁慈的做法与着傀山的格局着实不符。”龙辉道:“既然布阵者希望我们知难而退,不知大师有何高见?”苦海笑道:“何为真何为假,皆在人心一念。崔校尉你说呢?”苦海言中带着禅法机锋,龙辉不禁一阵苦笑,心知苦海已经认出自己就是武天龙。

    王栋可听不出两人的机锋,问道:“崔大人,如今吾等寸步难行,不知您可有破阵之法?”龙辉道:“这个迷雾只是一个外围阵法,破之不难,但需得提防后续之招。”说罢让众人退后,随即脚踏天罡步法,只见龙辉看似漫不经心的向前踏出一步,周围的空气立即变得急促,仿佛挂起一阵旋风,要将这漫天迷雾尽数吹散。

    任何阵法皆有阵眼,只要认出阵眼所在,阵法便可随手而破。

    这四周迷雾与雾隐咒有异曲同工之效,龙辉瞥了一眼便认出阵眼所在,只见他一脚便踩入阵眼,足灌真气,强行踏破阵眼。

    四周挂起了狂风,半息之间弥漫浓雾已被吹散。

    浓雾散去,峡谷之全貌已然一览无遗。

    看清周围环境,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整个峡谷宽度竟有一里多宽,其长度延伸至黑暗之中,深不见底,最叫人吃惊的是山壁周围竟然雕刻着无数壁画,众人顺着山道前进,一路上壁画的内容不断地变化。

    王栋问道:“崔大人,这些画说的是什么内容?”龙辉指着一幅壁画道:“这幅画上面一群人聚集在一块,说的应该就是上古时期民智初开,人们过起了群居的生活。而第二幅人们开始建造屋子,织布农耕,运用火焰烧饭煮菜,表示人类的文明开始成型。第三幅人们被野兽攻击,死伤无数,一些聪明的人然后开始使用武器,对抗野兽保卫家人,到后来运用陷阱捕捉野兽。第四幅画的是人类站在中央,所有猛兽都朝人类跪拜,说明人类掌握了智慧和力量,统治了这片大地,第五幅画本来是住在一起的人开始分家,说明随着实力的强大,生活的富裕,人们也开始向外发展,而也是在这发展的过程,使得本来团结的人类渐渐生出芥蒂,矛盾也随之产生。第六幅画的是几派人拿着武器对战,也正是人类之间的矛盾升级和激化,说的可能是远古时前人类最早的战争吧。”龙辉看完前面六幅图后,朝第七幅图看去,上边记载的内容让他不由大吃一惊。

    第七幅壁画上——一小群人站在战场中央,原本对战的几方人马纷纷放下了武器,这些人服饰各异,有的穿着长袍,头戴高冠;有的身披粗衣麻布,但却能隐隐看到衣服上太极图案;有的竟是秃头或者满头舍利……“这是……三教贤人?”龙辉不禁按吃一惊,这第七幅图描述的分明就是三教贤人联手制止战祸的事迹。

    苦海口念佛号道:“崔校尉所言不差,太古时期,人类文明得到了充分发展,但是由于人心中的贪念和私欲作祟,以致战祸连绵,璀璨的人类文明在烽火中已经摇摇欲坠,三教诸圣挺身而出,联手平定战祸。”苦海又指向第八幅图道:“战祸平息后,圣人教导世人习武强身,读书明理,炼丹修道,坐禅悟佛。”龙辉点头道:“平息战火,诸圣分别创立儒道佛三教,广布三教教义,引导人心向善,造此大功德,三教祖师不愧圣人二字。”苦海微微一笑,当其目光落在第九幅图时,脸色一片深沉。

    只见第九幅壁画竟是一幅惨烈的地狱图,无数妖怪扑杀人畜,神州大地血流成河、尸堆如山。

    壁画中画着无数妖魔鬼怪,其中有半狼半人的妖邪,也就是当日铁烈变成的那种怪物,亦有蛇人,也有独角巨人,除了这三种外,还有许多众人未曾见过的妖怪,如长着九条尾巴的妖狐、四张翅膀的怪鹰,大如水牛的蜘蛛……总之壁画上雕刻着千奇百怪的生物,很多都是神州异志和万里山河图未曾记载的。

    龙辉等人顿时深抽一口冷气,原来狼人、蛇人、独角巨人在上古时期便已经存在,而且还跟其他类型的妖怪一同屠戮人间,看到这里龙辉不禁忧心忡忡:“若这幅壁画的记载无误,那应该还有有许多妖物尚未出世,如果这些妖物都同时出现,世人该如何抵挡?”再看第十幅壁画,画的是人类军队反抗妖怪大军,双方打得天昏地暗,伤亡惨重。

    战况十分激烈,到了第十一幅壁画妖怪大军多了几路援军,其中有骷髅、恶鬼等邪物。

    最叫人不可思议的是援军之中竟然还有人类,这些人类无不是面目狰狞,眼神阴沉之辈,身上透着一股邪魅之气,比起其他妖怪恶鬼尚有过之而不及。

    在这诸邪联军攻击下,人类军队几乎全军覆没。

    在第十三幅壁画中,只见三教圣人挺身而出,带领三教弟子与军队共抗邪道联军。

    画面的最中央便是三教圣人与三名邪魔对战,三教圣人依旧是儒生、道士、和尚装束,而那这三名邪魔则相貌各异,其中一名身着紫衣,相貌与常人无异,而且长相甚是俊朗,但眉宇间带着丝丝暴戾之气,神态甚是猖狂;第二名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一身黑布掩体,身体四周鬼魂缠绕;最后一名妖邪身材十分庞大,与他对比起来三教圣人竟不及其小腿之高度浑身布满鳞甲,头长三个狰狞犄角,背后生着十四对翅膀,身上伸出四条手臂,利爪如刃,身后是一条长长地蛇尾。

    看到这头巨妖,龙辉等人脑海里不禁浮现起峡谷口的那根腿骨,难道那根腿骨便是这头巨妖的遗骸?再往下看第十四副壁画,三教圣人将三名妖魔打得落荒而逃,三教弟子与众将士也将邪道联军打退,那三名妖魔带着残兵逃出中原神州,远遁大草原之外。

    众妖魔不甘心失败,在大草原中修建了一座庞大城池,城池中央是一座祭台,而祭台之内皆是人畜尸骸,在城池的上方浮现了一朵血红的云彩。

    “这是……噬魂妖云!”龙辉恍然大悟,“原来铁烈所用的妖云便是传承与上古时期的邪术。”王栋骂道:“狗日的铁烈,我一直骂他们不是人,原来这些杂种还真是上古妖魔的孽种,难怪如此没人性!”最后一幅壁画,三教圣人率领众弟子赶到大草原,将剩余的妖魔尽数击毙,更毁去噬魂妖云,最后三教圣人运用神通大能,搬运山峰将魔城和祭台压在山下,这座山便是现在的傀山。

    看完这十五幅壁画,众人心中已经一片恍然,原来周子皓讲的神话故事并非虚假,而是真真正正的存在,三教圣人将魔城镇压之后,那座祭台必定也被毁去,铁烈兴师动众所建造的祭台难道就是为了重新制造一朵噬魂妖云吗?而那座新的祭台又在何处?被三教镇压的魔城是否还在傀山之中?山壁的壁画又是何人所绘?……这种种疑问不断地围绕在众人心中,原来越接近真相,反而越是迷漫。

    龙辉心中一直有个很大的疑问,就是这些妖怪为何会攻击人类,为了与人类抢夺生存的空间?若他们出现在人类之前,为何会等到人类发展起来才攻击人类,难道那时候他们的实力还不够强大吗?要是他们出现在人类之后,那么他们又是从何而来?为何会有人类与他们联手对付自己的同胞,这十五幅壁画将上古时期的恶战记载得甚是清楚,为何会没有提及这些妖魔的来历呢?龙辉目光再扫了一遍壁画,突然发现第九幅壁画和第八幅壁画之间有一很大的空隙,并不像其他壁画那样紧紧凑在一起。

    “第八和第九幅之间应该还有一幅壁画。”龙辉暗吃一惊,“很明显是被人刻意抹去了,这之间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真相?”龙辉看了一眼那十名士兵,他们都被壁画的内容震惊了,反观苦海却是一脸的泰然,似乎这上古秘史并未对他产生太大的冲击,不知道是他禅定功夫了得,还是他早就对这一切早已知道。

    王栋问道:“奇怪,崔大人您方才说这里布有阵法,为何走了这么久还没有任何异常?”话音未落,龙辉突然打了一个停步的手势。

    众人此刻已经通过峡谷,来到一处宽阔之地。

    整个峡谷呈漏斗型,前窄后宽,映入众人眼前的是一个足以容纳万人的空地。

    空地之内耸立着无数石像,密密麻麻的石像犹如一座石头森林。

    石像也是造型各异,有佛门的三世诸佛,有道门的九天真仙,也有儒门的百贤诸子,唯一共同之处就是这些石像都散发这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叫人不敢轻易踏足其中。

    龙辉道:“真正的阵法便是眼前的这些石像,王栋你们十个在此处候命,我进去一探虚实。”王栋道:“大人,我等岂能让你一人犯险,我们与你一同进去。

    “龙辉摇头道:“不可,若非我所料无误,此阵必定是上古时期三教高手为了封闭魔城所布下的阵法,威力一同非同小可,你们虽然作战勇猛,但不谐阴阳玄法,贸然闯入阵中唯恐多增变数,而我一人入阵,即便不能闯过,也能自保。”王栋等人闻言只能遵守。

    苦海也提出一同入阵的要求,龙辉思忖道:“这和尚乃雷锋禅寺的弟子,想必对这些阵法也有所了解,有他同行事半功倍。”于是也没拒绝,点头答应下来了。

    待王栋等人撤离后,苦海道:“小僧记得鄙门典籍所记载,此阵名唤天罗圣贤封魔阵。传说是当年三教圣贤采荒海深渊之精矿铸石成像,再将战死的三教弟子骨骸封入石像之内,藉三教英灵之骨气布下此阵,而且此阵可上采烈日离丹之火,下可纳十方地心之炎,可谓至刚至阳之阵法,正是傀山魔城阴邪之气的克星。

    但阵法出现了一丝不谐之处,傀山深处的阴气似乎正在蠢蠢欲动。崔校尉,若小僧没有看错,这阵法已经有人闯过去了。”龙辉点头道:“崔某也看出了些不妥之处,此阵取三教先贤之形象为器材,集合了三教浩然之气,更是处于傀山阴气最弱之处,犹如钉在毒蛇身上的七寸之位,按理来说本应将傀山阴气牢牢压制,但我站在此处竟能感受到阵法后边溢出的阴气,这正说明阵法出现了瑕疵。”苦海点头道:“很有可能是闯阵之人发现了傀山深处的秘密,才令妖物现世,如此看来,小僧更应该入阵一探,还请崔校尉为小僧掠阵。”龙辉呵呵一笑道:“大师,此言差矣,崔某奉命前来查探,又岂能让大师犯险呢?”苦海呵呵一笑道:“崔校尉,你就饶了小僧吧。”龙辉被这和尚弄得莫名其妙,正当疑惑之际又听到苦海说道:“你若有个三长两短,魏师妹铁定要把我这颗光头劈下来当球踢的。

    “龙辉倏然哑口无言,过了好一阵子才干笑道:“大师都知道了吗?看来我那易容术实在是太失败了。”苦海笑道:“施主易容术可谓出神入化,但施主的眼神与当日的武天龙同处一撇,小僧才能侥幸认出。”眼神?龙辉差点没被气死,辛辛苦苦”逃到“北疆来避难,却因为当日一个眼神就功亏一篑,要是这个和尚回去向魏雪芯告密,自己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龙辉此刻竟泛起一丝杀人灭口的念头。

    苦海哈哈一笑道:“小僧乃是方外之人,男女之事不便插手。”龙辉暗送一口气,思忖道:“算你这和尚识趣。”天罗圣贤封魔阵,龙辉与苦海在石像中穿梭,两人精气神皆提升到最佳状态,凝神戒备,面对着这太古奇阵丝毫不敢大意,但是两人在里边走了好一阵子,竟未发生任何异状,弄得二人好不纳闷。

    倏然,龙辉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小贼,你在这里做什么?”“冰儿?”龙辉身躯猛然一震,世上唯有楚婉冰才会叫他做小贼,也只有她得声音能让自己心神鼓动。

    不对!龙辉猛然回过神来,楚婉冰绝对没有可能在此刻出现,正想收敛心神之时,却发现为时已晚。

    一念动,即念念动,太虚无边,大梦无涯,请君入瓮!刹那间,龙辉已然陷入一片奇异幻境。

    “着道了!”龙辉大叫不妙,无奈阵法已然发动。

    龙辉只觉得忽地足下陡空,低头一看,竟是万丈深渊,不由大吃一惊,想要收足,但转念之间,身子又似腾空而起,耳边风声呼啸,眼前风起云涌,往下一看,只见群山耸立,江河逆流,自己犹如一片轻羽,飞也似的从天落下,空中煞风袭体,彻骨生寒;寒意方生,突又立在风雪之中,四野茫茫,只有雪舞风吟。

    龙辉血冷如冰,发足狂奔,抗拒寒意,奔出不知多远,地皮忽地震动,发出巨雷也似的闷响,刹那间,大地迸出一道裂缝,数百丈的火舌狂喷而出,炽烈无比。

    龙辉汗出如雨,肝胆欲裂,正要说话,但口干舌燥,叫不出半点声音。

    这一冷一热,让他几欲发狂,忽见远处人影晃动,急忙奔上,却见父亲站在不远处注视着自己。

    龙辉认得清楚,又惊又喜,失声叫道:“爹!”父亲却不理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龙辉又哭又叫,狂追不舍,却始终无法接近。

    突然,眼前一花,父亲身子瞬间破碎,龙辉只觉得心如刀绞,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悔恨之情尽斥于胸。

    “嘿嘿……”刺耳的嘲讽笑声响起,几道人影站在龙辉眼前,对着龙辉冷笑道:“没用的小子,你们龙家已经被我们杀的鸡犬不留……”“昊天教!”龙辉目如血染,满腔悲怒化作滔天巨浪,澎湃真气随着雷霆之怒爆发,霎时间横扫四方。

    一声雷霆怒,万点血肉飞,浩荡真元席卷十界,昊天妖人死无全尸。

    却在余怒未消之际,乍见一人迎面而来。

    “龙家余孽”那人冷笑道,“就待本教主让你一家团圆吧!”龙辉沉声怒哼道:“昊天教主沧释天!”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龙辉不做多说,提元运气,率先发难。

    呀——喝!长历一声,惊走四野恶魂。

    为讨龙家血仇,龙辉愤然一掌击向沧释天,犹如霹雳雷霆轰,万代河山碎。

    沧释天身为昊天之主岂是易与之辈,面对龙辉复仇一掌,凌然无惧,挺身相迎。

    气掌交接,龙辉只觉得沧释天根基虽是雄厚,但却并无想象中那般强悍,心虽起疑,绝式仍出,瞬身交错,使出五行真元,五行相生相克,孕化出无穷之力。

    再一接触竟将沧释天震退十步之外。

    “堂堂昊天教主就只有这点能耐吗?”龙辉冷笑一声,随手抽出随身军刀,抢身再攻,为报满门血仇,龙辉杀意已推上巅峰,招来招往毫不留情,刀势刚猛霸烈,尽显霸刀之威。

    只见沧释天抱元守一,看准刀势,以一双肉掌拍在刀背,反向逆施,借力打力,尽化撼天裂地之威。

    龙辉只觉得刀劲难以吐实,万钧之力已被卸去八成,但他临危不乱,刀势再变,刚猛刀术转为轻灵剑浪,一柄精钢军刀竟抖出朵朵璀璨剑花。

    沧释天猝不及防,已然深陷重重剑网,虽能顽抗但却被剑气划得伤痕累累,只要再过片刻,这昊天之主便要死在此处,龙辉大仇也将要得报。

    一切皆来得太过顺利,顺利得让人不敢相信。

    “不对!”龙辉猛地一咬舌尖,使自己尽量保持冷静,“堂堂昊天之主怎会如此不济,而且他出现的也太过突然。”想到这里龙辉心中杀意退去三分,也就在这一刻,一声梵音如同惊天霹雳响起,震慑心神。

    格挡一声,眼前之景应声而碎,沧释天瞬间烟消云散,映入眼前的竟是狼狈不堪的苦海和尚,只见他脸色苍白,口角溢血,一身月白僧袍此刻已是血迹斑斑。

    苦海抹了抹口角鲜血道:“阿弥陀佛,崔施主你总算恢复神志了。”龙辉讶道:“大师……究竟发生何事。”苦海叹道:“施主你方才定是陷入阵法之中,以致心魔滋生,将小僧看做你最痛恨之人。”龙辉看到苦海这般模样,再回想方才诡异的情形,已经猜出自己中了摄魂迷心之类的法术,不由叹道:“惭愧啊,崔某无能累大师受伤。”苦海笑道:“佛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施主不必为此事挂心。”龙辉心知苦海和尚之能为,若他方才出手反击,自己绝不会这么轻易伤到他,苦骸了避免同袍相残,才一直隐忍不出手。

    龙辉对这小和尚不由多了几分好感,从怀中掏出金疮药准备为其止血。

    就在此刻,龙辉觉得身后劲风袭体,不及细想回身当格,雄厚真气筑起一道坚强,尽挡身后利招。

    定神一观,只觉周围石像散发出灼热阳气,阳气汇聚凝集,竟化无形为有形,一名道士打扮之人手持利剑遥指龙辉。

    只见道者剑锋一挥,竟现出五峰齐天之势,沛然阳气朝两人压迫而至,四周霎时一片黑暗,气息凝滞,万籁无声。

    突然一道沛然剑气排山倒海而来,力道沉重浑厚,大有将两人一剑击杀之势。

    心思把定,龙辉率先出招,十指轻捻,施展“论武决”之“以疾破猛”,身形也随之而出,一分为十,在剑气尚未爆发之际,人影掠过已然将剑气消磨殆尽,化无限威力于无形。

    苦海出声赞道:“破得好,小僧佩服!”话音方落,又是道者仗剑袭来,犹如无端之云,此道剑势时而汹涌,时而轻柔,变幻莫测。

    龙辉自知不能单凭一式应招,当下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对于汹涌攻势,便施“以疾破猛”,待到轻柔剑招则凭借“以虚化柔”周旋。

    龙辉心知制衡之法,应对得一片从容,然而剑阵却起了第二层变化。

    又有道者一分为二,龙辉顿时面临双重攻击,一者静如川流,一者变化无常,龙辉以静制动的计策顿时失效,两招论武决之法亦无从破招,被剑气所克,难有作为。

    一个侧身,避开侧面剑气,却又被背后剑气逼得手忙脚乱,龙辉惊怒之余,再运极招,五行真元应声而发,只听哄地一声,虽解窘态,但双剑配合竟是毫无破绽,毫无缺陷。

    无奈之下,龙辉只得收纳五行真元,抱元守一,力拒剑气。

    连挡数招,龙辉不由暗自叫苦:“本来还想留手不破此阵,藉此镇压魔城阴气,看来是我多余了,这种阵法稍不留神就会丧命,哪容我留手。”思念之间,玄奥剑阵再添变化,由原先的两人变为四人,只见四名道者持剑攻向龙辉,剑阵再展现其威力,一起一息,把龙辉逼得手忙脚乱。

    四剑配合,一动一静,一重一轻,其中便是阴阳之理。

    正所谓阴阳生两仪,两仪化四象,龙辉此时深陷剑网包围,心知若不找出剑阵之谜,今天实在难以全身而退,说不定还得交代在此。

    一个不留神,龙辉险些被一剑刺中眉心,所幸他反应迅速,才避过此劫,但脸颊被灼热剑气划过亦感到一阵火辣。

    龙辉暗叹一声道:“厉害,在如此阴森之地还能发挥如此强烈阳气。”阳气?龙辉眉头紧锁,心中灵光闪现。

    阳气也好,阴气也罢,皆是天地之气息,阴阳二气本就可以相互转换,相生相克,此阵以阳气为根本,用于镇压魔城阴气,只要能够消去阳气,便可破阵。

    想到这里,龙辉不禁暗骂自己糊涂,为何此刻才想到这层关系。

    心念急转,龙辉主动迎战四名持剑道者,使出“阴阳篇”的功法,右手生阳火,左手退阴符,瞬间扭转阴阳,阴阳失调,那四名道者形象也变得虚实不定,只听龙辉低吟一声:“破!”持剑道者立即化作屡屡青烟,随风而去。

    龙辉只是改变局部阴阳之气,破去了天罗圣贤封魔阵局部的变化,但并未影响阵法之根本。

    正当龙辉庆幸之际,耳边突然响起梵音吟唱,直教他耳膜胀痛,头皮发麻。

    只见一名僧人手持佛门舍利剑,施展金刚伏魔大能,朝龙辉、苦海两人劈来。

    舍利剑掀起灼热气浪,佛者展露冥王怒相,势要斩杀入阵之徒。

    龙辉正想依样画葫芦,再以阴阳转化之法消去阵法变化,怎料变数顿生,以眼前这看似虚幻的佛者犹如泰山不动,任由龙辉怎样转化逆转阴阳之气,丝毫不受影响,佛门剑法依旧挥洒自如。

    只闻佛者舌淀春雷,舍利剑横扫,剑锋罡气连劈龙辉九大穴位。

    龙辉不敢怠慢,军刀不再容情,手腕转动之间,织出一片刀网,困住佛者神剑。

    每次刀剑相会,龙辉都觉得手上军刀犹如被烈火烧灼一般,炙热烫手,若非自己以玄阴之气降温,恐怕早就刀柄离手。

    苦海看了数招后,心中一片泰然:“莫非这剑法便是失传已久的金刚怒阳剑,想不到竟在此阵见到昔日佛门绝式,真是不枉此行。”龙辉连接数剑,已经摸清剑法虚实,这套剑法至刚至阳,再加上阵法纯阳之气的加持,可谓威力倍增,鬼神易辟,但龙辉先以阴阳转化之法消磨阳气,待剑势一弱,立即施展“以疾破猛”——破招!佛者形象消去,谁料消散的阳气纳入其中一具石像之内,倏然,石像之内扑出一道紫色人影,竟是一华袍儒者。

    “他娘的,是不是要三教高手的都出来露一下脸才肯罢休吗?”龙辉恨得直骂娘,手底却不敢放松,化刀术为枪法,手中军刀犹如一杆丈八蛇矛,上下翻飞,而紫气儒者剑法飘逸,剑势进退之间尽显儒雅之风,龙辉枪法虽然勇猛,但却奈何不得眼前儒者。

    旋即,又有两道身影加入战团,定眼一看竟是一僧一道,此刻龙辉陷入三教围攻之困局。

    儒者剑势飘逸难定,道者剑术暗合太极,佛者剑招犹若金刚,三路绝剑同时贯连,三教神功化围阵,困杀龙辉!”该死!”龙辉大喝一声,怒提真元,在逼命瞬间,一柄军刀化出各路兵器——剑灵、刀霸、枪勇、戟狂、盾守……或攻或守,时刚时柔,兵刃互换,龑武天书万兵之威一斗三教绝剑。

    霎时剑挑尘嚣惊浪起,万兵武威葬神佛。

    三教高手之形象虽是应声而破,但龙辉却口吐朱红,内息紊乱,此战亦是修成龑武天书后最凶险的一次。

    龙辉摸去口角鲜血,暗叹道:“自修炼龑武天书以来,我还是首次受伤,这个阵法是在可怕,趁着现在尚未生出其他变化赶紧离开。”于是略微调息后,龙辉扶起苦海匆匆离去。

    “小贼,你去哪里?”龙辉浑身一震,只见一佳人俏立于前,笑靥如花,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楚婉冰。

    楚婉冰笑盈盈地道:“死小贼,你没事为何不来找我,偏偏跑到这种鬼地方来,还带着个和尚,你难道想出家吗?”言语间或嗔或喜,那份娇憨之态直让人怦然心动。

    方才只因一时不慎,中了法术,险些与苦海两败俱伤。

    龙辉此刻哪会轻举妄动,军刀横于胸前,凝神戒备,只待情况不对立马出手,先发制人。

    楚婉冰皱眉道:“好你个死小贼,不见几个月你竟然拿刀对着我,你想死是不是!”这份略带蛮横的言语,犹如当初的冰儿嗔怒之姿,孰真孰假,龙辉此刻已然分别不清。

    楚婉冰小嘴一撇,朝龙辉走了过来。

    一笑一嗔,似怒非怒,少女芬芳已经飘然而至,醉人心脾。

    龙辉只觉得手腕之处传来一片温暖柔滑,低头一看之间楚婉冰已然拉住自己,犹如第一次见面一般,龙辉的心脏不争气地跳动起来。

    “不对,这是幻觉!”龙辉内心不断地提醒自己,“只要我一不小心,便会被攻击。”虽是如此,但龙辉丝毫没有感觉到半分杀气,眼前少女依旧是那般柔情似水。

    楚婉冰突然喝道:“姓龙的,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龙辉心头不禁嘎登一下,内心泛起一丝不安:“糟糕,这丫头怎么知道这事!”楚婉冰见他沉默不语,猛地甩开他的手,问道:“你不说话是不是表示默认!”龙辉被她说到痛脚,心虚之下无言以对,这也更落实了楚婉冰的推测。

    楚婉冰眼圈一红,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嗖嗖而落,贝齿紧咬下唇颤声道:“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普一接触楚婉冰那幽怨的眼神,龙辉不由顿感心痛欲碎,叹道:“冰儿,你先听我解释。”楚婉冰目光一寒,凤眶之内瞬间闪出浓烈杀意。

    嗖的一声,龙辉心神未定之时,一道剑光刺向胸口,一惊之下,龙辉待要躲让,却已不及。

    嗤的一声轻响,长剑已从龙辉心口透入。

    楚婉冰一声惊叫,拔出长剑,只见剑尖殷红一片,龙辉左胸鲜血有如泉涌。

    龙辉伸手按住伤口,身子摇晃,脸上神色极是古怪,苦笑道:“冰儿,难道你就真这么恨我吗?”龙辉已修成先天真气,真气运转之下能够暂时封住心脉,只见楚婉冰神情凄然,持剑之手不住颤抖。

    “小贼……我……我……”楚婉冰摇头哭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楚婉冰猛地横剑于颈前,手腕一拉。

    龙辉已然阻挡不及,只见一道朱红散落在地,楚婉冰缓缓倒下。

    “不!”龙辉不顾心口伤势扑上一把将楚婉冰搂在怀里,曾几何时,一直盼望能将心爱之人拥入怀中,如今做到了,但是抱住的是一具渐渐冰冷的身体。

    “小贼,对不起,冰儿不是真心要杀你的……”楚婉冰缓缓说道,而脖子大动脉之处却不断地涌出鲜血,与龙辉心口所流之血混合在一起,地落在地。

    楚婉冰瞳孔渐渐迷离,声音也越来越弱:“冰儿先走一步,相公……”话音方落,楚婉冰头一歪已然是芳魂逝去。

    一声相公,唤起龙辉心中千般懊悔之情,他恨自己为什么这般花心,这般风流,以至于今日苦果。

    龙辉惨然而笑道:“哈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冰儿我这就去陪你!”

    龙辉散去护心真气,心口血液猛地一下喷了出来,散落在黄土之中。

    万念俱灰,龙辉生无可恋:“罢了,父亲,孩儿无能为您报仇,只得到下边与您赔罪……蝶姐姐,我今生不能照顾你,来生再见……无痕、魏姑娘,龙某对不起你们的一片心意……”眼前一切逐渐迷糊,龙辉苦笑道:“苦海和尚,麻烦你来替我超度一下啦……”说罢意识渐渐散离……就在意识即将消失之际,龙辉脑海里轰然一亮:“对了,为何自从见到冰儿之后就没有听到苦海的声音,他好像凭空消失一般!按理来说,他没有可能看着我被杀而无动于衷,更不可能毫无声响,唯一的解释便是——幻觉!这一切都是幻觉!”龙辉猛吸一口气,运起龑武天书前六章:锻骨、练肉、养气、化血、凝精、洗髓。

    这六章虽无过人神通大能,但却能增加心智,稳定元神,六章同时施展,龙辉灵台一片清明。

    眼前并无楚婉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觉。

    龙辉回头瞥了一眼苦海,只见这和尚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似乎也陷入幻境之中难以自拔。

    龙辉深抽一口冷气思忖道:“好厉害的幻术,将人内心最渴望的事情和最害怕的事情无限放大,叫闯阵者陷入永无止境的虚幻之中,若我刚才认为自己死了,那我就真的永远沉眠下去。”再向四周看了一眼,有好几具石像周围都躺在尸骨,想必是闯阵之人的尸骸。

    这些要么就是死在阵法的攻击之下,要么就是元神被困于环境之内,永世不得苏醒,随着肉身的腐化,他们也真正的死去。

    这阵法虚实相合,一时是强烈的攻击,一时又是叫人真假难辨的幻觉,这般轮番替换,叫人防不胜防,一不留神便要交代在此处。

    龙辉想通此节,一把背起苦海,片刻不敢逗留,赶紧离去,希望出阵之后这和尚能够苏醒过来。

    吃过几次亏,龙辉也学乖了,当遇上现实的攻击,便已龑武天书之武学应对,若遇上环境迷心之法,则以前六章稳定元神,不少迷惑。

    龑武天书乃上古奇书,面对这三教联手所布的绝阵亦能应对,而且龙辉凭借阴气的感应,寻找到魔城正确的位置,不过多时,龙辉眼前豁然一亮!

    第05回妖族至尊

    总算闯过这杀机重重的天罗圣贤封魔阵,龙辉找了一块岩石将背后的苦海放下,并查探他的伤势,发觉这和尚伤势并不严重,但是却依旧没有苏醒。

    龙辉苦笑道:“想不到出阵之后,这摄魂迷心之法效力还在。和尚啊,你身为三教弟子却也被自己祖师爷布下的阵法所困,这真是讽刺啊!”龙辉一手按在苦海天灵,浑厚真气随即灌入,得龙辉真气相助苦海吐了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

    “大师,想不到你也着道了。”苦海无奈笑道:“惭愧啊,小僧陷入幻境之中,自以为自己修成正果,导致六识被封,哎……参禅多年,还是执着于此,着相了,阿弥陀佛!”六识是佛门的说法,指代“眼、耳、鼻、舌、身、意”,乃是人体六大感官。

    人若一死,六识自然消灭,但要让人体不死、六识无用却是极难,眼瞎耳聋,鼻舌知觉未必尽失,封住鼻舌,身子触觉、心中意念,也未必就此消灭,略有激发,便会猝然惊觉。

    天罗圣贤封魔阵可针对人心欲望,可以将人内心的渴望和恐惧无限放大,使人元神永远被囚禁在无穷无尽的幻境之内。

    龙辉最渴望之事便是报仇与重遇楚婉冰,而苦海身为佛门弟子,亦十分渴望修成正果,一不留神便陷入封魔幻境之内。

    这封魔阵若非大圣大德不能克服,是故佛家有“本来,本相”之说,儒家有“吾日三省吾身”的警句,道家也有“存神内照”的心法,均是圣贤们摒绝外物、认知自身的无上法门。

    而一旦陷入封魔幻境之内,元神被困,六识亦会被彻底封锁,整个人处于活死人状态,直至肉身化为尘土。

    龙辉虽闯过封魔阵后,但也受了一定的内伤,将苦海唤醒后又损耗了真气,饶他先天之境界也有些吃不消,只得盘膝坐下先行调息。

    不过多时,龙辉体内先天之气运行流转,伤势已然恢复大半,而苦海乃佛门正宗,功法亦有温养筋脉之效果,略加调息也恢复了一定状态,两人抖擞精神,继续前行,又走了数百步,忽见一片残破房屋。

    “嗯……死鬼轻点……别这么重……”两人远远便听到屋子内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苦海自幼修佛,对于红尘之事所知不多,但是龙辉一听便知道这事男欢女爱时发出的淫声浪语,心中惊诧道:“他娘的,在这种地方竟然还会有人在寻欢作乐。”疑惑之下便要一探究竟,看看是那对野鸳鸯在苟合。

    为避免这和尚尴尬,龙辉便故意说道:“待崔某去一探究竟,有劳大师在此为我接应。”苦海点头道:“施主客气了,小僧便在此等候施主,若有什么要帮忙的,施主尽管招呼小僧。”龙辉呵呵一笑道:“若小弟遇上危险,定会大声呼叫,到时还望大师助我一臂之力。”苦海心知龙辉修为丝毫不在自己之下,此番言语只是客套之话,但也颔首应下。

    龙辉以戍土真元驱动脚下黄土,使出土遁术在地下潜行,顺着声音方向摸去。

    来到声源的屋子下边,龙辉缓缓驱动真气,将自身的神识溶于泥土之中,使得周围黄土皆成为其感官的一部分。

    只见房间里,一名俊秀的青年正要在一个女子的后背,用力地耸动。

    那女子被压在墙角边上,无力地用手撑住身子,衣不蔽体,露出的肌肤竟如白雪凝脂一般,女子的翘臀被男子紧紧抱着,期手指压在女子肥硕的臀肉中,可见女子的翘臀是如何丰满。

    一道夸张的曲线被女子完美地展现出来,圆润如球的玉乳被挤在墙壁台上,扭曲着形状,乳头随着身体的摆动摩擦着粗糙的墙壁,锁骨下面的丰满乳肉已布满男子的抓痕,红白交界,织出阵阵淫靡春色。

    “好哥哥,用力点……”女子转过头去,向后伸出藕臂勾住男人脖子,主动奉上红润的香吻,她这么一个姿势更使得双峰更显丰挺,两粒艳红的乳头犹如玛瑙一般,晶莹如血。

    两人口舌交缠,引发有一场的天雷地火。

    男子一边与女子接吻,一边将左手探前,握住一颗柔软的奶子,手掌难以覆盖住饱满的双峰,指缝中漏出大片雪白的乳肉。

    右手箍住美人细腰,前胸紧贴美人光滑的玉背,坚硬的肉屌不住地抽插,每次耸动,都会带出一片水花,浓稠的汁水顺着女子丰腴的大腿低落在地。

    “哦,好人……这么粗,快被你搞死了……”女人舔着男人的嘴唇道,那女子咯咯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艳丽的容颜红霞满布,发丝散乱,香汗淋漓。

    “夫人的奶子好大啊……只怕族里没人能比得过夫人!”男子此刻双女子的腋下穿过,用力地抱紧她,下身狠狠地向前挺动,宝蛤的嫩肉不断开合,伴随着浪水发出“噗嗤”的响声。

    粉嫩的乳晕被男子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玩弄,翘立的乳头在这般亵玩下不停抖动。

    “到了……好哥哥……”女子倏然低吟一声,一身美白雪肤泛起疙瘩,丰腴的躯体不住抽搐,滚烫阴精涌出,尽数浇在棒首,男子再难把持,阳精激射,打在美人花心。

    “射死我了……好哥哥……”“你这小淫娃……”两人一边呻吟着,屋内的春色在这安静的傀山内添加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风雨过后,只闻得嗖嗖穿衣声,只听那女子媚声说道:“不知道前方军情现下如何了?”那男子笑道:“夫人不必担心,如今吾族子民之血统皆已觉醒,区区铁壁关一定可以一共而破。”女子淡然道:“先不要高兴太早,别忘了铁壁关还有虓勍督帅镇守,即便那三十万大军都尽数觉醒也未必能轻易攻下铁壁关。可恨这个封魔阵镇住其余同族的力量,使他们无法觉醒,若不然八大妖族齐聚,任他杨烨如何神勇盖世也难逃败亡之局。”

    男子笑道:“夫人不必担心,即便只有三大妖族,但是配合噬魂妖云,此役胜算十足。”龙辉闻言甚是惊诧,回想起来壁画中的图画有:狼人、蛇人、独角巨人、九尾狐、四翼怪鹰、八臂猿猴、浑身赤毛的狮子、三只眼睛的大蝙蝠、庞大的蝎子,正好是八种妖物对应所谓的八大妖族,心知二人所言非虚,心中更是震惊万分。

    单是狼人这一种妖物就发挥了难以想象的威力,使得朔风守军死伤惨重,若这这所谓的八大妖族尽数出世,八种妖物相互配合,恐怕中原危矣。

    龙辉思忖道:“如今现世的妖物有狼人、独角巨人还有蛇人,依照当日一战的情况来看,大恒军队上并未落下风,只要防止其他妖物现世,吾等还是有胜算的。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那朵吸纳魂魄的妖云,此物不除,终究是个祸害,暂且跟着这对狗男女,看看还能探到什么情报。”待二人离去后,龙辉立即折返与苦海会合,简单说明情况后两人便继续前进,由于那对男女并未走远,龙辉凭借气息感应掌握二人行踪,于是便与苦海在暗中跟踪。

    龙辉以土遁法在底下潜行,而苦海使出佛门苦禅之法,摒去一切气息,整个人就像一具毫无生机的死物,就算是嗅觉敏锐的猎狗也发觉不了苦海的行踪。

    两人就这样潜伏在暗处收集情报,无奈这两个人一路上都没谈及任何有意义的情报。

    那对男女顺着蜿蜒山道,穿过重重山岩,进入一处依山壁而修建的宫殿。

    “哼!”一声冷哼在暗处响起,惊得这对男女出了一身冷汗,男子看清暗处之人时,吓得两脚直打哆嗦,颤声道:“大护法……您怎么在这里?”“千面郎君,你见到我很害怕吗?”暗处之人缓缓步出,竟是昊天教大护法,亦是道门叛逆——云踪。

    而刚才与女子鬼混的男子便是陷害龙辉的千面郎君,此刻的他面目俊秀,只是不知是不是其真面目。

    云踪冷冷道:“你与月灵夫人出去这么久,就不怕授人把柄吗?若是坏了教主的好事,后果你可知道!”千面郎君闻言顿时冷汗直冒,低头不语。

    那女子娇声道:“云踪大护法,前些日子千面公子向妾身请教一些关于易容改型方面的诀窍,妾身当时没有时间,便没答应。今日正好有些空闲,便于千面公子切磋一番,大护法不会这也见怪吧。”云踪一时语塞,他知道此女易容术之高,甚在千面郎君之上,她这般言语使得自己也不好继续追问,心想:“切磋?恐怕是另一方面的切磋吧,不要脸的淫妇!”那名月灵夫人咯咯一笑,柳腰轻摆,不理会云踪与千面郎君便离去了,那丰腴浑圆的肥臀随着其妖娆的步子扭动,叫人观为叹之。

    千面郎君虽与她有过肌肤之亲,此刻也是被迷得心神荡漾。

    “废物!人都走了,还看什么!”云踪见千面郎君这色授神予的嘴脸,不由怒骂道,“这女子在狐族中地位不低,你小心引火烧身!”千面郎君闻言赶紧低下头去,应道:“大护法教训得是,小人知道。”云踪一甩衣袖哼道:“走!别误了正事,跟我一同去拜见妖后吧!铁烈修建的那座祭台始终不能代替正宗的葬魂台,且与妖后商量后续之事。”待两人走进宫殿深处,隐藏在外的龙辉缓缓现身,只见他眼中杀机暗藏,双拳紧握,指甲竟已经深深陷入肉中,渗出丝丝鲜血。

    “崔施主,你没事吧!”苦海见状低声问道,龙辉强忍心中怒火道:“有劳大师挂心了,崔某没事。”千面郎君让自己成为过街老鼠,而云踪更是龙家灭门案的主使,如今见到仇人,龙辉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但为了探知更多情报,龙辉硬生生压制住心中怒火与杀机,其牙关紧咬,丝丝鲜血从口角迸出。

    苦海见状无奈叹道:“施主,静心,莫要堕入魔劫。”龙辉深吸一口气,默运天书前六章,平复心神。

    龙辉压下心中怒杀之意,道:“大师,我已经没事了,咱们是进去一探还是在外边守候?”苦海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小僧认为还是进去一探。”两人稍作调整后,小心进入宫殿。

    殿门中央挂着“青阳宫”的牌匾,宫殿内的陈列和装饰都十分古老,甚至可以说是破旧,但却带给人一种古朴而又阴森的压迫感,宫殿内并无太多守卫,也许千百年来,这傀山人了无人烟的原因,所以此处的防卫也甚为松散,龙辉、苦海不费什么力气便瞒过守卫耳目。

    “你们动作快点!”一名总管模样的人对一群侍女说道,“妖后娘娘今晚要在大殿设宴招待贵客,你们可别给我贴乱!”躲在暗处的龙辉闻言,一个大胆的计划浮上心头,于是凑到苦海耳边低语道:“大师,敢不敢跟小弟做一回梁上君子?”苦海问道:“崔施主何出此言?”龙辉便将其计划细说了一遍,听得苦海眉头紧皱,脸上阴晴不定,良久才道:“此法虽是冒险,但也未必不可行。”龙辉嘿嘿一笑道:“正所谓富贵险中求,风险越大回报越大。”苦海笑道:“罢了,小僧舍命陪君子。”云踪与千面郎君坐在偌大的宫殿内,身边的侍女不断地为二人添酒,这些侍女容貌秀丽,体态婀娜,再加上穿着薄纱衣裙,火热的胴体若隐若现,千面郎君一双眼珠不住地朝她们身上扫去,眼中透出一丝灼热的光芒。

    反观云踪,依旧是那副从容做派,仿佛眼前的美女不过是红粉骷髅。

    “姑娘,不知妖后娘娘何时接见吾等。”云踪有些不耐地问道,他两人进入傀山已有十天左右,这十天除了好吃好喝外,没见到任何一个有分量的人物,更别提那地位崇高的妖后,倒是千面郎君这混人勾搭了那名为月灵夫人的狐族艳妇。

    侍女低头道:“小婢不知,小婢只是奉命来伺候两位贵宾的。”侍女语带双关,此刻娇靥染上一层绯红,秋波如水,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看得千面郎君两眼冒光,呼吸凌乱。

    云踪冷哼一声,吓得千面郎君不敢造次。

    云踪略为不悦道:“贫道奉吾教主之命特来拜见妖后,有重要之事与妖后商议,如今在此已经等候了十天有余,还望姑娘及早为贫道通报,以免误了两家大事!”“大护法请息怒!”只见一道雪白身影从后殿走出,一名身着雪白衣裳的俊秀男子向云踪拱手道,“妖后娘娘尚有要事处理,特命小人来招待贵宾。”云踪见此人气度不凡,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白衣男子笑道:“在下袁飞子,乃妖后座下大管事,这些天由于族内一些琐事无暇接待贵宾,还请见谅。”云踪淡笑道:“无妨,贵族正事要紧。忙上十多天也是应该的。贫道只是有些小事,不打紧的。”云踪话中有刺,就你们族中内之事要紧,其他的都是琐事。

    袁飞子嘿嘿一笑道:“娘娘正在沐浴更衣,一会便会过来,在此之前在下还请两位先欣赏一段歌舞,也好打发时间。”说罢一拍手,走来十九名名绝色少女。

    其中十名手持琵琶,玉箫、短笛等乐器,其余九名均是梳云鬓,戴金钗,着轻纱,挂云肩,束绶带,璎珞披肩,红绡坠地,手持昙花金铃,面带媚容艳色。

    千面郎君见到这般阵仗,只瞧得眼花缭乱,暗生莫名之欲。

    众女依列站定,为首一名瓜子脸少女移步上前,欠身笑道:“妾身涟漪见过两位贵客。”云踪略为点头以作回礼,千面郎君眼眸闪着异彩,呵呵笑道:“姑娘客气了!敢问姑娘将展示何种仙乐神舞?”涟漪笑道:“偏远之地,哪能与中原的花花世界相比,只是姐妹们自编自演的一些简陋之作,还望两位莫要见笑。

    “只见那十名乐女奏起曲子来,端地吹声迤逦,弹声靡靡,响板悠然,令人生出非非之想。

    那涟漪朱颜含笑,步走圆方,踏出迷幻舞步,余下八女双臂起落,背翻玉掌,如千瓣莲花,千变万化,纤纤粉足挑转不定,如彩凤展翅,盈盈欲飞。

    涟漪被众女众星捧月般拥在中间,那羽衣仿似薄纱一般,隐隐能见得底下的青葱玉臂以及那笔直修长的白嫩双腿,回转间,一片香背也是依稀可见。

    脚不着一物,直接赤着一双玉足在厅中翩翩起舞,而且每次起舞皆会带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

    千面郎君看着众女若真似幻的舞姿,不由心神一荡,只看得眉飞色舞,心中生出无穷喜乐,一股热气涌上小腹。

    涟漪见千面郎君已然人彀,心中得意,润唇露出一丝笑意。

    再朝云踪瞧去,只见这老道士依旧是那副鼻观眼,眼观心的模样,丝毫不为眼前之景所动,涟漪内心不禁生出一丝争胜之意,舞姿更显妖异魅幻之态,其余八女也配合涟漪之舞步,舞姿愈发迷幻,远远看去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而涟漪则是鲜花中最为馨香的花芯。

    云踪眉头一样,对着千面郎君冷哼道:“闭眼!”虽然声音不大,却将千面郎君唤醒。

    千面郎恢复神志,不由暗吃一惊:“这些小娘皮竟然对我们使用媚术,该死差点着道。”于是赶紧闭眼。

    涟漪不由暗自称奇:“老道士好深厚的根基,竟能抵挡三十三天魔舞的第一重,看来得再加把劲了。”这三十三天魔舞与昊天教圣女的大自在天女舞皆是凭借舞姿魅惑人心,不同的是大自在天女舞不但可以魅惑,还可以作为武功,摄取敌人心智的同时,还可以寻找敌人破绽一举杀之。

    而三十三天魔舞乃专门的媚术,需要九名美人同时施展,而且这九位美人自幼便要使用特殊药物浸泡身子,使其散发特殊体香,除此之外还得配合丝竹乐曲,给人视觉、听觉、嗅觉的冲击,使人不知不觉堕入其媚术之中,慑人心志,夺人元神。

    涟漪轻笑一声,玉足轻踩,柳腰如风,身子犹如风中弱柳,巧笑嫣然之间,舞姿更显妖媚。

    不知是不是动作过于激烈,涟漪众女粉腮浮现诱人红晕,额头也微微泛起几滴汗珠,随着少女娇躯流出汗水,那阵香气更为浓郁,九种不同的香气汇聚竟亦生变化。

    起初还好,如芝如兰,馨香袭脑;但悄然之间,轻轻一变,有如处子幽香,清灵和美;但这幽香也持续不久,又变得混浊起来,有如妇人暖香,温软中带了一丝腻腻的异味。

    千面郎君双眼虽阖,那靡靡之音仍是丝丝人耳,各种天魔妙姿,随那乐声,仍在脑中盘旋舞动,无论如何挥之不去,再加上美人体香不住钻入鼻孔,使得千面郎君再难把持,眯眼去瞧,这一瞧,便见群女美目中放出奇光,身子柔若无骨,如灵蛇般扭曲不定,幻化出许多前所未见、想象不到的奇妙姿态来。

    千面郎君但觉热血涌遍身心,脸上渐渐露出癫狂之色,手舞之,足蹈之。

    这天魔舞第二重变化,可教人陷入无穷无尽之幻想之中,若不及时解决便会神志癫狂。

    不消片刻,千面郎君双眼充血,手舞足蹈,向前急奔,忽又打了个转儿,口吐白沫,瘫在地上。

    云踪大喝一声:“该死!”这一声犹如平地惊雷,震慑全场,众女舞姿竟然现出一丝迟缓。

    随即只听云踪仰天长啸,十名乐女被这啸声一扰,竟尔走音。

    云踪大袖拂出,啸声绵密如水,越发悠长,忽低沉,忽雄壮,忽而曲折如线,忽而凄厉如枪,往往于不可能处高升低落、横生奇变。

    那调子也越变越奇,非宫非商,不微不羽,大违音乐常理。

    “三十三天魔舞”既为乐舞,随乐而舞,乐曲是其根本。

    这套“天魔曲”纯以精神力蛊惑敌手,对手定力越高,乐女精神力也相应加强。

    这些乐女自幼修炼此曲,不但深明乐理,抑且内功了得,加之管弦合奏,威力奇大。

    此番对付千面郎君,兀自未尽全力,而此时被云踪这奇怪啸声一搅,顿被逼出浑身解数,尽力与那啸声相抗。

    云踪虽然已经叛出正一天道,但一身道门根基依旧雄厚异常,力抗“三十三天魔舞”不落下风。

    涟漪等人遇上如此强手,反而激起其好胜之心,急提内元,将天魔舞发挥到极致,势要击败云踪。

    殿内顿成僵持之局,双方皆在苦苦支撑,云踪面色惨白,头顶冒烟,正是内力急剧损耗的表现,反观涟漪众女亦是娇喘吁吁,香汗淋漓,白皙的面容泛起一抹酡红,显得更是娇艳欲滴,但实则亦是真元不济,双方不但比根基,更是拼精神意志,稍有不慎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本宫来迟了,怠慢之处还望贵客见谅!”美妙绝伦的声音响起,声音似是不大,却犹如一把利剑一般,同时打在双方精神薄弱之处,竟将僵持死局分开。

    云踪连退数步,脸色黯然,满头大汗,衣裳已被汗水湿透,而涟漪众女也是气色萎靡,晶莹眉目毫无神采。

    天籁飘荡绮音潮涌,只见无数道大小不一的黑色火焰在殿四周燃起,几下舞窜便升腾至大殿的主位,将那华贵后座涂上染成一种无比神秘的奇诡颜色,这时,中心的黑色火焰开始徐徐收拢,那后座周围分立着四个身裹金缕裳袍的妖艳美姬,手持怀抱着罕异宝器,中间有一女子,柳倚棠睡地斜卧后座之上,裳如雪,肤胜酥,雍容华贵丽绝寰宇。

    这此女的气质浑然天成,既成熟妇人的妩媚,又有青春少女的纯真;既有红颜祸水的绝代妖艳,亦有小家碧玉的楚楚可怜。

    刹那间,云踪忘记了呼吸,完全给眼前的震撼景象镇魇住了。

    幸好千面郎君还在昏迷中,若他此刻还有意识必定会被再次摄取魂魄。

    袁飞子与涟漪众人忽啦啦全都跪了下去,齐叩首道:“圣后万安。”云踪默运玄门真气,平复躁动情绪,问道:“不知妖后娘娘此举何意?”那名女子便是妖族至尊——妖后,只见她轻启朱唇道:“涟漪年轻气盛,她久闻昊天教大护法威名,故起了争强之心。一切都是本宫太过宠溺这丫头了,得罪之处还望道长见谅。”妖后的声音悦耳动听,犹若天籁,轻描淡写间便化去云踪内心的怒气。

    云踪拱手道:“娘娘客气了,贫道今日来便是转达吾昊天教之善意,希望能与妖后娘娘结为同盟。”妖后道:“大护法客气了。三百年前魔妖煞三界联手创立圣极宗,本意问鼎天下,无奈天不与我,以致傲心宗主陨落。昊天教乃当初圣极宗之延续,吾等本就是同根同源,何来结盟之说?”云踪笑道:“娘娘圣明,贫道这些天还为此事忐忑不安,想来一切都是多余了。”

    妖后叹道:“大护法是否怪本宫这些天来怠慢了你。”云踪忙道:“贫道不敢。”妖后道:“云踪大护法也应该知道去年草原那场黑雪吧。”云踪点头道:“贫道略有耳闻,去年十二月初三正是阴年阴月阴日,再加上罗睺、计都两大凶星同时在子时划过星空,造成了万古罕见的六阴凶元,在那一刻天际苍穹阴气大盛,而傀山亦是大地阴气汇聚之地,天地阴气交合,造成了草原百年难见的雪灾。由于蕴含无尽阴气,所以雪的颜色也变成了黑色。也因为这场大雪,唤醒了魔妖煞三族的留在草原的后裔血脉。”妖后道:“那道长可知为何如今只有我妖族的苍狼、独角巨人、青鳞蛇三族后裔觉醒?”

    云踪摇头道:“贫道愚钝,还望娘娘明示。”妖后幽幽叹道:“昊天教乃魔之一脉的延续,想必也听说过封印傀山的天罗大阵吧。”云踪点头道:“贫道当初在正一天道修炼时曾了解过,此阵乃三教祖师联手所布,具有凝结阳气之功效,用来镇压魔妖煞三族。但在此阵历经千万载,威力已然不如当初,再加上六阴凶元,阴气凶煞大盛,按理来说可以一举破之。”

    妖后苦笑道:“本宫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到头来却大错特错。当日本宫连同诸位长老希望以六阴凶元加持一举破阵,怎料天罗大产生异变,瞬间爆发了强大的阳气,不但重伤数位长老,还引来天穹烈丹火,焚烧傀山阴脉,差点就将我妖族的地穴焚化。地穴乃是妖族妖卵孵化之地,若被付之一炬,恐怕我妖族传承从此断绝。所幸几名长老以引动生命真元为代价,将天火挡在地穴之外,虽成功保住地穴,但地穴真阴亦有所受损,这些日子本宫为了修补地穴才怠慢大护法的。”

    云踪惊道:“天罗阵怎会生出如此变化?”妖后道:“本宫也百思不得其解,恐怕当年的三教祖师早就算到千万年后会有这么一场六阴凶元,所以故意留下后手。六阴凶元过后,葬魂祭台出现一块岩石,上边刻满了符文,恐怕天罗阵的异变与之有关吧。”云踪大吃一惊道:“难道是聚阴逆阳阵!”

    妖后柳眉一扬,追问道:“什么是聚阴逆阳阵?”云踪深吸一口气道:“当初,贫道还在正一天道时,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此等阵法的记载,只是具体原理如何我也不清楚,那本古籍上也只是记载了一些皮毛。这阵法先将一种特殊矿石埋在地底,上边刻下符咒,不断地蓄积阴气,一旦周围阴气突然暴涨,这阵法便会将阴气逆转,化阴为阳,爆发出强烈的阳气。本来贫道还以为这只是传说,想不到真的存在。”

    妖后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杀气,冷哼道:“三教圣人?哼,好深的心机啊!本宫真是佩服!”云踪稽首道:“娘娘请息怒,虽然妖族未能成功破封,但是也并非全无收获。正所谓物极必反,聚阴逆阳阵虽然阻挠了娘娘大计,但是也因为瞬间阳气暴涨,使得天罗圣贤封魔阵出现了缺陷,不然的话,贫道也不能进入青阳宫面见娘娘。”

    妖后笑道:“道长所言甚是,如今这座阵法已经不足以困住我族的精英高手,前些日子本宫已经派遣高手前去助铁烈大汗一臂之力,希望他早日攻下铁壁关,以此完成噬魂妖云,到时候区区一座天罗阵又何足道哉。”云踪皱眉道:“铁烈大汗阿古毕肖为人桀骜不驯,恐怕难以掌控。”妖后笑道:“大护法不必担心,此人本是苍狼族后裔,十年前本宫曾亲自唤醒他体内血脉,他定会一心一意为吾族办事。”

    云踪闻言不由大惊:“十年前?这天罗圣贤封魔阵并未出现破绽,她是怎么出去的?”妖后似乎看出云踪心中疑惑,笑道:“这座阵法毕竟已经历千万年时光,威力已经大不如前,只要费些力气,还是难不倒本宫的。”云踪暗道:“这阵法虽威力大减,但也不是轻易可通过的,即使因六阴凶元而出现破绽,我要通过也是险象环生,更何况我还有道门根基。这妖后的修为实在可怕,恐怕不在教主之下!”妖后笑道:“本宫对沧教主敬仰已久,此番特地为沧教主准备了一些小礼物,还劳烦大护法代为转交。”说罢素手轻挥,一名侍女将一个玉盒递交给云踪。

    妖后又道:“过些日子本宫会亲自到陷空岛拜访沧教主,共商大计。”云踪道:“既然贫道已完成教主使命,也不必多留,贫道就此告辞。到时候贫道在岛上恭候娘娘凤驾。”妖后笑盈盈地道:“大护法临走之前,不妨跟梁上的客人喝上一杯。”云踪面色一变,抬头朝房梁望去。

    “阿弥陀佛!”随着一声佛号响起,只见一名身着月白僧袍的年轻和尚缓缓飘落,“小僧苦海见过妖后娘娘!”除了妖后之外,大殿众人脸色皆是阴沉。

    特别是袁飞子,一张俊脸已然憋成猪肝色,他身为青阳宫管事,负责宫内安全防卫,如今让一个和尚在房梁上偷窥许久,自己却毫无察觉,要是追究起来,他难逃失职之罪。

    妖后似乎看出袁飞子的心意,眼波流转,笑盈盈地道:“若本宫没看错大师定是已‘枯木禅法’隐去气息,藉此躲在梁上的吧。”苦海道:“然也,可惜还是难逃娘娘法眼。”妖后道:“大师禅法已达大圆满,若非方才听到一些吾族的内幕消息,以致心神不宁,本宫也未必能发觉大师的踪迹。”方才听到一连串惊人的秘密,苦海也是吃惊不已,禅心产生了一刹那的破绽,虽然及时收敛心神,但还是被妖后捕捉到。

    袁飞子怒道:“佛门秃驴,胆敢闯入青阳宫,冲撞娘娘圣驾,你要为此付出代价!”言语一落,便是一掌击出,浑厚掌力带着丝丝妖氛邪气直扑佛者胸膛。

    苦海面无惧色,双掌合十,鼓起内元,沛然佛气透体而出,筑成一道无坚不摧的气墙,硬接袁飞子怒招。

    气劲交集,扬起漫天尘埃,脚下石板顿遭重创,霎时支离破碎。

    “秃驴再接一掌!”袁飞子震怒之下,疾步上前,招式刚猛,尽数落在佛者肉身。

    苦海纳气聚神,发出璀璨佛光,一个卍字佛印透体而出,如老树盘根,不躲不闪,坦然受招。

    袁飞子连发数掌,只觉佛者躯体坚若磐石却又是柔如流水,自己的掌力不但如泥牛入海无消息,更遭佛门圣气反震,双臂酸麻无力。

    云踪脸色大变:“佛光卍华镜?”佛光卍华镜乃雷锋禅寺之守招绝学,练成之人可发出金华佛光,躯体可刚可柔,不但可以卸去万钧之力,亦可产生至刚至阳的反震力,重创对手。

    袁飞子怒喝道:“老子管你什么镜,今日也要把你这秃驴打成肉酱!”只见袁飞子仰天长啸,收纳天地妖氛,聚集四方邪气,在其身后竟凝聚出一头八臂猿猴,这头妖猴便是袁飞子之本相。

    妖族中人若要提升力量,便得现出本体兽身,此刻虽然力量大增,但却狂态大增,有失冷静,但若是修为修为达到一定程度,便可以真气凝聚出其本相躯体,既可以增强力量,亦可以保持神志清醒,可谓一举两得。

    得到本相妖力加持,袁飞子攻势更是犹若凶狠,一拳一掌皆有劈山碎石之威。

    苦海不敢怠慢,提元再战,金华佛光犹如旭日初升,将整个大殿染成了一片金黄色。

    苦海左手探前,与袁飞子掌心相接,随即真气化刚为柔,手掌向后一拖,竟卸去袁飞子万钧掌力。

    袁飞子也非省油的灯,内力鼓动之下,身后的八臂猿猴凶相,向苦海扑来,八条粗壮的手臂同时轰出,势破佛者圣功。

    苦海猛喝一声,两条手臂竟化出万千掌印,犹如千手如来降世,佛门掌力一浪接一浪,瞬间击溃八臂猿猴凶相。

    袁飞子本体真气被破,脏腑受到极大冲击,口吐朱红,已是受创。

    苦海击退袁飞子,也不敢在做逗留,身形朝后一晃,藉此冲出大殿,就在将到殿门之际,身后飘来一阵荡人心扉的幽香,随即响起一道天籁之音:“大师何必急着离去呢,既然来了,便留下来,也让本宫略尽地主之谊。”苦海不做细想,回身便是一掌劈去,谁知这一掌竟似打在铁板之上,整条手臂被震得发麻。

    “高手!”苦海当机立断,不贪功,采取守势,“佛光卍华镜”应声而出。

    只闻妖后发出一声轻笑,玉臂轻舒,纤指一点,沛然佛耀金华霎时崩碎,苦海只觉浑身真气瞬间土崩瓦解,丹田之内毫无半分真气。

    扑的一声,苦海单膝跪地,其面色惨白,额头尽是冷汗,仿佛大病一场。

    妖后笑道:“大师既然身体抱恙,那便在青阳宫好好休养吧。”“呵呵,苦海大师身子结实得很,妖后好意心领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四道土墙拔地而起,将妖后困在其中。

    妖后略一吃惊,随即连拍斯掌,土墙应声而碎,化作点点尘埃。

    当妖后破墙而出之际,只看到一道人影挟着苦海飘扬而去。

    妖后目光朝不远处的一个地洞撇去,心中已是了然:“此人一直躲在地下,我竟然毫无知觉,此人修为之高,实乃我生平罕见,决不能让他就此离去,否则我族大业难成矣。”妖后脸色一沉,冷声道:“给我传令下去,封锁傀山所有通路,本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06回傀山激战

    当初龙辉突发奇想,兵行险招,与苦海潜入大殿窃听妖族众人谈话,无奈棋差一招,苦海被揪了出来,龙辉只得从地底钻出,强行就走苦海和尚。

    “这妖后还真不简单。”龙辉挟着苦海急奔出青阳宫,“即便公平决战胜负尚在未定之天,更何况身处对方地盘,一不小心恐怕就得交代在此!”龙辉只觉得苦海周身肌肉竟软绵绵的,甚是奇异,不由问道:“大师,你感觉如何?”苦海有气无力地道:“不知为何,小僧不但提不起半点真气,就连力气也似乎被掏空一般。”龙辉闻言赶紧觅得一处僻静之地,查探苦海伤势。

    龙辉在苦海体内输入真气,探其虚实,只觉得苦海一身武脉充斥着一股怪异真气,虚实难定,看似柔软却又暗藏刚烈之势,正不断蚕食苦海的真气精血。

    龙辉思忖道:“好怪异的真气,若不尽早将其驱除,恐怕有损根基修为!”

    妖后的真气着实怪异,龙辉不敢轻易驱除,只得连施九道禁锢,将妖后真气封入丹田之内。

    说道:“大师,你体内有股极为怪异的真气,未免生出变数,崔某只能将其暂时压制。你虽然恢复功力,但我也不知道能压制这股真气多久。”苦海点头道:“生死命数皆有天意,小僧晓得。不过施主随手便能封住妖后真气,可见修为着实深厚,不知师承哪位高人?”“师承?”龙辉暗道:“难道我说这身武功是我前世传下来的?还是说我自己教自己的?”想了半天,似乎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得摇头道:“家师一直隐居山林,并不在江湖走动。”不少武林人士是不肯透露其师承,所以苦海也没太在意,就此作罢。

    两人略为休整,正想寻路离开,忽闻远传传来急促脚步。

    “他们应该就在那边,我闻到他们的气味了!”只见一队士兵持刀携枪疾奔而来。

    其中几个化作狼人模样,其嗅觉敏锐远胜常人,龙辉与苦海忘记隐藏气息,故很快便暴露了行踪。

    龙辉当机立断,反手抽出军刀——迎敌!”杀!”“把他大卸八块!”妖族众士兵纷纷显出诡异之型,凶残之相,兵刃纷纷朝龙辉劈来。

    龙辉抢身深入战圈,无谓药兵围杀,一柄军刀寒光挥舞,宛如神将下凡,虽是一人却不落下分。

    龙辉反手一刀当下身后一头狼妖的长矛,一个懒驴打滚,直取对手下盘,只见其刀芒横扫,狼妖双足齐齐截断鲜血狂喷。

    受伤的狼妖发出痛苦哀嚎,不但没有震慑其余众妖,反倒激发其残忍之性。

    一名青鳞蛇妖扭转身子朝龙辉左面游弋而来,青色的鳞片与地面摩擦,发出擦擦的响声,手中利剑直刺龙辉胸口。

    而另一头八臂猿猴,狂啸一声,高高跃起,八条手臂持着八柄金丝大环刀,居高临下朝龙辉劈去。

    右面的独角巨人双手紧握千钧巨锤,对着龙辉砸下。

    其余妖兵也同时把兵刃朝龙辉招呼过去,配合无间,不下于铁壁关之守军。

    虽只在一瞬之间,龙辉脑海里已然拟出克敌之策。

    戍土真元催动,方圆之地产生变化,地面竟犹如大海波涛一般,上下起伏,众妖兵顿时身形失衡,攻势尽溃。

    随即——地陷崩塌,众妖顿时摔得人仰马翻,以难再成合围之阵。

    左右两侧的青鳞蛇人、独角巨人已暂时无进攻之力,目前的威胁唯有跃在半空的八臂猿猴。

    龙辉手中军刀看似随意挥舞,却在闪电之间练出九刀,前八刀劈碎八柄大刀,最后一击便是寒光封喉,八臂猿猴身首异处,血如泉涌,八根手臂挣扎了一阵子,便无力垂下。

    合围之势已破,龙辉再无旁贷,采取游走战术,各个击破,只见龙辉身化游龙,刀锋如电,每一次挥刀便收割一只妖孽,不消片刻,这一队妖兵便死伤过半。

    连杀数十名妖兵,众妖兵已然心生惧意,不敢再轻易上前,只能围在龙辉身外三仗之处。

    龙辉冷哼一声,军刀回鞘,发出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音,众妖兵心神震荡,许多人双足一软,瘫倒在地。

    龙辉这一下乃模仿佛门狮子吼所发出的伏魔梵音,借助兵刃与刀鞘摩擦的声音,发出震慑妖兵心神的声响,直接瓦解众妖斗志。

    倏然,大地震动,只听一声巨响,一道庞大身影破土而出,只见一只大如牛犊的蝎子猛然窜出,巨钳狂扫而至。

    龙辉反应也不慢,一个后空翻便躲了过去。

    岂料身在半空之际,身后又有劲风袭来,显然身后有人出手偷袭。

    与此同时,巨蝎那根长满倒刺的对着龙辉戳去,尖端的毒针发出灼热的腥风,其毒性可见一斑。

    危急关头,龙辉再无保留,饱提内元,双手分别向前向后探出,瞬间生出一股悠长雄厚之绵力,正是“柔风太极圈”。借力使力,虚实相引,竟将前后夹攻的两名敌人招路错引,使其自相残杀。

    只听砰地一声,巨蝎被震飞开去,身后亦闻一声娇吟。

    “公子好手段,妾身佩服!”只见一名勾魄的美人儿立于身后一丈之处,鼻若悬胆,杏眼桃腮,眸中带媚,身披轻纱毓秀裳,脚穿月华琉璃裙,更显其婀娜多姿,艳光四射。

    身后偷袭之人便是方才与千面郎君苟合的月灵夫人,只见她此刻俏脸酡红,口角溢出一丝鲜血,却无损其妩媚容姿,反而再添三分娇柔之态。

    一只白皙的玉手竟泛起青灰之色,显然是中了剧毒,想必是方才被蝎子毒针扎破手掌所致。

    似乎受到毒性影响,月灵夫人喘气甚是粗重,那对硕大坚挺的胸脯波涛汹涌,似乎随时会裂衣而出。

    “蝎鳌,你练得是什么毒,想要老娘的命吗!”月灵夫人喝道。

    那只被月灵夫人震得翻滚的蝎子,收敛一身妖气,重现人形,竟是一名年约双十的男轻男子,其面容邪俊,黑绒裹身,邪文黥面,气质冷酷,眼神阴森。

    这名为蝎鳌的男子冷哼一声道:“是你自己不长眼睛撞到我毒针上来的,怪得了谁!”月灵夫人气的俏脸阵红阵白,高耸的胸脯亦如巍山颤抖,煞是壮观,骂道:“杀千刀的臭蝎子,要不是今天有外敌入侵,老娘定要将你大卸八块!”

    蝎鳌还是冷笑道:“骚狐狸,你倒是试试看啊,反正我正好缺一件狐皮大衣!”

    龙辉冷笑一声道:“你们两个还打不打?不打我走了!”蝎鳌眼神瞬变,杀机大作,冷笑道:“打,怎么不打,我正想拿你的一身皮囊来做件人皮大衣!”话音方落,蝎鳌化作一道黑影,利指疾施,快若闪电,毒瘴凝于指甲之上,其威力丝毫不逊于方才的那一毒针。

    龙辉可不会傻得以血肉之躯挡这一指,抽出军刀对准蝎鳌毒指便是一刀。

    蝎鳌脸色一变,身形一弓,手臂朝后一缩,再向前一探,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犹如蝎子摆尾,避开刀锋,刺向龙辉眉心。

    龙辉手腕一扭,军刀回转,横于跟前,以刀身直接挡住蝎鳌毒指。

    谁知刚一接触,精钢刀刃竟开始被毒性腐蚀,龙辉当机立断,趁着腐蚀范围不大,猛然鼓起内力,只听彭的一声,蝎鳌已遭澎湃气劲震飞。

    “好雄厚的内力!”蝎鳌被震得气血翻滚,不禁暗自惊叹,“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年纪轻轻竟有此等修为!”龙辉对蝎鳌的毒指甚是顾忌:“此人功力虽不算顶尖,但一身毒功防不胜防,需得及早除去,不然今天恐怕难以全身而退!”打定主意,龙辉招不容情,一刀朝蝎鳌脖子削去,势要斩其鳌首级。

    蝎鳌面对龙辉霸道迅疾的刀式,脚下地面瞬间下陷,整个人已然沉入地下。

    “想躲在地下?”龙辉冷笑道,“不知死活!”只见龙辉反手握刀,军刀嗖的一声插下,入土三分。

    玩土遁,龙辉可是大行家,戍土真元借刀刃传递,渗入地下泥土之中,大地顿时抖动起来,本已斗志丧失的妖兵被震得东倒西歪,月灵夫人虽修为高绝,但由于被蝎鳌毒针刺中,此刻也只能运功逼毒,难有兼顾之力。

    龙辉冷笑道:“蝎子精,你既然这么想躲在地下,那你就长埋地底吧!”说话间以戍土真元推动“刀霸”,蝎鳌身边的泥土瞬间化作尖刀。

    “糟糕!”蝎鳌此刻已是作茧自缚,瞬间已遭重创,肉身惨遭千刀万剐之刑,也多亏他反应迅速,化出蝎子真身,凭借厚实的甲壳勉强抵挡住“土刀”的劈砍,并强行破土而出。

    龙辉等得就是这个机会,看准蝎鳌跃起的那一刻,顺势一刀削去,巨蝎腹部顿时被划破一道长达数尺的口子,墨绿色的液体喷涌而出。

    由于甲壳保护,这一刀并没有击中要害,蝎鳌只是重伤。

    龙辉正想再补一刀,忽感四周压力剧降,已知强敌出手,无奈只能放下蝎鳌,回身迎战。

    月灵夫人一声娇喝,内力爆发,四周气流受到牵引形成强烈的气压旋风,单凭一招起手式便已限制龙辉移动范围。

    只见美人十指微拈,妖气暴涨,婀娜的身影亦随之而出,正是狐族秘式——九尾邪杀,真气凝聚而成的九尾妖狐穷凶极恶,身后九条尾巴轮番而至。

    龙辉窥准招路之空隙,脚踏“游龙步”,在九尾妖狐的逼杀缝隙中躲闪。

    轰,轰……九尾甩动,力若千钧,虽未打中龙辉,但却将地面击得碎石飞溅,黄沙漫漫,龙辉方圆三丈之内竟被九尾妖力轰成一个大坑。

    “公子,为何要对妾身躲躲闪闪的?莫非是妾身生得太过丑陋,以致公子不屑与妾身一谈?”月灵夫人巧笑嫣然,言语间媚态撩人,双目流转如同一湾春水,便是铁石心肠亦要化作绕指柔肠。

    要是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被这般美人软语迷得神魂颠倒,乖乖束手就毙,任由那无匹妖力将自己绞碎,可是龙辉尤其是一般常人,身为玄天真龙转世,区区狐媚之术焉能动其心志。

    龙辉双手缓然一开,顿时风云齐天涌,雷霆霹雳轰,澎湃妖气竟被一声龙吟震散,九尾妖狐形象霎时崩溃。

    月灵夫人只觉体内气血翻涌,内息紊乱,尚未及反应,龙辉猛招已至,以龙息推动的掌力何止万钧,月灵夫人虽竭力抵挡,还是震得口呕朱红。

    “该死!”月灵夫人退出三十多步之外,已然失去再战之力,谁知祸不单行,本已压制住得毒性就此爆发,连吐数口黑血,俏脸已然血色尽失,白得煞人。

    不远之处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杂乱的吆喝声,显然是妖族援兵赶到,看这架势最少也有五百多人,龙辉可不敢在别人的地盘上单挑几百人,急忙带上苦海夺路逃生。

    不熟悉地形,龙辉带着苦海好一阵乱窜,反而越陷越深,四周追兵围杀之势亦步步紧逼,一路上不时遇上拦截妖兵,虽然战力不强,但也给龙辉带来很大麻烦,更何况还要兼顾一个不能妄动真气的苦海,饶龙辉有先天之气护身也感到吃力异常。

    好不容易才拼出一条血路,龙辉虽未受伤,但衣服上却是血迹斑斑,一路上也杀了不少妖兵,而苦海那身月白僧袍也染上了不少鲜血,殷红一片,观之令人触目惊心。

    “阿弥陀佛,施崔主你放下小僧吧。”苦海叹道,“以你的修为要杀出重围并非难事,如果带着小僧恐怕我们两个今日都难逃一劫。”龙辉道:“我可没有抛下同伴独自逃命的习惯。”苦海道:“施主,你必须把傀山之内的情报带回去,这情报可关系着边塞八大重镇的得失,你绝不可气用事啊!”

    龙辉斩钉截铁地道:“现在还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大师不必如此绝望。”苦海笑道:“小僧修禅多年,早已看开生死了。”龙辉道:“大师不必多言,我自有打算,什么独自逃生的话还望大师不要再提。”苦海不再多言,闭目运功,希望尽快调和内息,以便恢复功力。

    龙辉静下心来,再以观气之法探查傀山地形。

    “西面的阴气十分浓郁,但却是略带瑕疵……”龙辉脑中灵光一动,“莫非那个地方便是他们所说的葬魂祭台?而阴气浓而不纯,可能就是因为那个聚阴逆阳阵破了傀山地阴之气……或许可以藉此赌上一把!”

    傀山极西之地,在一处山丘上耸立着了一座雄伟古朴的祭台,八根巨大石柱环绕在祭台八方,每根石柱都是用奇特矿石制作,乌黑发亮却又透着青光,每根石柱都隐隐泛起邪妖之相,龑武天书中曾有这么一段记载:锁魂石,黑中藏青,锁魂封魄,聚天地阴邪之气。

    龙辉瞥了一眼祭台,心中起疑道:“这些石柱应该就是锁魂石,这八根石柱围成一个圈子,按理来说应该可以聚集浓缩阴气,可是祭台中央却是阳盛阴衰,祭台四周反而阴气浓郁,但却无法靠近祭台,这是何道理?”由于祭台建在山丘之上,难以一窥全豹,所以两人小心望祭台走去。

    刚一踏入祭台,便觉得一股浩然正气凌然而至,既有仙家气度,也有佛教圣耀,更有儒门德风,定睛一看,竟是一块巨大无比的山岩。

    龙辉伸手试着推了一下岩石,只觉得该石重不下万斤,而且质地坚韧不亚于精钢寒铁,而且岩石表面还刻满符文,仔细一看有道门的符咒,有佛门的梵文,也有儒门的经卷,很显然又是三教联手布下的禁锢。

    苦海认得符文,说道:“崔施主,这块岩石上边刻的是道门的阴阳神符,佛门的世尊论法咒,儒门的大德经。”这三部经典乃是三教传世之作,乃三教圣人大智慧之体现,字里行间皆透着圣人之威严,许多读书人在心神不定或者生出邪念的情况下,都会读这三本着作,藉文中正气稳定心神驱赶邪念,而且不少人家将这三本书供奉起来,以此保佑家人平安,震慑妖邪。

    而岩石上边的符文很显然是当年三教圣人联手所写,不但灌注了圣人之威,亦充斥着圣人之德,每一个字符都蕴含着圣人意志,其震慑妖邪之威远胜于民间流传的赝本。

    龙辉道:“这块岩石内涵三教圣人之正气,阴邪退避,可是由于这八根锁魂石柱,阴气始终围绕在祭台四周,形成一个僵持的局面。这块石头应该就聚阴逆阳阵的那块石头。”

    苦海不解地道:“不知崔施主有何打算?”龙辉笑道:“借助此石替大师驱除体内妖邪真气。”龙辉让苦海坐在岩石之上,双手按在岩石之上,道:“大师,待会我开始驱动岩石内的残存的阳气,你便尽量吸纳,藉此驱散体内的阴邪妖气。”苦海点头道:“小僧晓得,施主请动手吧。”

    龙辉深吸一口气,敛神凝气,施展观气之法,透过气息感应,龙辉看到苦海丹田之内有一个墨青色的气团,便是妖后打入苦海体内的真气,而墨青妖气四周则被五种颜色的真气包裹,这五种真气便是龙辉的五行真元。

    五行真元虽暂时困住墨青妖气,但那股妖气毫不示弱,不断冲击五行真元,大有破困而出之势。

    要知道五行真元相生相克,一般的真气一旦遇上这五行真元,必定会遭到五大真气的围杀绞磨,最终化为乌有,而这团妖气不但没有丝毫没有衰弱消退之势,相反还有冲破五行真元封锁的趋势。

    龙辉运起龑武天书“阴阳篇”的法诀,双手按在岩石上,调动其中蕴含的阳气,只见岩石泛起淡淡金光,本来围在祭台周围的阴气邪氛仿佛遇到天敌一般,纷纷后退。

    苦海只觉得身子暖洋洋的,仿佛被热水烫过一般,顿时舒经通脉,四肢百惠和诸身穴位都在这股阳气温养之下,通体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丹田里边的那股妖气被阳气和五行真元联手围剿,已出现溃败之态。

    在岩石内涵阳气的协助下,龙辉再催烈阳丹火,双管齐下,妖气惨遭焚烧,只是挣扎了一下便化为乌有。

    苦海只觉浑身舒畅,一扫颓势,再抖精神:“多谢崔施主!”龙辉笑道:“不必客……”谁知气字还没说完,龙辉脸色忽然一变,一股乌青之气用上面颊,浑身冰寒刺骨,只觉体内有股寒气涌动,只是一刹那间便流入奇经八脉,十二正经。

    “该死,大意了!”龙辉暗自叫苦,那股妖气竟然没被焚烧殆尽,反而趁机侵入自己体内。

    就在龙辉想依样画葫芦,驱散这股妖气之时,只见苦海突然脸色大变,眼睛瞪着自己身后,大叫道:“施主小心!”话音未落,龙辉便觉得身后一股巨力涌来,一口鲜血瞬间夺口而出。

    能悄无声息偷袭自己的人绝不简单,傀山之内只有——妖后!龙辉强忍伤势,回身便是一掌,谁知掌力竟被一道气墙挡住,气墙似虚似实,叫龙辉掌力难以吐出。

    “公子好能耐,中了本宫一掌还有反击之力。”银铃脆笑响起,只见妖后飘然而至,朱唇含笑,秋波如水,丝毫没有半分兵凶战险的气息,却更像一个与情郎幽会的妙龄女子。

    方才妖后的一掌同样蕴含了诡异的阴邪妖气,而原先体内的妖气得到援助瞬间攻破了龙辉的防线,内外夹击之下,龙辉顿时伤上加伤。

    强敌压境,龙辉不敢露出颓势,再催元功,硬生生地压制内伤。

    龙辉怒喝道:“鼠辈,受死!”身负内伤,龙辉心知久战不利,当下强攻,内元急催,招发雷霆之势,反观妖后依旧一派从容,不畏龙辉绝地反扑,缓缓举起玉掌迎战。

    两掌相交,激荡九天十地,劲走四面八方。

    龙辉受伤在先,硬拼之下竟是力逊半分,内息混乱,口呕朱红。

    首战失利,龙辉强行咽下一口鲜血,抽出军刀,施展霸刀之绝。

    只见龙辉双手握刀,直劈而下,一道刚猛霸道的刀气直扑妖后。

    妖后娇笑一声,衣袖挥舞,幻化出滔滔江势,吞噬霸道刀势。

    龙辉抢身再攻,一柄军刀化作钱兵万刃,十八般兵器同时施展,枪术勇猛,戟法狂烈,剑诀轻灵,刀势霸道……凭借各种兵器的轮番攻击,龙辉首次抢得先机,逼退妖后。

    妖后面对如此奇招,也是暗自吃惊,不但佩服龙辉的韧性,更吃惊世上竟然有人能同时修得各种兵器的精要法诀,而且还能随心所欲的转化融合,饶她根基雄厚,修为通神,此刻也不免感到一丝压力。

    只见刀光一闪,划开妖后防线,直取妖后项上人头。

    妖后大惊之下,急忙沉身躲避,虽逃过断头之灾,却也被削去几个秀发。

    女子最为重视自身容貌,尤其是妖后这等绝代佳人,此刻已是怒火中烧。

    “小子找死!”只闻妖后一身娇喝,澎湃真元透体而出,龙辉与苦海只觉得四周压力骤降,两人仿佛坠入无边的黑暗深渊,胸口闷得难受。

    妖后眉目含煞,冷冷道:“本宫一向惜才,你若肯归降,我饶你不死,还予以重任!”龙辉横刀在胸口,摆出一个防守架势,笑道:“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原则,既然妖后娘娘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向娘娘效忠又有何妨。”妖后闻言,脸色稍微缓和,笑道:“孺子可教,既然你肯归降,那我便留你性命。”

    言罢美目瞥向苦海,问道:“那位小师父不只是要与本宫一战还是与本宫一同筹谋大事呢?”苦海正想说话之际,龙辉插话道:“娘娘不必再问了,这小和尚也是一个六根不净的野和尚,只要娘娘肯给点好处他,他必定会为娘娘效忠。”苦海闻言,不禁气结,暗骂道:“好你个崔龙,自己没骨气也就算了,还污蔑我六根不净……”

    妖后思忖道:“这和尚禅功佛法已有很深的火候,尤岂会六根不净。臭小子,胡说八道,定是想拖延时间。本宫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随即笑盈盈地道:“那不知这位大师想要什么好处呢?”龙辉呵呵笑道:“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妖后娘娘你只要赏他几名美娇娘,你叫他往东他决不敢往西。”妖后道:“吾族美人倒是不少,只要大师肯屈尊,区区几名美姬何足道哉,只是不知道公子想要什么好处?”

    龙辉呵呵笑道:“我虽不是什么英雄,但也爱美人,娘娘不妨也成全小可。”妖后道:“只要公子愿意,本宫便召来族中美人,仍由公子挑选。”龙辉笑道:“不必如此麻烦了。小和尚没见过世面,区区几个庸脂俗粉就可以打发,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妖后咦了一声道:“究竟有多高?”龙辉拍手笑道:“我第一次见到娘娘,就被娘娘的绝代风姿所倾倒,还望娘娘能成全小生的一片痴心。”

    苦海恍然大悟,思忖道:“他原来是想拖延时间,我方才是错怪他了。不过这崔龙还真是大胆,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跟妖后说这等疯话。”妖后依旧笑靥如花:“妾身蒲苇之姿竟也能入公子法眼,还真是惊奇哩。”龙辉继续说道:“你既然为妖后,那小生就勉为其难,做个妖帝,咱们一帝一后,定可相敬如宾,琴箫合鸣。”

    妖后眼波流转,朱唇含笑,玉颊生晕,有说不出的妩媚动人,柔声道:“公子提议甚好,只是不知……”言语未落,只见妖后尽纳四面八方之阴邪妖氛,瞬间妖力充斥全身,昂扬姿态,不可一世,四周空气也随之停止流动。

    “想做妖族之帝,就得有足够的实力!”妖后话音方落,已是瞬间出招,只见无数道锐利气芒如箭矢般射向龙辉。

    龙辉借助方才说话的时间已恢复了几分真气,面对妖后绝招,军刀离鞘,悍然对敌,进步间已是缠斗。

    妖后无惧军刀锋芒,一双如玉素手凌然以对,龙辉刀势虽猛但却被卸去九分劲力,难以奏效。

    只见妖后窥出龙辉刀势招路,玉指轻弹,当的一声,军刀竟断成两截。

    兵刃虽折,龙辉气势不减,手捏剑诀,撮指成刀,刀剑合璧,左右开弓。

    两人各显神通,互呈威能。

    龙辉刀剑齐施,虽刚柔并济,但无奈受伤在先,真元难以为继,斗了百多个回合,便露出破绽,被妖后一指点在檀中穴,护身真气瞬间土崩瓦解。

    龙辉捂着胸口连退数步,再吐一口鲜血。

    妖后心生杀意:“受伤在前,还能与本宫斗到这般程度,此子不除日后必成大患!”妖后打定主意,借此机会除掉一个强敌,玉掌凝气,一击拍向龙辉面门。

    危急时刻,闪现金华佛光,“佛光卍华镜”挡住妖后杀招——苦海已复全功,加入战团,替龙辉化解夺命危机。

    妖后眼神一寒,再吐三分掌力,“佛光卍华镜”不堪重负瞬间崩溃。

    苦海只觉内息翻涌,暗自叫苦道:“好厉害的妖妇,佛光卍华镜竟然连一招都挡不住。”苦海心知功力不及妖后,便以精妙步法与妖后游斗。

    佛门罗汉步,一步一莲华,饶妖后根基雄厚,一时间也难觅胜机。

    龙辉背靠巨岩,暗自调和内息,无奈此刻身负内伤,已然无法压制入侵体内的妖气,阴寒邪气遍布周身经脉,龙辉已然失去再战之力。

    “小和尚不是老妖婆的对手。”龙辉思忖道,“看来今天难逃一劫了。”只见苦海被妖后衣袖扫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摇摇晃晃地连退数步,随即一咬牙,不顾内伤,豁劲提元,一记“大梵圣印”反扑妖后。

    佛门绝式刚猛无匹,妖后亦要避其锋芒,苦海凭着至刚至阳的掌法展示扳回劣势。

    这所谓刚极易折,大梵圣印虽威力强猛,但却十分损耗内元,苦海这般不要命的打法也只不过是饮鸩止渴,待他真元不济之时,便是败亡之刻。

    龙辉暗叹道:“若身上还带着一张九霄真卷,或许可以吸纳化解这股妖气。

    “想到九霄真卷,龙辉福至心灵:“九霄真卷是我前世所着之物,源于龑武天书。

    我本来就修炼了龑武天书,论威力本在九霄真卷之上,我又何必舍本就末呢?”

    心念一动,龙辉脑海里思索起来,回忆龑武天书中究竟有什么功法可以化解这股妖气。

    不知为何,龙辉忽然想到聚阴逆阳阵:“这个阵法可以吸纳阴气,从而转化为阳气,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将妖气转化为其他性质的真气呢?”就在此刻龙辉脑海里浮现这么一段话:“世间诸法,万流归宗。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四九有常,而一无形,正所谓天道无常亦有常,窥探无形之一,便可御天借势。”这段话便是“御天之章”的总纲,以前龙辉单是以为“御天”只是借力打力的法门诀窍,其变化也不过是衍生出“柔风太极圈”和“漩涡流”之类的功夫,如今想来并非如此简单。

    苦海连出数招大梵圣印,几乎耗尽内力,只凭借着意志强行支撑,忽然感到身后妖气大盛,暗道:“看来此次劫数难逃了!”“老妖婆受我一掌!”只闻一声厉喝,澎湃掌力带着一股邪魅妖氛扑向妖后。

    妖后眼现不可思议之态,出招迎敌。

    双掌交集,惊走四周恶魂,妖后准备不足,竟被龙辉一掌震退。

    只见此刻龙辉身现诡异邪芒,眼露妖厉凶光,犹如魔神现世,不可一世,苦海大吃一惊道:“崔施主,你……你为何会如此?”龙辉虽然显出妖邪之态,但言语却十分平静地道:“大师不必担心,崔某没事,区区妖邪之气还影响不到我,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叫这妖妇也尝尝自己真气妖力的滋味!”话音方落,再次举步抢攻,一拳击出,妖后心觉有异,当下巧施连环步,闪身躲开。

    龙辉虽然一拳落空,但拳压还是在地上打出一个大坑,而且随着拳风挥洒,体内妖气尽数泻出,龙辉此刻已恢复常态。

    所谓御天借势,其实就是无视对手攻击,将自身真气散去,吸纳对手的力量,蓄积在体内,然后再将其真气内力还给对手。

    如此自己是越打越强,而对手却是越打越弱,即便即便不主动进攻,也可以将对手活活累死。

    若练到极致,不单单可以蓄积对手真气,就连单纯的外功轰击也能吸纳其劲力,转为自身内力。

    当年的玄天真龙便以此法,硬接天外陨石而自身却丝毫无损。

    这种情况在后世被称为“能量转换”,还以此构建出机械动力的原理,制造出许多鬼斧神工的物件。

    龙辉体内的本源真气被妖气压制,也相当于散去自身真气。

    想通此等关系,龙辉索性不再刻意抑制体内妖气,任其在体内流窜,并缓缓将其吸收归纳,把入侵体内的妖气当做自己的真气来使用。

    妖后不由暗自吃惊:“此子怎会涌出如此强烈的妖气,莫非他也是吾族众人,而且这股妖气却似乎与我同出一脉……”妖后虽是起疑,但手底依旧强硬,向龙辉隔空打出数道掌力以作试探。

    “来得正好!”龙辉可不跟她客气,再施御天借势,吸纳妖后掌力,再结合自身真气一同返还对手。

    妖后不敢怠慢,再发雷霆一掌,迎击龙辉反扑之招。

    轰隆一声,这一击糅合了两大高手的真气,威势不凡,妖后已被震得连退数步,气血翻涌。

    当她回过神来,龙辉、苦海两人早就逃之夭夭。

    御天借势虽精妙,但也得以自身作为容器承受妖后真气,再加上龙辉本身早已受伤,此法若继续使用只会加重伤势,故而见好就收,趁着妖后内息紊乱之际与苦海快快离开。

    望着远去的两人,妖后美目秋波凝聚,红润嘴角微微上翘……

    第07回九尾狐媚

    “娘娘怎么说?”“哎,还是老样子,就只说那句老话,说完后继续欣赏歌舞。”“都什么时候,娘娘还这个样子……莫非娘娘早有定计?”“娘娘心思岂是吾等可以揣摩,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命令众士兵继续搜捕那两个入侵者的行踪,一旦发现格杀勿论。”八位黑衣人聚在青阳宫大殿之外讨论道。

    傀山各大妖族连续搜捕了三天始终未能发现龙辉与苦海的踪迹,各族首领直接下令,就是把傀山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两人揪出来,下面的人忙得鸡飞狗跳,而身为妖族至尊的妖后竟一言不发,任由手下折腾。

    两日来,妖后不但未下任何命令,而且还在青阳宫内大摆筵席,欣赏歌舞,众人对妖后的反常十分奇怪,八大妖族族长同时请求妖后询问,妖后只回答一句:“知道了!”

    青阳宫大殿之内,妖后斜躺在后座上,姿态慵懒,素衣裹体,尽显婀娜曲线,饶有兴趣地看着舞姿曼妙的众美姬,看到精彩之处,不时轻点真瘦“娘娘……”在一旁服侍妖后的涟漪怯生生地问道,“您这些天来对外事不理不问,八大族长都十分心急。”妖后似笑非笑地道:“心急吗?那就让他们继续急!涟漪,给我表演一个天魔舞吧。”

    涟漪小嘴一撇,扭过头去,硬生生地道:“不跳!”妖后笑道:“你这丫头又跟我耍性子了!”涟漪道:“奴婢不敢,只是心情不好,跳不出来好的舞姿。”妖后咯咯娇笑道:“你这丫头,别跟我耍嘴皮子,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得很。”对着涟漪,妖后也不自称本宫,而且还仍有她口出狂言,对其之宠爱可见一斑。

    涟漪道:“昔日娘娘为吾族鞠躬尽瘁,呕心沥血,事事皆以复兴和维护吾族为上,各族子民对娘娘是敬若神明,可是如今娘娘不理正事,任由外人在傀山内放肆,残杀各族同胞,若再这样下去,只怕各族离心,国将不国!”

    妖后秀眉一扬,冷哼道:“涟漪,你好大的胆子,仗着本宫昔日对你宠爱,竟敢大发厥词,你以为本宫不会处罚你吗!”涟漪双膝跪地,语气却依旧强硬:“正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若能换回昔日那圣明果决的圣后娘娘,涟漪愿意一死。”妖后神色稍缓,叹道:“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死脑筋,跟了我这么久还看不出我的心意。”

    素手一挥,发出一道柔劲将涟漪扶起。

    涟漪道:“娘娘心意岂是涟漪能揣摩的,还望娘娘明示。”妖后问道:“你这小妮子,我问你,你觉得那两个外人能耐如何?”涟漪皱眉道:“那名和尚根基不俗,禅法修为甚是高深,恐怕在佛门之内也是顶尖的人物。”妖后又道:“那另外一个呢?”涟漪道:“那名士兵打扮的年轻男子能在娘娘眼皮底下两次脱身,其能耐亦是不差。”

    妖后道:“你这丫真是鬼马,现在说话怎么懂得留三分余地,刚才却又这么大胆地顶撞我。”涟漪俏脸一红,捏着衣角道:“刚才涟漪以为娘娘是……”“是老糊涂了,对不对!”妖后白了她一眼,接口道。

    涟漪慌忙道:“不是,涟漪不敢。”妖后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别老一副又惊又恐的样子,说正事吧。”涟漪咯咯笑道:“涟漪就知道娘娘对我最好。

    “妖后无奈地瞪了她一眼,眼中却尽是温柔慈爱。

    只听妖后款款说道:“你用不差二字形容那个年轻人,实在是低估其能为。

    此子根基雄厚,不但勇武过人,而且足智多谋,临危不乱,上回我趁他妖气入体,施加偷袭,本来以为可以十拿九稳将他擒住,那料此子竟能吸纳我的真气,施展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若是公平决斗,胜负尚属未定之天。”涟漪脸色一变,自她在妖后身边伺候还未曾听到过妖后对任何人有过如此高的评价。

    “娘娘,既然此人如此厉害,为何您不下令,让各族高手围杀此人?”涟漪皱眉问道。

    妖后道:“此人修为深不可测,即使将其困杀于傀山之内,吾族也会损失惨重。与其步步紧逼,倒不如时松时紧,让他看到生路,消除其死战之意,待到此子锋芒消磨殆尽之时,再集中力量一举击杀。”涟漪点头道:“娘娘高明,是奴婢误解娘娘之意了。但我还有一事不明,那小子懂得土遁之术,若他以此法逃出生天,岂不是得不偿失。”

    妖后笑道:“你这丫头又犯傻了。这延续千里的山脉跑也得跑上十天半月的,要是躲在那还不憋死他啊?还有一点,上次在大殿偷听,那小子躲在地下,小和尚则躲在房梁,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涟漪摇头表示不知。

    妖后道:“这就表示这土遁之法并不能够带着外人施展,那小子若想离开,除非丢下小和尚,但这小子不是那种贪生忘义之辈,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而且傀山被天罗大阵包围,这三教祖师所布的绝阵,仍你飞天还是遁地,也难逃生天。可以说这两人已是瓮中之鳖,只待时机一到便是吾族阶下囚。”单是一个照面,妖后便看出龙辉土遁术的缺陷,其智慧与心机可谓旷古绝今。

    青阳宫内一间偏僻小屋内,苦海面色依旧苍白,呼吸略显凌乱,显然当日与妖后一战的伤势未愈,再加上身处傀山,周围尽是阴气弥漫,与苦海本身功体相克,使得疗伤效果事倍功半。

    反观龙辉,其脸色已恢复红润,这些天来他对“御天借势”有了更深的理解,引四方阴气入体疗伤。

    龙辉行事出人意料,妖族众人皆以为他们已经远遁他方,龙辉反其道而行之,与苦海不动声色潜入青阳宫,跑到妖后的眼皮底下疗伤休整。

    苦海内息运行三大周天后,道:“真是叫施主笑话了,小僧现在功体也仅仅恢复六成,恐怕这次难有作为了。”龙辉道:“大师,让崔某再替你疗伤吧。”

    苦海摇头道:“施主好意心领了,这几日施主也为小僧打通了不少淤塞的经脉,但说道恢复功体还是得靠自身根基,外力难以干预。”龙辉道:“那我们继续在此呆上一段时间,待大师功体恢复后在离开吧。”苦海道:“小僧伤势不碍事,不如趁着现在傀山妖族的搜捕还算宽松,我们还是早些离去吧。”

    龙辉摇头道:“不可,傀山现在看似防备松散,实际内含玄机。大师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我们两人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为什么这些妖怪还没有太大动作,即便是几次搜捕也是敷衍了事。”苦海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只听龙辉继续说道:“他们这是欲擒先纵,外松内紧,引蛇出洞。这些妖怪狡猾得很,故意做出防备松懈的样子,想引我们主动跳出来,其实他们早就封锁了各个出口和通路就等着我们自己出来,然后在合兵一处,把我们一举擒获。”

    苦海叹道:“施主此言有理。”龙辉道:“我们此刻身处劣势,只有等!跟妖后拼耐心。”苦海道:“愿闻其详。”龙辉笑道:“这些天来,我听说妖后不理政事,只是一味的吃喝玩乐,在她看来我们两个人都有伤在身,而且傀山又是她的地盘,所以不怕跟我们耗。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妖妇处处留有一线,是想慢慢地瓦解我等死战的意志和锐气,到最后收网的时候,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利益。”

    龙辉伸了伸懒腰继续说道:“老妖婆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我就偏不随她意,既然她不来找我们麻烦,我们干脆先养好伤,慢慢跟她比耐性,看谁玩得过谁!”苦海叹道:“如今敌强我弱,这种做法虽是可取,但胜算并不大啊。”

    龙辉嘴角微微一扬,笑道:“那我们就得比他们更有耐心。大师你禅法高深,想必做个枯禅也能坐上一两年,那咱们此番就跟这老妖婆好好斗上一斗!一直耗下去,让她以为我们早已逃之夭夭,等她心烦气躁之际,咱们再动身。”

    苦海道:“崔施主好计策,不过我们身负重任,可不能在此耽搁,拖得越久对朔风守军越是不利。”龙辉道:“我们现在的情况确实很不利,所以除了等待这外,我还得借此机会在傀山内收集更多情报,以此断定压境敌军实力,再决定是按兵不动还是强行突围。”说罢,龙辉不动声色摸出门外,并祭起”无相“功法,模仿妖族真气,整个人气质立即改变,浑身透着妖邪魔氛。

    他曾与妖后过招,虽说不能原版复制妖后的真气,但模仿个六七成作一个小妖还是可以的。

    出门后,龙辉暗中制住一名青阳宫的士兵,并施展摄魂迷心之法,强行窥探其内心,将他的记忆了解了个大概。

    虽说当日林碧柔提醒过龙辉,应该注意身份,此等下作之法不可随意使用,但龙辉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通过此法术,龙辉了解到这名士兵是负责青阳宫卷宗阁的防护工作,此处收藏了许多典籍古书,而且这妖兵正要去卷宗阁换岗。

    “卷宗阁?”龙辉思忖道,“这个地方说不定可以收集到更多情报。”心念一动,龙辉将这倒霉的妖兵衣服剥下来,再施展“无相”之章,模仿其妖气。

    这个小妖的修为只是一般,龙辉很容易便将其气息复制出来,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卷宗阁位于青阳宫南面,此处守备甚是薄弱,龙辉虽是疑惑,但这名小妖兵并知道内幕,所以龙辉也无从知晓,只得按部就班,小心行事。

    走到卷宗阁外院门口,两名妖兵打招呼道:“胡三班,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这名妖兵名为胡三班,乃狐族之人,此刻龙辉压低头盔,低着头走路,遮掩住面目,即便是相熟的人,只要没看清面部,也不能辨出真假。

    “闲着没事干,早过来替你们守门。”龙辉低着头模仿胡三班的声音道。

    其中一名妖兵笑道:“你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勤快了,以前每次换班你都是迟到的,今天居然早到了。”龙辉干笑道:“昔日小弟给两位大哥添了不少麻烦,所以今天来早一点,以作补偿。以后小弟绝不会再迟到了。”另一名妖兵呵呵一笑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真叫人意外啊。不过你今天怎么低着头啊?”

    龙辉心头猛然一跳:“难不成被这妖兵看出破绽了?”一念及此,心中杀机顿生。

    只听另一个妖兵道:“一定是昨晚喝多了,到了现在还是个熊样。”龙辉回想起这胡三班昨晚确实是喝了不少酒,而且还被眼前这两个妖兵灌了许多,心想:“好像这个胡三班平日里都是不按时换岗,所以这两个妖兵就借昨晚喝酒的机会故意整他。”想到这里心中便有了对策。

    于是顺水推舟地道:“是啊,昨晚两位哥哥的海量叫小弟十分佩服,所以……”那两名妖兵嘿嘿笑道:“算你小子识相,不然以后还灌你,叫你喝个半死!好了既然如此咱们哥两就回去了,你好好守门吧!”他们认为龙辉已经被整得服服帖帖了,所以才来得这么早,如此一来也省了龙辉不少功夫。

    两名妖兵笑嘻嘻地离去,临走之前其中一个回头说道:“胡三班,忘了告诉你一件事,等会涟漪小姐跟月灵夫人会倒卷宗阁来看些书籍,你可要伺候好这两位姑奶奶啊。”龙辉不由一愣,这月灵夫人曾与自己交过手,其修为着实不弱。

    至于那位涟漪小姐,从胡三班的记忆中得知,她是妖后最为宠信之人,妖后几乎把她看做女儿一样,其地位犹在月灵夫人之上。

    岂有此理,刚想做点事情就碰上这么两个扎手货,龙辉不由暗自叫苦,无奈此刻已是进退两难,唯有硬着头皮撑下去。

    过了一阵子,另一个守备妖兵也过来站岗,龙辉与他一左一右分列大门双侧。

    站了两个多时辰,龙辉忽然闻到一阵馨香由远处飘来,既有处子清幽香气,亦有妇人甜腻暖香,随即两道娉婷婀娜身影由远及近。

    一旁的站岗妖兵,眼珠一亮,顿时精神抖擞,挺胸收腹,尽可能摆出一副威武的模样,试图在美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自古以来,男人都希望能在美女面前好好表现,即便自己与美女地位相差极大,但只要稍微能吸引美人的目光,男人都会觉得一切的付出皆是有意义的。

    可是龙辉此刻却不想在美女面前摆谱,他还把不得这两个姑奶奶别注意到自己,把头垂得低低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龙辉只觉得那阵香气更为浓郁,显然是涟漪和月灵已经走到跟前。

    那名小妖兵更是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怒目圆睁,而龙辉则与他形成鲜明对比,垂头弯腰,十足一个病秧子。

    涟漪径直走入卷宗阁,丝毫没看守门的两个士兵,可是月灵夫人却朝龙辉道:“你这般没精打采的如何镇守卷宗阁!”龙辉压低声音道:“回禀夫人,小人昨夜喝了几杯,现在酒劲还没过去。”涟漪突然停住,回头厉声道:“喝酒?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喝酒的!”那名妖兵看到龙辉被训斥,不禁暗自幸灾乐祸。

    只听涟漪继续说道:“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你你身为青阳宫守卫竟然敢酗酒,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啦!”龙辉赶紧咕咚一声跪下,不住地磕头道:“涟漪小姐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心中却是暗骂道:“小娘皮,又不是在当值时间喝酒,用得着这般小题大做吗!这几个响头,老子以后一定十倍讨回!”

    龙辉不知这些天,涟漪为了他与苦海的事情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现在听到这小兵说喝了酒,她立即怒火大作,才不管你是什么时候喝得,逮住就骂,将龙辉当做出气筒。

    月灵夫人道:“涟漪,你消消气,这种小角色不值得你大动肝火。”月灵夫人在这小兵身上感觉到其狐族妖气,于是出言相劝。

    涟漪骂了几句,心中抑郁也减轻,知道这小兵是狐族中人,于是便顺水推舟道:“你给我以后小心点,这次要不是看在月灵夫人面上,定要将你重惩。”龙辉赶紧磕头道:“谢谢涟漪小姐,谢谢月灵夫人,我胡三班今后一定尽忠职守,决不再贪杯。”月灵夫人道:“起来吧,待会你与我们一起进去,好好伺候涟漪小姐,也好将功赎罪,要不然贬你去扫茅房,知道了吗!”

    龙辉不禁暗自叫苦:“死狐狸精,扫茅房也比伺候那小辣椒强。”龙辉心中忐忑不安,跟这两个女人在一起,身份随时都有可能暴露,而且胡三班还是狐族中人,说不定月灵夫人见过他本人,所以自己处境更加危险。

    龙辉跟在二女身后步入卷宗阁,心中却不住地盘算,该什么时候出手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制住这两人,但拟了好几个方法,都没把握在不惊动外人的情况下制服这两个女人。

    唯今之计只有寄希望于自身的运气了,这两位姑奶奶千万不要注意他的相貌。

    龙辉替二女推开卷宗阁大门,里面虽是昏暗,但也能看清个大概。

    只见书架上堆满了无数书籍,许多书籍是竹子、兽皮,甚至还有骨头、石板、龟壳,只有一部分是纸张的。

    看这样子这里的藏书都有很长一段历史,联想到傀山乃是上古遗迹,这些书籍说不定也是从那个年代传下来的,龙辉心中一动:“在这些古籍中说不定能找到一些上古正邪大战的线索。”涟漪淡淡地道:“胡三班,去把灯打开。”龙辉不敢多话,装出一副熟络的样子走过去,心中却泛起一丝疑惑:“她为什么说打开灯?而不是点燃灯呢?”

    走到灯盏前,龙辉发现墙上有块凸起来的石块,想必是什么开关,虽是起疑但也只好硬着头皮按下去,若自己估计错误后果便是不堪设想,要么触动什么厉害机关,要么就被这两个女人看出端倪——胡三班身为卷宗阁守卫,若搞错这些最简单的事情,她们不起疑心才怪呢。

    只听卡的一声,整个卷宗阁瞬间明亮起来,龙辉只见墙壁四周镶着数十盏奇异的灯盏,里边似乎包裹着什么矿石之类的物体,竟能发出明亮的光芒,比起蜡烛、油灯要明亮得多。

    再仔细一看,每一盏灯都连着一些半个小指粗细的管道,这些管道一直延伸到西面的墙角,汇集在一起穿过墙壁,看不出哪里是终点。

    “这些妖孽竟然有这么巧妙的东西,按一下机关,便可点灯,而且这些灯的照明效果远胜一般的油灯蜡烛。”龙辉暗自思忖道,“若能搞清楚这里边的玄机,说不定能好好利用一番。”涟漪道:“你暂且退下,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便会召唤你。”龙辉哪敢不从,点头躬身退出卷宗阁外。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

    涟漪与月灵夫人推门出来,这次涟漪并没有难为龙辉,只警告他好好把守不得出岔子。

    龙辉以胡三班的身份与下一批士兵换岗后,寻了个机会摸进卷宗阁,他没有打开控制灯盏的机关,凭借高超的眼力在黑暗中翻阅卷宗阁内的藏书。

    翻开一张羊皮竟然是一部关于男女情爱的故事。

    再翻开一卷竹筒,竟然一本野史。

    龙辉顿时哭笑不得:“这些妖怪竟然也会收藏这种书籍,比我小时候还要无聊。”找了几个时辰,龙辉要么就是找到一些故事典籍;要么就是找到一些杂七杂八的医书,占星术等等;就算找到一些史书也是记载着一些世人皆知的历史,要么就是胡说八道的野史,即便是那些年代久远的石板、骨头、龟壳也仅仅记载了一些易学方术,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这也难怪,若里面真有什么重大秘密,妖后绝不可能只让几个士兵在这里把守,这里的士兵与其说是守卫倒不如说是管理卷宗阁的后勤人员,遇上大人物要来查阅书籍还得负责引路。

    龙辉不免有些丧气,暗中叹道:“偌大一个卷宗阁,都是这种垃圾书籍,就连我家的书房收藏的书籍都比这些有价值。”

    正想离开,突然心念一动:“不对劲!这些史书记载的东西都是这几百年间发生的事情,就连这些故事野史也都是当今较为广泛流传的……而且这些妖人穿着虽然有些古朴,但其风格也与外界相差不远。按理来说傀山自从上古时期就被三教封印,为什么他们能这么清楚了解到外边的事情。妖后说她能够在天罗大阵来去自如,难不成其他妖孽也能像妖后一样?若不是如此,怎么解释傀山里面的一切发展能与外界基本保持一致?对了,三百年前,那个什么圣极宗也是魔妖煞三界联手创立的……”

    越想越不对劲,龙辉内心不禁泛起一丝不安,从这种种迹象推断——傀山之内并不只是妖后一人能穿过天罗大阵!”究竟有多少妖魔已经入世,除了昊天教之外,还有多少黑暗中的势力渗透到了人间?”龙辉暗自思忖,其内心越来越不安,“天下恐怕将要不再太平啦!”惊讶之际,倏闻远处传来一阵细促的脚步,龙辉暗叫不妙:“糟糕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来,坏我大事!”

    推门声响起,只见一道婀娜身影步入卷宗阁,龙辉虽没正面看见此人面目,但从其步子和气息判断十有八九就是月灵夫人,而且她身上散发的那股甜腻香气十分独特,叫人闻之血脉贲张,想入非非。

    “不愧是真正的狐狸精,迷惑人的本事一点也不含糊。”龙辉暗道。

    他此刻正躲在一张书架后边,与月灵夫人虽只有数步之遥,但龙辉收敛起息,先天之境可以瞬间便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外人难以察觉他的行踪。

    月灵夫人朝四周警觉的扫了一圈,没发现异样这才行至西面的一个书架之前,玉指轻捏,化出妖族秘术,霎时书架之前透射异彩奇光。

    “想不到这里面还布有这么一个阵法。”龙辉暗忖道,“不知道阵法里面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呢?”幻光散,真貌现。

    只见一个石洞出现跟前,月灵夫人缓步进入,随即石洞周围环境出现了水波荡漾般的景象,变得似真似幻,龙辉心知此乃阵法关闭的先兆。

    阵法关闭,龙辉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就是在外边静观其变,等候月灵夫人出来的时候,突然发难,说不定可以制住一个妖族高手。

    前思后量,龙辉觉得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相当之高。

    过了半个时辰,阵法再次启动,月灵夫人那婀娜的身影缓缓出现在眼前,龙辉猛地一咬牙,指如迅雷,直取月灵夫人中丹气海。

    月灵夫人虽被偷袭,但依旧临危不乱,玉掌挥洒,真气筑起重重防线封住龙辉攻势,谁知真气普一接触龙辉指尖,瞬息间真气土崩瓦解。

    月灵夫人诧异万分,不及细想,饱提内元,玉掌拍出,她心知龙辉修为高深,单打独斗自己绝不是对手,于是不顾一切用尽全力,就死为了制造大动静,引起其他人注意。

    龙辉可不会如她所愿,使出“御天”法诀,指尖刚触及月灵夫人的真气,瞬息抽取吸纳其真气,随即气息转化,竟是同源之气。

    两股相同的真气相撞,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声,就像江河汇入大海,一切都是如此自然。

    月灵夫人避开厉指,龙辉却已然欺近身前,匆忙出招。

    龙辉冷然一笑,再施“御天借势”收敛吸纳月灵夫人之真气,以彼之矛攻己之盾,月灵夫人瞬间受创。

    但最叫她憋屈的是——对手竟能以自己的真气来对付自己,同源真气相撞只会相融合,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使得其如意算盘落空。

    火光电石之际,月灵夫人防守尽溃,诧异之际,身形已落入龙辉掌握,中路被破,气海受制,功体瞬间被封,难提半分内力。

    “你这是什么武功!”月灵夫人脸色苍白,不敢相信地问道,“怎么能使出我的真气?”龙辉笑道:“区区雕虫小技难入夫人法眼,不提也罢。”身处不利之境,月灵夫人丝毫不减妩媚风情,娇嗔道:“这还算雕虫小技,男人就喜欢胡说八道!”其神态就像再跟自己的情郎撒娇一般。

    龙辉按下心神,冷笑道:“鄙人乃不解风情之辈,夫人不必白费功夫。”月灵夫人额头上垂落几根秀发,眼中秋波流转,朱唇娇艳欲滴,姿态慵懒,笑盈盈地道:“公子制住妾身不知是何用意?”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却是媚态撩人,暗带三分挑逗之意。

    龙辉暗骂一声“骚狐狸”所幸自己根基雄未受媚术影响。

    龙辉淡然道:“只要夫人能一解小生心中疑惑,鄙人不会为难夫人。”月灵夫人笑道:“不知公子心中有何疑惑?”龙辉不理其魅惑之态,指了指方才的书架道:“那个书架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月灵夫人柳眉一扬,略带调戏笑道:“里边藏着可以叫人万劫不复的东西,公子敢去一探吗?”龙辉暗忖道:“这狐狸精言语中真假参半,不可轻信,需得小心应对。”

    随即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小生可得劳驾夫人替在下开道了!”月灵夫人啐道:“呸,要女人开路,算什么男人!”龙辉呵呵笑道:“小生怕死得很,而且我是不是男人,夫人以后一试便知。”说罢在月灵夫人饱满的胸口狠狠地瞪了一眼,饶月灵夫人经久情场,也被龙辉那侵略性的目光看得芳心一阵乱跳。

    龙辉一把拎起月灵夫人手臂,虽是跟着衣袖,却依旧觉得触手之处光润滑腻。

    月灵夫人嘤咛一声,身柔无骨般紧靠在龙辉身上,龙辉只觉得温香软玉,佳人娇躯丰盈动感,妙不可言。

    “公子你真是粗鲁。”月灵夫人娇声嗔道,“明知妾身此刻毫无力气,还出这么大劲拽人家。”阵阵馨香钻入鼻孔,龙辉不禁心神一荡,冷声道:“夫人还是收起这套无聊的媚术,对我没用的!”

    月灵夫人咯咯笑道:“媚术?公子说得究竟是什么,妾身为何一点都不懂哩!”摊上这么一个探手山芋,龙辉真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要是碰上昊天教的妖女对自己卖弄风骚,龙辉肯定一掌拍死,可是这个月灵夫人与自己并无太大冤仇,而且此刻也没有威胁到自己的生命,龙辉实在狠不下心来杀死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只是以内劲将她得身体震开。

    看似只有几步距离,但月灵夫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那丰满的身子竟然有再次靠了过来,龙辉只觉得手臂之处一片饱满肥腻,弹性十足。

    他虽然根基雄厚,但毕竟也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如今碰上这么一个尤物,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

    月灵夫人感觉到龙辉呼吸有些急促,不禁暗自得意:“毕竟是毛头小子,武功再高,但男人的本性还是改不了的。待本夫人再施一些手段还不把你哄得服服帖帖的。”心念一动,月灵夫人竟然挪来了身子,不再挨着龙辉,她这一下是欲擒故纵,就是要让龙辉觉得意犹未尽,好吊起其兴趣,以便更好迷惑龙辉。

    在月灵夫人身躯挪作的一刹那,龙辉清晰地感受到那丰腴的双峰上两颗樱桃正缓缓地竖起,暗道:“这狐狸精还真是死性不改,被我制住还不是地诱惑我。

    也罢,我倒要看看你这骚狐狸有多大能耐。”龙辉眼中透出几分欲火情愫,目光大胆火辣,不住地打量着月灵夫人那婀娜的娇躯。

    月灵夫人只觉得龙辉的目光仿佛是一团火焰,落在自己的酥胸翘臀之上,灼热无比,不由俏脸生晕,啐道:“小鬼眼睛往哪看呢!”龙辉笑道:“夫人风华绝代,小生的眼睛当然是盯着夫人的无双之貌了。”月灵夫人嗔道:“男人说话都是不靠谱的。”龙辉奇道:“夫人何出此言。”月灵夫人道:“你若有对妾身半丝恻隐之心,又哪会这般对待人家。”

    龙辉哈哈笑道:“小生是怕夫人离我而去,这才出手冒犯的。若夫人心在我处,我又岂会唐突佳人呢!”月灵夫人媚眼如丝地道:“公子又怎知妾身心不在公子身上呢?”龙辉道:“当初见面夫人出手何其凌厉,简直就是想要我的小命。”

    月灵夫人呸道:“对付你们这些薄情寡义的臭男人决不能留手,最多把你打残了,人家在好好服侍你一辈子。”龙辉不禁哭笑不得:“这是哪门子歪理。”月灵夫人笑道:“女人的道理!”说罢便一把搂住龙辉脖子,朝龙辉嘴唇送上一个火热的香吻。

    四唇相接,口涎交融。

    龙辉只觉口舌一阵香甜,一根滑腻灵动之物探入自己口中。

    多日来压抑的情欲瞬间点燃,龙辉也不再客气,反手搂住这九尾妖狐,与其激吻起来。

    “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世上哪有不馋嘴的猫儿。”月灵夫人暗自得意,“以为封住姑奶奶的功体,就吃定我了吗。待会叫你这小子知道什么是色字头上一把刀。”月灵夫人施展狐族媚术,肌肤泛起阵阵绯红之色,娇躯越发滚烫,龙辉亦能清晰感受到怀中美人的热情,以及那丰润而又充满弹性的胴体,下体那根粗壮龙根已然抬头耸立。

    月灵夫人小腹被一根火热巨物顶住,芳心不禁又惊又喜:“想不到这小子本钱如此雄厚,看来此番是捡到宝了,若能吸纳这小子的元阳对我必定大有裨益。

    “龙辉在月灵夫人那高耸的玉峰上摸了一把,直惹得美人娇躯一阵颤抖。

    这狐狸精的本钱可不是说笑的,虽然隔着几层衣服,龙辉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丰满硕大的乳球,其规模几乎都快赶上崔蝶了。

    月灵夫人不甘示弱,探出五根修长玉指抚向龙辉下体,隔着裤子安抚那躁动的龙枪。

    月灵夫人媚声娇语地道:“公子真是好人儿,竟生了如此一件神物。”龙辉笑道:“夫人也不是省油灯,胸口的份量毫不含糊。”月灵夫人娇容凑到龙辉面前,呵气如兰地道:“妾身还有许多惊喜等着公子呢,不知公子敢不敢进来一探?”面对这赤裸裸地挑逗和勾引,龙辉岂会胆怯,当即在其丰隆的肥臀上拍了一掌,打得美人臀肉一阵晃动。

    “小生最喜欢入洞探查了!”龙辉语带双关地道,“不知道这傀山秘洞之内究竟隐藏着何种惊喜!”月灵夫人媚笑道:“只要公子入洞一探便可知晓。”说罢便为龙辉松解腰带,龙辉双手也不含糊,从月灵夫人领口探入,揪住两侧衣襟朝外一扯,室内顿时春光四溢。

    月灵夫人上衣被扯落大半,露出粉红色的抹胸,两颗饱满丰硕的奶子将抹胸撑出两道圆润的弧线,弧线顶峰隐隐可见两粒凸起的葡萄。

    龙辉腰带也被月灵夫人解开,露出那根杀气腾腾之龙枪神物,看得月灵夫人一阵口干舌燥。

    月灵夫人惊诧地道:“好一根叫人又爱又怕的神枪。”龙辉笑道:“夫人恐怕是爱多于怕吧。”月灵夫人俏脸晕红地白了他一眼,俯下身躯,朱唇一开,竟将龙辉的阳物整根吞入,那双玉手则在阳具根部来回拂动,更让龙辉平添不少快感。

    龙辉只觉得自己的肉棒进入温润紧凑的所在,一根灵活滑腻的物体便在龟头处搅动,积蓄多日的情欲此刻一并爆发,叫龙辉几乎忍不住一泄如注。

    “不能射出来,这狐狸精定是想采补我的精气阳元!”龙辉深吸一口气,按耐下泄身的快感,运气“不老童子决”固本培元,锁阳封精。

    月灵夫人感觉到口中那本来已经开始脉动的阳具此刻却突然平静下来,心知遇上强手,当下使出看家本领,吹舔含吮,十八般武艺皆同时使出,势要将龙辉阳精吸出,可是龙辉依旧稳如泰山,笑嘻嘻地享受着胯下美妇人熟练的口活舌技,一边伸手玩弄她倒吊的豪乳。

    过了好一阵子,嘴中传来的酥麻感让月灵夫人有些撑不住,只得把肉棒释放出来,小手握着棒身上下套弄,三寸丁香却快速抖动吮舔着马眼。

    “夫人好手段!”龙辉戏谑地在其乳峰上抓了一把,捏着美妇人的乳尖,让月灵夫人一声娇呼,咬牙嗔道:“臭小子,轻点,被你捏坏了……”龙辉也不答话,思忖道:“好一个狐狸精,她这口舌功夫比起碧柔来还要厉害,几乎快赶上碧柔和蝶姐姐的‘冰火两重天’了。”

    单是口活已是如此销魂,不知道进洞之后会是何等极乐之景,龙辉不禁有些期待,于是扯下那碍事的抹胸,一双肥乳脱出束缚后,怒耸而立,两粒艳红的葡萄随着乳峰的颤抖而向男儿招手。

    龙辉猛地一低头,埋首于丰硕的乳峰之上,沉迷入深邃的乳沟之间,只觉得一股成熟的妇人肉香夹杂着浓郁的乳香钻入鼻孔,爽得浑身毛孔在一瞬间开放。

    “嗯……”月灵夫人媚眼如丝,花容似火,鼻息粗重,仍有身上的少年尽情索取。

    第08回龙战八荒

    阁楼之内,一名丰腴的美妇人正跪趴在地上,衣衫凌乱中一对酥乳半遮半露,罗裙被掀至腰间。

    月灵夫人撅起肥嫩的雪臀承受着来自身后的冲击,一根粗硕龙根正在美妇那湿润的秘洞中来回进出,每一次进出皆会带起一股晶莹的浪水,男人腰胯不断地撞击着那粉嫩的臀肉,抖出一阵阵的肉浪。

    “公子……好粗啊……顶死奴家了……”月灵夫人晃动着丰满的胴体,朱唇含丝,娇喘连连,一双丰硕的豪乳随着男儿的冲击而晃动,与臀部的肉浪一同构成了一副淫靡的画面。

    “夫人的小穴也是紧凑得很啊,小生差点就寸步难行了。”龙辉双手探下,握住美妇人晃动不已的奶子,狠狠地揉捏着,肥嫩的乳肉在指间溢出,更在那白皙的双峰上留下数道红痕。

    看似春情四溢,实则凶险万分。

    两人以此为媒介展开了一场拼斗,月灵夫人试图以狐族媚术吸纳采补龙辉的精气,而龙辉却锁阳封精,任由胯下美人如何扭腰摆臀,始终是稳如泰山,而且枪枪直取美人花房深宫,杵得月灵夫人高潮叠起。

    “噢……小坏蛋……你快弄死我了……轻点……”月灵夫人丰满的上身无力低瘫在地上,两颗肥美的奶子在冰冷的地板压成了两个白嫩的肉饼,下身却依旧高高撅起,尽力迎合龙辉的索取。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怪物……做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一丝泻意。”月灵夫人暗自叫苦,“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会被他攻破阴关……”男子有精门,女子有阴关。

    男子精门打开时便射精,女子阴关打开便会泄身,对于普通女子大开阴关只会增添床事快感,最多也就是时候疲惫,休息一夜就可以恢复了。

    但对于修炼媚术的女子,阴关却是她们的命门,此处乃真阴元气汇集之处,一旦被破轻则功力大损,重则立即毙命。

    所以修炼媚术之女子都有独门法诀稳固阴关,往往都是与其结合之人被吸干一身精气,除非是遇上比自己更精通房事采补术的男子,或者是天赋异禀之人,这才有被击破阴关的危险。

    月灵夫人乃是狐族翘楚,无论武学还是媚术都是族中佼佼者,平时只有她吸别人的份,那曾想过自己也有阴关大破的一天。

    一股恐惧涌上心头,月灵夫人不顾疲惫的身子,勉力支起身躯,扭动那丰满的肥臀,试图摆脱龙辉的鞭挞,谁料龙辉一把搂住她的腰肢,连刺数下,杀得月灵夫人娇喘不已,浪水四溅。

    “公子……饶命啊……妾身认输了……”月灵夫人气喘吁吁地呻吟道,随着龙辉的抽送,那股酥麻销魂的快感由花心蔓延至全身,稚嫩的花心已然不住地抽插。

    这股感觉虽是美妙,但对于月灵夫人却是犹如丧钟,要是再给龙辉多刺几次,阴关只怕瞬间崩溃。

    龙辉握住一颗奶子道:“小生还未够呢,夫人可不要如此扫兴。”说罢不理月灵夫人哀求,龙枪大显雄威,狠狠地砸在美妇人花心嫩肉,猛地一下攻破阴关。

    “噢——”随着一声娇啼响起,月灵夫人浑身抽搐不已,水嫩的肌肤泛起一阵艳红晕色。

    龙辉只觉得月灵夫人的腔肉不断地收缩几乎要将自己的肉棒夹断,随后一股浓稠温热的液体涌出,狠狠地冲向自己的龟头,险些将肉棒给冲出密道之外。

    月灵夫人身子抽动了几下后,无力地瘫倒在地,眼神迷离,出气多,进气少。

    龙辉心想:“这狐狸精被我破去媚术,不死也要掉去半条命,但我还要她帮我引路,先救她一把。”于是伸出手掌抵住月灵夫人份背,以“无相”模仿妖族真气,并将其输入月灵夫人体内。

    得到妖气相助,月灵夫人渐渐缓过气来,但脸色惨白,口唇发青,秀发凌乱,已无昔日哪容光逼人的神采,却多了几分病态美感。

    龙辉冷道:“夫人若感觉好点的话便请为小生引路吧。”月灵夫人此刻虽保住一条性命,但已是根基大损,日后修为只怕难有寸进了,苦笑道:“真是郎心如铁,罢了,妾身认栽!”就在月灵夫人准备穿上衣服时,只闻龙辉说道:“且慢!”月灵夫人心中有气,冷声道:“公子,我现在已经一败涂地了,你还想怎么羞辱于我!”龙辉嘿嘿一笑道:“夫人刚才倒是快活了,小生可是憋得难受。

    “说罢挺了挺那根坚硬的龙根。

    月灵夫人俏脸一红,看着这根方才将自己杀得欲死欲仙的神物,心中又恨又爱,虽然恨龙辉破去自己媚术,但那阵销魂快感实在是难以忘怀,月灵夫人甚至还有些希望能再尝试一次。

    龙辉心知这狐狸精已经难有作为,于是干脆先享受一番:“夫人不妨再替小生吹奏一曲。”月灵夫人狠狠地白了龙辉一眼,只得俯下身去,亲启朱唇,将那还沾有自己淫水浪液的龟首纳入口中。

    媚术虽然已破,但月灵夫人的口舌功夫依旧不含糊,香舌舔洗,朱唇含吸,将上边的淫迹洗净,舔舐得又乖又专心,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双玉手轻揉爱抚着底部的两球,一边轻做推送之状,让龙辉虽没真的干穴,也有抽送之感。

    龙辉笑道:“夫人可要好好接着啊!”月灵夫人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口中之物一阵脉动,随后便是一股浓郁火热的阳精冲入口腔,这轮激射,不但势头迅猛,而且份量极大,呛得月灵夫人不住咳嗽,还有不少白绸的阳精从鼻子溢出。

    月灵夫人只觉得一股纯正无比的元阳之气涌入体内,本事酥软无力的四肢有了几分力气,身子也是暖洋洋的,极为舒畅。

    月灵夫人忙运气查探,只觉得本已亏损的媚术功力,得到这股阳气滋润,竟恢复了几分,虽不如昔日,但只要潜心修炼一段时间便可复原。

    “公子好意,妾身感激不尽。”月灵夫人知道是龙辉出手帮助自己,不免生起几分感激之情。

    龙辉在月灵夫人阴关大破之际也吸纳了月灵夫人不少的真阴,此刻反哺回去,对龙辉来说也不算什么损失,而且这般软硬兼施,更向月灵夫人传递一个消息:“你的生死皆由吾来掌握!”月灵夫人打开阵法,神秘石洞再次出现,龙辉让她先进去,自己紧随其后。

    进入石洞后,四周石壁皆透射出多重色彩,叫人瞧得眼花缭乱,有种置身幻境的感觉。

    龙辉虽然让月灵夫人前行,但始终将气息锁在她身上,只要这九尾妖狐一有异动,龙辉便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出手,将其一举击杀。

    月灵夫人其身心皆被龙辉击垮,此刻哪有任何反抗之意,只是乖乖地在前带路。

    走了大概半盏茶时间,来到石洞尽头。

    那时是一处三丈见方的石室,四周石壁皆以人工开凿成书架,上边摆放着许多书籍,每个书架皆镶有奇异宝石,绚光交错,闪耀着梦幻般的迷离光环。

    龙辉暗忖道:“好一招虚实相应。”这卷宗阁外围防守松懈,阁楼内皆为无关紧要的书卷,叫人误以为此处是一个鸡肋之地。

    实际却暗藏玄机,将重要的卷宗放在这个隐匿的阵法之内。

    此番虚实结合,不但迷惑了外人,更不用费尽心思布防,可谓一举两得。

    月灵夫人道:“公子,这就是卷宗阁内的秘密。这里藏书不下万卷,公子要是一卷一卷地看,恐怕看上三五个月也看不完。不知公子想要找些什么,奴家倒可以为公子分担一二。”龙辉冷笑道:“夫人何以如此热心?”月灵夫人笑道:“奴家此刻小命还握在公子手上,哪敢不乖乖听公子吩咐,说不定将公子伺候好了,您一高兴就把功力还给奴家。”

    龙辉点头道:“夫人若乖乖配合,小生不会亏待夫人的。”月灵夫人嫣然一笑道:“那不知公子想要找些什么书籍呢?”龙辉皱眉道:“传闻狐族易容变身之法独步天下,小生倒想开开眼界。”月灵夫人道:“公子稍等,妾身这就为公子寻来。”说罢走到东面的一个书架前,只见她探出白皙素手按在书架的左上角,默运真气,整个书架发出淡淡白光。

    龙辉眉头微皱,思忖道:“想不到书架上也布有阵法,这阵法虽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却有警报的作用,若不明缘由地过去触碰只会引来妖族高手。这狐狸精完全可以设计骗我去触发阵法,引来其他人,她居然会主动替我解除阵法,她当真这么好心?”不过多时,月灵夫人笑盈盈地捧着一本秘籍送至龙辉面前,龙辉信手拿起翻阅,细看之下不由兴趣大生。

    这本秘籍名为“万变幻元术”说到如何利用真气、神识,改变自身的骨骼、肌肉,同时辅助以障眼大法,随意变化成各种模样。

    看似离奇诡异,却又一针见血,令人拍案叫绝,比起用人皮面具易容化妆,可谓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龙辉捧着这本奇书思忖道:“要是我学会这套法诀不知道能不能瞒过魏雪芯那个丫头的剑心?”龙辉越看越是热血沸腾,只觉得眼前柳暗花明,豁然开朗,仿佛一步步跨入了前所未见的美妙新天地,心中惊骇、狂喜、羞惭、赞赏……如大潮奔涌,交相翻腾,激动之下,眉飞色舞,忍不住想要欢呼狂啸。

    只见龙辉默运法诀,调动真气,身子周围顿时泛起一片如同水波荡漾的光晕,待到光晕散去,龙辉竟然变成了胡三班的模样。

    月灵夫人惊得杏目圆瞪,暗惊道:“这小子只看了一眼便学会了吾族不传之秘术,他究竟是什么怪物,天赋如此惊人!”此等秘术高深莫测,月灵夫人凭着其狐族天赋神通,也学了足足三年才能幻化形态,谁想到龙辉竟一个照面便练成,月灵夫人不禁有种想吐血的感觉。

    本来还以为龙辉再怎么也学不会,所以给他看一看也无妨,谁知却是得不偿失。

    有了此等秘术,龙辉再以“无相”模仿妖族气息,对于突围傀山又多了几分把握。

    龙辉散去幻术,再现本来面目,冷视月灵夫人道:“多谢夫人成全,小生还有一事请教夫人。”这小子分明占了莫大便宜,还装出一副谦谦有礼的模样,月灵夫人心头有气,怒极反笑道:“不知公子还有何事?”龙辉道:“夫人族人被困在傀山多年,为何还对外界所发生的事一清二楚。”月灵夫人脸色一沉,眼中带着几分犹豫。

    龙辉也不再追问,他只是试探一下,看到月灵夫人的反应已经猜出个八九成了:妖族必定有通过天罗圣贤封魔阵的方法,不然的话傀山不可能与外界的发展保持一致。

    龙辉道:“夫人既然不想说,小生也不便勉强。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夫人,还望夫人切莫拒绝。”月灵夫人面色沉重,龙辉看似客气,但如果自己不照办那后果可要十分严重,只得强忍欢笑道:“公子请说。”龙辉道:“小生对于贵族的历史十分感兴趣,不知我该翻阅何种书籍?”月灵夫人道:“吾族史书都放在左手边的书架上,待妾身为公子取来吧。”说罢便解开书架上的阵法,取出一个盒子地给龙辉。

    “盒子内装着便是吾族史书,还请公子过目。”月灵夫人恭敬地道,“盒子内设有机关,待妾身为公子打开吧。”龙辉笑而不语。

    又将盒子递回去给月灵夫人,这狐狸精实在太过反常了,龙辉心中始终多留了个心眼:“倒要看看你这妖女想耍什么把戏。”月灵夫人素手轻轻在盒子的四个角拍了一下,龙辉听到细微的机括运转声音,只见盒子缓缓打开,盒子内躺着一本镶金书卷,盒子的四个角皆装着一个弹簧机括,各连着一枚蓝汪汪的钢针,显然染有剧毒。

    若不事先,同时将四个机括关闭,开盒之人难免会遭到暗算。

    月灵夫人将盒子捧到龙辉面前,媚眼如丝,巧笑嫣然道:“公子,妾身已经替您除去机关,请您安心翻阅。”龙辉道:“夫人好意小生受领了。”“奴家这般听话,还望公子能再施雨露。”月灵夫人咯咯媚笑,胸前竟抖出阵阵波涛,领口似乎也难以束缚,被撑开一道缝隙,裸出颈胸间的大片雪肌,甚至还能隐隐可见其肥嫩乳脂,如覆奶蜜,白得令人难逼视,不觉生怜。

    此番若隐若现之风情比起赤裸相对更有一番风味,饶是龙辉已与其有肌肤至亲,内心也不免生出几分躁动,再配上那露骨的挑逗,使得龙辉差点就要将其压在胯下。

    龙辉探手入盒,轻轻提起书卷,谁知竟见一道紫光由盒内冒出,直射而至,光芒触体爆出夺目电光,龙辉方圆三尺之内皆遭电击,顿时浓烟滚滚,四周尽化焦土。

    月灵夫人看着眼前浓烟弥漫,不由泛起一丝得意,心中阴郁一扫而光:“臭小子任你武功再强,被‘紫电雷针’打中也得变成一具焦尸。”盒子内除了四个毒针外,还藏有一枚以“紫电雷针”此物乃以天火雷石打造,蕴含九天惊雷之力,一旦激发便会将方圆五尺之内化为焦土。

    “夫人好算计,可惜区区惊雷之力难动小生分毫!”浓烟之中缓缓步出一条人影,“不过,夫人厚礼小生定当回报。”月灵夫人不禁吓得魂飞魄散。

    惊讶之际,只感一股雄力入体,顿时五内俱焚,痛不欲生,捂着肚子趴在地上,丰满的娇躯不住地抽搐,豆大的汗珠布满雪白俏脸,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弱病态。

    “你……你怎么没事?”月灵夫人贝齿紧咬朱唇道。

    “你明明中了紫电雷针……”龙辉颔首道:“自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完全相信你,而且自从进入此洞后,你的表现实在太过反常了。”月灵夫人颤声道:“反常吗?我自以为我的表现完全符合一个贪生怕死之人,我助你避开阵法和机关,竟然也不能消除你一点戒心吗?”

    龙辉冷哼一声道:“狐性狡诈,当你将盒子机关解开后,你有意无意地使媚,似乎想叫我尽快拿起书卷,那一刻起我早就暗中运功戒备了。那一枚紫电雷针根本没有打中我。紫电雷针将要接近之际,我闪身已躲开,再放出一道气劲引爆紫电雷针。”

    月灵夫人面如死灰,喘气道:“你用了什么手法将我浑身力气尽数禁锢?”龙辉笑道:“放心吧,小生还算是怜香惜玉之辈,辣手摧花的事情一般不做的,但夫人如此绝代风华,打打杀杀实在有损佳人姿容,小生想请夫人远离纷争,所以稍微将夫人体内五行之气逆转。”逆五行——当初就连林碧柔也惨遭封锁,龙辉心中暗恨这狐狸精狡诈阴险,所以出手毫不留情,比起当初对付林碧柔还要重上三分。

    月灵夫人已然失去战斗力,龙辉将其丢在秘洞内任其自身自灭。

    当夜——袁飞子与蝎鳌急速飞奔,赶到目的地只见一队妖兵伏尸当场。

    袁飞子翻过一具尸体查看,胸口却见一个深凹掌印,还可依稀感觉到一股佛门余劲。

    袁飞子目光一敛,沉声道:“是大梵圣印!”蝎鳌查看另外几具尸首,却是一刀封喉,干净利索。

    此等刀势曾经几乎夺取自己性命,蝎鳌面色冷峻道:“这边的几名士兵是被快刀所杀,定是那个小子所为。”袁飞子冷哼道:“看来,那小子和秃驴是准备殊死一战,强行突围了!”“唔……咳咳……”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两人转头望去,只见一名浑身失血的妖兵挣扎着要爬起来。

    蝎鳌一个箭步上前将其扶起,输入真气,却只察觉此人气息微弱,五脏六腑几乎已无任何生机,已是回天乏术。

    蝎鳌问道:“兄弟,是谁对你们下毒手的!”那名垂死妖兵断断续续地道:“和尚和一个年轻人……他们,他们……朝那边去了……”勉力抬起右手指着东面,随即手猛然坠地,头一歪,生机已绝。

    袁飞子惊诧地道:“东面?那边可是傀山地穴所在之地!难道这两个家伙想毁掉傀山地穴,断我妖族血脉!”蝎鳌眉头紧皱,说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立即调动兵马守卫地穴!”于是掏出兵符递给一名亲兵道:“你持此兵符调动兵马,赶往地穴,吾与袁兄先去地穴守卫。”袁飞子、蝎鳌赶去地穴,留下几名士兵清理尸体,一具尸体却是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士兵们却丝毫没有察觉。

    朝西之路,只见两道人影在急速狂奔,其中一名身着月白僧袍正是苦海,而另一名却是身着妖族士兵服侍,浑身染血,竟是方才为蝎鳌指路的那名士兵,本应丧命之人此刻却是生龙活虎。

    那名士兵正是龙辉假扮,以狐族的“万变幻元术”改变相貌,在隐匿体内气息,装成一个将死之人,果真瞒过妖族两大高手。

    自从制住月灵夫人后,龙辉从秘洞内更是找到一份傀山地图,知道了地穴所在,于是脑海中拟出了一个脱身计划。

    月灵夫人虽被制服,但她毕竟位高权重,一旦失踪超过一定时间必定会引起众妖注意,所以两人唯有尽早脱困,于是便窥准机会歼灭一队士兵,再装成一名伤兵误导赶来查看之人,让其以为自己的目的是要摧毁傀山地穴。

    果然傀山众妖对地穴紧张异常,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调集重兵把守地穴,对于他们来说,被“聚阴逆阳阵”重创过的阴气地穴,已经不能再遭到破坏,所以傀山妖族宁可信其又不可信其无,抽调人手守卫地穴。

    苦海笑道:“崔施主这招调虎离山果真奏效,这些妖孽此刻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他们的地穴,其他地方得防守相对薄弱了不少,对我们突围甚是有利。”龙辉道:“大师过奖,此刻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虽是突破妖族防守,但封魔大阵依旧是个难题,我虽探知了一些闯阵之法,但始终不知其具体功效。”龙辉得到妖族秘史后,并没有将其暴露在苦海面前,此物事关重大,可能还隐藏着一些三教不为人知的过去,说不定今后可以成为自己周旋正邪两道的筹码。

    秘史前面皆是由上古妖族文字所书写,龙辉一个也看不懂,但到了后面文字渐渐有了当代文字的雏形,龙辉尚可看懂七八成,这部秘史竟然还记载着历代妖族至尊通过封魔阵的方法和心得,对于龙辉来说实乃雨后逢甘露,不必再经历闯阵苦战。

    两人各展能为,通过了防守已是薄弱的关卡,进入了傀山外围的“天罗圣贤封魔阵”龙辉按照妖族秘史所记载的方法躲避天罗阵的杀机,虽有闯阵之法,但却也是躲得步步惊心。

    若无相当雄厚的修为即便知道方法也难出此阵,所幸两人根基不凡,屡屡化险为夷。

    据秘史记载,欲过天罗阵必须通过阵眼,此处正是天罗阵之枢纽,运纳十方阳气,至刚至烈,不少妖族高手皆魂断于此。

    步入阵眼,龙辉苦海二人只感一股浩然大气扑面而至,凝目一视,四周竟耸立着三具石像,栩栩如生,儒道佛三者之形象恒古不变,虽只有三之数,却犹胜千军万马,那份逼人之神圣,镇压十方妖邪。

    苦海面露虔诚之色,双掌合十口选佛号道:“弟子苦海在此拜见三位祖师。

    “龙辉见状,已经猜出这三具石像的身份——三教创始圣人,看着这传扬千古的传奇人物,任谁都会心生敬畏。

    就在两人思量该如何安全闯过阵眼之际,却闻琵音游忽,四方生、八面消,声无定所,伴着低缓诗吟,荒野倏起一阙哀杀奏!随即,两人只觉眼前倏现诡异身影,自四方涌出,其容颜绝色,姿态婀娜,可谓举世无匹!一名绝代佳人手持琵琶,轻踩莲步,娉婷袅袅,竟为肃杀之氛增添几分柔和温婉之意。

    女郎气质妖媚无匹,薄纱袖管里两条若隐若现的匀直藕臂,姿态娉婷挺拔,曳地的白裙益发衬得双腿修长,臀似满月;行走时足尖交错,摇曳生姿,直教人心神难定,绮念顿长,但妖媚中却又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犹如俯视众生,冷眼生死的女神,使人不敢心生轻薄亵渎之意。

    龙辉心虽起疑,却不显惧色,长笑一声道:“我们二人离去之际竟得妖后娘娘亲自相送,真是万分荣幸。”妖后笑道:“两位贵客不愿就留,本宫唯有替二位弹奏一曲以作送别。”当日涟漪众女摆出“天魔舞”与“天魔音”几乎要了云踪的老命,而涟漪所学皆来自妖后,这首曲子可不是这么容易倾听的。

    龙辉与苦海对视了一眼,交换了心中念头:“决不能让这妖女弹奏琵琶!”

    心念急转,两人身影晃动,各展绝技攻向妖后。

    妖后缓缓阖上一双妙目,朱唇含笑,丝毫没将两人之攻势放在眼里。

    也就在这一刹那间,两道人影闪电般分别迎上龙辉、苦海二人,掌化风雷山火之势,迫使两人不得不放弃逼杀妖后,应对眼前危机。

    两声惊爆巨响,四人分别被对方劲力震退,当距离拉开,龙辉与苦海看清出招之人,一者白发如雪,素衣似云,面容清丽,竟是一妙颜女郎,虽无妖后那般绝色妩媚,但却多了几分冰冷清丽;一者黑发如墨,身披玄衣,蓄有二尺长髯,显得威武不凡,气若深渊。

    白发女子开口道:“对娘娘无礼者——杀!”她的声音犹如斩雪断冰,冷得发寒,叫人以为她是一块万年寒冰。

    长髯男子龙辉心中暗叫不妙,能进入阵眼之人定是不凡高手,如今以二敌三,己方已是略输一筹。

    龙辉道:“吾命就在此,有本事就来拿吧!”白发女子眼光生寒,四周气压剧降,一股阴寒杀气扑面而至,龙辉凌然无惧,祭起灼热阳和之力反扑阴寒杀气,顿时火花四起,风雷齐动。

    长髯男子衣袖一挥,一道浑厚掌力扫向苦海,苦海不敢怠慢,纳气提元,再施佛门绝式“佛光卍华镜”守得滴水不漏。

    “秃驴受死!”长髯男子怒喝一声,抢身而动,掌法如雷火霹雳,刚猛暴烈,是要强行击溃苦海防守。

    面对如此强招,苦海不惧魔威,转守为攻,脚踏“罗汉步”每踏一步皆带起磅礴煞风,犹如伏魔罗汉,掌势宏大。

    双掌交击,顿时方圆乱流,风沙掩目,乍见沙尘之中祥光涌动,邪气弥漫,尽显妖佛争锋之末日景象。

    长髯男子怒喝:“秃驴不差,再接一掌!”话音未落,一掌直取苦海胸口,苦海一侧步,再次挥手相迎,两人拳脚相搏,妖气斗佛元,风云为之错落,空间为之震撼。

    长髯男子散发无尽翠绿灼热炎火,宛如上古巨妖,挥舞出焚尽万物的妖火。

    苦海面对妖邪极招,无谓魔杀,饱提内气,化身怒眼如来,顿显佛门圣耀,力撼邪绿妖火。

    与此同时,妖后挑引征羽,按捺宫商,琴音婉妙处,竟不啻于乌桐冰弦、古今名琴,曲调欢快跳脱,令肃杀之意为之一缓。

    本该宏大无匹的佛门绝式,在琴音的干扰之下竟显出半分迟缓,长髯男子窥准机会再发一掌,翠绿妖火化作惊天骇浪,淹没吞噬庄严佛光。

    战局不利,苦海无奈之下,只得步步后退,避其锋芒。

    可是长髯男子一招得势,已是一发不可收拾,掌出连环,逼得苦海是险象环生。

    龙辉眉头一扬,冷笑道:“堂堂妖后竟是如此下作的手段,真是可笑!”话音方落,龙辉顿时仰天长啸,宏大声波动撼云霄,刹时天惊霹雳、地裂龙图,庞大气势,威迫四方!如果说妖后的琵琶乐曲蕴含着温柔情乡的意境,那龙辉的啸声就像就是金戈铁马,以野蛮的兵锋,铁骑,直接摧毁旖旎之乡,踏碎温柔之梦。

    如同龙啸九霄的声波,不但破除了妖后摄神魅心的琴音,还令得长髯男子内息一窒,掌势凶猛减半。

    情势转变,苦海运起佛门绝招——“大梵圣印”绝地反击,一掌轰散那翠绿妖火,扳回劣势。

    龙辉倏感四周气温剧降,只见寒气席卷而至,所过之处皆是凝霜结冰,原来是那名白发女郎出招了,一根修长的手指由衣袖内探出,指尖寒气凝聚,化作一柄尖锐的冰剑,直奔龙辉心窝。

    剑势锐利迅猛,龙辉只得手捏剑诀,并指凝光,卯上白发女郎的冰剑。

    剑气相撼,四周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一般,以两人为中心的一丈之内形成了一个真空漩涡。

    就在一刹那间,龙辉散去一身真气,全身放空,任由那道寒冰剑气侵入体内,随即忽闻龙辉一声雄喝,施展“御天”神技,寒冰剑气猛然爆发,竟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白发女郎反应神速,裙下莲足虚踏,堪堪避过剑气,但依旧被剑气削断几根秀发,清冷的花容泛起一丝恼怒。

    龙辉举步上前,正要再攻,忽感阵眼生出变化,磅礴之气不断汇聚凝集,天空竟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

    龙辉暗叫不妙,这显然是天罗圣贤封魔阵发动的先兆,只见妖后朱唇含笑,素手抚琴,一弦启奏诉泣音。

    魔魅妖声响起,引发天罗阵剧烈反应,只见佛门祖师石像散发夺目圣光,以圣光化金莲,散莲瓣成佛字,纳方圆百里为疆界,覆天上地下于穹庐。

    顿时法阵铺天而下,漫密织成,佛光大盛,鬼神邪灵不容,天际佛字化作梵光法雷,追击阵内异端。

    一化十,十化百,光雷如雨落,眨眼未止休,妖后翻袖一化,催动雄厚根基,以诡异真气织出千丝万端,牵连束缚,以自身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妖茧,无畏圣雷攻击。

    白发女郎素衣一摆,周身顿时被坚冰包裹,长髯男子双手结印,爆出妖异绿火,硬抗佛门圣雷。

    封魔阵一经启动,其攻击不分敌我正邪,只为毁灭入阵之人,龙辉苦海也被殃及池鱼。

    龙辉催动戍土真元,铸土为墙,隔绝雷电轰击,而苦海有佛法加持,与梵光法雷同根同源,亦可自保。

    倏然,一道犹如水桶粗细的雷光从前方射来,土墙竟被轰碎,龙辉也被这道迅猛的雷电震得血气翻涌,几欲吐血,凝目一看,却见妖后素手轻挥,那本是降妖伏魔的梵光法雷居然在其掌握。

    妖后美目中精芒大盛,衣袖一翻,聚集了数十道梵光法雷,龙辉只觉眼前电光闪过,又是一道粗如水桶的雷电朝自己劈来。

    “这妖妇竟然能调动封魔阵的攻击,修为真是可怕之极。”龙辉惊诧之余,再施展“御天借势”霎时间斗转星移,梵光法雷被龙辉还返于妖后。

    只闻妖后一声银铃脆笑,玉指轻捏,琵琶再奏,光雷未及妖后一丈之内已被宏大音波震散。

    就在龙辉准备拟定下一步动作之时,忽闻琵琶转弦促促,弹拨之间,琴思如刃,直射闻着心怀,忽而,琴调一转,哀婉琴波转变成凌厉锋刃,一声声、一思思,直透来着命门。

    音波夺命,而从天而降的梵光法雷受到琴声牵引竟然也向龙辉和苦海劈来,佛门圣雷如今却为妖异所用,有种说不出的讽刺。

    大多数的雷电此刻已是针对龙辉苦海二人,白发女郎和长髯男子压力剧减,亦是腾出手脚来攻击两人。

    音波奏杀、圣雷怒鸣、寒冰刺骨、邪火张狂,龙辉与苦海陷入四面围杀之危局,一不留神便会埋骨傀山,魂断妖地。

    苦海猛喝一声,发出佛门炽烈梵音——狮子吼,对抗妖后夺命音波,双手同时运化,祭起“大梵圣印”拍向长髯男子那团翠绿妖火。

    龙辉以“御天借势”收纳梵光圣雷,以此为矛,反向逆施,借组圣雷之威攻击白发女郎那刺骨寒流。

    五强会战,各施绝技,顿时红尘惊爆,裂地千尺,风沙飞扬。

    只闻一声闷哼,一口鲜血洒落黄沙,苦海面如金纸,连退数步。

    长髯男子脸色虽有几分苍白,但呼吸匀称,并未受到太大伤害。

    反观白发女郎的寒冰冻气被梵光法雷击溃,她本人脏腑亦被电流所伤,口角溢出一丝鲜血,雪白的脸颊泛起一丝病态的酡红,更为其增添了三分娇艳丽色。

    只在一瞬间,苦海已遭重创,唯有龙辉独立支撑,而妖后尚有长髯男子这一高手相助,龙辉此刻更显不利。

    妖后见手下受伤,于是命其退下火线:“明雪你暂且退下吧。”那白发女郎应了一声是,便退出阵眼之外,龙辉暗吃一惊:“明明受了不轻的伤,还能如此来去自由,这妖女之根基实在可怕。”看过妖族秘史后,龙辉心里很清楚,天罗圣贤封魔阵虽然威力不及千百年前,但若无相当的根基也休想在此活命,更别说闯阵而去,如今看到这个白发女郎走出威力最强的阵眼竟像吃饭一样简单,不由对其实力更为叹服。

    “大师,你也先在一旁休息,此阵待我接下!”龙辉按下心中惊讶,抖索精神面对眼前两大高手。

    苦海也不多言,退至一旁,以佛门心法抵御从天际不断落下的圣雷,所幸这雷电与自己修为同出一脉,苦海即便受伤也可自保,而且还能借助几分圣雷之力疗伤。

    妖后双手抱琴,朱唇含笑,盛装一尘不染,在这四面惊雷的阵法之中,依旧保持那份气派与从容,十方怒雷虽然朝她劈落,但却被妖后的护身气罩震开,难损半分,只闻妖后轻声细语道:“公子,如今的形势你还看不清吗?”

    龙辉哈哈一笑道:“当然知道,鄙人以一敌二,形势可谓大大不妙!”妖后道:“本宫着实佩服公子能为,再次诚邀公子,一同共商大事!”龙辉道:“我还是那句老话,只要妖后娘娘能亲身对小生施展美人计,何愁大事不成。”长髯男子面色一沉,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对娘娘不敬,该杀!”龙辉冷冷地道:“我命就在此,你有本事就拿去吧!”

    长髯男子手掌生起一团妖火,正想教训龙辉之际,只听妖后笑道:“公子真是好心情,如今此等劣势之下还能如此从容。”龙辉哈哈大笑道:“娘娘过奖,如果鄙人现在处于傀山其他地方,对上娘娘和这位长须兄台,我已是九死一生。但是此处乃天罗大阵之核心所在,阵势千变万化,为战局多增了难料之变数,而且娘娘的手下也不见得都能进入此地吧。”

    妖后脸色一沉,知晓龙辉所言不虚,这个阵眼威力比外围阵法更为强大,偌大的妖族也只有自己和为数不多的几名长老高手可以在此自保,但是面对着无穷无尽的阵法变化,任何联手皆难以收到效果,一不留神,将是万劫不复。

    自己虽能在阵中游刃有余,但长髯男子却没有这份修为,必须分出很大一部分的功力对抗阵法,功夫难以尽情发挥,再加上天罗大阵的阻隔,断绝了召唤军队相助的可能,所以自己虽占有人数的优势,但不见得能稳操胜券。

    龙辉厉声一喝,再试龑武天书之玄妙,单手向天,祭起“霹雳篇”霎时风云变色,天空中的梵光法雷顿时收到牵引,尽数汇聚于龙辉手掌之中,天际上空的千雷万电竟被龙辉一举吸纳,金黄色的雷电压缩成了一个耀眼夺目的雷球。

    第09回天罗破阵

    妖后妙目一瞥,心中讶然:“此子竟有如此修为,他究竟还藏有多少底牌?”只见对面龙辉一掌推出,雷球化为一条张牙舞爪之雷龙,朝妖后翻腾扑杀而至,雷龙所过之处裂地成痕,遍地焦土。

    妖后美目凝视,纤腰一扭,曼妙娇躯随之而动,滔天妖气瞬间爆发,化作一只墨羽凤凰,不畏雷罡恶龙之威,迎面扑上。

    龙凤恶斗,只闻惊天巨爆,阵眼之地再遭重创,两种极端的力量冲突,竟在地面炸出一个三丈见方的大坑。

    龙辉再捏唤雷之法,顿时天际雷光大作,怒雷化内元,龙辉每出一招皆是霹雳之势,气势宏大,威力霸道。

    妖后亦不甘示弱,挽袖奏琵琶,音波时高时低,犹如一支攻守进退得当的百战大军,尽数阻隔九天怒雷之威。

    执琴妖姬飘忽如风,掌雷真龙卷势如云,双强鏖战,动荡琴声怒雷,裂破风云乾坤!梵光法雷被龙辉抽取一空,佛门法阵已是功效,此刻轮到道门先祖石像产生变化,只见道门圣人四周浮现八种卦象,分别是:干、坤、巽、兑、艮、震、离、坎。

    八卦旋动,交汇出激烈的伏魔降妖之威势,道门绝阵将长髯男子逼得手忙脚乱,无暇兼顾战局。

    龙辉妖后两强鏖战,任由八卦绝阵如何千变万化,如何杀机逼迫,两人丝毫不顾激战之中就地取材,将阵势的威力引向对方,这八卦绝阵已然成为了两人手中最为犀利的武器,夺命极招加上八卦绝阵,只要一个不留神,便是血溅十步之死局。

    妖后根基雄厚,举手投足皆有灭神诛仙之威,再配合琵琶杀曲,可谓举世无双,神佛莫敌。

    龙辉以“御天”借力打力,吸纳妖后真气用以对抗那无形无相的音波攻击,仍由妖后攻势再猛,自己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妖后连发数招皆感到自己的真气被龙辉用来打击自己,不禁暗思对策:“这小子会一种类似借力打力的功法,不断用吾之矛攻无之盾,再打下去只怕我会真元大损。”心念急转,妖后招化疾风,飘忽不定,手捏莲花妙指,收敛精元,内藏真气,每次出手皆不轻易吐劲,再度交接,龙辉竟毫无所获,“御天借势”再难借到半分真气,只得凭借本身修为与妖后缠斗。

    毫无引气借力的时机,龙辉当机立断,双足驻地,双手朝天,一手召唤九天雷劲,一手吸纳十地阳气,“霹雳”与“阴阳”两篇融会贯通,苍穹怒雷结合烈阳丹火,霎时震惊四维十方。

    “妖妇受死!”龙辉一声雷霆怒吼,双掌平直推出,烈阳怒雷直扑妖后。

    妖后一肃花容,周身燃起墨色火焰,玉手一指,墨色火焰蜂拥而上。

    烈阳怒雷硬撼墨火妖光,顿时一声惊天巨响,两股极端之力冲突,竟时吞天灭地之惊爆,震爆百里方圆,三教祖师石像——碎!霎时间,天罗阵内蕴含之极阳气化作一股强烈的旋风,四人只觉得犹如置身烘炉炼狱,浑身水分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干。

    紧接着一阵地动山摇,地面开始崩溃。

    两人同时口角迸血,气息紊乱。

    震耳欲聋的轰响声中,忽闻一阵银铃脆笑,只见妖后笑靥如花,玉颊生晕,咯咯笑道地道:“本宫多谢公子援手,替吾族解除了万年之禁锢!”龙辉闻言脸色一沉,暗叫不妙:“妖妇利用我与她交战时产生的力量来破坏天罗阵阵眼,中了她的奸计了!”再联系起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龙辉恍然大悟,原来妖后从一开始就设计布局,为的就是将自己引入阵眼,再暗中利用两大高手激战时产生的力量震溃阵眼。

    这些天来妖后的无所作为并非在与龙辉斗耐心,而是借势制造出一个让龙辉和苦海逃亡的机会,之后便在阵眼等候二人。

    而且在激战的过程中,龙辉连用“霹雳”、“阴阳”两篇功法,吸纳九天雷电,抽取十方阳气,更加速了天罗大阵的崩溃。

    天罗圣贤封魔阵的崩溃已是不可阻挡,妖族出世更是铁板钉钉上的事,龙辉不禁懊悔万分,心中更是打定主意:“妖族出世又如何,今天我就先毙了你这妖妇,我看妖族群龙无首后又如何祸害人间。”心念一动,龙辉豁尽全力,压制内伤,再运阴阳,引气黩武,吸纳天罗圣贤封魔阵即将消散的阳气,将一身真气提升为至极阳气——“烈阳元丹”龙辉浑身散发出璀璨金光火芒,宛如九天骄阳,叫人不敢正视。

    就在此时崩溃的阵眼已然山崩地裂,地面不断地崩塌,不消多时地面已经出现了一个十丈方圆的大坑,而且在不断地扩大。

    只闻龙辉怒喝一声,不顾天灾地祸,运起“烈阳元丹”化作一道火光扑向妖后。

    妖后秀眉一皱,冷哼一声,玉手挥舞,墨色火焰再度浮现,烈火汇聚为一点,化作螺旋之气迎上“烈阳元丹”再闻一声巨响,两人被对方之雄力震退,同时口呕朱红,再次负伤。

    龙辉“御天借势”收纳妖后余劲,藉此凌空换气,足下轻点,踩着尚为落入地底深渊的碎石,施展绝世轻功,踏空而过。

    妖后眼神一寒,再起攻势,招行半式,随即逆运真气,一掌凌空发出。

    龙辉故技重施,招运“御天借势”之法,然而在接招的同时,竟然大感惊讶,蕴含正逆两股气劲的一掌,防无可破之守竟是防不胜防,“御天借势”——破!强烈的震荡,使得龙辉内息紊乱,脏腑受创,气息难以维持,忽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陷入万丈深渊。

    扑通一声,龙辉落入冰冷刺骨水中,口鼻同时进水,大脑霎时一者空白,意识也逐渐迷离。

    不知过了多久,龙辉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身子浮在水中,随波逐流,浑身筋骨却是剧痛欲裂,脏腑仿佛交缠在一起,难以提起半分真气。

    所幸龙辉练成葵水真元,即便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身体也可以适应水性,要不然可是要被活活淹死。

    龙辉放松身子,默默吸纳十方水元之气,用以滋润受伤经脉与脏腑,暗思道:“这莫非是傀山地底暗河水脉,只是不知道通往何处。”稍一思考,龙辉便觉昏昏欲睡,很快便又昏睡过去。

    朔风城的上空依旧飘荡着浓烈的血腥味,自从龙辉带人深入草原后,铁烈大军就没有发动过万人以上的攻击,只是偶尔派出小队人马骚扰。

    铁如山也曾派出精兵袭击铁烈军营,但每次都是铩羽而归,无奈之下铁如山也只好下令按兵不动,静观对面敌军之动向。

    铁如山登上城墙,凝视远处敌营,心中百念交集,此番铁烈大军处处透着诡异和神秘,特别是敌营上空那朵噬魂妖云,犹如哽咽在喉,叫他难以安宁。

    “将军!”一名亲兵快步跑来,行了个军礼道,“探子回报,铁烈派出一支千余人的骑兵朝清羽河奔去。”铁如山浓眉一扬,神色冷峻地道:“这帮蛮子终于有动作了,立即派出三千骑兵,给我把这些打清羽河水源的蛮子尽数剿灭!”

    就在此刻一名传令兵匆匆跑来,神色有异地道:“将军,铁壁关派来使者,说是手中持有督帅的军令。”铁如山面色一敛,点头道:“快请!”传令兵应了一声,便下去邀请铁壁关使者。

    不消多时一名身着素衣儒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上城墙,铁如山一见此人,神色不由一沉,拱手道:“谋师请临朔风城,铁某倍感荣幸。”中年男子便是铁壁关首席智囊,被尊为“谋师”的陆乘烟。

    陆乘烟抱拳道:“劣者见过铁将军,此番前来是口授督帅军令,这是督帅交吾之兵符,还请将军过目。”说罢由怀中掏出一个青铜虎符,铁如山接过一看确实是虓勍督帅所有之物,亦是代表着铁壁关至高军令。

    铁如山面色凝重,思忖道:“督帅竟然让陆谋师来传授军令,还佩戴青铜虎符,不知是何种重要军令?”心知此事非同小可,铁如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谋师请到内府一谈。”陆乘烟摇头笑道:“不必了,劣者在此说便可。”铁如山不由有些纳闷,能动用青铜虎符的军令竟然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宣读,真不知道这回督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陆乘烟道:“铁将军,督帅有令,命令朔风城内所有军民在十天之内尽数撤离。”此话一出,不但是铁如山,就连在场的士兵也惊得哑口无言。

    过了一阵子,铁如山才反应过来:“陆谋师,你所说的可是督帅的意思……”陆乘烟笑道:“当然,这是督帅亲口告诉我的,将军莫非怀疑此令有假吗?”

    铁如山叹道:“不敢。只是弃城之事非同小可,铁某需得给城中军民一个交代。

    “陆乘烟摇头道:“弃城的理由劣者可以告诉将军,但是决不能宣扬出去,还望将军见谅。”铁如山点头道:“也罢,还请谋师明示。”陆乘烟俯首在铁如山耳边轻语了几句,只见铁如山脸色大变道:“此话当真?”陆乘烟点头道:“当真,还请将军尽早下令。”立时,铁如山将朔风城内的十八名万夫长尽数召至将军府,不多时十八名万夫长神色凝重地离开,点齐各自兵马候命。

    三个时辰后,铁如山公布弃城的命令,顿时引起朔风城内一片慌乱,但百姓当中有不少退役老兵或者民团乡勇之流,有这些人主动挺身而出协助军方组织百姓撤离。

    朔风百姓久经兵灾,对于迁徙之事也不陌生,所以很容易便平静下来,听从军兵的安排,有条不紊地从西门撤出朔风城。

    经历连番激战,朔风守军也减员不少,原本二十万大军此刻只剩十二三万,而铁如山给每一个壮年男子配上一柄钢刀,让其亦担当起守护妇孺的责任,无形中又多了几万的兵力。

    正所谓军令如山,众将士唯有毫无条件地执行,但不少人心中皆有疑问:虽说铁烈此番军容强盛而且还有妖魔助阵,但朔风城内兵多将广,粮草充沛,打起来未必会输,为何一向英明的铁将军竟然会主动弃城。

    这一切的一切也只有朔风高层有资格知晓,下面的士兵只能郁闷地执行军令。

    铁如山登上城墙看着不断撤离的百姓,心中生出几分焦虑:“朔风镇内有百姓十余万,可谓是边疆最大的城池,不知道能不能安然撤出这片是非之地。”“将军!”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跑来道,“敌军开始有动作了!”铁如山闻言快步跑到城池正方,远远观望只见敌营之中沙尘飞扬,显然是军马集合的征兆,以他数十年的戎马生涯可以断定,铁烈这次派出的兵马不下五万之数,而且观其尘土飞扬的方向,很有可能是要绕过朔风城的正面,进攻西门撤退的军民。

    铁如山脸色凝重,冷哼道:“铁烈定是知道我军要弃城的消息,所以派出大军准备阻止朔风军民离去。”步兵营万夫长,陈方皱眉道:“将军我们是否让百姓先撤回城中?”铁如山冷哼一声道:“撤?你说该怎么撤!现在城门里还排着几万人的长队,若是让前面的人撤回来,前后百姓堵在城门,只会造成更大的混乱,到时候铁烈大军一到,朔风城便要不攻自破了!所以不能撤,陈方你立即带领你的人给我堵住敌军,直到大部队撤离为止!”陈方肃然道:“属下遵命!”

    铁如山不由叹了口气,眼中闪出一丝悲痛的神色,这个命令就是要牺牲最少的人来保全主力,而陈方与他的士兵就成了这个战术中的弃子。

    陈方乃是铁如山一手提拔之人,想到要亲手将自己的爱将推出去送死,铁如山心如刀绞,但身为朔风最高统帅不由得他感情用事。

    陈方猛地行了个军令,道:“属下永远记得将军提拔栽培之恩,我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会放一个铁烈蛮子通过!”铁如山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强忍泪水,解下配在腰间的军刀递给陈方道:“此血铸刀陪老夫征战数十个寒暑,斩杀了不少异族蛮子,这就赠予你,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陈方接过血铸刀,沉声道:“多谢将军赠刀,陈方定不负将军重托。”莫名其妙的撤军令,众人已是一肚子的狐疑,此番又逢铁烈进兵,一种慌乱的情绪已经在二十多万军民中渐渐滋生。

    铁如山看着陈方远去的背影以及队形凌乱的队伍,心中不由一阵凄然:“虽是无奈之举,但不知能有多少人可以安全抵达铁壁关。”陈方点起一万步兵,以陌刀、钩枪、弓弩、铁甲、神火五营为基础,在城外五里处的一个小山丘上组成的步兵方阵,此处乃敌军冲击朔风城西门的必经之路,陈方借助地势,不但可以居高临下,还能最大限度地减弱游牧民族的骑兵优势。

    在山丘后方暗中藏有一支五千人的骑兵,这一万五千人担负着掩护大部队撤离之重任,只许胜不许败。

    构枪营的一名百夫长小声嘀咕道:“明明倚城而守是最佳的方法,铁将军为何要命令弃城而去,这下可好,城里面乱成一锅粥,不但没有发挥最大的优势,反而还将自己置于绝对的劣势。这搞不明白铁将军在做什么!”“大胆!”只闻陈方一声怒喝,“铁将军行事岂容尔等非议!”那名百夫长吓得脸色铁青,冷汗直冒。

    陈方瞪了他一眼道:“此番若非用人之际,定要将你军法处置。”那名百夫长赶紧回礼谢罪,陈方看了他一眼,走到队伍的前方大声喝道:“诸位兄弟,这次弃城撤退也是从大战略考虑,大家不用想太多。只是如今铁烈蛮子试图出兵偷袭撤退的百姓,这里边都有我们得亲人,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死守此地,决不后退?”“是!死守此地,绝不后退!”念及亲人家属,众士兵斗志大增,战血沸腾,霎时行伍间的颓风一洗,爆发出一股浩然军威。

    远处沙尘滚滚,显然已是铁烈骑兵强势压境。

    陈方虎目一寒,手掌一挥,喝道:“准备神武大炮!”只见一队士兵推着五口大炮行至阵前,炮口一律向外。

    朔风城城墙上本有十口大炮,如今为了掩护大部队安全撤离,铁如山令人将其中五口拆解下来,推至此地,可见此战不容有失。

    “上膛!”陈方高举令旗,炮手同时为火炮推山炮弹。

    “打!”陈方猛地一挥令旗,只见炮口吐出耀眼火光,随即震天霹雳怒,冲在最前面的数百名铁烈骑兵被炸得支离破碎,尸骨无存。

    第一轮攻势便打出了气势,恒军的士气霎时高涨,铁烈众兵目睹了如此毁灭性的武器,一时间也被打懵了,军容已然不整。

    陈方立即捕捉到了这一刹那的战机,对传令兵大声说道:“命令骑兵出战,冲击敌军阵容!”这队骑兵正是当日李霄云的残部,李霄云战死后,这五千人暂时划入陈方管辖,在接到出战的军令后,众骑兵纷纷抽出马刀,策马狂飙,朝着铁烈冲去。

    “杀!为李大人报仇!”这队骑兵当日被兽化为狼人的铁烈士兵杀得溃不成军,减员五成,就连主将也丧命,如此耻辱使得这些残兵一直郁郁不乐,如今看到仇人就在眼前,每个人眼睛皆是一片血红,恨不得将敌人挫骨扬灰。

    骑兵杀入铁烈阵中,正是以骑对骑,劈汇出恒远悲壮的烽火硝烟。

    水无常势,兵无常形,却忌无形。

    行军并无固定形势,但却不可失去阵型,因为一旦阵型丧失,面对敌军的攻击就难以组织起有效的防守或者反击,只能任人鱼肉。

    铁烈此刻已被五门火炮给打懵了,气势丧失,阵型不整,虽有五万多人,但却被区区五千恒军铁骑杀得人仰马翻。

    “呼——”铁烈军中响起洪亮的号角,正是撤军之征兆。

    虽然恒军此番动作只是对前军造成伤害,其主力并未受损,但前军溃败势必影响军阵,如此下去只会让整队人马的士气丧失,无奈之下唯有撤军一途。

    看到敌军后撤,陈方也不愿过于纠缠,他的任务就是拖住铁烈直至大部队安全撤离,所以也就此鸣金收兵。

    清点人数后,骑兵减员一百二十人,而铁烈至少死伤两千人以上,如此战绩换做平日足以自豪,但此刻陈方没有丝毫喜悦,在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战局的担忧:“希望将军所说的事不是真的……”打退铁烈后,陈方命令就地扎营,修建防御工事,誓死死守阵地直到朔风的百姓和主力部队撤离为止。

    天色渐暗,凄冷的液风送来浓烈的血腥味,陈方登上暂时修建的瞭望台,回望朔风城,只见一条火龙在缓缓地向城外挪动,这正是点着火把撤退的百姓和军队。

    看着这一幕,陈方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三十年前那场兵灾是否也如现在这般,百姓颠沛流离,无家可归……”与陈方一同站在瞭望台的一名哨兵出声叫道:“大人,有情况!”陈方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只见远处似乎有一团黑影正在蠕动,显然是大队人马正在逼近。

    心中一愣:“莫非是铁烈发动夜袭?”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妥,看这队人马的规模不下于五千,如果要夜袭的话动用如此多的人马难免会打草惊蛇,但是如果要强攻的话,这队人马移动的速度实在太过缓慢了,完全起不到雷霆一击的效果。

    陈方冷哼一声:“管你耍什么花样,老子照打不误,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准备作战!”军令一下,全军齐动,不消多时已是集合完毕,整戈待发。

    由于炮弹有限,在未明虚实之前陈方不会轻易使用。

    于是再次摆出步兵方阵,铁甲营在前,神火营与弓弩营紧随其后,陌刀勾枪列于后方,骑兵待命准备随时冲击。

    远处的黑影渐渐显出轮廓,凝神定睛,竟是一群衣裳褴褛的士兵,其动作缓慢,步态蹒跚,不像铁烈的精兵悍将,倒更像一群残兵败将。

    陈方不由纳闷起来:“让这么一批残兵上阵,铁烈在打什么主意,难道是想让我们多杀几个人,好让噬魂妖云吸纳充足的冤魂吗?”一千步……九百步……八百步……敌军进入火枪的射程之内,陈方举起令旗,正想挥下之时,却看到最前面的一个士兵竟已断了一条胳膊,肚子也穿了一个窟窿,溢出一大截的肠子,陈方不禁大吃一惊,手中令旗迟迟为曾挥落。

    随着距离的拉近,众士兵看清楚眼前的敌人——一群似人非人的东西。

    这些人要么就是缺胳膊少腿,要么就是开膛破腹,拖着内脏行走,其动作缓慢僵硬,神态呆滞,双目无神。

    虽然还隔着一段距离,但依旧能够清晰地闻到一股怪味,那是一股发臭的咸鱼味,也就是所谓的尸臭。

    仔细再看,竟然看到丧尸中有不少穿着大恒军服的人,显然是被敌军带走的恒军尸体。

    僵尸!众人脑海里同时浮现这么一个词语,一种莫名的恐慌在队列中蔓延开来,面对半人半兽的铁烈精兵时,众人虽惊讶但依旧骁勇,但看到这群恶心的丧尸,不少人心中却多了几分恐惧。

    无论是谁内心对于死亡都会恐惧,即便是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士兵,更是惧怕死后不得安宁,如今看到这一群丧尸,众人心中不禁泛起一种错觉:我死后是不是也像这个样子?白天胜仗积累下来的士气已是开始逐渐消散,恐惧、绝望等多种情绪在队伍中蔓延……陈方大喝一声:“他娘的,不就是一群死人吗,你们怕个鸟啊!活着的时候咱们都不怕他们了,更别说死后,这次就要这些狗杂种再死一次!”说罢,甩下令旗,抽出血铸刀。

    锵的一声,一道寒光绽放而现,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伴随铁如山征战半生的血铸刀强势出鞘,刀身上散发的铁血杀气竟让为首的几个丧尸出现了一丝惧怕。

    “你们身经百战,乃大恒之精兵,会怕这区区死人吗!”陈方手持血铸刀发出一声雷霆震怒。

    众士兵闻言精神忽然一振,齐声大喝道:“不怕!”陈方大喝道:“那就给老子狠狠地杀!叫这群孙子再死一次!”当恐惧到达极限的时候,人就会用另一种形式发泄出来,杀戮是最直接的方法。

    神火营率先开火,火枪齐射,漆黑的战场闪现无数焰火,犹如天上繁星,点缀着这片肃杀之地。

    前面的丧尸首当其冲,纷纷倒地。

    “好!”众人一阵喝彩,与其说是喝彩倒不如说是发泄心中的恐慌。

    第一排火枪手射击完毕,第二排紧随而上,举枪瞄准,准备进行下一轮射击,谁知竟看到震惊的一幕——本已是倒地的丧尸又缓缓爬了起来。

    狼人尚可杀死,但眼前这群丧尸竟然毫发无伤,恐惧、绝望等多种负面情绪再次产生,众人已经到达崩溃边缘,持枪的手不断颤抖,手指仿佛被冻僵一般,迟迟扣不下扳机。

    陈方神色一寒,虽是震惊,却依旧沉着,大喝道:“给我再打!”军令如山,众人虽是恐惧但还是本能地扣下扳机。

    同样地结果再次发生了,倒地的丧尸再次爬起,即便是被火枪打断腿脚的丧尸也用手朝爬恒军阵地爬来,口中还发出低沉的吼叫。

    陈方眼睛一亮,因为他发现并不是每个丧尸都能再次爬起来,被火枪打中的丧失中有不少已经躺在地上不动。

    陈方思忖道:“些丧尸并不是不死不灭,躺地不起的丧尸一定是被某些兄弟打中要害,只是要害在哪里呢?”想到这里,陈方从一个神火营士兵手中夺过一把火枪,瞄准一个丧尸的心脏开火。

    倒地,再次爬起。

    陈方皱眉道:“不是心脏,那便再打他的脑袋试试。”于是又拿过一把火枪朝着丧尸脑门打去,只听呯的一声,那名丧尸轰然倒地,这次再也站不起来了。

    陈方暗喜,立即下令道:“神火营,给我瞄准这些死人的脑袋开火。”神火营士兵闻言纷纷举枪瞄准丧尸脑门开火,虽然是在黑夜,视野受到影响,但这些士兵还是凭着感觉瞄准,虽然并不是百发百中,但一轮射击之下也撂倒了三五十个丧尸,看到这些丧尸并非不可战胜,众人心中的恐惧消去了大半。

    陈方暗思道:“要不是这些丧尸行动缓慢,走了半天也没走一百步,我也难有机会发现他们的弱点,只是在黑夜中弹药的损耗也比以往多。”陈方并没有让神火营的士兵节约弹药,因为他知道士兵们需要发泄心中的恐惧,不然这个队伍迟早崩溃。

    虽然命中率不高,但丧尸的动作缓慢,迟迟也未能进入有效的近战范围,神火营连续开枪,也撂倒了三五百个丧尸,但弹药的损耗却是极大,这么下来竟耗损了四成的弹药。

    看着丧尸进入两百步之内,陈方果断命令神火营后撤,弓弩营顶上。

    弓弩营众兵士将箭矢尽量对准丧尸脑门发射,由于距离拉近,视野也有所改观,这一轮箭雨下来竟杀了五百多名丧尸,这两百步,弓弩营一共发射了五轮的箭雨,杀死的丧尸也超过了两千之数。

    随着丧尸的逼近,勾枪营与陌刀营将弓弩营换下,与丧尸展开短兵相接。

    丧尸闻到活人的气息,姿态癫狂,发出嗷嗷的嘶吼声朝众人扑来,虽然力气比活人还大,但由于动作缓慢,而且毫无章法,被铁甲营挡在外围,难以寸进,勾枪从盾牌缝隙中刺出,对准丧尸的脑门狠狠地招呼,勾枪刺杀,陌刀出战,恒军之王牌岂容小视,陌刀挥动,这些丧尸要么就是身首异处,要被就是被斩成两截,虽然还能用手攀爬,但勾枪营的士兵可不会给他们机会,对着脑门补上一枪彻底结果他们的生命。

    五千丧尸尽被杀灭,恒军竟然无一人死亡,只是有三十余人受了轻伤,被丧尸抓伤或者咬伤,又是一次酣畅淋漓的大胜,士兵们都是眉开眼笑,高兴不已,陈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次战斗神火营消耗了将近四成的弹药,这还仅仅第一天,按照撤退的进度,朔风军民最少也要十天才能安全撤离,这其中还没有考虑到敌军那些穷出不穷的怪异打法。

    “陈大人,如今大获全胜,您为何还是愁眉紧锁呢?”一名亲兵低声问道,在他们看来战胜这些丧尸从某种程度来说是战胜了死亡,哪有不高兴之理。

    陈方道:“我没事,你快去让弟兄们尽量回收箭矢。”这场狙击战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火枪弹药已经消耗了四成,弓箭能节省就尽量节省。

    黑暗,昏迷……不知过了多久,龙辉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跑着一块岩石而卧,全身皆泡在水中,刺骨冰寒袭遍全身,五脏六腑仿佛挤在了一起,苏醒后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我此刻在哪里……”四周张手不见五指,黑暗,寂静充斥在自己周围。

    龙辉勉力爬上岩石,谁知刚一离开水面,只觉得身子剧痛欲裂,痛得差点又晕过去。

    盘膝坐下,默运真气疗伤,此处水元充沛,正好吸收十方水源之气,再以五行相生转化之法调养静脉脏腑。

    谁知刚一运功,龙辉只觉得内脏一阵剧痛,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真气竟然难以维持。

    惊讶之余,竟然发现伤势其重,竟然令得自己真气难以运转,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真气在体内运行速度极为缓慢,每经过一条经脉都疼得龙辉直冒冷汗,运功将近一个时辰才将真气运行了一个小周天,若是以往,半刻钟就可以将完成五个大周天,如今伤势依旧沉重。

    御天借势乃吸纳消化对手真气劲力的功法,施展之前需要放空浑身真气,从而吸取对手的攻击,再藉此化为己用。

    但妖后掌力之中蕴含正逆两气,龙辉将此掌力吸纳,使得体内造成了气流冲突,他这种情况就像一个高手先正向吐纳,随即逆向运气,这种做法乃是武学之大忌,轻则经脉尽断,重则立弊当场。

    被正逆之气重创,使得体内气息失衡,又造成吸纳入体的阳气紊乱,从而冲击周身经脉,龙辉此刻一身经脉已然出现了裂痕,所幸他已修成先天真气,凭借先天真气强行续接经脉,但一身功体因此散去八分。

    调息一阵,待到疼痛略为舒缓,龙辉才缓缓站起身来,打量四周环境。

    如今身负重伤,眼力不及巅峰时期三成,只能面前看清一丈之内,远处的只有一片黑朦。

    无奈之下,鼓起余力涉水而行,入水之后龙辉感觉到水流隐隐向着一个方向流动,不由心中一喜,水流向同一个方向就说明前方可能有出路。

    越往前方,龙辉感觉到越是寒冷,伤残之身更感疲惫,本想催动葵水真元御水而行,但无奈寒气入体,不得不鼓起余力抵御严寒。

    游了许久,龙辉更感疲惫,忽感身体被某些物体撞了一下,伸手在水中一捞,抓起一条十斤的无鳞白鱼,此鱼光滑细嫩,血肉融化也似,通体透明,可见内脏筋骨。

    龙辉不做多想,把鱼塞入口中,生啖鱼肉,渴饮鱼血。

    腥臭之中却有着丝丝鲜美,鱼肉鱼血普一入口,龙辉只觉得体内生出一股暖流,舒服无比。

    此地乃地底阴河,这怪鱼应该在阴河寒泉中长大,肌理细嫩无比,抑且生来不见阳光,血肉不似地面生物,月久年深,化为无色。

    此阴河水至寒至阴,本来不能活物,此鱼长在玄阴之地,乃是阴中之阳,能够滋补人体元气,对习武之人,效力尤佳。

    若非龙辉此刻伤势过重,此鱼绝对能对其功体大有裨益,如今鱼肉鱼血只是补充一下自己的元气,功效不大。

    白鱼遍布地底阴河,龙辉一旦感到饥饿便随手抓来,以其果腹,也不知游了多久,只觉得水流朝一处汇聚而流,而且越流越急,显然是出口就在不远处,龙辉心喜逃生有望,再次抖擞精神,朝前游去。

    龙辉从一处洞口游出,顿感冰寒刺骨,眼前尽是一片白芒,四周尽是一片冰天雪地。

    正是“妖姬定计挫真龙,山崩地裂天罗破。督帅军令弃孤城,壮士胆魄战行尸。”

    第10回极北冰海

    傀山地底阴河竟然是流入这一片冰海,龙辉只觉得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一般,幸好这些日子来一直以白鱼为食,对于寒冷尚可忍受,若不然以他现在的状态恐怕早就被冻死当场了。

    龙辉忍着海水的冰寒朝不远处的一座冰岛游去。

    “傀山背面便是一篇冰天雪地,地底阴河流入冰海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龙辉好不容易爬上岸,”只是不知道我如今身处何方,离朔风城究竟有多远。

    “看着四周白茫茫的是一片,龙辉心中也是一片茫然,脚底下地冰层光滑如镜,四周寒气刺骨摧髓,伤疲之身几乎难以支持。

    龙辉跨出蹒跚的步子,哆嗦着寻找栖身之地,以便暂时抵御寒风。

    一阵阵低沉的嘶吼响起,仿佛是什么猛兽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猎物,龙辉回首一看,只见不远处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正朝自己缓缓逼近,在仔细一看,竟是一头巨兽,此兽通体雪白,浑身皮毛仿佛一尘不染,几乎与雪地冰川融为一体,若不留神观察根本难以发现其踪迹。

    待此兽与自己的距离拉近,龙辉才看出这是一头巨大的白熊,一身皮毛虽是白如冰雪,但鼻头、爪垫、嘴唇以及眼睛四周却带着几分黑色。

    龙辉倒吸一口冷气,思忖道:“此熊想必就是神州异志中记载的极北白熊。

    “神州异志有云:极北之地,寒冰万年不化,生有白熊,毛如冰雪,力大无穷,善游,好斗。

    龙辉冷笑道:“他奶奶的,你这畜生莫非是想饱餐一顿吗?”白熊看着龙辉的双眼露出一丝贪婪的光芒,龇牙咧嘴,缓缓地朝龙辉走来,其神态悠闲自在,似乎已经将龙辉看做自己的腹中之食。

    白熊围着龙辉兜了大半圈,忽然发出猛地向前一探,朝龙辉扑来,龙辉只觉一道白影映入眼帘,一股腥臭的气息涌入鼻中,叫人闻之欲呕。

    龙辉虽已负伤,但要应付这白熊的扑杀还是绰绰有余,只见龙辉脚步微移,整个人硬生生地移出了一丈之外。

    白熊第一下虽扑空,但接下来的动作却是迅猛异常,庞大的身躯丝毫不显笨重,其灵动之处犹如脱兔,猛地一下又追上了龙辉。

    白熊的这几下动作皆是从无数次扑杀捕食中磨练出来的,简单而又实用,但在懂得格斗技巧的人类眼中却是漏洞百出。

    龙辉虽已受伤,但眼力和招式尚在,这头白熊虽是凶猛,但进攻却是直来直往,与那些沉重刚猛的招式颇为相似。

    只见龙辉气定神闲,步法再变化出重重人影,使出论武决之“以疾破猛”出拳如电,连续击中白熊的喉咙,小腹,心口和脊柱,只听几声哀嚎以及骨骼断裂之音,白熊无力的趴在地上,口角溢血显然已是毙命。

    龙辉村道:“要是连你这头畜生都打不过,我真该一头撞死算了。你这畜生来得也真是时候,正好给我送套皮袄。”龙辉动手剥下白熊的皮毛,这白熊常年生长与极北冰寒之地,皮毛厚实,龙辉一披上去便觉得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剥皮之后,那一身肥壮的熊肉自然不能浪费,在地底阴河天天吃鱼都快吃腻了,今天龙辉便要大块朵,好好尝尝熊掌的滋味。

    伤疲之身需要更多的营养,生肉虽难吃,龙辉咬牙生啖,一头几百斤的巨熊便被龙辉吃了个精光,熊心和熊胆更是难得补品,龙辉自然不会放过,忍着血腥恶臭强行吞下,而胃肠之类的脏腑,龙辉并没有吃,任其丢在原地。

    一头白熊下肚,龙辉再暗自调理气息,只觉得体内那阵剧痛减轻了不少,元气亦恢复了相当一部分。

    龙辉抹了抹口唇和脸上的熊血,发现竟已经凝结成冰,不由自嘲道:“想不到我不但成了个大饭桶,还是一个茹毛饮血的野人。”“大白,大白,你这畜生又跑去哪里啦!”急促的声音由远而近,一名中年儒生快步奔来,当他看清眼前这一幕时立即呆住了——冰层上躺在一具残缺不齐的骨架,鲜血流了满地但却已然结成触目惊心的“血冰”内脏散落了一地。

    中年儒生猛地扑到跟前,抱住熊尸嗷嗷大哭:“大白啊,你怎么就这么离我而去了……究竟是哪个畜生害了你啊……快告诉我,我替你报仇。”龙辉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妙:“莫非这人使白熊的主人,遭了,此事复杂了。”再仔细一看,这儒生一身破旧儒袍甚是单薄,但他却丝毫不显一丝畏寒之态,显然内功已然练到无心而生之地步,即便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内力也能够自动流转全身抵御严寒,可见其修为不俗。

    龙辉思忖道:“我现在有伤在身,还是以安全为重,虽然我问心无愧,但还是先暂避风头吧。”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龙辉正想趁着儒生悲痛之际溜之大吉,谁知脚步刚一挪动,那名儒生便化作一阵旋风朝自己扑来。

    儒生看到龙辉身披雪白熊皮,嘴巴上还挂着血迹,不由火冒三丈,怒喝道:“贼子,还我大白命来!”说话间便是一掌拍向龙辉面门。

    龙辉无奈之下出掌迎战,只觉得对手掌力雄厚刚烈,刚一接触,内脏立即翻滚起来,一口鲜血几乎喷出。

    儒生咦了一声道:“贼子手底不差,能接下吾一掌,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挡得住多少掌。”于是招出连环,掌掌皆有风雷疾电之威,攻得龙辉几乎喘不过起来。

    龙辉且战且退,叫道:“前辈请听我解释……”儒生哼道:“解释?解释个头啊,我的小白都被你吃了,要解释你下去跟它解释吧!”儒生越说越气,招式也越发犀利,仿佛龙辉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恨不得吃起肉喝其血。

    龙辉不由心中有气,骂道:“不明事理的穷酸,你养的畜生要伤人,难道你要我束手待毙吗!”儒生哼道:“我家大白肚子饿了当然要吃东西了,既然它想吃你,你就让它咬上一口,又不一定会死人。”龙辉闻言不由哭笑不得,这穷酸看似一身儒门风骨,说出来的话却是无理无赖之极。

    “岂有此理,让它咬上一口还有命吗!”龙辉不由大怒,立即使出“论武决”儒生凌厉杀招顿时无功而返,只觉得自己无论出什么样的绝招,眼前这可恶的贼子总能后发先至,一举破招,但此子虽有破招之能却无反攻之力,好几次自己露出致命的破绽,这小子均没能把握住,而且每次对掌都显得后劲不足,儒生不禁暗喜:“小子招式虽然厉害,但内功修为有限,且看我如何收拾你!”儒生沉腰扎马,猛提内元,只见浑身紫气弥漫,光耀三千,正是儒门镇教神功——紫阳玄功。

    正所谓一力降十慧,紫阳玄功乃不世之绝学,龙辉此番真气不足,“论武”的破招法门在此刻失去了引诱的效力,只觉对手大力磅礴而至,雄厚真气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内伤顿时收到牵引,一口鲜血猛然喷出。

    生死存亡之际,龙辉勉强再运内力,祭起“无相”和“御天”两大功法。

    先以“无相”分析对手真气内力,再出“御天”化解紫阳玄功那磅礴真力。

    “无相”本来就是分析模仿对手武功的法诀,但龙辉此刻有伤在身,真气不足,只能分析,不能模仿,而“御天”具有化解卸除劲力和吸纳储存劲力的效果,但此刻也因为负伤在先,也只能勉强做到化解卸除这一步,但两种法诀同时使出却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无相”分析儒生此招之诀窍,乃是阴七阳三,刚六柔四,掌含金属风雷势,于是“御天”便以“阳七阴三。刚四柔六。火属山海势”化解。

    势在必得的一击,顿时化为乌有,毫无痕迹,儒生不禁大吃一惊。

    临阵创招,勉强合并两大法诀,龙辉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脸色煞白,双腿发抖,几乎瘫倒在地。

    儒生冷哼道:“臭小子,你能接得下一招,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接得下第二招。

    “说话间,紫气翻涌,真气凝于双掌。

    龙辉暗中叫苦:“他娘的遇上这么个疯癫的主,难道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了?”一声冷笑响起:“书呆子你还真要脸啊,对付一个原本受伤的后辈还用上了紫阳玄功。”只见一名道人立于一块巨大冰岩之上。

    儒生脸色一沉道:“牛鼻子少啰嗦,这小子把我家大白吃了,我管他受没受伤,今天我一定得要他的命。”道人冷笑道:“要是这小兄弟没受伤,我看你绝不是他的对手。”儒生呸道:“放屁,放屁,牛鼻子就会说屁话。”道人呵呵笑道:“是啊,好臭,好臭,不知道是谁放得臭屁,真是臭不可闻。”道人身影一动,身体像羽毛般轻飘飘地落在龙辉跟前,龙辉觉得这道人似乎并没有恶意,也任由他靠近。

    道人走到龙辉跟前,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的伤势竟如此沉重,就连吐息中也隐隐透着血腥味。”龙辉微微一愣,不禁佩服此道人的眼力。

    道人在仔细端详了龙辉一阵子,脸色不禁大变:“你的内脏严重破裂!脊椎也断了几处,居然还能站着呼吸走动?你是人还是鬼?”龙辉苦笑道:“真人举手投足间皆透着道门气度,难道也分辨不出人鬼吗?”

    被妖后正逆掌力所伤,导致体内气息失衡,磅礴真气冲击五脏六腑,再加坠入地底阴河之时身体亦被落石击中,龙辉不单单是经脉破裂,心,肺,脾,胃,脊椎都被震破了,所幸龙辉练成先天胎息,至纯的先天真气续接经脉,再拿捏精元,搬运血气,调整自己体内的气血,努力把破损的内脏用力粘合在一起。

    道人回过神来笑道:“是我失态了,小兄弟恕我多言,你是否已经练成先天之境?”龙辉微微一笑道:“我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什么先天后天,还有区别吗?”道人哈哈笑道:“小兄弟如此坦然生死,要么就是堪破红尘的大智慧之人,要么就是对自己的恢复充满信心。”

    龙辉苦笑道:“恰好相反,小可什么都不是,只是红尘之间的一个俗人而已。既未堪破红尘,更没信心恢复。我之所以这么平静只是秉着顺其自然的心态罢了,这个时候就算再怎么着急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坦然接受。”道人闻言哈哈大笑道:“小兄弟这番话倒有几分我道家之风骨,老道喜欢的很。你放心吧,有我在这里,那个书呆子不敢对你怎么样。”

    儒生闻言顿时怒气冲天骂道:“你姥姥的臭道士,你非要跟我抬杠是不是!”道人冷笑道:“且不说这小兄弟甚合老道的脾性,就算我看他不顺眼,但只要是你书呆子要杀之人,我偏要救。我就是要跟你抬杠,怎么样!”儒生气得暴跳如雷,一身紫气更是浓郁,照得雪白的冰雪都染上一层绚丽的紫霞,显然已是将紫阳玄功推上顶峰的表现。

    道人衣袖一挥,冷笑道:“你有紫阳玄功,我就没有看家本领吗。”话音未落,道华透射,周身浮现八卦气劲。

    儒生顿时脸色大变,哇哇大叫道:“岂有此理,你这死道士竟然要‘先天绝卦’对付我!”道人冷笑道:“书呆子,就许你用你们儒门的绝学,还不准我用一下‘先天绝卦’吗?”先天绝卦与紫阳玄功一样皆是三教中至高绝学,想不到在这人烟罕至的极北冰原之地还能看到这两大绝学,龙辉不禁对着两人的身份浮想联翩。

    “任平凡、昆仑子,你们两个又发什么疯!”一声清冷的女声响起,原本剑拔弩张的两人不由纷纷收敛气息,定定地看着那道婀娜身影。

    龙辉循声而望,却看见一名身着比丘僧袍,却蓄着三千青丝的女子。

    儒生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道:“白莲,这不怪我,是昆仑子这鸟道士故意跟连同这臭小子欺负我!”龙辉差点没一头撞在地上,这儒生说话的语气简直就像是一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跑回家中跟大人诉苦一般。

    那名叫做昆仑子的道士指着儒生骂道:“任平凡,你少搬弄是非,明明是你养的畜生试图伤人,这位小兄弟出于自保才杀掉那头笨熊,你居然还要取这名小兄弟的性命,我看不过才出手制住。”任平凡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家大白要伤害那小子,你明明是对前天大白偷吃你丹药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连同外人杀掉我家大白,你给我偿命来!”

    昆仑子见这泼才竟然诬陷到自己身上不禁火冒三丈,骂道:“去你奶奶的臭穷酸,你这个不要脸的淫书生,昨夜你偷看白莲洗澡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呢,你竟然敢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来!”那名叫做白莲的女子脸色瞬间一红,正想开口又听到任平凡大大咧咧地叫道:“死牛鼻子,你上次还偷白莲的亵衣呢!”

    白莲再也忍不住了,怒喝一声:“你们两个通通给我闭嘴!”怒气勃发之际,真气也随之爆发,沛然佛门圣耀将雪地照成一片金黄,龙辉不禁大吃一惊,一个道士,一个儒生再加上一个蓄着头发的尼姑,眼前的一切竟然是如此的复杂,却又叫人哭笑不得。

    任平凡与昆仑子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吱声,白莲雪白的脸颊闪过一丝红晕,但很快就消失了,她将目光投向龙辉说道:“施主似乎身有不适,不如到寒舍歇息一下。”龙辉点头道:“有劳师太了。”

    走了大概两里左右的路程,看见三间冰雕小屋,小屋摆成三角阵势,其中央却是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雪坟墓,虽只是远远看去,龙辉却觉得冰墓之中透出一股凌厉之气,如一柄蠢蠢欲动的盖世名剑,试图挣脱束缚一展锋芒。

    龙辉只觉得冰墓之中似有一丝熟悉,不禁向前走了几步,只觉得肃杀之气蜂拥而至,倏感内息翻涌,几乎吐血,头昏欲呕。

    就在此时,身后按来一掌,抵住龙辉背门,一股沛然真气入体助其平复血气。

    回首一看,出手者正是昆仑子。

    龙辉感激地道:“多谢道长。”昆仑子道:“小施主,这座冰墓可不简单,你伤体未愈不可接近其十丈之内。”任平凡冷笑道:“不知死活的小鬼,想老子在沧海阁修行多年,刚开始的时候也吃了个暗亏,就凭你这半残之身,不死就算你命大。”龙辉皱眉,心念一动:“沧海阁?学海儒门三壶之一,看来那位师太和道长身份也不简单,说不定也是雷锋禅寺和正一天道的人。”

    学海儒门乃儒教之首,共分三脉,一者沧海阁,二者云汉院,三者雨丈楼,这三脉共同执掌天下儒风。

    白莲颔首道:“施主请到屋内一坐。”说罢让身请龙辉进屋,昆仑子与任平凡看着白莲,眼中透着一丝祈求之意,白莲皱了皱细长的秀眉,冷声道:“今日贵客来访,你们不妨也进屋吧。”两人顿时喜出望外,跟在龙辉身后走进白莲的冰屋。

    普一进屋,龙辉只觉得四周涌出一股寒气,但却无屋外那般刺骨,而且还带着几分清凉,使人不觉精神一振,身上伤痛亦有所减轻。

    龙辉仔细端详屋内之情况,四周家具简单却又十分整齐,而且皆是冰雕所制,但每件家具上都刻有佛门经文,龙辉虽不认识经文,但却隐隐感觉到这经文构成了一座阵法,卸去冰原的刺骨寒毒,保留其冰凉之感,能起到清热去火,稳定心神的作用。

    白莲请三人坐在茶几之前,各为三人斟上一杯茶,昆仑子和任平凡看到杯中茶水,眼中露出狂喜之色。

    昆仑子端起茶杯,深深地吸了口气,笑呵呵地道:“想不到今天贫道有此口福,能再次品尝到莲叶雪茶。”任平凡哼了一声道:“你这俗人哪懂得什么茶道,莲叶雪茶予你,简直就是牛嚼牡丹,无异就是暴殄天物。”昆仑子冷笑道:“那贫道便请教任兄何谓茶道?”

    任平凡神色一敛,面露庄严之色,款款而道:“茶道亦是茶德,可分廉、美、和、理、敬、清、融、健八德。廉者,推行清廉、勤俭有德。美者,名品为主,共尝美味,共闻清香,共叙情谊,康起长寿。理者,品茶论理,理智和气之意,以茶引言,和谈商事,以茶待客,以礼相处,理智和气。敬者,客来敬茶,以茶示礼之意。久逢知己,敬茶洗尘,品茶叙旧,以茶传情,互爱同乐。清者,廉洁清白,清心健身之意。融者,祥和融洽、和睦友谊之意。手捧香茶。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至交相见,清茶一杯,气氛融洽,有水乳交融之感。健者,健康无病也。饮茶之时茶叶必精选,劣茶不宜用,变质不可饮;不洁之水不可用,水温更要讲究,冲和注均须把握时间。治茶当事人,本身必健康,轻如风邪感冒,亦不可泡茶待客,权宜之法,只好由第三者代劳。茶为健康饮料,其有益于人身健康是毫无疑问的。推广饮茶,应该从家庭式开始,拜茶之赐,一家大小健康,家家健康,一国健康,见到全体人类健康;茶,就有”修、齐、治、平“的同等奥义。”

    昆仑子打了个哈欠道:“讲了半天,我都快睡着了,书呆子就是书呆子,有事没事就要掉书包。”任平凡冷笑道:“牛鼻子真是蠢笨如牛,跟你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昆仑子举杯,不理任平凡,一品清香莲茶,一杯清茶入口,昆仑子神采奕奕,笑道:“好茶,入口只是虽觉淡雅,但却口齿留香,令人清心宁神,更有莲花之高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此茶可谓是白莲你而现世,饮到此茶便犹如一睹白莲之风采。”

    这牛鼻子说到最后竟带着几分轻佻之意,白莲俏脸一沉,沉声道:“昆仑子,给你点好脸色你就开始得寸进尺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扫地出门。”昆仑子赶紧住口,而任平凡则在一边暗自得意,幸灾乐祸。

    白莲不再理会这两个活宝,微笑地对龙辉说道:“施主请吧。”龙辉思忖道:“他们若要加害于我直接动手便是,以我如今的功体根本不能抵挡,没必要耍什么花招。”于是将茶送入口中,只觉得一股淡淡地清香由舌头流遍四肢百惠,使得原本烦躁的内心瞬间平静下来。

    龙辉不由赞道:“好茶,不知晚辈还可否再饮一杯。”任平凡一双眼睛瞪得浑圆道:“臭小子别不知好歹,我认识白莲几十年也就喝过三杯莲叶雪茶,你初来咋到就能喝上一杯已经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分了!”白莲瞥了任平凡一眼冷冷地道:“你再不喝此茶,一会茶香散去你可别后悔!”任平凡闻言赶紧闭嘴,专心品茶,一旁的昆仑子看到任平凡被训斥脸上也是现出得意神色。

    忽闻白莲说道:“施主请恕贫尼多嘴,你这一身沉重的伤势是否是拜妖族所赐?”龙辉微微一愣,也不做隐瞒苦笑道:“师太果真目光如炬,晚辈确实是被妖族高手打伤。”白莲皱眉道:“施主的经脉尚残余着一丝妖气,这丝妖气虽然已经十分微弱,但却十分精纯,恐怕伤你之人不简单啊。”

    昆仑子沉声问道:“小施主,你是否是从傀山逃出来的?”龙辉微微一愣,心想这三人在傀山后方的冰原安家落户,而且又是三教中人,想必对傀山的了解犹在苦海之上,于是也不隐瞒,点头承认。

    昆仑子叹道:“难怪当日傀山方向妖气冲天,看来那帮妖孽要出世了。”任平凡道:“莫非是天罗圣贤封魔阵失效了?这不太可能啊,当日六阴凶元都没将天罗阵怎么样,这才过几天,难道就被这些妖孽冲破了?”昆仑子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你没听说过吗?天罗阵都经历了上万年的时光,再被六阴凶元这么一冲,哪里能顶得住,破阵是迟早的事情。”

    任平凡两眼一瞪,回骂道:“你知道个屁啊,六阴凶元的那天,傀山明明爆发出了一股强烈的阳气,不但压制住了傀山的阴气,而且还修补了天罗圣贤封魔阵的缺憾。按理来说,这个阵法最起码也能再顶上三五百年的,怎么会在短时间内被破阵。”龙辉苦笑道:“其实此事我朵朵少少都得负上一些责任。”昆仑子哦了一声,问道:“小施主可否详说一二。”龙辉将当日与妖后一战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儒道释三人听后无不动容。

    白莲叹道:“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妖妇无论是修为还是心计都变得更加可怕。”龙辉奇道:“师太莫非认识妖后?”白莲苦笑道:“曾经与她交过一次手,说起来也惭愧,当年贫尼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我们三人隐居在这极北之地一方面是为了暗中监视傀山动静,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增加自身功力,以便应对日后之变数。”

    龙辉闻言思忖道:“那妖妇可以自由出入天罗大阵,跟三教高手发生冲突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昆仑子接口道:“何止是认识,当年白莲还差点死在那个妖女手上呢。若非我及时赶到,后果是在不堪设想。”任平凡冷笑道:“牛鼻子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当年可也是被那妖女打得落花流水,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早就先下去了。”

    昆仑子哼道:“你当年也好不到哪里去,被人家三下五除二就夺去佩剑,还差点被一剑封喉。”白莲厉声道:“够了,你们两个还有心情斗嘴,当年我们无论是谁,单打独斗都不是那妖女的对手,若非楚兄及时赶到我们恐怕都难逃一死。”龙辉问道:“师太所言的楚兄莫非就是如今的剑圣楚无缺前辈?”

    白莲点头道:“正是,公子也认识楚剑圣?”龙辉笑道:“剑圣威震江湖,谁人不识。”白莲笑道:“前人再怎么威震江湖,但如今的天下始终都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小施主虽误中妖后奸计,但毕竟是年轻气盛,阅历不足,只需假以时日你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龙辉苦笑道:“多谢师太夸奖,晚辈如今脏腑破裂,经脉受创,朝不保夕,还谈什么前程。”

    昆仑子呵呵一笑道:“你若是受了别的伤我们可能还真么办法,但是……”龙辉一听昆仑子这话,似乎有所转机,急忙向昆仑子请教道:“前辈莫非有办法可以治疗我这半残之身?”昆仑子道:“替你修补内脏脊柱,保住性命贫道还有几分把握,但是对于续接经脉,为你恢复功体,老道就无能为力了。”

    龙辉道:“能保住小命就已是大幸,至于恢复功体的事情以后可以慢慢计较,只要活着总会有办法的。”昆仑子点头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万事皆休。这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但说得容易做起来就难了。是有很些武林高手一旦丧失功力,活着修为大跌,他们很多人都选择轻生,你能有此觉悟是在不俗,他日你即便不能恢复功体,也能成就大事。

    “白莲也是用赞赏的目光看着龙辉,任平凡依旧是看龙辉不顺眼。

    昆仑子将龙辉带到屋外,指着那座冰墓道:“贫道的方法就是委屈小施主到冰墓中待上几天。”龙辉一脸疑惑地道:“到冰墓中待?道长何出此言?”昆仑子笑道:“你与妖后激战之时不断地吸纳天罗阵眼中的阳气,后来又被妖后正逆之气所伤,致使阳气失衡,冲击经脉脏腑,所以说你伤势的根本是在于体内阳火过盛,所以老道便借此地寒冰之气替你消除这烈阳火毒。”

    龙辉恍然大悟,此法与当年替崔蝶疗伤的方法有异曲同工之效,都是泻除过盛的气,使得体内气息重新平衡。

    昆仑子又说道:“而且小施主你又吃了那头白熊,对于你的内脏恢复更是事半功倍了。”那头白熊仗着其主人撑腰,不知偷吃了我多少丹药,全身都充满了药性,简直就是一个活的炼丹炉。

    说起白熊,任平凡被气得脸色阵青阵白得,若不是白莲在场恐怕早就一掌打过去了。

    龙辉点头道:“道长所言甚是,晚辈受教了。”说罢便要向冰墓走去,谁知昆仑子竟一把拉住他,道:“那座冰墓已经有人了,贫道再替你另修一座吧。”

    龙辉奇道:“究竟是何人在里面,莫非他也受了重伤?”白莲接口道:“并非受伤,只是此人练功之时太过激进,导致走火入魔,其长辈才将他送到此地,凭借冰原寒气消磨其燥热之心,以便令他冷静下来,早日恢复道心。”龙辉按照昆仑子的指示来到另一处空地盘膝而坐,只见昆仑子脚踏七星步,口诵道术咒语:“复天之清,肃地之灵,万象归一,太阴元气,赦令无极。”

    随着咒术的进行,龙辉只觉得四周寒流汇聚而生,身体竟被镀上一层冰霜,一股冰凉缓缓流入体内,那原本如同烈火焚烧的脏腑也渐渐冷却下来,但眼皮却是越来越重,疲惫之感席卷全身。

    一座崭新的冰墓很快便建立起来,与原先的那座冰墓遥遥相对。

    第11回壮士悲歌

    五天了,陈方率领部下顶住了铁烈轮番的强攻,无论是丧尸也好,狼人也罢,恒军战士用血肉之躯一次又一次地打退异族妖孽,也留下了不少热血男儿的性命,一万五千名士兵如今已经减员四千多人,神火营的弹药已经消耗殆尽,弓弩营的箭矢也仅剩三成,但为了能给朔风军民争取更多的时间,陈方紧咬牙关硬撑,不让铁烈轻越雷池。

    一名军医疾步走来,神色紧张,低声道:“大人,有几个受伤的兄弟不太妥。

    “陈方眉头一皱问道:“具体什么情况?”亲兵道:“三天前有好几个兄弟被丧尸咬伤,他们的伤口一直流着黑血,属下替他们敷药后也没有好转的迹象,而且伤口周围的皮肤变得越来越黑,还发出一股腐尸的臭味。”陈方点了点头,带着几名亲兵朝伤兵营走去。

    刚一走进营帐之内,便闻到一股腐臭恶心的气味,陈方在伤兵营走了一圈后,发现每个被丧尸所伤的士兵,绑带渗出黑色的液体,身上的绷带就犹如从臭水沟里捞出来一样污垢,而且每个人双眼紧闭,满口胡话。

    陈方的脸色越发阴沉,召来了几个军医问道:“这些弟兄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军医道:“自从那晚与丧尸一战后,这些受伤的兄弟就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伤口先是变黑,之后就散发出恶臭……”陈方皱眉道:“我要知道这些兄弟究竟是怎么了?还有没有救!”几名军医面面相觑,最后一名年纪较老的军医低声道:“依照老夫的经验,这些弟兄很有可能是中了尸毒。”陈方道:“那该如何救治?”

    老军医叹道:“老夫也试过用传统的糯米拔毒法,但没有太大的效果。”陈方道:“如果任由尸毒发展下去,这些弟兄们会不会变成丧尸般的怪物?”老军医道:“可能性相当大……”陈方眉头一扬,沉声道:“传令下去,把死去弟兄的尸体就地焚烧,再者调来三百士兵守住此地,如若有异状格杀勿论!”咚咚——战鼓再响!陈方疾步如飞立即赶回前线,只见远处阵地尘土飞扬,显然敌军再次发动攻击。

    “所有人立即给我集合,进入备战状态!”随着陈方的军令下达,五大步兵营再次结成坚不可摧的步兵方阵。

    望着一望无际的沙尘,陈方已感此战迢迢,这一次铁烈用来攻坚的兵力少说也有五万人以上,看来铁烈大汗是下定决心要一举拔掉这颗钉子。

    陈方大喝一声:“火炮伺候,给我狠狠地打!”此战事关恒军阻击之成败,一定要先声夺人,陈方这个时候也不再节省弹药,一声令下,五门火炮同时开火,一时间雷霆万钧,炮如雷鸣。

    倏然,前方泛起阵阵青光,五门火炮被尽数挡下,铁烈大军竟然无一伤亡,雄壮的骑兵浩浩荡荡地朝恒军阵地奔来。

    陈方仔细一看,竟见铁烈大军之前有一百多名身披青铜甲胄骑兵,那身青铜甲胄泛着夺目青芒,青芒交汇成似真似幻的光墙。

    威力最大火炮毫无效果,恒军士气已然低落,陈方暗叫不妙,大喝一声:“火炮手给我接着打,我就不信打不碎那层绿龟壳!”上膛,瞄准——五门神武大炮再次齐声怒吼,如同九天落雷般的炮弹再次朝铁烈大军轰击,青铜甲胄此刻大放豪光,在大军的前方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迅猛的炮弹爆炸后也仅仅使光墙泛起如同水面波纹般的涟漪,未损一员敌军。

    看到这般情形,陈方却是眼睛一亮,因为他看到这道青色光墙在第二轮的炮击中竟微微地颤抖,于是挥舞令旗喝道:“炮弹上膛,给我再打!”青铜甲胄虽能抗住炮弹的轰击,但身着甲胄的士兵始终是血肉之躯,爆炸时产生的震动使得他们身形不稳,陈方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命令炮手继续开火,连续两轮的密集炮火打下,那些身着青铜甲胄的铁烈士兵再也支撑不住,被炮弹的余震掀得人仰马翻,本因牢不可破的防线出现了缺口,青芒光墙顿时溃散。

    陈方窥准机会,再命炮手继续开火,炮弹毫不留情地朝铁烈大军砸落,仿佛要出一口恶气,把刚才的憋屈狠狠地发泄出来。

    火光大盛,炮声隆隆,铁烈敌军尚未来得及惨叫就被炸得支离破碎,那些没被正面打中的铁烈士兵却被飞溅的弹片射入体内,非死即伤。

    五万多人的部队密集成团,这一轮轰击造成的损伤不可小视,铁烈的气势被恒军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彼消彼长,恒军气势如虹,骑兵队已经开始磨拳檫脚,胯下战马不断发出兴奋地嘶鸣,陈方知道此刻军心可用,气势可乘,当即下令:“骑兵列队,给我冲散敌军阵型。”随着军令的下达,恒军骑兵纷纷策马冲锋,朝着慌乱的铁烈冲锋掩杀而去。

    虽然经过多次战斗的减员,此刻恒军骑兵只有三千多人,但每次他们的出战都会大获全胜,杀得铁烈那所谓的天生的骑军大败而亏,所以这股骑兵早就形成了一种心理上的优势。

    面对兵力数倍于自己的铁烈骑军,恒军骑兵毫不畏惧,犹如一柄尖刀直插敌军心脏,硬生生地将军容整齐的铁烈军分割成了两半,随即恒军骑兵再变,化整为零,在敌阵中穿插跑动,犹如数把解牛刀般将庞大的铁烈骑军打得七零八落。

    铁烈骑军的将领不断地吆喝怒吼,命令各级军官收拢本部人马,进行局部的协同作战,对抗恒军的分割战术。

    但无奈已是先机,阵型溃散,他们的顽抗并没有起到多大效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三千恒军在自己阵中杀进杀出。

    恒军虽是占据上风,但经过多日的激战,这些骑兵早就已是人疲马倦,如今也仅仅凭着一股悍勇之气支撑,若给铁烈缓过神来,这三千人马还不够对方塞牙缝。

    陈方不敢贪功,见好便收,趁着铁烈尚未回过神来,鸣金收兵。

    看着恒军撤离自己阵营,铁烈将领岂能咽得下这口气,叽里咕噜地大叫着,命令大军逼上势要吃掉这三千恒骑。

    看着且战且退的骑兵,陈方下令道:“打旗语,通知骑兵把敌军引过来!”

    恒军旗手挥舞令旗,三千恒骑心领神会,不再理会身后追兵,全力策马狂飙,不消多时便拉开了四百多步的距离。

    但是经过这一轮疾奔,战马脚力已开始不支,速度渐渐变慢。

    就在此时,旗语再变,恒骑纷纷朝两翼散开,将身后的追兵尽数暴露在炮口之下。

    “打!”陈方一声令下,五门火炮同时开火,追在恒骑身后的铁烈骑兵化作炮灰。

    陈方看着远处地面上的数十个大坑,不禁思忖道:“这一战下来,少说也干掉一万左右的敌军了吧,我就不信你这些蛮子还有胆子打下去。”果真如陈方所料,攻过来的敌军已是调转阵型,垂头丧气地撤退。

    以一万五千人将数十万铁烈大军挡在此地,并在多番战斗中歼敌数万,如此辉煌的战绩本应值得庆贺,但陈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铁烈人口本来就不多,此番出征几乎结集了举国之力,但连番大战下来损失了五万多人,按理来说他们早该知难而退,或者改变进攻路线,但是他们偏偏没这样做,似乎铁了心要跟我们在这里死耗下去。莫非在他们看来追上撤退的朔风军民比什么都重要吗?”

    当日陈方接到铁如山的军令,了解到一些撤退的内情:铁烈军中藏有一件足以轻易毁灭朔风城的凶器,但由于某些原因没能及时使用。

    虓勍督帅得知此事后,果断命令军民撤离,以免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尽可能地保存有生力量,实施坚壁清野的战术,将所有力量汇聚于铁壁关内,再与铁烈进行大决战。

    但铁烈岂会任由到嘴的肥肉逃脱,于是派兵狙击撤退的恒军,要将他们困在城内,以便一举歼灭。

    铁烈大汗也十分清楚,若任由这二十多万军民与铁壁关内的雄兵会师一处,将对铁烈南下的战略目标造成极大的影响,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阻止朔风城的撤退。

    陈方望着远遁的敌军心想道:“这些青铜甲士莫非就是铁烈的底牌之一,被我们逼得没法子了,才肯亮出来?如今的铁烈已经不再是常人了,丝毫不能大意。

    还有那朵妖云究竟有何种功效……想到这里陈方抬起头来望了铁烈大营上空的那朵血红色的噬魂妖云,只觉得那朵妖云所笼罩的范围似乎更大了,颜色也变深了,由原本的血红色变成了红褐色。

    陈方无奈叹道:“从开战到现在双方死的人没有十万也有七八万吧,这几万亡魂都成了这妖云的养料了。”“大人,敌军似乎又有动静了!”陈方还没来得及下令打扫战场,便听闻士兵的呼声,于是赶往阵前一看,只见十五名独角巨人推着三架庞大的战车缓缓朝着边驶来,每架战车皆由青铜所制,做成狰狞可怖的怪兽形状,每架战车皆由五名独角巨人推动,轮轴滚动时发出咔咔的声响,犹如野兽的低吼,战车后边则跟随着大约两万多的骑兵。

    陈方咬牙道:“管你来得是什么,我一律开炮把你们炸成肉泥!”下令神火营的炮手准备火炮,只待敌人一进入射程范围之内便开火。

    三千步,两千五百步……两千步……只要他们再往前多走五百步,便进入神武大炮的射程之内,陈方目光冷峻,来犯之敌。

    青铜战车停在两千步之外,阵阵青绿异光由兽头口中发出,随即汇聚成一团浓郁的光晕,似乎正在积蓄着某种神奇的力量。

    倏然,青芒大盛,三道异光如同闪电般划过战场,陈方顿觉耳膜鼓胀,头昏欲裂,整个人被一股磅礴巨力掀翻,撞得五脏六腑几乎拧成一团,一口鲜血夺口而出。

    过了半晌,陈方才算恢复了一些神志,待他爬起来的时候,发现摆放神武大炮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三个大坑,五门神武大炮化作废铁,而残存的铁块上通红一片,就像是刚锻炼出来的烘炉铁,散发着焦臭灼热的气息。

    而诸多炮手仿佛人间蒸发般原地消失了,在仔细看去,地上只有零零散散的断肢残骸,而且皆是一片焦黑。

    陈方强忍伤痛站立而起,倏然又见三道青光疾射而来,所落之处便是大军驻扎之处,只见山丘之上冒起三团诡异光球,待到尘埃散去,整个山丘竟被消去大半,步兵伤亡惨重,地上除了遗留着一些断肢外,几乎不留痕迹。

    目测估算,损失最少也有四千。

    残余的恒军在这一刹已是六神无主,呆呆地看着那三个大坑,眼睛毫无神采,一片灰暗,充满了绝望。

    就在这时前方铁烈众军猛然大喝,纷纷化作妖狼形态朝着恒军奔杀而来。

    风水轮流转,此刻恒军阵型大乱,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御,很快便被妖狼杀得溃败。

    哀嚎惨叫,血肉横飞,恒军士兵顿时陷入修罗炼狱,惨遭妖狼屠戮。

    “该死!”陈方怒喝一声,抽出血铸刀挺身迎敌,虽是人弱力微,却凭一股血勇硬抗异族妖兵。

    血铸刀仿佛感受到陈方的决意,绽放出凌厉红光,犹如血杀战神,力抗妖魔邪军。

    血铸刀锋横劈竖削,狼妖非死即伤,很快陈方就拼着一股热血从敌军中杀出一条血路。

    陈方刚冲出重围,却看到自己昔日的手足同袍惨遭妖狼屠戮。

    一名士兵被妖狼一爪挖出心脏,放入口中嚼了几下便吞下肚子;一名士兵被狼人削掉半边脑袋,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地;一名士兵被妖狼咬破喉咙,血如泉涌……看着同袍惨烈死状,陈方怒火中烧,持刀杀入战圈。

    在这个纯粹肉搏的时刻,一切谋略战术皆毫无作用,只有凭着本能反应和血勇凶悍在残酷的搏杀中生存。

    陈方连杀数名妖狼,忽然头皮一阵发麻,不由打了个寒战——身经百战的他对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这是死亡逼近的感觉。

    陈方当下不做多想,使了个一个懒驴打滚往地上一翻,避过身后夺命长枪。

    “懒驴打滚”这一类的招数在那些武林高手眼中甚是不雅,但是在战场之上往往是这种简单而又不雅招式往往却是最有效的。

    陈方随手抓起地上的一柄弯刀,挥手便朝身后持枪妖狼甩去,狠狠地劈在其面门中央。

    “陈大人!”陈方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循声望去,便看见几名陌刀营的士兵正结成队列朝自己这边移动。

    见到同袍,陈方心中大喜,再添几分斗志,血铸刀大开大合,杀得妖狼不敢近身。

    陌刀小队如同一个战场绞肉机,把靠近的狼妖劈成碎片。

    “大人快进来!”陌刀小队将陈方迎入阵中后,陈方心神略定,环视了四周一圈后道:“众人按照这队列前进,尽可能地收拢其他兄弟。”陌刀手依言缓步推进,厚重而又锋利的陌刀开路,挡者披靡。

    陈方一边杀敌一边大声大喊:“陈方在此,兄弟们不必慌张,大家奋力杀敌!”主将的声音起到了一定的稳定军心的作用,伤残不堪的恒军勉强重组军容。

    陈方指挥陌刀小队不断收拢残兵,很快便聚集了五百多名恒军,形成了有效地抵御力量。

    陈方粗略地点算了一下聚集周围的残兵大多是陌刀和构枪两营的士兵,这两营士兵无论是在装备和经验上都适合近战,所以在同铁烈狼妖短兵相接的情况下尚可保全性命。

    而弓弩和神火两营由于不善近战,此刻已经所剩无几。

    而铁甲营的士兵更惨,由于铁甲既传热又不散热,所以那些没有被青光射中的铁甲营士兵被高热的铁甲灼烧致死。

    陈方心念急转,下令道:“陌刀突前,钩枪押后,以三花破敌阵开路!”五百多的残兵在陈方的命令下,依次排列成队,而钩枪刺杀接近之敌,而没被刺杀的漏网之鱼皆被陌刀阵碾成碎片。

    恒军虽败,但军威不颓,以五百残兵在铁烈狼妖的包围圈中不断地制造麻烦。

    三花破敌阵以三角阵势前进,所过之处留下一具具的异族妖狼尸身,鲜血染红了整个山头,恒军士兵虽是伤疲交迫,但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的念头,奋勇杀敌。

    就在此时,一股腐臭的气息飘来,定睛一看竟是三五成群的丧尸,而这些丧尸赫然是伤兵营中的同袍。

    陈方暗叫一声不妙,自己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些被丧尸所伤的弟兄也都成为了铁烈的爪牙。

    心中虽是悲怒交加,但此刻深陷内忧外患之绝境,已不容细想,陈方忍痛下令道:“他们已经不是我们得弟兄了,砍下他们的头!”话虽如此,但要向自己昔日的同袍痛下杀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不少士兵因为一时心软,惨遭丧尸咬死。

    连续死了十多名士兵后,众人才清楚的认识到眼前之人已非昔日兄弟,唯有——杀!陌刀挥动,钩枪疾刺,这些丧尸数量本就不多,而且动作迟缓,不消片刻便被杀光。

    当杀死最后一只丧尸后,忽闻急锐如电的破空声,数名恒军士兵应声倒下,其喉咙上插着箭矢。

    陈方挥刀护身,紧盯前方,只见一支手持弓箭的妖狼队伍冲出,个个引箭拉弓,箭矢纷纷对准五百恒军残兵,只要他们松开指头,恒军保管死伤过半,可是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铁烈狼人只是将箭矢对准自己,并没有放箭,而四周的铁烈兵也停止了攻击,只是保持着包围状态。

    此时,在弓箭手后方缓缓走出一头浑身通体银白毛发的狼人,仔细地端详了陈方等人半晌,突然咧嘴一笑露出白森的獠牙,随进这头银白狼人浑身发出青绿妖气,待到妖气散去,竟现出人相。

    这是一个年约三十的威武男子,满脸虬须,扎着一头小辫子,身披厚实皮甲,但却裸露胸口,胸口处纹着一个狰狞的青灰恶狼,典型铁烈男子的打扮。

    只见此人右手按在心口,朝陈方等人鞠了个躬,此乃草原各族对勇士表达敬佩之情时所行的礼节。

    陈方不由一愣,凝神紧盯虬须男子。

    只见那名虬须男子一开口竟是纯正的中原腔:“对面的诸位勇士,本人阿古那摩宝乃铁烈南征左统王,在此向诸位致敬。”陈方暗自吃惊,这个左统王的相当于中原王朝的宰相,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陈方冷冷道:“原来是左统王大人,真是有失远迎。”阿古那摩宝笑道:“这位想必就是陈方陈将军吧,小王也曾听闻过将军之威名,今日一见果真不愧是当世名将!”陈方冷笑道:“多谢左统王夸奖,陈某受之有愧,若吾真是当世名将,也不会落得此番田地。”

    阿古那摩宝道:“将军不必妄自菲薄,这些天来,将军以一万五千人将我族数十万大军拖在此地不得前进,眼睁睁地看着战机流失,若非小王今日仰仗着苍狼神之宝物占了先手,恐怕再打一个月也未必能打下这座山头。”他语气可亲,态度谦卑,与其粗矿的外貌极为不符,但却有种让人甘心为其效命的魔力。

    陈方道:“败军之将不足言勇,左统王殿下,多余的奉承话可以省下了。”

    阿古那摩宝摇头道:“陈将军可没有败,你们的任务应该是将掩护朔风主力撤退,如今你们的战略目标达成了,失败的应该是我们才对。”陈方冷笑道:“那左统王殿下准备怎么对付我这个让你们蒙受失败的罪人呢!”阿古那摩宝道:“将军不必如此戒备,小王对将军以及将军手下的这帮勇士绝无恶意。我铁烈族最敬重勇士,所以小王在此诚心邀请诸位加入我军。”

    陈方面色铁青,哼道:“左统王还真是看得起陈某人。”阿古那摩宝并没有正面回答陈方的话,而是转移话题道:“我铁烈人人皆精通骑射,骁勇过人,恒军三个士兵未必打得过我铁烈一个勇士,但若果大规模集团军会战的情况下,我族是败多胜少,所幸恒军以步兵为主,机动性不强,所以我军每次败北皆能全身而退。”

    陈方心中疑惑,这左统王说的确实是事实,若论单兵作战能力而言,铁烈确实比大恒强,但在兵团作战的时候,训练有素的恒军则比身为牧民的铁烈更优胜,所以大恒与铁烈的交锋的战绩胜率大概有七成,可是铁烈以骑兵为主,即使战败也能抽身而退,保全最大的有生力量。

    铁烈也仗着弓强马快,屡屡侵犯大恒边疆,烧杀抢夺一番后便扬长而去,恒军战术素养虽高,但面对这些神出鬼没的草原骑兵也是头疼不已。

    到了前两代大恒皇帝,景宗与贤宗,才大力推行马政,鼓励养马才打造出一只颇具规模骑兵,但在战马和骑术上都难以抗衡铁烈骑兵,所以恒军骑兵大多都是在追击溃败的铁烈时才出战。

    陈方皱眉道:“左统王此话有何用意,明说吧。”阿古那摩宝笑道:“陈将军果真快人快语,爽快!小王在此诚心邀请将军加入我族,替我铁烈训练出一只百战雄狮。”铁烈不善步战与水战,若能加强这两大兵种的能力,再配合他们那只纵横天下的骑军,绝对可以横扫中原。

    陈方寒声道:“左统王是要陈某人做出通敌叛国,背弃祖宗之事?”阿古那摩宝摇头道:“将军此言差矣。我族大汗雄才伟略,志比天高,待大汗横扫八荒,一统六合后,十方之土皆是一国,天下子民皆为一家,从此再无敌人,各族百姓也能和睦相处,安居乐业,所以将军所说的通敌叛国根本不存在。至于背起祖宗更是无稽之谈,草原中原自太古之时便是一家,咱们祖先都是伟大的苍狼之神。

    “陈方怒声喝道:“你给我闭嘴!吾等乃堂堂中土神州之子民,自幼便身受儒道佛之教化,秉忠孝,宣仁信,习礼仪,知廉耻,岂是汝等蛮夷可比。而那所谓的苍狼之神根本就是一个下等的妖物,有何资格做我神州子民之先祖!”陈方毫不客气的一通抢白,使得阿古那摩宝脸色阵青阵白,其他能够听得懂中原话的铁烈妖狼也目现杀气,个个蠢蠢欲动势要斩杀陈方。

    陈方看了一眼阿古那摩宝,不禁失笑道:“这位左统王殿下,陈某见你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与那些无耻的新丽高罗人又得一拼,莫非你祖上是新丽高罗人?”阿古那摩宝脸色大变,目光中尽是杀意。

    这阿古那摩宝的祖上确实是新丽高罗人,其原本姓氏为朴,为新丽高罗王族。

    这新丽高罗与辽东接壤,自古便崇尚中土文化,但自从朴家执掌新丽高罗后便生出不臣之心,先是自创文字,试图从文化方面脱离中土的影响,但民族使用中土文字已久,岂是说改就改,而且新创的文字根本没有完整的体系和意思,如何能与历经千万年之久的中土文字相比,所以民众还是选择使用中土文字。

    朴家见此计不同,便不断篡改历史,颠倒是非黑白,更是将中土的诸多名人说成新丽高罗的血脉后裔。

    中土神州的许多读书人知晓此事后,个个斗气得不打一处来,纷纷上书帝都,请求皇上发病讨伐这群无耻之徒,而皇帝只笑着说了一句话:“猢狲杂耍,笑之便可,何须动火。”在大恒皇帝看来,新丽高罗只是一只猴子,偶尔跳那么一两下也只是耍一下猴戏,娱乐大众罢了,不值得大动兵戈。

    三十年前铁烈入侵中原,这朴氏王族心知机会来临,于是便发兵侵犯辽东,趁火打劫,试图一举吞并辽东这块富饶而又广阔的土地,谁知被崔家军打得丢盔弃甲,落花流水。

    当时因为中土遭遇百年难遇的洪水,各路大军进京难以勤王。

    因此,崔家老爷子憋了一肚子的窝囊火,这些跳梁小丑正好成了崔老爷子的出气筒,于是老爷子下了一道绝杀令,杀得新丽高罗几乎忘族灭种,而朴氏一族有一个分支逃到草原,投靠了铁烈,铁烈大汗也对其礼待有加,还赐了美女予朴家男子为妻,朴氏一族对此个个皆是感激涕零,纷纷要求更改姓氏加入铁烈。

    阿古那摩宝其祖母和母亲皆是铁烈女子,所以体内也留有狼族血统,故而可以化为狼人。

    阿古那摩宝被陈方揭了伤疤,脸色十分难看,恨声道:“陈将军你可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陈方见这左统王脸色十分难看,心中已是知晓,笑呵呵地道:“左统王莫非你真如陈某所言,乃新丽高罗人?”阿古那摩宝面色铁青,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盯着陈方道:“你的废话太多了!你究竟是降还是不降!”陈方哈哈大笑道:“兄弟们,这里有个新丽高罗的猴子叫我们投降,你们说我们降还是不降!”众人异口同声地道:“不降!”声音震彻云霄,如同斩铁断钢般坚决。

    陈方笑道:“左统王,你也听到了吧!”阿古那摩宝寒声道:“不降便只有死!”“去你妈的新丽高罗废物,就凭你这狗屎也想让大爷投降!”“无耻无知的蠢货,真不愧是新丽高罗的杂种!”众士兵纷纷开骂道,在边军看来投降是一件无比耻辱的事情。

    他们有许多人都是当地边民,与铁烈不共戴天。

    如果向铁烈投降不单是自己遗臭万年,就连自己的家人也会遭到别人的白眼和歧视,而且此刻招降之人竟然是新丽高罗人,这更是耻辱中的耻辱。

    阿古那摩宝手掌一挥,弓箭手眼中杀气大盛,箭矢纷纷对准陈方等人。

    “我再问一遍,降还是不降?”“新丽高罗的废物闭嘴!”“白痴才会向你这废物投降!”……阿古那摩宝眼神射出凶光,箭如雨落,铺天盖地的箭矢射向恒军这五百残兵。

    看着不断倒地的同袍,陈方眼中闪过一丝凄然之色,朗声笑道:“我陈方能与诸位兄弟同年同月同日死,也不枉此生了!”说罢挥动血铸刀,朝敌军奔杀而去。

    其余士兵也纷纷握紧武器,丝毫不惧那密集的箭雨,跟着陈方冲击敌阵。

    “风起云涌,大漠苍茫;手持战刀,守吾家国;杀尽贼奴,卫我妻儿;壮士去也,终为鬼雄;烽火漫漫,裹尸而还;持戈跃马,雪我宿耻;诚既勇武,不可凌辱;毅魂魄兮,激扬万世!抛头颅兮,该当万夫;当万夫兮,九死何难!”朱红滴落,绽放夺目凄艳,雄躯倒地,刻下千古英姿。

    嘹亮的大恒军歌由高昂到低沉,渐渐回归无声,只余一片寂静。

    将士撒热血、勇者泣英魂,不屈天地间。

    在战场上,在各自坚守的岗位,在每一个战士的心中,无尽的热血,奏出一曲灵魂之歌,是来自千年前的信仰,更是播向千年后的希望。

    第12回三千扶摇

    傀山外围三十里处,十名恒军士兵与一名僧人正不断地策马狂奔,其身后紧紧跟着一队妖族士兵。

    当日天罗破阵,苦海凭着深厚的佛门根基躲过一劫,但遭到妖族无尽追杀,所幸王栋等人在傀山外围接应,才得以保全性命。

    正因如此,引得妖族内部发动士兵追击这伙潜入傀山的外人。

    身后的妖兵数量繁多,而且还有许多从未见过的妖物,如蝎子精、狮子精、猿猴精,各种不同的妖物轮番攻击,使得王栋等人应接不暇,几乎喘不过气来,也亏他们了得,被这群穷凶极恶追杀了几天依旧能力保不失,但看着身后的妖物越来越多,王栋等人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绝望。

    “王大哥!”梁明指着前方的一处峡谷叫道,“前面有峡谷,咱们进去避一避吧!”王栋昔日在百夫长中颇有威名,所以自从龙辉失踪后,众人就以王栋马首是瞻。

    面对这数量庞大的妖物,王栋自知不能力敌,于是便招呼同伴策马朝峡谷奔去,在撤退的过程中王栋指挥众士兵边打边撤。

    “吴聪!”王栋招呼道,“你用弓弩牵制妖兵!”“是!”吴聪精于骑射,只见他策动缰绳,战马猛地一个掉头,竟朝身后的追兵迎上,在距离敌军还有两百多步时,吴聪又是一扭缰绳,战马在妖兵前方兜了一个半圆。

    随即,吴聪举起弩箭便是连环三箭,三名妖兵立时毙命。

    众妖兵不由勃然大怒,纷纷举起弓箭回射吴聪。

    面对身后箭矢,吴聪身子一矮,双腿夹住马腹,整个人倒挂在战马身上,那些箭矢连他一根汗毛都没有碰到。

    “哈哈!妖孽,来尝尝本大爷的厉害!”吴聪从战马身下探出身来,上弦,搭箭,动作一气呵成,只见七道箭芒疾飞而出,快得令人难以置信,最为叫绝的是这七道箭矢竟无一例外地钉在七名妖兵的面门之上。

    吴聪的这首绝活名为七星连珠,昔日军中比试时,吴聪骑着高速狂奔的战马,连发七箭,箭箭皆中靶心。

    吴聪也不恋战,且战且退,只要妖兵一接近便将其射杀,其箭法可谓百发百中无虚弦,妖兵虽然数量众多,但也顾忌吴聪这手神箭,也不敢过于接近。

    凭藉着吴聪的精湛的骑射功夫,王栋等人距离峡谷还有一里多的路程。

    忽然,前方沙石飞扬,数道庞大的身影从土里冒出——五只巨大的蝎子强势挡路。

    王栋大骂道:“妖魔拦路进退两难,真他妈晦气。”王栋心知若稍一耽搁,前后妖物立马便会形成合围之势,自己这点人还不够这些妖怪吃一顿,唯有冲到峡谷内借助地形之利方有活命的机会。

    经过多日与妖兵的周旋,王栋等人早已不想以前那样对妖怪有恐惧感,为求突围,为求保命,众人胆气大盛,挥起军刀迎了上去。

    王栋大声道:“袁武和袁文,你们由两翼冲杀,给我切断中间那只臭虫的狗腿!”袁武和袁文吆喝一声,一左一右地朝最前面的那只蝎子冲去,两柄军刀藉着战马狂奔之力,只见军刀犹如两道闪电般朝蝎子的两条前腿劈去。

    那只蝎子巨大的身躯猛地上仰,两条前腿悬在半空,袁氏兄弟的左右夹击之势顿时落空。

    蝎子精发出人言,冷冷笑道:“这种雕虫小技也想伤……”那个“我”字还没讲完,蝎子精的前首便被一柄飞刀插中,疼得他哇哇直叫,庞大的蝎子身躯不断地在地上打滚。

    这五只蝎子精由地下冒出来后,便摆出一个层层逼近的阵势,要将王栋等人围杀下来,可是被这么一个打滚便打乱了阵势,后边的蝎子精前进的步伐顿时受阻。

    王栋等人从军多年,早就有了他们自己的切口和暗号,比如刚才说的“两翼冲杀”实际是指让两人由两翼干扰敌人,引出中路破绽,那名蝎子精虽同人言,但思维始终难以跟这伙老兵条子相比,当他注意力被袁氏兄弟分散后,王栋便一把飞刀伺候,正中前首。

    袁氏兄弟见状,猛地策马飞奔,由左右两翼朝后边的四个蝎子精冲去,藉着战马奔驰的速度,手中军刀更添威势,朝着最外围的两个蝎子精的腿劈去,只听卡嚓两声,两条巨大的蝎子腿应声而断,那两只蝎子精在剧痛之下难以支持,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王栋等人见状心知机不可失,朝着外围的缺口冲去,余下的两只蝎子精调转身躯,正想拦截之时,倏感身躯一阵刺痛。

    吴聪此刻在后边连射数箭,恒军弓弩虽然厉害,但蝎子精那身甲胄实在厚实,这几枚利箭也只是勉强射入两寸左右,只能让他们痛一下,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损害。

    王栋等人也正是凭着蝎子精的这一下的迟疑,冲了对方的合围之势。

    甩开最后这两个蝎子精后,前面便是一马平川,王栋等人很快便冲入峡谷内。

    一进来,众人不禁大吃一惊,这个峡谷入口虽然狭窄,但深处却极为宽广,而且分出数道岔路,不知何处才是正确出路,若想从此地出去,着实困难。

    峡谷内四处皆是嶙峋巨岩,两边尽是陡峭山壁,确实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地。

    袁氏兄弟道:“确实是一个险地,若有足够的材料,我兄弟两定可以叫那群妖物半步都踏不进来。”这兄弟两擅长布置陷阱,若真有足够材料给他们使用,还真有可能设置出重重机关,用来阻挡妖兵。

    梁明笑道:“你两省省吧,就算给你们足够的材料,你们由足够的时间设置机关吗?外边追着我们的妖怪没一千也有八百啊,而且那些蝎子精还会钻地,你们的机关最多只能对付一下那些狼啊,狮子之类的妖物。”王栋道:“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梁明你最擅长隐匿行踪,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们能够避开这些妖怪的耳目吗?”

    梁明苦笑道:“难啊,这些妖怪鼻子比狗还灵,即便我们能暂时从他们眼皮底下消失,但他们还是可以凭藉着气味找到我们的行踪。”胡英东忽然严肃地道:“大家小心,地下有动静!”众人知道胡英东的耳力极强,他说地下动静十有八九不会错,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那些蝎子精,于是皆握紧军刀严阵以待。

    倏然,地面猛地冒出一道庞大黑影,果真是一头巨大的蝎子精。

    胡英东、梁明以及袁氏兄弟同时出手,四路刀势合围异端妖物。

    巨蝎也不是省油灯,两只巨钳左抵右挡,巨大的力量把四人震得连退十多步。

    林小春与肖波两人见状,一个箭步抢上前去,来了个懒驴打滚,直接滚到蝎子巨钳的盲区,对准巨蝎的身上便是两刀,他们都是陌刀营的士兵,臂力远在常人之上,这一刀足可以削断手臂粗细的铁条,蝎子精虽是一身坚甲,但也被硬生生地划出两道口子,绿色的液体猛地从体内涌出。

    两人心知这些液体诡异,一个后仰躲开了。

    绿色液体洒在地上,发出腐臭的酸味,冒起丝丝白烟,腐蚀性极强,人要是沾上一点保管皮开肉绽。

    两人深吸一口气,暗骂道:“果真是妖物,连血液都这般歹毒。”“小心!”

    两人听见同伴大声警告,心知危机迫近,本能之下挥刀劈出,只觉得一股磅礴巨力涌来,军刀难以把握,应声脱手。

    原来巨蝎下半身已经从地底出来,那条剧毒无比的蝎子尾巴朝两人扎来。

    林小春、肖波两人没有武器防身,只得在凭着灵巧的步子左右躲闪,单是血液都这般剧毒,如果真给毒针扎中恐怕大罗金仙也得没命。

    蝎子尾乃是蝎子身上最具力量和杀伤力的部分,哪有这么简单就躲过,林肖二人很快便左支右拙,就在这危急关头,七支利箭如同七道闪电般直射而来,尽数钉在蝎子尾上,蝎子精吃痛之下,攻势凶猛减半,两人趁机逃出蝎子精的攻击范围。

    连番受创,蝎子精暴怒无比,朝着众人扑来,巨钳和毒针同时向众人招呼,王栋等人藉藉着四周地势。

    以岩石掩护自己,不断地同巨蝎游斗。

    巨蝎力大无穷,左右扑杀,坚硬的岩石都被打碎,一时间四周沙石飞滚。

    蝎子精喝道:“你们这些缩头乌龟,别以为躲在石头后边就安全了,待本大爷把这里拆了,看你们怎么躲!”“臭虫,看刀!”忽闻一声怒吼,蝎子精便觉得背上一沉,显然是有人跳到自己背上。

    只见王栋骑在巨蝎后背,军刀狠狠地插入蝎子甲壳,扑哧一声,绿色的毒液喷了出来,也亏王栋反应迅速,扭头躲开那一道喷向自己面门的毒液,但衣服却溅了不少毒液,就连护身软甲也被腐蚀出了几个洞,但所幸皮肉并没有直接沾到毒液。

    蝎子精悲怒大叫,身子不断地上串下跳,势要把王栋耍到地上,可是王栋始终紧紧地握住插在它背上的军刀,任由蝎子精怎么发狂,就是不下来,而且蝎子精闹得越凶,刀刃入体就越深,痛得它苦不堪言。

    “和尚,你好了没有!”王栋大喊道,“老子快撑不住了!”只见一道佛光由天而降,厚实的佛掌立时拍在蝎子精命门之上,璀璨佛气顿时涌入蝎子精体内,将其妖筋尽数摧毁。

    出招之人正是苦海。

    连日的厮杀,他那身月白的僧袍早已染成一片朱红,脸色却是白得吓人,而且不断地咳嗽。

    当日一战,苦海内元受损,功体不全,如今又强运伏魔圣功,顿时伤上加伤。

    这时候,三头狼妖冲入峡谷,吴聪见状,眼明手快,连射三箭,将这冲进来的狼妖射杀。

    就在这三头狼妖倒地后,一名蛇人扭动着身躯快速地朝王栋游来,手中握着两柄弯刀,直取王栋首级。

    王栋怒吼一声,举刀挡格,谁知这蛇人的力气犹在王栋之上,震得他虎口崩裂,鲜血直流,差点就握不住军刀。

    王栋败退,蛇人尚未来得及将他击杀,周子皓便上前补位,替王栋暂时挡住蛇人。

    妖族邪物虽然凶猛,但在协同配合作战方面就远不如王栋这些百战精锐。

    王栋等人虽在单兵作战方面不如蛇人,但他们这十个人的小队可以相互配合,一个人与蛇人缠斗,另外则有三个人在周围骚扰,而且吴聪还不时地用弓弩在远处射击。

    果然,不出片刻,蛇人力量和速度上的优势很快便丧失,尾巴和心口皆被箭矢射中,但因为有一身厚实的鳞甲,箭矢并没有伤及要害。

    峡谷入口极为窄小,只能容纳两三个人进入,而蛇人的躯体甚是庞大,如今被王栋等人堵在入口处,进退不得,反而成为了阻止妖兵进入的屏障。

    王栋窥准一个机会,抢身上前,用刀背对着蛇人心口处那支箭矢狠狠地拍下,只听蛇人一声惨呼,箭矢被硬生生地拍进其体内,插入心脏。

    蛇人生命力极为顽强,心脏被刺破还能悍然反击,蛇尾一卷便将王栋勒住,血盆大口朝着王栋脑袋咬去。

    就在王栋要被咬中之际,胡英东刀锋如电,一刀将蛇人脑袋削掉。

    王栋挣开蛇人尸体道:“把尸体搬到入口,点燃它,暂且挡住后边的妖兵。

    “说罢与肖波将尸体搬到入口,点燃火折子丢在尸体上,蛇人的油脂极为丰富,一点便燃。

    熊熊大火将入口封住,暂时止住妖兵的步伐。

    王栋道:“我们若不尽快出去,迟早要被这些妖怪困死。”胡英东道:“前面都是岔路,不知道有没有出路?”林小春仔细看了看四周环境道,对王栋:“王大哥,此地看似荒凉,但地底似乎藏有暗流水源,若能找到地底暗河或许我们有逃脱的可能。”

    肖波也同样是寻找水源的行家,故也看出了端倪,趴在地上听了半晌,起身点头道:“老林说的没错,这里确实藏有暗流。而且这条暗河的源头似乎还十分渊长。我们若能寻得暗河源流,顺着其流向说不定真能找到出路。

    “寻找水源主要有两大口诀,一是听声,将耳朵贴在地上聆听分辨水流的方向;二是闻土,用鼻子闻泥土的气味,如果地下真有水源的话,泥土之中便会有一股湿气。

    肖波将耳朵贴在地上听声寻水,林小春捻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仔细一闻。

    两人对视了一眼,相互确定了对方的想法,便说道:“王大哥,此地确实暗藏水源。”王栋大喜道:“好,就由你们带路,希望真能够找到一条出路。”两人应了一声,便顺着水流方向带路,选了一条岔路往下走。

    岔路是一条幽暗的隧道,隐隐可闻嗖嗖水流之音,看来地底暗河确实是在此流过,想必前方便有出路。

    众人心中虽庆幸,但在这种幽暗的未知环境之中,没人敢放松警惕,个个皆紧握刀柄,防备隐藏的危机。

    良久前方出现一道亮光,眼前豁然开朗,众人已走出峡谷,林小春呵呵笑道:“王大哥,这次任务可真是惊险万分,回去咱们可得好好喝上一杯!”“酒还是留到下面吃吧!”一声冷笑响起,只见不远处站着三道人影,其中一个竟是袁飞子。

    苦海心知这猿猴精怪的能为,而且在袁飞子身边尚有两个个帮手,看其散发的妖气丝毫不在袁飞子之下,不禁暗叫不妙。

    王栋看着眼前这三个人,竟觉得他们比以往自己遇上的妖怪加起来还要恐怖,不由自主地握紧刀柄,说道:“大伙留神!”袁飞子冷笑道:“留神?你们还是想想该怎么样留命吧!”话音方落,抢先出手,凌空发出一道雄厚掌力。

    王栋、梁明二人位于队伍最前,于是首当其冲,只觉得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在强悍的气压逼迫下,两人胸口一阵发闷,难受得几乎吐血。

    倏然,一道佛光闪现,卍字法印挡在王栋、梁明二人面前,袁飞子的掌力撞上卍字法印立即爆破,发出震耳暴涨,方圆之内气流随之失衡,霎时间风沙走石,草木枯萎。

    苦海虽替王栋、梁明挡住袁飞子的掌力,但脸上浮现出一股犹如醉酒般的酡红,脑门升起阵阵白眼,显然是内力损耗的征象。

    袁飞子哈哈一笑道:“秃驴,你伤体未愈,竟然还敢强出头,看来今天你们是在劫难逃了!”苦海哼道:“小僧纵然一死也要将尔等妖孽带入无间。”袁飞子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话音未落,只见这头八臂猿猴再现凶威,只听见哧啦一声,袁飞子的肉身竟然把空气撕裂出了一条长长的气浪,这气浪涌动,如江水激荡。

    王栋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袁飞子便已经扑到苦海面前,一击简单的直拳对准苦海胸口狠狠砸下。

    苦海不敢怠慢,脚步轻挪,身子犹如风中弱柳般随着袁飞子的拳头飘动,袁飞子这一拳虽未打中苦海,但激荡的拳风却将三丈以外的一块岩石击碎大半。

    王栋不由暗吃一惊:“这种力量简直就不是人,若给打中了那还有命在。”

    苦海此刻伤体未愈,不宜与袁飞子硬拚,施展佛门的灵巧身法“罗汉挪移步”不断地闪避袁飞子的刚硬杀招。

    袁飞子出了数拳居然连苦海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心中不由焦躁,眼光不由落在身后的两名同伴身上,只见这二人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之色:“岂有此理,若连个受了伤的秃驴都拿不下,还不被这两个家伙笑死了!”于是把心一横,鼓气提元,收纳四方妖氛邪气,八臂猿猴凶相在身后浮现而出。

    “秃驴,我看你这回怎么避!”袁飞子高高跃起,身子短暂地停留在半空中,忽然双手一伸,方圆之内气压剧升,犹如一把千斤巨锤砸落,地上霎时凹下一个大坑,苦海身处其中,步法不由一滞,身体立即被这股压力牢牢限制,举步难行。

    袁飞子在半空中对准苦海脑门又是一拳,四周沉重的气压顿时汇聚成在拳头之上,其威势犹如万马奔腾,天降流星。

    苦海暗自叫苦,不得不鼓起余力,运起“大梵圣印”硬接袁飞子之拳。

    一者以逸待劳,养精蓄锐;一者连日苦战,伤痕累累,在毫无花巧的硬碰之中,高下立判,妖拳压佛掌,苦海下半身被打得陷入地面,手臂也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袁飞子挫败昔日大敌,连日的不快一扫而光,于是手底加力誓要一举击杀这佛门高徒,拳未至,磅礴气压已使人筋骨欲裂。

    生死关头,苦海双指运化,指发剑芒,正是佛门剑决——金刚舍利剑,锐利的金色佛光化作利剑左右夹击袁飞子,迫使袁飞子不得不放弃必杀一击,回身挡剑。

    苦海争取了一丝时间,立即纵身跃起,脱出大坑。

    金刚舍利剑由于苦海功体不全,难以发挥其功效,只是一个照面便被袁飞子击溃。

    袁飞子看到苦海脱出地坑,冷声淡笑道:“强弩之末,且看你还能撑多久。

    “苦海隐而不发,反手抢攻,袁飞子轻蔑一笑举拳迎战。

    拳掌交错,八臂猿猴强悍的力量配合妖族诡异的绝学,苦海很快便陷入下风,唯有步步为营,紧守方寸,却是守的步步惊险。

    苦海心知越是继续拖战对自己越是不利,急催内元,势要毕全功于一击,大梵圣印悍然轰出。

    袁飞子长啸一声:“好一招大梵圣印,来得正好,且看我如何破你!”说罢再起内力,吸纳四周妖氛邪气,八臂猿猴形象再度浮现,八条手臂同时舞动,化作层层气墙。

    佛门圣掌硬撼妖猴邪臂,只听碰碰连续爆破的声音响起,八条手臂霎时化为乌有,然而大梵圣印的刚硬之力也随之消磨殆尽。

    袁飞子嘿嘿一笑,大喝道:“秃驴看我这招邪魅摘雷手!”此招顾名思义,刚猛暴烈,可摘九霄雷煞,只见袁飞子五指筛张,爆射出夺目电光,一掌拍在苦海胸口。

    霎时雷霆震怒,佛气散尽,僧者呕红,苦海和尚——败!看着单膝跪地,满头冷汗的佛者,袁飞子道:“秃驴你虽有伤在身,但胜者为王,你败了就要付出代价!”

    与袁飞子同来的一名身着赤色衣服的同伴冷冷道:“袁飞子,何必这么多废话,把他们全杀了算了,浪费时间!”袁飞子哈哈一笑道:“赤狮子何必着急呢,他们已是瓮中之鳖。”那名叫做赤狮的男子冷哼道:“赶紧把他们杀了,我们还要赶往铁壁关呢!”袁飞子应了一声,再度提元,雄劲一掌直扑苦海等人。

    “哈,要杀他们——难啊!”忽见远方天际,一道九苍沉啸,突破狂沙而来,强行震散袁飞子之掌力,震撼在场众人。

    随即,方圆乱流,风沙掩目。

    草原上空乍见风云涌动,夺目金光伴随垂天之翼,抟扶摇击三千而来。

    只见远方天际飞来一只大鸟,浑身羽毛散发着金色光芒,仿佛是黄金铸造般,雍容华贵。

    待看清楚这只飞禽后,众人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张开的翅膀竟足有九丈之长,如此巨物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看到此等神鸟,众人只觉得天空仿佛都被它给霸占,连太阳的光芒都被遮掩。

    袁飞子脸色不由大变,暗自惊讶:“这是什么怪鸟,就算是吾族中最大的傲鸟展翅的长度也就只有两丈而已……”苦海喃喃自语道:“浑身金光而且又生得如此巨大,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鲲鹏?”这是空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苦海大师,这回你可看走眼了,此鸟并非鲲鹏,而是大鹏鸟的后裔大鹏金雕。”只见巨鸟背上站着一道熟悉的人影,正是龙辉。

    话说当日龙辉进入冰墓疗伤,沉睡了足足三天三夜,待他恢复意识后,那座冰墓已然消失,他自己则一个人盘坐在雪地中。

    龙辉苏醒后暗中运功查探身体,只觉得脏腑和脊柱等多处的伤势已然愈合,小命是保住了,但经脉还是处在将断不断的状态,唯有用先天真气强行将经脉续接,所以功体依旧难以恢复,最多也就只有当日巅峰时期的二三成左右的水准。

    “小兄弟,你苏醒的时间竟比贫道预计的还要早。”昆仑子笑呵呵地走来,“我本来以为你最要也要睡上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这次看真实看走眼啦!”龙辉道:“多谢前辈援手!前辈的冰墓实在是舒服之极,崔某还想再睡上一段时间好好休养身子。但身负重大军情,不敢怠慢,无奈之下唯有辜负前辈一番美意了。

    “昆仑子呵呵笑道:“你这小子怎么也像任平凡那个书呆子般,说起话来文赳赳的。”“牛鼻子给我闭嘴!”任平凡向这边走来,狠狠地盯着昆仑子道,其语气强硬,哪有半边”文赳赳的样子“

    昆仑子撇撇嘴,也不跟任平凡斗嘴,望着不远处的另一个冰墓道:“哎,要是那边的小娃娃也能这么早苏醒,老道我也省了不少功夫。”龙辉对另一个冰墓中的人物虽好奇,但也并没有追问详情,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尽快赶回朔风城,将情报告之恒军高层,以便尽早做出对策。

    这时,白莲那清亮优雅的声音传来:“贫尼倒是有方法能助施主在半天内赶回去,但这个法子却十分凶险。”龙辉闻言,朗声笑道:“还能有什么比傀山妖族巢穴更凶险的,晚辈请师太指点迷津,助我一臂之力!”白莲略带赞赏地点了点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只见白莲默运玄功,霎时佛气大盛,金色圣光化作朵朵金莲直冲云霄。

    过了半晌,天空霎时乌云翻涌,整个冰海雪原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冰海之上怒涛翻涌,让人感觉到有种末世降临的味道倏然,金光划破漫天浓云,一声高昂的鸟啼如同苍穹怒雷般响起,一只庞大无比的巨鸟乍现天穹。

    白莲看了龙辉一眼,见他依旧平静如常,不由暗叹道:“当年的昆仑子和任平凡见到这巨鸟也惊得目瞪口呆,此子却没有丝毫没有惊慌失措,好厉害的定力。

    “这巨鸟虽是神奇,但龙辉连蛟群都见过,所以根本不会过于惊讶。

    龙辉问道:“请问师太,这神鸟莫非是传说中的鲲鹏?”白莲道:“此鸟名为大鹏金雕,只是鲲鹏的后裔,并非如此传说中圣兽。”龙辉道:“莫非师太是想让晚辈借大鹏金雕之力重返中原?”

    白莲点头道:“然也,不过这大鹏金雕虽不是鲲鹏,但却留着圣兽之血,十分高傲。施主若要借助神鸟之力,还得让它认可你,不然的话一切休提。”龙辉道:“那晚辈要如何做?”

    白莲道:“一句话,实力!施主你要表现出足够的实力,让大鹏金雕信服,它才会助你。因为此神鸟跟我佛门有缘,所以贫尼可以凭借菩提禅法将它请来!”龙辉笑道:“说了半天,还是要再打一架,这跟降服烈马的道理是一样的。若真能骑到它身上,绝对能在快速赶回中原!”

    这时任平凡插嘴道:“大言不惭!这大鹏金雕乃上古异种,凶猛之际,堪比荒海的蛟龙,白莲也仅仅是做到跟它沟通而已,还从来没有能够坐在它身上遨游天地间。就凭你这半残的功体,也想降服它?”昆仑子道:“小兄弟,你可要三思而行啊。这大鹏金雕可不是闹着玩的,还从来没有人能骑在它身上……”

    龙辉道:“道长,莫非千百年来真么有人能驾驭这巨鸟?”昆仑子道:“也不尽然,相传太古时期,三教圣人曾驾驭鲲鹏与魔妖煞三族至尊交手。”龙辉呵呵笑道:“既然已经有先人之例,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三教圣人能够驾驭鲲鹏圣兽,小可不敢与圣人比肩,但也要试着跟这头大鹏金雕斗上一斗!”话音方落,龙辉身上霎时涌出一股强烈的战意,直指大鹏金雕。

    在空中盘旋的大鹏金雕仿佛感觉到了龙辉的挑战,巨翼一震,带动方圆五里之内的气流,卷得海面翻涌,巨浪滔天。

    那三间冰屋被气流卷成冰渣,儒道佛三人以及龙辉都被这股猛烈的煞风吹得睁不开眼,唯有运起真气护身方能稳住身形。

    就在这时忽闻嗖的一声,一道剑气由冰墓中射出,将逼近的煞风切开,随即剑气连环射出,竟将猛烈的煞风气流撕开一道口子,龙辉见状不由对冰墓中之人又多了几分好奇。

    白莲道:“施主,大鹏金雕已经回应你的挑战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啦!”龙辉长啸一声,鼓起剩余的两成功力,将煞风逼出身外五尺。

    大鹏金雕见龙辉似乎还有几分实力,不由大感兴趣,立即长鸣一声,振翅朝龙辉俯冲而来。

    这一俯冲带来的煞风更加剧烈,猛烈的气流不断地涌进众人口鼻之中,任平凡不禁叫嚷道:“臭小子要打去远一点,别殃及池鱼!”大鹏金雕已经扑进,龙辉只觉得一团巨大的黑影笼罩在上空,有种叫人窒息的逼迫。

    倏然一只巨爪朝龙辉抓来,这一爪就连大象也能抓得粉碎。

    龙辉不敢怠慢,脚踏游龙步避开金雕巨爪。

    只听轰隆一声,龙辉原来立身之地立即粉碎。

    金雕一击不中,正要振翅高飞,组织下一轮的进攻,就在此时,龙辉猛地窜出,一把抱住金雕利爪。

    被一个人类抱住自己的爪子,大鹏金雕十分愤怒,长鸣一声,一震巨翼,抟扶摇而上。

    大鹏振翅九万里,龙辉只觉得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四周的煞风也越来越猛烈,吹得眼睛都睁不开,而且凌厉的风流不断地从口鼻涌入,脏腑也仿佛被这股气流给撕裂。

    龙辉暗忖道:“难怪白莲师太说此法凶险万分,现在我被这头猛禽带到天上,若跌下来恐怕连骨头都不剩。”大鹏金雕连叫三声,仿佛在向自己爪子上的人类示威,更带着几分嘲弄之意。

    龙辉将一身功力催到最大,灌注于双臂之上,牢牢抱住巨爪,任由金雕如何高飞下冲,就是不放手,犹如附骨之疽紧紧地贴在这头猛禽神鸟爪子上。

    金雕被龙辉缠得有些不耐烦了,将另一只爪子朝龙辉探来,一般的鸟类在飞行之时,两只爪子是固定不动的,只有在捕捉猎物时才伸出来,但大鹏金雕这个动作十分随意自然,一个人用手驱赶一只苍蝇般。

    龙辉再难支撑,松开双臂。

    也就在这危急关头,龙辉身子随风而动,竟如同一片羽毛般在天空飘舞而起。

    金雕虽在万丈高空之上,但儒道佛三人功力高深,真气凝于双目便可将天上的一切尽收眼底,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三人都不禁惊讶万分。

    白莲奇道:“昆仑子,这小施主这一手似乎有些像你先天绝卦的招数。”昆仑子点头道:“白莲说的没错,这小兄弟施展的绝技确实与先天绝卦中的御风之术有些相似,但也不尽然相同。”先天绝卦乃是道门绝学,其武功分为八式,对应干、坤、巽、兑、艮、震、离、坎八种卦象,这八种卦象又对应天、地、风、泽、山、雷、火、水。

    其中巽为风,这巽卦的武决一旦使出,便可招呼驾驭天地煞风。

    而九霄真卷中的风之卷也是专门凝练驾驭神风的功法,而九霄真卷源自龑武天书,五行之中,巽、震两卦属木,所以龙辉也懂得御风之术,故而可以借助天风而上,但此刻的他功体大降,能催动乙木真元已是极限,至于能坚持多久那也只有天知道了。

    但大鹏金雕要在天机翱翔,就要扇动翅膀,而扇动翅膀的时候便会带来狂风,所以龙辉便能紧紧地跟着大鹏金雕,它想甩也甩不掉。

    任平凡冷哼道:“臭小子虽有御风之法,但他现在功体只余两成,能不能驾驭万丈高空上的凌厉煞风还是个问题,一个不小心定要他万劫不复。”不知道是不是被龙辉弄得不耐烦了,大鹏金雕再一次伸出利爪向龙辉抓来,势要将他捏成肉酱,再狠狠地摔倒地上,让这胆敢挑战自己的人类万劫不复。

    龙辉的真气越来越少,御风之法也难以为继,此刻看到金雕利爪探来,心中不由大喜,双手前伸化出一道柔劲,使出御天法诀,借力打力,竟再次抱住金雕的爪子。

    金雕故技重施,用另一只爪子去挠龙辉。

    龙辉这回也学乖了,看到金雕利爪逼近,便再次使出“御天”借其力道挪移身形,从这个爪子跳到另一个爪子上。

    龙辉此刻的功体虽然不能御天借势,蓄积金雕的巨力,但借力跳到另一个爪子的功夫还是有的,所以任由金雕如何折腾,龙辉就不断地在两个巨大爪子间跳来跳去,气得大鹏金雕的呱呱直叫。

    底下的任平凡脸色一沉,哼道:“臭小子运气还真是好,这都摔不死他!”

    昆仑子有意气任平凡,放声大笑道:“小兄弟竟用借力打力,小巧挪移之法在金雕的两只利爪间移动,妙真是妙啊!且不说他这一手绝技使得如何,能在万丈高空之中从容应对,就凭这份胆识和气度都比某些人强。”

    任平凡气得脸色煞白,恨声道:“牛鼻子,你说谁呢!”昆仑子耸耸肩道:“我可没有指名道姓,但如果有人认为使自己,那倒也无妨!”龙辉当日杀掉白熊,任平凡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如今看到龙辉化险为夷,任平凡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又遭到昆仑子嘲讽,顿时引爆了火药桶,不由分说便是一掌击向昆仑子。

    “穷酸,你又发什么疯!”昆仑子伸手挡住任平凡盛怒一掌,回声骂道。

    任平凡火大得很,也懒得跟他废话,催动内力朝昆仑子攻来,昆仑子也不是省油灯,运气道门绝式,凌然迎敌。

    儒道两大高手顿时打成一团,激荡的气劲震得四周冰层纷纷破碎。

    白莲对这两个活宝也是见怪不怪了,也懒得搭理他们,仍他俩打个痛快,只是将目光集中在天上。

    地上开打,天上也不轻松。

    龙辉虽然已“御天”之法,在金雕的两大利爪间移动,但气力总有耗尽之时,一旦到了那个地步,他可就只有摔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了。

    龙辉把心一横,低喝一声:“拼了!”强行运转体内仅存的真气,催动乙木真元,再次御风而行,藉着大鹏金雕扇动翅膀产生的飓风,猛地窜到金雕背上。

    也就这么一下,龙辉丹田之内空空如也,重伤的身体再也无法催动任何真气,龙辉只有紧紧抓住金雕的羽毛,以免掉落下去。

    被一个人类骑在自己身上,大鹏金雕的尊严受到践踏,顿时勃然大怒,猛然振翅,朝九霄苍穹飞去。

    龙辉耳边一阵呼啸,澎湃的气流吹得自己睁不开眼,而周围的罡风如同刮骨利刃,仿佛要将自己撕裂、割碎。

    大鹏金雕越飞越高,四周的风煞也越来越猛烈,龙辉只觉得四肢百脉,五脏六腑几乎都要被撕裂,抓着金雕羽毛的双手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了。

    忽然龙辉身子朝上颠簸,差点就被甩走,定神一看原来这只猛禽改为向下俯冲,要接着一上一下造成的冲击将龙辉甩掉。

    “扁毛畜生,接我一拳!”龙辉这次虽没被甩下来,但如果再来几次,自己铁定逃不了粉身碎骨的命运。

    干脆孤注一掷,再这大雕把自己甩下来之前,狠狠地教训它一顿。

    龙辉松开一只手,对着金雕身子便是狠狠一拳,谁知金雕的这身羽毛硬如金铁,堪比蛟龙鳞甲,龙辉只觉得一条手臂都被震得发麻,差点就掉了下去。

    龙辉见状,深吸一口气,仰天发出一声震耳长啸,其势若奔雷狂风,犹若龙吟。

    金雕也被这强烈的声波震得身形一滞,动作也稍减凶猛,就在此刻,龙辉抓住机会,连砸数拳,澎湃巨力犹如千斤重锤般打在金雕身上。

    这正是当日龙辉在荒海上领悟的“龙息吐纳法”这一呼吸法门也只有身为玄天真龙转世的龙辉才能使用。

    此法乃调动本源的神龙巨力,一经发动堪比神龙摆尾,横扫十方。

    虽然此刻龙辉有伤在身,但也有荒海蛟龙的三成力气,大鹏金雕顿感周身一阵剧痛,不由地在空中不断扇动翅膀,抖动身躯,势要将龙辉甩掉。

    龙辉使用龙息吐纳法后,力气大的惊人,一手紧紧抓住金雕羽毛,一手猛砸金雕身体。

    金雕的羽毛不但庞大,而且还硬如金铁,龙辉虽然力大,但也难以伤及金雕根本,而且连砸数拳后,龙辉的拳头早已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滴在羽毛之上。

    倏然,大鹏金雕一改方才的躁动,发出一声清凉的长鸣,但鸣叫声中少了几分狂暴,多了几分温顺。

    大鹏金雕缓缓朝地面降落,但它降落时产生的巨大气流使得任平凡和昆仑子停止激战。

    大鹏金雕展翅之时有九丈多宽,如今收起巨翼,单论身子也有四五丈高。

    任平凡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头猛禽,惊诧地道:“这,这算什么……别告诉我这臭小子降服了这大鹏金雕。”昆仑子嘿嘿笑道:“书呆子,你总算对了一回。”

    第13回群妖逼杀

    大鹏金雕不时地用嘴梳理自己的羽毛,而且不断地向龙辉点头示意,看到此情此景,白莲微皱秀眉道:“大鹏金雕还是第一次对人这么和善,想必它已经接纳施主你了。”龙辉脚踏实地后,心中尚有余悸,对刚才的事还是有些不解。

    自己虽然调动本源神龙大力,但由于伤体限制,所能发挥的力量不足三成,根本不能对大鹏金雕造成实质的伤害,如果继续都下去吃亏的一定会是自己。

    上古时期凤凰生大鹏与孔雀,而大鹏又名为鲲鹏,相传乃龙凤交配所生之圣兽,鲲鹏此名乃包含了鲲与鹏两种形态。

    相传鲲鹏诞生之初,乃是一条大如千里的大鱼,名为鲲,游弋于北冥之海。

    当它长大之后化而为鸟,名曰鹏,其翼若垂天之云,其背亦有千里之宽既有凤凰翱翔九天之之能,亦有神龙纵横四海之威。

    这大鹏金雕乃鲲鹏后裔,从某种意义来说身为玄天真龙转世的龙辉也算是它的老祖宗。

    故而,大鹏金雕感受到龙辉的血液便不由自主地生出畏惧之意,就与当日荒海蛟龙一般,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与力量强弱无关。

    虽不明缘由,但龙辉感觉到这头猛禽已无敌意,所以用一种商量的语气道:“大鹏金雕,你能不能送我去大恒北疆边塞?”大鹏金雕一声长鸣,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而一旁的任平凡惊讶得可以在嘴里塞进三五个鸡蛋。

    昆仑子虽然吃惊,但是他看到任平凡这幅窘相更为开心。

    任平凡感觉到昆仑子嘲弄的目光,立即回过神来,恶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

    昆仑子也不甘示弱,眼神爆出精芒,回敬任平凡。

    白莲看到这两个活宝又在斗气,无奈之下唯有暗自叹气。

    龙辉跃上大鹏金雕后背,朝三人拱手施礼道:“晚辈多谢三位前辈援手,若我能在这次大战中抱住性命,定当回来答谢三位。”傀山封印已破,必会是群妖乱世,铁壁关就是阻挡妖族入侵的一道最为重要的防线,龙辉早已预感到,铁壁关将会成为最为惨烈的战场,而自己此刻功体大损,能不能在这次大战中保全性命还难说得很。

    白莲叹道:“如今妖魔乱世,吾等三教弟子定当挺身而出,但那座冰墓中的人身份极为重要,我们三人不能离开,若不然一切都会前功尽弃。在这段时间就得麻烦小施主你多多担待了,贫尼保证,只要冰墓中的那个小姑娘苏醒,吾等定当赶赴铁壁关,与妖族邪魔周旋到底。”任平凡冷笑道:“臭小子在我们赶来之前你可千万不要死啊,你还欠我大白一条命呢!”

    龙辉知道这儒生虽然嘴上刻薄了些,但其本质还是好的,于是哈哈大笑道:“那晚辈就在铁壁关恭候诸位大驾了!”说罢一拍大鹏金雕道:“雕兄,有劳了,助我重返中原吧!”大鹏金雕一声长鸣,振翅高飞,霎时风起云涌,水击三千,抟扶摇而上,一道金光远遁于天际。

    大鹏金雕带着龙辉赶往铁壁关,经过傀山之时,龙辉驾着金雕在附近搜寻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苦海等人,却发现了三三两两妖兵,于是逮住一个逼问,才知道苦海与王栋等人已经逃离傀山了,于是驾驭金雕赶路,终于在危机关头替苦海挡住了致命一击。

    龙辉也不等金雕落地,在半空之中便跳下,施展御风之法,顺着气流轻轻飘下。

    龙辉本来驾驭神鸟而来,气势早已铺天盖地,震慑在场的敌我双方,如今又从天而降,这份气度犹如九天神灵降临人间。

    这就是一股势,浑然天成的大势。

    龙辉凭一人之力将整个妖族搅得天翻地覆,而且就连妖后也奈何不了他,如今又高调现身,强势压境,袁飞子顿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此人绝不是我现在能够单独面对的。”袁飞子心中生出一股念头,不自主地将眼光投向与自己同来的两名同伴。

    这两人一人身着赤色红衣,一人身披黑毛皮袄,气度卓越,丝毫不在袁飞子之下。

    那名叫做赤狮的红衣人朗声道:“阁下想必就是与妖后娘娘交手之人,赤狮不才倒想讨教一番!”他语气虽然平淡,但声音却是宏大,犹如雄狮怒吼一般。

    袁飞子心里打着如意算盘道:“这头笨狮子难道想跟这个小子单挑,是不是吃错药了,这小子修为高的吓人,就凭你那几招狮王拳也想对付的了吗。罢了,等你吃亏的时候,我再出手,也好让你欠我一个人情。”龙辉一挥衣袖,冷哼道:“小小妖人也敢在本少爷面前猖狂,我连妖后都不怕,会怕你这头小狮子?”

    龙辉说话间透出一股不屑的冷淡,仿佛在蔑视一只可笑的蚂蚁般。

    其实这一切都是装的,以他如今的状态要打赢其中一人都是很困难,更别说三个。

    所以唯有虚张声势,凭藉着当日与妖后大战时的余威和刚才从天而降的气势,希望能够唬住这三人,让其知难而退。

    那名身着黑衣皮袄的男子开口道:“虚张声势!天罗阵眼爆炸,你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现在还能有什么力气对付我们,可笑!”此话一针见血,直取本源。

    龙辉不由暗骂道:“臭妖怪,眼珠子怎的生得如此歹毒。”虽是如此,龙辉依旧摆出一副冷漠而又嘲讽的样子,盯着黑衣男子道:“小妖口气倒是挺大的,我究竟有没有力气对付你们,一试便知,你若有胆就上来接我几招吧!”

    赤狮大喝一声道:“做事也要分个先来后到,你此刻的对手是我!看拳吧!”他这一怒吼如雷霆大作,震慑百兽,而这一拳不但力大无穷更融合了狮吼的音波,犹如雄狮扑兔,威势不凡,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圈竟使得龙辉身前的气流纷纷凹陷。

    “这一拳竟能撕裂空气,看来这头狮子精可不比袁飞子差。”龙辉心虽吃惊,但依旧从容不迫,这赤狮拳力虽是庞大,但却没有妖后那种浑然天成的意境,在龙辉眼中,破绽百出,只见他足下一动,身法飘逸如电,只是那么一瞬间便化作三道人影。

    这三个人影出手快绝无比,双臂左右交缠,上下虚引,竟能后发先至,团团交缠住赤狮直攻而来的拳势。

    就在巧施困锁之势的同时,那三道身影疾掠而过,将赤狮拳力解得无影无踪。

    赤狮大惊失色,尚未正式发招,拳力已被对手消磨殆尽。

    龙辉这一招正是龑武天书论武篇章中的“以疾破猛”当日林碧柔集九霄真卷于一身,也被龙辉此等手法化解得无影无踪这招“以疾破猛”分为前后两式,前半式以快疾身法和手段化解对手攻击,后半式便是一击回马枪,趁着对手旧招劲力消散,新力未生之际施展致命一击。

    当日林碧柔便是被龙辉这么教训的,可是此刻龙辉功体不全,施展前半式已是勉强,实在没办法再施展后半式,龙辉因此也不由暗叫可惜。

    赤狮虽是一招失利,但方寸未失,回头便是一生怒吼,这一吼叫名为“狂狮吼”可以发出庞大音波,震碎方圆三丈之物。

    面对庞大音,龙辉不慌不忙,伸出一根手指凌空虚点,竟将音波硬生生地点破,四散的音波顿时震碎方圆三丈之地。

    龙辉此招亦是论武篇章的武决,名为“以点破面”音波虽然宏大,但其覆盖的范围过大,威力难以集中,所以龙辉能够一指破之。

    就像巨锤不能敲破牛皮大鼓,而绣花针却能刺破这坚韧的牛皮。

    龙辉暗自庆幸:“还好这个小妖修为尚未到家,如果他能像妖后那样凝聚音波,我可就破不了啦!”当日妖后以琵琶为器,弹奏出夺天地变化的音波煞劲,可刚可柔,似真似幻,龙辉的“论武篇章”根本就不能做到“审敌、破招”龙辉虽然使出了浑身解数,但看在其他人眼里,他似乎是举足若轻,游刃有余。

    这也难怪,一根手指击破赤狮的音波狮吼,任谁看到都会震惊。

    袁飞子面如惨白,思忖道:“看来天罗爆炸的冲击并没有对这小子产生太大的影响,看来今天要杀这个那个秃驴是难上加难了,就连能不能脱身还是个问题呢,唯有集合我们三人之力才能逃走。”龙辉此刻要是知道袁飞子心中所想,一定会忍不住抱着他亲上一口。

    赤狮面色惨淡,叹道:“我不如你,我认输!”赤狮生性鲁莽好斗,但行事却是有板有眼,不谐阴谋算计。

    虽是妖族,做事倒也磊落,与龙辉过了两招便知对手实力在自己之上,干脆直接认输。

    龙辉目光投向黑衣男子,冷笑道:“你这小妖不是说我重伤垂死吗,我就来让你瞧一瞧!”说罢一个大步踏出,三大妖族高手只觉得一股磅礴大气用来,在他们眼中,龙辉仿佛成为了一座不可逾越的巍峨大山,那中压力直接冲入他们心灵深处。

    “小妖,给我跪下!”龙辉看着那名黑衣人,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但每一个字都犹如千斤巨锤直接敲打在他心头之上。

    这名黑衣男子名为摩云,乃是一只得道蜘蛛精,其修为不在袁飞子与赤狮之下,也誉为妖族新一代的高手,但此刻却被龙辉压得死死的。

    龙辉踏出一步,摩云全身经脉气血都被牵扯得紊乱难受,心头憋闷,浊气堵塞五内。

    龙辉第二步踏出,摩云四周气流顿时形成急速的漩涡,烈劲如利刃般刮割身体,就像忽然置身于一个强烈的风暴之中。

    第三步踏出,摩云只感一股万钧巨力加在自己身上,难以站立,两腿一曲,跪倒地上。

    连踏三步,形成了一个气场,将摩云压得跪地不起。

    受到此等奇耻大辱,摩云脸憋得透红,怒喝一声:“我跟你拼了!”瞬间将功力推至巅峰,浑厚真元透体而出,势要冲破龙辉的压力。

    谁知当摩云正要运劲对抗之时,龙辉忽然撤去压迫的气场,使得摩云的真气毫无着力点,尽数打空。

    真气落空,摩云顿觉内力反震,全身经脉,五脏六腑难受不堪,身躯剧颤,一口鲜血猛然喷出。

    龙辉一脸戏谑的神情看着摩云,冷笑道:“这一次就饶你们性命,回去告诉妖后,当日所赐来日必将百倍奉还!”三人脸色铁青,自知此次决难讨好,只得灰溜溜地离去。

    看着三大妖人远去,王栋松了口气,朝龙辉行礼道:“崔大人,属下多谢大人救命之恩。”龙辉摇头道:“客气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们赶快离开吧,要不是……”话还没说完,龙辉面色立即一阵酡红,随即喷出一口黑血,方才虽唬住袁飞子等人,但再次牵动内伤,浑身经脉竟又有断裂的征兆。

    “崔大人,你……”王栋等人顿时大惊失色。

    龙辉擦去嘴角鲜血道:“我没事,赶紧离开,越快越好!”说罢朝天空盘旋的大鹏金雕招手,呼唤其降下。

    近距离接触如此神鸟猛禽,王栋等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

    龙辉道:“大鹏金雕,就麻烦你将我跟诸位兄弟送到朔风城了!”谁知话音未落,大鹏金雕显得躁动不安,巨大的雕首不住摇晃,一双巨翼连连扑动,扇出强烈旋风,吹得众人眼睛难以睁开。

    看到此情此景,苦海已是心知肚明,叹道:“崔施主,这大鹏金雕乃上古神兽后裔,性格高傲,决不允许任何人骑在自己身上。你福缘深厚,可以乘坐此等神物。但大鹏金雕也仅仅认同你一人,吾等若是骑在它身上,对它而言便是奇耻大辱。”龙辉闻言,顿时愁眉不展,这金雕不同荒海蛟龙,自己并不能够随意驱使。

    、王栋道:“崔大人,你有伤在身,你快乘神鸟离去吧,我们自己回去。”

    龙辉摇头道:“不可,现在距离铁壁关路程甚远,沿途都是傀山妖兵,你们此行十分凶险。”梁明道:“崔大人,我们的任务就是为了摸清敌军底细,只要有人能够将军情回报,我们得任务就算完成。而且崔大人你深入傀山内部,对敌情是一清二楚,如果你不能将情报带回去,那我军在接下来的战役中将会极为不利,你不能因为我们而延误军情啊!”龙辉摸了摸金雕的羽毛。

    叹道:“大鹏金雕,多谢你送我到这里,你先走吧!”大鹏金雕闻言歪着脑袋看了看龙辉,随即振翅高飞,化作一道金光远遁于天际。

    王栋等人顿时懵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龙辉道:“既然它不愿意多带些人,那就干脆让它离开吧,我是绝不会丢下自己兄弟不管的!多少个人出来,我就要带多少个人回去!”王栋等人心头涌出一阵暖意,同时向龙辉行了一个军礼,朗声道:“吾等今后定以崔大人马首是瞻!”不抛下伙伴独自逃生,这是龙辉做事的原则,竟能让王栋等人归心,这也是始料不及的。

    又过了三天——众人望着朔风城,不禁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王栋笑呵呵地道:“这一行可真是有惊无险啊,想不到咱们都能活着回来,等进城后一定要好好喝上三百碗!之后还要去寺庙烧香拜佛!”梁明打趣道:“王大哥,何必去寺庙这么麻烦,咱们身边不就有一个佛门高僧吗,可以请他替你求福啊!”王栋一拍脑袋,经过数日来的同生共死,他对苦海的成见早已消失,抱拳向苦海行礼道:“一时高兴,我竟然糊涂了,苦海大师,待进城后,还得请你……”“噤声!”王栋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龙辉一脸凝重地看着远方的朔风城,低声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朔风附近竟没有看到一个铁烈。”王栋也是老兵条子,很快便回过神来,环视四周道:“崔大人说的极是,不但没有看一个敌军,而且就连朔风城也太过安静。”苦海抬头看了一眼天际道:“就连那朵噬魂妖云也不在此地了。”此情此景,让众人都有种不祥预感。

    龙辉沉声下令道:“入城一探!”于是带领众人朝朔风奔去。

    推开虚掩着的城门,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狼藉,昔日的边塞大城如今竟是荒无人烟。

    肖波倒吸了一口冷气,颤声道:“难道朔风跟阿奴王城一样,被……被妖怪……”龙辉道:“先不要下结论,城内虽是凌乱,但却未见大规模作战的痕迹,而且也没闻到任何血腥味或者尸臭。”王栋也道:“肖波,我知道你担心朔风的数十万军民的安全,但连一个尸体都没看到,我想很有可能朔风军民已经撤离了。

    “龙辉道:“我们分头在城内搜查一番,半个时辰后在此地会合。”于是将十二个人分成四组,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搜查。

    肖波,袁氏兄弟走入将军府,里边已是空空如也,地上还留着不少灰烬,想必是那些来不及带走文书都付之一炬。

    袁文道:“看来铁将军他们已经撤离了。”袁武也说道:“找了半天愣是没发现一具尸体,朔风城应该早就被遗弃了。只是铁将军为何会放弃朔风城呢?朔风乃边塞八大军镇之首,粮草充足,兵多将广,城池坚厚,即使铁烈妖兵再凶悍,也不见得能够攻破城池。”肖波道:“这些问题以后在讨论,还是赶紧会合。”

    倏然,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飘来,三人心神一敛,同时握住军刀,严阵以待。

    随着阵阵银铃脆笑,三道婀娜身影映入眼前。

    肖波与袁氏兄弟定神一看,竟见三名娇俏少女,身着轻纱衣裙,踏着娉婷莲步,含笑而来。

    三人常年行军,何曾见过如此绝色,三双眼珠子瞪得几乎快要掉出来,握刀的手竟松了几分。

    一名紫纱少女凑到肖波面前,笑盈盈地道:“这位哥哥生得好俊啊,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肖波只觉得眼前少女娇靥如花,呵气如兰,脑子里顿时一阵空白,不由自主就说出自己名字。

    紫衣少女咯咯娇笑道:“肖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呢?”肖波道:“我,我……在找人。”“肖大哥,你是不是在找我呢?”少女娇憨地道,伸出五根春葱般的玉指在肖波胸口轻轻地划过,肖波只觉心扉是像被羽毛挠过,痒痒的,却又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

    肖波眼睛变得有些浑浊,呼吸也渐渐急促。

    少女凑到其耳边低声细语:“肖大哥,人家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呢?”热乎乎的女子气息钻进耳朵,肖波吞了吞口水道:“姑娘,我与你素未平生,你……怎么可能是在等我呢?”少女咯咯笑道:“难道肖大哥没听说过缘分二字吗?虽然我跟你才第一次见面,但我却知道你就是我要等的人。”话音方落,少女竟握住肖波的手掌,光滑而又细腻的肌肤使得肖波面红耳赤。

    看着肖波的窘相,少女大感有趣,不住咯咯娇笑:“好哥哥,你怎么脸红了?”肖波尴尬得差点想找个洞钻进去。

    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将柔若无骨的娇躯倚在肖波身上。

    近距离地感受那柔软而又富有弹性的肉体,肖波只觉得一股热气由小腹冒起,激发男儿原始的冲动。

    少女好奇道:“肖大哥,你身上带着什么武器,怎么有根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我?”于是伸手去摸,竟握住肖波那勃发的男根。

    肖波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到身下,本已怒气冲天的男根少女细腻的手指刺激下再添三分杀气,即便隔着裤子依旧能够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

    少女笑道:“肖大哥,你这是什么东西,居然还会变大,而且还这么热。”

    听似天真的话语,却带给人强大的诱惑。

    肖波脑海中还有一丝清醒,暗道:“这女人太诡异了,一定有问题……”思念之间,手再次按上了腰间佩刀。

    倏然,两片玫瑰花瓣般的红唇紧紧贴上了肖波的嘴唇,兰息甘甜可口,肖波最后的一丝清明已是当然无存,按在刀柄上的手也渐渐移开,转为搂住少女纤细柔软的柳腰,与之深深激吻起来,就犹如一对热恋般的情人。

    少女的舌头柔滑细腻,就像一条灵蛇般在肖波口腔中刮动,肖波吻得有些缓不过气来,鼻息开始沉重。

    良久,唇分。

    少女此际已是媚眼迷离,轿靥如花,看得肖波是欲火大生,伸出手将眼前娇娃紧紧抱在怀里,充分地感受那火热丰腴的胴体,下身那怒张的巨龙从挤入少女双腿之间,隔着一层薄布在柔软的媚肉间滑动。

    “哥哥,你好坏啊……弄得人家好难受……”少女双腿不住地绞磨,似乎想减轻下身的难受,但在绞磨过程细滑的大腿肌肤再次摩擦男人的权柄,无异于火上浇油。

    肖波再难忍受,探出双手抓住少女衣襟,朝两边一拉,只听衣钵撕裂,少女雪嫩丰腴的肌肤乍现眼前。

    圆润高耸的双峰,鲜红欲滴的乳珠,平坦柔软的小腹……少女的身躯竟是如此完美,肖波低吼一声,猛地将少女推倒在地。

    近乎粗暴的动作让少女露出恐惧的神情,但看在肖波眼中却是何等的诱人,双手将一双饱满的肉球裹在掌心,不知道是这对玉峰过于柔软,还是少女的肌肤太过水嫩,总之细滑的乳肉像流水般从指间溢出。

    少女皱眉道:“肖大哥,轻点好么,你抓得人家好疼……”话音未落,少女便感到一股酥麻火热由双峰传来,低头一看原来是肖波张嘴叼住那鲜艳的乳珠,男人那火热的口齿在双乳上来回啃咬着,仿佛想一个饥饿的婴儿,正在拚命地吮吸母亲的乳汁。

    肖波伸手探入少女下身,觅得腰带,轻轻一拉,嗖的一声,便将少女裙子脱掉,露出细长圆润的双腿,以及夹在双腿之间那团黑色的森林。

    肖波心脏狂跳不已,小心翼翼地将少女双腿分开,只见一丛浓密黑亮的阴毛间一道润红鲜亮的肉缝出现眼前,蚌珠微吐门户重叠间又似隐有去路,而且还隐隐散发着肖波口唇一阵干燥,连连吞咽口水,使尽浑身的招数,舌头舔过少女优美的玉体,沿着她光滑白嫩的肌肤埋进那平坦小腹下的销魂私处。

    在那片柔软神秘的阴毛里,他的舌尖迅速地带着润滑的津液在少女柔软肥厚的阴唇上划动着。

    少女敏感之处遭此袭击,猛地兴奋的娇呼出声来:“好痒啊。哥哥……你,你坏死了!”肖波呵呵笑道:“下面还有更坏的呢。”少女闻言羞得满脸通红,闭上双眼不敢正视肖波。

    肖波解开腰带,将怒张的阳具放出,那紫色的龟头散发着灼热的气息,马眼之处挂着几丝粘稠的汁液。

    肖波深吸一口气,将少女双足向外分了分,身子向前压去,火热的棒首抵住那一团滑腻的凹陷,正要叩关而入之际,忽闻一阵淫声浪语。

    “恩……好深……入死我了……”“哥哥,轻点……妹子受不了……”袁氏兄弟竟然已经进入正题,那两名少女已是浑身赤裸,雪白丰满的躯体正背对着男人娇俏的圆臀紧贴着男人的胯间前后左右扭动着,翘挺的雪乳早已被男人抓的满是红痕,雪肤之上凝聚了一层香汗,雪嫩的肌肤泛显得更是油滑。

    倏然,少女用双腿箍住肖波熊腰,将火热的玉壶向上迎去,娇声道:“肖大哥,快点嘛!”声音娇俏甜腻,惹得肖波一阵哆嗦,也不再顾忌什么了,腰肢向前一探。

    只听咕噜一声,巨物一点一点挤开窄小紧凑,裹着粘腻的泌润长驱直入。

    肖波抓着她的腰开始耸动,满满的、结实的抽插着,每一记都带出一小注半透明的白腻浆水,然后又挤着咕噜噜的细小液泡深深插入。

    少女只觉觉膣中巨物猛地又涨大了些许,更粗更硬,更火热烫人,花心里酸得死去活来,手足发软,心魂儿都快被勾出天外,不由自主开口娇吟道:“嗯……哦……真好……好舒服……”连续抽动了十几下,肖波感到腰背一阵酸麻,再也忍耐不住,射得热浆滚流,汩汩溢出。

    激射过后,肖波直喘粗气,才这么两下功夫竟比在战场杀敌还要劳累,正当他想退出少女身躯之时,倏感少女娇嫩的膣户里猛然一缩,随即开始缓缓蠕动,不断地吮吸压迫自己疲软的肉棒,只是那么几下,肖波的肉棒竟重换生机。

    少女咯咯一笑,腰肢一顶,将肖波掀翻在地,而她则地骑在肖波身上。

    “肖大哥,这回换妹子还伺候你。”少女娇笑之间已然开始扭动腰肢,藉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开始绞磨吞吐肖波的肉棒。

    柔软的雪乳随着少女的动作不断耸动,带给肖波视觉上极大的冲击,而且那紧凑的羊肠小道牢牢地缀住自己的肉棒,滑嫩的花心不断地吮吸龟头。

    少女只是吞吐了几下,肖波再次泛起泄意,浓稠的阳精再次狂喷而出。

    另外边上,袁氏兄弟也发出低沉的嘶吼,他们下身也不住地抽搐,显然也是射得一塌糊涂。

    连射两回,肖波只觉得周身力气仿佛被抽干一般,累得只想睡觉,忽然身下再次传来一阵销魂的蠕动,身体竟不受控制地再次燥热起来,软绵绵的肉棒再次坚挺,而且还夹杂着一丝泄意……半个时辰,龙辉带着梁明、吴聪回到集合地点,只见苦海、王栋、林小春已在原地等候。

    龙辉问道:“苦海大师,你们可有什么发现?”苦海道:“吾等三人搜了半个时辰,未见任何活人也没有一具尸体。”龙辉点头道:“果然如先前所料,众人早已撤离,朔风只是一座弃城,我估计朔风军民已经进入铁壁关了。”王栋问道:“崔大人,那么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龙辉道:“与另外两个小队会合后,直接赶赴铁壁关。”等了许久,依旧未见两外两个小队前来会合,龙辉不由心生疑惑,更多了几分忧虑和不安。

    倏然四周气温剧降,方圆之内结成冰霜,一股堪比极北冰海的寒气席卷众人。

    龙辉和苦海有内功护身尚好,而王栋、梁明等人冷得直打哆嗦,差点就冻晕当场。

    一道婀娜身影由远及近,白衣如雪,银发如霜,美目凝杀念,人冷,心更冷!龙辉看清来者身份,正是当日与妖后联手围攻自己的白衣银发女郎——明雪。

    龙辉暗叫不妙,此女之能为犹在崔蝶之上,甚至直逼林碧柔,根本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单独面对的。

    “该死,真是流年不利,屋漏恰逢连夜雨,晦气!”龙辉暗骂一声。

    但这银发女郎无论是修为还是心计都远在袁飞子等人之上,绝不会吃自己那套。

    明雪冷视龙辉,淡然道:“投降或者——死!”语气强硬而又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公子,还记得奴家吗?”娇声媚笑响起,只见不远屋顶上站着一名烟视媚行的美妇,竟是当日被龙辉破去媚功的月灵夫人,而在她身边还跟着一名鹤发童颜的道人,正是昊天教大护法——云踪。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龙辉心头猛地窜起一团烈火,双目圆瞪,咬牙切齿道:“云踪妖道,想不到你也来了,好,实在是太好了!”云踪哈哈笑道道:“原来是龙家的小狗,想不到你竟逃过武林和朝廷的追捕,还练成这么一身好武功。

    可惜啊,今天你是在劫难逃。就让贫道送你下去,让你们一家团聚吧。”显然云踪已看出龙辉的真实身份,更是要打定主意要将其击杀在此,决不允许这个知晓昊天教诸多秘密的敌人生离此地。

    “大护法何必与将死之人多费唇舌!”袁飞子、赤狮和摩云三人缓缓围了上来,三人目露杀机,显然已是看穿龙辉的虚实,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龙辉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他知道此刻必须得冷静,若让仇恨的怒火冲昏了理智,今日绝对难逃一死。

    龙辉淡然问道:“我的几个手下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了!”月灵夫人娇笑道:“龙公子还真是体恤下属啊,在这等绝境之下还关心那几个不成器的废物。不过你放心,你的几位属下死得没有一丝痛苦,而且还死得很快乐呢。”龙辉皱眉道:“他们是不是中了你这妖妇的媚功?”月灵夫人笑道:“公子此言差矣,他们是跟我的几个孩儿共赴极乐的。”龙辉心头一阵悲痛,想必肖波他们已经被狐族的妖女吸干精气而亡。

    “不过,龙公子也忒看轻奴家了,区区几个凡夫也配入本夫人法眼,要找伴侣也得找公子这般的俊杰。自从当日一别,公子的音容笑貌一直出现在奴家梦境之中,只希望能有朝一日再见公子一面。”月灵夫人言语之间不知不觉间竟多了几分魅惑,让人听后血脉勃胀。

    月灵夫人的言语虽然只是针对龙辉,但那魅惑娇柔的气息使得王栋等人神志变得昏昏沉沉的,恨不得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静心!”苦海舌绽春雷,大喝一声,蕴含着佛家避邪之威的音波将王栋等人的神志唤了回来,更平复六人躁动的情欲。

    倏然,只见明雪素手一挥,寒气如同千斤巨闸般朝众人碾压而来。

    龙辉与苦海见状,同时鼓起余力,合招并气,力当冰寒杀机。

    金芒佛光绽放,苦海击出一记“大梵圣印”将寒冰气压震开一道缺口,于此同时,龙辉气凝于掌,撮指成刀,以掌为刀,使出万兵之章的“刀霸”兵决,迅猛刀气由缺口直扑月灵夫人。

    两人经过多日的作战,早已产生了默契,由苦海先开路,而龙辉紧随其上,一招必杀,先要将媚功被破元气大伤的月灵夫人斩杀,以削减敌人战力。

    谁知月灵夫人毫无惧色,手捻兰花,对着龙辉的刀气轻轻一点,刀气竟消散无形。

    龙辉不禁暗吃一惊,这妖妇并没有任何元气大伤的表现。

    月灵夫人咯咯笑道:“妾身功体未见丝毫亏损,龙公子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妖后娘娘赐了我一颗血凝丹,助我恢复元气,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哩。”

    第14回菩提金身

    袁飞子,摩云两人直扑龙辉,八臂猿猴,鬼面蜘蛛,两种妖物形象同时浮现,使其力量再添五分凶暴。

    龙辉心神一敛,运气化劲,再施“论武决”袁飞子招式刚猛沉重,藉借“以疾破猛”化解,摩云身法怪异飘忽,便使“以杂解快”周旋。

    论武决讲究后发先至,以及之长攻敌之短,龙辉虽是功体不全,但依旧稳守不失。

    力挡两大妖族高手,龙辉亦感吃力,忽闻一阵香风袭来,小腹隐隐涌起一团热火,使得龙辉招来式往之间出现一丝滞后。

    招未发便可引发敌人情欲,如此媚功在场的便只有月灵夫人,她痛恨当日龙辉破去媚术之仇,所以一出手毫不留情,招式凌厉,誓要击毙龙辉。

    月灵夫人祭起本源妖相,一头九尾妖狐浮现身后,九根狐尾如同出洞毒蛇般朝着龙辉各大要害扫去,而她本人也毫不含糊,一双玉掌飘忽不定,举轻若重。

    月灵夫人招数偏于轻柔,讲究以柔制刚,而龙辉便针对这个特点,再演论武决,以虚化柔,叫她的阴柔招式毫无用处,反而被处处克制。

    以三敌一,而且还是一个重伤之人,却久攻不下,三大妖人不由憋气万分,愤怒之下纷纷催动最高功力,极招上手。

    八臂猿猴力拔山河,势若万钧,八条胳膊如同旱天震雷,朝着龙辉砸去。

    摩云化身鬼面蜘蛛,十根手指灵活抖动,真气凝聚,竟生出万千蛛丝,蛛丝虽纤细,却是锋利无比,不下于刀剑锐器。

    而且这蛛丝交错万千,织出一道道的蛛网,笼罩龙辉四面八方,让他避无可避。

    月灵夫人玉指一点,粉红煞气从蛛网的空隙中透过,更为围困之局增添七分绝杀之势。

    三人合招,威势不凡,四维无常,龙辉只觉得陷入暴风风眼,浑身筋骨血脉像是被扭转撕裂般难受,而且三人招式互补不足,使得龙辉无法窥探其弱点,论武决难以克敌。

    极招逼近,龙辉避无可避,唯有强行接招。

    空气忽然凝固起来,浓重强烈的杀气透体而出,论武决最强一式——以杀殉敌。

    以杀殉敌,屠尽苍生,不灭为绝。

    论武决最强一式,集合力量、速度、刚猛、绵柔、虚实等各种特性,堪称毫无破绽的绝式,以强势之态硬撼三妖合招。

    极招冲突,气流倒卷,震撼四野八方。

    四人更退数丈,各自溅红。

    三大妖人,脸色惨白,跌坐在地已然无力再战。

    龙辉体内气血翻涌,五气倒腾,浑身经脉竟有一半再度断裂,剧痛之下竟再次昏迷过去。

    “龙家小狗,受死!”就在龙辉力弱之际,云踪悍然出手,一击真武神通拳轰响龙辉面门。

    就在此刻龙辉跟前泛起卍字法印,力当妖道重拳,苦海屹立在龙辉跟前,浑身豪光绽放,犹如神佛降临。

    云踪冷笑道:“雷锋禅寺的秃驴,这小子死后,很快你们就会黄泉聚首,何必急于一时呢!”苦海神色肃然,冷然道:“云踪妖道,三教叛徒,今日小僧即便就此陨落也要清理门户!”云踪冷笑道:“区区一个小和尚也敢放此狂言,就连持法明王也奈何不了贫道,就凭你——可笑之极!”苦海也不在废话,饱提真元,四周气流顿时翻涌一片,沙尘滚滚,烟尘之中,乍见佛耀明明照大千。

    虽是身负重伤,但苦海不见一丝颓废,唯骋一念——战!圣佛战妖道,无可退避,苦海强势出招。

    云踪力挡佛威,招来式往之间,竟觉对手佛掌精纯,不见半分伤疲之态,不由暗自生疑。

    云踪连出三式真武神通拳,直来直往,震得四周空气也泛起波纹,三击重拳化出三道白线。

    苦海再发大梵圣印,佛门圣掌硬撼道门神拳,发出震天巨响。

    连拼三招,云踪竟被打得连退十步,手臂血气翻涌,骨骼几欲断裂,心中惊怒不已:“不可能,这小和尚明明受了重伤,怎么还如此生猛。这份掌力就连持法明王也逊他半筹。”苦海占据上风,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掌法更显利索刚硬。

    云踪被逼狼狈,立即改变策略,收敛刚猛拳势,双掌运化绵柔之力,恰是道门另一绝式“太极缠丝手”只见他双臂向前一搭,左右交缠,上下互逆,竟是以柔制刚,分化消磨苦海的宏大掌力。

    面对以柔制刚的手法,苦海却无任何应变,依旧沿用大梵圣印,却是稳如泰山磐石,而且一掌比一掌强劲。

    先前数掌,云踪尚可勉力化解,但越到后面苦海的掌力越发庞大,后劲连绵,犹如弥勒神山般厚实沉重。

    太极缠丝手——破!苦海正要上前再补一掌,了却孽道性命之际,身后忽闻雄狮怒吼,竟是赤狮出手。

    狮王拳夹杂着凌厉煞风罡劲,围魏救赵直扑而来。

    苦海不顾身后夺命杀招,又是一击大梵圣印直拍云踪脑门。

    倏然一只素白纤手架住了佛门极招,苦海定神一看竟是明雪拦路挡道,救下云踪。

    与此同时,身后赤狮重拳以至,结实地击在苦海背心。

    这一拳之下,苦海本应骨骼断裂,脏腑破碎,但赤狮却感觉到自己的拳头好像打在一块钢板之上,震得整条胳膊酥麻无比,最叫人惊诧的是,刚硬之中似乎还带着几分绵柔之力,自己这一拳又像打在棉花之上,无法出力。

    明雪也大感惊讶,赤狮这一拳就连自己也没信心以身挺招而不受伤害,可是小和尚竟像没事人一般。

    倏然,苦海双眼瞪圆,金芒乍现,沛然佛光透体而出,丝丝佛光竟化作无数梵字经文,护住苦海全身。

    赤狮、明雪二人顿时被宏大佛气震得飞退,惊诧之余,竟看到那些梵字经文盘旋而聚,或化慈眉菩萨,亦化怒目金刚,庄严法相欲驯佛下狂徒。

    云踪见状,不由大惊失色道:“菩提金身?不可能,绝不可能,以小秃驴的根基根本不可能练成菩提金身。”“菩提金身”亦称“菩提萨埵卍莲金身”其中萨埵含有存在、生、实、真、善、美、贤等义,此等功法乃佛教至高无上的绝学。

    相传一旦练成菩提金身,万邪不侵,水火难伤,金铁不惧,不但刚柔并济,而且还有龙象神力,降妖伏魔。

    当年正邪大战,佛教祖师圣人盘坐在地任由魔界三千魔将刀剑加身,邪火焚烧,恶风吹袭。

    就这样一动不动地静坐三日三夜,竟毫发未伤,使得三千魔将心悦诚服,凭借的就是这“菩提金身”明雪冷笑道:“什么菩提金身,我今天就把他打成一堆废铁。”言语轻蔑,翻掌提元,寒冰气流卷向苦海。

    一边的赤狮也不落后,狮王拳法招招夺命,誓破佛者金身。

    苦海凌然无惧,纵然孤身敌二,也不见丝毫气弱,翻袖挥掌,力敌两大妖神,尽显佛家先天风范。

    激战之余,明雪妖血本性释放,藐视天地,蝼蚁苍生,丧绝之式,欲毁佛果善因,只见这白发女郎挥手提气,娇喝一声:“六煞冰霜启黄泉!”绝招释放,寒冰厉掌劈地,惊掀万丈层峦,无惧来势汹涌披靡至,更显威震寰宇八荒惊!明雪极招释放,赤狮亦不敢过于靠近,只得退避三舍,免得殃及池鱼。

    面对明雪不凡绝式,苦海拔地撼穹,身化踪云之姿,再现明王威武相,霎时八方应和,手掌化出圣华莲花。

    云踪见状不由暗自吃惊,苦海这一招并不是什么绝招秘秘式,而是佛门最基本的武学——莲花天光掌。

    虽是最普通,最基本的武学,但在菩提金身加持之下,威力丝毫不在大梵圣印之下。

    只见苦海掌行无匹之势,顿时莲华生路开,天光照佛来。

    一朵佛光莲花应然入世,化作伏魔圣火——融冰化霜震黄泉。

    明雪脏腑一阵剧痛,雪白的脸颊泛起一丝妖艳的朱红,她身为妖族八大长老之一,地位崇高,今日出手竟连一个重伤的小和尚都拿不下,心中倍感屈辱。

    愤怒之余,明雪竟不顾伤势,强运妖功,澎湃妖气凝结成数百支冰箭,只见她素手挥洒,上百冰箭顿时射向苦海。

    佛号再起,清声破空,庞大佛气流遍苦海四肢百骸,身上的金光佛像周旋千转,凝聚成团,化作世尊如来相。

    斗佛怒心,广慈悲、渡杀业,誓以无上功德,净除万劫魔障!苦海化身如来法相,翻起佛掌,数百冰箭一掌拍碎,简单直接。

    冰箭与自己内息想通,冰箭破碎,明雪再受重创,连吐数口鲜血。

    赤狮大惊失色,抢先上前,意图与苦海缠斗,谁料苦海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轻轻一挥手,一道迅猛的气劲便将他震得吐血。

    云踪看得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己方触动六大高手在朔风围杀龙辉等人,谁料竟被这两个伤残人士打成重伤。

    “阿弥陀佛!”一声洪亮佛号响起,将云踪思绪拉回,待他定睛一看,眼前的僧者浑身迸发金芒佛光,神情变化莫测,似悲似喜,似哭似笑,时而怒目圆瞪,时而慈悲淡笑。

    见到此状,云踪不由一阵大喜:“小秃驴原来只是强行使用菩提金身,并没有练到大圆满境界。正所谓神通越大,心魔也就越大,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走火入魔了!”想通此等关节,云踪也不与苦海硬拚,施展道门“乾坤卦步”身法虚实不定,避重就轻,与之游斗。

    久战不下,苦海姿态更显癫狂,凝指聚芒,发出金刚舍利剑,云踪呵呵一笑,身子如同泥鳅一般柔滑,几个扭动便躲了过去。

    “孽道,伏诛吧!”看准云踪躲闪之方位,苦海抢得先机,一步上前,对准云踪左臂便是一击掌刀。

    此招正是由佛门戒刀演变而来的“罗汉辟魔刀”苦海如今有菩提金身加持,手掌不下于神兵利器,一掌劈下,云踪的整条左臂应声而断。

    “啊!”凄惨的叫声响彻云霄,云踪捂住断臂之处跌倒在地,鲜红的液体由指缝溢出,流了满地。

    苦海脸上沾满鲜血,一双眼睛凝聚无尽杀机,毫无半分佛家慈悲之态,此刻的他犹如一尊入魔修罗。

    倏然,修罗杀气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佛者的慈悲。

    苦海看着在地上挣扎的云踪,心中生出一丝悲悯,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阿弥陀……”谁料佛字还没说完,苦海神态又变,再次化身修罗杀相,佛眼已是血红一片。

    但转眼之间,修罗再化慈悲佛相……就这样,苦海便在修罗与佛相之间相互转化,表情异常痛苦。

    云踪强忍剧痛,不顾伤势大喝道:“你们快点出手,这秃驴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打乱他的气息,便可叫他走火入魔,万劫不复!”明雪闻言,鼓起残力凌空再发一道掌力,直中苦海胸口。

    乍见金身迸散,佛者口吐朱红,轰然倒地。

    “臭和尚,原来只是虚张声势!”明雪冷笑道,在场众人以她功力最高,此刻她已经压下内伤,撑起娇躯朝着龙辉与苦海走来。

    “妖女休得猖獗!”四道寒光挥洒而至,挡在明雪前方。

    方才一番激战,都是高手之间的对决,王栋等人并未被波及,此刻为护龙辉与苦海两人,纷纷挺身而出,拔刀直劈明雪妖姬。

    明雪面无表情,探出一根纤长玉指,在每人的刀刃上各点一下,精钢制作的钢刃顿时化作冰渣碎片。

    梁明丢掉断刀,弯弓搭箭,对着明雪心口便是嗖嗖地连射三箭。

    明雪冷哼一声:“找死!”衣袖一挥,寒气吹拂,三枚利箭同时调转,没入林小春、吴聪心窝,两人惨呼一声,已是生机全无。

    还有最后一支直射苦海喉咙。

    就在苦海将要丧命之际,一道雄劲将利箭震成粉末。

    “坐守阿罗汉,持修藐世尘,金刚无所惧,法戒护轮身!”佛门诗号响起,字字清晰,声声浑厚,犹如降魔梵音,震慑在场妖人。

    一名魁梧僧人缓步走来,步伐稳健,容貌带着伏魔金刚之威严,眉目透着佛者广渡众生的宏愿。

    云踪见到此人,本就惨白的脸色再添三分灰暗:“你居然也来了,持法明王!”持法断罪,明王怒目,雷锋高僧再入红尘。

    “不知持法明王,周某也来凑一下热闹!”儒风飘然而至,儒门名流手握折扇踏入战圈,正是出自学海儒门之儒道三脉——沧海阁的名士,周君辞。

    云踪哈哈大笑:“三教已来其二,无幻师侄何不现身一见!”“云踪孽道,如你所愿,吾来也!”话音方落,只见夜空中,伟岸身影轻踏祥瑞之云,染布一片道霞,仙风飘逸,降现不凡英姿!正一天道,无幻道人手持玉阳拂尘强势现身,势要洗去这道门百年耻辱,清理叛教孽道。

    持法明王俯身查看苦海伤势,顿时眉头大皱,连连摇头,不住叹气,可见形式不容乐观。

    周君辞见状问道:“明王,情况如何?”持法明王叹气道:“不容乐观,贫僧要立即运功护住苦海师侄的心脉,还劳烦二位替我护法。”周君辞哈哈笑道:“明王放心,眼前这伙残兵败将,吾与无幻道长足可应付,你就安心替这位小师父疗伤吧!”无幻道:“大师尽管放心,贫道就与周贤人联手,将这伙妖魔邪道一网打尽!”儒道双强联手诛魔灭妖,妖族众将面临前所未有之压力。

    明雪抹去唇边鲜血,冷笑道:“要我死,你们也得赔上一命!”言语未落,真气再提,寒气如潮涌向儒道二者。

    “强弩之末,给我散开!”周君辞身一沉、掌一翻,一股华光异力,自地面冲霄而起,刹时四野倾衡,寒气尽散!明雪娇躯巨震,再喷一口鲜血,捂着胸口连退数步。

    无幻身子虚晃,脚踏乾坤卦步,一掌扫向断臂的云踪。

    明雪见状,立即强抑内伤,撮指成刀,割向无幻脉门。

    无幻剑眉一动,手中玉阳拂尘向前一扫,在内劲灌注之下,柔软的浮沉犹若钢刃,明雪被硬生生削掉一片衣袖,露出小节雪白的藕臂。

    明雪又气又恼,白皙的脸庞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红晕,咬牙道:“臭道士,我要杀了你!”话音方落,明雪手捏法诀,使出一招“雪飘万里”真气化作漫天冰雪,每一片雪花都像是有生命般地朝着无幻身体各大穴位飘去。

    无幻神色一敛,挥洒玉阳拂尘,拂尘犹如一条蛟龙般在他身边盘旋,雪花虽密集但却没有一片能够落在无幻身上。

    而且无幻在挥洒拂尘之时,竟出现火光异象,远远看去,拂尘像是被点燃一般,而无幻则是拿着一个火把在挥洒。

    炙热烈火将四周雪花尽数融化,明雪绝技应声而破。

    云踪见状,惊讶地道:“无幻你这招是……离丹烈火,你,你练成了先天绝卦?不可能,距离上次见到你也就半年时间,你怎么可能练成先天绝卦!”无幻道:“不必太慌张,这半年我也只是粗通了离卦武学,并没有真正练成先天绝卦。

    不过要收拾现在的你也足够了!”“小道士口气不小啊,老子倒要看看你怎么收拾他们!”冷漠言语带着一丝轻蔑,人未至,妖鬼霸气强势逼压,令得儒道释三大高手心神一震,面露凝重之色。

    只见一道宏大至极的气劲直扑无幻而来,无幻手舞拂尘,三千尘丝化出道道艳丽火光,正是“离丹烈火”只听轰隆一身,真气相撞,拂尘丹火竟被扑灭,无幻却是力弱半筹。

    极招相碰,四周尘土飞舞,遮掩视线,却在迷蒙中看到一道身影缓缓而行,步伐虽是缓慢,但却在几个起落之间逼近无幻。

    无幻再施道门拂尘绝技——“太乙拂尘功”其技法鲜明、软硬兼施,开合紧凑;舞动起来如天马行空,洒脱飘逸,闪展跳跃,灵活多变。

    起招运式只见,竟蕴含劈、缠、拉、抖、扫等多种手法,更有有刀、剑、鞭、镖等器械的动作特点,可谓是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尽显道门仙风。

    来人没有任何兵刃,只是赤手空拳硬接玉阳拂尘,无畏道家仙器之利。

    武功路数简单直接,看似粗陋不堪的招式,却能处处抢占先机,压下精湛的太乙拂尘功。

    连斗数个回合,神秘人五指一伸,竟然空手入白刃,一把抓住玉阳拂尘,无幻大急之下,运起玄功要强行夺回法器,谁知那人的手掌竟像铁钳一般,无论无幻如何运劲施力就是纹丝不动。

    那人冷笑道:“小道士手劲不差,但要像夺回拂尘还差得远了,现在给老子松手!”话音未落,无幻只觉手掌一阵火辣,玉阳拂尘竟被对方强行夺走。

    无幻心中又惊又怒,一拳起离卦,“真武神通拳”合并“离丹烈火”道门至刚神拳加上八卦炽烈丹火,威势倍增,丝毫不在有“菩提金身”加持的“大梵圣印”之下。

    那人脸色微沉,但却不慌乱,漫不经心地伸手一推,扫中无幻手臂的麻穴,无幻整条手臂霎时失去了只觉,合流之招威力顿减七分。

    也就在此刻,无幻的脉门被对方扣住,尚不及反应,便觉得一股大力涌至,整个人被狠狠地甩了出去。

    一旁的周君辞见状立即上前接住飞在半空中的无幻,却感到力道极大,险些也把他给撞飞了。

    夺取玉阳拂尘,更将无幻给狠狠抛出,这一系列的动作也仅在眨眼之间完成,无幻与周君辞暗自惊诧对手之能为,仔细看去方才出手之人竟是一名邋遢的中年男子,头发不修边幅,乱得犹如鸡窝,满嘴的胡须渣子,那身衣服打满了补丁,而且还沾满泥垢污渍,腰间还系着一个酒葫芦,这份尊容与方才的霸道杀气毫不沾边。

    邋遢男子将玉阳拂尘握在手中把玩,笑道:“玉阳拂尘,正一天道的两大宝物之一,果然不同凡响,正好给老子弹一弹身上的虱子。”无幻闻言脸色大变,喝道:“妖人,竟敢亵渎道门仙物,你若不将拂尘还我,贫道定要你万劫不复!”邋遢男子不屑一顾地道:“东西在我手上,任你话说得再狠,也不可能把它叫回去。不过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就来抢啊。”无幻闻言正要出手,忽见玉阳拂尘发出万丈豪光,不断地抖动,邋遢男子手臂一阵晃动,险些握之不住。

    原来此拂尘具有灵性,感觉到邋遢男子体内蕴含的惊世妖气,立即生出反应,剧烈的纯阳仙气不住地冲击邋遢男子。

    无幻冷笑道:“妖孽,玉阳拂尘乃道门仙物,又岂是心术不正之人所能把持。

    正所谓正邪不两立,你的邪道修为越高,玉阳拂尘的抗拒越大,你若不想被拂尘内的纯阳之气所伤,还是乖乖松手。”邋遢男子嘿嘿一笑道:“正邪不两立吗?且看看我这是什么!”说罢气息一变,身上阴邪妖气霎时转化,只觉得一股宏大无比的纯阳气息涌出,躁动不安的玉阳拂尘顿时平静下来。

    此时,不单是无幻,周君辞与持法明王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无幻喃喃自语道:“绝对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周君辞也是面色凝重,手中折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显得有些失态。

    持法明王虽是惊讶,但他要运功护住苦海心脉,依旧强压躁动的心神。

    邋遢男子笑呵呵地道:“正所谓大道无涯,万法归一。世间任何道理到了极致都是一样的。当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仙妖同流,魔佛并存,人鬼无界。”无幻暗自叨念道:“仙妖同流,佛魔并存,人鬼无界……既然如此,那修道何用……”眼神竟陷入一片迷茫,竟有走火入魔之症状。

    周君辞大喝一声:“道长切莫听他歪理,正邪自古不两立,吾等修道之人唯有守正辟邪方为道之所存。”这一叫声蕴含着儒家浩然正气,可有凝神安心之效,无幻打了个机灵便清醒过来。

    邋遢男子嘿嘿笑道:“好一个正邪不两立,凭什么说你们是正,吾等是邪?天下间的道理都是你们这所谓的三教说了算,你们何时容忍过别的声音?”周君辞道:“儒道佛三教教义皆是导人向善,而汝等邪道要么扰乱伦常,要么祸害一方,孰是孰非一目了然。”邋遢男子不屑地冷息道:“真是如此吗?可是这些年来我游离人间,并未觉得儒道佛三教真如同你说的那般伟大。不少三教弟子仗势欺人,压迫那些小门派的弟子,还有的打着三教名号,欺凌妇女。连自己的弟子都教导不好,居然还敢说导人向善,你们的脸皮可真不是一般厚啊。”

    周君辞道:“任何地方都会有良莠不齐的现象,这些作孽的弟子并不能够代表三教的原则做法。”无幻大喝道:“妖孽,废话少说,快将玉阳拂尘还我!”邋遢男子笑道:“小道士,我说过了,你若有本事就来抢回去,若没此等能为就给我乖乖闭嘴,回去让你们教中高手来拿。不过我奉劝一句,你们道门精英虽多,但要想与老子抗衡除非是你们掌教亲自出手,其他人只会自讨没趣。”无幻正想出手,忽然被周君辞暗中拉住。

    邋遢男子长笑一声道:“我的族人伤势不轻,我要带他们去医治,你们自便吧!”说罢化作一道旋风,席卷妖族众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已将所有人带走。

    待到邋遢男子离去,无幻不解问道:“周贤人为何拉住贫道?”周君辞道:“道长,那妖人的真气可以随意变换,显然是已经练到返璞归真,万法归一的境界,这份修为犹在你我之上,即便我们两人联手也难以取胜。而持法明王正在救治苦海大师,如果再纠缠下去,只怕我方会伤亡更大。”无幻叹道:“刚才一时气恼,竟被冲昏头脑,险些误了大事。只是玉阳拂尘被此妖人夺去,贫道实在无颜再见家师。”周君辞道:“道长不必苦恼,三教自古便是一家,道门之事儒门定不会袖手,周某一定会协助道长夺回仙器。如今还是先将这几个士兵送回铁壁关,他们应该就是铁将军派出去刺探敌情的那些士兵,想必有重要军情回报。”

    周君辞扶起龙辉,为他推宫过血,谁料这一查探却是吓得他差点没跳起来。

    无幻见他神情有异,不禁问道:“周贤人,究竟发生何事,这位小兄弟情况如何?”王栋与梁明也是一脸紧张地望着周君辞。

    周君辞深吸一口气道:“他体内的经脉有一半已经断裂,另外的一半将断未断,显然是强行粘合在一起,保持着藕断丝连的状态。他的气息虽是微弱,但却有股纯正的真气护住生机,而且这股真气正不断地将那一半断裂的经脉重新接合。

    “无幻惊讶道:“以真气接合经脉,除非是先天真气才有此等神效!看他的年纪绝不超过二十,怎会有此等修为!”王栋急切地问道:“这位周贤人,那我们大人究竟有没有危险?”周君辞道:“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但是这位小兄弟修为深厚,倒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位兵大哥不必担心。”王栋顿时松了口气,但周君辞心里却还有半句话没说,那就是:“虽然没有危险,但却会影响他日后修为,恐怕这辈子都难以恢复巅峰功力了。”持法明王功行圆满,护住苦海心脉,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但苦海由于伤势过重,又强行使用菩提金身,意识早已丧失,浑身经脉也受到重创,情况并不比龙辉乐观。

    无幻与王栋,梁明二人寻找另外两个小队的踪迹,当发现他们的时候,只见到数具干枯的尸体。

    无幻不禁叹道:“好个采阳补阴的邪术,妖孽真是狠毒。”王栋与梁明将八具尸体搬到一起火化,看着昔日出生入死的兄弟化作烟灰,饶是两人见惯生死也略感伤悲。

    待尸首火化完毕,将八人骨灰分别装好后,一同赶赴铁壁关。

    所幸的是战马尚且还在,众人尚可以此代步,加快速度赶赴铁壁关。

    铁壁关位于朔风城以西两百多里处,若以快马赶路也得一天一夜。

    走了大半天,只听见苦海连续咳嗽数声,便缓缓睁开双眼。

    “苦海师侄,你感觉怎么样?”持法明王见苦海苏醒,不由喜出望外,立即勒马询问。

    苦海脸上泛着青灰之色,眼睛毫无神采,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他盯着持法明王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持法……持法师叔?怎么是你,你也来啦?”持法明王叹道:“哎,前些日子接到三教密令,说傀山妖族即将出世,命吾等三人赶赴铁壁关支援。经过朔风城时看到城内妖气弥撒,于是便入城一探,正好看到那群妖人围攻你们。”苦海松了一口气道:“幸好师叔与两位道友及时赶到,若不然我们就难以将重要军情带回铁壁关了。”这时候无幻皱着眉头凑到持法明王耳边低声道:“明王,你有没有觉得另外那位昏迷的士兵像不像一个人?”

    持法明王朝龙辉看了几眼,低声回应道:“确实有几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无幻压低声音道:“明王你难道忘了成老之死了吗?”持法明王恍然大悟,眼珠子紧紧盯住昏迷的龙辉道:“你是说那个害死成老又假扮龙家少爷的那个魔头?”无幻点了点头道:“此子相貌与那魔头有几分相似。”龙辉自从修炼龑武天书后,无论是身材相貌,或者是风度气质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但无幻与持法明王都曾经近距离接触过龙辉,故而能够看出端倪。

    持法明王心想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又向周君辞求证,经持法明王这么一提醒周君辞也醒悟过来,三人在仔细查看了一番,心中已有定计。

    苦海见三人神情有异,不由疑心大起,正想询问,却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响起。

    “云踪狗贼,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只见龙辉猛地一下子窜起,竟不像一个重伤之人。

    只见他表情狰狞,脖子上青筋怒张,赤红的双眼盯着众人。

    被龙辉的眼神一扫,就算是修为高深的三教高手也觉心头发毛。

    龙辉阴然冷笑道:“云踪,今天我看你怎么跑。我要将你挖心掏肺,祭我龙家一门在天之灵。”话音方落,龙辉纵身强攻,一掌劈向持法明王。

    莫名必杀,持法明王无奈应战,佛门绝式力挡龙辉疯狂一掌,只觉对方掌力滂湃宏大,饶他根基深厚竟也生出力逊半筹的感觉。

    龙辉见掌势被阻,激怒之下,掌力再吐三分,将持法明王震得连退数步。

    得势不饶人,龙辉趁势强攻,其姿态越发癫狂,招式毫无章法,但却凶狠毒辣,只为杀敌。

    持法明王收敛心神,意守乾坤,“佛光卍华镜”稳如泰山磐石,任由龙辉攻势如何凶狠,始终力保不失。

    苦海见龙辉竟与自己师叔莫名开战,心中倍感焦急,想出手制止却又是无能为力,而王栋与梁明根本就不可能插手这等高手的争斗。

    “住手!”无幻抢身入战团,看准龙辉招路,一把搭住龙辉胳膊,使出一记“太极缠丝手”只听嗖的一声,便将龙辉甩出三丈之外。

    龙辉被狠狠地摔了一跤,当他爬起来之后,脸上表情变化多端,时而痛苦,时而大笑,时而怒骂,时而欢歌……双手双脚也不住地跳动挥舞,犹如得了失心疯一般。

    走火入魔!无幻与持法明王都是见惯世面的人,看到龙辉如此这般便知道他陷入走火入魔的状态,一个不好就会命丧黄泉。

    “云踪老贼,你竟然还有帮手?”龙辉脸色愈发阴沉,咬牙切齿地道,“想必也是昊天教的魔人,杀,杀,杀!”连续说了几个杀后,龙辉不顾经脉巨创,强行运气提元,只见四周煞风涌动,天地变色,龙辉这不顾后果地强行运功竟将功力推至巅峰。

    面对如此宏大的功力,持法明王与无幻不由心头一沉,暗叫不妙。

    苦海脑海灵光一现:“当日初入天罗圣贤封魔阵之时,崔施主也像这般癫狂,而且口中还喊着要杀尽昊天教,莫非他与昊天教有什么深仇大恨?”就在龙辉运功完毕之际,浑身经脉一阵剧痛,猛地连吐数口黑血,真气立即消散于无形,整个人也失去意识瘫倒在地。

    第15回铁壁雄关

    王栋与梁明赶紧过去扶住龙辉,两人见持法明王正想上前,立即挺身护在龙辉跟前,警惕地盯着眼前佛者。

    持法明王皱眉道:“两位施主,老衲并无恶意,这位施主方才走火入魔,老衲只想查看一番。”苦海也说道:“王施主,梁施主,请听小僧一言。方才崔施主走火入魔,行为不受自己控制,持法师叔不会难为他的,还请宽心。”听得苦海作保,王梁二人为持法明王让出一条道。

    持法明王为龙辉搭脉,眉头一阵紧凑,不时地摇头叹气。

    苦海问道:“师叔,崔施主怎么样了?”持法明王道:“本应断裂的经脉被纯正的先天真气强行接合,虽然这次撑过去了。但老衲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能维持多久。”王栋追问道:“大师何处此言?”持法明王道:“先天真气虽然玄奇奥妙,但是每一次经脉断裂,接合就会更加苦难,总有一天先天真气也会失去这种效果。”梁明道:“大师你佛法玄通,一定有办法医治我们大人的。”持法明王叹道:“对不住了,施主,老衲无此本领。但武林藏龙卧虎,定会有回天之术。

    “话音方落,西面天际忽然闪过数道血色雷电,犹如苍穹被一只巨大魔手撕裂般,流下惊心的鲜血。

    无幻脸色大变,寒声道:“噬魂妖云竟然完成到了此等地步。那个方向是铁壁关吧,看来铁烈已经兵临城下了吧。”周君辞道:“时间不多了,吾等应该抓紧时间赶路。”三教高手虽把赶赴铁壁关放在第一位,但却始终将目光盯在昏迷的龙辉身上。

    北疆草原与中原神州的交界处有一座险峻的奇山,其山脉虽不如傀山般绵长,但却将天下山川之险体现得淋漓极致,无论在山脉的前后都是一马平川的地势,中原王朝一旦把持此地便可攻守随心,进退如意,退则可拱卫疆土,进则可扫荡草原,若此地失守,中原神州便会面临草原铁蹄的践踏,可谓千古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

    山壁之上赫然耸立着一座雄奇壮阔的要塞,正是千古闻名的铁壁关。

    跃上一座山丘,持法明王等人便可以看到雄伟的铁壁关,也就在这时众人只觉得烈风扑面,马儿纷纷受惊,皆不愿前行。

    映入眼帘的是黑压压的人头,虽尚有一段距离,但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肃杀妖氛,方才的那阵烈风便是这千军万马所散发的杀气。

    铁壁关之前的广阔平原之上,在艳红妖云笼罩之下,异族妖军陈兵列阵,杀气吞天,势要攻陷神州最强之屏障。

    周君辞皱眉道:“铁壁关已经被铁烈妖兵包围,吾等若想进入恐怕很难。”

    持法明王皱眉道:“吾等还是在此静观其变,寻找机会突破包围,进入铁壁关。

    “梁明道:“大师,如今铁烈已成妖孽,非凡人所能力敌,我担心铁壁关会……”话未说完,无幻笑道:“施主请宽心,铁壁关坐拥数十万雄兵,地势易守难攻而且我三教弟子早已进入铁壁关,协助守城,铁烈妖兵可没这么容易叩关。而且铁壁关尚有军神坐镇,可谓是万无一失。”“督帅,军神……”仅仅是口中的叨念,王栋梁明二人竟仿佛生出无穷的力量,一切伤痛与疲劳皆烟消云散。

    虓勍督帅,军神杨烨,乃大恒之不败神话,一座不可翻越的高峰,只要有他恒军就不会失败。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将王栋与梁明神志唤回,只见龙辉捂着胸口趴在马背上一阵干咳。

    两人见状赶紧上前搀扶:“崔大人,你没事吧。”龙辉在两人的扶持下勉力下马,艰难地开口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那些妖怪呢,去哪里了?”王栋道:“崔大人,我现在距离铁壁关还有五里左右的脚程,而那些妖怪都被三教高手打跑了。”一听三教,龙辉强行振作精神,竟看到当日追捕自己的三大高手,不禁暗叫不妙:“糟糕,依照我如今状态绝不可能打得过他们三人,只希望他们没有认出我来。”虽然龙辉眼中只是露出一瞬间的异色,却逃不过这三个老江湖的法眼。

    无幻忽然开口道:“贫道冒昧问崔施主一句,你可曾到过白湾镇?”龙辉心中不由疙瘩一下:“果真来了。”无幻见龙辉表情有些不自在,继续问道:“崔施主,你可真是姓崔吗?”龙辉心知自己身份已被识破,干脆不再伪装,索性大方承认道:“我姓龙名辉,自幼生于白湾镇,乃白湾镇上大户龙家独子!”无幻哼道:“龙家少爷早已不在人世,又何来一位龙家公子!”龙辉冷笑道:“废话,我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你凭什么说我死了。当日你们这三个糊涂蛋,硬是把我当成假货追杀我,还连累我的好兄弟发配边疆,这笔账还没跟你们算呢!”无幻哦了一声道:“看来你便是当日使用鬼脉心经的人,想不到半年不见你就练成如此功力,真叫贫道意外!”当日若无无幻的“指认”龙辉也不会被定罪,如今可冤家路窄,龙辉虽是功体不全,但却战血沸腾,心里恨不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两位请住手!”苦海拖着残躯挡在两人中央道,“无幻道兄,这些天来,小僧与崔施主,不,龙施主一同出生入死,共抗妖兵。每次大战,龙施主皆身先士卒,奋不顾身,他绝无可能是魔教邪徒。而且在他走火入魔期间,所说的话皆表示他便是龙家骨血。”无幻道:“苦海大师,走火入魔所表现的一切还有待考究,说不定是魔教邪徒为了博得我们信任所演的一场戏。”苦海道:“当日龙施主与妖后一战,打得天昏地暗,而且还身受如此沉重内伤,以致经脉断裂,一身先天真气几近化为乌有,试问天下间谁会用如此沉重的代价来演一场戏呢?”苦海又说道:“无幻道兄,假如这位施主真是魔道邪人,完全在进入傀山之后便暗算小僧,然后装作一副死里逃生的样子混入铁壁关,岂不是省事,何必弄得一个经脉断裂的下场。”却是一个修成先天真气的高手来做内应,所造成的破坏力远非常人可以想像,却是没有必要做出自断经脉这等蠢事。

    小僧愿意以性命担保,龙施主绝非邪恶之徒。

    听得此言,龙辉胸腔顿时涌出一阵暖意。

    周君辞也接口道:“无幻道长,苦海大师所言甚是。当今武林又有那几个人能够练成先天真气?即便是吾等三人,也还在后天这个门槛上徘徊了数十年。试问一句,道长若有朝一日修成先天真气可愿意自断筋脉,混入敌方做内应?”无幻闻言不由一阵语塞,自断筋脉舍弃一身超凡修为就为了做一个区区的内应,这种事恐怕就连傻子也不会做。

    “阿弥陀佛,诸位请听老衲一眼。”持法明王口宣佛号道,“苦海师侄所言合情合理,姑且将认为这位施主非邪教妖人。但封印傀山万古之久的天罗阵被破,这位施主也负有一定责任,所以目前老衲尚不能认为施主便是龙家骨血。只能说,施主的一切有待观察。”龙辉冷笑道:“好一个有待观察……”听到语气皆是讥讽,周君辞不温不火地接口道:“小兄弟你此刻身份有待考究,明王也是谨慎而行。若真能证实你便是龙家骨血,我周君辞愿意第一个向你赔礼道歉。”方才周君辞也帮自己说了几句公道话,龙辉对他的敌意略减,故而不再多言。

    当日看到龙辉挺身为楚婉冰挡下一箭,无幻对龙辉的侠义心肠大有好感,所以当日听闻龙辉的假死讯,无幻也是最为愤怒的人。

    若眼前之人真是当日的少年,无幻也觉得高兴,于是也开口说道:“正如周贤人所言,若施主真是龙辉,贫道也愿意向施主赔礼道歉。”虽没有完全洗去冤屈,但起码从钦犯转变为嫌疑犯,而且还有雷锋禅寺的高徒作保,龙辉也感到一丝欣慰。

    天上,残阳如血。

    龙辉等人站在山头上,观望远处的铁壁关,见证这场浩大而又惨烈的战争,两个文明、种族间的碰撞,徐徐拉开序幕。

    呜呜呜,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之声,吹出异族妖兵进攻的曲调。

    随着战曲的吹响,一队五千人的骑兵朝着铁壁关奔来。

    铁烈强悍的骑兵,开始出动,向城下进发!”用骑兵攻城?他们是傻了?就算这只大军,个个都是妖怪邪物,面对这么高大厚实的墙山,恐怕都没有用处吧!”梁明看见这样的情形,不由得说了一句。

    骑兵向两侧散开,一名身披黑色铠甲的骑士策马而出,手中握着一根丈八长矛,然而长矛上挂着一个人头。

    由于距离甚远,梁明、王栋二人并不能看清楚那个人头的面目,而龙辉虽然功力大损,但还是能够勉强看清。

    “是陈方将军的首级!”龙辉怒道,“该死的蛮子竟敢杀害陈将军!”陈方乃王栋、梁明的直属上司,如今闻得噩耗,两人眼圈一阵通红。

    又看到陈方首级被挂在长矛之上用来示威,王梁二人顿时悲怒交加,恨不得立即冲到阵中夺回首级。

    那名黑甲骑兵用纯正的中原腔喊话道:“吾为铁烈左统王阿古那摩宝,铁壁关的诸位将士请听吾一眼。如今黄埔家荒淫无道,为求一己享乐,大兴土木,修建三大运河,导致中原民不聊生,百姓颠沛流离。我族大汗秉承天命,兴兵讨伐黄埔一族,替中原百姓讨还公道,还请诸位开关放行,顺应天命。若如冥顽不灵,一心逆天,便是如此下场!”说罢其手臂一抖,长矛悍然入地三分,如同旗杆般插在地面,那颗首级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周君辞呸道:“狗蛮子满口胡言,三大运河贯通全国水脉,将水源调往荒凉干旱之地,还激活中原运输,乃利国利民之功德,到他口中却成了劳民伤财之举,这小子调到是非黑白的本事可堪称一绝,他祖上是不是新丽高罗人啊!”阿古那摩宝的话猛地激起了铁壁关众将士的怒火,只见铁壁关城门缓缓打开,一支三千多人的骑兵从中鱼贯而出,领头的是一名身披白甲素袍的年轻将军,胯下骑着一匹纯白高大的骏马,手中长枪晶莹剔透,宛如一弯秋水。

    素袍将军一抖长枪遥指阿古那摩宝喝道:“蛮夷狗种大言不惭,恬不知耻,今天我白宇就教你一会何谓礼义廉耻!”话音方落,那叫白宇的将军猛一策马,挺枪杀入敌阵。

    阿古那摩宝不屑地冷笑道:“单枪匹马也敢来闯,给我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铁烈骑兵闻言,纷纷朝白宇掩杀而去。

    奇怪的是跟随白宇出来的恒骑竟没有一人上来助阵,只是整齐地列队站在后方,并无参战之意。

    只见那白宇手中的一杆长枪舞出朵朵银白浪花,围杀而至的铁烈骑军竟无一能是其十合之将,任由他们身上的甲胄如何坚实,在白宇的枪势之下无不甲破人亡。

    白甲、素袍、银枪、雪马,如同一朵圣洁的奇葩在战场上绽放,任由铁烈妖兵如何凶悍残暴,竟难挡这位白袍将军半刻。

    白宇如同一道银色闪电般直破铁烈骑军,竟硬生生地冲到阿古那摩宝跟前。

    阿古那摩宝虽摄于白宇之悍勇,但依旧举枪相战。

    只见这位左统王一声怒喝,身体猛地暴涨七分,将一身铠甲撑得鼓胀,化作一头面目狰狞的凶狼。

    在妖力加持之下,阿古那摩宝力大无比,手中钢枪如同毒蛇出洞,势头迅猛快疾,枪身与空气产生剧烈的摩擦竟发出灼热的焦臭味,那杆钢枪划出一道白色气浪对着白宇心窝扎去。

    白宇丝毫不畏阿古那摩宝的凶悍,迎着对手枪身杀去,手臂肌肉猛地一紧,银枪在劲力的鼓动下发出如同闷雷般的响声,震耳欲聋,四周妖兵在这响声之下,动作顿时变得呆滞起来,纷纷露出不自在的神情。

    持法明王见状,不由拍手赞道:“好枪法,以枪身为引,以劲力为源,发出雷鸣之音,不但可以震慑敌心,更能加强枪势之威。”只听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阿古那摩宝竟被白宇一枪崩落下马。

    也就在阿古那摩宝落马之际,白宇枪势一转,对着阿古那摩宝的双手狠狠扫去,只听卡卡两声,两根手臂的骨骼已被打断。

    白宇连消带打,枪尖向上一挑,将挂着陈方首级的长枪掀起,随即探手一握,夺回陈方首级。

    阿古那摩宝强忍剧痛,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獠牙,朝着白宇扑咬过去。

    白宇冷哼一声,手臂一挥银枪的枪尖对着阿古那摩宝的脖子抹去。

    一抹艳红飞溅而出,一颗狼头抛向半空,白宇再将银枪朝上一刺,阿古那摩宝的首级便被钉在银枪之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仅在眨眼瞬间,观战的恒军顿时发出如潮般的喝彩。

    白宇哈哈一笑,调转马头,飞速冲出敌阵,铁烈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白宇已经回到三千恒骑之前。

    白宇高举盯着敌首头颅的银枪高声喝道:“铁烈妖人听着,若再不退兵,这颗狗头便是汝等之例!”夺回陈方首级,取下阿古那摩宝之头颅,白宇一连串的动作振奋人心,恒军众兵士不约而同地齐声大吼道:“杀!杀!恒军威武,恒军威武!”周君辞兴奋地道:“好一个沙场悍将,这一下先声夺人,不但打下了铁烈的气焰,还大大提升我军士气,我看这些铁烈蛮子还如何嚣张!只是不知那位白宇将军是何人物,若有机会周某当结识一番。”王栋道:“那位白宇将军今年也就十七岁,兵法武艺皆得督帅亲传,平时甚是低调,在年轻一辈中名声虽不如齐王,但其真才实学绝不在齐王之下。”龙辉闻言不由思忖道:“齐王威名远扬,就连崔家也得小心应对,而这个白宇竟能不逊齐王,大恒军中果真是藏龙卧虎,看来我要在军中站稳脚根可不容易。”持法明王皱眉道:“奇怪,为何我军不乘势追击,一举击溃铁烈的先头部队?”那三千骑兵在白宇击杀阿古那摩宝后竟毫无动静,按照常理敌首身陨,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一鼓作气冲杀而上,胜算极大。

    就在持法明王疑惑之际,铁烈后军随即跟上,只见十五名独角巨人推着三架庞大的战车缓缓朝着驶来,这战车便是当日让陈方全军覆没的兽头青铜车。

    持法明王一看到这些战车,脸色稍微一变,沉声道:“想不到妖族竟将青铜炎矿制成的战车送到前线,还真是舍得。”王栋听后好奇万分,不禁发问。

    持法明王将青铜炎矿的来历讲出,这青铜炎矿乃是一种深埋地底的奇特矿石,其性灼热火烈。

    妖族将其取出,用秘法炼制,造出可以发出青光翠火的武器,当日这三门战车同时开火便将陈方的部队灭掉七成以上。

    见到对方战车驶来,白宇手掌一挥,城墙之后的巨型堡垒之中,一辆辆的精钢铁车被推了上来,这精钢铁车非常之大,要三五个壮汉才能推得动。

    闪亮的精钢轴轮和城墙的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堡垒打开一个缺口,长长的炮口由内伸出对准远处的三辆青铜战车和周边的敌军。

    “铁甲神雷!”王栋久居军中,一眼便认出了铁壁关堡垒中的武器。

    这铁甲神雷做功精细,以火药爆炸为推射力量,可以打出足足七八千步开外,其威力还是射程都远在神武大炮之上,只是过于沉重移动困难,所以一直都放在铁壁关的城墙堡垒中。

    铁甲神雷猛然开火,犹如九霄怒雷般的炮火直扑敌军。

    青铜战车的射程也就两千步,还没来得及开火便被炸成粉末,而四周的铁烈士兵也惨遭粉身碎骨之灾。

    龙辉还收首次见识到恒军火器的真正威力,不由心生叹服。

    经过铁甲神雷一番扫荡,铁烈的先锋部队伤亡惨重。

    忽然一阵震撼天地的大笑响起,方圆十里都清清楚楚。

    “杨烨!你号称是军神?但我却没有看出你哪里有神武之姿了!只会用那‘铁甲神雷’么?或者之会龟缩在耻辱墙之中不出来?你们大恒,号称是天朝上国!我看只不过是乌龟而已!有本事出来和我堂堂正正一战!”那名将领全身都是金光闪闪的铠甲,连马都包裹在铠甲之中,异常高大,威武雄壮,手持长矛,悬挂大弯刀,尤其是头盔,护鼻器特别的大,头上还有两个锐利的钢刺,好像魔王一般。

    在他身后一队队的金戈铁马,从大营之中冲了出来,这是真正的金戈铁马,一队队骑兵,全部都是铁甲,手持巨大的长矛!腰间佩戴弯刀,整个人都包裹在精钢之中,宛如钢铁洪流,比起阿古那摩宝带领的骑兵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龙辉心中生出一丝异样,此人身上的气息与妖族高手十分相似,但却略有不同。

    妖族的气息诡异之中带着几分灵动飘逸,而此人身上不但泛着邪气还带着一股霸道肃杀,其脑门之后还隐隐泛着紫黑之气。

    无幻看了此人一眼后,皱眉道:“此人身上蕴含着一股邪杀戾气,看来是魔界之人。看来不但妖族出世,就连魔界也不甘寂寞,也要来参上一脚了。”持法明王叹气道:“妖魔现世,煞域再出的日子也不远了,魔妖煞三族聚生,恐怕太古时期的大战将要重演了,真乃劫数啊!”远方战场上,白宇长枪遥指金甲敌将,冷声喝道:“大胆狂徒,军神威名岂容尔等亵渎,速速报上姓名,白某枪下不杀无名之将!”金甲敌将冷笑道:“小娃娃还没断奶,口气倒不小,你爷爷叫做瓦术,到了阎王那报到可别忘了爷爷大名!”魔神一般的金色铠甲中,瓦术发出咆哮的声音,脚下的铁马轻轻一动,一下纵腾了出去。

    就在他这一动的同时,他身后的金甲骑兵,突然一下分散,排列成阵势,也猛烈向前冲击,与此同时,他们一个个的投掷出了手中的长矛!嗤嗤!一杆杆长矛发出破空的风声,好像箭雨一般,飙射向了大恒骑兵。

    大恒骑兵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对方会掷矛,手臂一翻,一面面小型的精钢盾牌被竖立了起来,一个挡住了飞射而来的长矛。

    挡下长矛后,大恒骑兵的战刀也已经拔出,个个长达六尺,旋风一般的冲进了铁烈骑兵之中。

    “不好!”就在两军交界之时,龙辉眼神一动,就看见瓦术的骑兵当中,忽然有两百骑兵诡异地排成一个阵势,念动古怪的咒语,一道紫黑光芒忽然冲上半空,凝聚成一柄巨锤。

    巨锤一下浮空,竟然带着猛烈的邪杀之气,聚而不散,一锤击杀下来,足足笼罩了方圆一亩的地盘,正好落向了大恒骑兵的先锋,白宇冲杀的那部分。

    与此同时,那瓦术也闪电般奔驰过去,手上的长矛,好像划破苍穹的闪电!周君辞不由脸色大变,失声叫道:“这是魔道咒法,天丧锤!需要两百多个魔道修士,将其阴神聚合在一起,运用气血转换,凝聚成巨锤!白将军危险了!”就在丧天锤砸下之际,围在白宇身边的两百多名骑兵忽然交替跑位,远远看去,他们跑动的形状竟是一个太极图。

    太极图腾以柔克刚,气旋流转之下尽卸丧天锤万钧劲力。

    妖魔压境,三教岂会袖手?铁壁关内早已有道门弟子助阵,这两百多名骑兵便是道门精锐,他们驾驭战马踏乾坤,两百多人真气相互交融,形成一个庞大的太极气团,力拒丧天锤凶威。

    像丧天锤这种强势的咒术,短时间内难以再使出第二次,瓦术大喝一声一骑当先,朝着白宇袭杀而去。

    白宇也不甘示弱挺枪迎敌。

    两大将领战成一团,金银两种不同的颜色在战场中谱写出一场璀璨之战。

    两人的亲兵随着主将的厮杀也纷纷投入战局,霎时间战场上血肉横飞,杀声如雷。

    瓦术猛一抖枪身,枪身上同样发出了撞钟一样的声音,朴实无华的枪势对着瓦术心窝扎去。

    白宇并不理会,两手持枪,前手如管,后手握把突然向左一旋转!使得枪尖向左下绕成了一个半圆花,这正是枪术中的拦枪。

    呜呜!白宇手中银枪发出好像鬼哭神嚎一样地声音,从前面的枪尖上传递出来,其中还夹杂着好像风刀铁剑的金铁交鸣之声,这正是在枪杠子高速甩动之下与空气摩擦的声音。

    “前手似管,后手似锁,把不离腰,力达枪尖!”龙辉看着白宇甩枪的姿态喃喃自语道,“此人枪法尽得勇字精要,厉害!”龙辉练就万兵之章,对天下兵刃皆有总纲,一眼便瞧出了白宇枪术上的修为。

    白宇全部精,气,力,骨,神,都贯注到这一记拦枪之上。

    钢铁大杆的前端,爆发出的威势,好像大海之中最猛烈的狂风暴雨,要撕裂阻拦住一切。

    砰!砰砰!两根钢铁杆子撞击,爆发出巨大的火星飞溅,好像绚丽的烟花,但是蕴含的凶险杀意,令得方圆一亩之内的两军士兵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白宇一记拦枪拨开了刺向自己心窝下致命的一枪,这一下看似简单,但却是凶险无比。

    瓦术这刺枪足有五马之力,什么是五马之力,简单来说,如果瓦术身受五马分尸的酷刑,他完全可以凭借本身的力量对抗分尸酷刑。

    拦枪虽是枪术中最简单实用的招式,但如果白宇没有足够的力量根本拨不开瓦术这一枪,此刻他的整个身体早就被横向贯穿了。

    由此看来,白宇这一手的力量最少也有五马之力。

    拨开之后,白宇毫不留手,直接还击了一枪。

    没有任何的犹豫!在战场之上还犹豫,那是嫌命长了。

    还击的一枪很简单,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就是手合着腰。

    枪把一缩一伸。

    猛地斜高探递出去,扎向瓦术的头颅!这一枪是指哪捅拿,没有变化,直来直去。

    就这一枪扎头的发劲,白宇整个人的身体爆炸性的增长了许多。

    双脚支在马镫上将整个身子撑起,拔骨伸筋。

    脊椎拉得笔直,脖子猛伸,整个身体前俯。

    白宇以身带枪,如劲弩火箭,这正是人马配合使出的“高探马”虽然也只是最简单的枪术,但在战场往往是简单的招数最实用。

    此时,瓦术的头皮剧烈的跳动起来,但是眼神还是定住。

    眼睛死死的盯住自己的枪头,后手猛按枪把,前手定住,全身猛烈鼓劲,枪势一横一格,将朝着脑袋奔来的银枪架住。

    两枪相撞,顿时火花飞溅,白宇枪尖一偏,虽未扎中瓦术头颅,但枪锋依旧扫中瓦术头盔,只听格挡一声,瓦术的黄金头盔立即崩成两半,头皮也被擦掉一大片,鲜血直流。

    “小子找死!”瓦术气得勃然大怒,枪势再添三分杀意,直来直往势要将白宇一枪贯穿。

    白宇沉着应战,攻守进退随心所欲,任由瓦术枪法再凶猛,始终不落下风。

    两大主将交锋,煞风罡劲尽布方圆一丈之内,其下属虽有心助战却难以接近。

    就在两军交战正酣之际,龙辉眼皮不断跳动,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抬头朝天望去,只见那朵妖云的颜色越发鲜红,几乎快要滴出血来。

    周君辞脸色十分难看,沉声道:“糟糕,那朵噬魂妖云似乎要有所动作了……”无幻道:“难道那妖云已经成型了?不对啊,妖云内蕴含的冤魂之数尚不足百万。”持法明王接口道:“依老衲所见,妖云凑齐百万冤魂只是为了完成最终的力量——吞噬生灵魂魄,经过多日的厮杀,妖云最少也吸纳了三十多万的冤魂,已经可以使用一些妖术了。若老衲没猜错的话,如今的妖云可以同时扰乱数千人的心神”

    王栋惊奇地道:“还请大师明言。”持法明王道:“武林中一些精通摄心术的高手,可以让人产生幻觉,但也仅仅限于有限的几个人。而这多妖云却能同时让数千人产生幻觉,如此一来,这三千骑兵恐怕难逃覆灭之劫难。”试想一下,如果在厮杀中的两人,有一人产生了幻觉,结果不言而喻,产生幻觉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这支恒军真被妖云迷惑心神,唯有全军覆没。

    梁明心系同袍,追问道:“大师,有何方法可以破解?”持法明王道:“找到妖云的阵眼,将其毁去便是最好的方法。”无幻叹道:“这多妖云最少也有两个阵眼,主阵眼应该是在傀山之内,而副阵眼就在铁烈阵营中。”听到阵眼二字,龙辉不由想起当日一探傀山的其中一个目的便是探知噬魂妖云的阵眼,但由于种种原因并没有成功。

    又闻无幻说道:“这噬魂妖云其实也是一种阵法,但一般的阵法都是死阵,只能留在布阵之地,并不能够活动。而噬魂妖云却是一座‘活阵’,只要主阵眼还在便可衍生出多个副阵眼,也就是说这多妖云可以跟随着副阵眼移动,而这副阵眼可以是任何东西,既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一件物品。”龙辉道:“时间紧迫,若不尽早破去这个阵眼,不但这三千恒骑性命不保,就连铁壁关也有可能会被攻陷。”

    无幻指着铁烈阵营东北角道:“该处散发着极重的妖气,副阵眼十有八九就在其中。但此地重兵把守,要想进入是在困难!”王栋与梁明对望了一眼,朝持法明王等三人拱手道:“多谢三位高人指点,我们二人这就去闯上一闯。”

    说罢将身上背负的骨灰坛递了过去,又说道:“还请诸位将这八位兄弟的骨灰带回铁壁关埋葬。”龙辉喝道:“你们两个发生疯,逞什么英雄,就你们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去送死吗!给我站住!”持法明王道:“两位施主切莫冲动,破去妖云阵眼并非一朝之功,需要多人配合方有成功机会,吾等奉三教公令而来,岂会对此妖物袖手旁观,要破阵老衲定当身先士卒。”

    周君辞笑道:“身先士卒,明王此言差矣,照你这么说来,周某岂不是成了贪生怕死之辈了。”无幻哈哈笑道:“周贤人,明王这可是激将之法,你中计哩。”周君辞耸耸肩道:“反正周某也不打算就此闲着,就舍命陪君子吧。”龙辉道:“也算上我一个!”无幻笑道:“哈哈,小兄弟你如今身负重伤,就不怕一去不复返?”龙辉冷然道:“怕?自我家门被灭后,我字典之中再无怕字!”

    第五集兵燹烽烟

    第01回三教名锋

    庞大的血红邪云笼罩着铁壁关,厚实的云层中不断地闪烁着赤色雷电,仿佛像是苍天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正在不断地渗着鲜血。

    大恒与铁烈的先锋部队正在展开激烈的厮杀,在铁烈军营的后方,龙辉、无幻以及周君辞悄悄地接近,而苦海由于强行使用菩提金身差点就武功尽废,持法明王则护送他连回铁壁至于梁明和王栋两人也随之回去。

    “噬魂妖云一旦成型便可吞噬生灵魂魄,如今这朵妖云虽还没达到噬魂的程度,但要却可以摄魂。”无幻看着远处的敌军道。

    龙辉闻言后,思忖道:“摄魂之法我也会,但一次也只能针对一两个人。这妖云却能同时慑服几千人的神志,真是可怕。如果真让此事发生,不但阵前恒军尽灭,就连铁壁关的数十万大军也会受到影响。”周君辞道:“无幻道长,对于阵法风水之术这里就属你最在行,我们该如何做?”无幻指着一处道:“周贤人请看,四周妖氛邪气皆向此处收拢兼之还有重兵把守,妖云的副阵眼十有八九就在那里。”龙辉与周君辞朝着无幻手指方向望去,却见东北角的一处营地隐隐透着红黑之气,而且还形成一个漩涡正不断地朝中央收拢。

    常人是看不到这些异象的,唯有修炼内家真气有成的高手可以凭借对气息的感应瞧出端倪,或者是精于风水的奇人才能一窥全豹。

    像噬魂妖云这种浩大的“活阵”要隐藏阵眼是很困难,所以铁烈干脆不做掩饰,反正有几十万大军护着,谅外人也难以接近。

    而且此刻正是白日,根本就无从潜入,看着一望无际的大军,饶三人武艺高强也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

    周君辞皱眉道:“无幻道长,你可会画隐身符,让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敌营?”无幻苦笑道:“如今四周妖氛弥漫,道家隐身符咒在这个环境中根本无从发挥。”“废话还真多,既然无法隐匿行踪,那便硬闯吧!”龙辉冷笑一声后,一鞭抽在战马上,战马长啸一声朝着铁烈大军飞驰而去。

    周君辞与无幻看着一骑绝尘的龙辉,气得不打一处来,不由骂道:“臭小子如此莽撞,赶着投胎吗!”无奈之下,两人也策马紧随其后。

    铁烈正与恒军对峙,辕门向北,左右各有塔楼一座,以作嘹望之用。

    塔上土卒遥见龙辉人马疾来,心中惊疑,发出喊声。

    谁料龙辉来势更疾。

    一名土卒顿时吹起号角,余者弯弓发箭,躲在箭垛之后,向众人攒射过来。

    只听见尖锐的破弦声响起,箭矢密如雨下。

    无幻反手抽出背后佩剑,招化圆回,式走两仪,绵长纯正的道门真气透过剑刃形成太极图腾,笼罩方圆十步,密集的箭矢皆被卸开。

    周君辞衣袖一翻,一把折扇便握在手中,该物扇面乃用天蚕金丝织成,扇骨乃精钢所致,也是一件水火不侵,刀剑难损的宝物。

    只见儒者轻挥折扇,气度优雅,不见丝毫慌乱,浑厚的紫阳真气便在身边筑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任由铁烈弓箭再密,也难越雷池。

    与儒道二者的游刃有余不同,功体耗损的龙辉只能用手中军刀拨开利箭,或者凭藉着马术躲闪。

    周君辞道:“小兄弟,你功体未复,还是让吾与无幻道长先来吧。”龙辉虽是受伤但傲气不减,左手再抡起马背上的陌刀,右手则紧握三尺精钢军刀,左右开弓,陌刀大开大合,军刀快疾灵动,两种不同的刀势交织出互补锐网,将铺面而来的箭矢斩断。

    龙辉的配兵早在傀山激战之时已经损毁,所幸铁如山撤离后还有少许兵刃留在朔风城内,故而龙辉尚有可用之兵刃。

    离辕门百步之时,他疾喝一声,抖手掷出陌刀,断矛掠过百步,刺中箭垛,木箭垛豁然而裂,断矛去势不止,洞穿一名士卒胸口,那人长声惨嚎,从塔楼上重重栽落,摔得肝脑涂地,惨不忍睹。

    周君辞见状,有些吃惊地道:“好狠的小子!一把陌刀最少也值得五十多两银子,你还真舍得扔出去。”龙辉哼道:“到这个时候阁下还想省钱吗?”于是也不再多言,空出来的左手不接过射来的箭矢,再反手抛回,出手如电,例无虚发,射杀塔上铁烈士卒。

    而周君辞与无幻也不落后,运起真气将袭杀而至的箭矢尽数反震而回,很快辕门外围的弓箭手便被射杀。

    俄顷,人马已逼近辕门,却见大门紧闭,周君辞长啸一声奔近,凌空一掌劈出,浑厚掌力直扑大门。

    一声巨响,辕门就如纸糊一般,整个儿仆倒在地上。

    龙辉飞马纵入,迎面呼喝如雷,铁烈士卒蜂拥而来。

    龙辉军刀左右挥洒,寒光乱扑,刀光与血花共舞,元军骑兵纷纷堕下马来。

    龙辉胯下战马见到主人如此神勇,也是兴奋异常,放声长嘶,马蹄乱飞,踹得铁烈步众鲜血乱进。

    见到来犯强悍,铁烈众士卒纷纷显出妖狼形象,三人被无数妖兽团团围住。

    而儒道双强却非省油灯,无幻剑化太极印,道门绝式舞了个风雨不透,荡开来犯利刃,向前猛冲,所过之处,铁烈将士人仰马翻,当真六丈之内无人能够立足。

    周君辞身形轻逸潇洒,却是雅中藏杀,每一次挥扇皆是血花飞溅,铁烈狼兵纷纷殒命。

    三人各展神通,一路厮杀过去,直如滚水湔雪,势不可挡;元军将士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龙辉杀得性起,左右驰突,战到紧要处,忽听左方一人惊呼道:“古里阿木!”深入草原那段时间,龙辉闲来无事也曾向周子皓学了些草原方言,知道古里阿木在草原名为杀神的意思。

    龙辉侧目看去,却见一名妖化后的狼人望着自己,满脸惶恐。

    忽听右旁又是一声“古里阿木!”刹那间,呼叫声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作三个,越来越多,越来越响,如旋风般卷过人群,众军士惊惶异常,纷纷喊道:“古里阿木!古里阿木!”一边呼叫,一边四下退却,前后杂沓,东倒西歪,众将官想要喝止,却是哪里能够。

    原来当日在朔风与铁烈初战之时,龙辉单枪匹马直闯敌阵,毁去数量投石车,更是杀得铁烈尸横遍野,其神勇凶猛早已印入铁烈士卒心中。

    铁烈将官虽严令封锁,但众口难防,消息终究不胫而走。

    铁烈军中最重勇士,士卒们道听途说,越说越玄,传到后来,竟将龙辉描绘成力大无穷、不惧刀箭的怪物,还说他能驱运鬼神破敌。

    此地虽有许多人没见过龙辉,但这些传说却也听过,眼见来人骁勇无匹,早已胆裂,再听那其他士兵一呼,俱都生出一个念头:“是他?难怪了……”一时纷纷萌生退意。

    龙辉不知就里,忽见敌军不战自溃,顿觉机不可失,冲开一个缺口,奔入营地中心,周君辞与无幻也紧随而至。

    也就副阵眼所在之处的百步之外,三人不约而同地止步。

    营帐之前站着一百多个身穿玄刚重铠,腰系胯刀,却又是一动不动似乎人偶一般的战士。

    这些战士,每个战士的呼吸心跳都是一致。如果闭上了眼睛,听着一百多人的呼吸心跳,就会感觉到了面前不是一百多人,而是一个庞然大物般的巨人,因为一百个呼吸,一百多心跳完全是一致的,融合成了一个整体。

    三人脑海之中同时浮现了一个词——精锐!也只有这样的士兵才能真正地称得上精锐,恒军的陌刀营虽然也是强兵组成,但却在这一百多个铁烈士兵面前却是输了一截。

    令人奇怪的是,在两百步之内除了这一百多名铁烈士兵外竟无其余士兵。

    周君辞眉头紧皱道:“好凝重的杀气,这些士兵虽未变为狼型,散发的气势却比一般的狼兵还强,一百多人凝聚起来的杀气连自己人也不敢靠近,想来这便是铁烈大汗身边的近身护卫团——血狼卫。”血狼卫人数虽只有五百多人,却有以一敌百的实力。

    当年铁烈被杨烨杀得大败而亏,大汗也被生擒,导致威名一落千丈,另一个部族点聚齐了十多万兵马,准备落井下石趁机取代铁烈草原霸主的地位,谁知却被一位名为阿古毕肖的王子率领五百亲兵孤军深入,斩杀该部族首脑,失去首领的十万大军陷入慌乱之中,阿古毕肖则率领这五百多人趁胜追击,连杀五万多的叛军,而这五百精锐竟无一伤亡。

    经过此次战役,铁烈再次震慑草原各族,重登霸主之位,而这名阿古毕肖王子也顺理成章继任大汗。

    这五百精兵便是现在的血狼卫,这血狼卫也成了草原上杀戮血腥的代名词,每次铁烈出动血狼卫便会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无幻先声夺人,隔空劈出一道剑气,前头的一名血狼卫眼中忽然射出凶光,反手抽出腰刀架在跟前,剑气竟被震散。

    无幻不由暗吃一惊,这道剑气自己虽然只是随手发出的,但威力也绝不容小视,可是这名血狼卫却能随手击散,足见其非凡实力。

    铿锵!一百人同时拔出腰刀,动作整齐一致,以至于拔刀发出的声音都一致。

    一百个金属摩擦的声音汇聚在一起,犹如旱天惊雷,震慑人心,若是普通人听到这个声音十有八九会被吓得心胆聚裂,当场猝死。

    龙辉三人也觉得耳膜鼓胀难受,一怒之下当下三人同时放声长啸,三股蕴含真气内力的啸音反压血狼卫。

    占据上风就应该趁势追击,得势不饶人,这便是战场上的真理,务求以最小的代价杀灭敌人。

    龙辉拖刀而行,扑向血狼卫左翼;无幻剑行两仪,道门绝式直取中宫;周君辞扇挥儒风,扰乱凶狼左方。

    龙辉一马当先,军刀劈向跟前的一名血狼卫,那名血狼卫也不是含糊,抽刀硬架龙辉杀招。

    两刀相碰,激起万点火花,那名血狼卫被龙辉劈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龙辉却觉得手臂一阵酸麻,心中不由大吃一惊:“好大的力气,连我的手臂都被震得发麻。”就在龙辉劈倒跟前的敌军之际,三柄锐刀对着龙辉的脖子,胸口,小腹同时扫来,恰好就在龙辉手臂发麻的那一瞬间,其时机拿捏得丝毫不差,势要将龙辉一分为三。

    也就在刀锋即将触到身躯的时候,龙辉运刀为盾,“盾守”再现,利索地封住三柄兵锋刀刃。

    盾守封刀,龙辉兵锋再变,刀行枪势,以“枪勇”反击,军刀犹如一杆丈八长枪,嗖嗖嗖地闪电刺出,直接戳在那三名血狼卫的胸口。

    顿时铠甲崩碎,血花飞溅。

    同伴战死,余下之人依旧毫无表情,层层推进,进退有序,将龙辉团团围住。

    深陷围杀之局,龙辉容情不再,使出“论武决”最强杀招——以杀殉敌,只见铺天盖地的刀锋寒光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血狼卫虽勇却难撼其缨。

    另一方面无幻剑招犀利,杀得血狼卫难以接近,而周君辞扇法精纯,凡是被扫中之人无不筋骨断裂。

    三大高手,三路齐发,硬生生地杀出三条血路,三人同时冲入营帐之内。

    阴风扑面而来,三人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定睛一看,营帐内的中央摆着一张桌案,桌案之上放着一块红黑色的石头,正在不断地散发出妖诡邪异之气。

    “这便是副阵眼!”无幻沉声道,“二位请替贫道护法,待吾施法毁掉此阵!”就在三人要动手之际,血狼卫已经冲入营帐,龙辉与周君辞同时出手,刀光洒,扇法挥,将踏入营帐之内的血狼卫诛杀。

    “无幻道长,请放心施法,周某决不让你受到干扰!”周君辞扫开三名血狼卫后,朗声说道。

    只见无幻双目紧闭,口中念动法诀:“化阴阳,吞日月,歧天敕令!”随着咒语响起,道门仙术赫然再现,沛然仙气直扑桌案之上的怪石,炼化怪石的邪气。

    “妄想!”一声沉喝响起,一道人影由黑暗中冲出,一击利爪朝着无幻心口掏去,招式狠毒之际,势要掏出道者心脏。

    情急之下无幻散去道术,挥剑当格,岂知对手的爪近凶横,佩剑竟被震碎,无幻只觉得,内息一滞,也被震得连退三步。

    那人身着一身黑衣,举手投足之间皆带着阴风鬼气,不似活人。

    无幻普一后退,龙辉立即抢身上前,接过战局,因为他心知在这种情况一个微弱的下风都有可能丧命,所以无幻刚被逼退,龙辉立即上前支援,不给对方追击的空隙,也让无幻有时间调整状态。

    交手之际,龙辉大感疑惑,因为此人的气息与鬼幽十分相似,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但此人骨肉饱满,又不像鬼幽那样干瘦如枯骨。

    另一侧面便又有敌人杀来,这次来者带着几分飘忽妖邪,拳来脚往之间透露出其妖族的身份。

    周君辞怒喝一声,对上来犯妖人。

    此刻,营帐之上被一股巨力强行破开,一道身躯从天而降,对着无幻头颅踩下。

    无幻得龙辉之助,已瞬间调和内息,面对居高临下的对手毫不畏惧,掌化太极印,以柔制刚尽卸对手万钧脚力。

    那名与龙辉交手的黑衣人嘿嘿冷笑道:“臭小子,吾名魍岳,好好记住这个名字,可不要死了也做个糊涂鬼!”龙辉回了他一句道:“愚昧蠢货,谁死还不一定呢!”话音方落,龙辉右手挥刀,左手竟然使出鬼幽的独门绝技——追魂爪!”鬼脉心经?追魂爪?”魍岳惊叫道,“臭小子,你如何习得这门武功!”龙辉早就怀疑此人与鬼幽有所渊源,故而使出鬼幽当日所授的武功试探一番,如见看到魍岳的反应便更加肯定自己心中所想。

    魍岳见到追魂爪之际,心神多多少少也受到一些影响,一个不留神便被龙辉抓下一块皮肉,疼得他鲜血直流。

    高手对决只在一线,魍岳很快便收敛心神专心迎战,可是追魂爪一使出便是招招连环,式式夺命,不将对手撕成碎片决不罢休。

    被龙辉逼得节节后退,魍岳大干憋屈,盛怒之下再催内元,一股鬼道阴力勃然而发,冤魂恶鬼反扑龙辉。

    这股阴力太过凶猛,龙辉也不得不回招防守。

    周君辞与妖族之人连战数招,只觉得对方根基雄厚,招式霸道凶悍,而且没出一招皆隐隐带着狼啸之音,便知此人来历不凡。

    “好厉害的苍狼碎骨拳!阁下可是血狼卫大统领——楼纳迦?”周君辞心中闪过一个人的姓名,开口问道。

    那人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区区之名竟也能入儒教高人之耳,真是叫楼纳迦意外。”楼纳迦虽是谈笑风生,但招式之间不见丝毫留情。

    周君辞连续封住楼纳迦数计重拳,朗声笑道:“血狼大统领之名威震草原,周某岂有不知之理。”楼纳迦道:“学海儒门沧海阁周君辞,楼纳迦对你也是敬仰许久,今日一见定要战个痛快!”话音未落,楼纳迦身形身体掠过,带起了一阵强烈的劲风。

    只在眨眼,楼纳迦已经扑到周君辞跟前,一拳做势,虚空轰击,打得空气一阵爆响。

    周君辞感觉到了一股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贴近了火炉,又好像是万根针赞刺,浑身难受得差点魂儿都散了。

    “好厉害的苍狼碎骨拳,要真给打中骨头不碎才怪。”周君辞暗赞一声,扎马沉腰,提元运气,持着宝扇的右手负在身后,左掌横在胸前挡下楼纳迦刚拳。

    拳掌交接,楼纳迦只觉得儒者稳若磐石,任由自己如何催动拳力也难进分毫,不由哈哈大笑道:“周兄为何不用那柄宝扇?”周君辞笑道:“大统领空手与吾交战,周某又岂会占你便宜。”楼纳迦冷笑道:“书生意气,只怕你让不起。”

    周君辞笑道:“那大统领留神了,周某要尽全力啦!”说话之间,周君辞再催紫阳玄功,一股浩然正气直冲而出,楼纳迦顿时被震得退出十步之外,血气翻涌,内息凌乱。

    楼纳迦先输一仗,脸上却依旧自信满满:“儒门神功果然不凡,但是我却有几十万大军压阵,周兄的紫阳玄功可否将几十万人都杀光?”周君辞脸色微沉,暗赞楼纳迦大有大将风范,换了其他人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输给敌人半招早就羞怒交迫了,可是这楼纳迦却依旧冷静,还能一针见血指出周君辞等人的劣势。

    那就是,龙辉、无幻和周君辞三人身处敌阵,不但被三个高手缠住,四周还有千军万马,所以楼纳迦根本就不必计较一时得失,大不了命令手下一拥而上,将三人围杀。

    另外一面,无幻与神秘高手的激战已经趋于白热化,那名高手武功充斥着霸杀邪气,与铁壁关战场上的那位瓦术十分相似,想必亦是魔界之人。

    那名高手冷笑道:“早就料到三教回来破坏噬魂阵眼,守株待兔果然有用。

    “无幻道:“魔妖煞三族齐现,你们准备还真是充足啊!”那名高手道:“对付你们三教这些伪君子岂能不用足功夫,既然煞域的兄弟都自报姓名,那我也不能太过小气,牛鼻子好好记住阐提二字,到了下面可要做个明白鬼。”无幻挥手便是一击真武神通拳,冷笑道:“等你赢了再思考这些愚蠢的问题吧!”真武神通拳至刚至大恰是邪魔天敌,阐提被被灼热刚烈的拳风压得呼吸苦难,不由怒上心头,鼓催魔元邪气,口诵邪道秘咒,召唤天地邪灵,镇守四面,围困八方,不但消磨真武神通拳的刚烈气劲,更将无幻困住。

    “牛鼻子看你如何接下我这一招葬魂。诛仙!”不屈魔威,无幻眼神倏冷,举掌纳元,丹田聚气,运化道宗辟魔印,大喝道:“祸世魔枭岂能与道华并耀——三清召来,辟魔九印!”双方再交会,一掌贯天地,一掌撼神威,只见道魔激烈斗法,顿时战云直冲九霄,杀气震八荒。

    乍然,魔者邪功再催,无幻顿时内息一岔,口角渗朱红。

    若论根基,无幻与阐提只在伯仲之间,但此刻无幻身处噬魂妖云副阵眼之中,四周皆是妖氛邪气,而无幻功体受到很大的影响吗,反观阐提功则有地利,彼消彼长,高下立判。

    龙辉与周君辞暗叫不妙,无幻若败,己方形势将更加凶险,但无奈被各自缠住,难以支援。

    就在危机之际,一道剑光劈入战圈,硬生生在血狼卫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更是一剑破去阐提邪法,逼退这位魔道修者。

    众人望去,却见天际乍现一抹彤色道霞,耀耀圣光破魔氛,傲然身影现尘寰!无幻看清来者形貌不由大喜道:“师伯!”龙辉也是心中大喜,自知此番胜算大增,因为来者便是当日在冰海所遇之人——昆仑子!昆仑子手挽剑花,只见仙光困阵,道启天牢,竟将四周血狼卫团团围住,使其难以出手相助。

    倏然又是一道剑光飞疾而来,同时荡开魍岳与楼纳迦,为龙辉、周君辞二人解围。

    再回首竟是儒门名锋入战圈,一名身着朴素长袍的儒生赫然立于战场之上,竟是任平凡。

    周君辞也不由喜出望外地叫了一声:“任师叔,您怎么也来啦?”任平凡没好气地道:“我要不来你这小子早就没命了!”龙辉朝任平凡做了个辑道:“多谢前辈援手。”任平凡翻了翻白眼道:“臭小子你还真命大,这都没有死!”龙辉心知这儒生的脾气只是淡淡一笑,并不与其争论。

    儒道双锋威震全场之时,咋闻四周飘来阵阵莲香,娉婷身影缓缓步入,白莲亦现身助阵。

    昆仑子看着白莲走来不由哈哈笑道:“三教名锋再现红尘,岂容妖鬼邪魔放肆!”任平凡哼道:“什么三教名锋,牛鼻子你不用自抬身价,任某可不会承认你这蠢货!”昆仑子呸道:“道爷我让你与我齐名已经是给面子白莲了,你别给脸不要脸。”儒道双锋口舌争雄,魔妖煞三强神色却是凝重之际。

    三教名锋早在数十年前已经威震天下,此三人不但剑术高绝,而且辈分极高即便是持法明王、周君辞等人都得叫他们一声师叔师伯,因为三教名锋根本就是与三教教主同一辈份。

    “你们还是省下口舌吧。”白莲柳眉一皱,“西面已经有一支大军朝这边杀来了!”这两个活宝平日里无法无天,但却是对白莲的话言听计从,当即收敛口唇。

    魍岳见二人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不禁怒火中烧,牵动八方鬼气阴力呼应,对着昆仑子便是一击“阴风掌”阐提与楼纳迦心领神会,同时赞招,魔妖煞三族绝式汇聚成流,一同围杀道门剑者。

    纵然三路受敌,昆仑子却毫无惧色,一派从容,手中佩剑虽未出鞘,但却挥洒自如,三邪极招难进分毫。

    与此同时,佛门清圣梵音响起:“圣佛灭罪!”白莲破邪意坚,掌行佛耀,身后神峰未出,竟有万剑之势。

    金芒佛光汇聚成舍利佛剑,直取桌案之上的妖异怪石。

    只听轰然巨响,怪石惨遭剑气击碎,化作点点尘埃。

    倏然,四周气压剧降,烈风席卷八方,天上的妖云竟发出犹如野兽般的痛苦哀嚎,在云层中央出现一个巨大的涡流气旋,不断旋转,那血色的云层变得极为不稳定,云层之中闪电大作。

    龙辉只觉得身边的邪气变得极为狂躁,压得叫人难以呼吸。

    魔妖煞三人同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臭尼姑,你找死!”不顾一切朝着白莲扑杀而去,昆仑子岂会随他们心意,手腕一抖名锋出鞘。

    一柄古朴长剑抖出七朵剑花,竟依次排列组成北斗七星,尽显道宗仙剑之玄妙——攻,攻得令人惊心;守,守得滴水不漏。

    三邪虽然盛怒难当,却也难越雷池半步,被逼得节节后退。

    无幻认得此招不由叫好道:“七星连珠,生生不息,师叔修为越发精纯,实乃正道之福也。”昆仑子笑道:“无幻师侄谬赞了,这三只东西并非邪道三族的顶尖高手,击退他们算不了什么。”楼纳迦脸色一沉,冷笑道:“老道好大的口气,本统领倒要瞧瞧你如何独对我铁烈千军!”说罢仰天长啸一声,发出紧急军令招呼营中兵士前来支援。

    妖云副阵眼被破,妖氛邪气四处扩散,血狼卫奋力吸纳四散的妖气,立即化作狼妖形态,顿时力量大增,强行挣开昆仑子的道术束缚。

    这个时候,离此地最近铁烈妖兵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再次形成合围之势将龙辉等人团团困住。

    任平凡一声冷笑,神兵离鞘,剑气纵横,只是简单的一剑直劈,紫色豪光绽放,凡是挡路妖兵皆备绞得支离破碎。

    儒门神剑强行突破围杀之局,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

    众人见状同时抽身而退,施展轻功快步,扬长而去。

    铁壁关正面战场上,由于妖云邪力不断流失,铁烈军心不振,被恒军杀得节节溃败。

    白宇越战越勇,犹如蛟龙出海,只见银枪斜伸,抖然一平,也未见他手臂怎么抖动挥舞,冷森森的长枪,突然间化成了一片寒光夺目的枪网、如一波随风突起的巨浪,带着无法阻挡的冲撞之力,向着瓦术压了过来,威势令人胆寒。

    瓦术见状,身体如箭矢般倏然向左一晃,引得白宇枪势一偏,随即策动战马,人与马却突然向右纵出七八尺远。

    白宇原本看准了瓦术身子偏转的角度,绝不可能突然扭转方向的,是以枪势才跟着他偏了过去;却没想到瓦术竟能大背常理地突然向右闪去,见状心头不由为之一震。

    “哼!贼子躲得倒挺快的,再吃我一枪!”白宇一夹战马马腹,策动战马追杀瓦术,银枪调回攻击角度,一阵冷喝声中,连刺出十八枪之多。

    这十八枪在方位不停的转动中刺出去,速度快捷,枪法轻巧灵活,乍看起来,就似在了十八个不同的方位各有一人向瓦术攻击。

    瓦术周身俱是枪影,他身体如螺旋般飞转上空中,手中长枪跟随着随着转动,化作一股飓风,将身体团团包裹,尽挡白宇枪势杀招。

    当当!数十声金属相碰的声音响起,两人皆被对方的劲力震开,瓦术不再恋战,回身虚刺两枪,调转马头逃离战场,其亲兵见到主帅撤离,也是且战且退。

    白宇怒喝道:“这就想跑吗?弟兄们给我赶尽杀绝!”“呜——”尖锐绵长的号角声响起,白宇众人不由脸色一沉,纷纷驻足止步。

    就在白宇准备带兵追杀之时,铁壁关内响起鸣金收兵之号角,白宇心中虽是不情愿,但无奈军令难违,只得下令收兵。

    白宇看着远去的敌军喃喃念叨:“可惜,明明占据上风,只要再加把劲就可以歼灭这股精锐骑兵,为何要在此刻收兵呢!”

    第02回枪锋迷离

    副阵眼粉碎,噬魂妖云缓缓消散于天地之间,铁烈众军撤出十里之外安营扎寨,双方暂时休战。

    中原的六名高手将噬魂妖云镇压急速赶赴铁壁关,而铁烈妖兵因为前方战局失利再加上顾忌恒军所以也没有派兵追击。

    由于铁壁关的正中央有铁烈大军驻扎,所以六人只能绕道而行。

    龙辉朝白莲拱手问道:“师太,多谢你们在危急关头赶来,若非如此小子恐怕早已埋骨敌营。”白莲道:“不用客气,在你离开后三天,冰墓内的小姑娘已经消除了体内的暴躁之气,而她的父亲也赶来将她接走,贫尼才能够赶赴铁壁关。

    “周君辞问道:“任师叔,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是音讯全无,几位师叔师伯都十分挂念你。”任平凡啐道:“少来,那帮老家伙还不得我早点死呢,哪会挂念我!”周君辞知道这个师叔一向口无遮拦,只是干咳几声以掩饰自身尴尬。

    昆仑子可不会给面子这老穷酸,当即嘲讽道:“你这穷酸嘴巴太过刻薄,把儒门的那帮老家伙都得罪遍了,谁会管你死活。这叫自作孽不可活!”任平凡怒眼瞪回去,冷笑道:“你这牛鼻子也不见好得到哪里,一天到晚想着炼丹,而且还专门炼壮阳丹拿到大街上卖,还装神弄鬼糊弄百姓,简直就是道门败类!”

    这些都是昆仑子年轻时候做过的事情,如今被任平凡当众说出,昆仑子也不见尴尬反而嘿嘿笑道:“老穷酸真是迂腐之极,正所谓万法自然,万物随心。贫道之为只是跟随本心,不予强求。房中之术讲究阴阳交融,合乎天道伦常。只要运用得当便可凝聚金丹,延年益寿,谁可笑的是某些人拘于一格,尽读死书,满口经纶道理,到头来却是不知所谓!”

    龙辉听到昆仑子所言中的“阴阳交合,凝聚金丹”内心不由一动,思忖道:“龑武天书阴阳篇也曾提到过这么一句话‘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阴阳交融,生生不息,可凝元丹’。当日我与妖后一战便是过于依赖天罗阵的阳气,以为凭借纯阳之气便可压制妖后,所以不断地将四周阳气吸纳入体,导致最后气息失调,被妖后暗算。对了,不老童子决可以凝聚纯阳之气,我若再吸纳真阴元气,之后再反哺于女方,周而复始形成一个阴阳循环,说不定可以治愈经脉。”想到修复经脉有望,龙辉心中暗喜。

    就在思索之际,昆仑子策马行至龙辉身旁,肃容道:“小兄弟,贫道看你面带桃花之相,想必将来定有一大笔风流帐。”龙辉微微一愣,心想这老道说的还有几分准头,自己现在身边的女人就有秦素雅、柳儿,林碧柔、崔蝶四人,再算上楚婉冰那小丫头就是五福临门,若再加上对自己念念不忘的玉无痕和魏雪芯,就是刚好凑齐七星连珠之数。

    昆仑子意味深长地道:“你身边这么多红颜知己,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了啊,贫道这有几颗‘龙虎大力丸’,包你服用后龙精虎猛,战无不胜!”龙辉差点没一头栽下马去,而无幻也是尴尬得不断地干咳。

    忽见远方奔来一队骑兵,打着大恒旗号,为首将领高声喊道:“小将高淮阳,奉督帅之命前来接应诸位壮士,请随吾一起回到铁壁关!”众人道了一声谢后便跟着高淮阳返回铁壁关众人绕过铁烈军营,当临近铁壁关之时,龙辉不禁感觉到一股澎湃雄壮的气势。

    只见眼前那座高大宽阔的城墙犹如一个正在俯视苍生的巨人,冷眼旁观战局变化。

    这座千古雄关倚着陡峭山壁而建造,城墙如同一条蜿蜒的巨龙盘旋在山壁上,一层接一层,层层叠加,组成了坚固的防线,而其余的堡垒和府邸如繁星般镶嵌在绝壁之上,看似凌乱却又像星宿般首位呼应。

    在城门打开后,高淮阳领着众人进入铁壁关,只见城门后一队士兵正在列队等候,看到龙辉等人进入,竟同时行了个军礼。

    高淮阳解释道:“若无诸位壮士冒死破坏妖云阵眼,恐怕白某与诸多兄弟都要死无葬生之地。”周君辞道:“我们破坏的仅仅是一个副阵眼,并没有彻底毁掉妖云若给敌军足够的时间,噬魂妖云还是可以恢复的。”高淮阳道:“据陆谋师推测若想再制造新的副阵眼,没有一年半载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军有足够的时间剿灭来犯敌军。”周君辞道:“陆谋师?你说的可是陆乘烟师兄?”高淮阳点了点头。

    一旁的任平凡道:“陆乘烟?难道就是当年被云汉院称为百计智囊的那个小子?云汉院这些家伙鬼主意最多,这陆小子不知道又准备出什么鬼主意算计那些蛮夷了。”高淮阳笑了笑道:“陆谋师深不可测,小将年资尚浅,难以揣摩其心意。”任平凡哼道:“什么深不可测,这算是狡猾的另一种褒义的说法吗?”顺着人工修建的山路,众人进入铁壁关内部,高淮阳笑道:“房间已经替诸位准备好了,西面的那片庭院乃督帅专门为三教英杰所准备的,还请诸位先休息一番。

    “说罢转身望向龙辉道:“崔校尉,陆谋师请你到破军兵府一行。”军令如山,龙辉唯有点头答应,跟在高淮阳身后往破军兵府而去。

    陡峭得几乎垂直的山壁,赫然耸立着一座古朴的宫殿,虽无金碧辉煌之姿,却有威仪万千之态,宛如一尊藐视天地的巨神正俯视芸芸众生,更透着铁血杀伐之无上军威,这便是虓勍督帅的府邸,也只有这般代表着铁血与刚毅的建筑才配得上大恒军神。

    其实破军兵府内面积还是十分大的,有独立的校场和兵营,而且没有什么特殊地方,唯一特殊的就是,在大型平整的校场上,零零散散军人战士在散步。

    并不像朔风镇营地那样紧张,热烈,严肃,气氛反而十分平静。

    除了门口的岗哨个礼以外,另外的人看也不看,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淡然,静默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

    虽然是平静,但龙辉却是觉得四周的气氛变得压抑无比,而且还能隐隐感受到一股杀伐之气。

    在龙辉眼中,这沉重的气氛来源于这些士兵,这些士兵比起血狼卫似乎更加深不可测。

    “这里面的战士,强悍、静默、深沉,好像影子一样,和另外的部队火热熔炉气氛大不相同,显然是久经沧海的老兵了。他们懂得如何收敛自身的气息,懂得如何养足精神。”龙辉看了一眼,已经察觉了一些端倪。

    一个真正的战士,懂得在任何时候都不浪费自己的体力和精神,沉默静言。

    而不是像普通的士兵那样,扎堆堆了热火朝天。

    王栋他们军营则经常比武斗狠,虽然可以激发军中的尚武之风,但却浪费了许多精力,还落下了许多不应该受的伤势。

    人锻炼到一定程度之后,就要练静默的功夫,因为多说伤气,多动伤筋,多思伤神,把精气神积蓄起来,越积越雄浑,体力也就自然的增长了,佛家的那些得道高僧都会修炼闭口禅,这也是如此的道理。

    那种热火朝天,天天锻炼的部队,不过是普通部队。

    就好像是一个人刚刚练武的人,要把筋骨活动开,得多动。

    而功夫高深了之后,还是注重养和积蓄。

    当兵也是同样地道理,否则天天摸爬滚打地部队,三年五年下来,士兵的精力就耗干了,还弄得全身是旧伤。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个“养”字包含了许多学问和意境,非兵法奇才所不能领悟。

    高淮阳将龙辉带到内堂入口,便拱手道:“崔校尉,高某只能送你到此,你请进吧。”龙辉有感莫名,但还是依言朝内堂走去。

    前足刚一踏入内堂,龙辉衣裳莫名摆动,一股凛冽气势逼人而至,凝神定睛,忽见一道俊秀身影持枪而立,端的是威风八面,气度宏越。

    “在下白宇,久仰崔校尉威名!”龙辉不由暗中大量这名少年将军,但见他生得唇红齿白,面如玉管,剑眉星目,一身戎装更显得威风凛凛,举手投足间皆有大将风范,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不愧是军神得意弟子。

    龙辉谦虚道:“崔某见过白将军。崔某此等小能为又岂能与将军媲美。”白宇道:“朔风初战杀得异族妖狼闻风丧胆,傀山一行闹得妖族不宁,硬闯敌营破妖阵,这些惊天大作若也是小能为,这世上还有谁能有作为呢!”他的声音清亮高昂,虽是口吐赞语,但却有种高高在上的气势。

    话音方落,白宇缓缓举起手中银枪,冷冷地道:“白某在此特向崔校尉讨教武技,请了!”虽说讨教,但白宇神情坚定,丝毫不容许龙辉抗拒。

    “不知崔校尉要用什么兵器?”白宇冷然问道。

    龙辉暗叹一声无奈,回应道:“就用长枪吧。”“好!”只闻白宇一声长喝,枪势一挑将身边兵器架上的一杆丈八钢枪打下龙辉,其力道雄厚无匹,不逊于烈马狂奔之势。

    这根大枪杆子枪身有鹅卵那么粗,普通人几乎一把握不过来!尤其是整个枪身枪头都是一体,漆黑发亮,带着沉甸甸金属的光泽,就好像一根大铁棒似的。

    龙辉身子动都没有动,就好像接木棍一样,单手一抄,就抄到了手里。

    握住枪把,平端在胸前,笔直笔直,纹丝不动,看不出丝毫颤抖。

    龙辉露了这一手,白宇也不由暗自称赞。

    即便是军神身边最为精锐的亲兵,若想将这钢铁大枪一手握得不露把,平端起来,也要鼓起全身的劲,并且扎住马步,用带子缠住腰,然后使老力气才能端起。

    而龙辉就是单手一抄,膝盖都不弯,轻描淡写的端起,就好像是在拿一串糖葫芦,这得多么强大地臂力和腰腿之力!白宇笑道:“崔兄果真神勇,单凭你这一手足以压下军中不少人,看来区区一个校尉还是辱没了崔兄。”龙辉笑道:“如今烽火狼烟,朝不保夕,那还在乎什么官职名分,只求多杀几个敌人,不要死得太过亏本就行了!”白宇点头道:“崔兄好风趣,但愿你的枪术也想言词般洒脱吧。”话音方落,白宇握枪的手腕猛然一抖——嗡嗡!那杆子银枪猛然抖动,居然发出了寺庙里面撞大钟时候的声音!音波慑敌!白宇这一手与当初龙辉以刀身摩擦刀柄震慑妖兵是一个道理,都是用强烈的音波震慑人心,若是修为不足就会被一下子震破心胆而死,即使是武林好手也被夺去气势,还未出手便已经胆怯三分。

    龙辉舌绽春雷,大喝一声,以声制声,强行震破白宇的音波,也就在这一刻龙辉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对方的气息锁定,只要自已一妄动,白宇便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向自己扑杀而来。

    虽处被动,龙辉却不甘就此束手,故意向后退去,引白宇主动出击。

    在气机牵引之下,白宇动如脱兔,银枪一抖,如同毒蛇吐信般刺向龙辉眉心。

    这一下简单明了,却又凶狠毒辣,龙辉只要一个不慎整个脑袋就会被扎碎。

    “好勇猛的枪势,尽得枪勇之精要!”龙辉暗叹一声,“但难不倒我!”心念急转,龙辉决定以勇制勇,施展“枪勇”要诀,使了一招撩枪术,那杠子钢铁长枪在龙辉的甩动下仿佛就犹如一条软鞭一般,枪身由下而上抖动,枪尖正中银枪枪头,只听崩的一声,两杠长枪之间擦出绚烂火花。

    龙辉挑开银枪后,枪头顺势而下,朝着白宇的小腹扎去。

    白宇也不是省油灯,只见他双手握住抢身,腰一沉,膝一弯,使了一招“沉枪术”那杠子银枪仿佛千斤巨石般朝上压下,硬生生地将龙辉的枪头砸到地面。

    龙辉枪势顿失,枪尖狠狠扎入地面,长枪在一瞬间被地面锁住,而白宇也趁着这个机会反扑,左手向腰一收,右手向前一伸,银枪带起一阵煞风朝着龙辉脖子扫去,这一击若真被打中,龙辉可真要身首异处。

    龙辉嘿嘿一笑,双手紧握枪把子,身子腾空而起,此刻长枪正好扎入地面,龙辉便以此为支点高高跃起,不但闪过白宇的攻击,还发起反攻——对着白宇面门就是狠狠一脚。

    呯的一声,白宇被龙辉狠狠地在脸上踹了一脚,疼得他眼泪直流,而且最叫人哭笑不得的是——那种白皙俊美的脸庞被印上了一个黑鞋印。

    于此同时,龙辉双脚落地并抽出扎入地面的长枪,连消带打对着白宇心窝便是一枪。

    枪势刚烈勇猛,要将白宇扎出一个大窟窿,就在枪尖即将触到白宇身体之时,且见这名少年将军,双膝一弯,上半身就像一条大白蛇般柔软,整个上身好像没有骨头一般朝后弯曲,龙辉势在必得的一击竟被他巧妙地躲过。

    “好柔韧的体术!”龙辉虽然一击不中,但也不沮丧反而开口称赞。

    这一枪也并非全无效果,钢枪刺出的同时带着猛烈的煞风,虽未直接命中白宇,但却扫掉白宇的头盔而且枪锋是擦着白宇胸甲而过的,想必白宇此刻胸甲已经被擦破一道口子了。

    对于这个结果,龙辉还是相当满意的,毕竟这也只是军中的切磋,弄出人命可不好,而且对方还是军神弟子,身份非同小可。

    “白将军,承认了!”龙辉收枪而立,摆出一副罢战之态,见好就收。

    头盔被打掉,胸甲被划破,白宇若不是蠢人也该知道胜负已分,龙辉此刻就等白宇挺起身来主动认输。

    “崔校尉果真神勇,白某佩服!”白宇将身体重新站直,淡然说道,丝毫没有将失利放在心上。

    但龙辉看到此刻的白宇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白宇见龙辉神情有异,低头一看,白皙的脸庞顿时涌起一股酡红粉色。

    此刻的白宇发冠已乱,如云秀发披散在肩,再配上俊美容颜,这哪里还有半分男儿之态,分明是一个活脱脱的美丽少女,她脸上虽多了一个黑漆漆的脚印,却无损其绝色。

    此刻白宇不单是左边的胸甲被裂开一道口子,就连里边的衣裳也被龙辉的枪锋划破,露出半个雪嫩白皙的胸脯,虽然不能一窥全豹,但依稀看见其峰峦之态,因为就连白宇的束胸也被划破,那饱满白皙的奶脯有着裂衣而出之势。

    白宇看到龙辉那色迷迷的摸样,气得不打一处来,对着龙辉脸上便是一记耳光。

    龙辉知道这小妞手劲极大,若真给她拍中,那自己半边脸就要成为一滩肉泥了,于是立即出手当格,并连消带打,使了一记擒拿手扣住白宇脉门。

    白宇心中怒气更胜,另一只手掌毫不客气,又朝着龙辉扇来。

    “好凶悍的小妞!”龙辉暗骂一声,另一只手用出“追魂爪”的手法,猛地扣住白宇脉门。

    双臂受制,白宇怒骂道:“淫贼,还不松手!”说话间,膝盖猛地向龙辉下身顶去。

    “他奶奶的,你想要我断子绝孙吗!”龙辉气得回骂了一句,膝盖也同时一顶,将白宇“断子绝孙”的一击拦住。

    白宇膝盖忽然一伸,朝着龙辉腿骨踢去,这一脚刁钻毒辣,完全可以将龙辉的小腿踢断。

    白宇的这些动作都是军中近身搏斗的体术,虽简单,却实用,每招每式都是为了取敌性命,绝无多余动作。

    龙辉小腿向上一缩,让白宇踢了个空,并在同时踏下,狠狠地踩住白宇的脚板。

    白宇只觉得脚板一疼,一只脚已然被龙辉制住,正想用另一只脚反击,却见龙辉抢先一步,一脚伸入白宇双腿之间,膝盖一弓竟将白宇另一条腿给顶到了外围。

    这样一来,白宇一只脚被龙辉踩住,另一条腿则被顶到龙辉身体外围,根本就使不上力,而两只手的脉门则被龙辉死死扣住,白宇此刻可谓是无法动弹。

    这小妞如此凶悍,饶是龙辉也费尽功夫才把她制住,但此刻两人却以这么一个暧昧的姿势站着,而且整个武斗场内就他们两人,四周气氛顿时变得凝重无比。

    白宇的身段甚高,几乎与龙辉一般高矮,两人此刻是四目相对,鼻息可闻,而且身体贴得毫无缝隙,可以说是针插难入。

    最要命的是白宇左边胸口裂开了一道大口子,白花花的软肉抵在龙辉胸口,要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此外,白宇刚从战场上下来,身上尽是汗水,夹杂着汗味的少女体香更是别有一番风味,不断地刺激着龙辉男性的本能。

    龙辉那抑郁了多日的“兄弟”再次抬头挺胸,竟是狠狠地顶在白宇羞处,虽然隔着裤子,龙辉却依稀能够感受到少女私处湿热的气息。

    白宇只觉得下身泛起一股羞人的感觉,从下而上,蔓延全身,鼻尖不禁渗出几滴可爱的汗珠,一股红晕从两颊延伸到耳根。

    “下流,无耻!”白宇羞怒之下破口大骂,“还不松手!”龙辉心想反正都得罪过了,再多得罪她一会也无所谓,当即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摸样道:“想要我放手也行,你得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白宇怒道:“我就叫白宇,还要告诉你什么!”龙辉笑道:“白宇这明显是个男人的名字,我要知道白姑娘真正的芳名。”白宇气得俏脸通红,恨声道:“登徒浪子,再不放手,我一定会杀了你!”龙辉嘿嘿笑道:“杀了我?你现在杀得了吗!”说罢便在白宇那娇艳的红唇上轻轻吻了一口,只觉得一片软滑香腻,实在美不胜收。

    白宇呆在当场,过了许久身子不住地嗖嗖发抖,眼中透着羞怒光芒,就像两柄利刃般直射龙辉。

    龙辉才不管这个还是笑道:“白将军的嘴唇可真香啊,你要是再不告诉我你的真名,小弟可要继续享用了。”白宇听后顿时慌了,生怕这小子再作出什么羞人的事,赶紧说道:“你要说话算话,我若告诉你名字,你就松手!”龙辉点头道:“小生洗耳恭听。”白宇贝齿咬了咬红唇,沉声道:“我叫白翎羽,你不准告诉别人,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说完后,白翎羽已经压下脸上红晕,再次恢复巾帼之态。

    “白翎羽,翎羽……好个英气勃发的名字。”龙辉囔囔自语道。

    白翎羽沉声道:“松手!”龙辉依言松手,白翎羽猛地推开龙辉朝后退去,并用那件素色披风裹住身体,掩盖住那一色春光,眼中透着复杂的神色,有羞愧,有愤怒,更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神采。

    龙辉暗叫幸好,若不是白翎羽的身份暴露,自己又用这等无赖的手段对付她,胜负还难说得很。

    只听白翎羽冷冷地道:“崔龙,不应该叫你龙辉,今日之辱,我来日一定百倍奉还,陆谋师在里边等你,你好自为之!”说罢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留下一脸茫然的龙辉。

    龙辉苦笑道:“枉我费尽心力掩饰身份,到头来还是闹得天下皆知。”不过,转念一想,既然白翎羽叫出自己真名,也就表示军方高层已经知道自己身份,起码不会被人当成假货。

    最叫龙辉欣慰的是,白翎羽既然早已得知自己身份,而且还让自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去见那个什么陆谋师,就证明军方相信自己不是杀害成渊之的凶手,否则哪会这么好说话,埋伏那么几百个刀斧手将自己拿下便是了。

    想通了这些关系,龙辉心中豁然开朗,朝着内府走去,一路上果真没人为难自己,直接进入议事堂。

    推门而入,但见一名文士立在跟前,风度翩翩,尽显优雅之态。

    龙辉行礼道:“末将见过陆谋师。”此人便是军神身边智囊,有谋师之称的陆乘烟。

    陆乘烟看了龙辉一眼,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缓缓说道:“陆某师承雨卷楼,与昔日帝师成渊之师出同门,若论辈分,吾还得称成老为一声师叔。”龙辉心头猛地一阵疙瘩,这陆乘湮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话是想挑明什么?想告诉自己他对成渊之师出同门,今天要替自己师叔报仇?龙辉道:“陆谋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若是怀疑我是杀害成院长的凶手,你尽可下令将我擒下。”

    陆乘烟闻言,哈哈一笑道:“年轻人果然够直爽,陆某本想藉成师叔之事刁难你一番,没想到你主动承认,还叫我不知如何应对,这就是所谓的以拙制巧吧。”陆乘烟仔细打量了龙辉一番道:“自从你以崔龙身份在战场上大出风头后,我们已经注意到你了,于是发动手上一切力量调查你的身份。因为据我们所知,崔家年轻一辈中除了崔蝶和崔煊毅两兄妹外根本就没有出色之人,你一个区区外门子弟又怎么有此能为!后来我调查出崔蝶在出海之前曾经过楚江,而且还有可能与身为通缉犯的你接触过,所以不难推断出崔龙是个假名。”

    龙辉道:“既然你们知道根本没有崔龙这个人。为何还要纵然我到现在?”陆乘烟道:“当日龙家一门被灭口之事实在是太过突然,虽然现场没遗留下特别明显的证据,但却做得太过完美,完美得没有任何破绽和证据。对与昊天教而言,龙家只是一个普通人家,根本没有必要掩饰得如此完美。而且就在你再次出现的那一天,就传来龙家少爷遇害的消息,这一切都太过巧合,好像是在急于证明什么似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叫人不得不起疑心。”

    洗冤有望,龙辉心中泛起几分欣喜喜,但这陆乘烟这般说辞却像是主动朝自己示好,龙辉不由起了几分戒心,问道:“照谋师这般说法,你是相信晚辈是无辜的了?”陆乘烟笑道:“非也,非也,陆某的这一切也仅仅是个推断,没有真凭实据,不过就算你真的是龙辉,你也有罪!不单是你,就连崔家也有罪!”

    陆乘烟言语中竟提及崔家,龙辉脸色不由一寒,思忖道:“老狐狸,这个时候提起崔家,看来是打算用蝶姐姐来威胁我!”想到崔蝶安危,龙辉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杀意,只要陆乘烟敢表露出一点伤害崔蝶的意思,就算丢掉性命也要将此人当场格杀。

    陆乘烟眯着眼睛道:“据大恒军法,参军者必须如实禀报自己的姓名与家世,隐瞒者以细作罪而论,若有包庇或者协作隐瞒皆以同罪论之。龙辉你此刻可是犯了重罪,要砍头的。崔家虽家世雄厚,但此事若闹到皇上那里,你说会发生什么事呢?”把柄握在对方手中,龙辉气势顿时一泄,但他看得出陆乘烟并无追究此事的意思,所以心神大定,朝对方行了个礼,恭敬地道:“还请谋师替龙某指一条明路,龙某感激不尽。”反正说几句好话也不会掉半斤肉,龙辉干脆以如此恭敬的口吻向陆乘烟求情。

    陆乘烟微微一笑,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点头道:“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你虽有嫌疑,但督帅怜才故而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龙辉拱手道:“在下洗耳恭听!”陆乘烟道:“当日铁如山将军将血铸刀赠予陈方将军,命其死守朔风掩护大军撤退,最后陈方将军不幸以身殉国,血铸刀也落在铁烈之手。血铸刀乃先帝赐予铁将军之物,代表着我军之荣耀,今日阵前叫交锋,白宇将军虽夺回陈将军的首级,但那柄血铸刀尚在敌人手中,你的任务便是夺回此刀!”

    龙辉心领神会,淡笑道:“这次任务也是对我的一次考验,是吗?”陆乘烟道:“然也,你若能成功夺回血铸刀,督帅会给你一个申辩的机会。”龙辉冷笑道:“仅仅是申辩吗?”陆乘烟道:“对,你如今身份敌我难定,若不是督帅欣赏你的勇武与机智,早就把你关到大牢去了!”龙辉哈哈笑道:“陆谋师说得甚是,那属下便到敌阵中走上一趟,生死由天吧!”

    陆乘烟将一个铜牌丢给龙辉,说道:“此乃青铜将令,持有此令你可以随意调动五百人的兵马。”龙辉接过将令,仔细摩挲着这枚青铜令牌,只觉得其做工精细,令牌上雕刻着一头猛虎,威风凛凛,栩栩如生。

    “此次是你为自己正名的唯一机会,望你好自为之!”陆乘烟淡淡说道,“好了,你下去挑选人马吧,今夜子时便出发!”子夜时分,铁壁关外寒风凛冽,更夹杂着几分阴秽邪气,让人不寒而栗。

    铁烈军营与铁壁关遥遥而对,经过一天的激战,两军已然偃旗息鼓,各自休养,只待来日再战。

    夜虽深,却未必人静……

    第03回大力神通

    由于被三教名锋与龙辉等人破去噬魂妖云,如今铁烈阵营加强了守备,虽是深夜却依旧能见到一波又一波的巡兵,整个大营灯火通明。

    忽然三道黑影藉着巡兵的间隙悄悄地摸进大营中,这三个入侵者正是龙辉、王栋和梁明。

    龙辉接过将令后便点起三百兵马,藉着夜色接近铁烈军营。

    但由于铁烈戒备深严,所以龙辉便带着王栋和梁明两人潜入,其余人马等在外围接应。

    三人曾多次并肩作战早已形成默契,只见龙辉向前使了个颜色,王栋便心领神会,弯着腰悄悄地接近一名正在方便的铁烈士兵,忽地一手捂住他的口鼻,一击手刀便将其打晕。

    王栋将那名士兵拖回去,龙辉一手抵住那名士兵眉心,低声道:“待会我用摄魂法问取一些情报,你们两人替我护法。”梁明与王栋同时点了点头,从背后解下弓弩,弯弓搭箭,半跪而立,分别护在龙辉两侧,警惕地看着四方,只要发现不妥便立即放箭。

    当日林碧柔说龙辉身为盘龙圣主,应该自重身份,不能使用摄魂术这等下作的功夫,但此刻龙辉可顾不了这么多了,若不尽快从这名敌兵口中问出一些情报,今晚的行动绝对会报销,自己三人能不能撤离还是一个问题呢。

    单是一个切口的问题,就可以让龙辉等人寸步难行。

    因为军营中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切口,以防止敌人潜入,只有说对切口才有可能瞒过普通的士兵。

    龙辉在那名士兵人中上点了一下,就在他睁开眼睛的一刹那,龙辉双眼猛然闪出奇异光芒,那名士兵尚未来得及说话,神志顿时一阵呆滞。

    龙辉的摄魂术是直接入侵到意识之中,强行搜索对方记忆,并不需要问话就可以得到信息,但这种方法要视双方根基上的差距而定,若施法者弱于被施法之人便会惨遭反噬,轻则精神失常,疯疯癫癫,重则元神溃散,立弊当场。

    这名士兵显然不入流,很快就被龙辉套取了不少情报,将铁烈军营的切口、大致的兵力分布以及换岗的时间纳入脑中。

    龙辉将这小兵的衣服扒下,换在自己身上,随即运用当日偷学的妖族秘法——万变幻元术变成了这名小兵的模样。

    王栋、梁明两人见到如此异术不由惊呆当场。

    龙辉笑了笑道:“这只是一些旁门左道的计量,瞒不过真正的高手,只能骗一下外围的小卒。”龙辉所言非虚,这万变幻元术也是要以真气推动的,其真伪的程度也取决与施术者的内力真元,依照龙辉此刻的状态,只要被那些高手瞥上一眼就可以看出真伪。

    龙辉以此模样又暗杀了两名士兵,将其衣服扒下予王栋、梁明穿上伪装成铁烈士兵。

    “大人,你说血铸刀会放在什么地方呢?”王栋低声问道。

    龙辉道:“当日陈将军最后一战,是对上那个左统王,而那个劳什子王被白将军一枪刺死在阵前,而那个瓦术蛮将在左统王死后立即出战,看样子两人交情不浅,所以我估计血铸刀不是在铁烈大汗手中,就是在那个瓦术帐中。”倏然,眼前迎来一队巡兵,为首者用铁烈话说道:“苍狼啸月!”龙辉也曾随军学了一些铁烈话,于是便立即接口道:“天下共皇!”说完这句切口后,龙辉不由暗骂道:“鞑子狗王还真够狂妄,居然敢自称天下共皇。”切口对上,那人又问道:“你们是哪个营的?”龙辉掏出一枚腰牌道:“我们三人是獠牙军第六部第十五小队的,我叫突吉额,他们一个叫阿莫达,一个叫沙古里塔,刚刚换岗下来,所以回营休息。”龙辉所言皆是从那名铁烈士卒脑海中强行索取的记忆,哪能有假,对方验过腰牌后不再起疑,爽快放行。

    成功混过一关,王栋、梁明暗叫一声好险,便跟着龙辉继续朝前而行。

    獠牙军乃铁烈六军团之一,分为九大部,每部二十个小队,每个小队三百人,共合五万四千人。

    六大军团大概每一军人数相当,此番铁烈共聚集了三十多万大军,但经过多次激战的减员如今兵临城下的人马也有三十万左右,而铁壁关仅有二十五六万人马,所以铁烈占据着人数的优势。

    巧得很,瓦术正是獠牙军的主将,龙辉三人在进入獠牙军的营地后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瞧出一些端倪。

    就在龙辉三人低调地缓步前行时,忽闻身后传来一声吆喝:“你们三个是哪个小队的!”龙辉镇静下来又将刚才的话复述一遍,再与对方对切口,那对巡逻兵只是略微打量了三人一眼,又道:“既然你们是被调到外围巡逻的兄弟,那赶紧回你们营帐休息吧。”铁烈军营虽是分为六大军团,但外围的防御和巡逻都由六军共同承担,而被龙辉制服的那个三个倒霉蛋就是到外围巡逻之人。

    就在龙辉刚想离去时,那个巡逻兵头又问道:“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你们小队早就回来了。”龙辉从突吉额脑海搜到这么一个信息——突吉额有些内急报告队长后便去方便,而另外两个倒霉大阿莫达,阿里古塔则是留下来陪突吉额的,以免他单独行动遇上危险,谁知还真遇上龙辉这伙煞神。

    龙辉胸有成竹地道:“我刚才有些内急就去方便一下,他们两个是陪我一起的,我们毕达古队长没跟你打招呼吗?”那人点了点头道:“毕达古队长刚才确实跟我打过招呼了,兄弟莫怪,最近战局紧张,我也是小心行事。”龙辉哈哈笑道:“大哥这也是例行公事嘛,小弟哪敢怪罪大哥,等打下铁壁关后,小弟定替大哥弄几个中原美女尝尝,听说中原的女子肌肤细嫩得能捏出水来。大哥放心,到时候小弟若不为大哥寻得美女,你来砍我的头便是。”

    好色乃是男人的天性,那人听后嘿嘿直笑:“那就多谢兄弟了!反正我军此次有那件法宝,区区铁壁关不在话下。”法宝?龙辉不由心头一动:“莫非除了妖云外铁烈阵营中还有什么厉害的东西?”想到这里,龙辉又跟他侃大山:“大哥说的是,小弟还听说铁壁关那个军师,叫什么陆什么烟的,有个漂亮的女儿,长得是他妈的俊俏水灵,等咱们大汗用法宝攻破那座破城后咱们就去把她抓来乐一乐!”那人道:“军师的女儿,恐怕这种高级货色轮不到我们吧。”龙辉又说道:“那是他的私生女,一般人不知道,我也是听到小道消息的,到时候攻进城后咱们就抢先一步去找那个小妞,先乐上一乐。”龙辉心中对陆乘烟有几分成见,故而趁机诋毁他几句。

    反正也是说谎不用给钱,龙辉随口便许了一个承诺,那兵头听得呵呵直笑道:“当日,只要再过几天,等一切都准备就绪,大汗便会发动法宝,铁壁关立马化为灰烬,连渣都不会剩下。”龙辉惊叹一声道:“什么法宝这般厉害,竟能将一座城化成灰烬?”那兵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龙辉见对方似乎有所怀疑,立即转移话题道:“兄弟我也只不过可惜罢了,若铁壁关化作灰烬,里边的财宝美人不都泡汤了吗?”

    兵头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啊,兄弟不必担心,铁壁关一破咱们大军便挥师南下,攻占中原。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财宝女人都不在话下。”龙辉叹道:“就是可惜了那狗头军师的私生女……”兵头笑道:“兄弟,等打入中原,进驻恒朝皇宫后,什么皇后、贵妃、公主之类的女人随便你挑,区区一个狗头军师的私生女又何足道哉。”“古里,你在这干什么!”忽然一个大汉走来高声询问道。

    那名叫做古里的兵头应了一句道:“当然是巡逻了!”那个大汉又说道:“废话,我当然知道你在巡逻,瓦术大人要人送两坛酒到他营帐中,你赶紧送过去。

    “古丽神色一敛,眼中透着几分惊恐,说道:“我现在要巡逻,你找其他人吧。

    “大汉眼睛朝着龙辉三人身上瞟来,问道:“你们三个是哪个小队的?”龙辉道:“我们是第十五小队的。”那大汉也没再多问,说道:“这么说你们不是巡逻的,那好很好!你们快将酒水送到瓦术大人那里。”龙辉哦了一声道:“我去就行了,他们两个要回去休息了。”大汗也不多说,点头道:“随便,反正也就两坛酒,不是很多,一个人就能拿,酒水就在那边,你赶快送过去吧。”边说话边指向一处营帐。

    古里露出几分同情的目光看着龙辉,无奈地摇了摇头。

    龙辉也察觉到了古里的异样,但他知道这事寻回血铸刀的好机会,于是便去取酒,当他从王栋梁明身边经过时,暗中打了个手势,这个手势的意思便是:“注意我的暗号,随时准备放火,并联系外围的兄弟支援。”两人顿时心领神会,朝龙辉回了一个眼神。

    龙辉进入指定的营帐,跟那里的主事打了个招呼:“我是来替瓦术将军取酒的。”那名主事扫了龙辉一眼,便随手将两坛酒递给了他,眼神却中流出几分同情。

    又是这种眼光,这酒究竟有什么特殊,又或者那个瓦术有什么猫腻?龙辉百思不得其解,拿起药材朝瓦术营帐走去。

    令人奇怪的是,瓦术的帅帐周围竟无人守卫,龙辉暗想:“怪事,这瓦术莫非真的自持神勇,不需要护卫吗?”待到龙辉走到营帐外便清晰地听到里边传出肉帛相撞的声音,龙辉暗忖道:“原来这蛮将是在办事啊。送酒过来正好可以藉机瞧一瞧那女人光屁股的模样,这不是好事吗,这帮家伙的表情为何这么奇怪。

    “龙辉在门外叫道:“将军,小人送酒过来了!”只听营帐中响起一个粗狂的声音:“进来!”龙辉怀着几分看好戏的心情进去,想藉机瞧一眼那春宫戏。

    普一进入帐中,便见一名彪形大汉正不断地耸动着腰肢,正是今天被白翎羽击退的魔界高手瓦术,在他身下正趴着一具白花花的身躯,撅起屁股承受着瓦术疯狂的冲击。

    “嘿嘿,狗鞑子还挺会享受的……”龙辉正想暗自嘲讽几句,谁知当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时,立马呆住了。

    瓦术胯下的那具白花花的身体赫然是个——男人!眼见此幕,龙辉差点就把手中的酒坛砸过去。

    在四周散落着铁烈军服,显然那人也是铁烈士兵。

    瓦术叫道:“小子,把酒递过来!”龙辉强忍着恶心,不去看眼前之事,将酒坛子递过去。

    瓦术拿过酒坛,拍开泥封咕噜咕噜地连灌几口,下身依旧不住挺动。

    在酒精刺激下姿态,瓦术姿态越发猖狂,狰狞大笑道:“白宇,你这小兔崽子,看爷爷我不操死你,操烂你的小屁眼!”瓦术今天在白翎羽手上栽了个跟头,对她恨之入骨,但显然还不知道她是个女人,只是可怜了那个倒霉蛋,被瓦术当成白宇,实在是苦不堪言。

    龙辉忍着恶心,目光避开肉搏的两人,在营帐中迅速扫视。

    只见墙壁上挂着一柄军刀,其做功精细,而且不同于铁烈的弯刀,这柄军刀整体是笔直的,显然是中原的铸铁风格,应该便是龙辉要找寻的血铸刀。

    龙辉心头暗喜:“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于是缓缓地朝那边移动而去,倏然只闻一声悲惨的哀嚎,只见那名倒霉蛋无力地趴在地上,而瓦术将东西抽出,略带愤怒地骂了一声:“没有的东西!”瓦术目光立即朝这边瞟来,指着龙辉道:“你,快脱衣服!”龙辉终于明白那帮家伙为何不愿意送酒,而且眼神为何会透着同情,敢情都是应为这个好男色的主将。

    “他妈的,我叫你脱衣服,没听到吗!”瓦术怒喝道。

    龙辉已经恶心的难以忍受了,一股怒火猛然冲上脑门,大喝一声:“去你妈的,狗杂种,老子先阉了你!”话音未落,龙辉一把抓下血铸刀,对着瓦术便是一击重劈。

    瓦术显然没料到自己的属下敢这般大胆,猝不及防之下只得滚地躲闪。

    龙辉盛怒一刀,刀气如潮似浪,势头不减,将那个被瓦术摧残得筋疲力尽的倒霉蛋一刀两断。

    刚一挥刀,龙辉便知道手中之物不愧宝刀二字。

    此刀刀身虽不大,但却厚实沉重,显然使用上好钢材反复打造,将这些钢材不断浓缩融合,比起一般的钢刀更为坚韧,而且刀身上还隐隐流动着血色光芒,一看便知道是难得的神兵。

    “大胆!”瓦术迅速爬了起来,抓起一柄弯刀朝着龙辉劈来。

    龙辉刀路大开大合,找找必杀,势要在最短时间内取下瓦术性命。

    瓦术每挡一刀,手臂都会一阵酸麻,几乎握不住刀柄。

    今日与白翎羽一战多多少少都受了暗伤,而刚才龙辉又是趁自己“销魂”之时偷袭,双管齐下,瓦术未战已先添五分败机,此刻只能尽力拖延,等军中士兵前来支援。

    龙辉岂会如他心意,血铸刀势若猛虎,狂如蛟龙,招招夺命,逼得瓦术手忙脚乱。

    龙辉今日曾见过瓦术出手,知道其修为不弱,而且还是魔修道统,功体邪杀霸道,若给他缓过劲来,自己绝不讨好。

    龙辉心念急转,瞬间拟定对策,使出刀霸精义,刀势霸道无匹,血铸刀在内力的灌注下竟泛起血红异彩,犹如染上鲜血一般,不负血铸之名。

    霸道的刀气纵横交错,编制出一道密集的刀网,将瓦术牢牢困住,让他根本没机会出言呼救或者运起魔功,只有疲于奔命。

    瓦术被龙辉攻得喘不过气来,一个不慎竟被血铸刀划破胸口,也亏得他魔功深厚,才没被开膛破肚,但也是鲜血直流。

    在血腥的刺激下,瓦术不由暴跳如雷,不顾一切地挥刀劈向龙辉。

    龙辉此刻气势如虹,刀法极为霸道,只是一击反手刀便将瓦术整个人劈得飞退而去,刀煞更是透入瓦术体内,震得他口吐朱红。

    但将瓦术劈退后,龙辉立即后悔了,这瓦术明显借组自己的刀劲遁去,此刻瓦术虽已受了内伤,但却将距离拉开,脱离了龙辉的刀锋困阵,此刻他无论是重整阵势,又或者呼唤手下,都可以轻易做到。

    “该死,棋差一招!”龙辉见机会已失,不再纠缠,立即退出营帐,并掏出怀中火箭朝天射去,顿时一道灿烂的焰火在半空炸开。

    “来人,有奸细!”也就在火箭射出的一瞬间,瓦术大声叫喝。

    闻得主将叫喊,巡逻的士兵立即朝帅帐奔来,龙辉不再容情,血铸刀如同狂风扫落叶般,将见到的敌人砍翻,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但铁烈妖兵却是无惧生死,不断地朝龙辉围杀而至。

    忽然獠牙军的西面冒出一道红光,随即便是滚滚浓烟腾空而起。

    龙辉暗喜,显然是王栋、梁明的手笔,在敌阵中放火,制造混乱。

    龙辉调转枪头,朝着西面奔去,要与王梁二人会兵一处,一同突围。

    果然,西面的营帐火光四起,铁烈众军都忙着救火,无暇理会神态匆忙的龙辉。

    王栋和梁明两人都带着烈性火药,这些烈性火药名为——天火丹,乃铁壁关秘制的武器。

    遇风即燃,触水亦烧,平时都装盛在密闭的瓶子内,并用煤油封盖。

    铁烈众军不明所以,依旧以水灭火,谁知更是助长火势,越烧越旺,一发不可收拾。

    龙辉找到躲在暗处的两人,立即趁乱撤退。

    于此同时铁烈军营外围又响起阵阵嘈杂声,王栋哈哈一笑道:“外边的兄弟开始干活了!”龙辉在潜进之前便拟定了全盘计划——自己三人在内部放火制造混乱,外围人马一旦看到火起,立即攻击铁烈辕门,来个里外夹击,制造短时间的混乱,这样子虽不能伤及铁烈根本,但要全身而退也并非难事。

    龙辉三人很快便冲出敌营,招呼外围的恒军道:“兄弟们,风紧,撤退!”

    三百多恒军且战且退,一边策马一边放箭,铁烈此刻也是无心恋战,只是象征性的回射几箭后便退回去救火了。

    “大人,血铸刀拿到了吗!”一名士兵问道。

    龙辉扬了扬手中军刀,笑道:“不辱使命,总算夺回陈将军遗物。”众人不由纷纷赞叹,一片喝彩。

    当年铁如山曾是镇守铁壁关的主将,立下赫赫战功,先帝为了表彰这位老将的功绩亲自临天山矿脉,挑选上等铁矿,名人打造了这柄血铸刀。

    之后铁如山退役,其继承者难当重负,使得铁壁关失守,异族兵锋威胁帝都,所幸杨烨横空出世才力挽狂澜。

    退敌后,杨烨更上书恒帝,希望请铁如山出关,并表示愿意奉其为帅。

    经过此等剧变后,铁如山也不愿在家养老,立即赶赴铁壁关,但在见到杨烨后,铁如山惊叹其兵法能为,不愿接掌帅印,只愿退居二线。

    所以在某些老兵心中,他们更加敬重铁如山,所以血铸刀更是代表着恒军的尊严和荣耀,如今龙辉成功将其夺回,众人对他都是极为叹服。

    “大人,你快看!”一名士兵指着铁烈南面的阵营道,“那边怎么也起火了?”龙辉望去,果然南面也是火光一片,不由心生疑惑:“难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来夜袭敌营?”虽是心有疑虑,但龙辉也不想节外生枝,反正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抓紧时间赶回铁壁关交差便是。

    就在龙辉等人奔了三里左右的路程时,忽闻身后杀声震天,只见一队身着黄金甲胄的骑兵正追在身后。

    龙辉冷哼道:“阴魂不散,大家戒备,不要与对方纠缠,边打边撤!”众人得令,纷纷朝着身后追兵射箭。

    那料那些黄金甲胄坚实无比,饶是恒军手中的强弩也难损其分毫,看着敌军越来越近,龙辉心知若被追上只是早晚的事,若再保持着撤退的阵势将后背让给敌人,一旦短兵相接,只会死得更快,倒不如先整理阵容,与其一搏,还有一线生机。

    龙辉手持血铸刀,一马当先,杀了个回马枪,率先冲向敌军,余下将士受其鼓舞纷纷调转马头,朝着铁烈骑兵冲杀而去。

    敌军人数最少也有八百,而龙辉这边仅有三百人,虽是人少,但龙辉仗着一腔血勇硬生生地杀乱敌军阵势,其余的恒军战士跟在龙辉身后与铁烈妖兵血拼到底。

    “小狗吃我一枪!”一声如同惊雷般的怒吼响起,只见瓦术挺枪策马朝着龙辉奔来,他只是批了件外衣,并未着甲,虽是一身轻装,但却不减威风,枪势锐不可当,将两名恒军士兵一枪贯穿,并将两具尸体挑起,朝着龙辉示威道:“恒军小狗,还不速来受死!”龙辉看着两名同袍被他用枪钉成一窜,不由怒火中烧,一刀劈翻身边的几名铁烈,朝着瓦术杀去。

    瓦术长枪一甩,将两具尸体扔了过去,龙辉虽知此乃对方扰敌之策,但却不忍践踏同袍尸身,只得伸手将尸身接下。

    也就在接住尸体的那一刹那,瓦术长枪已然迫在眉睫,枪口对着龙辉心窝狠狠扎去。

    情急之下,龙辉猛然翻身下马,藉着滚地之势避开绝杀之枪,那匹战马却遭了殃。

    只见枪尖刺入马身,战马尚未来得及发出悲鸣,猛烈的魔气便顺着枪尖侵入战马体内,轰隆一身,一匹战马立即被强烈的魔气撑破,化作万千碎肉。

    龙辉失去战马,但步战也不含糊,藉着滚地之势,血铸刀贴着地面朝瓦术战马的马腿扫去,这便是陌刀营常用的“砍马腿”瓦术竟毫不含糊,双腿一夹马腹,整匹战马竟然凌空跃起,使得龙辉刀锋落空。

    瓦术战马居高临下,马蹄朝着地上的龙辉踩踏而去,龙辉哪敢怠慢,运刀为盾,使出“盾守”刀锋化盾牌,挡住了马蹄的践踏。

    也就在战马落地的瞬间,瓦术枪势再临,只见这名魔将枪法凌冽,朝着龙辉闪电般点去,只听嗖嗖几声,龙辉的“盾守”宣告失守。

    一招失利,龙辉刀势再转,逆向反手一刀劈在枪头之上,挡下瓦术杀招更借其劲力后退。

    “他妈的,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龙辉被震得内息紊乱,“不久前还是我压着他打,现在轮到这混蛋发威了。”龙辉知道若是刚才不去那接两具尸体,直接一刀过去,将尸身劈开,瓦术就不可能占去先机,但是看到同袍尸身,自己却不忍心破坏,以至于让瓦术谋得上风。

    在战场上一旦落于下风,便很难扳回,说不定就会因此丧命。

    瓦术如今取得先机,以精湛马术配合凛冽枪法攻击龙辉,将龙辉压得喘不过气来,刚才被龙辉暗算的憋屈此刻一扫而空。

    龙辉却是苦不堪言,瓦术的枪势一旦施展,便如同滔天巨浪,连绵不绝,难有一丝喘息之机,而且那邪霸的魔气顺着枪锋侵入体内,使得龙辉还得分出部分真气驱赶。

    身处下风,又看着自己的士兵不断地倒下,龙辉心中是火急如焚:“妈的,要是我功体十全,直接一招‘御天’就把你这混蛋干掉了……”情急之下,龙辉将万兵篇章尽数使出,一柄血铸刀竟变幻出各种兵器,刀枪剑戟轮番使出,但无论龙辉怎么变,瓦术皆是以刚猛的枪势应对,竟让龙辉的多种手法难以奏响。

    若非功体不全,万兵齐施又岂是区区一个瓦术能够抵挡的,但此刻龙辉却被瓦术牢牢地缠住,不能接应其余士兵。

    斗了数十个回合,瓦术也是暗自惊叹:“好厉害的小子,先机已失还能跟我斗到这般田地,我若要胜他也十分苦难。也罢,本大爷就缠住你,等我的儿郎干掉你的手下,在合兵一处,我就不信杀不了你!”倏然,瓦术南面的队伍乱成一团,只见一支恒骑冲杀而至,带头将领一身白甲素袍,一杆银枪大杀四方,正是化名白宇的白翎羽。

    那身雪白戎装在这血肉横飞的战场上显得尤为耀眼,犹如一朵出尘奇葩。

    只见白翎羽那雪嫩的俊脸上染上几滴鲜血,英气之中竟增添了几分凄艳之美。

    得到友军支援,龙辉压力顿减,心中却是百般滋味,白天的时候刚轻薄了她,想不到此刻竟是这个“死对头”救了自己一命。

    “白小子,来得正好!”瓦术怒骂道,“今晚连你一并收拾!”白翎羽冷笑一声道:“做你的春秋大梦!”银枪舞出一团雪白寒光,枪势如雷似电,嗖嗖几枪就把瓦术的气焰压住。

    瓦术被龙辉偷袭时已近受了伤,此刻那还能架得住白翎羽,一个照面就被打得没了脾气,胸口一阵剧痛,几乎吐血。

    白翎羽逼退瓦术后,朝龙辉喝道:“姓龙的,还不走想给人家做菜吗!”龙辉闻言将左边的一个铁烈骑兵踢下马,夺其战马顺着白翎羽杀出的缺口退去,其余恒兵也是且战且退,很快便摆脱了铁烈的围杀。

    见到龙辉等人安全撤离,白翎羽也不恋战,招呼手下迅速退走。

    瓦术先是被龙辉暗算,后遭白翎羽阻截,受创不轻,此刻只能强行压住内伤,再无力追击。

    毕竟白翎羽也算自己的救命恩人,龙辉在情况稳定后策马追上白翎羽,与其并行,抱拳拱手道:“多谢白将军救命之恩。”白翎羽冷冷地道:“不必了,我只是奉陆谋师之命去烧铁烈的粮草,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们被围杀才顺手帮你一把。

    “烧粮草?龙辉脑海猛地一震:“难道刚才的火光就是这小妞的杰作,她趁着我们抢夺血铸刀之际,把铁烈的粮草给烧了?”想到这里,龙辉顿时豁然开朗,原来抢夺血铸刀只是一个幌子,目的就是制造混乱,声东击西,让白翎羽能趁机烧掉铁烈的粮草。

    如今恒军采用坚清壁野的战略,边塞各大军镇皆回缩铁壁关,粮食补给能带走的就带走,不能带走的一律烧掉,方圆千里之内已无任何物资留给铁烈,如今白翎羽再一把火烧掉铁烈的粮草,使得铁烈再无任何补给,不出数天必定军心大乱,恒军已然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好算计,好计谋,陆乘烟果真不愧是百计智囊!”龙辉阴然冷笑道,“把我作为幌子,来个声东击西,让你白大将军立了个大战功!而我只是一个弃子,是生是死根本不重要,只要能够烧掉粮草便可,真是天道无情、天道无私,天道无义!陆谋师算计起来真是厉害,不认七情!”白翎羽皱眉道:“在其位谋其事,为了取得胜利,使用什么手段皆不足为奇,你也不要发牢骚了,我这不是来接应你了吗。”龙辉虽然知道此间道理,心中却是十分气恼,只是冷笑几声便不再答话。

    白翎羽手下的六百骑兵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而龙辉带的三百人已经死了一半,幸运的是王栋和梁明还活着。

    这七百多人会兵一处,朝着铁壁关奔去。

    倏然,七百多匹战马同时受惊,马蹄上仰,许多士兵被掀落马背。

    白翎羽马术高超,强行控住战马,寒声问道:“怎么回事!”几名亲兵从地上爬起来道:“将军,不知道为什么战马忽然受惊,而且无论怎么驱使它们都是不愿前进。”龙辉只觉得整条脊背像是被冷水浇过一般,凉气涌遍全身,这种情况当日也曾经发生过,就是接近傀山的时候,众人的战马也是受惊不已,不愿前进。

    忽见夜色之中,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五十多步之外,龙辉不及细想随手抓起一枚箭矢,灌入真气,朝着那人便是奋力一抛。

    灌注了真气的箭矢比起弓弩所发还要迅猛,箭矢的威力几乎不逊于火枪弹药。

    那人竟不躲不闪,仍由箭矢击中,只听嘎当一声,那枚箭矢似乎撞到了铁板一样,被硬硬弹开。

    这下子不单是龙辉,就连白翎羽也惊呆了。

    修为深厚的高手可以凭借真气外放,在身边形成一个护身气罩挡住锐器,却很少有人用身体去硬接弓弩利箭,江湖上也有一些高手修炼横练硬功夫的,但练到顶尖之处都会修成护身气罩,没有谁会傻到用肉身硬挡攻击的。

    白翎羽暗忖道:“这小子抛出的这一箭就算连铁板也能击穿,这人怎么可能毫发无伤,他一定穿有什么护身宝甲。”对方似乎看出白翎羽心思,嘿嘿笑道:“小娃娃,老子可没有穿什么软猬宝甲!”说话之人竟是一个腰间别着酒葫芦的邋遢男子,便是当日救走云踪等人的高手。

    只见这邋遢男子嘿嘿一笑,将胸口衣服解开,指着裸露胸膛笑道:“那个拿枪的小白脸,你若不信就朝我着扎上一枪,我绝不躲闪或抵挡,就是站在这里让你扎上一枪。就算我先让你们这两个小辈一招吧!”孤身一人却敢当众挑衅,白翎羽虽不知对方用意,但自己身为主将,若接下挑战只怕会有损军威,有损士气。

    白翎羽凤目如电,不住地打量四周环境,确认对手有没有埋下陷阱。

    邋遢男子不屑道:“小娃娃,不用紧张,老子从来不屑于用什么阴谋诡计!要是你连扎我一枪的胆子都没有,那就说出来,我也不难为你这些胆小鬼,放你过去便是。”白翎羽粉面一寒,当即大喝一声,催动战马直冲而去,在奔跑之中瞬间凝聚真元,银枪在真力的鼓动下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狂妄贼子,受死吧!”白翎羽猛然出枪,长枪犹如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将方圆一丈内映得犹如白昼。

    白翎羽这一枪凝聚了八成功力,再加上战马飞奔之势,就算是三尺厚的钢板也能一枪扎碎。

    谁知不可思议的事情再次发生,银枪枪尖竟在邋遢男子胸口停住了,连皮都没有扎破,而且白翎羽感觉到这一枪好像捅到金刚石上,坚硬无比,两条手臂被反震的血气乱涌。

    邋遢男子不但毫发无伤,而且就连半步都没有退,要知道白翎羽这一枪就算是一头大象也能掀翻,但在这男子眼前就像是蝼蚁撼树。

    龙辉顿时生出一股寒意,此人的实力就算不及妖后,也跟妖后在同一个级数,以自己如今的状态即便加上白翎羽也只是白搭。

    邋遢男子用手指在银枪上轻轻一弹,巨力如同怒海狂涛,白翎羽被震落马背,也亏她了得,一个漂亮的后空翻便稳住身形。

    白翎羽刚一站稳脚,便看到邋遢男子朝着白翎羽的那匹白色战马伸出手掌,只是那么轻轻一按,一匹良种骏马竟口鼻溢血,浑身骨骼尽数粉碎,化作一滩软肉。

    这份手劲举轻若重,看似随意却霸道无匹,若单论这份刚猛的力道犹在妖后之上。

    白翎羽眼见爱马惨状,怒气勃发,银枪势猛如奔雷,直取邋遢男子面门,白翎羽心想:“我就不信你全身都是刀枪不入,这一枪要刺爆你的狗头头!”邋遢男子居然还是不闪不避,以头颅迎上枪锋。

    又是一身闷响,银枪再次无功而返。

    “我就偏不信邪!”白翎羽枪势再变,银枪如毒蛇出洞,在眨眼间便连刺邋遢男子身体数大要害,无论是喉咙,丹田还是下阴,白翎羽皆难伤对方分毫,而且还被震得血气翻涌。

    邋遢男子笑道:“小娃娃力气不小啊,想必曾服用过什么天才地宝吧,可惜修为还嫩了点!”说罢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去,白翎羽只觉得一股澎湃巨力铺面而来,压得自己胸口憋闷,几欲吐血。

    白翎羽性子倔强,不愿服软,鼓起全力举枪便刺。

    轰隆一声,两股大力相撞,激起千层气浪,卷得方圆五丈之内飞沙走石,地面如同一张蜘蛛网般龟裂破碎。

    沙尘渐渐消散,却见白翎羽单膝跪地,双手拄枪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口角不住渗着鲜血,胜负一目了然。

    龙辉见状立即抢身上前,血铸刀舞出阵阵刀网,哪知那个邋遢男子看也不看,随手一拳便将龙辉的刀网击碎。

    “好大的力气,比起荒海蛟龙也不逊多让。”龙辉强压翻涌的内息,挥刀护在白翎羽跟前,沉声道:“妖人,我来做你对手!”白翎羽看着眼前男儿宽厚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道不明的情愫,生出几分暖意:“臭小子,算你有良心,不枉我冒险救你!”看着龙辉表露的几分英雄气概,白翎羽芳心之内生出几分欣赏,谁知龙辉下一句却差点没把她气晕过去。

    “兄弟们给我一起上,乱刀砍死这个臭乞丐!”

    第04回怄气冤家

    龙辉可不是蠢人,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出什么风头,对方明明如此强势,何必与其正面交锋,招呼手下一拥而上,几百号人就不信还打不过这老小子。

    那名邋遢男子嘿嘿一笑,浑然未将迎面而来的恒军放在眼里,任由恒军士兵如何刀剑加身,这邋遢男子始终不见丝毫损伤,只见他每一次挥拳便有好几名士兵被猛烈的拳压击毙。

    看他漫不经心的出拳,却使得数百恒军死伤惨重。

    此情此景,看得龙辉与白翎羽是心惊胆战,数百恒军在这人面前就像纸糊一般,不堪一击,这份功力简直可令鬼神惊叹。

    龙辉不由暗忖道:“若我没受伤也不一定能做到他那个地步。”忽闻一声厉喝,滂湃真元席卷四方,方圆十丈之内的恒军竟被震得脏腑破裂,惨死当场。

    邋遢男子神威赫赫,震慑八方,剩余的恒军被杀得胆气尽褪,不敢再向前半步。

    白翎羽粗略地点算了一下人数,七百多人的骑兵队伍,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对方灭掉一半,这份能为简直就是鬼神降世,饶她胆魄过人也不由暗自生出几分惧意。

    再这样下去,恐怕军心尽失,龙辉深吸一口冷气,挺身而出道:“所有人都别动,让我来!”邋遢男子嘿嘿笑道:“臭小子,刚才叫人围攻我的是你,现在要出头的也是你……”这几句话嘲讽下来,龙辉也不由脸皮一阵发热,暗想道:“我呸,死乞丐,我要是没受伤哪会怕你这混蛋!”邋遢男子解下腰间酒葫芦,惬意地喝了一口酒道:“小子,你是不是很不服气,因为你此刻身负内伤,功体不足昔日五成”龙辉暗自吃惊,此人竟能看穿自己心意,着实不简单。

    邋遢男子笑道:“我听袁飞子提起过你,得知你曾以一己之力大闹傀山,就连妖后娘娘也不一定能够打赢你。可惜你棋差一招,被娘娘引入天罗阵内,不但利用你的功力破坏阵眼,还藉此将你打成重伤,若是其他人可能会此放过你,让你恢复功力再公平一战。可惜本大爷不会做这些蠢事,我是专挑软柿子捏,趁你病取你命!”

    白翎羽呸道:“无耻之徒,有本事就去挑战我们督帅,欺负我们这些小辈算什么本事!”邋遢男子摆手笑道:“找杨烨打架?不干,不干!我跟他都是半斤八两,打起来可占不到什么便宜。这么亏本的事我绝不会做,要打也找你这个小娃娃或者那个伤兵。”白翎羽闻言气得俏脸煞白,第一次见到这么没有风度的高手,这张脸皮简直厚得堪比铁壁关的城墙。

    “哼!袁齐天,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无耻,可真叫贫道意外啊!”就在此刻,天际忽降下一道剑光。

    剑光之中乍见道袍飘舞,仙风如沐。

    袁齐天瞟了一眼对面的道者,耸耸肩道:“本大爷只求活得潇洒,管你什么无不无耻,只要我高兴,做什么都行,谁想你这牛鼻子,一天到晚把仁义道德挂着嘴边,累不累啊!”来者便是三教名锋之一的昆仑子,只听他冷笑道:“罢了,我也懒得跟你做什么口舌之争,反正每次见面都免不了要动手,进招吧!”袁齐天哦了一声,摇头道:“不打了!”昆仑子有些诧异地道:“你这臭乞丐也会有怕的一天?”袁齐天呸道:“我会怕你这牛鼻子?别说笑了。你这牛鼻子单打独斗本事虽不怎么样,但围殴的手段可是不少,你们这所谓的三教名锋从来都是秤不离砣,一出手就三个一起动家伙,三把剑一起砍人,谁受得了!”昆仑子哼道:“这你大可放心,这次只有贫道一人。”袁齐天又喝一口烈酒,冷笑道:“你这牛鼻子一看就知道是奸诈之辈,大爷我可不信你的胡话。”说罢盖好葫芦的盖子,将葫芦又系在腰带上,大手一拍酒葫芦,哈哈笑道:“我走了,还以为能够捏几个软柿子,没想到遇上你这三教流氓。”话音未落,众人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袁齐天竟消失当场。

    白翎羽怒道:“无胆匪类,见到高手就跑,没种的东西!”在别人看来这为少年将军说出没种二字,更添其强硬作风,但龙辉知晓她女儿真身,这两个字听在耳中却别有一番滋味,心想道:“小娘皮,人家有没有种你怎么知道,难道你验过吗?”这话也只是憋在心里,要是敢说出来,这男人婆肯定会一枪刺过来。

    昆仑子道:“白将军,这袁齐天可不简单,他愿意退走最好不过,若真打起来,贫道也没有胜算。”昆仑子身为三教名锋之一,不但辈分高绝,而且修为可通天地,他都没把握打赢这个疯子,世间还有谁能与之匹敌!白翎羽闻言不由大吃一惊,重新评估袁齐天。

    昆仑子道:“袁齐天身为妖族八大长老之首,修炼的武功乃妖族始祖谛鸿的神通——元古大力,这门神通有淬炼肉身之功效,可令身体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堪比佛门至高武决菩提金身,而且能令修炼者力大无穷,举手投足间便可开山劈石。这袁齐天之能为堪与儒道佛至尊掌教并肩。这疯子性格慵懒,不愿受劳累,他知道要想收拾贫道也得花上一番力气,这才选择退却。”龙辉心知昆仑子的能为,其根基深厚,剑术高绝,就算不如妖后、剑圣这等高手,也相差不远,连他都自认不如袁齐天,可见这个邋遢疯子也是妖后、剑圣那个等级的强者。

    昆仑子道:“贫道受陆谋师之托在此接应两位将军,两位。还是赶快回去复命吧。”重返铁壁关,龙辉、白翎羽被请到破军兵府。

    议事堂内,陆乘烟已久候多时,在他身边的还有昔日朔风主将铁如山。

    白翎羽行礼道:“见过铁将军、陆谋师,末将不辱使命,已成功烧毁铁烈粮草。”陆乘烟颔首笑道:“很好,白宇你做的很好,粮草一断,铁烈势必要速战速决,这样一来我军便占据绝对的主动。”眼前之人完全是把自己当做炮灰,龙辉哪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正眼也不看他,直接将血铸刀捧到铁如山跟前,说道:“铁将军,小将没有白将军那等本事,只能替您取回血铸刀。”铁如山欣慰地笑道:“正所谓宝刀赠烈士,老夫年数已高,难以上阵杀敌,此刀便赠予你吧,望你能多立战功,剿杀敌寇,以敌之血洗涤刀锋,不负此刀血铸二字!”毕竟龙辉使自己一手提拔的,而且又是将帅之才,铁如山岂会吝啬区区一柄宝刀,顺势转交给了龙辉。

    龙辉也不客气,拱手拜谢道:“多谢将军赠刀,小将一定不负将军所托!”

    陆乘烟瞧出龙辉心中有气,当即笑道:“这次能够成功烧毁敌军粮草,龙将军也是居功至伟啊,若无他牵制铁烈主力,白将军也不会这样轻易得手。不但如此,龙将军还将傀山的情报写成书册递交上来,为我军提供了宝贵的信息。”在夜袭敌营之前,龙辉抽了个时间将傀山的所见所闻写在纸上递交给了陆乘烟,当然那本记载着妖族历史的书籍,龙辉还悄悄留着。

    龙辉冷笑道:“陆谋师这是承认在下的身份了吗?”陆乘烟点头道:“当然,龙将军几番奋不顾身地杀敌可见一片赤胆忠心。”龙辉道:“这是谋师你的说法,还是督帅的军令?”陆乘烟道:“当然是督帅亲自下的军令,而且督帅已经递了一份奏章到京师,在奏章中已经表明了龙将军的身份,请皇上为你洗冤昭雪。”

    多番努力总算换得一身清白,龙辉心中充斥着喜悦之情,双眼不由一阵湿润,心中默念道:“爹爹,孩儿已经洗清冤屈,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早日报得龙家血海深仇!”铁如山笑道:“好了,龙将军你也算洗冤昭雪,而且还立下赫赫军功,足以光宗耀祖,皇上一定会追封龙家,夜色已晚,两位将军还是早些休息吧,后天记得来得参加陈方将军的葬礼。”陈方当日就是为了掩护朔风大军撤退才壮烈牺牲的,想起此事,铁如山神色顿时透着几分悲痛。

    离开破军兵府后,龙辉回想起这些日子受得苦难,不由感慨万千“哼!堂堂一个大男人刚才竟当着这么多人哭鼻子,羞也不羞!”白翎羽的冷眼嘲讽将龙辉的思绪唤回。

    龙辉皱眉道:“姓白的,我只是念及你方才出手相救之情才对你一再忍让,莫以为我真怕了你!”白翎羽哼道:“我已经说过刚才不是救你,只是顺手捡回一件垃圾罢了。”多番挑衅,任龙辉脾气再好也难免大动肝火,更何况龙辉可不是老好人。

    “小娘皮,既然如此,那便划下道来,你想究竟想怎么样!”龙辉怒气逼问。

    偏生白翎羽依旧一副傲然之态,冷然而视,忽然好无征兆的一击扫堂腿急攻龙辉下盘,白翎羽武艺虽不如袁齐天那般恐怖,却也是不凡,龙辉一个不小心竟被对方扫了个四脚朝天,摔得屁股开花,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便看到一只靴子由远而近。

    啪的一声,龙辉被踢得金星直冒,脸上一阵火辣。

    待他睁开眼睛之后,白翎羽已然远去,只留下咯咯轻笑。

    龙辉暗叹道:“女人还真是不能得罪。”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刻自己的模样,脸上绝对多出一个黑漆漆的脚印。

    早上闯营破阵眼,晚上暗袭盗宝刀,数番激战,龙辉早已疲惫不堪,擦掉脸上污迹便回去休息。

    洗冤昭雪,龙辉睡得十分香甜,这半年来从没睡得如此舒服,在梦中他看到父亲的笑脸,看到楚婉冰对自己娇羞浅笑,看到崔蝶对自己嘘寒问暖,看到林碧柔朝自己狐媚娇嗔,看到玉无痕恋恋不舍的目光,看到柳儿捧着热茶伺候自己,看到魏雪芯宜嗔宜喜的轿靥……忽然,龙辉顿感头面一阵湿凉,被一股冷水浇了机灵。

    当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一名士兵正提着一个水桶,自己全身已然湿透,很显然水桶里的水都倒在自己身上。

    士兵身后白翎羽负手而立,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龙辉一口怒火顿时直冲脑门,猛地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对着那个提水桶的士兵便是一脚,踹得他撞到墙壁上,不住呻吟。

    白翎羽剑眉一抖,喝道:“龙辉,你好大的胆子!”龙辉回骂道:“姓白的,我不去惹你,你反倒过来找我麻烦,今天若不教训你,你还真当我是小白兔!”

    于是不由分说,一记重拳便砸向白翎羽,也不管她是男是女,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白翎羽冷笑一声:“来得正好!”迎着龙辉的拳头便又是一拳,两人的拳头毫无花巧的撞在一起,房间内顿时响起碰碰的爆炸声,激扬的气流将屋内的桌椅卷得东倒西歪,窗户也被这股反震力冲开。

    对拳之后,龙辉只觉得整条手臂差点就要报废,不由暗骂道:“他妈的,你这娘们还是不是女人,力气大的惊人。”想起昨天与她比枪之时,自己能赢完全是因为揭穿她女儿身的秘密,导致她心神不甯。

    白翎羽喝道:“没大没小的东西,今天本将军就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尊卑!”说罢又是连出三拳,每一拳皆是气势宏大,劲力磅礴。

    龙辉偏不信邪,翻掌提元,不甘示弱地对着白翎羽千钧之拳连拍三掌,谁知还是被对手的劲力打得连退三步,浑身血气翻涌。

    “好强猛的力道,单论出招的力道恐怕凌驾在蝶姐姐之上,恐怕只有练成九卷合一的碧柔才能稳压她一头了。”龙辉在后退之时趁机卸去对方万钧之力,心中不断盘算,拟定新的对策。

    白翎羽得势不饶人,一个箭步抢上前,拳如奔雷,直接又是一拳砸下,拳未至,灼热的拳风已让龙辉感到胸口一阵憋闷,单看这一拳的威势丝毫不在无幻施展的真武神通拳之下。

    情急之下,龙辉招式一变,脚踏游龙步,快疾如脱兔,刁钻似蛟龙,一双手掌如同流星飞梭般拍出,避开白翎羽迅猛的拳力,只从侧面消磨万钧拳力并攻击对手,这正是论武决中的“以疾破猛”。白翎羽拳势头厚实沉重,虽然力道万钧,但却是直来直往,显得应变不足,龙辉以快打慢,恰好克制她的拳法。

    白翎羽连出数拳皆未击中龙辉,不由气道:“躲躲闪闪,算什么男人,有本事就光明正大与我一拼!”龙辉听后恨得牙痒痒,暗忖道:“小娘皮,要不是老子经脉断裂,不能全力施为,早就剥光你的衣服了!”白翎羽见暂时奈何不了龙辉,便就此罢手,嘴角挂着一丝阴冷的笑意,从怀中掏出一张卷宗,丢给了龙辉。

    龙辉接过一看,差点没气晕过去,这卷宗明显是一张调函令,将他调到白翎羽的麒麟军,归属白翎羽管制,也就是说白翎羽此刻已是他的顶头上司。

    白翎羽得意地道:“看明白了吗?”龙辉犹如泄气皮球般应了一句:“明白了。”正所谓不怕官只怕管,白翎羽此刻使自己的顶头上司,龙辉只有暂时服软。

    虽说以龙辉的实力完全不用听从白翎羽的号令,但此刻身处铁壁关就得遵守此地的游戏规则。

    身为一个军人服从便是天职,此时铁壁关正值多事之秋,若反抗上司只会招来更多麻烦,而且还有可能波及的崔家,所以龙辉即便不服也得乖乖听话。

    白翎羽显然很满意龙辉这幅吃瘪的模样,笑吟吟地道:“既然你现在才看到调函令,那本将军就不计较方才你无礼之举。现在给你一息的时间,马上给我穿好盔甲到校场报道!还有以后在卯时之前就要到校场出操,不然下次泼在你脸上的可就是粪便了!”到了校场后,麒麟军各部兵马已然整齐列队等候。

    龙辉来到校场后,发觉自己十分显目,因为整个队伍中就只有他一个迟到。

    龙辉叫苦不已,这个丑可是出大了。

    他参军的第一天便被十夫长欺负,龙辉于是就顺手教训了十夫长,第二天铁烈便重兵压境,龙辉也就糊糊涂涂地随军出战,并凭着个人武艺夺下军功,一下子又升到了校尉之职,随后的日子里便是与王栋等人到傀山探查情报,直到现在龙辉还没有真正出过操。

    白翎羽站在点将台上,高声道:“昨日一战,我们麒麟军作战英勇,不但正面击退了敌兵还将铁烈的粮草烧毁,可谓是居功至伟。但正所谓骄兵必败,我们虽取得战功,却不能因此松懈,所以今天我们还得照常训练。”忽然机锋一转,言语立即针对龙辉:“但是,却有些人仗着立下几分功劳,持宠生娇,出操之时姗姗来迟!”数千道眼光嗖嗖地集中到了自己身上,龙辉只觉得脸皮一阵发烫,尴尬几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龙辉,出列!”白翎羽厉喝一声,言语间尽显凛然军威。

    龙辉只得依言站了出来,谁料白翎羽又喝道:“你这是什么站姿?松松垮垮,一点力气也没有,你没吃早饭吗?”龙辉气得心中暗骂道:“废话,我还没睡醒就被你这臭娘们揪了过来,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你今日迟到,便要按照军规处罚。”白翎羽冷然道,“给我跑校场三十圈,再做两百个俯卧撑!”以照龙辉的功力这些处罚并不算什么,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谁料到,白翎羽似乎存心要他难堪似的,以一个军姿不正的理由,罚他独自操练了两个时辰的军姿,让他在全军之前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气得龙辉差点没当场吐血。

    “我忍!我忍……”校尉已经可以拥有一个独立的房间,龙辉回到房内气得差点没砸桌子,但是这些家具都是统一管理,一旦损坏多多少少都会惹上一些小麻烦,龙辉唯有不断地默念忍字诀,强行压下心中怒火。

    龙辉囔囔自语道:“小娘皮,我就不信都不过你,你是我上司又如何,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龙辉知晓自己乃玄天真龙转世后,骨子里已然多了一股傲气,无论是在盘龙圣脉,还是在崔蝶这等奇女子面前,龙辉永远都是处于绝对的主宰,即便是来到边塞,龙辉凭着过人武艺抢下了不少军功,周围的人谁敢对他不敬。

    可是这个白翎羽不单只是跟自己过不去,还当众叫自己出丑,龙辉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一刀劈死这小娘们。

    忽然,被怒气冲昏的头脑猛地闪过一丝灵感,龙辉不由拍手大笑道:“我真是笨,怎么没想到这招呢!”龙辉脑海里泛起一个报复的方法——白翎羽身为女子却要女扮男装,显然是不愿意暴露身份,这也给了龙辉一个很好的机会。

    “小娘皮,今晚本少爷就到你房间去,偷你几个肚兜,拿着这些东西我看你还敢不敢再跟我作对!”龙辉得意思索道,既然白翎羽千方百计地掩饰自己的身份,那自己便以此做文章,偷她一两件肚兜亵裤,以此要挟,就不信她还敢嚣张。

    这个计划猥琐下作之极,龙辉此刻气血上脑也顾得什么了,在动手之前,龙辉招来王栋,写了一个药方让他替自己准备几味药材,叮嘱他千万保密。

    多番出生入死,王栋已经对龙辉心悦诚服,拿过药方也不多问便去抓药。

    不一会儿,王栋就把药材准备妥当,龙辉便着手调制迷药。

    这剂迷药名为“醉仙散”,乃龑武天书所记载的一剂药材,无色无味,只要闻到一点点就会被迷倒,龙辉准备这副迷药便是为了应付突发情况。

    若自己在盗窃的时候被白翎羽撞到,这“醉仙散”正好发挥作用,龙辉可不想再跟这个男人婆再打一场。

    等一切忙完后,已是入夜时分。

    白翎羽的住宅在龙辉的房间的南面,大概有五百步的距离,龙辉蹑手蹑脚地走去,心里盘算着该如何盗取对方衣物:“最好是等她洗澡的时候我再动手,不但可以顺利得手,还可以过一把眼福,真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也省了这包迷药!”就在离白翎羽房间还有三百步时,迎面走来一个小卒,吓得心虚的龙辉差点没放弃计划。

    龙辉故作镇静地道:“你是哪个营的?”小卒低头道:“回禀龙将军,小人乃第三军营嫡属于徐晋将军。刚才奉徐将军之名,来询问一下萧将军关于明日陈将军葬礼的一些事宜。”北疆边军内共有二十五个军营,每个军营大约有一万人,共合二十五万,由二十五个万夫长统帅。

    陈方也是万夫长之一,原先统帅的第十军营在掩护朔风军民撤退时已近全灭,他的葬礼非同小可,这些万夫长相互交换一些意见也是正常的。

    白翎羽的麒麟军嫡属第五军营,其顶头上司就是一个姓萧的将军。

    那个小卒与她似乎关系不大,刚才龙辉还误以为这小卒是她手下的人,差点没吓出一身冷汗。

    “妈的,不就是偷几件衣服吗,而且就算这小子是白翎羽的手下,他难道还能猜出我的用意,我何时变得这么胆小了!”龙辉暗自嘲讽自己道,“这种事我三年前就干过了。”三年前,龙辉曾经偷过家里一个丫鬟的肚兜,后来被老爹知道差点没被打个半死。

    小卒低头道:“龙将军,若没什么事,小人就先行告退了。”龙辉点了点头,示意他赶紧离开,以免影响自己的大计。

    就在小卒走过自己身边那一刻,龙辉忽然感到有些不妥,虽说自己也打出了一些名头,但也不可能这二十几万大军人人都认得自己,而且第三军营一直驻扎在铁壁关,自己也是昨天才来到铁壁关,这个小卒怎么可能一眼认出自己?有问题!龙辉立即喝道:“站住!”小卒身体微微一颤,回头堆笑道:“龙将军,您还有什么事吗?”龙辉道:“你叫什么名字?”小卒道:“回禀将军,小人名叫张毅。”龙辉眼光忽然变得十分凌厉,犹如两把尖刀般射向那名小卒,寒声问道:“我为何认得我!”小卒态度谦卑地道:“将军威名早已传遍全军,小人一直都仰慕将军神勇。”龙辉似乎十分受用地哈哈一笑:“小子,有前途,我记得你了!你回去吧。”说罢便转身离去,那小卒闻言便也离去。

    在暗处,龙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远去的小卒,因为他已经发现了此人有很大的问题,刚才他故意将真气聚集于双眼,目光变得十分凌厉霸道,普通的士兵被他目光一扫早就两腿发软了,而这个小卒丝毫没有慌乱,反而十分冷静,看似毫无问题,反倒露出马脚。

    龙辉决定在躲在暗处监视,看看这小卒究竟是什么来头。

    铁壁关倚山而建,不但是一座雄关,也是一座宏大的山城,其规模远在朔风镇之上,可谓是北疆第一大城。

    里边住着许多百姓,而且这些百姓很多都是骁勇彪悍之辈,随时都可以征招入伍。

    你们小卒并没有回到军营,而是专挑偏僻的小路走,龙辉暗中跟随,这小子也算警惕,在街上兜了半天的圈子,在确定没人跟踪后才走向目的地。

    小卒走到一家面馆前,先是两长一短地叩门三下,再以五短一长的频率叩门六下,门的后面传来一阵低声细语:“客官小店已经打烊了,明天再来吧。”小卒道:“老板,你就再做一个生意吧,我肚子饿得打紧,想吃碗馄饨面。”门缓缓打开了,一名老头走出来道:“客官想吃什么样的馄饨面?”小卒道:“肉馅要三分猪肉,三分牛肉,三分鱼肉还有一分青葱,面要玉京三春挂丝面,汤水要东海四方水。”老头叹道:“这个馄饨面不好做啊。”小卒道:“我饿得很,还望老板成全。”老头点了点头,让开半个门放小卒进入,随后有将大门关上。

    面店之内,老头带着小卒走进一间小屋子,小卒朝着屋内端坐之人施礼道:“圣女大人,属下已将铁壁关恒军的兵力分布探知。”一把悦耳好听的声音响起:“雪妮你做得很好,这次若能取下铁壁关你当记首功。”小卒声线忽然也变得娇柔妩媚:“这都是圣女教导有方,属下不敢居功。”一名紫衣佳人端坐在屋内,身段婀娜,面纱掩面,竟是久违的昊天教圣女。

    只听昊天圣女轻声道:“你这易容术倒学得似模似样,千面郎君还真舍得教给你。”小卒伸手在脸上一抹,揭下人皮面具,露出娇俏容颜,正是桃花煞令之一的雪妮。

    雪妮娇笑道:“圣女有所不知,那千面郎君看似恃才傲物,但只要给他点甜头,保管他连祖宗十八代都要供出来。”昊天圣女笑道:“你前些日子跟千面郎君走得是挺近的,想必他也喂饱你这骚蹄子了吧。”雪妮幽怨地叹道:“圣女莫要再提此人,这小子看似一表人才,实则却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昊天圣女道:“也对,这种男子靠不住,利用完便尽快甩掉,莫要与其纠缠。”雪妮道:“这次云踪护法出使傀山,那蠢材也屁颠屁颠地跟过去,这不知道傀山那个穷乡僻壤有什么值得一去的。”昊天圣女道:“这你就不懂了,狐族有一门秘术,不需要人皮面具便可随意地改变容貌形态,千面郎君除了好女色外,对易容改装有说不出的痴迷,想必他就是想从狐族高手中学到一招半式吧。”雪妮略带不屑地道:“就他那熊样,狐族肯教他才怪呢!”昊天圣女摇头道:“狐族女子生性淫浪,专爱勾引男人,那小白脸也算生得一副好皮囊,说不定可以勾搭上几个狐女,学到几招。”雪妮又说道:“圣女大人,属下方才遇上了龙家那个小子。”

    圣女美目倏然一寒,沉声道:“那有没有被他发现什么?”雪妮道:“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点怀疑,但张毅这个人确实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我也没露出什么破绽,他问了几句话后就不再理会我了。”昊天圣女道:“这小子大难不死,还练成啦一身好功夫,听说他大闹傀山之时,就连妖后也曾一度拿他不住。昨天他不但破去噬魂副阵眼,还火烧铁烈粮草,出尽风头,最重要的是他还深知我教不少机密,你遇上他千万得小心。”雪妮道:“圣女请放心,我方才见到他的时候发现他正鬼鬼祟祟地朝白宇房间走去,今天在校场的时候白宇不断地针对他,还故意落他面子,我看他此番动作十有八九是要报复白宇。”昊天圣女道:“白宇身为军神门生,可谓是惊采绝艳,此刻忽然冒出一个同样优秀的年轻人,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白宇那还会让这小子在军中过得舒服,看来恒军之内免不了一番明争暗斗了!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那小子被妖后打伤,实力有限,你找个机会了解他的小命,也好除去一个心腹大患。”雪妮应了一声遵命后,又说道:“圣女,属下不能离开军营太久,这便回去吧。”昊天圣女道:“也罢,你早些回去,免得惹人生疑。不过军营那个地方伙食差得很,你在里边这么多天也吃了不少苦,既然来了我这便喝杯蜜茶再回去。”雪妮拱手还礼道:“属下多谢圣女恩赐。”

    昊天圣女道:“这段日子你替我也做了不少事,区区一杯蜜茶不算什么,等回到总坛自然还有其他赏赐。”说罢便召来那名老头,吩咐他去准备两杯蜜茶。

    过了半晌,老头端来两杯蜜茶,将其放在桌案上。

    昊天圣女摆了摆手道:“六子,你可以退下了。”那名叫六子的老头恭敬地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昊天圣女随手拿起一杯蜜茶,并示意雪妮也一起喝。

    雪妮端起茶杯,轻轻努了一口,不由叹道:“这蜜茶甜而不腻,淡淡茶香中却带着几丝甜味,着实是上品。”昊天圣女喝了一口蜜茶后也笑道:“这六子一直扮演大厨,手艺当然不错!”昊天圣女忽然脸色一变,猛地将茶杯丢到地面,只听崩地一声,茶杯碎成无数瓷片。

    雪妮一脸茫然地看着主子,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错,惹得圣女大发雷霆地摔杯子。

    雪妮好不容易装起胆子问道:“圣女,是不是属下做了什么错事……”只见昊天圣女对她的言语充耳不闻,一脸凝重,衣裳正无风而动,显然正在运气提元,催动真气。

    “完了,这趟死定了”雪妮一颗心都沉到谷底,“圣女定是要亲手处决我……”雪妮跟随昊天圣女多年,心知这个主子喜怒无常,出手格杀下属也是常有的事,如今看到主子正在凝聚元功,自知此番事态严重,只有想法子平复主子怒气,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圣女,雪妮该死,请你宽恕!”雪妮正想跪下求饶,谁知双膝一软,浑身力气全无,猛地一下子跌倒在地。

    昊天圣女雪白的额头上正不断地渗出冷汗,寒声道:“究竟是何方鼠辈,胆敢下毒暗算本圣女!”“圣女大人,许久不见,不知道我这醉仙散滋味如何?”只见屋外缓缓走入一人,老态龙钟,正是那名叫做六子的老者。

    昊天圣女目光如剑,冷哼道:“六子,你好大的胆子,你想造反不成!”六子嘿嘿一笑道:“不错,我就是想要造反!”明显不是六子的声音,昊天圣女只觉得有些耳熟,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反观雪妮已然吓得俏脸煞白,魂不附体,因为这个声音她在不久前就听过了!只见六子身体泛起一团如同波浪涟漪的异光——现出真身!吃了这么久的素菜,下一章该有点肉了,但下一章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更新,我要好好构思肉戏六道惊魂致歉!

    第05回狂暴肆虐

    六子形象消去,赫然现出真实面目。

    龙辉笑道:“圣女方才说到狐族的秘术,不知道是不是这门万变幻元术?”

    原来龙辉一直跟在雪妮身后,趁众人不注意潜入屋内,等到六子去准备蜜茶的时候便藉机出手,将其击晕并已万变幻元术暂时化成六子的模样,更在茶中放入醉仙散。

    所幸昊天圣女并没有注意到这冒牌货,只顾着与雪妮说话,否则以龙辉现在的功体根本不可能瞒不过昊天圣女。

    龙辉故意点出自己此秘术的来源,暗中埋下一个离间的种子,说不定日后能够挑起妖魔双方的矛盾。

    只闻娇叱一声,昊天圣女玉掌一拍椅子扶手,婀娜娇躯化作一道紫光扑向龙辉。

    龙辉不由惊叹道:“不愧是昊天教圣女,中了醉仙散还有反扑之力。”说话间脚步虚踏,瞬息变幻身法,避开昊天圣女盛怒一掌。

    昊天圣女知晓醉仙散药性难以抑制,一掌劈空后更是心急如焚,所幸不再压制醉仙散,将一身元功尽数用在龙辉身上,霎时间屋内五彩霞光遍布,将墙壁映照得五光十色,美轮美奂,但却是美中藏杀,势要在毒发之前拿下龙辉。

    本来两人的打斗应该会发出极大的声响,但昊天圣女为了更好的隐藏行踪,在屋子内布满了隔音材料,任由这里打翻了天,外边也不会听到任何动静。

    五彩霞光威力不凡,昊天圣女的掌气已将四面墙壁打得坑坑洼洼,但就是碰不到龙辉,昊天圣女只觉体内真气已有溃散之势,暗叫不妙,决定不再与龙辉纠缠,立即脱身。

    一念及此,昊天圣女玉掌化出无尽霞光,端的是美得让人应接不暇,但掌风却是夺人心魄。

    龙辉冷笑一声:“想走?难啊!”顺手抽出血铸刀,只见一抹血红刀光划破层层霞光,直扑昊天圣女。

    刀锋势走刚烈,兵刃虽未至,煞风已然割肉生疼,将昊天圣女娇躯牢牢锁住,除了硬拚一途再无其他选择。

    “欺人太甚!”昊天圣女美目射出凛冽杀光,身一沉,掌一翻,一股霞光异力冲霄而起,迎上血铸刀,观其架势似乎想与龙辉拚个两败俱伤。

    龙辉冷然而视,急转刀锋,化刀之霸杀为剑之灵动,并蕴含“以疾破猛”之要术,以血铸刀为中心的三尺之内气流快速转动,五彩霞光受到引导泄入虚空,不近龙辉十步方圆。

    化招之后,却见血铸刀式再变,化作蛟龙之态,五彩霞光尽遭恶龙吞噬。

    圣女一惊,刀锋已临,与此同时醉仙散之毒流入四肢百骸,顿时气空力尽,倒在地上。

    昊天圣女不甘地骂道:“无耻之徒,使毒暗算算什么英雄!”龙辉冷笑道:“我家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你们却能灭我满门,轮到无耻谁能及得上你们昊天教!”昊天圣女闭上美目,冷然道:“既然落到你手上,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看着她那副凌然赴死的姿态,龙辉更觉愤怒,抡起手掌便狠狠抽了她两计耳光,骂道:“妖女,落到我手中,我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打耳光的时候已经将其面纱挂掉,昊天圣女其本来面目已然出现在眼前,饶是龙辉与她仇深似海,也不免生出几分惊艳的感觉。

    眼前轿靥生得是两腮蕴红,宛如秋桃,双眉弯弯,恰似新月;眼神如三秋潭水,清亮之余,又透着几分寒意。

    龙辉的几个女人中若用鲜花来比喻的话,那秦素雅是淡雅的水仙,崔蝶是盛开的牡丹,林碧柔则是艳丽的玫瑰,柳儿便是娇柔的兰花,而这个昊天圣女却是一朵带着堕落和罪恶的罂粟,看似美艳无比,实则暗藏汹涌危机,虽知道她危险之极,却有种能让人义无反顾的魔力,那张白嫩的脸颊上虽多了红肿的掌印,却无损其丽色,反倒增添数分凄艳。

    龙辉猛地一咬舌尖,强行定下心神,却听见昊天圣女以冷淡的声音说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小屁孩毛还没长全也想学大人放狠话,可笑!”龙辉嘿嘿笑道:“臭女人,你怎么知道我毛还没长全,要不要看一看!”明明是仇深似海,言语中却带着玩世不恭之态,饶昊天圣女狡诈如狐,也不难以把握龙辉的心意:“这臭小子的言语一时是怒火如焚,一会却又轻佻浮夸,叫我实在难以摸透他的意图。”昊天圣女虽处于绝对的劣势,但依旧冷静,试图激怒龙辉,使其露出破绽,也便自己能够把握住龙辉的心性,好为反败为胜埋下契机。

    龙辉懒得去揣摩这女人的心机,反正此刻自己占据绝对的优势,便以不变应万变,任她怎么巧舌如簧,始终坚守心智。

    龙辉用手指挑起昊天圣女那粉嫩的下巴,轻佻地笑道:“小娘子生得倒是挺俊俏的,既然落在大爷手里,那我可不能暴殄天物。”昊天圣女心念急转,已然拟定计策:“果然是小孩子,见到漂亮女人就失了魂。”于是暗中向雪妮使了个眼神,雪妮心领神会,立即媚声道:“龙公子,奴家自知罪孽深重,为求公子宽恕,雪妮单凭公子处置。”其声音娇柔入骨,带着几分魅惑,而且那饱满的胸脯随着说话不住地起伏,使人难免想入非非。

    “好,那本少爷就好好炮制你们主仆二人!”龙辉嘿嘿一笑,一把便将昊天圣女拦腰抱起,虽隔着几层衣服,却还能依稀地感受到这妖女丰腴的胴体和娇嫩的肌肤,如此诱惑使得男儿心扉不由暗动。

    昊天圣女虽真气消散,气力全失,耳力仍在。

    龙辉的心跳一加速便已了然在胸,思忖道:“你这小子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待会就要你知道什么事色字头上一把刀!”龙辉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虽然重情但骨子始终都是风流好色,抱着怀中那具婀娜丰腴的娇躯,内心一片躁动,从军多日未尝肉味,如今娇娘在怀,怎能不让自己心动,心想:“用这两个妖女来开开荤也不错,不知道她们跟月灵夫人那个骚狐狸比起来味道如何。”雪妮娇躯横卧在地,媚声道:“龙公子,上回在绿柳楼奴家无缘接受公子雨露,今天再见还请公子成全奴家。”龙辉手抱昊天圣女,闻着她身上浓郁的香气,耳边却响着雪妮柔媚的娇声,心窝就像有无数只蚂蚁爬动。

    龙辉将昊天圣女放在雪妮身边,两具娇躯并排躺在一起,更添诱惑媚姿。

    雪妮又说道:“公子,圣女若是山珍海味,奴家最多也只是一碟咸菜,但公子在享用山珍海味前不如先吃点咸菜开开胃。”龙辉闻言哈哈一笑:“好个开胃咸菜,那我就却之不恭!”说罢将手掌从领口探入,在雪妮那饱满的胸脯上捏了一把,只觉得满手软滑肥腻,妙不可言。

    雪妮娇吟道:“公子捏人家的感觉好奇怪啊,酥麻酥麻的,在捏人家一次好吗?”雪妮言语间尽是魅惑挑逗,听得龙辉热血沸腾,胯下龙根几欲勃发,于是呵呵一笑,便伸手解开雪妮的衣裳。

    雪妮外披软甲,龙辉将软甲解下,露出里边的恒军军服,这军服较为修身,将雪妮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大腿勾勒得淋漓尽致,胸脯一片扁平,想必是为了掩饰女性身份裹了几层束胸的缘故。

    龙辉再接再厉,将军服的腰带解下,掀开衣裳,雪妮胸口果真裹着厚厚的白色束胸,那对丰腴的玉乳被牢牢地束缚住,但又不甘就此蛰伏,每时每刻都在挣扎,试图挣脱束缚,素白棉布之间隐隐可见奶脯之状,两道圆弧由外到内不断收拢,在正中间形成一道深沟。

    龙辉脑海忽然浮现出昨日的那一幕,白翎羽被他挑破衣襟后也是这般光景,但似乎在形状和份量上都远在雪妮之上,只是不知道白翎羽那隐藏在军服之下的胴体有是何等春色。

    想起白翎羽,龙辉脑海中不禁涌起几分怒气,眼前身着军服的雪妮已然成了白翎羽的替身,猛地抓住裹胸棉布,朝两边一分,只听撕拉一声,素白的棉布化作片片碎料,在半空缓缓飘落。

    那双被压抑许久的玉乳此刻脱困而出,以阵阵耀眼的雪白乳浪来宣泄多日来的抑郁。

    雪妮嘤咛一声:“公子好坏哦,这般粗暴!”她轿靥鲜红如火,眼中浮出几分期待之意。

    龙辉伸出五指狠狠地在雪乳上抓了一把,留下五道鲜红的抓痕,疼得雪妮眼泪差点就冒出来。

    “你这贱人,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龙辉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雪妮的胴体,但想起自己的一切惨剧都是从这具身体开始的,龙辉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当日若不是这骚货勾引自己,他就不会陷入地牢,千面郎君就没机会冒充自己混入龙家,自己的亲人也不会遭到屠戮。

    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龙辉心中顿时冒起一团邪火,一把扯下雪妮的裤子,立即露出两条玉色的美腿,两腿之间便是丰美的水草之地。

    雪白的胴体,挺翘的双峰,纤细平坦的小腹,圆润的玉臀,艳红的宝蛤以及修长的美腿,本该是一副极尽诱惑的春光图,但却让龙辉火冒三丈,除了欲火之外,还有更多的是怒火。

    “贱人!”龙辉在雪妮脸上猛地连扇数计耳光,打得她是金星四冒,几乎晕过去。

    雪妮气得心里暗骂道:“小狗,等毒性过去了,姑奶奶一定要将你煎皮拆骨!”心中虽是愤怒,但雪妮为求麻痹龙辉,强行压住心中怒火,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好……好疼……公子,奴家知错了,请公子恕罪……”雪妮杏目含泪,委屈地说道。

    龙辉脸上表情竟是狰狞无比,对着雪妮的双乳不断地扇打揉捏,两坨乳球被打得不住颠动。

    “公子饶命……奴家知错了……”雪妮无助地悲声求饶。

    “妈的还装,你他妈的就是个被别人玩烂的骚货,淫妇,贱人……”龙辉心中的阴暗、暴戾、怒火……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丝毫不顾雪妮的哀嚎,抡起双手,一左一右,一上一下的用力扇着雪妮的两只雪白奶脯,打得一对奶子都甩了起来。

    “啊…唔唔…好痛!啊…啊…哦…奴家知错了,公子饶命啊……”雪妮浑身无力,只能紧闭着眼睛低头吟叫,胸口的两团圆球让龙辉打得四处翻滚。

    一旁的昊天圣女看得心中一阵发毛,心想龙辉会不会也这样对待自己,最好龙辉在雪妮身上将怒气发完,千万不要迁怒到自己。

    女人娇弱地哀求声,手掌与奶肉撞击声,男人复仇的怒吼,在这隔音的屋子内不断回荡,交织出一曲暴虐的哀歌!一口气打了上百下,龙辉才停下喘口气,看着雪妮那通红肿大的双乳,以及那怯怯生生的水眸,心中怒焰也消减了几分。

    乳房被打得颤颤巍巍的,奶子上一片红痕出现,雪妮眼中含露,只觉得胸前火热,又麻又辣。

    龙辉擦了擦雪妮眼角的泪珠,声音异常温柔地问道:“疼吗?”雪妮没料到他竟忽然间变得如此温柔,下意识地点头道:“疼,火辣辣的……”龙辉脸色倏然又是一变,一把将她揪起,狠狠地抓住她柔嫩的脖子,高声道:“你们在杀我亲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也会疼的!”越说越激动,手中狠狠地加力,掐得雪妮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一双美目瞪得浑圆,几乎快要突出眼眶死得。

    就在雪妮意识几欲消散之时,龙辉忽然一松手,新鲜的口气立即流入雪妮肺腑之中,将她又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龙辉不等雪妮缓过劲来,一手抓上那红肿的玉乳。

    另一只手则从她背后伸到下面,直接贴上了圆滚的翘臀,手中滑腻浑圆的臀肉让龙辉不由一美,立即掰开一瓣臀肉,手指在雪妮股缝里摸索,不断地擦过那敏感的小菊花。

    死过翻生的雪妮的身躯竟变得更加不堪刺激,菊门受到侵犯,惹得她一身媚肉不断颤抖,蜜穴已然冒出温湿的气息。

    龙辉暗骂一声道骚货,猛地将雪妮掀翻在地,令其跪趴在地上,强迫她撅起丰隆的肥臀,感觉冰凉粗糙的地面挤扁乳肉,让那雪妮火辣的感觉稍减。

    看着这眼前的美人,龙辉解开腰带,将已是杀气腾腾的肉棒对准美人股沟刺去。

    昊天圣女见状不由暗喜道:“臭小子,你完了,待会雪妮定把你吸成一具干尸!”她刚才向打得眼色便是让雪妮色诱龙辉,骗他入瓮,以雪妮的媚功吸纳龙辉的精元,以求反败为胜。

    雪妮只觉得下身被一根火热的肉棒贯穿,灼热的气息仿佛化作熊熊烈火,细嫩的蜜穴被烧得又酥又麻,美得直透胸腔,方才所受的虐待跟这一刻的销魂比起来已经不算什么了、“这小子竟能让妾身如此舒服,显然体内蕴含着无比精纯的纯阳精元,若能吸取定可令我修为打进。”雪妮芳心深处美得几乎快要滴出蜜来,于是施展其魅惑之功,扭动腰臀,蠕动腔道的媚肉,不断地吮吸和压迫龙辉的肉棒,势要榨出精来。

    龙辉的不老童子决就连月灵夫人也奈何不了,区区一个桃花煞令又岂能撼大树,龙辉见她使出媚术,不由暗自冷笑,胯下龙枪抽送愈发激烈,将四周压迫而来媚肉撑开,欲取美人中宫。

    龟头强行突围,直接抵住一物,软软滑滑,似骨非骨,似肉非肉之物,龙辉心中暗喜,此处正是雪妮的花心,只要集中火力攻击此处,便可破去阴关,泄其媚功。

    修炼媚功的女子的花心比起一般人更是销魂,湿滑柔嫩,还能咬住龟头,普通男人的肉棒一旦触及此物,立即一泻千里,可谓是最强的武器。

    龙辉练成不老童子决,阳气精纯,根基牢固,雪妮的花心嫩肉也只是为他添加几分舒畅而已。

    龙辉枪势越发犀利,整根肉棒不断地在雪妮腔道内抽送,雪妮下身花汁越发丰富,在汁液的浸润,花房的通道如膏如脂,肉棒就仿佛在一团油脂里穿梭,那种温软酥滑的包夹感让他的身子都舒爽无比,将抑郁许久的欲火尽数发泄。

    雪妮在这阵疾风暴雨般的攻伐中,螓首乱摇,一颗心仿佛都要跳出来了,这种滋味让她苦不堪言,却又贪恋至极。

    倏然,雪妮只觉得花心一麻,不由暗叫不妙,尚未来得讨饶,一股泄意涌遍全身。

    龙辉只觉得雪妮深宫之处,那朵花心变得极度黏滑软腻,龟首顿时一麻,而紧接着就是一烫,一股滚热湿液当头浇下,裹在四周的嫩肉急剧收缩,几欲将杵身夹断。

    雪妮一双眸子清明不再,只是失神的瞪着,两片娇艳的红唇张张合合,既像是要呼喊,要嘶叫,又像在大肆喘气,努力呼吸……昊天圣女脸色不禁一黯,心叫不妙,雪妮这个样子明显是阴关打开,真元流泻的表现。

    龙辉只觉得马眼之处涌入一丝凉意,不由暗喜,这正是藏在雪妮阴关之内的精华,立即以不老童子决的纯阳真元为根本,施展阴阳篇内的阴阳交融之法,吸纳这股阴华之气。

    阴阳交汇,龙辉只觉得通体舒爽,断裂的经脉已有了开始修复的迹象,但这种感觉只是一晃而过,龙辉暗叫可惜:“这妖女已非处子之身,阴元不纯,难以形成有效的阴阳循环,否则我的功体最少也能恢复三成。”阴关被破,雪妮无力地趴在地上喘气,所幸她并不是以媚功作为根基,不然的话早就一命呜呼了,但也亏损了大半的元气,修为剧降。

    发泄了一番后,龙辉心中的邪火已然熄灭的大半,冷静下来思索:“处子之身,而且还要有一定修为的处子,才能形成阴阳循环,修补经脉,究竟去哪里找这么个女子呢?”就在深思之际,龙辉听到身边响起阵阵粗重的喘息声,转头一看,便见昊天圣女一双美目带着淡淡的水波,两颊晕红,媚态撩人。

    昊天圣女虽是处子之身,但也曾与昊天神子沧子明多番亲热,对于情欲之事并不陌生,方才眼见龙辉那番激战,心中竟泛起几分涟漪。

    龙辉哈哈一笑:“我怎么忘了还有你这骚货!听鬼幽说过,圣女大人没练成五彩霞光之前是要保持处子之身,看来这次是便宜我了!”昊天圣女闻言不禁花容失色,她原本以为凭借雪妮的媚功便能制服龙辉,谁料到雪妮被龙辉破去阴关,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己陷进去。

    昊天圣女寒声说道:“你想做什么!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头发,昊天教是不会放过你的!”龙辉冷笑道:“圣女大人啊,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把昊天教的名头搬出来,我这摆明了要跟你们这个什么狗屎教作对,这种威胁还是省下吧。

    不如,你好好想想待会该怎么个叫救命吧!”“无耻!”昊天圣女两眼都快喷出火来,恨不得把龙辉一口吞掉。

    龙辉笑呵呵地道:“刚才我抱着你的时候也没见你反应如此之大,你刚刚是不是以为胜算在亡,所以故意让我讨些便宜,然后等我被那骚货吸干元精后再收拾我?”昊天圣女被龙辉说中痛处,内心不由生出一股无力感,似乎从雪妮身份暴露开始,自己就落入这小子的算计,本以为能利用男人好色的特性反败为胜,却何曾想到龙辉竟然是此道高手。

    昊天圣女闭上双眼,沉声道:“杀了我吧!”龙辉伸手在她那粉嫩的桃腮上捏了一把,笑道:“杀了你?我可舍不得。”昊天圣女心恨得几欲吐血,她已然明白再多费唇舌只是徒惹这个家伙的笑话,努力平静下来,只想尽快凝聚真气,即便不能脱身也可在关键时刻自断心脉。

    可总一股异味不住地涌进鼻孔,令她心浮气躁,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

    这股味道太熟悉了,昔日自己与沧子明亲热的时候也散发出这种味道,这是女子下体的春水独特的骚味,而这股味道的来源便是龙辉胯下肉棒,上边淫迹斑斑,沾满了雪妮的春水。

    视觉与嗅觉的冲击,更让昊天圣女心乱如麻,肌肤隐隐开始燥热。

    当日也师兄亲热的时候,有种让她浑身酥软、面红心跳的感觉,此番竟又爬了上来,身体深处仿佛有无数只虫蚁在爬行一般,既麻且痒,渐渐地,这股麻痒之感似是汇成了一道热流,从身体的四肢百骸向几处敏感处流去。

    “不可能,我怎么会在此刻有这种感觉!”昊天圣女内心不住责问自己。

    龙辉见状不由嘲笑道:“圣女大人你这幅娇羞的摸样,这算是欲迎还拒吗?鬼幽当初跟我说圣女娘娘看似冷傲,实则是媚骨天生,内心骚浪得很啊!”昊天圣女闻言又羞又急,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处一片炽热,虽然她自己看不见,但相信那里已经是殷红似血了,气恼羞愧之下,更将双眼紧闭。

    倏然,胸口只觉募地一热,这感觉一点都不陌生,是玉乳被人抚摸的感觉。

    昊天圣女心如鹿撞,心中又惊又怕,更不敢睁眼,似乎只要不去看便会没那么害怕。

    但在黑暗中,昊天圣女觉得那只大手正不断地在自己左乳上来回摩挲,但始终只是限于手心的接触,每次都是轻轻地在胸口掠过,隔着衣服似有似无地抚摸乳上肌肤,这般地隔靴搔痒反倒令得身体里那股燥热空虚更是严重。

    在她内心深处竟有种渴望,希望这只大手更放肆一点,真真地握住胸口那饱胀的玉乳,充分地揉捏爱抚。

    龙辉看着眼前美人娇靥如火,鼻息凝重,微张的小嘴时不时喷出灼热的香气,不由发出一阵得意的怪笑。

    听在昊天圣女耳中,这笑声十分的刺耳,惊得她睁开双眼,瞪着龙辉说道:“淫、淫贼……你想干……干什么……”看到眼前美人情欲大减,龙辉暗叫一声可惜,因为只有当女子动情之时泄出来的阴元之气才是最佳的,这也就是龙辉迟迟没对昊天圣女下手的原因,毕竟像昊天圣女这种拥有高深修为的处子甚是难得,龙辉可不想就这么浪费。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还能干什么?”龙辉怪笑道,虽然旁边还有个雪妮,算不上孤男寡女。

    闻言,昊天圣女那布满红潮的俏脸闪现出一丝苍白,对即将失贞的恐惧完全压倒了身体里流窜不止的春情肉欲。

    龙辉见状,不由思忖道:“这小妞心中十分害怕,想要再度动情着实困难,需得改变策略。”龙辉说道:“看你这么恐惧,我今天可以不破你身子。”昊天圣女内心深处虽不信龙辉所言,但看到救命稻草怎么也得伸手一抓,于是颤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龙辉道:“对,只要你能在一个时辰内让我射精,我就放过你!”

    昊天圣女脸颊又搜的一下变红了,咬着嘴唇道:“你……你无耻!”龙辉嘿嘿一笑道:“你可以选择不,但代价便是失去处子之身,永世无法修成五彩霞光。”昊天圣女的神情不断变化,过了许久,长叹一口气道:“好,我信你,但我要雪妮一起帮我。”龙辉那不知她的小算盘,雪妮阅人无数,淫媚久战,床上功夫远在昊天圣女之上,有她帮忙事半功倍,但自己修成不老童子决后,就连林碧柔、崔蝶、柳儿三女齐上,动用身体的三个洞也没能奈何自己分毫,就她们两个人能翻出什么花样。

    龙辉不由暗自冷笑,爽快地答应了,反正她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就陪她们玩玩,顺便享受一下双美齐飞的乐趣。

    想到这里,龙辉将两道真气打入二女体内,让她们可以勉强活动,否则软塌塌地躺在地上,自己也没什么乐趣。

    二女虽生出一丝力气,但却十分清楚这点力气根本不可能翻盘,唯有按龙辉所说的去做才有一线生机。

    昊天圣女挣扎地坐了起来,说道:“雪妮,你先替我好好伺候龙公子吧。”

    雪妮四肢伏地地朝龙辉爬过来,媚声道:“龙公子,让奴家先为你品箫吧。”龙辉点头道:“也好!”雪妮张开朱唇,对着龙辉的肉棒吞去,香舌乖巧地在龟头上来回舔洗,还不时地拂过马眼。

    龙辉坐在椅子上,一边享受着雪妮的服务,一边调笑道:“圣女大人莫非还要在一旁观看吗?”说罢便朝昊天圣女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昊天圣女迟疑了一下,还是勉力走了过去,龙辉一把搂住昊天圣女纤细的腰肢,将这具香喷喷的丰腴娇躯拉入怀中,对着红润的香唇吻去。

    昊天圣女只觉得一股热气喷来,朱唇已然被男人叼住,随进一根舌头粗暴地顶开两片唇瓣,撬开两排贝齿,强行探入自己口腔之内,上下来回拨弄三寸丁香。

    昊天圣女先前脸上现出的一丝苍白迅速消失,红晕再次布满脸颊,檀口轻喘,吐气芬芳。

    若不是她那朦胧的双眸射出恐惧憎恶的光芒,那就真与一对情到浓处时的情侣无异了。

    被龙辉强行深吻,昊天圣女心中生出一丝恶念,只想将龙辉的舌头咬断,可是龙辉的舌头如同灵蛇般在她口内撩动,让昊天圣女生出一丝不舍之意,渐渐地意识模糊起来,偶尔也以香舌回应龙辉的索取……

    第06回调教圣女

    两唇交缠,暴虐间多了几分温柔。

    龙辉只觉昊天圣女的小嘴甚是销魂,比起崔蝶等女多了几分甜腻,不由大肆品尝那香甜的口涎,并将手掌探入其衣襟之内,深入亵衣肚兜,直接握住那两团滑腻丰腴的乳肉。

    双峰遇袭,昊天圣女娇躯猛地一震,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可是此她哪能挣脱龙辉的掌握,这种挣扎也只是替男人徒增一份征服的快感罢了。

    龙辉只觉得手中玉乳泛起一层可爱的鸡皮疙瘩,在掌心的那粒乳珠已然悄悄耸立,并且还微微抖动,煞是有趣。

    龙辉松开昊天圣女香甜的小嘴,哈哈笑道:“圣女的吻技可真是销魂,纯熟无比,不知是如何学到的。”昊天圣女闻言羞得俏脸殷红一片,低头不语,龙辉见状,手指一紧在玉乳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昊天圣女娇呼一声。

    “快说!”龙辉神色冷峻地道,眼中凶光毕露,“你若不想像雪妮那样被我扇,就老实交代!”昊天圣女低声道:“我以前跟师兄亲热过……”龙辉哈哈一笑道:“果然,如鬼幽所言,历代圣女神子皆是一对,你已是沧子明内定的妻子,沧释天未来的儿媳。有趣,有趣,不知道她们两个若知道你现在躺在我怀中,会作何感想?”昊天圣女闻言,脸色顿时阵红阵白,娇躯一阵颤抖。

    龙辉嘿嘿一笑道:“不用怕,今晚的事情我尽可能保密,但也得看你表现了。

    “说罢另一只手直接摸到美人两腿之间,按在私密宝地,惹得昊天圣女娇躯一阵抖动。

    随隔着裙布,龙辉的手指还是感觉到一阵温热,仿佛里边是一个小火炉。

    “不要,不要碰那里……”昊天圣女颤声哀求道,因为龙辉的手指在她私处不断地骚动,竟使得该处生出一股恼人的泄意。

    龙辉已经觉得手指有些湿润,冷笑道:“被摸了几下就湿了,真是想不到她还是处子。想必平时也没被沧子明调教吧,真够骚的!”龙辉毫无顾忌地尽情羞辱这女子,要不断地打击她内心的骄傲。

    “住……嘴!”昊天圣女一边忍受着龙辉的侵扰,一边反驳道,但她此刻已是语不成句。

    龙辉呵呵笑道:“要我住嘴也行,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昊天圣女的姓名一直是昊天教的秘密,只有神子和教主才知道,故而龙辉有此一问。

    “这个不能说……”昊天圣女挣扎地说道。

    龙辉嘿嘿一笑,手指轻轻一动,便隔着裙布寻到了宝蛤上蚌珠的位置,对着该处狠狠一扭。

    “啊……恩!”昊天圣女不堪刺激地发出一声高昂的娇啼,两条圆润的大腿不住颤动,一股浓稠的春水渗了出来,打湿了一大片裙布。

    龙辉恨声道:“说不说!”说话间一手掐住蚌珠,一手捏住乳尖。

    双管齐下,昊天圣女竟感觉到疼痛中生出五分快感。

    “别,别再捏了……好难受啊……”昔日沧子明也不曾这般粗暴地对待自己,昊天圣女不由哀求道。

    龙辉始终不减力度,折磨得昊天圣女几乎快要哭出来:“我,我说了……我叫水灵缇。”龙辉嘿嘿笑道:“水灵缇?好个空灵优雅的名字,可惜却生了副歹毒的心肠!”只听衣帛碎裂声响,紫色衣裙化成碎布,昊天圣女的外衣被尽数撕毁,只余丝质的肚兜和窄小的亵裤,粉腿藕臂尽显眼前,看得龙辉不住称赞。

    几近半裸的水灵缇吓得浑身嗖嗖发抖,玉乳将胸口的肚兜撑起两道饱满的圆弧,又窄又短的粉红色肚兜完全挡不住春光,两团雪白乳肉隐约可见,尤其是根部、侧面一看暴露无遗,而两点蓓蕾在绸衣的遮掩下显出两个小小的凸点,透出一种朦胧的诱惑。

    肚兜的下摆呈倒三角形,正好遮住了下腹的萋萋芳草,两条圆润修长的玉腿正不安地夹住,但却可见下腹清晰的水迹,而且在水迹的湿润下可见阴户外形,蜜缝花瓣若隐若现。

    如此美景,使得龙辉胯下肉棒更添三分坚实,激动之下腰臀开始缓缓耸动,在雪妮的檀口中来回抽送,享受佳人贝齿香舌的洗礼。

    龙辉发出一阵大笑,笑容里饱含讥嘲与轻蔑:“好个骚妮子,就这么一下子功夫就按耐不住了!”然后一把扯去那件肚兜,大手似猛虎下山般握住一只椒乳,五指倏然收紧,雪乳一下被他捏得又长又尖,尤其是乳珠,被挤得向外凸出,似是扩大了一圈。

    水灵缇还来不及呼痛,龙辉五指便已然松开,紧接着手掌猛力向下一按,坚挺酥乳一下又被压成扁平形,顶端的勃挺蓓蕾几乎被压陷入了肉里。

    “呜……哦……”水灵缇痛得秀眉紧皱,但迷离的双眸除了痛苦之色,还有一种异样的神色,娇吟声也透着一股舒畅快美之意。

    一顿粗暴揉捏之后,水灵缇那双雪乳已是青痕密布,虽不如雪妮那般红肿凄惨,但也有种触目惊心的变态美感。

    看着圣女在龙辉手上受辱,雪妮心中焦急万分,若圣女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唯有一死谢罪,就在迟疑之际,脸上忽然一疼,被龙辉狠狠扇了一掌:“骚货,发什么呆!还不快继续含。要是没在一个时辰内帮我弄出精来,你们圣女可就要童贞不保了!”雪妮顿时一惊,思忖道:“是啊,要是不能让他泄出来,圣女就要被他破身了,到时候神子和教主都不可能放过我的。”想到这里,雪妮尽显媚态,施展其精湛的口舌功夫,又吸又吹,连含带舔,将口中龙根浸洗得乌光油亮,但始终难撼精门。

    “嗯……不,不要……”雪妮正在专心伺候龙辉的时候,耳中忽然响起一阵羞中含媚的娇吟,美目不由朝上瞥去,却见水灵缇被龙辉握住一只圆滚滚的奶子,而双腿紧紧夹住入侵的另一只手,勉力扞卫自身最后的防线。

    只是不知龙辉如何动作,惹得这圣女不住地娇啼哀吟,胴体颤抖,数道晶莹的汁液顺着大腿根部缓缓滴落。

    忽见龙辉手掌强行一伸,那条窄小的亵裤顿时被撕烂,在拉扯之时雪妮感到有些有几滴水飘在脸上,但见龙辉手中握着破碎的亵裤,嘿嘿笑道:“圣女啊,水姑娘,想不到你人如其名,体内水分可真够多的,才没几下你的小裤裤就湿了那么多。”水灵缇贝齿紧咬下唇,美目阖上,鼻息粗重,内心却是又羞又怒,她知道自己体质敏感多水,平日里只要沧子明稍挑逗,汁水就像决堤江河般,怎么也止不住。

    “过分……”水灵缇此刻已再无圣女姿态,犹如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无力地娇嗔抗议。

    “让我给你洗把脸吧!”龙辉将湿漉漉的亵裤对着水灵缇的俏脸抹去,水灵缇还未来得及叫骂,脸上便布满了骚香的春水。

    “你还想羞辱我到什么地步!”水灵缇美目含珠,嘶声叫骂道。

    “哟,还敢嘴硬!”龙辉冷笑一声,手掌毫无征兆地顺着水灵缇光滑的脊背抚向圆肥的翘臀,随即伸出两根手指,强行挤开紧凑的臀肉,一指探入湿润的水道蜜穴,一指插入干结的旱道菊庭。

    “住手!不要……”水灵缇好像被踩到尾巴的野猫般,大叫一声,强烈地扭动身美白的肉体,试图脱出龙辉的掌控。

    谁料龙辉手底再添三分巧力,两根手指分别在两个腔道内扣动,两根手指正隔着一层薄皮相互摩擦着。

    强烈的刺激感使得水灵缇不堪重负,殷桃小嘴不住张合,大口地喘着粗气,花房内的媚肉和菊道肠腔竟同时蠕动抽搐,夹得龙辉手指难动分毫,还有几丝痛楚,这一阵的抽搐和蠕动仅仅持续了一会,水灵缇便觉得一股尿意涌上,小穴激射出一股花蜜,将龙辉的手掌打湿一片。

    “混蛋,淫贼,畜生……”水灵缇此刻活剐了龙辉的心都有了,但高潮后她身子更加疲软,唯有不情愿地倚在龙辉怀中,但口中却不住谩骂道。

    话还没说完,水灵缇就被龙辉揪着头发摁跪在地,发梢连带着头皮,水灵缇只觉得一阵剧痛,而坚硬的地面扎的膝盖一阵刺痛,忽见龙辉将肉棒从雪妮口中抽出,伸到自己面前,上边一片湿漉光滑,显然是雪妮口涎。

    “水圣女,你手下的嘴巴都快含累了,就由你接替一下吧。”龙辉笑着将肉棒抵到她唇前。

    水灵缇看着眼前的巨龙,想起它曾经在雪妮那骚货的下体进出不已,腹腔顿时一阵翻涌。

    虽然水灵缇也曾多次替自己的情郎品箫,但雪妮因修炼采补媚术之故,几乎是人尽可夫,想起有无数根肉棒在她那下体进出,水灵缇心中既厌恶有恶心,倔强地扭过俏脸。

    龙辉见她不肯就范,怎肯轻易放过她,单手锁住水灵缇的下巴,将她脑袋牢牢固定着,强行要将龟头进入她口腔。

    水灵缇紧咬牙齿,不让她得逞,怎料唇下承浆穴突然一麻,已被龙辉用手指按住。

    承浆穴又名天池穴,乃足阳明任脉之会,主唇紧齿关,一被点中,双唇不由张了开来。

    龙辉只觉得肉棒进入一个温暖湿滑的口腔,忍不住在里边抽动起来,水灵缇此刻只能无力地以舌头对抗肉棒,但柔软的三寸丁香又怎么可能推得动怒张的巨龙,充其量也只是为龙辉增添几分快感。

    细滑的香舌看似在挣扎,但每次都不经意地抵在龟首,还有几次扫到马眼,爽的龙辉不由得松开扣住承浆穴的手指。

    穴道解开,牙关重获自由,水灵缇美目中猛然闪现一丝凶光,雪妮看得真切,已然知道她想做什么,不由暗叫不妙,但还来不及开口提醒,便看到水灵缇对着口中肉棒狠狠咬下。

    “圣女不要!”雪妮惊呼道,但无奈晚了一步。

    水灵缇只觉得口中之物柔中带刚,自己这一咬反而激起一股反震力,似乎咬到一根铁棍上,差点没把牙齿崩掉。

    龙辉怒目圆瞪,一巴掌将水灵缇打得翻到在地,骂道:“贱人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耍花样!”雪妮急忙爬过去抱住龙辉大腿,哀求道:“龙公子请息怒,圣女对此男女之事甚是陌生,尚且很好地伺候公子,请让奴家来吧。”雪妮在为龙辉品箫之前也曾有咬断其男根的念头,可是当她将肉棒纳入口中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她感觉到口中之物充斥着灼热的气息,其阳气比起一般男人还要浓郁数倍,而且气息流转的浑然天成,显然是将功夫练到下阴的表现,这男根虽不一定刀枪不入,但也不是她们此刻能够伤到的。

    “贱人,本少爷已经修成不老童子决,真气亦可流到下阴,就凭你也想伤我?妄想!”龙辉一脚踩住水灵缇的俏脸恨声道。

    雪妮一听顿时慌了,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破去阴关,心中一阵发毛:“不老童子决可锁住一身纯阳之气,只要他愿意就一天一夜也不会泄精。这趟惨了,圣女童贞难保了。”龙辉将手按在水灵缇丹田处,将那道真气抽回,令她再次失去活动的力气,只能软塌塌地躺在地上。

    随即提起军服的腰带,狠狠地抽打水灵缇,只听屋内响起噼里啪啦的响声,连打数十下,水灵缇那雪白的肉体上已然布满了血红的鞭痕,可水灵缇从头到尾始终一声不吭,咬牙强撑,朱唇也被咬破,鲜血直流,美目喷射着怒火。

    龙辉笑道:“水圣女,待会我会让你主动替我含棒吹箫的。”说罢将水灵缇翻了个身,使其屁股高高撅起。

    不得不说,水灵缇的玉臀还是非常美的,两瓣肉臀就像熟透了的蜜桃,又大又圆,呈现出优美的弧线,而且非常的白,臀瓣只见赫然是一条狭长的幽谷,而雪白的臀肉上挂着几道血红的鞭痕,又多了几分残虐的病态美。

    龙辉啧啧称奇,水灵缇的蜜穴真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水嫩之极。

    粉红细嫩,宛如婴儿一般,微耸耻丘上的细纹纤毫毕现,紧闭的肉唇稚嫩仿如凝脂,色泽鲜阔,似乎随时都会流出春露。

    见到如此美景,龙辉也不急着炮制这仇人,伸出两根手指按住水灵缇的那两片蜜唇,用力向两边扒开,顿时,如一条缝隙般的蜜唇被拉扯开两指宽的距离。

    “呜……”水灵缇整个娇躯一下紧绷起来,喉咙里也发出了一声悲鸣,白晢的脖颈高高仰起,犹如一只受伤的天鹅。

    蜜唇里面还有两片小蜜唇,在其上端矗立着一颗被褶皱包裹的小肉粒,腔道内的肉芽犹珍珠般的光滑润泽。

    鲜红的肉壁水嫩柔腻,似乎还泛着轻霜淡雾。

    再往里看去,果然在离蜜唇约一寸处有一层半透明如网状的薄膜。

    “鬼幽说的果然是真的,想不到你这骚娘们还是个稚儿。”龙辉笑着从水灵缇发梢中抽出一根珠花发钗,又将钗尖慢慢刺进了尿孔。

    “呜呜……”水灵缇只觉血液倒流,直冲大脑,时间都仿佛凝固了,全身的肌肉紧绷到了极点,一股深入骨髓的刺痛传遍全身。

    女子的尿道柔嫩纤细,是比一根发丝也粗不了多少。

    金钗的钗身却如一根筷子般粗细,当坚硬冰凉的金钗刮过极嫩的尿道所带来胀痛,让水灵缇恨不能立刻死去,然而这种胀痛绝非致命,甚至不流一丝血迹,痛感却能清楚地反馈到她的大脑,让她想昏迷都做不到,简直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水灵缇悲鸣惨呼,嘶声怒骂,一行清泪却从她的眼角滑出。

    龙辉依旧不为所动,一直将金钗插进尿道两三寸的距离才止住了手,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水壶,朝水灵缇喉咙里灌水。

    强烈而又粗暴的动作,呛得水灵缇不断咳嗽,但还是喝了不少水,灌完一壶后,龙辉还觉得不够,于是又提来一个水桶,用勺子一勺一勺往下灌,无论水灵缇如何哀嚎,灌了将近大半桶水,龙辉这才停手。

    水灵缇此刻双目无神,雪白的胴体无力地瘫在水泊之中,平坦的小腹已是微微隆起一道圆弧。

    雪妮眼见水灵缇之惨状,脊背顿时生出一股寒意,如此的折磨手法,饶她出身魔教也是闻所未闻。

    龙辉朝雪妮招手道:“骚货,给我爬过来。”雪妮闻言战战兢兢地四肢伏地,爬了过去,那雪白丰腴的娇躯犹如一条大白母狗般,乞求主人的宽恕。

    龙辉瞥了一眼雪妮胸口垂下的双乳,方才自己的杰作尚在,那如同吊钟般的雪奶上依旧是瘀痕满布,两颗乳珠红肿不堪。

    看着昔日仇人如此惨状,龙辉心中不由一喜,朝雪妮那圆鼓鼓的肥臀拍了一下,笑道:“把屁股撅高点,让本少爷再乐上一乐。”雪妮哪敢不从,轻声道:“是,请公子享用奴家的肉体。”将上身尽数趴在冰冷的地面,而肥白的翘臀高高翘起,整个身体犹如一道陡峭的斜坡。

    由于过于翘高玉臀的缘故,两瓣浑圆肥美的臀肉大大张开,露出深邃的股沟,霎时蜜穴与菊门清晰可见,两个妙洞正羞涩地展现在龙辉跟前。

    龙辉在雪妮蜜穴上摸了一把,掏了满手滑腻,笑道:“雪妮,刚才我用过你的水道,我现在倒想走一走后庭旱路,不置可否?”雪妮娇躯一阵,虽然自己的菊庭也曾迎客,但龙辉的本钱太过雄厚,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但却不敢不从,只得顺从地道:“雪妮任凭公子处置。”龙辉甚是满意,分开两片肥嫩的臀瓣,用肉棒在花唇上沾了点春水,对准赤褐色的菊门顶去。

    龙辉只觉龟头被一圈紧凑的嫩肉箍住,夹得隐隐生疼,难进寸步,心中略感烦躁,大喝一声,腰肢向前一挺,只听扑哧一声,肉棒强行破开层层障碍,冲入雪妮的旱道之内。

    “啊!好……好疼!”雪妮只觉得后庭仿佛有一根火热的烙铁,后庭腔道火辣辣地疼痛,疼得她冷汗和眼泪直冒。

    虽然后庭承欢也非首次,但龙辉的巨龙实在太过庞大,根本不是她以前的面首所能比的,菊花穴口被扩张到了极限,撑开成了一个肉圈,紧紧地套住住龙辉的肉棒。

    这个肉圈似乎只是后庭最后的抵抗手段,龙辉只消腰肢耸动,便可在美人的肛肠内出入自由,杀个七进七出。

    “呜呜……疼死我了……龙公子……饶命啊……啊啊……”雪妮被迫忍受着后庭的火热酸辣般的痛苦,虽然心中悲愤交迫,去不敢说出来,唯有不停地哭叫哀求。

    仇人的哀嚎在龙辉耳中既像是呐喊助威,又像一副烈性春药,让他更加痛快,下身耸动的速度也是更快。

    随着菊花逐渐被开垦,雪妮也有些适应后庭的肿胀感,她亦是久经情场的老手,适应了这份痛楚后,身体便开始出现一丝快感,而且随着龙辉的耸动这份变态的快美之感亦是强烈,比起水路的蜜穴亦是别有一番风味。

    “公子,奴家……快受不了啦……唔唔唔……屁眼快裂开了……不行了……要到了……啊……啊——啊!”雪妮的哀嚎逐渐转为舒畅的呻吟。

    “你是不是母狗!骚货!”龙辉变抽送便喝道,“妈的,被虐都虐出快感来,这是贱货!”“是,奴家是母狗……是骚货……”雪妮神志不清的应答道,“操死奴家吧……”“哦,你是母狗,那你们圣女又是什么?”“圣女……”雪妮被龙辉操得意识迷离,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她也是母狗……是条更淫荡的母狗……”“雪妮你这贱货好大的狗胆!我一定要将你手脚砍断丢到血池去!”水灵缇听后勃然大怒,开口训斥道。

    这一声厉喝将雪妮由欲海中唤醒,惊出一身冷汗,娇躯不由嗖嗖发抖。

    龙辉冷笑一声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这骚货还在摆架子,看我怎么修理你!”于是一面抽插雪妮的后庭,一面推她向水灵缇那边爬去,让她把脸对着水灵缇的蜜穴。

    “雪妮,快帮你们圣女舔一下小穴。”龙辉笑道。

    水灵缇怒道:“贱人,你敢!”虽然雪妮此刻被龙辉弄得服服帖帖,但水灵缇位居圣女之位多年,余威犹存,这一喝之下,竟吓得雪妮不敢放肆。

    龙辉可不管这个,下身耸动的频率更快,并且还将三根手指挤入雪妮湿滑的蜜穴,双管齐下,强烈的感觉直冲脑门,雪妮差点就要疯了。

    “雪妮,不用怕她,快点舔!”在快感的侵吞下,雪妮的意识再次迷离,加上龙辉的怂恿,雪妮下意识地轻启朱唇,香舌前探,在水灵缇粉红的肉缝上舔了一下,激得水灵缇娇躯不住地发抖,本来已经干枯的春水洞再生出几分甘露。

    雪妮只觉得圣女的春水甚是可口,不由得继续舔弄,只为引出更多春露甘泉,就像一个在沙漠中缺水许久的人,在觅得水源后疯狂地喝水般。

    随着雪妮的舌头的撩动,水灵缇身体再次迷失在欲望的海洋,春水绝提般蜂拥而出,整个屋子内都充斥着这位昊天圣女动情的味道。

    “不好,下面好涨啊!”水灵缇顿觉不妙。

    她原本就被灌了许多水,早就有了尿意,但尿道口却被金簪堵着,叫她憋得十分难受,也亏得她毅力坚强,才硬生生压住。

    如今被雪妮勾起肉体的快感,使得精神恍惚,再难控制那鼓胀的尿意。

    “快,快住手!”水灵缇俏脸憋得通红,几乎快要滴出血来,“不要在弄了……雪妮快住手……”雪妮茫然未闻,一边承受龙辉的鞭挞,一边品尝肉缝渗出的甘露。

    “不要……求求你快住手……雪妮……我求你了……不要舔了……”水灵缇不再顾什么尊严了,哭着央求昔日的下属。

    听着水灵缇的哀求哭泣,龙辉更是兴奋,肉棒抽得更加急速,雪妮在承受了几十下后,再难支撑,娇啼一声昏了过去。

    雪妮虽然昏过去,但水灵缇的尿意如同绝提之水,根本就止不住,但尿道口偏偏被堵住,出也出不来,折磨得她眼泪鼻涕直流,不住地呻吟哭泣。

    龙辉保持着肉棒插入雪妮后庭的姿势,笑着问道:“水圣女,你服了吗?”

    水灵缇颤声道:“不……不服!”龙辉伸手捏住水灵缇那颗殷红如血,饱胀如珠的阴核上,不住地研磨揉捏。

    这般的强烈刺激,使得水灵缇尿意与泄意同时涌出,一者快美,一者胀痛,两种不同的感觉冲击着她的大脑,神识越发迷糊。

    “服不服!”龙辉继续问道。

    “服……服了……”水灵缇哀求地哭道,“求求你把金簪拔出去吧……呜呜……我憋不住了……”“要我拔出金簪也行,但你要帮我做一件事!”龙辉笑呵呵地从雪妮后庭抽出肉棒,伸到水灵缇面前,“继续你刚才没做完的事情。”雪妮这段时间都在恒军营中,为了隐藏身份她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虽然修炼媚功可以让身子保持清爽,但后庭依旧带着不少污物,龙辉这根刚从雪妮后庭菊门出来的肉棒当然也染上不少污物,只见上边赫然有不少黄褐污物。

    水灵缇不由一阵恶心,偏过头去不住干呕。

    过了一阵子这才恢复过来,但依然不敢把脸转过来,只是不住地骂道:“人渣,你……你不得好死……”龙辉也不逼她,只是悠闲地伸出手指在蜜穴上不断滑动浅插,“混蛋……你去死,你死后一定下十八层地狱……”水灵缇恨恨地说道,下体被刺激得更加难耐。

    龙辉也不生气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时而轻时而重,引得水灵缇蜜穴不断地渗着汁水。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想……撒……”膀胱里翻腾的尿意让水灵缇痛苦不堪,连声音都颤抖了,但这种极度地羞耻混合着奇异的快感,让她更是疯狂不已。

    “你想做什么?”龙辉继续打击水灵缇高傲的尊严,“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撒……撒尿……”水灵缇坚强的尊严已经开始松动。

    龙辉道:“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我就如你所愿。第一件事便是你要说‘主人,请让母狗撒尿吧,我是您的缇奴,一辈子都做您的性奴’!”“你……做……做梦!”龙辉道:“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我也不坏你的处子之身,我现在就回军营。”说罢便提起裤子势做离开之状。

    “不……不要!”水灵缇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哀求。

    龙辉回过头笑着问道:“怎么改变主意了?那就快说,机会只有一次,你这次要是再不说,我可真要走了!”水灵缇闭上眼睛不住地喘气,内心不断地交战,过了半晌张开樱唇,断断续续地说道:“主……人,请让……让……母狗撒尿吧,我是您的……缇……奴,一辈子……都做您的性奴。”说完这句水灵缇脸上尽是晶莹的泪水。

    龙辉得意地笑道:“不错,做得好,第一件事做到了,那就做第二件事吧!”说罢又将沾满黄褐色污物的肉棒伸到水灵缇面前。

    “第二件事,不用我教你了吧!”龙辉冷笑道,“快点含住,这次你要是再敢扭头或者拒绝,我立马就走,让一泡尿憋死你!”此时此刻,水灵缇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先前被强灌下的水全部转成了尿聚集在她的膀胱里,而且更令她不能忍受的是,尿液积蓄在膀胱里,如同奔腾的洪水找不到泄口,强烈的胀痛让她痛不欲生。

    水灵缇闭上双眼,强忍着恶心,张口将眼前的男根纳入,但她已经泪流满面,仿佛如一受尽委屈的弱女子,哪里再有半点昊天教圣女的威风模样。

    龙辉见她已经屈服,开口道:“既然你已经做了,那就好好伺候本少爷的兄弟,要是能让我满意,我就让你撒尿。”水灵缇暗想道:“如今都做到这一步了,干脆就便宜这混蛋吧,否则他一不高兴不知道又得如何羞辱我了。”想通此节,水灵缇干脆放下心结,把眼前之人当做自己的情郎,小嘴也用上昔日伺候沧子明的功夫,完全不顾上面还残留着雪妮后庭秽物,把龙枪箍紧,螓首前后摇摆,登时吃得“唧唧”大作,一阵吸啜咂舔后,又将龙根吐出,伸出粉红的小舌缠绕在粗壮的肉棒上,将上面舔得油光发亮,干干净净,再无半点秽物。

    “满……满意了吧……”水灵缇忍着肚子内的翻涌,紧咬牙关道。

    龙辉在她雪白高耸的奶脯上捏了一把道:“母狗,你称呼谁呢?”水灵缇打了个冷战,含泪道:“主人是否满意……缇奴……快忍不住了,求主人放过奴婢吧!”龙辉哈哈笑道:“好,果然听话,那主人就好好赏赐你吧。”说罢顺手拔下了插在尿道的金簪,水灵缇顿时感到一阵舒畅,只想着快些将小腹内的洪水排除,可是由于憋了太久,尿道括约肌已然麻木,无论她怎么用力就是拉不出半点,不由急得满脸通红,眼泪不断地在眼中打滚。

    龙辉见状,顿觉有趣,于是把水灵缇抄起,两手架住她的双腿,做出一副给小孩子把尿的姿势,不时地吹着口哨道:“缇奴乖,让主人帮你一把。”这方法还真的有效,水灵缇浑身打了个激灵,忍耐到极限的尿意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只见那个粉红的尿道口微微一鼓,一道淡黄色的尿液激射而出,喷出是有三尺多高、四尺多远,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听到自己的尿液有力的喷落在地板上所发出的声音,再想到方才受尽的羞辱,还有自己现在所摆出的可耻姿势,水灵缇只觉得生不如死,高傲的自尊心一下子被击得粉碎,她绝望而又凄惨的哭泣着,泪水滚滚而落,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

    龙辉见她这副样子更是兴奋,眼珠不由地瞥向昏迷在地的雪妮,脑海又浮现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只见他抱着水灵缇转了个身对准了雪妮,让那道淡黄色的水珠直接喷在其脸上。

    水灵缇痛恨方才雪妮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于是小腹猛地一下用力,将尿液尽数喷到雪妮身上。

    同一时间,耻辱和淫虐的刺激也让她自发地达到了一个异样的高潮,小穴里也激射出一股花蜜,赫然是潮吹胜景!两道喷泉般的露水在空中相会,相互撞击,散成点点水珠,龙辉不由看呆了……

    第07回强取红丸

    发泄过后,水灵缇无力地娇喘,眼神一阵迷离。

    龙辉将她抱在怀中,笑道:“缇奴,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水灵缇嗯了一声,睁开迷离的美目,疑惑地看着龙辉。

    龙辉笑道:“现在是亥时,我可是戌时来的,依照约定,你没能让我泄精,那就乖乖显出自己的红丸吧!”水灵缇一听顿时慌了,不住地挣扎扭动,可是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动一下都困难,跟别说挣脱龙辉的怀抱了。

    龙辉哪会放过到嘴的美肉,将水灵缇压在地上,分开双腿,将灼热的龙枪对准了羞涩的花唇,只觉得龟头抵住了一微微的下陷,隐隐透着湿润的热气之地,他知道已经找对了地方。

    地板上冰冷而又坚硬的触觉更加增添芳心深处的恐惧,气空力尽的水灵缇无奈合眼流泪,等待着厄运的降临……龙辉猛地一用力,肉棒叩关而入,连番高潮泄身的水灵缇下身已是一片泥泞湿滑,肉棒竟毫无阻隔地顶住了那层薄膜。

    也就在这一瞬间,水灵缇的蛤口忽然大张,一股滚热蜜泉春水从腔内激涌而出,悉数打在圆滑如鸡蛋般的龟首上,浇得那处愈发滑腻不堪。

    龙辉不由小吃一惊,他知道这个缇奴体质敏感多水,但万万没料到这么一下也能叫她小泄一回。

    水灵缇感觉到体内那根火热的烙铁在薄膜处止住了,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哭着哀求道:“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下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

    “龙辉抓住一只饱满的奶子,冷笑道:“你这母狗又忘了该怎么称呼我了吗!”说话间手指加力,捏得水灵缇一阵生疼。

    “主人……请你饶了缇奴吧……只要不破缇奴身子……缇奴什么都愿意做,就是替主人吹箫也可以!”水灵缇颤声哀求道。

    龙辉嘿嘿一笑:“身为主子的性奴,何时轮到你提要求!尊卑不分,该罚,就罚你的小穴好好伺候我的肉棍吧!”说罢,腰肢一挺,胯下龙根狠狠向前顶去,怒龙刺破最后的薄膜,所向披靡的直入幽穴最深处。

    破瓜独特的撕裂,痛得她乱摇臻首,全身的肌肉紧绷得像拉满的长弓,同时不住颤抖。

    她想挣扎,但醉仙散的毒力让她毫无气力,那份动弹不得却又偏偏痛苦万分的样子,于凄艳中透着一股残酷的美!绝望,羞愧,无助……在那一瞬间充斥着水灵缇的脑海,伴随着下身那撕裂般的疼痛,艳红的鲜血顺着龙辉的肉棒流出。

    下体犹如刀割,痛得水灵缇俏脸发白、娇躯微颤,但她仍是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哀吟惨哼,娇艳双唇殷红如血,原来红唇已经被咬破,鲜血不住地往外渗。

    肉体的疼痛难及心灵的悲痛万分之一,多年来的努力竟在这一刻化为乌有,水灵缇嗓子一阵干涩,想要大哭一场,却发觉眼泪已经干了。

    看着水灵缇那绝望悲痛的神情,龙辉更是痛快,报复的快感涌上心头:“贱人,你也有这么一天。沧子明,沧释天,今天我就要把你们培养多年的圣女给吃了,什么五彩霞光,通通见鬼去吧!”昊天教的妖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圣女被破去身子,究竟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龙辉越想越兴奋,肉棒龙枪越发疯狂,处子初开的蓬门虽然紧凑,但却难阻龙辉分毫,那紧凑的腔道只会激起龙辉更大的兽欲。

    心中虽是悲痛,但敏感多情的肉体为了适应男人粗暴的索取,水灵缇的花房再度分泌液体。

    龙辉只是抽了几下,便觉得肉棒的阻力大减,不由得手握水灵缇的两片臀瓣,用力力抬高,只见自己胯下怒龙淹没在她那花唇上方的黑密丛林中,并与自己胯下的一丛黑色杂草交汇在一起,麻麻痒痒的,甚觉畅快!”想不到你刚一破身就这般骚浪,才没几下就湿成这般,你算什么圣女,比妓院的婊子还要淫荡!”龙辉继续打击水灵缇的自尊,开口就是污言秽语,几近侮辱之词。

    尽管心中悲愤万分,水灵缇的身体却开始反应,每当龙枪在自己的腔道内进出,便会令得小腹一阵酥麻,那种羞耻的快感再度涌来。

    每当龙根完全抽出时,龟棱刮得她花唇是又酥又麻,但花腔内却感无比空虚,正在她感觉焦渴难耐时,怒龙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入花穴,直入腔底。

    就这样一虚一实,一松一紧,使得水灵缇心中的怒火被欲火取代。

    倏然,水灵缇只觉花房深处被巨棒狠狠地撞了一下,一股酸麻有尾椎直透全身,快美之感霎时流遍四肢百骸,不由得发出一声销魂地娇啼。

    “啊——啊!”龙辉只觉龟头陷入一片湿润柔滑之地,软硬相合,心知此处便是这淫荡圣女的花心深宫,于是更加大鞭挞的力度,争取每一击都能刺中此地。

    “不要……好酸啊……快停下来……不行了……呜呜!”不断地深入,肉欲快感已然吞噬水灵缇的意志,更令她身子不再受醉仙散限制,上身猛地一下就弓了起来,将一双饱胀的丰乳直接送到龙辉面前,此等美味龙辉岂会放过,他一头扎进了乳峰间,只觉得自己埋身在奶甜乳香之中,使得龙辉不由自主地轮流啃咬两颗雪白的奶脯,嘴唇和舌头更是肆意含弄舔吸殷红的乳珠,只觉清香扑鼻,满嘴丰软滑腻,两颗乳头似乎有种甘甜的滋味。

    水灵缇乃内媚之躯,媚骨天生,对房事几乎没有抵抗之力,只要稍一挑逗身子便会反应,而且这些年来她与沧子明情投意合,多次亲近,那美妙的肉体除了没有真正销魂之外,几乎什么花样都试过了,所以龙辉才能不费多大力气就能将她送入佳境,若是换了其她的女子,首经人事便遇上龙辉这等巨物,早就疼得晕过去了。

    龙辉口中叼住美乳,同时两只手狠捏着那两瓣结实的臀肉,下身不知疲倦地耸动着,三路大军并进,同时享受佳人丰腴雪嫩的肉体。

    水灵缇下体嫩腔内水液丰富,将两人交合之处浸得一片湿滑,而且随着肉杵的大力冲撞挤压,湿液已溅流到两人的股沟、臀侧,所以龙辉触手之已然是非常湿滑了,在不断托臀揉捏的动作中,他的一根中指不经意地滑进水灵缇的股沟,指尖戳进了她的肛菊。

    下身的快感不断地积累,而胸乳又被龙辉侵犯,肛菊的刺激终于成为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水灵缇整个花腔一阵抽搐,不一会儿,几乎半边身子都处在酥麻之中,这使她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啼,螓首向后仰到极致!”啊!”随着她的一声尖叫,龙辉只觉包裹肉杵的阴户急剧收缩,花心更是紧紧地缀住龟头不断的吮吸,花腔深处涌出一股温柔的汁液,冲击着龟头,与此同时,一缕带着几分腥臊之味的异香袅袅地散发开来。

    “好纯正的处子元阴!”龙辉暗赞一声,当即散去不老童子决,松开精门。

    如今这个状态龙辉不需要再刻意固阳缩精,反倒是要泻出阳精,以纯阳精元融合处子元阴,才能形成阴阳循环。

    散功之后,龙辉的龟头受到阴精的刺激后,尾椎一片电麻,脑中一片空白,随即控制不住马眼一张,白浆如阳精泉涌而出,直泄得一塌糊涂。

    阴阳二精交汇融合,龙辉只觉得一团气流正在丹田之内不断地凝聚,随即流入经脉之中,本已千疮百孔的经脉被这股气流不断地滋润,竟开始缓缓修复……就在龙辉喜庆复功在望之际,这股气流顿时停止了,经脉只是修复了一半便停止了。

    最有效的阴阳循环乃是处子阴元与童子阳元交汇所形成。

    龙辉修成不老童子决,体内的阳精纯正无比,就相当于拥有永远的童子之身,又有有床上高手的勇猛,反观处子阴元却不是常有,因为一个处女在被男子破瓜后,本身的纯阴精元便受到男子阳气的冲击而遭到污染,阴元也就不纯净了,所以这股阴元只能保持极短时间的纯正。

    水灵缇的阴元染上了龙辉的阳气便渐渐地失去了原本的纯正,而龙辉却能源源不断地生出童子阳元。

    如此一来阳强辱阴,做不到阴阳平衡,所以这个阴阳循环根本不持久,只能维持一个很短的时间。

    要不是水灵缇本身修为高深,元阴充沛,才能勉强形成比较有效的阴阳循环,要是换了个其他女子恐怕还没形成循环,元阴之气便被阳气尽数污染,消磨殆尽了。

    所以龙辉想要修复经脉便要有一个长效的阴阳循环,如此一来要找到一个能够提供永久纯正阴元的女子,但女子被破身之后元阴便会被阳气污染,所以阴元根本不可能永久的纯正。

    另一个办法就是跟多个处子交合,积少成多,但这需要很多的拥有有一定修为的处子。

    两个条件都十分苛刻,几乎是难以完成的,但相对于第一个第二个条件还是比较现实的。

    “可惜!”龙辉暗自惋惜,本以为可以藉此经脉,谁料最终却功败垂成,但也并非徒劳无功,经脉在阴阳循环的气流滋养下已经大有改观,龙辉的功体也恢复到昔日的五成左右,此刻应付像月灵夫人、袁飞子之类的高手已经是绰绰有余了,但对上妖后或者袁齐天还是难逃一败。

    “呜!”在高潮的刺激下,水灵缇发出一声甜腻无比的娇啼,四肢不受控制地抱住龙辉,挂着血红鞭痕的肉体如同一只八爪鱼般挂在龙辉身下。

    那张殷桃小嘴不断地张合,努力的呼吸新鲜空气,要让因为高潮而缺氧的大脑恢复过来、龙辉只觉得缠在自己身上的藕臂粉腿甚是有力,不由暗叫不妙。

    这阴阳循环不但自己受益,女方也跟着受到滋补。

    以为五彩霞光的特殊功体。

    水灵缇破身之后,一身修为当场报废,性命也会在几天内终结,但因为阴阳循环,使得她因祸得福,功力不但没有报废,反而还有突破瓶颈的势头。

    龙辉暗自盘算道:“可恶,竟然也便宜了这个妖女,醉仙散的药力快制不住她了,既然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她没恢复之前毙了她!”想到这里,龙辉缓缓伸出右手,按在水灵缇背心之上,只消内劲一吐便能震短其心脉,叫水灵缇香息玉陨。

    但就在手掌接触到水灵缇粉背之际,美人肌肤那柔嫩的触感传入手心,让龙辉的杀意倏然一缓,迟迟下不了手。

    就在龙辉迟疑之际,耳边忽然响起美人的细声软语:“嗯……好酸……主人……缇奴美死了……”此刻水灵缇意识尚且模糊,随口便是一声主人,却使得龙辉心头再次一软,内心深处正不断交战:“不杀她的话,以后定会对我发起疯狂的报复……”“抱紧我……灵缇好累啊……”沉浸在高潮的余韵,水灵缇的毫无思考,一切动作皆是出自本能。

    只见她娇柔地将头埋在龙辉怀中,朱唇不断地发出犹若撒娇般的低吟,就像一只受尽委屈的小猫,龙辉心中竟泛起几分怜惜之意,杀机顿时消散于无形:“罢了,何苦为难一个女人呢,要杀也是杀沧释天父子二人。”龙辉轻柔地抚拍着水灵缇的粉背,心想道:“若不杀她,她迟早回到昊天教,那她还是沧子明那狗种的女人!不行,决不能便宜那个杂种!”想到沧子明,龙辉内心深处不由泛起一股辛酸之感。

    “沧子明用过她的小嘴,我却取了这贱人的红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贱人的菊花后庭也采了!”龙辉说做就做,将疲软地水灵缇翻了个身,使其带着几道血红鞭痕的肥白美臀高高翘起。

    随即用手掰开两片紧凑的臀肉,只见一朵粉嫩的稚菊正在含苞待放,煞是诱人。

    不同于雪妮那多次迎客的褐色菊花,水灵缇的朵菊花与她名字一般,水灵粉嫩,让人忍不住地怜惜宠爱,差点让龙辉不忍侵犯于她。

    但复仇的快感和内心深处的醋意,龙辉顿时把心一横,再运童子阳气,整根龙枪再次坚硬如铁,灼热似火。

    龙辉深吸一口气,将龟头对准了含羞答答地稚嫩菊门,心里冷笑一声:“沧子明,老子就玩遍你老婆全身每一个地方,气死你这狗种!”“呜!”昊天圣女再次发出嘶声裂肺的悲鸣。

    水灵缇只觉得比破瓜之时还有痛苦的撕裂感由后庭传来,清晰地感觉到一根火热的铁棍侵入体内,似乎要将自己的肚子贯穿。

    “好痛,好痛……快拔出去……”龙辉早就对她的哀求痛哭免疫了,依旧我行我素,肉棒再度强突,硬生生地撑开干旱而又紧凑的肠腔,狠狠地顶入菊花深处。

    水灵缇就像被长枪贯穿一般,忽然身子向上一弓,两只丰腴的奶子随着身子的晃动抖出阵阵乳浪,龙辉顺手便握住两颗饱满的奶子,还不时地捏着那硬硬的、如葡萄一般的乳头。

    本能摆腰扭臀,想让龙辉的肉棒离开自己的那个地方,她忍不住用力扭摆着,但扭动中反使那巨物顶得更紧,插得更深,加剧了后庭的剧痛。

    水灵缇唯有哀求道:“主人……饶了缇奴吧……缇奴受不了啦……”龙辉咬着她圆润的耳珠,轻声笑道:“既然我的好缇奴受不了,主人我也不勉强。”于是便抽出了肉棒。

    水灵缇只觉得后庭的胀痛消散,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忽然又觉得菊花被火热的龟头抵住,尚未来得及反应,菊门再度大开。

    龙辉肉杵轻佻,微绽的菊门再度被撑开,塞得满满而不留一丝缝隙,直贯入底。

    “啊……不要,主人饶命啊!”水灵缇再次求饶。

    龙辉哦了一声,又把肉棒拔出,但很快又塞进水灵缇的后庭。

    又惹得水灵缇哀求哭喊。

    水灵缇一哀求,龙辉便拔出肉棒,等她哀求一停又再次侵入菊穴,周而复始,水灵缇不再哀求了,只能默默地以后庭承欢,强热剧痛,任随龙辉享用。

    随着多次的抽送,水灵缇的后菊被开垦到了一定的程度,她渐渐适应了这种夹杂着羞耻的剧痛,在龙辉地多番开垦下,干燥的后路也渐渐生出几分甘美,硕美丰臀翘得愈高了,承受着巨杵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紧凑羞涩的稚菊被插松了,来来去去的抽插中,也不再涨闷得令人发颤,这回酥麻麻中,倒真别有一番风味,水灵缇也从尖啼中,渐又成了浪哼哼的。

    “哦啊……轻……轻点……要穿……穿破了!”“主人,轻点……”自从插入菊门后,龙辉便不再使用不老童子决锁精固阳,只是单纯地享受肉体的欢愉,抽了大约数十下,龙辉已然生出一股泄意,于是一手按在水灵缇白肥臀肉上,一手探至胸前抓住一颗晃动不已的雪嫩硕乳,两手同时发力,在这两处丰满的美肉上抚摸揉捏,留下淤青的指印。

    倏然,龙辉腰间一麻,灼热的阳精不受控制,再度喷发,尽数打在水灵缇肛肠深处。

    水灵缇只觉得一股火热由后庭涌入小腹,布满鞭痕的丰腴娇躯顿时一阵抽搐,喉咙也不出低沉地呻吟娇喘:“好热啊……要……要泄了!”话音未落,水灵缇花房一阵收缩,一股浓稠地春水由两瓣蜜唇涌出,顺着圆润的大腿根部流下,屋子里再度充满水灵缇那独特的春水浓香……高潮过后,水灵缇已然身心憔悴,无力地趴在地上,雪白的肉体正微微地发抖,而被龙辉皮带抽打而留下的鞭痕,更为这具娇躯增添了几分暴虐淫辱的病态美感。

    “陈将军,你的败亡想必也有昊天教参与,龙某今晚也算是为你报仇了。”

    龙辉一边穿衣服,一边自言自语道。

    穿好衣服后,龙辉转头对着水灵缇笑道:“缇奴,主人先回去了,你自便吧。

    “话音未落,忽见水灵缇猛然跃起,翻手便是一掌五彩霞光。

    “想不到我的好缇奴这么快就恢复功力了。”龙辉反手一挥,将五彩霞光挡在身前。

    “畜生,我一定要你死!”水灵缇眼中杀机大盛,招式更是凛冽,只攻不守,大有与龙辉同归于尽的势头。

    龙辉恢复了五成功体,已经可以使用五行真元,金木水火土,五行齐施,威力不凡,即使是面对水灵缇盛怒的杀招,依旧能够游刃有余,嘴上依旧调笑道:“我的好缇奴,你能这么快恢复功力,都是与我双修的缘故,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吗!”回想起方才种种的羞辱,水灵缇更是怒不可遏,两眼几乎快要喷出火来:“畜生,你给住嘴!”龙辉依旧笑嘻嘻地道:“你这母狗,别忘了双修之时是我作为主导,我得到的好处远大于你。”说罢嗖嗖连拍三掌,将水灵缇的五彩霞光尽数扑灭。

    水灵缇气得再运元功,使出“大自在天女舞”姿态飘逸若仙,舞步婀娜多姿,再加上她如今一身赤裸,此舞一出,玉乳跳动,丰臀颤抖,阵阵雪白肉浪尽收龙辉眼底,不由大肆称赞。

    “淫贼!”水灵缇这才想起自己此刻身无片缕,不由又羞又恼。

    大自在天女舞也属于一种魅惑之功,要求施展者心静如水,水灵缇此刻心神一乱,此招不攻自破。

    龙辉见状又调笑道:“母狗缇奴,怎么不跳了,再给主人跳一支艳舞啊!”

    龙辉的声声句句就像一把尖刀般刮在水灵缇心窝之上,气得她脸颊不禁涌上一片血红之色。

    倏然,水灵缇秀眉一皱,身法浑然一滞,脸上更是一片酡红,原来水灵缇处子初开,花穴菊门首度迎客,难堪重负,虽有销魂快感,但快感过后便是撕裂般地疼痛,水灵缇不顾伤痛强行动武,此刻下身的剧痛更是严重,差点没让她再昏死过去。

    水灵缇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和不甘,连发三道五彩霞光,其中两道射向龙辉,而最后一道则是打向了趴在地上的雪妮。

    “圣女……饶命!”雪妮被龙辉连番鞭挞,又被破去媚功,此刻元气大伤,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不甘地看着死神的降临。

    龙辉挡住其中两道五彩霞光后,已是来不及出手相救,只见雪妮被霞光打得支离破碎,死无全尸。

    水灵缇杀了雪妮后,赤裸的娇躯一扭,朝着屋门外奔去。

    龙辉立即动身追赶。

    只见水灵缇冲到厨房里,一掌打碎了尚在昏迷中六子的天灵盖。

    “这贱人要杀人灭口。”龙辉本想在雪妮和六子身上问出更多的情报,谁料被水灵缇几下子便灭了口。

    杀了六子后,水灵缇朝一个橱柜拍了一掌,一道密门迅速打开,水灵缇闪电般钻了进去,龙辉刚想追赶,密门已经关闭。

    “可恶!”龙辉盛怒之下,一掌拍向密门试图将其击碎,只听碰的一声,打得四周烟尘翻涌,密门只是残留着一个深深的掌印,并未粉碎,其石料十分坚韧,要知道龙辉这一掌就算是铁板也能拍碎。

    龙辉急切之下,运起五行真元,对着密门连砸五拳,这才打碎这道门墙,不及多想,顺着密道追了下去。

    这条密道横贯数间宅院,等龙辉从从密道出来后,发现自己竟处在一处荒废的寺庙中,水灵缇早已不知去向。

    “算你命大。真不知道这个贱人光着屁股逃走的情形会不会被人瞧见,要是这样的话可就热闹了!”龙辉思忖道,“她出手可真是恨啊,竟然将自己的嫡系下属打成一具碎尸。”雪妮亲眼看到水灵缇惨遭龙辉连番侮辱,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水灵缇哪容她活命,找准机会了断她的性命。

    水灵缇又怕龙辉有可能救活雪妮,干脆用最强功力将碎尸万断,永绝后患。

    怀中那包本意是对付白翎羽的醉仙散却拥在了昊天教圣女身上,使得自己不但享用了这位圣女敏感多汁的处子肉体,还修复了功体,更除了口恶气,如此想来也不算亏本,龙辉心中甚是得意,面带笑容地走回军营。

    “龙校尉,这么晚了,你去哪了!”白翎羽俊脸含煞地站在龙辉屋前,冷然而视。

    白翎羽刚才本想去找龙辉麻烦的,谁知房间内竟然没人,于是便堵在门口等候。

    如今看到龙辉回来,心中暗喜道:“本来只是想抓你去夜巡,谁知你竟敢在晚上擅自外出,看我这回怎么修理你!”“晦气!居然又撞到这个巫婆。”龙辉的好心情瞬间消散无形龙辉暗叹一声,朝她行了一个军礼道:“白将军,属下方才发现军中有奸细,便一路追了出去。”白翎羽暗笑道:“你要找借口也找个好的的借口啊,追奸细,亏你说得出来。”“龙校尉,你此话可有证据。”白翎羽问道,心里却是在想,等我揭穿你的谎话,看你如何圆谎,这回又可以扣你一个虚报军情的罪名。

    龙辉道:“属下有证据,我追寻那名奸细到了一家面馆,本来想擒拿那名奸细的,那却被其主使所阻,最终逃脱,但我估计他们还有不少资料来不及带走,白将军若不快点,证据就要被毁灭了。”于是龙辉又把面馆地地址说出。

    白翎羽虽然看龙辉不顺眼,但在公事上却还不含糊,她见龙辉说得有模有样不似伪造,于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点起两百麒麟军,朝着面馆奔去。

    两百麒麟军将面馆围了个水泄不通,进去后发现了一具老人的尸体和一具女人的碎尸,白翎羽修为甚高,一眼便瞧出两人是被霸道的掌力所杀,老人天灵盖被打碎,而女子则是被一股强悍的震成碎尸。

    “好厉害的武功,一掌便能将人打得尸骨无存。”白翎羽看着雪妮的碎尸囔囔自语道,“只是这女子为何未着片缕,似乎生前遭到凌辱。”龙辉可不敢说出凌辱雪妮的人是自己,要不然生为女子的白翎羽可不会放过自己,而且还会惹来不少麻烦,索性避重就轻道:“我来到的时候,便发现了这女子的尸身,而下手的人便是昊天教圣女。”白翎羽脸色一变,寒声道:“你确定你所言非虚!”

    龙辉道:“错不了,昊天教与我有血海深仇,我化成灰也不会认错,那妖女一出手便是五光十色,显然是昊天教的圣女不传之秘——五彩霞光!”这是在屋内搜查的士兵也找到了不少水灵缇遗留的物件,有铁壁关总体地图,粮仓的位置,井口的分布……看到这些白翎羽脸色愈发凝重,命人将此地层层封锁,带着这些证据并拉着龙辉直奔破军兵府,将情况直接报告陆乘烟。

    听完两人的复述后,陆乘烟只是轻轻一笑,依旧一派从容,毫无半点惊讶,笑道:“区区一个奸细何足道哉。两军交战,细作潜伏那是常有的事情。我敢肯定,潜伏在我军内的奸细绝不止昊天教的这一个,最少也有二十多名。”白翎羽道:“谋师,既然你早有准备,为何不将这些奸细揪出?”陆乘烟笑道:“奸细便是传递情报之人,与其费力找寻这些隐藏在暗处的细作,倒不如反过来利用他们一把,在关键时刻用假消息迷惑这些奸细,再让他们把这些假情报传递给幕后之人,说不定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兵者,诡道也。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陆乘烟放任细作不管,在关键时刻在出手,藉着这些奸细反过来算计幕后之人,这一手可谓大胆之极,若能成功定叫对方万劫不复,但要是失败则是引火烧身。

    陆乘烟笑道:“既然今天被龙将军逮着一个奸细,那我干脆就顺水推舟吧。

    “龙辉眉头一皱,好奇地问道:“莫非谋师还有定计?”陆乘烟笑道:“然也,明天我就下令,好好彻查一番军中的细作,抓上那么十多个。”白翎羽奇道:“为何只抓十多个,谋师不是估计最少有二十个奸细吗?为何不一鼓作气,将这些宵小一并铲除?”陆乘烟轻摇羽扇,微微一笑,目光看着龙辉道:“龙将军可知陆某为何要留下几个?”

    龙辉早就猜到陆乘烟的这番做法的深意,但却打着小算盘:“果然好算计,你果然还在试探我。老子干脆装作不知,免得说出来引起白翎羽这蠢妞的嫉妒,徒增麻烦。”有时候聪明人反而不长命,龙辉亦深知此点,若自己太过暴露锋芒,反倒会遭来一些麻烦,干脆装傻道:“某将不知,还请谋师明示。”

    陆乘烟呵呵笑道:“龙将军可真是谦虚啊,既然你不想代劳,那只好由陆某说出来了。明天我抓的这批细作都是小鱼小虾,留下几个重要的奸因为我如果都抓完,反倒会让对方派出新的细作,到时候如果想查出这些新的奸细的身份又得大费周章,倒不如留下这些已经掌握在手中的奸细。而且这样做还有另一层深意,那些没被抓的奸细,会这样认为‘恒军捉了这么多的细作,一定以为都清理了所有的内奸,警惕定会松懈’,他们以为我们放松了警惕,其实被麻痹的是这些奸细,到了最后时刻,我就利用这些内应反过来暗算那些幕后主使,叫他们自吞败果!”

    第08回炼神浮屠

    铁壁关校场一片肃静,可见排得整整齐齐的队列,这里每一个人都是中级军官以上,而且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凝重的神情。

    今天便是陈方出殡之日,主持葬礼之人便是铁如山,只见这名老将朗声道:“兄弟们,陈方将军已经殉国了,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铁如山话音方落,下面的所有人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报仇!”铁如山雪白的胡须一抖,虎目圆瞪,朗声喝道:“我们在此立誓,势要将来犯之敌尽数歼灭以报陈方将军之血仇!”“报仇!报仇!……”声声句句皆是大恒将士的怒吼与悲鸣,承载着坚定的决心和必胜的战意。

    四名身着白衣白甲的士兵抬着一口棺材,踏着整齐一致的步伐朝前走去,在他们周围共有十八名披甲卫士护送,前方亦有有三名骑兵引路。

    “踏,踏,踏……”整个校场静得可闻针落,送葬队伍整齐的脚步犹如一曲壮士哀歌,为捐躯的英烈践行。

    “敬礼!”一声嘹亮的军号响起,只听见整齐的铠甲抖动声,所有军官同时向着棺椁行了一个严肃的军礼,一直目送着棺椁远离而去……葬礼结束后,龙辉虽不情愿,但还是得跟着自己的直属上司白翎羽走回去,心中不由疑惑万分:“陆乘烟今天要动手抓内奸,而且他只是客卿身份,并无军衔,不来参加葬礼也情有可原,只是为何铁壁关的之主虓勍督帅也不曾露面,难道在他眼中区区一个万夫长的葬礼根本就不值得他关注。”

    想到这里,龙辉忽然醒悟,自从他进入铁壁关以来,就没见过这大恒的传奇军神,就连在破军兵府内主持军务的也是陆乘烟与铁如山,越想越不对劲,这里边似乎有着一丝不安的因素。

    “发什么呆!”白翎羽那不合时宜的声音又再次打断龙辉的思索,龙辉也懒得搭理她,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什么,心中却是万分不爽:“只懂喊打喊杀的悍妇蠢女人,跟你说了也是白搭,倒不如省下口水。”

    走出校场,外边的动作已然接近了尾声,陆乘烟藉着葬礼的掩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潜伏在军中的细作一一揪出,龙辉还看见好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内奸,不禁暗叹道:“仅仅就是那么一个早上的功夫,就把军中的细作都揪了出来,陆乘烟恐怕早就掌握了这些内奸的身份,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到最后利用他们暗算幕后之人,谁知昨晚被我误打误撞,揭破一个,如此一来反而打草惊蛇,使得这些内奸有了警觉。可是陆乘烟却能立即变计,做出一副搜捕内奸的样子,抓上那么十几个小虾米,留着大鱼麻痹幕后黑手,最终再反过来阴他一把,果然是好算计。这儒生的心机实在是太过可怕了,我需得对他留个心眼,免得以后被他卖了还得替他数钱。”

    仅仅过了半天,搜捕内奸的风波就过去了,恒军依旧按照平时运作,有条不紊。

    龙辉还是跟昨天一样,被白翎羽抓小辫子,不过这次并没有罚他做什么,只是训斥几句便过去了。

    夕阳西下,天空乍现一抹彩霞。

    呜——尖锐的军号响起,铁壁关军情告急,各大军营进入备战状态,龙辉与白翎羽同时接到命令,立即赶去铁壁关城墙。

    龙辉还是首次登上铁壁关城墙,立即被铁壁关的雄壮给震慑。

    这雄关的城楼,与其说是城楼,还不如说是一条巨大街道,一座蜿蜒的曲线城池。

    高高城墙道路上,建筑了许许多多的烽火台,巨大堡垒,千百年来中原的将士在这座城墙上洒下了无数的热血,以扞卫着铁壁关后方的每一寸土地。

    城墙之上,陆乘烟和铁如山已然到场。

    只见铁如山名如其人,面对紧急军情,依旧是气度沉稳,显得尤为精明老练,而陆乘烟却是一身青袍,头戴纶巾,手持羽扇,尽显清雅儒风,悠然意境。

    在此之外,尚有持法明王,周君辞,无幻三位高手,而同为三教之流的三大名锋却未见踪影。

    陆乘烟呵呵一笑道:“白将军,当日你火烧粮草铁烈已经坐不住了,今天他们要动用所有的兵力,强行攻城,只求速战。”残阳如血,地平面之上但见黄沙滚滚,铁烈已然全军出动,虽还隔着数里的距离,众人却能清晰感受到大地的震动。

    殷红入血的天空,黄沙翻涌的大地,浩荡无边的敌军,众人心头皆是一沉,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笼罩铁壁关上空,一场关乎中原大地盛衰的大战即将来临。

    龙辉看着来势汹汹的铁烈,心中疑惑更深:“如今状况为何还不见虓勍督帅,在这种时刻身为主帅更应该挺身而出,这才能稳定军心,运筹帷幄,如果继续隐而不现,只怕整个铁壁关军心都会受到影响。”倏然,天空响起数声清脆的鸟鸣,只见远方的飞来众多黑影,定睛一看竟是数百多只怪鸟,这些怪鸟大如牛犊,而且还长有四扇翅膀。

    “傲鸟族?”陆乘烟眉头微微一皱,淡然而笑道,“想不到妖族竟也把这些扁毛畜生投入战场了,想由空中攻陷铁壁关吗?”陆乘烟身为三教弟子,对于妖族之事亦有一定的了解,故而一眼便看出天上怪鸟的来历,只见他羽扇轻挥道:在场之中,以铁如山军衔最高,只见他下令道“铁甲神雷准备,将炮口抬高,对准天上。”一阵阵钢铁摩擦的刺耳声音响起,放置在暗堡之内的铁甲神雷纷纷调转炮口,一致朝天。

    “给我打,把这些扁毛畜生打下来!”铁如山朗声下令道。

    无数道火光冲天而起,交织出一道密不透风的火网,龙辉看得清澈,铁甲神雷发射之物并非圆形炮弹,而是梭型的利物,更箭矢差不多,但体积更大一些,在火药爆炸的推动力下,这些带着火焰利刃冲天而上,射向空袭而来的傲鸟。

    只见其中一枚火焰利刃插中其中一只傲鸟,只闻得一声悲鸣,傲鸟竟然被炸得粉碎,而且爆炸力还波及到了周围的三五只傲鸟,龙辉也不由得被如此凶器给震住了:“此等武器着实可怕,比起盘龙圣脉天机院所制造的轰天炮亦不逊多让。

    “身为妖族之一的傲鸟也非软柿子,眼见铁甲神雷炮火凌厉,于是纷纷改变飞行轨迹,由高空俯冲而下,铁甲神雷过于笨重,难以及时调转炮口。

    只见数道黑影掠过,城墙上的好些士兵顿时发出凄惨的叫声,就被抓到空中,随即傲鸟利爪一松,将士兵由空中摔下,现场一片血肉模糊。

    有的傲鸟在俯冲的同时丢下许多赤红色的球状物,这些球状物刚一落地便产生剧烈的爆炸,不少恒军被炸得支离破碎。

    “裂空子!”陆乘烟瞧出此物来历,这裂空子乃以火山之内的炽火矿石磨成粉末,在加入硫磺、黑炭等易燃易爆之物,只要一受到撞击便会发生剧烈的爆炸,其威力比起一般的炮弹还要大。

    忽见数十只傲鸟带着裂空子,朝着铁甲神雷飞去,铁如山不由脸色大变:“不好,快阻止它们,千万不能让铁甲神雷受损!”铁甲神雷乃铁壁关防御的最重要武器之一,若然被毁形式便会大大不利于恒军防守。

    龙辉见状,立即朝着东面的一架铁甲神雷跑去,奔跑之中血铸刀已然出鞘,他要赶在傲鸟丢下裂空子之前保住这艘铁甲神雷。

    那只傲鸟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追赶,四张翅膀猛然一扇,一股狂风涌出,傲鸟的速度又增三分。

    功体略为恢复,龙辉精神抖擞,急提内元,身化游龙之姿,竟抢先一步挡在铁甲神雷之前。

    傲鸟尖啼一声,便将裂空子丢下,要将龙辉与铁甲神雷一同炸碎。

    裂空子夹杂着灼热的气息从天而降,犹如飞火流星划过星空。

    龙辉刀行剑路,血铸刀演练“剑灵”灵动飘逸的剑势化作层层剑网,以柔制刚,由侧面裹住裂空子,使其不能爆炸。

    一击不住傲鸟振翅高飞,龙辉哪会让它如意,大喝一声:“扁毛畜生,把东西还给你!”手臂一挥,气劲带动裂空子飞向傲鸟,那只傲鸟猝不及防,躲闪不几下被裂空子击中,只闻轰隆一身,半个身子被扎碎,从空中跌下。

    噗通——傲鸟落地,身上精气尽数消散,傲鸟妖形崩碎,现出人相,一个只剩下半个身子的男子,浑身皆是鲜血,已然丧命。

    “噗噗——”几声闷响传来,龙辉扭头一看,只见白翎羽以银枪插入地面,然后神力一发,竟然掀起一大块的石板,然后再用枪杆一挥,便石板打向来犯的傲鸟。

    巨大板约有一百多斤,再加上白翎羽的挥击,顿时犹若千钧之势,直接便将傲鸟撞下铁壁关之外。

    傲鸟跌下后,裂空子亦因受到重击而引爆,顿时将那只傲鸟炸死。

    龙辉看得直抽冷气,思忖道:“好个暴力的女人,出手可真是惊天动地。”

    与白翎羽那近乎残暴的方式不同,周君辞等三教高手皆是用以柔制刚的手法,以气劲裹住裂空子不让其爆炸,再寻机击杀傲鸟。

    虽然有众多好手护持,但还是有不少的铁甲神雷遭到毁灭,损失了大约三成的铁甲神雷,而傲鸟也死伤过半。

    铁烈军中响起一长一短的尖锐号角,剩余的傲鸟纷纷飞走。

    龙辉暗自松了口气,思忖道:“可能是因为铁烈大汗也是嫡属妖后座下苍狼族,所以也不敢让傲鸟族损伤过大,这次叫这些扁毛畜生退下,岂有此理若大鹏金雕在此,那轮到你们这些野鸡嚣张。”经过傲鸟的攻击,铁壁关城墙上的守军损伤大约五百多人,后勤兵纷纷出动将伤者抬走。

    铁如山面色凝重地道:“好厉害的妖物,这些蛮子究竟还有多少底牌!”陆乘烟道:“铁将军,陆某相信铁烈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这个时候比的就是忍耐和毅力,我军要想胜利就得继续坚守下去。”白翎羽道:“谋师,末将请战,愿率麒麟军出战,一挫敌军气焰。”如今双方已经到了最终决战,讲究的是谁更勇,谁更狠。

    在这个关头,哪一方能够取得先机,赢得士气便有很大的胜机,所以白翎羽才提出主动出战,要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打击对方的士气,提升己方斗志。

    陆乘烟皱了皱眉,带着几丝询问的目光望向铁如山,毕竟铁如山是目前的最高统帅。

    铁如山略为思索,点头道:“好,白宇听令,老夫命你率领本部三千麒麟军出城迎敌,务必力争全歼敌方先锋队。”说罢又望向龙辉道:“龙辉听令,命你从五大步兵营各自挑选两百士兵,组成步兵方阵,配合白将军迎敌!”两人接到命令后,转身下去召集人马。

    走下城楼后,白翎羽冷冷说道:“待会你可别拖我后腿啊!”龙辉哼了一声,回敬道:“长舌妇死后要下拔舌地狱的!”白翎羽狠狠地瞪了龙辉一眼,冷笑道:“只懂得逞一己之勇的莽夫,如何知道领兵之要诀。”龙辉道:“不知所谓,敢不敢跟我打个赌。”白翎羽哦了一声道:“打赌?怎么个赌法?赌注又是什么?”龙辉嘿嘿笑道:“谁取下敌方先锋官的首级,谁就算赢。”白翎羽冷笑道:“好啊,提议不错,我接受。那赌注是什么?”龙辉道:“我要是输掉了,就脱光衣服围着校场裸跑三圈,如何?”白翎羽道:“不错,赌注够大,要是我输了呢?”龙辉凑近她晶莹的小耳朵,轻声道:“我要是侥幸赢了,那就委屈白将军换上女装陪我喝上三杯!”白翎羽只觉龙辉说话之时,有股热气不断地钻进耳朵里,弄得痒痒的,俏脸不由一红,转过头瞪着他道:“成交,你就等着裸跑吧。”城门大开,三千麒麟军,一千步兵手尽数出城,严阵以待,静候铁烈妖兵。

    白翎羽瞥了一眼侧面的陌刀手,不由暗自好笑道:“步兵方阵打攻坚战还行,若要冲击敌阵,追杀敌军,唯有骑兵才能做到,待会就先让你这小子的陌刀手打头阵,将敌军的阵型打乱了,我再带麒麟军冲击,那个先锋官的脑袋一定是我的,你这笨蛋就等着脱衣服吧。”铁烈的先锋队出现在眼前,麒麟军众将士只觉得眼前金光闪闪,赫然是当日那只金甲骑兵,带头人恰好正是瓦术。

    白翎羽思忖道:“好啊,真是冤家路窄,今天就拿你这蛮将的首级去羞辱姓龙那个小子,真是一举两得。”一身金甲的瓦术显然也看见了对面那抹纯白,不由想起当日阵前挫败以及大军粮草被烧的耻辱,顿时火冒三丈,怒声道:“白宇小儿今天爷爷就让你饮恨当场!”白翎羽冷笑回应道:“手下败将何足言勇,本将军便叫你有来无回!”瓦术长枪一指,吆喝道:“儿郎们,现出真身,杀掉这伙废物,打进铁壁关!”金甲骑军立即发出狼嚎一般的拐角,霎时妖气直冲云汉,纷纷现出妖狼形态。

    白翎羽下令道:“步兵列队,绞杀这伙妖兵!骑兵做好出战准备!”龙辉虽然军衔只是一个校尉,最多只能统领五百人,但由于铁如山破格提拔,让他率领千人出战,又加上他几次英勇的作战,也积累了一定的威望,故而这些士兵对龙辉亦是心悦诚服。

    龙辉抽出血铸刀,大喝一声道:“众步军听令,步兵方阵伺候!”火枪开火,弓弩齐射,金甲骑兵铠甲坚硬,火枪弓弩伤害并不明显,而且对方兵强马快,很快便冲到恒军阵前。

    “钩枪,陌刀出战!”远攻无效,唯有短兵相接,步兵营的两大近战王牌同时展露锋芒,异族金甲应声喋血。

    忽闻一声惊天魔啸,只见瓦术操起已经战死的下属的长矛,对着恒军步兵方阵抛射而来。

    灌注了魔气真元的长矛,势若万钧,快如闪电,铁甲营所筑成的防线竟被一矛击溃,长矛不但绞碎了铁甲盾牌,而且长矛所带起的劲风连伤数十名恒军。

    龙辉见状立即挺身而出,拿起一柄陌刀对着瓦术扫去。

    瓦术大喝一声:“来得好!”挺枪直刺而来,刀枪相撞,以两人为中心的方圆三丈之内端的是煞风四起,火光激射。

    刚一交手,瓦术立即觉得浑身血气逆流,鲜血猛地夺口而出,不但如此就连胯下战马也被龙辉的刀煞压得七孔流血而死。

    只见龙辉冷笑一声,手上再添三分劲力,刀煞急吐,将那犹如巨熊一般的瓦术震得连退十余步。

    “见鬼了!这才几天,这小子怎么变得如此凶猛?”瓦术以长枪驻地,卸导刀煞劲力,才勉强止住退势。

    主将受挫,军心焉能不动,铁烈的金甲骑兵被恒军步兵牢牢压制,白翎羽见状立即下令让麒麟军全数冲击。

    只见这位巾帼英雄舞出璀璨银华素光,一杆银枪横扫八方,铁烈金甲骑军难近其方圆十步之内,敌军的鲜血在素白铠甲染上了点点艳红,犹如在雪夜中绽放的梅花。

    麒麟军的介入,使得金甲军情势更为不利,白翎羽心知这金甲骑兵乃獠牙军之精锐所在,若能将其尽数歼灭,铁烈九大兵团之一的獠牙军会元气大伤,难再参战,所以她使出生平所学,为的就一鼓作气击溃这支铁烈精锐。

    连杀数名铁烈后,白翎羽美目一亮,乍见在不远处,龙辉正压着瓦术打,心念一动:“真是天助我也,就趁着龙小子缠住他的时机,我一枪结果了他。”那边战局之中,龙辉得水灵缇处子元阴之助,功力恢复五成,已是稳压瓦术一头,血铸刀峰如雷霆横扫,劈得瓦术的长枪节节败退。

    倏然,龙辉眼角瞥见左面袭来一道白色身影,心知白翎羽已经杀了过来,为了赌约不败,龙辉悍然运起五行篇,戍土真元怒然爆发,方圆一丈之土受到牵引,尽陷地三分,令得瓦术身形瞬间失衡,随即乙木真元再运,四方草木受其催化,变作千万藤条将瓦术浑身缠住。

    浑身受制,瓦术只见眼前血红刀光如闪电般劈来,顿觉死神逼近。

    于此同时白翎羽娇叱,人马合一,枪锋夹杂着万钧之力,直刺瓦术心窝。

    血铸从瓦术脖子划过,银枪值插魔将心窝。

    刀枪夺命,一代魔将——陨!心碎,断头!龙辉暗骂道:“死娘们,敢老子捡便宜,这下算谁杀的!”白翎羽秀眉微皱,似乎也正在为这个问题苦恼。

    倏然,惊变突生,瓦术的无头尸体涌出无数黑色魔气,朝着龙辉与白翎羽席卷而来。

    龙辉大叫不妙,急忙运气催动戍土真元,筑土为墙,阻隔魔气。

    白翎羽双手旋转银枪,将魔气拒之门外。

    其余的魔气似乎有生命般朝着四周的活人涌去,无论是恒兵还是铁烈,只要一粘上魔气立即骨肉行销。

    最叫人震撼的是,那些被魔气侵蚀的士兵虽然或作骨骸,但还将手中的兵刃朝着龙辉与白翎羽投去。

    瓦术虽死,但魔气带着对于龙辉、白翎羽的恨意,使得那些被魔气侵蚀的士兵,同时向两人攻击。

    两人惊讶之下,刀枪齐出抵挡四周兵刃。

    “岂有此理!”龙辉怒喝一声,再提真元,五行相生相克,血铸刀化作层层刀浪,将四周的魔气尽纳其中,裹成一个气团。

    白翎羽冷眼凝视,真元提升,澎湃内力透体而发,竟在身后凝聚成了一个麒麟形象,端的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见白翎羽银枪如风疾走,一扫四方邪气魔氛,在两人合力之下魔气尽数消散,那些尸骸亦化作尘埃。

    白翎羽面色略带惨白,只见其右肩上插着一枚箭矢,穿透护肩直入皮肉,白色的护甲顿时一片艳红,想必是被那些魔化的尸骸所伤。

    白翎羽也是硬气,反手折断半截箭矢,以点穴手法封住右肩血脉,大喝道:“全军突击,追杀敌军!”见到此等情形,龙辉也不得不佩服此女之刚毅作风。

    主将如此骁勇,麒麟军焉能颓废,众兵士战血沸腾,朝着溃败的金甲骑兵冲杀而去。

    瓦术败亡,铁烈先锋骑兵军心大乱,被麒麟军打得溃不成军,死伤惨重。

    忽然天际涌现出赤红火云,紧接着紫色闪电划过苍穹,地面开始剧烈震动,邪力笼罩方圆千里,无边无际。

    只见一座巨塔拔地而起,直达云霄。

    倏然,在巨塔顶端发出一道诡异强光,直照麒麟军。

    强光所过之处,竟是寸草不生,活物湮灭!三千麒麟军在一瞬间之内——灰飞烟灭。

    “这……这不可能!”白翎羽娇躯不住发抖,眼中透射着惊恐的神色。

    灭杀了三千麒麟军后,那道强光威势顿减,但余威犹存,朝着白翎羽照射过来。

    白翎羽似乎还处在属下全灭的伤痛之中,面对死神逼近竟毫无放应。

    龙辉眼明手快,一把揪住白翎羽朝后退去,并在后退之时用戍土真元不断地筑造土墙,只希望能够争取一线生机。

    轰——强光照射之下,龙辉筑造的层层土墙尽数崩碎,朝着两人照射而来。

    龙辉此刻真气几乎耗尽,实在难以抵御这道强光。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三道剑光由天而降,三柄传世名剑及时出现,替龙辉二人挡住了巨塔异光。

    名剑阻邪芒,霎时红尘惊爆,沙土飞扬,只见三教名锋联袂出剑,同时对着巨塔发出三道凛冽剑气。

    只听嗖嗖三声,剑气划过战场,劈在巨塔之上,但巨塔始终纹丝不动,三道剑气根本难以撼动其根基。

    “退回铁壁关!”听到白莲声音,龙辉这才回过神来,立即下令撤兵。

    由于前方的麒麟军挡住妖光,龙辉带出来的一千步兵并没受到太大损伤,在龙辉的指挥和三教名锋的掩护下撤回铁壁关,而对面的巨塔并没有再发出第二道妖光。

    但仅仅一道光芒便叫三千麒麟军全灭,这惊世骇俗的力量已经深深地印在每一个恒军脑海中。

    铁壁关城墙之上,逃过一劫的龙辉和白翎羽正不断地喘着粗气。

    龙辉自以为恢复了五成功力,即使不能纵横沙场,也能全身而退,但如今看来,这个想法是何等天真,这座巨塔完全可以在一瞬间抹杀自己的存在。

    若非三千麒麟军挡住了那道邪芒妖光的大部分威力,要不是三教名锋及时出现,龙辉就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谋师,那东西究竟是什么!”白翎羽稍稍从惊恐中恢复过来,气喘吁吁地问道。

    陆乘烟脸色沉重无比,眉头已经皱成一个川字,愁容深锁。

    持法明王叹道:“想不到此等凶器竟然再现红尘,劫数啊,劫数!”白翎羽眼见部下全灭,心情甚是糟糕,亦顾不上礼仪,怒声喝道“死和尚,别老打机锋,有话快说!那东西究竟是什么!”陆乘烟见白翎羽渐渐失态,立即训斥道:“白将军不得无礼!”白翎羽的一双妙目已是血红一片,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还是贫尼来说吧!”白莲那宛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堪比清圣梵音,直透众人心头,让众人心神安定不少白莲将佛门的“普若清心咒”融入声音之中,起到宁神镇静,平复心魔的效果,只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便将巨塔所带来的恐惧减轻了三分。

    “据典籍记载,此塔名为炼神浮屠,乃是上古时期妖族所炼制的一件邪器,其根部深达地脉,可以吸纳地心真火为己用,而塔顶有一门巨炮,可将地心真火的威力发出。当年的正邪大战,妖族曾以此邪器一炮击毁了当时的佛门圣地西方极乐天,无数僧侣佛者惨遭屠戮。”说起这段历史,白莲脸色亦是略为苍白,身为三教名锋之一的前辈高人,这一番话份量自然不小。

    短短数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巨震。

    西方极乐天,乃是太古时期佛门圣地,就连此等要地也挡不住炼神浮屠的凶威,铁壁关能幸免吗?只见炼神浮屠再度生出变化,整座巨塔忽然变得一片赤红,万丈火舌由地下冒出,直冲云霄。

    苍穹火云化作无数妖物,源源不断地涌入浮屠之内,巨塔顶端再度绽放诡异妖光邪芒。

    夺目耀眼的强光照得众人难以睁眼,整个铁壁关被映得一片苍白,一种犹如末日降临的颜色。

    忽闻陆乘烟一声冷笑:“炼神浮屠即便能将诸神炼化,也要在铁壁关前俯首!”只见智者羽扇一挥,朗声长啸:“起阵!”陆乘烟一声令下,铁壁关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立即升起四道光柱,四道光柱直冲霄汉,天际云层受到光柱牵引乍现一片混沌。

    四道光柱同时衍生出四道光墙,光墙衔接联系,将整个铁壁关团团护住。

    也就在此时,炼神浮屠朝着铁壁关射来一道灼热的强光。

    只闻一声巨响,光墙崩碎,而异光也随之消散,天地之间唯留滚滚热浪,让人感到体内的水分仿佛都被蒸发一般。

    在铁壁关到炼神浮屠之间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达数丈的巨大裂痕,而且裂痕四周皆是一片焦黑,仿佛曾被烈火焚烧。

    铁壁关的四道光柱已然消散,仿佛未曾出现过一般,任平凡忍不住问道:“陆小子,这是……四维镇邪界?”论辈分任平凡是陆乘烟的师叔,他也不敢怠慢,恭敬地道:“回禀师叔,正是四维镇邪界。”白莲奇道:“任兄,何为四维镇邪界?”

    任平凡对于白莲的疑问表现出难得耐心:“这四维镇邪界乃学海儒门最强的防御阵法,将流光精矿埋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并已在地下挖通四条隧道,将思维联系贯通,以独特的机关催动,令流光精矿的能量得以释放,筑成无坚不摧的防线。”流光精矿产自神州东南沿海的流光矿山,内含奇异能量,平常状态下极为松软,但发出光芒之时,可变得坚不可摧。

    这四维镇邪界便是以特殊的机关手法和阵法咒术令流光精矿内含的能量一次性爆发,形成坚固的防御。

    昆仑子道:“既然有如此奇阵,那为何及早发动阵法,如此一来,铁壁关不就是真真的坚不可摧了吗?”任平凡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这个阵法是大白菜吗?说发动就发动,每一次起阵都会耗损大量的流光精矿,想再次发动阵法就得再次补充流光精矿。”

    铁如山皱眉道:“原来这便是督帅命老夫放弃朔风城的原因,要不是及早撤离,只怕朔风城的十多万大军早就连尸骨都不剩。只是要补充流光精矿需要多久时间?”陆乘烟道:“每个方面大概需要三千斤的矿石,要再次补充的话最少也得半个时辰。”“要是铁烈再次发动炼神浮屠,那么我们岂不是要坐以待毙?”龙辉忧心忡忡地问道。

    陆乘烟道:“这个倒不用担心,据我掌握的情报所推断,这炼神浮屠也并不是能够随意发动的,每次使用都得储备足够的地心真火。若非如此,铁烈可以凭着炼神浮屠一路的扫荡下来,铁壁关早是他们的囊中之物。”铁如山道:“依照谋师所言,这炼神浮屠每次发动都会有一个时间间隔。”陆乘烟道:“诚如铁将军所言,这个时间间隔就是胜负的契机!”

    一直沉默不言的周君辞忽然指着前方敌军说道:“诸位,铁烈阵容似乎有所异动。”众人顺势望去,只见铁烈众军不断地朝炼神浮屠围拢聚合,在其外围布下层层防线,一看便知此乃防守态势。

    陆乘烟拍手笑道:“本来我只是猜想,如今见到铁烈这般动作,便更加肯定了!炼神浮屠想要再次发动,必定需要相当的时间。”铁如山也点头道:“铁烈这个阵势层层叠加,每一个士兵之间的联系十分紧凑,这等厚实阵势利守不利攻,铁烈是下定决心要在炼神浮屠再次发动前拖住我军。”

    白翎羽道:“既然如此,请铁将军下令,末将愿再次冲击铁烈阵营,力争在炼神浮屠再度发动之前攻下敌军!”

    铁如山并没有答应,而是询问陆乘烟道:“谋师,依你估计这炼神浮屠再次发动尚需多久?”陆乘烟道:“确切的时间真不好说,但我估计可能在明日黎明之前,炼神浮屠不会再度使用。”铁如山又道:“那么铁壁关储备的流光精矿还有多少?”陆乘烟道:“大概还有四万多斤,最多只能发动三次四维镇邪界。

    “铁如山思索了一阵后,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按兵不动,据守不出。”铁如山这道军令看似昏庸,但实则稳妥谨慎。

    在不明炼神浮屠的发动时间,鲁莽地出兵强攻对手,难以有效地安排战术,反而平白损耗兵力,倒不如让对手先发招,摸清炼神浮屠的虚实,以便更加合理排兵布阵。

    但这个做法也有一定的缺陷,如果铁烈在炼神浮屠储备足够的地心真火后继续隐忍,不发动炼神浮屠,便会影响恒军的判断。

    陆乘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便暗中向铁如山使了个眼色,铁如山心领神会,说道:“所有万夫长立即到破军兵府开会,拟定下一步的战术。”从城墙下来后,龙辉心中的疑惑始终不减,如今铁壁关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为何杨烨还不现身?”哎,多想无益,下一次作战随时都会开始,还是抓紧时间调息吧!”

    龙辉驱逐脑中杂念,正想回去休整,忽然想到白翎羽肩上中了一箭,心中难免有几分担忧:“这男人婆虽然讨厌,但毕竟也是铁壁关的重要战力,我还是去询问一下她的伤势吧。”

    走到白翎羽房门之前,见到一名军医正从里面出来,龙辉急忙向他询问:“这位大夫,不知白将军伤势如何?”军医拱手道:“白将军并无内伤,只是右肩中箭之处有些麻烦,本来我想为白将军敷上金疮药的,但白将军让我把药留下,说要自己处理。哎,这也是我首次见到白将军受伤。”

    龙辉奇道:“照大夫说来,白将军这些年来一点上都没受过吗?”军医道:“确实如此,白将军十四岁便从军,常年与铁烈作战,短短三年时间所经历的大小战役不下百次,但却是毫发无伤,着实叫人惊叹。”白翎羽幼年时候,福缘深厚,曾经服用过一种上古异宝——麒麟血果。

    白翎羽服用此物后,竟拥有麒麟神力,变得力大无穷,曾经用两条铁链捆住双手,并让二十名大汉分别在两侧拽拉铁链,而白翎羽却依旧能够用手写字,而且字迹清晰整洁,仿佛丝毫不受影响。

    正因如此这份天生神力,白翎羽方能在弱冠之年,勇冠三军,更被军神相中,收为入室弟子。

    三年前铁烈由于体内的妖族血脉并未苏醒,而且三族高手也没进入铁烈军中,所以白翎羽才能所向披靡,如今魔妖煞三族相继入世,白翎羽的优势顿时荡然无存。

    龙辉暗笑道:“你那白将军可是个西贝货,那敢让你个大男人为她敷药。”

    寒暄了几句后,军医便回去了,龙辉忽然生出一个怪念头:“这男人婆现在想必正在敷药……那她一定解开衣甲,如果现在我闯进去,是不是会大饱眼福,还能出一口恶气。”但转念一想,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若此刻节外生枝只怕会影响战局。

    龙辉本想就此离开,但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当日比斗的情形,白翎羽胸口那一抹雪白的肤色,那若隐若现的酥胸,已经那健美的娇躯,还有那夹杂着汗味的独特芬芳……都在不住地冲击着龙辉的脑门,叫他的双腿难以挪动半步。

    就在龙辉天人交战之际,忽闻房内响起一声低沉的呻吟,其中夹杂着丝丝痛楚。

    龙辉心头一惊,本能地推门而入。

    “白将军,你怎么了!”龙辉焦急的询问只说了一半便哑口无言,眼前的景色使得他的话语都被堵在喉咙里。

    白翎羽解开了上身的衣甲,裸露出圆润的藕臂和纤细的锁骨,以及那平坦而又充满弹性的小腹,唯有胸口的风景被层层棉布包裹住,饶是如此还是能够依稀看见那峰峦的形状,正所谓雾里看花更让人遐想无边,这番若隐若现的光景更加龙辉难以侧目。

    白翎羽此刻正坐在床沿边,轿靥之上布满细汗,但却是一脸惊讶和茫然,显然是被龙辉这个不速之客极为意外。

    隔了半会,白翎羽似乎醒悟过来,俏脸刷地一下再度变红,眼睛顿时蒙上了一层水雾,急忙抓起身边的衣物挡在胸前。

    “你……怎么进来了!”白翎羽沉声问道,她似乎不想让外人知晓此处情形,所以声音有意地压低,但即便如此言语中依旧透露着一股不容质疑的威严。

    龙辉干咳了几声道:“我只是担心白将军的伤势,故而过来询问。”说罢目光不由地瞥向了白翎羽的右肩,只见光滑圆润的肩膀上赫然插着半截箭矢,此处皮开肉绽,不住地渗着黑血。

    龙辉惊讶地道:“那支箭矢上竟然还蕴含着瓦术的魔气,若不尽早拔出,只怕会损伤功体。”白翎羽咬着朱唇道:“这个不用你费心,立刻给我滚出去!”

    好心反被当做驴肝肺,龙辉暗自气恼,倔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装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我记得当初的约定是,取下敌军先锋官的首级者赢得赌约。

    “白翎羽道:“没错,但瓦术是被我们同时杀死的,只能算是平手!”龙辉笑道:“我们的赌约是取下首级!我记得瓦术的脑袋是被我割下来的,白将军你说呢!”“你……你耍诈!”白翎羽气得俏脸一片殷红,却找不出反驳龙辉的话。

    龙辉嘿嘿一笑,一步一步地朝着白翎羽走去,白翎羽脸色大变,娇叱道:“姓龙的,你想干什么,还不快滚出去!”龙辉已经走到两尺之内,白翎羽气恼之下,左拳怒然而发,带着麒麟神力的一拳直扑龙辉面门。

    龙辉不慌不忙,使了一招以疾破猛,反手扣住了白翎羽脉门。

    白翎羽惊怒之下,正想不顾右肩伤势,以右手反击,谁料龙辉竟然抢先一步,一个闪身跃至白翎羽身后,并使了一个擒拿手便将其,左手反扣在身后,与此同时用手锁住白翎羽右侧肩胛,封住其右手。

    这样的一个反手擒拿,白翎羽便被龙辉锁住双手,上半身更被压在床上,以一个十分羞辱而又暧昧的姿势被制住。

    “白将军,你受了伤,可不要乱动哦!”龙辉在白翎羽耳边笑呵呵地说道。

    被龙辉口中热气不断地吹入耳朵,白翎羽只觉得耳根一阵发烫,心中焦急万分,想挣扎却觉得力气弱了五分,本应重逾万钧的麒麟神力竟然是不出来,心中再次泛起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远处看去白翎羽肌肤甚是雪白,但如今近看之下却发现并非如此。

    白翎羽的肌肤并非像那些千金小姐豪门贵妇般白皙如雪,而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精巧的锁骨掩盖在紧绷有力的皮肉之下,胸前的双乳虽被棉布束胸包裹,但却能看出其巍峨之势,腰腹部平滑结实,似乎蕴含着无比强大的爆发力,犹如一只蛰伏的母豹子。

    连番大战,白翎羽身上更是布满汗迹,在体热的蒸腾下处子独特的幽香不住地钻入龙辉鼻孔,其中还夹杂着丝丝汗味,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情不自禁之下,龙辉竟然朝着白翎羽修长的脖子吻去,只觉得入口之处细嫩光滑,而且还带着汗水的几分咸味,那种刺激令他情欲暗生,胯下巨龙再度昂首挺胸。

    白翎羽此刻是上身趴在床上,腰肢以下则是高高撅起,本来就是极为羞人暧昧的姿势,如今又感觉到一根火热的铁棍顶在自己的腰臀间,不由芳心一颤,方寸大乱。

    白翎羽的两片肉臀不像崔蝶那等成熟妇人般,肥嫩柔软,而是甚为坚挺结实,且弹性十足。

    两瓣臀肉极为紧凑,虽然隔着数层衣布,龙辉的龙根依旧被夹得有些生疼,其紧凑程度几乎可以赶得上一般女子的蜜道,让龙辉大感销魂。

    白翎羽只觉得股沟间多了一根火热的棒形之物,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意从小腹升起,喘息却逐渐变得粗浓。

    忽然“呀”的一声惊叫,昂起线条姣好的修长玉颈,浑身簌簌发抖,原来那根火热龙根不小心抵触到了白翎羽股沟深处,惹得她不堪重负地娇啼一声。

    龙辉缓缓松开白翎羽的左手,将手掌把住她尖尖的下巴,将其臻首轻轻地扭过来,白翎羽只是略微挣扎了一下便仍有龙辉施为。

    白翎羽脸颊上升起了两朵晕红桃花,昔日英气勃发的一双美目此刻正紧紧地闭着,红彤彤的两片嘴唇微微张合着,不住地喷出火热而又香甜的气息。

    龙辉情不自禁地便朝着那张鲜红的小嘴吻去,四片嘴唇顿时交缠在了一块。

    龙辉的舌头也在本能之下探入白翎羽的檀口,在其细嫩的口腔内徐徐撩动,起初白翎羽似乎有些抵触,但过了几个回合便放弃了抵抗,任由龙辉肆意动作。

    只见身边佳人媚眼如丝,桃腮艳红,已然沉积在男女火热的亲吻之中,龙辉心念一动,思忖道:“是时候了!”只见龙辉按在白翎羽右肩的手猛地抓出那只箭矢,随即嗖地一下拔了出来。

    “呜!”白翎羽疼得冷汗直冒,升起的情火被突如其来的痛楚扑灭,想放声大叫,却发现口唇被龙辉牢牢赌注,吃痛之下竟忍不住狠狠地在龙辉嘴唇上咬了一口,顿时是鲜血直流。

    龙辉一手捂住滴血的嘴唇,另一只手握住沾满鲜血的箭簇,笑呵呵地道:“刚才我听到你的呻吟,便猜想你可能是因为过于疼痛不能拔出箭簇,所以故意分散你的注意力,趁机拔出箭矢。怎么样了,是不是没那么疼?”

    白翎羽耳根都涨红了,眼中阴晴不定,低声道:“你……你这么做就是为了替我拔箭?”龙辉抹了抹嘴唇上的鲜血道:“当然了,难道我还有什么非分之想吗?要是这样子,还不被你白大将军一枪刺死!”白翎羽脸色顿时一阵煞白,抓起一个枕头便朝龙辉砸去,口中怒骂道:“人渣,滚出去!”龙辉一个侧身避开了枕头,笑嘻嘻地跑出房外,留下一脸羞怒的白翎羽扬长而去。

    “白将军,别忘我们的赌约,哈哈……”白翎羽默默地拿起金疮药,往伤口上敷上药粉,口中囔囔自语地道:“龙辉,我跟你没完……”

    第09回万兵噤声

    破晓时分,冲锋的号角再度吹响,这次发动进攻的竟是铁烈。

    只见铁烈的防守阵势缓缓变动,六大军团依序出动,朝着铁壁关逼迫而来。

    铁壁关内再度吹响紧急号角,众将领各司其职,只待上方军令的下达。

    铁如山与陆乘烟再度登上城墙,统筹战局进展。

    破晓的微光犹如一把利刃划破漆黑的夜空,亦再度谱奏一曲旷世战歌。

    晨风吹拂,铁壁关两大巨头凛然冷视前方敌军,一者老当益壮,沉稳如山;一者智珠在握,气度优雅。

    “铁烈竟然提前进攻了!”铁如山抚须道,“本来老夫还以为他们会再度使用炼神浮屠,没想到竟然发起总攻击,六大兵团尽数出动,看来他们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念头啊。”陆乘烟道:“獠牙军主将瓦术在昨天被龙辉、白宇联手斩杀,獠牙军已经不足畏惧,如今需要关注的只有其余五大军团还有隐藏在深处的三族高手。”

    铁如山道:“昨日,谋师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四维镇邪界的弱点,莫非是假的?”陆乘烟摇头道:“非也,陆某说的都是真话。”铁如山略感意外地道:“谋师此举有何深意?”陆乘烟道:“昨日在场的万夫长中有敌军的内奸,我是故意告诉他的。”铁如山脸色一沉,虎目警惕地在周围环视了一圈,未发现异常才压低声音道:“谋师为何要暴露我军短处?”

    陆乘烟道:“陆某这是引蛇出洞之计,我故意说出四维镇邪界的弱点,就是为了让内奸将此信息传递回去,以便试探铁烈下一步的动作。若果他们的部队隐而不发,就说明炼神浮屠虽然有使用间隔,但却无使用次数。只要等到储备足够的地心真火便可以不断地攻击铁壁关,只要连续攻击三次,我们就会因为没有足够的流光精矿而无法发动四维镇邪界,他们的部队只在发动炼神浮屠的那段间隔守住防线便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军唯有强行进攻一途了。但如今铁烈迫不及待地发动攻击,就证明了炼神浮屠不但有使用间隔,还有使用次数!我们的四维镇邪界要间隔半个时辰才能准备完毕,而且可以使用三次,而炼神浮屠使用的间隔绝对在半个时辰之上,而且使用次数也不足三次,所以铁烈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攻击。”

    铁如山道:“果然是好计策,不需花费任何力气便能将敌军的虚实摸得一清二楚。如果敌军的情况是第一种呢?”

    陆乘烟肃容道:“那我军只有不惜一切代价发动强攻了,要抢在流光精矿耗尽之前攻下炼神浮屠。不过即使如此,陆某心中亦自有另一番的定计,足以让我军攻下炼神浮屠。”

    铁如山呵呵笑道:“陆谋师果真是神算鬼谋之才,老夫十分佩服。”陆乘烟摇头道:“铁将军过奖了,这些计策其实都是督帅定下来的,陆某只是在一些细节方面推敲一下罢了。”铁如山哦了一声,压低声音道:“督帅的定计,莫非督帅并不像外界传言那般,而是……”陆乘烟眼中闪过几分笑意,悄悄地点了点头。

    铁烈此次不惜血本的强攻铁壁关,三十万大军连番上阵,各种攻城兵器齐发,有火炮,有飞弹……其威力与精确度丝毫不在恒军之下,这种程度的武器并非铁烈所能制造,想必也是魔妖煞三族的杰作。

    恒军亦不甘示弱,铁甲神雷连番发射,回敬对手,铁壁关顿时被一片火海笼罩。

    论威力和射程,铁甲神雷犹在铁烈的诸般武器之上,恒军很快便取得优势,杀得铁烈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优势愈发明显。

    倏然,战局忽生惊变,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铁壁关奔来,守城士兵俨然发现目标,将手中弓弩、火枪对着那黑白双影招呼而去。

    只见来犯二人,一者挥洒冰雪寒气,火弹箭矢尽数冰封;一者引发翠绿妖火,恒军将士血肉皆融。

    这两人正是当日在天罗阵截杀龙辉、苦海的妖族两大高手。

    发出寒气的白发女郎,正是明雪,只听她对黑衣虬须男子说道:“燹祸,你负责清扫左边的恒军,右边的由我负责。”那名叫做燹祸的虬须长髯男子应了一声,双掌飞速拍出,将翠绿妖火笼罩于方圆六丈之内,只要沾到一点火星的恒兵,全身骨骼焦化裂解,唯留皮囊,死状凄惨。

    明雪那边也不甘示弱,雪花冰霜遍布十地八方,在其攻击范围之内的恒军皆是变为冰雕雪俑。

    “堂堂妖族长老竟然对普通士兵下手,真是自降身份!”就在两人所向披靡之时,三道气劲破空而来,一阻了两人强势。

    只见持法明王、周君辞、无幻等三人快速加入战局,三教高手斗双妖。

    明雪对上周君辞,两人修为犹在伯仲之间,一时难分轩轾。

    白发妖姬凝神冷视,翻袖挥掌之间便是冰封千尺,誓取万物生机;长袍儒者雅中藏杀,举手抬足之际便是正气浩然,无惧妖氛邪杀。

    而另一边,燹祸陷入佛道双强掠战之局,显然落于下风,被对手稳稳压制。

    “死秃驴,臭道士,给我死!”燹祸被持法明王与无幻联手夹攻,不禁怒由心生,狂怒之下,招式中更添三分怒焰烈火,翠绿妖火燃烧得更为猖狂,灼热气浪逼得佛道双强不由后退。

    暂时逼退佛道二人,燹祸当机立断,脚步发劲,身形如蛇拨草入穴,并指如剑,身法如游龙,连连抢进,一口气奔涌不息,两条手臂就如两口长剑,或挑,或崩,或劈,或压,或点,或洗,或搅,或抽。

    燹祸招招震荡,筋骨齐鸣,其中隐隐的传来风雷交加的声音,最要命的是每出一招皆有灼热妖火伴行,炙热的气浪叫人口干舌燥,血气几欲干竭。

    连环快照,使得佛道二人无奈采取守势,起招运式间极为小心。

    持法明王以佛光卍华镜据守门户,无幻施太极盘丝手卸导猛招。

    豁然,无幻拧腰,反身半旋,以肩膀对着燹祸身体中线,一刹那间右臂内缩,手腕退到自己地心口,画了个圆,劲力一下积蓄到顶点,随即马步上下起伏,手臂也如猛龙出洞,似长枪直扎硬捅,直接荡开了燹祸的两臂剑势,直扎向对方胸口。

    正是道宗至刚至大的真武神通拳,带着降妖大能的神拳一举扑灭四周妖火。

    拳虽未及身,但磅礴的拳风却压得燹祸心脏一阵窒息,差点就要停止跳动。

    于此同时,持法明王舌绽春雷,口吐佛门镇魔梵音,掌运金刚怒目之势,配合着无幻的攻势,对准燹祸背心便是一记大梵圣印。

    佛道极招并流合击,誓要降妖伏魔。

    危机光头,天外再添两道雄厚掌力,强行劈开战局,燹祸得以周全,立即抽身急退,与佛道二者拉开距离,以便重组阵势。

    进入战局者竟是魔煞两大高手,阐提与魍岳。

    魍岳嘿嘿道:“贼秃来接爷爷这招——罗刹鬼行!”只见魍岳一掌拍出,带出森森鬼气阴力。

    持法明王不敢小视对手绝式,双足驻地,沉腰扎马,手捻“不动明王印”,顿时佛光护体,身形稳如泰山磐石,万鬼莫侵,百邪难近。

    上次闯阵,因地利之故略输一筹,此刻在度交手,无幻誓要一洗前耻,举手抬足间蕴含两仪刚柔之力,攻守得当。

    为求突破防线,阐提战意旺盛,邪气暴涨,尽显魔道凌厉霸杀之威。

    “燹祸,此地交予我二人,你快去破阵!”阐提缠住无幻大声喝道。

    “多谢两位相助,燹祸定不负重望!”得魔煞二者相助,燹祸得以抽身,立即朝城内奔去,要一鼓作气破去“四维镇邪界”。一路上虽有恒兵拼命相阻,但皆难敌燹祸炽热灼烈的妖火,被烧成焦炭。

    “此路不通,施主停步!”就在燹祸一路所向披靡之际,忽见金光乍现,迫使燹祸不得不驻足停步。

    负剑女子赫然拦路,虽是粗衣麻布,但却难掩其清圣脱俗的气质,正是三教名锋之一的佛门剑者——白莲。

    白莲淡雅说道:“燹祸长老,回头是岸,离开吧!”燹祸哼了一声:“可惜吾之征途乃是不归之道,唯有以杀开路!”话音未落,燹祸悍然出招,心知眼前佛门剑修能为不凡,犹胜持法明王,故而一出手便是倾尽全力,霎时妖火焚天,邪炎破地。

    白莲妙目凝视,从容不迫,双手虽然背负身后,但剑气却已破空而出,佛门绝剑不发则已,一发镇邪妖。

    剑气如虹,一剑劈开滔天邪炎。

    邪炎熄,妖火灭。

    就在此时,刚猛劲风毫无征兆地从虚空中袭来,定神看去竟是一支长鞭,长鞭身上布满无数邪纹,顶端尖锐而又带着弯钩,犹如蝎子尾巴,而握手之处则雕刻着一只蝎子。

    白莲秀眉一皱,自知此物绝非凡品,赤手空拳难以抵挡,于是沉声低喝道:“般若忏——出鞘!”佛门神剑感受主人召唤,自发离鞘而出,霎时佛耀沛然,映照八方。

    白莲手握神兵,手腕翻转,使出佛门剑诀——“舍利剑法”,一剑劈上妖邪长鞭。

    “此物名为焚业鞭,能见此利器,贼尼姑你也该瞑目了!”燹祸手持长鞭,挥洒自如,每出一鞭都会带着那独特的翠绿妖火,远远看去就像是尾巴带火的巨蝎。

    而白莲剑势时而沉稳时而轻灵,劈、削、刺、转……等剑路运用的炉火纯青,任由长鞭的攻势如何刁钻、阴毒,皆难越雷池半步。

    久攻不下,燹祸把心一横,迅速提元,一下子便将功力催至巅峰双臂灌注内力,长鞭化柔为刚,变成一支长长的利刺,直刺白莲心口。

    “贼尼姑,接我这招——毒火焚仙佛!”只见妖族长老一声怒喝,绝式再添七分威势。

    焚业鞭在燹祸的内力推动之下变得晶莹透亮,浑身散发着绿芒妖光,更带着层层热浪炎气,誓断佛界剑锋。

    白莲凝目聚神,不敢怠慢,饱提内元,玉臂一挥,剑势再变,此招正是佛门名剑的传世绝学——六道剑轮!六道者,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

    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因其业力较善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业力较惨恶故。

    一切处于分段生死的众生,皆在此六道中轮回。

    佛剑动六道,名锋掌轮回。

    白莲挥剑,剑锋划出六道剑轮其中一路剑式——地狱罪愆!此招脱自六道之中的地狱道,地狱道是欲界六道中最苦的境界,因为在这里的众生,不但没有一丝的喜悦,还备受各种酷刑折磨,生前大奸大恶之徒死后便会沦入此地,永世受刑。

    此路剑式所蕴含的便是宛如地狱般的恐怖,将这种恐惧直接打入内心,使人心生惧意,忏悔自身罪愆。

    虽说佛家讲究广慈悲,渡杀业,但也有“佛见三千破,渡生斩罪!”的说法,意思便是佛者见到众生受苦受难,便忍无可忍,以杀止杀。

    而六道剑轮的下三道,畜生、恶鬼、地狱便是充满业力惨恶的剑招,一经施展便是杀伐之剑,毫无情义可讲。

    面对妖族长老的万般杀业,白莲那还会有什么慈悲之心,直接祭起地狱剑意。

    只觉罪业深重的地狱境界笼罩四周,入目之处皆是无边火海,燹祸所发的妖火邪炎瞬间变得极度渺小,还不断被地狱业火吞噬消磨。

    “岂有此理,区区地狱幻象便要将我折服,痴人说梦!”燹祸大喝一声道,“吾之能为贯通天地,地狱焉能囚我!”燹祸心神守一,以无比意识强行驱逐地狱剑意,怒提真元,运无上妖力击碎耳鼻罪愆。

    妖族长老、佛门神剑正斗得旗鼓相当之时,忽闻一阵惊天巨响传来,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城墙已然倒塌一片,士兵们不是坠墙身亡,便是遭碎尸辗压,死伤惨重。

    乱石之中,乍现一道傲然身躯,手提碗口粗细的漆黑铁棍,步态沉稳,虽然衣衫破旧,不修边幅,却有股睥睨天下的霸气,但在这股霸气之中又带着几分慵懒之态,显得格格不入。

    正是妖族长老之首,练就元古大力的袁齐天。

    袁齐天朝着四周环视了一眼,喃喃道:“这次就是去砸掉一些劳什子,应该不会太累吧。”说罢抬脚便走,朝着铁壁关内城的西面走去。

    站在城墙之上的陆乘烟脸色顿时一沉,因为这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只要有一个遭到破坏阵法便会崩溃,不能再度启动,如此一来,恒军难逃败局,喝道:“来人,快给我拦住这个乞丐,决不能让他再前进半步!”在城内候命的恒军朝着袁齐天围杀而至,只见袁齐天面露不耐神色,骂道:“小喽啰给我滚开,大爷我砸掉那个劳什子阵法后还要回去喝酒呢,别浪费我的时间!”说罢手中铁棍朝着周围来了一个横扫千军,一股难以言喻的浩大巨力油然而发,十丈方圆之内的恒军无一不被这股雄力打的骨肉尽碎。

    袁齐天棍法再变,只见他将棍子高高举起,然后朝着地面狠狠砸去,霎时地动山摇,周围的房屋纷纷倒塌,地上也被他砸出一个宽达二十多丈、深达三五丈的大坑,看到如此惊世骇俗的神力,陆乘烟不由得深吸一口冷气,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城墙会忽然倒塌一大片,敢情是这个邋遢男子用铁棍砸出来的。

    仅仅两棍打下,恒军便伤亡两三百人,要是他再多打几棍,这里哪还有活人?幸存的恒军无不被此妖凶威震慑,吓得双腿哆嗦,无一敢动。

    袁齐天嘿嘿笑道:“只要你们给我老实呆着,我就不会伤害你们!”说罢扛起铁棍,大大咧咧地踏着满地的尸骸前进。

    他所过之处,恒军皆不由自主地让路,任其大摇大摆地走入城内。

    铁如山气得白胡子发抖,恨不得亲自上阵,即便拼了自己这把老骨头也要阻止袁齐天,但此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此人扬长而去。

    就在此刻,两道盖世剑芒忽然射出,袁齐天眉头一扬,气鼓鼓地道:“晦气,想不到佛门的那个女流氓臭尼姑被老二缠住,想不到还有你们两个男流氓!”说话间铁棍一挥,将剑芒击碎。

    “臭乞丐,你说谁是流氓呢!”任平凡手握儒门名刃——君子意,剑行正大光明之势,直劈袁齐天。

    另一侧,昆仑子手持道宗玄锋——白虹刖,脚踏八阵,剑行两仪,剑快、身快、招更快,欲破袁齐天的不坏之躯。

    只见袁齐天真气默运,身躯坚韧如铁,无视昆仑子白虹刖之锋锐,以肉身硬挡,却也是毫发无伤。

    而双手挥棒,一棍扫开任平凡的剑气。

    “岂有此理,你们两个不要脸的货!”袁齐天骂骂咧咧地道,“两个打一个,这种混账事都做得出来,还敢说自己不是流氓!”任平凡脸色一沉,冷笑道:“任某一生光明磊落,岂会以多欺少,是牛鼻子要多管闲事。”昆仑子听后差点没跟他打起来,心中暗骂道:“书呆子真是够呆,现在铁壁关正值生死存亡之际,你还跟这臭乞丐讲什么光明磊落。”“臭乞丐,任某跟你单打独斗!”袁齐天冷笑道:“你这穷酸穿得也不见比我号多少!单打独斗,你是我的对手吗!”一声轻蔑冷笑,铁棍如狂风扫落叶般朝着任平凡荡去,犹如万古妖神降临,力拔山河。

    任平凡长啸一身,君子意锋芒再现,浩然剑气蕴含偏雅儒风,式破风云翻浪海,力摧天地撼神威。

    这正是任平凡独门绝剑——墨尘七行,剑意以儒家书法为本,剑招路数势走书行墨舞,更含儒门典籍之精义。

    在紫阳玄功的推动下可单使亦可连贯,乃至舞而有韵、生生不息。

    首路剑诀,鲲锋吐纳。

    剑意取自传说中的鲲鱼,儒家曾有一部名为《鱼龙篇》的典籍乃是记载这种万古神兽,相传鲲鱼每次吸水便会让海面下降,而每次吐水便是巨浪翻滚之时,其威势何等宏大。

    这路剑诀一经施展,其剑意宛如鲲鱼吐纳,磅礴大气,更掀惊涛骇浪上古妖神谛鸿的绝学元古大力,随手一击都有万马奔腾之威势,袁齐天此刻以此神通挥舞铁棍,更是神鬼莫敌,天地动容。

    面对如此强敌,任平凡手中君子意毫无畏惧,剑诀“鲲锋吐纳”迎而战之,一身无谓的胆,此刻更作惊涛怒浪,要翻顶天狂啸!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剑气激荡,棍法凌乱。

    儒者身形不稳,接连后退;妖神面色微白,却始终稳若泰山,半步未退,首度交锋竟是任平凡力弱一筹。

    昆仑子暗骂:“笨蛋,那乞丐的力气可谓天下无双,你这书呆子还跟人家拼力气,岂不是自讨苦吃吗!”袁齐天哈哈大笑道:“痛快,还从来没有人敢正面接我一棍,你这书呆子是第一个,来来,咱们再来!”说罢一个跨步上前,抡起铁棍朝着任平凡打去。

    任平凡刚才与他硬拼了一招,浑身气血几乎逆流,整条手臂都不住发抖,就连君子意也差点被打折,如今看到袁齐天一棍扫来,那还会跟他硬碰,使了个身法便躲了过去。

    一旁的昆仑子见状,暗松一口气:“总算你这书呆子不傻,还知道躲闪。”

    袁齐天未打中任平凡,脸上甚是不悦,骂道:“缩头乌龟,刚才还说要跟我单打独斗的,现在就没胆了!”任平凡回身刺了一剑,冷笑道:“谁说的单打独斗就要像头蛮牛一样,比力气,斗狠?殊不知比起锋锐,攻其不备才是兵法首要。”

    袁齐天骂道:“去你奶奶的,打就打掉什么书包!”说罢,一根铁棍舞得滴水不漏,层层叠叠的棍影笼罩四面八方,将任平凡困在其中。

    “不好!”昆仑子心忧任平凡状况,一步抢在任平凡跟前,提元纳气,一剑裂九霄,沛然道气直冲战圈,运化两仪转消铁棍雄劲。

    虽然化解袁齐天的劲力,但昆仑子也觉得双臂酸麻,不由暗吃一惊道:“这乞丐手中那条铁棍究竟有多重啊,我的剑锋刚碰到棍子就觉得沉重厚实……”袁齐天见昆仑子加入,顿时恼怒道:“死牛鼻子,刚才明明说好单打独斗,你竟然出尔反尔,真不要脸!”昆仑子啐道:“说跟你单挑的是书呆子,道爷我可没说什么!”任平凡气道:“你少插手,我跟臭乞丐的决斗轮不到你多事,快闪开!”昆仑子听得脑门青筋暴涨,喝道:“闭嘴,要不是我出手,你早被臭乞丐用棍子砸成肉泥了!”任平凡哼道:“少自抬身价,刚才我正想破招,你就过来参一脚,若不是你坏我好事,我早就一剑削掉这乞丐的臭头了!”昆仑子懒得跟他废话,说了一句:“废话少说,看看谁先劈下那颗乞丐臭头!”说罢也不等任平凡意见,仗剑抢先进攻。

    任平凡不甘落后,也随即挥剑逼杀袁齐天,两个斗嘴怄气的人,竟联袂合击妖族大长老。

    “他奶奶的,不要脸的臭流氓!”袁齐天大骂一声,抡起铁棍打了过去。

    霎时一棍斗双剑,巨妖战儒道。

    激战正酣,袁齐天忽然大喝一声,本源妖形赫然浮现,竟是一头黄金巨猿,露出本相的巨妖顿时精神抖擞,一杆铁棍耍的虎虎生风,磅礴大力逼得双锋一时难以近身。

    倏然袁齐天招式再变,背后的巨猿竟想有了自主意识般,朝着昆仑子扑去,而袁齐天本人却一棍劈向任平凡。

    “物外化身?”儒道双锋心头巨震,自知此战再难保留,于是急催内元,立时极招上手!任平凡剑招回旋急转,再施“墨尘七行”,以剑为笔画写出一副“春蚕吐丝”的丹青图。

    剑招一开,无尽剑气就如同万千蚕丝般层层围绕而上,不断地消磨困锁袁齐天的棍势。

    此招与道门的太极盘丝手有着几分异曲同工之处,皆是以缠绕回旋的手法消磨对手的攻击,但春蚕吐丝却是以剑气形成蚕丝,不但可以消磨对手劲力,还能藉此反伤对手。

    另一方面,面对袁齐天的巨猿分身,昆仑子剑划八阵,祭起“先天绝卦”中的离卦——离日丹火,先天绝卦对应八种卦象,故而蕴含八种不同属性的自然真元,威力无穷,而昆仑子将卦象融入剑法之中,更是增添威力。

    这离日丹火便是离火之卦,此刻以施展,霎时八方火气滚滚涌来,凝于剑锋而不散,那柄白虹刖仿佛刚出炉的烘炉铁,灼热通红,只见昆仑子在挥洒间,火焰之威融入剑气之内,无数道火焰剑芒射向巨猿妖相。

    儒者斗齐天,道者战巨猿,袁齐天以一敌二依旧不落下风,眨眼间双方已然激战了五十回合,却依旧难分胜负。

    袁齐天不由有些急躁,元古大力疯狂催动,气流鼓荡,空间几乎都被粉碎。

    眼见对手越发犀利,儒道双锋招式再变。

    任平凡剑锋挥洒,使了一招“竹蕴十德”。在天下读书人看来,竹子乃是大德之物,曾有儒门先贤写下了一篇《竹颂》,赞颂竹子的正直、奋进、虚怀、质朴、奉献、卓尔、善群、性坚、操守、担当,共十种美德。

    这一剑式不但暗含十种变化,亦有十层劲力,而且更将竹之十德融入剑意之内,让剑招更加玄妙。

    昆仑子岂会让任平凡专美,剑式轮转,退离卦,起巽卦,一式“巽网骄风”,引来狂风助阵,疾行剑网力斗沉稳神力。

    剑气融入巽风之中,犹如无形之风,幻化出千兵万刃,在巨猿身上削割劈砍。

    以一敌二,袁齐天虽未落下风,但被儒道双锋连番缠斗,心中更是气恼,骂道:“岂有此理,老子再出一招,如果还打不死你们两个混蛋,老子就不打了!”即便单打独斗,袁齐天虽能稳胜两人之一,也得费上一轮手脚,更何况以一敌二,双方要分出胜负最少也得五百招之后。

    听闻袁齐天挑衅,昆仑子并未动怒,只是冷静地思索道:“这乞丐生性慵懒,从不做麻烦事,只要小心应对,挡住他下一招,大有可能把他气走。”袁齐天口吐狂言后,长啸一声,音波如雷,霎时神鬼震惊,方圆百里之内人人皆感到耳膜刺痛,修为弱小的士兵被直接震死。

    只见四周气流正围绕袁齐天旋转起来,大地亦在不断颤抖,手中铁棍正不断吸纳流转的气息,只待雷霆一击。

    昆仑子心知此招不凡,不敢怠慢,白虹刖斜向指天,一剑起双卦——坎卦、艮卦同时上手。

    坎卦属水,正所谓天下至柔莫若水,元古大力至刚至大,雄后沉稳,这一水卦便是要以柔制刚,消磨对手雄力,而艮卦为山,山势亦是雄厚沉稳,此卦用意便是要以厚实之力巩固阵脚。

    如此一来,昆仑子身形沉稳,剑式至柔,这般刚柔合一的策略,昆仑子有十足信心接下袁齐天的最后一招。

    而另一边,任平凡却采取不同的做法,剑锋遥指袁齐天,剑气隐而不吐,显然是一副随时进攻的架势,昆仑子见状不由暗叫一声好。

    任平凡虽常与昆仑子斗嘴,但却是深知对方习性,他看出昆仑子要采取守势,于是干脆身先士卒,准备以快疾剑路攻击袁齐天,虽不一定能给这个邋遢鬼造成损害,但起码可以消磨他的锐气,为昆仑子减轻压力。

    袁齐天虽未出招,但看到这两个冤家死对头的架势,便已猜到了几分,不由骂道道:“岂有此理,你们两个死对头怎么这般默契。先是书呆子攻我几剑,就可以耗去我三分锐气,接着用个水卦化解我五分劲力,最后以山卦稳守防线,消磨掉最后两分力道,妈的,我这一招就算打出也是无功而返,而且就连他们一根寒毛也打不掉。真是岂有此理,两个打一个,你们居然还能这么无耻,用这种无赖的打法,真不愧是三教流氓!”昆仑子不禁莞尔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打不打?”袁齐天摇头道:“你们都两个打我一个了,不能用这么无耻的打法!你们要全力跟我对上一招,大家都不许防守,这才英雄好汉!”此话一出,就连观战的铁如山和陆乘烟都差点笑出来,这邋遢大汗虽神武过人,却说出此等不着边际的话,确实叫人难以想象。

    任平凡哼道:“这叫策略,两军交战,无所不用。”袁齐天听后,抓起腰间的酒葫芦咕咕地连喝数口烈酒后,抹了抹嘴问道:“你们真要这么做?”任平凡坚决地道:“废话,我们想怎么打是我们的事,你也大可不必遵守最后一招的约定,与我们继续大战,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守约君子。”袁齐天把酒葫芦系在腰间,大大咧咧地道:“屁话,如果再打下去,最少也得五百多招才能分胜负,再打五百多招,还不累死我啊!老子不打了!”说罢将铁棍抗在身后,转身便走。

    这一举动,差点没把激战中的三族高手气得吐血,燹祸急忙出言制止道:“老大,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否则妖后娘娘怪罪下来,吾等都承受不起。”袁齐天呸道:“她爱怪罪就怪罪,反正老子现在拍拍屁股走人,她也找不到我,最多就拿你们出气,关我屁事啊!”燹祸知道这个大长老我行我素,独来独往,从不管什么族规,只求自由自在,而且性子古怪,还身负惊世神通,根本无人能管也无人敢管。

    燹祸此刻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要是惹怒了这个疯子,说不定他会冲过来给自己一拳,唯有干瞪眼的份。

    就在众人被袁齐天气得哭笑不得之际,忽闻一道悦耳媚声降下:“袁师兄,可否听小妹一言!”此言一出,袁齐天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双足驻地,步伐顿止。

    言语轻柔温和,让人身心皆酥,骨骸尽软。

    声消音止,众人闻到一道若有若无的幽香飘来,钻入鼻孔,醉人心扉,想用力呼吸,将这股香气尽数吸入,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在平静呼吸的时候才能感受到这股醉人的香气。

    而一察觉到这股香气,却又忍不住大力呼吸,如此一来便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就像有种美好的事物从眼前飘过,想伸手去抓时却又抓不住,当放下手的时候,那件美好的事物又从眼前飘过,这是一种让人心痒难耐的感觉。

    出尘婀娜的身躯缓缓飘入铁壁关,无论是铁烈还是恒军都同时停止了呼吸,手中兵刃不由自主地纷纷落地,现场除了兵刃落地的声音,就只有紊乱不安的心跳声……饶是见多识广,行将就木的铁如山此刻也是目瞪口呆,而陆乘烟更夸张,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似的,竟不由自主地吟诗道:“盈盈浅笑现梨涡,迷离秋波柔如水。兵燹烽烟止寒光,染血黄沙悄无声。”

    第10回浩世军威

    白莲身为女子,虽被迷惑,但并未深陷,而且她修有佛门定心神通,猛地一咬舌尖,压住躁动的心血,立即清醒过来。

    “妖后,收起你无聊的把戏!”白莲舌绽春雷,发出佛门至极梵音。

    梵音入耳,众人脑海轰隆一震,立时清醒。

    这名不速之客竟是万妖至尊——妖后。

    只见妖后轻启朱唇道:“白莲师太,多年未见你风采依旧,修为似乎更上一层楼。”妖后这看似随意的言语,却带着无尽的魅惑使得正道群雄心神一阵激荡,众人不敢怠慢,赶紧运功镇压。

    妖后媚态天成,并不需要刻意娇献媚,便可让迷惑众生,即便是不经意的动作和言语都夺人心魄,摄人神志,远非月灵夫人可比。

    白莲默念清心定魂咒,稳住心神冷哼道:“贫尼微末能耐哪敢与妖后娘娘相比。”妖后莞尔一笑,竟是百花吐芯,美不胜收,叫人难以侧目。

    妖后轻笑一声并未搭理白莲,缓缓步下城墙,千百恒军竟不由自主地给她让道,而且每个人都是眼神呆滞,目光迷离。

    似乎只要妖后一句话便能叫他们倒戈相向。

    妖后踏着娉婷步态朝袁齐天走去,朱唇微张,轻声细语道:“袁师兄,小妹深知师兄喜欢无拘无束,世俗征战只是给师兄带来苦恼,但此次事关吾族心衰,小妹不得不厚颜请你出战,还请师兄助我一臂之力。”袁齐天雄躯微微一颤,缓缓回过头叹道:“师妹本来你跟我说只要毁掉铁壁关四维方位的一角便可,可是如今昆仑子和任平凡这两个死无赖紧紧缠住我,叫我难进半步。你也知道为兄好逸恶劳,本来以为是轻松之事竟变得如此繁琐,为兄还是早些离开吧,再打下去,我骨头都快累跨了。”

    妖后道:“小妹也是刚接到三教名锋也参战的消息,于是便赶来助师兄一臂之力。此地便交予小妹,师兄快去毁掉四维镇邪界。”妖后心中也是暗叫侥幸,袁齐天与她自幼便同门学艺,她心知这个师兄性子——好逸恶劳,虽然天赋过人,修成元古大力神通,却是慵懒成性,绝不做麻烦事,要是自己再不出现,只怕袁齐天早就一走了之。

    袁齐天想了想,点头道:“这个提议不错,那这两个无赖就交给师妹你了!”说罢朝着四维方位奔去。

    “臭乞丐,休走!”昆仑子与任平凡惊怒之下,正想出剑,只觉眼前一花,妖后已然挡在二人跟前。

    只闻妖后轻声淡笑道:“本宫不才,再次向二位讨教。”“再次”一词顿时勾起儒道双锋内心的回忆:在二十年前,那个明月当空的夜晚,荒漠之上,那道美得不似凡人的身影,竟让三教名锋尽数蒙尘,若非剑圣赶来,只怕这三柄利剑已被折断。

    二十年后再度聚首,儒道双锋收敛心神,屏气提元,手中宝刃隐隐泛着锐芒,似乎是憋足一口气准备一洗前耻。

    任平凡首先抢攻,君子意动,儒风腾起,浩然划出战端妖后见状不由莞尔笑道:“君子如风,风行草偃,万民伏诛,能降人而不杀人。但仁兄此刻杀气大盛,实在有违君子之意。”任平凡回应道:“君子意动,降而不杀,但妖后娘娘似乎不想是会被任某降服之人,既然如此唯有剑锋开杀,尽诛妖邪。”一声娇笑,妖后玉指轻弹,急促刁钻的气劲猛然打中君子意,此气劲看似细小,却是威势骇人,任平凡只觉得气血翻涌,手中名器几欲脱手,暗叫一声:“妖女厉害!”随即再施“墨尘七行”中的绝招——紫宸麟风。

    相传麒麟是龙头马身的神兽,生有双翼,高八尺五寸,身批龙鳞,凌波踏水,如履平地。

    而且麒麟本性温善,不覆生虫,不折生草,更有仁兽之称。

    但麒麟又能断万物善恶,定世间公义,面对恶行毫不留情地严惩,乃是刚毅公正的象征,是儒门所供奉的圣兽。

    霎时间只闻麒麟怒啸,势挟潮涌风云,剑如苍霞变色,惊野而出!独对麒麟神威,妖后依旧一派从容,拈指凝光,云袖翻飞,顿时涌出晶莹翠绿的妖火邪炎,誓吞麒麟剑气。

    只闻轰隆一声,麒麟形象竟烟消云散,而任平凡则连退五步,面色酡红,顿时高下立判。

    “你……你怎么也会燹祸的武功……”任平凡不可思议地问道,妖后这一手明显就是燹祸的妖火邪功,但其威力却远在燹祸之上。

    妖后微笑道:“本宫统率天下妖族,当然要懂得妖族各部的神通了,这门苍木淬火只是本宫所研习的神通之一。”昆仑子仗剑而行,朗声笑道:“贫道方才正想与臭乞丐继续过招,领教元古大力之精妙,如今却被娘娘打断雅兴,真是不痛快。”妖后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本宫用这门神通向道长赔罪吧。”昆仑子奇道:“莫非娘娘也会这门神通?这叫贫道意外。”妖后轻笑道:“说来惭愧,吾族千百年来唯有袁师兄才能练成这门神通,本宫也只是习得一些皮毛罢了。”

    妖后话音方落,便是莲步轻移。

    其姿态十分优雅,即使是那些大家闺秀也没有她这般含蓄、淑女,但偏偏如此,妖后竟只踏这么这一小步便出现在昆仑子跟前,着实匪夷所思。

    只见妖后伸出一根修长细嫩的手指,对着昆仑子点了过去,这般动作就像是在一个小媳妇在与别人争执时的动作,柔弱而又委屈。

    这般种种的姿态,看似弱不禁风,但却让昆仑子感觉到一股磅礴无边的大气,万钧沉重的威压,这显然就是元古大力的气势。

    昆仑子不敢,看准妖后招路,剑化八阵奇卦,运坎卦,起水象,正是坎月烟水。

    水卦连绵不绝,巧施柔韧剑势围困消磨妖后劲力。

    谁知普一接触,昆仑子内心巨震,妖后元古大力虽无袁齐天那般磅礴刚猛,但却刁钻诡异,变化多端,任由“坎月烟水”如何绵长巧妙的卸力挪移,元古大力就像跗骨之蛆般无孔不入。

    如果由袁齐天施展元古大力的话,就是简单直接的一招打去,以力量破敌,任由水势如何汹涌,都要断水截流。

    但妖后却不同,她的元古大力就像泥鳅般滑溜,只会顺着水势而行,所以无论昆仑子的水卦剑式如何巧妙挪移,妖后的劲力都会由缝隙中钻入,透过层层水浪后,这些分散的劲力便瞬间重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昆仑子。

    昆仑子也非庸手,就在妖后的劲力突破“坎月烟水”后,他立即变招,运起艮卦,艮卦为山。

    “艮脉灵山!”昆仑子挥剑横于胸前,以厚实如山的剑势硬接妖后猛招。

    接是接下了,但昆仑子内心却是极度震撼:“这妖女越来越厉害了,只是随手一击,便要我连用两大卦象抵挡,有她在此,我们根本不可能去阻止臭乞丐。

    即便我与书呆子放手一战,最多也只能力争不败,要胜她除非再加上白莲。”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瞥向白莲,但她此刻也正被燹祸缠得难以分身。

    “奉劝二位可不要分神!”妖后巧笑嫣然地道,“否则会没命的!”儒道双锋心知无法阻拦袁齐天,唯有暗叹一声无奈后,打起精神来对付妖后。

    只见正邪各逞威能,斗得日月无光,山河失色。

    袁齐天急速奔走,欲毁四维镇邪界,忽然两道身影窜出拦道,枪锋凛冽直刺心窝,刀刃锐利誓取敌首。

    “又是你们!”袁齐天眼皮也不抬,铁棍横扫便逼得两人无法近身。

    白翎羽连退几步后,便稳住身形,娇咤一声,运足麒麟神力,身后顿时隐隐泛起一头麒麟形象,挺枪再攻。

    袁齐天甚是不耐,掣起碗来粗细、丈二长短的铁棒,丢开架子,朝着白翎羽打了过去。

    上回交手,白翎羽已知此妖力大无穷,哪会跟他硬碰硬,使了个黏枪决,枪头贴着铁棍画圆,试图以此化解对手的万钧之力。

    正所谓四两拨千斤,麒麟神力本来就是雄厚无比,如今藉此借力打力,远比一般的以柔制刚法门来得有效。

    虽是以柔制刚,但白翎羽发现袁齐天的力道远比上回庞大,在消磨对手力量之时,亦觉得胸口憋闷,唯有豁尽全力才能勉强抵御。

    袁齐天嘿嘿一笑道:“小娃娃有进步,爷爷我这一根铁棍乃是取天地奇铁,千锤百炼而成,重一万八千斤。你能接我一棍而不伤,确实不俗。念你这一身功夫练来不易,只要你就此后退,我便不杀你。”白翎羽哼道:“身为军人,绝无临阵脱逃之理。”袁齐天怒道:“那你就等着被老子砸成肉泥吧!”说罢举起铁棍劈头劈脑地朝白翎羽打去。

    “死乞丐,你当我不存在吗!”龙辉一刀劈来,而袁齐天却是头也不回,任由血铸刀砍在自己身上。

    元古大力应然而生,将龙辉震得手臂发麻,气血翻涌。

    龙辉再退后之时,趁机将元古大力由双脚卸导入地,只见双足所过之处留下深达半尺的痕迹,等他制住退势,两只脚已经陷入地面。

    再度交手,袁齐天已经察觉龙辉劲力有异,似乎比上回交手强了几分,不由暗自生疑:“莫非这个小子恢复功力了?要是他真恢复功力,岂不又是一个难缠的人物。岂有此理,再试几招,如果他真的恢复功力,老子立马走人!”袁齐天铁棍再增三分劲力,试图一探龙辉虚实。

    龙辉手起血铸刀,无惧元古大力迎敌而战。

    气劲爆破,兵纵交兵。

    一者乃真龙转世,虽神气不足,却威风凛凛。

    一者乃蔑世巨猿,虽吊儿郎当,却力大无穷。

    血铸刀为千锤打,天书引武龙在天。

    钨铁棍是天地造,妖神雄力震山河。

    两个相逢真对手,往来解数实无穷。

    这个的刀势变,万千凶,刀起万兵疾如风;那个的棒劲雄,不放空,左遮右挡怎相容?两人连战十多回合,龙辉的功体依旧难以对抗元古大力,只觉的臂膊酸麻,自知不能迎敌,虚幌一刀,败阵而走。

    袁齐天哈哈一笑:“臭小子原来只是虚张声势,再接我一棍!”龙辉提元运气,五行再现,刀气牵引,戍土呼应,袁齐天脚下泥土竟化作刀锋,层层围杀,袁齐天唯有放弃追击龙辉,先应对脚下危机。

    一招得手,龙辉抽身后退。

    白翎羽顺势抢攻,银枪再试麒麟神锋,趁着袁齐天被“土刀”围困之际,一枪刺向袁齐天。

    “岂有此理!”被两个小辈连番阻挠,袁齐天怒不可遏,元古大力猛然爆发,不但震碎周围的土刀,还把白翎羽逼退三尺之外。

    “先毙了你这小娃娃!”袁齐天抡起铁棍砸去,要先打死这个碍事的小鬼。

    白翎羽本能是下挥枪当格,但袁齐天盛怒一击岂容小视,那根一万多斤的铁棍犹如泰山压顶,白翎羽双臂顿时酸麻,胸口一阵憋闷,猛然突触一口鲜血。

    袁齐天再度加力,白翎羽竟被打得半个身子陷入土中。

    袁齐天道:“你这麒麟神力果真不俗,能够正面接我两棍而不死,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接下第三棍?”说罢又是一棍横扫而来,气势万钧,白翎羽只觉得劲风压体,几乎难以呼吸。

    就在危机关头,白翎羽身下泥土忽然再度崩塌,整个人顿时完全陷入地下,也因此避过袁齐天的攻击。

    原来是龙辉及时运气戍土真元,操控泥土,让白翎羽陷入地下,避过一劫。

    龙辉将白翎羽从土中拉出来,只见她那身白色甲胄变成了泥黄色,蓬头垢面,简直就是一个泥人,见到此景,龙辉也不由得莞尔道:“好个精致的泥娃娃。”“笑什么笑!”白翎羽俏脸不禁染上一层淡淡的胭脂色,急忙抹了抹脸上的泥土气恼道,“人都走了,还不快去追!”袁齐天已经不再原处,显然是朝四维方位去了,两人急忙追赶。

    西方之位,赫然可见一座大约丈余的巨鼎,鼎身隐隐散发着头侧晶莹的异彩,巨鼎底部连着九条管子,这九条管子直插入地,犹如老树盘根,牢不可破。

    在巨鼎四周不少恒军士兵正在忙碌,他们用巨锤敲打石头,将敲碎的石块放在特殊的石磨内再度碾碎,磨成粉末,再倒入巨鼎之中。

    这些石头散发着独特的异彩,便是流光精矿。

    四维镇邪界需要将流光精矿敲碎,置入鼎内,再配合这九条管子将流光精矿的异能释放,形成四维镇邪界。

    倏然大地巨震,众士兵顿时东倒西歪。

    袁齐天拖着钨铁棍奔杀而至,只闻一声厉嚎:“虾兵蟹将,立即滚开!”声波如雷,众士兵被震得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袁齐天三步并作两步走,就在这几步之内,便已将元古大力运至巅峰,那根一万八千斤的钨铁棍在妖力灌注之下发出强烈的乌光。

    “四维镇邪界,今日灭矣!”袁齐天长啸一声,钨铁棍带着元古大力朝着巨鼎劈去。

    龙辉与白翎羽领着众军赶来,乍见袁齐天挥棒劈向巨鼎,想要阻挠已是不能,唯有心急如焚。

    “想破四维镇邪界,难啊!”忽闻冷笑,袁齐天顿觉有股难以言喻的压力传至背门,这是高手的袭击的气劲。

    袁齐天即便修成不坏之身,却依旧不敢轻视,唯有放弃眼前巨鼎,回身挥棒。

    铁棍回击,气劲爆破,两股雄壮之力借着兵刃交锋,引爆天雷地火,顿时八荒惊,沙土扬,鬼神叹。

    就在袁齐天惊讶之际,周围气压下降,一股不世之雄力席卷全场。

    随即,是一阵凝重的脚步,回响于四野之内。

    脚步声响一声一声,随着来者的逼近,袁齐天竟感莫名压迫,使人难以喘息,如此情况前所未见,脑海中顿时浮出两个字“劲敌”!白翎羽面带喜色,脱口而出道:“督帅!”一声督帅,使得观战的众军顿时沸腾,这些天来,一直销声匿迹之人终于出现了。

    恒军将士顿时有了主心骨,精神振奋,纷纷高声大呼:“督帅,督帅……”此人便是虓勍督帅,军神杨烨。

    龙辉目光不由一亮,只见此人面容俊朗,身形伟岸,步态刚毅,手持虎牙破军戟,带着万军之威,夹着杀伐之气而来,使人不禁心惧胆寒,真个是——身披玄甲步云履,虎牙战戟破万军。

    虓眼睥睨天下雄,勍胆兵权震四夷。

    杨烨沉声道:“妖族长老,杨烨拜候!”简单的言语,直接的作风,带来的却是蓄势待发的战火,配合着千军的呐喊助威,更有一股不世之威严,雄壮军威。

    袁齐天收敛心神,面容凝重,一扫昔日的玩世不恭,因为他知道遇上劲敌,随时都是血溅五步之局。

    “过门是客,你先请吧!”杨烨缓缓举起战戟,傲然冷视对手。

    袁齐天也不客气,疾举钨铁棍,劈手便打。

    杨烨虎目冷视,挥戟一格,钨铁棍去势立止。

    袁齐天再催元古大力,但却依旧寸步难进,而杨烨亦是半步未退。

    袁齐天暗吃一惊:“刚才我砸烂铁壁关城墙的一棍也没用这么大力气,他居然能面不改色地接下来,而且半步不退!”“这便是你的实力吗?令人失望!”杨烨一声轻蔑冷笑,手臂一伸,战戟一举,真元赫然爆发。

    袁齐天只觉得一股磅礴雄劲涌来,步伐一颤,竟然连退三步。

    “厉害!”龙辉不由叫好道,要知道袁齐天练就元古大力,力大无穷,从来就只有他把别人压着打,哪有人能让他后退。

    如今却有人打破了这个规律,虓勍督帅果真不负军神之名。

    对手下盘晃动,杨烨闪电抢攻,只见他凌空跃起,将战戟高举过头,居高临下地朝着袁齐天狠狠劈去。

    这也是袁齐天惯用的进攻方法,如今看着杨烨使出,袁齐天心中不由多了几分苦闷。

    虎牙破军戟凌空划下,竟将方圆十丈之内的气流抽空,袁齐天只觉得自己陷入一片真空之内,不但呼吸困难,就连身子也轻飘飘的,仿佛自己的身子已经失去了重量。

    面对军神的强势一击,袁齐天运足元古大力,挥棍防御。

    此番交击,再掀今天巨响,顿时地陷丈余,龟裂百尺。

    龙辉与白翎羽心系战局,跑近一观,竟是破军镇钨铁,袁齐天力弱半筹,被杨烨压得半膝跪地。

    龙辉顿时深吸一口冷气,能在力量上将这头巨妖震退已经是惊世骇俗了,如今竟还能将他压得跪倒,怎能不叫人震惊。

    白翎羽即使深知杨烨能为,也被这一幕震住了。

    “军神无敌!”观战的士兵再度发出嘶声裂肺的狂嚎,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看着身后这些将士激动的面容,龙辉甚至怀疑,就算杨烨现在叫他们去死,恐怕这些士兵也会毫不犹豫地抹脖子。

    杨烨冷笑道:“元古大力,不过尔尔!”力不遂,膝着地,尊严损,巨妖怒。

    却见袁齐天怒目绽奇芒,再闻巨猿狂啸,悍然回招,元古大力尽数爆发。

    杨烨只觉对手力道一重接一重,源源不绝,堪比怒海狂涛,心觉不妙,正想再添五分压力之际,却被雄力掀开。

    “虓勍督帅,你让袁某首次认真,你将后悔莫及。”袁齐天震开杨烨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今日便让你一尝元古大力之威!”杨烨冷笑道:“区区猢狲,有何能耐便使出来吧!”袁齐天闻言,怒极反笑道:“既然如此,你就亲身见证吧,且吃我一棍!”杨烨侧身避过钨铁棍,疾举破军戟,劈手相还。

    “汝等二人,留神此战,且看本帅如何收拾这只猢狲!”棍来戟往之际,杨烨朝龙辉、白翎羽说道。

    “狂妄,老子就要你这军神在自己的地盘上——吞败饮恨!”袁齐天心中大怒,棍法一招比一招狠,元古大力更是越发沉厚,每一棍都拥有能击溃铁壁关城墙的力量。

    两大绝顶高手的巅峰对决,对武道之修行大有裨益,两人哪会错过此等良机,一时之间也忘了此刻正是两军交战之时,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难得一见的武决。

    这个是万妖首座惊世才,那个是虓勍督帅军中神,两个乍相逢,战血皆沸腾。

    从来未识浅和深,今日方知轻与重。

    铁棒赛飞龙,战戟如舞凤。

    左挡右攻,前迎后映。

    虎牙战戟破千军,一来一往无缝隙。

    钨铁重棍怒雄浑,惊世神力欲开天。

    若还身慢命该休,但要差池为蹭蹬。

    两大高手斗经三百余合,不知胜负。

    袁齐天心中焦急,挥了一棒隔开杨烨,说道:“杨烨,吾等便以此招定胜负如何?”杨烨奇道:“何谓胜负?”袁齐天道:“一招机会,谁若退出十步之外便是输掉此战。我若败,就此罢手,你若败,便得让我毁掉此鼎。”杨烨略微思索后,转头对白翎羽和龙辉说道:“尔等二人护住巨鼎,本帅便于此人一赌输赢。

    “袁齐天撮指成刀,回身劈落,如刀气劲在其身后十步之处划下一道深痕,转头说道:“便以此为界,越界者败!”杨烨点头道:“如此甚好!”亦是依样画葫芦,以掌刀在身后十步划下深痕。

    龙辉与白翎羽心里明白,这最后一击所产生的冲击力绝不简单,若不采取措施巨鼎必定遭到波及,所以在两人立即护在巨鼎之前。

    胜负之言,一招定局。

    只见袁齐天祭出神通,磅礴妖力怒然而发,巨猿本相再度凝聚,但这次的巨猿比起同儒道双锋激斗时还要巨大。

    只见这头巨猿妖相身高万丈,青脸獠牙,朱红头发,而袁齐天本人则融入巨猿之内,仿佛这头巨猿就是他变出来的,其实这只是以真气凝聚出来的形象,两只手举着钨铁棍,就像擎天巨柱一般,恶狠狠地望着杨烨的头就打。

    袁齐天这种手法是将气劲逼出体外,凝聚出另一个自己,虽是虚幻的,但却具备一定的攻击力,也就是所谓的“物外化身”。这个物外化身的强度视使用者的根基而定,要知道真气本来就是顺着经脉而行,一般的好手都能将真气逼出体内,以此作为武器,伤人与百步之外。

    若果根基足够雄厚的话,便能使真气凝聚出各种形态,操纵它们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使出各种招数,也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分身助阵。

    龙辉暗忖道:“我若功体完全的话也能使出物外化身,但却没试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凝聚出像他这般庞大的分身。”“以气凝相,有何稀奇,本帅也会!”杨烨一声冷笑,饱体内元,雄厚真气透体而发,竟也化作一个与巨猿身躯同等的巨人,只是这个巨人的衣着和相貌都与本人一样,而手中的破军戟却似泰山顶上之峰,猛然挥戟,抵住巨猿怒击。

    在这一瞬间,无论是恒军还是铁烈,都看到两个巨人在铁壁关上空搏斗,如此旷世奇像,使得敌我双方都不由自主停止了厮杀,许多士兵都纷纷跪拜。

    巅峰交会,大地哪堪如此雄力,顿时山河失色,入眼处尽受灾殃,余劲波及千丈,势若万钧,龙辉与白翎羽同时鼓动真元,联手在巨鼎跟前筑起一道气墙,抵消这股雄力。

    虽然在交锋之时,两人的劲力已经消解了七八分,但龙辉与白翎羽也是挡的十分吃力,内息不住翻涌,拼尽全力才力保不失。

    巨力相撞,物外化身顿时消散,两大高手都分别被各自的劲力震退。

    一步、两步、三步……退开的步伐将近十步,突然,只见杨烨战戟向后一挥,雄厚的气劲立即撞击在身后地面,藉此所产生的反震力消减退势,其身形果真微微一滞。

    也就是这么一个微弱的停滞,已经足够杨烨做出下一步的反应——督帅足下猛然重击,尽卸万钧之力,只听轰隆一声,地面瞬间崩塌,而他的双足却刚好停在界线前半寸。

    相反之下,袁齐天却有半只脚踏出界线之外。

    震荡过后,徒留满地残夷。

    所幸普通士兵们已经退出千丈之外,未遭波及。

    一招赌约,十步胜负,已有定数。

    虓勍督帅,军神杨烨——胜!只见杨烨冷眼旁视,傲然道:“胜负已分,阁下自便,恕本帅不送了!”虽输半式,袁齐天未见丝毫沮丧,反倒是哈哈大笑:“好个虓勍督帅,好个万军之神,袁某佩服,下次再领教阁下高招了!”说罢化作一道异光,飞速离去。

    众军不约而同地高声呐喊道:“天地见证,督帅军威!”“天地见证,督帅军威!”“天地见证,督帅军威!”……欢呼呐喊,声浪如海。

    万钧之重的浩世军威,就像一把尖刀般插入每个敌军心中,再次唤醒他们对军神的恐惧。

    看到袁齐天撤走,再听闻恒军震天动地的呐喊,妖后心知大势已去,一掌扫开儒道双锋的合围后,冷哼一声撤军。

    魔妖煞三族高手听到妖后命令,也无心再战,且战且退,迅速撤出铁壁关。

    这些高手若一心撤退,根本就是很难拦截,陆乘烟干脆也不下令追击,任由他们撤离。

    但对于那些来犯的铁烈妖兵,恒军将领可不会这么客气了,在铁如山的指示下,几个万夫长带着各自的士兵,冲出城门围剿敌军,杀得铁烈大军连连后撤。

    铁壁关攻防战再度以恒军胜利落幕。

    “哈哈,臭乞丐也有吃瘪的一天!”铁壁关内部,三教的专属庭院,响起昆仑子爽朗的笑声。

    他已经从龙辉口中得知杨烨与袁齐天一战的过程,如此大快人心的事情让这名老道士开怀大笑。

    “笑什么笑,打跑臭乞丐的是杨督帅,你这牛鼻子得意什么。”任平凡看不惯昆仑子这得意的嘴里,忍不住泼冷水道。

    昆仑子瞪了他一样道:“看到臭乞丐吃瘪,我高兴,不行吗!”任平凡哼道:“打不过别人,就只能幸灾乐祸,典型的小人心态。”昆仑子不屑道:“你很能打吗?怎么没看到你打赢那个妖女!”任平凡摇头道:“要不是任某要照顾某些拖油瓶,那妖女岂能全身而退。”昆仑子顿时火了,呸了一声道:“不要脸的东西,要不是我替你挡住那妖女的‘六月飞霜’你早就变成冰雕了!”“是谁不要脸,不知道是谁帮你这个牛鼻子化解‘元古大力’的?”……这两人的斗嘴堪比方才那场惊世决战,旁人根本就不能插嘴,唯有白莲才能制止他们,但就连白莲此刻却懒得理会,只是静静地闭目养神。

    龙辉有些疑问,便借机请教白莲道:“师太,刚才晚辈听到任前辈说妖后会那个什么‘元古大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白莲睁开妙目,和蔼笑道:“原来是这个事情啊,你也曾进入傀山内部,也应该知道妖族共分八大部族。”龙辉点头道:“此事晚辈也是从傀山外围的壁画上了解到的,这八大妖族分别对应八种妖物,狼、狐、傲鸟、蝎子、独角巨人、狮子、猿猴、蛇。”白莲点头道:“说得不错,但你也只说对了部分,其实妖族内部妖物万千,之所以有八大部族之称,是因为这八种妖物的种类最多。其实除了这八种妖物外,妖族还有其他的种族,比如说那个使用冰雪妖力的白发女子,她就不属于八大妖族之一,她的本体应该是一名雪妖。这种妖怪是凝聚冰雪的精华来修炼的,所以功体偏于冰寒。

    而妖族始祖谛鸿也不属于这八大妖族之列。”龙辉回想起明雪的武功,确实是如此,果真不负雪妖之名,而且在追杀王栋等人的妖物中也有蜘蛛精这一类的妖怪。

    于是又问道:“那么妖后的本命妖相又是什么?”白莲摇头道:“这个贫尼确实不知。二十年前,贫尼曾与她交手,妖族的十大神通她是信手拈来,当时我是输得一塌糊涂。别说现出本命妖相,她就连真功夫都没使出来。”手中虽有妖族秘史,但苦于不识妖族文字,龙辉根本就读不懂,如今有白莲这等前辈高人指教,龙辉哪能错过,于是虚心问道:“敢问师太,这妖族十大神通究竟是什么?”白莲道:“妖族十大神通,分别是苍狼族的锻骨经,狐族的万变幻元术,狮族的狮王拳,独角巨人族的拔山掌,蛇族的补天诀,蝎族的苍木淬火,傲鸟族的云霄六相,猿族的八臂通猿手,除了这个之外还有雪妖专用的冰髓劲,还有就是袁齐天所修炼的元古大力。妖族之内功法万千,可能还有一些隐藏的武功法术,你可别以为妖族只有这十门神通。”龙辉点头应了一声晚辈晓得,便思索道:“那个叫赤狮的狮子精用的是狮王拳,燹祸用的是苍木淬火,袁飞子用的应该是八臂通猿手,明雪用的就是冰髓劲,袁齐天的元古大力我也领教过了,而我本身又学了狐族的万变幻元术。至于苍狼族的锻骨经,我虽没见过,但那个血狼卫首领楼纳迦所用的苍狼碎骨拳应该是出自锻骨经,也算见到一些锻骨经的皮毛,十大神通我已经了解其七,不知余下的三门有何奥妙之处。”龙辉道:“我曾领教过其中七门,无不是惊世骇俗的绝学,这妖后竟能同时修炼十门,她的修为究竟有多深。”白莲苦笑道:“这个贫尼也不知道,而且这女子不但精通妖族神通,在剑术上亦是颇有成就。”龙辉闻言更是好奇,于是又追问下去。

    白莲叹了口气道:“当初贫尼败阵后,任兄和昆仑道长及时赶来,救了我一命。当时那妖女对我们说‘你们不是号称三教名锋吗,剑术定是不凡,那我便与你们三人以剑论武’。当日任兄气不过,便于妖女比剑,那妖女只是随手拾起一根枯枝,用了三十多招便击败了任兄。后来昆仑子道长上阵,也是被一根枯枝击败。连剑法都输了,我们三人是万念俱灰,心想连剑法都不如人家,这次真是输得彻底,就算被她杀了也不冤枉。”龙辉道:“后来是楚前辈及时赶到,挡住了妖后的毒手?”白莲点头道:“没错,这事你在冰海的时候也听说过了。虽然正邪不二,但那妖女确实是惊采绝艳之人。且不说其他,单是剑法一途,便让贫尼惊叹。她的剑术独具一格,其剑意亦是奇妙,除了天剑谷主于雅婷和剑圣楚无缺之外,我还没见过如此玄妙的剑术。当时我们都看得出,那个妖女似乎无心与剑圣交手,所以才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也同剑圣斗剑,即使如此,无缺兄也得花上一百招才击败她。如果她用真功夫的话,胜负估计还属未定之天。”了解妖后的情况后,龙辉又询问了一些关于魔煞两族的事情。

    魔是生活在一个名为魔界的地方,早在上古时期,魔道本来是提倡绝对的自由,不受拘束,反对世间一切规矩,无论是律法还是道德,只要是约束自我之物,皆一律除掉。

    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没有了约束,使得内心的欲望无限扩张,所以修魔之人最终发展成为所欲为,草莽生灵之辈。

    正因为如此,魔道修者被世俗所不容,所以被三教诸圣联手驱逐到化外之地,此处便是传说中的魔界。

    正所谓万魂一鬼,万鬼一煞,就是说一万个冤魂才生出一个恶鬼,而一万个恶鬼才生出一个煞。

    这个煞就是鬼邪至尊,拥有统帅驾驭阴冥鬼道之力。

    曾经有一群修者是修炼阴力,以鬼入道。

    因为他们认为,生灵死后变成鬼魂,就不再受到肉体凡胎的限制,无需吃喝拉撒,没有生老病死,所以便一心钻研鬼道以求长生。

    原本这些人也只是吸纳畜生的灵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人的做法越发极端,竟强行勾取活人的魂魄予己用。

    他们更是霸占了忘川河,在河中建立了煞域。

    这忘川河本为死者进入轮回的必经之路,煞域霸占了此地,那些鬼魂要么就是被他们吞噬吸纳,永不超生,要么就是无家可归,四处游荡。

    上古正邪大战之后,三教联手截断忘川河,封闭了煞域,并已大神通建了一条奈何桥,以此作为新的轮回之路,那些游魂野鬼才得以超生。

    正在龙辉听得津津有味之时,忽闻屋外传来白翎羽的声音:“龙将军,督帅要见你!”

    第11回胭脂烈马

    进入破军兵府后,白翎羽压低声音道:“督帅在封将台等你,到时候你可千万别乱说话。”龙辉道:“放心,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要到封将台,必须经过演武厅。

    踏入演武厅时,龙辉忽然觉得白翎羽的步伐微微一乱,本该是英姿飒爽的步态竟多了几分扭捏和不自在。

    “当初在此与白将军斗枪论武,甚是痛快。”龙辉语带双关地说道,“龙某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天白将军的风采。”龙辉有意无意地提起当日之事,白翎羽不由娇躯微颤,一股红霞涌上双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哼道:“无聊。”龙辉怎么也算是情场老手了,看到白翎羽并没有真正生气,暗叫一声游戏,于是继续说道:“真希望再跟白将军切磋一番。”

    白翎羽贝齿轻咬红唇,低声道:“等打退铁烈后,我会如你所愿的。待会你千万不要在督帅面前乱讲话,否则谁也救不了你。”龙辉笑道:“白将军,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提醒我不要乱讲话了。”白翎羽忽然醒悟,自觉失言便缄口不语,但脸上还是隐带红霞晕色,为那刚硬的飒爽英风增添了几分柔和丽色。

    “莫非白将军你在关心我的安危?”龙辉试探地问了一句。

    “你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白翎羽回头瞪了他一眼,那抹红霞在瞬间便被她压下,再度恢复大将之风。

    倏然,龙辉毫无征兆地扣住白翎羽双手的脉门,将她双手扳到身后。

    “姓龙的……你要干什么!”白翎羽大窘下,小麦色的玉容再度泛起红晕之色。

    龙辉笑道:“当然跟白将军重温旧情了!”白翎羽面红如血滴说道:“闭……闭嘴,谁跟你有旧情!”龙辉道:“当日我们不是就这样抱在一起吗?白将军还将自己的芳名告知在下,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豪门贵族之内,女子的名字除了自己的亲人知晓外,就只有自己的丈夫可以得知。

    白翎羽虽是巾帼英雄,不拘小节,但听到龙辉大有深意的话语后,她也羞愧不已整个脸都是火辣辣的。

    “放手!”白翎羽气恼之下悍然使出麒麟神力,猛地一下便挣开了龙辉。

    龙辉眼明手快,突然一手托住白翎羽的脖子,一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对准了她润滑的嘴唇,轻轻的吻了下去。

    白翎羽身体抖擞,麒麟神力再度发动,想把龙辉震飞出去。

    谁知竟然感觉到龙辉体内响起一阵犹如风雷鸣动的声响,自己的一身神力竟被对方牢牢压住,动弹不得,这正是龙息吐纳之法。

    龙辉的嘴唇再度吻到白翎羽的红唇之上,只觉得只觉得一片滑腻香润,令他迷乱,颠倒。

    吻到之后,他的舌头吐出来,想伸过去,但是白翎羽的牙关咬得紧紧的。

    “咬得还真够紧的。”龙辉不由泛起好强心,“上次都被我亲过了,我看你还能顶多久!”龙辉舌头狠狠的抵着白翎羽的牙齿,还不时地摩擦着,试图要叩关而入。

    而白翎羽却紧闭牙关,做着最后的抵抗,但一双妙目瞪得圆滚,眼神中充满了不知所措的惶恐。

    白翎羽的整个身体被龙辉搂住,双手自然的缠绕着他的背后,脚下用力,想把这个弟弟甩出去,但是龙辉的步子太稳了,如生了根的大树一样。

    她在匆忙之中,双手内抠发劲,抠住他的背后两块肌肉上提,想把龙辉抛上天。

    龙辉所用之力乃玄天真龙的本源神力,而白翎羽的麒麟神力却是服用麒麟血果得来的,一者先天传承,一者后天而来,相比之下优劣立判。

    所以龙辉功体虽是不全,但白翎羽也难动分毫,只能被龙辉紧紧抱住。

    白翎羽性子刚毅,犹如一只蛰伏的雌性豹子,充斥着野性和危险,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反伤自我,正是因为这种特性,反而激起了龙辉强烈的征服欲望。

    越是险峻的山峰,就越要攀岩。

    龙辉一时半会也撬不开中间的牙关,于是舌头就在牙齿外面如同灵蛇一般的游走,探寻敏感点,龙辉舔着白翎羽的牙龈,觉得比嘴唇更加香滑,更是乐此不彼。

    白翎羽刹那间只感觉到,龙辉的舌头火烫滚热,舔过她牙龈的地方,很是酥麻,她的牙齿有点咬不住的味道。

    白翎羽虽有千夫莫敌之勇,但毕竟也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对于男女之事一窍不通那是龙辉这种情场老手的对手,才没几下便开始抵挡不住了。

    牙关失守,龙辉的舌头长驱直入,在白翎羽滑腻的口腔内撩动着,感受着那柔软的三寸香丁,品尝着那香甜的口涎。

    认识还不到十天,竟被这小子轻薄了三次,而且一次比一次过分,自己的定力也是越来越差,那颗在战火中淬炼得无比坚硬的心竟出现了一丝的裂缝。

    唇分,白翎羽的俏脸上已是满布红霞,小嘴微张,正不住地呼出火热的香气,惹得龙辉差点又亲下去。

    “我去见督帅了。”龙辉轻柔地说道,“放心,我不会乱讲话的。”白翎羽垂下臻首,嗯了一声,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然而柔软的姿态仅仅持续了一瞬间,她很快便恢复过来了,柳眉倒竖冷哼道:“你说什么话关我什么事,最好你说错话惹怒督帅,让你人头落地!”说罢头也不回地便离去。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刚才还像只小绵羊,转眼就变成一头母豹子。

    龙辉还以为封将台是在一处宽阔的校场内,谁知道眼前这密闭的空间便是封将台。

    龙辉刚一踏入密室之内,便感觉到四周沉重的气氛,仔细打量之下更是大吃一惊。

    此地与其说是房间,到不如说是用砖墙封住四周和天空的校场,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过宽大,其面积丝毫不比训练阅兵用的校场小。

    在宽阔的空间中心竖立着一座高台,高台正面写着“封将台”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在高台外围的四维方位分别建造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圣兽的石雕,这四具石雕是栩栩如生,仿佛是四尊活过来的圣兽正拱卫着中央的那座高台。

    倏然,龙辉只感四周氛围顿时一凝,封将台之上一道刚硬的身影踏着雄壮的步伐凌然而现,虽只有一人但却有着万钧之势,更带着让人难以正视的无匹军威。

    “你,来,了!”简单的字语,却是带着一股俯视苍生的威严,杨烨站在封将台之上,居高临下望着龙辉,一字一句地说道。

    面对虓勍督帅的无上军威,龙辉不卑不亢地说道:“末将见过督帅。”杨烨嗯了一声,用带着几分好奇目光打量龙辉,点头道:“不差,能够屡夺战功之勇者,果真是大将之才。”龙辉眉头微皱,心想:“叫我过来不会是仅仅赞赏几句这么简单吧。”杨烨道:“你对本帅与袁齐天的那一战有何看法?”龙辉想了想,便说道:“末将以为督帅与袁齐天的根基和修为都处在伯仲之间,方才一战督帅之所以能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占据了主场优势。”杨烨眼中虽闪过几分惊愕,言语依旧冷淡地道:“说下去!”龙辉顿了顿又说道:“当时正是旭阳初升,正气聚集之际,此乃天时;铁壁关乃督帅经营多年之地,便是地利;万军齐心,众兵将皆为督帅呐喊助威,即为人和。督帅尽占天时地利人和,如何能不胜?”杨烨哈哈一笑:“能够大闹傀山之人果然不简单,就算是翎羽回答我这个问题,也只是说什么‘督帅神功无敌,区区妖猴岂是对手。’本帅此次取胜的关键其实很简单,但我军能够看出来的人却没几个。”龙辉道:“在众军将士心目中督帅便是无敌的存在,您取胜是理所当然的。”杨烨眉头微皱,冷笑道:“无敌,这世上哪有什么无敌。今天的无敌,或许就成为明天无敌的踏脚石。”龙辉不由一愣,他从杨烨的言语中听出了几分落寂之意,似乎有种不祥的感觉。

    杨烨又道:“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守住铁壁关吗?”龙辉心头猛地一震,杨烨一直以来都没露面,只是今天到了危急关头才出手挡住袁齐天,莫非他早有伤患才一直隐而不出。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同袁齐天一战后会不会加速伤患的迸发,而最终一命呜呼呢?想到这里,龙辉心头不由一阵冰寒,如果杨烨真有什么不测,铁壁关的数十万大军便会失去最重要的军魂,留给他们的命运只有败亡一途。

    龙辉想到这里不禁朝杨烨望去,毫无忌讳地直视,目光不住地打量其面容气色,希望能看出一些端倪。

    只见杨烨面容刚硬俊朗,眉宇间尽是从容,眼中更是透着万军威严之势,但龙辉却在他眉心之间看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青气,青气每次想浮现的时候却又被压制下去,所以造成了这似有似无的效果。

    “好了,龙将军,你先下去吧。以后陆谋师的话便是本帅的意思,你与白宇都要遵从。汝等二人乃我军中最年青有为的两人,铁壁关的存亡和神州大地的安危以后就要靠你们了。”“督帅!”龙辉虽然对杨烨没有什么感情,但要是没有他当年力挽狂澜,只怕神州已然千疮百孔,所以此刻不禁为他的安危揪心。

    杨烨摆了摆手道:“退下吧,好好休养,准备下一次大战吧。”说罢身形一晃便已消失。

    龙辉唯有原路返回,内心更是思绪万分:“难怪白翎羽刚才的神情这般古怪,还对我千叮万嘱,原来是因为她恩师的身体状况。如果督帅真的身患伤疾,我军的最强武力并失去依仗,军心尽失。”破军兵府外,白翎羽正在前方等候,俏脸上似乎挂着几分焦虑。

    看到龙辉后,白翎羽美眸一亮,竟主动朝龙辉走来。

    龙辉对白翎羽这一举动也有些惊讶,但他还没出言询问便被白翎羽拽起衣袖拉走了。

    连拉带拽,龙辉被白翎羽的寝室,再临此地,当日替拔箭一幕再度浮现脑海,甚是香艳。

    龙辉见白翎羽转身关好房门,不由呵呵笑道:“白将军,为何要做的如此神秘?难不成你想……”白翎羽秀眉微皱,甚是疑惑的反问道:“想什么?说下去啊。”龙辉压低声音道:“莫非你想对龙某意图不轨。”“你说什么!”白翎羽气美目瞪圆地骂道,“无耻下流!”龙辉哦了一声,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道:“无齿?我明明是有牙齿的,你怎么说我没有牙齿,你还体验了好几次呢!”白翎羽差点没气得吐血,明明是这小子三番五次地轻薄自己,竟然还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简直是无耻得无以复加。

    “人家可还是绿叶小童子呢”龙辉接下来的这一句话简直就可以把人恶心到死,“你这女魔头要是敢对我有什么不轨企图,我一定以死相拼,宁死不从,死不屈服,死而后已,死无全尸……”“够了!你给我闭嘴!”白翎羽已经到达崩溃边沿,要是再给这小子说下去,自己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疯。

    本以为暴怒之下的厉吼可以把龙辉震住,谁知道他却仿佛没听到似的,继续喋喋不休。

    白翎羽恨得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几乎就要冲上去再揍他一顿,龙辉忽然嘿嘿一笑道:“想打架吗,本少爷奉陪!”看着白翎羽气得眼睛瞪得血红,贝齿紧咬,胸脯正上下地起伏的模样,龙辉心中更是得意,自从白翎羽做了他的顶头上司后,龙辉就想着如何捉弄和调戏这位女扮男装的美女,只要看到她吃瘪、暴跳如雷或者是被自己轻薄后那副羞怒不已的模样,心中便会有种说不出的快乐。

    龙辉喜滋滋地思忖道:“嘿嘿,叫你当初当众落我面子,现在还不气死你!”白翎羽连续深吸几口大气,竟平复了心中的怒气,语调冷淡地道:“你嘴皮子也耍够了,可以说正事了吗?”龙辉见她不再生气,也觉得有些无趣,便不再作怪,正色道:“好吧,愿闻其详。”白翎羽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道:“督帅都跟你说了些什么?”龙辉便把杨烨所说的话转述一遍,听得白翎羽眉头尽是密布愁云。

    思索了良久,白翎羽才叹气道:“想不到督帅竟会跟你说这些话。”龙辉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白翎羽咬了咬贝齿,低声道:“罢了,反正你已经从这些话中推敲出一些蛛丝马迹,而且督帅能够跟你说这种话也证明他信得过你,我便把真相告诉你吧。”龙辉心知白翎羽口中必定会吐露出惊天之谜,故而收敛心神,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走漏一个词。

    只听白翎羽缓缓说道:“打退袁齐天后,督帅便火速召集了各大兵营的万夫长召开军事会议,我跟陆谋师还有铁将军都参与其中。督帅将今后的战略方针向众人交代,而且还向每一个万夫长布置了详细的任务。当督帅讲完这些后,忽然连吐几口黑血,我们当时都吓呆了……”龙辉深吸一口冷气道:“看来我的估计是真的,督帅在与袁齐天交手后,恐怕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他可能自知大限将至,才会……”白翎羽猛地喝道:“住口,督帅是不会有事的,他是军神,他是不会死的!”她的语气虽然强硬和严厉,但却难掩其心虚,眼神中多了几分迷茫。

    龙辉叹道:“白将军,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不容我们不信!”“什么事实,你这混蛋一定是敌人的奸细,故意说这种话扰乱军心!”白翎羽两眼瞪得通红,毫无征兆地一拳打来。

    龙辉不及细想,猛吸一口气,浑身骨骼猛地咯咯作响,犹如风雷之声。

    再度使出龙息吐纳之法,以此调动本源神龙之能。

    运足力量后,龙辉毫无畏惧地伸出五指接住白翎羽的重拳,两种神力再度火速冲撞,相拼之下,白翎羽竟再次落于下风,被龙辉震得连退数步。

    屡次被龙辉压制,白翎羽感到十分憋屈,惊怒之下厉声问道:“你这究竟是什么鬼把戏!”龙辉想也不想便顺口胡掰了一个名字:“好好记着,本少爷这套功夫名为天龙元功,绝不是你那狗屁神力能比拟的!”白翎羽怒上眉梢,又是一个马步冲拳打来,虽然是江湖上最简单的招数,但在麒麟神力的推动上绝对堪比惊世绝学。

    龙辉怒哼一声,反手便打,举手投足间皆有风雷之威,显然已经是动用了“天龙元功”。在天龙元功的奇大力量的作用下,整个屋子竟轰隆隆大做,墙壁四面摇晃,同时白翎羽屋子外的院子的地面也跟随摇晃起来。

    人站在地上,竟然有猛烈颠簸起伏地感觉。

    外边的士兵都被吓了一跳,但看到动静是冲白翎羽房内发出的,都不敢多做理会。

    因为白翎羽有在房内练功的习惯,而且每次都是惊天动地的,曾经有个新来的不知所以闯了进去,直接被白翎羽打得半死。

    从此别说是普通士兵,就算是万夫长也不敢擅自闯入白翎羽的房屋。

    毫无花巧的硬拼,白翎羽再度力弱半分,被“天龙元功”震得连连后退。

    龙辉故意不用龑武天书的功法,也不用真气内元,一心要在力量上压倒这个心高气傲的丫头:“我就不信我的力气还不如你这个小娘们!三拳之内一定要把你打趴,叫你这假小子,男人婆知道什么真正的男人!”白翎羽怒道:“臭男人,本姑娘要打得你跪在我脚下求饶!”说话间,白翎羽双掌一错。

    身体一弓,脚步反踏半尺,陡然狂飙,人如炮弹般的射了过去。

    须眉尊严,巾帼傲骨,两人不容践踏之底线,再度引发激烈战火,势要在力量上狠狠要到对手。

    房内顿时挂起剧烈的煞风,墙壁都震得嗡嗡做响,更将屋内的家具尽数卷碎。

    第一拳,白翎羽俏脸血色尽无!第二拳,白翎羽被震得再退三步!”该死!”白翎羽强行压下翻涌的血气,将麒麟神力运至极限,稳住后退的步子,猛地踏身起来,只一个移闪,就好像一座大山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烈风狂飙向龙辉整个人撞到!这一动手之快,发动只猛烈,就好像山崩海啸,千军万马一起杀到。

    以拳为枪,以身撞击,这一击丝毫不逊于其持枪之时。

    就这一刹那!龙辉身上的汗毛,头发全部都竖立了起来,全身的皮肤也陡然凸起疙瘩,密密麻麻地鸡皮疙瘩好像一粒粒地铁蚕豆!龙辉全身鼓起,皮毛皆立,面对白翎羽排山倒海的一击,丝毫不躲闪,也不退缩。

    一记拳硬盖上去,同时脚踩跺地面!以拳对拳,两人身体三尺周围又挂起了一阵小旋风,连珠炮的滚动雷响而起。

    白翎羽手臂竟然好像电击一样酸麻,地面就地震似的下沉,令她全身重心微微不稳当,紧接着便是一股滔天巨力涌来,强行撕破她护身真气。

    原来龙辉这一拳竟暗含多重劲力,第一重先让白翎羽下盘失衡,第二重则直接破开她的护身真气,而第三重则是败敌之法。

    第三重劲力涌来,白翎羽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猛地喷出,娇躯无力地倒下。

    龙辉眼明手快,一把抄住她腰肢,将其抱住。

    只觉得入手之处纤细柔软,实在想象不出这么纤细的腰肢是如何发挥如此强大的力量。

    白翎羽那口鲜血并不是脏腑受创所吐的,而是因为发力过度导致牙关紧咬,再加上龙辉拳力震动,从而使得牙龈出血,而她之所以倒下也是因为发力过度使得身子疲软。

    少女的幽香由于体热的蒸腾显得更加浓郁,再加剧烈运动后流了一身汗,让香气中带着一丝丝的汗酸味,更是增添了无数的诱惑,那是健康的气息。

    由于肢体交缠,这股特殊的味道更加清晰地钻入龙辉鼻孔,使他心中的怒火尽数熄灭,柔声说道:“白将军,督帅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但事实确实如此,我们总得面对!”白翎羽恨声道:“内奸闭嘴!”龙辉道:“白将军,督帅对我所说的那些话就算是聋子也能听得出像是在交代遗言!你想一下如果我是内奸的话,督帅为什么还会跟我说那一番话,难道督帅还分不清忠奸吗?”白翎羽娇躯微微一颤,低声道:“不,督帅不会有事的,督帅是军神,大恒的军神……”“白将军……你清醒点吧!”龙辉猛地捧住住白翎羽的臻首,迫使她的眼睛看着自己,“现在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振作起来!现在督帅还没有事,你就这般惊慌失措,如果真有什么事发生,那你还怎么守护铁壁关,拱卫神州大地,保护身后的老百姓!”“我没有惊慌失措……我没有……”白翎羽说到最后竟然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断地呜咽,晶莹的泪水犹如珍珠般滚落。

    龙辉柔声说道:“翎羽,你没事吧……”一声翎羽,让内心的防线瞬间崩碎,白翎羽哇的一声扎入龙辉怀中,大哭起来:“督帅不会有事,不会……师父不会有事,他是天下无敌的……”龙辉静静地拥着怀中这哭成泪人的巾帼英雌,思忖道:“即便杨烨是大恒军魂所向,这丫头的反应也忒大了,想必杨烨与她的关系匪浅。”“当年我娘被奸人所害,是师父救了我,他费尽心力教我研习武艺兵法……”白翎羽断断续续地哭泣道,“他比我那个狠心的父亲还要好……我不要他死……我要孝敬师父一辈子……”原来看似坚强的白翎羽也有这么一段过去,同样是丧失至亲,龙辉不由生出同命相怜之情:“原来她跟我一样都是苦命之人,同样失去亲人……哎,枉我还一直想方设法跟她怄气……”白翎羽坚强的内心一旦出现了缺口,崩溃的速度甚至比一般人还快,心魔的滋生更是严重。

    所以这种伤悲可大可小,若处理不好轻则大病一场,重则走火入魔,龙辉也几次经历过走火入魔,最好的方式便是让她发泄出来。

    于是也不多言只是静静地将她抱住,用手掌轻轻地拍抚白翎羽的粉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平复其内心的躁乱。

    白翎羽大脑早已空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只想一股脑地将隐藏内心深处多年的秘密说出,那个如同梦魇一般的秘密:“我爹是个混蛋,他冷血无情,让那个恶女人害死我娘……他不是人,他也是害死我娘的凶手……”听了半天,龙辉终于从白翎羽断断续续的言语中得知了一些情况。

    原来白翎羽的父亲有许多女人,白翎羽的娘亲则是众多女人中的一员,起初的时候,白父对她娘亲十分疼爱有加,但也因为如此导致其他女人的妒忌,等到后来,白父犯了许多男人的一个通病——喜新厌旧,渐渐冷落了白母,而那些争宠的女人则趁机找了个机会害死了白母,并准备斩草除根,杀掉当时只有五岁的白翎羽,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杨烨暗中出手救下白翎羽,将她抚养长大。

    “真是一入侯门深似海!”龙辉暗叹一声,思忖道:“从她的言语中推断她的父亲的女人似乎不少,远在一般的富贵人家之上,如此看来其家世也不简单,应该是名门望族一类的人家,但当今世上有名的世家好像没有姓白的……”白翎羽哭得愈发凄凉,而她的哭声也渐渐沙哑,而且还有些中气不足,龙辉见状也唯有按耐住心中疑问,以手掌度入真气助她平复激动的心神。

    哭声渐止,白翎羽轻声道:“你还不想松手吗?”龙辉闻言反而抱得更紧:“到手的东西我是不会放手的。”白翎羽埋首在龙辉胸口,说道:“你把我当成东西了?”龙辉呵呵笑道:“那好,我改口——你不是东西!”白翎羽闻言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才不是东西。”龙辉见她言语中多了几分不常有的温婉娇痴,思忖有戏,于是便顺着她的语气说道:“对对,我不是东西,我家翎羽说得很对。”白翎羽俏脸一红,呸道:“住口,我什么成你家的了!”龙辉笑道:“咱们都抱在一起了,而且亲嘴也亲了好几次,你不嫁我嫁谁啊!”白翎羽耳根霎时红如血染,嗔怒道:“谁要嫁给你这个人渣,嫁猪嫁狗都不嫁给……喔……”你字尚未出口,竟被堵在喉咙。

    白翎羽话还没说完,水润般的红唇再度被龙辉封住。

    这样的事情已经是第四次了,白翎羽的表现并不像以往那般剧烈,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下便任由龙辉索取。

    或许说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微张的红唇被男人叼住,细腻小舌头亦遭对方撩动挑拨,白翎羽嘤咛一声,身子犹如失去任何力气般,再度倒在龙辉怀中,娇躯颤抖着伏在男儿的怀中。

    龙辉温柔的爱怜,使得白翎羽的心锁在一刹那间崩碎,一缕情丝也渐渐缠绕在龙辉身上。

    白翎羽福缘深厚,年纪轻轻就修成麒麟神力,让她有了高傲的资本。

    再加上童年时目睹母亲的遭遇,白翎羽在心里就排斥男女之情,到了少女怀春之季,她反倒更加厌恶男子,无论是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显得傲气凌人。

    然而也就在此时龙辉出现在她的世界中,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不但不买自己的帐,还多次羞辱自己,白翎羽对他是恨之入骨,一心要打垮对手。

    但随之龙辉每一次的强势反扑,使得白翎羽那高傲的盔甲渐渐崩碎,也渐渐消磨掉这位高傲少女的好胜心。

    最后,龙辉再一改常态,以温柔的态度和言语关怀白翎羽,瞬间便征服了她的芳心。

    这就好比一匹胭脂烈马,若想骑上去,骑士就必须有足够的实力镇压胭脂马的烈性子,然后再以怀柔的手法关怀马儿,这样先硬后软,先强后弱,才能彻底收服胭脂烈马,而白翎羽就像这么一匹烈马,换了其他男人若只是一味的强势,只会激起她内心的好斗,是情况变得更加恶劣;若太过疲软,却只会让白翎羽看不起。

    四唇相交,口涎交融,两人皆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热情与关爱。

    唇分,白翎羽俏脸生晕,眼中水雾迷离,少了几分刚硬,多了几分柔情。

    美人娇态,龙辉不禁怦然心动,柔和地问道:“你还会愿意给嫁猪,嫁给狗吗?”白翎羽羞得脸蛋更加通红,垂下臻首嗔道:“嫁给你这个人渣跟嫁给猪狗有什么区别。”看似骂人的话,却犹如再向情郎撒娇。

    龙辉伸手拢了拢白翎羽额前凌乱的秀发,笑道:“好吧,就算我这个人渣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得到白姑娘的垂青。”白翎羽咬了咬红唇,娇笑道:“你这人,平时就知道跟我作对,故意气我,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龙辉摇头道:“我字典中由这么一句话‘夫人们说的话永远是对的’!”白翎羽闻言莞尔笑道:“油腔滑调,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吗?”突然想起一些什么不妥,脸色顿时变了,猛地挣开龙辉的怀抱,厉声问道:“夫人们?你,你这混蛋难道还有其他女人!”龙辉暗叹无奈,因为这些事情迟早会曝光的,索性承认了便是:“是,我还有其他心爱的女子。”白翎羽闻言,娇躯倏然一震,眼中泪花翻涌,一双美眸透着失望、伤痛的神色,让人触之心碎。

    “既然你有其他女人,你为何要来祸害我,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白翎羽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朝着龙辉脸上便是狠狠一击耳光,随进捂着脸跑了出去。

    啪的一声,龙辉摸着脸上五道血红的手印,看着白翎羽远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我究竟是不是真心喜欢她的,还是根本就把她当做一个玩物……”想到这里龙辉只觉得冷汗顿生,身边的这几个女人,龙辉思忖自己究竟对她们有几分真心爱意?与秦素雅的纠缠是因为当日家破人亡,把她当做一个情感的转移对象;而对于崔蝶,自己则很大程度上是被她那成熟的风情吸引,更是想享用她那迷人的娇躯胴体,很多时候是欲大于情,至于林碧柔和柳儿,自己对她们似乎更多的是一种占有和索取,还有玉无痕与魏雪芯,自己只是选择逃避的态度……似乎这么多人中,能够真正占据龙辉内心深处的唯有那一道纤细的身影,在七夕之夜私定终身的那名少女……“那我对翎羽究竟是什么态度?”龙辉喃喃自语地反问自身,思绪千转后,终于得出答案,“我对她的所作所为似乎只是在享受征服的快感……”想到这里龙辉只觉得十分痛恨自己,急忙追了出去。

    刚一出门便见到周围的士兵用十分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龙辉皱眉道:“你们看什么?”其中一个士兵状起胆子回答道:“将军,您真是神人也。以往只有白将军把人打哭的份,想不到你今天竟然能把白将军打哭。”龙辉暗自苦笑,那丫头竟然不顾仪态当着众人大哭起来,其心灵上的创伤之深可想而知。

    “糟糕,要是不及早解决此事,只怕她会心性大变。”龙辉暗叫不妙,急忙问清楚白翎羽的去向后追了过去,自幼目睹生母的惨剧,如今再度受到打击,若不妥善处理只怕白翎羽的心性真会变得更加孤僻、冷傲,说不定还会因此步入魔道。

    龙辉疾步奔走,进入城北的一座废弃的寺庙中,总算见到那熟悉的白衣素甲,龙辉不由心头一热脱口叫道:“翎羽!”白翎羽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走进一看却见那张英气勃发的俏脸上挂满了泪痕。

    白翎羽依旧毫无表情,目光冷峻而又深邃地看着远方的天空,喃喃自语地道:“娘亲你说的没错……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龙辉只觉得心口一阵酸痛,宛如万虫啃食一般,嗓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虽有千言万语却难以出口。

    “滚!”冷冰冰的一个字,毫无任何感情,代表着心如死灰,更象征着灵魂梦碎。

    龙辉叹道:“翎羽,你能听我解释吗?”白翎羽抹去脸上泪迹,冷笑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这些男人薄情寡义,见一个爱一个,喜新厌旧,总会为自己的无耻找一大堆借口。”“翎羽……我……”倏然,一阵银铃脆笑打断了龙辉的话:“妹妹,你说的对极了,男人都是薄情寡义,见异思迁之辈!”声未消,娉婷倩影带着不可一世之威严降临荒庙。

    龙、白二人脸色大变,来者竟是万妖至尊的妖后,铁壁关即便真是铜墙铁壁,也难防住住像妖后这等级的高手。

    妖后饶有兴趣地看两人一眼,笑盈盈地道:“原来是两个怄气的小情人在吵嘴啊。”白翎羽怒道:“妖妇闭嘴,谁跟那个人渣是情人!”妖后咯咯娇笑道:“哎呀,想不到威震四夷的少年勇将竟是巾帼之身,本宫着实意外。”妖后眼珠一转,瞥向龙辉,美目中却发出一阵厉芒,看得龙辉不禁一阵心寒:“这老妖婆这么用这种眼光看我,就像我是她杀父仇人一样。”只见妖后朱唇含笑道:“想不到龙公子还是个多情种子……”虽是笑语嫣然,但却是杀气十足,叫人不寒而栗。

    龙辉默运玄功,抵御妖后沉重的杀气沉声道:“想不到堂堂妖后也是偷鸡摸狗之辈,暗中窥探他人之隐私。”妖后道:“本宫本想亲自拜访虓勍督帅,谁知路上遇见这位伤心欲绝的白姑娘,一时好奇便跟过来瞧个究竟。”拜访虓勍督帅?龙、白两人心头不禁一颤,杨烨身患重疾之际,妖后便再度亲临铁壁关,这也太过巧合了。”

    当时看到杨烨吐血的人除了陆乘烟、铁如山和白翎羽三人外,尚有各大兵营的万夫长,妖后竟能这么快得知消息,这就说明内奸就在这些人之中。”龙辉暗叫不妙,“妖后亲自出马,如果督帅真的受伤,便可趁机加害之,如果只是一个布局,以妖后的能为亦可轻松退却。”

    正在龙辉思索之际,竟听到妖后用冷漠无比却又十分憎恨的言语说道:“想不到事实竟是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伤了一名无辜女子的心!”说到负心汉这三个字,龙辉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寒,暗吸一口冷气思忖道:“这妖妇难道也曾经遭过情劫?怎么说起负心汉这三个字就如此大的杀气,好像天下间男人都跟她有仇似的。”想到这里,龙辉也不由佩服那个男子,能让这绝代妖姬如此伤怀,必定是世间奇男子。

    女人其实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当有共同语言或者是爱好的时候,总能惺惺相惜,哪怕是敌对的两人。

    白翎羽看妖后的目光少了几分敌意,多了几分赞同,思忖道:“她虽然是敌人,但所说的话也有几分见地,似乎当年也吃过这些臭男人的亏。哼,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妖后用略带几分温柔的目光看着白翎羽,淡然道:“白姑娘,这种负心汉留来何用,不如本宫替你代劳杀掉了事!”龙辉不禁冷汗直冒,如果白翎羽答应了妖后提议袖手旁观,那自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第12回虚空命火斗凤羽,回首恰见女儿身

    白翎羽神色一敛,麒麟神力沛然而发,再现昔日巾帼英风,冷哼一声道:“他的狗命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取!如果还想挑拨离间的话,我劝你还是省下吧!”妖后哦了一声,眼中带着几分嘉许,笑道:“公私分明,果真是奇女子,但为何还被情所困?”自知对手能为,白翎羽不再多言,暗中凝聚最强功力,只待应付这可怕的敌人。

    妖后嫣然一笑道:“小姑娘,打打杀杀多不好,不如姐姐教你做些女工吧。”

    虽无刻意使媚,却有种难以言语的魅惑之力,让白翎羽的气势倏然弱上三分,凝聚的功力再度消散。

    “妖女果然是妖女!”白翎羽猛地一咬舌尖,以剧痛刺激保持心神清明,再度运起麒麟神力,霎时浩荡神力磅礴而生,聚成一个雄厚的气场。

    荒庙之内气流急速旋转,堪比乱流狂风,割肉生疼。

    龙辉的目光快速扫了四周一遍,只发现荒庙已经被妖后的真气给封闭了,也就是说此地与外界隔绝,各种声音都没法传出去,看来妖后是下定决心要悄悄地收拾自己两人。

    此地位于城内最为偏僻的一个角落,三面临山,平时也很少有士兵过来巡逻,所以这一次只能靠自己。

    妖后幽幽一叹,莲足轻踏,竟一步踩入气场之中。

    白翎羽顿感气息一滞,妖后这一步踏得玄之又玄,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步,便扰乱了麒麟神力的运行。

    妖后轻笑一声,再踏一步,这一次白翎羽的周身血气立即逆行,胸口憋闷剧痛,几欲吐血。

    白翎羽全力鼓动麒麟神力,凝造出一个气场,本意是藉此削弱压制妖后的,但妖后这两步却准确的踩住气场核心,核心就是真气流转运行的中继站,就像阵法的阵眼一样,一旦被人把住便会不攻自破。

    白翎羽浑身真气不断地翻涌,几乎已经控制不住,只要妖后再踏一步,包管她直接走火入魔。

    倏然,轰隆——宛如风雷齐鸣般的呼吸声响起,妖后微微一愣,并没有踏出第三步,只是侧目望去,只见龙辉四周布满了犹如云雾的气流,若隐若现,给人一种云里雾中的感觉。

    一声龙吟响起,随即便是龙辉势大力沉的一掌,其力道之雄厚几乎快赶得上元古大力的程度了,饶是妖后亦不敢撼其锋锐,只得使了个身法躲了过去。

    妖后抽身而退,白翎羽得到喘息之机,心有余悸地思忖道:“即便是对上袁齐天,我尚且可全力一战,但对上这个妖妇,我竟然连施展全力的机会都没有。

    “袁齐天是以霸道强烈的力量让人生出一种渺小而又无力的感觉。

    而且他的性格豪放,从来都是让对手使出最强的绝招,然后再以最强破最强,从精神和肉体上碾压对手。

    而妖后却是以玄奇精妙的手法攻击对手的弱点,而且妖后为人精明又最重实效,在对方尚未亮出底牌之前便抽掉他人的底牌,让人有力难施,输得十分憋屈。

    白翎羽调和内息后,便看到龙辉一掌接一掌地攻向妖后,每处一掌皆是风雷齐鸣,龙啸九天,而妖后则以小巧挪揄的身法在龙辉的凌厉攻势间躲闪,任由龙辉掌势如何雄厚,也难触及她的衣角。

    倏然,妖后身化流光,一步抢入,拈指凝气,对着龙辉胸口点去。

    龙辉大惊之下,正想再施展龙息吐纳法,却被妖后一指点中气门,气息立即停滞,再难吐纳,尚未来得及调动天龙元功,已经被重创!龙辉捂着胸口连退数步,不住地咳血。

    妖后冷笑道:“想不到被我打断经脉后,你竟然还有其他的底牌。你这模仿龙吟的呼吸吐纳法,确实可让你使出堪比巨龙的力量,但这法子需要以固定的呼吸吐纳频率,只要打破你这频率,你这龙吟便会不攻自破。”龙辉抹去口角献血,暗骂道:“死妖妇的眼睛究竟是怎么长的,怎的如此刁钻。”“天龙元功奈何不了你,那就试试我的麒麟神力!”忽闻白翎羽一声娇叱,一掌拍向妖后,浩大的麒麟神力如同怒涛般涌向妖后。

    妖后头也不回,只是轻轻一挥云袖,麒麟神力竟然土崩瓦解。

    而白翎羽浑身经脉惨遭妖后那诡异的真气侵入,想运功驱赶,但这些诡异真气却如同蚂蚁一般无孔不入,竟能从麒麟神力的缝隙间穿过。

    哇的一声,白翎羽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妖后趁胜追击,上前再补一掌,欲借机取下白翎羽之性命,谁知龙辉竟一个闪身挡在白翎羽跟前,举掌相应,接下妖后的盖世掌力。

    白翎羽心头不由一暖,当日她被袁齐天打伤,也是这名少年用自己的身躯护住她,那一刻她芳心已然萌生悸动,如今再现昔日之景,白翎羽心中却是百般滋味。

    妖后轻蔑娇笑,玉掌顿时生出一股黏力,将龙辉牢牢吸住,冷笑一声道:“这回本宫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保命的手段。”话音未落,妖后掌力急吐,龙辉只觉得一股滔天劲气袭涌而至,来不及细想,唯有急催元功,与妖后抗衡,霎时间两股不世根基轰然对决,震爆荒庙。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双方便进入了最凶险的内力搏斗局势,妖后看准龙辉伤势未愈,功体不全,便打定主意恃强凌弱,以求一举弊敌。

    龙辉深陷困局,唯有鼓尽全功,拼出生路,但无奈经脉受损,真元不足,难以抗衡妖后雄力,只觉得脏腑正不断震动,眼耳口鼻不住溢出鲜血,体内生机竟然逐渐丧失。

    “住手!”白翎羽急怒之下,悍然拼尽全力,运足麒麟神力,双掌对准妖后推出。

    妖后轻蔑一笑,以七成元功压制龙辉,分出三分真气应对麒麟神力。

    只见妖后玉指虚点,一道锐利剑芒猛地射出,击在麒麟神力最薄弱之处,不但一举瓦解万钧攻势,更刺中白翎羽。

    白翎羽被剑芒击中,飙出一道夺目的血芒,呜呼一声便倒地不起,难治生死。

    龙辉见状顿时怒上眉梢,怒鸣道:“妖妇,竟敢伤我女人,我跟你拼了!”

    妖后冷笑道:“你现在这模样那什么跟本宫拼命?”篾笑之音未落,妖后脸色忽然一变,只觉得龙辉掌心竟生出一股浩大的真气,这股真气丝毫不在自己之下,不由暗吃一惊:“不可能,难道这小子已经复原了?”妖后再仔细一观,只见龙辉双目血红,脖子与额头上青筋怒张,不由笑道:“原来是以极端之法迅速提升功力,回光返照之态,即便你能躲过此劫,你最多也只有三天的寿命。”龙辉眼见白翎羽性命垂危,不顾一切提升内元,以燃烧命火的代价提升功体,命火即为寿元,可以说龙辉此刻是以性命为赌注的一战。

    妖后心知龙辉不能久战,于是收回三分内劲,稳守防线,以此同龙辉纠缠到底,耗损其寿元。

    “想以拼内力的方式拖延时间,消耗我的命火?——妄想!”龙辉体内真元运转,再度运起龑武天书之绝学,只见他身体四周竟然生出一个可以吞噬万物的黑色气旋。

    妖后只觉得内元急速虚耗,体力迅速流失,心知不妙,于是猛地将功力推至巅峰,澎湃妖力凌然而发,强行挣开龙辉的束缚。

    “臭小子竟然懂得吸元之法?”妖后暗叫一声大意,也庆幸自己能够及时抽身,没被龙辉吸走多少内力。

    龙辉冷笑一声道:“这样就想逃吗?混沌虚空可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话音未落,龙辉周身泛起墨色黑气,这黑气不断地汇聚,形成一个漩涡般的空洞,这种黑气不似妖魔邪氛,但却给人一种虚无浑浊的感觉,仿佛在那个漩涡空洞里面没有任何事物,无论是生灵还是死物。

    妖后只觉体内血气精元似乎被这漩涡牵扯而出,当下固元敛气,以不世根基抗衡黑气的吞噬。

    妖后虽能稳立不动,但她周围的物体却没这么好的运气,无论是草木,还是碎石都被龙辉的黑气漩涡吸过去,只是嗖的一声便失去了踪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就连妖后身旁那颗杨柳树也被这股吸力连根拔起,没入漩涡之中化作虚无。

    妖后手心已经蓄满汗水,心中震惊万分,本想借此以机会,扼杀恒军的两大新秀,谁料到竟然踢到铁板。

    “这小鬼究竟还有什么底牌,这漩涡仿佛可以吞噬万物一般。简直就像古籍记载的黑洞一样,吞噬万物。”龙辉此招源自龑武天书中的虚空篇,虽然知道修炼方法,却由于根基不足不能使用,若强行施展的话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形神俱灭。

    如今以命火出招,龙辉再无顾忌,施展未练成的功法,虽然不一定能够杀掉妖后,但也要给她最大的伤害。

    霹雳篇、虚空篇、宇宙篇乃龑武天书中最难练的三大篇章,龙辉现在也只是触及霹雳篇的一些皮毛,便可掌控雷电,而若能练成霹雳篇最高武决,便可在弹指间让万物灰飞烟灭。

    而虚空、宇宙两篇更为玄奥,其中虚空篇可以以真气制造出一个吞噬万物的黑洞,相传黑洞乃位于星空深处的一个独特空间,相传其内部是无尽的虚空,哪怕是光也逃不过虚空的吞噬。

    道人宁当仗义死,何能怫郁坐愁悲?自知已无时日,龙辉慷慨赴义,只求保住红颜一赎自身之罪过,挺身搏命对上万妖至尊,一腔殉道的心,一身无谓的胆,此刻更作惊涛怒浪,要翻顶天狂啸!燃命火,烧寿元,行禁招!龙辉搏命绝式岂可小视,妖后哪敢怠慢,瞬间神色一敛,内元急速提升,玉掌反复之间,竟是本命妖相强势降临。

    清脆而用高昂的鸣叫,伴随着一头飞禽的降世,只见这头巨鸟展翅之后竟有十余丈宽大,其脖子修长优美,浑身羽毛七彩斑斓但以赤红色居多,然而却有散发着夺目耀眼的金光,头上顶着精致的羽冠,眼睛灵动而又充满不可一世的威严,尾羽修长,犹如孔雀翎羽,但却更为华贵艳丽。

    爪子锋锐有力,带着淡淡的金色,有点像大鹏金雕的利爪,却比大鹏金雕多了九分傲气。

    无论是孔雀,还是傲鸟,甚至是大鹏金雕,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都不如这头灵禽。

    这哪是什么妖物,这明显就是百鸟之王,万禽之祖的凤凰。

    妖后凝聚出本体形象,一只若有若无的凤凰浮在而出,浩大磅礴,不可一世。

    只见凤凰发出一声高昂清脆的鸣叫,空间强烈颤抖,泛起一阵阵波纹,随即便是滔天炙热的火浪翻涌而至。

    再看妖后玉指捏剑诀,娇喝一声“剑起!”,无边身后的凤凰羽翼扇动,身上的羽毛化作无边剑气,配合着凤凰灵火扑向黑洞。

    看着无边剑气,龙辉心神震惊,果真如白莲所言,妖后的剑术确实深不可测,当着凌厉的剑气却带着几分熟悉的剑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龙辉心念急转,自己遇上过的剑道高手,除了魏雪芯外便只有楚婉冰。

    “这……这是怎么回事,妖妇的剑意与冰儿的圣灵七绝颇有相似,但比起冰儿,她的剑意更为精炼,几乎都赶上剑圣前辈了……”一念及此,龙辉不禁冷汗直冒,妖后的剑意为何会跟楚婉冰父女所用这么相似,这三人究竟有何关联?黑洞在吸纳了凤凰灵火后不断地震荡不安,变得极不稳定,再遭剑气强袭,已是强弩之末。

    倏然,一声惊爆,虚空破碎,可吞万物,浩荡无边的黑暗虚空也难容凤凰之火。

    黑洞虽破,但龙辉依旧强势,举招运式之间,霹雳篇武决上手,刚烈霸道的雷电霹雳随着龙辉的拳脚扑向妖后。

    妖后玉掌一挥,凤凰展翅,灼热火浪翻天而至。

    雷电霹雳对上凤凰灵火,两种极端力量相互撞击,却相互抵消,并非想象那般惊天动地,只是悄无声息地结束,徒留满地疮痍。

    本就是破旧不堪的荒庙,竟然毫无声息地化为乌有。

    龙辉,妖后僵持对视,冷眼凝杀。

    龙辉衣甲破碎,头发凌乱,甚是狼狈,但却顶天立地,端的是威风凛凛,龙辉此刻是以寿元为代价而换取巅峰状态,所以在命火熄灭之前,他会一直保持这个巅峰状态。

    妖后巧笑嫣然,身上依旧一尘不染,但衣服却又几处轻微的破碎,隐隐可见其雪白如玉的肌肤,春光若隐若无,叫人难以侧目。

    妖后桃腮生晕,眼中秋波流转,略一思索便是计上心头:“这小子燃烧命火提升功力,已是命不久矣,本宫犯不着跟一个死人较劲。”龙辉搏命一战,就算强如妖后也不敢轻言取胜,搞不好还可能被反咬一口,落得个伤痕累累,妖后自知龙辉命不久矣,也懒得跟他计较,淡然道:“龙公子为救挚爱,竟不惜以命相搏,本宫佩服。来日方长,若龙公子还能有命的话,本宫随时候教。”微风拂过,妖后已然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龙辉见妖后远去,不由松了口气,急忙过去查看白翎羽伤势,竟听见一阵断断续续地抽泣声。

    走进一看,白翎羽眼中溢满泪水,贝齿紧紧咬住下唇,显然是在努力压制自己的哭声,而嘴唇则在牙齿紧咬之下迸出鲜血。

    白翎羽伸出手指搭在龙辉脉门之上,这一搭之下竟觉得他体内的气息若有若无,似生似死,不禁大惊失色道:“那……妖妇说的是真的?”龙辉苦笑着点点头道:“刚才情况危急,我……”话为说完,只听白翎羽呜咽一声,猛地扑入龙辉怀里,大哭起来:“你这三心两意的混蛋,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让我彻彻底底,痛痛快快地恨你……人渣,人渣!”龙辉叹道:“反正我现在最多也只有三天的性命,你要很就抓紧时间恨个够吧。”白翎羽娇躯不断颤抖,却又紧紧地抱住龙辉,将头默默埋在他怀里不住地抽泣道:“你这人渣,你不会死的,人家说好人不长命,祸害延千年,你这混蛋不会有事的……”龙辉苦笑道:“命数如此,强求无益。翎羽,我想请你帮我做几件事。”“不要,我不帮……有什么事你自己去做!”白翎羽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道。

    龙辉猛地一把捧起白翎羽的脸蛋,只见她脸颊布满泪水,眼睛已经是一片红肿,让人瞧之心碎。

    龙辉强忍悲苦地道:“翎羽你听清楚!第一,在我死后,你一定要帮我找到我的好兄弟黄欢和他的家人,他们因为受到我冤案的波及,都被发配到了边疆充军,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他们。第二,你帮我带个口信给崔家大小姐崔蝶和江南秦家小姐秦素雅,就说我龙辉今生有负于她们,唯有来生做牛做马以报她们的一片情意。第三,告诉林碧柔,让她立即返回盘龙圣脉,不准盘龙圣脉插手中原之事,不许为我报仇。最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替我跟冰儿说一句,来生再见!”

    白翎羽心乱如麻,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木讷地看着龙辉,嘴中不断地重复一句话:“你不能死,你不能死……”龙辉苦笑道:“是我风流花心,是我伤透了你的心,死也是罪有应得。”白翎羽忽然声音嘶哑地叫道:“你不许死,只要你不死,我做什么都愿意……就算你找多少个女人都行……好不好,龙辉我求你了,你千万不能有事。”倏然,脑海中灵光一动,龙辉心中生出一丝希望,当初自己强夺水灵缇的红丸,摄取元阴之气,修复了五成功体,如果能够与再度双修合练的话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于是龙辉便说道:“翎羽我想到的了一个方法,或许能够保住我一条残命,但这个方法甚是难堪,需要你牺牲很多东西。”白翎羽闻言后,不禁喜出望外,顿时破涕为笑,催促道:“什么法子,快说,只要你没事我做什么都行。”龙辉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立即把白翎羽羞得耳根红若滴血。

    一番思量后,白翎羽猛地咬了咬嘴唇,仿佛下定决心似的,紧接着踮起脚尖努起红唇,主动吻上龙辉嘴唇。

    这一个吻,吻得极为剧烈,龙辉感觉嘴巴似乎都要被白翎羽咬掉一般,而那三寸香丁却又是那么生疏地在自己的口腔内撩动。

    生存有望,龙辉便放开心怀,尽情地享用白美人的羞涩热吻。

    龙辉的口舌功夫远非白翎羽这等羞涩处子能比,他舌头只是撩动了几下,便惹得白翎羽鼻息粗重,花靥如火,娇躯无力,只是静静地趴在龙辉怀里,任由龙辉上下其手。

    无论是自愿还是逼迫的情况下,龙辉与白翎羽亲吻的次数也有三五次,能用手掌在白美人的娇躯上放肆还是头一回。

    尽管白翎羽的身材极为惹火,但浑身都被铠甲包裹住。

    所以触手之处坚硬冰凉,全无舒适之感,而且铠甲铜扣极为牢固,裹住其身不留一丝缝隙,龙辉的那双魔爪根本无法探入其内去摸那温润如玉的肌肤。

    两人激吻了好一阵子,白翎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于是便轻轻推开了龙辉,羞红着脸嗔道:“都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了,还这般不老实。”龙辉见她这副小女儿家的娇态甚是可爱,便在其光滑的脸颊上香了一口,笑道:“我的白妹妹这般美丽,即便是要死了,我也得好好痛爱一番。”自小便女扮男装,混迹在军中,所以从未有人评论过自己的容貌,白翎羽还是首次听到有人夸奖自己,不禁心花怒放,玉颊生晕地嗔道:“油腔滑调,你那几个什么崔小姐,秦小姐一定也是被你这张油嘴骗来的。”龙辉笑而不语,天地良心,自己当初并没有跟这两位大小姐说过什么肉麻的话,而是直接进入主题,半强迫地夺取她们的躯体,再占领她们的芳心。

    龙辉虽然那双手依旧在白翎羽的身体上四下游走着,虽有盔甲裹体,但龙辉而带给她的刺激是直接的,红晕再次布满脸颊,檀口轻喘,吐气芬芳。

    龙辉很想卸下白美人的护甲,但是在她背后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卸甲的扣子,不由急得满头大汗。

    白翎羽见龙辉焦急的样子,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瓜,人家这盔甲扣子是在侧面的。”龙辉闻言便将手掌移至白翎羽身躯的两侧,果然触到几个铜扣,不由大喜。

    解下铜扣,但铠甲依旧牢牢地套在白翎羽身上,龙辉不禁埋怨道:“这什么鬼盔甲,怎地套得这般结实。”白翎羽咯咯笑道:“这盔甲是我特地命人打造的,除了有铜扣外,还有铜链,这个要拉开才行。”说罢探出玉指,缓缓卸下护甲,原来那所谓铜链是一些用铜齿衔接的链子,在其顶端有一个开关,只要将其拉下来便可打开铜链,反之,拉上去便是合上链子。

    麒麟卸甲,一身紧凑的军服勾勒出白翎羽健美婀娜的线条,玉腿丰满修长,腰肢纤细圆润,胸口虽未见峰峦起伏,但龙辉知晓此地是有层层束缚,只要将其解除定能再见千丈险峻。

    龙辉正想再度将美人拥入怀中,忽见白翎羽脸色有点不自然,不禁问道:“翎羽你怎么了?”白翎羽垂下臻首,有些扭捏地道:“这些天都在打仗,我都没时间洗澡,身上黏糊糊的,一定难闻死了。”龙辉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白翎羽身上除了处子淡雅的清香外还夹杂着几分汗酸味,不由莞尔道:“翎羽你这是香汗淋漓,味道一点都不难闻。而且别说是出点小汗,就算是你放的屁我都觉得是香的。”前半句白翎羽听得的心花怒放,但后半句却让她气得柳眉倒竖,嗔怪道:“呸呸,你说什么呢,恶心死了……嗯……你的手……”龙辉笑道:“小羽儿身上有汗味,我也是一身臭汗,咱们正好臭味相投。好妹妹,你就别再为这事揪心了。”白翎羽忽然抬起臻首,娇睨地望着他道:“等等,你叫我做什么?”“好妹妹啊。”“不是这个,另外那个。”“小羽儿?”“嗯,这个听着听顺耳的。”白翎羽眯起了眼,嘴角甜甜的弯起,一副小女儿家的娇憨媚态,大违昔日之爽朗刚毅。

    龙辉忽然省悟,笑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羽儿好不好?小羽儿……嗯,挺好听的,小羽儿小羽儿……”白翎羽无声无息,一副十分受用的神情。

    龙辉见状,于是把嘴贴近她的耳朵,柔声缠绵的轻语道:“小羽儿……乖小羽……宝贝小羽儿……”白翎羽被他哄得神酥魂荡,心甜如蜜,却佯装嗔怪地道:“你莫要乱加别的词,听得怪肉麻的……”“遵命,宝宝小羽儿。”“嗯……你的手朝那放……不要啊,怪难受的……”白翎羽话还没说完,就被龙辉的惹得身躯发烫,娇吟不依。

    盔甲卸除,龙辉的双手可以更好地爱抚美人的娇躯,只觉得这位巾帼美人肌肤丰润,即便隔着军服也能感受到那细嫩的皮肤,龙辉也不禁赞叹:“想不到这丫头整天打打杀杀的,皮肤还是这么柔滑,真是天生丽质。”细细接触之下,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细滑的肌肤包裹着结实而又富有弹性的骨肉。

    肌肤骨肉之弹性与白翎羽自幼习武有很大关系,秦素雅和柳儿都是娇弱女子,虽是白皙如雪,但肌肤却无白翎羽那般丰美,结实而又充满弹性,崔蝶和林碧柔虽也习武,但两人是以内修为主,真气内藏,使得气血充实,肌肤比一般女子还要细滑,骨肉也是犹如大家闺秀般柔软。

    再加上这两女都已非黄花闺女,举手投足间尽是少妇的柔媚姿态,让人身心酥软。

    总的来说这四位女子,无论是举止还是身躯,都是偏于柔态。

    而白翎羽却是不同,自幼从军使得她举止刚硬、英风飒爽,麒麟神力以外修入门,先是外壮筋骨,在内养脏腑,所以白翎羽骨一身肉生得是非常健美丰润,宛如一只虽是可以爆发出极大杀伤力的雌豹,所以使得龙辉对她是又爱又怕,心中更多了几分征服的欲望。

    龙辉越看越爱,忍不住地又在白翎羽修长的玉颈上吻了一口,只觉得脖子上还带着汗水,入口有些淡淡的咸味,甚是爽口。

    “小羽儿,给我好么?”龙辉言语轻柔而又带着几分暧昧地问道。

    白翎羽轿靥晕红地点了点头,低声嗔道:“坏人,人家都是你的人了,还消遣我!”言词虽带羞涩,但语气却是白翎羽一贯的作风,直接明了,毫不掩饰心中爱意。

    龙辉闻言不禁喜出望外,轻轻伸出双手解开白翎羽的腰带,这双替女子宽衣解带过多次的魔爪此刻却显得有些笨拙,反映出主人内心的紧张和激动,磨蹭了半天才解开腰带。

    白翎羽美目紧闭,贝齿轻咬下唇,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显得极为不知所措和忐忑不安,只是一味地任由龙辉施为,连眼睛都不敢睁一下。

    好不容易解下腰带,龙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将军服上的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再缓缓拉开衣襟,裸露出美艳的上身,玉臂圆润,柳腰纤细,肌肤带着健康的小麦色,而细小的毛孔上泛着微微香汗。

    胸口处正如龙辉所料一般,被一层又一层厚实的棉布包裹住,险峻的峰峦难以舒展,但却始终不放弃挣脱束缚的努力。

    即使闭着眼,白翎羽依旧能感受到龙辉灼热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问道:“我的皮肤是不是很黑?”龙辉笑道:“小羽儿的肌色是那么的健康,就像蜜糖一样好看。”白翎羽睁开眼睛,娇笑道:“少贫嘴,蜜糖是用来吃的,哪有什么好看的。”龙辉一把将她抱住,在其圆润的肩头亲了一口,笑道:“小羽儿,你应该见过蜜糖吧,蜜糖的颜色真的就跟你的肌肤一样好看。”白翎羽虽以男装示人,但毕竟是女子,爱美之心丝毫不在其他女性之下,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如那些贵族大小姐般白皙,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但如今听到情郎的赞美,心里甜得像是调了蜜似的。

    白翎羽心中柔情万千,紧紧地看着龙辉,一字一句地道:“此身已属君,望君莫负妾意。”这一番文绉绉的言语虽极为不合白翎羽一贯的作风,但却是情深意切,一字一句间尽透着坚定的决心。

    白翎羽将手伸到身后,缓缓解开裹胸的棉布,随着一层层的棉布地落在地上,少女神秘的胴体首度展露在情郎面前。

    似乎被束缚了太久,那双玉兔正以不断地颤动来宣泄抑郁之情。

    看着双颤巍巍的蜜色玉乳,龙辉顿时是目瞪口呆。

    迎上情郎灼热的目光,白翎羽俏脸只是稍稍发红,但很快便适应过来了,再无半分羞涩之情,双手负后,抬头挺胸,做出一个标准的站立军姿,骄傲地说道:“傻瓜,好看么?”龙辉望着那双饱满的玉乳,不由连吐口水,点头道:“好看,真的很好看。”酥乳坚挺饱满,小麦色的肌肤使得那对玉乳犹如是一双摸了蜂蜜的水蜜桃,圆润丰腴,水嫩可口,让人有种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的冲动,而粉嫩的小乳头犹如两粒小殷桃,而乳晕大概有铜钱大小。

    白翎羽轻声道:“翎羽是因为你的缘故才恢复女儿身的,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龙辉头摇晃得跟拨浪鼓一样,道:“我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也不会不要你。

    “白翎羽展颜一笑,再度埋在他怀里,龙辉只觉得像是抱着个糖人儿,甜蜜融融,情意绵绵,捧起白翎羽脸蛋,轻轻吻了一下。

    接连数次的轻吻,白翎羽显然已经适应了,不再像以往那么害羞,只是甜滋滋地享受情郎的爱吻。

    “对了,龙辉你究竟有多少个女人?”白翎羽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抬起脸盯着龙辉眼睛问道,“虽然我不再介意你有多少个女人,但我总得知道吧。”龙辉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说道:“算上你的话,目前共有六个。”于是便把每个红颜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就连与魏雪芯、玉无痕两女的纠缠也告诉白翎羽。

    “好啊,你这花心大萝卜还真有本事!”白翎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不单在逃命的时候骗了江南第一才女的芳心,还顺带勾搭上韩家的俏寡妇,而且还买一送一,连贴身丫鬟也搭了进去,就连你的两个美人下属也逃不过你的魔掌。

    这还不止,连剑圣的千金和天剑谷的大小姐也跟你有一腿,好啊,本事倒不小啊!”魏雪芯和玉无痕根本与自己毫无瓜葛,竟也能被她拿来挪揄自己,真不得佩服女人口舌的威力。

    龙辉只觉得脸皮一热,干笑道:“小羽儿留情,为夫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绝不会辜负你一番好意。”谁白翎羽却口出惊人之语道:“算上我才九个罢了,不算多,连我那个无良老爹的一个零头都不到。”龙辉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为夫就努力点为小羽儿多找几个姐妹。”白翎羽闻言气得,杏目圆瞪,狠狠地在他腰间拧了一把,怒道:“你要是敢的话就试一试,你看我不把你阉了送进宫去做太监,让你看着成千上万的美人,有心无力,馋死你。”“宫里的女人有什么好,能比得上我家小羽儿的一根头发吗?”龙辉低声说着情话,轻轻握住那双蜜桃奶脯,只觉得乳肉饱满坚挺,甚是弹手。

    论规格,白翎羽这对妙品虽不如崔蝶那般雄伟,但也在秦素雅和柳儿之上。

    而龙辉记得昔日与二女交合欢好时,只要轻轻一握,美人的入肉便会从指缝之间溢出,但此刻龙辉虽用上了几分力气,但白翎羽的双峰依旧保持原有的乳型。

    龙辉不由玩心大起,于是一手攫住一只,再添五分力气来揉搓,弹滑紧实的乳肉这才勉强溢出箕张的五指,单掌竟难以全握,只能从两侧攀住外缘向上一托,虎口撑着既结实而又有弹性的乳肉,清楚感觉出圆滚滚、沉甸甸的坚挺乳形,以及越接近腋下肩窝,她那饱经锻炼、充满弹力的结实肌束。

    他肆意地享受她傲人的乳球,无论十指如何抓握搓揉,总能满满抓得两手奶乳,但双峰尽管难敌凶猛的禄山之爪,怎么捏都能感受到球一般的乳廓,而那对乳球也是十分顽强,无论龙辉怎么揉捏,那对蜜桃奶脯总能在第一时间恢复原样,这般富有弹性的双锋龙辉还是首次遇到,就算是崔蝶和林碧柔这等豪乳硕奶,也要在龙辉指掌收回后,才能恢复原状,而白翎羽的这对乳峰,在龙辉手指还在用力之时,便有顽强反弹的势头,真不明白这丫头是如何将这两只玉兔封锁在棉布之下的,要想裹住这对蜜色奶乳,白翎羽究竟得用多大力气?”怪不得她的麒麟神力这般厉害。”龙辉有些恶趣味地思忖道,“原来是在裹胸的时候练出来的。

    “龙辉印象所及,崔蝶的雄伟在于柔软硕大,林碧柔的傲人在于浑圆丰腴,但要说到”坚挺弹手“四字,却无一个人的乳廓手感能如白翎羽这般清楚佳妙。

    白翎羽双峰极是敏感,被他一阵风狂雨骤,蜜色的乳肌上已是多了几道红痕,而那两粒殷桃竟渐渐变得坚硬,犹如两颗小珍珠般顶在在龙辉掌心。

    她咬着牙苦忍着乳上的酥麻快感,喘息却逐渐变得粗浓。

    忽然她“呀”的一声惊叫,昂起线条优雅的修长玉颈,娇躯簌簌发抖,却是龙辉低头舔舐,含住了那两颗小殷桃,在口中舔吸吮吸,细细地品尝起来。

    这对妙品着实迷人,龙辉爱不释“口”,左右开弓,舔的两只蜜色乳桃一片湿润,尽是亮晶晶的口水。

    龙辉粗暴地啃吻着,那又软又韧的肉豆蔻在其口齿间“波”的一声,倏地胀成了葡萄般大小,骄傲地翘挺耸立,仿佛被他口中呵出的热气蒸活了,不住轻轻昂首。

    白翎羽“啊”的一声,颤声娇吟:“别……别!好……好难受……龙辉……不要再弄了……”蜜色的玉靥泛起了醉酒一般酡红,弯翘的浓睫剧烈颤抖,双腿抽搐似的轻轻厮磨,十根手指深深地插入龙辉的发梢中。

    龙辉吐出两颗葡萄般的肉粒,呵呵笑道:“小羽儿,你真的觉得难受吗?”

    白翎羽羞红着脸,低声细语道:“也不是了……只觉那里酥麻酥麻的,感觉怪羞人的……”“想不到我家小羽儿平时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竟也会有害羞的时候。”“你够了,自从遇上你这人渣,我被你欺辱的次数还少吗?”“那我还想再更进一步欺负你,小羽儿,好么?……”“我……我不知道……反正随你了……”月光撒落,照在残破的荒庙中,一对痴男怨女相拥缠绵,浓情蜜意……正是——女儿欢,眉弯弯,浅笑靥,红墙映月展朱颜。

    女儿愁,幽怀深,凝秋波,檐下朝暮泣慈母。

    女儿悲,命含泪,颜憔悴,九泉问谁碎天伦。

    女儿恨,飘离根,爱怨嗔,红裙卸妆披战袍。

    女儿娇,春风扬,润桃腮,浓情蜜意拥爱郎。

    第13回龙麒交汇续生机

    龙辉将白翎羽轻轻地放在地上,并低身俯下,趴在其娇躯上,爱怜地亲吻着白美人的红唇、琼鼻、玉颊……之后,龙辉火热的口唇顺着修长的玉颈滑过消瘦的锁骨,慢慢地移到饱满的胸乳之上。

    白翎羽双乳浑圆饱满,细腻蜜色乳肌,便如胸前栖着一对水灵灵的蜜糖蟠桃,即使因身形斜倒、双乳微微摊平,但乳廓仍然是完美的正圆,结实的胸腋肌束与傲人的乳量,使奶脯蜜乳在躺倒时仍保持完美的球型半弧,形状美不胜收,令人爱不释手。

    龙辉埋首于沟壑之间,只觉得乳香扑鼻,醉人心魄,那带着几分汗味的香气,有种让人神魂颠倒的感觉,使龙辉恨不得永世沉沦在其中。

    张嘴啃咬,乳酪是何等的香滑腻口,恨不得一口吞下这两团美肉。

    白翎羽被他的口齿弄得双峰湿滑酥痒,不由咯咯娇笑道:“傻哥哥,又没人跟你抢,慢点来。”这语气就像是哄一个贪嘴的小孩童。

    龙辉不由莞尔,从乳峰沟壑之间抬起头来,笑道:“小羽儿,这两只玉兔如此香甜可口,我恨不得将它们都吞到肚子里。”白翎羽羞红脸,呸道:“还吞进肚子,你以为是馒头吗!”龙辉用手捏了捏,只觉得满手竟是滑腻丰实,不由笑道:“世上哪有这么美,这么大的馒头。”白翎羽喜滋滋地挺起上胸,有几分不好意思地道:“只要你这冤家喜欢,小羽儿随时都给你吃个够。”直接而又爽朗的作风,堪比任何烈性春药,激得龙辉下身肉棒不由一紧,差点顶破裤子。

    紧张坚挺的肉棒硬生生地挤入白翎羽双腿之间,竟戳在从未有人问津的桃花源地,惹得美人细肉一阵哆嗦。

    龙辉心想到时候了,于是便动手解开白翎羽的裤带,褪下她的裤子。

    白翎羽的一双美腿修长丰腴,由于紧张之下,蜜色的腿根处绷出结实滑润的肌肉线条,纤细修长足胫也因此绷起青筋,给人一种充满强烈爆发力的感觉,仿佛这美人只要玉腿一伸,便可像母豹子般矫健。

    两腿之间便是一条薄薄的亵裤,两条修长健美的玉腿不安地压挤腿心处肥嫩的花唇,依稀见两瓣肥美如兰叶的酥腻娇脂,茂密的丛林间若隐若现,令人血脉贲张。

    他脱下美人脚上的军靴,白翎羽裸足嫩腻无瑕,脚掌似豹子掌上的软垫般腴嫩肥美,但玉趾却又修长浑圆,中心有一洼粉匀细润的小小凸起,有几分像豹子的爪垫,细嫩酥红的足背里透出些许青络,益发显得足形纤长秀美,虽不像大家闺秀那般的三寸金莲,但却是健美豪爽,尽显巾帼美态。

    龙辉瞧得入迷,喃喃道:“小羽儿你的脚也好看。脚掌便似猫儿一般,却又白得象牙也似,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玉足。”说罢他捧起那双玉足,嘴唇如雨点般落在上面,白翎羽只觉脚掌痒痒的,忍不住娇笑道:“好了,好了,别亲了,痒死人家了!”龙辉变本加厉,竟用舌头在一双玉足上来回舔洗,白翎羽只觉得脚心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酥痒,顺着大腿延伸而至腿股,一种难以言喻的羞人感觉涌出。

    “你是属狗的吗?怎么舔人家的脚……”“小羽儿的脚丫子好美味,我想好好尝尝。”说话间,龙辉已经白翎羽使之脚趾头吮吸了个遍,在他看来白翎羽的那十指脚趾更是迷人,白里透红的肌肤就像珍珠玛瑙般,十片趾甲晶莹透亮堪比云母宝石,所以龙辉才忍不住放入嘴中爱怜一番。

    “哎呀……要死了,怎么含住人家的脚趾头……人家好几天没洗脚了,脏死了……”白翎羽的小脚丫最是怕痒,被他怎么一折腾顿时是笑得花枝乱颤,娇嗔不依。

    说句实话,白翎羽的小脚丫确实有些臭味,但却更能激发龙辉的欲火,此刻他已是欲罢不能,捧起那双修长玉腿,由下而上,不断地亲吻美人的躯体。

    他的嘴唇顺着白翎羽丰实修长的大腿缓缓而上,直至腿根深处,忽闻到一股浓郁的气息,香骚难辨,却更能刺激男人的欲望,薄薄的亵裤已经被水迹打湿了,隐隐可见两瓣花唇。

    美人腿根两侧布满了汗水,想必是被汗水湿透了吧。

    但龙辉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去,又觉得汗水中还有些其他的液体,因为亵裤上粘上的湿痕甚是粘稠油滑,倒又几分有些像是油迹。

    龙辉一眼便瞧出端倪,这位巾帼美人显然已是动情,于是趁热打铁,伸手除却白翎羽的亵裤。

    龙辉揪住亵裤的边缘,低声道:“小羽儿,抬一下身子。”白翎羽晕红着脸依照龙辉所说的去做,但龙辉在脱去亵裤之时,却觉得裤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仔细查探之下,竟发现是被白美人的翘臀卡住了。

    白翎羽的玉臀过于肥美圆润,本来是盈盈一握的腰肢,到了臀胯之处忽然夸张的向两侧蜿蜒扩大,形成完美的圆弧,就算是熟美如崔蝶,娇媚如林碧柔的臀肉也似乎也无白翎羽的这般肥美圆硕。

    龙辉不由用手抱住她的玉臀,只觉得甚是肥嫩,但却无丝毫沉赘厚实的感觉,因为这两瓣臀肉十分的坚实饱满,论弹性和丰实的程度犹在那双玉乳之上。

    白翎羽羞红着脸道:“别再碰那了,那里肉好多,好丑哩。”她似乎不太满意自己的臀瓣,故而不想让情郎多看,殊不知她这两团美肉可以迷死多少男人。

    龙辉安慰地道:“乖乖小羽儿,你这小屁股一点都不丑,我很喜欢哩。”一把将她抱起,让她双腿分开地坐在自己身上,而一双魔掌则继续在她腰臀间摩挲。

    白翎羽瞪大眼睛问道:“那里又肥又大,难看死了。”“好看,当然好看,小羽儿的身子永远都是那么好看。”龙辉一手抓住白翎羽的一只玉乳,虽然不能完全抓住,但是用力一些的话,勉强能够抓下大半。

    那又腻又滑的蜜乳是那么坚挺而又富有弹性,无论怎么用力揉捏,总不能使其改变乳廓。

    白翎羽双腿分开跨坐在龙辉身上,两人四目相对,鼻息可闻,又是一片情意绵绵。

    只见白翎羽美目迷离,红唇微张,忽然娇躯一颤,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坏蛋,不要……快些住手……”白翎羽美目几乎快要滴出水来,似乎有些不堪重负地娇吟道。

    原来龙辉的另一只魔手玩遍了她整只圆滚的屁股后,竟然竖起了一只食指,在她圆肥臀缝的最顶端,按在那处美肉微微用力,让那只手指陷入她肥美细嫩的臀沟中。

    那处地方是白翎羽屁股上最肉多的地方了,而龙辉此举想必是想测试一下,白翎羽的屁股上到底长着多厚的一层美肉。

    谁知食指才伸进去一小节,白美人不堪刺激地收紧浑身肌肉,那两片肥美的臀瓣犹如两扇大门般牢牢夹住龙辉作怪的手指,使他难进寸步。

    虽未深究,但龙辉可以粗略估计,就算整根食指都伸进去可能也只是勉强触及白美人的深沟菊穴罢了。

    龙辉嘿嘿一阵坏笑,手指再度推进,顿时惹来白翎羽剧烈的反应,只见她一声娇啼,身子倏然前移,只希望能够稍微逃离魔指的欺辱,谁知前方的玉胯却主动撞上龙辉怒放的龙枪,顶得娇嫩的蜜穴一阵哆嗦,使得白翎羽前移的动作一下子缓慢下来。

    就在白翎羽下身的挪动刚一停下来,身后的魔指已然推进,强行挤开紧凑结实的臀肉,直取羞涩菊花。

    “喔……不要……”稚菊受袭,白翎羽哪堪重负,身子的反应更是剧烈,下腹不断向前挪动,却又是直接撞到龙首之上。

    这一次撞得可不轻,就连龙辉都能感觉到下身有些酸痛,而最要命的是,龙根棒首之处陷入一处软绵的凹陷,虽然隔着裤子但却依稀感受到那蛤口形状,而且还被那不住开合的蛤口咬得生疼。

    前后受袭,进退不得,白翎羽娇躯一阵哆嗦和抽搐,一股尿意涌上心头,汨汨热流由花宫深处涌出,将亵裤打湿了一大片,灼热的汁水甚至渗透了龙辉的裤子,浇在龟头之上,龙辉顿时一阵酥麻,快美也随之流布全身。

    “好纯正浓郁的阴精,隔着几层布都差点让人忍不住一泻千里。”龙辉暗赞一声,看来此番保命的几率又多了几分。

    小丢了一会身子,白翎羽渐渐清醒过来,娇嗔一声,连忙伸手到自己的后臀,拉开龙辉的坏手,娇嗔道:“不许再过分啦!”龙辉这才醒悟过来,白翎羽此时亵裤刚被脱了一半,还有一半卡在屁股蛋子上,刚才好奇之下为了测试一下美人的臀肉深厚,忘了正事。

    于是龙辉再度动手,势要将白美人扒个精光,由于那过于肥美丰腴的臀肉,使得龙辉脱掉有些吃力,但还是脱了下来。

    龙辉将将亵裤剥离了美人玉体,只觉得湿漉漉的,而且裤裆中心处粘滑滑的,知道不同于汗水,那是从白翎羽私处流出的珍贵粘液。

    翻开绵软亵裤,见裆部微微泛黄,一片湿滑,白浆涟涟。

    不禁拿到鼻子前闻一闻,暖香扑面,骚味十足,不禁赞道:“没想到小羽儿竟湿成这样,不过味道真好闻。”白翎羽羞得粉面通红,嗔道:“你这人,人家好几天都没洗过澡了,那里难受的要命,你还消遣人家。”龙辉呵呵笑道:“好妹妹,刚才我就说过了,你永远都是这么香喷喷的。”说话间想趁机一览美人之胴体,谁知美人腿股之间还有一层屏障,仔细看去竟是一条棉质汗巾。

    汗巾本是给女子骑马时候用的,不但可以吸收汗水,还能用来保护娇嫩的下体免受摩擦之苦。

    但此刻这条汗巾已经湿成一条细布,正好卡在蛤口之前,勉强掩住两瓣饱满的花唇,但却挡不住密林的黝黑,而两瓣肉臀在汗巾的束勒下曲线毕露。

    一凹一凸,简直就是惊心动魄。

    白翎羽娇躯横卧在地上,一双美腿羞涩地夹着。

    龙辉于是俯下身子,先在美人平坦的小腹上温柔地亲吻了一番,灵巧的舌头同时也在浅浅的肚脐上舔了一回,但白翎羽的肚脐并不像崔蝶那般敏感,龙辉立即转移阵地,朝着白翎羽羞涩的股间吻去,只觉得阵阵阴骚浪味儿在鼻息中充盈,下身巨龙更是粗壮如铁。

    “啊!……不要亲那里……”私处受袭,白翎羽倏然一声娇啼,两条腿紧紧夹住龙辉的脑袋,这两条修长的美腿力量可不小,差点没把龙辉的脑袋夹扁。

    幸亏龙辉“唇”明“舌”快,一口含住宝蛤,灵动的舌头迅速在肉缝上撩动,薄薄的汗巾根本就不能阻挡,不消片刻,白美人股间已然湿滑泥泞,那条汗巾更是像被水洗一般,但这种“水”比普通的水更为粘稠,有些像是油。

    白翎羽浑身力气似乎都被龙辉用嘴给吸干了,浑身绵软无力,那双丰满修长的美腿像是被挑断脚筋一般,无力动弹。

    龙辉趁机用牙齿叼走那条汗巾,将白美人整个饱满的美穴宝缝露了出来,只见她胯间春水泛滥,顺着腿根往下流,在地上蓄了一滩水,那两瓣花唇粉嫩可口,宝蛤上镶嵌的蚌珠更是红肿如血。

    龙辉越看越爱,张开口唇,猛地一把含住那颗晶莹透亮的珍珠。

    “坏人……停……快些住手……”私处遭袭,白翎羽上身猛地弓了起来,玉手使劲摁住龙辉脑袋,但一切只是徒劳,龙辉在宝蛤上流连忘返,舌头不断地从肉缝中勾出甘美的春水,吃得是不亦乐乎。

    白翎羽起初还是反应极大,但随着龙辉的节奏进行,羞耻感渐渐被快美的肉欲所替代,美得她娇喘吁吁:“嗯……坏东西……就知道欺负人家……”龙辉吃了好一阵子,觉得口鼻竟沾满了粘稠的汁液,有些喘不过气,这才抬起头来,此刻他脸上尽是光亮光亮的蜜油,好不淫靡。

    是时候了,龙辉深吸了一口气,接下了裤带,只听啵的一声,龙枪挣脱束缚,露出狰狞的面容。

    白翎羽何曾见过如此凶器,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龙辉轻轻分开她的双腿,凑到她耳珠旁低声说道:“小羽儿,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白翎羽红着脸点头道:“记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这坏人一见面就欺负人家,比较枪法的时候还故意戳烂人家的衣服……”龙辉在她耳珠上吻了吻,笑道:“当日我一枪戳穿了小羽儿的身份,今天我也要一枪戳穿小羽儿的身份。”“什么身份?”白翎羽疑惑地问道。

    “将你从黄花大闺女变成新婚小妇人。”龙辉呵呵一笑,小腹猛然使劲,龙枪借着花唇上的蜜油润滑,一枪叩关,小半截龙枪役入一处极窄极狭的肉褶子里,边缘的肌肉紧紧束起,再不容尺寸之功。

    “痛!”忽如其来的剧痛,使得白翎羽觉得下体仿佛被撕裂般,不堪重负地娇啼一声,四肢紧紧地缠住龙辉。

    龙辉只觉得白翎羽的密道竟比水灵缇还要狭窄,虽然水分不少,但依旧是难进半分,仅仅抵在了那层薄膜之上。

    再加上白翎羽骨肉坚实,这一痛使得浑身绷紧,肌肉收缩,夹得龙根甚是酸痛。

    “轻点……”白翎羽痛得冷汗直冒,眼角含泪,一副娇柔可怜的模样,龙辉也为之心痛,于是便道:“我们休息一下吧。”白翎羽摇头道:“不了,我们还是快点吧,早些双修你也能好得快点。你还是进来吧,我忍得住。”说罢闭上双眼,紧咬贝齿,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本来以为白翎羽骨子坚实,能够快些进入,谁知女子首度破身都是十分疼痛。

    看着白翎羽这般痛苦还为自己着想,龙辉不由暗骂自己鲁莽,于是动作尽量轻柔,先慢慢退出花径。

    将肉棒浅浅的探着花径口,光滑的龟头沾满了黏腻的蜜油,轻轻抵触着黏闭的花唇,每一下都比前度再深入一点,滴水穿石,逐渐突入她紧绷的膣户。

    当进去之后,改刺为探,缓慢地朝深部推进,于此同时,龙辉不断地亲吻她的朱唇,琼鼻,桃腮,玉颈……双手更是轮番爱抚那双颤巍巍的蜜乳,慢慢地挑起她的情欲,分散注意力。

    在龙辉的连番疼惜下,白翎羽下体剧痛顿减,开始有些动情,花径内缓缓分泌油脂,腔肉如同无数小肉刷地在龙辉肉棒之上,饶他有不老童子决锁住精门,也是销魂无比。

    肉棒轻点,已然迫近处子薄膜,白翎羽低声道:“没那么疼了,进来吧。”

    龙辉道:“好吧,但如果痛的话,你要告诉我,千万不要勉强。”见情郎关怀,白翎羽心中微喜,嗯了一声道:“放心吧,我可不是那些娇小姐,你放心吧。”

    龙辉闻言,力量集中在下半身,熊腰一沉,只觉那层薄膜波的一声便已破开,嫣红的血液顺着棒身流淌而出。

    白翎羽下颔抵紧肩窝锁骨,柳眉紧皱,俏脸煞白,眼角含泪,但却是紧咬红唇,一言不发。

    破开最后屏障,龙辉长驱直入,棒首戳到一团十分坚韧的软肉,花径口夹得紧紧的,龙辉见她一脸不自在,当即已然明白了三分,正想出言安慰,忽感下体一阵潮热。

    原来竟是白美人花房内渗出的春水,浇洗在龟头之上,整个花径顿时一片湿滑。

    龙辉不由兴起,双手握住那两颗丰润的蜜乳,以此为支点,下身开始缓缓抽送起来,白翎羽分泌丰富,此刻痛楚减半,还多了几分酥麻快美之意。

    “嗯……好胀啊……”随着龙辉的推送,白翎羽显然已渐入佳境,每一拔出都扯得她柔躯一颐,“唔”的一声逸出娇哼;挺入时又不禁昂起粉颈,双腿不住发颤,那双坚实饱满的蜜桃正随着娇躯的晃动而发出迷人乳波奶浪。

    龙辉揉着她饱满弹手的乳丘,比起崔蝶和林碧柔的硕大丰腴,柔滑绵软,白翎羽的双乳便如一对挺拔高峰,即使躺下亦只向两侧微微摊扩,依旧保持着完美挺翘的尖桃形状,令人爱不释手。

    白美人的乳晕比铜钱略小,呈娇艳的樱红色,敏感的乳粒稍微抚捻一下,便高高昂起,而且变得更加艳红欲滴,宛如玛瑙宝石。

    龙辉一边抽送,一边轮流吮吸那两粒乳珠,仿佛想从中吸出乳汁。

    上下都被情郎掌握,白翎羽只觉得快美之感愈发浓厚,同时由胸口和腿股蔓延到四肢百骸,直入芳魂香魄至深处,不禁娇啼道:“喔……好涨……好舒服……喔……”龙辉连戳几下,硬烫的赤龙杵便抵着美人深宫花蕾,顿时陷入一团热烘烘、软绵绵的嫩脂,杵尖隐约被柔滑的酥肉夹着,却非是向外推拒,而是带着一股流沙般的吸力,无缕多用力气,便缓缓将他往内吸啜。

    龙辉心里明白,这团嫩肉便是白翎羽花芯之所在,于是便集中火力强攻此地,枪法更是凌烈,杀得这位白将军娇啼不已,香汗淋漓,丢盔弃甲,只是唯有不住呻吟求饶。

    “啊、啊啊啊……”白翎羽轻摇螓首,身子簌簌发抖,忽然昂起小巧的下颔,张嘴咬住了龙辉的肩膀。

    龙辉吃痛之下,下身不由自主地向前一顶,这回竟将半个龟头刺入了那团嫩肉之中,白翎羽只觉得下身涌出一股尿意,四肢紧紧缠着他,粉颈一仰,睁大的美眸里一片空茫,美丽的胴体紧绷如钢片一般,红唇大张,不断地用力呼吸,但却未发出只言片语。

    宁静过后,便是暴风雨的来临。

    “啊……酸死了……不行了……要……要尿了!”随着白翎羽一声高亢地娇啼,灼热的阴精汨汨如泉涌,从花心冲出,而龟头恰好正堵在此地,竟被这股忽如其来的春泉冲了个措手不及。

    不老童子决竟再度失效,龙辉还没来得及散去此功法,精门已然失去控制,灼热的阳精怒而膨发,狠狠地打在白翎羽体内。

    机不可失,龙辉立即运转阴阳篇,纳元阴,练元阳,再反哺与白翎羽。

    两人体内胎息流转,阴阳交汇,再度形成阴阳循环。

    白翎羽的元阴竟然比水灵缇还要浓郁,阴阳循环竟然整整维持了半刻钟才消散,龙辉只觉得体内再度焕发生机,微弱的命火再度燃烧,耗损的寿元得以补充。

    总算保住小命了,龙辉不由松了口气,但也有几分遗憾:“若能早些与小羽儿合体双修,藉借她那沛然的元阴,我恐怕早就恢复十分功体了,如今也只是回到原地罢了。”快美高潮过后,白翎羽恢复了少许神智,她刚才也是受益匪浅,感觉到体内的真气越发精纯,修为大进,堪比三五年的苦练。

    这便是双修的效果吧?白翎羽暗自欣喜,对情郎更是佩服:“这世上也只有龙辉才配做我丈夫。”“你好些了么?”白翎羽双眼晶莹,用期待地语气询问龙辉道。

    龙辉笑着吻了一下她的俏脸,笑道:“小命总算保住了,小羽儿不用做寡妇了。”白翎羽娇嗔一声道:“你这人哩,刚恢复就开始口花花,对了你这双修之法如此神效,那我们多练几次,你是不是就能恢复功体了?”龙辉摇了摇头,便把实情告之她。

    白翎羽听后,红着脸道:“这么说来你还得多找几个处子,才能恢复功体了。

    “说到这里,心中感到酸酸,这小子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去风流,谁晓得自己将来会有多少个姐妹。

    “以后你就可以多糟蹋个姑娘,美死你这混蛋了。”白翎羽轻咬红唇,哼了一声道,“我要把握机会,多要几次,赚足了本。不能便宜其他狐狸精。”龙辉闻言不由啼笑皆非,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辩解,就被白翎羽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压住,变成男下女上。

    白翎羽面红如血,脸上带着五分娇羞,五分期待,用双手撑在龙辉胸口,挺着一对颤巍巍的美乳,撅起肥臀玉股,将宝蛤对准了射精后还能一柱擎天的肉棒,缓缓坐下。

    处子初夜,白翎羽的技巧还是十分生涩,在主动的过程中觉得下体十分鼓胀,想起了龙辉刚才先在外边磨一下后再进入的做法,于是也学样有样。

    用花穴处将龙茎磨蹭一番,任膣中淌出的花露把个棒身弄得湿滑粘腻,然后放松腿股,落腰沉臀,两瓣花唇抵住龟头上,缓缓分开,吞下了半个龟头。

    白翎羽顿时感到一阵鼓胀,但又十分快美,于是当机立断,一坐到底,只听“卜滋”一声,龙枪立时撑开两瓣花唇,被美人蜜穴纳进了大半截。

    龙辉只觉得胯下龙枪被一层层温暖紧实的嫩肉给紧紧的缠绕住,甚是温暖、紧实,直令他舒爽得浑身毛孔全开。

    白翎羽蜜穴内被龙枪插得丝发难容,玉冠艰涩难行,但美目向下看去,竟然还有少许枪身露在门外,便美目紧蹙,贝齿轻咬,缓缓吐纳呼吸,调整姿势,放松臀肉,缓缓将粉臀又往下坐去,终于将硕大的龙枪全根吞没在体内。

    充实肿胀的感觉让白翎羽猛吸凉气,身子阵阵的颤抖,开始一起一落地套弄龙枪,阵阵波涛般的快意随之涌动上来,不禁娇啼道:“喔……好涨……好舒服……喔……”。初经人事,白翎羽竟能如此放得开,而且还无师自通,能以女上位套取肉棒,虽然动作有些生涩,但龙辉心中还是十分意外,肉体也是十分受用。

    望着白翎羽抖动不已的玉乳,龙辉正想伸出手去抓住,忽闻美人娇吟道:“坏小子,成天欺负我,现在本小姐就要压在你身上……”龙辉不禁莞尔,原来这丫头是想借此机会报仇啊。

    白翎羽笑意盈盈,居高临下地望着龙辉,缓缓扭动腰臀,一边吞吐龙辉肉棒,一边笑道:“这个姿势有些像是在骑马啊。”本来这个姿势既能省力,又能欣赏美人浪动的媚态,但白翎羽这番言语却激起了龙辉好胜之心,自从尝试男女情爱床事以来,无不例外是自己做主导,哪怕是熟美如崔蝶、骚浪如林碧柔,她们也只有在自己胯下臣服的份,女上位也只是为床弟之事增添乐趣罢了,今天这个黄毛小丫头竟然还想藉此造反,龙辉哪会跟她客气,当下抖擞精神,重振雄风。

    “死丫头,不给你点厉害,你还真没大没小了!”龙辉腰肢向上耸动,肉棒加速刺入白翎羽蜜穴中,激烈的摩擦使得美人春水化作缕缕白浆,沾满了两人下体。

    龙辉再运不老童子决,紧锁精门,枪法十分犀利,杀得白翎羽败退连连,娇声喘息。

    看着白美人胸前两团美肉正在不断跳动,龙辉心痒难耐,坐了起来埋首其中,一手握住一个,尽情享用美人的温香软玉,蜜乳甜奶。

    龙辉低头从少女的双乳间往下看去,自己的肉棒不断的带动着粉红褶皱出入着,蜜液四溅真是好不惬意。

    “少得意,我一定不会输的……”白翎羽嘴硬地道,实际上她已经接近溃败边沿。

    “是吗!”龙辉抱住白翎羽的娇躯,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将白翎羽整个人挂在自己身上,而肉棒却还紧紧插着美人股间。

    忽来变故,白翎羽情急之下四肢同时缠住龙辉,生怕自己掉落下来。

    龙辉双腿微微弯曲,然后用双手把住白翎羽的大腿根部,就这样用力将她的身体往上抛了起来。

    这样一来白翎羽的娇躯开始在空中不断的上下抛动着,她只能一边娇呼着一边用双手紧紧地抱住男人的脖颈,而胸前的一对蜜乳上下摇曳翻腾着,那一番光景好是惹人怜爱。

    “哈哈,小羽儿,为夫这套枪法不比你的差吧。”龙辉捧着白翎羽饱满的玉臀呵呵笑道,下身却是开足了马力般,配合着美人的体重不断抽送,枪枪直入花心要穴,爽得白翎羽娇吟不已。

    “啊…嗯…喔…嗯…哦…呀……”白翎羽美得秀发飞扬中,两颗大奶子随着身子不断的跳动,龙辉看得有些眼花缭乱,忍不住用嘴含住调皮的乳球猛吸起来。

    而一双大手却也没有空闲,在女人丰满的屁股上肆意揉捏着,十指一下就陷入了柔腻的臀肉之中无法自拔。

    这姿势龙辉也只是用过一次,而且对象还是崔蝶这等成熟少妇,但她也仅仅支持了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更何况白翎羽这小丫头。

    “啊…哦…喔…要死啦…死啦啊…啊…啊……”强烈的快感让她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她火热的嘴唇猛地稳住了龙辉的嘴唇,一股股香液渡了过去,全身死死地贴在情郎的身上,再也没有了一点缝隙。

    要害被连刺数枪后,白翎羽再难支持,嘤咛一声,再度泄身,粘滑春水再次蜂拥而出,这一次的阴精所含的元阴之气不像第一次那般浓郁纯正,所以根本就撼动不了龙辉的精门。

    龙辉将疲软无力的白翎羽放在地上,翻了个身子,使得她趴跪在地上,一对尖翘挺拔的浑圆美乳压在地上,犹如两团发醒了的膨大雪面。

    白翎羽双膝着地,两条修长玉腿微微内聚,颤颤巍巍的模样分外无助,而丰满的屁股高高翘起,刚刚经历过高潮后的粉嫩的蜜穴正不住地一张一合着,仿佛再次出无声的邀请。

    龙辉把住白翎羽肥美丰硕的屁股,龙首剥开蜜穴肉褶抵住,俯身贴她颈背,低声道:“小羽儿,你现在就想一匹大白马吧,让为夫就要好好骑上一骑吧。”

    浑厚的嗓音震荡着她晶莹透明的薄薄耳朵,热气吹入,白翎羽只觉浑身酥麻,敏感的花心竟隐隐漏出浆来。

    被蜜油浇上,龙辉欲火更是旺盛,嘴里低吼一声就这样凶狠的插了进去,然后就是一阵猛烈的前插后送,弄得白翎羽丰满健美的身子前后摇摆着。

    “好……好大!”白翎羽只觉得一根火热的铁枪已悍然叩关而入,裹着滑腻的花浆徐徐刨刮着她最娇嫩的花径深处,棱角分明的龟头在不断地瘙刮着细嫩的腔肉。

    “轻、轻些……呀,好……好刮人!啊啊啊啊……”噗哧,噗哧“捣弄声不绝于耳,花露不停自龙茎抽带而出,滑滑滚流,花蕊绽开。

    快感不断,使得白翎羽努力抬高臀部,压低腰身,好让龙辉更容易占有自己。

    如此一来,此时的白翎羽就仿佛是一头摇尾乞欢的母犬,模样极其淫靡!“小羽儿,你是不是我的白马?”白翎羽正勉力地承受身后的鞭挞,忽然感到一双大手伸来,握住自己的胳膊。

    尚未来得及袭向,男人抓过她的手臂向后扳去。

    这样她的双手被反扣在身后,身体呈反弓型,一对又大又圆的蜜桃奶脯向前高高翘挺着,雪白的脖子向后高高扬起,而一头秀丽的黑发随着身子在空中不断摇曳着,映衬着麦色的肌肤真是一副淫靡景色。

    “是……小羽儿是夫君的马儿,只要夫君想骑马,小羽儿随时伺候。”白翎羽被龙辉操得高潮迭起,连自己说什么也不知道了,只知道逢迎身后爱郎。

    听到白翎羽这般娇媚淫靡的话语,龙辉更是兴奋,枪法越来越凌烈。

    而白翎羽硕美丰臀翘得更高了,承受着巨杵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白翎羽快乐得浑身颤动,光滑如玉的背上泛出妖艳的玫瑰红,与本身的蜜色肌肤相互映衬,竟糅合出另一种颜色。

    白翎羽檀口发出沉闷的娇哼:“好……好棒……太、太深……深了……夫君……我爱……爱你……”

    听着白翎羽口里语无伦次却又至情至性的话语,龙辉欲火进一步高涨,想起刚才还没有测试白美人的臀肉究竟有多厚,于是便趁机机会好好度量一番,于是用手在她下身捞了一把,便将那沾满蜜液体的手指一点点的塞进紧凑的臀缝之内,在春水的润滑下,龙辉很快便分开两瓣结实的臀肉,直抵蜜穴上方那布满褶皱的褐色肛菊,同时里温柔的回应道:“小羽儿,你好美,我也爱你哦。”总算伸进去了,龙辉见状便再进一步,将手指探入肛菊之内。

    “呜呜……不……不要……哦……”但后庭遇袭,白翎羽本能地夹紧臀肉,使得龙辉动作受阻,同时摆腰扭臀,想让这根手指离开自己的那个地方。

    但龙辉却用另一只手掰开一边的臀肉,将手指缓缓刺入。

    白翎羽接连扭摆了几下,非但没有让龙辉的手指离开自己的肛菊,反而加剧了巨杵在花房里的摩擦,充实强烈的快美让白翎羽娇喘连连,身子瘫软似泥,已经无力再挣脱了。

    事已至此,唯有认命,白翎羽心中暗叹道:“遇上了这个冤家,算我前生造孽,罢了,由得他欺辱我吧。”龙辉一边快速地挺动着龙枪,一边轻轻按动着钻进白翎羽肛菊里的手指,她的那里非常之紧,而且那里十分干燥,若不是龙辉的手指先前沾满了蜜液,还真是难动分毫。

    也正因为如此,龙辉的动作十分轻柔,与几寸之遥的巨杵龙枪猛烈抽插形成了鲜明对比。

    手指用力向下按动肛肠壁,龙辉清晰感觉到自己巨杵的运动及形状,甚至连杵身上浮凸的青筋与颗粒都隐约可辨,不由更觉刺激,手指上的力道也在不知不觉间加重了,与一层薄肉相隔的巨杵一起做着抽插并且手指时不时的弯曲旋转。

    “呜呜……下……不行了……死……死了……”白翎羽疯狂得摇头哭喊着,龙枪强力的抽刺仿佛要将她带进天堂,她那十根纤纤玉指用力深深地扣入泥土之中,全身上下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蜜糖色的玉肤上泛出的玫瑰艳红,仿佛是粒粒彩色的宝石。

    前后两处幽穴被占领,那份如火的快感与新鲜的刺激让白翎羽急摇着头,光洁的额头布满汗水,而眼角处又不断有泪水滑落,两种液体在脸颊会合,一滴滴的落下。

    龙辉也觉得兴奋异常,随着白翎羽欲火的不断高涨,其花房里的娇嫩花心也在逐渐下沉,他的每一次撞击,花心都给他带来极大的反弹力,让他的龟头既酥且麻,爽快异常!

    与此同时,巨杵的每一次抽动,龟首的棱角都会把花房壁上的鲜红嫩肉带出,翻至蛤口,艳靡之极!”哦啊……轻……轻点……要穿……穿破了……”龙辉也如野兽般的嘶吼着,腰腹挺动之快几乎让人难以看清,同时,他又多用一根手指插进了白翎羽的肛菊,而另一只手一把揪住她那飘散的秀发,向后猛扯,白翎羽的头不由得被他拉得向上急仰,仿佛是一匹被骑手拉扯缰绳的母马。

    强烈的快感混合着猛烈的痛楚,让白翎羽一下冲上了欲望的巅峰,纤细而又充满弹性的腰肢如月牙般向上弓起,身子更是颤抖不止。

    美人娇态,龙辉也看得入迷,当下放开精门,只觉一阵麻酥之感从全身汇聚到尾椎,继而一股热液激射而出,悉数打在花房深处。

    一场鏖战终于落下了帷幕,荒废的破庙里慢慢陷入了原有的寂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只有空气里飘荡着男女交欢后的浓烈气息……

    第14回计中计,御万刃

    激荡爱火过后,两人相拥了一阵子,白翎羽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急忙推开龙辉道:“哎呀,糟糕!那个妖女目标是督帅,咱们快些赶过去。”说罢便抓起地上的衣服,还不时地把龙辉的衣物丢给他。

    白翎羽不愧是军中精英,穿衣披甲的速度甚是迅速,就连胸口的那两团饱满的乳肉也在眨眼间就被棉布牢牢裹住,不消片刻便穿戴整齐,而龙辉却连裤子都没提上。

    白翎羽咯咯笑道:“穿衣皮甲乃军中最基本的训练,你这位龙将军可是连普通士兵也不如哩。看来以后得好好训练你了,看你这坏蛋还敢不敢再欺负我。”

    龙辉想起当日被她当众训斥体罚的事情,不由狠狠地道:“死丫头,看来你皮痒了,下回一定要你屁股开花。”说罢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扫了白翎羽丰满的翘臀一圈,吓得白翎羽身子一缩,赶紧把手捂在身后。

    得白翎羽元阴相助,龙辉抱住了性命,但功体依旧只有五成,唯一的收获便是天龙元功可以不用再借助繁杂的吐纳,顺手便可发出,如此一来也多了一张底牌。

    两人离开荒庙朝破军兵府赶去,刚进入府邸大门,便看到许多具士兵的尸首,两人内心不禁一阵惊诧,赶紧加快步伐朝内院奔去。

    进入内院,赫然见到三道剑光围困一名绝代妖姬,四周站满了士兵,但却无一人能够插手此战。

    三教名锋怒对万妖至尊,不再是单纯武诀比斗,三人各展不世剑才,秋水并气,唯求剑斩妖姬,夷平妖变之害。

    妖后衣裙飘逸,手中神通接连而出,步步进取对方要害,翻手扬袖,尽显绝逸妖艳!二次对决,盛况更胜前场,妖后心知名锋并气非同小可,若不谨慎,败亡将落至己身,顿时掌劲再催,攒掌频频。

    昆仑子怒上眉梢,以剑起卦,正是兑爻王泽,只见白虹刖倒插入地,地面霎时应声而动,剑气如同泥潭沼泽般困住妖后双足。

    道剑困妖姬,儒佛双锋立即出招配合,白莲般若忏上手,任平凡手中君子意也应声而动,两人持剑封界,霎时剑气如应如舞,四野震撼。

    六道剑轮、墨痕七行,先天绝卦,三角绝学汇聚并招,直扑妖后而去。

    单打独斗妖后有把握稳胜三人中任何一个,但如今以一敌三,情况大不相同,妖后哪敢怠慢,一声清啸,本命妖相应声而出,凤凰灵体再度现实,端的是气势磅礴。

    只见妖后玉掌轻扬,凤凰展翅,掀起剧烈狂风,三道剑芒竟难进分毫。

    “逼出本宫法相,汝等三人死而无怨!”妖后玉容冷峻,言语傲然地说道。

    三人初见妖后本相,也是极为震撼,本来还以为妖后的本相是一头什么穷凶极恶的妖物恶兽,谁知竟是祥瑞灵禽凤凰。

    “妖女休得猖狂,铁壁关便是你埋骨之地!”白莲一声沉喝,真元倏变,四周气流受到牵扯,汇聚剑锋之上。

    只见白莲玉腕挥动,剑光化作无数饿鬼,朝着妖后撕咬扑杀而来,这正是六道剑轮中的饿鬼道——饿鬼悲苦。

    “埋骨,埋骨,埋骨之地……”妖后神色多了几分凄凉悲怒,喃喃自语地重复“埋骨”二字,随即凄然一笑,裙角飘动,玉指轻点,无边妖气化作六只巨鸟扑向饿鬼剑芒。

    这六只巨鸟分别是青鸾、朱雀、孔雀、大鹏、黄鸟、赤乌。

    这一手神通正是傲鸟族的云霄六相,本来这六相只是变出各种猛禽,但妖后乃凤凰化身,万鸟之祖,由她施展的云霄六相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变出六种灵禽,其威力远在傲鸟族的高手之上,只见饿鬼剑芒遭到巨鸟轮番啄食,进而消散殆尽。

    妖后咯咯娇笑道:“三教名锋不外如是,不过本宫倒是挺佩服这位大恒军神,装个受伤都装得这么像,他不去做戏子真是浪费了。”任平凡接口冷笑道:“杨督帅做这么多就是为了给你的内应看的,让他把消息传给你,引邪出洞。”妖后笑道:“卢继全身份败露,被你们反过来利用,这早在本宫的考究之内,没什么大不了的。”“卢继全?”白翎羽娇躯微微一颤,低声道,“第三步兵营的万夫长,他竟然是妖后派来的内应?”听了这几句话,白翎羽与龙辉顿时恍然大悟。

    以杨烨的谨慎,就算受了伤也不会让人知晓,更何况还是现在这等兵临城下的局势,这一切原来都是一个局,一个诱敌之局。

    杨烨一直隐而不出,原来就是为了制造自己身患重病的假象,做戏给那些内应看的,而陆乘烟当日故意留下卢继全这条大鱼,借他的口传递杨烨重伤难愈的消息,其目的竟然是为了吊出妖后这条更大的鱼。

    想通此等关节,白翎羽不禁眉开眼笑,而龙辉却是心跳不已。

    杨烨早就知道卢继全这个手握万兵的万夫长乃最大内奸,却依旧隐而不发,只为了布下这个最终之局,这份心计这份隐忍,不得不令人胆寒。

    从布局到收线,在外人看来是何等轻松,谁又知道此间究竟蕴含了多少外人所不知晓的隐情。

    龙辉暗叹一声:“杨烨真乃盖世军枭也!若他支持齐王夺嫡的话,只怕崔家根本不是对手!”与龙辉的担忧不同,白翎羽却是喜上眉梢,笑道:“督帅果然是天下无敌的,妖女岂是他的对手。”不单是她,在场的恒军将士对杨烨都有种近乎于盲目的信从。

    龙辉暗叹道:“傻丫头,督帅有此妙计,妖后又怎会没有后手呢?”只闻妖后银铃娇笑道:“本宫入城后就查看过四维方位的巨鼎,发现那里守备并不森严,如此看来杨烨是准备不要这个四维镇邪界了。若我没猜错的话,杨烨此刻已经暗中出手对付炼神浮屠了,他自信能够一举摧毁炼神浮屠,之所以不派更多兵士守护四维镇邪界,是为了铁烈军心大乱之时,能够集中铁壁关所有兵力,施以雷霆一击,歼灭铁烈大军。”“妖后娘娘果真是学究天人,智比天高,陆某的雕虫小计实在难瞒娘娘法眼。”只见陆乘烟轻摇羽扇,缓缓走出。

    妖后笑道:“陆谋师,你想毁掉炼神浮屠,使铁烈大乱,却有没有想过你们的军神会葬身浮屠之内,反过来是你们铁壁关军心大乱呢?你真以为本宫会大摇大摆地跑到你们地盘来,而没有一些准备吗?”陆乘烟点头道:“督帅布局算计,娘娘也有后手,想必炼神浮屠四周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了吧。我们双方实在是各有轩辕,难分高下啊。”龙辉思忖道:“原来妖后早就看出督帅的诱敌之计,所以将计就计,再暗补后手。妖族一直都被封印在傀山之内,而妖后在山内却早已铺就好了一切后路,这份深谋远虑,堪称盖世雄才也。”妖后笑道:“本宫能来此陪汝等戏耍,焉能不留后手?炼神浮屠岂是汝等想象那般简单。”陆乘烟点头道:“中原神州内部,昊天教动作频频,煞域也开始入世,三教教主只能坐镇中原,根本无暇分身边塞战事,而天剑谷则被魔界牵制,于谷主也是疲于应付,所以娘娘才如此架定。但你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个人。”妖后柳眉微微扬起,淡然地道:“是何许人也?”陆乘烟笑了笑,一字一句地说道:“剑圣——楚无缺!”妖后脸色倏然大变,沉声道:“不可能,楚无缺行踪一直飘忽不定,而且不理俗事,你们根本不可能找到他帮忙。”陆乘烟笑道:“娘娘此言差矣,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你当日设计将龙将军打入地底暗河,谁料龙将军福缘深厚,那条暗河乃是通往极北冰海,龙将军被任师叔和佛道两位前辈所救,也就是透过龙将军,三位前辈得知失态严重。”妖后不屑地瞥了三教名锋一眼,淡然道:“他们知道了又如何,就凭他们还拦不住我!”昆仑子嘿了一声笑道:“口舌之争,贫道也懒得跟你计较。不过前些日子,剑圣爱女因练功过急以至于走火入魔,剑心蒙尘,所以剑圣便将其千金送至北原冰海,托贫道以冰封造墓之术助其平息躁动不安的剑心。”龙辉心中既喜且忧,喜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曾经离自己是那么的近,忧的是此次擦身而过,不知道何时再能相见。

    忽然小腿一阵剧痛,转头一看迎上的竟是白翎羽那酸溜溜的眼眸。

    白翎羽见着小子刚与自己一番云雨,此刻竟然一脸痴迷地想别的女人,心中着实气恼,忍不住就狠狠踹了他一脚。

    妖后闻言,脸色忽然一沉,有些急切地追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你们治好她没有?”昆仑子道:“冰寒之气顺利平复躁动心火,降伏心魔,楚家小姑娘已经无恙……”妖后忽然接口道:“下面的不用说了,一定是楚无缺在探望或者接送女儿的时候,你们厚颜无耻地求他来帮忙。”昆仑子嘿嘿笑道:“既然娘娘已经知晓事情经过,你认为在剑圣军神联手之下,炼神浮屠还能保住吗?”妖后秀眉微皱,思忖道:“楚无缺出手,再加上一个杨烨,明雪他们根本不是对手,而袁师兄又不知跑哪去了,看来此次大势去矣,还是就此罢手,立即赶回去,应该还能救下明雪和燹祸等人。”妖后不愧是一方之雄,转念之间便已作出取舍,冷笑一声,便要化作一道流光离去。

    白莲眼明手快,岂容她安然脱身,娇叱咤一声,般若忏脱手飞去,再看白莲手捏剑诀,真元勃发,以气御剑。

    般若忏如同长了眼睛般刺向妖后,妖后见状顿时怒上眉梢,雪白光洁的额头竟然青筋暴露,修长的脖子亦是涨得通红,还隐隐可见青紫色的血管,厉声喝道:“贼尼姑,你找死!”这御剑术虽然是厉害的武功,但是原理很简单,只要有足够的根基,便可运内力遥控宝剑,并非什么奇门绝学。

    但妖后见到这御剑术却是怒态愤然,毫无昔日魅惑众生的风姿,她此刻的神态更像一个街边泼妇。

    “仅御一剑,也敢献丑。”妖后怒声冷笑道,玉手一招,方圆二十丈之内所有兵器竟然受其牵扯,纷纷飞离主人掌控,唯有根基足够者才能紧握兵刃,但也仅仅限于三教名锋、龙辉、白翎羽等几人,其余士兵手中兵器,无论是军刀还是佩剑,又或者长矛,弓箭都被妖后这一挥手,尽数召唤而去。

    “白莲,枉你还是修佛之人,当年你见到楚无缺就是一副神情恍惚,芳心暗许的丑模样,真是不要脸”妖后冷目凝杀,言辞尖锐刻薄,“今天本宫就替佛门清除你这思春动情的贱尼姑!”话音未落,千兵万刃犹如雨点般朝白莲落下,白莲急忙运气,扯回般若忏,握剑在手,再施六道剑轮,抵御这凌烈杀招。

    昆仑子和任平凡见状也立即抢身上前,白虹刖和君子意同时出手,配合般若忏,在跟前筑起一道牢固的剑网,抵御妖后御兵之杀。

    金铁交铭之声不绝于耳,三大名锋运剑成盾,秋水神锋斩断来袭兵刃。

    待白莲劈断最后一把长矛后,发现妖后已经消失不见。

    “牛鼻子,书呆子你两一心苦恋这个贼尼姑,谁知她却心有所属,真是好笑,劝你们还是早些斩断这份孽缘,免得将来后悔莫及。”妖后虽已远去,但娇媚笑声依旧绵绵不绝,传入在场的每个人耳中,三教名锋脸色一阵不自然,昆仑子和任平凡更是面色铁青,而白莲只是闭目口诵佛经。

    “龙辉,白宇听命!”忽然铁如山雄壮的声音响起,两人立即出列上前,听候军令。

    “督帅有令,汝等二人各率一万骑军在西门候命,只要见到炼神浮屠崩塌,汝等二人便由西门出击,与各大兵营协同作战,一举歼灭铁烈大军。”“末将得令!”炼神浮屠之外,千军万马齐备,燹祸和明雪昂然而立,楼那迦率领血狼卫守住浮屠之外的最后一道防线,除此之外,尚有煞域的鬼道高手魍岳,魔修道者阐提,魔妖煞的五大族高手同时镇守炼神浮屠外围的最后防线。

    魍岳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杨烨怎么还不来?”阐提笑道:“魍岳兄,尽管放心,妖后娘娘算无遗漏,杨烨一定会亲身前来,到时候集合吾等三人再加上燹祸和明雪两位长老,再配合血狼卫保管要他有来无回。”

    楼那迦点头道:“不错,即便杨烨能够闯过我们这一关,浮屠内部尚有一干妖族精锐其内,再配合浮屠内部的独特环境,杨烨唯有死路一条。”忽然明雪眼神一寒,美目凝杀,紧盯前方,燹祸也是一脸严肃,沉声道:“来了!”楼那迦闻言,猛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声,只听闻兵甲齐动,铁烈大军严阵以待,五大高手亦凝聚功力,准备一战。

    众军凝神戒备,然而对手只有一人。

    一人,气度恢弘,神态沉稳,虽是悠然一站,却是静若深渊,气似华岳,尽展宗师风范。

    楼那迦一声厉喝:“给我杀!”一声令下,千军蜂拥蚁聚而上。

    只闻来者嗯了一声,脚步轻挪,身形微移,竟进入千军万马之中。

    来人脚步不徐不急,招不轻发,发必有中,中招者全身瘫软,虽无伤亡,却是邪气尽散,再难化出妖相增强力量。

    一波波的攻势失利,铁烈最精锐之血狼卫猛然出战,人数虽少却是杀气凌烈不凡,堪比千军万马。

    六尺弯刀进退有序,形成有效地围杀阵势,将来者牢牢困住封锁退路,使其唯有血战一途。

    只见那人以指凝剑,手臂挥洒,轻笑一声:“万里风沙——击!”方圆之内,沙尘受其真气所牵引,竟化作万千黄沙细剑,向四面八方飞洒而去。

    血狼卫虽有厚重甲胄护体,但黄沙细剑无孔不入,强行打入甲胄内部,重创其身。

    一招,仅仅一招,五百血狼卫已然溃败。

    当日袁齐天以元古大力神通,一棍砸死数百恒军,已经是惊世骇俗,而此人却是以一招之威,制住五百名血狼卫,要知道败而不杀远比杀敌困难,这份修为堪称天人。

    士兵溃败,五大高手心神震撼,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身为血狼卫大统领的楼那迦更是惊怒交加,寒声问道:“你不是杨烨,你究竟是何人!”来者一字一句地说道:“楚——无——缺。”短短三个字,竟犹如千万利剑般刺入五人心窝之内,叫他们心惊胆寒,无不震惊非常。

    “剑圣又如何,今日吾便要你神剑折断,饮恨当场!”燹祸毕竟是妖族长老,见多识广,猛地一下便压住心中恐惧,怒喝一声先发制人。

    另外四人见状亦同时攒掌,五强联袂出击,果真是掌动撼天地,气怒震风雷,五道雄厚气劲合流并气,直扑剑圣而去。

    然而楚无缺如柳叶随风,无力可借,无迹可寻,在五强围杀之间进退自如,攻守得当。

    只见楚无缺剑指凝光,一剑点出,剑气所过,阐提首先受创,魔道邪气难以护体,被剑气一举刺破,左肩喋血。

    “阐提!”魍岳见战友受创,怒不可遏,掌起冥界阴力,极招上手——“万骨千骸葬群仙!”煞者祭阵,意欲吞仙灭道,扑灭剑圣万丈豪光。

    眨眼,万骸崩地而出,朝着剑圣围困逼杀而来。

    楚无缺只是微微一笑,前式未尽,后招又出,剑指轻点,剑芒锐气凌然而出,万骨千骸竟尔崩散。

    一声闷哼,魍岳随即负伤,口吐朱红,败退数丈。

    趁着楚无缺压制五大高手之际,一声豪情壮笑响起:“多谢楚兄相助,杨某便去毁掉这座妖塔!”不世身影,刚毅面容,踏着最坚毅强势的脚步,逼近炼神浮屠——虓勍督帅,军神杨烨强势出战,势破炼神浮屠。

    此番出战,杨烨并未带上虎牙破军戟,只是在腰间别上一把军刀,轻装上阵。

    “杨烨,给我停步!”燹祸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烨进入浮屠,怒气勃发,一把抽出焚业鞭,祭起苍木淬火,整条鞭子燃起诡异绿火对着杨烨狠狠抽取。

    忽见剑光一闪,剑圣挡路,并指一点,剑气横扫。

    只听碰的一声,焚业鞭被剑气荡得不断飞退,苍木淬火亦被剑气扑灭。

    “多谢楚兄援手!”杨烨朗声大笑,已然冲入炼神浮屠内部,刚一进入,杨烨便感到一股浓郁邪气笼罩四周八方,叫人气息不由一滞,不由暗叹道:“好个炼神浮屠,内部竟然还有如此结界阵法,能压制入侵者的功体。若无楚剑圣替我分去外围的敌人,就算我能闯入此地,也是损耗极大,而这鬼环境又能限制我的功体,这一番折腾下来,只怕功体不足五成。”

    得到剑圣援手,杨烨毫发无损地进入浮屠内部,面对可以压制外人功体的结界,他尚能应付,以不世根基抵御结界压力,虽然功体被结界损耗了两成,但杨烨还是信心满满地朝更深处走去。

    越往内部越是诡异,阴气沉沉,邪气森森,杨烨亦不敢大意,手按腰间刀柄,蓄势待发。

    “擅闯炼神浮屠者——死!”外人入侵,浮屠内部霎时千妖万邪齐聚,月灵夫人与蝎鳌率先出手,两大高手攒掌而出,浩荡真元凝聚无尽邪气妖氛,直扫而来。

    杨烨呵呵一笑,反手一挥,两大恶妖之掌力竟被化于无形。

    再者,杨烨手掌朝后一扬,一股巨力油然而生,月灵夫人与蝎鳌顿感下盘一松,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扑向杨烨,再看军神手掌朝下翻去,月灵夫人和蝎鳌只觉得有股压力施加在身体之上,双膝一软竟然跪倒在杨烨跟前。

    阵前受辱,两人拼尽全力反抗,不但丝毫不动,反而压力剧增,将两人硬生生地压得五体投地,就像虔诚的信徒对着心中真神所行的跪拜大礼。

    杨烨呵呵笑道:“虽说过门为客,但两位也无需这般大礼。”月灵夫人一张艳丽俏脸憋得通红,差点没气得吐血三斗,而蝎鳌更是目含杀光,咬牙切齿。

    “退下吧!”忽见杨烨手掌向外一挥,两人顿时惨叫一声,被气流横扫,口吐鲜血,犹如断线风筝般飞退而去。

    军神之威难挡,随即再现三道光影,便是袁齐天、摩云和赤狮三人连环夹击。

    面对忽如其来的雄厚气劲,杨烨连眼都不眨,手腕微动,便在身前筑起一道气墙,尽消万顷掌势。

    一波攻势未停,一波又至,忽见地面闹动不安,一头庞然巨兽耸立眼前,这头巨兽身高五丈,膀大腰圆,头顶独角,面目狰狞可怖,正是一头强壮的独角巨人。

    月灵夫人捂着高耸的胸脯,强忍内伤喝道:“乌霾快杀了他!”那头独角巨人大喝一声,举起庞大的手掌拍向杨烨,力夹拔山倒海,正是独角巨人一族的绝学“拔山掌”。于此同时月灵夫人和蝎鳌忍住伤痛,同时出招,而袁飞子、赤狮和摩云三人邪功雄沉,也同时出掌。

    应和六大高手绝式,浮屠内部无数妖物也随之而动,纷纷发出诡异邪气,围杀而来。

    面对群妖攻势,杨烨只是微微冷笑,军刀倏然离鞘,低喝一声:“军令如山!”这招军令如山乃军队中常用的刀术,十分普通,但在军神手中使出却是不同凡响,只见刀锋横劈疾扫,一斩之下竟是军威破魔障,气吞河山啸。

    群邪触及刀气立即粉身碎骨,而那名叫做乌霾的独角巨人拦腰而断,其余五人同时负伤败退。

    正当杨烨以为乌霾命不久矣之时,忽见此巨人断成两截的身体缓缓聚合,再度爬起。

    杨烨眉头微皱,腰斩之下竟然还能愈合,果真是妖物,虽然乌霾情况诡异,但杨烨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冷笑道:“是本帅太过宽容了吗?”看似自嘲的笑语,却使得浮屠内部气氛倏然一寒,众人脚底顿时冒出冷汗,因为他们已经清晰地感觉到杨烨那凌烈的杀气。

    “板荡山河!”只见杨烨打出一拳,直拳如同炮弹一般轰在乌霾身上,这头巨人霎时化作万千血肉,无尽骨骸,竟是死无全尸。

    这一拳名为板荡山河,果真招如其名,拳风狂送,整座浮屠竟然发出强烈的震动,月灵夫人等五大高手,在拳风压体之下再度负伤吐血。

    一刀破敌,一拳扬威,杨烨犹如不可逾越的高峰,虓眼冷然环视,群妖触之心惊,忐忑不安,唯有避开军神视线。

    “还有谁敢出手的?”面对军神豪言轻佻,竟无一妖敢挺身而出。

    杨烨冷笑道:“除了妖后与袁齐天外,也不过是令人失望的族群,战败的人——滚!”随着一个“滚”字响起,杨烨爆发出澎湃真元,围在浮屠内部的群妖被震得惨叫连连,东倒西歪,飞退而去。

    月灵夫人为首的五大妖将再吐一口鲜血,脏腑已然受到重创,无力再战,唯有看着杨烨扬长而去,直奔妖塔顶端,也是炼神浮屠的核心所在。

    看着杨烨远去的背影,月灵夫人红唇微扬,俏脸之上挂着一丝诡异冷笑:“杨烨啊,杨烨,你虽然神勇,却不知炼神浮屠的奥秘!就让塔顶的玄牝孁心收拾你的性命!”袁飞子的地位在月灵夫人之下,对她所言之事亦是一头雾水,顺口询问道:“夫人所言何意,在下着实不明。”

    月灵夫人笑道:“玄牝孁心乃炼神浮屠之核心所在,不但可以吸纳地心真火,还可以吸纳一切接近活物的生命之源,化作动力。杨烨的根基如此雄沉,必然成为玄牝孁心的饵食。”蝎鳌点头道:“夫人说得没错,杨烨的元功将被玄牝孁心所吸收,这就是不自量力的下场!”

    炼神浮屠顶端,箕张的丝线重重叠叠,每根丝线上都透着火红之色,人还没接近便觉得热浪如潮,几乎可以将人体的水分给蒸干,饶是杨烨也得运功抗衡这股热气。

    妖邪氛围,浓密笼罩四周,丝线中央竟是一只不断跳动的巨大心脏,四周的丝线就像是心脏的血管,地心真火则犹如血液般不断汇入心脏之内,而心脏另一端则连接这一座巨大的炮口,这个心脏便是炼神浮屠的核心之处——玄牝孁心。

    正当杨烨靠近之际,四周丝线倏然一动,如同嗜血蚂蝗般朝着杨烨扑来,每根丝线都带着地心真火的热力,灼热气浪使得杨烨内息不由一窒。

    诧异之间,邪丝缠绕全身。

    手足被制,杨烨惊觉丝线竟开始吸纳自身元功。

    杨烨虽是惊讶,但却不慌乱,抱元守一,以雄世根基抗衡玄牝孁心吸纳之力,这份冷静尽显军雄本色。

    邪丝不断累积,不出片刻竟将杨烨包成一个巨茧,随即吸入玄牝孁心其中。

    片刻后,玄牝孁心发出巨大的颤动,宛如一个人在激烈运动后那个猛烈跳动的心脏。

    砰砰——心跳之声震动万里,同时炼神浮屠顶端散发强大邪光。

    “哈哈,杨烨成为玄牝孁心的食物了,这位虓勍督帅完了!”月灵夫人得意而笑,清脆笑声犹如银铃轻摇,又娇又媚,使得闻着心跳加速,其心跳的速度几乎可以赶得上那颗玄牝孁心了。

    蓦然,蝎鳌脸色大变,颤声道:“这个心跳太过异常了,就算是吸纳足够的地心真火,玄牝孁心也不曾发出如此猛烈的跳动。”众妖诧异之间,巨大邪光包绕整座炼神浮屠,妖气暴串,大地震动。

    随即,忽闻塔顶传来杨烨沉稳的怒吼,玄牝孁心倏然一阵抽搐,只听轰隆一声,整颗玄牝孁心宛如破裂的水球,向四周炸开,孁心内部竟是嫣红如血的液体,随着孁心的爆裂,这些红色汁液夹着腥臭的气味由半空散落而下,在宛如一场腥风血雨。

    孁心爆碎,妖塔开始不断地震撼,巨大的塔身出现许多裂痕。

    “哈哈,多谢楚兄相助,杨某不负所托,终于破除这座妖塔!”随着豪迈的笑声响起,天际再现不世嚣狂的身影,手握军刀顶天而笑,居高临下俯视战场,随即再度长啸,便扬长而去。

    楚无缺思忖道:“单枪匹马捣毁炼神浮屠,不愧大恒军神之威名,但杨督帅在对抗玄牝孁心之时,也受了不轻的伤势,故而迅速撤离战场。炼神浮屠一破,铁烈军心势必崩溃,这场大战中原赢了。”“岂有此理!楚无缺,我要你填命!”

    浮屠即将崩溃,铁烈大军败势已定,楼那迦暴怒交加,拾起一把长矛,朝着楚无缺刺去。

    楼那迦以长矛施展苍狼碎骨拳,不但有拳法之爆裂刚硬,更含长矛之锐利,威势犹在单纯的碎骨拳之上。

    面对强悍的长矛,楚无缺剑指迎上,浑然真气透指而发,将长矛牢牢锁住。

    只听楚无缺一声冷喝“撤手”,内元急吐将楼那迦手中长矛震脱。

    谁料楼那迦也是血勇之辈,长矛虽脱手,拳头却不含糊,对着楚无缺胸口,面门等多处要害,连打数计苍狼碎骨拳。

    楚无缺不慌不慢,剑指朝前虚点,同时发出数十道剑气,刺得楼那迦身上血肉模糊,但他却一声不吭,强忍剧痛再度扑杀而去。

    “勇悍!”楚无缺面露赞许,轻叹一声,衣袖一挥,沛然真气扫荡而去,将楼那迦震退三丈之外。

    倏然,楚无缺只觉身后风雷响动,回身一看竟是妖族两大长老同时运招起式,纳天地妖氛。

    明雪玉手高举,四周气温剧降,在她方圆五丈之内,已是一片冰凌晶莹的世界,正是冰髓劲;而燹祸双掌朝地,地心真火受到妖气牵引,破地而出,冒起无数火舌,燹祸本身的苍木淬火亦受到感应,汇入地心真火之内,两种火焰合流并气,陡增威势。

    妖族两大神通同出,招未发,已是拔山裂石,百丈震动。

    “楚无缺,送你上西天!”两大绝式联袂而发,雄沉气劲直扑剑圣而去,两种属性截然不同的功法在相互配合之下爆发出最强威力。

    却见楚无缺飘然而起,双手交替,剑指虚化,将冰火二气纳入掌控。

    再者,剑圣身形急转,两道雄厚掌气竟反扑而回,以敌之矛攻敌之盾。

    燹祸脚步急转,连施身法,好不容易才避开掌力,谁知,他刚一稳住身形,便察觉背门有异,原来剑圣已至身后。

    燹祸不及细想,本能之下反身劈掌,而剑圣手掌一格,五指一张,便扣住燹祸脉门,制住燹祸身形。

    中门大露,燹祸暗叫不妙,正想垂死一搏,却见楚无缺剑指点来,气海应声受创,功体立即散去八分。

    “燹祸!”明雪虽是冷漠,但对同伴亦是十分担忧,此刻已然怒上眉梢,不顾一切催动内元,再发冰髓劲。

    楼那迦也同时运起碎骨拳配合,受创的魍岳和阐提都奋起余力,使出最后绝式,试图对抗剑圣之无双剑艺。

    铁烈大军也试图做出最后一搏,周围的大军朝着剑圣蜂拥而来。

    只见楚无缺淡然一笑,双手凝指,左右虚引,浩荡真元随心而出,更有一股御尽万物的剑魂真意,方圆之内,数万兵刃同受感应,变得躁动不安,竟然同时汇聚在剑圣四周,宛如忠诚的士兵和大臣,随时听从君王的号令。

    “万气同归,剑心如一!”只听剑圣一声轻笑,兵刃竟反扑而去,数万的兵刃宛如雨点一般朝着明雪等四大大高手以及冲上来的铁烈士兵飞去。

    寒光如电,血花飞溅,铁烈妖兵虽然化作妖狼形态,却难挡剑圣神威,惨遭万兵透体,立弊当场。

    而四大高手运足真元,鼓劲全力抵挡,才堪堪保住性命,但全身却是伤痕累累,而那些普通的士兵在这一轮万刃齐攻之下,少说也死伤千余人。

    一招绝式,斩尽千人,异族妖兵哪还敢轻撼剑威,纷纷驻足当场,竟无一人再度上前。

    面对伤痕累累的四大高手,楚无缺双手再次虚引,四周气流急剧旋转,竟将四人的内力逐渐吸出。

    明雪本已白皙如霜的俏脸此刻泛起一阵病色的酡红,口鼻溢血,颤声说道:“楚无缺,你……你想废我们武功?”楚无缺道:“然也,废去汝等功体,让汝等再无害人之力。”说话之间,手中再加三分真力,四人只觉得体内真气犹如决堤江河般,不断涌出体外,只要再过半刻,四人便会武功尽失。

    “楚无缺,你给我住手!”就在四人将近覆灭之际,一声清脆的凤鸣响彻云霄,震撼战场。

    随即璀璨光芒笼罩大地,抬头望去,竟见九霄之上,凤凰展翅,原来妖后御风而至,玉掌下击,一股压力沉地而来,一道黄芒朝着楚无缺射下,势扫八荒。

    强敌压境,楚无缺不敢怠慢,双手合一,真气凝剑,剑尖向天。

    两大极招交击,气震寰宇,遍地遭殃,功力不及者被这股巨力压得粉身碎骨。

    明雪等人得此机会,立即摆脱剑圣掌控,保全了一身修为。

    极招过后,凤凰降下,妖后亲临战场,只见她凤目环视,便知战况,炼神浮屠失去玄牝孁心已经开始逐渐崩溃,铁壁关内的恒军趁势出兵,铁烈的败势已定,已无翻盘之可能。

    而造成这一切的便是眼前这名英伟的男子,剑圣楚无缺。

    妖后怒极反笑道:“楚无缺啊,楚无缺,到了今时今日你还要跟我作对,好,好得很……”触及妖后盛怒的目光,楚无缺不由一愣,当他触及妖后那双怒火中烧,却又带着几分凄美的眼睛,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回忆似乎被勾起……“撤退!”妖后见战况不利,也不拖泥带水,一声令下命众人后撤,而自己则亲自留下断后。

    楚无缺看着撤退的魔妖煞三族高手,脸上始终是毫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这绝色妖姬。

    妖后也出奇的安静,眼睛之中既无杀意也无怒火,只是木讷地看着楚无缺。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僵持着,哪怕是四周杀声震天,也不能引起这两人的注意,在他们眼中唯有对方的身影。

    虽然只是静静一站,但两人的真气自然而发,似乎有默契般交缠在一起,相互形成一个牢固的气场,外人根本进不来。

    不知过了多久,妖后似乎回过神来,琼鼻发出一声冷哼,不再看楚无缺一眼,化作光影从战场上消失,留下思绪万千的剑圣,还有不断崩塌的炼神浮屠,以及溃败千里的铁烈大军……

    第15回再遇剑圣

    炼神浮屠一战后,恒军借着铁烈军心大乱,强势出击,杀得铁烈尸横遍野,大败而亏。

    随即恒军三路齐出,夺回了八大军镇,并以此为据点,向四周辐射,扫荡铁烈残部。

    铁烈大军虽败,但残余的部众却十分难缠,比起聚在一起的大军来说,这些小股而又分散的残兵更加难对付,由于人数不多,所以他们都是来去如风,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撒腿就跑,而且铁烈人骑术精湛,狡诈如狐,已受到恒军大部前来的风声,立马跑得连影子都不见,若是小队恒军的话,他们就会趁机出手,袭击这些小部队。

    杨烨多次派出军队深入草原,追杀铁烈残部,就这样一直花了足足五年时间,才将铁烈的残余势力彻底抹杀,而美中不足就是没有找到铁烈大汗的踪迹,以及最让人担忧的傀山妖族竟然也如同人间蒸发似的,不留一丝踪迹。

    杨烨也曾多次派人搜查傀山,但大军到达后,傀山内已经是人去楼空,诸多的妖族宫阙城墙都被付之一炬,烧了个精光。

    本来想彻底搜查傀山每一个角落的,但傀山地势险峻,山脉延绵千里,彻底搜查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想法,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一只大约八千多人的骑兵正朝着铁板关奔来,带头的是一位年约双十的年轻将领,其面容清秀俊朗,更带着几分杀伐刚毅之气,身材高大,胯下骑着一匹黑色战马,身披锁子连环甲,端的是丰神俊朗,好不威风。

    守关将士看到远方兵马打着大恒旗号,于是拉长嗓子喝道:“前面的兄弟是哪一个营地的?”一名骑军回声应道:“我们是青龙军的,还请守城弟兄开门,行个方便。”守城将士听后,脸上的表情肃然起敬,叫道:“原来是青龙军的兄弟,但小弟职责所在,还得验明真伪,请将军出示令牌,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说罢从城墙上放下一个吊篮为首的将领点头道:“这个我晓得,这个是我的军牌,兄弟尽管验证。”说罢便将军牌放在吊篮上,守城将士拉起吊篮,抓起军牌一看,只见铜铁所制的厚实令牌上雕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栩栩如生,叫人不敢逼视,于是再朝城下看去,待看清楚那领头将军后,不由脸色大变,急忙交回军牌,拱手赔罪道:“原来是龙将军,小将对不住了。”

    青龙军的领头将军正是龙辉,只见他笑道:“兄弟也是职责所在,在下晓得。”这五年来,龙辉一直在围剿铁烈残兵,在作战中他将䶮武天书所记载的兵法在战场上一一验证,使得他的统军能力大大提升,大小战役不下上百之数,他始终能够保持全胜,杨烨对他也是寄予厚望,将他破格提升为万夫长,顶替已经殉国的陈方所遗留的空缺,重组第十步兵营,并身兼在第八骑军营,龙辉也就同时个统率骑步两大兵种,杨烨见他名字中含有一个龙字,便将赐青龙二字。

    而当年得到杨烨的担保,龙辉身上的冤案得以平反,此时他可谓是春风得意。

    “将军,我们如今凯旋而归,今晚是不是去找几个小妞乐上一乐呢?”编入龙辉麾下的王栋此刻正一脸堆笑地道。

    龙辉哈哈笑道:“老王,刚打完一仗,你就想着找女人,小心再过几年你就有心无力了。”王栋笑呵呵地道:“一天到晚都是跟男人在一起,我都快憋出鸟来了。”一旁的梁明嘿嘿笑道:“王大哥,前几天我才看到你在被窝里动个不停,不是知道你在干嘛?”

    王栋老脸一红,骂道:“梁明你滚一边去,少说几句你会死啊!”龙辉莞尔道:“放你们三天假,想去干嘛就干嘛,总之三天后你们要按时回来。”众人一听齐呼万岁,王栋凑上来道:“龙将军,你真不跟我们一起去吗,听说北风客栈来了好几个俏娘们,长得是水灵灵的,要是去晚片刻恐怕就被其他军营的人给抢光了。”

    梁明也应和道:“对对,上回被麒麟军的那几个小子拔了头筹,这次我们一定不能落后。”听到麒麟军三个字,龙辉心中再度泛起几分涟漪,这五年来,青龙军负责东面战线,而麒麟军则扫荡西面,与白翎羽是分多聚少,不知道这丫头这五年究竟过得怎么样,念及佳人,龙辉心中顿感一片火热,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她身边,将她拥在怀里好好爱怜一番。

    “龙将军,你不如就跟我们一起去吧,有你出马,麒麟军的那几个小子保管乖乖将美人送过来。”王栋的声音将龙辉从思绪中唤醒。

    龙辉笑道:“我就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点,我要去找一下白将军。”梁明不由奇道:“找他,找他做什么?”龙辉没好气地道:“我跟白将军说一声,让他先不给麒麟军的兄弟放假,先让你们乐上一乐。”“真的吗?龙将军你真是我们得再生父母!”假的!龙辉心里没好气地说道:“要是给那个丫头知道我怂恿手下去嫖妓,不一枪爆了我的头才怪。”想起红颜玉容,龙辉的脚步不自觉地又加快了几分,朝着麒麟军军营奔去。

    刚到麒麟军营地门口,便见到一道素白身影缓缓走来,在其身后跟着三五个亲兵,龙辉心头不由一热,翎羽二字差点便脱口而出,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翎……白将军!”远处的白翎羽听到龙辉的呼喊,娇躯微颤,扭过头跟亲兵交代了几句,便独自朝龙辉走来。

    再度重逢,白翎羽俏脸上尽是喜悦和欣慰,目光秋波如水,红唇娇艳欲滴,五年的岁月只是为这巾帼美人增添成熟与睿智,柳眉之间除了精明干练之外,尚有数分柔情,这柔情唯有一人可见。

    四目相对,龙辉胸口不由一涩,虽有千言万语,但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难言半词,憋了许久这才吐出几个字:“翎羽,你消瘦了。”白翎羽微微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宛如百花吐馨,美不胜收:“这么久不见,你就只会说这几个字吗,平日里你嘴巴可是厉害得很呐。”

    龙辉灿灿而笑道:“只是许久不见小羽儿,今日再见心中惶恐不已。”白翎羽呸道:“贫嘴,还不陪我走走。”龙辉嘿嘿应道:“为夫谨遵夫人玉言。”白翎羽俏脸一红,娇嗔道:“谁是你夫人,还不快走。”夕阳西下,无人的小道上,两人并肩而行,拖拽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白翎羽率先开口道:“上回你托我找的人,我已经有线索了。”龙辉惊喜地道:“小羽儿,那人在何方?”白翎羽叹道:“你那个叫做黄欢的朋友曾经到过北疆服役,但由于西域守军急需人手修建防御工事,所以他们那一批充军的人又被发配至西域了。”龙辉不禁有些黯然,白翎羽又道:“傻哥哥,你不用担心,你的冤情早已洗清,而且还有有功名在身,想必你哪位朋友很快便能重获自由的。

    “龙辉见她出言安慰,心中一暖,握住白美人那只温玉般得小手。

    十指相扣,白翎羽芳心一甜,身子不由得向情郎靠近几分。

    龙辉见她美态娇羞,心中甚是喜爱,差点就像将她拥在怀里,好好爱怜一番,就在此时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得白翎羽急忙甩开龙辉的手,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骑马者正是一员传令兵,他策马赶到俩人十步之外,急忙跳下马背,朝两人行礼道:“小人方才去青龙军营地寻龙将军踪迹,听士兵说龙将军来找白将军了,询问麒麟军的弟兄后,方知两位在此。”龙辉问道:“究竟是何要事?”传令兵道:“是钦差前来,向二位将军宣旨。”圣旨?龙辉闻言一脸愕然,而白翎羽却是多了几分不自在,但她很快便恢复过来,朝传令兵点头道:“多谢兄弟告之,吾等便去接旨。”步入校场,乍见钦差仪仗赫然在目。

    在多名御林军拥护之中,一道俊秀身影昂然而立,虽无刚毅武骨,却有文风傲气,只见此人身着四品紫色云雁服,朝冠顶衔青晶,端的是气度不凡。

    龙辉看了几眼,觉得这名钦差有几分眼熟,再仔细打量,只见此人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生得是俊朗英伟,那是别人正是当年白弯镇的第一才子——高鸿,高凌云。

    高鸿见两人已经来到,便开口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龙辉、白翎羽闻言立即行礼接旨,但并未下跪,只是稍微躬身向前而已。

    原来自大恒立国,太祖下旨恩准身着甲胄军人无需下跪,为的就是不让跪拜之礼磨灭武人那一身血勇傲骨,也因为这道圣旨使得大恒崇尚武风。

    “白弯龙家之子龙辉屡立战功,今朕特册封龙辉为正三品武运大将军,赐金鳞带。追封龙海生公为一品忠义公,追封龙平风为二品英烈公,钦赐!”接过圣旨,龙辉心情一阵激动,眼睛不禁有些湿润,自己不但洗清冤屈,还封官加爵,父亲与祖父也被朝廷追封,可谓是光宗耀祖,隐藏多年来的阴晦顿时一扫而空。

    之后高鸿再宣读白翎羽的圣旨,内容也大致是升官进爵,与龙辉一样,白翎羽也是位列三品将军,两人也就此成为了大恒帝国建国以来最年轻的三品将军,除了杨烨之外世上五人能及。

    当年的杨烨以弱冠之年立下不世军功,一战成名,被册封为一品大将军,远在龙辉和白翎羽之上。

    接过圣旨后,白翎羽并无龙辉那般喜悦,面容中带着几分不屑,但却又克制住。

    龙辉看到她这模样甚是疑惑,本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问个清楚,忽然听到高鸿说道:“龙将军,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当年虽然看他不顺眼,但他乡遇故知,龙辉心中也是一阵激动,拱手回应道:“小弟过得尚好,只是不知高师兄近况如何?”

    两人本是无涯书院的学生,论资排辈,高鸿算是龙辉的师兄,如今闻得这个称呼,高鸿脸上顿显一片惆怅,眼中闪过千般神情,最终只是无奈一叹道:“当日我不明真相,害你落难千里,如今贤弟竟然还叫我一声师兄,着实让凌云汗颜。”

    龙辉叹道:“世事如棋,谁又能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当日千面郎君的易容术有着以假乱真之效,高师兄会认错人也是情理之中,如今小弟冤情得以洗清,我家人也被朝廷追封,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高鸿叹道:“龙师弟胸襟着实让为兄佩服。”龙辉道:“师兄过奖,以师兄的才智这些年来一定是步步高升了吧。”高鸿笑道:“惭愧,愚兄这点浅薄学识哪堪贤弟谬赞。”“龙将军,高大人你们师兄弟许久不见了,也该好好谈个痛快,白某有些倦了,先行告退。”

    白翎羽告罪一声,便转身离去。

    龙辉见白翎羽神色有异,心忧有他,于是再同高鸿敷衍几句,便找了个借口也离开了。

    从与高鸿的交谈中,龙辉知晓了这些年白弯镇的情况。

    高鸿高中状元,如今已是吏部侍郎,其文采出众,处事利索,故而被派遣为钦差,可谓是平步青云。

    而成渊之的遗孀穆馨儿如今寡居在家,一直都在吃斋礼佛,深居简出,极少与人接触。

    而昊天教则受到武林和朝廷全面封杀,许多分舵暗装都拔除,听到这些龙辉也不由出了口恶气。

    告别高鸿后,龙辉疾步而行,准备找白翎羽问个究竟,行至半路忽遭凌烈剑芒拦路,龙辉反手抽出血铸刀劈向剑芒,只听铛的一声,剑芒消散,而龙辉也被震得手臂发麻。

    “多年不见,你竟然也练得这一身好武功。”一道似曾相识却又甚是陌生的声音响起,龙辉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刚才那道剑芒所蕴含的剑意却是十分熟悉。

    龙辉心念一动,纵身一跃,朝着西南之位奔去。

    施展轻功,穿街过巷,终于来到目的地,却见眼前一道伟岸身影。

    眉如剑,面如玉,眼如星,一身朴素长袍难掩其张狂傲世之态,虽只是随便一站,带来的却是犹如皇天后土一般沉重的压迫。

    见到此人,龙辉心中没由得乏起一阵暖意,拱手拜会道:“晚辈见过楚前辈。”

    来者正是剑圣楚无缺,他盯了龙辉好一阵子,冷哼道:“你既然没死,为何不来找冰儿?”龙辉微微一愣,低头道:“前辈明鉴,当日晚辈曾如约赶往泰山,等了数日都没见到前辈与冰儿的踪影。后来回到白弯镇,龙家遗址发现冰儿的留书,这才知晓前因后果。”

    楚无缺脸色一沉,厉声道:“臭小子,既然如此你为何一直隐瞒你还在世的消息,你知不知道你害得冰儿如今万劫不复了!”此话犹如晴天霹雳,龙辉顿时身躯剧震,脸色惨白,追问道:“冰儿究竟出了什么事?”楚无缺怒上眉梢,一股澎湃真气透体而出,压得龙辉几乎吐血。

    龙辉唯有运功抵御,勉力追问道:“前辈……还请告知冰儿之状况……”楚无缺恨声道:“当日冰儿以为你被昊天教所害,所以拼命练功,为的就是替你报仇,谁知操之过急,导致走火入魔,剑心蒙尘。谁知你这小贼竟然还活蹦乱跳,真是岂有此理!”楚无缺不知为何怒气如此之大,反手朝着龙辉便是一掌。

    龙辉根本来不及反应,胸口被印上一掌,然而真气却自行护体,不断地抗衡楚无缺磅礴掌力。

    楚无缺眉头一皱,冷笑道:“学了几招三脚猫功夫就妄想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了吗,可笑!”一声可笑,剑圣掌功再催,龙辉的护体真气瞬间崩碎,顿时肺腑受创,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前辈,你要杀要剐,晚辈绝不还手,只求你能告诉我冰儿究竟怎么了?”

    龙辉捂着胸口爬了起来,颤声追问道。

    楚无缺见他即便负伤也要追问楚婉冰的状况,心中不由一软,叹道:“罢了,看在你对冰儿一片痴情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龙辉又惊又喜地道:“多谢前辈赠言。”

    楚无缺深深吸了口气,悠悠说道:“当日冰儿练剑做火入魔,我将她带到冰海请三教名锋医治,虽然压制了她的心魔,但却不能够根除,所幸随后传来你尚在人世的消息,冰儿顿时解开了心结,还吵着说要去找你,我本来想答应她的,谁知就在我让她离去的前一个晚上,我发现冰儿体内的血脉竟然觉醒了!”

    龙辉听得一头雾水,好奇地问道:“血脉?冰儿的血脉有什么问题吗?”楚无缺叹道:“她遗传了她母亲的血脉,这血脉不寻常呐……”说罢又是连连长叹,神情即悲伤又是无奈,眉宇间更是一股莫名的沧桑和凄凉。

    过了许久,楚无缺才缓缓地道:“当日我发现冰儿血脉觉醒后,我立即将她的武功给禁锢,还不准她外出。冰儿当时又吵又闹,还口口声声说不认我这个父亲了……哈,我却是没资格做她父亲……五年了,我不准她习武,不准她外出,只是不想她重蹈她母亲的覆辙,谁知天算不如人算……”

    龙辉见楚无缺的言语有些紊乱,似乎想起一些极为伤心的事情,不由思忖道:“世上究竟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剑圣如此伤怀,如此失态?”楚无缺理了理思路,说道:“这五年来,冰儿天天吵着说要去见你,我其实也想过把你找来陪她的。”

    龙辉暗忖道:“既然你想到了,为何不去做,也好让我能早些见到冰儿。如果这五年来能够天天跟冰儿朝夕相对,岂不是塞过神仙。”但转念一想,如果就这样去陪楚婉冰,那白翎羽怎么办,这小男人婆恐怕早就闹翻了天,想到白翎羽不由得有想起秦素雅和崔蝶等女,她们是不是也天天在期盼着自己……越想头越大,龙辉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几份,可以好好陪伴红颜知己身边。

    楚无缺道:“只是后来我觉得这事不太实际,如果让外人接触冰儿的话,她体内的血脉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连我也预料不到,权衡利弊之下,我只有放弃了这个念头。这五年来我在冰儿的房间三里之内布下剑阵,就是不给她外出,但前几天,冰儿她破去了我的剑阵,已经逃了出去。”龙辉暗赞道:“好冰儿做得好,你这无良老爹要棒打鸳鸯,你决不能向他屈服。”

    楚无缺见龙辉面露得意之色,已经猜到他心里想什么了,冷笑道:“臭小子,你还真以为我不准冰儿外出就是因为要拆散你们吗?你把我想的太迂腐了。”龙辉赶紧说了一声“晚辈不敢”,心里却想:“如果不是为何要一直阻挠冰儿与我见面,你家住在哪里我又不知道,只能等冰儿来找我了。你把冰儿关起来,让我们见不了面,还不时棒打鸳鸯?”

    楚无缺冷笑道:“之所以不让冰儿外出,我是怕她的血脉内蕴含的力量引发一场风波。”龙辉皱眉道:“前辈多次提到冰儿的血脉,不知这血脉有何玄机?”楚无缺哼道:“傀山破封之日,便是冰儿的血脉觉醒之时!这么说你明白了吗?”听闻此言,龙辉脑子里不由一下子就炸开了,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前辈,这会不会只是巧合?”

    楚无缺长叹道:“我也希望这只是巧合,但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冰儿找到了她母亲的遗物,并以自身精血使遗物发生了变化,种种迹象不由我不信啊。”龙辉追问道:“那遗物究竟是什么?”“一块丝帕,我本来以为只是亡妻留给女儿的纪念,谁知到里面却记载着夺天地造化的武功法术。冰儿当日无意之中将血滴入丝帕中,使得丝帕内的口诀重现于世,我才知道这块丝帕原来内藏玄机。”

    龙辉沉声道:“莫非是冰儿练了丝帕上面的武功,从而冲破了前辈的禁锢?”楚无缺点头道:“然也,那些武功似乎就是替冰儿量身定造一般,她只是扫了一眼,竟然学会大半,趁着我外出之际,她不但一举冲破体内的禁锢,还破去我所设的剑阵。等我回去后,才从仆人口中得知这丫头已经逃之夭夭了。”龙辉道:“就算冰儿功力大增,也不是前辈你的对手,以前辈之内应该很快就能将她找回来的。”确实以楚无缺的修为,如果他一心要找一个人,天下间根本没有人能逃得过他的追捕。

    楚无缺摇头道:“丝帕内记载着一门可以随心转换相貌体型,甚至是气息的武功,冰儿以这门武功化身成了另一个人,连我也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龙辉闻言,不禁脱口而出道:“莫非是万变幻元术?”楚无缺愣道:“你也知道这门功法?是了,你曾于妖族多番交手,知道这功法也不足为奇。”龙辉道:“晚辈不但知晓,而且还习得该门神通。”

    楚无缺甚是意外,忙道:“快快使出来,说不定我能从中窥出一些寻找这丫头的线索。”龙辉点了点头,当即默运真气,以无相篇章模仿妖族真气,随即身上泛起层层光晕,待到光晕消散之后,龙辉已经变成了一个矮小老头。

    楚无缺瞥了一眼,摆了摆手道:“你这变化破绽太大,别说是我,就算连一般得高手都瞒不过。虽然你外形变得惟妙惟肖,但体内气息极为不稳定,只要有点修为的人都能瞧出问题,最多只能骗一下那些庸手。”龙辉化回原形,苦笑道:“晚辈曾被妖后打伤,如今功体尚未复原,难免真气不足,我若能全功施展,恐怕前辈也不一定能够认出我来。”

    楚无缺点了点头道:“我看你运行这套万变幻元术的时候,是以本身的真气转化为妖气,藉此为根基施展变身之法。但转化真气属性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可能要损耗你三分真气才能转化一份妖气,所以导致你体内气息极为不稳定,如果你没受伤的话或许可以模仿出这套功法。”龙辉点头道:“前辈所言甚是,不知道冰儿使这套万变幻元术有没有破绽呢?”

    楚无缺道:“我也没见过,但我敢肯定她使这套武功比你好得多,因为她是以本身血脉的力量施展的,根本不存在气息不稳的问题。”龙辉道:“这万变幻元术虽不是什么天下无敌的武功,但冰儿以它自保绰绰有余,前辈无需担心。”楚无缺长叹道:“当年冰儿的母亲因为体内血脉所蕴含的力量遭到武林正道的逼杀,若给人知道冰儿体内血脉的秘密……我怕同样的悲剧会降临到她身上……”

    龙辉皱眉道:“即便当初尊夫人遭各路围杀,依照前辈之能为难道还不能保全爱妻吗?”楚无缺闻言,脸上神情不断变化,似怒,似悲,似哭,似笑……龙辉见状,不由恼怒地道:“请恕晚辈失言,前辈修得如此神通,却坐视爱妻惨遭毒手,实非大丈夫所为。”

    楚无缺眼神一冷,怒喝道:“臭小子,你说什么!”剑圣怒气勃发,四周压力剧增,方圆十丈之内,草木尽毁,地面崩塌,无形有质的煞风吹得龙辉的身体犹如刀割一般。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龙辉无惧剑圣怒火,凌然无畏地道,“若有人敢对冰儿不利,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取他脑袋!哪怕是什么武林正道,三教教主,就算与天下为敌我也誓保冰儿周全!”

    楚无缺气势霎时弱了三分,眼中阴晴不定,良久缓缓撤去压力,叹道:“哎,冰儿果然没选错人……你比我当年强……当年那件事已经压在我心中好多年了,冰儿一直问我她娘亲是怎么死的,我只能用重病不治的假话来瞒她,其实是我不敢面对这个女儿,不敢说出真相。”

    龙辉心头咯噔一下,听楚无缺这番言语,莫非要将真相告诉自己?楚无缺缓缓开口道:“当年的事情,你敢听吗?”龙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激动的情绪,昂首道:“前辈敢说,我就敢听!”

    第六集慧剑问情

    第01回洛水清妍

    随着楚无缺的述说,龙辉的思绪跟随他回到了二十年前……暖风吹拂,大地回春,神州大地经过严冬之后,再度恢复了蓬勃生机。

    “于师妹,神意令已经发出三天了,我们是不是该动身了?”一处小山坡上,一名青袍男子说道。

    站在青袍男子身边的是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长得是明眸皓齿,粉面桃腮,朱唇琼鼻,如云秀发上扎着几根彩色丝带,显得格外的清秀明丽,她只是往哪一站,便让这春风昂然的大地失去了光彩,仿佛天地春光都只是她的陪衬一般。

    少女皱眉道:“魏师兄还是再等会吧,楚师兄前些日子还在铁壁关,他要赶到这里多少得花上一些时间的。”那名魏师兄叹道:“于师妹,不是我不想等楚师兄,只是慕师弟向谷内发出的求救信号十分危急,如果去晚了,恐怕慕师弟有性命之险。”于师妹道:“从送信弟子的描述来看,张师兄面对的敌人十有八九是昊天教的鬼幽,此人武功高绝,心肠歹毒,不易应付,还是再等等吧,等楚师兄来了,我们胜算才更多。”

    魏师兄眉间似乎多了几分不忿,急道:“正因为慕师弟的对手是鬼幽所以我们更要早些施以援手,如果再等下去,恐怕楚师兄没来,慕师弟已经遭遇不测了。”于师妹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叹道:“好吧,就依魏师兄所言,咱们不等楚师兄了……”就在此时一阵豪迈的笑声响起:“秀婷,少踪,我来迟了!”于师妹俏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走,跑了过去道:“楚师兄,你总算来了。”那名魏师兄脸上微微一黯,眼中透着几分不忿。

    来者年约二十上下,长得英伟俊秀,气度不凡,正是楚无缺。

    于秀婷明眸闪着喜悦道:“楚师兄,你去铁壁关见到了虓勍督帅了吗?”楚无缺点了点头道:“见到了,我与杨督帅一见如故,交谈甚欢,最后还以武会友,相互切磋武技。”于秀婷追问道:“那你们最后谁赢了?”楚无缺笑道:“我们只是点到即止,大家都没有出尽全力。”于秀婷撅起小嘴嗔道:“点到即止也有个所以然吧。”

    楚无缺见这师妹娇憨的模样甚是有趣,不禁莞尔道:“杨督帅的武功源自战场杀敌,最重实效,招不轻发,发则必杀,当时我们只是相互切磋,所以杨督帅没有使出真功夫,为兄侥幸胜了半招,但可不能说我比杨督帅强,要想见到这位虓勍督帅的真功夫,恐怕得以性命为赌注才行。”

    于秀婷吐了吐粉嫩可爱的小舌头,笑道:“总之是师兄你赢了,师父就说过师兄你是天剑谷,不,应该是全天下最有天赋的剑者,假以时日定能光大天剑谷,压过儒道佛三教。”“咳咳……”一阵咳嗽声响起,打断了于秀婷的说话,“既然楚师兄已经到了,我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吧,如果去晚了恐怕慕师弟会有危险。”魏少踪脸色带着几分不自然的阴晦,眼中更是透着几分敌意。

    楚无缺微微一愣,已然了然在胸,点了点头道:“咱们还是尽快动身吧。”

    天剑谷的三名传人各骑一匹高头快马,朝着洛川分舵赶去,三人快马加鞭在天黑之前便进入洛川城。

    这洛川乃位于赤水河流域的一座大城。

    这赤水河的流域之内皆是赤色红土,土壤远比一般的泥土肥沃,这些红土将河水染得一片赤红,所以称为赤水河。

    而洛川位于赤水河平原腹地,左携涧水,右带伊河,东出平原,北入赤水,可谓是交通要道,更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

    三人进入洛川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天剑谷分舵。

    由于洛川乃天下之雄城,天剑谷在这个分舵也是下足了功夫,不但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还派遣“天问四子”之一的慕秋行主持大局。

    天问四子乃天剑谷谷主的四名关门弟子,除了慕秋行,还有楚无缺、魏少踪和于秀婷,四大弟子中又以楚无缺为首。

    本来有慕秋行坐镇,洛川分舵应该是万无一失,但就在五天前,天剑谷接到慕秋行的求救信息,谷主便发出神意令召集天问四子另外三人,一同前往洛川支援慕秋行。

    赶到分舵之时已是入夜时分,分舵设在一个庄园内,魏少踪刚想推门进入,便被楚无缺制止道:“少踪,且慢。这里太过安静了,以防有诈,我们还是不要从大门进入。”魏少踪有些不忿地道:“楚师兄,你也太过小心了吧,区区一道门也把你吓成这样。”于秀婷皱眉道:“魏师兄,你怎么能这样说楚师兄呢?他也是为大家安全着想罢了。”

    魏少踪见于秀婷处处向着楚无缺,心中没来的就冒起一股醋火,哼道:“是啊,楚师兄是为大家安全着想!他迟迟未到也是为了大家安全着想,更是为了慕师弟的安全着想!现在慕师弟生死未卜,你们还在这里磨磨蹭蹭。”说罢便盛怒拍出一掌,澎湃掌力轰的一下便将大门打得粉碎。

    就在门户大开之际,一股黑气毫无征兆地冒出,魏少踪急忙提元运气,掌风横扫,猛地一下便将黑气荡出三尺之外,被荡开的黑气触到周围的草木,立即将草木尽数腐蚀,魏少踪不由深吸一口冷气:“好厉害的毒气。”就在这时,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胸口发闷,想必是方才吸入少量的毒气。

    “少踪快退!”楚无缺立即护在魏少踪身前,手捏剑诀,凌空虚点,霎时剑气四射,交织纵横,将这些有毒的黑气分隔驱散。

    于秀婷扶住魏少踪,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倒出几颗药丸让他服下。

    服下解毒药后,魏少踪觉得气息大顺,刚才那种恶心头晕的感觉减轻了许多。

    楚无缺道:“少踪,你快运功调息片刻,此阵交我。”魏少踪虽不忿楚无缺处处夺他风头,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他出头的时机。

    忽闻庄园内响起一阵阴沉冷笑:“天剑谷的高徒们,为何入内一叙。这个地方可是你们的分舵之一,不会连自己的地方都不敢进来吧。”楚无缺脸色一沉,已经知晓对头是何人:“原来是昊天教的二护法鬼幽,真是失敬。”魏少踪不顾伤势,怒声喝道:“鬼幽,你把慕师弟怎么样了?”鬼幽那飘忽不定的声音再度传来:“你们要想知道的话就自己进来看吧。”楚无缺脸色一沉,昂首道:“楚某便应你之邀。”说罢便要入门。

    这边魏少踪吐纳了三五次,觉得并无大碍,也要再度闯入庄园内。

    楚无缺见状急忙制止道:“少踪,你余毒未清还是不要妄动真气。”魏少踪道:“无妨,这点小毒还难不倒我。”楚无缺见他神情坚定,似乎要同自己较劲,不由暗叹无奈,于是朝于秀婷使了眼色,让她帮忙劝一下。

    于秀婷心领神会,开口说道:“魏师兄,此刻敌暗我明,你余毒未清,不可轻举妄动。”听闻于秀婷的柔言关切,魏少踪心头一暖,态度已经有所软化,忽然又听闻于秀婷说道:“还是让楚师兄进去吧,以他高超的剑术,想必鬼幽就算有什么卑鄙手段也伤不了他。”

    楚无缺听了后半句不由暗自叫苦:“秀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少踪对我早有成见,你这般说话岂不是逼他进去冒险吗?”果真,听到此言,魏少踪不由火冒三丈,哼道:“师妹不用担心,区区小毒奈何不了为兄,我倒要看看这鬼幽有何手段!”于是一马当先,冲入门内,楚无缺与于秀婷也紧随其后。

    一进庄园,三人不由惊呆了,悲怒之情顿时涌上心头,于秀婷和魏少踪两眼已然布满泪水以及无尽杀机。

    庄园内所有的人,无论是天剑谷的弟子还是打杂的仆人,此刻无一幸免,尽数丧命,而且尸首还悬挂在房梁之上,而在房梁的正中央赫然悬挂这一具年轻人的尸首,定神一看竟是慕秋行。

    只见那具尸体面上尽是惶恐之色,七窍流血,手脚四肢尽数折断,死状凄惨。

    魏少踪怒上眉梢,不顾体内余毒未清,愤然拔剑,厉喝道:“鬼幽有本事就出来与我一决生死!”于秀婷美目含泪,紧咬红唇,纵身跃起,一剑劈断悬挂着慕秋行的绳索,将尸体取下。

    楚无缺心中疑惑顿生:“为何鬼幽要将这些尸体悬挂在此,难道仅仅是要向天剑谷挑衅而已?不对,有问题!”心念急转,楚无缺朗声喝道:“于师妹,快丢下那具尸体。”看着同门死状悲惨的尸首,于秀婷芳心是一阵苦楚,眼泪早已不受控制地嗖嗖落下,反应也比平时慢了许多,听到楚无缺的警告后她脸上先是出现一丝茫然,随即才想起丢下尸体。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慕秋行的尸身忽然轰隆一声炸开了,碎肉飞溅之中竟带着一股闻之欲呕的绿烟,于秀婷尽力施展身法避开碎肉,但却来不及屏住呼吸,吸进了不少绿烟,俏脸刷的一下便变得惨白,娇躯摇摇欲坠,几欲跌倒。

    与此同时,屋内闪出十多名黑衣人,他们手持短刃匕首,身法刁钻诡异,朝着三人扑杀而来。

    每一柄匕首的锋刃上都闪着蓝汪汪的光芒,显然淬了剧毒。

    魏少踪夹怒而杀,手中秋水宝剑猛如饿虎,狂如蛟龙,一剑挥下,三名黑衣人便被削掉一条胳膊,但他们竟然连叫都不叫一声,依旧朝着魏少踪扑来。

    楚无缺微微一愣,思忖道:“不畏生死,无视剧痛,这是昊天教暗影部的杀手。”面对敌人诡异而又不畏生死的气势,魏少踪胆气不禁一弱,剑法竟开始有几分紊乱,失了章法,被这几名断臂的黑衣人逼得略显狼狈。

    “什么天问四子,狗屁不如!”一声冷笑响起,“区区雕虫小技便着了道,真是丢天剑谷的脸。”魏少踪听出这个就是鬼幽的声音,心中杀意顿时被逼上顶峰,大喝一声,怒提真元,使出天剑谷的传世名剑——撼宇神剑,果然招如其名,剑锋挥洒撼动寰宇。

    魏少踪对同门的惨死极度悲愤,故而毫不留情,只见他手臂连续挥舞,剑光交错纵横,交织成一道密密麻麻的剑网,但凡落入剑网中的暗影杀手无不被碎尸万段。

    另一边,于秀婷虽中暗算,但她凭借着不凡根基压制剧毒,短期内亦可迎敌自保。

    只见她衣裙飘飘,青丝如云,端的是美不胜收,宛如谪尘仙子,剑随心动,口诵歌诀:“傲剑凌风应江月!”剑招华丽唯美,配上于秀婷那绝色容颜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这便是二十年后魏雪芯用来与龙辉比斗的“青莲剑歌”,此剑一出,四周气流纷纷化作锐利剑芒,配合于秀婷刺向暗影杀手。

    剑气如虹,美人如玉,五名暗影杀手惨遭剑气透体而过,立弊当场。

    于秀婷使了一招剑诀,只觉得内息翻涌入海,头晕目眩,显然是毒发的症状,也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脊背不由地冒起一股冷气,刺骨冰寒。

    她正想抽剑回身,却不料晚了一步,蓦然浑身一阵剧痛,背门被一股阴寒诡异的内力击中,哇的吐了一口鲜血。

    “小丫头根基不俗,先是中了我的千尸毒,再挨了我一击追魂爪,居然还没死。”一个面容枯瘦如材的黑袍男子从黑暗中冒出,两只眼睛闪着绿幽幽的鬼火,此人便是鬼幽。

    楚无缺扶住于秀婷疲软的娇躯,眼中露出罕见的杀意,怒声道:“鬼幽,你这是找死!”鬼幽嘿嘿笑道:“楚无缺,天问四子之首。本座倒也想领教一下你这天剑谷首徒的能为,看看是不是真如传言那般厉害。”“如你所愿!”分舵同门尽数牺牲,师妹受暗算,楚无缺已是怒不可遏,唯有持剑开杀。

    只见楚无缺手捏剑诀,沉声大喝道:“剑——起!”身后的配剑似乎听到他的说话般,嗖的一下便脱鞘而出,飞至半空。

    再看楚无缺剑指虚引,长剑竟想有了生命一般,化作寒光,在屋内飞窜,剑芒所过之处,暗影杀手无不授首毙命。

    鬼幽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御……御剑术?”心知对手不凡,鬼幽不敢再做保留,催动内元,运起最高功力,鬼脉心经赫然上手。

    只见鬼幽枯爪按在地上,不断地吸纳地底阴力邪气,刹那间尽是恶鬼悲吟,冤魂哀嚎,只见鬼幽浑身被黑气包裹,形成一道道牢固的防线。

    这正是鬼脉心经的防御发觉——千魂万鬼筑血城,冥动鬼力在鬼幽身边铸造了宛如城池般坚固的防线,恭候楚无缺的利剑。

    楚无缺扶住于秀婷,剑指引气,宝剑随心而动,嗖地一声飞向鬼幽的阴力防线。

    楚无缺含怒一击岂容小视,只是一剑便刺破了厚实的阴气,直取鬼幽。

    防线被破,鬼幽也不甘坐以待毙,追魂爪迎上飞剑,谁知楚无缺的御剑术不但劲力十足,而且轨迹刁钻,只见他剑指引动,那柄飞剑竟会绕过追魂爪,连续刺伤鬼幽身体的多处部位,但鬼幽修炼鬼脉心经多年,身体早就异于常人,受了楚无缺多剑还是生龙活虎一般。

    楚无缺暗道:“下一剑便刺破你的脑袋,我看你死不死!”于是拈指召剑,秋水宝刃划出一道闪电,对着鬼幽面门便是狠狠刺去。

    生死关头,鬼幽哪敢怠慢,运起十成功力,使出追魂爪猛地夹住了剑身,但宝剑在楚无缺的内力催动之下不住地朝前推进,鬼幽只觉得长剑离自己的脑袋越来越近,无奈苦叹道:“吾命休矣。”就在这时,于秀婷猛地吐出一口绿色的汁水,端的是恶臭难闻,吐了绿水后整个人竟不断地发抖,楚无缺正用一只手扶住她,只觉得师妹的体温越来越低,犹如一块寒冰。

    心忧之下,御剑真气不由地减弱了几分,鬼幽窥准时机,猛地爆发出最强功力,以鬼脉心经硬生生挣脱御剑术的逼杀,化作一道黑烟远遁而去。

    “秀婷!”楚无缺此刻也顾不上追赶鬼幽,第一时间查看于秀婷的伤势,一探脉搏便吓了一跳,原来她体内的气脉竟然虚弱得难以察觉,就像一个死人一般。

    楚无缺不由心急如焚,立即将按住她背门渡入真气,护住她的心脉。

    魏少踪平日虽不服楚无缺,但此刻于秀婷危在旦夕,他也顾不上与楚无缺的恩怨,张口道:“楚师兄,让我用真气护住师妹的性命吧,你背她去求医。”楚无缺点头道:“对,立即找医生医治师妹。”楚、魏两人虽略懂医道,但也仅限于刀剑外伤和脏腑内创之类的伤病,对于解毒之道是一窍不通。

    若于秀婷只是受了一般的剧毒,两人还有把握以真气将毒逼出,但鬼幽这“千尸毒”,专门噬人精血,待精血耗尽之时,中毒者便会化作一具没有意识,嗜血滥杀的僵尸,楚无缺刚才在查探于秀婷气脉之时,便得知这种毒并不是以内力便能驱除的,唯有求助杏林高手。

    于是楚无缺背起于秀婷就往外跑去,而魏少踪则在跟在身后,每隔一段时间便输入真气护住于秀婷心脉。

    两人连夜寻医,踏遍洛川城内的大小医馆,把那些大夫硬生生从被窝中揪出,请他们诊治,本来这些大夫还一肚子怨言,但楚无缺身为天剑谷首徒,身上钱财绝不少,一块金子丢过去,对于一些比较难缠的,魏少踪则一把剑驾到他们脖子上,就这样两人软硬兼施,这些大夫都仔细地替于秀婷诊治,但每一个人在诊脉后都不断地摇头叹气,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连看了二十家医馆,大夫都是一个答案,气得魏少踪差点就放火烧馆,所幸楚无缺把他拉住了,要不然可能弄出人命。

    “老朽无能为力”楚无缺的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这名老大夫已经是洛川内资格最老,医术最精湛的名医了,如果连他也没办法的话,于秀婷莫非真是在劫难逃?魏少踪双眼血红,对着老大夫叫道:“不可能,你是洛川最好的名医,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我求求你救救于师妹……只要你能救活于师妹,多少钱我愿意付。”

    老大夫叹气道:“这位姑娘所中之毒老朽前所未见,请恕老朽无能……”魏少踪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一般,双眼空洞无神,只是静静地看着昏迷不醒的于秀婷。

    老大夫叹了口气道:“在洛水边上有一名大夫,其医术甚是高明,两位公子不妨去那一试吧。”听到还有名医,魏少踪再度焕发生机,猛地一下跳了起来,楚无缺显得冷静得多,问道:“求大夫指点迷津!”

    老大夫道:“这名大夫的医馆是在洛水边上,其医术不凡,而且宅心仁厚,对于穷苦病患从不收取诊金,而且还免费赠其药物,甚得贫苦百姓的爱戴。但他的医馆在洛川城位置偏僻,很少有外人进去。”楚无缺道:“原来还是一名悬壶济世的仁医,我们这便过去求医。”

    从医馆出来,天空露出鱼肚白,金色的朝阳散落大地,替这座千年雄城镀上了一层金子。

    魏少踪刚度完真气,只见于秀婷幽幽地睁开了眼睛,魏少踪不禁欣喜若狂道:“师妹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了?”于秀婷趴在楚无缺背后,弱声地道:“我感到好饿啊,魏师兄,你能给我买几个包子吗?”魏少踪道:“你等着,我这就去买。”说罢便跑了出去,但附近并没有卖包子的,要过几条街才有卖,魏少踪也不顾这么多了,让楚无缺先带于秀婷去洛水,自己便跑去买包子。

    看到魏少踪远去的背影,楚无缺叹道:“秀婷你平时最不喜欢吃包子,你为何要支开少踪呢?”于秀婷笑道:“想不到楚师兄你还记得秀婷不喜欢吃包子。”

    楚无缺道:“你现在血气不足,还是闭目养养神吧。”于秀婷娇声道:“我偏不!”一双玉臂紧紧地箍住楚无缺的脖子,几滴泪水缓缓滑落脸庞,地在楚无缺的脖子上,使他感觉到一阵温湿。

    “我不想闭上眼睛,我怕一合眼就再也睁不开了。”楚无缺感觉到于秀婷将自己的脖子箍得更紧,而娇躯却在不断地颤动,“楚师兄,我真的好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楚无缺心头不住一阵剧痛,柔声道:“秀婷,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于秀婷将红唇凑到楚无缺耳边,呵气如兰地道:“无缺,秀婷一直都喜欢你,你喜欢我么?”少女赤裸裸地表白,楚无缺不由愣住了,自小开始,于秀婷都是叫他做楚师兄,从未唤过他的名字,像这样唤他“无缺”尚且是第一次。

    “师妹,这些事情等你好了之后,咱们再说吧。”于秀婷幽幽叹道:“师兄啊,到了这时候你还不愿意面对秀婷的心意吗?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就算我现在能够返回天剑谷,求师傅救治,恐怕也是徒然……”楚无缺打断她的说话道:“秀婷我不准你这么说,就算拼了性命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说罢加快脚步,犹如疾风飞腾,朝着洛水方向奔去。

    于秀婷听到楚无缺这句话,芳心不由一甜,双臂更是紧紧地箍住楚无缺,将俏脸枕在他宽实的背后,喃喃自语道:“我真希望这一段路永远走不完,师兄你就能背着我走一辈子了……”赶到洛水畔,于秀婷已经再度昏睡过去,魏少踪将买来的包子塞到怀里,便向路人询问,得知那名大夫的医馆所在后,两人便一刻不停地跑了过去。

    走进一条靠近洛水边上的街道,竟然看到前面挤满了人,他们似乎在排队,魏少踪便跑到前面看了一眼,回头道:“楚师兄,就是这里了,这些百姓都是排队等候看病的。”楚无缺点了点头,背着于秀婷朝前面走去。

    排队看病的人都是普通百姓,穿着朴素贫苦,甚至还有乞丐,楚无缺三人衣着光鲜,显得尤为格格不入,一名山羊胡子的老人说道:“你们要是来看病的话,请到后边排队。”楚无缺道:“老大爷对不住了,我师妹病的严重,想尽快看大夫。”

    老人翻了翻白眼,鼻子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些有钱少爷小姐能有什么重病,分明就是来消遣洛大夫,上个月就有个登徒浪子装病来骚扰洛大夫,结果被洛大夫一脚踢到河里,今天你们居然让个小姑娘装病来糊弄洛大夫,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狼子野心。”

    楚无缺听得一头雾水,正想在问几句,排队的人不约而同地起哄道:“你们这些有钱人,要是真有什么病早就请那些名医到家里诊治了,那还会亲自到医馆了。”“对啊,就算到医馆也是八抬大轿抬过来,哪会背着病人过来,你分明就是居心不良,还不快走!”魏少踪听到这些杂吵的声音,心中更是焦躁不安,猛地大声喝道:“统统给我闭嘴,谁再敢啰嗦,就别怪我不客气啦!”说罢一掌拍碎了身边的一块石墩,吓得众人噤若寒蝉。

    楚无缺虽觉得这做法有些不妥,但非常时期唯有行非常事,趁着众人震撼安静之际背起于秀婷便朝前走去。

    队伍的最前头便是一间陈旧的两层小屋子,门口挂着一幅牌匾,上面写着“洛水医馆”四个大字,笔锋清秀娟丽,透着一股出尘之气。

    楚无缺看着那几个字喃喃道:“洛水医馆?医馆前面便是洛水,这个名字倒也贴切。”“大娘你慢点走。”

    一道娟秀柔和的声音响起,听到这个声音,楚无缺身躯忽然一震,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声音的音色,脆若黄莺?不,就算是黄莺的名叫也不及这个声音清脆,除非是百鸟齐鸣才能勉强接近;仙音如风?两人从来没听过什么仙音,但他可以肯定世间上没有一件乐器能够发出这么好听的音乐,而就算是柔风也没有这个声音轻柔温婉。

    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白衣少女正扶着一名老妇人走出医馆,老妇人呵呵笑道:“闺女啊,你人又漂亮,心肠又好,真不知道今后谁有福气能够娶你过门。”

    少女笑道:“何大娘,您又那人家开玩笑了,不过你一定要记得按时吃药啊。”

    送走老妇人后,少女转过头来看了楚无缺三人一眼,刹那间,楚无缺只觉得整个世界仿佛变得一片寂静。

    他见过不少美人,也到过不少明秀风景,但似乎没有一个美人,一处风景能比得上眼前的少女,对于她声音楚无缺还能找到仙音二字来形容,但此际楚无缺却想不出任何词语、句子或者是诗词文章,用来描述眼前之人。

    只见那名少女一袭雪白轻衣,青丝飘荡,头上无翠无钗,只是轻轻挽了一根白丝带,犹如濯濯如春风杨柳,滟滟如出水芙蓉。

    脸上不施粉黛,却显得清丽绝俗,让人感觉到胭脂水粉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污迹,哪怕是在名贵的宝石首饰,也不配带着她身上,整天洛水河在她面前已经沦为陪衬,但她又似乎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于秀婷虽堪称天下绝色,但在这个少女面前,也逊色三分。

    不但是楚无缺,就连一心苦恋于秀婷的魏少踪也是惊艳当场。

    白衣少女秀目如水,朝昏迷的于秀婷望了一眼,皱眉道:“这位姑娘似乎病得很重,先进来吧。”楚无缺大喜,急忙背着于秀婷走了进去。

    医馆之内充满了浓郁的药味,整个医馆分为内外两堂,外堂是用来诊治男病人的,而内堂则是为女子准备的,楚无缺随着少女进入内堂,将于秀婷放置内堂的一张床铺上。

    魏少踪拱手抱拳答谢道:“多谢姑娘施予方便,还请洛大夫替我师妹诊治。

    “少女嫣然一笑道:“我就是洛大夫啊。”楚无缺和魏少踪同时长大了嘴巴道:“你是洛大夫……”要知道医道一途乃需要经验的堆积,所以那些名医都是大年纪的人,眼前这个少女最多也就十七八岁,怎么可能是传闻中的洛川仁医。

    少女歪着头笑道:“怎么,你们不信么?”说罢也不理这两个张大嘴巴的男人,伸出三个修长洁白的手指替于秀婷诊脉,不消片刻便说道:“这位姑娘脉象似有似无,而且脏腑之内有淤血,应该是受了内伤,经脉之中有股阴寒内力,而且浑身精血正在被一种毒物侵蚀。”听得此言两人不禁泛起一丝希望,于秀婷被鬼幽的追魂爪所伤,体内定有阴寒之气,这少女能够看出这点着实不凡。

    楚无缺又问道:“那姑娘可知道我师妹是中了什么毒么?”少女皱眉想了片刻道:“这位姑娘体内的毒素带着腐败丧气,应该是尸毒一类,但却又侵蚀精血,应该是传说中的千尸毒。”两人闻言一阵狂喜,要知道,他们跑了整个洛川也没有一个大夫能够说出毒药的名字,而这少女竟一口说出千尸毒三个字,一定是有真才实学。

    楚无缺忙问道:“不知姑娘可有解救之法。”少女皱了皱秀眉道:“千尸毒乃是用一千具至阴之时死去的人的尸身所提炼的毒素,本来已是至阴至邪,如果只是单纯的千尸毒,我还有几分把握,但这位姑娘又中了阴寒之招,阴上加阴,我如今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两位信得过我,我倒可以勉力一试。”楚魏两人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都同意让这位洛大夫放手一搏,或许尚存一丝生机。

    少女见两人同意后,便说道:“我需要一个替我煎药,以便能够及早清楚病人体内的余毒。”魏少踪自告奋勇道:“让我来吧,对于煎药我还是有些心得的。

    “少女便告诉他几味药材,以及如何控制火候,魏少踪听了不由纳闷:“这些药材都极为普通,能起作用吗?”少女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笑道:“我这医馆的病人都是穷苦人家,那买得起什么人参何首乌之类的药材,所以我才想出一个熔炼药材的方法,将普通的药材按照一定的比例配对,在配合不同的火候,将这普通的药材发挥更大的作用,有些时候还能有人参吊命的效果。”

    魏少踪听了不由惊道:“真有这么神奇?”少女道:“当然了,我替尊师妹配得这幅药,可是蕴含有天山雪莲解毒的奇效,你莫要马虎,千万记住我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如果配药或者火候方面出了点问题,那就前功尽弃了。”魏少踪闻言不敢马虎,小心翼翼地按照少女的指示做。

    魏少踪出去忙活,楚无缺则呆在内堂,随口便道:“姑娘宅心仁厚,楚某代我师妹感谢姑娘救命之恩,还未请教姑娘芳名。”这话一出,楚无缺顿觉不妥,这样冒失地询问一个姑娘的名字着实太过孟浪,只觉得十分尴尬。

    少女似乎也看出他的窘态,掩嘴笑道:“小女姓洛,双字清妍。”听到这个名字后,楚无缺不禁喃喃自语道:“洛清妍,洛清妍……洛水清妍……好名字,好名字……”洛清妍见他一副呆头鹅的模样,不禁笑道:“好了,公子,我要替尊师妹解毒了,你帮我个忙好吗?”楚无缺哦了一声,急忙站起身来,有些束手无策地道:“我该怎么做呢?”洛清妍道:“用真气护住尊师妹的心脉,我要将她体内的毒气吸出来。”

    第02回盟定三生

    就在楚无缺诧异之际,洛清妍缓缓臻首,轻启朱唇,竟然含住了于秀婷那同样娇艳欲滴的嘴唇,两女都是天下绝色,而如此香艳之象再出现在她们身上,顿时让楚无缺大脑一片空白,看得目瞪口呆。

    洛清妍俏脸微红,狠狠地朝他瞪了一眼,示意他赶紧为于秀婷输真气。

    楚无缺这才料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握住于秀婷的玉手,缓缓渡入真气。

    在渡真气之时,楚无缺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朝洛清妍瞄去,只见少女两瓣嘴唇犹如染上露水的玫瑰花瓣,水润娇艳,琼鼻似乎因为呼吸不畅发出沉重的鼻息,让人血脉膨胀。

    楚无缺不禁遐想连篇,甚至希望中毒的人是自己,但楚无缺很快又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无耻:“秀婷还躺在这里,生死未卜,我居然还胡思乱想,该死!”洛清妍秀目紧闭,气纳丹田,竟将于秀婷体内的千尸毒缓缓吸出,只见一道青黑之气从于秀婷的口鼻溢出,而洛清妍则缓缓将其吸纳。

    “洛姑娘!”楚无缺惊见洛清妍光洁的额头上竟是一片青黑,不由紧张万分。

    只见洛清妍张开美目,向他投来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继续集中精神替于秀婷吸纳千尸毒。

    大概过了半刻钟,洛清妍缓缓抬起头来,对楚无缺点头道:“尊师妹体内毒素已经清楚,至于那道阴寒内力,我开一副药方,依药服用便可治愈。”说罢便要持笔墨书写药方,但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欲跌倒。

    楚无缺见状,不及细想急忙将她扶住。

    谁知洛清妍身子一片疲软无力,竟缓缓倒在了楚无缺怀中,顿时一片温香暖玉,旖旎香艳。

    那股淡雅的幽香不住地涌入鼻间,楚无缺不由醉了三分,只是静静地拥着怀中女子,仿佛这一刻时间已经静止下来。

    过了一阵子,洛清妍似乎恢复了少许,俏脸晕红地推开楚无缺,低声道:“多谢公子,清妍已经无碍了。”楚无缺道:“千尸毒非同小可,姑娘你吸了这么毒素,会不会……”

    洛清妍展颜笑道:“多谢公子关心,小女子自有方法化解这毒素,但还劳烦公子替我护法。”说罢,就地盘膝而坐,紧闭双目,抱元守一,不消片刻,便看到她头顶缓缓冒出袅袅白烟,秀眸紧闭,俏脸抹过一阵艳红,为她的天然清秀的气质上增添了几分妖艳的媚态,看得楚无缺心头是一阵狂跳。

    楚无缺惊艳之余,心中更是诧异,这名弱质少女显然是身怀武艺之人,观其行功运气之法,推测其根基是何等雄沉,似乎不在自己之下。

    楚无缺自问就算是自己中了千尸毒也不一定能够化解,但这少女能敢将千尸毒吸入体内,就证明她有把握化解此毒。

    “这姑娘究竟是何来头?”楚无缺暗吃一惊,“化解这个千尸毒就像反掌之易。”行功运气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洛清妍面色渐渐恢复如常,稍坐片刻,长长呼出一口气道:“这千尸毒好厉害啊,我差点就化解不了。”楚无缺不由叹道:“差点?这毒可是把我师妹折腾得没了半条命,姑娘你打坐一个多时辰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以你这份内功修为,恐怕开宗立派都不成为题。

    “洛清妍道:“公子见笑了,清妍只是会一些粗陋的气功,难登大雅之堂。而且要开宗立派的话,势必又要掀起一场风波,江湖上那些打打杀杀,争强斗胜有什么好,只是徒增伤痛罢了,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谈一谈不是很好吗?”这句话似乎是针对楚无缺说的。

    楚无缺有点不服气地道:“姑娘此言差矣,世上若无人行侠义之举,世上恶人只会更多,有时候对于一些恶人只有以暴制暴,以杀止杀。”洛清妍问道:“那何为恶人?”楚无缺昂然道:“为祸世间,奸邪妖秽皆为恶,唯有杀之。”洛清妍脸色一沉,哼道:“如果我也是那所谓的奸邪妖秽,公子是不是现在就一剑把我杀了?”

    楚无缺摆手道:“姑娘宅心仁厚,医术高超,怎会是奸邪妖秽之辈,莫要消遣在下了。”洛清妍呸道:“下次我遇上你们这江湖人士一定要多收三倍诊金,反正你们一天到晚就知道刀剑相向,流的血也不少了,再放你们一些血也是活该。”楚无缺一时也哑口无言,倏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香,让人精神不由一震。

    洛清妍皱了皱可爱的琼鼻,闻了闻空气中的药味,笑道:“那位公子熬药的技术不错,一点都没有偏差,再过一阵子,尊师妹服过这药后,应该可以清楚体内的余毒了。”

    楚无缺朝她做了个辑道:“洛大夫舍己为人,不惜以性命为注救我师妹,这份大恩,楚某记下了,日后单凭姑娘有何差遣,楚某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洛清妍微微一愣笑道:“楚公子太客气了,我每天诊治的病人多不胜数,如果人人都想公子这般,什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那我岂不是成了那些什么枭雄霸主了?”

    楚无缺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洛清妍又解释道:“养了这么一批死士,还不是什么阴谋家?”楚无缺听了不禁莞尔笑道:“洛姑娘宅心仁厚,高风亮节,又岂会是那些耍奸弄诈之辈。”

    洛清妍道:“我在这里耗了一个多时辰了,外边的病人一定等急了,我先去替他们看病,楚公子请自便吧。”楚无缺心头一动,思忖道:“她一天有这么多病人,要是遇上那些中毒的,会不会也用刚才那种吸毒,再化毒的法子?”想到这里不由得吃味起来,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心里一阵躁动。

    洛清妍看到楚无缺神情有异,似乎猜到了些什么,俏脸晕红地道:“你可别想歪了,想尊师妹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方法我也是第一次用……”楚无缺听后,心头大石总算落下,洛清妍白了他一眼,低声嗔了一声“呆子”,便到屋外接诊了。

    服用过洛清妍配制的解药后,于秀婷脸色红润起来,呼吸也逐渐平稳,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了,楚无缺和魏少踪不由松了口气。

    追魂爪的伤势虽然麻烦,但以于秀婷的根基即便不予外力,也能自行化解,然而洛清妍又替她配了几付药,助其恢复,楚魏两人也略通药力,这几副药方都是用最普通的药材相互搭配,再调整配合火候,竟然能化腐朽为神奇,使得药性纯正阳和,专门克制追魂爪这种阴毒内伤。

    不出七天,于秀婷的毒伤已根除,元功也渐渐恢复,就在这时三人接到了天剑谷的传令,命于秀婷和魏少踪赶回谷内,而楚无缺则留守洛川分舵,防止昊天教卷土再来,听到要与楚无缺分开,于秀婷表情甚是不快,而楚无缺不知为何心中却是十分高兴,因为留在洛川又能再次见到她了。

    等下一批弟子进驻洛川分舵后,楚无缺便将事务甩下,交给其他人处理,一个人往洛水医馆走去。

    刚一进入医馆,便看到那抹白色的倩影在忙碌着,此刻洛清妍正为一个乞丐婆清理腿上的伤口。

    那个伤口流着黄红色的脓液,恶臭之极,再加上那名乞丐婆浑身脏兮兮的,还有苍蝇在其头上盘旋,看得楚无缺是一阵恶心。

    面对这般状况,洛清妍毫不在意,挽起衣袖,露出一小截两条雪白的手臂,聚精会神地替乞丐婆整理伤口,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在她那雪嫩如玉的肤色衬托下犹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过了一阵子,洛清妍把伤口上的脓液清理完毕,再用药水洗涤伤口后,便替乞丐婆包扎伤口,其动作十分纯熟老练。

    “洛大夫,真是谢谢你了”乞丐婆颤巍巍地掏出几个铜板递了过去,“这些铜板老乞婆讨来的,算是我的诊金了。”洛清妍将铜板推了回去,摇头道:“婆婆,你快收回去,这个我不能要。”老乞婆道:“洛大夫,老乞婆虽然穷,但也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你每次都不收我的诊金,让我良心上过不去啊。

    “洛清妍笑着摇了摇头道:“婆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钱我是不能收的。”

    那乞丐婆似乎还想说上几句,忽然旁边那个山羊胡老头插口道:“张婆,你还有一个又聋又哑的孙女等着吃饭呢,这些钱还是留给她买东西吃吧,洛大夫是不会收你的钱财的。”

    老乞婆抹着眼泪道:“洛大夫心肠好,这我知道,但我们总不能让她吃亏吧,她每天看病几乎都是不收诊金药费,在这样下去,医馆迟早支撑不住的,到时候我们找谁看病啊。你也知道整个洛川也就只有洛大夫肯替我们这些穷人看病了,要是医馆倒了,那我们……”说到这里,一众病患纷纷沉寂下来。

    “嘿嘿,医馆不会倒闭的。”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洛姑娘,我最近浑身都不舒服,请你帮我瞧一瞧。”楚无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华服公子走了进来,他面容甚至俊朗,但脸色发白,脚步虚浮,显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劲装男子,其手脚粗壮,太阳穴高高凸起,看样子也是个练家子。

    山羊胡老头没好气地道:“钱大少,您老人家怎么有空跑到这偏僻的地方来?”钱大少嘿嘿笑道:“本大少当然是来看病的。”老头道:“看病,凭你钱大少一句话洛川城内的名医还不上门替你诊治?何苦跑到这穷乡僻壤来。”钱大少嘿嘿笑道:“我这个病,普通的大夫可看不了,唯有洛姑娘能治。”

    洛清妍秀眉微皱,冷声问道:“那敢问钱大少所患何病?”钱大少嘿嘿一笑道:“相思病!自从上次见到洛姑娘后,我就一直茶饭不思,所以今日特地来想姑娘提亲。”说罢拍了拍手,几名仆人抬着三个箱子走了进来,掀开一看里边尽是白花花的纹银。

    “这里的便是聘礼,只求姑娘能成全在下一片痴心!”洛清妍脸色一沉,冷声道:“钱大少,把你的银子收回去吧。”钱大少道:“只要姑娘能成全我,钱某定会鼎力支持姑娘办医馆的,以我们钱家的财力,就算在洛川开七八百个医馆也是轻易的事情。”

    山羊胡子老头怒道:“姓钱的,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你明明已经有了妻子,还有二十几房的小妾,还妄想打洛大夫的主意,你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赶紧滚!”钱大少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冷笑道:“有钱真的就是了不起,有钱我可以要你们这些穷鬼的狗命。”

    洛清妍面色如霜地道:“姓钱的,你是不是还想再到洛水中游一次泳啊?”钱大少不由打了个冷战,上会他被这个娇滴滴的美人一脚踢到河里的情形如今还记忆如新,但他很快就镇静下来,冷笑道:“洛姑娘,你可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啊,我这家奴手劲可大得很,要是不小心弄伤了姑娘,那可就不好了。”

    那名身材健壮的男子猛地一踏脚,地上的板砖立即碎了大片,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这些穷苦百姓哪见过这等凶神,吓得噤若寒蝉。

    钱大少哈哈大笑道:“洛姑娘,怎么样,这次你还能把我踢到河里吗?还是乖乖从了本少爷,我保管你一辈子衣食无忧。”洛清妍依旧是波澜不惊,从容不迫,仿佛在看一个小丑一般看着他。

    在一旁的楚无缺不禁火冒三丈,思忖道:“无耻之徒,见金钱不能打动洛姑娘,便想以武力逼迫。”一怒之下,便不顾其他,悍然出手。

    楚无缺怒提真元,澎湃压力立即笼罩在钱大少和那个强壮男子身上,两人只觉得两腿一软,嗖的一声便跪倒在地。

    钱大少面如死灰地道:“这是什么妖术……”但那名健壮男子却清楚得很,这时武林高手以内力将他们压迫住,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我看你拳头上血气极为旺盛,显然是修炼外家拳法之人。”楚无缺冷冷看着那名健壮男子道,“你是洛川五行拳派的弟子吧。”被人一眼瞧出身法,那男子心知对手不凡,只得低声下气地问道:“正是,敢问阁下大名。”

    楚无缺衣袖一挥,甩出一股柔劲,将两人连同他们的家丁一同推出门外,冷声说道:“天剑谷,楚无缺。如果不服,尽管划下道来,楚某一并接下,但若再敢骚扰洛水医馆,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那男子听后,吓得两腿直打哆嗦,拉起那个还想骂上几句的钱大少转头就走,区区一个钱家还不够天剑谷塞牙缝呢,这草包如果真惹怒了那位活祖宗,保管五行拳派和钱家连渣都不剩。

    “好,少侠打得好,这种人渣就得狠狠教训。”众人出了口恶气,纷纷替楚无缺叫好,洛清妍走了过去,朝楚无缺做个万福,道:“多谢楚公子施以援手。

    “楚无缺忽然醒悟,眼前的女子也是身怀不凡技艺,自己出手似乎有些多余了,不由觉得有些尴尬。

    “洛……洛姑娘,你又要替人看病,又要煎药,是不是很忙?”楚无缺出言问道。

    洛清妍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似乎有时候真的忙不过来。”楚无缺心口一热,说道:“不如让我来煎药,姑娘你替人看病吧。”洛清妍微微一愣,低头道:“这似乎不太好吧……”

    楚无缺道:“我平日里行走江湖,也难免受伤,所以已经学会了如何煎药,相信可以胜任。”洛清妍脸色有些不自在,似乎还在犹豫,但周围的人都说道:“洛大夫,你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既然这位公子愿意帮忙,而且又懂得煎药,不如就让他试一试吧,而且有他在也不怕那些坏人回来……”

    洛清妍点了点头,低声道:“只怕会辱没公子。”楚无缺笑道:“能帮姑娘这等仁医做事,为老百姓解厄,乃楚某的福分,岂有辱没之说。”洛清妍俏脸没来的泛起浅浅的丹红,垂下臻首道:“那有劳公子了。”就这样,楚无缺帮着洛清妍煎药,一直忙到医馆关门,此时已是夜色降临。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洛清妍身着劲装,脚踏长靴,背着一个药篮子准备上山采药,谁知刚一推开门,便见到楚无缺站在门外,不由有些惊诧:“楚公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楚无缺道:“昨日,我见医馆内的药材已经不多了,料想姑娘今早会去采药,所以便在此等候。”洛清妍娇躯不由一怔,眉间泛起几分喜悦,笑道:“楚公子真是有心,清妍确实要去采药,公子愿意一同前往吗?”

    楚无缺欣喜若狂地点头道:“当然,我替你拿药篮子吧。”于是便从她手中接过药篮子,两人并肩而行,出了洛川城一直往北走,登上一座绿树成荫的高山。

    洛清妍眼光极准,根本不用怎么辨认便将草药采了下来,放在药篮子里。

    看着眼前佳人利索的动作,已经被紧身劲装勾勒出的玲珑曲线,楚无缺再度呆住了,好几次洛清妍叫他才把他唤醒。

    每次看到楚无缺那呆头呆脑的模样,洛清妍总忍不住咯咯娇笑,但她却不知道她的笑容足以让百花失色,又再度勾走楚无缺的魂魄。

    进入竹林采药,忽然楚无缺心生警惕,凝神一看竟见到一条三寸长短的小青蛇正盘在离洛清妍不远处的竹枝上,正不断吞吐鲜红的信子,目露凶光。

    洛清妍似乎也感觉到了些什么,回头一看,不禁一笑,对着那条小蛇似乎说这些什么。

    楚无缺并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觉得那条蛇似乎正要向她发出攻击,情急之下,剑指一点,嗖的一声,锐利剑气猛然划过,那条小青蛇顿时断成两截。

    “洛姑娘,你没事吧!”楚无缺心忧佳人安危急忙过去询问,“刚才真的好险,这条是竹叶青,毒性极为剧烈。”洛清妍美目瞪圆,柳眉倒竖,沉声责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它!”楚无缺道:“我看那条蛇似乎想要咬你,所以……”洛清妍寒声道:“你怎么知道它想咬我,就算它咬了我又怎么样?”

    楚无缺哦了一声道:“是我多事了,姑娘连千尸毒都不怕,区区一条小蛇又何足道哉。不过我刚在实在是担心姑娘安危,所以才出手的……对了蛇胆也是一种很好的药材,可以祛风湿清凉明目、解毒去痱,我替你取下吧”洛清妍脸色嗖地一下变得通红,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怒声道:“你滥杀无辜,算什么侠义之士!”说罢一把从楚无缺手中夺回药篮子,扭头便走,一路上无论楚无缺怎么好说歹说,她就是一言不发。

    回到医馆后,她也对楚无缺爱理不理,将药材分门别类安置好,便给人看病。

    楚无缺不知道她为何这般生气,但也不敢再问,只是静静地替她煎药。

    之后的日子里,楚无缺每天都来,而且每次药材用尽,他便会大清早地在门口等洛清妍一起去采药,但洛清妍就是不跟他说半个字,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十天。

    这一天,病人都走光后,楚无缺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洛姑娘,我最近似乎有些不舒服,你能替我瞧瞧吗?”洛清妍虽还恼楚无缺,但医者父母心,还是替他诊脉了。

    只见她伸出三根犹如白玉打造般的修长手指,搭在楚无缺脉门上,楚无缺只觉一阵光滑细嫩从脉门传来,不禁一阵心神激荡。

    洛清妍号了一会脉,道:“公子气血充足,脉象平稳,毫无病态,但心血有些躁动,平日要注意少动肝火,多吃一些清亮的东西,还有注意凝神休养,切莫乱动歹心。”她医术高明,一个号脉便看出了楚无缺躁动不安的心绪,故而出言提醒。

    楚无缺叹道:“我这些日子里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心里一直想着一个人,但她却始终不给我好脸色看,我只想着怎么让她高兴,可惜无论我怎么做,她总是不满意……我想我这应该是相思病吧。”洛清妍不由一窒,匆匆缩手,浓浓的粉色自耳边升起,雪白的脖子也浸红如血,低头嗔道:“你这个病我不会医治……”

    楚无缺一把拉住她柔荑,入手温软如绵,柔声道:“清妍,你不要在这样了好么,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打我骂我也好,千万不要不理我。”

    洛清妍美眸不禁泛起一层水雾,脸上泛起一丝柔情,但她很快又变了过来,猛地甩开楚无缺的手,冷冷地道:“楚公子我以为你是个翩翩君子,谁知道你竟然跟那个姓钱的一样,请你出去,我这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还是去行侠仗义,降妖伏魔吧。”说道降妖伏魔这四个字,洛清妍的语气不由得重上三分。

    楚无缺只觉得胸口仿佛被大石头压着,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犹如丢魂落魄般,呆滞地走出医馆,看到有一家酒馆,便一头扎了进去,将身上的银子全部用来换酒,喝得烂醉如泥后又一步三晃地走出了酒馆,摇摇晃晃地在大街上走着,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抱着路边要一颗大树便睡过去。

    不知睡得多久,楚无缺被一阵冷风吹醒,暗叫不妙,自己喝得如此沉醉,要是有人给自己来那么一下,恐怕连怎么死都不知道,于是赶紧运起内功驱散酒劲。

    练了一番内功后,楚无缺汗出如浆,酒劲随着汗水尽数排出。

    清醒后,楚无缺看了看四周环境,不由大吃一惊道:“我怎么又回到这里了?”原来他在喝醉之后竟然又神使鬼差般回到洛水畔,身旁这颗大树正是洛水医馆门口的大树。

    就在楚无缺惆怅之时,一股冷水猛地浇在自己身上,冰凉透骨,把剩余的酒劲也尽数驱散,抬头一看,竟然见到医馆二楼的窗户被推开了,而洛清妍则双手撑着腮帮子,笑嘻嘻地看着自己道:“哪来的酒鬼,大半夜来这发酒疯,吵得本姑娘连觉都睡不好。”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少女,楚无缺把心一横,伸手拿起还剩半壶的酒坛,咕噜咕噜地连喝几口,借着酒劲壮胆,猛地一下从窗户跃进屋内,吓得洛清妍连退几步。

    “你怎么上来了……还不快下去……”洛清妍俏脸涨红,颤声嗔道。

    此刻洛清妍只是穿了一身薄薄的睡衣,根本就掩饰不住那曼妙曲线,婀娜胴体若隐若现,楚无缺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再也不顾不了这么多了,开口便道:“清妍,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么?”说罢便一步一步走去,但他每走一步,洛清妍就朝后退一步,就这样一进一退,到最后洛清妍终于发现自己后面已是墙壁,退无可退。

    “你不要再过来了!”洛清妍有些惊恐地哀求道,“我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楚无缺声音激动地道:“清妍,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吗,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洛清妍眼圈泛红,颤声道:“你这傻子……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再过来我一定会杀了你。”

    楚无缺锵的一声,反手拔出佩剑递了过去,沉声道:“你想杀便杀吧,剑就在这。”洛清妍眼神一冷,接过长剑,将剑尖对准楚无缺,寒声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楚无缺凄然一笑,竟迎着剑尖走去,噗的一声,剑刃竟刺入他左胸口半寸,顿时鲜血直流。

    洛清妍浑身不由一颤,手一松,长剑铛的一声落地,眼中布满了泪水,喃喃地道:“你这是何苦呢?”楚无缺脸色苍白地道:“比起你对我的绝情来说这点根本不算苦!”洛清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双膝蹲在地上不住地抽泣:“你混蛋,你人渣……我明明一个人过得好好的,你偏偏要来惹我……”

    楚无缺默运真气,瞬间封住了伤口的血脉,止住了流血,随即也蹲下身来,柔声说道:“清妍,对不起,但我一见到你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哭了半晌,洛清妍抬起梨花带泪的俏脸,盯着楚无缺道:“你今天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以后你一定会反悔的,你以后一定会讨厌我的。”楚无缺猛地一把将她抱住,一字一句地道:“我楚无缺对天发誓,将来若有负洛清妍,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洛清妍躺在他怀里,只觉得一股男子独特的气息用来,熏得她浑身酥软,耳根发烫,几乎想要在他怀里好好地睡一觉,耳边又响起那坚定的誓言,直叫她神魂荡漾,心甜如蜜。

    爱意就此点燃,犹如不可收拾之烈火,焚烧尽世界一切,两人山盟海誓,情浓意蜜,顿时一发不可收拾……激情过后,洛清妍像只温顺地小猫静静地卧在情郎怀里,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楚无缺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清妍,明天跟我回天剑谷吧,我求师父为我们证婚。”此话一出,楚无缺只觉得怀中佳人的身子不住地颤动,心想:“傻丫头,不就是成亲吗,干嘛这么激动。”“无缺,我不想去天剑谷。”洛清妍低声道。

    楚无缺疑惑地道:“为什么呢?虽然我不是什么王公贵族,但我也不能让你受委屈,我要三书六礼娶你过门。”洛清妍沉声道:“感情无须浅白,唯心相映即可,这些繁文缛节还是不要了。”楚无缺本来还想向洛清妍的父母提亲,但洛清妍说自己父母已经过世,家中唯有她一人,而且还坚持不去天剑谷,在她多番坚持之下,楚无缺只得同意了。

    之后洛清妍又说,担心楚无缺在江湖争斗中遭遇不测,楚无缺见她眉目含泪,脸上尽是哀求之情,心头不禁一软,于是写了一封书信托人带回天剑谷,告之师父此事,便与洛清妍一起退隐。

    洛清妍之后便关闭了医馆,与楚无缺找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安家……听到这里,龙辉道:“如前辈所言,您与洛姑娘应该是举案齐眉,琴瑟调和才对,为何会出现后面的悲剧?”楚无缺无奈叹道:“这一切都要在冰儿出生后那一年说起……”本来想仔细描写剑圣和洛清妍的激情戏的,但想想哪会有人在向别人回忆的时候,把当年的哼哼哈伊的事情也想说书一样说出了,所以,就此略过……肉戏要等剑圣回忆录结束后才有。

    第03回仰天长恨

    寒冬之夜,雪染天地,冰封千里……十月怀胎,洛清妍终于分娩了,楚无缺在屋外急得团团乱转,毫不理会屋外的寒风,不时地踮起脚向屋内张望,隐隐听到妻子痛苦的呻吟,还有稳婆的吆喝声。

    忽然,听到四周响起阵阵鸟鸣之声,楚无缺不由疑惑万分,这个季节怎么还会有鸟叫,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屋子周围居然尽是飞禽,有的静立凝视,有的煽动翅膀,有的在屋子周围盘旋。

    倏然,一声清脆嘹亮的啼哭响起,屋子内竟然生出绚丽夺目的光芒,刹那间,百鸟齐鸣,欢声歌唱,随即屋子方圆之内,冰雪融化,竟现出暖花开之异景。

    “妖……妖怪!”稳婆跌跌撞撞地从屋内跑出,上气不接下地道。

    楚无缺急忙扶住她,厉声问道:“你说什么,谁是妖怪?”稳婆被楚无缺一喝,顿时傻了眼,沉默了半刻颤声地道:“这位大爷,老婆子……什么也没看见。

    “楚无缺见她越说越玄乎,冷喝道:“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究竟看到什么了!”楚无缺盛怒之下,目光如剑,那个稳婆哪受得了,一五一十将实情都说了出来:“尊夫人,她生了个女娃娃……一出生她全身上下都是光芒,照得我眼睛都花了,有红的、有蓝的、有紫的、有青的……总之什么光都有。”

    稳婆这时看到四周的春景和白鸟齐聚的场面,再度吓了一跳:“见,见鬼了……这个时侯怎么会有这么多鸟……一定是妖怪。”“够了!”楚无缺怒喝一声,剑指凝光,一剑劈碎了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闭嘴,如果敢在外边嚼舌根,这块石头就是你的下场。”稳婆何时见过这般神威,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战战兢兢地答应下来,飞一般地逃走了。

    楚无缺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中躁动,推门进入,只见洛清妍正侧卧在床上,玉容憔悴,但眉宇间却是洋溢着幸福的光芒,更有一股母性的温蔼,在她身边放在一个襁褓婴儿,正哇哇啼哭,洛清妍则用手轻拍婴儿,低声哄道:“乖,宝宝乖,娘在这里。”洛清妍见到楚无缺走进来,笑着抱起婴儿道:“无缺,快来看看咱们的女儿。”楚无缺从妻子手中接过婴儿,仔细端详,这个小不点长的是粉雕玉琢,煞是可爱。

    但想起方才的异象以及稳婆所说的话,心中不由生出几分芥蒂,一股惆怅涌上眉间。

    洛清妍见丈夫愁眉不展,低声问道:“无缺,你是不是嫌弃我肚皮不争气,只给你生了个女儿。”楚无缺见妻子言语有些哀伤,立即压住心中疑惑,急忙搂住妻子浑身是汗的娇躯,柔声道:“好清妍,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只是再想要给女儿取个什么名字?”洛清妍见他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拥着自己,心头又是一甜,娇声问道:“那你想好给女儿去什么名字了吗?”

    楚无缺才思敏捷,一个念头转过,便有了主意:“就叫婉冰吧。像你一样温婉可人。”洛清妍俏脸微红,嗔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不正经。”楚无缺就喜欢看妻子这娇羞的模样,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什么老夫老妻,清妍永远不会老的……”

    洛清妍觉得一股热气不住钻入耳孔,产后的身子虽是虚弱,但也没来泛起一阵热潮,当即啐道:“少贫嘴,那这个冰字又作何解释?”楚无缺道:“这孩子出生之时,正逢瑞雪丰年,冰凌剔透,所以我希望这个孩子以后就像冰雪洁净。”

    洛清妍将女儿从丈夫手中抱过来,怜爱地女儿脸上香了几口,笑道:“婉冰,冰儿,你今后可要听爹娘的话,不许调皮,知道么?”楚无缺笑道:“孩子才多大,你就不许她调皮,她听得到吗?”两人一起逗了一阵子女儿,忽然楚婉冰哇哇大哭,洛清妍嗔道:“好了,你快转过头去,我要给冰儿喂奶了。”

    楚无缺涎着脸笑道:“为夫也口渴了,你也给我喝点吧。”洛清妍红着脸啐道:“老不修,不要脸,还想抢女儿的东西……”楚无缺一脸无赖地道:“好清妍,你就成全我吧……”洛清妍被他缠得没法子,只好涨红着俏脸慢慢解开衣衫……

    小两口自从隐居以来便过起了男耕女织的生活,待女儿出生后三个月,大地回春,楚无缺又出去耕地,等他忙完之后,已经是傍晚了,一回到家门竟然又看到百鸟来朝之异象,正当他诧异之际,隐隐听到院子内传来一这阵柔和清亮的歌声:“八岁采芣苡,一身草熏衣;养花三四年,十二始相识;十四学画眉,粗描女儿思;十五试翻书,初识小罗字;一字千千结,总扣一愁词。”

    这声音明显是洛清妍发出的,楚无缺虽知道妻子音线柔媚动人,却从未想过她唱起歌来这么好听,竟令的附近的飞禽同时欢歌应和。

    走进一看,只见洛清妍抱着想一团粉球似的楚婉冰低声吟唱,脸上尽是柔和慈爱之色。

    洛清妍见丈夫回来后,立即止住歌声,抱着女儿迎上前去:“无缺,你今天回来的有点晚?我给你倒杯茶吧”楚无缺笑道:“我不渴,但我似乎回来得正是时候,能听到我清妍这般优美的歌喉,以前怎么没听你唱过歌呢?”洛清妍道:“今天我看冰儿老不愿意吃饭,所以唱歌哄她。”楚无缺蹲下来,摸着女儿粉嫩的小脸道:“冰儿以后你别吃饭了,让你娘亲多唱几次歌,也好让爹爹一饱耳福。”

    洛清妍啐道:“哪有你这样当爹的,你要想听,人家就天天给你唱,唱到你不想听为止。”楚无缺哈哈笑道:“清妍的歌喉我一辈子都不会听腻的,你没看到么,你一唱歌所有的鸟儿都飞了过来,简直就把你当做它们的大王一样。”洛清妍不知为何,脸色有点不自在,低声道:“我才不要做大王,要做都是你做,我只做你的王后。”

    楚无缺搂着妻子笑道:“那好,我做君王,你做王后,冰儿就是公主。”忽然楚婉冰哇哇大哭,洛清妍皱了皱鼻子跺脚嗔道:“你还不快去换洗一下,一身臭汗,把女儿都熏哭了。”楚无缺笑道:“为夫肚子饿了,想吃个鸡腿再去换洗。”

    洛清妍哼道:“没有鸡腿,只有青菜萝卜和苦瓜,想吃鸡腿就自己去买。”自从认识洛清妍以来,楚无缺就没见过她吃过荤腥,就算两人结成连理,洛清妍每餐都是素食,但她厨艺高超,在加上精通药理,常常烹饪出美味的药膳,所以楚无缺也不觉腻味,天天吃得不亦乐乎。

    跟妻子耍了几句花枪后,楚无缺正要朝内堂走去,忽然心头剧跳,回头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名老者和一名黄衣少女。

    那名老者白发如雪,面色红润,身材高大,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身边的少女生得是明艳动人,秀色可餐。

    “师……师父!”楚无缺脸色阵红阵白,颤声叫道。

    那名老者正是天剑谷主鹿殢伤,他身边的少女便是于秀婷,她一进门后,一张俏脸便白得煞人,明眸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鹿殢伤目光如炬在楚无缺和洛清妍身上扫过,脸色不由一暗,最后竟然将目光盯着洛清妍身上。

    洛清妍只觉得周身一阵冰冷,抱着女儿怯生生地躲在楚无缺身后。

    忽然鹿殢伤冷哼一声道:“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师父!”楚无缺神情一沉,立即跪倒在地,磕头道:“师父,徒儿不孝,请师父降罪。”鹿殢伤哼道:“降罪?你当初可是一言不发就跑得无影无踪,学人家退隐江湖,那是何等洒脱,何等逍遥!”楚无缺眼睛泛红,不断地磕头,将地面磕得咚咚直响,于秀婷不禁眼圈一红,颤声道:“师父,你就原谅师兄吧。”

    这时,洛清妍噗通就一下子跪在楚无缺身边,含泪道:“谷主,是妾身不好,我不该逼无缺退隐江湖,你要罚就罚我吧,一切与无缺无关。”忽然楚婉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洛清妍见女儿哭得凄惨也不禁陪着落泪,楚无缺急忙过去安抚妻女。

    鹿殢伤白眉微微一皱,猛一挥衣袖哼道:“哭什么哭,老夫又没说要惩罚无缺。”此言一出,不但是洛清妍,就连于秀婷也是喜上眉梢。

    楚无缺惊喜地道:“师父,您不生我的气了?”鹿殢伤瞪眼道:“气,如果这点小事也生气,我早就被你这小子气死上百回了。哼,成亲连杯媳妇茶也不给我喝,你小子真是够孝顺啊!”楚无缺一听,急忙道:“师父请上座,弟子这就补。”楚无缺连忙拉起洛清妍,两人各自斟了杯热茶,跪在鹿殢伤跟前。

    等楚无缺奉茶后,洛清妍便也捧着热茶递了上去,鹿殢伤接过茶后,并没后喝,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洛清妍只觉得浑身一阵不自在,似乎被上千把利剑指着一般。

    良久,鹿殢伤朗声笑道:“无缺,我听秀婷提起过,这位洛姑娘医术高明,而且还宅心仁厚,舍己为人,替秀婷吸出千尸毒。当时我就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把我的得意弟子拐走,今日一见,果真不凡!”洛清妍垂下臻首,低声道:“前辈谬奖了,妾身受之有愧。”鹿殢伤嘿嘿道:“无愧,无愧,你真的一点都不简单。”

    楚无缺心中一阵宽慰,思忖道:“我还以为师父会讨厌清妍,没想到他竟然对清妍另眼相看。也对,像清妍这种善良的女子,师父没有理由会讨厌的。”忽然,鹿殢伤说道:“无缺,半个月后便是你七师叔大婚之日,你也回谷参加他的婚礼吧。”楚无缺惊喜地道:“七师叔要成亲了?究竟是哪家女子这么有福气,能选七师叔做她的夫婿。”楚无缺自小便与这个七师叔感情极好,所以听到他成亲的消息也是欣喜若狂。

    鹿殢伤笑道:“你回去不就知道新娘子是谁了?是一个你认识的人。”楚无缺猜道:“一定是三十三师姑,她跟七师叔感情最好了,是不是啊,秀婷?”他猜了一个人后,便扭头看向于秀婷,做出询问。

    于秀婷啊了一声,脸色憋得通红,低下头来捏着衣角,支吾不语。

    鹿殢伤大手一挥道:“秀婷你别告诉这小子,让他自己猜!”于秀婷哦了一声,便低头站到一边。

    楚无缺道:“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鹿殢伤皱眉道:“明天午时,我着秀婷来找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动身吧。”楚无缺道:“那太好了,我把清妍和冰儿也带上,让七师叔看看我妻女吧。”

    鹿殢伤皱眉道:“不妥,如今天剑谷正与昊天教开战,你带着娇妻弱女上路,甚是危险。还是让她们留在家里吧,我明天让几个女弟子过来保护她们。”夜色已深,鹿殢伤与于秀婷已经离去,而洛清妍却尚未就寝,一个人坐在桌案前奋笔疾书写着些什么,楚无缺过去一看,竟是将她的医术心得写在纸上。

    “清妍,你写这些做什么?”洛清妍一边写一边说道:“我把我对药草和医术的一些感悟记下来,留给冰儿。”楚无缺见她写得入神,便爱怜地替她按摩肩膀,柔声道:“很晚了,快些歇息吧,冰儿还小,用不着这么急。”洛清妍沉声道:“不,我如果再不写的话,我怕再也没机会了!”楚无缺愣了愣,皱眉道:“清妍,你说什么傻话?”

    洛清妍放下毛笔,咬了咬红唇,眼泪嗖嗖地边流了下来,哭道:“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楚无缺急忙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傻瓜,你又说什么傻话,我一辈子都会陪在你身边。”洛清妍抽泣道:“你不会的,你以后一定会嫌弃我……”楚无缺捧起她的俏脸,一字一句地道:“清妍,你听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嫌弃你,我会好好爱护你,爱护你一生一世。”

    洛清妍颤声道:“那你明天能不走吗,我真的怕过了今天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楚无缺轻轻地帮她抹去眼泪,柔声道:“我从小就是七师叔带大的,他的大喜之日我怎么能不去呢。更何况,我跟师父一起上路,绝对安全,而你这边有郑师妹她们镇守,这几个丫头虽然剑术不如我和于师妹,但她们合练的一个叫做‘周天星斗’的剑阵,就算是我和于师妹联手,也奈何不了她们。”

    洛清妍低声道:“我看那位于姑娘对你似乎大有情意,不如你也把她娶了吧,我不介意的。”楚无缺心头不禁一阵,觉得有些痒痒的,当年于秀婷对他深情的告白至今还能想起,若说对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妹没有感情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他此时脑中不禁乏起一副左拥右抱的旖旎之图,忽然听到妻子低声抽泣道:“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想着别人,算了,你喜欢就娶吧,我做小也无所谓,只要你别抛弃我就行了。”楚无缺吓得赶紧又把她搂在怀里,说尽好话这才哄得她止住眼泪。

    第二天午时,于秀婷按时到来,楚无缺与妻子交代了几声后,便随师妹一同离去。

    到了指定地点与鹿殢伤会合,师徒三人便一同回谷,行了大概三天路程,来到灵川山地界,鹿殢伤说要顺路拜访一下灵川派的掌门人,着楚无缺与于秀婷先行回谷。

    楚无缺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不便多问,于是又一直赶路,走了大概半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师兄妹二人便寻了一家客栈歇息。

    楚无缺在床上辗转反复,就是睡不着,到了半夜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竟是于秀婷。

    “师妹这么晚了,你还有事吗?”于秀婷幽幽叹道:“没有事就不能来找师兄个么?”说罢也不管楚无缺,径直走进屋内,找了张凳子坐下,用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楚无缺。

    在黑暗中,烛火将她得半面脸庞勾勒出来,轮廓奇美,细长的睫毛也被烛火染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衣领微微后退,露出半截修颈,莹白细腻,宛如牙雕玉琢,也被那橘黄色的灯光浸染,有着说不出的温柔雅致。

    楚无缺不竟难以侧目,于秀婷幽幽问道:“楚师兄,我好看么?”楚无缺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好看!”但此话一出,又觉后悔,自己明明是有家室的人了,还跟自己师妹说这般疯话。

    于秀婷眼眸中蒙上一层水雾,低声道:“既然我好看,那师兄你为什么不要我?”少女幽怨如诉的言语,让楚无缺不知如何应对。

    于秀婷越说越悲伤:“当日知道你要成亲的消息,我哭了整整三天三夜,我心真的好痛,我当时真的好想一剑杀了自己,省得留在这个世上碍人眼。”楚无缺不禁一愣,目光不由得落到她细嫩修长的脖子上,竟看到一道浅浅的剑痕,顿时大吃一惊,急忙走过去问道:“秀婷,你是不是做傻事了?”

    于秀婷凄然笑道:“当时我剑已经划到脖子上了,是师父出手救了我。”楚无缺叹道:“你这是何苦呢?”于秀婷伸出手臂搂住楚无缺的腰肢,哭道:“师兄,我真的喜欢你,你回来好不好?只要你回来,秀婷一定很乖,什么都听你的。”楚无缺只觉得少女娇躯柔若无骨,滚烫如火,阵阵馨香钻入鼻孔,一时竟痴了,但想起妻子那天无助的面容,楚无缺心中不禁一阵茫然。

    一个是差点因自己而轻生的青梅竹马,一个是对自己情深意重,温婉贤惠的爱妻,楚无缺脑海中不同的念头在不断交战,躁乱之下竟浑身热汗,无意低头一看,只见于秀婷娇靥如花,美眸如水,微张的红唇正喷出如兰般的气息。

    不知为何,楚无缺竟神使鬼差般失控了,将于秀婷紧紧拥抱在怀中,朝着那红润的朱唇吻了过去,只觉得少女的口涎是那么的香甜,师妹的身躯是何等的柔软……那一晚,他在师妹娇美柔嫩的身躯上驰骋,而于秀婷则含羞带喜地逢迎师兄的索取。

    激情过后,楚无缺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寒,懊悔地道:“秀婷,对不起,我……”于秀婷一双雪白的藕臂紧紧抱住他,娇声呢喃道:“师兄,我很喜欢啊。”

    楚无缺额头上尽是冷汗,急忙推开她,跳下床跪倒在地:“秀婷你听我说,昨晚是我鲁莽,不该坏你的身子,你要杀要剐我都毫无怨言。”于秀婷美眸一红,眼泪又是嗖嗖地流下,抽泣道:“师兄,秀婷就真这么让你讨厌吗?”楚无缺叹道:“秀婷,我已心有所属,以你的才智和相貌,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夫婿。

    于秀婷哭着叫道:“我不,我就喜欢你!哪怕是做你小妾,我也愿意,师兄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愿意给洛姐姐斟茶倒水,我做小,她做大,我都没意见……”声声哭诉,直叫楚无缺心如刀绞,看着这从小便痴恋自己的师妹,实在是狠不下心说出决绝的话语。

    “好,好吧!”楚无缺叹道,“待七师叔的婚礼结束后,我就回去跟清妍说清楚,风风光光娶你过门。”于秀婷喜道:“真的吗?”楚无缺道:“真的,咱们快些回谷吧,别让七师叔等急了。”于秀婷笑道:“七师叔根本就没有成亲,师父是哄你开心的。”

    楚无缺浑身一震,脑海一片空白,一把抓住于秀婷雪嫩的胳膊厉声问道:“快说这是怎么回事?师父为什么骗我!”

    于秀婷不由被吓得有些发愣,等楚无缺又大声逼问一次她才回过神来,怯生生地说出事情真相:“自从见过洛姐姐后,师父就问我喜不喜欢师兄你,我说喜欢。然后师父又问我介不介意跟洛姐姐共事一夫,我当时羞死了,但还是点头说愿意,之后师父便说要跟洛姐姐商量此事,但怕师兄你在场不太方便,所以就用七师叔成亲的消息骗你离开,师父还说你以后会明白他的苦心的。”

    楚无缺心中泛起一丝极为不祥的预感,抓起地上的衣服,急冲冲地穿了上去,于秀婷见他神态慌张,也急忙穿衣,只是草草地梳理了一下发饰便跟着楚无缺冲出客栈。

    楚无缺快马加鞭朝家奔去,马儿跑不动了,他便以内力灌入马身,控制其筋骨肌肉,强行驱使骏马奔跑,这种极端的做法便是在短时间内耗尽马的生命力,但楚无缺顾不上这么多,竟跑死了三匹骏马,于秀婷见楚无缺心急如焚,也学他的方法,两人用半天的时间便走完了四天的路程。

    回到家中,楚无缺推开屋门,竟然见到屋内一片凌乱,四处都是打斗的痕迹,于秀婷见到此景后也是震惊万分。

    忽然听到内堂传来一阵虚弱的呻吟声,两人急忙冲了进去,只见一名女弟子口鼻溢血,躺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显然已是受了重伤。

    楚无缺按住她后背,输入真气替她续命,等这名女弟子略微清醒后,楚无缺追问道:“何师妹,我妻女呢?”那叫何师妹的女子抬起手臂指着一个方向,断断续续地道:“妖女……妖女打了我一掌,抱着孩子便往那边逃了……谷主追了……出去……”话还没说完,头一歪便断气了。

    楚无缺心急如焚,急忙提起宝剑,朝何师妹所指的方向奔去,一路上竟然见到好几名天剑谷女弟子的尸身,这些女弟子便是派来保护洛清妍和楚婉冰的,如今见到她们纷纷遇害,楚无缺更是焦急万分,心中不断地默念道:“清妍,冰儿,你们千万不能有事啊!”于秀婷安慰道:“师兄,有师父出马,那个劳什子妖女一定不能伤害洛姐姐和冰儿的,你放心吧。”

    又走了半里路,于秀婷眼尖,指着前面的一把断剑,叫道:“那,那是魏师兄的佩剑。”楚无缺一看,又是吓了一跳,断剑剑柄上刻着一个字,显然就是魏少踪的佩剑,而断剑四周竟是一滩惊心夺目的鲜血。

    “连少踪也受伤了,这妖女究竟是什么来头?”楚无缺在担忧妻女安危之时,对这来历不明的妖女又多了几分警惕,她不但破去周天星斗剑阵,现在就连魏少踪都是生死未卜,这份修为着实可怕。

    忽然,一群接一群的飞禽朝着前方的树林飞去,两人立即跟了过去,越是往前走,便越能听到清晰的打斗声,以及怒骂声。

    “妖女果然好本事,竟然连伤我天剑谷多名弟子,难怪有本事迷惑无缺。”“鹿殢伤,我与无缺真心相爱,你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呸,你这非人妖孽也妄谈什么真爱,你与无缺在一起一定是想将他拉入魔道,陷他与万劫不复。”听到这两个声音,楚无缺顿时呆住了,一个是他的授业恩师,一个竟是与他盟定三生的结发爱妻。

    “不可能!”楚无缺头脑一片空白,急忙朝着声音来源奔去。

    刚一到达,便看到鹿殢伤以御剑术,斩杀那些不断扑向自己的飞禽,而另外那一道白色的倩影正是洛清妍,而楚婉冰安然地躺在母亲怀里,但却不断嚎哭,洛清妍心忧女儿,捏出各种手印,招呼下飞鸟朝鹿殢伤啄食扑去。

    于秀婷比楚无缺晚到一步,当她达到后看见魏少踪正靠在一棵树上,喘着粗气,胸口的衣服一片鲜红。

    于秀婷跑过去扶起他问道:“魏师兄,你怎么样了?”魏少踪有气无力地道:“暂时死不了,我没事,但楚师兄可就有事了。”楚无缺皱眉道:“这时怎么回事?”魏少踪冷笑道:“怎么回事,你身为天剑谷首徒,竟然找了个妖孽做老婆,要不是师父发现得早,你恐怕早就万劫不复了。”

    楚无缺怒道:“不可能,清妍她不是妖!”魏少踪道:“信不信由你,师父为了替你斩出魔障,竟不惜以谎言诓你离去,为的就是不让你糊涂蛋碍事。”鹿殢伤一剑劈下,方圆五丈之内的飞鸟被其剑气划过,顿时纷纷丧命,鲜血夹杂着羽毛撒了一地。

    洛清妍怒道:“鹿殢伤,这些鸟儿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下此毒手!”鹿殢伤冷笑道:“无冤无仇?我那徒儿也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加害他。”洛清妍厉声道:“我何时加害过无缺了。”鹿殢伤冷笑道:“你勾引他,让他背离正道还不是加害他么?”洛清妍气得俏脸发白,怒声道:“无耻老儿,简直信口雌黄!”

    鹿殢伤又道:“你假意扮作一个仁医,替秀婷解除千尸毒,难道不就是为了接近无缺吗?谁都知道昊天教是当年圣极宗的延续,而圣极宗又是魔妖煞三界共同创立的教派,谁晓得你与鬼幽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藉此假仁假义套取无缺的信任。”

    洛清妍被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她性格温婉,根本说不出什么脏话,只是一味地道:“你胡说八道,颠倒是非。”楚无缺见战局已经一发不可收拾,急忙捏了个剑诀,使了一招御剑术,嗖的一声,长剑化作一道锐光,从两人之间飞过,暂时分开战局。

    “无缺!”鹿殢伤和洛清妍同时惊叫道。

    鹿殢伤沉声道:“无缺,你快些退下,待为师替你除掉这个妖女。”洛清妍大声道:“无缺,事情不是你师父说的那样的,我从来没想过害你。”楚无缺大声央求道:“师父,清妍温婉善良,她不是什么妖女,你们不要打了。”

    于秀婷也跑了过来,哀声道:“师父,洛姐姐不是坏人,你不要杀她!”鹿殢伤怒道:“你们两个小崽子想造反不成?无缺糊涂,秀婷你怎么也跟着犯浑,这妖女迷惑无缺,拆散你们,你怎么还帮她说话。你们快些退下,待为师斩了这妖孽,便替你们住持婚礼。”

    洛清妍俏脸酡红,喝道:“鹿殢伤,你不要太过分了!”鹿殢伤冷笑道:“老夫过分?过分的是你,无缺和秀婷本是天生一对,你却硬生生地拆散他们!你若现在肯离开无缺,老夫倒可破例饶你一命。你若再执迷不悟,此处便是你埋骨之地!”洛清妍不自主地朝楚无缺和于秀婷看去,这一看不禁心如刀绞,只见两人衣衫不整,而于秀婷步履踉跄,似是光走路都在忍着伤疼一般,精通医道的她心里想到了一个可能。

    “无缺,你要实话告诉我,你跟于姑娘是不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洛清妍颤声问道。

    楚无缺迎上她那凄凉的目光,心中不禁剧烈刺痛,胸口憋闷,嗓子一涩,一个字也吐出来,而于秀婷则是羞得娇躯发颤,站都站不稳了。

    见到此情此景,洛清妍已经知道答案,凄然笑道:“我就知道,无缺你最后还是会嫌弃我,离我而去……”两行清泪已经控制不住,嗖嗖落下。

    “他们本是天生一对,这事有什么好奇怪的!”鹿殢伤冷喝道,那边的魏少踪已是面如死灰,而洛清妍更是伤痛欲绝。

    鹿殢伤见洛清妍心神悲伤,立即出手再攻,以气御剑,剑芒如电,朝着洛清妍刺去。

    但这一剑却是对着洛清妍怀中的楚婉冰,如果真的一剑刺下的话,母女二人便会同时毙命。

    “师父不要!”楚无缺惊恐万分,嘶声叫道。

    洛清妍对楚无缺虽是伤痛万分,但女儿受到威胁,已经彻底触动她的底线,一声娇喝,爆发出最强力量,凤凰之相赫然浮现,灼热的气浪,竟将鹿殢伤的宝剑烧成铁水。

    为救爱女,为报骨血,洛清妍一改昔日温婉之态,不再容情,怒上眉梢,杀机凌然。

    一翻掌,凤凰展翅,四野遭焚,饶是鹿殢伤此等高手竟也被一招逼退。

    “妖孽终于现出原形了!”鹿殢伤宝剑虽毁,但依旧强悍,剑指凝光,祭出剑气护体。

    洛清妍怒道:“枉你还自诩正道,竟然对一个幼儿下手,无耻之徒!”鹿殢伤哼道:“妖孽祸胎留之何用,早早杀了免得她长大后祸害人间。”洛清妍柳眉倒竖,美目含杀,不再与其废话,举掌便攻,灼热的凤凰火焰焚天煮海,叫人难以喘息。

    鹿殢伤沉着应战,剑气如虹,挥手之间便是劈山破石之杀招,两人各显神通,斗得是不分上下。

    只是苦了楚无缺,一边是爱妻,一边是恩师,看着两人生死相搏,却不知如何是好。

    倏然,洛清妍一掌拍碎了鹿殢伤的剑气,竟硬生生地在其胸膛印上一掌,鹿殢伤顿时吐了一口鲜血,跌倒在地。

    洛清妍得势不饶人,又是一步上前,准备再补一掌,结果他的性命。

    “清妍,住手!”恩师危在旦夕,楚无缺不及细想,手捏剑诀,使了个御剑术,试图以此阻止妻子痛下杀手。

    谁料,洛清妍杀红了眼,对身后飞剑竟毫不在意,楚无缺控制不住,锋利的剑刃竟硬生生地从妻子左边后背刺了进去,再从心窝穿出,将整个左胸贯穿。

    鹿殢伤见状大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好徒儿,关键时候,还能分得出大是大非!”鲜血染红了那身雪白轻衣,鲜艳的血滴顺着剑锋缓缓留落。

    昔日枕边人,今朝夺命客。

    一剑碎芳心,夫妻情意断。

    洛清妍此刻缓缓地回过头来,嘴唇大张,却又吐不出半个字,唯有从口鼻不断渗出的朱红;目光凄凉,却是欲哭无泪,只有由眼睛不住流出的血泪。

    插在心口的剑,不但夺走了她的生机,也刺碎了她的心。

    娇躯再无力支撑,红白相间的衣裙随着主人的倒地而染上这俗世的恶土,一缕芳魂已然消散,情缘已逝,唯有母爱长留,即便倒下已经紧抱怀中骨血,让爱女不被尘土所染……

    将清妍埋葬后,我已是心灰意冷,离开了天剑谷,带着冰儿浪尽天涯,而师父也因为重伤不治撒手归西。”楚无缺神情晦暗地说道,“而于师妹也被我的薄情伤透了心,最后她嫁给了魏师弟,魏师弟在当日一战,被清妍打断了气脉,武功尽失,待于师妹先后产下一女一子后也过世了,而于师妹则接掌天剑谷。”

    龙辉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情面对眼前之人,愤怒,因为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同情,因为他一直承受着这人伦惨剧?总之龙辉此刻也是心乱如麻。

    “哎,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准冰儿外出了吧?”楚无缺叹道,“人根本容不下异类,哪怕是他们从来没有害人之心,一直行善积德,到最终也只是落得个悲惨的下场。”龙辉道:“哪怕是与天下为敌,我也不会让冰儿受到伤害的!”楚无缺笑道:“这番话我是第二次听到你说了,只希望你对待冰儿真能有这份心。”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是商量如何寻找楚婉冰的,最后龙辉问道:“前辈,那天妖后也是现出其本源妖相,也是一只凤凰,不知道她与洛姑娘有何关系呢?”

    楚无缺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清妍死后一年,妖后便出现在人间,当时她连败昆仑子、任平凡、白莲等三人,我当时见到她的时候,只觉得她的气质与清妍有几分相似,但相貌却是大大不同,而且清妍为人温婉和蔼,行事端庄,但妖后此人行事毒辣,而且一笑一颦中都带着一股发自骨子的媚态,我也不知道她和清妍究竟是何关系。但五年前,炼神浮屠一战,我看到她的凤凰形象便有了几分思路,或许她是清妍的姐妹。哎!这种种隐情还有待我去查证。”

    龙辉道:“前辈,如果妖后真是冰儿的姨娘,那她便会将当年的真相告诉冰儿,到时候,冰儿可能会因为对前辈心生怨念,而加入妖族。”楚无缺点头道:“此言甚是,妖后此人心计极重,冰儿又与她一样拥有凤凰血脉,如果冰儿真的被她所蛊惑,那将是万劫不复之下场,我得尽快找到冰儿。”

    龙辉自告奋勇地道:“前辈,请让我也助你一臂之力吧。”楚无缺点头道:“也好,但此事事关重大,你千万不可告诉他人,这样吧,我负责由西往东搜查,你就负责由东往西搜查,我们便相互告知。”说罢两人又拟定了联系的方式和暗号,敲定一切后,楚无缺便悄然离去了。

    第04回美酒送行

    目送剑圣离开后,龙辉考虑该如何去找楚婉冰:“冰儿迟早会知道我在铁壁关的消息,但从她的家到铁壁关何止万里,如果途中遇上妖后等人就麻烦了,明天我还是动身去找她吧,走之前我先交代好一切,她到了铁壁关便能得知我的去处。”

    龙辉边想边往回走,回到屋内发现桌子上写了一张纸条:“回来便到我这来,我请你喝酒!”再看落款,写着白宇二字,龙辉莞尔一笑,这丫头怕被别人看出些什么,连留张字条都这么粗里粗气的,装得像个男人一样。

    拾起纸条,龙辉往白翎羽的住宅走去,还没进门便已问道阵阵酒香,推门一看,只见屋内放了十多个酒坛子,其大小不一,显然是不同种类的酒。

    屋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火炉,应该是给煮酒所用,一切齐全,却不见白翎羽芳踪。

    “你来了?”轻柔娇声响起,龙辉抬头一看,竟是目瞪口呆。

    眼前乍现一名盛装美人,身着丹红绣花小毛皮袄,加上银狐坎肩;头上挽着朝云近香髻,簪上一枝赤金珠花簪,别无花朵;腰下系着素白云色绣花绵裙。

    蜂蜜染肤,玉魄造肌,水晶铸骨,身姿如山,虽是娇媚柔软之装扮,但却毫不扭捏,尽显巾帼英姿,更是柔中蕴刚,却又是以刚辅柔,显得是别有一番风味。

    “翎羽?”龙辉不禁大吃一惊,眼前这名美人竟是白翎羽,即便亲密如他,也未曾见过白翎羽穿女装的模样,虽然她的身子自己已经不陌生了,但这番情景他还是第一回见。

    白翎羽朱唇弯弯,婀娜的身子轻轻转了一圈,落落大方地笑道道:“怎么样,我这身衣服好看么?”龙辉吞了吞口水:“衣服当然好看,但穿衣服的人更好看。”

    白翎羽嗔笑道:“贫嘴。”白翎羽这身衣服可谓是画龙点睛之笔,将她那丰腴健美的婀娜体态勾勒的淋漓尽致,胸口之处已经不再以棉布束缚,那犹如山峰的傲乳将衣襟衬得圆圆鼓鼓的,似乎只要再加上一点力便会裂衣而出,纤细的腰肢上系着一条连着衣服的丝带,叫人忍不住想将其扯掉,由于裙子是素白色的,可隐隐看到那两条修长的玉腿的痕迹,而丰盈圆翘的臀部也紧贴着裙子,更是显出那圆弧般的线条。

    龙辉小腹不禁浮起一股热流,暗吞口水,愣愣地问道:“翎羽,你今天怎么换这一身衣服?”白翎羽笑着靠在他身边坐下,挽着他的手臂,将那饱满的胸脯紧紧靠着情郎,轻声道:“当年,我们以那个蛮将的首级打赌,结果我输了,你说让我换上女装陪你喝酒的,但这些年慢的要紧,我们分多聚少,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兑现赌约,而现在草原已经平定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所以前些日子我托人找了一套衣裙。”

    敢情这丫头还记得当年的赌约,不是她主动提起,龙辉早就忘了,看着一屋子的酒坛子,龙辉不禁失笑道:“就算这样,也不用弄这么多酒吧?”白翎羽伸出细嫩的玉手,轻轻捧起酒壶,替龙辉倒了一杯酒,嗔道:“人家是怕你不够喝,才弄一车酒过来的。”龙辉差些没把口中的酒喷了出来,但美人恩情怎么也得消受,龙辉将酒一口气喝完,只觉得酒香四溢,烛光摇曳之下,美人更显风情。

    龙辉也替白翎羽倒了杯酒,白翎羽也不矫情,玉颈一仰,一口饮尽。

    几杯酒下肚,白翎羽的俏脸在酒精的熏蒸下泛起了粉红色,甚是诱人,而她觉得有些热,便脱去外边的皮袄,露出了里边那近乎贴身的衣衫。

    不知道是双峰太过饱满,还是这衣服过于窄小,龙辉只觉得那双傲乳几乎快要将衣服撑碎一般,薄薄的布料似乎根本就困不住里边的峰峦,就连峰顶的两颗玉珠似乎也可见到痕迹。

    看到如此美景,龙辉不禁将手伸到白翎羽的大腿上轻轻捏了一把,只觉得腿肉结实丰满,手感甚好。

    白翎羽却被龙辉这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将酒水碰到,溅了自己一身。

    这一个意外,立即点燃了龙辉的欲火。

    被酒水打湿的衣服,紧紧贴在美人身上,将那曲线勾勒得更为夸张,胸口一片湿润,显出了饱满的乳廓,鲜红的乳头骄傲的挺立着,迎上情郎那火热的目光,白翎羽只觉得浑身一片燥热,她早有心理准备,今晚定是难逃这冤家的侵辱,但此刻看到龙辉那想把自己吞到肚子的眼神,却不免有些羞怯。

    “翎羽,给我亲一下。”龙辉捧着白翎羽的脸蛋,对着其朱唇吻去,两人许久未见,这一吻立即点燃了熊熊爱火,白翎羽只觉得股间微凉,似乎是酒水打湿裙子的缘故,但这股凉意却不断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快感如被释放一般,集中到下体,阴阜处流出了些液体。

    快感顿生,白翎羽更加主动吐出香舌与他交缠在一起,玉臂如水蛇一般缠住龙辉脖子。

    龙辉一手抚向傲乳,只觉得乳肉坚实饱满,乳量甚重,经过几年的时间这丫头的本钱大赠,就算比起崔蝶、林碧柔这等豪乳,也仅仅差了半线,龙辉越摸越是爱不释手,动作也渐渐粗暴,又揉又捏,在龙辉的“摧残”下,白翎羽的两颗乳粒奋起反抗,变得甚是坚硬挺拔,宛如两颗石子,在龙辉掌心中颤抖着。

    “坏蛋……嗯……”白翎羽被龙辉逗得娇靥如火,小嘴不断地喷出火热的兰息,闻之欲醉。

    龙辉伸手探入美人裙下,觉得美人股间竟是毫无布缕,一摸便寻到了那桃源深处。

    白翎羽受到挑逗,全身敏感的产生反应,宝蛤口早已湿润发潮,虽然粉嫩的肉瓣仍紧闭未张,但泛滥的春水仍自花瓣间隙流出。

    龙辉伸出一根手指挤开湿润的花瓣,探入腔道之内,只觉得紧凑之极,白翎羽却是娇吟不依。

    龙辉笑道:“小羽儿,你裙子下面怎么是空的?”白翎羽一边忍着下体的快感,一边忍着内心的羞意,娇声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冤家,人家知道今晚定难逃你的魔掌,干脆下面就什么也不穿了,免得像前几次那样,弄得人家裤子黏糊糊的。”龙辉不禁莞尔一笑,这五年来,两人分多聚少,即便相聚时间也是极短,有时候也仅仅说上几句贴心话,便又要分开。

    有时候,龙辉兴致来了,便要与白翎羽亲热,白翎羽对于情郎的要求也是来者不拒,但由于时间急促,所以白翎羽也仅仅褪下裤子,露出圆润挺翘的肥臀,撅起身子让龙辉从后边进入,但她体质分泌丰富,龙辉没几下便让她洪水泛滥,春水不断滴在裤子上,待完事后白翎羽穿起裤子觉得裤裆出粘滑湿润,煞是羞人。

    龙辉呵呵笑道:“今天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先除去衣服吧。”虽说雾里看花终隔一层,但龙辉更喜欢赤帛相见。

    白翎羽咬着嘴唇,红着脸脱掉衣服,露出那具粉雕玉琢的胴体,看得龙辉心情又是一阵激荡。

    白翎羽见龙辉裤裆顶起了一座小山,便伸手探到他胯下,轻揉着内里粗壮的巨棒,笑道:“你这混球,竟然这么硬了。”自从两人相爱以来,白翎羽对于男女之事也不掩饰,做法甚是大胆。

    被她小手爱抚,龙辉不禁兴奋不已,胯下的肉棒涨的更难受了。

    笑道:“小羽儿这般美丽,每次见到你为夫心情都十分激动。”白翎羽羞红着脸替他松开衣带,褪下的裤头,只听啵的一声,一条滚烫弯翘的狰狞怒龙倏地弹出,差点就抽在她那张吹弹得破的俏脸上。

    看着发着热气的龙枪,白翎羽媚眼如丝,脸蛋红得都快滴出血来,她也是胆大豪放之辈,也不掩饰,支起肥嫩的翘臀,将流着蜜油的私处对准了怒龙,准备坐下,谁知龙辉却托住她准备下沉的丰臀,笑道:“小羽儿,今天你请我喝酒,但就还有这么多,我若不喝完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番心意。”白翎羽心里暗骂道:“你这害人精,你若在磨蹭才是辜负我一番心意。”心里虽这么想,但白翎羽觉得这话有些轻贱故而憋在心里。

    龙辉大大咧咧坐在凳子上,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白翎羽不由气得牙痒痒,差点就一脚踢过去了。

    龙辉知道这丫头已经瘙痒难当,但却故意吊她胃口。

    白翎羽见他美肉在前竟还能忍得住,不由又羞又急,忽然脑海中泛起一个想法,虽觉得有些羞人,但白翎羽还是咬牙下定决心一试。

    只见白翎羽走到龙辉跟前,缓缓俯下身躯,将俏脸对着那根怒张的龙根,只觉得火热气息扑鼻而至,羞得她差点找个洞钻下去了。

    但仔细一看,那暴涨的龙筋坚挺无比,贴腹而立,比之以往又好粗壮几分,当下忍住羞涩,张开樱口含住了龙筋的玉冠吸吮起来。

    龙辉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白美人口唇香滑之极,又是温湿火热,堪比股间小道。

    这丫头平日里争强好胜,就算在床上也要跟自己一较长短,如今竟以如此姿态祀奉自己,龙辉顿感快感连连,虽然白翎羽的口舌功夫远不及林碧柔,牙齿还不时咬到肉棒,但心理的快感远胜于肉体。

    白翎羽也算是天资聪颖,含弄了一下,便摸出了一些窍门,贝齿尽量避开肉茎,以舌头舔吸肉棒,当她香舌扫过马眼的时候,感觉的口中肉棒一阵哆嗦,当下便领悟了不少东西,一根小香舌对着龙枪的玉冠不断舔吸,不时撩动龟首上的马眼。

    龙辉只觉得身下快感连连,好几次想把她按在地上狠狠鞭挞一番,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饮酒。

    白翎羽见龙辉依旧不为所动,想起龙辉曾经要用自己的双乳夹住肉棒,但当时自己过于害羞没有答应。

    此刻白翎羽把心一横,吐出沾满自己口涎的肉棒,顺势捧起一对尖挺饱满的浑圆雪乳,夹着湿淋淋的狰狞龙根,上下滑动起来。

    龙辉不禁大吃一惊,以前连哄带骗,这丫头就是不愿意用那双坚实饱满的奶脯给自己夹棍,如今进主动捧着一双沉甸甸的乳肉为自己套弄,于是也停止喝酒,一心受用。

    酥滑汗湿的奶间香肌,触感却与她温暖的小嘴绝不相同,没有那种销魂吸啜,却有着难以言喻的骄人弹性,视觉上的满足更是无与伦比。

    与崔蝶和林碧柔的软绵豪乳相比,乳肉坚实,夹着肉棒的时候带给龙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不像少妇那般妩媚如水。

    白翎羽全身赤裸,乖顺地跪在他脚边,小手捧着浑圆的蜜乳为他细细套弄,乳峰在她娇小的掌间似乎变得又大又尖挺,粉樱色的乳珠从指间昂翘而出,随着上上下下套动颤动。

    套弄了一阵子,白翎羽浓睫轻颤,垂着臻首张开小嘴,两瓣樱唇触着杵尖,一边轻吻一边啜含……这般淫媚的做法,使得白翎羽体内欲火一发不可控制,股间蜜穴不住渗着春水,顺着大腿根部流到地上,屋里除了酒香之外还多了一股骚浪的暖香媚气。

    白翎羽觉得乳间快美难抑,手指已忍不住轻捻着胀红膨大的勃挺乳蒂,万般艰难地娇喘道:“好哥哥,快些给我吧……小羽儿快受不了啦。”龙辉将她拉起抱在怀中,笑道:“想要为夫的雨露,小羽儿得敬我三杯。”白翎羽此刻骚浪不已,别说三杯,三十杯都会点头答应。

    龙辉笑道:“但这三杯酒我要用特别的酒杯喝。”白翎羽瞪大眼睛问道:“要什么酒杯?”龙辉笑着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顿时把她羞得抬不起头来,第一杯还能接受,但第二第三杯却实在是太羞人了,白翎羽几乎想一口回绝,但随即想到如果自己不答应,这小子说不定还有什么怪招来折辱自己,当即点头答应。

    “这是第一杯……”白翎羽忍住羞意纤手轻拂,取过酒壶来饮了一大口,酒香逼得麦色如蜂蜜般的面目一阵酡红。

    白翎羽已媚眼轻闭,主动伸手轻勾住龙辉的颈子,将他拉到了怀中,随即唇舌相对,龙辉只觉一股软玉温香覆住了自己口唇,随着一股琼浆玉液随着丁香暗渡而来,入口香甜已极,不只酒香诱人,还混着白翎羽檀口之中温润甜美的香气,润的他魂为之销。

    就在他还想再喝的时候,发觉美人檀口之中已无美酒。

    唇分了开来,龙辉只觉头灼脑热,整个脑海里似都胀满了白翎羽渡来的酒香,更浓郁淡雅的却是她口舌之间的芬芳,勾的他魂儿飘飘,不禁暗叹道:“这丫头放开手脚后也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啊。”

    白翎羽俏脸涨红地道:“第二杯,你得自己来倒了。”她语声柔媚,蜜的似可以掐出水来,吹弹得破的蜜色肌肤上头,更浮起了胭脂般的晕红,这女儿羞态也不知是因为热吻还是酒力,比之平日庄巾帼风姿,此刻的她格外诱人,弄的龙辉心儿发痒。

    白翎羽玉手轻轻托起那两团沉甸甸的乳肉,藕臂微向内挤,可能是由于乳肉太有弹性了,费了不少力气,才将美峰集中和托高起来,原本的诱人乳沟挤成了一条缝,变成了一块诱人的凹陷,果然是较美人檀口更出色的“酒杯”。做出此等姿势,白翎羽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尤其龙辉的眼光这般热辣,烧得白翎羽玉乳娇颤更疾,峰顶上头一对樱桃却似被龙辉的欲火所感染,胀得白翎羽感到稍有痛感。

    “快点倒酒吧。”似乎两团美肉太过沉甸,捧得手有些酸累,又或者是乳球太有弹性,有种快要压挤不住的感觉,白翎羽不由得催促龙辉道。

    龙辉缓缓将美酒倒入“酒杯”后,觉得酒香四溢,更有少女的乳香。

    看着那酒汁在白翎羽胸前慢慢充盈,“酒杯”抖颤之间。还不时有酒水溢出了“杯口”,将那娇挺酡红的樱桃润的愈发甜英,那不堪冲激,却又颤的娇姿艳态,只惹的龙辉口干舌燥,他猴急地探出头去,又似闻着酒香又似细赏着酒杯。

    白翎羽又羞又急,催促道:“快点喝吧,我快捧不住了。”龙辉呵呵一笑,这才开始喝酒。

    只见他伸出舌头,在“杯口”处扫了两下,才慢慢地滑入杯内,贪婪地吮舐着那温热的杯壁,本应是乳香扑鼻的软柔温热的肌肤似渗入了酒味,香气诱人已极,只勾的龙辉的舌头由慢转快,在那乳肉打造的杯壁上不住舐弄,将酒液丝丝入口,似是任何一寸都不肯放松。

    给他那灼热的舌头一舔,白翎羽只酥的整个人都软了三分,禁不住啊的一声出口,发颤的纤手却仍捧着酥胸,保持着“酒杯”的完整。

    恐怕也只有老天爷晓得,这样保持着姿势有多么累人,单是要将沉甸而弹性十足的乳球挤在一起已经是十分累人了,还得承受这冤家的逗弄。

    白翎羽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似被体内那把火烧了开来,尤其他落舌在她饱满的胸前,美酒更助兴似地令她肌肤的感觉加倍强烈,加上那灵舌不只舔吻杯壁,连杯口处那两朵樱桃都爱不释口地舔吻不休,还不时轻吻细吸,男人口中所带的酒汁混合着口涎在樱桃上头不住打滑,几乎快将那儿缭绕灼化。

    酒香混入了白翎羽胴体的幽香,实在甜蜜地令人松不了口,光这样舌头好像要化了开来似的,再加上有美人媚吟的天籁伴奏,龙辉更是亢奋无比。

    他一边舔吸着美酒,一边顺着酒汁的滑动移动着嘴,灵巧的舌头在白翎羽蜜色的肌肤上头不住滚动。

    等到他贪婪又不舍地吸干了最后一滴酒,白翎羽早已娇躯酥软,情不自禁地挨了过去,整个人都瘫进了龙辉怀中。

    龙辉拍了拍白翎羽滚烫的脸蛋道:“还有最后一杯,小羽儿准备好了吗?”

    白翎羽嗯了一声,主动躺在桌子上,将两条修长丰满的玉腿张开,露出那红嫩鲜艳的花唇玉壶,上边已是水光粼粼,泥泞不堪,两瓣花唇以及乌黑的毛发仿佛涂了一层蜜油般,光鲜动人。

    龙辉举起酒壶,缓缓将壶口探入幽谷之内,白翎羽只觉得下体进入了一根冷冰冰的细长物体,惹得腔肉不断地收缩,竟封住了壶口,酒水难以倒下。

    龙辉只得向前探入一些,挤开紧凑的媚肉,谁知这样一来,又再度刺激白翎羽,只见她浑身美肉无处不抖,身子微微抽搐。

    就这样,腔肉一旦收缩封住壶口,龙辉要么就将酒壶向前推进,要么就朝后抽出,但这样一来,就是变相地在白翎羽花谷内抽送,虽然壶口细小,但却带有一股冰凉的触觉,敏感的腔肉哪堪重负,白翎羽被折腾得娇喘吁吁,美得几乎昏死过去“好冰啊……不行了……”白翎羽再也受不住了,娇躯一阵哆嗦,一股尿意涌上心头。

    龙辉见状丢下还未倒完的酒壶,急忙张嘴含住宝蛤,也就在这一刻,一股汁水猛地喷出,其中不但有香醇的酒水,还有美人泄身的温滑阴精。

    酒水冰冷而稀,阴精温暖而稠,两种不同的液体混合在一起,更添几分淫靡之气,刺激得龙辉胯下肉龙胀痛之极。

    就当龙辉准备提枪叩关时,白翎羽猛地一把抱住他,将他推到在地,抬起圆臀,对着肉龙,噗嗤一声,便坐了下去。

    龙辉只觉得下身一阵肉紧,白翎羽已经骑在自己身上驰骋起来,那双傲峰奶脯随着她的耸动正抖出迷人的乳波。

    白翎羽下体被酒水灌入后,觉得十分冰冷,冻得她花房一阵抽搐,只想找些温暖,所以龙辉那火热的龙枪便是她第一选择,不由分说便将龙辉推到,骑了上去,主动套取。

    “嗯……好暖啊……好胀……舒服死了……”白翎羽一边扭腰耸臀,一边娇声低唱道。

    龙辉并未捧起美臀狂顶乱耸,依旧躺着不动,放任白翎羽恣意驰骋,只是伸手玩弄那两颗跳动不安的乳球奶脯,反正这丫头现在骚浪不安,自己也省了力气,躺着享受何乐不为呢。

    昔日英姿飒爽的美丽女子全身汗湿赤裸,浓发飞散,支着麦色肤色的娇躯,像一头发情的母豹一般,在男人身上忘情地摇动圆臀,妩媚而又野性十足,丰满结实的胴体因快美不已,泛起一片片桃花般的淫靡粉红。

    远远看去,只见少女丰满的臀胯间正含着一根粗壮的肉棒,由于剧烈的摩擦,蜜油春水在两人结合处化作一层层白色的泡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行了,酸了……呜呜……啊啊!”随着白翎羽一声高昂的娇吟,蜜汁如潮般蜂拥而出,浇在龙辉肉棒上,将那些白色的泡沫冲掉。

    随后白翎羽无力地倒在龙辉身上,由于浑身力气被抽空,白翎羽已经支撑不住身体,她这一倒可是将上半身的重量完完整整地砸在龙辉身上,这小男人婆骨肉坚实,体态丰腴,重量着实不轻,压得龙辉气息不由一窒。

    幸好她胸口有两团肥美弹手的嫩肉,减去了不少冲力,压在龙辉身上只觉一阵丰弹,甚是舒服。

    龙辉将手指摁在白翎羽紧凑的臀缝中,不断地扣弄那朵羞涩的菊花,笑道:“小羽儿,你前面的桃花我已经尝过了,今晚就让为夫也采掉这多小菊花吧。”

    雏菊受袭,白翎羽高潮后的身子顿时一阵哆嗦,媚眼如丝,翘臀不依地扭动,发现无论怎么扭臀挣扎也躲不开这坏小子的魔手,白翎羽不由娇声哀求道:“好哥哥,今晚先放过小羽儿那儿好么,明天人家还要出一趟远门,以后人家再给你好么?”龙辉抽回在美人后庭作怪的手指,问道:“你要去哪里?”白翎羽低声道:“我想去一趟玉京。”

    龙辉奇道:“你去帝都做什么?”白翎羽眼中透着一丝杀意,沉声道:“报仇,报我娘亲的血仇。”龙辉抱着她做起身子,问道:“快老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白翎羽低声道:“其实我只是随母姓罢了,我本姓黄浦。”龙辉不禁一震,黄浦氏便是当今皇族姓氏,白翎羽莫非是皇族众人。

    白翎羽也不再掩饰,说道:“我娘亲便是当年被处死的白淑妃。”十五年前白淑妃因祸乱宫廷被活活廷杖打死,而白淑妃一案之后牵扯了无数官员和家族,不少人因此丢掉性命或者被发配边疆。

    白翎羽回忆起母亲,俏目含泪,恨声道:“自从皇后早逝,后位悬空,而周贵妃眼红我母妃得皇帝宠爱,心怕后位旁落,便从外边找来了一个狐狸精,迷惑皇上,从而使我母妃失宠,她之后便借机栽赃嫁祸,陷害我母妃,扣了一个祸乱宫廷的罪名,使我母妃被活活打死,若非督帅暗中相救,我恐怕也要死在宫中了。

    “龙辉只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如今与自己爱意缠绵的女子竟然是堂堂大恒公主,有什么比这个更刺激的?把公主骑在身下,让她娇吟哀求,真是人间一大快事,白翎羽见龙辉沉声不语,以为他在怪自己隐藏身份,不由焦急道:“好哥哥,我不是有意瞒你的,对不住……你别生气,好不好?”要是她现在知晓龙辉脑中的念头,保管要她拿枪捅出一个透明窟窿给这小子。

    龙辉回过神抚着这位公主的粉背笑道:“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倒是你身为公主之尊,却要委身于我,实在是委屈你了。”白翎羽笑道:“怎么会呢,比起那个毫无人性的皇宫,你才是人家唯一的亲人,小羽儿一辈子都是你的小羽儿。”龙辉亲了一下她的俏脸道:“对了,宫里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翎羽道:“自从我母妃死后,那个贱人也如愿以偿坐上后位,但她与另外两名皇妃皆有所间隙,这两名皇妃怕她打击报复便暗地结成同盟与她抗衡。她为了巩固地位便送她儿子到军中历练,希望能够立下军功,得到督帅的赏识和支持,推她儿子坐上太子宝座。督帅也不是傻子,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就这样吊着他们胃口。”

    龙辉暗忖道:“杨烨那是什么傻子,他比谁都精明,单是他救你出来,教你武功兵法,便知道他动机不纯。哼!让两个仇人的后裔同时呆在铁壁关,说他没有想法那才叫见鬼!”这些话也只是想一下而已,并没有说出口。

    “你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回去?”白翎羽道:“那个贱人见督帅不态度不明,便又拉拢了裴家,准备借助裴家的力量帮他儿子登上储君位置。但其他皇妃便让她们的王子练成一线,对抗齐王。”龙辉道:“这个我倒是知晓一二,是不是宋、晋、泰三王?”白翎羽点头道:“对,就是这三位王爷,宋王和晋王是萧元妃所出,而泰王便是王贤妃的儿子。”

    龙辉奇道:“皇妃之位不是有四个吗?贵妃、淑妃、元妃、贤妃,那个贱人做了皇后,贵妃之位悬空,是谁坐了?”白翎羽道:“便是那个由贱人引入宫中的狐狸精,不过她做了贵妃后,对于这后妃之争并未插手,可能是因为入宫之日尚少,或者是没有子嗣的缘故吧。”龙辉皱了皱眉,思忖道:“这女人恐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灯。”

    “本来得到裴家支持,齐王稳压这三位王子一头,但后来崔家在暗中推波助澜,又将局势扳回。崔家与裴家乃是死对头,裴家出手,崔家焉能旁观。”说道崔家,白翎羽美目不由刮了龙辉一眼,嗔道:“是不是想起你哪位蝶姐姐了?”

    龙辉急忙道:“没有,没有!”白翎羽啐道:“我可不管你跟她有什么关联,总之你跟我在一起时就不准想其他女人,不然我一定阉了你!”这白翎羽虽然落难,但始终是公主出身,动不动就要找人做太监,龙辉哪敢得罪她,连忙说了一大堆好话。

    白翎羽被他哄得眉开眼笑,说道:“去年督帅让我跟崔家通一下气,说是要让我和崔家合作,一同找出那个贱人当年陷害我母妃的证据。之后我便借着出征之际,暗中潜入辽东与崔家接触,他们为了扳倒齐王而打击裴家,于是我们便结成同盟了。”龙辉不由一愣,思忖道:“原来你外出不是剿匪,而是去跟崔家通气。杨烨你也真够老狐狸了,培养一个齐王,却又捧一个落难公主出来。”

    当时龙辉是负责东面战线,白翎羽负责西面战线,若要去辽东,龙辉那个方面比较靠近,但杨烨却让白翎羽负责远离辽东的西面战线,为的恐怕也是掩人耳目,普通人很难想到一个距离辽东这么远的人,还能暗中跑去与崔家接触。

    自从铁壁关大战后龙辉再次领教到了杨烨的机心和谨慎,叫他不寒而栗。

    龙辉道:“去年你那场与八万异族联军的战役是假的吧?那场大战足足打了三个月,我当时就觉得奇怪,铁烈都是一些残兵游勇,怎么还能召集西域大军。

    “白翎羽吐了吐舌头道:“那确实是假的,是督帅让我谎报军情的,其实我就是趁那个机会接触崔家的。”一年前,白翎羽的麒麟军被铁烈和西域大军围困,最后白翎羽以少胜多,两万破八万,打垮了异族联军,原来一切都是杨烨掩人耳目的伎俩。

    “果然够腹黑!”龙辉暗骂道。

    “其实那场战役是真的,但数目没这么多,铁烈残部联合了一个西域小国,总和兵力大概也就三万多,我用了半个月就把他们打垮了。对于夸大敌情的事情,我那些手下也是见怪不怪,反正有功就领。之后我便装作受伤,悄悄使了个金蝉脱壳,跑到辽东。”龙辉猛地一拍她那圆润坚挺的翘臀,打得臀肉不住晃动,怒道:“你这死丫头,害得我担心了这么久。”

    白翎羽娇嗔一声道:“好哥哥,是人家不好,对不住了。不过我到辽东倒是见到你那位蝶姐姐和林姑娘了。”虽然一直保持暗中通信,但多年未见,龙辉也是极为思念佳人,急忙问道:“她们怎么样了?”白翎羽有些吃味地道:“哼,还说跟人家在一起便一心一意,一听到老相好马上变了个样。”龙辉气得伸出两根手指,狠狠扣入肥臀之下的小菊花,惹得白翎羽一阵娇吟求饶。

    “死丫头,去年骗我白担心一场的账还没算呢,你居然还敢吃醋?是不是想屁股开花”“哎呀……嗯……我错了,别扣了,难受死了……”白翎羽对于菊花肛穴极为敏感,没两下便投降了。

    “她们向我问起你的状况,还是一脸关切,当听到你被妖后打伤,她们眼泪都掉了出来,最后听到你没事又立下大功笑得跟朵花似的。”白翎羽低声说道,心里不免有些吃味,当日见到崔、林二女时,也不免惊为天人,特别是两人那成熟睿智的气质是自己不具有的,而且她们一笑一颦中都有种妩媚温柔的气息,想起自己粗粗咧咧的做风,白翎羽不禁有些自卑。

    得知二女为自己流泪哭泣,龙辉心头不禁一软,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她们身边,将她们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忽然,肩膀一痛,原来是白翎羽狠狠在自己肩上咬了一口,龙辉知道这丫头吃醋了,便又说了一通好话,这才哄住她。

    尚未发泄,龙辉有些意犹未尽,便道:“小羽儿,为夫还没出来呢,你说怎么办?”白翎羽嗔道:“真拿你没办法,人家就再让你折腾一会吧。不过不准碰人家后面!”听到白翎羽的警告,龙辉也不禁莞尔,这丫头似乎对后庭极为排斥,故而不再强求,于是道:“好,但我想骑马。”

    白翎羽俏脸一红,这个骑马是他们两人的暗语,于是便趴在地上,向后撅起肥嫩的翘臀,转过臻首嗔道:“依你了,死磨人精。”龙辉呵呵一笑,龙根对准蜜缝破开玉门,只听咕噜咕噜地水声响起,龟头已经扎入花心中。

    “好……好深……你又刺人家那儿了!”耳边响起白翎羽娇媚的低吟,龙辉一手握住白美人的椒乳,一手按在肥硕的嫩臀上,下身不住地向前抽插,犹如骑马一般在美人身后驰骋,这还是一匹公主宝马,想到这里,龙辉更是兴奋,枪法更是霸道,杀得白大将军娇喘吁吁,香汗淋漓。

    “唔……这样……好……顶得好深……”白翎羽扭动着蜂腰翘臀,臀瓣向后撞击在龙辉的小腹处,旋动中让情郎的肉棒探到更深的地方。

    “龙辉……都进来……哦……好粗……好涨……”白翎羽藕臂向后勾住了龙辉的脖子,伸出香舌索吻,两人的舌头相互吮吸着,溢出的唾液滴在白翎羽的乳珠上,和着汗水闪动着淫靡的光芒,见到如此淫靡媚态,龙辉只想一泻为快,当下松开精门,又抽插了好几次。

    “小羽儿……我要射了……”龙辉放开白翎羽的舌头,把她的玉背往下压,抱起肥臀便是猛烈地冲击起来。

    “恩……你这磨人精……快些出来……我也快不行了!”白翎羽也翘起玉臀,抵死逢迎着龙辉的抽插,扭过头来娇声媚叫道。

    “小羽儿……来了……”“唔……都射进来……”

    第05回采花淫贼

    将自己要去找楚婉冰的事告之白翎羽,刚开始这位公主殿下还醋味大发,但龙辉说了一句:“当日剑圣前辈助督帅大破炼神浮屠,坏了妖后的大事,如今他女儿失踪,若不及时找到唯恐会被妖后等人算计。”白翎羽虽是个小醋坛子,但尚明白何为大是大非,于是也不再胡闹,只是临走之前叮嘱了龙辉几句,便秘密离开铁壁关,潜入京师。

    龙辉在向杨烨请辞之时,本以为会受到多种阻碍,谁知杨烨大手一挥——准!龙辉甚是惊奇,杨烨只说了一句“我欠楚剑圣一个人情”,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楚无缺事先跟杨烨打好招呼了。

    龙辉顺便向梁明王栋交代了一些事宜,如果楚婉冰来到铁壁关千万将她留住,做通手头的工作后便收拾行囊后便离开铁壁关。

    一路上他透过特殊的联络方式,向崔蝶报平安,却得知崔蝶已经随着兄长进驻帝都。

    “小羽儿和蝶姐姐都进入帝都,看来玉京现在是风云齐动,随时都有一场大变故啊!如今那里已经够乱了,我还是先不要去吧。”龙辉坐在一家茶馆内,仔细回味着刚得到的情报。

    “魔妖煞三族已经出世,想必这场皇储之争也少不了他们的动作。而昊天教乃圣极宗的延续,与三族关系不浅,应该也会有所动作,但自从铁壁关大战之后他们仿佛人间蒸发一般。”龙辉曾经派林碧柔暗中调查昊天教的消息,为了让她能够更好的调查,龙辉把自己从鬼幽口中得知的秘密尽数告之,但以此女的精明这么多年来却没查出什么蛛丝马迹,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昊天教再度隐匿行踪,养精蓄锐。

    “我让碧柔去昊天教的那些分舵调查,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信息,但自从我没有死的消息传出来后,碧柔就再也查不到什么情报了,这个沧释天还真是够魄力。”龙辉有些苦闷地饮了口茶,他应经猜到昊天教此举的用意了。

    鬼幽当日临死之前为求报复沧释天,故意将自己所知道的秘密告诉龙辉,而如今龙辉已经变成昊天教的一个劲敌,昊天教只有弃车保帅,是把鬼幽所知道的一切尽数放弃。

    鬼幽虽然不得重用,但身为二护法多年,知道的东西也不少。

    那位昊天教主竟然能够毅然抛弃这些不稳定的因素,可谓是大胆识和大魄力,难怪能以一教之力与中原正道和朝廷周旋多年。

    趁着脱去军务,龙辉不断地打理自己的思路:“昊天教抛弃这么多,实力定然下降不少,但却让我无法保持敌明我暗的局势,如今他们又隐匿起来,形势顿时改变,成了我明敌暗,对我着实不利。再加上三族出世,也替昊天教转移了注意力,他们便可趁此机会休养生息,补充因为我的出现而被迫放弃的实力,沧释天果真是枭雄也。”

    本来要按照计划由东向西搜查,但半路中接到楚无缺的消息,纸条上写着“河东、江南,吾搜河东,你搜江南。”字体飘逸灵秀,更有一股凌烈剑意,显然是剑圣所书,于是龙辉便改变行程。

    为了引起楚婉冰的注意,龙辉让崔家帮忙沿途散发自己的行踪“朝廷三品武运大将军下江南”,希望这丫头能够来找自己,但等了好些日子都没遇上她。

    又过了一些时日,龙辉进入了江南地界,脑海中不免浮现出秦素雅那道倩影,那个温婉的才女不知道这些年过得可好,毕竟她是自己第一个女人,想起临别之前她那恋恋不舍的眼神,龙辉此刻尚觉得十分心碎。

    “就借着这次到江南的机会,把素雅接出来。”龙辉暗下决心道,但转念一想,楚婉冰可能会在暗中跟着自己,如此一来岂不要翻了天?”哎,要来的终究会来。一切顺其自然吧。”龙辉坐在一家酒楼上,看着眼前锦绣如画的江南美景叹道。

    “如此美景之下,这位兄台为何唉声叹气?”一道清亮文雅的声音响起,回头一看只见一名白衣公子手持折扇笑而询问道。

    此人唇红齿白,鼻梁高挺,仪表堂堂,气质高雅,一双眼睛明亮透彻,一身白色衣袍更将他显得温文儒雅、器宇轩昂。

    龙辉见到此人也不由暗叹一声:“好一个天之骄子!”心中也起了几分结交之意,但想到人心隔肚皮,还是按下此念头,礼仪性地拱手道:“在下只是想起一些心事,才有感而发,让兄台见笑了。”白衣男子笑道:“人生之事十之八九不如意,若天天都为这些事叹气,就算有多少气也会叹到没气。”

    龙辉见他言辞有趣,不禁点头道:“兄台所言甚是,在下龙辉,未请教兄台大名?”白衣男子道:“在下姓叶单名一个俊字,看龙兄的举止沉稳,气质较为刚毅,莫非兄台曾服过兵役?”龙辉点头道:“在下是从铁壁关来的。”叶俊一拍手中折扇,恍然大悟道:“铁壁关?兄台有姓龙,莫非便是当年杀得铁烈闻风丧胆的那位神威无敌的龙将军。”

    反正是要让楚婉冰知道自己行踪,所以龙辉也不隐瞒,颔首道:“在下倒是与铁烈打过几场仗,但神威无敌这四个字愧不敢当。”叶俊大声叫道:“小二,这位公子的酒菜我包了,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来。”对于忽如其来的殷勤,龙辉不免感到有些意外。

    只听叶俊又说道:“小弟我这辈子最佩服那些守疆卫土的勇士,今日得见铁壁关的大英雄,怎么都得与龙将军好好喝上一杯。小弟先干为敬!”说罢斟了三杯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他肤色极为雪白,被酒气一熏竟也泛起桃红晕色,然而这种颜色出现在一个大男人身上,显得有些妖异。

    “他会不会像小羽儿那样女扮男装?”龙辉心中起疑,不由多看了叶俊几眼,只见他肩宽体长,腰肢也比女子粗壮,阳气甚是浓重,而且仰头只是明显可见一个喉结,显然是个男儿身。

    龙辉不由暗自笑道:“他只是男生女相罢了,我太多疑了。他这么一个娘娘腔都这般豪爽,我若在推脱岂不显得我不够洒脱。”于是也举起酒杯回敬叶俊。

    几杯酒下肚,叶俊显得有些醉态,笑道:“龙将军如此神勇英武,不知哪家女子有此福分能嫁于将军为妻。”龙辉心想,若说出自己的那几个女人保管吓死你这小子。

    龙辉不想多谈这些事,便转移话题道:“龙某观叶兄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想必也是才高八斗之士。”叶俊神秘一笑道:“龙将军这回可看走眼了,说起才识小弟便是个绣花枕头,这身行头纯粹是为摆谱才穿的。”

    就在这时,来了一群武林人士,他们边找桌子坐下边讨论道:“听说最近江湖上派了个什么九天仙子榜?”“似乎听说了,上面罗列今世上最美丽的九名女子。”龙辉不屑地笑道:“什么九天仙子榜,都是一些吃饱撑着没事干的世家子弟弄出来的东西。”

    叶俊道:“龙将军,这个九天仙子榜乃慕容家三公子所写的,这位三公子号称多情公子,画得一手好丹青,他常年流连与花丛中,却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以结交天下美人为志向,游历天下,将所遇见的女子中最美丽的九个挑选出来,画成丹青,制成画册,便是这所谓的九天仙子榜。”

    龙辉恍然大悟,原来九天仙子榜是一本画册,不知道上面所描画的美人是何等姿态、叶俊话音方落,那边又有人道:“你们谁见过九天仙子榜的?”“原画一直放在慕容世家,我们根本无从得见。这位慕容三公子之妙笔可谓旷古绝今,他所绘制的丹青,最少也得一千多两银子,而且很多作品都是有价无市。这幅九天仙子榜又是三公子的毕生所学之结晶,说它是稀世珍宝都不足为奇,不少王公贵族都出价要买这画册,但全被拒绝了。”

    “那这幅画上究竟画了哪几位美人?”

    “一共九名,由低到高排序的话,分别是,第九名是帝都云香园的花魁越仙姑娘,第八位是裴家少夫人赵缃音,第七名是夏王府的瑶映君主皇浦瑶,第六名北是城家的八小姐北城露,第五名乃当年成渊之遗孀穆馨儿,第四名便是韩家少夫人崔蝶,第三名是青莲帮帮主的千金素荷莙,第二名则是江南第一才女秦素雅,而榜首便是天剑谷大小姐魏雪芯。”

    听到崔蝶、秦素雅和魏雪芯都榜上有名,龙辉心中微微一愣,思忖道:“这慕容三公子还算有点眼光,不过这小子居然还把院长夫人的玉容画了出来,胆子可真够肥的,就不怕天下的读书人口伐笔诛吗。”但听到秦素雅之名,龙辉对她的思念越发浓重,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她。

    “对了,抛弃魏小姐那个负心汉找到没有?”

    “你说那个叫做武天龙的王八蛋?这件事已经惹得于谷主大发雷霆,发出了追杀令,一定要杀了这个让天剑谷蒙羞的负心人,我真想不明白世上还有人这么傻,娶了魏姑娘那么一个仙子般的人物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又做天剑谷的女婿,可谓是财色兼收,这白痴竟然还要逃婚,这下可好惹得于谷主大发雷霆,连发数十道追杀令。这武天龙我看不但傻,而且胆子也够大,耍风流耍到天剑谷去了。”

    龙辉听的是脊背一阵发凉,乖乖不得了,刚刚洗脱冤屈却又被天剑谷盯上,而且还是不死不休,魏雪芯这小娘们可真够绝的。

    “说起胆子大的人可不止这个武天龙,江湖上最近出了个白衣淫贼,你们也听说了吧。”

    “对,这个淫贼每次作案之前都会事先在对象的家里留下一封书信,告之对方自己要来采花,无论有多少人保护,这淫贼总能得手,而且每次作案都是身着白衣,过后都会留下一片叶子,人称白叶采花贼。但奇怪的是这个采花贼每次离开,那些女子都未被败坏身子,但却被这个淫贼取走贴身衣物。怎么了,这个白叶采花贼又准备对那家姑娘下手?”

    “他这次下手的对象可是两个啊,而且来头都不小,就是九天仙子榜前两位。他布告天下,要在今晚对秦小姐下手,而三天后对魏小姐下手。”蹦的一声,龙辉握在手中的酒杯赫然粉碎,居然有人敢把主意打到秦素雅头上来了,简直是触及龙之逆鳞,龙辉心中涌起万丈杀气。

    “秦小姐虽然不会武功,但秦家也是当世名门,他居然敢去挑秦家的刺头。”

    “妈的,这还不止,连天剑谷大小姐的主意也敢打,这家伙的可真是色胆包天纳。”

    这些人酒饱饭足后,又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一边的龙辉此刻已是怒气冲顶,一双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叶俊笑道:“龙将军对这位白叶采花贼似乎也是恨之入骨啊?”龙辉哼道:“这淫贼虽然未曾败坏女子身体,但却取走她们的贴身衣物,此等做法与败坏她们身子有何差别!这种人该杀!”叶俊笑道:“白叶采花贼只是偷走女子的衣物,但有的人却是盗走别人的心。”说罢招来小二买单,头也不回便走了。

    对于叶俊最后一句话,龙辉没时间细想,离开酒楼便朝秦家赶去。

    秦家位于江南三十六郡之一的金陵,此地乃江南之中心,显然集合了江南华丽、富足、人杰地灵等所有的优点。

    秦家乃江南一大世家,位置很好找,龙辉找到秦家后,但由于太过唐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故而守在外围,找了个居高临下的位置监视,只要发现那个淫贼出现,立即出手击杀。

    从白天一直等到夜晚,还是没看到有异常情况,就在子夜降临之时,一道白色身影如同闪电般掠如秦府。

    “来了!”龙辉随即追了上去,不过他也挺佩服这采花贼的勇气的,别人采花都是穿着夜行黑衣,悄悄潜伏进去,这兄台可好,不但穿得一身白,而且还明目张胆地闯进去。

    白色身影冲入后,秦府内顿时响起一阵阵脚步声,脚步有力雄沉,显然是修为有成的好手。

    只见这白影如同风一般掠过,那些护院竟一声不哼地倒在地上。

    一批护院倒下后,又有一批护院持着弓箭冲出,将箭矢纷纷对准白影,嗖的一声,群箭齐发。

    只见这位白叶采花贼,衣袖一挥,发出一道掌风,箭矢被吹得七零八落,无一能近其方圆五尺。

    众弓弩手还想再射第二轮,百叶采花贼已经冲到他们面前,却见他指法如电,一眨眼便将这些护院封住穴道。

    百叶采花贼哈哈一笑,便又朝着内院奔去,他似乎已经感觉到龙辉在身后,他身法时快时慢,时而飘逸时而刁钻,无论龙辉是如何奋力追赶,始终都与他保持一百步的距离。

    “你这淫贼的轻功甚是厉害,身法实属当世罕有。”龙辉在后边朗声道,“有这么好的功夫,为何还要去做这等下作的勾当。”那名白衣淫贼回过头笑道:“那你也有一身好功夫,你又为何处处留情,伤透多少女子的心,你这勾当也不见得比我高尚多少吧。”龙辉看清那人面目顿时大吃一惊,竟是今天遇见的叶俊,心想这小子似乎对我十分了解,他对素雅下手莫非就是针对自己。

    龙辉越想越气:“有本事冲我来啊,对付女人算什么本事!”盛怒之下,运起天龙元功将一块石头打向叶俊,在天龙元功的推动下那块石头的劲道不逊于炮弹。

    叶俊觉得身后传来一股沉重压力,也不敢怠慢,脚步忽左忽右地连续踩踏,身法飘逸,他竟然借着这几步的功夫刮起了一股强烈的气流,石头还没靠近他十步,便被这股气流带到一边。

    当日妖后一招不发,仅仅踏了三步,便破去白翎羽的麒麟神力,如今这个叶俊也靠着踩踏的方式卸去攻势,这种步法与妖后甚是相似,龙辉心头不禁生出一阵寒意,这姓叶的究竟跟妖后有何联系,他针对秦素雅又是有什么目的。

    先把他拿下再说,龙辉奋力急追,虽然叶俊的身法诡异,一时半会也追不上,但有自己在身后牵制他,料他也难以对秦素雅下手。

    “龙将军,叶某只爱美人,对男人可不感兴趣,更无龙阳之癖。”叶俊呵呵笑道,“你就算再怎么纠缠,叶某也不会从你的。”龙辉差点没被他气得吐血,这采花贼竟然说自己这么追赶他是为了向他示爱,要搞什么龙阳癖,龙辉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

    两人一追一逐,已经深入秦府内院,绵绵几里的秦府,千万盏灯笼勾勒出了府内建筑的形状。

    有一处没有灯火昏暗的角落,在几千亩的府邸中显得那么小那么不起眼。

    那几十亩大的园子几乎被外边的楼宇包围得严严实实,从林立的屋角中可以看到小小的一片凛凛波光,那是一个不大的湖。

    叶俊笑道:“龙将军可看到前面那个院子了吗,那边是秦素雅小姐的闺阁,这真是所谓的深闺似海。”龙辉懒得听他喋喋不休,内元在奔跑中不断提升,准备随时与之恶战。

    倏然,前方乍现夺目剑光,径直地劈向叶俊。

    剑器拦路,叶俊不敢怠慢,手掌按在要带上,猛地一抽,原来他的腰带乃是一柄软剑,只见他握剑在手,反手迎上剑光。

    铛的一声,剑气飞散,洒落四周,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尽数遭殃,被剑气割碎。

    叶俊持剑而立,冷目凝视拦道之人,而龙辉也趁着这个机会追了上去,当他看清楚那人的样子后,差点吓得转身就跑。

    叶俊身前十步之外,俏立着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只见眉如远山,目含秋水,唇似点绛,肌肤胜雪,杏眼琼鼻,生的甚是美貌。

    虽手持剑刃此等凶杀之器,但无损其清秀优雅的姿态,一身紧身武士袍更显得她风姿卓越。

    龙辉就算认不得她的人,也绝不会忘记她手中的那柄秋水利刃,那便是天剑谷名器之一的岁月剑,持剑主人便是被自己“抛弃”的“未婚妻”——魏雪芯。

    五年时间令当年的少女洗去了稚气,多了几分成熟的美态,简直就是天仙化人。

    “真是流年不利,怎么会在这里遇上她。”龙辉想起自己身负天剑谷的数道追杀令,竟然也跟那个淫贼叶俊一眼,一动也不动,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被她认出。

    他思忖道:“镇静点,她不知道我的真面目,只要不用五行、论武和万兵这些篇章,她应该认不出我。”叶俊忽然仰天长笑道:“真是天助我也,今晚让叶某一齐探采九天仙子榜头两朵鲜花,享尽齐人之福,妙哉!”

    魏雪芯好不动气,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姿态,淡然道:“叶公子你本事不小,但所行过甚,小女子不才,今日唯有埋伏在秦府等你上门。”采花竟然把主意打到天剑谷头上,魏雪芯哪会就此沉默,于是便提前在秦府埋伏,专门等这百叶采花贼上门,一来可保护秦素雅,二来也能除去这个祸害。

    叶俊笑道:“多说无益,叶某知晓姑娘剑术高绝,今日便以剑相邀,请教姑娘剑法真谛,若我败了任凭处置,若我胜了就委屈姑娘今晚陪我一宿了。”魏雪芯冷然道:“等叶公子赢了再思考这些愚蠢的问题吧。”说罢凝聚心神,剑气不断汇集,只待一剑斩淫贼。

    而叶俊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小脸,冷目凝杀,内力将那柄软剑逼得宛如金铁一般坚实,不时发出嗡嗡剑鸣之音,看其态势丝毫不像一名采花贼,更像一名顶尖剑客。

    龙辉见两人同时忽视了自己,大感庆幸,正准备溜之大吉,却觉得四周空气变得有些凝滞,这种气氛唯有高手对决,战意凝聚之时方会产生,龙辉对于这两人的修为也是大有兴趣,于是便决定留下来观战。

    天气仿佛受到两人的牵引,本是晴朗的夜晚竟刮起了嗖嗖寒风回风塑野,拍耳噗噗,如战鼓雷动,急催剑术之斗。

    “哼!”只听叶俊一声冷喝,率先抢攻,身法如电快速杀向魏雪芯。

    魏雪芯玉腕回转,剑锋急扫,一剑架住叶俊。

    对应的人影,各自凝杀在目,两人一剑交击后,再度重组攻势,剑光交错,金铁鸣动,斗得是旗鼓相当,璀璨夺目。

    剑气满天,混乱中只见秋水杨快,交融出月光下的奇异玄妙剑术之奏。

    “叶公子剑势清奇,想必也是剑道高手,为何要做这种采花勾当,如此下作之事岂不是使剑心蒙尘么?”魏雪芯一边挥剑一边说道。

    叶俊冷冷一笑,剑势回转,连攻数剑后,不屑地道:“何谓剑心,尘埃又从何处而来?魏姑娘,战中絮言,妄多无益,还是认真接招吧。”魏雪芯娇叱一声,运气提元,手中岁月剑挥出无回剑势,一股犹如万里山河般的磅礴剑意凌然而至,再闻剑歌响起:“红印山河剑无踪!”剑气出,剑意生,剑歌响。

    魏雪芯以剑画山河,叶俊立即陷入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空间之内,四面八方竟是崇山峻岭,蜿蜒江河,自己仿佛是被山峰压身,怒浪冲撞。

    这招“红印山河剑无踪”本来是以犹如山河般磅礴的剑气碾压对手,但五年,魏雪芯剑道修为更是精湛,竟将此招再推入一个新的境界,将剑气、剑意、剑歌三者结合,化出一个相当于气场般的独立空间,名为“山河剑界”,但却有着一般气场没有的特点,剑气攻击对手肉体,还剑歌则针对五感,而剑意则直接摧毁敌人精神。

    叶俊知道这一切都是魏雪芯剑气所化出之幻象,当即手掌抹刃,以血祭剑,顿时那柄三尺软剑产生异变,妖异红光冲天而起,似要突破山河剑界。

    也就在叶俊以血祭剑之时,龙辉竟看到叶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妖异之色,凄美却又洒脱,温婉却又刁钻,清纯却又妖媚,看似善良却又十分冷酷……看起来十分矛盾,但又完美的糅合在一起,具备这种眼神和气质的人,龙辉只见过一个那便是妖后。

    叶俊的这个眼神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便听闻今天巨爆,山河剑界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冲破。

    剑界虽破,但魏雪芯已经波澜不惊,剑锋遥指,绵长的剑气将叶俊牢牢锁住,只要叶俊露出半点破绽,魏雪芯必定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其进攻,而叶俊也毫不示弱,眯着双眼紧盯对手,手中软剑此刻正不断地鸣动,仿佛是迫不及待要饮血。

    凝目瞬息,几个呼吸后,双方再次同时再动作。

    白衣妖异启三尺冷锋之气,剑谷骄女扬岁月秋水之兴,两大剑手同时催动元功,同时扑向对方。

    剑光倏起,两人交错而开,身影相互掠过,空气中顿时飘来一阵微弱的血腥味,只见魏雪芯手背滴血,而叶俊左臂的白衫上泛起一道嫣红。

    “好家伙,竟然能跟魏雪芯斗到这般份上。”龙辉窥准机会,祭起天龙元功朝着叶俊打去。

    “此人处处透着诡异,而且还带着几分妖后的气息,先将他拿下再慢慢逼问。

    “与魏雪芯一轮交战,叶俊此刻内息紊乱,本应难挡龙辉雄力,但不知为何他一见到龙辉出手,心中便不由得大动无名之火,怒喝一声,身下一化为六。

    龙辉眼见六个叶俊同时向自己出招,这六个叶俊要么就是五根手指合在一起,手型像鸟嘴般啄来;要么就是五指筛张,运化利爪之势,都宛如猛禽掠食,既快又准。

    龙辉莫名惊讶,这一招似乎有些想当日妖后所用的云霄六相,虽然不如妖后那般玄妙,但也是威力不凡,六道身影就像六个人一样,同时作战,天龙元功竟被挡住。

    “姓龙的混蛋,今天的事我记住了,下次一定要把秦素雅扒光衣服丢到街上,还有魏小姐,叶某定会再向你拜会,希望下次能一尝魏小姐之香泽。”叶俊丢下一句话后便扬长而去,他轻功诡异刁钻,便是龙辉和魏雪芯也追之不及,唯有看着那道白色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下。

    秦素雅乃自己所爱,魏雪芯与自己的关系虽然说不清,但怎么也曾经是自己的“未婚妻”,这采花贼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宣称要淫辱于二人,龙辉那还能忍得住,杀意顿时窜上顶峰。

    “淫贼,要是不把你碎尸万段我便跟你姓!”龙辉一声怒喝,仿佛在宣泄心中滔天怒气和无边杀意,声音之大,方圆十里之内竟清晰可闻。

    而叶俊却也出声回应:“那你就等着改姓吧!”“这位少侠切莫动怒,免得中了此贼的激将法。”魏雪芯那温婉得体的声音响起,吓得龙辉顿时打了个寒战。

    龙辉回礼道:“多谢魏姑娘提醒。”心中却是忐忑不安,这位大小姐也不是好惹的主,而且还算是他的债主,如果被她瞧出个端倪来,龙辉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魏雪芯微笑道:“少侠武艺不凡,小妹斗胆请教大名。”龙辉强装镇定地道:“在下姓龙单名一个辉字。”魏雪芯美目一亮,拱手还礼道:“原来是打破铁烈妖兵的龙将军,雪芯失敬了。不知龙将军为何会追击那名淫贼呢?”

    龙辉道:“在下刚入江南便听到这淫贼试图加害秦小姐,于是便在秦府外围守候,希望能为秦小姐略尽勉力。但没想到魏姑娘竟然也在,想来我倒是多事了,在下便先行告辞了。”龙辉是一刻都不想敢多留,草草交代几句便要溜之大吉。

    至于秦素雅,龙辉也只能暗叹无奈了,今天也避过这活祖宗,过些日子再来寻她便是。

    魏雪芯芳心不由一怔,她所遇到的男子对自己无一不是毕恭毕敬,为的就是能与自己多说几句话,多献几分殷勤,虽然她对这些看得十分清淡,但眼前这个男子却如此的与众不同,竟然迫不及待地离开,似乎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

    “魏姑娘,这回真是多谢你了!”一名华服男子朝魏雪芯行礼道,“若不是你出手相助,小女此番恐怕在劫难逃了。”魏雪芯回礼道:“秦老爷客气了,雪芯只是略尽勉力罢了,倒是这位公子听闻白衣采花贼要对秦小姐不利,便在秦府外守株待兔,只为击杀淫贼。”

    那名华服男子立即将目光投向龙辉,迅速打量了一番,感激地道:“多谢少侠仗义出手,老夫感激不尽,还请少侠何魏姑娘移步到屋内,也让老夫聊表谢意。”

    龙辉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魏雪芯最后那句话似乎是有意而为之,莫非她已经看出了些什么,思忖道:“刚才那个淫贼多次将我跟素雅提到一起,这魏大小姐莫非就从此看出了我与素雅关系匪浅,所以故意将我引荐给秦老爷,借他的嘴留住我。”仔细打量这位秦老爷,只见他相貌清奇,气度儒雅,倒是与秦素雅有几分相似,十有八九是未来的泰山大人。

    第06回魔尊入世

    随着秦老爷进入内屋,龙辉与魏雪芯分别在客席入座。

    接过丫鬟捧来的香茗,尝了一口后秦老爷便说道:“老夫还不知如何尊称少侠大名?”龙辉放下茶杯,拱手回应道:“在下龙辉,秦老爷不必客气。”秦老爷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猛一拍手道:“少侠之名,老夫甚是耳熟……哦,对了,你就是铁壁关的大破铁烈大军的龙将军,如今朝廷册封的正三品武运大将军。”

    朝廷册封龙辉为武运大将军之事,已经在这些上层人士中流传开来,毕竟这么一个年青有为的猛将,任谁都会有结交之心,谁敢担保他不是下一个杨烨。

    而且龙辉还是军神手下的一员猛将,讨好他就等于讨好那位军威赫赫的虓勍督帅,所以那道圣旨一颁布,许多大户人家便开始搜集龙辉的消息,打听他是否已经婚配,再得之龙辉尚未成家之后,已经有一大堆人做好了把女儿、妹妹之类的女眷塞给他的准备。

    这些事情龙辉尚未知情,要是他知道后肯定会乐得合不上嘴,三天睡不着觉。

    秦老爷乃是文人出身,对于武功猛将之事不甚感冒,所以他才会想了半天才想起龙辉的身份。

    龙辉对于这位秦老爷的那些客套奉承话并不在意,心里边只是一直记挂着秦素雅,于是便寻了个机会问道:“龙某虽是一介武人,但却素仰秦家小姐之文采,今日得见秦老爷,不知可否厚颜套取几副秦小姐之笔墨?”龙辉可不敢太过明显地表露自己与秦素雅的关系,要是被这位老爷知道自己当年偷了他女儿,指不定会发生什么麻烦呢,所以先讨副字画看一下这位老丈人的反应。

    秦老爷呵呵笑道:“想不到小女的劣作也能入将军法眼,但小女最近并未动笔,不如这样,后天还请将军挪动玉趾,到寒舍一坐,老夫让小女亲自为将军书画一番。”龙辉闻言不禁大喜:“老丈人这不是变相地让我跟素雅相见吗?”毕竟一个年纪轻轻的三品将军,任谁都不敢轻视,秦老爷见龙辉似乎对女儿有意,便顺水推舟让两人见上一面。

    秦老爷心里却是打着小算盘:“秦家知文却无不善武,如果能与军队拉上关系,对家族是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素雅对那些才子一直不感兴趣,如今已经二十有二了,都成快老姑娘啦,不如让她与这位龙将军见上一面,说不定她会改变主意。”龙辉心想做了高官就是不一样,于是便一口答应下来,又同秦老爷闲聊了几句后便起身告辞了。

    步出秦府,闻到有股熟悉的幽香飘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了。

    “魏姑娘,有事么?”龙辉回头闻到。

    魏雪芯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后,一双美目似有深意地盯着他,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说句实在的,龙辉最怕的两个人一个便楚婉冰,毕竟自己对她亏欠甚多,对她是又爱又怕,不知道该怎么向她交代自己那一屁股的风流债。

    而另一个便是这魏雪芯,自己与她纠缠不清,虽然因为这丫头的缘故害得自己如今几乎是半个武林公敌,但不知为何对她却没有一丝恨意,反而更多的是敬畏。

    魏雪芯看了龙辉半晌,有些高深莫测地微笑道:“难道没有事就不能与龙将军见面吗?”这语气夹杂着几丝幽怨,听得龙辉心肝不由扑通扑通乱跳。

    龙辉嘿嘿笑道:“姑娘言重了,龙某只是觉得有些疲惫,想早些休息罢了。”

    魏雪芯幽幽一叹道:“龙将军似乎在有意逼开雪芯,雪芯就这么让你厌恶或者是说害怕吗?”这语气如泣如诉,简直就像空闺怨妇一般,龙辉手心都已经储满了冷汗,却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不用怕,不用怕,她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认出我,死都不能承认。”

    “魏姑娘身为天剑谷大小姐,身份卓越超然,而又是天仙化人,更有不凡剑术,任谁遇上姑娘都会像我这般忐忑不安,生怕做错些什么,让姑娘不高兴。”龙辉打了个哈哈道。

    魏雪芯道:“雪芯只是一介俗人,亦有喜怒哀乐,更有七情六欲,并非什么天仙骄女。请将军不要再挪揄雪芯了。”龙辉呵呵笑道道:“或许在每一个男子心中,像魏姑娘这样的人物就是仙子。”魏雪芯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叹道:“雪芯算是什么仙子,最多也只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可怜女子。”

    龙辉心脏猛地抽插了一下,这下子连脚心都冒冷汗了,咳了两声道:“魏姑娘,那位武天龙绝非姑娘良配,还是不要为这种人浪费心思了,以姑娘之才貌何愁没有少年英杰做如意郎君呢?”魏雪芯咯咯一笑,眼睛幽幽地盯着龙辉道:“少年英杰?难道就像龙将军这般么?”

    又来了,龙辉的心脏几乎已经不能再承受这般的刺激了,这丫头似乎有意无意地就把祸水引到自己身上,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松口,否则必定死得非常惨。

    “蛤,魏小姐说笑了,龙某只是一介武夫,只知道骑马打仗,粗人一个,少年英杰这四个字实在落不到我头上。”龙辉继续装蒜,打死不松口,天剑谷的十几道追杀令可不是说笑的。

    魏雪芯文雅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笑吟吟地道:“龙将军当年可是风流人物呐,那句‘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可是堪称千古绝句,如此文采便是文坛大儒也自愧不如。”

    龙辉脑海里闪过两个字——露馅!自己这些年在军中也出了不少风头,绝对会引起各方势力的关注,天剑谷要查出自己的底十分容易,再加上当日曾与魏雪芯到过白弯镇,自己在目睹龙府遗址后变得悲愤万分,这两件事一串联起来,魏雪芯不怀疑才怪。

    “最要命的是我的名字中也有个龙字。”龙辉后悔当初叫什么假名不好,偏偏交个武天龙,“这回可好,这么多疑点串联起来,再加上这丫头说修炼的剑心,绝对可以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虽说如此,但龙辉还是继续伪装下去,佯怒道:“魏小姐,你调查我,这是何意思!”

    魏雪芯淡雅笑道:“龙将军,切莫动气,以将军此时的威名,天下有心之人都会对你展开调查,尤其是官场中人,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都拉拢那些有潜力的文臣武将。我天剑谷虽不屑官场的明争暗斗,但对于像龙将军这样的少年高手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了解的。”

    这个借口说得十分合情理,龙辉也找不出反驳的话,又听魏雪芯说道:“当年将军在玉观楼之上做出这等绝句,让雪芯心生佩服,敬佩将军之大魄力,大智慧还有大胸襟自古以来,有多少女子即使再有才华,也终究被人瞧不起,而这句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实在是道出了千百万个女子的心声和抱负,雪芯身为女子,所以也当向将军道谢。”

    倏然,一道熟悉而又玩世不恭的声音响起:“龙小兄,过来喝一杯吧。”龙辉闻言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这声音还能又谁,当然是那个大大咧咧的妖族大长老袁齐天。

    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家酒店依旧未打烊,一名邋遢男子正坐在里边大口喝酒。

    龙辉转头对魏雪芯道:“魏姑娘,有个朋友找我,先行告辞。”说罢头也不回地朝着酒店走去,其实龙辉也不知道自己是怕这个魏大小姐多于袁齐天,才选择单独面对袁齐天;还是不想让她面对这可怕的大力巨妖,不愿把她拖进来。

    袁齐天看到龙辉径直走到自己跟前坐下,多少有些诧异,又望了魏雪芯一眼,见她已经离去,便哈哈笑道:“好小子,胆子挺大的,居然敢坐到我面前来了。

    龙辉冷冷地道:“又不是第一次跟你打交道,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拼死一战。”

    袁齐天道:“刚才那个丫头修为倒也不弱,若有她相助,我也未必能将你拿下。”

    “龙辉叹道:“我自己的事情没必要牵扯一个女子进来,你有什么话便快说吧,或者想动手便动手吧。”袁齐天举起酒坛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巴道:“这江南美酒还真是好喝,傀山里边酿造的那些酒跟这里的一比,那简直就是马尿。”说罢大声吆喝道:“小二,再给我拿十坛酒!”小二弱弱地道:“这位客官,您在小店已经连续喝了三天三夜了……”

    袁齐天道:“罗嗦什么,老子不是付足了银子了吗!”小二道:“客官请息怒,您这三天不但喝光了小店所有的库存,还把方圆十里内的酒喝了个精光……”袁齐天瞪了他一眼,怒道:“十里之内没酒,你不会到十里之外找吗?罗里啰唆的,信不信我拆了你这家店!”

    店小二那禁得住袁齐天那凌厉的目光,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半晌才唯唯诺诺地道:“可是客官,您给的银子已经花光了。”“什么!五百两银子怎么这么快花光了?”袁齐天难以置信地道。

    店小二爬起来,哭丧着脸道:“客官你要的都是二十年以上的女儿红,或者上等的汾酒,这些酒都不便宜……”“这几坛破酒要得了这么贵吗?真是岂有此理!”这妖族大长老竟毫无风度地骂起街来,“真是他妈的黑店,黑店,他奶奶的,几坛酒就卖五百两银子……妈的,明天老子就去拆了他的黑店!”

    龙辉瞥了一眼堆满一地的酒坛子,暗想道:“你这乞丐还真能喝,这里的酒坛没两百也有一百八,这些酒最少也得一两银子一坛,看不出你这乞丐还真有钱。”就在龙辉以为他要发飙拆掉这件酒铺时,忽然听到一句可以让人吐血的话:“小子,有钱吗,借我一点。”“你这算是勒索吗?”龙辉哭笑不得地道。

    袁齐天摇头道:“不算,应该是问你要钱,人家都叫我做臭乞丐,乞丐向你讨钱不是很应该的吗?”“那你想讨多少呢?”“不多,五百两吧。”一个身负元古大力的乞丐问你要钱,你敢不给吗?龙辉脸都快气绿了,形势比人弱,唯有忍一口气,将身上所有的盘缠都掏出,正好五百两,这可是他五年的俸禄,就这么窝囊地被一个乞丐要走了。

    袁齐天沉甸甸的钱袋,打开看了看,除了几锭金子外还有几张大面额的银票,加起来也有五百两,当即眉开眼笑地递给小二:“钱给你,再去给我买酒去。”

    小二接过银子,屁颠屁颠地走了,在买酒过程中,这五百两自己应该可以抽到不少油水。

    龙辉哼道:“想不到堂堂妖族大长老竟然还会遵守人间法则,讲究有买有卖,喝酒还会掏钱。”袁齐天嘿嘿笑道:“用钱买酒,喝起来这才痛快,特别是用别人的钱。”龙辉哼道:“那你干嘛不去洗劫钱庄。”

    袁齐天道:“钱庄里边的都是软脚虾,欺负他们没意思。”龙辉冷笑道:“既然嫌弃对手太弱,那你为何不去打劫三教总坛,里边银子也不会少。”袁齐天笑道:“那些都是硬骨头,我一个人啃不下,只有像你这样不软不硬的骨头,嚼起来才有味道。”“去你妈的骨头,你是狗啊?”龙辉骂道。

    袁齐天也不动怒,笑道:“小子先别忙着动气,我老袁也不是白拿人家东西的,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吧。”龙辉冷笑道:“什么秘密,居然还要五百两,可真是贵重啊!”袁齐天神秘地笑道:“对于别人来说虽然不值钱,但对你或许是价值连城。”“哦,愿闻其详!”袁齐天道:“说了好久,有些口渴了,等酒来了再说吧。”

    龙辉虽然气得火冒三丈,但还是耐下性子,思忖道:“好啊,倒要看看你这头猢狲耍什么把戏。”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店小二赶着一头毛驴拉了一车的酒回来,袁齐天哈哈一笑,一把抢了过去,蛮力一发竟连车带酒一起抬进酒店内,这车子和酒坛加起来少说也有四五百斤,这番动作太过惊世骇俗,吓得店小二又差点瘫坐在地上。

    袁齐天拍开泥封,又是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酒,不出片刻便喝出了个空坛子,只见他把酒坛子往地上一丢,哈哈笑道:“有酒喝就是痛快!”龙辉有些不耐烦地道:“有什么秘密就快说吧。”袁齐天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这个秘密是关于一位姓楚的小姑娘的。”冰儿!龙辉身躯一震,难道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冰儿落入妖族手中?”你们把她怎么样了!”龙辉猛地一把揪住袁齐天的衣领怒声问道,也顾不上自己与对方实力的悬殊,忽然只觉得手臂一阵酥麻刺痛,原来自己的手掌被袁齐天轻轻拍开。

    袁齐天笑道:“臭小子,一听到小情人的消息就如此激动,连我的衣领都敢扯,你胆子还真够肥的。”龙辉沉声道:“如果你们敢伤害冰儿一根头发,我粉身碎骨也势要将妖族斩尽杀绝!”

    袁齐天也不动怒,问道:“如果伤害你的冰儿的人是三教呢?”龙辉不假思索地道:“照杀不误!”袁齐天微微一愣,随即大笑道:“好胆魄,要是楚无缺当年有你一半的勇气,事情或许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看你这么有种,我便告诉你吧。”龙辉竖起耳朵仔细,生怕听漏半个字。

    “你那小情人好得很,吃得好穿得好,过得比公主还潇洒,但你要是不能尽快找到她,你这辈子都甭想再见她了!”龙辉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冰儿遇害了?”

    袁齐天摇头道:“非也,有我师妹照拂,就算天皇老子也动不了她一根汗毛。”听到此言,龙辉不禁大吃一惊:“妖后会照拂冰儿,按理来说楚前辈坏了妖后大计,她就算要拿冰儿做人质也不用这么礼待啊?难道真如我先前猜想那样,妖后是冰儿的姨娘,所以才对她关怀备至?”

    袁齐天又说道:“我师妹不准楚丫头来见你,说天下男子皆是负心人,但这小丫头性子却倔强得很,宁可以死相逼也要见你。后来师妹便和她打了个赌,你若能在七天之内找到楚丫头,她便不再阻挠你们,反之,楚丫头一辈子都不能见你。”

    龙辉心头忽然一震,追问道:“现在过去几天了?”“应该过去三天了,你还有四天的时间。”龙辉又追问道:“那冰儿现在何处?”袁齐天顿时缄口不言,默默地连喝三坛子美酒,叹道:“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已经是触犯我师妹的底线了,剩下的便只有靠你自己了!”龙辉奇道:“你还会怕妖后?当年铁壁关大战你可是当着两军的面不买她的账啊。”

    袁齐天嘿嘿笑道:“那是以前,如今我得向她讨钱买酒喝,形式不同哩。”

    龙辉道:“只要你告诉我,以后你想喝什么酒我就给你买什么酒!”袁齐天哦了一声道:“少在我眼前装富,你一个臭当兵的能有什么家当?”龙辉哼道:“我的家当绝对比妖后多,我以我性命担保!”自己可是有盘龙圣脉做后盾,盘龙圣脉五百年的积蓄可不简单,其财富足够买下整个江南了,就不信妖后能有自己钱多。”

    袁齐天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你的钱不可不敢收,我袁某人岂是见财忘义之辈,此事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龙辉暗骂道:“你这臭乞丐居然还会说见财忘义这四个字,不知道刚才是谁敲诈我的银子的。”但他知道这头巨妖的性子,要是再过分逼迫,恐怕会适得其反,于是龙辉就此作罢,起身拱手道:“多谢相告,来日龙某定然回报。”

    说罢便要离去,却又被袁齐天叫住:“小子,别往那边走,那边可不太平。”龙辉奇道:“此话怎讲?”袁齐天叹道:“罢了,看在你银子的份上我便在附送多一个消息,魔界的人已经在前面埋伏了,就是为了对付天剑谷那丫头!”“什么!”龙辉听后,心急如焚,立即朝前奔去。

    袁齐天看着龙辉远去的背影,叹道:“年轻人就是冲动……连魔界来的高手是谁都不知道,就冲了过去……哎,小子你自求多福吧。”为何自己一听到魏雪芯有危险便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一路狂飙后,龙辉只听到前边传来一股浓烈的杀气,但却未听到打斗声,显然魔界中人是以某种特殊手法布下了阵法,不但困住魏雪芯,还隔绝了里边的声音,不引起外人注意。

    进入前方小树林,龙辉眼睛顿时被蒙上了一层水雾,视线顿时受阻,而且还觉得身体十分沉重,内息竟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看来这个阵法不但阻隔声音,而且还阻隔视线,最要命的还是削弱入阵人的功体。

    龙辉凝神固元,默运玄功抵抗阵法束缚,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穿过层层水雾,却见三名男子围杀魏雪芯,这三人中有一人便是当年铁壁关大战的阐提,而另外两人一者面容残虐,一者神态轻浮,三人都为魔道修者,功法邪杀霸道,且三人配合无间,但魏雪芯却依旧一拍从容。

    龙辉见状也不急着出手,驱使戍土真元,使了个土遁术潜到地下,以防不备之需。

    “小丫头,乖乖束手,免遭皮肉之苦!”阐提冷笑道。

    魏雪芯柳眉一扬,冷笑道:“无知魔人,你若有此本事便来试试!”说罢剑化三千快,气走七重天,正是青莲剑歌之:“一夜春风凌波影!”剑光快如电,猛若雷,逼得阐提节节后退“阐提你这么没用的东西,连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那名神态凶暴的男子一边骂道一边补上阐提的空位。

    阐提本来地位高于这两人,但由于五年前被剑圣打伤,魔元大损,修为不进反退,在魔界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阐提怒声回应道:“寂灭罗,你有本事就自己对付她!”那叫做寂灭罗的魔人哼道:“我呸,若不是要活捉这小娘皮威胁于秀婷那骚娘们,我早就一巴掌拍死她了!”当日傀山破封,魔界也有了动作,派出魔者入世,谁料却遭到天剑谷的截杀,于是魔界便与天剑谷斗了起来,双方互有胜负,争斗只持续了半个月,便偃旗息鼓,如今魔界再度出山便是为了抓住魏雪芯,以她为质逼迫于秀婷就范。

    寂灭罗口出狂言,顿时激怒了魏雪芯,只见她前招未尽,后式便来:“剑挽梅花不许谢!”两大剑歌汇聚合一,只见魏雪芯发出的剑气凌烈无匹,气势铺天盖地而来,尽封四面八方之退路。

    寂灭罗顿时陷入无边剑网之内,不由大惊失色,于是祭起魔功反击,掌势召唤之下,魔道之力漩涡迎上青莲剑气。

    极招相对,竟是天剑破魔氛,寂灭罗染红负伤,手臂上赫然多了一道深深的剑痕,几乎将整条手臂割断。

    “小美人,何必这般粗鲁呢?”那名神情轻佻的男子笑道,“不如跟哥哥好好说话,咱们一同探讨极乐之境。”他的言语和眼睛都有种令人骨子酸软的魔力,普通女子若听到必定是娇躯滚烫,春心难耐,恨不得投到他怀里。

    但魏雪芯却不是普通女子,其剑道高深莫测,剑心坚定如铁,只见她柳眉一扬,美目绽放锐利精芒,宛如万剑齐出,不可轻撼。

    那男子被魏雪芯一个瞪眼,竟惨遭精神反噬,胸口一闷,连吐数口鲜血。

    阐提见状叫道:“炎枭你那套勾引女人的手法对着丫头无效的,还是快使出真功夫吧!”炎枭抹去唇边鲜血,冷哼一声,反手掏出两只锋锐的飞环,以魔气相控,对着魏雪芯甩去。

    双环奏邪杀,一剑卷世尘。

    魏雪芯稳若深流,双足挪移起浪海,剑芒化怒涛阻挡炎枭忽如其来的攻势。

    震开飞环,只见魏雪芯回身,气震,风旋,岁月神剑祭起吞天之浪,正是青莲剑歌又一绝式:“海掩孤城浪惊天!”惊天怒浪不但吞噬炎枭之飞环,更是将阐提与寂灭罗卷入此中。

    三人入局,发觉己身竟陷万里汪洋之内,擎天巨浪朝着三人呼啸而来。

    三人不由大吃一惊,本以为以魔界阵法损耗魏雪芯之功体,便可一撮而就,擒下此女。

    但谁知竟被魏雪芯强势翻盘,以无上剑道之修为,化剑气为界,将三人困杀在其中。

    这五年来,魏雪芯的剑术愈发精湛,竟把青莲剑歌推上了新的境界,结合剑气、剑意和剑歌三者之特性,化出一个类似于阵法结界之类的空间,这便是剑界,青莲剑歌也因此升华为青莲剑界。

    如今三人便是陷入怒涛巨浪的剑界之内,被惊涛怒浪硬生生围困逼杀,不出半刻,这三人必然凶多吉少。

    躲在地下的龙辉也清晰地感觉到上面的战况,也不禁惊叹魏雪芯之剑道修为,暗想自己对上她究竟有几分胜算呢?”无知魔人,不自量力,今天便要你们葬身怒海之中!”魏雪芯娇声厉喝,手中岁月剑再催三分真元,势灭杀三大魔者。

    “丫头的剑术不差!”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随即便是魔气运转,邪功力催,紫红魔火蔓延怒海剑界,竟硬生生地将万里海水付之一炬,尽数蒸发。

    阐提三人死里逃生,顿时松了口气。

    魏雪芯见来者一举破去自己的剑界,心知对手修为甚高,犹在自己之上,于是不再犹豫祭起最高元功,抛去心中一切杂念,欲在身陷绝对下风之前获取丝毫胜机。

    “雪拥冰云寒风瑟!”魏雪芯那清脆的声音吟唱剑歌,如同寒冰般的剑气随即而现,再配合冷酷的剑意,冰峭震气,邪力遭封,四周顿时陷入冰晶雪山的世界,一片沉寂。

    “不错,小小年纪便可以剑划界,不愧是剑仙于秀婷之女,”那人的语气带着赞许,但表情却依旧冷漠,“但还是难不倒我,区区寒冰剑界,给我——破!”随着一声破,迸裂脆响划破静寂空间,魔气崩霜,剑界惊碎。

    刹那间,天剑骄女一朝劫,魏雪芯内息紊乱不已,朱唇一张,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只见阐提三人战战兢兢地朝那人行礼道:“属下无能,多谢魔尊相救。”来者竟是魔界之主——魔尊,此人一身朴素长袍,头发乌黑柔顺,却只用一个发簪卷起,双目清明透彻,面容俊朗之中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嚣狂,本应文雅风流之士,却是魔界至尊,群魔之首。

    一步一踏,魔气纷扰,魏雪芯只觉剑心竟出现一丝缝隙,邪念顿生,七情六欲几乎不受控制,紊乱的内息更添激涌。

    魏雪芯双膝不由一软差点便跪倒在地,唯有翻转剑刃插在地上,以手驻剑支撑身体。

    看着娇喘吁吁却又强行支撑的魏雪芯,魔尊脸上多了几分赞许,笑道:“魏姑娘是巾帼不让须眉,竟然可以凭着一丝信念抵御本尊的心魔大法。”任何人皆有心魔,而有修行之人的心魔则随着修为的提升而滋长,就像当年练成九卷合一的林碧柔一般,但如果可凭借其大智慧、大威严降伏心魔,便可达到百念归一,心如止水的境界,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皆可修至大圆满。

    魔尊这心魔大法便是一种精神功法,使得修者道心不稳,催生心魔,最终让人神魂俱散,端的是邪异歹毒之极。

    面对心魔大法的侵蚀,魏雪芯苦苦支撑,试图稳固剑心,但无奈剑心上的裂缝正缓缓增大,脑海中浮现出种种幻想,既有冥河血海,又有歌舞升平……人间百态竟同一时间回荡在其神识之内。

    魏雪芯只觉得头疼欲裂,樱唇已经失去血色,豆大的汗珠不住滴下,握剑的玉手似乎渐渐失去力气,只要再过片刻她就算不神智失常,也会走火入魔,经脉尽断。

    倏然,大地竟闹动不安,泥土竟化作数道尖锥直刺魔尊,突来变故,魔尊亦是猝不及防,唯有中断心魔大法,应对眼前危机。

    逃过一劫,魏雪芯哇的吐了口鲜血后,俏脸已是一阵惨白,当她抬起头时,只见到一名男子护在其身前,芳心不禁一阵暖意。

    魔尊一掌扫碎泥土尖锥,冷视来者道:“坏本尊大事,便以命来偿还吧!”

    龙辉沉声道:“堂堂魔尊竟向一个后辈埋伏下暗手,就不怕贻笑天下吗?”魔尊哈哈笑道:“魔道修者讲究一切随心而行,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自由自在,事事考虑他人之看法是那些所谓正道的做法!”龙辉不禁一愣,他想起白莲曾告诉他魔界之人皆是无法无天之辈,世俗道德律法在他们看来犹如一张废纸,自己这番说辞也算是多余了。

    魔尊仔细扫了龙辉一眼,不由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杨烨麾下的猛将龙将军啊,怎么你不在铁壁关驻防,跑到江南来做什么。”龙辉见魔尊认出自己,亦有些意外,但却与魔尊打哈哈地道:“边塞那个地方闷得憋气,所以龙某便来江南透透气。”这个魔尊修为也是妖后那个级数的,而且行事无法无天,硬拼的话自己根本毫无胜算,唯有跟他胡扯,搅乱局势才有一线生机。

    魔尊点头道:“面对本尊居然还能这般谈笑风生,不错是个人才,本尊一向惜才,不如你不要在杨烨手下干了,到我这边来吧。”龙辉哦了一声道:“你想我背离正道,加入魔道么?”魔尊哈哈笑道:“什么正道,可笑。所谓正道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这世上也没什么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在铁壁关处处受到所谓的律法、道德和军规的约束,还不如加入我魔界,做什么皆可自由自在,无法无天。”

    龙辉冷笑道:“包括取代你吗?”魔尊不禁一愣,随即放声大笑:“不错,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取代本尊又有何妨?与聪明人谈话就是痛快,小兄弟,开出你的条件吧!让本尊看看你背叛那所谓的正道要下多大的注码!”龙辉嘻嘻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道:“我的条件只有一个,你把妖后送给我做老婆。”

    魔尊闻言,竟然笑得弯下腰:“好,果然够嚣张,够狂妄,你真的颇有魔道潜质,色胆包天,竟然连妖后的主意都敢打,不错,非常不错!”龙辉道:“怎么样,魔尊我这个条件你能满足么?”说话只是,暗自将手伏在身后给魏雪芯打了个手势,让她尽快调养内息,准备放手一搏。

    魏雪芯福至心灵,心知龙辉是在为自己拖延时间。

    魔尊笑道:“本尊知晓你当年被妖后算计,不但替她毁去天罗阵,还惨遭重创。如今吾观你之气色,似乎当年所受之伤尚未痊愈,以至功体无法恢复。本尊倒有方法让你疗复元功,再与本尊联手擒下妖后,到时候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就在魔尊话音未落之际,一道雄劲怒喝传来,随即便是磅礴大力强行劈碎四周的魔界阵法。

    “该死的魔崽子,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们娘娘身上!”来者竟然袁齐天,只见他一拳砸下,并点出魔尊姓名骂道,“端木睺,待老子打爆你的卵蛋!”元古大力雄沉无匹,饶是魔尊也不敢大意,急运魔功邪法与之抗衡。

    妖魔两大高手短兵相接,霎时一阵震天爆破声响彻云霄,传遍整个金陵。

    见到袁齐天没头没脑地朝魔尊打来,龙辉也是一头雾水,随即一道白影朝魏雪芯扑来,负伤在身的她哪能抵挡,只是发出一声娇吟,便被白影掠走。

    “多谢袁长老相助!”掠走魏雪芯的白影正是叶俊,他一手夹住魏雪芯的纤腰一边冷笑道“今晚我便好好享用这朵娇花!”叶俊身法诡异,轻功高绝,即使手中带着一个人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整个人就像一只飞鸟般,几个呼吸间便已远遁千里。

    就在龙辉诧异之际,耳边传来袁齐天的声音:“臭小子,要不是有人求我救你,你早被魔尊大卸八块了,你还不快走!”袁齐天这句话是以聚音成线的手法发出的,唯有龙辉一人可闻,他环顾战场,只见袁齐天拳脚齐施,招招皆是雷霆万钧,饶是魔尊邪法高绝也不得不认真应对。

    妖魔斗法,各显神通,端的是璀璨异常,风起云涌。

    龙辉暗道一声多谢,急忙抽身离去,朝着叶俊的方向追去。

    第07回仙妖初会

    循着叶俊逃窜的方向追赶,龙辉心中那是焦急万分,魏雪芯落到这个淫贼手上会遭到什么样的淫辱,他连想都不敢想,只希望能够尽早寻到叶俊的踪迹,否则自己会遗恨终身。

    这一路的追寻,竟是毫无所获,龙辉急得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忽然闻到空气中似乎弥散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这正是魏雪芯身上的香味,龙辉灵机一动:“莫非这是魏姑娘留给我线索?”龙辉立即寻着香味追去,穿过数条街道,香味渐渐变淡,凭着最后的那一丝的幽香,龙辉总算找到了一间偏僻的民宅。

    跃过高墙,进入内院,这家宅子甚是宽敞,有十多间屋子,龙辉一一查询之后,竟是一无所获,不由起疑:“难道魏姑娘不是被抓到这里吗?”于是有仔细查了一遍,发现还是空无一人。

    走到一间柴房之前时,再次闻到魏雪芯遗留的香气,龙辉大喜于是便推门而进,里边依旧是空无人一人。

    龙辉仔细打量四周,只见炉灶下有一块砖头微微陷下,于是便伸脚在上面提了一下,只听卡扎一声,墙上顿时打开了一道暗门。

    “应该是那里了!”龙辉心忧魏雪芯安危,想也不想便钻了进去。

    顺着弯曲的密道,龙辉小心翼翼地走着。

    走了好一阵子,忽觉眼前一亮,一间暗室乍现眼前,其房门紧闭,但依稀可见屋内泻出的灯火。

    “魏姑娘你的嘴唇可真是香甜得很呐。”“淫贼,快住……嗯……恩嗯……”门外闻及阵阵呢喃娇喘和痛苦哀吟,龙辉顿时火气上涌,一脚踹开房门,只见魏雪芯正被叶俊压在床上,两瓣鲜艳的朱唇已然被这淫贼叼在嘴里,而叶俊的手掌已然探入魏雪芯领口内,不住地摩挲着。

    魏雪芯俏脸酡红,眼角含泪,想要呼救却是有口难言,嘴唇被对方牢牢控住。

    最让她感到羞耻的竟然对方的唇舌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地在自己口腔内撩动,那种痒痒的感觉使得她在羞耻之余竟多了几分异样的羞愧感,鼻息亦渐渐粗重,脸颊滚烫如火。

    再加上那只在自己胸口作怪的大手,弄得魏雪芯难受得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淫贼你给我住手!”龙辉气得暴跳如雷,入屋后不由分说便一掌朝叶俊拍去。

    谁料,掌力尚未吐出,龙辉便觉得浑身力气竟被抽得一干二净,双膝一软瘫倒在地。

    “大意了!”龙辉转头一看四周,发现自己刚才竟然踩在一个圈子内,而这个圈子却是由淡淡的光晕形成的,而光晕则是由墙壁上的十幅壁画所发出的。

    这十幅壁画内各画着一尊面目狰狞的妖神,其眼珠皆隐隐透着诡异邪光。

    叶俊放开魏雪芯笑吟吟地看着龙辉道:“龙将军,叶某这个‘十妖锁仙图’威力如何,你可是还能提起半分力气?”龙辉心急魏雪芯之安危,竟一时冲动,也不顾是否有诈便闯入屋内,谁知中了叶俊的暗算,被这锁仙图封住了全身力气。

    魏雪芯看到龙辉深陷囫囵,心中是又气又急,美目含泪之余更显的楚楚动人。

    叶俊懒洋洋地坐在床沿,翘起二郎腿笑道:“魏姑娘刚才故意以残余的内功蒸腾体热,让体香沿途留下的伎俩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不点破,便是为了将你引来。不过龙将军可真是多情啊,见到魏姑娘遇险便不顾一切冲了进来。若非如此,叶某又岂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你擒住。”

    龙辉觉得叶俊的目光中除了几分阴霾外却还有着其余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只听他又款款道来:“当年傀山一战,龙将军神通惊人,不但十八般兵器可以顺手拈来,甚至可操纵五行驾驭阴阳,便是妖后娘娘也对你头疼不已。”龙辉冷然道:“过去之事何足道哉,你千方百计地引我到这里来,究竟是何用意?”

    叶俊伸手在魏雪芯那吹弹得破的脸蛋上抚摸着,并啧啧笑道:“魏姑娘的皮肤可真是细嫩光滑呀。”魏雪芯又羞又气,眼泪再度嗖嗖地落下,龙辉怒喝道:“姓叶的有本事就冲我来,别难为一个女人!”叶俊似乎偏要跟他作对似的,伸出食指跟拇指在魏雪芯细滑的脸蛋上捏了一把,笑吟吟地道:“龙将军这般紧张,莫非魏姑娘是你的情人?”

    龙辉面色一沉,冷道:“我只是魏姑娘初次见面,你莫要败坏魏姑娘声誉。”叶俊笑道:“据我所知,当年背弃魏姑娘婚约之人擅用各种兵器,也懂得土遁之法,这与龙将军倒有几分相似,不知龙将军作何解释呢?”

    龙辉正想矢口否认,却听叶俊道:“龙将军可是要想好了再作答,不然魏姑娘这张漂亮的脸蛋可要保不住了。”只见叶俊在说话间,将指甲轻轻抵在魏雪芯那如花俏脸上,只要轻轻一划,定然留下血血淋漓的口子。

    “此人处处皆针对我,一定有备而来,若不说实话只怕会连累魏姑娘。”龙辉思忖道,正要开口之时,却看到魏雪芯一双美目竟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中既是期待又是羞涩,仿佛叶俊并没有对她构成任何威胁一般。

    龙辉点头道:“不错,我就是当年的武天龙。”早在龙辉以土遁之法救自己之时,魏雪芯早就猜到龙辉的身份,如今得他亲口承认,魏雪芯是又惊又喜,微张檀口不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其声音如诉如泣,俏脸霎时酡红粉润,美目秋波如水,不知是哀怨还是羞涩。

    叶俊点头道:“龙将军真是爽快之人,但你当年为何要抛下魏姑娘而去呢?”魏雪芯瞪大明眸,一脸凝重地盯着龙辉,显然她也十分迫切想知道这事。

    龙辉望了望魏雪芯那几欲心碎而又幽怨的眼神,叹道:“当初我赴故人的泰山之约,见到有人在泰山之巅摆下擂台,以剑会友,比武招亲,我当时以为是我那位故人要选婿,所以一时情急之下便跳上打擂,谁知最终只是一场误会,当时我心有所属又哪能耽误魏姑娘一生,所以选择了逃婚。”“什么!”叶俊和魏雪芯同时叫了出来。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良久才听叶俊低声说道:“那……你由始至终都在想着你那个故人吗?”龙辉点头道:“是,所以魏姑娘根本与我毫无关联,你有什么手段就冲着我来,别难为魏姑娘。”躺在床上的魏雪芯娇躯已经嗖嗖发抖,眼圈一红,猛地别过脸去,不再看龙辉一眼。

    叶俊面带笑容地道:“既然如此,我便放了魏姑娘。”说罢站起身来,朝魏雪芯鞠了个躬,说道:“魏姑娘,今日冒犯绝非本意,你清白其实并未受损,至于内情如何,恕我不能相告,过些日子你便会知晓,还望姑娘莫做傻事。姑娘中了‘软骨酥筋粉’,这毒只是让人暂时失去力气,对人体并无太大伤害,我这就去为姑娘拿解药。”说罢便转身走出密室。

    叶俊离去后,密室再度陷入一片沉寂,龙辉此刻是心乱如麻,因为他不知如何面对魏雪芯,他想看清楚魏雪芯此刻的表情,但这姑娘却扭过头去,叫他难以捉摸。

    过了半晌,隐隐响起阵阵低沉的抽泣声,龙辉不禁一阵锥心之痛,嗓子似乎被什么堵住一般,过了半晌,他才吐出一句话:“魏姑娘,你没事吧?”谁知这话一出口却引来山洪暴发,魏雪芯的哭声越发凄凉,宛如杜鹃泣血般,让人闻之心酸,听之落泪。

    龙辉以为她是因方才被叶俊轻薄亵玩之辱而伤心,不禁叹道:“魏姑娘对不住了,若不是我的缘故,你也不会遭奸人所害,若今天我能活着出去,定为你斩下此贼首级。”

    魏雪芯依旧哭泣不止,断断续续地道:“龙大哥……雪芯惨遭奸人所害亦是命数……龙大哥不必为雪芯奔波。”龙辉不禁一阵心酸,叹道:“魏姑娘,是我不好,对不住了。”魏雪芯缓缓转过头来,只见她两只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就像两只核桃一般,白嫩的俏脸上布满泪痕,叫人即怜惜又心酸。

    魏雪芯幽幽地瞧了龙辉一眼,又合上双眼,泪水如水晶般滴落,四溅如烟,娇躯缓缓泛起异光,雪白的俏脸生出一阵病态的酡红,随即缓缓变紫,口唇亦开始发黑。

    龙辉虽被十妖锁仙图抽取了力气,但还是能够瞧出端倪,魏雪芯她虽然筋骨无力,但内力还是可以运转全身,她现在这个情况便是要以内力要自断心脉。

    龙辉想不到她性子如此刚烈,急忙嘶声叫道:“魏姑娘不要冲动,凡事都有解决之法!”魏雪芯闻言更是心如刀绞,思忖道:“从一开始你就未将我放在心上,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罢了。如今我又遭淫贼羞辱玷污了身子,你更加看不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就这样死在你面前,说不定你还能惦记我一辈子。

    “就在真气即将汇聚于心坎之时,魏雪芯忽然感到一只火热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柔和而又雄沉的内力猛然输入,将自己在心坎附近的真气尽数打散,睁眼一看竟是龙辉。

    只见他面色惨白,口鼻溢血,而墙壁上的那十张壁画正在熊熊燃烧,逐渐化为灰烬。

    魏雪芯一看,便知龙辉以损伤自己脏腑的极端之法提升功力,强行冲破十妖锁仙图的束缚。

    看着龙辉不断滴落的鲜血,魏雪芯心中百感交集:“既然对我无意,为何还要这般不要性命地救我……”想着想着,泪水再度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

    总算在千钧一发之时救下她的性命,龙辉不由松了口气,看到她又嗖嗖落泪,急忙伸手替她抹泪,柔声道:“魏姑娘,你不要伤心了,那淫贼并没有真正坏你身子,你千万不要在自寻短见。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自刎谢罪。”

    魏雪芯哭得悲苦,心想:“你自刎也好,咱们一同共赴黄泉也是不错。”于是更加坚定寻死信念,便要再催真气一断心脉,谁知却觉得胸口被一只坏手压住,自己那饱满的双峰亦落入他的掌控,魏雪芯不由耳根一红,芳心大乱,竟忘了该如何运劲聚气,浑身滚烫如火。

    在短短时间之内,被两个男人先后侵犯自己的玉女峰,一个是淫贼,一个则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魏雪芯只觉得又羞又恼,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你的手……”魏雪芯良久才吐出几个字,随即羞得将滚烫的脸蛋扭了过去。

    龙辉闻言急忙抽手后撤,但手心之中似乎还残留着那饱满圆滑的感觉,叫他心神不禁一荡。

    龙辉盘膝坐在地上,默默调和体内真元,方才为了破除束缚已经造成不轻的内伤,一定要在叶俊回来之前多恢复几分功力,方有保命之能。

    就在努力疗复元功之极,忽然听到魏雪芯幽幽叹道:“龙大哥,你为何要救我,雪芯只是一个不祥的苦命人……我克死了师公,克死了爹爹……如今又连累你深陷险地……”

    龙辉闻言不由停止了疗伤,皱眉道:“魏姑娘,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你心地善良,为人端庄,又岂是什么不祥之人。”

    魏雪芯凄然笑道:“这是真的,我出世那一天师公便撒手西归,而爹爹也因此患上重病,待弟弟出世后没几天,他也走了。除了娘亲和弟弟之外,整个天剑谷都把我当做一个扫把星,人人都防着我,当初我师姐的孩子出世,我想去看一看,她立即沉下了脸,不准我靠近……后来我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于是就在泰山设下擂台比武招亲,找到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我便嫁给他,从此不再回天剑谷……”

    龙辉心脏顿时一阵抽插,思忖道:“外界都以为魏姑娘是天之骄女,谁又曾想到她背后有这么多的辛酸。”又听魏雪芯说道:“后来遇上了你……我见龙大哥为人仗义,古道热肠,功夫又好,便有了委身之意,谁想到从头到尾都是我自作多情罢了……”说着说着嗓音再次开始苦涩,美目泪光隐现。

    龙辉不由苦叹一声道:“对不住了,魏姑娘是我不好。这些年你过得可好……”魏雪芯听到他询问自己近年来的状况,心中不由得涌出无数委屈,想想他哭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唯有含泪咬唇道:“还算可以。”

    龙辉见她欲言又止,神情凄然,显然是有苦难言,胸口一热不禁伸手探前一握,只觉得手若柔荑,肤似凝脂,入手温软如绵,宛如春水,柔声道:“魏姑娘,对不住了,其实……”本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魏雪芯只觉得一股暖流由手掌传入心窝,抑郁多年的凄苦一朝暴发,一改昔日大方得体,谈吐有礼之态,破口大骂道:“你这杀千刀的,为什么要弃我而去,我恨死你了!你不是人,你禽兽不如,你害的我被同门嘲笑,娘亲也骂我不知廉耻,让天剑谷蒙羞……你高兴了吧,你既然这般绝情,为何还要来救我,还不如让我被那淫贼羞辱至死!”魏雪芯边哭边骂,龙辉眼圈一热,鼻子顿时泛酸,双臂一伸竟将她抱入怀中。

    魏雪芯只觉一股灼热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整个人立即安静,别说她现在中了毒没了力气,就算是精神十足,魏雪芯也怀疑自己会软成一滩春水。

    “雪芯,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当年我深陷黑白两道追杀之中,我不敢跟你在一起……其实我对你一直有种惧怕的感觉……”龙辉低声细语地道,“你当时给我的感觉是你太完美了,而我又欠下了一屁股的风流债,我不敢再对你这般的仙子有任何非分之想,我怕亵渎了你。其实我是喜欢你的……”

    魏雪芯咬唇道:“龙大哥,你莫要因为可怜我而改变初衷,雪芯虽是命苦,但也不吃嗟来之食,施舍之物……我是不会要的。”龙辉轻轻捧着她的俏脸,小心翼翼,犹如易碎的陶瓷般,柔声道:“雪芯,那个叶俊处处针对我,我若不跟你撇清关系,唯恐他会对你不利。那些话都不是我的初衷,你千万不要当真。”魏雪芯闻言,心忖道:“你原来是关心我才说这般绝情的话,我真是傻,这样子都听不出来。

    “想到这里不禁心甜如蜜,破涕而笑道:“龙大哥,对不起,是雪芯误会你了。

    “龙辉低声道:“待会等那淫贼来后,咱们再继续演戏给他看,千万不要露出破绽,等他放了你,我便想法脱身。”魏雪芯嗯了一声,点头道:“龙大哥,你千万要小心。你逃出去后,会不会来找我?”龙辉不禁莞尔,如今两人还身处险地,这丫头就想着自己会不会去找她,还真够娇痴的。

    龙辉见她如今毫无昔日的睿智和沉稳,像是一个娇痴的小女孩,不由心生怜爱之意,亲昵地道:“放心吧,我一出去便亲自到天剑谷负荆请罪,求于谷主同意我们的婚事。”魏雪芯芳心宛如小鹿乱撞,俏脸酡红,羞涩不语。

    铛!瓷器破碎的声音响起,将痴迷的两人唤醒,回头一看。

    只见叶俊面如死灰,眼中一片茫然,身躯不住颤抖,跟前是一个摔碎的瓷瓶。

    那双眼睛倏然射出锐利的光芒,紧紧地盯着尚且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口中喃喃自语地道:“好啊,都是骗人……都是谎话,你竟然跟这女人串通起来骗我……”倏然,叶俊眼露寒光,反手抽出腰间软剑,嗖的一下抖出数朵剑花,扑向两人。

    龙辉不顾内伤,亦是反手抽出腰间血铸刀劈了上去。

    叶俊含怒一击之下,龙辉再度负伤,血铸刀被软剑三下五除二就给挑落,手臂亦被叶俊剑气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顺流而下。

    “杀了你出尔反尔的人渣!”叶俊眼中尽是怒火,荡开龙辉兵刃后,连消带打,一剑刺向龙辉喉咙。

    魏雪芯俏脸一阵煞白,惊呼道:“住手!”但苦于身子疲软,无力阻拦,吓得她不由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密室里再度恢复了一片寂静,魏雪芯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怯生生地朝前方望去,生怕看到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只见龙辉颓然倒地,而叶俊眼睛中似有水光在波动。

    魏雪芯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悲声呼唤道:“龙大哥!”。叶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哼道:“叫什么叫,他还没死!”只听龙辉微微地说道:“雪芯,你不必担心,我没事,那一剑没刺中我。”魏雪芯破涕为笑道:“你没事,我很高兴。”

    叶俊冷漠地凝视着两人,神色阴骘,瞅了瞅龙辉,又瞅了瞅魏雪芯,颔首道:“既然你们如此郎情妾意,那我便把她变成个丑八怪,瞧你怎么跟她搂搂抱抱!”

    持着软剑向着魏雪芯冷笑。

    龙辉心头一紧,刚疾之性蓦地发作,哈哈笑道:“就算她变成丑八怪,我依旧喜欢!”伸出手来,握住魏雪芯纤纤玉手,魏雪芯眼见剑尖寒光闪闪,原也甚是恐慌,但经他一握,但觉热流如炽,自他掌心直透过来,烘得心头如火,不禁冲他绽颜一笑,所有惊恐再不放在心上。

    “哼,那我就杀了她,我看你怎么喜欢!”叶俊神情阴晴不定,手中软剑徐徐向前推进,直抵魏雪芯心口,龙辉看得是心惊胆战,只要她剑锋再往前推半寸,魏雪芯保管香消玉损。

    “住手,你别伤害她,你要杀就杀我吧。”龙辉无力地说道,“放了她,我任凭你处置。”叶俊微微一愣,握剑之手竟不住颤抖,嘴唇微微张合道:“为了她,你真就能不要性命吗?”

    龙辉望了魏雪芯一眼,只见她笑靥如花地看着自己,心坎不禁一热,脱口而出道:“是!”魏雪芯听得这话,双目中蒙上一程泪光,嘴角却浮起盈盈笑意,低声道:“龙大哥,听到你这话,雪芯百死无憾。”叶俊顿时身躯颤抖,手指一松,软剑铛的一声落地,捂着胸口连退数步,不断地喘着粗气,良久才恢复过来。

    叶俊一手扶住墙壁,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掏空一般,正在勉力地支撑着身体,喘着气问道:“既然你愿意为她死,那你死后,那位故人怎么办?”龙辉知道他说的是楚婉冰,心中顿时无尽悲苦,思忖道:“是啊,我死了冰儿怎么办,她现在还落在妖后手上,她还在等我……”

    越想越是心烦,正不知如何作答之时,忽然听到一声悲怒的娇喝:“小贼你快说啊,你要怎么办!”一声“小贼”惊醒五年迷梦,这声音娇脆清亮,绝非叶俊所发出的,龙辉诧异地抬头看去,只见叶俊眼中含泪,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扶住墙壁的手由于衣袖微微后撤,露出一串剔透的玉珠。

    见到此情此景,龙辉脑海里顿时炸开了,浑身颤抖地看着眼前之人,似有千言万语却觉得胸口像被巨石压住,难吐只言片语。

    倏然,密室之内顿时陷入一片震动,四周墙壁开始倒塌,烟尘弥漫,宛如地震来临,但落的砖石竟悬浮于半空。

    随即,无论是散落的,还是砌在墙上的砖石都朝着上方飞去,只在一瞬间,这座地下密室已被那股奇异的力量抽得七零八落,三人同时暴露在夜空之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龙辉大吃一惊,即便是高手出招,他也只见过直接把房子打碎震塌的,尚未见过将房子的转头一块一块地抽走的。

    就在龙辉诧异之余,一道豪光降临,顿时笼罩住三人,强烈的压力使人难以动弹。

    “好大胆的淫贼竟然敢对我女儿无礼,找死!”就在这时,突然之间一个如烟云一般飘渺的声音响彻起来,出尘飘逸间带着几分怒意。

    “谁!”叶俊停留住身体,一动不动,如山石草木,精神凝练成一团,感应四周。

    只见一道婀娜倩影凌空而立,目光冷峻地俯视三人,宛如九天仙子降下凡尘,飘逸美丽之中带着凡人难以触及的威严。

    魏雪芯不禁眉开眼笑,叫了一声“娘亲”,龙辉心中一震,这悬浮于半空之上,宛如神女一般的女子便是魏雪芯的生母,天剑谷现任掌教——剑仙于秀婷。

    龙辉不禁朝于秀婷瞥了一眼,只见她一袭宫装长衫,肌肤凝脂,眉毛弯月,玉骨冰肌,脸色晶莹,不像是已为人母,而像一个花信少妇,但又像玉立少女。

    “龙生龙,凤生凤,也只有这般的仙子才能生出雪芯。”龙辉暗叹一声,心中不住感慨。

    于秀婷虽未出手,但叶俊已经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刀山剑海之中,浑身肌肤割裂般的剧痛。

    叶俊不甘坐以待毙,怒喝一声,内元饱提,手捏剑诀,引气一呼,落在地上的软剑嗖的一下跳了起来,朝着于秀婷飞速刺去,正是御剑之术。

    “淫贼宵小,枉费心机!”于秀婷纤指一点,软剑竟然倒飞回去,朝着叶俊心口刺去。

    利剑为至,但强烈的剑煞已经将叶俊牢牢压住,动弹不得,只待一剑穿心。

    龙辉不禁一阵胆战心惊,心中不断地呐喊道:“不要,不要杀她!”叶俊眼神一敛,双手挥动,虚空结印,沛然真元透体而出,化作六只猛禽朝着软剑扑去。

    只听啵的一声,软剑被六只猛禽轮流挡住,而叶俊也趁机抽身而退。

    于秀婷见状,柳眉一挑,轻蔑笑道:“云霄六相?用得倒是不俗,可惜你道行还不够!”言语未毕,只见她剑指虚点,那柄软剑竟凌空划界,竟是“青莲剑界”。虽是以气御剑,但剑芒所劈出的剑界却远在魏雪芯之上,一剑划落,叶俊顿时陷入万里山河之内,那雄奇壮丽的气势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

    “红印山河剑无踪!”同样一招,在于秀婷手中使出,威力远在女儿之上,叶俊难以抵御,连吐数口鲜血,身躯犹如风中飘絮,湮没于这雄奇山河之内。

    龙辉一颗心已经快跳到嗓子了,几次想扑向前去,却又因伤体无力,难以动弹,只能眼睁睁地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步入毁灭。

    “于秀婷,给我住手!”娇声厉喝划破夜空,一道聘婷身躯踩入山河剑界之内,素手一挥,青鸾、朱雀、孔雀、大鹏、黄鸟、赤乌六只巨鸟同时展翅高飞,鸟瞰俯视着万里山河,并同时煽动羽翼,使得山河剑界内刮起猛烈的暴风,刹那间,山崩地裂,江河倒流,山河剑界——破!只见一名容貌娇艳,体态姣好的女子扶着叶俊冷冷注视着于秀婷,正是妖后。

    只见妖后肩挂白裘披肩,身着雪色轻衣,素色长裙,三千秀发披肩散落,头上无珠无簪,只是系着一条雪白飘带,一身白色素雅装束,显得清丽脱俗,但却又蕴含着魅惑妖艳。

    不理于秀婷,妖后柔声责怪道:“你这孩子也忒莽撞了,弄得自己一身是伤。

    “那言语宛如在嗔怪调皮孩儿的慈母一般,毫无昔日的冷酷妖艳。

    叶俊对妖后的话充耳不闻,眼神冷峻只是紧紧地盯着龙辉,妖后顺着叶俊的目光瞥了龙辉一眼,叹道:“当初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你偏不信,如今你亲身经历后也该死心了吧。”叶俊闭上眼睛,喃喃地道:“我要离开这里,不想再见他了……”妖后柔声道:“好,咱们回家吧。”“妖后娘娘,此人曾欺负小女,本座岂能容他离去!”于秀婷冷冷说道。

    妖后望着于秀婷,眼神透着几分怒火,冷哼道:“于谷主想要如何解决呢?”于秀婷道:“留下此人性命!”“办不到!”妖后强硬回绝,已是怒上眉梢。

    一言不合,仙妖启战。

    为保爱女清白,于秀婷率先出手,一剑破苍穹,正是青莲剑歌之——“雪拥冰云寒风瑟”。妖后素手挥洒,尽纳天地妖氛,化作冰天雪地,正是冰髓劲。

    同样属性的武学相互交缠,四周顿成冰晶世界,寒霜封界,刺骨冰寒。

    龙辉深吸一口冷气,内心深处感慨不已:“她们还是人吗?”心中对手能为,于秀婷不敢轻视,气凝于指,再施御剑神技,受到其剑意牵引,四周的寒气凝聚成无数冰剑,随着剑仙一声娇喝,铺天盖地刺向妖后。

    再度面对御剑术,妖后眼中泛起浓烈杀气,仿佛牵扯到了内心的伤疤,不禁恨声怒道:“天剑谷,御剑术?于秀婷你这是找死!”话音方落,妖后再现本源法相,凤翅天翔,神鸟再现,灼热无匹的凤凰灵火瞬间将冰剑蒸发殆尽。

    再见凤凰形象,于秀婷芳心巨震,脑海中最痛苦的记忆立即浮现,曾几何时,便是一个同样身着白衣的女人,夺走了自己的师父,丈夫,以及那一生挚爱。

    虽然眼前之人与当年女子相貌各异,但于秀婷还是忍不住泛起浓烈杀机。

    莫名之象,牵动剑仙与妖后内心,唯有以杀止痛,以血浇仇。

    剑仙凝气化剑,剑光飞散,妖后素手翻飞,凤凰展翅,两人斗得是璀璨异常,龙辉亲眼目睹当世两大女性高手之武诀,一个清丽皎洁,不染点尘,却带着不怒自威的傲气,一个明艳照人,烟视媚行,却又似清水芙蓉;一是谪凡的仙子,一是祸国之妖姬;纵然容貌各异,气质迥然,仙妖相照,然而相形之下,仙者越清,妖者越媚,各有一种惊心动魄之美,颠倒众生。

    一仙一妖各显神通,此战不止是拱卫师门和维护族威,更加掺杂了许多别样心思,纵然人比花娇,皓腕凝雪,斗到深处,出手既凶且狠,均不留情。

    于秀婷剑气所过之处,凤凰灵火亦得退避三丈,而妖后素手翻飞之时,天剑锐气亦是烟消云散。

    激战虽酣,但于秀婷却心忧女儿安慰,出手见亦难免多了几分顾虑,而妖后手抱一人,实力亦受到影响,故而双方都不能尽兴。

    忽闻叶俊闷哼一声,口吐鲜血,显然负伤在先的他承受不住仙妖激战时产生的气压。

    而与此同时魏雪芯亦是发出一声娇呼,不能动弹的她惨遭气劲划破手臂,鲜血直流。

    两声呻吟,皆牵动龙辉心绪,顿时不知改顾及那一边才好。

    妖后与于秀婷同时道了一声“罢了”,便默契地收招回式,各自后撤,妖后抱着叶俊化作一道光影远遁而去。

    龙辉看着妖后消失的身影,心口一阵刺痛,鼻子乏起一股酸气,若非有外人在场必定大哭一场。

    于秀婷看着软弱无力的女儿,不由一阵心酸,轻叹道:“你这孩子,娘亲才说你几句你便又怄气跑出谷去,如今世道不太平,你剑术虽有小成,但要应对魔尊妖后这等高手,还是远远不足的。”

    魏雪芯见到母亲,一腔的委屈化作几滴泪水,缓缓流下,低声道:“娘亲,女儿知错了,你能不能先救龙大哥。”于秀婷点了点头,随手发了一道剑气射入龙辉体内,龙辉只觉得脏腑一阵翻滚,随即一口黑色淤血吐出,身子顿时轻松了许多。

    龙辉收敛心神朝于秀婷行礼道:“多谢谷主救命之恩。”于秀婷优雅地笑道:“少侠不必客气,你冒险救助小女,本座十分感激,天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少侠有什么要帮忙的便请开口,天剑谷一定鼎力相助。”

    魏雪芯朝龙辉使了个眼神,暗忖道:“龙大哥,你快向娘亲提亲啊。”龙辉看到魏雪芯那娇羞而又期待的眼神,心里已经明白了三分,但此刻他却没那个心情,长叹一口气猛地跪在地上,道:“晚辈特请谷主赐我一死!”不但魏雪芯,就连于秀婷也吃了一惊。

    “少侠何处此言?”于秀婷按住心中疑惑,款款问道。

    龙辉把心一横,说道:“晚辈便是当日抛下魏姑娘而去的负心人,武天龙,我此等没心没肺之辈,焉能有脸再存活于世,唯有一死方能偿还魏姑娘一番心意。

    “说到负心人这三个字时,龙辉内心又是一痛,暗忖道:“如今这等情况,这三个字还真符合我,反正冰儿已经不会再见我了,还活着做什么,倒不如让这位剑仙一剑杀了我,了此残生。”果然于秀婷柳眉倒竖,寒声道:“你所言非虚?”

    魏雪芯急得一颗心都快蹦出胸口了,要不是浑身无力她肯定一把捂住龙辉的嘴巴。

    “娘亲,龙大哥是铁壁关的武将,他根本没有到过泰山,他不是武天龙……他,她跟您闹着玩的。”魏雪芯急切之下,于是语无伦次。

    龙辉一心求死,叹道:“魏姑娘何必为我这种狼心狗肺之人求情呢!于谷主,我本名龙辉,曾化名武天龙到泰山打赢擂台,与魏姑娘盟定婚约,到了白弯镇之后我又抛下魏姑娘独自离去。”于秀婷美目瞪圆,冷笑道:“好,好啊,想不到你就是那个负心汉,看你还有几分胆量承认的份上,本座便给你一个痛快!”说罢剑指凝光,便要刺向龙辉。

    “娘亲,不要啊!”魏雪芯哭叫道,“龙大哥若死,女儿也绝不独活!”于秀婷回头道:“雪芯莫要说傻话,这等薄情寡义之辈,不值得你这般付出,待娘亲杀了他后便与一同回谷,咱们母女二人好好过日子,总胜过听这些臭男人的花言巧语。”魏雪芯含泪道:“女儿已经被那淫徒欺辱,唯有龙大哥不嫌弃我,母亲你若杀了他,女儿只有以死相殉。”

    于秀婷急忙挽起她的衣袖,只见雪白的手臂上有一点嫣红,哼道:“你这丫头,守宫砂明明还在,别胡言乱语。”魏雪芯道:“娘亲明鉴,女儿此心已属龙君,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女儿也无颜再活。”

    于秀婷柳眉一扬,冷然道:“你威胁我?有我在,哪容你轻生!”魏雪芯凄然笑道:“娘亲你能看得了我一时,防不住我一世,女儿要想轻生,即便娘亲你剑道无双,也是防不住的。”于秀婷脸色阴晴不定,思忖道:“这丫头外柔内刚,认定的事绝不回头,性子跟那人一样的倔,我若在逼她,难免会玉石俱焚。”

    思绪万千,于秀婷终于打定主意,无奈地叹道:“罢了罢了,便随你心意,我不杀他便是。”魏雪芯破涕为笑道:“多谢娘亲。”于秀婷在她身上拍了几下,雄厚的真元瞬间驱散软骨酥筋粉的毒性。

    看着女儿恢复力气,于秀婷不禁爱怜地扶着她的秀发道:“你这孩子,我才说不杀他你便高兴成这样,真是女大不中留。”魏雪芯羞得俏脸通红,扑到母亲怀里撒娇道:“娘亲,你也笑话女儿。”

    想到还有个外人在场,于秀婷粉脸不由生出一道丹色晕红,轻声嗔道:“雪芯别胡闹,有外人在呢。”说罢推开女儿,对着龙辉肃容道:“看在你诚心悔改的份上,本座便不再计较你昔日过错,不过你得遵照与雪芯的婚约。”魏雪芯闻言,心中是又羞又喜,垂下臻首不敢再看龙辉一眼。

    忽听龙辉说道:“请恕晚辈不同从命!”此言宛如晴天霹雳,于秀婷与魏雪芯顿时是又惊又怒,难以置信地看着龙辉。

    于秀婷沉声道:“你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本座耐心。”魏雪芯眼中再度泛起层层水雾,神情凄凉地看着龙辉。

    龙辉道:“晚辈好色风流,惹下了一屁股的风流债,实在是配出上魏姑娘。”

    于秀婷稍稍松了口气道:“这不是问题,只要你以后改过自新,不再招惹其他女子,与雪芯好好过日子便是了。”龙辉道:“但晚辈却不是薄情之徒,我绝不会放弃她们的。”于秀婷怒道:“你对她们有情,难道就不是对雪芯薄情吗!”话音未落,杀气再度涌上她那如花玉容。

    魏雪芯见状急忙过去跪在母亲跟前,抱住她双腿哀求道:“娘,求你不要怪龙大哥,我早就知道这事了。”于秀婷喝道:“既然知道你为何还要与此人纠缠不清,你这孩子何时这般糊涂了。”魏雪芯哭道:“娘亲,就当女儿命苦吧,女儿已经泥潭深陷,我心里只有龙大哥一个,无论他有多少女人,雪芯只要他一人。

    “龙辉微微一愣,魏雪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惹下多少风流债,她竟然还不顾一切地为自己求情,这番情意哪怕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被感动。

    “雪芯,我……”面对眼前这个对自己痴心一片的女子,龙辉差点就哭了出来,魏雪芯以为他又想乱说话,不由得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示意他不要再开口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望着那双泪水婆娑的眸子,龙辉心中寻死之意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柔情和责任。

    两人在无声之中,相互凝视,仿佛都看清了对方的心意。

    看着眉来眼去的这对年轻人,于秀婷嗓子不禁一涩,心中是百感交集:“雪芯这孩子福缘太薄,一出生便遭人白眼,而如今又摊上这么一个风流种,哎……罢了,这小子虽然风流了点,但起码也敢作敢当,比起那人强了不少,既然雪芯对他一片痴情,那便如她心意吧。”于秀婷正色道:“我不管你有多少女人,惹了多少风流债,但你如果敢辜负我女儿一片心意,我不但要杀你,还要杀掉你其他的女人。”

    魏雪芯面露喜色地道:“娘亲,您的意思是……”于秀婷白了她一眼道:“还有什么意思,当然是同意你们俩的婚事了。”龙辉此刻不知是忧是喜,有些呆滞地看着于秀婷。

    于秀婷哼道:“我先说明,雪芯绝对不做妾,三个月后,你便来天剑谷正式提亲吧,这次你若再敢爽约,后果自负。”魏雪芯急切的望着龙辉,生怕他还会口吐惊人之词。

    “晚辈一定如期达到!”魏雪芯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于秀婷冷冷道:“我现在带雪芯回去疗伤,三个月后我在天剑谷等你,告辞!”说罢拉起依依不舍的女儿转身离去。

    第08回天佛法相

    目送天剑谷母女离去,龙辉心中喜忧参半,或得或失,但总觉得胸口有股闷涨的感觉,包扎了一下伤口便昏昏沉沉地离去。

    魏雪芯离去后,龙辉心情更是空荡,漫无目的地在金陵内行走,不时地回望一下秦府的方向,秦素雅的音容笑貌立即浮现眼前,但很快又被失落取代。

    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座横跨小河的拱桥上,只见袁齐天正坐在桥墩上喝酒。

    龙辉感念他相告和相救之情,于是向他客气的行礼道:“多谢袁长老救命之情。”袁齐天灌了一口酒道:“找到那个丫头没有?”龙辉无奈地点头道:“是我没用,一切都作废了,冰儿再也不会见我了。”袁齐天眼珠一瞪,骂道:“你这小子真是废物,真是白费那丫头的一番心思,还害得老子白打一场冤枉架,现在可好,我跟端木睺撕破脸皮了,师妹肯定气得暴跳如雷。”

    龙辉叹道:“长老说得没错,我真的是废物。”袁齐天将酒坛子喝了精光,随手丢到河里,骂骂咧咧地道:“你这混帐小鬼,真是白救你一命”龙辉拱手道:“袁长老的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袁齐天一摆手道:“免了,要不是刚才喝了你的酒,我现在一定一拳打死你。妈的,早知道刚才就不该听楚丫头的话,来救你这混蛋。”龙辉忽然一愣,打了激灵追上前问道:“袁长老,莫非刚才是冰儿求你出手的吗?”

    袁齐天瞪眼道:“废话,那丫头一直跟在你身后,知道你要去跟魔界的人交手,便苦苦哀求我出手救你,她那时候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我已是心软便答应了她,后来看到她出现掳走天剑谷那个丫头,我还以为你能帮她赢得赌约呢?”龙辉听后宛如一桶冷水由头淋到脚,木讷地站在原地,喃喃自语地道:“原来她一直都在担心我……我还这样伤害她……我真不是人!”

    袁齐天见他神情有异,于是便追问事情经过,谁料听候立即勃然大怒,伸出一脚猛地便把龙辉踹到河里,指着他骂道:“他妈的,你这小子学谁不好,偏要学楚无缺沾花惹草,你跟天剑的丫头眉来眼去,冰丫头不冒火才怪!”

    被凉水一泡,龙辉心中更是冰凉透彻,自嘲道:“楚前辈比我强多了,他一生也就只跟两个女子纠缠不清,而我足足是他两三倍。”袁齐天骂了一会,挥手一招,龙辉连同身边的河水便被一股力量牵拉而起,远远看去犹如一条水龙冲出河面。

    袁齐天指着浑身湿透的龙辉怒道:“你这小子,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一定要把冰丫头哄得气消,否则我一拳砸爆你的卵蛋,看你以后还怎么风流。”龙辉苦笑道:“袁长老为何这么关心冰儿的状况?”袁齐天微微一愣,转过身去,呆呆低看着月色,过了许久才叹道:“我不想冰丫头变成第二个洛清妍。”龙辉脸色一沉,状起胆问道:“袁长老,你可否将事情原委告之在下。”

    袁齐天叹气道:“罢了,事已至此我便告诉你吧。自炼神浮屠被毁,师妹便一直找寻冰丫头的踪迹。找了足足找了五年,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那丫头。当时楚无缺不在家中,而冰丫头正在修炼她母亲留下来的妖族十大神通,师妹见状便破去楚无缺布置的剑阵,带走了冰丫头。”

    龙辉微微一愣,思忖道:“原来破掉剑阵的不是冰儿,而是妖后。也只有她能够破去剑圣的后手。”

    袁齐天说了一会,觉得酒瘾上来了,便解开腰间的酒葫芦又喝了两口,接着继续说:“当时师妹知道冰丫头与你有纠葛,便告诉她你这小子已经移情别恋了,不准她再找你。冰丫头起初不信,非要到铁壁关寻你,师妹一怒之下便把她带来江南。后来你小子竟也找到了江南,还一路上散播什么狗屁大将军下江南的消息,冰丫头心急之下,多次要去找你,但都被师妹抓了回来。后来师妹挨不住她的苦苦哀求,便同她打了个赌。具体内容便是,冰丫头要以万变幻元术改变相貌和声音,且不能给予任何提示,如果你能在一个月之内将她找出来,便算冰丫头赢,师妹便不再阻挠你们两人,如果你不能找出她,从此你们二人就不能再相见,最后还附带了一句,如果小丫头不遵守赌约的内容,师妹便要杀了你。后来这丫头不知从哪里得知你小子惹了一屁股的风流债,气恼之下便扮作一个采花贼,但她一个姑娘家能做什么坏事,最多也就拿走那些女子的亵衣亵裤罢了。她这做法除了报复你之外,还希望能够引起你的注意,谁知被师妹知晓后,便要将时间缩短为七天,冰丫头起初不同意,又哭又闹,后来师妹以你的性命要挟,她才答应修改赌约的内容。赌约便成了,冰丫头继续以采花贼的身份在外活动,而你要在七天内将她认出来。这丫头为了引起你的注意,便把心一横,把矛头指向了魏雪芯和秦素雅。”

    龙辉暗骂自己糊涂:“冰儿是为了保住我的性命才与妖后立下赌约,我真是禽兽不如,一次有一次的伤了她的心。”龙辉猛然回想起,楚婉冰扮作叶俊的时候,并不是穿着紧袖衣服,袖子虽不是很大,但也能够露出手腕,而手腕之上便一直带着当年自己送给她的玉珠手链,想到这里龙辉再次懊悔万分:“我当时还以为叶俊是真正的采花贼,气恼之下只想取其性命,却未曾注意道冰儿的手腕。她虽不能出声告诉我,但一直都在给我提示,我真是笨!”

    袁齐天道:“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便不多说了。”龙辉沉声问道:“还有一个问题,请袁长老替我解疑,就是妖后与冰儿是何关系?”袁齐天微微一愣,沉声道:“你为何要这样问。”龙辉道:“我只想知道妖后对冰儿的关怀是不是出自真心,又或者是否在利用她对付楚剑圣,甚至是三教。”

    袁齐天沉下脸道:“师妹对冰丫头的关心和爱护当然是发自内心的,师妹她是……她跟洛清妍留着同样的血,这么说你明白了吗?”龙辉微微一愣,思忖道:“果然与当初我的猜测一样,妖后便是洛清妍的姐妹,也就是冰儿的姨母。”此刻已是黎明,袁齐天有仰起酒葫芦,倒了半天却发现已经没酒了,于是摆了摆手道:“讲了这么多,酒都没了,我去找酒喝,再会了。

    “临走之前,龙辉耳边又响起袁齐天的声音,这次依旧是聚音成线:“冰丫头应该住在金陵城郊外的碧涛山庄,后天晚上师妹要到梵云寺找佛门秃驴的晦气,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有山庄外围设有阵法……”于是又将入阵法门告诉龙辉。

    袁齐天的渐渐走下拱桥,前方是一片空旷的树林,大约有五里之长。

    只见倏然他步子一停,冷眼凝视不远处,淡淡说道:“好家伙竟然能够瞒住老子这么久,不简单!”龙辉随在远处但也听得真切,竟有人能躲在暗处并瞒过袁齐天,这份修为绝对惊世骇俗。

    忽然梵音天降,随着一声佛号响起,洪亮的诗韵飘然而至:“救世大智慧,悯世大慈悲,渡世大功德,广世大威严!”旭阳璀璨,佛耀沛然,黎明旭阳与圣光佛耀纵横交错,织出庄严佛相,宏伟非常。

    只见缓步而来之佛者,步步生莲,每一个脚步皆蕴含有着无尽禅机,直到距离袁齐天尚有三尺之处方才停步。

    蓦然,圣光大现,袁齐天竟陷入被三世诸佛、百万天神的包围之中,定神一看竟是一副曼陀罗。

    龙辉虽身在远处,但依旧能够感受到那股沛然无匹的佛力,浑身伤痛竟消减大半。

    佛者身披锦襕袈裟,手持舍利佛珠,其法相慈悲而庄严,既像慈悲菩萨又似怒目金刚。

    袁齐天哼道:“好个天佛法相,佛者可是雷峰禅寺之首——天佛?光世禅师如是自在佛?”这极度拗口的法号,龙辉根本就听不进去,只知道此佛便是佛界掌教,名为天佛的佛者。

    天佛颔首笑道:“老衲许久不入红尘,想不到袁长老竟然还知道老衲微薄名号。”袁齐天哼哼笑道:“老和尚,我才不管你名号微薄还是响亮,你快些让开别挡着老子去喝酒。”天佛说道:“凡世俗物,徒增烦恼,超脱红尘,尽享极乐。

    “袁齐天呵呵笑道:“天佛老秃,本大爷便是要在这红尘打滚,你能奈我何?”

    天佛叹道:“红尘苦恼,跳出束缚,洗涤尘埃,唯心如一。”袁齐天哈哈笑道:“老子从小就脏兮兮的,从来就不爱洗澡,这一身尘埃又何必去管呢?”龙辉听得是眉头大皱,这一妖一佛尚未交战,言语之间便已针锋相对,这口头之争看似毫无边际,却是暗藏玄机,谁若在这“口舌之争”中落于下风,势必影响其心态,最终可能导致落败身亡。

    天佛口中禅理深奥,处处暗藏机锋,而袁齐天直来直往,我行我素,无论天佛禅理如何精湛,他都保持本心——老子想干嘛就干嘛,谁理你们这些臭和尚。

    倏然,一阵清风吹过,远处的树木上落下几片落叶,袁齐天眯了眯眼,借题发挥,开口说道:“落叶除不尽,纷纷地上影。天佛大师,这该如何解决这遍地扰人的树叶?”方才论辩一直是天佛主攻,以精湛佛理试图说动袁齐天,而如今袁齐天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言语中透着禅机,一改昔日粗鄙之风。

    天佛嗯了一声,口宣佛号道:“今日扫,明日扫,日日勤扫,便得清净。”

    天佛语气一转,竟也如袁齐天般改变风格,不再是佛门禅理,而是通俗易懂的白话文。

    天佛话音方落,衣袖一挥,地上的落叶顿时被吹得干干净净。

    袁齐天神态洒脱地道:“今日落,明日落,终究恼人。”“风吹屋上瓦,瓦落破吾头,吾不怨此瓦,此瓦不自由。”天佛道,“苦海无涯,施主每次与人动手都是招不过三,无论胜负皆撒手而去,既是如此洒脱,何必执着呢?”袁齐天道:“无涯苦海,大师何必渡我呢?而且我上回跟杨烨动手,用了不止三招,三招之限只在过去,大师你执着了,执着于过去。”

    天佛叹道:“恶知邪慧,最是难缠。”袁齐天笑道:“说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到头来还不一样是要武斗,可惜佛法虽大却不能渡我,最终还是要大动干戈。”天佛口宣佛号道:“施主一脉与佛有缘,今日老衲无能,难渡施主,但吾之弟子定可渡化施主后裔。”

    袁齐天用手指掏了掏耳朵道:“你的弟子爱渡化谁便渡化谁,老子才懒得理会,即便我的子孙都剃了光头做和尚,那也是他们的事情,老和尚究竟打不打,不打就别挡老子喝酒!”“哎,无奈啊!”天佛苦叹一声,佛眼大开,霎时璀璨佛光遍布三千世界,方圆之内笼罩于金光之内。

    周围的居民也纷纷从屋内探出头来,赫然见到佛光耀眼,祥云片片,一众善男信女顿时跪地磕头,请求神佛保佑。

    袁齐天喝道:“老和尚,挡我酒路,害我酒瘾发作,该死!三招——收取你的性命。”天佛轻叹道:“解脱苦厄,这三招轻易了。但施主你似乎有回到三招的原点啦。”袁齐天哈哈笑道:“原点?今日之原点可是昨日之原点,大师你执着了!”三招,开启佛妖千古之战。

    天佛信手一拈,梵雨天降,尽驱妖氛邪气。

    却见袁齐天怒哼一声,饱提真元,双手一并,霎时殃云天降,妖力直贯天穹,宛如擎天魔柱,撑持混沌。

    佛妖两股力量抗衡,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随之两人同声暴喝,共发一招,大梵圣印对上元古大力,形成了激荡气流,在四周引动爆炸。

    佛妖之气冲突,在周围形成四道气流漩涡,逆冲上天,天佛背后的天佛法相亦被雄力震散。

    极端一招过后,佛妖两强虽力保沉稳,但依然感到内息翻腾,小小的三招之约,却是赌注生死之局。

    袁齐天发觉天佛身上发着夺目金光,心念一动哈哈道:“原来是菩提金身啊,难怪大梵圣印能变得如此雄沉刚烈,竟能一扛我元古大力。”菩提金身,乃佛门至高修为,修炼者可成金刚不坏之身,水火不侵,打枪不入,随手便是翻江倒海之伏魔神力。

    当日苦海以一个不完全的菩提金身便大败妖族多名高手,佛门掌教天佛所用的菩提金身已达无上正觉,功德圆满之境界,其威力远胜苦海当年。

    袁齐天心知对手不凡,故而收起玩世不恭之态,再提元功,双手一背,强烈妖气再度凝聚出巨猿妖相,顶天立地,壮阔森严。

    远远看去,只见一头巨大无比的凶猿由地面窜起,与天佛法相遥遥相对,一者怒目凶煞,一者慈悲庄严,尽显恶与赏之对立,妖与佛之僵持。

    佛门掌教手拈法指,背后浮现天佛法相,拈指说法,清音响动,要渡世间痴迷。

    “明王印,世尊灭魔劫!”只见天佛法指一点眉心,运化四方之力,恢弘一击,竟是菩提金身震邪魅,天佛法相普众生。

    袁齐天亦非等闲之辈,气机牵动,一击重拳打了出去,宛如巨猿舒臂,撑破天地。

    第二招,苍穹翻腾,地涌狂泉,大地疮痍,树木倒拔,这片小树林顿时陷地数丈,旁边的河水顿时莫入树林之内。

    远处的居民何曾见过此等异象,都吓得躲进屋内,不敢出头。

    河水虽然漫入,两人却是水不沾身,两脚轻踏,竟站在水面之上。

    两人面色煞白,默默对视,不再开口,暗暗调和内息,因为他们知道,第三招谁若能抢得先机,谁便是最终的胜利者。

    内息紊乱的两人,冷然对视,空气火花迸溅。

    龙辉虽在远方观望,但依稀能够感觉到两人所散发的罡气已经笼罩方圆,闲杂人等难以接近。

    倏然,天佛开眼,其面色已恢复红润,冷视对手,思忖道:“吾已恢复八成元力,那袁齐天呢?”就在天佛心念电转之间,袁齐天已经开始动作,只见他眉宇怒张,沉喝一声:“你太慢了!第三招,送你早登极乐!”睥睨一句,袁齐天第三掌旋而爆发。

    虽只得八成功力,天佛举掌运气,佛妖两股巨力相互撞击,四周河水受其牵扯,竟在两人跟前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并扬起竞天巨浪,虽只是蔓延的河水,但在两人的功力影响下,其水势不逊于怒海狂涛。

    天佛凝气完毕,朗声而道:“大日佛曜,末阳昊光!”面对佛门绝式,袁齐天亦不落下风,大喝道:“神通聚气,开天辟地!”雄沉的第三掌,震动了地底深层,地面再度崩塌,河水灌入地缝之内,两人虽在河边斗法,却将一条小河的水源尽数抽干。

    龙辉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两个家伙还是人吗,思忖道:“我若能恢复经脉,是否能与他们一较雌雄?”三招过后,竟是佛妖平分秋色。

    天佛淡然道:“你这一掌只得八成功力。”袁齐天嘿嘿笑道:“你也同样。

    “天佛叹道:“今日无法渡妖,是吾无能也。”袁齐天轻蔑冷笑道:“这三掌无法取你老命,老子亦是遗憾。接下来,老秃头准备迎接娘娘亲临吧!”说罢飞身后退。

    天佛默默念佛号,朝龙辉的方向缓缓走来。

    面对佛门巅峰,龙辉不敢怠慢,躬身势力道:“晚辈拜见大师。”天佛和蔼笑道:“施主年青有为,气度不凡,想必定是白莲师妹曾提起过的龙辉施主吧。”

    龙辉道:“想不到晚辈之名也能由白莲师太玉口所出,着实让我受宠若惊。”天佛道:“魔妖煞三族已经一同向三教发出战帖,江南已是非之地,施主还是速速离去为妙,免得遭受无妄之灾。”龙辉道:“多谢大师提醒,但如今晚辈已是泥潭深陷,难以抽身。”

    天佛叹道:“红尘扰扰,众生苦乐,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皆看不破,在此泥潭中打滚!”龙辉道:“并非看不破,而是不愿看破,七情六欲方显世人本性,唯有尝遍这红尘苦酒方可证其心。”天佛笑了笑道:“施主慧根灵秀,但也容易陷入心劫之中,望施主可百念如一,永持初心。”“百念如一,永持初心?”

    龙辉默默叨念了几次,问道,”敢问大师,何谓如一,何谓初心?”天佛道:“吾观施主愁眉紧锁,定有心事滋扰。如此这般施主便不能百念如一,永持初心。”龙辉心想不愧是佛门巅峰,一眼便瞧出个八九成,自己正为楚婉冰的事情苦恼,此刻愁绪扰心,念头难能顺畅。

    “修行者唯求心念顺畅,心念不畅便使心魔聚生,只有百念如一,保持心念畅快,方能证得大道。”天佛缓缓说道。

    龙辉机灵一动,说道:“所谓的百念如一,便是要让自己高兴么?”天佛莞尔道:“这虽不是最准确的说法,但应该是最通俗的解释。其实修行大道,便是凝练初心,就像那袁齐天一般,行事我行我素,那便是他的道。”龙辉道:“诚如大师所言,那么魔修道者所行之事亦是大道?”

    天佛道:“魔修道者讲究自由自在,不受约束,以此畅通念头,理顺思绪,亦是道。只是他们所行之道,放纵欲望,最终造成他人受害,便是魔道。但世间大道,何谓对错,老衲至今亦不能勘破此间道理。”

    龙辉又道:“那儒道佛三教所行之道有何不同?”天佛道:“三教之道乃是三教大宏愿,拟世间礼法,顺万古道义,为苍生谋福,成就大功德。功德加身,修成不世神通,这便是三教之初心。”

    龙辉恍然大悟,思忖道:“三族行其事,但求无拘无束,以纳百念,而三教掌世道,为求众生安居,以证初心,两者皆是道。双方所行之事说白了就是一句话,让自己心情爽快,从而窥探大道,那我的道又在何方?”天佛仿佛看出龙辉的心意,微笑道:“施主竟然已有所感悟,那为何不理顺心念,畅通本心呢?”龙辉呆立当场,默默叨念着:“理顺心念,畅通本心,百念如一,永持初心……”

    忽然仰天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大笑几声后,龙辉心锁尽去,朝着天佛行礼道:“多谢大师点化。”天佛只是微微一笑,便化作一道金色光华,消失在龙辉眼前。

    龙辉看着离去的方向,思忖道:“只要我高兴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对得起自己本心便可,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为冰儿的事烦恼呢!管她什么妖后,什么剑仙,老子想娶谁就娶谁,这两个女人若敢阻挠,我便打过去,打到她们服气……”想到这里,龙辉兴奋不已,一脚踹碎了一个桥墩。

    就在此时,一对士兵朝着这边奔跑过来,刚才佛妖对战闹得惊天动地,不惊动金陵守军那才叫见鬼。

    为首的一名将领指着龙辉道:“你,给我过来,方才发生什么事!”龙辉眉头一皱,区区一个小将领也敢在自己面前嚣张,冷哼一声扭头便走。

    将领气得走了过去,按住龙辉肩膀骂道:“妈的,老子说话你没听到吗?”

    龙辉内劲一发,肩膀一抖,那将领顿时被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来啊,把他给我拿下!”那名将领气得命令手下对付龙辉。

    龙辉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轻蔑地道:“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龙辉手中的令牌乃是正三品武将的身份标识,那名将领吓得两腿直打哆嗦,连忙求饶。

    即便在铁壁关里,龙辉也很少拿官威压人,如今用官职压一压这个小将,心中顿时有种畅快的感觉:“莫非这便是所谓的官大一级压死人,我还真是小人得志哩。不过无所谓,只要顺应本意便好。这个狗头这般无礼,我若不好好敲打敲打他,岂不是让我不快。”龙辉冷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你想知道便自己去问其他人,老子现在没空。”说罢便扬长而去,那些士兵哪敢阻拦,纷纷让出一条大道。

    “三教行宏愿功德修身,三族为所欲为以证道,一切皆是本心,即使如此,我便行我之初心!”龙辉解开心锁,顿感海阔天空,“冰儿我一定要把你夺回来,至于雪芯也不能放手,小羽儿、素雅、蝶姐姐、碧柔、柳儿甚至是无痕,我统统都要,这便是我的初心,哪管什么天崩地裂,我自与美人享乐!等灭了昊天教,便带着她们回盘龙圣脉给我暖被窝!”

    身上银子已经被袁齐天敲诈光了,龙辉到当铺典当了几块玉石,这些玉石都是在与铁烈打仗是取得的战利品,价值不菲,换了一笔钱后,找了家客栈,要了一间雅静的上房疗伤。

    恢复了八九成元功后,龙辉倒头大睡,养足精神,以便明日赴秦府之约,还有准备明晚趁着妖后外出之时,抢回楚婉冰。

    翌日清晨,龙辉准时赴秦府之约。

    秦老爷亲自出门相迎,笑呵呵地道:“龙将军,你总算来了,这些天老夫一直盼着将军到来。”龙辉回礼道:“秦老爷客气了,龙某只是一介武夫,哪堪秦老爷这番大礼。”“哈哈,将军客气了,里边请!”龙辉随着秦老爷进入正厅,秦老爷问道:“不知将军可用过早饭?”龙辉摇头道:“龙某来得匆忙,未来得及吃早饭。”

    秦老爷笑道:“小女正在梳妆,还请将军先用早点吧。”仆人摆开一桌丰盛的早膳,秦老爷亲自引龙辉入席,只见桌上热气腾升,摆着各式菜肴,一名婢女为龙辉到了一杯酒,秦老爷笑道:“这是金陵特产桂花酒,不但酒味醇厚,柔和可口,兼且有安神、滋补、活血的作用,多饮亦无害,龙将军请尝尝吧。”

    龙辉瞧往杯中色作宛如黄金的美酒,透明清亮,一阵桂花的幽香,中人欲醉,不用喝进口内已有飘然云端的曼妙感觉。

    再看桌上所用器皿,无论杯、盘、碗、碟,瓶、樽、陕、盏,均是造工精细,情趣高雅。

    最特别是皿具所用釉彩,状似雨点,于黑色釉面上均布满银白色的放射状小圆点,大者如豆,小者若粟,银光褶褶。

    看着这些名贵器皿,龙辉也不禁感叹这秦家果真是名门望族。

    早膳菜式丰富,味道香滑不腻,食之甘甜美味,龙辉不禁暗叹道:“只是一个士族阀门便已如此,不知道坐在皇宫那位的一顿饭是如何奢华。”想到此处,龙辉不由得怀念此刻身在玉京的崔蝶和白翎羽。

    用罢早点,秦老爷带着龙辉走入秦府内院,穿花扶柳,走过蜿蜒走廊,来到了一处别致优雅的庭院,只见庭院中间有一个精致的亭子,一名丫鬟俏立在前。

    亭子四周挂着纱帘,看不清里边状况,但还是隐隐透出一道婀娜聘婷的身影,龙辉不禁心头一动。

    秦老爷说道:“素雅,龙将军来了,你可莫要怠慢贵客啊。”说罢朝龙辉点了点头,低声道:“龙将军,老夫还有点事,你们年轻人慢慢聊。”秦老爷走后,丫鬟上前引路,请龙辉坐入亭子外一丈远的石椅上。

    “妾身身体抱恙,不便见客,故而以纱帘遮掩,还望将军见谅。”一把温柔得体的女声由亭子内传出。

    那声音中气十足,哪像染病的样子,龙辉思忖道:“这小妮子又搞什么花样,难道想同我玩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把戏吗?”于是便故意运功改变自己声线,陪她耍一耍。

    “将军既然瞧得起妾身劣笔,妾身甚是欣慰,便就此为将军画一幅猛虎下山图,希望将军能一振我大恒武风,拱卫疆土。”言语中似有几分不耐。

    龙辉有些意外,不禁皱眉道:“秦小姐你莫非不知在下是谁么?”秦素雅隔帘而笑道:“将军乃正三品武运大将军,妾身岂会不知。”那名丫鬟忽然说话,言语如同连珠快炮一般:“我家小姐足不出门,哪会知道你的事情。你们这些人最无聊了,说什么讨取墨宝其实就是来骚扰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压根就不想知道你们是谁,拿了赶紧画走人!”“千环不得无礼。”

    秦素雅出言训斥道,但她语气中却无半分怒气,她要借丫鬟的嘴直接告诉此人,不要对她抱非分之想,而且以此人的身份也不会跟个丫鬟计较。

    既能拒绝这些狂蜂浪蝶,也不至于过分得罪他人。

    龙辉哦了一声,笑道:“这位姑娘说得很对,小生却是对秦小姐抱有仰慕之情,套取墨宝是假,为见小姐一面是真。”那千环丫头哼道:“果然是居心不良。

    “龙辉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人伦天性,在下对秦小姐一片敬仰,乃是发乎本心,又岂是居心不良。”如此直白露骨的话,千环尚且是第一次听到,俏脸不由得一阵晕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秦素雅也不禁微微一愣,这些年来向自己示爱的男子大多都是一些文人雅士,名门公子,他们无不例外地都是以委婉含蓄的方式表达爱慕之情,比如诗词、琴曲、箫音之类,何曾遇到如此直白之人。

    听到此等语气,秦素雅芳心一动,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不禁幽幽叹道:“妾身已是心有所属,将军心意,请恕素雅无福消受。猛虎下山图,待妾身画好后会托人带给将军的,妾身有些倦了,将军请自便吧。”千环听到逐客令,虎着脸道:“将军,小姐要回去休息了,请吧。”说罢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龙辉不禁莞尔,思忖道:“素雅你这妮子,竟然这般糊涂,你爹爹跟你谈起我的时候,你难道没听清楚吗?”虽是如此,但龙辉对于她这份痴情亦是心暖。

    “素雅啊,你真就不想见我一面吗!”龙辉哈哈大笑,此刻他已经不再刻意改变声音了。

    亭子内的人忽然啊的叫了一声,身躯顿时僵住了。

    龙辉大步向前走去,千环大惊之下急忙上前拦住他:“快站住,不准过去。

    “龙辉嘿嘿一笑,这么个小丫头又岂能挡得住自己,于是作怪地伸出手在她白嫩的小脸上捏了一把,吓得小丫头捂着羞红的脸蛋,嗔怒地看着他。

    拨开帘子,只见秦素雅瞪着一双亮丽的美眸呆呆地盯着他,眼中已是布满了泪水。

    这风姿绰约的美女不施脂粉,秀发在头上结了个简单的髻饰,身穿白地蓝花的褂裙,腰围玉带,清丽宛如水中的芙蓉花,带点苍白的脸色,更是显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素雅,是我!”“龙……龙……龙辉!”

    第09回才女痴情

    秦素雅目光却凝注在龙辉面上,泪水若断了线的珠子落下,蓦地颤声道:“龙辉,你……你……”龙辉的眼眸也是微润,爱怜地用手给她抹去眼泪,却觉她脸上有些嶙峋,不像昔日那般珠圆玉润,不住道:“素雅,你愈发瘦啦!”秦素雅神色似哭似笑,忽地身子一晃,昏了过去。

    龙辉慌忙伸手过去,将她楼住。

    千环见小姐被这莽夫搂住轻薄,立即憋红了脸,握着小拳头朝龙辉打去:“打死你,打死你,快放开我家小姐!”她那点力气给龙辉按摩都嫌小,哪会有什么作用。

    龙辉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沉声道:“你家小姐昏过去了,你再多事阻碍我救人,那她可就得一命呜呼了!”千环看了看秦素雅,只见小姐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气息极为微弱,她伺候秦素雅这么久,也知道这些年来小姐身子不太好,对龙辉的话顿时信了七分,不由六神无主,含着泪水呜咽道:“你……你快些救我家小姐……”秦素雅身体虽有些差,但此刻也只是心情激动之下,导致痰气上涌,无甚大碍。

    龙辉一手按在她背后神道穴,缓缓渡过真气,过得半晌,秦素雅胸口渐有起伏,双眼才睁,便脱口叫道:“龙辉!”龙辉应了一声,秦素雅紧紧握住他手,颤声道:“我……我不是在做梦么?”言毕眼泪又落了下来。

    龙辉道:“当然不是,不信你拧手,看痛也不痛?”秦素雅依言拧了下手,方才吁了口气道:“真的不是做梦呢!”龙辉不禁哑然失笑,秦素雅也觉羞惭,面红过耳,轻笑起来。

    她笑容极美,如此绽颜一笑,满院子的鲜花也似失了颜色。

    千环看着眼前一幕,小脸涨得通红,指着龙辉支支吾吾地道:“小姐,他……”秦素雅发觉自己这番娇态落在丫鬟眼中,不由大窘道:“千环,你先下去吧,给我在外边守着,不许外人进来。”千环怯生生地问了一句:“要是老爷来了呢?”秦素雅耳根一红,咬唇道:“也不准!”千环哦了一声,便走到院子外边守门去了。

    龙辉看到这里,不禁莞尔道:“素雅,许久不见你似乎变得这般果决了。”

    秦素雅才思敏捷,听出他口中的果决是指自己不准父亲进来这一番说辞,也就是变相地说自己女生外向,顿时又羞又气,嗔道:“好你个没良心的,刚见面就挪揄人家。”说着话间,眼圈竟不自觉的红了。

    龙辉急忙柔声安慰道:“好妹妹,不要哭了,哭得我都心酸了。”秦素雅呸道:“谁是你妹妹,人家比你大!”龙辉呵呵笑道:“当年可是你亲口叫我做哥哥的。”说起当年之事,秦素雅心中一阵甜蜜,但提到哥哥二字,便回想起被这小子百般折腾,最后自己竟情不自禁地叫起哥哥来,俏脸又是一阵滚烫,羞怒之下便推开龙辉,叫声嗔道:“五年不见,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胡言乱语。”

    龙辉笑嘻嘻地拉过她柔滑细嫩的小手道:“当然了,我对素雅妹妹的心意可是一点没变。”秦素雅闻言芳心又是一甜,听到此话,仿佛这五年所受的委屈也是值得的。

    龙辉柔声问道:“素雅这些年来你过得怎么样?”

    秦素雅被他问及心事,眼圈不禁一红,低声说道:“我当日回到金陵,被娘发觉我失身的事情,爹知晓后便大发雷霆然后一直逼问是谁做的。我怕连累你,所以一直不敢说。爹爹就骂我不知廉耻,便禁止我再出门,他想将这丑事掩盖住,所以这些年来时不时就找一些雅士才子,名门后裔,想从中替我找个夫婿早早嫁出去。每次这些人都被我用尽办法撵走了,前些日子爹爹说有个什么武运大将军要来问我套取墨宝,我以为也是那些人,所以就懒得听下去,没想到竟然是你……”

    龙辉叹道:“素雅这些年你受苦了。”秦素雅展颜笑道:“我天天在家里吃得好穿得好,哪有什么苦可受的,最多就是那些不知所谓的狂蜂浪蝶缠得恼人罢了。今天能再见你,受再多的什么苦也值得。”龙辉心中越发欢喜,展臂将她揽入怀中,秦素雅只是有些害羞的挣扎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嘤咛一声投入了他的怀抱。

    再度依在情郎怀里,秦素雅只觉得阵阵暖流涌遍全身,那股熟悉的男子气息像是一团火般将她身形融化。

    “对了,我听说你参军了,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快说给我听吧!”秦素雅娇声说道。

    龙辉抚着她柔顺的秀发,闻着那久违的馨香,笑道:“这里风太大了,吹久了对你身子不好,不如到素雅你的闺房去说罢。”这个时候哪有什么风,这小子分明是居心不良,秦素雅听后脸蛋刷地一下就羞红了,暗骂这冤家死不正经,但久别重逢内心却极度渴望情郎的怜爱,于是便神使鬼差地点了点头。

    秦素雅的闺房精巧别致,一走进去便闻到淡淡的馨香,以及一股书香气息。

    墙上挂着不少字画,其笔锋娟秀,一看便知道是女子手笔,落款处署着秦素雅三个小字。

    字画风格虽然温婉,但无论是技巧还是意境都堪称上层,龙辉看后不由叹道:“好字,好画,素雅果真不负才女二字,这些字画无论绝对堪称大家之作。”

    秦素雅白了他一眼,笑吟吟道:“是吗,那劳驾龙大将军替妾身品鉴一番。”龙辉哪懂得什么品鉴,干笑几声道:“好东西是不需要口头说的,只要心里明白便可。素雅的每一幅画都堪称天下无双。我敢保证,千百年后,你的墨宝一定是传世之作。”秦素雅扑哧笑道:“我这点微末功夫哪堪传世二字,别说纵观天下,便是在这金陵比我高明的也大有人在。”秦素雅又瞥了他一眼,见他满脸不信,于是便说道:“且不说别人,便是慕容世家的三公子慕容熙也比我高明数倍。”

    龙辉道:“莫非便是那个画什么九天仙子榜的慕容三公子?”秦素雅道:“是啊,你也知道九天仙子榜?”龙辉笑道:“怎会不知,我家素雅可是榜上有名的。”

    秦素雅俏脸微红,啐道:“慕容熙也忒讨厌了,把人家画上去,羞死人了。”龙辉笑道:“应该是那小子有眼光,对了你怎么认识他的?”秦素雅笑道:“说出来你可不许吃醋。”龙辉呵呵道:“能吃什么醋,这五年来追求你的人都几个箩筐了,要吃醋早就酸死了。”秦素雅咯咯一笑,说道:“三年前,慕容三公子被他爹爹逼着成亲,而我爹爹也在替我找夫婿,我们两家也算世交,所以一拍即合。

    约了个时间见面后,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却主动求我撵他走,还说什么不愿意这么早坠入情网。”龙辉笑道:“这三公子倒也有趣,他为何这么说呢?”秦素雅道:“他那时候告诉我,他要画尽天下美女,如果爱上一个女人的话,就不能以清醒的眼光看待女子,会影响作画的心境。”

    龙辉暗自点头道:“这慕容熙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平常心一失,做事难免会欠缺考虑。比如现在的我,无论是素雅还是雪芯我怎么看她们都是最美的,而冰儿更不用说,只要她肯原谅我,叫我去杀皇帝都行。”想到这里,龙辉不禁对这位三公子多了几分兴趣。

    秦素雅嗔道:“别顾着说慕容熙了,你还没说你这些年的事情呢。”龙辉点了点头,将这些年所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讲了一遍。

    秦素雅听得是目不转睛,待龙辉讲完,发现自己手心已蓄满冷汗。

    龙辉这些年的遭遇,秦素雅听得是心神激荡,良久才平伏过来,低声吟道:“荒海伏蛟龙,圣脉立威严,傀山战妖神,北疆建战功。龙辉,你这些年也不容易啊,每一件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龙辉见她用四句话便总结了自己这五年的经历,不禁为其文采感叹,思忖道:“我还有一些事没跟你说呢,要是你知道你那位崔姐姐现在已近被我收了,不知道你会作一首什么样的诗词的?”

    两人坐在一起聊了许久,秦素雅觉得有些倦,便伸了个懒腰,姿态优雅,身段婀娜,看得龙辉心中燃起一团烈火,于是走到她身后,柔声道:“素雅,你也坐累了吧,不如我替你按摩解乏吧。”说罢双手就搭上了纤细柔软的肩膀,为她仔细地拿捏起来。

    秦素雅娇躯颤抖了一下,俏脸瞬间染上了一丝红霞,绮念暗生,五年前在崔家破浪号上的抵死缠绵,情郎那温柔而又粗鲁的动作,自己身体不自主生出的快美感……种种这般在一瞬间浮上心头。

    长时间足不出户,秦素雅的身子变得甚是娇柔,躯体血气不顺畅的情况常有发生,如今酸疼的肩背被他温柔有力的大手一阵揉捏,感到无比的酥爽,不由得轻轻呻吟了一声。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她俏脸顿时一片绯红,连雪白的耳根都染上了淡淡红润,犹如两片上等的血玉。

    龙辉温柔地拿捏秦素雅的肩背,一阵阵淡淡的体香传入鼻腔,让他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素雅,好点了吗?”“嗯,好多了。”情郎温柔的动作,让她一阵阵舒爽,想到身后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秦素雅只觉得芳心一热,静静地享受着龙辉的按摩。

    渐渐地感觉他的大手仿佛拥有魔力,按到哪里,哪里便有一股暖流传入心扉,身躯都有些发软。

    秦素雅只觉得肌肤变得甚是滚烫,芳心一阵燥热,不禁有些迫切地希望龙辉更进一步,但这小子似乎像转性一般,手掌仅是停留在肩背之处,并无半分越轨。

    想起当年这冤家那股难耐的冲劲,如今却又这般“安分”,秦素雅心中是又气又急,腿股间竟有些温热,恨不得开口骂他不解风情,但这话却放荡,秦素雅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唯有强忍着快感,寄希望于这小子下一步动作了。

    龙辉见这美才女口中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娇喘声,心知她已经是爱火渐燃,欲念丛生了。

    于是双手微微下移,从肩胛出由腋下滑去,并开始摩挲她的腋下。

    “嗯……”龙辉这犹如隔靴搔痒的手法,惹得秦素雅一阵娇喘,心中既怕他会忽然对自己无礼,但又期待他继续下去。

    看着才女这幅欲言又止,娇羞不已的难耐模样,龙辉缓缓将手掌朝前探去,抚上那骄傲的酥胸。

    胸乳受袭,一阵火热的快感冲击身心,秦素雅不禁一阵颤抖,嘤咛一声后,眯着眼睛任由他施为。

    虽然隔着衣服,但龙辉依旧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玉峰的饱满,入手一片绵软滑腻,分量虽无崔蝶、林碧柔那般雄伟,也无白翎羽那般丰实,但却是娇嫩可人,盈盈一握,刚好填满整个手掌。

    龙辉凑到她耳边低声道:“素雅,你这些年来消瘦了不少,你看就连这对玉兔都跟着你受委屈了。”秦素雅闻言羞得连眼睛都不敢睁,默默地低着头,任由这冤家在背后放肆,心中委屈地道:“能怪我吗,要不是你这害人精,人家怎么会菜饭不思,弄得这里都……”其实这也不能怪秦素雅,龙辉自从修炼䶮武天书以来,他的身材变得高大了许多,昔日一手握不住的玉乳,如今随手便落入掌握。

    觉得情郎的手掌愈发火热,秦素雅不禁伸手握住在胸前肆虐的大手,不知道是阻止还是把他的手按在胸口上。

    “素雅,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想着你。”龙辉开始将手伸进她的衣襟,一边不停地揉捏才女的娇乳,玩弄着两颗不堪刺激而耸立起来的樱桃,一边温柔吐露着心声。

    秦素雅此刻情迷意乱,不由地将娇躯朝后仰去,紧紧贴在龙辉胸前,充分感受情郎热情的心跳,不时地发出“啊”的几声低沉的娇啼,原来是小樱桃被这坏人轻轻捻弄了一下,快感激射而来,羞得面红耳赤,浑身发软,娇躯更是紧紧贴在龙辉的怀里,樱唇微张喘气。

    “好哥哥……别逗素雅了……抱我上床吧。”秦素雅娇羞地靠在龙辉怀里,仰起嫣红的脸蛋,呵气如兰地撒娇道。

    龙辉嗯了一声,双臂一弯,便将美人轻盈柔软的身子抱了起来,走入温馨的卧室,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秦素雅衣衫不整地平卧在床上,美目中水光粼粼地望着情郎,贝齿轻咬鲜艳红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龙辉哪能不明白美人所想,哈哈一笑,便伸手替她宽衣解带,随着衣衫的抖落,那具久违的玉体再度展现在眼前。

    肌肤水嫩雪白,那粉雕玉琢的乳球光泽圆润,蜂腰纤细,修长的玉腿紧紧靠拢,将芳草之地掩住大半,小脚轻巧,如三寸金莲,让人爱不释手。

    秦素雅蚊呓般说道:“坏蛋,都扒光了家的衣服了,你还愣着做什么?”这句话若是骚浪的林碧柔说出来,龙辉绝对不会意外,但从这知书达理的才女口中吐出,犹如一剂强烈的催情药灌入龙辉体内,使他欲火冲心,胯下龙枪涨得难受,将裤裆撑起了一个帐篷。

    秦素雅看到鼓起裤裆,想起五年前自己便是在这根恼人的东西下曲意逢迎的,如今再见身子不禁一阵酥痒,小腹一热,股间竟湿了几分。

    待龙辉除去衣服,露出精壮结实的肌肉后,秦素雅伸出手去在他身上轻轻抚摸,说道:“这些年来,你倒是磨练不少,身子练得这般硬朗。”龙辉在她嘴上亲了一口后,笑道:“我某些地方更加硬朗,素雅要不要试一试?”秦素雅红着脸呸道:“不要脸,就知道占我便宜。”但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男儿胯下怒张的粗长棍棒。

    当年在破浪号上两人已是恋奸情热,此刻再度重逢,都是心热难耐,秦素雅一改平日矜持有礼,眸子水雾朦胧,朱唇燥红干渴,样子甚是妩媚。

    看着美人媚态,龙辉也不客气,俯下身去与她深深一个热吻,将多年来的思念化作深情一吻。

    秦素雅主动地伸出藕臂环住龙辉的脖子,丁香小舌和爱郎你来我往,互相纠缠,吞咽着对方口中的津液。

    娇挺的乳房被结实的胸膛挤压着,乳头在他胸前来回摩擦。

    “嗯……”秦素雅被吻得鼻息沉重,娇靥如火,就在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龙辉将嘴唇缓缓下移。

    细嫩敏感的肌肤碰上火热的唇舌,秦素雅舒服的仰起细长的脖子,喉咙里发出一声甜腻的娇吟。

    再度享用这具胴体,龙辉才女的肌肤香滑可口,叫人神魂颠倒。

    龙辉不禁暗自比较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女子,论臀乳丰腴崔蝶当属第一,而且这位美少妇外表端庄实,床事时虽有些开始时忸怩,但一到情浓之处便是热情如火;林碧柔却是在胸乳圆润和妩媚骚浪方面上略胜一筹;柳儿犹如楚楚可怜的小丫头,叫人怜惜不已;白翎羽则是骨肉健美丰实,躯体柔韧,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野性,就像一匹烈马,一头母豹子,叫人忍不住要去征服。

    但若论肌肤的嫩滑和细腻,无人能比得上秦素雅,那肌肤仿佛名贵蚕丝绸缎一般,光厮细滑,就算是水滴也不能在上边停留半刻。

    “坏蛋,别咬人家那里……”龙辉叼住一只粉嫩的奶子,惹得秦素雅又是一阵娇啼,龙辉伸出双手向下抚去,在其腰肢和臀瓣上摩挲,时不时揉捏一下臀肉,惹得她小穴轻颤,春水开始缓缓流出,顺着腿根打湿了一大片床单。

    闻到才女下体久违的骚香春息,龙辉忍不住将头下移,秦素雅知晓他想做什么,不由得主动将玉腿分开。

    将身背舒服地躺在床榻上。

    龙辉捧起她的双腿,一头埋进她的胯下,一口含住她的整个阴阜,舌头来回狂舔,吸着骚香的花蜜,吃得是不亦乐乎。

    “啊……坏蛋,好舒服……”端庄的才女叫床的声音亦十分好听,羞涩地扭动着下体,十指插入龙辉的发梢中,“啊……不,不行了,要到了……”只觉得一股热流由小腹涌起,决堤的春水疯狂地从玉壶的缝隙中涌出,龙辉乐得其所,张嘴便是喝个痛快。

    小泄一阵,秦素雅双目紧闭,樱唇紧咬着,却阻挡不住时不时漏出的一两声呻吟,胯下的床单已是积了一小摊的水迹。

    见时机已到,龙辉举起早已挺到爆的大肉棒,对准穴口便直接送入,分开那紧凑的穴腔,龙辉知道这才女骨子娇柔,断断禁不住狂风暴雨,只能细火慢炖,将大肉棒一寸寸地消失在水穴中。

    咕噜一声,水花飞溅,秦素雅感到小穴被塞得满满的,她不禁抱紧龙辉的身体,口中发出无比满足的娇吟:“啊……好胀……”虽是时隔五年,两人默契依旧,龙辉一挺一送,秦素雅也不自觉耸动翘臀相应,两人的胯骨紧紧相抵,秦素雅两瓣肥嫩的花瓣牢牢地咬住龙辉的肉棒,花宫深处时不时地吐出粘滑的汁液,应和入洞巨龙。

    “好哥哥,你轻点,素雅有些受不了啦……”五年的相思使得秦素雅身子有些羸弱,而龙辉五年的军旅却令他更为健壮,彼消彼长之下,秦素雅竟不堪鞭挞,娇声求饶道。

    龙辉知晓她身子娇柔,所以也不再使用不老童子决,只是以单纯肉体的力量滋润这久旷了五年的娇躯。

    “嗯……好深……顶到花心了!”毕竟是在自己闺房与男人偷情,秦素雅多少有些害怕,声音也有些压抑,只是时不时地冒出几句,但也是这份娇柔难耐的媚态,激起了龙辉更大的欲火。

    他伸手握住秦美人胸口晃动不已的玉乳,轻轻地捏成一团,将中间的乳肉挤了起来,由于充血和挤压的缘故,乳珠显得更加鲜艳欲滴,更有种妖艳的红紫色,就像一颗熟透的葡萄。

    龙辉一口将它含在嘴里,细细品尝,在秦素雅情欲高涨之时,这颗乳珠散发出更加了浓郁的乳香,香甜可口,入嘴即化。

    吃了半晌,龙辉从双峰间抬起头来,忽见秦素雅伸出双臂,环上他的脖子,便把他的头拉近,嘟嘴吻在他的唇上,圆臀却不由自主地高高抬起,主动地黏在龙辉胯下。

    “喔……好满,撑死人了……”秦素雅小嘴贴在男人唇上,一边于其口舌交缠,一边轻声娇吟道。

    龙辉紧抱着秦大小姐,下身动作开始凌厉,狠狠地抽插起来。

    嘴上也不含糊,美人献吻岂容错过,于是便含住她的小嘴便深吻起来,舌头在温润的口腔内打转打结,撩动挑拨,把唾液吸过来又渡过去,只觉得口涎鲜甜,煞是可口。

    一手顺着细滑的腰肢抚下,轻轻地揉捻着两瓣肥嫩的臀肉,就在手指探入臀缝之时,秦素雅浑身一阵颤抖花心不堪刺激地开放,浓稠的阴精狠狠浇在龟头之上。

    这妮子虽然骨子娇柔,但阴精却不含糊,在没有事先以不老童子决锁住精门的情况下,龙辉只觉得下体一阵酸麻,畅快美感由马眼流到尾椎,再由椎骨涌上大脑。

    扑哧扑哧,大股火热的浓精喷了出来,烫得秦素雅魂飞魄散,高潮迭起。

    龙辉见她身子着实羸弱,便运起阴阳互补之法,与其双修起来。

    秦素雅虽非处子之身,但阴精亦算上佳,龙辉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四肢百骸一阵舒畅,灵台一阵清明。

    短暂的阴阳循环,龙辉虽未修补经脉,但身上的余伤也在这一刻尽数恢复,而秦素雅得龙辉纯阳精元之助,五年来所积累的暗疾和郁气尽数驱散,脸色也变得比以前红润不少。

    云消雨散,秦素雅乖巧地埋在龙辉怀里,享受情郎的柔情。

    龙辉轻抚着才女圆润的雪肩,柔声道:“素雅,今晚我要出去一下。”秦素雅抬起水汪汪的眼前不解地盯着他,问道:“你,你不多陪我一下吗?”龙辉笑道:“我有些事情得出去处理一下。”秦素雅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又把头埋在他怀里,紧紧搂着龙辉腰肢。

    龙辉思忖道:“素雅识书达理,善解人意,对于我的事情从不追问,着实是个贤妻。”两人温存了一会,秦素雅便替龙辉穿好衣服,毕竟是衣来张口的大小姐,动作难免有些生疏,但其神态柔情似水,就像一个乖巧的小娇妻在为丈夫穿衣一般。

    夜色之下,金陵西湖畔,佛门梵云寺。

    三族入江南,佛门庙宇加强戒备,持法明王守在入口,凝神戒备。

    蓦然一阵香风袭来,朗朗明月已被妖云掩盖,大地顿时陷入黑暗,佛门圣地竟陷入一片阴霾,唯有微弱的灯火顽强地对抗着悚然的气氛。

    持法明王神情一敛,同时瞪眼注视前方。

    聘婷的脚步,妖娆的身影,双眼迷离,如诉柔肠百转,朱唇轻启,似道千言万语,一眼为之心乱,一瞥为之神迷。

    心知大敌当前,持法明王立即闭眼诵经,一念专致。

    一身素白衣裙的妖后缓缓行至,圣洁的雪白中带着魅惑众生之姿态,究竟是仙还是妖,叫人难以辨别。

    慵懒娇柔的声音响起:“吾想见天佛一面,请大师通融。”说罢玉手轻摆,至于腹前三寸之处,轻轻地行了个万福,端的是倾国倾城,媚态天成,叫人难以侧目。

    心音敲动心魔。

    持法明王心神激荡,全力抵抗。

    “吾要见天佛,恳求大师万勿拦阻啊。”妖声媚语,更是叫人骨肉松软,血脉勃胀。

    持法明王一声修佛,此刻已是口干舌燥,绮念顿生,恨不得扑到在她石榴裙下。

    “百年道行,一念折损,弟子何不静心。”一声殷殷叮响,持法明王霎时入定,随之天降梵字,佛光大炽。

    “救世大智慧,悯世大慈悲,渡世大功德,广世大威严!”庄严法相,慈悲面容,佛门巅峰,万僧之首,天佛现身梵云寺,佛妖再度正面冲突,引爆千古宿仇。

    天佛一改当日与袁齐天和气的态度,言辞锋锐沉声冷道:“邪首妖后,可知轻蔑灵山,自寻灭亡!”妖后嫣然一笑道:“本宫来之,安之。”天佛沉声道:“区区妖邪亦妄想安乎?”妖后语气一转,不再机锋暗藏,说道:“好个天佛,言辞尖锐毫不留情,本宫倒是领教了。对了,怎么不见儒道两教之教主?”

    天佛道:“只待魔煞两族至尊现身,便是昔日大战重演之刻。”妖后咯咯一笑,道:“天佛也忒无慈悲之心,出口闭口皆是战杀之语!杀戒可是佛门大戒哦!”其音色娇弱妩媚,使得持法明王不禁心神一荡,禅心几乎再度失守。

    天佛眉头一皱,沉喝一声:“静!”梵音入脑,持法明王再度稳固禅心,再度惊叹妖后媚术,竟是如此无孔不入。

    持法明王舌绽春雷,喝道:“妖孽,休得胡言乱语!”庄严佛音,宛如雷霆炸响,带着辟邪之力涌向妖后。

    谁料妖后只是轻轻一笑,启唇而笑:“妖孽非人乎,大师你已起分别心,远离佛理矣。”媚声妖音中带着机锋之意,持法明王心念一转,紧守灵台,开口与之禅辩:“妖孽亦敢轻说佛法。”妖后淡然道:“世尊说法,可有分别心?”持法明王顿时一阵语塞,心念竟再度混乱,面色阵红阵白,就在这时天佛说道:“持法,证汝心之道,莫受影响。”

    妖后笑道:“天佛果真好修为,可惜弟子有些不足呐。”天佛皱眉道:“言辞之中机锋暗藏,看来妖后娘娘是有备而来。”妖后道:“吾上佛寺寻佛道,有何不可?”天佛淡然道:“天雨虽大,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广,不渡无缘之人。”妖后笑道:“昨日吾师兄袁齐天得天佛亲身引渡,小女子痴妄,亦想得此慧缘!”

    天佛道:“佛有三不渡,无缘者不渡,无信者不渡,无愿者不渡。袁施主与我佛有缘,老衲便去渡他,可惜袁施主不愿跳出这红尘俗扰。”妖后啧啧笑道:“原来佛法渡人还有分别心,讽刺啊!”天佛眉头一皱,嗯了一声,冷目凝视妖后。

    妖后无视天佛庄严目光,掩口笑道:“世人皆知雷峰禅寺乃佛法之源,本宫却怀疑,是否天佛之学真如佛海浩荡。”天佛道:“你想论法?”妖后摇头道:“错了,本宫只论一字,佛!”

    第10回夜访山庄

    妖后口出惊人之语,要在佛门庙宇之前与佛界巅峰,万僧之首的天佛论佛理。

    面对妖姬挑衅,天佛淡然而道:“佛在一念中,不在口中传。”妖后眯眼笑道:“如此说来,那天下禅经佛藏,早该送入火炉啦。”天佛嗯了一声,说道:“明心证道,得鱼忘筌又何妨!”妖后咯咯笑道:“好个不拘一格的天佛,小女子僭越,敢问佛者,何为佛也?”天佛指了指地,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四周的花草树木,一边指一边说道:“这是佛,这也是佛,唯独你不是佛。”

    妖后媚眼迷离,笑吟吟地道:“世尊说法曰,众生平等,万物即可是佛也,为何大师说我非佛也?难不成,妖孽不能成佛,但为何大师要渡我族大长老成佛?”天佛道:“袁施主本性直率,明心天成,实乃与佛有缘,而你昔日纯良,本有善缘,但你却弃善从恶,尽行泯灭天伦之事,此等恶妖岂能成佛!”妖后柳眉一抖,哼道:“好个天佛,果然禅机锋锐,本宫再问你,何为佛道?”

    天佛说道:“佛道,超人之道,超越凡人所历一切磨难之道。”妖后哦了一声,说道:“却认为,佛者,弗人也,非人之道也。其原因在于人有七情六欲,才能成就这三千世界,如同人饿了便要吃,累了便要睡,这就是自然。在人世求人道,合情合理。而所谓佛道不过是泯灭人伦自然之道,不要也罢。”“好个妖后,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之能世间无人能及。”

    天佛冷然笑道,“吾所谓佛者,超人之道,乃是超人性,脱于人世之道,能救己免于灭身,亦可渡己心于彼岸,这过程,便是修行,以此锻其心,炼其念,成就大功德,决则起,放则沉。”妖后摇头道:“立于人世,却妄想超人性,脱于人世之道,真是缘木求鱼,向水捞月!”天佛道:“正吾立于人世,方知众生贪情极欲之苦,更寻无上智慧与圆满觉悟,以此证初心,圆满道行。”

    妖后道:“佛不是常言无分别心,今魔妖煞三族出世,人妖魔邪共生共存,这才是真正佛家的毫无分别。”天佛轻笑道:“共生共存,只怕是包藏祸心,涂炭生灵,非老衲对邪灵有所成见,实因观你们所为,吾不敢轻信!”天佛话音方落,一道绛雷由天落,轰隆一身劈在梵云寺之正堂大殿,霎时碎砖裂瓦,檐沓梁断,殿中佛像尽数湮灭。

    嚣狂气势,霸道劲力,霎时打断了佛妖论道,只闻寺中响起一阵阴霾雄沉的冷笑:“好个包藏祸心之说辞,当年吾族因道与三教不同,你们便将吾等逼杀剿灭,美其名曰替天行道,实则乃驱赶异端,排除异己,殊不知真正包藏祸心的是你们这些自诩圣人的三教修者!”言语之间整座梵云寺被一股冥动阴力所笼罩,顿时万鬼吟唱,冤魂哀嚎,佛门圣地竟成森罗地狱。

    倏然紫光大盛,浩然正气威压而至,驱散阴邪鬼气,再现佛门清圣。

    天佛眉宇一抬,豁然笑道:“好友,你来了。”清亮之音响起:“好友抱歉了,是吾来迟了!”天佛摇头笑道:“不迟,不迟,时间刚刚好。”只见远方缓缓踏来一道身影,身着紫衣儒袍,腰系七星玉带,端的是儒雅华贵,浓眉大眼,面容俊朗,气度恢弘,谈笑间尽显儒门雅风。

    妖后朱唇微微上弯,轻笑道:“来者可是儒家执教,圣御?孔岫?”那人朝妖后行了个礼,笑道:“妖后娘娘,孔岫在此有礼了。”寺中那阴霾的冷笑又再次响起:“儒门执教?来得好,便让孤领教领教紫阳玄功!”血煞绽放,鬼气森然,嚣狂之人踏着破碎的佛像而出。

    妖后掩嘴笑道:“煞域之主,果真不凡也。”那人回话道:“妖后娘娘亦是风采卓越,今日煞域便要与妖族联手,血洗三教。”血煞渐渐散去,一个邪端皇者露出真身,灰衣皇袍绣着万鬼地狱图,颈带骷髅珠,头顶黑玉皇冠,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却又带着阴霾邪气,叫人不寒而栗。

    “吾厉帝,今日便要三教成为历史!”煞域之主冷声睥睨道,丝毫不将两大教主放在眼中。

    “厉帝,三教只来其二,你如何血洗三教,不如让贫道加入,凑足三数。”

    一名道人由远方树林走出,不像厉帝降临那般惊天动地,也不如圣御孔岫那般华贵风雅,他只是静悄悄地走来,没有一丝波动,就像融入天地之中,动作自然天成,无迹可寻。

    厉帝眼光一亮,微微点头道:“好一个无为之道,天然自成,道教掌舵果真不凡。”孔岫望着道人颔首笑道:“仙宗老道,你也有空走出你那间破道观吗?”仙宗笑道:“如今三族再现,贫道焉能安居道观之内,唯有入世一行,会一会这三族奸邪。至于那家破道观,我已经托付给我那个不成才的弟子打理了。”

    天佛微笑道:“仙宗道友,倒是好福气,有鸿钧贤侄这般高徒,不用事事躬亲,老衲可就没这么好的命呐。”孔岫哼道:“老和尚,妄语可属大戒,你那两个叫接引、准提的徒孙可算是佛门千古奇才,让你拣到宝了,你还要再这里哭诉。”仙宗打趣道:“老孔啊,老孔,这是我跟老和尚的福缘,你羡慕也羡慕不来。”三教教主再度聚首,谈笑风生,竟无视妖煞双尊。

    看着三人犹如多年不见老友般,开怀叙旧,妖后依旧是面带微笑,仪态万千,明媚的眼眸闪动着狡黠的光芒,而厉帝则是面色一沉,冷目凝杀意。

    “喋喋不休,你们三个老不死的,有什么话留在到下面说吧!”魔尊嘲讽冷笑,一步一行,四周草木纷纷枯萎,冷峻的目光扫了三教主一眼,又在落在妖后身上,神情复杂,不知作何想法。

    孔岫笑道:“方才与老友相叙,便是为了等你这位端木魔尊,既然你也来了,那咱们便说道说道吧。”儒门教主一声轻笑,牵动众人心神,现场气氛顿时一凝。

    金陵梵云寺,三圣对三邪,正邪千古之争,将此拉开终局战役之序幕。

    一道身影悄悄地接近碧涛山庄,外围阵法察觉有人接近,立即产生了变化,花草树木随之而动,层层叠叠,竟化无穷无尽。

    龙辉猛地一咬舌尖,痛楚传至脑海,禁守灵台清明,眼前幻想立即消散,依旧是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龙辉抬起脚尖,将一块石子踢到前方,只听嗖的一声,石子顿时化作粉尘。

    “好霸道的力量。”龙辉暗叹一声,“若非袁齐天事先告诉我此地的虚实,我不死也得脱层皮。”龙辉按下心中的惊讶,依照袁齐天的提示,开始摸索入阵的道路:“袁齐天提到过,此阵名为混沌小涅盘阵,分外八柱与内八柱,以相生相辅之理,纳先天八象与后天八政,但我在周围走了一圈,别没有发现柱子或者是跟柱子类似之物。”于是闭起双眼,默运元功,点气试探,竟是泥牛入海,不禁暗自称奇。

    “好个混沌小涅盘阵,竟能吸纳外力,将其消磨于无形。”龙辉灵机一动,“这阵法特性与虚空篇都有几分相似,不如以此一试。”虚空篇深奥难懂,十分难学,龙辉当年也是以命火推动内元才堪堪使出,代价便是燃烧寿元,若非及时得白翎羽元阴相助,只怕已是一命呜呼。

    由于使用过一次,龙辉对这一篇章亦有所领悟,于是便以之与眼前的阵法相互验证。

    “虚空者,混沌也,亦为无,亦是有。霹雳划过,虚空破碎,霹雳灭世,万物皆空,故而无即使有,有亦是无……”龙辉默念口诀,脑海中灵光一现,“这阵法的内外八柱其实就在眼前,它们隐藏在混沌虚空之内,所以我看不到。但我刚才也试过用心眼环视四周,并未发现。”龙辉疑惑之下,在回想口诀内容:“霹雳划过,虚空破碎,霹雳灭世,万物皆空……霹雳,霹雳,对了我可以用霹雳篇来试一试,或许能够打碎这个混沌。”于是凝神屏气,暗暗调动元功,这霹雳篇龙辉也只是修了皮毛,以往功体十足还可以召唤雷电,但经脉受损,难以承受天地玄罡,唯有以自身真气凝练雷电霹雳之力。

    只见龙辉从手掌逼出一个蓝紫色的雷球,缓缓朝着前方推去,这般轻柔的动作是为了避免惊动山庄之内的人。

    雷球进入阵法,受到四方异力牵扯,开始缓缓消散,不出片刻被吸收殆尽,无声无息间变消融于无形。

    但混沌小涅盘阵却遭到这股雷罡电煞之力影响,缓缓现出了十六根似真似幻的柱子,龙辉一看果真暗合先天八象与后天八政,以自己对阵法的认识以及袁齐天的提示,捏指推算入阵方位,不消片刻便找出了正确入口,于是纵身窜入。

    这小涅盘阵本是夺天地造化所建,即便是三教教主也难以攻破,有此阵守护山庄,妖后可以放心前往梵云寺,并带走了不少高手。

    何曾想过龙辉的䶮武天书囊括三千大道,再加上有袁齐天暗中提醒,这小涅盘阵竟毫无作用。

    如今山庄内部防御略显松懈,根本就拦不住龙辉。

    山庄建造得十分精致优雅,绿树成荫,百花争艳,更有小桥流水,这番景致丝毫不逊于金陵的许多士族大户。

    梧桐阁,龙辉看着那三个娟秀的字体,心头不禁一热,怀着复杂的心情踏了进去。

    离龙辉不远处,一名白衫女子背向俏立,一头柔顺青丝披肩而下,发梢上系着一条素白丝带。

    她静静地站在池塘前,虽未见其容,但身段婀娜,体态妖娆,一看便知绝非庸脂俗粉,让人对其庐山真面更加向往。

    龙辉望着那女子背影,心中竟有隔世之感,方要举步,但步子僵硬,欲要叫喊,嗓子间又似哽着什么,出不得声。

    那女子听得脚步声起,转过身来,刹那间容光四射,身边百花都失了颜色,她目光落在龙辉身上,呆了一呆,而后娇躯一震,发出一声娇呼,脸上尽是惊讶和不可思议。

    看着那张绝美灵秀的容颜,龙辉想不出任何言语来赞美,只是呆呆地望着她,对方也是静悄悄地看着他,那双灵动的眼眸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对视着。

    良久龙辉才吐出一句话:“冰儿,我来了。”五年来,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地说话,楚婉冰俏脸先是乏起欣喜之色,但随即便又蒙上了一层寒霜,冷声道:“你来做什么!”龙辉微微一愣,脱口而道:“我来带你走的。”楚婉冰神色一冷,嘲讽道:“不敢当,你龙大将军贵人事忙,身边美女如云,我一介民女岂敢劳你大驾,更何况这里的人对我很好,我为什么要走!”龙辉苦笑道:“冰儿,你是故意气我吗,我对你的心意日月可鉴!”楚婉冰冷笑道:“多谢将军一片赤诚了,可惜妾身无福消受。”说罢地转过脸去,哼道:“你快些离开吧,否则你会没命的”龙辉上前一步道:“你这是关心我么?”楚婉冰面无表情地道:“相识一场,我不想你就这么没命,要不然娘娘回来你性命难保。”龙辉把心一横,上前猛地揪住她圆润的胳膊,怒道:“娘娘,娘娘,叫得还真亲密,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是统率妖族万千妖邪的妖后啊,你跟她在一起迟早会出事的!”楚婉冰似受到刺激般,怒气冲冲地甩开龙辉的手,叫道:“我不知道她是谁,我也不管她是谁,总之她对我关怀备至,她比我爹对我还好,更不用说是你这薄情寡义的小贼!”

    说罢便伸手去推龙辉,边推边道:“你滚,你快些滚,我再也不想再见你!”恼怒之下,楚婉冰用上真力,龙辉只觉得她那双小手力大无穷,就算是百斤巨石也要被她打得飞起来,于是运起元功,沉腰扎马,对抗其推力。

    楚婉冰见这小贼身子竟犹如铜浇铁铸一般,纹丝不动,气得地甩袖便要离去。

    龙辉见状哪容她离去,于是伸手一把抓住她的皓腕,猛一发力把她拉了回来。

    楚婉冰不知为何,只觉身子犹如飘絮一般被这小贼一把扯了过去,一回头,正好迎上那灼热的双眼,瞧得她心如鹿撞,不敢再与之对视。

    “冰儿,你听我一句吧,当年铁壁关一战,剑圣前辈坏了妖后大事,她如今将你带到身边分明是要用你威胁剑圣前辈。趁着她不在,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一起去找剑圣前辈,他一定有把握对付妖后的。”楚婉冰虽恨他风流花心,但见他不顾危险地来找自己,心里也多了几分柔情,本以为他会跟自己温言软语说几句贴己话,谁知这小子竟不解风情至此,顿时又羞又怒,气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狠狠地盯着他道:“五年没见,你就跟我说这些话。”龙辉见她神情幽怨,心中一片明亮,知道这丫头并非真的对自己死心了,当即笑道:“傻冰儿,我刚才只是太担心你的安危了。”楚婉冰俏脸一阵晕红,哼道:“闭嘴,你才傻,你是个大傻冒!”龙辉急忙堆笑道:“对对,我是大傻冒。”楚婉冰见他极力讨好自己,心中百感交集,思忖道:“这小贼要是没有其他女人该多好,我一定好好呆在他身边,什么都听他的……”想到这里不禁生出几分心酸和凄苦。

    “哎,此刻再说这些还有何意义?”楚婉冰别过头,美目含泪幽幽叹道,手腕轻轻一扭便挣开了龙辉。

    龙辉灵机一动,立即抓住她另外一只手腕,不待她开口,嗖的一下将衣袖拉开,只见那纤细圆润的雪玉手腕上赫然挂着一串玉珠手链,正是当年七夕龙辉亲自为她戴上的玉珠手链。

    手链的玉珠本是劣质玉矿所制,但料是楚婉冰经年贴身收藏,浸润了美人体气,变得圆润光洁,入珠如玉,丝毫不亚于一等良品美玉。

    “七夕星河畔,半掩秀花容。遥望冰玉辉,唇轻语呢喃。”龙辉缓缓地叨念起玉珠上所刻的诗句,昔日温馨甜腻之境再度浮现。

    楚婉冰眼睛不由一片迷蒙,朱唇轻咬,俏脸上缓缓泛起一抹嫣红。

    “冰儿,我知道你心里面还惦记着我的……”龙辉凑到她跟前,只觉得美人体香馨香甜美,柔声说道,“我们别再互相折磨了,好么?”楚婉冰只觉他说话的时候,一阵阵灼热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耳根不由地又红又热,一时芳心乱如麻,神使鬼差地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龙辉欣喜如狂,急忙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只觉得美人如玉,馨香扑鼻,端的是好不销魂。

    楚婉冰被他一抱,心里一片暖洋洋的,胸口的那阵凄苦和心酸也消解大半。

    两人相拥了半会,楚婉冰奇道:“小贼,你怀里放着什么东西?”龙辉醒悟过来,急忙掏出一个油布包囊,将其打开,里边竟是一窜冰糖葫芦和一张烧饼。

    楚婉冰微微一愣,回想起初次见面之时,他买这两样东西给自己吃,心中不由得泛起丝丝甜意,但嘴上却嗔道:“讨厌死了,你当人家是小孩子么,还买这些东西。”龙辉将冰糖葫芦和烧饼送到她嘴边,笑嘻嘻地道:“好冰儿,你就勉为其难地尝一口吧。”楚婉冰伸手相接过去,但龙辉却道:“还是让我来喂冰儿你吃吧。”楚婉冰娇躯微微一抖,随即美目里秋波如水,脸蛋越发红润,似乎快要滴出水来。

    龙辉见她美态娇羞,心中炙热,于是便殷勤地伺候美人用餐。

    楚婉冰算是饭来张口,朱唇轻启,将到嘴食物轻轻咬下,嫩滑的小香舌再一勾便送入口中,动作浑然天成,自然清纯却又暗含一股柔媚之态,看得龙辉是目瞪口呆。

    楚婉冰吃甚是开心,似乎在享受龙辉的柔情,吃完后幽雅地掏出一张手绢擦了擦嘴,龙辉好不容易在她身上收回三魂七魄,问道:“冰儿,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楚婉冰理理思路,低声道:“五年前我听到龙家被昊天教灭门,你也遇害了,我悲怒之下便要爹爹教我练剑。大概是一心想替你报仇的缘故,剑法虽然越来越厉害,但心魔却因此而滋生。爹爹怕我走火入魔,就将我送到北原冰海,请昆仑子前辈替我造了一座冰墓,镇压消磨我心中的躁狂之气。我当时在冰墓中睡得昏昏沉沉的,但不知为什么体内的血液似乎不断翻滚,我一下就惊醒了,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又睡过去了。好像过了十几天,爹爹把我接回家里,我又继续练剑。过了没多久,我就听到你的消息,知道你不但没死,还立下军功,我高兴得哼起小曲,谁知到竟然把周围的鸟儿都招了过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当时很开心,便跑去将这事告诉爹。谁知,爹爹听了,脸色马上大变,不但封住我的经脉,还用剑阵把我困在庭院里,不准我外出去找你。这些年,我一直都不能出去,有一天我整理娘亲的遗物时,不小心划破了手,血滴在一张丝布上,然后丝布里就浮现出许多武功,我看得入迷,不知不觉就照着上面的口诀练习起来。谁知道竟冲破了被封锁的经脉,我虽然恢复功力,但是依旧闯不出爹爹布下的剑阵。”听到这里,龙辉总算理清了思路,于是又问道:“那你跟妖后又是怎么认识的?”楚婉冰说道:“我记下这些口诀后,便趁着爹爹外出的时候修炼,有一天忽然有个女人闯了进来,她看到我就说‘冰儿,想不到你长这么大了。’我问她是谁,怎么会认识我。她就说她跟我娘亲流着同样的血脉,是因为我修炼这些武功从而感应到我的所在。她还要把我带走,让我做妖族的少主。她的话莫名其妙的,我当然不愿意于是就要跟她动手,但她的武功高得可怕,跟我打起来就好像在指教小孩子一样,打斗过程中还指出我的短处,打了一会我听到她笑了一声,我就不明不白被她抓住了。她随手便破掉爹爹的剑阵,带着我离去。

    到了出来后,我想去见你,但她说你是个负心人,不准我去。”说道这里,一双水汪汪大大眼睛幽怨地白了龙辉一眼。

    龙辉干咳一声,急忙转移话题:“那你跟妖后的赌约又是怎么一回事?”“到了江南,所有人都喊我做少主,对我也是毕恭毕敬的,我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但我死活要去找你这小贼,娘娘禁不住我软磨硬泡,便跟我定下赌约,要我变成另外一个人,不准使用以前的武功,只准用妖族神通还有那些最平常的武功,也不准我向你提示,如果你能在规定时间内认出我,并找到我,那她就不再干预我们的事情。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龙辉沉默了一阵,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楚婉冰笑道:“你快说说你这些年做了些什么吧,我也想听听。”龙辉闻言便又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说了一遍,只是将那些风流韵事揭过去了。

    楚婉冰听完后,轻叹道:“为何不说一下你那些红颜知己?”龙辉无奈暗叹,该来的总是要来,于是便将秦素雅、柳儿、崔蝶、林碧柔、玉无痕、白翎羽以及魏雪芯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楚婉冰听完后,脸色阴晴不定,数着手指道:“行啊,你这小贼还真是有能耐,不见这么久,你就勾搭了七个女人,刚好凑成三妻四妾。”龙辉一时摸不清她的心意,便缄口不言,只听楚婉冰冷笑一声:“三妻四妾都凑齐了,你还找我做什么,要我做你丫鬟么!”龙辉忙道:“冰儿,你别误会,你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么重要!”楚婉冰神情稍缓,咬唇道:“既然如此,你愿意与我一起隐居吗,就我跟你,就像当年我爹和我娘一样,我也不要做什么妖族少主。”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只要龙辉愿意放下其他女人,她楚婉冰就委身下嫁。

    龙辉闻言不禁思忖道:“若能跟冰儿双宿双飞,也不枉此生了,但蝶姐姐和小羽儿她们怎么办……”楚婉冰见他神情犹豫,急忙说道:“你是不是还记着昊天教的血仇,不要紧的,咱们找个地方一起练功,等武功大成后,我跟你一起去报仇,好不好!”龙辉叹道:“不是因为这个……”楚婉冰聪慧过人,那还不知道他的意思,眼眶顿时涌出层层水雾,咬唇道:“是因为她们么……”龙辉无奈地点了点头。

    只听啪的一声,龙辉脸上顿时多了五道红痕,只见楚婉冰泪珠如雨般落了下来,捂着嘴颤声哭道:“滚,滚!我再也不要见你,娘娘说得没错,你不是好东西……”说罢扭头便跑。

    龙辉不顾脸上疼痛,急忙追赶,谁知他一跑,楚婉冰跑得更快,最后竟使出快绝身法,朝着山庄外奔去,龙辉也立即追了上去。

    “少主,发生什么事了!”楚婉冰的叫声顿时引来了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燹祸和月灵夫人。

    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楚婉冰嗖的一下便从他们身边冲了过去,待他们回过神,便看到龙辉追来。

    两人立即以为龙辉要对楚婉冰不利,护主心切,同时祭起各自神通,朝着龙辉打去。

    “滚开!”龙辉心急如焚,一出手便是最强功力,天龙元功合并五行真元,猛地连拍两掌。

    燹祸当年被剑身废去七成功力,如今修为大降,根本挡不住龙辉,月灵夫人当年被龙辉破去媚功,对他是心有余悸,一交手之下,两人竟被震开。

    龙辉不与二妖纠缠,跟着楚婉冰冲出山庄。

    外围的混沌小涅盘阵,能出不能进,所以龙辉毫无阻挠地一路追了过去。

    当日楚婉冰化身叶俊,龙辉就领教过她那诡异刁钻的身法,若不是当时魏雪芯在前方阻拦,龙辉根本就是吃她的灰尘。

    如今也唯有勉力跟在其身后,不让她走失,一追一逐,两人很快便出了金陵,一直来到赤水河之畔,那汹涌的河水犹如奔腾的血脉,殷红骇人。

    就在龙辉追得有些喘不过气时,前方那道白色倩影忽然止步。

    “嘿嘿,吾等一直想攻入碧涛山庄,但却被阵法阻挠,如今竟有只小妖跑了出来。”“赵兄,这是不是就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北城老弟说得甚是,不过这小妖女生得倒是挺俊俏的,再杀她之前,要不先乐上一乐?”

    这句话立即引起一群人的哄笑,只见前方竟然埋伏了一大伙的武林人士,为首的正是崔蝶的仇人赵元涛,还有当年在泰山打擂的雷霆府少主北城风雷。

    只见两人目光猥琐地打量这楚婉冰,其身后的人手大约也有两三百人,个个是身高体壮,眼睛有神,太阳穴高高鼓起。

    听到赵元涛的轻佻之语,以及看到两人猥琐的目光,楚婉冰心中顿时窜起一团无名火,目光锐利无比,牢牢地盯着两人。

    赵元涛被她目光一扫,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寒意,提高声音喝道:“如今武林各派结成同盟,便是要铲除你们这些妖孽,妖女还不俯首待诛!”“赵元涛,你这龟儿子竟然还没死么?”龙辉已经追了上来冷笑道,“还有北城风雷你这无胆卵蛋,当年泰山一别后,你还是这般窝囊!”赵元涛和北城风雷看着龙辉,脸色顿时一沉,哼道:“原来还有同党,既然如此一并杀了!”“有本事,你就试试看!”楚婉冰柳眉一扬,怒声喝道。

    第11回血染赤水

    楚婉冰一肚子的火正愁没处发,这赵元涛和北城风雷带着一堆人拦路,正好撞到她的枪口上,一双美目已经都快喷出火来。

    就在楚婉冰想动手之际,人群中传来一道深沉洪亮的声音,宛如闷雷炸响,震耳欲聋:“小妖女口气倒是不小,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声音响起,众人纷纷让开一条大道,一名白发长须的老者龙行虎步,走了出来。

    赵元涛与北城风雷见到此人急忙行礼,那老者点了点头以作示意,随即将炯炯有神的目光扫向了楚婉冰与龙辉两人,冷哼道:“若你们躲在山庄内,有阵法拱卫,老夫也奈何不了你们。不过你们两只小妖胆子倒也不小,竟敢跑了出来。

    “龙辉见此老步态沉稳,气息内敛,修为实则深不可测,暗叫一声劲敌,立即打量四周,试图尽快做出最佳评估,发现对方人数众多,没有三百也有两百八,而且每一个都是修为不俗的好手,带给人一种气势的压迫,便是化作妖狼形态的血狼卫也远不及这些人,想必全是四大门派,两大世家的精英子弟,这赵元涛下的本钱也够大的。

    自从魔妖煞三族入世以来,神州武林无不严阵以待,磨拳擦脚。

    在接到三族准备在江南与三教斗法的消息后,赵家和雷霆府便意识到这是一个扬名的好机会,所以一拍即合,于是便要号召各大门派讨伐邪魔,并借此机会竖立其威望,藉此成为三教之下最强的派系。

    但韩家与赵家乃世仇,根本就没理会赵家,而天剑谷压根就不理会他们,另外天马山庄、青莲帮还有慕容世家也没有响应,聚在一起比较有实力的威望的门派除了赵家和雷霆府外,便只有北城世家以及萍山派,其余的都是其他一些小门派。

    众人都清楚手,在他们看来此次围剿虽然危险,但利益也是十分大,一旦成功便可平步青云,所以都派出了不少精英好手。

    对于赵元涛能够这么快召集这么多好手在此守株待兔,龙辉甚是惊讶:“冰儿只是负气跑了出来,还是乱跑一通,才跑到赤水河边的,这一次都是毫无征兆的,他们不可能事先得知,赵元涛能带人埋伏在此,定然有兵法高人相助,才能事先预测出我们的奔走路线。”

    在铁壁关之时,铁如山向龙辉提过一门行军奇术,便是从观察敌人的领军将领的气色和神态,再结合其走路的步态以及周围的环境,做出一番复杂的推算,便能大致地估计到敌人的行军路线,这门奇术无论是对于气势如虹的强兵,还是垂头丧气的残兵都可使用,若是能活用此术,对上强兵便可避实就虚,攻其不备;对上残兵亦可先行埋伏,痛打落水狗,但此法需要极强的数算技巧,几乎已经失传了。

    如今他看到赵元涛和北城风雷提前在此设伏,便猜到了一二:“一定是他们的人在碧涛山庄附近监视,看到冰儿出来后,便以此法推算,从而估计出冰儿可能到达的地方。”龙辉上前行礼道:“晚辈这厢有礼了,还未请教前辈大名。”

    老者眉头一扬,哼道:“小妖都是还有几分礼仪,便让你做个明白鬼吧,吾乃萍山派掌门——唐冉客。”龙辉不由一惊,想不到竟然还来了个五大门派的掌门,于是说道:“原来是唐掌门,晚辈失敬。”唐冉客白眉一抖,冷道:“小妖,恭维的话可以省下了。”龙辉道:“前辈这中间恐怕有所误会吧。”赵元涛说道:“唐掌门,妖孽之语不可轻信,还是早些将其拿下,逼问出碧涛山庄的虚实吧。

    “北城风雷被龙辉揭起泰山一事,也是气得脸色煞白,附和道:“赵兄说得甚是,对这等妖人不必客气,拿下便是。”龙辉冷笑道:“你们两个饭桶可别后悔此番言语。”赵元涛眉头一扬,冷笑道:“妖邪奸孽杀了变傻了,有何后悔可言。”龙辉嘿嘿笑道:“你杀我不要紧,但你可知道这位姑娘是谁么?”赵元涛哼道:“不过一名淫邪妖女罢了。”“你说什么!”楚婉冰怒然而道,她自小便同父亲练武,久而久之也也有了几分剑圣的威严,再加上凤凰血脉觉醒后,这一怒宛如天降霹雳,威仪不凡,赵元涛等人顿时心头大惊,都被这股气势镇住。

    唐冉客暗喜道:“这丫头竟有如此威仪,看来她在妖族内的地位不低,擒住她那是百利而无一害,既可以与妖后讨价还价,也可以扬名立万,这次来真是来对了!”龙辉见这丫头几乎要发飙,急忙挡在她身前,对赵元涛说道:“赵元涛,你嘴巴放干净点,这位楚姑娘可是身世清白之人,你若再敢胡言乱语,小心祸从口出!”赵元涛冷笑道:“什么楚姑娘,分明是个妖孽……”说了半截,舌头忽然打个颤,这个楚字吓得他把后半句话吞到肚子里。

    “楚……这丫头气度非凡,难不成跟剑圣有什么关系?”赵元涛心里直打鼓,“听说剑圣有个女儿,生得是如花似玉,其年纪应该跟眼前这个丫头差不多……莫非她真是剑圣之女。”想到楚无缺之名,赵元涛顿时冷汗直冒,暗自予自己打气:“不会的,一定是巧合,要么就是这小子胡掰的。”唐冉客见楚婉冰气质出群,且举手投足间皆显不凡修为,心里也有所怀疑,于是便说道:“你说这位姑娘姓楚,不知与楚剑圣有何关联?”龙辉点头道:“楚姑娘便是剑圣前辈之千金。

    “剑圣二字一出,竟无一人敢大声喘气,江湖传言”一圣二神三教主,四大世家五门派“剑圣之威名可见一斑,而当年铁壁关一战,剑圣更是以一己之力独败千军,无论是谁听到这个名字都不由自主地肃然起敬。

    北城风雷哼道:“什么狗屁,臭小子满口胡言,谁会信你。”唐冉客也点头道:“不错,口说无凭,有何证据?”龙辉掏出军牌,丢了过去,说道:“晚辈乃铁壁关青龙军统率,这是我的凭证,我与楚姑娘方才只是夜探碧涛山庄,希望能够一探妖族虚实。但却被这位赵兄和北城兄认为是妖孽。”唐冉客接过军牌,仔细端详片刻,点头道:“军牌是真的,但只凭这块军牌也不足以证明你的身份。

    “但态度已经有所软化,不似方才那般强硬。

    北城风雷哼道:“拿一块什么狗屁烂牌就扮将军,你以为将军是大白菜么!”龙辉毫不客气回敬他道:“这位北城兄是不是当年从泰山擂台上跌下来摔坏脑子了,说话怎地如此不经大脑呢。”北城风雷当年参加魏雪芯的比武招亲,以卑鄙手段对付魏剑鸣,但又被龙辉暗中使了手脚,将其打下擂台,更因为他的品性被在场的武林人士嗤之以鼻,从而名声臭得不能再臭,也成了一段茶余饭后的笑话。

    这次参与联军便是希望能藉此挽回声誉,如今又被龙辉提及旧事,气得额头青筋暴现。

    龙辉不提泰山擂台还好,一提便让楚婉冰想起他当日所为,脑海立即涌出一股妒火,粉拳恨得咯咯直响,倔脾气立马便冲了出来,心道:“你去找你的魏姑娘,何必在这管我死活!”于是大喝一声:“啰嗦,要打本姑娘便奉陪到底。”

    话音方落猛地祭起妖族神通,霎时风云变色,赤水河上空顿时妖氛笼罩,邪气逼人。

    “本姑娘便是妖族少主,你们谁想除妖便放马过来!”楚婉冰气鼓鼓地厉声道。

    龙辉听了是暗自叫苦:“这丫头这么这般冲动,明明就快说动他们了,就算跳进这条赤水河也洗不清了!”这时赵元涛猛地一拍脑袋,惊叫道:“我怎么觉得你这小子有些眼熟,原来当日藏在破浪号上的小贼!”破浪号三个字,再度触动楚婉冰的神经,这小贼便是在这艘船与那小寡妇勾搭上的,想到楚婉冰恨不得拔出剑来捅这负心人几下,但却有十分不忍,于是便把怒火转移到赵元涛身上。

    “姓赵的,你给我闭嘴!”楚婉冰含怒一掌拍了过去。

    赵元涛拔出一把古朴赤剑,挥手便朝楚婉冰劈去。

    楚婉冰自小研习剑术,在她看来赵元涛这等剑法根本就不入流,窥准剑势,轰地一掌扫在剑背之上。

    这一掌用上了元古大力神通,虽无袁齐天那势压天地之威能,但也是雄沉厚实,一掌便打得赵元涛长剑脱手,两掌便叫他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楚婉冰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但赵元涛被打得昏死过去后,众人才反应过来。

    北城风雷怒喝一声:“妖女休得放肆!”一出手便是惊雷八极,行招运式皆可看到白光电芒,火花四溅。

    “他妈的,北城风雷你找死!”龙辉悍然上前,一掌封住北城风雷的攻势,随手便将惊雷八极发出的电光捏灭。

    北城风雷血气顿时倒流,面色涨紫,眉间透出一股黑气,随即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连退数步,一名虬须大汉上前将他扶住。

    北城风雷不断喘着粗气道:“啊鹫,快杀了那只妖孽!”那人正是雷霆府最强护卫,有雷鹰之称的北城鹫,他接到少主命令,立即出手,劲灌双爪,划出凌烈锐气,仿佛神鹰降世,正是其独门绝学——神鹰九夺爪。

    龙辉冷眼旁观,在他看来这神鹰九夺抓虽是刚烈,但破绽甚多,正想拟用“以疾破猛”对付他时,忽感身后一道劲风涌上,只见六只由真气凝聚的猛禽相继扑向北城鹫,轮番啄食,撕爪,北城鹫爪力尚未吐出,便被重创倒地,浑身衣服烂成碎步,伤痕累累,顿时神鹰变秃鹰。

    打晕赵元涛后,楚婉冰不愿领龙辉的情,立即接过战局,再出手便是云霄六相,打得北城鹫惨败。

    “好厉害的一对小妖!”唐冉客白发一张,沛然真元立即爆发,一掌拍向两人“就待老夫领教一下妖族绝式!”龙辉只觉得那只手掌竟然变得巨大无比,像是要将两人一同捏爆。

    楚婉冰骄纵之气顿时涌起,冷喝一声:“装神弄鬼!”玉掌翻飞,祭起元古大力应了上去。

    唐冉客这一手武功乃萍山派的镇门绝技,称为飞萍泻虹手。

    萍山派位于西南边陲的萍山之上,故而得名。

    此地山高皇帝远,所以萍山派便统率西南边陲二十七部族,曾经有过一次部族造反,唐冉客便亲临造反部族的山寨,以飞萍泻虹手震碎了山寨的外墙,从而将其慑服。

    只听轰的一声,楚婉冰被震得连退数步,白嫩的俏脸泛起一股艳丽的酡红,浑身血气一阵紊乱,难受得几乎要吐血。

    龙辉急忙扶住她,以真气替她抚平内息。

    唐冉客虽力胜一筹,但也不好受,被楚婉冰的元古大力震得经脉剧痛,暗忖道:“这小妖女好生厉害,看来真是妖族少主无疑,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将其拿住!”于是招呼众人道:“诸位,对付这些邪魔外道不用跟他们讲什么武林道义,一起上把他们拿下!”唐冉客在武林中威望甚高,他一开口众人立即蜂拥而上,几百名武林好手组成的队伍,其杀伤力比一只数千人的部队还要厉害。

    看着众人一拥而上,唐冉客却悄悄地躲到人群之中,伺机而发。

    龙辉一眼便看出这老儿的无耻意图,他是想让众人先磨损自己和楚婉冰的真力,之后在暗自出手收取渔翁之利。

    “邪魔外道,受我一剑!”一名剑手挥剑刺向楚婉冰,剑锋吐出隐隐剑气,显然亦是修为有加之人。

    楚婉冰见他的剑路粗鄙简陋,不禁嗤之以鼻,反手便抽出盘在纤腰上的软剑,嗖嗖两剑便把将他长剑击落。

    “还不快滚!”楚婉冰并未趁势下杀手,哼了一声希望他知难而退,但谁知这人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朝着楚婉冰刺来。

    楚婉冰一怒之下,挥剑刺向他的喉咙,就在剑锋离其咽喉还有半尺之际,她心头不禁一软,神使鬼差地便改变剑路,用剑背拍向其太阳穴,把他击昏。

    之后又扑来好几个人,楚婉冰放过了好几次杀他们的时机,都只是避开他们的要害将其打晕或封住穴道。

    当年洛清妍温婉善良,楚婉冰多多少少都遗传了母亲的特点,虽然她体内妖血苏醒,但至今为止尚未伤及他人性命,就连当年的暗影杀手她也不忍心杀害,而刚才即便是盛怒之下,也只是将赵元涛和北城鹫打成重伤,并非下毒手。

    然而在战场上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楚婉冰处处留手,使得自己的处境越发危险,那些被她击退的人稍一回气便又冲了上去,使得楚婉冰周围的敌人越来越多。

    另一方面,龙辉则是见人便杀,血铸刀不断地收割人命,他从军五年,对于群战极为熟悉,每出一刀都是简单有效,以最少的力气杀死敌人保全自己。

    “五行”和“阴阳”两篇虽然威力极大,但颇耗真气,以龙辉此时的功体实在不适宜在群战中使用,唯有以“万兵”迎敌。

    “万兵”可演化天下兵刃,亦不损耗真气,最适合群战,再配合他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直觉的反应,不消片刻,便杀了十余多名武林人士。

    “糟糕,冰儿那边情况不妙!”龙辉暗叫不妙急忙,杀了过去。

    楚婉冰虽然武功高强,但几乎从未与人实战,即便是与妖后动手,妖后也是处处留有余地,以提点和喂招为主。

    对付一两个敌人,楚婉冰还可游刃有余,但面对蜂拥而至的敌人,她根本就不懂得打群战,而且她又不忍心夺人性命,此刻已经陷入左支右拙的境地,若非她修炼了妖族神通,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冰儿,别怕,我来了!”一道霸道的刀气横扫而入,直接劈开一条血路,龙辉持刀杀了过来。

    深陷囹圄,面对层层逼杀,楚婉冰已是六神无主,如今耳边听到龙辉的声音,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暖意,欢喜地唤了一声:“小贼!”就在她这一分神,身后杀机顿生,两根长枪对着她背心插了过来。

    龙辉不及多想,鼓起全力纵身跳起,他这一跳使出了全部真气,二十余丈的距离嗖的一下便过去了,并及时挡在了楚婉冰背后。

    两根长枪此刻朝着自己刺来,一者对准自己的右胸,一者对准左臂。

    如今龙辉一口真气已经耗竭,旧气已衰,新气为生,要同时封住这两枪是不可能的,唯有选择护住要害。

    龙辉刀势一转,封住了刺向胸膛的长枪,而左臂便被狠狠地扎入,顿时鲜血直流。

    “找死!”受伤流血,激起了龙辉的凶性,怒吼一声,连劈上道,第一刀劈断刺中左臂的长枪,第二、第三刀将暗算的两人杀掉。

    楚婉冰眼见龙辉受伤,心湖中竟浮起阵阵涟漪,当日在白弯镇他也是这么不顾一切的为自己挡下暗影杀手的偷袭,再见此情此景,现实与回忆交融,楚婉冰内心的妒恨也消了大半。

    “小贼,你没事吧?”楚婉冰急忙扶住龙辉,美目含珠,急切地问道。

    龙辉左臂还插着半截枪头,痛得他冷汗直冒,忽然听到楚婉冰略带哭腔的声音,便强装无事地道:“没事,这点小伤,我这些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回了!”

    两人还没来得及再说下一句话,四周杀声又起,龙辉急忙将楚婉冰挡在身后,说道:“冰儿,群战你不再行,这里交给我吧!你找个机会赶紧逃。”楚婉冰看着那宽阔的后背,耳边听到那关切的声音,芳心不禁一甜,猛地一咬嘴唇道:“我不走,要走一起走!”“你们谁也走不了!”北城风雷缓过劲来,怒声大喝道,一柄长剑带着惊雷八极独特内劲刺向龙辉左臂,龙辉暗骂一声卑鄙,挥手劈去。

    血铸刀扫开了北城风雷后,忽然眼皮一阵跳动,只见两道红光分别朝着他和楚婉冰射来,凌烈的劲风中带着刺鼻的火药味,龙辉暗叫不妙,这应该是某种厉害的火器。

    立即使了一招“环刀势”,凌烈刀光将两人裹在了里边,这一刀法乃军中必修的基本刀术,在面对众多敌人时,以腰腹力量带到手臂,在身体周围划出一道刀环,即可杀敌又可护身。

    血铸刀如同出海蛟龙一般,劈向两道红光,只听轰的一声,火器爆炸,溅起无数火花。

    血铸刀乃奇铁所造,并未受到损伤,而龙辉的血肉之躯却被爆碎的铁片刺入,手臂,大腿,以及肩膀惨遭重创,鲜血染红了半个身子。

    “小贼”楚婉冰悲声娇呼,扑了过去将他扶住,那腥热的血液也沾到了她衣服上,素白的衣裙顿时染上了一片触目的鲜红。

    看着龙辉那血红的衣衫,楚婉冰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竟如断线珍珠般嗖嗖落下。

    龙辉深吸一口气,暗运真气,准备封住伤口的血脉以求止血,谁料气息忽然紊乱,喉咙一甜,噗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这口鲜血比常人的都要鲜艳,带着一股妖异的绛红,龙辉只觉得一阵目眩,心知已经中毒。

    楚婉冰见他口吐鲜血,急得都快哭了出来,问道:“小贼,你怎么样了?你千万不要吓我。”龙辉不想她担心,笑着对她摇头道:“我没事,只是不小心被疯狗咬了一口。”“疯狗?”一阵沙哑的冷笑响起,“你中了洒家的嗜阳血蛊,伤口会不停地流血,而且你的脏腑也会不断地出血,直至全身血液流干为止。”楚婉冰一听怒上眉梢,娇喝道:“枉你们自诩正道,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那声音又再次响起:“洒家可是苗疆中人,中原正道那一套我可不管!”楚婉冰恨得牙痒痒,美目不断在四周扫射,希望找出这个下毒之人,逼他交出解药,但四面八方都是敌人,而那人的声音有飘忽不定,根本无从下手。

    龙辉缓缓站直了身子,说道:“冰儿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说话之间,龙辉身上的伤口再度迸出鲜血,仿佛是止不住的泉水一般,汨汨而流。

    楚婉冰急得眼泪直打转,低声道:“你不要再动真气了,我可以的,让我来对付他们!”龙辉笑道:“我是男人,当然要保护我的女人了。”说罢便以聚音成线与她交代了几句,楚婉冰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今天龙某誓死一战,谁若想伤害我身后之人,便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吧!”

    龙辉高声大喝,犹如神龙啸天,震彻苍穹!被这声怒喝一震,众人胆气顿时削去三分。

    唐冉客的声音再度响起:“看你的刀法确实是军中猛将,何必为了这个妖女而与整个武林正道为敌呢?”龙辉哈哈笑道:“我管你什么正道邪道,谁敢伤害她,我一并杀了,即便与天下为敌又有何惧!”楚婉冰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脸上不禁泛起两朵红云。

    “年轻人,自甘堕落!”唐冉客叹道,“诸位,此人已被妖女迷惑,不可再留!”龙辉冷目凝杀,傲然道:“我龙某人今日便以刀问杀,以武论战,谁不怕死的就放马过来!”口吐豪言,浑身鲜红,犹如浴血修罗,凶威凛然,他每踏前一步,众人不由后退一步、看着远处的湍急的赤水河,龙辉咬牙强撑,往河畔走近一步,他们的生机便多了一分。

    看着龙辉艰难的步伐,楚婉冰静悄悄地探出柔荑,握住他的手,龙辉不由一愣,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美人秋波如水,笑意盈盈,眉宇间尽显温柔。

    一切心意尽在这一望之间。

    “这小妖只是强弩之末,大伙一起上!”众人大喝一声,状起胆气朝着龙辉扑来。

    杀!四面围杀,为护红颜,龙辉容情不再,尽展“刀霸”之意,刀势雄沉霸道,挡者披靡,一劈一斩,杀得正道群雄是血肉横飞,楚婉冰则在身旁替他应对侧面的攻击。

    一者刀势刚烈力劈生途,一者剑气灵动誓护情郎,两人一刀一剑配合无间,杀得十合之内竟无一将。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龙辉已经渐渐压制不住体内的嗜阳血蛊,鲜血不断涌出,口鼻之间已是溢出血迹。

    若在平时,这嗜阳血蛊根本就奈何不了龙辉,因为任何毒物皆跳不出阴阳五行之范畴,只要龙辉静下心来,运起䶮武天书,不消片刻便可化去此毒,但如今根本就没机会逼毒,唯有速战速决。

    “只有跳入赤水河,借助水流掩护逃遁,方有一线生机。”龙辉一边勉力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边挥刀杀敌,也不知这些武林人士吃了什么药,竟然毫不畏死,前仆后继地冲过来。

    忽然,寒光射来,一柄长剑刺入了龙辉小腹,竟是被楚婉冰打晕过去的赵元涛从地上跳了起来,偷袭龙辉。

    只见他得意地笑道:“小鬼,赵某这一剑味道可好?”龙辉只觉得一阵剧痛,全身力气仿佛被这一剑抽干一般,两眼一黑差点就昏了过去。

    “天杀的狗才,给我去死!”楚婉冰怒火冲心,眼中首度绽放出暴戾之杀气,软剑闪电刺出,赵元涛连惨呼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一剑封喉。

    嗜阳血蛊影响下,龙辉的血液不断流失,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渐渐随着模糊,真的好想这样睡过去,忽然一阵焦急的哭声响起:“小贼,你快醒醒啊,醒醒啊……”龙辉猛地一咬舌尖,强行驱散脑中的昏沉,睁眼一看只见四面八方都是敌人,而楚婉冰则挥剑挡在自己跟前,这些武林正道个个都是招式毒辣、阴险,楚婉冰虽然已开了杀戒,但对于群战始终不熟悉,面对蜂拥而至的兵刃,显得十分慌乱,险象环生。

    就在激战正酣时,数十道雄沉掌力划破夜空,朝着楚婉冰飞来。

    能够凌空发出气劲之人,都是十分高明的武者,从一开始这些高手并没有参战,而是等到两人自顾不暇时才出手偷袭。

    楚婉冰本来实战经验就少,单是应付周围的敌人已经是左支右拙,如今再凌空飞来数十道掌力,立即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

    “他妈的,卑鄙无耻之徒!”龙辉勃然大怒,强行撑起流血不止的身体,冲上前去,拼尽残余功力,使出“万兵”篇章,血铸刀演化出一柄方天画戟,对着那些掌力狂扫而去,其势狂傲,力大无穷,犹如杨烨手持虎牙破军戟亲临。

    一声巨爆响起,龙辉将数十道掌力击溃,但这数十道掌力汇聚起来的威力远胜于火炮,龙辉脏腑顿遭重创。

    先是小腹遭刺,如今又是脏腑惨遭震伤,嗜阳血蛊之毒趁机而作,不断蚕食精血,造成脏腑不断地渗血。

    内外同时出血,龙辉已经渐渐不支,但看到楚婉冰周围的刀枪箭雨,鼓起最后一股余力,愤然使出“论武决”最强一式——以杀殉敌!以杀殉敌,屠尽苍生,不灭为绝!龙辉血铸刀化作万千寒光,朝着四面八方辐射而去,霎时尽是惨叫哀嚎,断肢残骸。

    尸堆如山,血流成河!从开始一直到现在,正道群雄死伤惨重,能够活动的人也不过一百左右,将近三百多人的联军,竟被两只“小妖”杀得死伤惨重,存活下来的众人基本失去的斗志,只是站在远处,不敢靠近。

    杀人最多的“妖孽”便是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此刻他半膝跪地,刀锋倒插入土,一只手紧握刀柄,以此支撑摇摇欲坠的身躯。

    极招过后,龙辉已是气空力尽,加上止不住的鲜血,使得他已经再无战斗之力。

    “魔鬼,魔鬼啊!”看着浑身浴血的龙辉,正道群雄中不知道谁喊出了这么一声,随即恐惧的情绪蔓延全场,本来已经仅存无几的斗志在这刻土崩瓦解。

    “大家不要慌,这魔头已是强弩之末”唐冉客这时才从后边走出,以坐收渔翁之利,“待老夫来了解这厮狗命!”楚婉冰呸道:“趁人之危,不知廉耻!”

    唐冉客哈哈笑道:“妖女,老夫便与你单打独斗,要你输得心服口服。”他如意算盘打得极好,此刻龙辉无力再战,而楚婉冰也是损耗不小,自己在这个时候出手,不但可以拿下两人,还能独揽所有功劳。

    “打就打,谁怕谁!”楚婉冰柳眉一挑傲然道,“要是你输了又如何?”唐冉客笑道:“我输了放你们走,你若输了,便要自废武功任我处置。”楚婉冰哼道:“一言为定!”唐冉客瞥一眼楚婉冰,见她虽然秀发凌乱,衣衫染血,但却是无损其清丽美貌,由于被汗水的缘故,那身染满鲜血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尽显玲珑曲线,即便他不好女色,但也不由食指大动。

    唐冉客暗自思忖道:“这个丫头是妖族少主!只要拿下她,老夫不但便能与妖后讨价还价,还能享受这小妖女的动人肉体,这是何等美事!”思念之间,已经运起飞萍泻虹手,缓缓朝楚婉冰走来。

    楚婉冰神色一冷,娇喝一声,犹如脱兔一般迅速,一出手便是剑圣绝学——圣灵七绝。

    群战她虽不在行,但要在单打独斗中赢她,除非是妖后那一级别的高手。

    楚婉冰恨极了这个卑鄙老儿,一出手便祭起最强功力,只见软剑射出无数剑气,汇成一只巨大灵鸟凤凰,展开双翼朝着唐冉客扑来,这招正是楚无缺因思念洛清妍所创之剑诀——凤翔!”什么,圣灵七绝!”唐冉客也是老江湖,一眼便看出了剑圣的独门绝技,顿时吓得胆战心惊,“这丫头真是剑圣之女?”绝式逼命,唐冉客不敢怠慢,双掌运劲朝着凤凰剑气拍去,结果便是——剑芒破虹手。

    唐冉客双臂被剑气划的血肉模糊,眼中透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先前与楚婉冰对了一掌,以为这小丫头即便有些实力,也绝非自己对手,如今又经过连番激战,内元早有损耗,要想赢她易如反掌,谁知道一出手便输尽颜面。

    殊不知元古大力乃楚婉冰是之新学,远不及剑道之熟练,再加上被剑圣威名震慑,故而唐冉客一交手便装了个灰头土脸。

    楚婉冰冷笑道:“老头,你输了,还不快叫你的狗腿子让开!”唐冉客脸色一沉,哈哈笑道:“你这妖女还真是天真,你以为老夫会放过你们吗!”楚婉冰怒道:“你不讲信用!”唐冉客哼道:“除恶务尽,即便老夫背负背信骂名,也绝不会纵虎归山。”“你……你卑鄙,无耻!”楚婉冰性格温婉,骂人的话根本就不懂几句,即便是气恼之下也只是吐出这几个词。

    “冰儿,别跟这些卑鄙小人浪费唇舌。”龙辉勉力睁开眼睛说道。

    楚婉冰急忙过去扶住他,关切地道:“你别说话,赤水河就在后面了,我们跳下去就能逃出生天了。”龙辉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现在伤势这么重,跳下去的话活命的机会不足一成,河水这般湍急,就算你也会有危险。冰儿,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而且很多人都被我吓破了胆,你就趁这个机会冲出去吧,以你的剑术和轻功应该可以脱身的。”楚婉冰含泪说道:“不,要走一起走,我背你走!”说罢便要去背龙辉,却被龙辉制止了。

    “带着我你根本逃不出去,别管我了,快走吧。”龙辉苦笑道,“这辈子算我辜负了你,下辈子我一定一心一意爱你一人。”楚婉冰泪水嗖嗖直流,摇头道:“我不要下辈子,我这辈子就要跟你在一起。”唐冉客见两人耳鬓相磨,一副缠缠绵绵的样子,不禁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道:“不知廉耻的狗男女,死到临头还顾着谈情说爱!”

    楚婉冰看了看眼前众人,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小贼,我们打个赌吧。”龙辉奇道:“什么赌?”楚婉冰抹去眼泪,笑道:“赌我们一起跳到赤水河,究竟能不能活下来。”龙辉惊道:“冰儿,你不要做傻事!”楚婉冰伸出玉指抵住他的嘴唇,不准他再说话,凄然笑道:“如果我们都死了,正好到下面双宿双飞。”话音未落,楚婉冰便凑够如同玫瑰花瓣的红唇在龙辉嘴唇上轻轻啄了一口,龙辉只觉得口唇之处一阵芬芳,似乎身体又有了几分力气。

    轻轻一吻后,楚婉冰柔声道:“要是咱们还都活着,我就嫁给你,而且你想娶三妻四妾也好,六妻八妾也罢,我都随你心意。”龙辉微微一愣,尚未回过神来,只觉得身子被人拉起,四周的景物不断飞退。

    “小贼,千万撑住,不要死!”龙辉耳边最后响起的便是那温柔的声音,随即便是扑通一声水声。

    看着两人跳入赤水河,唐冉客急忙奔到河边查看,只见水流湍急,哪还有什么人影,心中顿觉一阵失落,三百多人的正道联军如今只剩不到一百人,而自己又当众出丑,想起来老脸算是丢光了。

    就这样他静静地站在河边,脑海里一片混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狠狠地道:“河水这般湍急,这对狗男女绝对没命,这次不能亲手抓住那丫头实在是遗憾!”想了想后,有叫道:“周峰!”一名萍山派的弟子跑了过来,恭敬地道:“掌门人,有何吩咐。”唐冉客看了他一眼,说道:“替我广发武林帖,说妖族少主已经被老夫击毙,这次乃萍山派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你可不要马虎啊!”说罢眼神朝着那些非萍山派的武林人士扫去,周峰心领神会地笑道:“掌门放心,这场大战过后,只有我们萍山派得以幸存,其余的武林同道都纷纷牺牲。”

    两人并不是死在唐冉客手上,所以他准备杀人灭口,独揽大功,而且刚才一场大战萍山派的弟子都躲在后面,所以损失不大,故而这里的幸存者又九成都是萍山派的弟子,要杀人灭口实在是太简单了。

    那些幸存的武林人士哪会想到他这般歹毒,纷纷怒骂,并拿起兵器准备拼个鱼死网破。

    唐冉客冷笑道:“诸位,好生去吧,不久之后唐某会以武林盟主的身份祭奠诸位的。”“只怕你活不到那个时候!”一声冷笑响起,唐冉客不由自主地冷汗直冒。

    第12回凤凰品菜

    楚婉冰带着龙辉跳下赤水河不到半个时辰,妖后便带着族中高手赶到,袁齐天见现场一片狼藉,堆满了尸体,想起楚婉冰生死未卜,不由勃然大怒,朝着那些仅存的武林人士杀了过去。

    “去你妈的狗崽子,通通给我去死!”袁齐天挥舞着拳头砸来,那些伤疲交迫的幸存者那是对手,被元古大力打得筋骨寸断,惨死当场。

    唐冉客即便是精神十足也不是妖后的对手,更何况刚被楚婉冰割伤双臂,看着玉面凝霜的妖后,心中已是一片骇然。

    妖后寒声问道:“人呢?”只是一句,妖后那犹如冰霜般的杀气席卷而来,唐冉客只觉得心脏仿佛都停止跳动,两腿像被灌了铅一般,难动分毫。

    “什么……人?”唐冉客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妖后冷哼一声,嗖的一下,四周气压剧增,唐冉客噗地连吐数口鲜血,双膝一软被凝重的气压硬生生压得跪倒在地。

    赤狮性子暴烈,冲了上去,伸出脚朝着他的脸踹了过去,直接踢断了他的鼻梁以及崩掉几颗牙齿。

    以唐冉客的修为断不可能被赤狮这般虐待,但妖后将四周的气压尽数加诸在他身上,使得他动弹不得。

    “老不死的,你把我们少主怎么样了!”赤狮怒吼,一把扯住唐冉客的头发。

    唐冉客也颇有几分硬气,哈哈笑道:“那个小妖女被我杀了,碎尸万段,尸体丢到赤水河去了。”赤狮虽知他胡说八道,但还是气得怒上眉梢,一拳打碎了他的两条臂骨。

    妖后眉头轻轻一皱,唤道:“狼嚎天,快去闻出少主的气味。”一名面容阴沉的灰衣男子应了一声是,便在四周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做深吸气的动作,到了赤水河畔,他停留了许久,然后又不住地嗅着。

    过了半晌,他走到妖后跟前禀告道:“回禀娘娘,属下闻过了,少主的确来过这里,但到了河边属下便闻不出少主的味道,想必少主有可能落到河里了,其气味被河水掩盖或者是冲走。在这里,属下没闻到任何凤凰之血的气味,想必少主应该无事。”以嗅觉而论,妖族之中以狼族最为敏锐,这狼嚎天又是一头修为高深的狼妖,他的嗅觉可谓是全族最强。

    妖后缓缓走到赤水河边,只见地上倒插着一柄赤色的军刀,有一大摊的鲜血,不禁疑惑地道:“这场大战少说也过去了半个时辰,这些血为何还像刚流出来一般呢?”“娘娘,依属下只见,此人定是中了某种令血液不能凝固的剧毒,导致血流不止,血不能凝。”一名身着青衫,面容艳丽的女子上前禀报道。

    妖后道:“螣姬,你身为蛇族长老,对毒物应该十分了解,你且说说这是一种什么毒。”螣姬用修长的手指沾了一下地上的鲜血,放在口中尝了一下,说道:“回禀娘娘,这种毒物应该是苗疆的,这种毒物不但可以叫人内外出血而死,还能侵蚀活物阳气。”

    随即她又尝了一口那滩鲜血,喃喃自语地道:“此人阳气极为浓郁,而且十分精纯,应该是个修为深厚的高手。”妖后思忖道:“这分明是龙辉那小贼的血铸刀,莫非是他中了嗜阳血蛊。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定是针对冰儿所来,冰儿武艺虽不错,但她根本没有对敌经验,更不懂如何应付群战,面对这么多的人她竟然没有受伤,难道是因为那个小子的缘故?”

    摩云朝妖后禀报道:“娘娘,我已经从那些狗屁正道弟子口中问到了当时的情况。”妖后眼中闪过一丝急切,昂首道:“说!”摩云道:“据他们所说,当时他们一群人围攻少主,但却被一个持刀的男子挡下了,他们有两百多人是被这男子所杀的,后来少主拉着这名男子跳下了赤水河。”

    妖后不由微微一愣,思忖道:“竟然为了冰儿与武林正道为敌,而且还中了剧毒命悬一线,看来他对冰儿也并非无情,若他不是如此风流,将冰儿许他也并非不可……楚无缺你当年为什么就没这份勇气呢!”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惆怅,但瞬间又恢复了驾驭万妖的本色,冷声说道:“传令下去,全力搜查赤水河流域,不惜一切代价找寻少主!”“是!”众人得令,纷纷各司其职,进行搜寻。

    妖后看着那殷红如血的赤水,思忖道:“虽然我可号令天上地下的飞禽走兽,妖灵精怪,但惟独不能驾驭水族。要不然,区区一条赤水河岂在话下。”汹涌湍急的赤水河,宛如一条染血的巨龙,奔流而去。

    冷,非常的冷!龙辉想睁眼却觉得眼皮极重,骨肉仿佛被冻僵一般,只觉得浑身不断地哆嗦,牙齿上下打架,忽然寒意剧减,只感到一团火热的滑腻温软将自己包裹。

    昏睡之间,龙辉似乎闻到浓浓的药味,嘴唇处时不时触及两片嫩滑的瓣状物,随即会有一股苦热的药水流入口中,虽是苦涩但又带着几分鲜甜滑腻。

    也不知道迷糊了多久,眼皮总算变轻了,龙辉缓缓睁开双目,发觉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张破旧的棉被,伤口处的缠满了白色绷带,疼痛已经减缓大半,但还是觉得四肢乏力,头昏目眩。

    “这是哪?”龙辉舒了口气,“我似乎还没死呢……”打量四周,是一间破旧的木屋,虽然简陋,但打扫得很干净。

    “小贼!”龙辉只闻一声脆声娇呼,看到一双蒙着水雾的美眸,又惊又喜。

    楚婉冰正蹲在一个瓦罐前烧着火,见到龙辉苏醒,急忙奔了过去:“你总算醒了,这些天都快急死我了!”龙辉见她美目泛红,不由心生怜意,柔声问道:“冰儿,我昏了多久?”楚婉冰撇了撇小嘴,嗔道:“你这磨人精整整躺了五天,睡得跟个死猪一样,你今天要是再不醒,我一定丢你出去。”龙辉见她言语虽带埋怨,但嘴角含笑,眼眸蕴喜,显然是极关心自己,要不然也不回这般高兴。

    龙辉想爬起来,却发现身上不着一缕,惊叫道:“我的衣服呢!”楚婉冰俏脸一红,声若蚊呓地道:“你那身衣服都是血迹,而且浑身是水,说我帮就你换下。”说到最后,羞得连小脑袋都抬不起来,几乎就要埋到胸口的山谷之中。

    龙辉哭丧着脸道:“完了,完了,我的清白之躯都被你玷污了,你叫我以后还怎么活啊!”楚婉冰差点就给了他一拳,怒目圆瞪,气鼓鼓地看着他,涨红俏脸哼道:“你这色鬼淫棍还有什么清白可言,还是早早切了进宫做太监!”龙辉吓得急忙在被子下捂住腿胯,思忖道:“怎么这丫头说话跟小羽儿一个德行,动不动就要切人。”龙辉问起当日脱险的经过,楚婉冰如实相告,原来当日两人跳入赤水河后,龙辉一入水便昏了过去,楚婉冰既要照顾昏迷的龙辉,又得应付水底暗流,十分狼狈。

    忽然两人被河底一股湍急的水流冲到了一条河底暗道,这条暗道浑然天成,毫无人工开凿的痕迹,暗道连接着一个隐秘的山谷,于是就在山谷内暂且安居。

    龙辉虽然昏迷了,但也因此进入无神无我的状态,䶮武天书自动驱除嗜阳血蛊,五行真元和阴阳二气将毒素尽数化解,后来楚婉冰又在山谷内找到一些有止血愈肌作用的草药,便替龙辉包扎伤口,经过一番急救,龙辉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第一天,你一直在发烧,还一直说胡话呢。”楚婉冰幽幽而道,“当时吓死我了!我真怕你会烧坏身子。”龙辉握着她柔腻的小手道:“委屈你,冰儿。

    “楚婉冰听到他这句话,心里不由一甜,这些年受的苦都值得了。

    龙辉看着这家小木屋问道:“对了冰儿,这里这么有座木屋?”楚婉冰道:“这似乎是以前的人留下的吧,还留着一些家具床铺什么的。”忽然闻到一股焦臭的药味,楚婉冰哎呀叫了一声急忙将瓦罐取下,埋怨道:“只顾着跟你说话,都忘了我还熬着药呢。”龙辉问道:“冰儿,你这是什么药?”

    楚婉冰一边整理这烧焦的草药,一边说道:“凝气生血汤啊,你流了那么多血,当然得补回血气了。这山谷虽然小,草药也不多,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几种药材的,竟然都烧糊了。”龙辉看着她忙碌的背影,鼻子酸酸地道:“好冰儿,快别忙了,歇息一会吧。”楚婉冰摇头道:“不了,你刚醒,肚子一定很饿吧,我去煮点东西给你吃。

    “龙辉叫道:“我不饿,我想好好看看你,冰儿,你过来好么。”楚婉冰嗯了一声便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

    龙辉握着她柔腻的玉手道:“冰儿,这些天来你也很累了,先休息一会吧。

    “楚婉冰红着眼,低声道:“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搞成这样……”说着说着,眼泪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龙辉伸手替她擦去眼泪,柔声道:“傻丫头,别多想了。”忽然眼睛一亮,他发现楚婉冰嘴角上有一点药渣,于是用手指帮她摸去,问道:“冰儿,你嘴边怎么会有药渣的?”谁知这一问,竟把楚婉冰憋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龙辉想起刚才那嘴唇上的感觉,再看到她那模样,顿时了然在胸,打趣地问道:“该不会是你喂我吃药的时候留下的吧。”楚婉冰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闭口不言,芳心却是乱如麻,这死小贼昏迷的时候根本喝不下腰,自己没法之下便用嘴把药渡到他口中,谁知他竟把舌头伸到自己嘴巴里……不但如此,第一天他发起高烧,一直说胡话,还浑身打哆嗦,就算是生了几堆火也无济于事,自己也不知道犯什么痴,竟脱去衣物与他搂抱在一起,用体温替他取暖,谁知道这混蛋重伤昏迷还能使坏,那根火热的东西一直顶着自己。

    想到这些,楚婉冰玉面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贝齿紧咬朱唇,根本不敢瞧龙辉一眼,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竟做出此等羞人丑事,看来是不嫁他都不行了。

    龙辉看到她一脸的窘态,急忙转移话题道:“对了,冰儿,我身上这些绷带是从哪里找来的,柔软细滑,应该是上等的丝绸。难道这屋子以前的主人还给咱们留下这么好的丝绸吗?”楚婉冰摇头道:“不是的,这里的布料只有床铺棉被,但这些料子十分粗糙,对伤口不好。”龙辉顺口问了一句:“那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谁知此话一出,楚婉冰脸上的红晕立即蔓延到耳根,说了一声我去做饭,便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在她提起裙子那一瞬间,龙辉看到她光滑白皙的脚踝,又看了看她那身白衣素裙,顿时明白过来了:“我当是哪里来的上等白丝绸,原来这这丫头的裤子啊。

    “原来身上的绷带是楚婉冰把自己裤子撕碎做成的,难怪她脸红成这个样子。

    当年洛清妍留下了不少医书,楚婉冰对医术也是颇有研究,龙辉在她的照料下好得很快,气力也恢复了七八分。

    “小贼,菜做好了!快过来吧。”楚婉冰一边朝桌子上端着菜,一边说道,那神情像极了一个贤惠的小妻子。

    这木屋的主人虽然已经离开山谷,但也留下了不少家具和以及两三张床铺,给两人带来了许多方便。

    龙辉看着坐在饭桌前等他的楚婉冰,不由暗赞这丫头真是厉害,不但将这陈破的房子打扫的整齐干净,还烧得一手好菜,虽然谷内并无什么上佳材料,但这丫头即便是几颗野菜也能做出十几种不同味道,每次吃得龙辉都是意犹未尽。

    楚婉冰见他每次都吃光所有的菜,心里也是极为高兴,所以每天都变着戏法给他做饭,就是为了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

    “冰儿,今天今天怎么会有鱼有肉?”龙辉看着那一大桌的鱼肉问道,这丫头平时都不怎么喜欢荤菜,每次的荤菜都是给他吃。

    楚婉冰眯着眼睛笑道:“你先尝一下吧。”龙辉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只觉得一股清甜由舌头流遍全身,既有荤腥的飘香肉味又有蔬菜的甘甜清香。

    “这是什么肉,真好吃!”龙辉往嘴里连塞几块肉,口齿不清地问道。

    楚婉冰见他爱吃,也替他添菜,笑道:“这是竹笋!”龙辉惊奇地看着她问道:“这真是竹笋?”楚婉冰点头道:“是啊,我先用了几味药材熬煮,再过一次油锅,竹笋用油爆炒后本来就有股肉味,再加上药材熬煮在外观和味道上都十分接近肉食。”龙辉恍然大悟,不禁惊叹道:“冰儿这双巧手真是化腐朽为神奇啊。”楚婉冰道:“我这些东西都是在我娘的笔录上学到的,我娘才是真正地化腐朽为神奇。”

    说起洛清妍,楚婉冰眼中不禁泛起一丝哀伤,低声叹道:“要是娘亲还在的话,那该多好……”龙辉看得心酸,要是她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会如何?”冰儿,你别伤怀了,咱们娘亲在天之灵也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地生活下去。”龙辉握住她的小手安慰道。

    楚婉冰点了点头,放下了伤怀,正想说些什么,忽然眉头一皱,嗔道:“要死了,什么咱们娘亲!”龙辉笑嘻嘻地道:“当日你不是说,如果咱们跳河不死的话,你就嫁给我吗,你娘亲自然就是我的岳母大人,我叫一声娘亲也无可厚非。

    “楚婉冰脸蛋嗖的一下就红了,站起身来道:“我去盛碗汤来。”说罢便要找借口离开,龙辉一把揪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

    楚婉冰嘤咛一声,顺势坐到了龙辉腿上。

    龙辉只觉得大腿上传来一阵柔软的弹性,想不到这丫头看起来的玉臀是如此浑圆丰腴,惹得龙辉的小腹冒起一团火。

    楚婉冰的身段甚是修长,仅比龙辉矮半个头,再加上她那身白色轻衣较为宽大,几次拥抱也紧紧是浅尝辄止,所以龙辉一直不知道这小丫头的水有多深,还一直以为她属于那种纤细型的美人,但如今从她玉臀的状况来看,似乎水不浅呐。

    龙辉在她晶莹的小耳朵旁说道:“小冰儿,不要在忙了。让我来喂你吃吃饭吧。”楚婉冰虽然对他情意极深,但这些日子来两人都是发于情止于礼,如今坐在这小贼怀里,只觉得耳边喷来的热气使得她身子软软的,使不出半点力气,忙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吃。”龙辉夹了一块竹笋,说道:“这怎么行,当日我受伤的时候都是你喂我吃药的,如今我好了当然要回报你啦。”一说到这事,楚婉冰就想起自己用嘴渡药喂他的情形,顿时心如鹿撞,娇羞不已。

    “来,冰儿,我喂你吃。”龙辉把竹笋放在口中,说道,“乖,快张开小嘴。”

    楚婉冰哪会依他,一双玉手不断地推搡着,但力气却小的可怜。

    龙辉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了,冰儿你还害什么羞,快点把头转过来。”“我不要!”楚婉冰娇羞地嗔道,但那拗得过龙辉,被这小贼强行把脸转了过去。

    龙辉看着眼前那张如花似玉的俏脸,对准了红艳的小嘴亲了过去。

    楚婉冰有些惊慌地推着龙辉胸膛,嘴巴紧紧闭着,但龙辉用舌头在她香甜的唇瓣上扫了几下,酥痒的感觉令她忍不住松开了防线,随即龙辉的舌头又在她牙龈上刮了几下,把她最后的矜持给扒了下来。

    畅通无阻,龙辉便用舌头将口中的竹笋送了过去,当竹笋进入楚婉冰的口腔后,舌头便会在里面撩拨扫动一番,趁机尝一尝美人香甜滑腻的口涎。

    吃一块竹笋,楚婉冰已经是美目紧闭,鼻息粗重,娇喘吁吁,玉靥如火,似乎觉得比练功还累。

    但这小贼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自己,一口气连喂好几口,几乎快把楚婉冰的力气给抽空了。

    忽然楚婉冰脖子一扬,发出一声娇吟般的啼叫。

    原来龙辉的两只手已经开始不老实了,已经在楚婉冰胸口游弋起来,虽隔着衣衫,但那里的滑腻和丰翘仍让龙辉的肉棒直接起立。

    “小贼……你做什么!”楚婉冰气得脸都红了,想要甩开他那双魔手,但却觉得身子毫无力气。

    龙辉笑呵呵地道:“帮我的冰儿按摩一下啊,看这些天把你累成这个模样。

    “说话间十根手指跟着衣服握住了两只饱满的玉兔。

    楚婉冰只觉得前胸被一双火热的大手捂住,啊的惊叫一声后,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仅仅听到凝重的鼻音,原来小嘴已经被这小贼牢牢封住,销魂的娇吟不能从嘴巴发出,唯从琼鼻处溢出。

    虽然隔着几层衣服,但龙辉还是清晰地感觉到手中之物又圆又大,不但结实而且十分弹手,其分量似乎不逊于崔蝶的豪乳,而且手感极佳,其弹性堪比白翎羽。

    “这丫头好像今年才十九吧,竟然能跟蝶姐姐平分秋色了。”龙辉暗暗吞了一口唾液,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胯下龙枪对准了楚婉冰的玉臀,只觉得抵住了一片结实而又肥滑的肉团。

    楚婉冰被逗得娇躯滚烫酥痒,不安地扭动丰盈的躯体,似乎要从龙辉魔爪中逃脱,谁知到在扭动过程中,神使鬼差地将男儿的权柄挤到了臀缝,巨棍立即陷入了两团美肉之间,隔着薄薄的裙布,龙辉依旧可以感受到冰儿股臀内的温暖和紧缩,这让他的肉棍膨胀得更加惊人。

    楚婉冰只觉得股间多了一根烧火棍,虽然隔着裙子,却是顶开两片娇嫩的臀瓣,朝着羞涩的菊蕾刺去,有如丝丝电流划遍全身。

    “啊!”楚婉冰哪堪如此剧烈的刺激,本能之下,绷紧了身子,两瓣肉臀紧紧夹住龙辉的肉棒,在距离菊蕾还有半寸的情况下,封住了龟首。

    楚婉冰的臀肉着实丰实圆润,这份紧凑感犹在白翎羽之上,夹得龙辉差点直接缴枪喷射而出。

    收臀一瞬间,楚婉冰猛地从龙辉怀里跳了起来,一张白皙雪嫩的俏脸已经涂上了一层胭脂丹霞。

    “小贼,我不想吃了!”楚婉冰有些哀求地道,“你说来而不往非礼也,那我为你烧了这么多天饭,你是不是也该替我煮一回?”龙辉微微一愣,说道:“是这个道理。”楚婉冰赶紧把他推到厨房,催道:“厨房里还有些菜,你快帮我烧几味。”将龙辉暂时撵到厨房后,楚婉冰长长地舒了口气,身子顿时一阵酸软无力,似乎刚才的那一连串的动作已经将她的力气抽干,唯有有手撑着桌子缓缓坐下。

    刚被龙辉火热的肉棒在肉臀上摩挲了几下,如今坐在冰凉的凳子,楚婉冰雪臀一阵清凉刺激,俏脸又一红,浑身不由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这小贼坏死了,这么欺负人家!”楚婉冰嘟囔着小嘴低声埋怨道,心中却是有几分庆幸,刚才被这小贼上下其手,不但胸口的两颗樱桃硬了起来,就连腿股之间也有了几分湿滑,而且自己的裤子已经撕成布条给他做绷带了,现在底下除了一条薄薄的小亵裤什么都没有,要是再从他怀里起来,可能连裙子都会湿透,那时候可真是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了。

    过了许久,楚婉冰身上的滚烫才褪去,脸上的红润也渐渐消失,小脸蛋再度恢复原有的雪白。

    看到龙辉久久未出,她思忖道:“这小贼欺负女人的本事倒是不小,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做饭?”有了过了半晌,龙辉双手各托一个菜碟走了出来,菜碟上又倒扣着一个大碗。

    楚婉冰皱眉嗔道:“死小贼,你这是做什么!”龙辉嘿嘿笑道:“我当然为冰儿精心准备了两道菜。”楚婉冰啐道:“故弄玄虚,还不快端上来。一定是做相很难看,不敢拿出来见人吧。”龙辉摇头道:“非也非也,我是想考一考冰儿你的舌头,能不能在不用眼睛的情况下,辨别出这两道是什么菜?”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嗔了一声装神弄鬼,说道:“我才不跟你胡闹呢,快点端上来,我肚子饿得很。”龙辉笑道:“既然冰儿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不过我待会还要喂你吃。”楚婉冰一听,可不敢再让他喂饭了,急忙点头道:“好了,好了,我就闭着眼睛尝一尝你的菜吧。”龙辉笑道:“咱们有言在先,你要是辨别不出来是什么菜,今天便是我家冰儿的大喜之日。”楚婉冰瞪着大眼睛奇道:“什么大喜之日?”龙辉呵呵一笑道:“洞房!”楚婉冰气得小脸一阵通红,抓起一个碗便朝他砸去,龙辉一个旋身漂亮地躲了过去,并一屁股坐在她面前,脸上挂着几分邪气的笑容。

    楚婉冰只觉得他那双眼睛仿佛在放着幽幽绿光,就像深夜里的饿狼般,看得她是头皮一阵发麻,嗔怒道:“哪有你这么无耻的!”龙辉笑道:“你都叫我小贼了,我能不无耻吗?”楚婉冰那曾想到这小贼如此无赖,气得说不出话来,心想:“不就两道菜吗,我就不信这小色胚能做出什么奇珍美味,如果不依他,他又会对我做那些羞人的事。”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龙辉见着丫头入瓮了,心里是一阵得意,又说道:“那我得先把你眼睛蒙起来。”楚婉冰啐道:“你还真多花样。”龙辉说道:“当然了,未免你偷看,坏了咱们的好日子。”楚婉冰说了一句随便你,便别过小脸赌气不再理他。

    龙辉在身上摸了半晌,都没找到布条,正想从衣服上撕一片步,突然听到小丫头说道:“别撕了,你撕坏了,我还得替你缝好呢,用我的吧!”说罢微微解开衣领,露出了小片雪白的肌肤,然后衣衫内陶出一方丝巾。

    这方丝巾柔软温润,呈现出一种淡淡的光晕,龙辉觉得有些特别,奇道:“冰儿,你这丝巾很是独特,究竟是什么呢?”楚婉冰道:“这是娘娘送给我的,说是用浑天丝编织成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让我放在心口,当做护心镜来用。

    “龙辉笑道:“既然如此神奇,为何不织一身衣服,把全身都保护住,岂不是很好。”楚婉冰笑道:“你以为浑天丝是大白菜么,要多少有多少,这浑天丝是傀山一种特殊的蚕吐出来的,十年才吐那么一条浑天丝,编织这条丝巾足足用光了傀山内的所有浑天丝。”龙辉大吃一惊,想不到这条丝巾竟如此珍贵,更想不到妖后连眼都不眨就送给了楚婉冰。

    接过这方丝巾,龙辉手轻轻一送,才想起是从楚婉冰的胸口之中拿出来的,上面还沾染着美人的体香和乳香,不由得手指一滑,立即想起楚美人胸前的伟岸,心湖顿时升腾起了丝丝涟漪。

    握着丝巾呆了半晌,在楚婉冰的催促下,龙辉才回过神来,用丝巾将她双眼蒙住,又说了一句:“待会你要是擅自将丝巾摘下,我可要跟你洞房了。”楚婉冰脸一红啐道:“好了,好了,真啰嗦,不摘便是了,快点帮我夹菜吧!”龙辉莞尔一笑,正准备用筷子在夹菜,忽然楚婉冰又说道:“你也不准像刚才那样喂我吃!”龙辉明知故问地道:“刚才我怎么喂你?”楚婉冰一阵支吾,憋红小脸嗔道:“不准嘴对嘴……不准用手碰我!”龙辉笑道:“好吧,我不跟你嘴对嘴,也不用手碰你。”于是便用筷子将菜从到她口中。

    楚婉冰尝了一口,便知道这事什么菜了,但却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思忖道:“这小贼还真慵懒,把我没炒的竹笋用做了一道菜,我要是说出来,那……”不知为何,内心深处竟不想说出答案,脑子里泛起一丝乱七八糟的念头,只觉得耳根一阵发烫。

    “呸,我怎么这么不要脸!”楚婉冰暗骂自己一生,立即说出菜名:“油炒竹笋!”龙辉哈哈笑道:“冰儿的舌头真是厉害,一下子就吃出来了!”楚婉冰啐道:“就你这些三脚猫功夫,能做出什么好菜。”龙辉凑到她耳边说道:“那第二道菜,就得加大难度了,冰儿你不准用牙齿嚼。”楚婉冰被他口中的热气吹得心烦意乱,立即推开他道:“行了,都依你,赶快吧!”龙辉将第二个菜碟打开,里面竟是空无一物,坏笑地朝她走了过去,并缓缓解开腰带,掏出那根硕大的龙根,一直走到她面前。

    想到一会发生的事,龙辉心里那是一阵刺激和销魂,惹得胯下之物竟不由地抖了抖,直接甩到楚婉冰白嫩的俏脸上,就这么一下,差点又把龙根吓得缩了回去,要是打草惊蛇岂不是前功尽弃。

    “哎呀,你干嘛!”楚婉冰只觉得脸上被一些火热的东西触到,忍不住嗔道,“你把筷子往哪送啊”所幸她也只是嗔了一声,并没有起疑。

    龙辉松了口气,兢兢战战地将龙根缓缓送到楚婉冰两瓣红唇前,强压着躁动的心绪道:“冰儿,来试一下吧。”楚婉冰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息朝自己脸上扑来,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嗯了一声,张开红艳艳的小嘴,慢慢地将火热的龟头含了进去,龙辉只觉得灵龟一阵的温热湿滑,差点没直接射出来。

    骗这清纯灵秀的小美人用嘴巴为自己服务,场景上的刺激远超肉体的享受,龙辉舒服得浑身酸麻,仿佛所有力气都被这张小嘴给吸走一般。

    楚婉冰只觉得口中纳入了一根火热,为之处边棱分明,几分圆润有带着几分尖锐,不知是何物,倒有点像蘑菇,但蘑菇的后柄哪有这么长,这么粗,几乎快要把自己的嘴巴撑破,不由思忖道:“这小贼从哪里找来的怪东西,又热又烫,还这么大,把人家的嘴巴都填满了,口感有些像肉,形状有类似蘑菇,真是古怪!”双眼被蒙住,一片漆黑,双手由不能动,而且还不能咬,楚婉冰只能用舌头舔了一下,希望借助味蕾辨别出口中是何物。

    柔滑的丁香小舌轻轻地扫过龟头马眼处,爽得龙辉浑身一阵哆嗦,下身不由一震,更加鼓胀坚挺。

    楚婉冰也感觉到了口中那怪东西的变化,心中疑惑地道:“怎么这蘑菇头顶端会有一处凹陷的?”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楚婉冰再次用舌头在上边扫动,验证自己的想法。

    她觉得甚是有趣,每次扫过“蘑菇”的凹陷,这根粗长的肉菇似乎就会有几分变大和变硬,于是玩心大起,也顾不上什么“品菜”,嫩滑的小舌头便在上边玩耍。

    这下可便宜了龙辉,闭目享受楚婉冰那销魂的舔洗。

    “玩”了半会,楚婉冰才想起与这小贼的赌约,思忖道:“在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再吞多些,尝尝看,究竟是什么?”于是又将肉棒吞进去几分,还是没尝出来是什么,却觉得嘴巴涨得发酸,于是便又吐了出来。

    龙辉笑道:“冰儿,可试出来是什么菜了吗?要是尝出来,就别浪费时间了,咱们洞房吧!”楚婉冰脸一红,呸道:“谁要跟你这不要脸的小贼洞房,你又没规定要一口试出来,我多试几次不成吗?”龙辉心里笑开了花,这种好事多试几次又何妨。

    楚婉冰又将肉棒纳入口中,同时小香舌也在上边扫动,但每次都涨得口唇发麻,于是便又吐出,休息一会又吐到嘴里。

    看着这冰儿傻乎乎地为自己吞吐,而且这丫头无师自通,这份口舌功夫似乎还在林碧柔之上,龙辉爽得深吸一口冷气,差点就精门失守。

    楚婉冰又含又舔,忙活了半天,也分不出那是何物,心情难免有些焦急:“再磨蹭下去一定会叫着小贼笑话,他不准我用牙齿咬,又没规定不能吞下去……”想到这个“吞”字,楚婉冰不禁有些犹豫,这么粗长的东西会不会会咽死自己,但如果再分辨不出来,谁知道这小贼会怎么折腾自己,于是决定快刀斩乱麻,努力地想将口中巨物吞咽下去。

    这样一来,竟然男儿巨硕棒头直闯到娇嫩的喉关去,但男儿委实长巨,始终剩余近半截在外,如何能吞下。

    龙辉龟首顿时抵住了美人咽喉处的软骨,此物软硬适中,再加上楚婉冰不明所以,正努力地吞咽巨物,蠕动的喉头比之女人的花心可以说是另有一番滋味。

    龙辉爽得通体皆酥,飘飘欲飞,欲火高涨的他再也忍不住了,他双手扶住楚婉冰的臻首,腰部猛烈向前挺动,把她的小嘴当作自己欲望的宣泄口。

    楚婉冰顿时一惊,只觉得自己的气都快喘不过来了,想挣扎却被龙辉紧紧按住脑袋,动弹不得,唯有任他施为。

    “嗯……”楚婉冰发出抗议般的沉重鼻息,双手无力地推搡着。

    龙辉快速挺动腹部,好像要将楚婉冰的小嘴戳穿一般,觉得楚婉冰的小嘴含得更紧了,里面的吸力越来越强。

    强烈的刺激,龙辉再也憋不住了,又热又浓的精液怒喷而出,灌入她的食道,一股浓郁的阳气自她口中向外散发开来。

    “呜呜……”楚婉冰呻吟着,她根本不知道嘴中射入了什么,只是本能地将精液吞入喉中。

    过了好一会儿,龙辉才彻底的结束射精,这才松开了一直紧按在楚婉冰头上的双手,发泄过后,龙辉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下可玩大了,楚婉冰怒道:“你那是什么怪东西,想呛死我么!”说罢猛地扯下丝巾,立即呆住了。

    眼前是那死小贼羞人的东西,这东西她可以说一点都不陌生,当日的赤裸相拥,为他换洗衣服,这根恼人的东西就没少添麻烦。

    刚才在自己嘴里的那是什么怪蘑菇,明显就是这根肉龙,楚婉冰脸色阵红阵白,阴晴不定,哇的哭了出来,猛地推开龙辉,捂住嘴跑到了里屋。

    不一会儿,传来低沉的哭泣声。

    第13回龙凤呈祥

    龙辉急忙冲了进去,只见楚婉冰正趴在床上,肩膀正不断地抽动,两只绣花小鞋都踢掉了,一只掉在地上,一只落在床榻上,露着两只雪白细滑的小脚,粉嫩粉嫩的,着实可爱,本来楚婉冰的衣服有些宽大,但这般趴在床上,竟将衣服绷紧,勾勒出动人心魄的娇躯曲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得天独厚的圆美翘臀,顺着身躯向后微微撅着,有种肥嫩嫩,摇晃晃的感觉,彷佛一拍下,那对圆隆的肉球便会轻轻晃动般,令人血脉愤张。

    但那一阵阵委屈的哭声打断了欣赏的心情,急忙过去拍着她的粉背道:“冰儿,对不起,是我一时冲动……”楚婉冰猛地扭过头来,赏了他一击耳光,泣声哭道:“你个千刀万剐的死小贼,你都把我作践成这个什么样子了……”说着说着竟再也说不下去了,又转过身去,抓起床上的绣花鞋朝他砸去。

    这次龙辉有了准备,一个侧头便躲了过去,楚婉冰见他竟敢躲开,心中是一阵委屈,气得一股脑将床上的东西尽数砸了过去,但龙辉身手矫健,都一一躲开。

    楚婉冰气得眼泪直流,暗骂道:“你个没良心的臭小贼,我都让你欺负成这个样子了,你就不能让我一下吗,哪怕给我砸中一次也好。”于是越想越委屈,一双小手蒙着脸蛋,委屈地抽泣,优美的香肩也随之耸动。

    龙辉叹了口气过去将她搂在怀里,楚婉冰那肯依他,不住挣扎,可是她越挣扎,龙辉抱得越紧,而且一双怪手还不停地在她身上挪动。

    “小贼,你太过分了。”楚婉冰被他弄得媚眼如丝,娇嗔不已,“人家都被你作践成那个样子了,你还不肯放过我么?”龙辉见她火气消了一点,便说道:“我怎么舍得作践冰儿呢,我是太爱你了。”“鬼才信你,爱我就把那鬼东西塞到人家嘴里吗?”楚婉冰红着脸嗔怒地说道,“还让我吞下这么多脏东西。”说罢用尽全力将他推开,又扭过身子,趴在床上不理他。

    这下可好,又让龙辉欣赏她动人的腰臀曲线,却见到纤巧粉背下,一道蛮腰如同杨柳般妙细动人,往下连接着高翘隆起的圆耸美臀,十分的圆挺香嫩的,让人真的按耐不住,只想在上面掐上一把。

    楚婉冰虽然背对着他,但似乎能隐隐感觉到那灼热的目光,娇躯微微动了动,却是没有移开,只是有一缕诱人的桃晕是从雪白的玉颈蔓延开来。

    “你再过来哄我一下,我便原谅你。”楚婉冰不知为何芳心内部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希望龙辉再柔声安慰自己,但等了半天,竟没半点动静,她要是知道这小贼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屁股,肯定要把他眼珠子挖下来。

    “死小贼,就不知道再说几句好话吗!”楚婉冰等得有些气急,正在她想得入神之际,不料却是“啪!”的一声,粉嫩的美臀轻轻一痛,却是被这小贼拍了一击,娇躯顿时酥了半边,仿佛连转过身来的力气也是没有了,芳心深处一片荡漾春情,忍不住娇喘吁吁起来。

    龙辉刚才实在是忍不住,所以便出手拍了一下,以为她又哭了,急忙俯下脸,在楚婉冰的小耳朵柔声道:“冰儿生气了吗?我可是打痛你了?”见到楚婉冰依然耸立香肩,不由伸出手来按在她饱满圆滚的臀上,握着肥嫩柔软的半球轻轻抚弄。

    “坏了,这下完了。”楚婉冰羞得把脸都埋到被子下,“又被这小贼讨便宜了,以后我肯定被他欺负死了。”楚婉冰知道这样不妥,但臀儿给龙辉一摸上,又酥又麻,心神皆醉,便仿佛脚踏云端,竟不觉地微微撅高了圆实的雪臀,任由龙辉恣意怜爱抚摸。

    龙辉觉得掌心的臀肉渐渐滚烫起来,心知这丫头动情了,于是轻轻拗过她的身子。

    楚婉冰被他一阵轻怜爱抚,早就是侍儿扶起娇无力,软绵绵的娇躯被龙辉一下就翻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楚婉冰不敢直视龙辉目光,羞得把脸别了过去。

    龙辉笑道:“冰儿,为夫向你赔不是了。”楚婉冰呸道:“什么为夫,不许你胡说。”龙辉笑道:“当日跳河之前,你可是说只要我不死,你便嫁给我吗?”楚婉冰狡黠地笑道道:“是这样说过,但人家也没说什么时候嫁给你。”龙辉道:“但是刚才你把丝巾摘了下来,所以我们可以洞房了!”楚婉冰气得骂道:“你还敢说刚才,你信不信我一剑刺死你!”龙辉嘿嘿一笑:“好好,良辰美景,不谈这些煞风景的事,咱们开始吧!”“什么开始,谁要跟你……呜……”话还没说完,樱桃小嘴便又龙辉堵上了,龙辉将舌头伸进楚婉冰芳香的小嘴,顿时引来满口的甜香。

    衔起美人儿甘甜滑腻的丁香,用力吮吸,吸出满口比蜂蜜还甜的香津,一口咽下,口齿留香。

    自从五年前,在白弯镇见面后,楚婉冰对他已是一往情深,如今被他深情拥吻,是又羞又喜,一颗芳心已经紧紧缠在他身上,不愿再分开片刻。

    亲了一会,龙辉刚刚停下舌头,放开了楚婉冰滑腻香舌,刚刚要退走,不料楚婉冰却是嗯的一声,紧紧咬住龙辉的嘴巴,三寸丁香小舌卷上,缠住龙辉的舌头,忘情地吸咂吮嘬,痴痴地吞咽着龙辉的津液,喉咙发出满足幸福的呻吟外。

    “乖乖不得了,才亲过几次嘴,这丫头竟然学得这么快,这条小舌头似乎连碧柔都有所不及。”美人热情如火,龙辉鼻间充斥着阵阵馨香,有香唇内的兰息,也有处子幽香……如此盛情岂能辜负,龙辉探出双掌抓住两瓣柔腻的雪球,用力揉弄,只觉得饱满充实,这次龙辉可以肯定冰儿的双峰丝毫不在崔蝶那双伟岸的豪乳之下,甚至还尤胜几分,不禁感慨这丫头是怎么长的。

    处子双峰再度落入这小贼的魔爪,楚婉冰只觉得胸前酥麻难耐,腿股间再度传来那种羞人的感觉,湿润湿润的。

    龙辉似乎不满足于隔靴搔痒,将一只手掌从衣领处探入,就像这丫头当日作弄魏雪芯一眼,一把握住一只硕大的玉乳,只觉得满手滑嫩,结实挺翘和丰硕饱满。

    另一只手则滑过平坦的小腹,探入裙内,楚婉冰裙底下几乎真空,龙辉手掌顺着修长玉腿朝上拂去,竟惹来满手蜜油春水。

    “小贼,别作弄人家了!”楚婉冰闭着眼睛,红着俏脸说道,也不知道她是在哀求还是在鼓励。

    龙辉轻轻解开她的衣带,将那身雪白的衣裙缓缓除下,露出贴身的抹胸和亵裤,那双豪乳几乎快将抹胸给撑破,胸口顶端隐隐可见两粒凸起,丝质的亵裤有着几分水迹,将阴阜的形状勾勒得淋漓尽致。

    再除去抹胸,露出粉雕玉琢般的娇躯,看得龙辉是两眼发直,仿佛世间上再无任何秀色美景能之相比。

    硕大的玉乳像是两只倒扣的大碗,圆润如球,又像两座险峻的山峰,骄傲而立,顶端樱红色乳珠在雪白乳肉的衬托下就像雪中红梅;美乳之下便是急剧收缩的腰腹,纤细得几乎可以一手握住;然后就是再度膨胀的臀部,既有少妇的肥硕丰腴,亦有少女的紧凑挺翘;继而就是一泻而下的笔直双腿。

    楚婉冰身段修长,不在比起白翎羽之下,且自幼研习上层武学,生得是骨肉匀称,楚楚动人,她的肌肤雪白柔滑,竟比秦素雅这娇生惯养的千金还要细嫩,柳腰芊芊一握,既有秦素雅的柔软也有白翎羽的圆润和结实,两条美腿宛如凝乳一般,匀称丰美,紧绷而又弹性,线条修长柔和,胸前的那双玉乳宛如两只硕大的圆球,挺翘丰腴,即便是躺着也是如此骄傲地挺着。

    龙辉印象中,崔蝶的那双豪乳是胜在柔软硕大,林碧柔的肥奶则在乳型上更为美观,浑圆乳球,乳廓手感清楚佳妙,白翎羽的傲人则在于坚挺结实,但楚婉冰这对乳球竟将三人的特点完美的糅合在一起,轻轻一碰便会荡起惊涛骇浪,让人流亡往返,口干舌燥。

    楚婉冰只觉得他的目光就犹如烈火一般,在自己身体上扫过去,浑身便火热酥麻,尤其是双乳,鼓胀难受,乳尖上那两粒红梅已经不自觉耸立起来,羞得她娇声嗔道:“看什么看,再看挖掉你的眼珠!”怎料说话还没完,龙辉大手已往前一移,来到她酥胸,一手一个,把她一对乳房握在手中,轻搓缓捏,恣意把玩。

    楚婉冰先是一惊,随后便是一股快感顿时扩散全身。

    “冰儿的身子这么好看,就算我便成瞎子也要天天欣赏!”龙辉握住这对豪乳奶脯,他已经是很努力的张开手指,但还是仅仅握住一部分,而那些被掌控在手的乳肉却十分调皮地从指缝中溢出。

    楚婉冰被龙辉双手弄得心神恍惚,忽然间又觉得胸口一凉,一望之下,却见龙辉已含住自己一颗乳头,舌头挑磨,把个乳头弄得颠来滚去。

    原来龙辉见既然这对豪乳手不能掌,那便多加一张嘴,只觉得满口香滑甜腻,奶肉细嫩,乳香扑鼻,两颗乳珠在口中激动颤抖,吃得他是不亦乐乎。

    楚婉冰见他吃得欢快,便打趣地道:“臭小贼,别吸得这么卖力,人家可没奶水喂你。”龙辉含住乳首,口齿不清道:“今天是没有,等过了一阵子咱们便努力造个小宝宝,那时候那便有了。”说话之间,另一只乳房同时落入口中,两只豪乳鼓胀异常,沉甸甸的,好像真的像是充满了奶水一般。

    龙辉左右开弓,楚婉冰何曾受过如此阵仗,酥麻的快感从胸乳从来,那火热的爱欲美得她娇靥如火,轻声娇吟:“小贼,你弄的人家胸口好热啊……哎呀,别那么用力抓,疼啊!”龙辉方稍稍用力握紧她的乳肉,顿时惹来楚婉冰一声娇嗔,他心里却是暗暗叫苦,这丫头的肌肤也太过细腻柔滑了,比起秦素雅还要嫩滑三分,乳肌比那浑天丝还有光滑,如果不用点力气恐怕连手都放不上去,再加上她的双峰实在是过于肥美坚挺,手掌少用半分力气都会被那丰硕的乳肉弹开,这又滑又大的奶脯不用写力气怎能抓紧,但过于用力又会在雪白的乳肌奶肤上留下手指的红痕。

    把玩了片刻,龙辉的嘴唇顺着楚婉冰的娇躯缓缓滑下,她的肌肤实在是滑腻,龙辉根本没花什么力气,嘴唇便已经滑过她的胸乳和小腹,到了肚脐眼,龙辉恶作剧地舔了一下,用舌头在肚脐周边转着圈,美得小丫头发出几声娇啼,胴体扭动起来。

    两腿美腿之上还有一条薄薄的亵裤,龙辉吞了吞口水便将这最后的屏障解开,想不到楚婉冰的玉臀也是如此丰美结实,脱去亵裤的时候竟也像当初白翎羽那样,被臀肉给卡住了,废了半天劲才脱掉。

    拿在手上,感到满手湿滑以及粘稠,龙辉暗笑道:“这丫头水分倒是挺充足的。”于是又嗅了嗅,觉得一股清香的味道。

    玉壶处是光溜溜,白花花的一片,饱满无毛,竟是一只天然白虎,腿根部的嫩肉把一个肥嫩嫩、肉嘟嘟的玉壶蜜穴拱托出来,小腹下面的阴阜部分高高的鼓起,上面包着厚厚的嫩肉,象是刚出笼的洁白的馒头,中间是一条嫩赤色的肉缝,肉缝两侧是两片近乎透明的花唇,光洁饱满,肥腻丰美,玉壶顶端是一粒粉红晶莹的玉珠,粉嫩精致,肉光四溢,看了令人血脉喷张,欲涎欲滴。

    楚婉冰情花已开,先前双乳被龙辉一顿唷咬把玩,已是火盛情涌,见他痴痴地盯着自己的下体,立时目闭肢摇,玉壶中已见花露汪汪,难以制止。

    随着楚婉冰春情大作,屋内竟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花香,甜腻可口,催人发狂。

    龙辉甚是奇怪,仔细一闻,发现花香的源头竟是楚婉冰的玉壶,不由笑道:“冰儿,你此地竟是如此芬芳,果真是一处妙穴宝地啊。”楚婉冰羞得脸都快滴出血来了,气鼓鼓地道:“死小贼,臭小贼,就知道欺负人家!”龙辉长笑一声:“那我就继续欺负我的宝贝冰儿吧!”于是一头扎进楚婉冰的腿股之间,用手指轻轻将花唇拨开,青春鲜嫩的处子穴肉,立时全露将出冰山一角,油光闪润,内里早已布满甜美的花汁,龙辉越看越爱,张口对着那芬芳妙穴吃去。

    “……喔……舌头,舌头别舔,别进去……啊……好酸啊,我死了……”楚婉冰咬得下唇发红,快要滴出血来,终于忍不住轻声呻吟出来。

    越是求饶,龙辉越受刺激,口舌齐动,爽得小丫头不知天南地北。

    “小贼,不要碰人家那里!”楚婉冰雪白的肌肤一阵抽搐,娇啼连连,“你这是做什么……快些住手!”她只觉得一阵阵潮热的感觉由小腹涌出,花房竟不受控制地向喷涌,外玉胯阴股顿时湿了一大块。

    这一品尝,龙辉大呼过瘾,口唇之间尽是香甜。

    以往他遇到过得女子,玉胯阴部总会有些骚味,就算是白翎羽和秦素雅这两个黄花大闺女,所流出的春液虽是清美,但总夹杂着少些阴骚异味,更别说崔蝶这花信少妇和林碧柔这骚狐狸,她们一动情,丽水便会带着一股催情的腥臊。

    但楚婉冰的花汁蜜油不但毫无异味,反倒十分的甘甜爽口,且香醇粘稠,堪比佳酿美酒,而且其水量丰富犹在水灵缇这骚浪圣女之上,只见楚婉冰动情,那汁水就像大坝决堤般,怎么止也止不住,龙辉也是有多少喝多少,喝得他打了几个饱嗝,这才停止。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楚美人屁股下已经蓄满了水迹。

    一轮折腾,楚婉冰直美得的娇喘吁吁,眼眸中秋水迷离,眼角还挂着几滴泪珠,鼻息粗重,两粒樱桃般的乳头怒发而立,坚挺的奶脯微微颤抖,激荡出迷人的乳浪。

    “小贼,你欺负我也够本了吧……”楚婉冰无力抬起手,抹去眼角的情泪,娇声嗔怪道,“就知道这么欺负人家,枉费我对你这么好!”龙辉呵呵一笑道:“我怎么舍得欺负你呢,我是爱你才这样。”说罢解下衣衫,将龙根那硕大的龟头儿抵住阴核,轻缓磨蹭,怎料才弄得一会,楚婉冰已见难耐不过,娇喘微现,大股花汁不停地从膣中涌出。

    楚婉冰难抵受心中的情火,体内那股酸麻的空虚感,愈来愈见强烈,加上龙辉温柔怜爱的目光,直把她弄得蒙头转向,颤着声音道:“小贼,可以插进……进来了!”才一说完,已羞得耳根火烫,暗骂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害臊,于是闭上眼睛不敢再望他一眼。

    龙辉望着身下的美人儿,娇娆袅娜,清丽柔媚,早已把持不住,现听见她那柔声软语,更如火上浇油,当即雄腰加力,硕大的灵龟立时撑开五毛白净的玉壶,叩开门户,顺水而入,一股异常强劲的紧绷,顿把整个头儿围得密密实实,其美妙之处,委实难以描摹,直爽得龙辉吸冷气,吐浊气。

    楚婉冰处子玉壶给巨物一闯,禁不住“嘤咛”一声叫将出来,其声如百鸟齐鸣,当真是脆响悦耳,荡魂动魄。

    龙辉只觉得受肉棒被温暖软肉骤然包裹,四周的嫩肉宛如无数张小嘴对着肉龙吮吸,险些就一泄如注。

    龙辉在门户连番抽动几下,楚婉冰又再“啊!”一声轻叫,声音凄苦,龙辉听见,立即也不敢妄动,把眼一望,却见楚婉冰全身僵住,一双豪乳微微发抖,额头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心中怜爱,忙即问道:“冰儿可好么,我是否弄痛你?”楚婉冰咬了咬唇,双手圈住他脖子,轻轻摇一摇头,只把一对秋波似水的美目,深情地牢牢盯着他,红着脸道:“是有点疼,但我想……我想尿出来了……”话音未落,只见她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娇躯微微发抖,顷刻蛤口便是大张,一股滚热蜜油春泉从腔内激涌而出,悉数打在圆滑如鸡蛋般的龟首上,浇得那处愈发滑腻不堪。

    楚婉冰尿了个畅快,但随即娇羞地低声道:“小贼,我竟然失禁,尿出来了,你会不会不要我?”样子楚楚可怜,似乎怕情郎嫌弃自己。

    龙辉暗笑,这丫头也有傻乎乎的一面,这哪是什么失禁,分明便是潮吹,不过这小丫头的体质也太过敏感了。

    龙辉柔声安慰道:“傻冰儿,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呢,疼你都来不及。”楚婉冰喜滋滋地道:“我就知道小贼你最好了,那你快些进来吧,让冰儿把一切都给你!”娇痴的言语,惹得龙辉欲火大作,挺起凶器朝着处子的最后防线刺去,只觉得龟头触及一层薄薄的肉膜,再一使劲立即叩开处子阴关玉门,将这小丫头彻底变成小妇人。

    童贞被破,楚婉冰只觉得下体被一根烧红了铁棍猛然贯入,密合腔道被挤开,刺破了处子嫩膜,每一寸鲜嫩贝肉都被怒龙表面的浮凸青筋恣意刮磨。

    这个将军情郎的怒龙龟首更是如大军前锋,攻城略地、直捂幽穴深处。

    开苞破身的感觉疼得她是四肢倏然紧绷,两手紧握成拳,两根修长的美脚也绷的笔直,细柔的纤腰向上拱起,臻首往后撑,双手紧紧按住龙辉的腰肢,泪眼蒙眬道:“痛……好痛……不要动!”龙辉不敢挪动半分,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冰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难为你了!”楚婉冰虽然火辣辣的疼痛难当,但龙辉的关怀,却让她感到心头一阵温暖,抬起柔滑的玉手,轻轻抚摸他俊脸,说道:“小贼,没事的,我还受得住。”但龙辉何尝不知她的心意,当下捧住她俏脸,吻着她双唇,楚婉冰闭上眼睛,乖巧地张唇迎纳。

    二人吻得如胶如漆,浑然忘我。

    龙辉也不是第一次遇上处子,知晓如何减轻她的痛楚,一对大手,不住在她身上来回抚摸,最后抓住她一只豪乳,一面轻捏她的乳首玉珠,一面含住香舌道:“冰儿,你的奶子好诱人,我实在爱死它!楚婉冰他亲吻得娇吟连连,忽听得此话,心头更是甜如吞蜜,微挺酥胸,握住他另一只手,主动将其引领到另一只乳房上。

    龙辉见她如此主动,欣喜不已,自不会辜负她一番心意,当下双手齐施,把一对豪乳硕奶儿弄得奇形怪状,但一松手便又恢复原样,他愈弄愈感情兴高涨,终于忍耐不住,腰肢缓缓晃动,细细抽送起来。龙辉才抽送了三五下,便觉得楚婉冰的身子不再紧绷,鼻息缓缓沉重,两片桃腮泛起粉红,只闻她轻声娇啼道:“小贼,我下面又涨又麻的,怪难受,你用点力试试看……”

    龙辉闻言大吃一惊,暗叹道:“冰儿当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小妖精,刚一破身便这么快有感觉了,就算是小羽儿那结实的身骨也要好久才不感到疼。”龙辉加快速度试着抽送了几下,只觉得楚婉冰腔道内的媚肉不断地挤压龙枪,细嫩的肉芽在肉棒四周轻轻地刷洗,美得他爽入心魄,连连叫好,而且水灵灵的花汁混合着处子鲜血流了出来。

    楚婉冰闷哼了几声,只觉得灵龟的棱角刮得下体快美不断,花汁不断外渗,腔道内越发湿滑泥泞,而且龙辉每次将肉龙送入,他胯下的阴毛无意地扫到那颗鲜红的蚌珠,惹得她又是一阵娇喘爽美。

    “小贼,你那坏东西好粗啊……入得好深……嗯……顶死我了……”楚婉冰动起情来可一点都不含糊,比起林碧柔,甚至月灵夫人这类骚浪夫人都还要热情。

    龙辉此刻正箍住她的细腰抽送,冷落了那双晃动的豪乳,小丫头在情火烧心,只觉得双乳鼓胀,于是便自己捧起双乳揉捏,那份青春难耐的媚态,直教人生死相许,而一双紧绷有力的美腿紧紧缠住龙辉腰肢,丰肥的圆臀不住地往上耸动,不知天高地厚地迎着龙辉,只希望能得到情郎更深的怜爱。

    楚婉冰的花腔虽然紧凑,但却水分丰富,极度滋润,既有处子的紧凑压迫,又有少妇的香嫩滑腻,爽得龙辉不断耸动腰肢,既享受紧凑的吮吸和压迫,又能畅快地出入敌阵,美得龙辉差点以为眼前之人是采阳补阴的淫娃荡妇。

    龙辉是天生异禀,且身经百战破敌阵,楚婉冰是内媚之骨,乃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者是真龙转世,纵横四海,一者为凤凰后裔,翱翔九天,实乃龙凤交合。

    两人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龙辉的力道凶猛,龙枪刺到了花径深处,直顶花心,肉棒所及只觉得前端蓦软,刹那间整根肉棒都木了起来。

    楚婉冰娇啼一声,像被踩到尾巴的小野猫,嗖的一下上体弓弹而起,双臂紧紧抱住龙辉的脖子,饱满的奶脯紧紧贴在龙辉胸口,被压成了两坨肉饼,白花花的乳肉才两侧溢出,霎时好看,楚婉冰先是一阵抽搐痉挛,随即浑身发软,下巴无力地挂在男儿肩上。

    “不要……不……好酸!”楚婉冰颤颤娇嘤,不知给他顶在哪儿,既酸又美,心头顿生出一种挡之不能却之不舍的彷徨来,花苞里一暖,骤然蜜液潺潺润如雨后。

    看见她的反应,龙辉一阵销魂,旋如脱缰之马在娇嫩的花径里驰骋起来,每次都狠狠的杵在花心,马眼也对准了花心的小洞口。

    楚婉冰娇喘吁吁香汗淋漓,宛如置身于熊熊烈焰之中,美目迷离地摇了摇头,发出破碎的泣声:“小贼!我不行了……”一种似酸非酸,似麻非麻的美感迅速地占据了身体。

    龙辉紧搂住她的娇躯,激烈地抽耸,灼热的龙枪不断地穿梭花苞蜜穴,楚婉冰被深地抽插重杵,酸得直吸气儿,却有波波美意泛上心头。

    小丫头被这股美感冲昏了头脑,也不顾什么矜持,坐在龙辉腿上,放纵地耸动肥美圆臀,主动地吞吐肉棒,溢出的花汁被这剧烈的摩擦碾成了白沫,在两人的交合处形成黏糊糊地一层。

    “小贼,快亲我!”楚婉冰媚眼如丝,张开兰息芬芳的小嘴主动向龙辉索吻,四片肉唇紧贴在一块,舌头撩拨,相互交换口涎。

    正吻得天昏地暗之时,楚婉冰只觉得又有一股强烈的尿意袭来,喉咙里不由得发出一阵销魂的呻吟,圆肥的玉臀不住扭动,雪白的肌肤也泛起阵阵艳丽的丹霞,宛如桃花般鲜美。

    “酸死人了,小贼,我要美死了……你顶得好深……不行了……我憋不住了,又要尿出来了!”楚婉冰猛地扬起臻首,发出一声高昂的娇啼,身子紧紧绷住,一双有力的修长玉腿不住地颤抖。

    龙辉知道她并不是真正要尿出来,而是高潮来临的前奏,于是故意戏弄她,停止了抽送,抽出沾满白浆的肉棒。

    “冰儿,这样好些了么?”龙辉坏坏地笑道,“还想尿么?”没有了剧烈撞击,楚婉冰脑中自然为之一醒,但她却感觉更加难受了,那种让她又羞又慌的尿胀感的确迅速消失了,可但却又感到空虚难受,毫无经验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只是本能地感觉到自己需要被充实,就像刚才那样。

    楚婉冰心想:“反正都是他的人了,便让他欺负个够吧。”于是白了他一眼,嗔道:“死小贼,人家又没叫你停,快继续!”龙辉笑道:“我说好冰儿,你要是叫我一声好哥哥我便继续。”楚婉冰哼道:“没门,我就要叫你小贼,小贼!小贼小贼……”说罢便主动耸动腰肢吞吐研磨龙辉的肉棒,但她初学乍练,又没有龙辉的配合,灵龟根本不能抵达花心,惹得她难受不已。

    龙辉试着顶了一下,正好触到花心,美得楚婉冰直吸气,但却是浅尝辄止,弄得楚婉冰不上不下,娇嗔不已。

    龙辉似乎有意吊她胃口似的,给她点甜头,又停了下来,气得楚婉冰小粉拳不断地敲在他身上。

    “死小贼,臭小贼,叫你戏弄我,我打死你……哦……我错了……别顶了……”楚婉冰打得正兴起,忽然被龙辉连着刺了几下花心。

    “好哥哥,我叫你好哥哥还不行吗?”见龙辉又抽出肉棒,楚婉冰心急如焚,娇声求饶道,“你就再给冰儿来几下……好不好!”龙辉嘿嘿一笑,抱起她的圆臀,下身开足马力不断撞击花心,楚婉冰自然而然地将四肢缠绕过来,如八爪鱼般的紧紧抱住情郎。

    蜜穴里那层层媚肉就像是一张张饥饿的小嘴,肉棒一入穴,它们就纷纷迫不及待地缠绕过来,将肉棒裹得奇紧无比,插针难入,连气都喘不出来。

    这小贼带来的就是种魂飞魄散的异常酸麻,每当楚婉冰雪股下沉时,杵首捂在宫口嫩心处时那种几欲让她昏死过去的快感,使她忍不住放声娇啼。

    渐渐的,那种尿胀的感觉又浮上了楚婉冰的心头,让她快美连连,本能的张口娇呼:“到了,又要到了……好哥哥,冰儿要尿出来了!”随着她的一声尖叫,龙辉只觉包裹肉杵的阴户急剧收缩,花宫打开,她花腔深处射出一束又细又密的汁液,直贯他龟首中间的马眼,与此同时,一缕奇特异香袅袅地散发开来。

    女子高潮时喷涌出汁液都是如洪水一般涌出,从未遇到过像楚婉冰这样如此又急又细的水柱,而且不偏不倚,正中马眼处,仿佛打穿了马眼与精管之间的那道障碍,使他在微微刺痛间精门大张,不老童子决根本就失去效用,滚烫精液泉涌而出。

    “阴阳双修!”龙辉哪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默默运起䶮武天书,将纯正的处子元阴纳入体内,合籍双修。

    这一双修之下,龙辉惊觉楚婉冰的元阴充沛,就算是白翎羽和水灵缇加起来也比不上她,美得龙辉只抽冷气。

    阴阳二气不断在两人体内流转,这次的形成的阴阳循环久经不衰,不断地滋养修补龙辉残缺的筋脉。

    阵阵舒畅美感流遍四肢百骸,龙辉只觉得身子越来越有力,脑海更是清明无比,这感觉就像当年修炼䶮武天书之时,憋了多年的气似乎一扫而空。

    楚婉冰感到有股暖流正在经脉中流转,通体舒畅,精神百倍,于是也不开口说话,抱元守一,努力吸纳炼化这股暖流。

    这阴阳循环足足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楚婉冰是得了不少好处,而龙辉则更是受益匪浅,不但修补了经脉,还精进不少,一次双修竟把这五年落下的东西全部补回。

    双修接近尾声,楚婉冰眨了眨水汪汪的美眸问道:“小贼,刚才我体内那股暖流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感到修为精进不少。”龙辉笑道:“这便是阴阳双修之法,咱们都得了不少好处,我感觉到修为大增。”楚婉冰呸道:“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就算精进能厉害到哪去?”“我不厉害么,死丫头,看了不好好教训你,以后你真不知天高地厚了!”龙辉哼了一声,再度坚挺的肉棒在她体内狠狠地杵了一下,顶得她是娇吟不已:“死小贼,快住手,人家又不是说这个。”

    龙辉坏笑地问道:“那你说那个?”肉棒已经蓄势待发,楚婉冰俏脸一红嗔道:“你就不能正经片刻么?我说的是武功方面。”龙辉笑道:“冰儿是要跟为夫比较一番了。”楚婉冰带着几分挑衅地道:“怎么,龙大将军难道不敢接受妾身的挑战吗?”龙辉嘿笑道:“小丫头,今天为夫便要一正夫纲,要你以后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楚婉冰哼道:“我们先说好,输的人可得付出点彩头哦。”虽然楚婉冰对龙辉已是情根深种,但龙辉却是那羞人的手段,且略带几分逼迫地让她就范,故而小丫头对此甚是不服气。

    龙辉点头道:“彩头,如此也不错,那冰儿你且说说这彩头是什么?”楚婉冰道:“咱们就在床上,试着打断窗外的树木,谁打断的数量越多谁就算赢。你若输了,以后家里的事都得听我的,我若输了,以后什么事都由你拿主意。”龙辉不由莞尔,这丫头还没过门就想着跟丈夫夺权了,今天真的好好挫一挫她的傲气了。

    龙辉点头道:“就在床上么?”他故意将床上两个字说重,还故意抽插了几下,惹得楚婉冰俏脸发烫,娇嗔道:“快拔出来,你这样子我根本使不上劲。”

    龙辉笑道:“我便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说罢,身子朝后退去,只听波一声,粗壮的龙枪从玉壶中抽出,还带着一大片春水。

    楚婉冰只觉得这小贼抽出肉棒的时候,那如深沟险壑般的龟棱刮得她蛤唇是又酥又麻,差点又泄身一会,羞得她暗骂自己没用。

    楚婉冰调整了心态,压住内心躁动的情火和酥麻,气沉丹田,剑指凝光,娇喝一声:“去!”玉指倏然一挥,一道锐利剑芒朝着窗外飞去,她这一下将圣灵七绝与元古大力糅合,既有剑术的轻灵刁钻,又具备大力神通的刚猛,剑气在外头上下穿梭,一个眨眼的功夫便砍断了二十多棵树。

    “小贼,该你了!”楚婉冰得意的朝龙辉抛了个媚眼,笑嘻嘻地道。

    龙辉根本没看外边的情况,眼珠子一直盯着她那丰满玲珑的娇躯,在刚才她出招的瞬间,气息带动之下,那对豪乳硕奶荡出迷人波浪,摇曳生姿,性感迷人,看得龙辉是一阵火气。

    楚婉冰见这小贼根本没听自己说话,只是木呆呆地盯着自己赤裸的身躯,灼热的目光不断地在自己胸乳间打量,使得她不禁觉得双乳一阵发热,乳头竟又隐隐胀痛,恨不得捧起双峰让他轻吻啃咬。

    “呸,我怎么这么不害臊!”楚婉冰咬了咬嘴唇,压下心中绮念,嗔道:“死小贼,看什么看,人家都是你的了,你还没看够么!”龙辉笑道:“冰儿这般好看,我怎么会看得够呢,我巴不得白天也看,晚上也看,眼睛瞎了也要看。”

    楚婉冰听得是欣喜,但还是忍不住啐道:“死没正经的,你再不出手,以后你可要听我的啦!”差点就中了这死丫头的美人计,还是正事要紧,只要赢了小丫头这一把,以后想把她捏圆捏扁都行,就算让她跳艳舞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

    龙辉祭起“霹雳篇”,挥手一指,引动九霄玄煞,煌煌天威直劈而下,只闻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屋子外的那一片树林尽数销毁,看得楚婉冰是一阵目瞪口呆,美目圆鼓鼓地看着外边。

    龙辉嘿嘿笑道:“冰儿,以后你就乖乖地听为夫的啦。”楚婉冰一阵沉默,思忖道:“现在我都被这小贼欺负成这样了,要是以后什么都听他的,那我岂不是连骨头都不剩了,不行,一定要让他改口。”只见她美目秋波流转,咯咯一声娇笑将丰腴的身躯扑到龙辉怀里,娇声道:“好哥哥,刚才冰儿是跟你闹着玩的,你可不能当真哦。”这一声媚笑竟差点把龙辉浑身的骨头抽去,心中痒痒的,鼻间尽是她那迷人的体香。

    “哥哥,刚才是冰儿不懂事,你可别当真……”楚婉冰娇声媚气地朝龙辉嗲道,如花玉容离龙辉只有半只距离,那双美眸蒙着淡淡的水雾,朱唇玉瓣喷出灼热的兰息香气,她平日清秀端雅,宛如一朵不染红尘的雪莲,何曾向人展现过如此媚态,虽然已经吃了这小丫头,但龙辉还是被迷得一阵神魂颠倒。

    “死丫头,又用美人计。”龙辉强忍着诱惑,坚持原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总之以后我说了算!”楚婉冰见他还不肯松口,眼珠子狡黠地一转,咯咯一笑,伸出修长的玉指在龙辉身上轻轻划动,现在脸上,然后滑落胸口,在他心窝附近划着圆圈,她的玉指细腻,划动的时候就像羽毛在挠动,酥痒直透心扉,美得龙辉直吸冷气。

    不得不说,楚婉冰平日里气质清秀灵动,说是天仙下凡也不为过,但遇上男女之事,又会犯些傻气,偶尔吃点小醋,显得十分可爱,可是如今龙辉又见到她妖媚的一面,真是迷死人不偿命,整就一个祸国殃民,倾国倾城的妖女。

    “好哥哥,刚才的不算数好不好?”“不好!以后你都要听我的。”“那有事情我们一起商量,共同探讨。”小丫头开始讨价还价,“总之我不能全都听你的。”龙辉那肯让步,坚持道:“从夫乃妇德之一,愿赌服输也是天经地义,岂容你耍赖。”楚婉冰撒娇道:“最多我不跟你那些红颜知己吃醋便是了。”

    龙辉咬牙道:“只要以后是我说了算,我想找多少个还不行。”楚婉冰听候气得眼珠都通红了,狠狠地打了龙辉几拳头,嗔怒道:“好啊,原来你打得是这个主意,你现在就想以后就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往家里领,到时候你再伙同她们一起欺负我是不是,等把我气死后你又再找其他狐狸精!”说着说着眼泪便嗖嗖地滴下,宛如江河决堤,吓得龙辉赶紧修补堤坝:“好冰儿,我怎么舍得欺负你呢,快别哭了!”“还说没有,你现在就想着以后怎么欺负我了!我怎么就这么命苦,摊上你这么个害人精,不但花心,还喜新厌旧……呜呜,我不活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龙辉只好应承道:“好了,好了,冰儿,刚才我是跟你闹着玩的,不算数的,快别哭了。”忽然楚婉冰止住了哭声,瞪着还挂着泪珠的大眼睛盯着他问道:“真的?”龙辉点头道:“真的!”楚婉冰噗嗤一笑,哪还有刚才那份凄苦,眼中尽是得意神情,媚眼秋波如春水,朱唇微扬笑含嗔,那模样简直就是个魅惑苍生的小妖女,几乎快赶上妖后了。

    龙辉无奈地叹了一声,扑通一声躺在床上,无力地道:“死丫头,你赢了。

    “楚婉冰咯咯娇笑,身子俯下,丰满的娇躯紧紧地贴在情郎身上,脸上泛起几分桃红,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好哥哥,别生气了,最多冰儿以后在床上听你的好么?”一副任君探采的模样,惹得龙辉再度一阵火气,狠狠地在她圆鼓鼓的肥臀上怕了一巴掌,打得臀肉四溢摇晃,惹得楚婉冰娇嗔不已。

    “好,这是你说的,快好好伺候本大爷!”“妾身遵命!”

    第14回玄阴媚体

    陈旧的木屋,里边却是整齐干净,家具虽简陋但摆放得十分有条理,而且擦得一尘不染。

    内屋里的,一名男子正四肢大张舒服地仰卧在床上,一具丰满雪白娇躯正埋首在他胯下,臻首上下挪动。

    “冰儿,你的舌头真舒服……好软啊。”男子爽得呻吟道。

    听到他的赞扬,女子抬起了绝美的玉容,只见她大约十八九岁,脸上春意盎然,媚眼如丝,既有少女的青涩娇羞,又有少妇的妩媚奔放,素白玉手握住肉棒上下撸动,嫣红的口唇卖力地吞吐着情郎的肉棒,时而轻吻棒身,时而用舌头舔洗灵龟,时而用手掌抚摸肉棒下的两团春囊。

    不得不承认,这小丫头动情的时候真叫人受不了,才首度欢好,那张小嘴便是含舔吞吐,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这份口舌功夫就算是林碧柔也要相形见拙,品得龙辉全身力气都集中到了下体,这销魂的小嘴似乎要将龙辉浑身的力气从肉棒吸出,害得龙辉不得不已不老童子决锁精对抗。

    “冰儿,你好会品菜啊,以后就有劳你天天为我品菜了。”龙辉舒服地呼了口气道。

    想起被他连哄带骗蒙上眼睛“品菜”的,楚婉冰气得不打一处来,当时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他这般欺负,最后还糊里糊涂地失身给他,现在还得主动做这么羞人的事情,越想俏脸越红,气得狠狠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

    龙辉拍了拍她的脸蛋,示意她停止,说道:“冰儿,你快骑上来。”楚婉冰俏脸一红,低声道:“坏小贼,又要人家做什么羞人的事。”龙辉指着竖立的龙枪道:“这次换你来主导。”楚婉冰看了看耸立的肉龙,美眸泛起一层淡淡的水雾,媚得快要滴出水来,轻咬红唇,强忍心中的羞涩,小手扶着着龙辉的粗大滚烫的肉棒,缓缓对准玉壶口,肉棒上粗细不一的血管充血暴涨,让本就狰狞的肉棒更加几分巨龙之怒。

    紫红色的龟头硕大无比,让楚婉冰惊异之余不禁想着:自己努力张开嘴巴才能堪堪含住这坏东西,真不明白这么粗大的东西刚才是放进自己的下面的?用手套弄了几下,楚婉冰慢慢沉下腰臀,地将宝蛤抵在龟首,只觉得上边喷着灼热的气息,敏感的玉壶被这气息一熏,又是不争气地哭泣起来,汨汨丽水渗到龟首上。

    楚婉冰把阴阜靠在龙辉的龟菇上,前后摩擦了几下,便慢慢地往下坐去。

    一手扶着龙辉的肉棒,不让它滑出,一手撑在龙辉的胸口,慢吞吞地动作让龙辉觉得她像是如临大敌。

    楚婉冰毕竟才是花心初开,她再怎么天生媚骨,动作难免生涩,但就是这份涩中含媚,清中带妖的神情,叫龙辉欲罢不能,忽然伸手握住她的纤腰,腰肢猛地向上一挺,只听噗嗤的水泡声响起,龙根分开两瓣蛤脂,再探美人销魂洞。

    “你要死了……”楚婉冰被顶得失声娇啼道,“就这么捅进来,想收买人命吗!”龙辉被她嫩肉裹得十分舒服,嘿嘿一笑,催促道:“冰儿,快些动吧。”

    楚婉冰俏脸红如蔻丹,显然也是动情之极,秘洞内传来的那股骚痒,本能地开始缓缓摇摆柳腰,口中哼啊之声不绝。

    “小贼……真是好长,好硬……好硬……都……都顶到我肚子里啦!”楚婉冰伸手在平坦的小腹比划了一下,咯咯娇笑,双颊酡红,娇憨的模样简直就像天真的小女孩,又媚又痴。

    楚婉冰开始只会磨转粉臀,虽说肉棒被秘洞嫩肉磨擦得非常舒适,可是龙辉仍未感到满足,于是开口道:“冰儿,你可以上下动一下。”楚婉冰嗯了一声,用手撑着龙辉胸膛,将肥臀抬起又坐下,问道:“是这样么?”被她这么一下子的吞吐美得直入心扉,龙辉点头道:“对,就这样。”楚婉冰含情默默的看着他道:“我且试试看,若做的不好,你别笑话我。”龙辉捏了捏她的乳尖道:“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笑你呢。”楚婉冰闻言甜蜜的一笑,玉手抵住男人的胸膛,生涩的扭腰耸臀,大肉棒在蜜穴中做着缓慢的蠕动,挤弄着小穴中每一寸嫩肉,大龟头不时的碰触着花芯,溅起一阵阵呻吟。

    不得不说,这丫头真是天生的魅惑妖女,这份媚态可不是那个男人都能受得了的,才学了几下便能熟悉地将龙枪纳入体内,而且花径蜜穴还不时地吮吸蠕动,再配合耸腰扭臀的节奏,龙辉要不是练了不老童子决,再加上根基雄厚和功体大增,恐怕早就一泄如注了。

    “乖乖不得了,这小丫头才初经人事便这般厉害。”龙辉强忍那销魂快感,思忖道,“恐怕就算蝶姐姐、碧柔、柳儿和小羽儿加起来也没她厉害。”龙辉不由暗暗庆幸,当年在白弯镇的时候幸好没把这小丫头办了,不然早就被她吸干了。

    龙辉只觉得自己的肉棒进入了一段狭窄的鸡肠内,紧凑得几乎寸步难行,但楚婉冰的泌润委实太过充沛,她每一次扭动,龙辉都能清楚感觉紧凑的膣里荡出一注浆水花汁,使得龙辉的肉龙畅通无阻地在花径内驰骋。

    两人股间如飞泉喷溅,不唯臀股菊门,连小腹、胸口都湿漉漉的,进出畅快无比,几欲失速。

    楚婉冰渐入佳境,尽显骚浪媚态,臻首上扬,娇躯朝着后方弓起,那对豪乳不住地甩动,以至让人不禁担心她那纤细腰肢能不能承受住上身那如此沉重的乳量。

    龙辉紧盯着她美丽的脸孔、高耸的豪乳硕奶,结实的纤细小腰,丰肥的圆润玉臀急速上下挺动,宛若剽悍的骑士;晶莹的香汗汇聚成水柱,不住在起伏有致的丰腴胴体间滚动迸散,溅得龙辉一面都是。

    “嗯——啊!”忽然,楚婉冰花容失色,娇啼宛转,丰满的胴体无力地倒在龙辉身上,两团硕大的乳球被挤得圆圆扁扁的,曾腋窝边缘溢出了白花花的凝乳白肉。

    龙辉抬掌便拍了一下楚婉冰的肥美臀瓣,问道:“冰儿,干嘛绷得这么紧?放松一点!”楚婉冰喘息道:“小贼,我快不行了……又要尿出来了……”龙辉闻言,急忙将龟头的马眼抵住花宫心窝,楚婉冰的花径抽搐了几下,再度泄身。

    这次阴精不再单纯是一道细细的水线,而是决堤的江水,翻滚奔腾冲向龙辉的肉棒,不住冲刷粗大的龟头,就在龙辉享受美人春水的爱抚时,在滚滚江水中涌出一道暗流,竟然是一道细细激烈的水线,再度直接射入龙辉的马眼,酸麻快美,不老童子决再度失守,制不住精门一张,白浆泉涌而出,直泄得一塌糊涂。

    阳精怒射,阴精激涌,两股力量相撞,再加上花径媚肉的蠕动,竟将龙辉的肉棒缓缓地挤出玉壶,楚婉冰觉得一股空虚感渐渐浮起,娇吟一声,急忙伸手握住龙辉肉棒,又将它塞入下体,让灼热的阳精充分地冲刷深处的花心。

    “呜……不要离开冰儿,好哥哥……全射进来……烫死冰儿了!”楚婉冰轻啮着龙辉的耳垂,两人交颈相拥,紊乱的湿发垂在他面上,只几绺柔丝粘在鬓颊边。

    就在两人同时泻出精元的瞬间,龙辉清晰地感觉到楚婉冰那元阴远比第一次精纯浓郁,龙辉毫不犹豫立即运起阴阳双修术,再度引导两人的精元交融循环,这次阴阳循环的持续时间不但在第一次之上,而且十分牢固,在两人体内连续运行了五大周天,冲刷洗涤经脉穴位。

    “奇怪,按理来说冰儿处子之身已经破了,元阴是不可能这般精纯,怎么比第一次还要醇正浓郁,而且还这般源源不绝。”龙辉心中甚是奇怪,着实不明白,只好老老实实地炼化阴阳二气。

    但这一次,龙辉觉得功力增长并不明显,最多只增多了一成。

    龙辉思忖道:“世事无完美,这阴阳双修也不是毫无节制的增加功力,这一次恐怕已经是极限了。”虽然功力增长并不明显,但也受益匪浅,经脉在阴阳二气温养下变得更为坚韧,气脉也随之扩张。

    凤凰之力乃天地至阳之物,常人根本难以承受那灼热的力量,曾有人试图服用凤血增强功力,谁知直接引火烧身,被灼热的凤凰灵火烧成灰炭。

    唯有天生具有凤凰血脉的人才能使用,尤其是女子。

    因为身负凤凰血脉的女子必定是玄阴媚体,这种体制可以源源不断地产生纯阴之气,抵消那灼热的力量,从而不受其害,却能享用其利,发挥凤凰灵火的威力。

    而拥有这种体制的女子乃是天生的内媚之身,其腔道狭窄,且花心深藏,正因为如此她们都不容易动情,宛如清雅高洁的仙子一般,若是心生爱意,便会全心全意地迎合爱侣,骨子内会不由自主地涌出魅惑之态,若是有人能够探入花心,撞开其阴门,使其泄身,便会全面激发玄阴媚体,那女子的肉体便会永远记住这个男子,只要这探采花心的男子对她勾一勾手指,她便会犹如一个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向爱郎求欢,从而身心都牵引在这男子身上,其他的男子在她眼中犹如粪土。

    身负玄阴媚体已经是极为罕见,再加上其肉体十分的销魂,普通人恐怕刚触到门户的时候便一泄如注,即便是天生异禀,也很难撞开阴门,因为玄阴媚体的花心更加销魂,再加上花径四壁的媚肉蠕动,只怕没几下便要缴枪了。

    龙辉先修炼䶮武天书,气息可转化阴阳五行,再练不老童子决,凝聚纯阳之气,可操控精门,所以才能让楚婉冰一泄再泄,剥去其高洁清纯的外衣,让她在床上的时候妖媚十足。

    所以说这玄阴媚体普通人根本无福消受,而且还会被吸进阳气,英年早逝,唯有根基雄厚且身负双修奇术的男子才有能从中收益。

    当年洛清妍也是玄阴媚体,楚无缺虽有不世根基但不懂双修之法,所幸洛清妍教了他一套双修法门,使得他不但享尽人间艳福,更有此增强了修为,为日后成就剑圣威名打下了牢固基础。

    但也有不足之处,楚无缺不懂凝练纯阳之气,所以无法想龙辉和楚婉冰这般形成阴阳循环,而洛清妍的收益也不如楚婉冰那般丰厚。

    再度双修,楚婉冰觉得神清气爽,对这销魂的滋味愈发迷恋,娇声嗲道:“小贼,刚才好舒服哦,咱们再来一次好么?”龙辉不由一惊,崔蝶等人被自己宠幸一次都快受不了啦,这丫头竟然还想再要第三次,虽然双修之后他也是精神抖索,但却想就此收手,毕竟这丫头才第一次回,唯恐弄伤她。

    楚婉冰见他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媚眼如丝,娇靥含艳,笑吟吟地道:“小贼,你不会不行了吧?”龙辉怒上眉梢,在她翘臀上又是狠狠地甩了几巴掌,打得肥臀一阵摇晃,冷笑道:“死丫头,你欠揍吗!”楚婉冰被他打得屁股一阵火辣,但眼中媚意更浓,那双迷离的眸子都快滴出水来,咬唇娇声道:“好啊,你要是有本事就揍死我吧。”说罢又在龙辉耳边吹了口香气道:“不过只准用你那根棍子打我,好不好,小贼!”这一声小贼,喊得又娇又媚,甜腻动人,一下子又把龙辉的欲火点燃了。

    “死丫头!”龙辉笑骂了一声,把她身子翻了过去,赤裸裸地趴在床头,如小母犬般任撅起圆润的肥臀等待自己的宠幸。

    楚婉冰红着脸回头望着他,嗔道:“坏小贼,要人家摆这么羞人的姿势,你就懂得欺负我。”这个姿势将楚婉冰那浑圆有致弹性十足的翘臀便完美地突显出来。

    不但肥美,且无比翘挺,嫩滑得犹如新剥鸡蛋般的臀瓣白肉映着光,让人有用力拍打的欲望。

    龙辉又拍了一下肥美的臀肉,笑道:“那你喜不喜欢我欺负你呢?”说罢又用手在两片沾满花露的蛤脂上抹了一把,惹得楚婉冰娇躯一阵扭动,媚声道:“要,我要你这小贼欺负我一辈子。”于是竟不自主地扭了扭雪臀,那粉嫩肥美的玉壶正微微地开合,似乎在欢迎巨杵再临。

    “啪!”又是一巴掌,激起一片臀波肉浪,一个鲜红的掌印便出现在圆臀上。

    火辣辣的感觉从屁股延伸到大腿根部,小穴内一阵收缩,几滴粘稠的液体便从大腿处流出,楚婉冰眼眸都快滴出水了,嗔道:“死小贼,你要是再敢打我屁股,我一定揍死你。”龙辉笑道:“你不是让我揍你吗,还让我欺负你一辈子的吗,那我现在便欺负你一下。”楚婉冰强忍心中羞意,叫道:“你个死人头,我又不是要你这样欺负!你再敢戏弄我,等你把将蝶姐姐,小羽儿娶回来后,看我怎么收拾她们。”

    死丫头,竟然懂得用以后的姐妹威胁自己的相公!龙辉暗骂一声,但心中却是有几分担忧,论武功这丫头集合了剑圣妖族正邪两道之长,即便是九卷合一的林碧柔也不见得能打过她,论心计,这丫头跟在妖后身边这么久了,恐怕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是她真有心算计,自己这些红颜知己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是她对手。

    “死丫头,没大没小,看我杵死你!”龙辉将怒气集中在下体,熊腰一摆,龟菇已经挤进肉洞中,狠狠顶入了小妖女的体内。

    肉棒一插到底,龟头猛地狠狠了撞上了饥渴的花心。

    楚婉冰被这瞬间快感插得三魂出窍七魄升天。

    “哦……顶到了……冰儿要被撞坏了……小贼……喔……人家的心都被你撞乱了……”楚婉冰被龙辉这样一挺送,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快要出窍了,双乳抵在床上,乳尖在粗糙的被单上摩擦起来。

    龙辉才一进入水帘洞,直美得浑身酥麻,禁不住连连狠刺几下,一边抽动着,一边感叹道:“冰儿,你这小妖女,跟了妖后一段时间竟然练得如此深厚的妖术。

    “楚婉冰咯咯笑道:“那我就做小贼你一个人的妖女好不好!”媚声软语,激得龙辉更是凶狠,不再吝惜自己的力气,腰肢加速耸动。

    “小贼……点化我……超度我……哦……臭小贼,你好狠心……人家都快被你的伏魔棍打得魂飞魄散了……喔……呜……好深……好硬……”楚婉冰疯狂地向后挺动着蛇腰,尽力把龙辉的肉棒吞到更深的地方。

    龙辉看着身前少女那坚挺的豪乳硕奶,浑圆如满月的丰腴翘臀,连接这两处美肉的纤腰却堪堪一握。

    让他欲火更旺,开始钳住她的纤腰,前后摇动,让自己的下体一下下撞击她丰腴的臀肉,荡起一阵阵波浪。

    肉棒一下下在她的花径蜜穴里冲撞进出,巨大的肉棒翻开腔道中的嫩肉,带出更多的春水蜜油,溢出阴阜外面顺着紧绷有力的腿根滴落。

    楚婉冰情动之时,丰臀扭动更欢,两片臀瓣朝着外微微分开,露出藏于深沟之下菊蕾。

    龙辉低头望去,见那菊穴舒蕊展瓣,犹似含蕾欲放,不由笑道:“小妖女,叫你嚣张,为夫今日便要你屁股开花。”“什么屁股开花?”楚婉冰以为他还想打自己屁股,娇声嗔道,“你不许再打人家屁股,否则我跟你没完!”“不会打的。

    “龙辉把个拇指直按到菊蕾上,磨蹭几下,笑道,”好个妙物,没想连这里也如此娇美!冰儿,我想要了你这里。”吓得楚婉冰猛然一惊,摇臀的动作也变得迟缓,忙回过头来,攒眉说道:“不……不要弄那个!”龙辉哪会理她,二话不说,竟竖着中指便往菊穴里钻,楚婉冰”啊“的叫起来,已觉菊穴被他全然闯入,还勾指抠挖肠壁,惹得她全身紧绷,却感觉直肠中被慢慢填满,一股从未试过的快感从香臀直达心底,臀沟间泛起了几分潮湿。

    臀眼的舒适感让楚婉冰的浪水一阵一阵往外流,沾在她雪白的大腿上,更令龙辉抽插畅通,枪枪直抵花心嫩宫。

    楚婉冰被龙辉来个双管齐下,前后夹攻,她被干得身软体颤,丽水涓涓,快感连连,圆臀耸动得更是欢快,不知道是迎合前穴的肉棒,还是追逐后庭的手指。

    一双傲乳悬垂在胸口前后摇摆,娇红的乳头如凝血露珠般鲜艳欲滴。

    龙辉暗叫一声爽,索性腾出一只手向前握住楚婉冰的傲峰把玩。

    楚婉冰猝然全身受袭,三大妙处都落入情郎爱欲之中,顿感畅美异常,龙辉只觉得在楚美人菊蕾内的手指多了几分滑腻,再无干涩粗糙感,动起来甚是顺滑,不禁暗叹一声,别人的后庭都是旱道,这丫头竟然连臀眼都能溢出水来,真是个迷人的尤物,思忖道:“如此宝地,若不好好亵玩一番岂不遗憾。”于是扑地一声从前穴抽出了肉棒,带出一汪四溅的春水。

    楚婉冰芳心一空,正在高潮的边缘被生生打断,她焦急回过头问道:“小贼,你又做什么?”龙辉将肉棒抵住粉嫩羞涩的稚菊,笑道:“我想试一下,冰儿的小菊花。”炙热的龟头烫的稚嫩的菊蕾一阵抽搐,楚婉冰问道:“小贼,那也能够进去吗?”龙辉点头道:“当然可以了,而且滋味还不错呢。”

    楚婉冰哦了一声,媚声道:“那试试也好,不过你能不能先让人家尿一回,然后冰儿陪你试一下后边,好么?”这丫头对龙辉用情极深,只要是情郎的要求皆不会拒绝,那娇痴的语气更坚定龙辉彻底占有她的决心,于是一拍丰臀,假装虎着脸道:“在床上我说了算,这可是你说的。”楚婉冰嘟着小嘴道:“死小贼,人家依你便是了,又打人家屁股。”

    龙辉见她娇憨可爱,在她耳珠上亲了一口,笑道:“小冰儿的屁股蛋子这么肥,打两下不会变小的。”楚婉冰噗嗤一笑,将头转过去,将丰满的翘臀又撅起几分,媚声道:“好了,小贼,人家准备好了,你进来吧。不过先声明,要是不好玩的话,你可得马上出去。”

    好一个请君入瓮!龙辉哪受得了这小妖女看似天真娇憨,实则妖媚祸世的挑逗,双手紧握她腰肢,挺着丈八龙枪,把个头儿抵住她后庭碾磨几下,只听“卜滋”一声,一根火棒似的巨物龙枪立时撑开菊门纳进了大半截,龙辉只觉胯下龙枪被一层温暖紧实的嫩肉给紧紧的缠绕住,比之在前穴玉壶内的感觉更加的温暖、紧实,尤其是洞口那种紧箍的的销魂感,直令他美得浑身毛孔全开。

    “冰儿,痛么?”龙辉知晓这后庭不如前穴般湿滑,生怕伤到她,于是开口问道。

    “没事,不是很痛,应该可以的。”楚婉冰闷哼一声,觉得后庭着实胀痛,叫她美目紧蹙,贝齿轻咬,但见龙辉兴致颇高,于是苦忍片刻,试着放松臀肉,缓缓将粉臀又往后挪去,主动吐纳龙根,但也不敢吞入太多,只是微微纳入半寸,又吐了出来,就这样浅尝辄止了一会,楚婉冰的菊蕾分泌了不少油脂,使得后庭胀痛感消失大半。

    “小贼,应该可以进来了。”楚婉冰咬唇道,“不过你可要轻些,我怕太快了会受不了。”龙辉嗯了一声,便缓缓将肉棒送入,粗壮的龟头借着菊道蜜油的润滑,将紧凑的肠壁分开,只听噗地一声,龙根一插到底,直达菊道深处。

    但菊道不同花径,较为短浅,所以龙辉还有一大截没插进去。

    后路充实肿胀的感觉让楚婉冰猛吸凉气,身子阵阵的颤抖,阵阵波涛般的快意随之涌动上来,不禁娇啼道:“喔……好涨……小贼,你快动一下……”龙辉从上面看去,只见自己那粗大的龙茎随着自己的耸动,在两瓣臀肉中来回进出,菊门娇嫩的肛肉被肉棒不停的翻进带出,美不胜收。

    “小贼,为什么后面也会这么舒服!”楚婉冰喘气问道。

    龙辉莞尔笑道:“这个我倒不清楚。”楚婉冰回头白了他一眼,啐道:“那你有没有跟你的蝶姐姐、小羽儿、碧柔玩过这个?”这丫头到这个份上还吃醋,龙辉暗笑道,当初自己破蝶姐姐的后庭还是连哄带骗了好久,而且她还疼了好几天才下床,你这丫头倒好,三言两语就把后庭也献出,还爽成这样。

    龙辉懒得跟她废话,肉龙直接大开大合在菊蕾内抽送,杀得这小妖女娇啼呻吟,香汗淋漓。

    楚婉冰美快难当,只觉后庭内含着一根热棒,满贯菊穴,龙冠抵住深处肠壁,且往来抽插,只觉灵龟瘙刮肠壁,杵串菊花油道,登时浑身趣畅爽乐,那种畅美的感觉竟然令前路花穴,后庭菊蕾同时津迸水流,花露自泄,蜜油润道。

    “小贼……啊……插我,插死我吧……冰儿不活了,用力,顶进来!”楚婉冰美得不知天南地北,美目半张,螓首不停的左右摇摆,如云的秀发有如四散飞扬,溢出芬芳的发香,柳腰丰臀也不停的往后筛动奋力的迎合龙辉的抽插,发出阵阵啪啪的撞击声,一对傲峰随着娇躯的扭动前后甩摆,摇曳生姿。

    龙辉双手向前搂住楚婉冰胸前的傲峰揉玩,小腹享受着她圆臀的肥嫩撞击,肉棒感受后路那紧夹逼匝的畅美,妙不可言笑道:“小骚货,你的浪劲可真够大的。”“讨厌,冰儿哪里骚了,都是你这小贼害得……哦……又顶到了,人家屁股要开花了!”楚婉冰喷火的娇躯前后挺动,主动地用菊穴套住龙辉的龙筋前后抽送,还不住地旋扭圆臀,但见那筋露目张的龙筋被菊门红嫩的菊瓣粘膜紧紧夹住,纤腰翘臀曲线毕呈。

    龙辉放开把玩傲峰的双手,将小妖女的藕臂握住,猛地向后一拉,将她整个丰满而又苗条的身子拉了起来,与她胸背相贴,在她耳边轻身说道:“冰儿,后面好玩么?”楚婉冰娇喘地扭过头来,向他索吻,粉嫩的舌头与情郎纠缠了半刻后,娇声媚语地道:“后面也好舒服……小贼,冰儿要你插前面……也要你捅后面……美死我了……”龙辉对她着实喜爱,又朝她香唇吻去,以热吻表露心中浓浓的爱意。

    楚婉冰边与情郎口唇交缠,边喘息道:“小贼,冰儿胸口……好胀……你再替我揉揉好么……”小妖女胸前的豪乳硕奶也是龙辉的最爱,于是一把抓住,虽然无法一手紧握,但还是努力地将其包裹在手掌,细嫩雪白的乳肉再度从指缝间溢出,楚婉冰觉得胸口饱胀感略减,于是便集中精神耸动后庭,奋力的应和爱郎的抽送,恨不得将龙枪根部的两颗肉蛋都吞进去。

    倏然楚婉冰娇躯一阵剧烈颤抖,一股又一股的浓稠花汁从玉壶中喷出,流到床单上。

    “呜……不行了……”楚婉冰这次显得十分无力,啪的一声,无力的玉臀再难箍住龙枪,猛地一下把肉棒甩出了菊蕾,随即软绵绵地倒在床榻上,娇喘连连,不复方才精神十足之态,仿佛不堪摧残的小家碧玉,格外惹人怜爱。

    玄阴媚体虽然不容易动情,但一旦泄身,其消耗远比一般女子大,方才两回楚婉冰都能与龙辉双修合练,所以显得精神奕奕,但这一次龙辉不走正道,直接破她后庭,后庭虽分泌肛油润滑,但却无阴精滋润,所以难以撼动不老童子决。

    没了阴阳双修,楚婉冰累得眼皮直打架,昏昏沉沉地几欲睡觉。

    龙辉见她安静下来,不复方才骚浪媚态,犹如一只温顺的小猫,又似沉睡的仙子。

    龙辉俯下身去,在她脸上爱怜亲了一口,楚婉冰眉头微微一动,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强行支起疲软的娇躯,望着龙辉道:“小贼……你是不是还没射出来?”龙辉看了看自己还坚硬如铁的肉棒,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今天也挺累了,快休息吧。”楚婉冰嘤咛一声,说道:“你还没尽兴,我不想睡,小贼,让冰儿再伺候你一回吧,保证让你射出来。”龙辉见她强撑着疲态,柔声道:“不用了,你快些休息吧,这事做多了对身子不好。”楚婉冰眼珠一转,将他推到床上,笑道:“不要紧的,最多我用嘴巴帮你便是了。”说罢便俯下身去,一手握住龙枪缓缓撸动,见他粗硕硬长,灵龟棱深,冠头棒身上从自己菊穴中卷带而出的黄褐污物分外夺目。

    不知为何,这等淫秽之象,楚婉冰顿时一阵心猿意马,要不是体软乏力,恐怕立马坐上去。

    楚婉冰媚眼如丝,双手执紧,肆无忌惮的套弄起来。

    没过一会,便见龙口浸浆,一颗一颗的冒了出来,楚婉冰那肯放过,遂一一为他舔去,连带着冠头的黄褐污物也一并舔吸干净,又将龙枪纳入口中吞吐舔吸,伺候得龙辉妙不可言。

    “小贼,你是不是又用不老童子决。”楚婉冰吞着肉棒,言语不清地嗔道,“弄得人家的嘴巴都酸了……”“我早就收功了。”“那为什么你还不出来!”龙辉见她如此乖巧,于是便又指点道:“冰儿,用你的乳房夹一下吧,”于是便把方法说了一次,楚婉冰便捧起一对雪乳对着高耸的肉龙裹去,她乳肉坚挺丰硕,而且肌肤细滑如丝,与她乳交的感觉丝毫不在小穴之下。

    楚婉冰捧着一双傲乳在龙辉胯间耸动,将玉乳靠在肉棒上,把肉棒夹在乳沟中,随着她用力压着自己的乳肉,龙辉感觉到肉棒如同被夹在蜜穴中一般,直呼爽快,心生感激。

    楚婉冰玩心大起,不时地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龟头,偶尔对着马眼呼一口热气,渐渐地龙根越发粗壮,显然已经到了喷发的边缘。

    楚婉冰立即埋下头,一口含住龙枪,使了个吸字诀,把龙辉的龟头含在嘴里,收缩脸颊,似乎要加速龙枪的溃败。

    扑哧扑哧,龙辉浑身一震,肉棒脉动不已,灼热的精液全部射在楚婉冰口中,小丫头也不嫌脏,吃得个不亦乐乎,吃完后还笑着跟龙辉说:“你刚才喝我的水,我也要吃你的白浆,不然我可吃亏了!”龙辉看着这时而清纯,时而妖媚,既聪明又娇痴的丫头,心疼不已,将她抱在怀里,搂着她睡觉。

    翌日清晨,还是睡眼朦胧的龙辉感觉到有人在含弄自己的下体,柔滑的小香舌正勤快地在龟头处舔洗着,爽的他猛地睁开了眼,只见楚婉冰穿好衣裙正趴在他胯间耸动臻首,肉棒被她含舔得坚硬如铁,而且不断地胀大,似乎有再度喷发的趋势。

    “冰儿……你怎么起来了!”龙辉强忍着下身的快感,颤声问道,由于遭到突然袭击,猝不及防,精门已经到达崩溃边缘,唯有凭着自身意志强撑。

    楚婉冰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于是加快口舌的动作,爽得龙辉再也忍不住了,大清早的便将阳精狠狠地灌入这小妖女口中。

    楚婉冰将口中之物尽数吞下,似乎心满意足地道:“死小贼昨晚这么欺负我,今天还不栽在我手上。”龙辉被她吸得有些腰酸腿软,无奈地笑道:“应该是栽在你口中。”楚婉冰俏脸一红,啐道:“好了,好了!快起床,人家都做好早饭了,你还像个死猪一样躺在床上。”龙辉看了一眼桌子的早饭,奇道:“昨晚你这么累,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楚婉冰俏脸微红,哼了一声,握住射精后疲软的龙枪,嗔道:“你以为我不想再睡一会儿么,还不是你这坏东西害得,大清早就硬邦邦地顶在人家身上,想睡也睡不着了。”龙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想说些什么,忽然看到楚婉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轻地将脸蛋凑到自己跟前,笑靥如花,呵气如兰,娇声媚笑道:“小贼,以后我每天都这样喊你起床好不好?”

    看着那清纯秀丽却又妖媚,龙辉只觉得一阵寒意涌上心头,支吾地道:“这个嘛,以后再说……”“什么啊,冰儿以后就这样喊你起床,好不好嘛!”楚婉冰嘟着小嘴撒娇道。

    龙辉吞了吞唾液,道:“这个似乎不太好……”“死小贼,我不管!总之以后我要是起得比你早,我一定要榨干你的库存,免得便宜其他的狐狸精!”

    第15回仙妖难辨

    自从与龙辉合体交融后,楚婉冰食髓知味,天天缠着龙辉,而且每次都泻出纯正的玄阴真元,龙辉也乐得与她双修合练,这些天两人都在欢好,没有一天落下的,但双修之法所能增长的功力似乎已经到了极限,这么多次并未增长功力,除了强健体魄和稳固经脉外,最明显的效果便是让这对痴男怨女越战越勇,白日宣淫,夜夜笙歌。

    冰儿这小妖女媚态天成,一脱了衣服就变了个人似的,骚浪十足,幸好龙辉有童子绝护身,兼之根基比她深厚,才将这小妖女降伏。

    楚婉冰在情郎的滋润下显得越发美艳动人,以前她清纯如水,宛如羞涩少女,如今却多几分妩媚妖艳,颇像花信少妇,那灵动如水,含春绵绵的眼睛颇有几分妖后的神采,再加上那惹火的身段,使得龙辉每次看到她都忍不住绮念连天,好几次都是屋外野合,甚至连衣服也不脱,将裙子掀起,对着那雪白肥美的圆臀便是一顿鞭挞,楚婉冰也是爱极了这小贼,半推不就便从了他,含羞带媚地逢迎爱郎。

    虽然“正面交锋”楚婉冰不是龙辉的对手,但这小妖女却是诡计多端,好几次在清晨用“嘴巴”叫他起床,吸得龙辉腰酸背疼,差点就起不了床。

    被楚婉冰早上“叫醒”几次后,龙辉再也不敢睡懒觉了,天还没亮便爬起来,到外边采野菜摘野果,又到厨房忙碌了半天做好早饭后,楚婉冰也乐得清闲,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生活好不惬意。

    山谷并不大,两人已经将出口摸清楚了,终于有一日,吃完早饭后,楚婉冰主动道:“小贼,咱们出去吧,我也失踪了十多天了,我怕娘娘会担心。”龙辉皱眉道:“你还想去找她么?”楚婉冰点了点头道:“娘娘对我极好,我感觉得到她对我是处于真心的,除了爹爹跟你之外,就数她对我最好了。”

    龙辉叹道:“但是她似乎跟剑圣前辈不太对路,而且我与她也多有间隙,你真的要去找她吗?要是有一天我们起了冲突,你有将如何独处?”楚婉冰眼圈微红道:“可以不要这么假设吗?”龙辉摇头道:“以你的聪慧当知晓这一切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楚婉冰嗓子一涩,低声道:“小贼我知道你五年前受得伤是娘娘的手笔,但如今你也恢复过来了,而且功力大增,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不要跟娘娘为难了?”

    龙辉叹道:“我不与她为难,但她可能不会放过我,而且昊天教乃三族嫡系教派,这种种情况下,你觉得我与妖族的冲突能避免吗?”楚婉冰道:“小贼,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娘娘与沧释天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的话,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跟她在一块了。”

    龙辉奇道:“冰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诚如你所见,昊天教乃圣极宗的延续,但为何三族出世后,昊天教反而销声匿迹,如果它与三族一心的话,为何不挺身而出,与三族呼应而动?”龙辉道:“这个我也想过了,要么他们就是实力不足,要么就是心怀鬼胎。”楚婉冰瞪着明亮的大眼睛问道:“你觉得他们是哪一种情况呢?”

    “后一种居多。”“小贼,既然你这样说,魔妖煞三族还会给沧释天好脸色吗?”

    龙辉道:“这个自然不会了,但我想三族也不会跟昊天教撕破脸皮吧,毕竟这支力量怎么说算在自己旗下,如果逼急了昊天教难免会出现什么意外。虽然三族实力远胜昊天教,但昊天教毕竟在俗世经营多年,比如在人脉和对各方势力的把握上都应该在三族之上,他们双方应该是相互利用吧,魔妖煞要借助昊天教为他们开路,而昊天教要借助三族力量壮大自己。”楚婉冰道:“起初我也是这么想,但从娘娘口中得知一件事,便彻底颠覆我的看法。”

    龙辉奇道:“什么事?”楚婉冰故作神秘地笑道:“你说昊天教要抢天穹妙法?”龙辉皱眉道:“当年竹虚子以‘天穹妙法’克制圣极宗宗主傲天的‘藏玄冥功’,昊天教源于圣极宗,想必许多武功都与圣极宗有关,他们抢夺天穹妙法应该是为了断绝一个不安因素吧。”楚婉冰叹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好哥哥,你也不用受家破人亡之苦了。”

    龙辉眉头一扬,问道:“莫非其中还有隐情?”楚婉冰点头道:“如果他们是为了断绝有人练成天穹妙法而威胁到自己,那他们抢走隐藏在万里山河图那半张秘籍,不就可以万事大吉了吗,何必再让人扮作你杀害成渊之前辈,偷走后半部秘籍呢?”龙辉道:“这个……莫非他们想修炼天穹妙法?”楚婉冰颔首道:“对啊,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怎么还要想这么久?”

    “不对啊,以前我不懂武功,以为他们是这样做便是为了修炼天穹妙法,但我修炼䶮武天书后,我便觉得我那个念头十分可笑。首先是沧释天的光明业火乃源自藏玄冥功,天穹妙法与他的功体应该是水火不容,他修炼是不可能的,但如果给其他人修炼,那沧释天不是自己给自己制造一个敌人吗?我觉得他们杀害成院长应该是为了更加保险。”龙辉坚定地道。

    楚婉冰摇头道:“傻哥哥,你想错了。其实光明业火并非源自藏玄冥功,其实是外界的传言有误,你应该也见识过光明业火,那套武功走的是阳刚灼热的路子,与藏玄冥功截然相反,根本不可能是同根同源。”

    龙辉皱眉道:“冰儿你知道藏玄冥功是怎怎么一回事吗?”楚婉冰道:“藏玄冥功,这冥字可是蕴含了不少玄机哩。”龙辉默默地叨念了好几遍,猛地一拍手,说道:“藏玄冥功莫非是来自煞域的武学?”楚婉冰点头道:“没错,藏玄冥功不但是来自煞域,而且还是煞域诸多武功法术的根本,当年圣极宗主傲天便是出自煞域。你说昊天教如此煞费苦心地要抢夺天穹妙法,究竟是何居心?”

    龙辉猛地站了起来,在屋内不断踱步,不断地梳理思路,良久才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对昊天教的认识还很少,这沧释天的野心和城府真是可怕,希望以天穹妙法克制煞域的武功,看来他是对付煞族啊。”楚婉冰皱眉道:“沧释天不单单只针对煞族,他还曾图谋窃取妖族的十大神通。”龙辉不由一惊,深吸一口冷气道:“这沧释天的胆子也太肥了吧,单是煞域已经不好对付了,他还想再对付一个妖族?”

    楚婉冰点头道:“这是真的,娘娘曾告诉我,二十年前我娘亲在洛川的时候,昊天教就曾经派鬼幽去对付我娘,但被我娘亲打跑后,他就假装要同天剑谷开战,以混淆视听。”龙辉有些支吾地道:“她……说的话能,能信吗?”

    楚婉冰道:“我听爹爹说,当年天剑谷的一个前辈中了鬼幽的奇毒,而爹爹就是在为这前辈解毒的时候在洛川认识娘亲的,两者相对照起来,我觉得娘娘说的话比较可信。”楚婉冰说起洛清妍,龙辉不由一阵哆嗦,生怕她知道当年的秘密,但看她神情并无任何异常,应该是还未知情。

    楚婉冰又笑道:“再告诉你一件事,娘娘曾说过沧释天的曾祖父乃是魔界的叛徒,当年与争夺魔尊宝座而失败,一气之下便叛出魔界,那时正逢圣极宗败北之时,他便混入了圣极宗的残兵之中,从而慢慢夺取大权,将圣极宗变成昊天教。

    “沧释天此人曾窥其妖族十大神通,又抢夺天穹妙法针对煞域,而他又是魔界叛徒的后裔,其野心昭然可见。

    “那妖后对沧释天又是什么态度?”龙辉好奇地问道。

    又听楚婉冰说道:“几年前,沧释天曾越娘娘在陷空岛一晤,娘娘回来后对沧释天的评价便是只有十二个字——大野心、大隐忍、大枭雄,劲敌也!”龙辉心中一愣,从几个字多少能够推断出妖后的一些心意,但还是模棱两可,于是又追问道:“那天见面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呢?”楚婉冰幽幽一叹,道:“当时娘娘到了陷空岛后,发现此地已经人去楼空,唯有沧释天一人在此等候,娘娘问他昊天教总坛为何如此凋零,沧释天便说有个大敌发现了昊天教的许多秘密,为了保全实力,唯有放弃总坛。”

    龙辉听后顿时抽了一口冷气,他原本以为昊天教只是放弃外围的暗桩,想不到竟然连多年的根基也抛弃,“妈的,沧释天竟然会抛弃总坛的,他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就是有更大的图谋!”龙辉曾经一度认为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昊天教丢弃经营多年的一些分舵,但从沧释天这疯狂的动作来看,他龙辉的“死而复生”只是昊天教高举的幌子,是做给三族看的戏,藉此进行他们下一步的计划。

    龙辉皱眉道:“连总坛都放弃了,昊天教图谋不小啊。”楚婉冰笑吟吟地看着他,问道:“那你说说他们究竟图谋什么呢?”龙辉笑着打趣道:“冰儿,你是要考你相公我么?”楚婉冰啐道:“少贫嘴,快说,要是答不出来以后你就得听我的。”龙辉又是一阵哭笑不得,这丫头居然还想着这事,于是笑道:“那好,如果我答上来,你是不是以后听我的。”楚婉冰蛮横地道:“不行,你是我的男人,你必须无条件回答出正确答案,你若回答不出来就证明你不如我,那你就乖乖做我的小丈夫。”龙辉差点没晕过去,这是什么理论?不过想想也是如此,这楚婉冰已经把他当做一生所托,当然希望夫婿比自己强,想到这里龙辉心中乏起一丝暖意,将小丫头搂在怀里,说道:“能比昊天教基业更大的唯有那张九五之尊的宝座。只要沧释天换一个身份,并登上九五之尊,便可振臂一挥,可召集天下对付三族,甚至还可以让三教与三族厮杀的过程中损耗实力,从而一举拔出两个眼中钉。”楚婉冰偎依在龙辉怀里问道:“小贼,你说沧释天的计谋能成功吗?”龙辉叹道:“不好说,如今帝都之内,四王夺嫡,势成水火,许多势力都牵扯进去了,而且昊天教经营多年,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实力,而且他们还是隐藏在暗处,完全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小贼……你能不能不去趟这浑水?”楚婉冰幽幽地道,“现在这个天下看似风平浪静,但已经是波涛暗涌,我真的好怕你会像那天那样……全身血淋漓的……”龙辉见她把脸埋在自己胸口,娇躯有些发抖,显然是担心自己。

    安慰道:“傻丫头,你夫君我乃大气运之人,岂会怕这些宵小之徒,我现在功力不但恢复,而且还精进不少,即便打不过逃命还是可以的。”楚婉冰抬起臻首,美眸中蓄满了泪水,咬唇道:“小贼,五年前我听到你的噩耗,我哭了好久,要不是为了替你报仇,我……我可能早就自尽了,我怕……我真的好怕你会出事……要不我们悄悄去玉京把蝶姐姐、碧柔姐和翎羽妹子接走,然后再带上素雅一起离开中原,到盘龙圣脉去,最多我再跟你去天剑谷把魏丫头抢出来,逼她跟你拜堂……我们一起离开这吧……好不好!”说着说着,已经言语中已经带着哭腔。

    龙辉温柔地替她抹去眼泪道:“傻瓜,别哭了。你想想,沧释天虽有大阴谋,但三族三教也不是吃素的,还有皇帝老儿,他也不会容忍窥探大恒神器的逆贼,如今是多方势力相互牵制,我只要小心点即便不能成功,但全身而退还是没问题的。再换一个角度想,如果沧释天登上大宝,他会放过我么,即便盘龙圣脉有蛟龙护海,但也是被动之态。我不管天下苍生如何,我只要保护冰儿你,我一定要在他大计成功之前将他除掉,断绝一切后患之忧,我不但要保护冰儿,我也要保护所有关心我的人!”楚婉冰心头一暖,紧紧抱住他道:“小贼,冰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一定不能有事,你活着我便一直陪着你,你若死了我便随你一同上路。”龙辉抱着怀中楚楚可怜的少女,柔声道:“我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不管是谁要伤害你,我绝不会放过他,杀他个狗娘养的!”楚婉冰听着他前半句心里着实一阵感动,但最后半句叫她忍俊不禁,娇笑道:“哪有你这般粗鄙的,本来这么温情的话,都变了味道了。”龙辉呵呵一笑道:“那我再说一遍吧。”楚婉冰笑着拍了他一下,摇头示意不用了,随即目光微微一暗,低声道:“小贼,我体内流着妖族的血液,你会不会嫌弃我?就像那些正道一样,要斩妖除魔。”龙辉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傻瓜,无论你是剑圣的女儿,还是妖族少主,你都是我的冰儿,武林正道又如何,哪怕是皇帝老儿,三教教主,我也不准他们碰你一根寒毛。就像那天一样,来多少我杀多少!”“小贼……你真好!”楚婉冰嘤咛一声,含着泪水扑到龙辉怀里,紧紧抱住情郎。

    两人又偎依在一起,说了半会的体己话,楚婉冰便要龙辉替她出去买一身衣服,龙辉不解地询问缘由,将楚婉冰闹了个大红脸,嗔道:“你见人家这个样子能出去见人吗?”龙辉瞥了一眼,顿时领会过来,这丫头的裤子已经撕碎做了绷带,那条亵裤经过多日的欢好,已经是粘稠湿滑,根本不能再穿了,底下以及是光溜溜一片,而且龙辉经常直接就把她裙子掀起来大干一场,小丫头的裙子上也都是淫迹片片。

    再加上这丫头多次用趁龙辉睡觉的时候,施加偷袭,对那根龙枪又含又舔,使得龙辉一泄如注,虽然浓精大多数都被她吞下,但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衣领、胸口处沾有龙辉的精液,白色轻衣多了几块乳黄斑块。

    楚婉冰见这小贼又想趁机嘲笑自己,立即将他撵出山谷去,让他去找一身衣服。

    小丫头的衣服可不好买,龙辉本来想去买一套女装的,但发现似乎没有合适她的衣服,这丫头的胸口实在太伟岸了,屁股蛋子又非常饱满,那丰乳肥臀实在夸张,江南地带的女子根本没有这般尺寸,龙辉跑了附近好几个县城都没找到合适的,干脆就买了一套男装,虽然有些宽大,但起码能罩住她那美妙的胴体。

    拿着一包衣服,龙辉哼着小曲朝山谷走去,忽然听闻一声娇脆的轻笑:“龙将军,你那嗓音实在不敢恭维呐。”这个声音娇柔妩媚,龙辉浑身毛孔猛地一下子竖了起来,紧盯来人。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名美貌女子,素衣裹体,妍丽妖娆,看不出其真实年龄,既想怀春少女又似花信少妇,秋波盈盈,朱唇含笑,举手投足,无不流露媚态,但奇怪的事她手上也提着一个包裹。

    “妖后娘娘,真是人间何处不相逢!”龙辉哈哈笑道,“怎么你也来游山玩水了?”妖后掩嘴笑道:“奴家哪有龙将军这般闲情逸致,我家的一个小丫头走丢了,奴家着实着急,不知将军可曾见到?”她言辞语气竟是魅惑万千,听得龙辉是一阵心痒难耐,暗骂道:“妖妇果然厉害,简直就是祸国殃民,难怪冰儿才在你身边待了几天就变得这么妖媚!”龙辉今非昔比,以䶮武天书的之神通稳定心神,任她媚术如何高深,就是不为所动。

    妖后目光一敛,煞有介事地盯了龙辉半晌,只觉得眼前之人有种玄妙深奥的感觉,静若深渊,稳如泰山,一扫昔日颓废之态,威风凛凛,简直就像第一次见到他那种感觉。

    妖后皱眉问道:“莫非龙将军的功体已经恢复了?”龙辉不知否可,哈哈一笑道:“妖后娘娘果然好眼力,龙某机缘巧合之下修补了残缺的筋脉,不但恢复五年前的实力,而且还大进一步。当年娘娘所赐,我可依旧铭记在心。”妖后笑道:“奴家对龙将军的机缘十分感兴趣,不知将军可否告之?”龙辉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道:“娘娘不必心急,只要水到渠成你也可能有此机缘。不过娘娘若能得此机缘,龙某也是倍感欣慰。”心里暗笑道:“机缘,你的这份机缘也是我大大的机缘……”心里想象这魅惑众生的妖姬在床上究竟是何等风景美色,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

    妖后秀眉微皱,思忖道:“这小子若真的恢复过来那便是一个劲敌,如今昊天教谋而后动,三教虎视眈眈,再加上魔界和煞域态度暧昧,如今是互相牵制,实在不宜多立强敌,这小子对冰儿也算有恩,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一念及此,妖后一扫妖媚之态,神情端庄地道:“龙将军,本宫不想与你纠缠,我只想知道冰儿在那里,你若能相告,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至于傀山一战你所受的伤,本宫亦可以补偿,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你可以提出三个条件,本宫会尽量满足你。”三个条件?满足?龙辉心神一荡,眼珠子忍不住地朝妖后扫去,只见她丰乳肥臀,柳腰纤纤,显得烟行媚视,比起楚婉冰动情之时更加妖艳,叫人食指大动,但眼眸有十分清澈,带着圣洁的光彩,又叫人不感亵渎,龙辉也分不清眼前之人究竟是祸国殃民的绝代妖姬,还是一尘不染的圣洁仙子。

    妖后捕捉到了龙辉那一丝龌龊的目光,皱眉道:“龙将军,那些不切实际额的念头便不要想了。”龙辉暗叫厉害,自己只是稍微动了一下歪念,她便能瞧出,真是一个看透人心的妖女。

    龙辉清了清嗓子道:“我的条件也很简单,不用三个,我要跟冰儿拜堂成亲,还望娘娘不要干涉。”妖后脸色一沉,坚决地道:“不可能,冰儿乃吾族少主,你不要痴心妄想了!”龙辉嘿嘿笑道:“是么,但冰儿与我两情相悦,又同生共死,在我们落难之时早已经私定终生了。”妖后神情大变,怒声道:“姓龙的,你说什么!”看到妖后发怒,龙辉心中说不出的得意,笑道:“妖后娘娘,我与冰儿本就相爱,而且又孤男寡女地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说会发生什么呢?”只见妖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龙辉又笑道:“当然是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你找死!”一声怒喝响起,妖后甩开手中包裹,祭出凤凰灵火,化作一道锐芒直冲龙辉而去。

    龙辉哪敢怠慢,聚气提元,一掌劈出天龙元功,龙凤之天赋神力撞击,霎时四野震撼,方圆尽碎。

    同样的人,同样的招式,却是不同样的雄厚,刚一交手,妖后便知此子不但修补了经脉,而且还功力大进,自己这五年虽有精进,但也没信心将他压下。

    惊天第一掌,两人不分胜负,妖后执意要杀龙辉,以报其夺走楚婉冰童贞之恨,云袖翻涌,随手便是云霄六相,气凝化形,六大灵禽直扑龙辉而来。

    龙辉气沉丹田,宛如高山磐石,使出万兵篇章,只见他左手演剑招,右手化刀式,刀剑合璧,斩断风雨,六大灵禽瞬间折翼。

    “小子不差!”妖后厉喝一声,“再接我一招!”五指紧握,那只粉嫩的拳头竟砸出万钧巨力,正是元古大力。

    龙辉曾多次领教这一绝学,心知硬接不得,于是放空经脉,先是左掌托住妖后的粉拳,将元古大力导入体内,在聚集在右手,一拳打向妖后,这一拳蕴涵两重内劲,第一重为明劲乃元古大力,而第二重是为暗劲为龙辉本身的真气。

    这一着正是御天借势,妖后虽封住龙辉的反击,但也被这两重劲力震得娇躯酸麻,气血不畅。

    龙辉一击逼退妖后,那肯罢休,势要一雪前耻,再运五行真元,驱使四周草木、泥土,朝着妖后反扑而来。

    只见草木催生,怪藤缠绕,妖后竟是不慎竟被裹了结实,四肢躯体皆被怪藤箍住,将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勾勒得更加惹火,显得豪乳更大,柳腰更细,肥臀更翘,玉腿更长,看得龙辉差点没当场喷血。

    “好个祸国殃民,倾国倾城的妖女,有机会老子一定要你脱光衣服跳舞!”

    龙辉呵呵一笑,朗声说道,以轻佻的语言挑拨妖后情绪,要乱其心神。

    口中虽这样说话,但他却要保持清醒,这妖妇可不是善茬,若不小心恐怕又得再吞一败。

    妖后虽被制住身形,但却依旧不减风姿,娇笑道:“龙将军如果有此雅兴,本宫倒是愿意献舞一曲。”又是这无孔不入的媚术,龙辉急忙收敛心神,驱使戍土真元驾驭泥土,泥土顿时化作无数尖锥锐器,朝着被怪藤缠住的妖后贯刺而去,妖后咯咯笑道:“龙小将军可真是坏死了,就这么朝奴家刺来,奴家可受不了你这般粗鲁哦!”说话间媚眼轻佻,娇靥含春,而且还语带双关,叫人浮想联翩。

    龙辉长笑一声道:“龙某一向都是这么直接,娘娘若试过在下的手段定会终生难忘!”两人既斗法,又攻心,谁若落于下风便是当场饮恨。

    “那本宫便见识一下将军手段。”妖后神情再变,一扫方才之烟视媚行,内元饱提,真气随即冲破怪藤的束缚,再随手一挥,泥土尖锥立即冰冻成霜,难以动弹,此招便是冰髓劲,只见四周尽成冰晶世界,那妖后白衣飘飘,神态自若,宛如清水出芙蓉,仙子下凡尘。

    龙辉暗叹一声:“这女人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一时一个模样!”妖后瞥了一眼龙辉,裙角一扬,莲足闪电踢出,那些被冻结的尖锥顿时被她踢了回来,宛如万箭齐发。

    冰髓劲势走阴寒,龙辉转念便有了对策,祭起“阴阳篇”,收纳四周阴气,化阴为阳,灼热阳气凝成“烈阳元丹”,将围杀而来的冰锥融化成水。

    妖后再度抢攻,这次竟然同时使用两大神通,左握拳正是狮族的狮王拳,右手化掌恰是独角巨人族的拔山掌。

    狮王拳犹如狮子怒吼震慑八方,拳未至拳风已经发出闷雷怒吼,直接攻击对手听觉,而拔山掌独角巨人的绝技,这些巨人天生神力,且有独特天赋,只要他们双足立于地面,便可抽取大地之气为其所用,这套拔山掌便是将地气抽出,化作内元,其威力犹如拔山之势,两者皆是刚猛力沉的绝学,如今同时施展,威力不容小视。

    龙辉看准妖后来势,脚步虚挪,身形如电,一分为九,九个人影朝着妖后飞窜而至,并不与她正面交锋,以巧妙手法消磨妖后的刚猛劲力,正便是当年打败林碧柔的轮武诀的其中一式——以疾破猛。

    消磨妖后劲力只是此招的上半式,而下半式随即而来,只见龙辉腰身一扭,杀了个回马枪,一拳击向妖后。

    龙辉这一拳十分快速迅疾,虽然力道不大,但胜一个快字和一个变字,以速度杀她个措手不及,以灵变扰乱其节奏,到时候龙辉再趁机施以重击。

    龙辉的拳轻快灵动,但妖后的反应更快,只见她双手虚化出无数手印,就像千手观音一般,将龙辉的快拳层层围住,使得龙辉不能快,更加不能变。

    妖后这一手便是猿族的八臂通猿手,这门神通虽说名字只有八臂,但只要根基足够雄厚,便可化出千手万臂。

    这杂乱繁多的手印,恰好符合论武决“以杂解快”的精义,将龙辉快速灵动的反击瞬间化解,随即妖后的八臂通猿手招式转化,随手便拍出了翠绿色的火焰,正是蝎族的苍木淬火,龙辉见状立即运化真气,施展阴阳篇,抽出玄阴之气,源源不断的玄阴之气化成“玄阴冰轮”,霎时气温下降,其寒霜冻气犹在冰髓劲之上,以冰封火,瞬间苍木淬火被扑灭。

    两人各展神通,都得日月无光,风云变色。

    一者乃玄天真龙转世身,䶮武天书可囊尽大道,论武窥破绽,万兵奏杀曲,无相善模仿,御天借妖力,五行生克转,阴阳掌乾坤;一者乃凤凰后裔万妖尊,妖媚惑世却似天仙下凡,一笑一颦,巧笑嫣然,妖族十大神通随手而发,出神入化,凤凰英姿斗真龙。

    进入僵持战局,战况越发险峻,两人是攻守得当,斗到现在尚未有所损伤,但两人不断变化神通招式,时而数种神通融合,时而颠倒使用,难分轩辕,只要一方不慎便是血溅五步。

    妖后心念急转,思忖道:“此子越发厉害,今日不杀他日定成心腹大患。”

    于是一咬银牙,聚气提元,再度祭出凤凰之相,强烈气压笼罩方圆之内,素手结印,泛起五道精锐奇光,颜色分别是青、赤、黄、白、紫!妖后如今也祭出压轴绝学,配合凤凰血脉的天赋所创出的武学——五凤心诀,相传凤凰分五种,青凤谓之鹖,赤凤谓之鹑,黄凤谓之焉,白凤谓之肃,紫凤谓之鷟.这五凤心诀便是与五种颜色的凤凰对应,使出五大灵火,可谓是替妖后量身定做的武诀。

    “无知小儿,接我——梧桐青鹖鸣!”妖后冷哼一声,玉手翻飞,青色灵火或作神鸟直扑龙辉而来。

    龙辉眉头一皱,心知此招不凡,想必定是妖后的压轴绝技,哪容他再做细想,翻掌起招,握拳成式,绝招上手!浩荡真元天威呼应,九霄苍穹雷罡劈落。

    霹雳篇一出,立即召唤天穹怒雷,数道碗口粗细的雷电汇聚于龙辉双手,凝成雷罡煞气,再看龙辉双掌一推,雷电玄煞化作怒龙张牙舞爪地扑向青鹖,上演龙凤厮杀之战局。

    两大绝招相撞,霎时火熄,雷灭,凤凰折翼,怒龙断筋。

    两招威力相互抵消,双方均被各自的劲力震退,皆觉气血翻涌,内息紊乱,在这一瞬间两人根本使不上半分真力,两人都是气脉悠长,只要数个呼吸便能调整过来,恢复真气。

    虽然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但其凶险程度丝毫不在根基比拼,内力僵持的战局之下,就这几个眨眼的时间,谁多恢复一分真气,谁便多一分胜算。

    这个时刻比的就是恢复能力!龙辉连退十余步后,一脚站稳,立即吸纳大地之气,将外界的戍土真元导入体内,以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之法门刺激五行相生,瞬间恢复了几分真力,当下也不细想,要抢在妖后恢复之前将她击倒。

    “我此刻真气不多,要集中使用!”龙辉将凝聚起来的真气灌注与五指之内,使了一招“黑虎掏心”,一个箭步抢先上前。

    此刻龙辉全身上下皆无真气护体,实乃批命搏杀之策,他要先发制人。

    黑虎掏心原本是最平常的招数,但在龙辉真气灌注之下,这一爪就算是半尺厚的铁板也能抓破,一爪势要将妖后的心挖出来。

    就在距离妖后胸口还有半寸之际,龙辉五爪竟硬生生地停住了,脸上神情极为凝重,因为妖后也用了十分平凡的一招回敬了自己,这一招也可说是天下阴招的老祖宗。

    两人都没有触到对方,必杀一击却离对手的要害很近,只要再往前半分,那便是两败俱伤之局。

    虽是兵凶战险,但妖后依旧从容不迫,巧笑嫣然地道:“龙公子,你这招‘黑虎掏心’使得可真是不赖,将掏心的快、狠、准发挥得淋漓尽致。”龙辉嘿嘿笑道:“妖后娘娘,你这一招‘猴子偷桃’演绎的出神入化,将偷桃的阴、毒、险阐释得一清二楚。”龙辉的手距妖后的心窝只有半寸,而妖后的五根玉指离龙辉的下阴也不到半分。

    第七集夺嫡暗流

    第01回凤凰真身

    荒野之上,一对男女正在对持。

    男人手掌置于女人的酥胸前,五指筛张,姿势十分暧昧,而女子的玉手则探于男人的裤裆下,亦是叫人面红耳赤。

    男的威武俊朗,身材高大,笑容可掬,女的美貌动人,体态娇娆,巧笑嫣然,远远都像是一对出外踏青的恋人,由于情不自禁做出逾越之举,但又由于礼法所限不敢更进一步,唯有保持这哭笑不得的姿势。

    一个黑虎掏心,一个猴子偷桃,虽是普通招数,却分别扼住对方咽喉,只要再进半分,便会有人血溅当场,但两人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妖后美眸秋波流转,娇靥含春地道:“小龙将军,你这个动作可不是君子所为哦!”龙辉暗叹一声“妖妇又使媚术”,稳住心神道:“妖后姐姐,你这么个姿势也不像是淑女的动作。”“姐姐?”妖后为之一愣,她执掌妖族多年还从未有人敢对自己这般称呼,如今这词竟然从这生死劲敌口中吐出,叫她不禁又好笑又好气。

    龙辉见妖后有些愕然,又假装懊悔地道:“是我失言,想娘娘这般天姿国色,青春靓丽,叫姐姐都算是把你喊老了,你最多就象我妹子。”妖后忍不住咯咯娇笑,其媚态天成,宛如乱晃的花枝,妖后的一身素衣白裙与楚婉冰的款式甚为相似,都是较为宽大的衣袍,并不显山露水,但方才龙辉驱使怪藤将她缠住时已经瞥见其胸廓形状,当真是雄伟壮丽,如今她这一娇笑,使得其胸前衣服微微颤动,隐隐一道美妙的波浪,似乎有无尽的热气从中冒出,直扑龙辉手心。

    妖后这套白衣素裙与楚婉冰所穿的极为相似,其裁剪手法得十分高明,既显露出女性婀娜的身段,又将一些敏感部分的形状掩盖住,虽是宽松却不显臃肿,突显了女子高挑的身段以及卓越的风姿,又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气质。

    先是惊鸿一瞥,随即又是看不清真实,叫人更加心痒难当,龙辉差点就忍不住把手按下去,一探水深。

    僵持的时候,双方早就恢复功力,但是却苦于被对手扼住要害,不敢轻易动弹,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

    一股潮风吹来,带着几分湿土的气息,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江南本就有水乡之称,如今恰逢梅雨季节,雨虽不大,但却经常下。

    细如牛毛的雨粉飘落,打在人脸上即凉又痒,还夹杂着几分春风气息。

    以两人的功力,即便是瓢泼大雨行走,也能将雨水逼出三尺之外,而不粘半点,但如今两人都在戒备对方,将全身功力收敛集中在一起,无暇顾及这忽如其来的春雨,任由雨点打在自己身上。

    雨水湿衣紧紧贴在身上,龙辉倒无所谓,但是妖后那边却是惊心动魄。

    饱吸雨水的布料紧贴在其身上,将那婀娜玲珑的曲线勾勒而出,端的是豪乳肥臀,柳腰长腿,薄薄的裤管内可见玉腿的线条,丰盈圆翘的臀部紧贴着后裙,柳腰堪堪一握,胸前高挺的双峰似是要将那湿透的衣衫顶穿,再加上白衣的缘故,似乎隐隐可见娇躯肉色,看的龙辉心神一荡,小腹火热,胯下龙枪微微一抖,几欲抬头,似乎忘记了跟前还有一只断子绝孙爪。

    “妈的,赶紧集中精神!”龙辉猛咬舌尖,驱散脑中绮念,抱元守一,这凶险的战局若再色迷心窍,只有死路一条。

    妖后对于自己春光隐现丝毫不在意,只是冷冷地盯着龙辉,屏气凝神。

    随着春风化雨,似乎还带着几分美人馨香,钻入龙辉鼻孔,荡人心魄,这妖女实在太火辣了,比起冰儿的青涩,她简直就是一个熟透的水蜜桃,甜腻得可以滴出水来。

    龙辉虽能暂时抵御其媚术,但这妖女时而妖娆,时而清圣,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却在她身上完美融合,他可不敢担保什么时候会色迷心窍,色欲冲心“妖后姐姐,冰儿对你可是敬佩,这些日子她可是天天把你挂在嘴边。”龙辉说话道,藉此分散这夺命的诱惑。

    妖后听闻楚婉冰的事,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说道:“哦,那她怎么说?”“她说妖后姐姐对她很好,就像自己的娘亲一般。”妖后眉头微微一动,说道:“冰儿,她……真的这么说吗?”龙辉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我可是老实人,绝不会说谎话的。”妖后微微一愣,接着又是一阵咯咯娇笑,那对裂衣豪乳荡出阵阵波浪,饱吸雨水的衣襟也被这么一下抖落了不少水滴。

    “你这风流胚子也自称老实人,若真如此天下可就没有奸诈之徒了!”妖后妩媚笑道,桃腮亦夹带着浅浅的丹霞。

    龙辉干咳一声道:“咱们以这种不尴不尬的姿势对峙也不是办法,不如各退一步,接着再分胜负如何?”“如此甚好。”妖后娇笑道,“那我便数三下,我们一同撤手,你看可好?”“正合我意。”龙辉点头道。

    “一,二……三!”三字一响起,龙辉手掌便朝前一伸,随即只觉得触及一团柔软的乳脂,与此同时,下体一紧,要害落入对方掌控。

    “哈哈,妖后姐姐你也太奸诈了吧!”龙辉长笑道,手中再催三分内力,直透妖后心脉,他一手按住妖后胸口,手感柔滑肥嫩,虽是销魂,但却要忍受子孙根被捏爆的痛苦,因为妖后五根玉指也同时加力,幸亏他练就了不老童子决,纯阳之气凝于下阴,为他减轻不少痛苦。

    虽然他的龙枪可以禁得住水灵缇的牙齿,但他可没信心受得了妖后这一爪。

    “彼此彼此,小龙将军弟弟,你卑鄙起来丝毫不在我们这些妖魔邪怪之下,本宫甚是喜欢。”妖后娇笑道,身子缓缓调整姿势,显得丰腴的娇躯如火一般热辣,白皙玉脸上泛起一抹羞红,眼中射过如水般温柔的媚意,将其魅惑众生的风韵演绎得淋漓尽致。

    龙辉冷笑道:“卑鄙么?冰儿这么个单纯的小丫头跟了你没几天,就变成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对付你这只母狐狸,我岂能不留点心眼!”“小弟弟,看不出你本钱都是不小,难怪有这么多红颜知己。”妖后脸上荡着一丝春意,湿润的朱唇犹如两片饱吸露水的玫瑰花瓣,喷发出迷人花香。

    龙辉只觉得妖后呵气如兰,媚态横生,心里一阵急跳,他早有自知之明,这女人绝不是看上了自己,这是媚术。

    妖后本身并未修炼媚术,但她是玄阴媚体,其媚功天成,举手抬足间都能迷倒天下,就连楚婉冰这初经人事的小丫头也能龙辉迷得七荤八素,更别说是妖后这么一个成熟艳妇。

    龙辉强忍着被她调戏的痛苦,五指一握,捏住部分乳肉,回敬道:“姐姐的本钱也不小,有没有兴趣考虑让在下做入幕之宾呢?”妖后的胸乳弹手肥嫩,妙不可言,比起楚婉冰似乎还大上那么几分,龙辉不由得生出几分悸动,那落入对方手中的小兄弟竟也不顾险境,隐隐有抬头之势。

    妖后被他这么一握,只觉得一股火辣辣的羞意由胸口传来,不禁轻咬红唇,似乎在压制某些东西,随即她感觉到手中之物一阵火热跳动,不由哭笑不得,暗骂道:“无耻小贼,都快没命了,脑子里还是写乱七八糟的念头,真是好色如命,冰儿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混蛋。”不但要运功护住心脉,还要忍受被这小鬼揩油的尴尬,妖后实在是受不了胸口的异样,提议道:“这次我们大家都罢手吧。”

    龙辉卵蛋被捏得生疼,也是不好受,点头道:“只要你不耍诈,我没意见,不过要用一种大家都接受的方法撤手,否则还是僵持之局。”妖后道:“这样吧,我们互相扣住对方脉门,缓缓将对方的手拿开,如何?”龙辉想了想,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便点头答应了。

    两人用另外一只手同时扣住对方脉门,龙辉只觉得妖后的手腕滑如凝脂,白皙温润,惹人怜爱,连他自己都不忍心用力,但她的肌肤又太过滑腻,如果不用力的恐怕连手指贴在上面都困难。

    两人同时将对方的“魔爪”抽离要害,但双方都不放手,紧紧扣住对方脉门,再度僵持。

    龙辉收敛真气,汇集内元,以抗衡入侵体内的妖气,龙辉心中妖后是要借此妖气在他体内流转,从而探知他武功的虚实。

    龙辉在镇压妖气的同时,又暗中将一道真气送入妖后体内,也学她的做法。

    场面看似风平浪静,但却又是另一轮角逐的开始,双方都在想办法窥探对方武诀的虚实,却又严守自身阵地。

    无相可以模仿对手气息,以假乱真;而御天则可以吸纳外界之气,将其化为己用,龙辉曾想以“无相”模仿出这道妖气,再以“御天”从而返还予妖后,以此让妖后误以为是自己的妖气,从而不设防备,以此打她个措手不及,谁料到妖后根基竟这般雄沉,稳如泰山磐石。

    龙辉的小算盘根本不能奏效,只能以本身的真气强攻。

    两人相互打探,却都无法探清对方虚实。

    龙辉眼睛一亮,发现妖后方才带来的那个包裹正在她身后不远处,大概是因为两人打斗产生的气流,将包裹掀开了一个角,只见露出一小截的布料,其做工精细秀气,一看便知乃女子的衣物,再仔细一看那个包裹的作料其实是油布,可防水。

    龙辉笑道道:“妖后姐姐,你带这一包衣服做什么,莫非你要去沐浴更衣?若真如此,小弟倒是可以为姐姐鞍前马后,保证伺候周到”妖后白了他一眼,娇笑道:“好个色胆包天的小鬼,连本宫都敢调戏,真不明白冰儿会看上你这种人。

    “龙辉嘿嘿笑道:“当然是因为我英俊潇洒,人见人爱了,而且姐姐你也知道,小弟还有过人之长!”说到最后,还故意在这个长字上加了几分重音。

    妖后闻言,玉靥泛起几分桃红,眼中笑意更加妩媚,都快滴出水来了,咬唇轻笑道:“是有几分长处,只是不知道中不中用。”龙辉嘿嘿笑道:“姐姐若想知道可以去问冰儿啊,又或者亲身感受一下。”妖后幽幽一叹,摇头道:“冰儿失踪这么久,我是食不下咽,睡不能寝,实在没有余力多想其他事情。”见她提到楚婉冰,龙辉收敛心神,思忖道:“这女人对冰儿其实也挺不错的,连浑天丝这么珍贵的东西都舍得送给冰儿,其心迹可见一斑。”龙辉道:“再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这样对冰儿也不好,不如我们就此罢手吧!”龙辉的首要敌人是昊天教,而妖族对昊天教似乎也有所成见,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龙辉也不想这个时候与妖后拼个死活。

    听到冰儿二字,妖后眼中杀意稍微缓和,点了点头道:“也好,但这你若再耍诈,本宫决不轻饶。”龙辉暗骂道:“死妖女,若论使奸耍诈你才是老祖宗。

    “这一次,两人并没有在施加什么后手暗招,同时撒手后退,分开了一段距离。

    龙辉回想起方才差点就被这妖妇捏碎了卵蛋,不禁还有些后怕,但想起刚才相互对峙的一幕,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手掌中似乎还预留着那销魂的触感。

    妖后道:“带我去见冰儿。”龙辉道:“可以,但至于她愿意跟你走,还是嫁给我,一切看她的意愿,你不许强迫她。”妖后微微一愣,思念道:“随你现在怎么说都行,等见到冰儿后,我揭穿你的鬼把戏,不怕冰儿不乖乖跟我走!”

    于是点头同意。

    这场春雨终于停了,空气中弥散着春天的气息。

    妖后拾起包裹,仔细看了看,见里边的衣服湿了一角,不禁嗔怒道:“臭小子,害得我包里的衣服被打湿了!”那语气带着几分埋汰和抱怨,没了妖娆妩媚,倒有几分像泼妇骂街。

    龙辉哼道:“你那衣服外边有油布包裹,根本就不怕水,才湿一点点算什么,倒是我这包衣服都已经被雨淋湿了,待会还不知道怎么跟冰儿交代呢!”妖后微微一愣,似乎很有兴趣地问道:“你是给冰儿买衣服去了?快打开让我瞧瞧,你究竟给她买了什么衣服。”龙辉见她神情着实古怪,暗想道:“我买衣服关你什么事?”但还依言打开了包袱,妖后瞥了一眼,不禁嘲笑道:“哟,我还以为是什么上等的绫罗绸缎,原来是这么一身破布!”龙辉暗骂道:“老妖婆,要不是买不到合冰儿身材的女装,我怎会去买这么一身男装。”妖后啐道:“我已经带来冰儿换洗的衣服了,快快把你的那些破布丢掉吗,省得丢人显眼。”原来这包裹的衣服是给楚婉冰的,龙辉不禁一愣,不由笑道:“出门在外还给别人带着一身衣服,妖后姐姐还真是新奇啊。”妖后白了龙辉一眼,说道:“我前些日子已经派人将方圆五百里都搜查过了,将冰儿的位置锁定在了这附近,估计今天就可以找到她,想到这丫头一天到晚跟你这臭男人在一起,根本没有换洗的衣服,所以带了这身衣服给她,等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在带她回去,要不然堂堂妖族少主浑身脏兮兮的,岂不让人笑话。”龙辉不禁哭笑不得,笑道:“这种小事,妖后姐姐你居然还要亲自动手,找个下人带着不就行了吗?”妖后哼道:“冰儿跟你这色胚在一块,吃了这么大的亏,这些事情能让外人看到吗?”龙辉尴尬笑道:“我跟冰儿是两情相悦,天地做媒!”妖后面若寒霜,冷哼道:“天地做媒,好大的口气,你想娶冰儿还得问我同不同意!”触到妖后那凌厉的眼神,龙辉思忖道:“这妖女怎么这样看着我啊,明明都暂时停战了,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弄得好像是我偷了你的女儿一样,你最多只是冰儿的姨娘,又不是冰儿的亲娘,罗里吧嗦的!”于是甚是不满,嘟囔道:“我能不能娶冰儿应该是楚无缺前辈说了算,妖后姐姐你管得太宽了。”“住口,不准再提楚无缺这三个字!”妖后怒上眉梢,恨声道,“楚无缺根本没有资格过问冰儿的事情,冰儿的事由我做主!”这妖女居然也会动怒?冰儿是楚前辈的亲生女儿,他没资格难道你有资格吗,冰儿又不是你生的。

    想到这里,龙辉猛然一震,脑海里泛起一个不可能的想法。

    “用油布将衣服包起,防止下雨淋湿衣物,她这么也太细心了!”龙辉思忖道,“不带手下,就是怕见到冰儿失身于我的样子,保住她的清白名声。这妖后处处都为冰儿考虑,简直已经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难道她是……”将把楚婉冰告诉自己一些事情串联起来,发觉妖后对楚婉冰实在是太过爱护了,已经可以说成了溺爱。

    妖后拎着油布包裹走来,皱眉道:“发什么呆,还不快带路!”说着便从龙辉身边走过,带起一阵香风。

    “洛清妍!”妖后倏然停步,缓缓回头望着龙辉道:“你说什么!”龙辉笑呵呵地道:“我没说什么啊,只是忽然间想起冰儿母亲的芳名,顺口说了一句罢了。想起来这位洛清妍前辈应该也算是我的丈母娘了,等跟冰儿成婚后我一定要好好拜祭她,感谢丈母娘大人生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给我做老婆!”“你现在马上住口!”妖后美目瞪圆,寒声厉喝道,“你若再敢提这个名字,我立即杀了你!”龙辉呵呵一笑,点头道:“岳母大人请息怒,小婿不提便是。”妖后脸色阵红阵白,沉声道:“你又胡言乱语,莫非真的想死吗!”龙辉整整了衣冠,朝妖后深深做了个辑,说道:“岳母大人请受小婿一摆,希望岳母大人将冰儿许配于我。

    “龙辉这一句话和这一个礼,是大有学问,如果妖后受了大礼,龙辉便可以师出有名,以此为借口胡搅蛮缠一番,软硬兼施把楚婉冰抢过来;如果不受那便是默认她便是洛清妍,无论哪种情况龙辉都不会吃亏。

    饶妖后智计百出,如今面对龙辉这近乎无赖的做法也是束手无策,不知道是坦然受礼还是侧身避开,气得她脸色煞白,高耸的胸脯不断起伏,毫无昔日烟视媚行的风采,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应付。

    妖后眼中阴晴不定,盯了龙辉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你怎么看出来的?”此言一出,就代表着妖后承认龙辉所言之事。

    龙辉呵呵笑道:“直觉,再加瞎猜。”妖后幽幽叹道:“想不到我伪装多年,还是被你这小鬼瞧出了破绽,这伪装不要也罢。”话音未落,只见妖后身上泛起一层薄薄的光晕,这正是万变幻元术散功的前奏,龙辉眼前不由一亮,只见一名白衣飘飘的绝代佳人俏生生地站在眼前,其容貌与楚婉冰有七成相似,但眉宇多了几分成熟和睿智,生得是朱颜玉貌,杏眼桃腮,丰臀柳腰,身躯成熟火辣,妩媚之极,望着便似是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

    龙辉再向她行礼道:“小婿拜见岳母大人。”心中却警惕万分,她如今表露身份很有可能是要杀人灭口,龙辉不敢怠慢暗中聚集功力,随时应战。

    妖后,或者说洛清妍,只见她冷艳笑道:“不敢当!小女身处何方,还有劳龙公子告之。”这句话撇清与龙辉的关系,也宣明了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带走楚婉冰。

    龙辉笑道:“岳母大人请放心,冰儿一切安好,小婿这就为您引路。”洛清妍冷笑道:“这一声岳母,龙公子叫得也忒早了,我可曾同意将女儿下嫁予你?”龙辉点头道:“这个……”“闲话少说,带路吧!”洛清妍冷眉一扬,寒声说道,犹如一柄出鞘的神剑,锐气逼人,叫人不敢不敬。

    龙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前辈请,晚辈这就为您引路。”心想即便你是冰儿的亲娘又怎么样,反正我都准备在三个月后抢于秀婷的女儿做老婆了,多你一个也不多,你若不同意,我就是偷蒙拐骗也要把冰儿带走。

    洛清妍昂然走来,当走到龙辉跟前时,她眼眸一转,轻笑道:“你这小鬼这么恭敬,我还真是不习惯,刚才不是姐姐,姐姐的叫得挺顺口吗,怎么改叫前辈了?”龙辉心头顿时一跳,心中懊悔不已,原来自己刚才一直在调戏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准丈母娘。

    洛清妍美眸宛如春水,狡黠地笑道:“你说如果我把你刚才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告诉冰儿的话,这小丫头会怎么想?”龙辉脸顿时涨得通红,刚才自己虽然用了一招“黑虎掏心”,但是这位岳母大人也给自己来一个“猴子偷桃”,这事只会越描越黑,急忙转移话题道:“前辈姐姐,你就这么去见冰儿吗?”洛清妍见他又叫前辈,又叫姐姐,两个称呼加起来实在不伦不类,不禁莞尔道:“当然了,你还想我怎么样?是不是还要我替你们准备花轿,红花?”

    龙辉干咳一声道:“您就这么地出现在冰儿面前会不会太过突然了?”洛清妍边走边说:“本来我也想过段时间再慢慢告诉她的,但被你这小子拆穿了,我再伪装下去也没意义了本来我也想过要将你灭口的,但看到你现在的修为我也没把握能杀掉你,干脆就这么去找冰儿吧,有些事总得面对。”

    龙辉暗叫庆幸,若不是楚婉冰的元阴如此精纯,让他恢复功力,恐怕现在他早就被这个岳母大人给大卸八块了,但是此刻观洛清妍的态度似乎对自己敌意大减,于是试探地问道:“前辈,您是不是已经同意把冰儿许配给我了?”洛清妍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当日你冒天下之大不韪,拼死力保我女儿,足见你对她一片痴心,虽然你风流了点,但却有某些人没有勇气和担待,更何况我与你也并非有什么深仇大恨,将女儿许你也并非不可,只是……”说到最后,洛清妍便缄口不言了。

    龙辉胸口不由一热,本想开口询问,但立即把这冲动压下去了,心中苦叹道:“岂有此理,差点中计!要是我开口追问,她必定会提出一些条件,那我岂不是陷入绝对的被动。人家提亲是三书六礼,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不但要先跟丈母娘打一架,还得被她调戏,到了最后还得防着她算计。”

    洛清妍见他闭口不言,心中暗笑:“这小子倒也沉得住气,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于是又随口问道:“龙公子,本宫看你的武功独特,五行阴阳,雷电霹雳皆可供你驱使,不知是何种绝学?”心知对方是在探查自己的底细,龙辉不敢大意,回答道:“粗鄙武学,实在不宜玷污娘娘玉耳。”洛清妍眯着美眸,咯咯娇笑道:“好个粗鄙武学,真是个不老实的小弟弟!”

    其笑声又娇又媚,尤其是“小弟弟”这三个字,那双蒙着水雾的美目似笑非笑地瞥了龙辉一眼,看得他浑身极为不自在,心如猫挠,身似蚁爬,若是以往自己一定顺杆上树,回敬几句荤话调戏这妖姬,但如今她身份一变,竟然成了自己的丈母娘,憋得龙辉连气都不敢喘。

    “据楚前辈的回忆,他的妻子那是何等温婉端庄的人,但我眼前这个丈母娘简直就是一个祸国殃民,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孽!”龙辉暗叹无奈,心想是不是楚无缺老糊涂了,连自己的老婆是个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龙辉不知妖后在打什么算盘,只是默默地在前带路,即使被她调戏几句,也当做没听见,还得暗中凝聚功力,提防这喜怒无常的且妖媚狡猾的丈母娘。

    到达山谷,走到小木屋前,洛清妍忽然止住脚步,娇躯微微颤抖,眼中乏起隐隐水雾,似乎有些害怕屋内之人。

    龙辉见状也不免有几分同情,毕竟一个死了十多年的母亲,忽然出现在女儿面前,这份转变任谁也难以接受,饶洛清妍贵为妖后,如今也不能免俗,内心焦躁不安,不知道见到女儿后该说些什么,又该如何回答女儿的疑问。

    龙辉道:“娘娘,该来的终究会来,你若开不了口,那便让晚辈代劳吧。”

    妖后叹道:“不必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忽然屋内传来一个娇脆的声音:“小贼,你回来了!”随即屋门被推开,一道白色的倩影,犹如如燕投林般扑到龙辉怀里。

    楚婉冰在他身上擂了轻轻的几下粉拳后,嗔道:“你这小贼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快急死了!”龙辉呵呵笑道:“路上遇上了点事耽搁了,所以晚了点。”楚婉冰伸出玉指戳了戳他胸口,追问道:“什么事,快说,不准说假话。”语气娇痴又有几分刁蛮,龙辉苦笑不已,难道告诉她自己刚和她娘亲生死相搏吗?”冰儿!”洛清妍言语有些颤抖地叫了一声。

    楚婉冰这才发现还有一个人,急忙从龙辉怀里出来,有些诧异地望着她,过了半晌才问道“你是……娘娘?”洛清妍微微一愣,苦涩一笑,点了点头。

    楚婉冰展颜一笑道:“太好了,娘娘,我本来准备出去找你呢,没想到你竟然来了。你是不是用了万变幻元术改变模样?”洛清妍叹道:“我没用万变幻元术,这是我的真身。”楚婉冰看着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再联想到这些日子她对自己的种种,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的答案,只是不敢承认和确认,身躯开始微微地发抖,脸色泛起一丝酡红,小手紧紧地握住龙辉。

    洛清妍眼中泛起泪光,颤声说道:“冰儿,我的好孩儿……我是你娘亲。”

    楚婉冰眼睛瞪得圆圆的,随即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樱唇似张非张,想要说话却口不能言,气息突然一岔,昏了过去。

    龙辉与洛清妍立即给她推宫过血,梳理气脉,理顺内息。

    两人的真力精纯无比,而且楚婉冰底子又好,不消片刻便挣睁开了眼睛。

    楚婉冰幽幽地看着洛清妍,眼中蓄满泪水,轻声问道:“娘亲……你真是我的娘亲?”洛清妍抚着女儿小脸,咬着红唇,张口清唱道,一这阵柔和清亮的歌声响起:“八岁采芣苡,一身草熏衣;养花三四年,十二始相识;十四学画眉,粗描女儿思;十五试翻书,初识小罗字;一字千千结,总扣一愁词。”霎时百鸟齐鸣,飞禽应和。

    “这是……我听爹爹说过,这是娘亲当年唱给我听的歌……”楚婉冰泪水夺眶而出,百感交集,口不能言,哇的一声扑到洛清妍怀里大哭起来。

    “娘亲……娘亲!”楚婉冰将头埋在母亲怀里泣声痛哭,“冰儿好想你啊,为什么你要离开我!”声声娘亲,唤起洛清妍胸中百般柔情,眼中的,晶莹泪珠嗖嗖滴下,洗涤眼中的妖异妩媚,抱着女儿,痛哭起来。

    龙辉见她们母女重逢,眼角也是跟着一热。

    洛清妍身为妖后,对情感的把握犹在女儿之上,很快便止住了泪水,拍着楚婉冰粉背道:“冰儿,别哭了,莫让外人笑话。”楚婉冰抬起梨花带泪的俏脸,呜咽道:“娘亲,龙辉不是外人。”“真是女生外相,这小子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洛清妍心中有气暗骂道,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龙辉一眼,龙辉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思忖道:“看在冰儿的面子不跟你计较,瞪你几眼总可以了吧。”

    洛清妍本以为女儿难以接受她死而复生的事实,但没想到这么轻易便相认了,心情大好也不跟龙辉计较,正想再多看女儿几眼,忽然脸色微红,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说道:“冰儿,我带了几件衣服给你换洗,你快进屋去试试合不合身。”楚婉冰欢喜地接过包裹,笑道:“谢谢娘亲,这些日子我都只穿一身衣服,身上难受得很。”说罢喜滋滋地跑回屋内。

    楚婉冰衣服留有不少淫迹,特别是她衣领和胸口处,还沾有龙辉的体液,方才与女儿相认心情激动,没有注意,如今心情略微平静,洛清妍又是过来人,立马便发现了这小子欺负自己女儿的证据。

    “色胆倒真是不小啊!”洛清妍怒气冲冲地盯着龙辉,“你还真敢欺负我女儿,刚才就应该废了你,叫你以后怎么风流!”龙辉觉得自己好像被捉到的奸夫,在丈母娘的目光下紧逼下,装着胆子道:“岳母大人,我与冰儿两情相悦,所以一时情不自禁便……”洛清妍柳眉一扬,喝道:“好一个两情相悦!你就能这样利用冰儿对你的情意,坏了她的清白吗!”只见她盛怒之下一掌拂下,方圆五尺之内,草木皆断,沙石尽碎。

    龙辉见她杀气腾腾,也不再忍让,冷喝道:“你想怎么说都好,总之我是不会放手的,冰儿我娶定了!”洛清妍妖力一动,四周气压顿时凝聚,白色衣衫无风而动,势要对龙辉兴师问罪。

    龙辉暗运内元,力抗妖后滔天杀气,两人根基本在伯仲之间,此刻再度对峙亦是难分高下,两人中间的地面被两股庞大的真气压得龟裂,下陷。

    “娘!这衣服有些难穿,你能进来帮我一下吗?”一声清脆娇呼,立即打断了两人战局。

    洛清妍无奈地叹了一声,转身走入木屋之内。

    龙辉心知肚明,一定是楚婉冰看到两人一触即发,便找个借口拉开母亲,故意阻止两人打斗。

    过了半个多时辰,楚婉冰从窗户伸出头来,朝龙辉招手道:“小贼,快进来,娘亲要见你。”进去后,楚婉冰已经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显得十分端庄秀美,只见红着俏脸道:“小贼,我已经跟娘亲说了咱们的事了,娘亲要跟你单独谈谈,你千万不要说错话,惹娘亲生气……不然我跟你没完!”眉间染满春色,一副娇羞欲滴的模样,娇羞地刮了龙辉一眼,转身走出屋外。

    木屋内,洛清妍正端坐在椅子上,修长洁白的玉指正有节奏地敲着桌子,一副休闲自得的模样,仿佛龙辉像是一个待审的犯人,而她便是官老爷。

    “装模作样,想削去我的气势,门都没有!”龙辉一眼便瞧出洛清妍的用意,她以楚婉冰娘亲的身份见自己,便已经占据了主动,然后再营造现在这么一个特定的气氛,就是要打压龙辉的志气,以便争取更大的主动。

    龙辉沉声问道:“前辈,莫非您已将当年的真相告诉冰儿了?”洛清妍不由微微一愣,她本来拟定了好几套说辞来对付龙辉,无论他是快口向自己提亲,还是胡言乱语,口花花,她都有信心牵着他的鼻子走,谁料到龙辉一上来便问了这么一句,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

    龙辉虽然扳回一城,但还是不免叫苦:“哎,这个丈母娘不好伺候啊,对着她无论何时都得提心吊胆,处处防她算计。”眼眸中秋波流转,洛清妍思念了片刻,点头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咱们也没必要这样相互算计,提防,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吧。”

    第02回纵论大局

    龙辉笑道:“当然好了,不过我是称呼你为岳母大人,还是妖后娘娘,又或者是楚夫人?”洛清妍眼神一敛,沉声道:“身为楚夫人的洛清妍已经在十九年前被人一剑穿心刺死了,如今凤凰涅盘,浴火重生的是身为妖后的洛清妍,这么说你可明白?”龙辉微微一愣,点头道:“晓得了,但妖后娘娘是否已经将当年的真相告诉冰儿了?”洛清妍道:“你是不是见过楚无缺了,他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你了?”龙辉点了点头,洛清妍轻轻拢了拢散落的秀发,姿态悠闲,带着少妇的慵懒和妩媚,看得龙辉是一阵心跳。

    “一边是授业恩师,一边是妻子,如果当年的人是你,你会怎么做?”洛清妍幽幽地叹道。

    龙辉说道:“想办法带走妻子,然后再找个地方隐居,从此不踏足江湖。”

    洛清妍微微一愣,说道:“如果天下武林人士都要斩妖除魔呢?”龙辉坚定地道:“打!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死战,总之我不会让老婆女儿先死!”洛清妍眼中乏起一层薄薄的水雾,脸上却毫无表情,良久这才叹道:“难得你有这番勇气,当日你肯为冰儿血战三百武林联军,足见你这番说辞是发自内心的。你刚才问得问题我可以告诉你,我没将当年的事情告诉冰儿,她也没问我这个死了十几年的娘亲为什么又会活过来。”龙辉微微一愣,有些诧异。

    洛清妍瞥了他一眼,说道:“冰儿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有些事情不说出来还比较好。她其实早就怀疑她娘亲当年的死因了,你说一个精通药理医术,且内外兼修的高手会无端端地染上重病而死吗?”

    龙辉嗯了一声道:“这个理由却是有些不靠谱。”洛清妍闭上美眸,叹道:“我将她带走后,她已经完全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你想想,母亲是妖女,父亲当年是自诩正道的天剑谷大弟子,在加上母亲的死因疑点重重,冰儿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她恐怕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敢面对当年的真想罢了。”“娘娘所言甚是。”“我想冰儿可能也早知道我是她娘亲了!”

    洛清妍目光深邃,望着屋外的楚婉冰道,“跟着我这段时间,她阅读了不少妖族典籍,知道了凤凰血脉最多只能有两人同时存于世,而且只能是父母子女的关系,再傻的人也能从中推敲出一二。”龙辉思忖道:“这说法虽然有些不着边际,但也可以理解,这么强悍的血脉如果是谁都能拥有,那岂不是天下大乱。”洛清妍思绪万千地道:“龙辉,你是不是真心喜欢冰儿?”

    龙辉心领神会,急忙跪下朗声道:“晚辈对冰儿是一片真心,还请前辈成全。”洛清妍看了他半晌,说道:“冰儿方才也跟我说了你的事情,既然她对你也有情意,那我也不想再做恶人,我一生饮尽情海苦酒,我不希望我女儿也重蹈我的覆辙。”龙辉沉声道:“前辈请放心,晚辈一定竭尽一生所能好好爱护冰儿,决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洛清妍似笑非笑地说道:“说得倒好听,你那些红颜知己怎么办?一个寡居少妇,一个江南才女,一个巾帼女将,一个娇俏丫鬟,还有你那两个美人下属,你让冰儿置身何地?”龙辉暗忖道:“这个时候提及其他人,这位活祖宗她想做什么?管她呢,反正冰儿都同意接纳她们了,我就老实说了!”

    于是深吸一口气,昂首道:“全部收入帐下,大被同眠,全是好姐妹!”“你……”洛清妍被这惊世骇俗的言辞呛得说不出话来,俏脸涨的通红,娇躯微微颤抖,眼眸中阴晴转化,忽然发出清脆的咯咯娇笑着,婀娜丰满身体微微颤动,像一树摇曳的花枝,让人目眩神迷。

    龙辉被她这一阵笑声弄得莫名奇怪,却不知如何应对,唯有静观其变。

    笑了好久,洛清妍眼泪也笑出来了,捂住肚子道:“你这小鬼真是有趣,我好久没笑得这么痛快了。大被同眠,亏你也敢说出来……罢了,反正冰儿都不介意你那群女人了,我这个老太婆还管什么!”龙辉一听不禁大喜,笑道:“多谢娘亲姐姐成全。”洛清妍嗯了一声,美目瞥了他一眼,笑道:“又叫娘亲又叫姐姐的,哪有像你这么不伦不类的。”

    龙辉嘿嘿笑道:“娘亲我对您的尊称,姐姐是因为您看起来就像冰儿的姐姐一般年轻,所以我便合在一起叫了。”洛清妍俏脸一红,媚眼似水,嗔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连丈母娘都敢调戏,这种话你可千万别在冰儿面前说,要不然你可死定了!”口中虽不喜,心里却多了几分高兴,毕竟女人总是希望越活越年轻,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这是女人的通病。

    龙辉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思忖道:“人家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这句话真的一点都不假。”洛清妍又说道:“将冰儿许配给你也并非不可,但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龙辉不由疙瘩一下,天下间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还是硬着头皮问道:“请讲!但如果是要我违背良心,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洛清妍笑道:“你大可放心,这三件事不会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第一,无论你以后有多少个女人,冰儿绝对要是你龙家大妇!”龙辉微微一愣,思忖道:“这要求怎么也跟于谷主的一样?”又听洛清妍道:“我知道于秀婷的女儿与你有婚约,对此我不会过问,而且支持你去把魏家那丫头娶回来。”龙辉微微一愣,不禁又惊又喜,丈母娘支持自己去再娶另一个女人,美得差点就要喜极而泣。

    “把那丫头娶回来给冰儿做丫鬟也是好事一件。”洛清妍眯着眼睛笑道,“让于秀婷的女儿来伺候我女儿,也算是她当年的报应!”龙辉已经无言以对,这妖媚丈母娘该不会还为当年的事吃醋,藉此机会报复情敌吧?洛清妍美目一撇,嘿了一声,问道:“怎么样,你该不会连第一个条件都做不到吧?”龙辉急忙答应:“冰儿乃我一生挚爱,也是与我最先结缘的女子,更是我最爱的女子,当然要做大的了。”

    洛清妍甚是满意,点了点头又说道:“第二,一个月后,正邪传人对决,冰儿会代表妖族出战,在这一个月里你要好好保护她,直到决战那一天为止。”龙辉惊道:“什么,正邪传人对决?这是怎么一回事?”洛清妍道:“当日三族至尊与三教教主在梵云寺一战,双方实力都在伯仲之间,若要分出胜负必定是生死相拼,双方都顾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黑手,所以就此停战。最后定下战约,正邪两道各出五名传人,其年龄不得超过三十岁。一个月后,在玉京一决胜负,五局三胜,败北一方,从此退隐江湖,关山闭户一百年。”

    龙辉微微一愣,问道:“然后,岳母大人就让冰儿出战?”洛清妍点头道:“我族三十岁以下的高手,又谁比得过冰儿,而且她还是我的女儿,除了她之外还有更好的人选吗?”龙辉看着洛清妍嘴角那高深莫测的微笑,心里不住暗骂狐狸精。

    洛清妍这一手玩得可是十分高明,以龙辉此时此刻的实力,天下间已经鲜有对手,除非是三教教主那级别的高人出手,方有胜机,其他人上来也是白搭,但她估计龙辉哪怕是娶了楚婉冰,不会轻易替妖族出头。

    所以她干脆直接把楚婉冰定位参战人选,便可把龙辉牢牢地绑妖族这条船上,最好的结果便是让龙辉替楚婉冰参战,就算龙辉不参战,有他在一旁掠阵,楚婉冰也可以力保不失。

    “什么只保护一个月,明知道我挂念冰儿,你这样做明摆着让我去参一脚,你这死妖女果然够狠,三言两语就把我拖下水了。”龙辉愤愤不平地默念道,“他娘的,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整你一把!”洛清妍盈盈浅笑道:“好女婿,你觉得怎么样啊?”

    听了这一声好女婿,龙辉的骨头至少轻了五六斤,咬牙道:“没问题。”洛清妍甚是满意,说道:“那我就说第三个条件了,你可听好了。”龙辉忽然想起了些什么,摆手道:“等等,在将第三个条件之前,请岳母大人告诉我一些事情。”洛清妍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就问吧,但我不保证一定能告诉你。”龙辉神情凝重地道:“岳母大人,方才你说六大高手对决最终不了了之,是因为顾忌隐藏在暗处的黑手么?”

    洛清妍点头道:“不错。”龙辉又说道:“顾忌幕后黑手,比武的地点在玉京,这两者难道没有关联吗?”洛清妍支着粉嫩桃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他们之间有何关联?”

    龙辉道:“能让三族三教斗顾虑的势力唯有昊天教,我曾听冰儿说过沧释天的一些事,我推断他是在图谋帝皇之位,而把对决的地点定在玉京,恐怕十有八九也是与这个有关。”洛清妍点头赞道:“算你还有些见识,冰儿总算没挑错人。其实据我估计幕后暗手还不止一个昊天教,还有一个更可怕,实力更强劲的对手,只是你没发觉罢了,或许说这个敌人一直在睽睽众目之下,但由于大伙都看习惯了,所以才没发现。”

    龙辉惊讶万分地道:“还有比昊天教更大的敌人?”洛清妍缄口不言,伸手锤了锤肩膀,扭了扭线条优美的脖子道:“坐得太久了,弄得腰酸背痛的!”龙辉知道这狡猾丈母娘的意思,暗骂道:“死狐狸精,刚才跟我动手的时候还龙精虎猛的,装什么腰酸背痛,想要我替你捶背就直说,兜什么圈子!”但还是急忙说道:“娘亲,让小婿替你捶锤背吧,保管去疲消劳。”洛清妍白了他一眼,惊讶地道:“要委屈你盘龙圣主为我捶背,这怎么好意思!”话虽如此,但眼中尽是得意的神色。

    龙辉生出一种无力感,看来自己的秘密都已经被这丈母娘知道了,以后估计得被她吃得死死的啦,虽然心中百般怨言,但嘴上还是说尽好话:“替娘亲消解疲劳,是小婿应该做的,此乃孝道也。”洛清妍也受之无愧,点头道:“不错,果真是有孝心。”龙辉走到她身后,握指成拳在她刀削般的香肩上轻轻锤着,堆笑着问道:“娘亲,这个力道可还合适?”洛清妍闭着眼睛说道:“不错,不错,龙儿真是乖巧。”龙儿?龙辉差点把肺给吐出来,这个称呼听得着实别扭和憋屈,但有求于人也只有忍了。

    “娘亲,你说的那个……”洛清妍似乎有意要吊龙辉胃口似的,笑吟吟地道:“龙儿,听冰儿说你继承了盘龙圣脉龙主之位,你瞒得我好苦啊!”龙辉点头道:“娘亲明鉴,小婿本着谦虚低调的原则,所以才缄口不提。您想如果我一直把这事挂在嘴边,那便是滞眼与现在的成就,我就永无进展。”洛清妍点头笑道:“说得好,男儿志在四方,勇于进取方显男儿本色,你有这想法很好,冰儿的夫婿就得不断奋发图强。”奋发图强?龙辉可从来没有这个想法,只要报了血海深仇,立马把楚婉冰等人全部带去荒海,一起大被同眠。

    “我听说盘龙圣脉乃是玄天真龙所创,你既然做盘龙圣主,那你这一身修为应该是源自䶮武天书,我可有说错?”听闻此言,龙辉捶背的手立即一顿,莫非这位妖后娘娘也想窥探天书之谜?洛清妍见他面露异色,不屑地笑道:“别以为我对你那什么天书有想法,各人都有各人的修行法门,别人的未必适合自己。大道万千,何处无门?当年竹虚子虽然是从盘龙圣脉中悟出天穹妙法,但也不代表盘龙圣脉的功法就比三教优胜,你要知道竹虚子已经有深厚的道门根基,盘龙圣脉的武功可能是指对他起到激发灵感的作用。你的䶮武天书虽然厉害,但就代表我要偷学你的。”

    龙辉嘿嘿笑道:“娘亲武艺高绝,见识独特,小婿佩服。是小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洛清妍甚是满意,点头道:“看你这么乖,我便将剩下的告诉你。在此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为何三族出世,朝廷并没有太大的动作?”

    龙辉微微一愣,不禁恍然大悟:“莫非这个更强大的黑手竟然是朝廷!”回想起昔日的点点,五年前铁烈重兵压境,铁壁关全体将士与铁烈激战,那是朝廷第一次与三族的大规模冲突,而至此之后便没有太大的动作,即不颁发针对三族入世的律令,也不调动大规模的兵马围剿三族高手,就连那日袁齐天与天佛激战,金陵守军也是姗姗来迟,如此看来这个朝廷意图也不简单。

    洛清妍点了点头,道:“你反应倒是不慢,那我再考考你,大恒太祖是如何开创大恒的?”龙辉道:“根据史书记载,当年中原神州诸侯混战,太祖得三教全力相助,继而扫荡群雄,缔造大恒基业。”洛清妍笑道:“书倒是背的挺熟的,但却是死读书。大恒以前的改朝换代,每个枭雄霸主身边都会有能人异士相助,他们要么是和尚,要么是道士,要么是儒生,这说明什么?”

    龙辉有些转不过弯来,说道:“小婿愚钝,还望娘亲指教。”洛清妍道:“这就说明以往的帝位争夺,三教众人意见并不统一,所以才会出现每个诸侯身边都有三教能人相助,但是这位恒太祖却是不同,他可是得到三教的全力支持,你可要听好了,是全力支持!也就说,在大恒开国之前三教的意见已经统一了,他们将所有力量放在恒太祖身上,所以大恒才能在短短一年时间扫荡群雄,开创帝业。”

    龙辉忽然大悟,说道:“我明白了,三教一统,其力量已经大的可以威胁皇权,所以皇帝要借三族入世的契机削弱三教的力量。”洛清妍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昔日即便是儒道佛三教各自内部都有不同的想法和作风,就拿道教来说,虽然以正一天道为道宗之首,但天下道观何其多也,这些道观之间也是多有间隙。但是如今三教一统,门下弟子相互交流,犹如一家,三教一统的盛况,在此之前只出现过一次,那便是在太古时期那次正邪大战,如今三教其实力空前强盛,能人异士数以千计。三教联手甚至可以废除九五之尊!”

    龙辉叹了口气道:“皇者之塌,岂容他人鼾睡!如今帝都之内四王夺嫡,已是水火不容,再加上昊天教在一旁蠢蠢欲动,三教三族的传人对决,还有隐而不发的皇帝老儿,这下子可真乱套了。”洛清妍点头道:“魔妖煞三族,以儒道佛三教为首的武林正道,昊天教,以及朝廷这头庞然大物,形成了四方牵制的局势,又处在微弱的平衡,如今的玉京已经是风雨前夕,这个四王夺嫡恐怕只是一个前奏或者说是个引子,将多少势力牵扯进来,到时候能够笑到最后的又会是谁,这个连我也说不准呐!”

    龙辉脑海闪过一个人,开口说道:“娘亲,我觉得还有一个人!”洛清妍微微一愣,似乎猜到了龙辉心中所想,说道:“你说的那个人莫非是杨烨?”龙辉点了点头。

    洛清妍想了想,说道:“杨烨的武功心计都堪称绝顶,但他的势力盘踞在北疆,虽然是号称大恒军神,但也并非权倾天下。你在军中这么多年,也应该知道朝廷的正规军大约有一百多万人,而杨烨所能掌控的也只有铁壁关那二十多万,更何况北疆的那几个军镇也不是什么鱼米之乡,他的粮草都需要朝廷拨发,再加上朝中不少人对他颇有微言,所以杨烨的手很难伸进帝都。”

    龙辉摇头道:“娘亲,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皇帝老儿不止要对付三教等武林门派,还要对付杨督帅。当年铁壁关大战,朝廷只给粮草补给,却从未未向北疆派发一兵一卒,那场战从头到尾都是铁壁关的将士在打。那场大战打得十分惨烈,铁壁关最少减员八九万人,事后朝廷也未给铁壁关补充兵力,当时我还以为是因为铁烈已灭,北疆的大患消除了,因此朝廷觉得没有必要再增兵。如此想来,皇帝老儿的意图不简单啊。”

    洛清妍道:“皇帝猜忌武将功臣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或许这也是皇帝为了避免杨烨持功生骄的手段,并非真正要针对杨烨。”龙辉叹道:“其实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杨督帅做了一件事,让我觉得他很可能实在反击皇帝。

    “洛清妍皱眉道:“是什么事?”龙辉微微一愣,白翎羽的身份极其敏感,以两人感情,也是在别离前一晚才将真相告诉他,如此可见此事事关重大,而且若不是这小妮子爱极了他,恐怕也不会将此事告之。

    龙辉陷入两难之地,不说吧,似乎对丈母娘显得不够真诚;说了又怕这位狡猾岳母会从中做些手脚,白翎羽可能会陷入险境,而且自己这样做也对不起白翎羽的一片情意。

    洛清妍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若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不过既然你提及此事,我也会密切注视杨烨的动向的。”龙辉思念了半晌,叹了一声,将白翎羽的身份说了出来。

    洛清妍听了神情十分凝重,说道:“当年白元妃之案,牵扯甚广,这位公主一出现恐怕又会引起另一场风波,看来我得对杨烨重新评估了。”说罢美目秋波流转,狠狠地白了龙辉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不过你这小子还真有本事,连金枝玉叶的公主都被你偷了。”丈母娘又提起自己老相好的事,龙辉哪敢接口,急忙转移话题:“娘亲,您还觉得那累,小婿再帮你揉揉。”

    洛清妍妩媚地嗔笑道:“好你个狡猾的小子,罢了,我也不追问你的风流往事,她是公主也无所谓,反正是冰儿做大,身边多个公主伺候也不赖。”龙辉松了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问道:“那第三件事又是什么?”洛清妍笑道:“你急什么,我先问你,那小公主的身份极其重要,你为何还要告诉我,你就这么信得过我吗?”

    龙辉愣了愣,说道:“你是冰儿的娘亲,我信冰儿,所以就信你。”洛清妍眼中闪过一丝涟漪,白里透粉的玉容上泛起几丝异彩,也不知实在想什么,良久才叹了一声,然后低头玩弄自己的一双玉手,神情有说不出的慵懒和惬意,仿佛一名无聊的贵妇正在想着某些心事,那十根手指嫩如凝乳,吸入春葱,看得龙辉一阵目眩。

    “帮我捏一下肩膀,人老了,身上毛病就是多。”洛清妍随口说道。

    龙辉哪敢不照办,接口道:“岳母姐姐哪里老了,青春靓丽,若你不说,我还以为你跟冰儿是姐妹呢。”洛清妍见他无论叫什么称呼都加上姐姐二字,甚是有趣,咯咯笑道:“臭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连丈母娘都敢调戏。”似笑似嗔的语气,妩媚妖艳的气质,清纯如水的面容,将龙辉折腾得忐忑不安,心如鹿撞。

    龙辉急忙为她揉捏肩膀,手掌刚一触及那刀削般的香肩,发现肩膀处的衣服竟然一滑,不知道是布料光滑,还是皮肤细嫩。

    十指轻轻揉捏,舒气活血,洛清妍只觉一股舒畅感传来,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身子,娇躯愈来愈软,精巧的琼鼻发出轻微的几声轻哼,白里透粉的脸颊泛起丝丝春意,微张美目蒙上了一层水雾,娇慵散懒的风情看得龙辉心跳加速,双手不禁一顿。

    洛清妍头也不回,嗔道:“臭小子,别偷懒,再给我捏几下。”龙辉哦了一声,压下心中绮念,但发现这绮念就断不了,因为绮念的源头就在眼前,龙辉站在洛清妍身后,居高临下,低头望去,从那衣领处竟可窥见隐约的峰峦胜地,小腹不禁生出一团热火。

    洛清妍闭上美目,享受着龙辉的按摩,轻轻说道:“第三件事,就是要你跟同我联手毁掉某样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以后再告诉你,总之毁掉它对你有好处,对冰儿也有好处,对天下修行者都有好处。”龙辉点头应道:“只要不违背良心。

    我便答应。”说罢十指缓缓揉动,为香肩疏通筋骨。

    “嗯……”似乎被龙辉捏到某个穴位,洛清妍只觉得浑身酥麻舒畅,快美地轻吟了一声,那带着一丝妩媚的声音直接敲打在龙辉心房之上,分身不由愤然怒起,由于两人离得不远,那根龙枪竟顶在了洛清妍的粉背上。

    洛清妍只觉得身后一阵火热和坚挺,顿时明了三分,一抹丹红从雪白的脖子升起,漫过脸颊,至于耳根,暗嗔道:“没规没距的臭小鬼,竟然……”洛清妍不动声色地拍了拍龙辉双手,说道:“够了,我们走吧,冰儿在外边应该也等急了。”龙辉有些不舍地放下双手,强行压下小腹的火焰,恭敬地道:“小婿知道了,娘亲请!”洛清妍带着一股香风从他身边走过,忽然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地说道:“怎么又变得这么规矩了,刚才你不是很大胆吗?女婿弟弟!”

    龙辉只觉得阵阵热气钻进耳孔,痒痒的,再加上那一句女婿弟弟,直接点燃了炸药桶,身体虽是火热,心中却是多了几分寒意,龙辉心中叫苦不已,从来只有自己调戏女人,谁知今天被女人调戏,而且还是自己的丈母娘,叫他一肚子的火却无处可发。

    楚婉冰见到母亲出来,欢快楼主洛清妍胳膊,说道:“娘亲,你们怎么谈这么久,冰儿都快等急了。”洛清妍笑道:“我看你是等不及要见你那好郎君了。

    “楚婉冰被说穿心事羞得满脸通红,不依地扑到母亲怀里撒娇欢笑,洛清妍见女儿开心,也是笑靥如花。

    洛清妍似艳丽的牡丹,一笑一颦尽显少妇的慵懒妩媚,楚婉冰如静雅的兰花,巧笑嫣然表露少女的娇憨秀气,母女二人皆是花容玉貌,一个已经是夺天地之造化了,如今两人同时娇笑,即像竞媚斗妍,又是花开并蒂,使得整个山谷顿时失去了颜色。

    洛清妍笑了半晌,发现站在不远处目瞪口呆的龙辉,不禁娇笑:“丫头,你那个郎君可是坏得很,你受得了他么?”说罢美目有意无意地朝龙辉腿间撇去,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楚婉冰不明所以,只是随口应了一句。

    龙辉却是听得浑身不自在,这丈母娘真是越来越离谱了,竟然还当着女儿的面调戏女婿。

    出谷前,洛清妍又变回原来妖后的模样,同时也让龙辉和楚婉冰变成另一个样子,三人走了一段路,便看到有辆马车停在路边,赶车的人竟是蝎鳌,马车两侧俏生生地立着两名美貌女子,一个白发如雪,冷傲秀丽,一个青衣裹体,烟视媚行,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构成一幅难得一见的美景。

    两女虽是绝美,但比起洛清妍和楚婉冰这对母女花还差了一大截,龙辉只是稍稍惊艳了一下,便不再观望。

    三人见到见妖后行至,急忙迎上行礼道:“属下拜见娘娘!”妖后点了点头,说道:“本宫已经找到少主,咱们回去吧。”蝎鳌欣喜道:“总算找到少主了,属下也可以松一口气了。”楚婉冰低声道:“蝎鳌大哥,这些天辛苦你们了。”

    蝎鳌急忙摆手道:“少主,真是折煞小人了,为娘娘办事是吾等荣幸。”楚婉冰走到那两名女子跟前,鞠了个躬,说道:“明雪阿姨,螣姬阿姨,这些天辛苦你们了。”明雪和螣姬急忙扶起楚婉冰,说道:“少主,万万不可。”洛清妍说道:“明雪,螣姬,这丫头害得大伙忙里忙外的,她给你们鞠个躬是应该的,你们就别推辞了。”明雪和螣姬闻言,只好站正身子坦然受礼,朝两女鞠躬后,楚婉冰又向蝎鳌行了个礼。

    螣姬那双水汪汪地媚眼朝龙辉扫了过去,但龙辉施展了万变幻元术,已经隐去真身,她也不知道龙辉是谁,但身为妖族长老之一,她对万变幻元术也有相当了解,虽看不出龙辉真身,但也感觉到龙辉的气息和功法。

    “万变幻元术?”螣姬甚是惊讶,问道“阁下既然懂得狐族绝技,不知是哪位同袍?”龙辉还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听到洛清妍说道:“螣姬,他是少主的夫婿,也就是吾族的驸马。”“什么!”

    第03回妖族驸马

    碧涛山庄,乃妖族在江南的据点之一,妖族高层聚集山庄内部的议事堂,人人脸色凝重,心事重重,唯有袁齐天一人悠闲自乐,时不时拿起酒壶喝上两口。

    议事堂内耸立着一座高台,台上置有一张五彩凤凰座,正是妖后御座。

    洛清妍缓缓从坐上高台,在正位坐下,楚婉冰和龙辉则分列左右,楚婉冰已经恢复真身,一身雪白衣裙,显得是清丽脱俗,温婉灵秀,而龙辉则继续以假面目示人。

    变回妖后的洛清妍说道:“本宫今天召集大家是要宣布一件重要事情……”就在洛清妍将要说出时,忽然一人站了出来,朗声道:“娘娘,属下有话要讲。

    “袁齐天皱了皱眉头,说道:“小子,没大没小的,娘娘说话你也敢插嘴,还不退下,有什么话等娘娘说完后再讲!”“大伯,如果等娘娘说完后,小侄怕再无机会开口。”说话之人正是袁飞子,他与袁齐天有血脉关联,论辈分袁齐天是他大伯。

    洛清妍说道:“袁飞子,有何话但说无妨!”袁飞子脸色憋得通红,深吸了一口气道:“属下自从见到婉冰小姐后,便对她念念不忘……”面对忽如其来的表白,楚婉冰羞得脸蛋一阵发烫,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噗!”袁齐天直接把口中的酒喷了出来,呛咳连连,一脸诧异地盯着自己的侄子。

    袁飞子款款说道:“属下自知配不上少主,但却不能容忍少主嫁于一名庸人,所以请娘娘恩准属下与这位准驸马公平一战。”袁飞子带着赤裸裸地火药味直指龙辉,他这一举动得到了在场大多数人的支持,这些人全是妖族年轻一辈的男性高手。

    楚婉冰美貌无双,又身负凤凰血脉,不少妖族不少青年都对她一见钟情,只是碍于其少主身份,不敢表露心声,如今这美丽少主就要嫁人了,而且还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对此他们哪会甘心,都纷纷声援袁飞子。

    “娘娘,诚如袁兄所说,吾族少主岂能下嫁庸手,望娘娘让准驸马一展身手,也好叫吾等叹服。”蝎鳌也是楚婉冰的仰慕者之一,也出列附议道。

    袁齐天叹了几声:“痴儿啊,痴儿!”说罢便摘下葫芦继续喝酒,摆出一副不管闲事的模样。

    洛清妍微微一愣,看到此景心湖中不禁泛起一层涟漪,当年族人知道自己下嫁楚无缺后也是如此激愤,若不是因为天罗大阵封住了傀山,恐怕早就有一大堆人去找楚无缺比武了。

    想到这里,心中百感交集,对龙辉说了一声道:“龙儿,你去吧。”龙辉哭笑不得,自从丈母娘唤他做龙儿后,楚婉冰这丫头得到了启示,就改口叫他做“龙儿小贼”,那声音是又娇又嗲,把他的骨头都抽走了。

    龙辉应了一声是后,便走了下去,迎面对上袁飞子。

    袁飞子看着他不由生出一股妒火,冷哼道:“怎么,莫非准驸马爷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吗?”龙辉笑道:“非也,只是我怕现出真身会吓到袁兄。”袁飞子怒道:“装神弄鬼,你是谁根本与我无关,进招吧!”龙辉笑道:“打打杀杀有伤和气,不如咱们以一招为限,点到即止如何?”袁飞子面色愈发铁青,嘿嘿笑道:“一招么?好大的口气!”蝎鳌说道:“一招?驸马爷你的口气也大了点吧。”

    龙辉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道:“如果一人一招,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那干脆你们一起来吧。”“什么?”龙辉冷笑道:“听不清楚吗,我说一起来,那些不服我跟冰儿成亲的全部出来,我一并接下,省时省力。”此言一出,在场的十多名妖族高手顿时气得面色铁青,若不是顾忌妖后恐怕已经大动干戈了。

    洛清妍笑了笑道:“就依他所说那样吧,想挑战的都出来,一起上。如果他输了,我就取消少主的婚事,如果他赢了,你们便绝了那个念头,一心一意维护吾族大业。”全场肃静,众人面面相窥,过了半晌后,又走出了四名妖将,定神一看竟是摩云、蝎鳌、赤狮、狼嚎天,这四人与袁飞子皆是妖族年青高手,年纪轻轻便位列妖将,地位仅次于妖族长老。

    洛清妍扫了一眼,说道:“既然都来齐了,那本宫便宣布此次比武规则,以五招为限,如果龙儿你不能在五招内打败吾族的五大妖将,便算你输,那你跟冰儿的婚事便就此作罢。”楚婉冰不禁花容失色,惊恐地望着母亲,低声哀求道:“娘,小贼武功虽高,但是五招之内打败五人,条件太苛刻了,能不能放宽一些。

    “洛清妍低声笑道:“放心吧,我知道这小子的能为,五招恐怕还多了点,我是要借此机会让你的好郎君慑服众人,你倒好,还没过门就帮着情郎了。”楚婉冰羞得小脸一阵通红,跺了跺脚,把目光投向龙辉,默念道:“小贼,你要是输了……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母女二人的窃窃私语,外人根本不知道,下面已经是火药味十足。

    龙辉扫了五人一眼,笑道:“诸位,请出手吧。”赤狮说道:“你以一敌五,且只有五招可用,我不想占你便宜,你先出招吧。”龙辉曾经见过这头狮子精,其个性耿直,作事光明正大,颇有好汉风范,对他龙辉也是颇为敬重。

    “好,既然如此赤狮兄便请借我一招吧。”龙辉昂然大笑一声,身形一晃,瞬间扑到赤狮面前,运起天龙元功,手掌由上而下直拍赤狮。

    赤狮哪敢怠慢,鼓起全身功力显出狮子妖相,祭起狮王拳,挥拳反击。

    只见赤狮身后浮现一头似真似幻的雄狮,威风凛凛朝着龙辉扑去,更加增添了狮王拳的威力。

    拳掌相接,磅礴真力将地板压得粉碎,地陷三尺,定睛一看竟是赤狮被龙辉一掌拍到地下,只见赤狮半个身子扎入地面,双拳高举力抗龙辉掌力,但喘气如牛,满头大汗,一看便知胜负。

    龙辉这一掌并没有真正要伤人的意思,这一掌只有五分力是施加在赤狮身上,而其余五分则暗中将地面破坏,从而造成赤狮被他一掌摁到地下的现象。

    这头耿直的狮子甚是对龙辉脾胃,于是撤回掌力,将他从地下拉去,拱手抱歉道:“小弟敬重赤狮兄是条汉子,所以用最强功力回应赤狮兄之豪情,得罪之处请莫见怪。”赤狮脸色一红,长叹一口气道:“驸马爷武艺高强,胸襟开阔,赤狮佩服,从今以后只要驸马爷有用得着我这粗人的地方尽管吩咐,赤狮定当为驸马爷效犬马之劳。”说罢朝妖后行了个礼后便退了回去。

    一掌打败赤狮,其余四人陷入一片惊讶之中,心知单打独斗并非龙辉对手,于是四人互望了一眼,同时出手。

    四道劲风由四个方面扑向龙辉,龙辉呵呵一笑道:“再退一步,这一招只守不攻!”四人合力一击,其力比雷霆,势若万钧,只见龙辉左肩微沉,右脚虚晃,手运火劲,掌发旋风,此招一出,龙辉方圆五尺之内立即形成一道火焰旋风,尽消四人攻势。

    楚婉冰看得新奇,问道:“娘亲,小贼用的是什么武功?”洛清妍笑道:“他用的是冰火浑天决,这一招名为火海旋风,施以旋风火劲扫开敌人,乱其阵脚,再趁势反击,是一招以守为攻,某而后定的绝式。”“冰火浑天决?”楚婉冰恍然大悟,醋劲一上来,气得直跺脚,“死小贼,就记得你那个蝶姐姐,待会看我怎么收拾你!”无相之章擅长模仿和学习别人的武功,只要跟他见过的武功都能模仿个七八成,当年的玄天真龙以这无相之章,将各方高手的武学绝技学了个遍,再用这些武功打败原来的主人。

    龙辉虽然还未恢复前世的功力,但他与崔蝶在一起这么久,对于火云掌的招式也算是信手捏来。

    只见“火海旋风”一出,四大妖将被灼热的气浪逼得纷纷后退。

    龙辉看准机会,再度抢攻,这一次他撮指成刀,凝结寒冰之气,对准摩云便是一刀。

    “摩云兄,请借我一招玄冰刀!”龙辉刀势横扫千军,摩云手忙脚乱之际,十指虚画,在身前织出层层银丝,这些银丝细小而锐利,身后浮现鬼面蜘蛛的本源妖相。

    玄冰刀气势不可挡,层层蛛丝被一刀扫断,寒霜搬得刀气嗖的一声擦着摩云脸颊飞过,并未伤及他本人,只是隔断几个头发。

    洛清妍掩嘴笑道:“玄冰刀?这小子学得可真够多的。”说罢带着几分挪揄的眼神望着女儿,只见这小丫头已经气得嘟起小嘴,不断地捏着衣角,看得洛清妍是一阵好笑,莞尔道:“傻丫头,你夫君只是用了两招别人的武功你就吃醋成这个样子,我想等你见到正主后,方圆十里内的饭菜都是酸的啦。”楚婉冰脸色一红,垂下臻首嘟囔道:“谁叫他这么没良心,跟我在一起还想着别的女人……”

    洛清妍见这丫头又吃飞醋,哭笑不得,忽然眼睛一亮,带着几分作弄的神色说道:“冰儿,你快看,那小子又用了什么武功!”楚婉冰立即望到台下,只见龙辉剑指虚点,真元凝气,竟然一指划出万里河山,将狼嚎天困在其中,此时狼嚎天已经动用本源妖相,但却难动分毫,远远看去竟是一头巨大的苍狼被惨遭高山镇压,江河淹没。

    “山河剑界?”楚婉冰美目瞪圆,嘟着小嘴嗔道,“娘,你是故意的!”洛清妍掩嘴笑道:“傻丫头,你这夫君可不简单呐,就连天剑谷的武学都是随手使来,虽然威力只有七八成,但也着实厉害。”楚婉冰哼道:“娘亲你尽欺负我!”洛清妍咯咯笑道:“那小贼怎么欺负折腾你都成,就不准娘亲的稍稍欺负一下吗?”楚婉冰羞得小脸一阵滚烫,别过头生闷气。

    山河剑界封杀狼嚎天,龙辉将矛头指向剩余的两人,蝎鳌和袁飞子,但龙辉如今只剩一招,蝎鳌和袁飞子立即兵分两路,从两翼朝龙辉攻来,要他不能同时兼顾,蝎鳌使出苍木淬火,灼热的妖火夹杂着蝎鳌独特的剧毒席卷而来,袁飞子使出八臂通猿手,出手如电,掌蕴风雷,并且以妖相加持,端的是威势不凡。

    两大妖将左右开弓,皆使出最强绝招,他们知道龙辉修为高绝,所以就以此方法对付龙辉,颇有几分无赖的意思:两边同时上,我看你最后一招对付哪一个!只见龙辉长笑一声:“冰儿,看好了!”说罢左右两手同时指捏剑诀,空气顿时凝固,五光十色的剑气由龙辉双手涌出,汇聚成一双五彩斑斓的翅膀,在场众人顿时大惊失色,龙辉的剑气竟然凝聚成了一只——凤凰!楚婉冰顿时眉开眼笑,喜孜孜地道:“娘,那是爹爹创的圣灵七绝,当日在赤水河边我就用过一次,小贼还有几分记性,竟能使得似模似样。”

    洛清妍见到此招,神情有几分不自在,淡淡地问道:“哦,是么?那这一招叫什么名字呢?”楚婉冰美目迷离,深情地看着龙辉,轻启朱唇道:“凤翔!”洛清妍娇躯不禁一颤,双拳紧握,眼中闪过几丝晶莹。

    凤凰展翅,九天翱翔,蝎鳌与袁飞子被剑气击退,衣衫被割得破破烂烂,身上尽数挂彩,但也是割破皮肤,并未伤及要害。

    “好了,这场比武到此为止。”洛清妍站了起来,凤目冷视,环顾台下众人,说道,“这大家还有什么意见么?”五人面色晦暗,神情恭敬地道:“驸马武功高强,吾等冒犯,还请娘娘恕罪。”洛清妍道:“勇于挑战乃好事,你们何罪之有?”五人跪拜谢恩后退回了自己位置。

    洛清妍又问道:“关于少主婚事诸位还有何问题吗?”“娘娘,属下有话说!”螣姬走了出来,那纤细柔软的水蛇腰微微扭动,甚是妩媚。

    洛清妍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螣姬道:“驸马爷如今一直以万变幻元术隐藏真身,不知娘娘可否让吾等一间驸马爷真容?”赤狮等人耳朵也随之竖起,他们也想知道究竟是败在何人之手。

    洛清妍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道:“驸马的身份暂时还不到表露的时候,不过我相信在座的也有些人猜出来了,到了适当时机大家会知道的。”洛清妍轻轻一句便把此事揭过,众人也无话可说,龙辉从楚婉冰口中得知,当日围攻他们两人的武林人士被随后赶去的妖族高手尽数灭口,可以说他与楚婉冰的关系除了妖族内部外再无外人知晓。

    “既然大伙都没意见,那本宫便宣布少主的婚礼在十天后举行!”洛清妍缓缓而道。

    “吾等恭贺少主得此佳婿!”众人同时开口,听得楚婉冰是心甜如蜜,玉颊生晕,眉染春色,一双美眸水光盈盈,深情款款地望着龙辉。

    龙辉微微一笑,以温柔的目光回望这小丫头。

    洛清妍见这两个小鬼在大庭广众下竟然眉来眼去,于是干咳一声,吓得两人赶紧收敛,看到这两个小鬼那窘样,洛清妍也觉得甚是有趣。

    “娘娘,属下有事禀报。”一头白发的冷艳女郎明雪说道,“魔尊和厉帝昨夜已经带领部众离开江南了。”洛清妍说道:“他们可留有什么口讯。”明雪说:“两位至尊希望娘娘能够认真挑选合适的人选出战下个月的决战,他们双方想在半个月后,三族一同协商出战人选。”

    洛清妍冷笑道:“这两个老狐狸,话可说得还真好听,还不是互相打着小算盘。”明雪皱眉道:“属下敢问娘娘,是否已经有了出战的人选?”洛清妍道:“没错,我决定让少主出战,剩下的四个人选由魔界和煞域解决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燹祸站了出来,他当年被楚无缺废了七成功体,伤势虽然好转,但修为却大不如前,只见他面容带着几分苍白,清了清嗓子道:“这次决战很大程度上是牵扯到三族今后的利益分配,吾族只让少主出战会不会太冒险了,不如多派一人前往,像驸马爷这等身手如果出战,定会大获全胜!”

    洛清妍道:“如今玉京之内各方势力云集,关系交缠盘错,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情况未明之前,我们不可轻举妄动。由少主出战既可以对魔煞两族有所交代,又可以保存保全最大实力,还有本宫也不会相信单凭一次比斗三教便会退隐江湖,所以这个比斗的胜负对大局都没有直接影响,这次比斗最多只是一个幌子,将那些隐藏的黑手吊出来的鱼饵。”燹祸道:“既然是这样,那少主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洛清妍笑道:“这点无需担心,有驸马暗中照应,少主不会有事的。”

    燹祸说完后,便退了下去,洛清妍美目朝螣姬瞥了一眼,说道:“螣姬,你一直负责正道的情报,你说说这次对决,正道的人选最有可能是那几个?”螣姬乃是蛇妖,身段极为柔软,走起路来水蛇腰款款摆动,显得甚是迷人,她朱唇轻启道:“根据情报,三十岁以下的高手比较有名气的应该是这几个:道门的鸿钧,佛门的接引和提准,儒门的孟轲,天剑谷的魏雪芯,慕容三公子慕容熙,韩家的儿媳崔蝶吗,出战的人选应该是在这些人中。”

    听到崔蝶和魏雪芯的名字,龙辉心头一颤,百感交集,忽然感到脖子的皮肤有些灼热,回头一看,竟迎上楚婉冰那双水汪汪的美眸,只见她朝自己瞥了瞥小嘴,明显又在吃醋。

    “这丫头的眼光也太犀利了。”龙辉摸了摸脖子,暗自苦笑,“吃起醋的时候,瞪一眼都能杀死人。”洛清妍若有所思地道:“慕容熙生性淡泊,不好打斗,他应该不会出战,而崔家现在正着手于皇储争夺,崔蝶身为长女也无暇他顾,依我估计正道出战的人选可能是鸿钧,接引,提准,孟轲还有魏雪芯。”听到魏雪芯可能会出战,龙辉心房倏然一震,顿时愁眉紧锁。

    “娘娘,大事不好了!”一名身着管家服侍的男子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洛清妍神色一沉,冷然道:“何事如此慌张!”那男子喘着粗气道:“娘娘……三教的人已经来到碧涛山庄外了。”螣姬哼道:“趁着魔煞两族离开江南,便想来讨便宜吗,要来便来,我们还会怕他们不成!”明雪冷静地问道:“来了多少人?”管家吞了吞口水道:“六个。”赤狮刚刚输了比武,心情十分暴躁,怒骂道:“他姥姥的,六个人也把你吓成这个模样,你昨天是不是吃了大便了!”说罢便想上去将这狗才丢到外边,明雪挥手制止了他,问道:“是那六个人?”

    管家言语颤抖地说道:“是白莲、任平凡、昆仑子……”螣姬冷笑道:“就那三把号称名锋的破剑?妾身虽不才,也能与他们任一个周旋一番。”管家道:“还有……孔岫、仙宗和天佛!”三教教主,三教名锋联袂压境,台下众人顿时大惊,纷纷露出凝重的神情,唯有袁齐天继续喝酒。

    洛清妍发出一声清脆的娇笑道:“三教教主,三教名锋,竟然大驾光临,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其声音悠远深长,仿佛凤鸣九天,直接传至庄外。

    碧涛山庄大门之外,卓立着六道不世身影,正是三教教主和三教名锋。

    天佛说道:“妖后娘娘,切莫误会,老衲今日只是为一名故人引路罢了,并无再起兵戈之意。”其看似随口而谈,但却是魔门至极的“梵音禅声”,听起来犹如梵鼓雷音,寒山钟鸣,庄严雄厚,直接传入庄园之内,修为不足的妖族被震得口吐白沫,捂住耳朵痛苦倒地。

    “哦,是哪一位故人,本宫倒想见识见识。”洛清妍淡淡说道,其声宛如仙音袅袅,又似妖媚吟唱,她精通音律,每一个音符恰好落在梵音禅声的空隙,将其打断,驱散。

    仙宗哈哈笑道:“那位故人娘娘你也认识,待会见面便知。”仙宗的声音不像天佛那般雄壮,但却含太极之法,以四两拨千斤的意境,将洛清妍的声音不着痕迹的卸开。

    虽然只是声波较量,但洛清妍先后对上两大教主,难免力有不逮,俏脸泛起酡红,额头析出几滴香汗,显得更加妖媚娇艳。

    袁齐天冷喝一声:“无聊,什么狗屁故人,臭和尚,臭道士,竟打扰老子喝酒!”其声音刚猛爆裂,直接将仙宗的音符震破。

    “袁长老,火气何必这般大呢?”孔岫儒雅地笑道,“美酒虽好,但却会误事,倒不如与孔某一品茶香。”这五人轮流对答,一人说罢,一人又言,看似平缓和气,实则波涛暗涌。

    妖族中能人不少,但能与三教教主抗衡的唯有洛清妍和袁齐天,但以二敌三,两人纵有惊世之才,亦倍感吃力,其余人只有运功被动地抵抗三教教主的音波,根本无从反击。

    楚婉冰咬着嘴唇,以“心神八法”抵御源源不绝的音波。

    这心神八法乃洛清妍留下的一门心法,具有可以感应预知危险的效果,还能凝聚心神,稳固道心,但楚婉冰根基尚浅,对此心法只是领悟部分,所以面对三教教主的音波亦感吃力,雪白的额头涌出了几丝香汗。

    龙辉瞥了一眼楚婉冰,不由怒上眉梢,大喝一声:“叫什么叫,统统给我闭嘴!”声音犹如九霄龙吟,风雷齐动,其声波听似霸道刚烈,蛮不讲理,但却又暗含诸天大道,犹如无孔不入的水银,钻入三教音波的薄弱之处,一下子便将其撕裂,震碎。

    一声龙吟,震撼全场,庄外六人不由大吃一惊,心想妖族何时又出了一名高手,竟能与三教至尊分庭对抗。

    龙辉一展实力,妖族众人也对这驸马十分佩服,就连刚才与龙辉比斗的赤狮等人也暗自惊叹,心想也只有此等人物方能配得上少主。

    洛清妍冷哼一声道:“三位教主莫非是要存心挑衅?若然如此,本宫何惧与尔等一战!”就在洛清妍话音方落之际,远方响起一声清啸。

    “不要误会,这些老朋友只是替我引路罢了!”冷峻而又雄壮的声音响起,“来找你们麻烦的是我!”这声音似乎就在耳边,但却又像十分遥远。

    楚婉冰脸色凝重,愁眉深锁,手心蓄满了汗水;龙辉暗叹一声无奈;袁齐天放下了酒壶。

    目光深邃地看着庄外;洛清妍则是紧握粉拳,银牙紧咬,柳眉倒竖,气息凝重,一双凤目已经是寒光闪烁,仿佛快要喷出火焰一般。

    一道不世剑气直冲而入,布置在碧涛山庄外围的混沌小涅盘阵,立即产生变化,霎时风起八雷,平野倏然升起数柱铁峰,力阻剑气锋芒。

    只见剑芒毫无畏惧,一剑扫过,铁峰崩塌。

    铁柱断,风雨雷电四象齐聚,剑芒一份为四,同时迎向四象之力。

    只听一声惊爆,四象瞬间崩散。

    四象虽崩溃,但激发了阵法的真正威力,源源不绝的混沌之气朝着剑芒用来,只听噗嗤一声,锐利的剑芒消融殆尽,无影无踪。

    白莲眉头一皱,玉手微微按在剑柄之上,做出随时出手的姿态,忽听天佛道:“白莲师妹,稍安勿躁。”白莲叹了口气,缓缓放下握剑之手,就在此时,空气中响起嘣的一声,随即一道巨大剑芒冲天而起,击破混沌,正是一剑破万法。

    碧涛山庄的大门轰的一声被硬生生震碎,山庄之内顿时笼罩着一股强烈的压力,那些凝神戒备的妖族士兵觉得胸口发闷,双腿颤抖不已。

    “大家提起精神来!”为首的妖兵大喝一声道,“拔出剑来,将擅闯山庄者当场格杀!”由于进入中原,如同长枪弓弩之类的武器难以弄到,所以护院的妖兵一律用剑。

    听闻头领招呼,众妖兵强吸一口气,纷纷祭起本源妖相,对抗这股外来压力。

    这些人修为虽浅,但胜在人数众多,众人同时运功反抗,百余股妖力汇聚成流,威力也不容小视,将这股压力抵消于无形,就当众人拔剑准备迎敌之时,忽见一道人影出现在山庄大门之外。

    嗡嗡……众人手中佩剑哀鸣不已,发出剧烈抖动,嗖嗖几声,一百多人的佩剑同时脱手,飞向半空,随即一股强烈的剑意渗透全场,空中的佩剑顿时倒转剑尖,同时插入地面。

    定神一看,一百多柄长剑分别插在山庄的大道两侧,就像列队般整齐,似乎正在恭迎贵宾。

    坚定的脚步踏入山庄,俊朗不凡的身影步进大道,他所过之处,两侧的佩剑皆纷纷弯曲,似乎在向其鞠躬行礼。

    来者身影映入眼前,楚婉冰嘴唇毫无半点血色,娇躯一阵发抖,摇摇欲坠,龙辉见状急忙过去将她扶住。

    楚婉冰不由自主地伸出小手握住情郎,龙辉只觉得她手掌冰凉,手心已经是蓄满了汗水。

    袁齐天叹了一声,将酒葫芦别在腰带之上,缓缓装过身躯,紧盯来者。

    洛清妍面无表情,缓缓走下凤座,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之人,眼中闪过愤怒、悲伤、哀怨的色彩,随即这种种情愫皆泯灭,唯有一双冷漠的眼神。

    第04回恍如隔世

    剑圣亲临碧涛山庄,百剑拜服,群妖震惊。

    楚无缺怒目环视,眼光锐利,修为不足者皆被吓得心胆俱裂,不敢与之对视,当目光扫到楚婉冰时,泛起一丝柔情。

    见到爱女无恙,楚无缺心情稍定,说道:“冰儿,有没有人欺负你?”楚婉冰眼中泪光盈盈,说道:“爹,女儿没事,我过得很好。”龙辉此刻是以假面目现身,再加上他恢复功力,万变幻元术亦使得毫无破绽,楚无缺也瞧不出他的真身,只是见到有一名男子正握着女儿的手,以为楚婉冰是受到他之胁迫,不由大怒,随手便是一记剑气,朝着龙辉射去。

    “妖孽,放开我女儿!”剑气锐利迅猛,直射而来,楚婉冰不及劝架,心急如焚,生怕父亲错杀爱郎。

    龙辉亦是今非昔比,护体真气爆发,将剑气挡在身前三尺之外。

    楚无缺神情一敛,暗怒道:“这小妖修为不俗,冰儿定是被他威逼,才不敢向我哭诉,岂有此理,这帮妖孽竟然敢欺负我女儿,今天若不把你们老巢拆了,我就不姓楚!”袁齐天一改昔日之散漫,目光冷峻,缓缓走出,说道:“剑圣楚无缺?老子久闻大名,今日便要试一试你的身手!”楚婉冰顿时一惊,她心知袁齐天能为,心怕父亲有所损伤,正想开口,却觉得气门一紧,难吐半句,回头一看竟是母亲封住自己哑穴,心中不免气急苦恼。

    楚无缺凌然无惧,冷道:“楚某今天前来,便是要将女儿带走,谁敢阻拦,定斩不误!”袁齐天哈哈大笑:“老子倒要看看你这负心人能如何斩我!”“负心人”三个字触动两人心绪,楚无缺脸上露出一丝哀伤,但虎目一睁,锐剑锋芒一扫威压而出,傲视对手。

    “要不是有人阻拦,老子十几年前就想打你了!”袁齐天怒喝一声,朝着楚无缺便是一拳,“妈的,今天你竟然还敢送上门来,非打断你这混蛋两条腿不可!”一言不合,战局顿开。

    袁齐天盛怒挥拳,似要发泄压抑许久之怒火,力道沉重雄厚,势如雷霆怒啸,拳未至,拳风已经将楚无缺方圆之地尽数压碎,更将其身形压住,叫他无法以身法躲避,唯有接招一途。

    元古大力何其强悍,即便是三教教主也不敢轻易硬挡,楚婉冰见父亲遇险,急得眼泪直流,试图上前阻止,谁知忽感力气一泄。

    只见脉门洛清妍扣住,气脉遭封,顿时浑身无力,难动分毫,只得软绵绵地靠在母亲怀里。

    龙辉见楚婉冰目光哀伤,顿觉心痛,低声说道:“岳母大人,冰儿她……”洛清妍沉声道:“她没事,我只是暂时封住她的气力,不要叫她捣乱。”楚婉冰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心中更是凄苦不堪,泪水如玉珠断线,齐齐滚落,龙辉无奈苦笑,实在不知如何应对眼前之局,岳父上门找女儿,岳母却刀剑相向,这一次凶险之余又多带几份无奈世情。

    元古大力威势磅礴,将楚无缺压在方圆之地,只见楚无缺沉着应战,窥准拳势,双脚挪移,旋身而动,竟然不可思议地从元古大力的压迫中窜出。

    再看剑圣步伐轻盈,化作一道青烟绕到袁齐天身后,手捏剑诀,凝气成锋,对准袁齐天背门戳去。

    袁齐天怒目一瞪,猛然运劲,元古大力透体而出,形成一堵雄厚气墙,直接封住剑指。

    楚无缺竟觉剑气难进分毫,不由笑道:“区区气墙也妄想阻我,可笑!”一声可笑,剑指再添三分真元,剑气强行突围,一剑刺破气墙,硬生生地点在袁齐天背心之上,谁料袁齐天竟是毫发无损,连皮毛都没破。

    袁齐天嘿嘿笑道:“楚无缺,老子的肉身刀枪不入,任你剑气再强也奈何不了我。”说话间只见他身躯一抖,便将楚无缺的剑气震碎,随即转身又是两拳。

    楚无缺不与硬拼,向后一跃避开拳劲,袁齐天骂道:“没卵蛋的老乌龟,有本事就跟我真刀真枪干一场!”他骂楚无缺做老乌龟其实原意是说他躲躲闪闪,就像缩头乌龟一样,但却是让洛清妍好一阵尴尬,暗骂道:“这死猴子真是口无遮拦,你骂他做老乌龟,岂作骂我不守妇道。”但又觉得好笑,自己分明已经与楚无缺一刀两断,何故因此烦恼。

    楚无缺冷静应战,任由袁齐天如何怒骂,丝毫不动怒,身法游走之间,窥探敌手破绽。

    激战多时,袁齐天迭出“元古大力”,楚无缺就是不与之正面交锋,袁齐天好几次想以大范围的气压将对手身法限制,但楚无缺就像一条泥鳅般,元古大力无论怎么围堵逼杀,他总能轻易避开,并还以颜色。

    袁齐天打人从来只出三招,无论胜负,三招之后立即罢手,但如今见到楚无缺,便是怒火烧心,也不管什么三招之限,一口气就出了二十多招,而且每每出招必先怒骂,只不过一口一个老乌龟,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洛清妍母女不由面红耳赤,大感气恼,特别是楚婉冰趴在母亲怀里,不断咒骂:“死猴子,臭猴子,叫你口无遮拦,以后一定不给你喝酒,馋死你!”袁齐天打不到楚无缺,但楚无缺也伤不了袁齐天那一身铜皮铁骨,一时之间战成僵局。

    忽然楚无缺目光一敛,止住脚步,不再躲闪,竟朝着袁齐天迎了上来。

    袁齐天见他自动送上门来,大声叫好,一掌朝前拍去,楚无缺守神凝心,一剑点向袁齐天的手掌。

    剑对掌,霎时乾坤惊爆,寰宇倒悬,两股不世根基相互撞击,一声巨响震彻天地,气劲四散,碧涛山庄之内屋瓦崩摧,大地已成疮痍。

    一招过后,烟尘飞扬,两道人各自被对手劲力震退,袁齐天只觉对手根基雄厚,竟不在自己之下,暗自称奇:“这混蛋竟能硬接元古大力而不伤,果然有些门道,难怪师妹当年会倾心于他。”忽见楚无缺扬手并指,正是其独门绝学——圣灵七绝,一股浩荡剑意随心而生,天地肃静。

    楚婉冰自幼与楚无缺修炼,自然认得此招,心中不由自主地道:“神劫剑式!”此招名为神劫,顾名思义,剑锋挥出便是诸神劫数,以无上剑意感染四方之气,十面之锋,一剑挥出引动天地之气,招来万刃之锋。

    只见楚无缺一声沉吟,剑指挥洒,霎时天地同归,风雷齐动,倒插在地上的佩剑纷纷飞起,应和剑圣绝学,那数百把利剑吸纳天地正气,纵横交错地朝着袁齐天刺来,与此同时,袁齐天方圆五丈之内的空气竟也化作利剑,铺天盖地朝他奔去。

    袁齐天不再保留,一声怒吼,猛然招出凶猿妖相,只见一头巨大的凶猿顶天而立,张牙舞爪,咆哮着击打着四方利器。

    嗖嗖……不绝于耳的破空之音响起,以妖气凝聚成的凶猿竟被刺得体无完肤,支离破碎,妖相破碎,锐锋袭体,袁齐天暗叫不妙,急忙双手十字交叉护住胸口,面门,两腿蜷缩,就像一只刺猬般包成一团,祭起全身功力,将元古大力催至极限硬挡神劫之剑。

    只听碰的一声,百剑利器插了一地,而袁齐天站在群剑之中,只见他面色晦暗,浑身衣服碎成布条,手臂跟大腿都布满了血痕。

    妖族众人无不骇然,要知道袁齐天之肉身在元古大力的淬炼之下已经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数十年来从未受伤,如今竟伤在剑圣受伤,虽然只是划破皮肤,但已经足以震慑群妖。

    袁齐天只是受了皮外伤,并无影响,只闻他放声大笑:“好个楚无缺,我袁齐天自修成元古大力以来寒毛未伤,如今竟伤在你手上,痛快!”虽然输了半式但却无损气势,只见他眼中射出强烈战意,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来来,再战三百回合!”“袁师兄,让我来领教剑圣高招吧!”洛清妍淡淡地道,玉容平静如水,美眸深邃,不知作何念想。

    袁齐天叹道:“既然师妹你要亲自斩断一切,那为兄便在一旁为你掠阵。”

    洛清妍把楚婉冰交给龙辉,叮嘱道:“龙儿,看紧这丫头,出了岔子唯你是问。

    “龙辉哦的应了一声,将楚婉冰接过,小丫头软绵绵的身子顺势倒在他怀里,却见楚婉冰抬起头来向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帮她解穴。

    龙辉笑了笑,一手按在她背门,悄悄度过真气,但洛清妍封穴的手法极为奇特,龙辉一时之间也解不开,心里不免有些焦急:“他们两个打起来,除了冰儿没人能阻止,再不快点解开穴道后果不堪设想。”楚无缺道:“妖后,将女儿还我。”洛清妍冷笑道:“冰儿身负凤凰血脉,乃吾族少主,你说我可能将她拱手相让吗?”楚无缺目光一聚,哼道:“那楚某唯有以剑杀出一条血路。”洛清妍目光盈盈,媚笑道:“当年炼神浮屠一战,只是匆匆一瞥,未能真正领教剑圣高艺,今天本宫倒想试试剑中圣者之能为。”“如你所愿!”楚无缺心知对手不凡,而且深入敌营,唯有速战。

    只见他气随心动,劲随意走,剑芒再出,一出手便是圣灵七绝之绝式——归真。

    剑圣出招,归纳真元,统合气劲,收纳四方之气,化作一柄长剑,直劈洛清妍。

    洛清妍亦不留情,云袖轻挥,素手微扬,祭出凤凰灵火,动用本源绝学——五凤心诀,霎时火海滔天而来,五彩灵火烧得着实璀璨夺目,映照半天云彩,随即一只赤红飞凤引吭冲天,正是——蛮荒赤鹑翎。

    极招相对,炎气剑气交错,两人近身搏斗,拳来脚往,招行式走,虽是凶险,但洛清妍巧笑嫣然,风姿卓越,依旧保持妖后的烟视媚行,唯有眸中透着复杂的杀意,挥手之间妖族十大神通轮番上阵,势要斩断过往种种。

    反观楚无缺冷目凝聚,心如止水,一身如剑,凛不可犯,任由对手神通再多,皆是一剑破万法。

    螣姬,明雪等人蠢蠢欲动,准备出手与妖后一同围剿楚无缺,龙辉急忙制止道:“大家先不要动,静观其变即可。”螣姬皱眉道:“这姓楚的着实可恶,驸马不去助娘娘也就算了,为何还要阻止吾等参战?”龙辉叹了一声道:“楚剑圣毕竟是少主的生父,你们这样做岂不是让少主左右为难吗?”螣姬点头道:“属下晓得,那吾等便在此为娘娘压阵吧。”父母生死相斗,楚婉冰又气又急,心中不断默念:“小贼……快点,快点解开穴道。”龙辉也是看得焦急,但洛清妍所下的禁锢着实诡异,忙活了半天也只是解开五成气脉。

    楚婉冰气急之下赫然逆转真元,与龙辉的真气内外呼应,强行冲开气脉,只听她噗的一声,张口吐了一口鲜血。

    “冰儿,你怎么样了!”龙辉急忙将她扶住,楚婉冰却一把将他的手甩开,朝着战局奔去,边跑边哭道:“住手,住手!”但两人交战时产生的气压乱流,威力亦是犀利,将楚婉冰掀倒在地。

    楚无缺与洛清妍同时罢手,心急如焚,要查探女儿伤势,两人不约而同地朝楚婉冰奔去,但袁齐天赫然跳了出来,拦住楚无缺。

    洛清妍将楚婉冰扶起,心痛地问道:“冰儿,摔疼了吗?”楚婉冰含泪道:“我没事,你们不要再打了好不好?”洛清妍眼中神情交错不定,忽然察觉女儿气脉有异,惊道:“你竟然逆转真元,冲开我的禁锢,你知不知道这对你伤害有多大!”说罢怒气冲冲地盯着龙辉训斥道:“臭小子,叫你看好冰儿,你竟然让她受了伤,回头有你好看的!”楚无缺听到女儿受伤,更是焦急,寒声道:“猢狲,给我滚开!”袁齐天嘿嘿地回敬他一句:“龟蛋,老子偏不滚!”楚无缺知道这猴精极为厉害,他若有心纠缠自己很难过去,于是把心一横,瞬间使出最强功力,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只见楚无缺真气崩散,插在地上的长剑纷纷受其召唤,朝着袁齐天刺来。

    袁齐天虽然也提防他忽然发难,但这漫天的剑雨也让他一时间应接不暇,楚无缺则趁着这么一个空档冲了过去。

    “妖女,放开我女儿!”楚无缺怒声喝道。

    闻及妖女二字,洛清妍的心仿佛被刀扎了一下,冷笑道:“我不放,你有当如何。”楚无缺剑指虚引,隔空御剑,遥指洛清妍,说道:“你若在冥顽不灵,莫怪我剑下无情了。”洛清妍心中悲怒,冷笑道:“无情?你一向都是无情的,这回是不是又想将我一剑穿心!”楚无缺觉得对方言语有异,心扉不由一动,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些什么,但又抓不住,只得接着说道:“对于魔煞妖邪,楚某从不手软,若非见你对小女关怀有加,我早就将你一剑穿心了!”洛清妍娇躯微微一颤,朱唇喃喃自语道:“一剑穿心?一剑穿心……”说着说着眼角竟隐隐泛起泪光,忽然悲极而笑:“好一个剑圣,好一个魔煞妖邪,当年的洛清妍悬壶济世,从未害过一人,原来因为是个从傀山走出的妖女,所以就被你一剑穿心!”

    楚无缺脑海巨震,脸色一阵惨白,身躯微微发抖,颤声说道:“你……你说什么?”龙辉叹了口气,朝着袁齐天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赶紧过来,袁齐天也是无奈摇头,如今的局势恐怕已经是乱的一塌糊涂,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他默默地退到一旁。

    洛清妍指着楚婉冰凄然笑道:“冰儿也流淌着妖族之血,你不如把她也杀了吧。”“胡言乱语!”楚无缺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

    洛清妍缓缓走了过去,冷笑道:“怎么,我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你有本事就在刺我一剑!”说罢指了指心窝。

    楚无缺触及她那双盈盈秋水,觉得十分熟悉,脑海中顿时乱成一片,问道:“你究竟是谁!”“我是谁,重要么,反正在你眼中都是妖女,杀了便是,何必问这么多。”洛清妍虽然笑语嫣然,但却已经落下两行清泪,一步一步地朝着那柄悬浮在半空的长剑走去。

    “爹爹,不要!”楚婉冰哭喊着扑到楚无缺脚边,紧紧抱住他双腿,“不要……她是娘亲啊!”楚无缺猛然一震,不可思议地望着女儿道:“冰儿,你说什么?你娘亲再就已经过世了。”洛清妍咯咯笑道:“是啊,过世了!冰儿你没听到你爹说你娘亲已经过世了吗?而且还是病死的。”楚婉冰哭泣地道:“爹,娘没有死,她的凤凰血脉可以让她涅盘再生的……”楚无缺指着化身妖后的洛清妍道:“那她……她就是……”楚婉冰抹了抹眼泪,点头道:“她是娘亲,娘亲只是用变身术改变了容貌。”说罢又望向母亲,哀求道:“娘亲,你快些现身吧。

    “洛清妍别过脸去,不加理会。

    楚婉冰一咬红唇,朝着母亲跪倒,猛地磕头,将额头磕得咚咚直响,边磕头边哀求道:“娘亲,冰儿求求你,你就现出真身吧……娘亲,我求你了!”雪白的额头磕出了鲜血,洛清妍看得一阵心痛,急忙制止道:“冰儿,你别磕了,娘依你便是。”波光粼粼,伪装散去,真身再现。

    楚无缺心头剧痛,脸色青白,嘴唇一阵颤动,悬浮在半空的利剑应声落下,看着眼前之人,语不成句地道:“清妍……清妍……真的是你吗?”洛清妍哼了一声,不理楚无缺,扶起女儿,掏出手绢为她抹去额头的血迹,叹道:“你这丫头,以后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楚无缺方寸大乱,正想上前,忽然听到一声厉喝:“站住!”只见洛清妍冷冷地望着他,狠狠地道:“清妍这两个字是你叫的吗!”楚无缺心如刀绞,惨笑道:“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洛清妍冷笑道:“恨你?你别太高估自己了,你值得我恨吗?你配吗?”楚无缺仿佛苍老数十岁,长叹道:“对,你说得对,我不配……”洛清妍冷笑道:“那请问剑圣阁下还有何指教,如果没有就请便吧,鄙庄太小容不下你这条大鱼。

    “楚婉冰急忙拉着母亲衣袖,哀求道:“娘亲,不要赶爹走。”洛清妍道:“这种薄情寡义之人不配做你爹!以后不许你叫他做爹!”楚婉冰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还想说些什么,忽然一股沛然佛力直冲而来,圣芒大炙,劲风袭体。

    洛清妍情急之下,立即将女儿推开,挥掌相应。

    交击之后,竟觉对方根基雄沉深厚,丝毫不在自己之下,洛清妍猝不及防被震得气息紊乱,随即再添一道雄劲,由身后飞来,轰的一下正中背门。

    洛清妍喉咙一甜,口吐朱红,已是负伤。

    只见两道人影由天而降,正是佛道双尊,天佛与仙宗。

    妖族众人急忙充了上去,却被两道剑光拦阻,只见两柄秋水之器横空出世,正是白虹刖与君子意,持剑之人正是昆仑子和任平凡。

    袁齐天怒骂道:“狗娘养的,又是你们这两个臭流氓,给我滚开!”说罢便是一拳砸去,盛怒之下元古大力更是磅礴无疆,儒道双锋不敢怠慢,同时祭出绝式剑术。

    昆仑子凝神屏气,道气沛然,一剑起天地,纳九霄惊雷,正是先天绝卦中的“震阙惊雷”,剑气并入雷劲,威力倍增,化出层层电网笼罩住袁齐天。

    再看任平凡剑挥雅风儒武,祭出墨痕七行又一绝式——冬霜寒梅,此招取自梅花之意,梅花蕴四德,含五福,实乃君子所取,但此番行动,任平凡心生愧疚,只觉此举非君子所为,以至于剑心与剑术不合,剑招中露出几分破绽。

    袁齐天看准任平凡的破绽,探出五指一把抓住君子意,他肉身强悍,无惧刀剑,君子意的锋锐根本难伤他分毫,举起拳头便朝着任平凡脸砸去。

    昆仑子急忙窜到任平凡身后,一掌抵住其后心,大喝道:“书呆子,快出手!”生死关头,任平凡抛开杂念,运起紫阳玄功,挥掌迎敌,于此同时昆仑子将功力灌入任平凡体内,儒道双锋功力融合,强行封住元古大力。

    袁齐天托住了儒道双锋,龙辉等人并未如愿支援洛清妍,只见十多名三教高手冲入了山庄,与妖族众将缠斗在一起,为首的是四名年轻人,一儒一道二僧。

    螣姬说道:“驸马,这些人交给我们,你快去助娘娘。”龙辉点了点头,趁着螣姬众人与对方激斗之际,冲了过去,谁料没走几步,便遭紫气拦截。

    “止步吧!”前方的竹林傲立着一道身影,圣御?孔岫负手挡在前方,龙辉暗骂一声卑鄙小人,怒掌劈去。

    孔岫身为儒门巅峰,其根基岂容小视,随手一挥便封住龙辉怒掌。

    龙辉一掌未果,再提内力,䶮武天书绝式上手,只见他怒拳击出,看似平凡普通,但却暗含狂霸之态,横扫八方之力,那根手臂犹如一杆方天画戟般狂傲,威势裂空而至。

    孔岫大吃一惊:“妖族什么时候又出了一个绝顶高手。”据他所了解,妖族之中最强两人便是妖后和袁齐天,如今眼前这“小妖”竟然强的离谱,显然也是妖后那个级数的高手,心中虽起疑,但手底却不含糊,一声怒喝,掌起风阙雷霆,以儒门纯法,化千变流掌。

    狂戟兵威一会儒风厉掌,双方战得朗声荡玄黄,武激似千浪,碧涛桩内一竟雌雄。

    孔岫喝道:“我观你的功法玄奥精妙,暗含正大之道,并非邪道之人,为何自甘堕落与妖邪为伍。”龙辉哼道:“正邪之道,虚无缥缈,吾只求力保家眷。

    “孔岫奇道:“家眷?你与妖后是何关系!”龙辉冷笑道:“她女儿是我老婆!”说罢便又连挥数拳,拳风化作战戟,朝着孔岫的要害席卷而去。

    “冥顽不灵!”孔岫怒声喝道,紫气腾空而起,化作一只巨手抓下,只听啵的一声,战戟被硬生生抓断。

    龙辉左脚伸直,右脚弯曲,左手如托山岳,右手虚扣弓弦,成弩箭之态,正是“万兵之章”的“箭锐”,化出弩箭之态,龙辉再纳阴阳五行,将“阴阳”和“五行”两篇的精义融汇到“万兵”之内,龙辉扣弦之手一松,无形气箭搜的一声飞射而出䶮武天书三大篇章融合使出,威力倍增,气箭锐不可当,直接穿透紫气巨手,孔岫心头一颤,再运神功,将其紫阳玄功推至至高境界,顿时紫气袅袅,举掌拍向气箭,只听啵的一声,地面被两人的真气震得龟裂不止,满地疮痍,那一片竹林被折毁过半。

    楚婉冰虽然气脉受损,但为了护住母亲,凌然不畏佛道两大教主,一手扶住洛清妍,一手拔出腰间软剑,盯着两人,恨声道:“无耻,卑鄙,堂堂三教之主竟也用这般下作手段!不要脸……大混蛋……”她平日温婉,骂人的话并不多,也只能挤出这么几句。

    天佛与仙宗两人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神态,楚无缺寒声道:“天佛、仙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楚兄,请听我一言。”白莲并未出手,只是随后跟进来,她说道,“天佛师兄这样做也是有苦衷的。”楚无缺冷笑道:“苦衷?堂堂正道之魁首背后偷袭,竟然还有苦衷!”白莲道:“楚兄,事情是这样的……”话还没说完,便听洛清妍一阵凄凉苦笑:“冰儿,你看到了吗,你的父亲连同外人来算计你母亲,还跟那个臭尼姑眉来眼去……”说到激动之处,引发伤势,连声咳嗽,吐了数口鲜血。

    洛清妍稍稍平复下来,抹掉嘴角鲜血,冷冷地道:“楚无缺,我不求你什么,只求你能放过冰儿,要杀便杀我。”楚无缺胸口如遭重击,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

    “阿弥陀佛!”天佛叹道,“今日吾等只为妖后一人而来,至于令千金我们不会为难。”仙宗接口道:“妖后,贫道知你身负凤凰血脉,即便身陨也能涅盘再生,所以我们也没有杀害你的意思,只是想请你到三教总坛住上个十年八载。”

    楚婉冰憋红俏脸呸道:“请?有你们这么请人的吗!暗箭伤人,忒不要脸!”天佛道:“妖后娘娘武艺高绝,吾等也是无奈之举。”“够了!”楚无缺怒吼一声,挺身挡在洛清妍母女跟前,寒声道,”好你个贼秃驴,故意将女儿的消息告诉我,便是把我当枪使,让我对付妖族!”洛清妍冷笑道:“楚无缺,原来你这猪脑袋还有几分智慧啊。”

    楚无缺不理她的讽刺,转身对楚婉冰说:“冰儿,带你娘亲先走,这里交给我。”洛清妍哼道:“少来惺惺作态!”天佛道:“楚兄,妖后不除必成大祸啊!”楚无缺哼道:“大祸?说得好听,那你为何不去收拾魔尊跟厉帝,他们就不是大祸吗?”仙宗站出来道:“楚兄,让贫道告诉你实情吧。”

    只见仙宗神情凝重地道:“当年三族再入红尘,儒道佛三教便动用了三教圣器推演未来凶吉,谁知竟见到天崩地裂,万物尽毁的末日之景,而尊夫人便是这场灾祸的引发者,为了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吾等也只有背负骂名,以此卑劣手段行此极端之事。”楚婉冰听得怒火冲心,骂道:“胡说八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才是灾祸引发者。”

    洛清妍笑道:“傻丫头,这些正道中人在所谓的降妖除魔之前都会找一个华丽的借口,说什么师出有名,你别跟他们多费唇舌了。”天佛道:“楚兄,我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但这确实是真的,若等到那一刻来临就迟了,老衲保证绝不伤尊夫人性命,只断去她的恶缘,请她在雷峰禅寺研习佛法,等劫数过后再让你们夫妻团聚。”“秃驴闭嘴,谁跟这姓楚的是夫妻!”洛清妍俏脸涨红骂道。

    楚无缺冷傲地道:“多说无益,今日楚某绝不会让妻女受辱,两位教主若不愿罢手,那便与楚某一战吧!”洛清妍只觉得耳根一阵发烫,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谁是你妻女,姓楚的,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楚无缺苦笑一声,招呼女儿:“快将你娘亲带走。”天佛与仙宗见状同时出手,天佛朝着楚无缺奔来试图拖住他,仙宗则绕过楚无缺,欲擒洛清妍。

    两大教主联袂出招,佛光道气笼罩四周,佛者使出大梵圣印,道者祭起真武神通拳,佛道绝式由两大巅峰使出威势赫赫,群邪易辟,扫荡妖氛。

    只见楚无缺真气爆发,凝气成形,竟现出物外化身,仿佛两个剑圣同时出手,对上佛道巅峰。

    轰隆一声,三人同时被震退,而楚无缺身后已是空无一人。

    天佛苦叹一声:“天意啊!”楚婉冰带着母亲冲出重围,妖族众人且战且退,龙辉一掌扫开孔岫,与众人会合,袁齐天哈哈大笑道:“冰丫头,快带你娘亲走,我来替你们断后。”楚婉冰啊了一声,叫道:“袁叔叔不可冒险啊,你快些跟我一块走吧。”螣姬说道:“少主,此刻不可意气用事,以大长老的实力足以全身而退,如今先救娘娘,我们快从密道退走,到另一个据点再做打算。”楚婉冰觉有理,便招呼众人朝山庄密道退去。

    袁齐天挥手一扬,真气牵引之下,一道黑影从内堂飞出,袁齐天伸手将其握住,正是那根钨铁棍,只见他将铁棍朝着地面一杵,大地顿时闹动不安,震得三教人马摇晃不已,猛然大喝一声:“通通给老子站住!”孔岫叹气地走到楚无缺跟前,说道:“楚兄,我们也算老相识了,孔某保证绝不伤尊夫人性命,只是请她在三教总坛做客一段时间。”楚无缺淡然道:“孔兄,你这所谓的做客与囚禁有何区别。”孔岫道:“孔某绝无半点怠慢之意。尊夫人当年也是善良之人,悬壶济世,亦立了不少功德,只是一朝道心不保,误入歧途,楚兄何不趁此机会,将尊夫人带回正道,也好一家共享天伦,总比在江湖厮杀要好得多吧。”楚无缺哈哈笑道:“正途?如果说所谓的正道便是要夫妻相残,父女反目的话,那我楚无缺宁可做一个邪道魔君!”孔岫叹道:“楚兄,你切莫冲动,要知道百年守正,一朝入魔,你有如今修行实乃不易,千万不要道心失守。”楚无缺怒道:“老孔,我跟你也算老朋友了,你不要再逼我,否则休怪我反脸无情!”天佛说道:“楚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楚无缺哈哈笑道:“苦海?楚某偏偏就要在这苦海遨游,你们若再对清妍咄咄相逼,我唯有持剑问杀,以武护妻!”仙宗叹道:“无奈之局,莫非一切都是天意。”袁齐天一根钨铁棍犹如游龙戏水,又似金刚呼啸,打得三教人马难越雷池半步,唯有三教名锋方能堪堪相抗,只听他朗声笑道:“姓楚的,这十几年来,你总算说了一句人话了!”楚无缺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冷目凝杀,直视三教至尊,淡然道:“今日我楚无缺便要一剑挑三教!”话音方落,四方剑器齐声而动,纷纷跃起,再现百剑朝拜之境。

    第05回怒挑三教

    正所谓狡兔三窟,碧涛山庄已经沦陷,妖族众人转移到另外的据点,金陵西北的瑞丰钱庄,一路上就叫人揪心的便是洛清妍的伤势,所以一进钱庄后,众人便将钱庄内外围了个里三层内三层,龙辉与螣姬、明雪这两大长老则守在洛清妍的房屋外,楚婉冰陪母亲进屋疗伤。

    屋内不断涌出灼热的气息,显然是凤凰灵火在运行,龙辉心情有些担忧,眉头紧锁,螣姬低声道:“驸马,娘娘身负凤凰血脉,即便化成灰烬也能涅盘再生,这点小伤对她不会有影响的。”龙辉点了点道:“娘娘根基雄厚,虽被人偷袭,但我料想也无妨,我只是担心冰儿的伤势,她刚才逆转真元,强行冲开气脉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没事!”楚婉冰清脆的声音响起。

    三人急忙围了过去,询问洛清妍的状况,楚婉冰小脸有些惨白,但眼中多了几分欣慰,她低声道:“娘亲没事了,她已经运功将淤血逼出,凤凰血脉恢复能力极强,估计她的伤势三五天便可复原。”螣姬和明雪总算松了口气,龙辉则问道:“那冰儿你呢,刚才逆冲气脉,你有没有事?”楚婉冰见他担心自己,心中甜滋滋的,白了他一眼道:“笨,我也有凤凰血脉,这点小伤能碍事吗?”

    龙辉呵呵一笑,将她拉住不住打量,小声道:“真的没事么?还是稳妥点好,等会咱们回房,让为夫好好探查一番。”说话间眼珠子不断在她胸口扫射,看得楚婉冰耳根发烫,玉颊上仿佛染上了一层胭脂,嗔道:“正经点,有人看着呢!”龙辉回头望去,只见明雪白皙的面容划过一丝晕色,两眼直视前方,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而螣姬则掩嘴窃笑,一双媚眼水汪汪地瞥了小两口一眼。

    楚婉冰叹了口气道:“只是不知道爹爹和袁叔叔怎么样了?”“冰丫头,你袁叔叔我健壮得很呐!”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袁齐天大步走入,肩膀上扛着那根钨铁棍,衣衫偻缕,头发凌乱,但面色红润,中气十足,不似受伤的样子。

    楚婉冰急匆匆地应了上去,问道:“袁叔叔,我爹得怎么样了?”袁齐天哈哈大笑道:“你老爹好得很,比我还精神。”楚婉冰顿时放下心头大石,又追问道:“那爹爹跟三教教主那一战战况如何?”袁齐天哈蛤笑道:“莫急,莫急,等叔叔喝几口酒再告诉你,打了一架口干舌燥得很。”只见他把钨铁棍随手一扔,便去找酒,那根一万八千斤的棍子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大地都随着颤抖起来。

    螣姬跺脚嗔道:“袁老大,娘娘还在休息呢!”袁齐天猛地缩了缩脑袋,小声道:“意外意外,下次一定小心。”“无妨,区区小伤奈何不了我,袁师兄劳苦功高,这次若非你舍身挡住三教高手,恐怕我们会损失惨重。”洛清妍的柔媚的声音响起,只见屋内打开,她俏生生地走了出来,脸色有些惨白,却增添了几分病态之美,手中提着一壶酒,丢给袁齐天,说道:“这是五十年的琥珀酒,便让师兄解渴吧。”

    袁齐天接过酒壶,眼中闪着灼热的光芒,像是一个饿了十几天的难民见到山珍海味一样,拍开泥封,咕噜咕噜地喝个痛快,喝完后舔了舔嘴唇,问道:“师妹,还有么,再给我一坛吧?”洛清妍微微一笑,手中又多了一个酒坛,正想丢给他时,楚婉冰伸手夺了过来,嗔道:“想喝酒,可以,快些告诉我刚才那一战结果如何?”袁齐天哼道:“你这死丫头,就知道抢我的酒,气死我了。”说罢一屁股坐在地上。

    楚婉冰撇着小嘴道:“活该,叫你卖关子,快说,不然我把酒坛子给砸了。

    “袁齐天叹了一声道:“说就说吧,你可千万拿稳那壶酒了,这美酒可是有价无市的宝贝。”楚婉冰嗔道:“知道了,死酒鬼。”洛清妍淡淡地说道:“我有些倦了,你们外堂去说吧。”楚婉冰猛地一把揪住母亲,笑道:“娘,你就听一下吧,看看爹爹是怎么对付那帮卑鄙小人的。”洛清妍哼道:“谁稀罕,要听你自己听。”

    楚婉冰咯咯笑道:“我出来的时候,娘亲是刚刚睡下的,可是袁叔叔回来后你就又起床了,这是为什么呢?”洛清妍耳根一阵滚烫,咬唇道:“我是担心袁师兄,所以才出来看看。”楚婉冰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道:“是吗?”洛清妍被这丫头看得芳心一阵乱跳,白皙的脖子瞬间涌起一层淡淡的红霞,桃腮生晕,秋波流转,倍添妩媚。

    莫说龙辉,就算是身为女子的螣姬和明雪都看得一阵发呆,唯有袁齐天两眼放光盯着楚婉冰手中的酒坛。

    “呸,你个死丫头,连娘亲也敢嘲笑。”洛清妍气得在女儿小脸上掐了一把,楚婉冰脸皮极嫩,就这么一下便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红痕。

    楚婉冰咯咯笑道:“那娘亲要不要听呢?”洛清妍哼了一声道:“听就听吧,正好了解一下三教的实力。”袁齐天伸了伸懒腰,长长舒了口气,神情十分凝重,毫无半分散漫,说道:“我老袁一辈子在武功上没佩服过任何人,唯独只有一个楚无缺,他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天下无敌。”天下无敌!这四个从袁齐天口中说出,那是何等震撼,众人耳朵立即竖了起来,生怕错过一丁点大战的经过。

    剑圣怒颜挑三教,一心只为护妻女。

    四道不世身影昂然而立,人未动意先发,四周气流仿佛受到这四人的影响,变得极其缓慢,有种叫人窒息的感觉。

    楚无缺笑道:“你们如果不尽快击倒我,清妍他们便会远遁而去,你们一起上吧。”三教主交欢了一个眼神,都知道了各自的意图,正如楚无缺所说,时间每过去一点,追上洛清妍的机会便少了一份,于是三人决定不顾身份,联手打败楚无缺。

    天佛叹道:“楚居士,既然如此,那吾等唯有以多欺少了。”只见他缓缓举起右手,隔空便是一击“大梵圣印”,耀眼佛光之中,乍现卍字佛印,浩荡气劲压逼而至。

    楚无缺脚步虚挪,凝指成剑,挥手一劈,剑气将卍字佛印扫开。

    再听天佛一声沉喝,再现天佛法相,菩提金身,霎时佛耀沛然,十面开光,宛如一朵盛开的清圣红莲,天佛法相化身千手如来,层层叠叠的怒涛骇掌朝着楚无缺用来。

    天佛绝式再出,儒道巅峰亦不沉寂。

    只见圣御孔岫,双掌翻飞,凝聚天地浩然正气,再施儒门镇教绝学——紫阳玄功,紫阳玄功共有分九重,取意于九重之天,由第一重到第九重分别是丹阳、灵阳、极阳、绝阳、正冥阳、真阳、神阳、仙阳、圣阳。

    儒门神功以阳为号,即是希望能采纳天地阳刚正气,修成刚正不阿,无畏奸邪之君子功德,任平凡也仅仅练到第七层神阳之境界,如今身为教主的孔岫已经修成第九重圣阳之境,正气贯穿奇经八脉,身体任何一个穴道皆蓄力发功,不像一般的内修连气,要将真气汇聚于丹田,可以说孔岫身体任何一处皆是丹田,整个人就像灼热无比的太阳,焚尽妖魔邪道。

    “楚兄接招了!”孔岫大喝一声,化作一团紫色火焰,犹如一个紫色太阳般,攻向楚无缺。

    仙宗捏指画符,以一身精湛道法祭出先天卦象,掌起风雷,拳握水火,运起四大卦象,先天绝卦中的四大绝式一气呵成,巽网骄风、震阙惊雷,坎月烟水、离日丹火,水火风雷四卦齐现,相辅相成,相生相克。

    儒道佛三教连击,楚无缺沉稳以对,冷目凝视,审敌破绽,倏然剑眉一扬,已是发动反扑。

    只见楚无缺分身半空,身体旋转,借助旋转之力同时连发三道剑气,分别迎上三方绝式。

    剑气虽然锐利,但也难挡三强联手,剑气被三教绝式的气劲一冲便散,但被这剑气一阻,三人的攻势慢了半拍,楚无缺便趁着这半拍的时间,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连踏七步,仅仅七步他已经冲到了孔岫面前,一个剑指刺了过去,孔岫反手一掌,掌心蕴含着灼热的紫炎火气。

    剑掌相对,竟是紫气被剑芒荡开,楚无缺对着孔岫迎头便是一拳。

    剑圣用拳头打人,孔岫多少有些意外,但还是十分冷静地封住了楚无缺这一拳,谁知到楚无缺拳脚齐上,鹰爪,劈掌,肘击,膝撞,脚踹,各种格斗技轮番上阵,虽无招式可言,但却能先发制人,将孔岫的打得毫无脾气,每次孔岫先反击,楚无缺都能快一步地将他的招式封杀,叫他连发招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切都快得难以形容,虽是千招万式,但却竟在一个瞬间完成,这时佛道教主的已经杀了过来,楚无缺哈哈一笑,纵身跃起,左手外展,右手内收,先迎上天佛的怒掌。

    楚无缺左掌与佛掌相对,内元虚引,气海旋转,竟将天佛的掌力导入自己体内,由左到右,随即右臂一伸,碰的一声竟将天佛九成掌力尽数送给仙宗,并借助剩余的一成掌力飞身冲向仙宗。

    轰隆一声,四大卦象与佛掌抵消了九成,而此刻楚无缺已经纵身而至,只见他双脚连环踢出,亦是无招无式,但腿法刚中带柔,将残余的一成卦象真气尽数踢向天佛,风雷水火四劲虽已微弱,但也足够减缓天佛的脚步。

    楚无缺争取的就是这一刻的时间,聚集内力,一拳打向仙宗。

    楚无缺的拳势迅猛丝毫不在真武神通拳之下,仙宗不敢怠慢,双手交错虚引,左右缠绕,将楚无缺的拳势牢牢封住,同时双手搭在楚无缺手臂之上,使出缠、搭、磨、抽、拉、扯、旋、化等八种手法,正是太极盘丝手,同时脚下踏出“乾坤卦步”,不动地移动。

    借着步法的移动和手法的牵扯要将楚无缺身形牢牢制住,谁知楚无缺哈哈一笑:“道长,你中计了!”倏然手臂爆发出锐利剑气,仙宗只觉得自己双手似乎抱着一柄利剑,盘丝柔劲被剑气硬生生割裂,但仙宗已经修成道门的护体神功“混元道胎”,此法可令身子刚柔并济,刀枪难伤,其神妙之处不在菩提金身之下。

    在混元道胎的保护下,仙宗双手得以保全,但也被割出数道血痕,楚无缺得势不饶人,一把揪住仙宗的衣领,手臂发力,将他整个人硬生生地丢了出去,正好砸中赶上来的孔岫,碰的一声,儒道两教主摔成一团,好不狼狈。

    “孽障啊!”天佛大喝一声,重组攻势,佛掌精纯,圣光冲天。

    这次由于儒道巅峰被甩了出去,三方合围之势已经瓦解,楚无缺有足够的时间,组织攻势,只见他脚步再踏星宿方位,这次竟是踏出了二十八星宿,身若游龙,形态似真似幻,天佛竟看得一阵目眩,铺天盖地的佛掌竟连楚无缺的衣角都沾不到。

    楚无缺一个闪身躲到了天佛背后,剑指凝光,赫然刺向天佛背门,嘭的一声,天佛被剑气震飞,但剑气却被菩提金身震碎。

    这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完成,楚无缺虽以一己之力击破三教围堵,但三教教主只是略显狼狈,并未受到实质的伤害,而楚无缺却因一连串的快攻导致真元耗损极大,面色惨白,气息不顺。

    孔岫叹道:“楚兄,你虽然胜了第一回合,但你的损耗远在吾等之上,在打下去你难有胜算,还是退开吧。”楚无缺呵呵笑道:“老孔啊,现在谈胜论负似乎还早了一点!”天佛说道:“楚居士,多逞口舌于形势无益,你一身修为得来不易,何苦要为一名妖女折损呢?”

    楚无缺冷冷笑道:“天佛,佛门有天眼神通,可观因果轮回,我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妖后便是洛清妍?”天佛叹道:“出家人不打妄语,老衲早已知情。”

    楚无缺面色一寒,冷笑道:“原来你这贼秃便是要我们夫妻相残,好一个慈悲为怀的佛家僧魁!”天佛叹道:“因果轮回已经注定,老衲无悔矣!”楚无缺仰天长笑:“好一个因果轮回,今天我便要好好教训你们这所谓的三教教主!”天佛道:“楚居士,我们四人之根基皆在伯仲之间,莫非你自认为能败我们三人?”楚无缺冷笑道:“人家说头发长见识短,你这秃驴连头发也没有,见识似乎也不长!”孔岫脸色一变,惊道:“快退!”

    楚无缺笑道:“老孔,还是你这个读书人有见地,不像和尚道士那般蠢笨,不过你发现得太晚了!”只见三人脚下顿时起了变化,无数剑气由下往上冒出,将三人团团封锁,这些剑气其运行轨迹竟然暗含天文之理,星宿之行,孔岫面如死灰地道:“这些剑气是你刚才暗中布下的?”

    楚无缺笑道:“然也,刚才楚某与你们交手之时,按照北斗七星和二十八星宿的方位踏出脚步,从而将剑气导入地下,暗中布置星宿剑阵。”圣灵七绝中的星宿剑诀暗含诸天星斗之法,变化莫测,若在夜间施展,更可吸纳星辰之力,增加威力,北斗七星和二十八星宿只是其中两种变化,但楚无缺以此剑诀演变出来的剑阵威力亦不可小视。

    三教教主先机已是,被剑阵牢牢困住,他们虽有不世根基,但四周阵法一成,可吸纳四方之力,天地之威,更何况这个星辰剑阵蕴含诸天之力,他们如今不单单是面对楚无缺一个人,而是面对的北斗七星和二十八星宿的天外之力,一时之间也束手无策。

    三教弟子见教主被困,皆是心急如焚,但袁齐天岂容他们离去,钨铁棍横扫八方,打得三教弟子难以抽身。

    袁齐天哈哈大笑道:“刚才是你们拖住我,现在到老子来玩玩你们这帮龟蛋了!”楚无缺怒喝一声,剑指飞扬,圣灵七绝再度施展,剑气凝聚成剑羽凤凰,展翅高飞,正是“凤翔”剑诀,普天盖地的剑气朝着三教教主激射而去,星宿剑阵亦与之呼应,同时万剑齐发,内外夹攻。

    “楚兄不要!”只见一道清丽身影扑出,挡在三人面前,正是白莲。

    楚无缺赫然一惊,剑势立即改变,凤翔剑气纷纷飞开,避开白莲,只听嗖嗖的锐气破空之声响起,几声闷哼。

    菩提金身破!混元道胎碎!紫阳真气散!三教教主败!三人同时负伤,身上挂满伤痕,其中孔岫是受伤最轻的,大概是因为楚无缺与他交好的缘故,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而楚无缺恼恨天佛隐瞒真相,故而对他下手最重,只见他面如金纸,口交溢血。

    楚无缺看了白莲一眼,见她眼中竟有几丝晶莹,无奈苦叹一声道:“你们走吧,不要再回金陵了!”孔岫知楚无缺对他手下留情,心中难念有几分感激,叹道:“多谢楚兄留手,今日一败,孔某也无颜再多留,告辞!”天佛脏腑受创,伤势最重,白莲急忙将他扶起,招呼门下弟子撤离。

    而仙宗面无表情,连叹数声天意,也带着门下弟子离去。

    三教撤离后,楚无缺望着袁齐天,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欲言又止,之后长叹一声便也离去了。

    听完后,楚婉冰眉飞色舞地道:“我就知道爹爹是最厉害的。”说罢又用手指捅了一下龙辉笑道:“小贼,你也要努力啊,你要是不快点赶上我爹的,小心我不要你了。”龙辉叹道:“楚前辈之能为确实是让神鬼惊叹,天地动容,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楚婉冰娇声道:“什么楚前辈,你要叫岳父!”洛清妍白了她一眼,斥道:“岳什么父,你这丫头还没嫁呢,真不害臊!”楚婉冰咯咯笑道:“那等我嫁了后,小贼就叫爹爹做岳父,唤娘亲做岳母,是不是啊!”说罢还故意朝母亲挤眉弄眼。

    洛清妍只觉得耳根一阵滚烫,俏脸上仿佛涂上了一层胭脂,美艳不可方物,嗔道:“死丫头,没大没小。”袁齐天叹道:“我与楚无缺交手时,那老小子明显是留情了,若他当时拿出真功夫,恐怕我早就一败涂地了。”楚婉冰笑道:“袁叔叔,很少见你这么谦虚哩。”袁齐天无奈地笑道:“事实摆在眼前,我不得不服,当时若不是白莲那个尼姑挡着,你爹无奈之下,将一半的剑气引到一侧,那三个教主恐怕除了孔岫外,其他两个不死也得脱成皮。”“碰!”一声狠狠的关门声响起,洛清妍黑着脸甩上门,留下目瞪口呆的三女一男,袁齐天吞着口水道:“冰丫头,我已经说完了,快把酒给我吧!”楚婉冰柳眉倒竖,娇嗔道:“喝,喝,就知道喝,喝死你个死酒鬼!”说罢怒狠狠地将酒坛朝着地上砸去,袁齐天大叫一声,化作一道光影,抢身过去,在酒坛落地之前将它抱在怀里,如释重负地道:“幸好来得及。”楚婉冰气得一跺脚,拉起龙辉便走。

    袁齐天莫名其妙地问道:“螣姬、明雪,为何师妹跟冰丫头的火气这么大?”明雪性子冷漠不善表达,螣姬摇头叹道:“老大,你说了不该说的话,先是把娘娘惹怒了,少主见娘娘生气,于是就把火撒在你身上。”说罢扭着水蛇腰款款离去。

    楚婉冰拉着龙辉走到外院,用脚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低头道:“小贼,你有没有办法让爹娘和好?”龙辉皱了皱眉头,想了片刻,说道:“有一些思路,但还没理清细节。”楚婉冰低头道:“娘亲这么恨爹爹,我真不知道怎么说服她。

    “龙辉灵光一闪,笑道:“恨?没错,她恨意越深,那就越好办。”楚婉冰嗔道:“你说什么傻话,恨意越深越好?什么鬼道理。”龙辉笑道:“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岳母越是恨岳父就证明她还对岳父还有感情,如果心如死灰那才不好办呢!”楚婉冰歪着脑袋想了片刻,点头道:“似乎也有几分道理,那你说说该怎么办?”龙辉耸耸肩道:“这个还没想出来。”楚婉冰送了一击粉拳给她,笑骂道:“你这小贼鬼主意一大堆,快给我想一个办法!”龙辉眼睛一转,嘻嘻笑道:“现在还没灵感,不过冰儿你若是给点鼓励,我说不定会有些感觉。”说罢手掌轻轻将她抱住,楚婉冰俏脸一红,嗔道:“不要嘛,娘亲说媒拜堂之前不准你占我便宜。”龙辉才不管这些,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对着那张喷着香气的朱唇吻去,贪婪地吮吸着她的香涎,手掌在她腰背上摩挲。

    小丫头的皮肤十分光滑,即便隔着几层衣服也能清晰感受到其细嫩的凝脂,顺着柔软细腻的腰背曲线,龙辉缓缓抚上那圆润的翘臀,摸得满手肥腻,肉感十足。

    楚婉冰嘤咛一声,娇躯一阵颤抖,一双玉臂不由得缠住情郎脖子,两团肉球紧紧压在龙辉胸口,压得他心脏差点就停止。

    龙辉的手掌在两瓣臀肉上摩挲、揉捏,最后缓缓扣入臀缝之内。

    嗯的一声,楚婉冰喉咙里发出几声娇腻的呻吟,小腹一阵火热,腿股之间再度乏起温热感,两腿不住地微微绞磨,玉乳一阵发胀,乳尖已是微微竖立,隔着衣服摩挲着龙辉胸口。

    楚婉冰的玄阴媚体根本不堪龙辉逗弄,不消片刻浑身已是一片滚烫,娇喘吁吁,媚眼如丝,樱桃小嘴轻轻说道:“小贼……这里是院子,别逗我了……”其实楚婉冰虽然口头不愿意,但她自己心里清楚,如果这小贼硬要在这里索取的话,她根本就不能抵挡,说不定还主动献身。

    龙辉看着怀中美人,正在思量下一步该怎么办时,忽然听到螣姬叫道:“少主,属下有事禀报。”楚婉冰吓得急忙将龙辉推开,就在两人分开之时,螣姬已经走进院子,此刻楚婉冰鬟乱钗横,眼中秋波盈盈,眉间春色未褪,螣姬哪会瞧不出端倪,但顾及这小姑娘脸皮嫩,所以当做没看见。

    “螣姬阿姨,你有什么事吗?”楚婉冰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悸动,问道。

    螣姬说道:“据探子回报,泰王已经来金陵了。”楚婉冰与龙辉二人同时一震,如今皇储争夺已经趋于白热化,泰王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来到金陵。

    由于洛清妍伤体未愈,所以族内事务暂时由楚婉冰接管,她立马召开会议将妖族的几名长老招来,会议就在钱庄的密室中举行,妖族此刻只有四名长老在金陵,如今已近全部到场,分别是袁齐天、明雪、螣姬还有燹祸。

    楚婉冰在正位坐下,龙辉则陪在她身边。

    楚婉冰问道:“诸位长老,可知泰王为何回到金陵?”螣姬说道:“根据情报,泰王应该是来向秦家小姐秦素雅求婚的。”龙辉差点跳了起来,就在这时楚婉冰伸出小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记,疼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龙辉回过神来,问道:“那么秦家是何反应?”螣姬说道:“秦斌似乎已经知道泰王的意图,早在前天向外宣告,要举办一场文武斗,替自己女儿挑选夫婿,声称只要能在比斗上获胜者,便可迎娶秦小姐。如今江南已经炸开了锅,纷纷报名参赛。”楚婉冰似笑非笑地望着龙辉问道:“驸马爷,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啊?”龙辉沉吟片刻说道:“泰王如今尚未娶妻,他必定是看中秦家在江南一带的影响,所以便由此动作,希望娶得秦小姐,从而获得秦家的支持,加大其争夺储君的筹码。”明雪开口道:“他看上了秦家的钱和才!”说完便又缄口不言,众人都知道她不爱说话,但说的话却是一阵见血。

    龙辉点头道:“秦家财力丰厚,且上任家主乃玉京太学府之首席大学士,其门徒广布天下,泰王定是冲着这两点奔去的,但秦老爷也不是省油灯,他不想秦家卷入这场风波,但又不好拒绝泰王,所以干脆在泰王没开口求亲之前便搞一个公开选婿,将局势搞乱,让泰王难以如愿,总之秦家就是不把女儿嫁给他。”燹祸说道:“即便如此,泰王也会伸手到这场文武斗之中,他不惜万里赶来江南,断不可能空手而回。”楚婉冰说道:“那我们就不能让他如愿以偿!如今四王夺嫡,以齐王实力最强,宋、晋、泰三王唯有联手方能与之抗衡,这双方正处于一个胶着状态,将局势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但如果泰王娶了秦小姐,那么他的实力便会大大增长,很可能超过宋、晋二王,到时候无论是他自立门户,还是继续与另外二王联手,都会将这个平衡打破。如今吾族在帝都的部署尚未完成,如果平衡打破,很有可能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牵扯出来,到时候吾族便会十分被动,所以一动不如一静,我们要尽量维持当前的局面。”跟随洛清妍一段时间,楚婉冰也不再是那个傻乎乎的小丫头了,分析得头头是道。

    楚婉冰又说道:“妖族被封在傀山的日子太久了,许多资源已经耗费殆尽,族人的生存已经出现危机,我们要借着这次四王夺嫡的机会,在神州争得一席之地。”龙辉对妖族的历史一直十分好奇,于是便借这个机会问个清楚:“为何妖族会出现生存问题,我看妖族中人都是十分强悍的高手。”螣姬微微一愣,望了一眼楚婉冰,楚婉冰说道:“驸马来自荒海盘龙圣脉,对族内的事情并不很清楚。

    “袁齐天一听盘龙圣脉,立即来了精神,猛地抓住龙辉的手,问道:“小子,你真是来自盘龙圣脉?”龙辉点了点头。

    袁齐天说道:“你当年跟我交手时候用的是不是䶮武天书?”龙辉虽然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但袁齐天曾多次指点于他,所以龙辉早就把身份告知这邋遢鬼,如今见他询问,也不再隐瞒说道:“大长老好眼力,确实是䶮武天书。”袁齐天哈哈笑道:“传说中的太荒第一奇书,䶮武天书!一直存在传说之中的绝学,想不到我竟有幸目睹。当年玄天真龙着下这本奇书,后曾以此力敌天下修者,而未逢一败,堪称太荒第一强者!”

    龙辉不由一阵心颤,这些事自己居然不知道,于是问道:“袁长老,为何这些事情我没听盘龙圣脉的人提起过呢?”袁齐天笑道:“盘龙圣脉是玄天真龙五百年前建立的地方,那些人哪会知道这么久远的事情,更何况玄天真龙在建立盘龙圣脉之后便坐化归去了,他们不知道也是应该的。我们了解到盘龙圣脉的存在,还是因为当年竹虚子的那套天穹妙法的出现。”

    龙辉觉得自己十分可悲,自己事情居然还要外人来告知,但为了知道更多关于自己的前世,还是虚心求教道:“敢问袁长老,可知道一些关于玄天真龙的事情?”袁齐天道:“当年三族与三教正打得不可开交,有一战役吾族的谛鸿先祖遭到三教圣人伏击身负重伤,几欲陨落,玄天真龙路经此地,一出手便制住了三教圣人,将谛鸿先祖救下,算起来他还是我们妖族的大恩人。”

    龙辉问道:“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袁齐天道:“玄天真龙救下先祖后与之畅谈一番,两人竟结成之交好友,在得知先祖不愿再兴兵戈后,玄天真龙便出面调停双方的纷争,但三教和魔煞两族不愿止战,于是玄天真龙便陨星峰挑战魔煞两族和三教。当时战况十分激烈,玄天真龙一人独对五大势力,各种神通功法尽数施展,但䶮武天书蕴含无上大道,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天道之威,一场激战下来,千里赤地,玄天真龙竟然毫发无损一举挫败五大势力,逼迫三教圣人和魔煞两尊签订停战协议。”

    龙辉听得心头一阵狂跳,想不到自己当年竟然如此威风。

    袁齐天叹道:“后来玄天真龙闭关悟道,没人约束后,双方再度开战,最终便是妖族被放逐傀山,魔界被打得破碎,煞域被三教封印。”龙辉问道:“当年大战的导火线究竟是什么?”“道不同,除异己!”一道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只见洛清妍俏生生地站在门外,风姿卓越,美艳不可方物。

    第06回奉旨抢亲

    楚婉冰急忙跑了过去挽住母亲道:“娘亲你怎么不好好休息?”洛清妍笑道:“这点小伤,用不着老躺着,出来走走也挺好的,听到你们在讨论我便过来瞧瞧。不过倒是有意外惊喜,想不到冰儿竟然也懂得这么东西了,把局势分析得头头是道,”楚婉冰吐了吐舌头,笑道:“那是娘亲教导有方。”

    洛清妍了进去,说道:“众所周知人乃万物之灵,虽然智慧高于一般禽兽,但其体魄和力量却远不及那些猛兽。当年谛鸿先祖悟出了一种可以将修为迅速提升的法门,那便是抽出猛兽的精血元气,将其注入人体之内,使人获得猛兽的力量,从而强身健体。先祖第一个尝试这种方法,他将十多种太荒凶兽的精元导入体内,与自身骨血融合,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当他变身之时,便可成为一个满身鳞甲,头顶三角,背长十四对翅膀,身有四臂,利爪如刃,拖着蛇尾的巨人。先祖成功之后,便将这些方法在族人内部推广,但并非每人都有先祖那般神通智慧,很多族人都控制不住这股力量,神智失常,变成滥杀之辈,先祖苦思良久后,又将这个方法改良,便是将凶兽精元注入尚在母体的婴儿体内,由于婴儿未出世之前拥有先天之气,可以净化凶兽精元的渣滓,从而吸收其力量,并保持神智。后来先祖又发现,这些拥有凶兽精元的孩子长大后,他们的下一代天生便拥有这股力量,但随着血脉的传承,有的人可以保持理智,有的人却会变成杀戮狂人,为了解决这一个状况,先祖便集合族内所有高手,联合共同创出了十门功法,以此来稳定心神,这便是妖族十大神通的由来。之后,我们妖族便就此壮大,也因此引来了三教的注意,他们说先祖这个方法使得人与禽兽合流,有违人伦天理。就这样,争端便发生了。后来吾族战败,退守傀山,先祖为了掩护族民,被三教圣人砍断了一条腿。”

    龙辉恍然大悟,原来当年在傀山入口看到的那根巨大的腿骨便是谛鸿的。

    洛清妍又说道:“经过这么多年,吾族已经再无争斗之意,只是想等到六阴凶元之时,破去天罗阵,离开傀山那个荒凉的地方,到外界寻找一片可以栖身的土地,谁知被那可恶聚阴逆阳阵引发天穹烈丹火,焚烧傀山阴脉,族人死伤过半,妖族根基几乎尽毁。”龙辉问道:“那铁烈是怎么回事?”

    洛清妍摇头道:“草原的一些部族只是太荒时期某些分支留下来的血脉,他们由于没有妖族的功法修炼,所以觉醒之后变成滥杀之辈。当年我留下了一套苍狼族的心法给铁烈可汗,所以铁烈族人才能控制杀性,铁烈那个大汗阿骨毕肖看上去是苍狼族的一脉,但他实际上却是野心勃勃,所以铁壁关那一战我也是做做样子,打得下来就打,打不下来就让那个阿古毕肖自己去死吧。”

    龙辉有些不解地问道:“娘娘,当年那一战难道还有隐情?”洛清妍笑道:“我曾在十年前给阿古毕肖两张图纸,一张是关于噬魂妖云的阵法图,一张是炼神浮屠的建造图。你也知道噬魂妖云乃是一座活动的阵法,有正副阵眼之分,正的阵眼在傀山内部,而副阵眼则在铁烈军营中,那个副阵眼其实并不完全,破绽极多,所以被三教那些人一眼便看出来了。

    而炼神浮屠的建造图也是动过手脚的,不但如此,我们为铁烈提供的许多武器的图纸都是残缺的。”龙辉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有余悸地道:“幸好娘娘你当年没真正出力,要不然我可能得埋骨边塞了。”洛清妍嗤嗤笑道:“死光所有人,你这奸诈的小鬼还是能够活蹦乱跳的。”楚婉冰咯咯笑道:“娘亲,正所谓祸害延千年,你说的没错。”母女二人这一笑,宛如百花吐馨,美不胜收。

    龙辉看得差点口水都流了出来,急忙问道:“那么妖族以后准备怎么做?”

    洛清妍叹道:“我只是想重新回到中原神州,让族民有一个安身之地,对于普通百姓我们根本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也不想再起兵戈,但三教三族之宿怨自古便有,武林正道是不会放过我们这些妖孽的。”龙辉皱眉道:“娘亲,妖族现在还有多少人?”洛清妍说道:“真正的傀山妖族只有三万,但却都是修行不俗的精英。”

    龙辉道:“不如你们都去盘龙圣脉吧,地方虽小,但算是世外桃源,物产丰富,再养活八九万人也是绰绰有余。”洛清妍笑道:“龙儿,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如今争斗已经开始了,想抽身不容易啊。而且昊天教还在虎视眈眈,你难道不报血仇了吗?”龙辉微微一愣,缄口不言。

    洛清妍道:“如果我们真的走投无路,只好去投靠女婿你来,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们哦。”龙辉堆笑道:“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洛清妍说道:“好了,我们谈论正事吧,关于秦家这一次招女婿,大家认为该如何处理?”螣姬道:“少主刚才说得对,我们决不能让泰王得手,依照属下拙见,我们可以暗中给泰王下绊子,叫他娶不到秦素雅。”燹祸道:“这样还不太保险,若是比斗的获胜者也是泰王的人,那秦家同样是泰王的掌中物,依属下拙见,最好我们也暗中派人去参加比斗。”洛清妍点头道:“燹祸此言甚好,唯有控制在自己手中之物,才是最稳妥的。对于参加选婿的人选,诸位有何意见?”楚婉冰道:“我觉得应该让驸马去。”此言一出,袁齐天直接把酒从鼻子喷出来,螣姬是目瞪口呆,就连洛清妍也木呆呆地看着女儿,龙辉更是直接长大嘴巴。

    楚婉冰被众人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伸出芊芊玉手狠狠地在龙辉大腿上掐了一记,暗嗔道:“要不是为了你这个风流好色的死小贼,我那用出这么大丑!”龙辉看到她的眼神有几分酸意,又有几分温柔,知道这丫头是为了自己,于是伸手握住她正在掐自己大腿的小手,楚婉冰被他手掌握住,心里顿感一甜,伸出手指在他掌心划了一下。

    洛清妍眼尖,见这对小冤家又在打情骂俏,不禁哭笑不得,问道:“冰儿,那你说说你的理由。”楚婉冰道:“第一,驸马其实也是朝廷的武运大将军,外人根本不知道他是吾族的驸马,可谓名正言顺,”螣姬微微一愣,说道:“武运大将军,莫非就是当年与娘娘您在天罗阵交手的那个……”洛清妍点头道:“正是,现在已经与我们化敌为友,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而且驸马的身份乃当前最高机密,你们不可外传。”楚婉冰继续说道:“第二,以驸马的文采武功,同辈之中已经少有敌手,而且背后还有军方的支持,由他参加把握更大。”众人也见过当日龙辉独斗孔岫,面对儒门教主丝毫不落下风,这份修为堪称惊世骇俗。

    说了两个理由后,楚婉冰便不再说下去了,洛清妍看着她道:“冰儿,你就说完了?”楚婉冰有些脸红,低声道:“还有一个理由,不说也罢。”洛清妍咯咯娇笑道:“说出来吧,反正都是在讨论,畅所欲言嘛。”楚婉冰红着脸道:“其实秦素雅是驸马的老相好,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这死小贼。”众人顿时一阵狂笑,龙辉更是哭笑不得,楚婉冰干脆豁出去了,说道:“螣姬阿姨,你那儿有散阳草吗?”螣姬奇道:“有是有,但少主你要这药草做什么?”

    楚婉冰有些脸红地道:“配制断阳丹。”洛清妍顿时明白女儿的心思,伸出玉指在她脸上刮了一把,咯咯娇笑道:“断阳丹可是专门绝人后代的毒药,你这丫头,平时连粗话都不懂说几句,怎么也这般歹毒。”楚婉冰耳根一红,哼道:“谁叫这小贼看上了秦家小姐,那我就帮他一把,到时候我看谁敢跟驸马抢女人,就暗中下药毒死他们,叫他们从此不能人道!”说罢示威地朝龙辉瞥了一眼,龙辉立马知道这丫头的潜台词便是:“你以后若敢对不起我,我也叫你尝尝这个断阳丹的味道。”

    洛清妍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玉脸酡红,胸脯不住起伏,裂衣双峰抖出阵阵波浪,看得龙辉是一阵目眩,小腹不禁又涌起一团烈火。

    只听她娇笑道:“亏你这丫头想得出来,罢了罢了,你们两个小鬼想怎么闹都行,我管不了啦!”

    说罢便起身离去,走之前回头对小两口说了一句:“那个唐冉客是泰王的表舅,他现在正被关在地牢,你们也可以从他身上下手。”龙辉微微一愣,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恍然大悟地道:“我明白了。萍山派控制西南边陲,此地盛产铁矿,是打造兵器好地方,如果泰王再取得秦家的支持,就相当于统领江南士族和商贾,到时候手上有钱有粮,又有兵器,再加上这两地刚好对帝都形成东西夹击之势。从西南边陲到玉京虽然道路险峻,但这些道路却极为隐蔽,而且路程不长,完全可以形成奇兵偷袭之效,而江南更不用说了,水师顺着楚江而上,眨眼便能兵临帝都城下。要真给泰王得逞,他的实力便会大增,恐怕直逼齐王,如果咱们能够暗中控制萍山派,透过萍山派对泰王推波助澜,将他当枪使,但是该如何控制还得仔细斟琢。”螣姬笑道:“刚才娘娘不是说了么,从唐冉客身上下手,蛇和蝎子都是至毒之物,我跟燹祸都是用毒的大行家,在那老头身上来几个蛊毒,还怕他不乖乖听话。”

    燹祸嘿嘿一笑:“这些年来我都在炼毒,那东西对我只是小儿科,就等你那边了。”螣姬咯咯笑道:“我这里也没问题了,咱们就去耍一耍唐老头吧。”说罢朝楚婉冰瞥了一眼,意味深长地道:“少主最好别去了。”楚婉冰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螣姬笑了笑说道:“月令夫人正在地牢。”楚婉冰脸颊刷地一下子便红了。

    燹祸自从被楚无缺打伤后身体一直不佳,散会后便去休息了,而明雪和楚婉冰却不好意思到地牢,至于袁齐天直接就去找酒喝,所以就只有龙辉跟螣姬过去。

    钱庄地底便是晦暗的地牢,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螣姬那纤细柔软的水蛇腰在走路中一摆一摆的,龙辉觉得有些眼花,这蛇精虽然胸臀不像楚婉冰那般肉感,但也几乎快赶得上白翎羽了,再加上她腰肢纤细,如此更衬托其婀娜曲线。

    想起刚才与小丫头在院子里调情,就是被她给打断的,如今与她独处竟然生出几分燥火,为了避免出丑,赶紧找些话题转移注意力:“螣姬长老,你是准备给唐冉客下蛊么?”

    螣姬笑道:“不错,我跟燹祸一人配了一枚蛊丹,混在一起给唐老儿吃下去。”龙辉说道:“唐老儿当日找来一个苗疆的人来对付我,要是他再找苗疆的高手替他解毒,那岂不是空欢喜一场?”螣姬失口笑道:“苗疆的那些蛊术也不过是当年我们的一个分支,算起来蛇族和蝎族才是蛊术的老祖宗,就凭那些孙子也想解开我跟燹祸配制的蛊毒,简直就是做梦。”龙辉奇道:“两位配制的是何种毒物,竟如此厉害。”

    说起毒物,螣姬那双桃花眼泛起了几分神奇的光彩,自豪地道:“我跟燹祸各配一枚药丸,分别是阴蛇蛊和阳蝎蛊,先用上百种毒草分别熬制成至阴和至阳的药汤,再将吾族独有的青丝蛇和金钱蝎的放入药汤内浸泡,让两种虫卵吸收阴阳二毒。当人服用后,虫卵便会孵化,这些蕴含毒素的蛇蝎便在人体内乱串,阴蛇蛊吞噬人体的阴气,阳蝎蛊吞噬阳气,将人体的阴阳二气吞噬干净后,这两种蛊毒便会代替阴阳二气而存在与人体之内。由于阴阳蛊毒的相互制衡。所以中蛊之人平时跟常人无异,但只要催动其中一种蛊毒,就可以导致阴阳失衡,蛇蝎之虫便会在体内乱串,叫他痛不欲生。又因为蛊毒代替了原有的阴阳二气,所以拔蛊也就相当于拔去人的阴阳,最终还是一命呜呼。”

    龙辉深吸一口冷气,叹道:“好厉害的蛊毒,根本就是无药可解。”螣姬摇头道:“也并非如此,当年娘娘在登基之前必须通过各大妖族的考验,其就有一个斗毒的比试,娘娘一人便将我跟燹祸配制的所有毒药破得一干二净,其中也包括这阴阳蛊毒。”走到地牢的铁门前,便听到里面传出阵阵娇媚的啼叫声。

    “嗯……好粗啊……你这老儿一把年纪了还这般凶猛……入死奴家了!”透过牢门的缝隙朝里边望去,却是活色生香,血脉喷张。

    只见一名女子骑在唐冉客身上,其薄纱衣已经罗衫半解,露出一只硕大雪白的粉乳,两颗嫣红的乳头随着她的动作摇晃,肥臀如同磨盘一样旋磨,竟是月灵夫人。

    龙辉终于明白楚婉冰为什么不敢过来了,原来这骚狐狸又在发浪。

    小丫头虽然在自己面前放得开,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十分羞涩的。

    唐冉客四肢被铁链扣住,脸上表情似享受又似痛苦,不时地发出几声沉重的鼻音,到了舒畅之处,竟主动耸动腰肢,捅得月灵夫人花房痛哭,浪水直流。

    “骚狐狸,老夫操你……”唐冉客双眼发红,不住抽动肉棒,两人交媾的位置上,毛发交缠,沾满了淫水。

    “啊啊啊……要来了……弄死我……快点,用力,奸污我……”月灵夫人似乎快到顶峰,不要命地抽动着自己完美的娇躯。

    螣姬咯咯娇笑道:“这唐老儿根基不凡,倒也便宜了月灵这骚狐狸,又能享受又能增加修为,真是美死她了。”说话之间,眉宇含春,娇靥如火,显得十分美艳,虽然螣姬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其丽色一直被洛清妍和楚婉冰母女掩盖,如今单独欣赏,龙辉也不免暗自赞叹。

    察觉到龙辉火辣的目光,螣姬心中又羞又喜,暗笑道:“男人总是这样,明明有了少主这般国色天香的未婚妻,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不过能将这位驸马目光吸引过来,她也觉得有几分欢喜。

    里边完事后,月灵夫人甚是满意,穿戴后衣服,走出牢门,正好见到螣姬和龙辉,急忙行礼道:“奴家拜见螣姬长老,拜见驸马爷。”她脸上红潮未褪,领口大开,鬓乱簪横,显出几分慵懒媚态,领口未扣好,露出大半丰软的乳肉,白如凝乳。

    螣姬嗤笑道:“月灵这些日子可是辛苦你了,在这老儿身上下了不少功夫,怎么样收获如何?”月灵夫人叹道:“这老儿的根基着实雄厚,即便他被娘娘封住气脉,我也只能吸取他三成元功。”螣姬摆手道:“到此为止了,这老儿对娘娘还有用,你先下去吧。”月灵夫人走后,两人走入牢房,只见唐冉客头发凌乱,神情萎靡,哪还有当日一派至尊的风采。

    他看着螣姬冷笑道:“又来一个妖女,老夫倒是艳福不浅,坐牢还能这般享受。”螣姬笑吟吟地道:“不错,老头子坐牢也坐得挺惬意的,那妾身便也让您老人好好乐一把。”话音未落,伸手扣住他的下巴,猛地将两颗药丸塞了进去。

    “咳咳……妖女你给我吃了什么!”唐冉客怒声喝道。

    龙辉嘻嘻笑道:“没什么,给您老人进步一下身子罢了。”螣姬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运起法诀,催动蛊毒,霎时间牢内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杀猪声,震得龙辉耳膜有些发痛。

    让唐冉客哀嚎了片刻后,螣姬便与他谈条件,起初还是不答应,螣姬又连续催动几次,连续尝了几回滋味后,唐冉客乖乖答应下来。

    地牢的入口是在一间厢房之内,地牢建造的比较深,所以要走一大段的路程才能出去,而且道路狭窄仅仅可容两人通过,龙辉与螣姬并肩而行,但总是无意间触及她柔软的娇躯,惹得他是心神一阵激荡。

    忽然听到螣姬幽幽叹道:“若是这次不能从在中原争得一席之地,恐怕我们族人日子恐怕就很难过了。”龙辉道:“实在不行便到盘龙圣脉吧,那里空旷得很。”螣姬摇头道:“我们族人的根还是在神州大地,千万年来我们无时不想回归故土,现在好不容易回来,谁都不想再走了,要是再让族人背井离乡,远遁海外,我想他们很多人都宁可选择埋骨故土。”

    龙辉叹道:“正邪善恶,黑白是非真的难说得很啊,看上去三教代表天下正道,但实际邪道也未必是恶。”螣姬笑道:“其实妖族并未世人想象那般邪恶,当初我们回到中原后,娘娘就严令族人不准伤害百姓,要打也得找三教的人来打。其实这五年来好一些族人都已经融入尘世之内,他们有做买卖的,有开饭店的,与正常人没什么分别。”

    龙辉忽然问了一句:“螣姬长老,你吃蛇肉的吗?”螣姬微微一愣,咯咯笑道:“驸马爷,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是一条蛇变来的吧?”龙辉嘿嘿一笑。

    螣姬笑道:“我们族人只是融入兽类的精血和真元,从而获得其中的力量,我们一出生就是人的模样,并不是真的由兽类变来的。但娘娘的先祖确实真正是一只真正的凤凰。”龙辉奇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螣姬道:“当年吾族败退傀山,惨遭封印,族内生机几乎断绝,当时族人便在葬魂祭台向上苍祷告哭诉,碰巧有一只凤凰飞过傀山,他听到族人的哀哭,便以大神通延续妖族生机,族人感念大恩便奉其为主,凤凰先祖正好又与吾族的一名女子相恋,于是便留在了傀山,将凤凰血脉延续下来,所以拥有凤凰血脉的人便是妖族之首。”

    龙辉又问道:“那傀山地穴的妖卵又是怎么一回事?”螣姬道:“由于被困在傀山多年,资源越发匮乏,很多婴儿出生后都是先天不足,使得体内的兽类精元不纯,很多人长大后都会神智失常,嗜杀成性,我们将出生后的婴儿与一种特殊的药水一同封在妖卵之内,将其置于地穴之中,以阴气提炼那兽类精元,使这些孩子正常生长。”

    龙辉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还对此有所误解。将兽类精元与人融合,这种手段确实匪夷所思,妖族的各种奇术真是层出不穷。”

    螣姬笑道:“当年太荒时期,我们族无论是医术,巫蛊,数算,建筑,冶炼,种植,圈养等方面都是堪称天下闻名,唯有儒教能与我们相比外,魔煞两族和佛道两教直接被我们甩出几条街。”

    龙辉笑道:“难怪当年在铁壁关遇上这么多厉害的武器,我当时就纳闷了,铁烈那些猪脑袋何时就变得这么聪明了?”螣姬笑道:“阿古毕肖那厮,自以为是苍狼族的血脉便想让我们给他制造武器,助他称霸天下,还想准备反过来控制妖族,却不知娘娘早看穿他狼子野心,给他一些不完整的武器图,叫他被兵败铁壁关。”

    龙辉道:“但这五年,一直没找到阿古毕肖的踪迹。”螣姬哼道:“那蠢货还能跑到哪去,娘娘肯定他就躲在玉京,与昊天连成一气。”龙辉哈哈笑道:“又多了一个落难的草原可汗,这盘棋越来越有趣了!”螣姬道:“那驸马爷准备如何落子呢?”龙辉笑道:“第一个棋子便是秦家,与公与私,我都不能让素雅嫁给其他人。”

    螣姬笑道:“那你就不怕少主吃味?”龙辉耸耸肩膀道:“我这是奉旨抢亲,冰儿主动批准的。”螣姬咯咯笑道:“奉旨抢亲?少主居然主动替你抢老婆,看来真是对你死心塌地,驸马真是好本事哩。妾身对你的手段倒是好奇得很。”龙辉见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柔软的娇躯前后摇曳,荡起臀风乳浪,端的是娇美动人。

    冰儿,我不是有意的,都是她勾引我的!龙辉默念了几句后,猛地一把搂住螣姬,笑嘻嘻地道:“螣姬姐姐,既然如此,那小弟便献丑了。”螣姬被他搂住,一股灼热的男子阳气熏得她眼睛一阵迷离,吃吃笑道:“驸马弟弟,你这回可是奉旨乎?”龙辉笑道:“我这是欺君犯上。”言毕,一双魔爪便在螣姬那婀娜的身躯上下其手,只觉得这蛇精真是销魂的很,身子软的几乎没有一点骨头,仿佛轻轻一碰就会跌倒。

    小腰又细又软,但到了臀部却夸张地朝两侧分开,玉臀丰隆浑圆,摸起来软绵又弹性。

    蛇性好淫,螣姬被龙辉跳逗了几下,便是按耐不住,媚眼如丝,春意如水,体香熏腾,主动将身子紧紧贴在龙辉身上,那两团乳肉挤得龙辉亦真销魂,不由伸出手在其奶脯上一番揉捏,当真是满手肥腻。

    螣姬本已经是熟美艳妇,身子敏感多情,对于龙辉这几番粗暴的动作并不排斥,还觉得十分快美,腿股间已经隐隐泛起温湿热浪。

    龙辉也不禁暗自称奇,妖族的美人似乎都是这种丰腴的体态,月灵夫人如此、这螣姬更是丰满,更别说楚婉冰那小丫头了,那对豪乳简直就像两只沉甸甸的乳瓜,里边似乎充满奶水一般,至于洛清妍那更是不用说,当日交手的时候就曾占过丈母娘的便宜,那尺寸比她女儿更是可观。

    “小贼!螣姬阿姨!”一道清脆的娇呼从地牢上方传来,“我给你们煮了些宵夜,快点上来吧!”吓得龙辉急忙松开螣姬,幸好上边还有一道铁门,要不然真的被当场抓奸了。

    螣姬玉靥晕红,轻咬红唇,眼睛几乎快要滴出水来了,她嗔了龙辉一眼,伸出玉指在脸上臊了龙辉几下,便打开铁门,走了上去,笑道:“怎么能劳烦少主玉手呢?”楚婉冰递过一碗饺子笑道:“螣姬阿姨你这段时间这么辛苦,冰儿给你做些吃得也是应该的。”螣姬对着小姑娘着实喜爱,不由为刚才的事多了几分尴尬。

    龙辉走上来后,楚婉冰笑盈盈地将饺子递给了他,问道:“唐老儿答应了没有?”龙辉呵呵笑道:“有螣姬长老出马,那老儿还不是跟这饺子一样,任我们揉捏。”听到揉捏二字,螣姬想起方才这小子对自己使坏的情形,不由的耳根一热,低下头吃饺子。

    吃完饺子后,螣姬便摇着水蛇腰离去,临走前还不忘暗中给他抛个媚眼,电得龙辉一阵酸麻。

    楚婉冰掏出手绢温柔地替龙辉擦掉口角的残渣,说道:“小贼,待会你还得辛苦一点,马上到秦家一趟,跟你那位老相好通一下气。”龙辉有些奇怪地道:“这是为何?”楚婉冰跺脚嗔道:“你傻啊,明天那个什么选婿比斗就开始报名了,你还不跟小情人说一声,你是不是想急死她啊。”龙辉恍然大悟道:“冰儿,你真是我的好贤妻。”说罢又想动手动脚。

    楚婉冰羞红着脸拍掉他的手掌,连推带搡将他撵出去,嗔道:“我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帮着你抢老婆,你要是不将秦小姐抢回来,我一定送你一瓶断阳丹!”出了钱庄后,龙辉恢复真身,朝着秦府走去,途径一家酒馆,就是上回遇见袁齐天的那家酒馆,远远就看到店小二正哭丧着脸蹲在门口。

    龙辉暗想:“莫非又是猿猴子过来喝酒了?”于是过去拍了一下小二,吓得那小二跳了起来。

    他看了几眼后认出龙辉,松了口气道:“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龙辉打趣道:“小二哥,你怎么没精打采的?”店小二无奈地叹道:“本来是想打烊了,谁知道来了个酒鬼,我们本来不想做生意的,但他却是凶得很,一拳打烂了好几张桌子,硬要我们给酒他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钱付账。”

    龙辉心想做这种事的人也只有猿猴子了,于是掏出一锭金子丢给了店小二说道:“我替他付吧,他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不够我再给,剩下的就是你们的啦。”店小二感激涕零,屁颠屁颠地跑开了,龙辉心里是一阵爽快,他的盘缠当日被猿猴子敲了个精光,但却因祸得福,榜上楚婉冰这么个小富婆,随手便是金山银山。

    龙辉走进酒店,想跟袁齐天打声招呼,却吓了一跳。

    酒店中有一个正在喝酒,而且一坛一坛地往嘴里灌,那男子生得是丰神俊朗,气度不凡,但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浓浓的愁容,正是剑圣楚无缺。

    “前辈!”龙辉叫了一声。

    楚无缺回头望了他一眼,哈哈笑道:“龙辉,是你啊,快过来陪我一起喝。

    “说罢又抓起一个酒坛子,咕噜咕噜往嘴里灌,看那架势几乎快赶上袁齐天这酒鬼了。

    倏然,楚无缺脸色一变,噗的一声,鲜血夹杂着酒水吐了出来。

    龙辉看得心惊胆战,急忙过去扶住他,说道:“前辈你怎么样了?”楚无缺抹了抹口唇的鲜血,笑道:“嘿嘿,吐吧吐吧,把血都吐掉这才痛快。”龙辉朝周围扫了一眼,发件地上有好几摊发黑的血迹,问道:“前辈,你是不是跟三教教主交手时受的伤?”楚无缺微微一愣,苦笑道:“这事你也知道了?”龙辉点点头道:“前辈以一敌三大败三教,如此威风的事情我怎会不知。”

    楚无缺摇头道:“谈不上大败,轮伤势我比他们更严重,只是当时唬住他们罢了。”龙辉急忙探手握住楚无缺脉门,查看其伤势,良久眉头凝重地道:“前辈,你伤势很严重,最少伤及了一半的气脉,虽然经脉脏腑没有受伤,但若不及时医治恐怕会损及功体。”

    楚无缺将手抽回,苦笑道:“这身气脉要不要都无所谓了,一切都是我当年的报应。”“楚兄,你这是何苦呢?”一道清亮的声音由门外传来,只见儒门至尊圣御孔岫缓缓走入。

    龙辉心神一动,立即护在楚无缺跟前。

    楚无缺苦笑道:“老孔,你是来杀我呢,还是来跟我喝酒?”孔岫叹道:“今日一战,若非楚兄你留情,吾早已重伤不起了,孔某又岂会恩将仇报。”孔岫看了龙辉一眼,不由咦了一声,倏然一掌劈来。

    龙辉哪容他欺身,挥手便是一拳,拳掌相对,龙辉觉得对手劲力雄沉,一点都不像受伤之人。

    孔岫与楚无缺本是至交好友,所以今天大战的时候楚无缺暗中留手,并没有伤及他的元功,只是被剑气割伤了几块皮罢了,而孔岫当时念及旧情,也并未全力以赴。

    碰的一声,两人皆被各自劲力震退,孔岫眼光一亮,拍手笑道:“熟悉的劲力,熟悉的功法,今天在碧涛山庄的人果然是你。”

    第07回昔日故人

    龙辉暗叫不妙,自己的万变幻元术虽无破绽,但功体的特性是绝对瞒不过这儒门教尊的,索性也不再隐瞒,干脆大方承认道:“不错,孔圣御果然好眼光。”楚无缺微微一愣,恍然大悟道:“原来今天在冰儿身边的人是你,怪不得她愿意给你又搂又抱的,真是女大不中留。”

    龙辉嘿嘿一笑,悠闲的坐了下来,道:“孔教主恐怕不是单纯找楚前辈喝酒的吧?”孔岫微微一愣,淡然道:“那小兄弟说说我是来做什么的?”龙辉笑道:“教主是想拜见嫂夫人!”

    孔岫微楞,嗯了一声道:“小兄弟何出此言?”龙辉道:“佛道两门的执教已经被楚前辈打伤了,那伤势虽然不致命但也总得养上个三五个月吧,正道的巅峰战力残了两个,一个月后,儒教则要独对魔妖煞三族,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昊天教,难免有些势单力薄。这个时候,学海儒门若不找一个盟友,那岂不是很吃亏?”

    孔岫哈哈笑道:“小兄弟果真目光独特,但你说孔某要找谁结盟呢?”龙辉笑嘻嘻地道:“妖族,孔掌教你最好的合作伙伴便是妖族。拉拢妖族不但可以令自己多一个盟友,还能将敌人的力量分弱,掌教你来此地其实是想通过楚前辈搭线与妖后娘娘谈一谈。”

    孔岫高深莫测地一笑:“跟聪明人谈话便是轻松,不过你们妖族的日子似乎也并不好过。自太荒以来,魔煞两族一直把你们看作是眼中钉,若不是有我们三教在一旁虎视眈眈,妖族恐怕早就被魔煞联手给端了,如今佛道掌教重创,如果三教因此覆败,魔煞两族下一件事便是对妖族下手。”

    龙辉呵呵笑道:“既然大家都不好过,那便有合作的契机。”楚无缺哼了一声,冷道:“老孔,你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挺响的,你跟妖孽为伍,就不怕损了你们儒门风骨吗?”孔岫苦笑道:“楚兄,你还在为嫂夫人的事怨我吗?不过现在小弟还得厚颜向嫂夫人赔罪了。”

    楚无缺挪揄冷笑道:“你们这些儒生,表面说什么刚正不阿,其实花花肠子比谁都多。”

    孔岫叹道:“儒家讲究仁爱,立天下礼法,定四方民生,此乃儒门历代先贤的大宏远,亦是大功德,但这条路难啊,且不说正邪纷争,便是自己人也在给我们下绊子,如今三教不但要面对昔日的宿敌,还得面对当今朝廷。”

    龙辉嗯了一声问道:“孔掌教所言何事?”袖子一扬,内力席卷,远处的一坛酒便到了手里,孔岫仰头连喝数口,说道:“自太荒大战以来,三教虽然获胜,但也损伤惨重,于是逐渐淡出红尘,只是宣扬教义,教化民智。”龙辉点头道:“然也,若无三教之教义熏陶,中土神州便与那些不知廉耻的化外之民无异,此乃三教之大功德也。”

    孔岫继续说道:“枭雄霸主逐鹿中原,三教便希望从中选定明君,助其一统天下,止息兵戈,还老百姓一个太平盛世。但无论开国皇帝如何圣明,为何这个朝代始终会灭亡,最终还是出现诸侯争霸的局面。”

    龙辉皱眉道:“这岂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末代皇帝昏庸无能,不堪大任。”孔岫道:“对既然皇帝昏庸,那为何要将天下兴衰至于一个人身上?”龙辉闻言犹如当头棒喝,脑海中燃起几丝火焰。

    孔岫说道:“后来我们儒家诸位先贤得出一致的结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皇帝也是人,也会有错,要想天下安定,太平昌盛,便不能让权力集中在一个手上,治国齐家必须有规有矩,有法有理,一张圣旨便要凌驾于众生之上,此乃对众生之践踏。想通此点后,儒门便联合佛道两家,最终三教达成共识,全力辅助皇甫勇,助其一统天下建立大恒,随即便建立内阁,议院等诸多机构,制定法典,限制皇权,皇帝再无一言九鼎之权力,国家运行由诸多官员依法典进行,皇命也得通过内阁、议院等机构方能发布天下,对于民间吾等更宣扬‘重民生,轻皇权’,九五之尊若昏庸无能,亦可废之再立新君。”

    楚无缺淡然道:“此法甚好,自从大恒立国以来,也有几位平庸君王,但大恒内政依旧安稳,民生不乱。”

    孔岫苦笑道:“但是权力总是叫人狂热,在某些人看来皇者之威不容外人轻渎,早些年,皇室已经拉拢了许多鸿儒学者,提出‘君权天授’之理,对此还着了许多文章书卷,里边那是引经据典,为的便是突出皇权之威严,但成渊之师兄为首的另外一派始终坚持‘君权民授’之说,为此朝堂之内还多次发生争吵,后都是成师兄获胜。因此成渊之师兄便成了皇室的眼中钉,碍于他地位崇高,才隐而不发。当年在白弯镇,朝廷明显已经知道成师兄被昊天教所窥视,但却不派一兵一卒来保护这位元老功勋,其心可见一斑呐。”

    龙辉点头道:“孔掌教说得甚是有理。当年皇甫一族一直想除掉三教,重新执掌无上皇权,但奈何三教实力牢不可破,才一直不敢动手,可惜现在三族出世,昊天暗藏,三教形势危矣。”

    孔岫笑道:“小兄弟,你也不用摆高姿态,你们妖族日子也不好过,左右两头做人难,妖族希望能在神州安居乐业,已无逐鹿天下之意,因为此事,魔煞两族早就看你们这个盟友不顺眼了。”龙辉面色一寒,冷笑道:“你既然知道妖族并无害人之意,为何还要打着斩妖的旗帜?如此做法有违君子二字!”

    孔岫摆手道:“小兄弟你可别误会,我此次来江南并没有直接针对妖族,就孔某个人而言,对妖族并无恶感,而且儒门许多有识之人也看到了妖族为善之心,这次妖后娘娘的事情,实在是有所苦衷,一言两语说不明白,将来有机会再向你们解释了。但自古以来魔妖煞三族在世人眼中便是邪道的代表,围剿你们的是其余的武林门派,我来江南之前已经命令弟子不准主动攻击妖族的人。”

    楚无缺叹道:“哎,老孔想不到你竟然也能这般看待妖族,我真心感激你。”孔岫笑道:“当年嫂夫人的事情,孔某也略有所耳闻,此事孰是孰非真是难有定论。”说罢便转身离去,走到门口之时回头说道:“小兄弟,孔某这些日子都住在金陵的闲云书院内,你可以随时找我。”

    孔岫走后,留下楚无缺与龙辉两人,气氛又再度沉寂下来。

    过了半晌,楚无缺说道:“龙辉,老孔这人与我相识多年,花花肠子是不少,但其眼光和胸襟皆是天下少有,当年他还因为清妍的事臭骂了我一顿,说我薄情寡义,差点就跟我割席断交。他说的这件事,你不如告诉清妍吧。”龙辉点头道:“前辈,我会的。但你的伤势……”楚无缺一摆大手道:“区区小伤死不了人”龙辉说道:“不如让晚辈用真气助你疗伤。”

    楚无缺摇头道:“如今天下局势风起云涌,你不要为我浪费真气了,我可以自己疗伤,你把力气留下来保护清妍和冰儿她们母女俩吧。”龙辉担忧地道:“但如果前辈的仇家趁着这个机会来寻仇呢?”楚无缺哈哈笑道:“寻仇?就算是沧释天连同魔尊、厉帝一起来,我也能安然脱身,只要我想走天下间还没人拦得住我呢。如果打起来,我虽然没命,但也能叫他们死两个废一个,这些老狐狸怕死得很,他们不敢来找我的。”

    说罢一摆大手道:“你深夜出来一定有要事要办,你去忙你的吧。”龙辉叹了一声说道:“前辈,我跟冰儿准备成亲了。”楚无缺微微一愣,苦笑道:“那你要好好对她,莫要像我一样。”“前辈,我一定要在成亲那天亲口喊你一声岳父。”龙辉坚定地道。

    “在我成亲之前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们夫妻和好的。”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酒铺。

    楚无缺眼角泛起几丝泪光,默默地坐在凳子上。

    龙辉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秦府之内,小心翼翼地朝秦素雅的闺阁走去,翻上阁楼,窗外听到两个女子正在交谈,正是秦素雅和那个小丫鬟千环。

    “小姐,你别再愁眉苦脸的啦,明天有那么多的豪门公子来报名参加你的选婿,随便找一个都比那个姓龙的坏人强。”龙辉微微一愣,苦笑不已,自己在这丫头口中怎么成了坏人了。

    “千环,不要胡说八道,龙郎哪里坏了。”听到里边秦素雅低声嗔道。

    小丫鬟又说道:“那天他那么欺负你,还不是坏人吗?”秦素雅啐道:“小丫头,别胡说,我跟龙郎两情相悦,他哪会欺负我。”“小姐,那文武比斗的选婿大会,你该怎么办?”“龙郎一定会来的,论文才论武功天下间又谁比得过他。”

    秦素雅语气十分坚定地道,“论文,五年前他便能做出惊世绝句,论武,这五年时间他戎马边疆,保家卫国,早已练就一身好武艺。”龙辉听得有些不好意思,当年纯属是因为九霄真卷激活了他部分前世的意识,才能做出如此那等诗词,如今武功倒是上来了,但文采似乎又被打回了原形。

    “小姐,但是明天泰王便会来金陵了,听说他文武全才,其才华在诸多皇子中仅次于齐王,而且又是英俊潇洒,大富大贵之人,他难道不是最好的夫婿吗?”“千环,你不懂,任他再如何尊贵,我的心早就在龙郎身上了,哎……若是龙郎不能获胜,我那唯有来世再与他做夫妻了。”“小姐,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龙辉那还能安耐得住,猛地一下将门推开,说道:“今生的事今生解决,素雅你放心,我一定击败其他人,风光娶你过门!”千环被这个不速之客吓得呆在当场,秦素雅先是一愣,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随即眼泪却又流了下来。

    千环瞪了龙辉半晌,识趣地道:“小姐,我下给你弄碗莲子羹。”说罢红着小脸跑了出去,还顺手关住房门。

    龙辉呵呵笑道:“素雅你这丫鬟倒也挺懂事的,关起门让咱们单独相处。”

    秦素雅知道他话中有话,俏脸不禁一红,也不知道是苦还是笑,嗔道:“你这人哩,就知道欺负我。”龙辉叹道:“这些天委屈你了。”秦素雅嗔笑道:“五年都是这样等过来了,区区几天算什么?”龙辉心头一暖,低声道:“素雅你怎么不问我这些日子去哪了?”秦素雅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掌,她的小手纤柔微凉,宛若春水,只听她说道:“你有你的事情,若你想告诉我的话,你自然会说。”

    龙辉心头一暖,将她拥在怀里,柔声道:“傻丫头,你太委屈自己了。”秦素雅低声道:“若不能嫁你,我才觉得委屈。”说罢仰起俏脸,美眸水润,深情地望着龙辉。

    “素雅……”龙辉热的嘴唇贴着秦素雅的额头,向下吻去,到琼鼻,到玉颊,到朱唇,然后封住那两片诱人的花瓣,两人便热吻起来。

    龙辉刚撬开她的牙关,秦素雅舌头便追逐而去,龙辉也不客气含住了那根丁香滑舌,便细细地吮吸品尝起来。

    两人的唇舌默契的缠绕在一起,一会却又分开,但随即又卷在一起,彼此交换着唾液。

    龙辉的大手悄悄地从小腹向上挪去,包住了秦素雅那对娇嫩的玉乳,轻轻地握在手中,双乳浑圆紧致,弹性十足,叫他爱不释手,龙辉悄悄地探入衣衫内,摸索着乳峰上的那颗小乳珠,食指不住地在上边轻轻点触,然后把乳珠压进乳肉中按揉,随即又松手让其弹出来,惹得秦素雅娇喘吁吁,全身乏软,任由龙辉在自己身上作怪。

    “龙郎……好难受啊……别作弄妾身了……”“素雅……给我好不好!”“好哥哥……今天不行……人家天葵来了。”龙辉啊地叫了一声,出门之前与螣姬那美妇耍了一阵子,却差点被楚婉冰当场抓奸,如今秦素雅又不方便,叫他好不憋气。

    秦素雅可怜兮兮地道:“龙郎,等过几天,素雅再给你好么?”龙辉亲了一下她的嘴唇道:“没事,等我打败那些参加选婿的人后,咱们有的是时间。”说罢又温言软语地好好宽慰了一番,便离开秦府。

    回到钱庄后,龙辉径直朝楚婉冰的房间摸去,小兄弟经历了螣姬和秦素雅这两次大起大落,再不找人泻火恐怕今晚睡不着了。

    龙辉蹑手蹑脚地潜行到小丫头的闺房前,见里边还亮着烛火,便喵了一声。

    听到屋内没人反应,又连续喵了几声,突然屋里传出一个娇脆的声音,嗔笑道:“哪来的贼猫儿,还不快滚!”龙辉笑道:“偷腥的贼猫,闻到这有鱼味,便过来了。”楚婉冰笑道:“应该是一只刚被赶出秦府的小猫咪吧。”龙辉笑道:“对啊,小猫无家可归,还请小娘子收容。”只听到里边一阵咯咯娇笑:“死猫儿,门没锁,自己钻进来!”龙辉大喜之下急忙把门推开,只见楚婉冰正斜卧在床上,身上裹着被子,却露出半个圆润雪白的香肩,粉脸含春,明艳无匹,就连这烛火也被她比下去了。

    小丫头嗤嗤笑道:“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龙辉叹道:“我怎么舍得让冰儿你独守空房呢。”楚婉冰呸道:“明摆着是秦家姐姐不给你进门,你才想到我的。”“冰儿此言差矣,为夫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吗?”龙辉轻轻把门锁上,走到床边在她粉嫩的小脸上抹了一把,惹得小丫头一身娇嗔。

    楚婉冰红着脸道:“算我怕了你这小贼了,明知道会被你欺负,还傻乎乎地等你来。”龙辉轻轻掀开被子,只见一具玲珑婀娜,丰满多情的玉体横卧在榻。

    楚婉冰只是穿了一身薄薄的轻纱睡衣,那双乳房浑圆饱满,异常尖挺,将艳丽的粉红色肚兜撑得高高的,挺起两座乳廓分明的傲峰,透过微弱的烛火,山峰的顶端隐隐可见两粒宝石。

    薄纱的裙子是那浑圆的玉臀和修长的美腿,那肥嫩的美臀将单薄亵裤撑得毫无缝隙,宝蛤更是被亵裤勾勒得淋漓尽致,两片肉唇清晰可见,将整个屋子里似乎都充满这少女动情的香味。

    抱起小丫头,对着娇嫩的红唇一阵激吻,舌头横冲直撞,勾起了楚婉冰的欲望,灵动的丁香小舌与情郎交锋,已然不顾嘴角溢出的口水。

    吻了片刻,龙辉隔着肚兜把玩着楚婉冰的豪乳笑道:“冰儿,咱们开始吧,为夫等不及了。”楚婉冰双颊红润,横了他一眼,笑骂道:“你这荒淫小贼,刚和秦家姐姐亲热完,就来闹我,好不要脸!”

    龙辉苦笑道:“我保证绝对没有这事。”楚婉冰嗔道:“少来糊弄我,你身上明显有别人的脂粉味呢!”龙辉心想这丫头鼻子还真灵,但还是说道:“我只是跟她说了些体己话罢了,最多就是抱了一下。”边说边解开腰带,将怒张的龙根放了出来,说道:“好冰儿,快帮我尝一下菜。”

    说道尝菜,楚婉冰立即想起当日被这小贼捉弄的场景,不由气恼地道:“我才不要碰其他女人留下的东西,恶心了!出去给我斋戒沐浴三天再碰我!”“傻丫头,如果我正跟素雅亲热了,能这么快回来么,你真当为夫是因镴枪头吗?”龙辉伸手抚向她的玉胯,手指一阵灵动,引得玉壶是花汁淋漓,满手腻滑,楚婉冰被他逗得花径一阵酸麻,情念大动,芳心一阵躁动,转念一想,似乎这话也有道理。

    这小贼床上异常凶猛,就连自己身负内功又是天生媚体也几乎承受不住,更别说身娇体弱的秦才女了。

    楚婉冰试着将小脸凑到龙根旁,仔细闻了闻,确定没有异味,这才张开小嘴将巨龙纳入,小香舌来回舔洗,端的是热情如火,偶尔伸出舌头逗一逗龟头,弄得龙辉心痒难当。

    有时又快速吞吐起来,舌头在口腔中转着圈,殷勤地为肉棒洗澡。

    含到情浓之处,楚婉冰猛地将肉棒咽喉,靠着细嫩的咽部蠕动为情郎带来更多快感。

    龙辉一边享受着楚婉冰有些纯熟销魂的口技,一边伸手替她宽衣解带,除去衣衫后,伸手玩弄她沉甸甸的豪乳。

    楚婉冰娇嗔地横了他一眼,有继续低头舔弄。

    含了半晌,楚婉冰把肉棒释放出来,小手握着棒身上下套弄,小香舌快速扫动吮舔巨龟顶端的马眼。

    龙辉抚摸着楚婉冰的俏脸,深情道:“冰儿,让我也帮你吧”楚婉冰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怪他这才醒悟。

    两人摆成了头尾相对的姿势,楚婉冰继续为情郎含弄舔洗肉棒,舌席肉菇,涎润马眼。

    龙辉则仔细亲吻楚婉冰柔软粉嫩,白洁无毛的玉壶,时而扫过晶莹的蛤瓣,时而舔吸红润的阴蒂。

    楚婉冰一对雪奶豪乳压在龙辉小腹,乳珠摩擦着他的皮肤。

    两人各自为对方舔弄着下体,房中传来唾液和淫液相交的声音,和楚婉冰含糊不清的呻吟声。

    过了半晌楚婉冰稍稍向前挪动身子,将一对坚挺的奶脯裹住肉棒,抱着丰挺的豪乳,把龙辉的肉棒夹在乳沟中,套弄起来,舌头时不时舔着他的龟头。

    爽得龙辉不知天南地北,唯有继续怜爱美人宝蛤,又含有吸,引得美人花汁汨汨而流,涓涓而出,小丫头的汁水香醇粘稠,犹如甜腻的蜜桃般可口,吃得龙辉是不亦乐乎。

    龙辉分开柔软的臀肉,将红润的菊蕾露出,看得性起,于是舌尖横扫菊花洞,惹起楚婉冰一阵颤抖。

    随即继续用舌头推进,在菊洞中抽插起来,屁眼的舒适感让楚婉冰的浪水流得更多,敏感的菊洞也因此分泌出独特的蜜油。

    自从被这小贼前后贯通后,楚婉冰每日都会清洗肛菊,不留任何污物。

    楚婉冰吐出水淋淋的肉龙,别过俏脸,媚眼如丝地望着他,问道:“小贼,可以进来了吗?”美人软语岂能辜负,龙辉让她四肢着床趴下,撅起圆鼓鼓的肥臀,只见见玉腿大开,臀胯间美景毕露,上下两个肉洞,一个花瓣嫩滑,花汁泛滥,另一个含苞欲放,菊花滴露,美不胜收,一时不知如何抉择,问道:“冰儿,你要为夫插那个穴儿?”楚婉冰俏脸一红,前穴后庭对她来说都是一样销魂,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扭过臻首娇声道:“好哥哥,那个冰儿都很喜欢,你想怎么都行。”龙辉扫了一眼,只觉得前穴花汁丰美,两瓣花唇正不住地颤抖,于是便挺枪直入。

    只听噗嗤一声,水花四溅,嫩滑媚肉紧紧裹住肉棒,抽了几下,便插得楚婉冰花芯哭泣,泪水连连。

    “小贼……好美啊……顶死冰儿了……杵到花心了……啊……轻点……”花径虽好,但龙辉又觉得菊蕾不俗,在他枪挑宝蛤之时,臀沟间的菊眼微微开阖,于是又抽出龙枪,抵住菊蕾一插到底。

    “啊……坏人……屁股要坏掉了……嗯……顶到人家肚子里了……”直肠中传来的胀满和舒适美得她周身通爽,如躺云端。

    两个销魂洞都是风水宝地,龙辉那个都喜欢,龙枪大显神威,胯下巨物在楚婉冰的上下二穴中交替抽插,直干得楚婉冰臀摇身摆,浪叫连绵,美得她主动拉起情郎的手握住向下垂吊的玉乳上,狠狠地揉捏起来。

    龙辉下身享受这楚婉冰两个肉洞的紧箍吮吸,手掌握住两只乳瓜,只觉得乳量沉甸,乳廓圆润,不由赞道:“好冰儿,你这里好大啊,一个手都握不住,你是怎么长得。”说着还捏了捏乳头,美得小丫头娇啼不依。

    “我……我不知道……”楚婉冰被插得头脑一片空白,双乳又被玩弄,情火将她烧得不知东南西北,“你去问我娘亲……是她生的……啊……”一提到洛清妍,肉棒不由得胀了几分,龙辉问道:“你说什么?问你娘亲?”“娘亲比我的还大……你想知道……问她去……”楚婉冰就像喝酒醉的酒徒,口吐惊人之语。

    龙辉脑海轰隆一声,闪过洛清妍那妖媚丰腴的身影,下身顿时一阵鼓胀,也顾不得使用锁精之法,狠狠地在楚婉冰前后两洞射了个畅快。

    “死小贼,坏死了,射这么多……胀得人家难受!”江南第一士族选婿,其对象更是有江南第一才女之称的秦素雅,不单单是江南,整个大恒都轰动了,各地才俊纷纷涌入金陵。

    文武斗的场地设在秀风宛,此地乃秦家的地产之一,建筑独特,风景优美,乃金陵的一道胜地。

    如今门口挤了挤满了人,都是来报名参加才女选婿的,由于人数太多,而且又来了许多达官贵人,官府也出动了官兵维持秩序。

    龙辉身着长袍儒服,头戴纶巾,显得温文儒雅,俊秀不凡,身后则跟着一个青衣小厮,仆人打扮,面色黝黑,但一双眼睛却是明亮闪动,清丽灵秀中带着几分狡黠和妖媚,正是楚婉冰乔装打扮。

    由于不想被人察觉妖族功法,楚婉冰干脆也不变身了,直接乔装一下,扮作一个小厮跟着龙辉出去,有个大将军罩着,也不担心被人发现。

    龙辉虽然被孔岫拆穿了身份,但是也不担心他会将事情传出去,毕竟他还要与妖族联手,这个时侯将事情捅出去对谁都不好。

    走到院门之前,发现门口挤满了人,根本就是水泄不通,想进去都难。

    只听有人叫道:“我们也是来报名的,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叫嚷道:“吵什么吵,我们家小姐选婿非同小可,要是什么人都能混进去,那岂不成了菜市场了。”“规则上明明说是只要未娶妻者皆可参加,凭什么不让咱们进去!”“放屁,进去比斗的哪一个不是当今俊杰,豪门公子,你们这些土包子要功名没功名,要地位没地位,凭什么进去,长得像个泥腿子敢对我们小姐妄想!”楚婉冰皱眉道:“这么多人,怎么挤进去,要不我撒一些软骨散,叫这帮人统统倒下。”龙辉啊了一声,奇道:“你怎么还带着这玩意?”这软骨散就连魏雪芯也吃不消,更别说这些普通人了,撒下那么一些,保管倒下大片,但这也太惊世骇俗了。

    楚婉冰笑道:“昨天我配了一些药,都带在身上了,除了断阳丹和软骨散外,还有七步丧命散,紫花碎心丸……”这丫头说了一连串的药名,看那名字似乎全是剧毒之物,“到时候谁敢跟你争,我就暗中给他那么一下……”“停停!”龙辉赶紧制止她,“这些药先留着,没我允许不能用。”楚婉冰乖巧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两人挤进人群,楚婉冰除了龙辉外,看其他男人皆不顺眼,使了个身法,周围的人连她衣角都碰不到,便被一股柔劲推开。

    两人走到了最前面,龙辉对那家丁说道:“在下特地来参加文武斗,还请小哥行个方便。”家丁道:“你有邀请函吗?”龙辉奇道:“什么邀请函?”家丁说道:“邀请函就是我家老爷发出去的,只有那些有地位,有名气的人物才能领到,要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去,那里边岂不是乱了套。”龙辉不禁一愣,暗骂秦老头啰嗦多事,好端端地弄个什么邀请函。

    楚婉冰也怪这个小子办事不牢靠,昨晚就顾着去秦府偷人,也不顺便问清楚。

    龙辉说道:“在下龙辉,乃武运大将军,并非闲杂人等。”那家丁听后,立即恭敬地道:“阁下莫非就是龙将军?快快请进,我家老爷特地吩咐,只要有一位龙辉将军驾临,便要恭敬相迎,刚才得罪之处,还望将军见谅。”就在这时身后的人群一阵骚动,只见一对官兵将人群分开,清出一条大路,一架马车缓缓行来,来到门前,一名丫鬟从马车上走下,递过邀请函,家丁翻开一看,脸色顿时大变,急忙恭敬道:“原来是一品浩命成夫人驾到,快快有请。”一品浩命,成夫人?龙辉胸口一涩,脑海中立即现出一道俏丽成熟的身影。

    再看马车周围竟有三个熟悉的面容,书童装扮,正是儒门安排来保护成渊之的三大书童易秋、文论、慎言。

    龙辉胸口涌上一阵酸气,不由自主地朝前走去,周围的官兵立即拦住他,但龙辉先天大成,真气自然而生,这些官兵直接被他震得七零八落,三大书童见到有人无礼闯来,喝道:“大胆狂徒,此乃一品浩命夫人座驾,还不快快退去。”

    说罢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拦在龙辉跟前。

    龙辉开口大声说道:“是……成夫人么,我是龙辉,我是龙辉啊!”那三个书童不由一震,仔细打量了他一眼,觉得确实有几分眼熟,易秋问道:“你真是龙辉?”马车的帘子猛地被掀开,露出一掌如花似玉的俏脸,眉似远山,目如秋水,樱唇点绛,肌若凝脂,气质端庄和成熟,正是五年未见的穆馨儿,她呆呆地看了龙辉半晌,美目猛地涌上了泪水,颤声说道:“你……你真是龙辉!”“易秋,快让龙辉过来!”

    龙辉走了过去,穆馨儿呜咽地道:“真的是龙辉……孩子……当年是我对不起你!”龙辉再见昔日故人,心中一片温暖,叹道:“当年之事乃邪人精心设计,不关夫人的事。”穆馨儿掏出手绢捂住嘴巴,低声抽泣道:“当年是我冤枉了你……要不是这样你哪会受这么多苦……”

    龙辉道:“夫人不必介怀,成院长当年对我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若没有这些苦难,我也没这番成就。”穆馨儿抹泪道:“你这般说辞倒是叫我更加惭愧了,我听说你在铁壁关奋勇杀敌,已经被册封为正三品将军,光耀门楣。”龙辉笑道:“夫人过奖了。

    “穆馨儿心中百感交集,又觉得物是人非,叹道:“哎,你跟凌云两人一文一武,都有了莫大成就,老爷在天之灵也替你们高兴。”这时一顶轿子抬了过来,轿子落下,走出一名年轻的俊朗男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穆馨儿一瞧,不由笑道:“真是巧的很,你们师兄弟也在此相见。”来者正是现任吏部侍郎,高鸿。

    论辈分穆馨儿是他师娘,急忙走到马车前行礼道:“凌云拜见夫人。”穆馨儿点头道:“凌云,你也来了,你且看看这位是谁?”高鸿朝龙辉行礼道:“龙师弟,久违了。”龙辉还礼道:“高师兄,小弟有礼。”

    穆馨儿见龙辉这昔日的小痞子变得彬彬有礼,而且又威武不凡,端的是欢喜得很,将方才的悲痛一扫而空,说道:“不如咱们先进去,堵在这里也不好看,一路上边走边聊,我也想听听龙辉这些年的经历。”

    第08回泰王驾临

    进入秀风宛,穆馨儿下车与二人同行,由于她身份特殊,龙辉与高鸿都不敢与她并行,唯有以学生之礼代之,跟在身后三尺之地。

    问了一些关于龙辉的事情后,穆馨儿说道:“今天你们两个也是来选婿的吗?”两人同是应了一声是,穆馨儿又道:“虽然你们算是竞争对手,但也是师出同门,千万不能因为此事伤了和气。”龙辉应了一声,问道:“夫人,你为何也来秀风宛?”对于穆馨儿,龙辉可不敢口花花,规规矩矩地问道。

    高鸿笑道:“师弟,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夫人未出阁之前便是上一任的江南第一才女,如今她是来做评判的。”龙辉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学生实在是孤陋寡闻,想不到夫人当年也是如此惊采绝艳之人物。”

    穆馨儿笑道:“傻孩子,昔日之事何必重提,这秦家小姐亦是难得一见的国色佳丽,又知书达理,确实是你们的良配。”龙辉笑道:“竟然夫人是评判,那待会可得手下留情了。”穆馨儿嗔了他一眼道:“老爷身前最反感舞弊徇私,我虽然是评判,但我也不会给你们特殊照顾,特别是龙辉,你虽然做了将军,但你那几根花花肠子我还清楚得很,待会你可得给我老实点,莫要丢无涯书院的脸。”

    龙辉被训得缄口不言,连连点头,楚婉冰站在不远处,见穆馨儿竟能将这小贼制得服服帖帖的,不由思忖道:“找个时间向那夫人请教一下,该收拾这小贼,省得他以后又来欺负我。”虽是这样想,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冤家吃得死死的了。

    三人沿着林荫小道而行,穆馨儿忽然说道:“凌云,这段时间你颇受圣恩,虽是好事,但也难免遭人妒恨,你一定要虚怀若谷,切莫持宠生娇,落人把柄。

    “高鸿道:“学生受教。”穆馨儿又望了龙辉一眼,叹道:“至于凌云,我并非十分担心。倒是龙辉,你久居边塞,不知朝堂之深浅,如果见到泰王,你千万小心说话。”穆馨儿话中有话,暗中提醒龙辉。

    龙辉微微一愣,已然明了,当今皇上,为了让最优秀的皇子得以锻炼,便将六部交予他们,并冲中挑选皇储之人。

    四王之中齐王雄才伟略,得以执掌兵部、户部,何谓是要兵有兵,要钱有钱;而泰王则执掌工部和礼部,晋王执掌刑部,而宋王却是执掌吏部,这四王之中以齐王威势最大,明显力压其余三人一头。

    至于剩下三王,表面看来泰王仅次于齐王,但工部和礼部都是清水衙门,实权不大,也是六部之公认的垫底部门,所以这三王实力并不悬殊,但宋、晋二王却是一母同胞,无形之中又稳压泰王一头,所以这三王不但联合对抗齐王,又暗中竞争,关系甚是复杂。

    如今高鸿身为礼部侍郎,来到秀风宛,泰王肯定会认为是宋王示意。

    至于龙辉则更是麻烦,身为将军当属兵部统辖,而又是铁壁关一脉,与齐王同出一军,泰王哪能不猜疑。

    秀风宛内部大院,占地千亩,修有假山,小湖,更是绿柳成荫,百花盛放,风景优美,不负秀风二字。

    院子中央架着一张高台,而高台两边则临时搭建了十多个棚子,做工极为精致。

    每一个参选者都有固定的位置,这些位置将高台围在中央,龙辉到来后,报上姓名一名小厮便将他引到东面的也一张椅子上,而高鸿则被安排到西面入座。

    楚婉冰这个小仆人则站在龙辉身后,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四处打量,看似无礼,但也十分符合一个小厮的身份,龙辉也暗赞这丫头细心至此,将一个粗鄙不堪的小厮演绎得这般传神,不去做戏子真是可惜。

    楚婉冰打量了一圈,发现许多参选者都已经入座,唯有中央那张椅子尚且悬空,那张椅子无论做工还是外形都与其他人的不同,显得更加华美精贵,十有八九是泰王的座椅。

    她与龙辉交换了一个眼神,分别确认了各自的信息。

    “慕容三公子,这边请!”小厮引着一名华服公子走来,此人身型高挺笔直匀称,相貌英俊,儒生打扮,手摇折扇,说不尽的倜傥不群,潇洒自如,然而嘴角上却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其身后跟着一个俏丽的小丫鬟,娇媚可爱,眉目含情。

    “慕容熙?”龙辉微微一愣,暗忖道,“莫非此人便是画九天仙子榜的慕容三公子,确实是一表人才。”慕容熙径直走到龙辉右手边的座位,朝龙辉微笑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便坐了下来。

    身后那小丫鬟似乎有些不乐意,撇撇嘴道:“三少,你以前不是对秦姑娘没感觉的吗,怎么现在有对人家起了非分之想。”慕容熙说道:“云鹿,什么非分之想,说的这么难听,本少与秦姑娘只是君子之交,只是老头子收了秦老爷的邀请函,硬要逼我来。”

    那云鹿的小丫鬟显然不怕这三公子,嘟着嘴道:“老爷能逼你吗?你从来可就不听老爷的话,昨天,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今天要去秦淮河喝花酒的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慕容熙脸色微微一变,训斥道:“死丫头,说这么大声作死啊。”云鹿可不管这个,打了个哈欠道:“我本来以为你去喝花酒,我今天就可以睡个懒觉,谁知大清早就被叫醒,陪着你来秀风宛。”

    慕容熙摇头道:“其实我是来这里避难的,要是我今天去喝花酒,绝对被人打得皮开肉绽。”云鹿啊了一声,惊诧道:“谁胆子这么大,敢打三少。”慕容熙叹道:“一言难尽,反正那人也没有邀请函,进不来秀风宛的,等风头过了我再出去。”

    龙辉与楚婉冰见这对主仆甚是有趣,丫鬟敢埋怨主子,而主子却对小丫鬟甚是纵容。

    慕容熙望了龙辉一眼,低声骂道:“死丫头,把这些事大大咧咧地说出来,都叫外人笑话了。”云鹿吐了吐舌头,做了个抱歉的表情,便安静地站在主子身后。

    慕容熙朝龙辉行礼道:“在下慕容熙,方才小丫鬟不懂事,惊扰了兄台。”

    龙辉回礼道:“在下龙辉,见过慕容公子。”慕容熙微微一愣,站了起来说道:“阁下莫非是那位大破铁烈蛮兵的龙辉将军?”龙辉笑道:“区区薄名不足挂齿,让慕容公子见笑了。”慕容熙笑道:“将军威名,小可佩服已久。”龙辉道:“过奖,小弟一介粗人,倒是公子的妙笔丹青叫小弟佩服得紧。尤其是那九天仙子榜,更是传世佳作。”“哎!”慕容熙长叹一口气,无力地坐了下去,“我倒是后悔当初一时冲动画了这东西,给我带来了不少乱子啊。”龙辉皱眉道:“三公子,莫非是那些登门求画的人叫你不胜其烦?”慕容熙摆手道:“龙将军,三公子这个称呼着实麻烦,我听着也拗口,与我相识的人都是叫我三少。”云鹿插嘴道:“是啊,龙将军,三少说三公子有三个字,叫起来太费口水了,干脆就叫三少,省时省力。”这丫头快语连珠,嗓音清脆,那一连串的“三”字听得龙辉都有些耳背。

    龙辉笑道:“小弟请教三少,为何这传世杰作如此麻烦?”慕容熙叹道:“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云鹿笑道:“将军,其实是这样的,我家二小姐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但三少画了这九天仙子榜后,她就天天给脸色三少看。不止如此,三少这个九天仙子榜几乎得罪了整个金陵的小姐千金。”龙辉总算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女人,正所谓百花争妍,越是美丽的女人对自己容貌越是看重,又谁愿意承认比别人丑,这慕容熙画了一个九天仙子榜,无形中就将女子的容貌进行了一个对比,那些没上榜的女子不恨他才怪,就连他自己的姐姐都把他恨透了。

    龙辉心想,不知道冰儿这丫头会不会也想这些女人那般?回头望了一眼,只见楚婉冰目不斜视,盯着前方,一副忠心护主的家仆模样。

    慕容熙叹道:“以前金陵的姑娘和小姐见到我都是笑语嫣然,如今个个恨不得将我煎皮拆骨。今天我得到这里避难,也是因为如此。”“慕容熙,你倒是好躲啊!”一道娇脆爽朗的女声响起,龙辉回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着劲装的妙龄女郎叉着小蛮腰站在慕容熙身后。

    “你怎么进来啦!”慕容熙像是见了鬼一样,扑通一声,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那少女哼道:“以天马山庄的名头,要进来还不容易吗?”龙辉仔细扫了那少女一眼,只见她眉似远山,眼眸清亮,粉面桃腮,一张圆圆的脸蛋上挂着宜嗔宜喜的笑意,一身劲装将其身段勾勒得玲珑浮透,小蛮腰上缠着一条鞭子,双腿紧绷修长,脚踏马靴,给人一种清爽干净的气息,着实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龙辉心想:“天马山庄?似乎九天仙子榜上没有天马山庄的女子,这姑娘生得如此貌美,却又没被慕容熙画上去,定然十分气恼。”倏然背门遭掐了一下,回头一看只见楚婉冰瞪着自己,那明媚的眼睛明显是在说:“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眼珠子。”云鹿将慕容熙扶起,脸上挂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

    几名仆人搬来了一张椅子,正好放在龙辉和慕容熙之间,慕容熙脸色大变,哆嗦地道:“杜娇,你做什么,这里是选婿人选的位置。”杜娇噗嗤一笑,说道:“秦伯伯与我爹爹乃多年旧识,我便请秦伯伯给个留了个位置。秦姐姐选婿,我这个做妹妹的怎能不来。秦姐姐这等才貌兼备之人,也不知道是何等英雄人物能配得上她。”说罢秋水盈盈,白了慕容熙一眼,嗔笑道:“但无论是谁,也不会是你!”慕容熙翻了翻白眼,嘟囔了两声便不再说话。

    云鹿则跟杜娇挤眉弄眼,似乎与她极为要好,杜娇也向云鹿眨了眨眼睛,打了个眼神。

    “泰王驾到!”一声悠长的嗓音响起,只见秦府迎进一人来,那人二十多岁年纪,头戴紫金霞冠,身着黄色团龙缎袍,体态修长,面如冠玉,步子雄壮有力,却又儒雅翩翩。

    此人便是泰王皇甫谧,果真是帝皇后裔,一看便知非世俗之物。

    皇子亲临,众人都纷纷起身行礼。

    泰王摆手笑道:“诸位不必多礼,今日小王也是参与选婿的一员,与大家一样,都是秦小姐的仰慕者。”此人说话谦恭得体,毫无盛气凌人之势,语气谦和,叫人如沐春风。

    楚婉冰低声道:“不愧是皇子,这番功夫做的十足,即摆出了皇家的惟一,又落了个谦虚和蔼的好名声,他身后那两个人都是高手,待会你可得小心。”龙辉望去,只见泰王身后跟着两名大汉,其目光如炬,气度深沉,精芒内敛,步伐有力,显然有不俗之修为。

    他低声对楚婉冰说道:“从气势来看,这两个人随便一个放到铁壁关也是千夫长的级别,皇家的底蕴着实可怕。”泰王入座后,众人这才坐下。

    这时秦老爷出现了,他走到高台上,朗声道:“多谢诸位年轻才俊赏脸,今日特为小女素雅挑选一位文武全才的夫婿,待会每位手中都会那到一个字符,这些字符一式两份,抽到相通字符的人便是对手,两人先比较文采,获胜之人晋级下一轮,如此类推,一直选出最后八名文采最好的俊杰。这八位俊杰又抽签分组,他们要先文争,再武斗,文武全胜者方能晋级下一轮,如果是文武两场各赢一场,两人均视为淘汰,只有最后文武全胜者才是小女的夫婿。”

    楚婉冰低声道:“这里的人没有三百也有二百八,这比斗倒也有趣,先角逐出文采最好的八个人,再让他们文武斗。通常文采好的,武艺则不行,或者武功好的,文采却一塌糊涂,要文武全胜谈何容易。秦老爷是铁了心,搅乱局势,要借此堵住那些窥视秦家的人。”

    龙辉点头道:“却是如此,让一个秀才跟一个莽夫打架,不输都难,但是我看着泰王也非等闲之辈,只怕他已经有所应对了。”楚婉冰笑道:“我就不信他比三教教主还厉害!你要打赢他还不是翻掌之间。”

    龙辉叹道:“但是文争我没什么把握。”楚婉冰笑道:“当年你出口成章,就连高鸿也自愧不如,怎么你还怕文争?”龙辉无奈地一笑,悄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楚婉冰顿时瞪大眼睛,嗔道:“原来当年都是九霄真卷的功劳,你这混蛋竟然作弊,把我骗得一塌糊涂,对你心生好感,你这偷心的臭小贼。”

    龙辉嘿嘿笑道:“回去我再向冰儿你赔罪,只是目前形势不容乐观。”楚婉冰嗔了他一眼道:“幸好是我陪着你来,文争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到时候我悄悄传音给你便是。”一些家丁捧着箱子过来了,众人纷纷在上边抽取出一个纸团,里边写有一个字符,相同字符的人便是对手。

    “一会便开始比试文采,请念到号数的俊杰到台上来。”秦老爷说道,“双方的胜负由评判决定,这几位评判都是德高望重的文学巨子,拥有绝对的权威,而且保证绝对公正。”说罢便介绍这几位评判,穆馨儿赫然在列,另外还有当年那个坚持要与成渊之同生共死的齐桓,另外还有文华殿大学士沈石元,浩溟先生李攀龙,流化居士岳东海,穆馨儿乃当年的江南第一才女,又是成渊之遗孀,其文采不容质疑,而另外四人都是当世学术巨子,更是威名赫赫。

    龙辉抽到的是三十号,只听秦老爷说道:“第一轮,比诗词。上台后,先抽取一张纸条,上边写有诗词要求,双方按照纸条上的内容作诗填词。这个抽签则由双方抛铜币来决定,为了避免抄袭,两人先将自己的诗词写在纸上,交由评判过目,以此决定胜负。”随即念到号数的人纷纷上台,洋洋洒洒地过了十多个,每一轮皆由五名评判决定胜负,也有的人事知难而退。

    “请拿到第二十号的两位上台来。”西面的座位上缓缓站起了一个人,姿态潇洒,相貌俊朗,正是高鸿。

    对手是一名二十五六岁的青年,长相也算清奇,但却不如高鸿那般俊朗潇洒,气质也差了一截。

    两人互抛铜钱后,由那名青年抽取一张纸条,恭敬地递给了秦老爷,秦老爷将张条展现在众人面前,上边写了一个“棋”字,笑道:“两位,请以此字作诗吧。”两人分别走到两张桌案前,持笔沾墨,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各自的诗词。

    青年先递上自己的宣纸,五名评判各自看了一轮,由文华殿大学士沈石元朗声念出:“黑白阴阳分,双雄划战地,大龙屠四方,落子定终局。”描绘的正是围棋。

    楚婉冰低声笑道:“这诗倒也不俗,但围棋讲究大局统率八方,乃国之争,此人的诗意却略显小气,没有皇者大气,只是中庸之作。”龙辉笑道:“那冰儿,若给你来作诗,你当如何。”楚婉冰美目一转,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小贼你可听好了,乱世烽烟起,天下王道成。弹手一二子,翻掌千秋定。”

    龙辉不由赞道:“大气恢弘,着实有王道之气,给你做皇帝真是太合适了。”楚婉冰嗔道:“我才不要做皇帝呢,要做你来做,我只做你皇后。”帝,后?龙辉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丝亮光,低声说道:“冰儿,我有办法让你爹娘和好了。”楚婉冰娇躯一阵,眼中一阵秋波,颤声道:“你……你说的是真的?”龙辉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此时还得从长计议,回去再跟你慢慢商量。”这是高鸿将其所做递给了评判,穆馨儿瞥了一眼,不禁眉开眼笑,不住点头。

    沈石元念道:“孤卒浴血斗志高,一炮轰开险关道,贤仕善谋脑中计,单车护帅越天河。”正是一首关于象棋的弑君,那青年听后,脸色阵红阵白,朝着高鸿做了个辑叹道:“高大人此诗惊艳之极,不愧是状元之才,劣者佩服,甘拜下风。”说罢便走下台去。

    龙辉正想询问楚婉冰对此诗的意见,忽然见她朝自己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注意泰王。

    龙辉将目光盯着泰王,只见他正与其下属低声谈论,龙辉立即聚起真气,凝劲于耳,以他此时的根基,只要用心去听,方圆百丈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只听到那泰王轻声说道:“这高鸿乃吏部侍郎,其文才高明,深得父皇器重,是个劲敌。”身边的心腹说道:“他只是一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莫非他也想娶秦家小姐?”泰王冷哼道:“他是吏部的人十有八九是宋王派来下绊子的,本意根本不是来娶妻,而是要在文争的时候将我击败,阻止我收纳秦家,哼,我岂会让他如愿!他这首诗妙则妙矣,但象棋乃两军交锋,小卒能杀帅,匹夫可夺志,为莽夫之争,由此看来这人虽有才识,但眼界有限,难堪大器。”

    那心腹又说道:“王爷,小人好像看到刑部尚书的门生罗光明。”泰王道:“罗光明,就是那个高鸿上一届的状元?我这两位王兄还真是默契,同时让两名状元来围堵我。对了,有没有看到齐王的人。”那心腹摇头道:“似乎没见到,在王爷没来之前,兄弟们已经把金陵查探了一遍,没看到齐王的人。”

    泰王冷笑道:“齐王这狐狸,哪会这么轻易让我娶到秦素雅,他一定躲在暗处,准备随时动手。”那心腹低声细语道:“唐掌门昨夜已经回来了,要是不出意外,今天武斗的公证他便是其中之一。”泰王满意地点头道:“表舅回来就好,那本王的大计更加顺利了。”龙辉和楚婉冰会心一笑,心想唐冉客已经被螣姬的蛊毒控制了,你这小子待会就等着吃瘪吧。

    “三十号,请上台!”龙辉闻言,缓缓走上台去,楚婉冰向他打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秦老爷看到他后,微微一笑,龙辉的对手是一个名为陈康的才子。

    抽取题目,纸条上写着一个梦字。

    那陈康思索片刻,便奋笔疾书,楚婉冰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以聚音成线的功法,将方才所想传了过去,龙辉嘿嘿一笑便写了下来。

    沈石元先念出陈康之诗:“放目江山,去日流东,咏怀三千,无如一梦。辗转玉枕,都做黄粱,人世有涯,初醒破梦。”此时无论文采还是意境皆是上乘之作,众人也暗自叹服。

    穆馨儿眼中闪过几分忧愁,但看到龙辉写的诗后,不由眉开眼笑。

    “漱公法门旧,头白卧青岑,借问开云意,能无出岫心。烟萝身外满,岁月定中深,不动广长舌,松杉演妙音。”虽无一个梦字,但却将梦境的潇洒风流描绘的淋漓尽致,更有梦之洒脱,比起陈康的高出一筹不止。

    坐回位置后,只见慕容熙朝他伸出拇指,赞道:“龙将军真是文武全才啊,小弟佩服得很。”杜娇笑道:“一首咏梦诗却无半个梦字,却是意境十足,将军实乃天纵之才,不想某些人一辈子只懂得画女人,尽做些没出息的事。”慕容熙被她一顿抢白,脸色阵青阵红,无奈地摇了摇头,缄口不言。

    楚婉冰暗笑道:“这两个还真是一对活宝。”龙辉也大感有趣,笑而不语。

    第一轮结束,便是第二轮角逐。

    秦老爷说道:“这一次,依旧是念到号数之人上台比试,但这回比的是对对子。两人分先后顺序为对方各出一个对子,对上的人获胜,如果双方都对不上或者是都对上了,那就继续出对,直到分出胜负为止。”文争越发激烈,这次对对子,根本就不用评判评比,直接了断,倒有几分比武的味道。

    “五十八号!”“在!”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其中一个竟是泰王,而另外一个则是一名蓝袍儒生,年约三十,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副富贵之相。

    泰王朝那人瞥了一眼,嘴角上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上台之后那蓝袍儒生朝着泰王行礼道:“下官拜见泰王殿下。”泰王笑道:“光明兄,如今以文会友,大家不分彼此,这里没有泰王,也没有罗大人,不必拘于礼仪。”那人正是刑部尚书的门徒罗光明,只见他谦卑有礼地道:“礼度不可费,下官恭候王爷指教。”泰王朝四周弯了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假山上,那假山做得极为逼真,不但有树有花,还有泉水,只见他微微一笑道:“光明兄,本王的上联便为那座假山而提,静泉山上山泉静。”罗光明顿时一愣,皱眉苦思。

    楚婉冰低声笑道:“这是一句到尾联,头尾皆是一致,着实棘手,这位兄台有难了。”龙辉也是压低声音,问道:“冰儿,你对得出来么?”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嗔笑道:“要是这都对不上来,我怎么帮你这小贼抢老婆,听好了我就以那边的池塘为境,清水塘里塘水清。”

    龙辉点头赞道:“冰儿真是我的贤内助。

    “楚婉冰啐道:“如果帮你抢老婆才是贤内助的话,那我宁可做河东狮,这种事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两人聊了几句,忽然楚婉冰说道:“小贼,你快看你那个师兄。”龙辉望去只见高鸿面带微笑地悠闲喝茶,笑道:“我想高师兄他也已经对了出来,以他的才华这也不稀奇。”楚婉冰沉声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当年我第一眼看他的时候就觉得他不像好人。”龙辉奇怪地望着她,问道:“你何出此言?”

    楚婉冰摇头道:“说不准,我修炼的心神八法可以让我有种能知祸福的感应,虽然看起来风度翩翩,温文儒雅,但却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总之你要小心他,切莫轻易相信。”

    龙辉点头道:“放心吧,冰儿,你说的话我都会记在心里。”这时罗光明长叹一声道:“王爷绝对,下官叹服,但下官也有一句上联,还请王爷指教。”

    泰王笑道:“罗大人请讲。”罗光明说道:“风送花香红满地。”

    楚婉冰一愣,低声道:“这兄台倒也有几分才识,这上联顺着读是一个意思,倒着读有是另一种意境。”龙辉默念道:“地满红香花送风,确实如此。”只听泰王笑道:“小王不才,刚刚想到,罗大人请听,雨润春树碧连天。”

    罗光明低头默念了几遍后,面如死灰,叹气道:“风送花香红满地,雨润春树碧连天。倒过来又是一联,天连碧树春润雨,地满红香花送风,实乃绝对也,下官叹服,甘拜下风。”泰王笑道:“罗大人过奖,小王只是偶得佳句罢了。”泰王依旧是那份谦虚温和的笑容,不少人对他都大为好感。

    一轮又一轮的角逐,终于只剩下十六个人了,最后八人便要在这十六个人中决出。

    高鸿,泰王,还有慕容熙皆入围,而龙辉在楚婉冰的暗助下也是顺利过关。

    “这一次,比的是丹青!”秦老爷说道,“这十六位俊杰请再抽一张纸条,上边共写有八种景象或事物,同样是两两作对,相互比较,以一炷香为限,为了公平起见,十六个人同时上台作画,由评判决定胜负,胜出八人便直接进入最后的文争武斗。好了,在比丹青之前,大家先休息半个时辰,酝酿一下灵感。”龙辉差点没跳起来,楚婉冰也是眉头深锁,方才那些诗词歌赋,楚婉冰都可以用传音之法告诉龙辉,但这个丹青却是要凭真本事了,龙辉从小就不爱写字画画,但却挺爱看春宫图的,让他画一幅丹青,倒不如叫他画春宫图来得容易。

    龙辉紧紧握住手中的纸条,暗骂道:“难道这一回真的要完蛋了,岂有此理,大不了我等会就悄悄把素雅偷出来。”楚婉冰也是急得像热过的蚂蚁,但还是镇静地道:“先别着急,看看你要画什么东西。”龙辉打开纸条一看,上边写着一个花字,龙辉得画一幅关于画的丹青。

    楚婉冰把心一横,低声说道:“用万变幻元术,我们相互变身,交换身份,让我替你画。”龙辉低声道:“不行啊,这里能人异士不少,万一他们感觉到你身上的妖族功法,你就危险了。”楚婉冰道:“这个时候,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龙辉道:“冰儿,我不能叫你冒险,大不了我待会直接去把素雅抢出来。”楚婉冰见他关心自己,心里甜如蜜,笑道:“傻小贼,我有你这一句话我死也甘心了。”龙辉急:“傻丫头,别做傻事,你千万别用妖族功法。”楚婉冰一咬红唇道:“这次你要听我的,一会咱们找个机会溜走,交换身份再回来。放心吧,大不了就跟他们打一场,我就不行我们两个联手还打不出去。”龙辉见她美眸含笑,却带着坚定之色,心知这丫头已经下定决心了,于是只好点头答应。

    “三少,你要画什么?”只听云鹿问慕容熙道。

    龙辉和楚婉冰立即竖起了耳朵,这慕容熙妙笔丹青堪称天下第一,如果对手是他,即便两人交换身份也是徒然。

    慕容熙道:“画竹子。”听到此言,两人总算松了口气。

    杜娇冷哼道:“不是画美人,你是不是很失望啊。”慕容熙沉声喝道地道:“杜丫头,你给我闭嘴,我画什么都不关你事。”杜娇啐道:“确实不关我事,我只是看不惯某些人说一套做一套,明明说对秦姐姐没有非分之想,却一口气连过数关。现在倒好,直接比丹青,论丹青书画,天下间谁能及你慕容熙,你分明就是想娶秦姐姐回去。”

    慕容熙忍无可忍道:“杜丫头,我要是一开始就被刷下来,你叫我们慕容家的颜面何在,要输也得输得好看一些!”杜娇哼道:“口是心非,谁晓得你心里想什么。”慕容熙忽然嘿嘿一笑,神秘地说道:“杜丫头,我看你这么紧张,是不是看上本三少了?”杜娇俏脸嗖的一下变得通红,嗔骂道:“不要脸,谁看上你这只懂画女人的东西。我只是担心秦姐姐嫁给你这种人渣,误了终生。”

    慕容熙笑道:“我理解,我理解,我当初没把你画在九天仙子榜上,你因此恨上我了,但随着这些天的相处,你又因恨生爱,不可自拔地爱上我了,看你这么痴情,本三少就勉为其难纳你做小妾了……”话还没说完,一条鞭子就甩了过去,慕容熙身手敏捷,跳了起来,而那张凳子则被打得粉碎。

    只见杜娇气冲冲地从小蛮腰上抽出鞭子,狠狠地甩了过去,边打边骂道:“本姑娘打死你这登徒浪子!打断你的狗腿!”慕容熙吓得上串下跳,但他身份快绝,杜娇的鞭子虽然狠辣,却占不到他的衣角,整个现场的人都被这两人吸引了目光。

    龙辉和楚婉冰也是莞尔失笑,忽然一个青衣小厮捧着一杯茶走了过来,说道:“公子请用茶。”每一个参选者都会有人奉茶,所以并不显得注目。

    只见那小厮抬起头,朝龙辉使了个眼色,其目光清凉,甚是有神,却又带着几分妩媚,其气息深沉,显然是个高手,只见那小厮悄悄递过一张纸条,便走开了。

    楚婉冰看着奇怪,问道:“他是谁?怎么给你递纸条了?”龙辉也是十分不解,悄悄打开纸条一看,上边写着几个字。

    “东面碧花园!”字体娟秀,显然是女子手笔,楚婉冰酸溜溜地道:“又是那个老相好约你去幽会?”龙辉哈哈一笑:“冰儿,这次你不用冒险了,有人替我上去作画了!”今天下午有事,可能只有一更了,对不起啦。

    第09回碧花情柔

    趁着众人注意力被杜娇和慕容熙吸引的时候,龙辉和楚婉冰找了个机会遁走,朝着秀风宛东面的碧花园而去。

    碧花园内,种满了奇花异草,一进去便是芬芳扑鼻,有一些被刷下来的才子正在此地赏花,他们心情甚是郁闷,希望在此能缓解一下,龙辉和楚婉冰低着头走了进去,那些人都是普通的秀才文人,并无修炼者。

    只见那个青衣小厮走了几步,闪进一座假山的石洞内,其速度之快,让人难以察觉,龙辉和楚婉冰以一步上前,嗖的一声潜了进去。

    石洞四壁凿着许多小洞,并不昏暗,一进去便看到那个小厮正等着自己,那双明媚的眼睛已经有了几分湿润。

    龙辉心中百感交集,不由脱口而出道:“碧柔,真的是你吗?”那小厮微微一震,缓缓撕开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妩媚清丽的俏脸,柳眉弯弯,粉腮含情,唇如绛玉,不正是久违了的林碧柔。

    “龙主!”林碧柔咬着红唇轻叫了一声,双眼已经被泪水迷糊了,朝着龙辉跪拜而去。

    龙辉急忙将她扶起,柔声道:“碧柔,别哭了。”于是伸手替她抹眼泪,林碧柔芳心一甜,红着脸道:“龙主对不起,碧柔失态了。”“姐姐,你擦一下眼泪吧。”楚婉冰递过一条手帕道,林碧柔微微一愣,有点惊讶。

    龙辉说道:“冰儿,你把面具摘下来吧,碧柔不是外人。”楚婉冰嗔道:“我当然知道碧柔姐不是外人,你成天在我耳边提起,我想不知道都难。”说罢便摘下面具。

    林碧柔不由一愣,她虽然对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但见到楚婉冰后竟有种相形自愧的感觉,再看看两人十分亲昵,于是福至心灵:“冰儿,这姑娘莫非就是龙主以往一直思念的楚小姐。”想到这里急忙朝楚婉冰行了个万福,说道:“属下林碧柔拜见夫人。”

    楚婉冰俏脸不禁一红,心里却是几分欣喜,过去将她扶起道:“柔姐姐不要客气,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叫我冰儿就可以了,你也不要自称什么属下,反正以后都是姐妹。”

    林碧柔又惊又喜,俏脸泛红地道:“夫人,碧柔不配。”楚婉冰道:“柔姐姐,这些年你为那小贼忙里忙外,东奔西跑调查昊天教的事情,可见一番深情,他若负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龙辉微微一愣,这小醋坛子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正在奇怪的时候,忽然听到楚婉冰说道:“柔姐姐,这小贼风流成性,若咱们不看好他说不定还得再招惹其他女人,所以咱们先说好了,以后轮流盯着他,别给他使坏的机会。”

    龙辉越听越不对劲,急忙打断道:“死丫头,你说些什么。”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嗔道:“反正以后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就说什么呗。反正我一个人管不住你,那就得跟姐妹们通好气,免得以后你又出去沾花惹草,把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都带回来。我先声明,除了柔姐姐外,我只认崔、白、柳、魏、秦、玉这几个做姐妹,其他的女人想进来,门都没有!”

    林碧柔还以为这个大夫人会对自己百般刁难,想不到这么好说话,不由惊喜万分,但听到这主子似乎又多了几笔风流债,心中多少有些醋味,更加坚定了要与大夫人联合的决心。

    龙辉哭笑不得,这丫头还没过门就一副大妇的姿态,摆明了要将其他人拉到她身边,跟自己分庭抗礼,抢夺一家之主的大权。

    “咳咳!”龙辉急忙转移话题,“碧柔,你是不是有办法帮我混过丹青这一关。”林碧柔点了点头道:“当日蝶姐姐听闻秦姑娘选婿的事情后,料想你也会来参加,于是便让我过来帮你,她还说龙主你这些年在铁壁关都忙着打仗,对于诗词字画定有所生疏,所以让我过来帮你一把,于是我便暗中制作了一个龙主您的人皮面具,准备随时替你上场。”

    龙辉心头一暖,心想:“蝶姐姐对我还真是了解,处处都为我打理好了。”楚婉冰点头道:“幸好有柔姐姐,不然这次真得前功尽弃了。”林碧柔掏出面具贴了上去,果真是惟妙惟肖,再学龙辉讲话道:“秦小姐乃我的红颜知己,岂能落入其他鼠辈之手!”

    声音学得丝毫不差,逗得楚婉冰咯咯娇笑道:“柔姐姐,你学得实在是太像了,不过就是太正经了,你应该这样说,素雅是老子的女人,谁敢跟我抢我就砍死他!”林碧柔闻言也不禁哑口失笑,龙辉听的是头皮发麻,心想自己有这么粗鲁吗?龙辉正想脱下衣服与林碧柔交换,却见她从角落的一个包裹了掏出了一套与自己身上衣服一模一样的衣服,不由奇道:“碧柔你怎么连我今天穿什么衣服都知道了?”

    林碧柔笑道:“不是的,我今天一大早就在潜伏在门口附近,等你过来,等看清楚龙主的衣服后,我马上去买了一身一模一样的,这样也方便许多,不用换来换去的。”龙辉点了点头,说道:“真是难为你了,如此心细,那你快些换吧,我在这帮你守着。”

    林碧柔俏脸一红,眼中泛起几分春意。

    楚婉冰啐道:“你死不正经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使坏,赶紧装过身去,敢偷看我挖了你的眼睛。”这丫头开始拿出大妇的气势来,将龙辉脖子硬生生地扭过去,听着身后嗖嗖的脱衣声,不禁十分怀念当初两人亲热的场景,心里是一阵酥痒。

    过了片刻,林碧柔换好衣服,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龙辉,楚婉冰也是看得惊奇,赞道:“好厉害的易容术,我用万变幻远术也就只能做到这样了。”林碧柔说道:“冰儿,你别笑姐姐了。”楚婉冰道:“柔姐姐,我待会陪你一同出去,小贼你就在这等我们,一会还得跟你换回来呢。”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在林碧柔耳边说了几句,然后两人便一同出去。

    回到原来座位坐好,林碧柔坐有坐姿,目光沉稳,嘴角挂着一丝自行的笑容,楚婉冰看得也不禁佩服:“柔姐姐已经有五年不见那个小贼了,还能将他扮得惟妙惟肖,可见她对小贼也是深情一片,我可不能再继续耍小性子,省得被其他姐妹看轻了。”旁边的慕容熙椅子已经被杜娇给打碎了,如今已经换了一张新的,而杜娇正双手抱胸气鼓鼓地坐在位置上,慕容熙噤若寒蝉,即便坐在椅子上身子也下意识地往一边挪,不敢靠近杜娇。

    “丹青比试开始!”十六个人同时上台,分别在各自的座位入座,拿起画笔开始作画,一柱香烧完后,众人分别将自己的画挂在桌子前,五名评判分别走了出来,在个人的丹青前细细观察。

    泰王画的是一副雄鹰展翅图,将鹰的敏锐,高瞻远睹,刻画得淋漓尽致,更突出了雄鹰傲而展翅,搏击苍穹的英姿,不愧是雄鹰展翅,鹏程万里。

    楚婉冰也不由赞赏:“这泰王不愧是皇族子孙,其意境和气度都非一般人可比。”再看高鸿之丹青乃是一副雪景图,虽然只有几株梅花,并无任何霜雪,但却那几株梅花却是鲜艳欲滴,栩栩如生,让人一看便知是寒梅迎雪而怒放,其手法和天赋可谓上层之作。

    穆馨儿点头道:“正副图无雪,却是雪在心中,寒梅绽放,意境之高,不愧是状元之才。”等众评委走到那副名为“诵竹”的丹青时,立即脸色大变,人人皆陷入沉迷之中,仿佛置身万倾碧波的竹海。

    只见苍翠挺拔的老竹,如同甲胄裹身的武士,而弯弯新竹,却又象柔情似水的少女;举目望去,那成方成阵的竹林,就象一队队,一排排跨马飞戈的兵团,而当漫步两旁茂竹夹道,竹叶轻轻拂面,又显得万般温柔,宁静和幽雅。

    “好画!”沈石元大叫一声,满嘴的胡子不住颤抖,可见心情极为激动。

    浩溟先生李攀龙长叹一口气道:“实乃神作也,普天之下唯一人可有次妙笔!”流化居士岳东海呵呵笑道:“除了慕容熙之外,谁还能做出此等神物。”穆馨儿美眸目光盈盈,有些呆滞地看着那幅丹青,已经失去了心神。

    杜娇眼睛瞪得圆圆的,雪白的脖子不由得泛起一层淡淡的胭脂。

    楚婉冰也不禁惊叹慕容熙之妙笔,果真是天下无双。

    过了好一会,众人才从慕容熙的丹青中回过神来,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被慕容熙的神作震撼后,五名评判看后边的画都觉得索然无味,最后来到一副牡丹图之前,众人不禁眼睛一亮,此画虽不如慕容熙那般惊世骇俗,但却有其特点和韵味。

    那多牡丹鲜艳欲滴,贵气十足,却又不显庸俗,就在众人仔细观望时,忽然飞来了蜜蜂与蝴蝶,围在那朵牡丹上打转,还不是朝上边扑打。

    “招蜂引蝶!”沈石元大叫一声。

    台下众人也看得出奇,这朵画中牡丹竟然将蜜蜂蝴蝶引了过来,纷纷大叫神作也,四周一片起哄。

    楚婉冰暗中朝林碧柔打了个得意的神色,林碧柔也含笑点了点头,原来方才楚婉冰塞给林碧柔一包“蜜云粉”,这种药粉无色无味,却能招引蜂蝶,楚婉冰愿意是打算将药粉洒在某些劲敌身上的,让蜜蜂来蛰他们,但想到这次丹青的主题是花,所以便交给林碧柔,让她暗中在画上动手脚,以药粉引来蜂蝶,更加突出其高超的画技。

    这轮丹青比试,结果十分明显,龙辉、泰王、高鸿和慕容熙等人皆进入文争武斗阶段。

    比完丹青,秦老爷便将剩下八人名单公布出来,并说道:“这八位俊杰将在明日进行文争武斗,以此选出小女的夫婿。”比斗结束后,林碧柔暗中拉过楚婉冰低声说道:“最后八人中除了龙主和慕容熙外,其余的都是朝廷中人,但却十分奇怪。”

    楚婉冰低声问道:“柔姐姐,你看哪里不妥。”林碧柔朝那六人扫了一眼,说道:“除去泰王,还剩有五个,那个张世达是礼部的官员,高鸿是吏部的,他和那个孙默是宋王的人,周通和陈希是晋王那一派的,入选最后一轮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是齐王的部署,这怪不怪?”楚婉冰心知她这些年来一直跟在崔蝶身边,对朝廷的人事远比自己熟悉,于是虚心问道:“那柔姐姐,你觉得齐王他会怎么对付泰王呢?”

    林碧柔低声说道:“如今招亲最后一轮的人几乎都是泰、宋、晋三王的人,无论他们哪一个娶了秦素雅,对他都会十分不利,所以我估计文争武斗的时候齐王便会出手了。”二女与龙辉会合后便悄悄离去,直接回到钱庄,刚一进门,管家便迎了上来说道:“少主,驸马,娘娘要二位立即过去。”

    楚婉冰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林碧柔道:“这位是我和驸马的贵客,你们千万不可怠慢。”

    说吧有对林碧柔道:“柔姐姐,实在对不住,待会我们再亲自招待你。

    “林碧柔笑道:“冰儿你们先忙吧,正事要紧,我一个便可以了。”两人径直走到内堂,只见洛清妍正神情凝重地看着一封信,见两人进来后,便递了过去道:“你们自己看吧。”两人接过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上边写着:“皇甫武吉封杨烨为镇南王,划南川十五郡为其封地。”皇甫武吉正是当今皇上的名讳。

    “杨督帅被封为镇南王?”龙辉大吃一惊“这可是大恒开国以来第一个异姓王,而且还是十五郡的封地,比开国以来任何一个王爷的封地都要多。”洛清妍道:“没错,据我族在玉京的探子回报,这道圣旨已经拟好了,内阁也一致同意,即日便会发往铁壁关,估计半个月后杨烨就会接到圣旨了。”

    龙辉面色阴沉地道:“镇南王,接管南川十五郡看起来还真是圣恩浩荡,实际上是要夺杨督帅的兵权,将他调离铁壁关,断其根基。明升实降,那南川乃是荒凉之地,去那里简直就是相当于流放。”

    洛清妍道:“看来杨烨当年救走白淑妃的女儿是对的,也许他早就看出来皇甫武吉有对付他的心思了,所以暗中给这皇帝下个钉子。”龙辉点头道:“皇帝老儿这一手玩得可真是高明,来一道封王圣旨,看起来是重赏功臣,实际上便是收回兵权,而且经过数年征战铁壁关的兵力严重损耗,杨督帅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与皇帝叫板了。”

    楚婉冰道:“杨烨被调离铁壁关,如大恒的各路大军,除了崔家十万辽东军,其余的军队基本已经被落入皇帝的掌控。”洛清妍笑道:“虽然皇帝掌控兵权,但皇帝的命令还得通过内阁发放,我看他下一步便是要对付内阁了。”龙辉道:“娘娘,我有一个朋友刚才玉京过来,或许她还能提供更多的消息。”洛清妍点头道:“那请你哪位朋友进来吧。”楚婉冰听后,立即去将林碧柔找来。

    “碧柔见过娘娘。”林碧柔也知道眼前这美丽华贵的女子便是大夫人的娘亲,所以礼节做得十分到位。

    洛清妍微笑地点头道:“林姑娘外秀慧中,真是一个可人儿,难怪龙辉这小子对你也是念念不忘。”林碧柔俏脸一红,低声道:“那是龙主对碧柔的信任。

    “洛清妍笑道:“林姑娘不必拘礼,当年玄天真龙对妖族有恩,你既然来自盘龙圣脉,便是一家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如果龙辉他欺负你,你直接告诉我,我绝不会轻饶他。”龙辉干咳道:“岳母大人,说正事吧。碧柔你先说一说玉京现在的状况。”心里是何等苦闷,如今三个女人一台戏,而且三个都开始把矛头对准他了。

    林碧柔说道:“如今最大的事情便是杨烨封王,得益最大的便是齐王,他虽然是杨烨的门徒,但只要有杨烨一天,兵部就是一个摆设,如今杨烨离开军队,他手中的兵部便能发挥完全的效力。而崔家上下已经是人人自危,如今任谁都能看得出皇帝老儿是要掌控兵权,杨烨离开军队,便剩下崔家的十万辽东军不受朝廷掌控了,可想而知皇帝老儿下一个便要对付崔家,再加上崔氏一族有两名内阁成员,其余家族和势力最多只有一名内阁成员,这更是皇帝除之后快的原因。”

    龙辉不由为崔蝶担心起来,但还是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慌乱,冷静地思索片刻,说道:“这皇帝老儿果然够狠,杨督帅一倒下,其余那些将领哪还敢不听他的话,而且以一个异姓王的封号让士兵们看到他对功臣的恩宠,好一招杀鸡儆猴,笑里藏刀。接下来,如果再将崔家给办了,他也基本震慑住了内阁其他成员,内阁也基本成为了他的掌中之物,再也没有限制皇权的作用,若皇帝兵权在手,内阁崩溃,下一个完蛋的便是三教。”

    洛清妍道:“你说的很对,我想孔岫也该着急了。

    “龙辉道:“那他所提议的结盟之事,娘娘是否考虑?”洛清妍点头道:“三教一倒,三族便失去了最大的对手,那魔煞两族就要把矛头指向我们,看来是可以与他谈一下合作的事宜。”楚婉冰问道:“那娘亲我们什么时候与他谈判呢?”

    洛清妍想了想,说道:“现在孔岫比我们更着急,他恐怕先来找我们。要是我估计没错,明天儒门的人便会来与你暗中接触。”商讨完毕后,龙辉与楚婉冰、林碧柔一起走了出去,两女则故意走在他身后,不是地交头接耳,耳鬓相磨,时不时地还嘻嘻哈哈的娇笑,龙辉也觉得奇怪,才见面不到半天就亲密如姐妹,于是故意运功偷听她们在说什么。

    只听见楚婉冰有些惊诧地道:“这样也可么……”林碧柔低声笑道:“当然了,而且还挺好玩的呢,要不要试试?”龙辉甚是奇怪,回头望了一眼,只见楚婉冰羞红着脸点了点头,当她发现龙辉看过来后,立即跺脚嗔道:“死小贼,看什么,我们姐妹两说话关你什么事。”龙辉哦了一声,说道:“我本来想跟你说一下楚前辈的事情,既然你没空,那改天再谈吧。”说罢便作势要走,楚婉冰一咬红唇,跺脚嗔了一声,过去将他拉住。

    龙辉微笑道:“怎么现在又有空了吗?”楚婉冰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手背,嗔道:“不许卖关子,快说。”龙辉朝着林碧柔望了一眼,做了个“今晚我去找你”的口型,林碧柔一双媚眼顿时泛起盈盈水波,春意盎然,美不胜收,随即回报了一个妩媚的微笑,便悄悄地离去了。

    “小贼,快说你今天想到什么办法让爹娘和好?”楚婉冰将龙辉拉到一个角落急促地问道。

    龙辉道:“今天你不是说你不愿意当皇帝,要当也是让我当,而你则做皇后。

    “楚婉冰想了想,说道:“好像是吧。”龙辉低声道:“以前我曾听楚前辈说过,当年娘娘曾经也说过这么一句类似的话。”楚婉冰皱眉道:“嗯,那又怎么样?”龙辉伸手戳了戳她细白的额头道:“傻瓜,你说你娘亲现在的称号是什么?”“妖后!”楚婉冰眼睛一亮,眼中顿时泛起了几丝涟漪。

    龙辉道:“岳母大人明明身为万妖之主,为何不自称帝王,却要称后。这就说明她对楚前辈还余情未了,只是她嘴上不肯承认罢了,她还一直念着楚前辈,希望有一天能跟他再结良缘,所以自称为后就是想让楚前辈来做妖帝。”楚婉冰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双手紧紧握住龙辉胳膊道:“小贼我就知道你是最聪明的!你一定有法子能让爹娘和好。”说罢激动得搂住龙辉脖子就送了几个香吻,吻得着实激烈,她不喜欢涂抹胭脂,但还是在龙辉脸上留下了几个深深的唇印,可见小丫头心情何等激动。

    最难消受美人恩,龙辉呵呵笑道:“先不要激动,我想问一下你爹对你娘是不是千依百顺,宠爱有加。”楚婉冰白了龙辉一眼,嗔道:“当然了,我虽然没见过他们两在一起的样子,但我肯定爹对娘一定是爱护得不得了,哪像你一样,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我。”“欺负你?”龙辉哭笑不得地在她翘臀上狠狠拍了一下,惹得小丫头娇嗔不已。

    “冰儿,我的计划便是如此这般……”龙辉在楚婉冰耳边低言数声,听得楚婉冰脸色一阵红白,不可思议地道:“这也行吗?”龙辉笑道:“这叫奇兵突击,剑走偏锋。”夜深人静,龙辉悄悄地推开一扇门,里边伸手不见五指,不由有些奇怪:“碧柔这骚狐狸居然还要黑灯,她也会害羞吗?”正当他把门关上,忽然一具丰满动人的躯体扑到怀里,娇躯火热,一双玉臂主动缠住了他脖子,喷着火热芬芳的嘴唇主动吻了过来,与龙辉口舌交缠,唾液交换,如此主动热情的人还能有谁,当然是林碧柔了。

    抱着林碧柔那火热丰满的身躯,龙辉忍不住地上下其手,发觉这五年来她的身段依旧完美,越发成熟淫媚,亲亲一碰便是波涛汹涌,那丰臀又大又软,充满着少妇的风情和肉感。

    “龙主,碧柔想死你了……”林碧柔既想向龙辉表明心迹,但又舍不得主子的热吻,于是干脆一边亲吻一边说话,弄得言语有些不清晰。

    “我也想你……在铁壁关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再想你。”龙辉将手挪到她胸前,握住两团乳肉,细细爱抚揉捏,端的是丰满圆润,就像两个球一样。

    “碧柔,点灯吧。”龙辉一边爱抚着那对丰满的玉兔,一边说道,“我想好好看看你。”林碧柔嗯了一声,玉指轻弹,一道炎气射出,嗖地一声,屋内的油灯都被点燃了,显然是九霄真卷的炎之卷。

    龙辉笑道:“碧柔,你对九霄真卷的使用越来越精纯了。”林碧柔咬唇媚笑道:“在精纯也比不上龙主的‘精,纯’啊!”龙辉不由一阵火热,她真是比月灵夫人这狐狸精还要狐狸精,言语之间便挑起男人的欲望,简直就是骚浪的叫人疯狂。

    此刻她衣裳凌乱,领口的扣子已经解开,两团白花花的奶脯露出了大半,犹如两只充满奶水的皮球,圆鼓鼓,颤巍巍,叫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一双媚眼水汪汪地看着龙辉,玉手已经按在龙辉胯下,隔着裤子玩弄着那怒张的龙枪。

    “龙主,碧柔这五年来想得你都快发疯了,好几次想去铁壁关找你,都被蝶姐姐拦住了。”林碧柔说道,“她说铁壁关是男人呆的地方,要是我过去的话会给你带来麻烦。”龙辉呵呵笑道:“想我,还是想它?”说罢故意顶了顶下身,坚硬的肉棍在她平滑的小腹上捅了一下,惹得林碧柔眉角含春地道:“两个都想,没见到龙主的时候就是想龙主,见到后就是想小龙主。”龙辉顺着她臀尖抚摸下去,只觉潮湿一片,洛凝轻哦一声,浑身火热,两条光滑丰满的玉臂轻拧,如蛇般盘于他身上,隆臀微扭,媚眼如丝,呵气如兰地道:“龙主,快宠幸碧柔吧。

    “这美人就是直截了当,言语大胆挑逗,龙辉动手宽衣解带,林碧柔也不甘寂寞,两人同时为对方解除身上的束缚,不消片刻,便已经赤帛相见。

    只见林碧柔挺着一对傲然乳球,缓缓地弯下身子,让龙辉再度见到她婀娜地腰臀曲线,将两瓣丰美的肥臀撅了起来,臻首凑到龙辉胯下,张开樱唇含住肉棒,细细舔吸起来。

    五年后再度享受林碧柔的口舌,龙辉爽的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扶住她的臻首,腰肢不断耸动,将她的口腔当做小穴般抽送,林碧柔也是极为配合,每次龙根进入她便放松喉咙,将其深深含住,当龙辉往后退的时候,小舌头便灵活的追逐过去,在龟头上扫动。

    龙辉将手掌抚向她细滑的肥臀,挤入股沟,在小穴上摸了一把,顿时满手滑腻,闻了闻一股浓郁的成熟少妇的气息,虽带着骚味,但却更加激起男人的欲望。

    林碧柔感觉到口中的龙枪似乎又变硬了几分,于是吐了出来,扭过身子趴在床沿,崛起肥美的玉臀,扭过臻首望着龙辉娇声道:“龙主,快宠幸碧柔吧。”

    龙辉轻轻掰开两片臀肉,龙枪在花唇上沾了些春水,往里一伸,只听咕噜一声,水汁四溅,龙枪叩关。

    “哦……”一声轻哼之后,便再也分不清是呻吟,还是啜泣……林碧柔美得扬起臻首,青丝甩动,主动地向后扭腰送臀,迎合男人的爱宠。

    龙辉肉棒在湿滑的腔道内抽动,龙根在蜿蜒的穴腔内来回磨动,紧窄和火热,裹得肉棒无比舒爽。

    小腹则撞击在那肥嫩的臀肉上,激起阵阵浪波,林碧柔胸口的两团乳球也随着她的身子摇晃,肉光鲜艳,摇曳生姿,惹得龙辉一手握住,顿时满手油脂,绵软的白肉从指缝间溢出。

    “小穴好热……龙主的……好硬……用力,再用力些插进来……啊……”林碧柔美得张口浪叫。

    更加主动地挺动臀部,迎合龙辉的抽插,口中不停地欢叫,龙辉也被她小穴的极度紧窄爽得不知所以,奋力抽插起来,长进长出,每次都全根没入,狠狠地杵在花心,龟头被一块嫩中带滑,软中带韧的凝脂裹住,美不胜收。

    “龙主……亲一下碧柔好么?”林碧柔扭头望着龙辉,红唇张合,喷着火热的香气道。

    龙辉嗯了一声,凑过脸去。

    两人热烈相吻,龙辉更将林碧柔的身子拉了起来,两人胸背相贴,下身结合得更加紧凑,手掌各自捂住一颗豪乳硕奶,揉捏起来,肥美的奶子千变万化,雪白的乳肌上留下道道红痕,两颗乳头也在快感中变得坚挺,就像两颗小石子般在龙辉掌心滑动。

    “啊……小穴,小穴要融化了,啊……舒服,插得好舒服……龙主再用力些,插死碧柔吧……啊……”林碧柔快感如潮,一声高声娇呼中,花心被龙辉撞得酥麻,爽透心尖,穴腔嫩肉疯狂蠕动,花心大开,高潮泄身。

    “龙主,求求你先射出来……射给碧柔……”林碧柔带着哭腔地道,“不要用童子决……碧柔要你的雨露……”五年了,林碧柔一直忍受着心灵身体上的空虚,肉体十分渴望被龙辉滚烫的阳精冲洗。

    龙辉理解她的想法,于是松开精门,让肉棒泡在她温热湿润的穴腔里,感受花心一开一合亲吻龟头,倏然一股又一股的浓精射了出来,狠狠地打在林碧柔的花心,剧烈而用温柔地冲刷着这美妇的子宫,爽得她泄了又泻,高潮迭起。

    第10回冰锋初展

    最后一轮的争夺已经开始,入围的八人分别坐在各自位置上,只听秦老爷说道:“今日八位俊杰将进行文武比斗,文争的评判依旧是昨日的五位贵宾,而武斗则由五名德高望重,地位崇高的武林高手来做见证。”林碧柔和楚婉冰同时扮作仆人跟在身后,龙辉思忖道:“德高望重,地位崇高,究竟是那几个高手呢。”

    一股沉重的气压涌来,龙辉心头不禁一沉,抬头一看,正好看见四道卓越的身影不动声息地坐在亭子内,其中一人正是唐冉客,被螣姬的阴阳蛊控制后他并未有什么不妥,脸色虽然有些惨白,但依旧显示出一派之长的气度。

    楚婉冰暗中用手指戳了戳龙辉的后背,示意他看泰王,只见泰王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龙辉笑道:“他还以为有这个表舅在上边就真的万事无忧了,殊不知这老头已经被蛊毒控制。”

    楚婉冰低声道:“千万别小看他,那小子一定还有别的阴谋。他如此镇静,恐怕不是仅仅依靠一个当公正的表舅,他一定还布有后手。”林碧柔咦了一声,说道:“冰儿,有些不对劲,你看泰王身边那两人。

    “楚婉冰修炼心神八法,对福祸旦夕皆有感觉,此时也觉得眼皮不断跳动,于是便问道:“小贼,泰王那边有问题“龙辉问道:“你发觉什么不妥了吗?”楚婉冰道:“你还记得泰王昨天那两个侍卫吗?”龙辉朝泰王身边那两人扫了一眼,顿时大吃一惊,这两人虽然外形和身材都与昨天无疑,但是却少了那一份深沉如渊的气势,而且呼吸也较为粗浅,若不仔细辨认恐怕根本察觉不出来。

    如此惟妙惟肖的易容术,让龙辉脑海中不由想起了一个人:“千面郎君!”

    楚婉冰点头道:“我怀疑有人暗中对付秦小姐,我这就马上赶去保护她。”龙辉急忙道:“我跟你一块去。”楚婉冰笑道:“傻小贼,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就放心让我去吧,你还要比试呢。”林碧柔道:“冰儿,不如我陪你去吧。”楚婉冰扑哧一声笑道:“柔姐姐,你要是也走了,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小贼,怎么办?”龙辉拗不过她,就千叮万嘱她一定要小心,楚婉冰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里越发甜蜜,对他爱意更浓。

    化身叶俊的时候,楚婉冰早就把秦素雅的闺房探清了,很快找到了位置,她爬到屋顶上,轻轻翻开一块瓦片,朝里边张望,只见秦素雅正坐在床沿做着女工,一个小丫鬟正在旁边伺候。

    以楚婉冰眼力随便瞥了一下,便知道秦素雅正在绣着一副鸳鸯戏水图,眉目含春,一副娇羞欲滴的模样。

    楚婉冰不禁暗笑道:“这小贼也忒坏了,将人家一个大才女骗得神魂颠倒,傻乎乎地为做女工。”想罢又仔细看了看那刺绣,觉得确实做得十分精巧,楚婉冰虽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方面颇有造诣,但惟独这个女工是一窍不通,看到秦素雅做得如此精巧也不由得暗自羡慕,又多了几分妒忌:“以后我也得跟娘亲学一些女工,免得被这才女抢了风头。”

    “小姐,你这刺绣是要送给谁呢?”千环小丫头笑嘻嘻地问道,“是不是要亲手交给那个最后夺魁的公子啊?”秦素雅掩嘴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的动作优雅,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楚婉冰也不由赞道:“秦小姐确实是个妙人儿,难怪小贼会看上她。”“小姐,前天龙公子有没有欺负你啊?”千环笑嘻嘻地问道。

    秦素雅嗔道:“鬼丫头,尽说胡话。”千环与主子关系甚是亲密,于是抱住秦素雅的胳膊撒娇问道:“小姐,你能不能告诉千环,那事……的感觉究竟怎么样?”楚婉冰不禁好笑,这小丫头是不是思春了,连主子都敢调笑,看她那张小脸红扑扑的着实可爱:“这丫鬟也甚是有趣,连这种话也问得出口,不过这秦小姐脾气也忒好了,居然还能这般纵容下人。”目光再朝秦素雅瞥去,只见她嘴角含笑,显然十分甜蜜。

    不对!楚婉冰惊觉秦素雅的笑容不是少女怀春般的娇艳,而是多了几分阴霾,而且面对千环这般露骨的话语,她居然脸色如常。

    楚婉冰暗骂一声,猛地从屋顶蹿下,足尖一点,碰的一声从窗户冲了进来。

    她这速度极快,千环还没察觉是怎么一回事,便被拿住穴道,一瞪眼昏了过去。

    制住千环,楚婉冰顺手抽出隐藏在腰带上的软件,一剑抵住秦素雅的喉咙,寒声说道:“你不是秦小姐,你是何人!”秦素雅呆呆地望着楚婉冰,瑟瑟发抖,怯生生地说道:“你……你说什么……我当然是秦素雅了。”楚婉冰冷笑一声,不再废话,剑芒一吐直接刺向喉咙。

    秦素雅身形一缩,竟像一条泥鳅般滑到了一侧,随即右手五指一张,宛如一只苍鹰利爪,朝着楚婉冰抓来。

    楚婉冰挥动手腕,那柄软剑就如同一条毒蛇般缠绕在“秦素雅”的手臂上,刷刷几声,将其右手的手筋隔断。

    “秦素雅”痛得张口大叫,但还没来得及吐出哀嚎便被楚婉冰一指拿住哑穴,将声音硬硬憋了回去。

    再看楚婉冰素手如花中飞蝶,轻拍飞打,一口气便将对方气脉尽数封住。

    噗通,“秦素雅”无力地倒在地上,楚婉冰走过去摸了摸对方的脸蛋,发现有一条细小的皮缝,显然是带了一张人皮面具,不禁冷笑道:“难怪被小丫鬟调笑也能够脸色不变,原来是戴了张人皮面具。”说罢便将面具撕下,露出一张男人的面容,其相貌颇为英俊,但眼角带着浓郁的邪气,一双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楚婉冰。

    楚婉冰笑道:“扮女人都办得这么惟妙惟肖,天下间恐怕也没几人,我若没猜错的话你便是昊天教的千面郎君。”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是说中了心事。

    “秦小姐一定是被他们掳去了,这个千面郎君之所以扮成秦小姐一定是想隐瞒她失踪的事实。”楚婉冰在心中说道,“只是为何他们要隐瞒这个事实呢?”

    楚婉冰站了起来,朝着千面郎君身上仔细打量了片刻,顿时恍然大悟:“这贼子就是昨天陪泰王一起的两个侍卫之一,他们之所以要掳走秦小姐,一定是泰王的主意。我若没猜错,那一定是泰王怕比斗的时候失利,所以就先掳走她,之后再来个英雄救美,在这个过程中他一定会用尽一切手段夺取秦小姐的身子,最后在暗中宣扬出去,秦老爷就只有将女儿许配给他一途了。”千面郎君虽口不能言,但脸上却挂着几分泰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楚婉冰看了就起的不打一处来,暗骂道:“岂有此理,这个狗才害得小贼家破人亡,如今还敢跟我摆臭脸,以为有秦小姐在手我就不敢下杀手。”想到这里,柳眉一扬,剑锋一抖,竟将千面郎君那裙子割了破,那个破口正好在他胯下,露出了那根肉棍。

    楚婉冰瞥了一眼,不由耳根一热,暗骂道:“真是废物,跟小贼比起来差远了!”稍稍平静了一下,笑嘻嘻地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要从你口中询问秦小姐的事情啊,不过我想我问了你也不会说,干脆就不问了。”巧笑嫣然间对着他胯下便是一剑,千面郎君嗯地闷哼一声,脸色倏然白了,冷汗嗖嗖直冒。

    楚婉冰的力道拿捏的非常好,只是稍稍划破一点皮,连血都没流。

    只见她笑嘻嘻地道:“我最近在练一种快剑,就是把皮毛割下来而不流一点血,我练了好久都没练成,今天就拿你来试试了,放心吧,我下手很轻的,一点都不痛。”千面郎君心里七上八下的,眼前这个黑脸小厮虽然声音堪比黄莺,但听在他耳中却是如地狱恶鬼般可怕。

    忽然再度觉得小腹一凉,一颗心猛地悬到了喉咙,等到惊魂稍定,发觉命根子没事,但却没了一小撮毛。

    楚婉冰咯咯笑道:“好玩么,咱们再试试吧!”话音未落又是一剑划落,依旧伤其分毫,有割掉几撮毛发。

    她看千面郎君的脸色又青又紫,不由暗笑道:“再来几下,我就不信吓不死你!”楚婉冰这一手玩得着实高明,并不像其他人那样一开始便逼问,而是先给他来个下马威,将其心胆吓破,毁掉千面郎君顽抗的决心,从而掌握逼供的绝对主动。

    只见这小丫头每挥一剑都会割掉千面郎君一小撮毛,之后她觉得还不过瘾,掏出一包药粉硬生生灌了进去,这包药粉名为“千虫粉”,中毒之人浑身就像被虫子啃咬一般,奇痒无比。

    灌了药后,千面郎君立即张嘴大叫,但无奈哑穴被封,只能从发出啊啊的鼻音,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几乎搅在了一起,不知是痒还是痛,但这股难受感却是间断的,每过半晌便会停止,当他差不多缓过气来的时候又再次发作。

    楚婉冰搬来一张椅子,优哉游哉地坐下,一边欣赏他精彩的表情,一边挥剑割毛,不消片刻千面郎君那儿就已经变成一只“秃鹰”了。

    可怜这千面郎君既要忍受千虫粉的煎熬,又要替自己的命根子提心吊胆,不一会儿便是眼泪鼻涕直流,几欲发疯。

    楚婉冰见他不断地喘着粗气,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禁好笑,丢了解药进他嘴里,解开他的哑穴问道:“我只问一遍,秦素雅在哪?只要你说了,我饶你不死。”千面郎君哪还敢忤逆这活祖宗,有气无力地道:“南郊的书仓……”说完就躺在地上像只死狗一般喘气。

    “你这人渣还得我家小贼亡命天涯,岂能如此便宜你。”楚婉冰哼道,“今天若放了你就对不起龙家一门。”千面郎君怒道:“你说过不杀我的,你不讲信用,出尔反尔……”楚婉冰一脚踩在他嘴上,冷笑道:“讲信用,也不用对你讲。

    “说罢又封了他的哑穴,随手把他剩下的手脚筋脉尽数挑断,提起他的身子转身离去。

    楚婉冰的身法极为诡异,轻功更是高明,即便在大白天飞檐走壁,也没人能发觉。

    当日她为了“采花”,曾经将秦府的格局探得一清二楚,知道最南边有个猪圈,于是迅速奔了过去。

    等喂猪的人离去,楚婉冰便提着千面郎君从门墙外跳进来,顿时闻到一股骚臭味扑面而来,熏得小丫头捂住鼻子。

    “千面郎君,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楚婉冰将他丢在地上,将他身上的衣裙拔掉,随即走到食槽前,往里边散了一些药粉,那群抢食的猪都是母的,立即变得躁动不安,不断地嗷叫低吟。

    楚婉冰在捏开千面郎君的嘴唇,将剩余的药粉灌了进去,随即拍开他的哑穴,咯咯笑道:“传言千面郎君是个风流人物,今天边让阁下好好享受一下。”千面郎君只觉得小腹涌起一股烈火,那只秃鹰竟精神抖擞,一种恐惧阴暗涌上心头,想要挣扎却是手筋脚筋尽断,而且气脉被封,根本就动弹不得。

    “小妖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那些母猪也不会放过你的,快进去吧,莫要让你的情妹妹们等急了!”楚婉冰噗嗤一笑,一把便将他丢到猪圈里。

    南郊书仓是金陵一些印刷商人囤积货物的地方,由于这些书籍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没人把守,而且也没有盗贼光顾,显得比较冷清。

    楚婉冰解决千面郎君后,立即赶往此地,先在外围仔细查看了一番,只见那个仓库只有一道正门,并无其他的出口,唯有顶端留着一个通风口。

    “这帮家伙选的地方也真是不错,仓库只有一个门,断绝了外人摸进去的可能性,只要一有不对,马上便可以做出反应,还可以挟持秦小姐做为人质,有了人质在手又切断了外人强攻的可能。”楚婉冰思念道。

    外围未发觉有异常,楚婉冰将外呼吸转为内呼吸,并将心跳控制在最缓慢的程度,蹑手蹑脚地靠近,靠在一面墙上,等待了片刻后,默默调匀真气,使出青林蛇族的神通“补天诀”,这补天诀乃是一门暗杀技巧,因为蛇性阴毒狡诈,往往隐藏在暗处,窥准猎物给以致命一击,所以补天诀便是根据蛇的特性所创,讲究悄无声息,不动声色,最适合偷袭和潜入。

    只见楚婉冰身子轻轻扭动,就犹如一条狡猾的毒蛇般,贴着仓库外围的墙壁游了上去。

    那个通风口十分狭窄,就连小孩子都进不去,楚婉冰竟像没有骨头一般滑了进去。

    通风口下边便是一条木梁,楚婉冰沿着木梁蜿蜒游动,远远瞧去还真以为是一条蛇。

    楚婉冰此刻心跳呼吸就像停止了一般,全身血液冰寒,这便是隐藏行踪的最高境界,把自己变成一块冰冷的石头。

    在施展补天诀的同时,她的精气神皆已经提到巅峰,神识一片清明,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仓库内的情况一目了然。

    这仓库内的书堆得像小山一样高,而且一堆一堆的,摆放得杂乱无章,就像迷宫一般。

    楚婉冰气凝双目,居高临下扫视了一番,立即有了发现。

    因为蛇天生眼盲,但却能够感应活物的体热,所以在楚婉冰此刻将补天诀神通凝聚于双眼,立即看到了仓库中央有三团火红的人影,其形状乃两男一女,那女子身段婀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是昏迷不醒,那两名男子则偶尔走动一下。

    楚婉冰悄悄地从木梁下来,缓缓地游了过去,躲距离他们还有二十步的一堆书山后,只听见一名男子说道:“神子,这趟活可真够累的,如果皇甫谧获胜我们有得把这小妞送回去,如果他赢不了,我们还得扮黑脸,让他英雄救美。”“七护法,闲话少说,你的药准备好了吗?”说话的人竟是昊天神子沧子明。

    “神子,你尽管放心吧,到时候等皇甫谧一来,咱们便给这小妞喂上几颗销魂丹,保管她贞女变烈女药。这条英雄救美的计策还真是老套。”沧子明说道:“别管计策老不老,有用就行了。事情一成,我们便发布消息说,泰王英雄救美,秦小姐感恩之下以身相许,看秦老头还能耍什么花招。”

    那七护法说道:“如果此计划成功,皇甫谧便可通过联姻控制秦家,取其财福,说不定还真给他抢到太子宝座。”沧子明冷笑道:“他做不做太子与我们无关,我们要的是打破四王之间的平衡。只要他娶了秦素雅,必定会引起宋王和晋王的猜忌,三王联手抗齐的同盟便会瓦解,崔家便会直接卷入这场争斗中。”七护法奇道:“属下愚钝,还望神子指教。”沧子明叹道:“哎,你这人就知道一味地动武,就仔细想一下。”

    七护法讨好地道:“有神子的领导,根本不需要属下多动脑筋,我只需抛头颅洒热血,为神子冲锋陷阵。”沧子明叹道:“你这人就是滑头,罢了,我就告诉你吧。如今崔家一直躲在身后为三王出力,从正面不涉入夺嫡之争,这招看起来是坐墙观虎斗,但他们所坐的这座墙则是宋晋泰三王组成的,如果这三王内讧,墙就会塌,崔家就别再想置身事外,只能介入其中。到时候皇帝老儿便趁着这机会将崔远平和崔煊毅父子踢出内阁,然后顺手掌控内阁,收回权力,最后再把辽东军拿下,独揽军政大权,皇甫武吉便可以成为真正的九五之尊。那时候他的矛头就会指向对他皇位威胁最大的三教,同时魔煞两族也会开始针对妖族,等皇帝、三教三族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们昊天教还不直接坐收渔翁之利。”

    楚婉冰不禁暗自感叹:“我们要维持四王的平衡就是为了布置好一切,应付未来之变,而昊天教则想打破这个平衡,引发大战,以此渔翁得利。想不到秦家姐姐竟成了影响天下大势的一个关键,她一个弱女子还真是可怜。”七护法道:“神子真是计谋通天,属下佩服。”沧子明拂袖道:“你也不用恭维我,这个是娘亲直接给我的命令,一切都是娘亲的计划。”七护法又道:“有其母必有其子,圣母手眼通天,神子也是天纵英才。”他一句话将圣母和神子同时吹捧,沧子明显得十分受用。

    “想娶秦姐姐,做你们的春秋大梦!”楚婉冰暗自观察四周地势,默默地掏出一包软骨散,思念道,“这个七护法油嘴滑舌,嬉皮笑脸,就算有能耐也是有限得很,便先对付他。”自出娘胎以来,楚婉冰是首度独对如此重大的形势,一个不好便是满盘皆输,小丫头先以心神八法平静心态,随即娇躯一动,出手了!只见楚婉冰再度使出补天诀,犹如一条毒蛇般窜到那七护法身后,挥剑刺向他的背门。

    这一招来得极为仓促,七护法却也有几分本事,硬生生地将身子挪开了半尺,楚婉冰的剑锋只是刺中他的左臂。

    沧子明已经反应过来,大喝一声,翻手拍出一道白光,滔天热浪扑向楚婉冰,正是光明业火。

    与此同时,那个七护法闷哼一声,将内力聚集在了左臂,整条胳膊的肌肉猛然一收缩,如同铁钳般将楚婉冰的软剑夹住,紧接着头也不回,伸腿朝后踢去,尽显悍勇之态。

    楚婉冰玉足一抬,抢在七护法的脚踢出来之前,一脚将他的蹄子蹬了回去。

    封住七护法的反击,再看楚婉冰皓腕一扭,锐利的剑气从软件中爆发,七护法那条手臂竟被硬生生地震碎,端的是血肉模糊。

    对于将龙辉害得家破人亡的昊天教,楚婉冰可是一点都不留手,瞬间便废掉他一条胳膊。

    “啊!”七护法捂住断肢痛苦大叫,楚婉冰可不管这么多,紧接着便是一脚踹向他的屁股,将他踢向沧子明。

    毕竟是同伴,沧子明下意识地收回了三分力道,用柔劲将七护法推开。

    楚婉冰一举瓦解了两人的合围之势,娇叱一声,纵身抢攻,只见她剑化三千快,秋水绽寒光,剑气激扬,如同雨点般刺向沧子明,正是“圣灵七绝”中的“神劫剑诀”,虽无其父那般惊天动地,但也是神威赫赫,不可小视。

    沧子明先机既失,已是先添五分败势,被剑气逼得手忙脚乱。

    “岂有此理!”沧子明怒吼一声,再提十成功,悍然使出光明业火的第六层境界,夺目白光将整个仓库照得一片惨白,灼热的气浪将周围的书籍点燃,刹那间仓库竟成一片火海。

    光明业火共分十层,五年前沧子明仅仅是勉强练到第六层,被鬼幽打得一败涂地,经过五年时间他已经练到第六层的巅峰,隐隐有突破第七层的迹象,如今出手的威势远比五年前狂霸,只见他手掌一招,四周的火焰朝着楚婉冰吞吐火舌,势要将她硬生生烧死。

    再看沧子明怒提真元,挥掌直劈楚婉冰天灵。

    四周有火舌焚身,头有怒掌夺命,楚婉冰显得异常冷静,只听她咯咯一声娇笑,剑锋抡圆,气动八野,剑舞轻飘,以柔化力,将四方火舌卷到了一起,聚于剑锋之上,那柄软剑仿佛刚出炉的红火铁,带着炙热的气劲刺向沧子明。

    这一招正是“灵柔剑诀”,讲究以柔制刚,谋而后定,四周的火焰被剑气扯走后,仓库的大火也随之而灭。

    手中软剑在楚婉冰的内劲灌注下堪比金刚,剑锋笔直,火光绽放,一剑点在光明业火的气团之上,沧子明只觉得胸口闷胀,哗啦一声猛地喷了一口鲜血。

    楚婉冰这一剑外表虽是以周围的火焰主攻,但剑锋之中却又蕴含着“灵柔剑诀”的棉柔之力,而最后还有一股劲力便是远古大力。

    先是以火焰抵消沧子明外围的光明业火,再以棉柔剑气渗透沧子明的护体真气,最后便是以远古大力伤敌。

    三重劲力层层叠加,直接重伤沧子明,楚婉冰笑道:“昊天神子,今日老老实实做阶下囚吧。”“神子快带那个丫头走!”七护法见沧子明重伤,不顾断臂流血,劲运十成功,祭起毕生功力扑向楚婉冰,楚婉冰头也不回,反手便将软骨散撒了过去,七护法顿感头昏目眩,脚步一阵虚浮,只听楚婉冰笑道:“倒也,倒也!”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沧子明本以为七护法奋力一击可以拖住楚婉冰片刻,谁料竟被对手一包迷药放到,顿感大势已去,于是强忍内伤,化作一道白光,撞开仓库墙壁远遁而去。

    楚婉冰探了探秦素雅的脉搏,不由失笑道:“这种低劣的迷药也敢拿来丢人现眼。”心知秦素雅并无大碍,便替那个七护法封住断臂附近的血脉,免得什么都没问他就失血过多而死。

    稳定局势后,楚婉冰便在原地等待族人的支援,过了片刻只见两道聘婷身影出现在眼前,不由甜甜叫了一声:“螣姬阿姨,明雪阿姨,你们来了?”螣姬说道:“我们接到少主的暗号便立即赶来,看来还是迟来一步,少主已经解决麻烦了。”明雪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七护法,皱眉问道:“昊天教?”楚婉冰点了点头,说道:“对,这里一个,秦家猪圈里还有一个。”螣姬说道:“我们跟袁老大兵分两路,他去抓秦家那个。”楚婉冰小脸不由绷紧,低声问道:“袁叔叔去抓千面郎君?”螣姬说道:“对啊,有什么不妥的?”楚婉冰强忍着笑,摆手道:“没有,没有,这个七护法就交给两位阿姨了,我还要送秦小姐回去。”说罢便带走了秦素雅。

    秀风宛内,文争武斗继续进行,擂台上挂着四个木牌,分别写着春花秋月,下边挂着四个锦囊。

    八人分别抽签,泰王与周通竟是第一个上场的,这次比斗需要文武全胜才能晋级,如果是一胜一负两人同时被刷走。

    龙辉见到泰王上场立即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林碧柔一双妙目则眼观八方,注视周围的动静。

    只见身边那个慕容熙叫人多搬来一张椅子,他竟将两张椅子拼在一起,整个人就直接躺在上边,懒洋洋地晒太阳。

    云鹿那小丫头正替他捶腿,小嘴高高地嘟起一脸的不情愿。

    秦老爷说道:“两位先进行文争,这里有春花秋月四条题目,同样是以抛铜钱来决定何人抽题。”两人各选正反面,之后由秦老爷抛币,结果是由周通选题。

    “王爷,周某逾越了”周通朝泰王行了个礼道。

    泰王依旧是那副和善的笑脸:“周兄,不必客气,擂台之上全凭各自本事定胜负。”周通点了点头,说道:“如今正是阳春三月,周某便选一个春字吧。”

    秦老爷将春字木牌下的锦囊摘下,掏出里边的题目,大声说道:“这次是谜语题,还是让两位相互出题考究对方,与对对子规矩一样,知道有一方猜不出为止。”

    泰王拱了拱手,笑道:“周兄既然方才是你揭的题,不如就由你再开一头吧。”

    周通笑道:“既然王爷有命,那周某却之不恭了。”只见他默念了半晌,说道:“王爷,周某的谜题是上气接下气,打一个字。”泰王闭目微笑了片刻,说道:“上气接下气,便是气字少一横,导致上下相连,即是一个乞丐的乞字,是不是啊,周兄”周通不由脸色一沉,他本来是想以这个谜语羞辱泰王,谁知泰王却用轻巧的语气将这个“乞丐”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周通毕竟也是见过风浪的人,拱手道:“王爷猜得极是,周某佩服,还请王爷赐教。”泰王说道:“本王也正好有一字谜,周兄请听,身残心不残。”周通微微一愣,细想了片刻,说道:“身残则断肢,应该是一个休息的息字。”泰王笑道:“周兄好才思。”林碧柔在龙辉耳边呵气如兰地道:“龙主,这泰王的城府确实深沉,周通故意辱他,他却不反唇相讥,表现出一幅以德服人的模样,换来评判的好感。”龙辉笑道:“在其位便要有所担待,这泰王也绝非等闲之人。

    “只听秦老爷说道:“既然两位都猜出来了,那边请继续出题吧。”周通说道:“在下还有一谜,三人两口一匹马,猜一字。”泰王笑道:“验明正身的验字。

    “(注:繁体字验)”既然周兄这么喜欢出字谜,那本王也再出一个字谜吧。”泰王笑道,”镜中人,请周兄赐教。”周通眉头深锁,想了半天还没有答案,不由得有些焦急地在原地踱步。

    林碧柔秀眉微皱地道:“这个镜中人,无论是借字法,合成法,加减字,或者离合法,似乎都没有合适的文字,这不会是无解之谜吧。”林碧柔自小师承拜龙殿,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在文采方面远比龙辉这种粗枝大叶的男人强得多,龙辉见她也解不出之谜,干脆也懒得想这么多,端起茶杯正准备喝茶,忽然透过茶水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不由灵机一动,笑道:“碧柔,镜子照着人,不就是左右相反吗,这个镜中人的谜底应该是一个出入的入字吧。”林碧柔恍然大悟,点头道:“果然如此,龙主真是英明。”龙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想继续喝茶,忽然眼睛一亮,发觉茶杯里头飘着纸片,他立即以隐晦的目光朝着四面扫了一圈,发觉一个小厮正低着头看向自己,其目光浑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装什么装?”龙辉暗自好笑,于是借着喝茶的机会将纸条送进嘴中,然后林碧柔递过一条手绢给龙辉擦嘴,他有借着擦嘴的机会将纸条吐在手绢上,悄悄展开一看,上边用一种防水的特殊墨汁写了几小字:“香囊与宝剑有毒!”这时台上的周通叹气道:“周某猜不出来,还请泰王指教。”泰王笑道:“周兄承认了,小王的谜底便是一个入字。”

    周通想了片刻,恍然大悟道:“确实如此,周某认输。”秦老爷说道:“既然文争是泰王殿下获胜,那接下来便是武斗,有请诸位公证。”

    文争的评判坐在一起,而武斗的公证则另坐一边,只听一名高大健壮的男子朗声说道:“在下雷霆府府主北城胜,应秦老爷之约,为此次武斗做公证,在我身边的还有萍山派掌门唐冉客大侠,天马山庄的杜天云庄主,青莲帮的素世柳帮主,本来是由五名公证的,但由于第五为贵人尚在路中,所以由鄙人代为宣布这次武斗的规矩,这一次比斗全按照武林规矩来,双方可以选择比兵器或者斗拳脚,点到即止不可伤人性命,更不许使用暗器与毒药,无论是谁只要敢暗使卑鄙手段伤人性命,吾等当场击杀绝不容情!”

    林碧柔笑道:“一圣二神三教主,四大世家五门派,如今来了四个大门派,难道第五位贵人是天剑谷的谷主吗?”

    龙辉摇头道:“天剑谷之实力堪比三教,谷主更是有剑仙之称,其功力堪比三教之主,那四个门派只是名义上跟天剑谷齐名。若论实力,四个绑在一起都不是天剑谷的对手,以于谷主根本就不屑于跟他们并肩,而且我想秦老爷也没那个面子能请天剑谷出山。”龙辉扫了一眼北城胜,思忖道:“北城风雷不是被我就是被岳母杀了,这老儿一定是为了报仇而来。”泰王说道:“久闻周兄的虎爪通背拳大名,小王不才愿意领受。”秦老爷说道:“泰王殿下可要知道,须得文争武斗皆胜才能晋级。”泰王笑道:“小王明白,秦老爷请放心,我不会让素雅姑娘失望的。”

    龙辉在台下冷哼一声,思忖道:“素雅也是你这狗王叫的吗?待会要是有机会定把你打得做狗爬。”这时素世柳说道:“泰王殿下,上了擂台生死无怨,虽然此次比武是君子之争,点到即止,但受伤总是难免的,你可要考虑清楚,台上恩怨不得带到台下,这是武林规矩。”泰王笑道:“素帮主请放心,自太祖开国,我大恒便是文武并重,武人尊严不容践踏,本王既然上了武斗台,那便一切按照规矩办事,打死无怨!”“好!既然泰王殿下如此豪情,周某也不必客气!”周通大喝一声,双臂连挥数拳头,只听震耳的爆破声响起,宛如连珠炮一般,可见他的拳力极为刚烈。

    “好一个虎爪通背拳,小王拜候了!”泰王轻挥双手,左手轻伸在前,右手微曲在胸口,正是绵掌的起手式。

    第11回齐王之奇

    只见周通大喝一声,率先抢攻,通背拳如同连珠炮般铺天盖地地朝泰王打来。

    只见那泰王不躲不闪,双手左右轻忽,宛如一片柔云,虚无缥缈,将那乱箭般的拳势消融殆尽。

    林碧柔点头道:“这个泰王手底倒是不差,一套普通的绵掌也能使得如此精纯。”龙辉说道:“我观此人气息悠长,定是有不凡根基,不知他所练的是何种内功?”林碧柔皱眉道:“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皇甫一族的独门武学,大罗金阙,由于这门武功不是每个皇室成员都能修炼的,能修炼者无不是地位崇高之人,所以很少出手,这门武功的威力还属未知。”

    只见泰王右手顺推,左手逆牵,借着顺逆之力,刷地一下竟将周通的身形拉的微微摇晃,就是趁着这么一个机会,泰王对着周通的小腹一个膝盖撞了上去,周通反应甚是敏捷,挥掌一推将泰王的狠招封住。

    两人近身搏斗了数十招,皆是用小巧挪移,快招疾式,阴险狠毒的方法,只见擂台上的两道人影纠缠在了一起,眨眼间已经过了三十多回合。

    龙辉望着那两人道:“那个周通的拳法干净利索,招招皆是夺人性命的狠手,而且丝毫不顾及对方的身份,相比也是从军队中出来的,这种人心神坚定,不易受外界影响。不过这个泰王却也不凡,我还以为他是个养尊处优之辈,没想到他手底也是颇有修为。”林碧柔说道:“泰王有胆魄与齐王争位,那他也并非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这时有一个人走来,武斗的四名公证纷纷站起来,向他行礼,那人来得毫无声息,毫不起眼,就像一个倒水送茶的小厮,但却无人敢对他不敬。

    只见此人年若二十五六,身材高大硬朗,相貌俊朗,剑眉入鬓,一身儒生文士的装束,其气势收敛,但眼神杀伐果决颇有几分杨烨的气息,将其锋芒既收敛又显露,这两种矛盾的存在丝毫损其威严,更增添了五分皇者傲气和五分霸者气魄。

    秦老爷过去行礼道:“齐王殿下,您总算来了!”齐王?龙辉顿时一惊,想不到第五位的武斗公证竟然是齐王。

    “诸位,第五位公证便是齐王殿下,齐王殿下虽然年纪尚轻,但却武艺非凡,军功赫赫,由他来做武斗公证实在最合适不过了。”秦老爷不理会场上相斗的两个人,大声宣布道。

    此话一出,台下无不骇然,纷纷交头接耳,齐王并未有太多动作,朝着秦老爷微微一笑,打了个礼仪,便默默坐了下去。

    听闻齐王驾到,场中激战的二人动作不由一缓,其招数也多了几分凌乱,但周通毕竟是军队中出来的,应付搏斗中的变数远在泰王之上,很快便调整了状态,三两拳就把泰王的绵掌打乱,逼得他不住地往擂台边沿退去。

    龙辉深叹一口道:“好一个齐王,这一手真是奇兵突出,将泰王攻了个措手不及。”林碧柔点头道:“我曾研究过此人,他的行事风格表面上看起来平淡无奇,但却往往给人致命一击,那些被击败的人到最后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失败的。

    原本我还觉得奇怪,他为何不派人参加这个选婿大会,谁知道竟然是他自己亲临。

    看来齐王应该早已经来到了秀风宛,却隐而不出,等泰王与周通打到激烈的时候,他才现身,以此扰乱泰王的心神,叫他吞败下场。”龙辉笑道:“最要命的还是他一身便服,而且出来的时候还静悄悄的,反而是让秦老爷来告诉大伙,这一静一动,泰王不慌才怪。”林碧柔笑道:“秦老爷面子也挺大的,不但四大门派掌门,就来齐王也能请来。”龙辉笑道:“那四大门派,萍山派是泰王的亲戚,而天马山庄是秦老爷的老朋友,只要来了两个,其他两个也就不难请。而齐王是绝对不会坐视秦家与泰王联姻的,秦老爷请他做公证他当然不会拒绝。”“看来这秦老爷也是颇有计策,竟然请来齐王对付泰王。”林碧柔轻声说道。

    龙辉笑道:“不单单是对付泰王,就连宋王和晋王的手下也是他针对的对象。

    对于齐王来说,无论谁娶了素雅都行,但就是不准三王染指,保持现今的局面对他反而更有利,所以他十分乐意做这个武斗公证。”泰王被周通逼得节节败退,眼看就要落下擂台,忽闻泰王一声怒吼,浑身衣衫无风而动,一道灼烈的气劲轰然爆发,硬生生挡住了对手的拳势。

    周通只觉得喉咙一甜,内息紊乱,随即泰王反手一扣,握住了周通的脉门,腰身一扭,刷地一声将周通扔下了擂台。

    这一局竟是泰王反败为胜,先行抢下文武双赢。

    泰王目光冷峻,狠狠地朝齐王瞪去,而齐王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笑眯眯地望着泰王。

    “皇兄何以做了武斗公证?”泰王语气有些冷,朝齐王拱了拱手问道。

    齐王笑道:“皇弟不必惊讶,秦老爷对为兄多番邀请,所以兄便过来了。想不到一来便看到皇弟反败为胜,最后那一招更是精彩,应该有大罗金阙二十七重天的威力了,贤弟武艺进步之快,为兄甚是欢喜。”泰王笑道:“皇兄过奖了,为弟只是见到皇兄亲临,不由得精神抖擞,方取得小胜。”齐王用打趣的语气道:“哈哈,贤弟莫要讨好为兄,为兄可不会对你偏私的。”两人言辞轻巧而又相互打趣,犹如兄弟之间的玩笑话语,互拉家常。

    林碧柔低声道:“这齐王虽没让泰王心乱败北,但却也将他的实力逼出,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龙辉点头道:“泰王原先也一定有应对齐王暗手的计划,但他却没想到齐王会以公证的身份出场,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而且齐王最后那句话也大有深意。武斗的规矩不准使用卑鄙手段,违者立即击杀。卑鄙手段这四个字范围广得很,全部由那五个公证说了算,也就说泰王的小命握在齐王的手中,虽然齐王不会这么草率对泰王出手,但也能给泰王造成沉重的心理压力,你想想,一个死对头在一旁对自己虎视眈眈,谁都会有所忌惮。”林碧柔眼光一亮,笑道:“龙主,如此看来你的胜算大增了。八人之中除了你跟慕容熙外,其余的人都与三王有关,齐王一定会钉死他们,所以说龙主你已经无形之中与齐王站在了一边,现在的对手也只有慕容熙了。”龙辉瞥了一旁还在伸懒腰的慕容熙,着实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那个杜姑娘怎么没来?”下一场是高鸿对孙默,两人都属于宋王一派,论文才孙默根本不是高鸿的对手,至于武斗孙默更是直接弃权。

    林碧柔与龙辉都看得真切,这两人的胜者将直接对上齐王,所以孙默让高鸿直接晋级,让高鸿在文采方面阻击泰王,只要泰王输了文采,他便失去机会。

    至于下面的比斗,龙辉在林碧柔的暗中相助之下,夺下文争,武斗方面,以他此刻的实力更是轻松获胜,而慕容熙亦是轻松过关。

    如今最后四人的争斗则是龙辉对慕容熙,泰王对高鸿。

    四强之中,先由龙辉对慕容熙。

    “哈哈,龙将军,想不到咱俩竟然会碰到了一起。”慕容熙笑嘻嘻地道,“希望别因为此事影响咱们的和气。”龙辉拱手道:“三少真是风趣,等文争武斗结束不如咱们去喝上一杯。”慕容熙拍手道:“好好,咱们就去九曲芸香阁喝上一两杯吧。”龙辉奇道:“九曲芸香阁是何地方?”慕容熙啊了一声,说道:“龙将军,九曲芸香阁可是金陵最大的风花雪月,那里不但酒香醇正,而且那些姑娘们细皮嫩肉,俊俏美丽,只要是男人都会知道那个地方,莫非龙将军你……”说罢又十分诡异的眼光看着龙辉,龙辉暗自叫苦,什么九曲芸香阁,身边有冰儿那个大醋缸,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想。

    “咳咳,小弟初来金陵,对许多地方还不甚了解。”龙辉干咳了几声。

    慕容熙唉了一声道:“金陵虽是名胜众多,但最出名的还是九曲芸香阁,在那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们做不到的,保管龙兄你入门后就不想出去了。”龙辉笑道:“这的是这样么?”慕容熙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点天灯,佛跳墙,观音舞……上个月我去了一次,如今还意犹未尽,本来昨天想重温旧梦,谁知道遇上杜娇那小辣椒,害得我不得不跑到秀风宛避难……”他越说越陶醉,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

    龙辉实在是哭笑不得,说道:“对了,杜娇姑娘今天怎么没来?”慕容熙听到杜娇二字猛然瞎了一跳,问道:“龙兄,你说什么,杜娇没来?”说罢朝台下扫了一眼,确实没看到杜娇,大声问道:“云鹿,杜娇呢?”小丫鬟说道:“杜小姐今天没有来。”慕容熙跺脚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害得我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芸香阁的姑娘一定等急了。”云鹿嘟着小嘴道:“是你一直在睡觉,怪得了谁?”慕容熙拍手大笑:“大喜,大喜啊,正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龙兄不如咱们不打了,一起去九曲芸香阁开心开心吧,趁着那个小辣椒不在,咱们快快出发!”“小三子,你是不是皮痒了!”严厉的声音响起,只见天马山庄庄主杜天云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你如果再敢那我女儿开玩笑,老夫立马扒了你的皮!”

    慕容熙吓得脖子一缩,堆笑道:“杜伯伯,小侄一时失言,一时失言。”说罢笑嘻嘻地望着龙辉道:“龙将军,何必急着娶老婆呢,虽然秦小姐乃天仙般的人物,但男人太早成亲,定会束手束脚,做什么事都不舒畅,不如咱们罢斗,一起去喝花酒,完全没有没有河东狮吼的后顾之忧。”“咳咳!”秦老爷也看不过眼了,说道:“慕容三少,你信不信老夫把你今天的话告诉你爹。”慕容熙又是一震,嘻嘻哈哈地笑了几声。

    秦老爷对这慕容熙也是有几分无奈,故意板着脸道:“两位,比斗开始了。

    “慕容熙说道:“秦老爷,能不能不比文了,我与龙将军直接一场武斗定胜负。

    “秦老爷哼道:“文争武斗是规矩,若如你所言,想比什么就比什么,那对其他人还公平吗?”慕容熙哦了一声,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直接认输,就像方才那位孙默大哥那样,直接弃权。”龙辉微微一愣,说道:“三少你说什么?你想弃权。”慕容熙说道:“对啊,弃权,比来比去浪费我的时间,芸香阁的美人儿还等着我呢。”云鹿说道:“三少你若不战而败,有损慕容家名声,小心老爷收拾你!”慕容熙叹了口气道:“那我就放弃文争,第一轮算我输了,龙兄咱们直接动手吧,不过武斗我可不会放水的哦,你若能赢了我一切好说,如果赢不了你就得跟我一起出局,咱们一起去喝花酒!”秦老爷对这活宝也实在哭笑不得,说道:“罢了,罢了,小三子,你赶紧动手吧!”“好叻!”慕容熙身子一晃直接抢到龙辉跟前,挥掌便打,气劲如雷,龙辉立即举臂封阻,破的一声,四周空气顿时爆炸,慕容微微退了半步,而龙辉则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龙兄,人生苦短,应当及时享乐,莫要让这个老婆管住自己!”慕容熙哈哈一笑,“小弟不才,特来将龙兄拉出苦海!”说罢又是连环三掌,其方位玄妙奇特,劲力绵长。

    龙辉哭笑不得地出招相迎,这慕容熙边打边说:“龙兄,你我一见如故,小弟实在不忍心你沦落苦海,今天我说什么也要打赢你,看招!”说罢又是一掌,龙辉低头闪过,忍俊不禁地道:“三少,我对秦小姐仰慕已久,今天说什么也要抱得美人归!”“龙兄,你糊涂啊!”慕容熙身形挪移,凌空发出五道掌力,直接打向龙辉的五体。

    “秦小姐虽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但你也不能因为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啊!”龙辉双掌在胸前画了一个圆圈,立即筑起一道气墙,将慕容熙的掌风挡住。

    慕容熙跺了跺脚,大喊道:“龙兄得罪了,小弟今日就要下重手,即便你将来怨恨于我,我也要将你拖出苦海泥潭!”话音方落,只见他身形一化为七,犹如脚踏云彩般,飘逸出尘,犹如腾云驾雾之仙人。

    “龙兄,且看小弟这招云深七重影!”七个慕容熙同时攻向龙辉,叫人难辨真伪。

    龙辉眉头一扬,饱提内元,手法巧化无匹,轻灵巧妙,同手拍向七个慕容熙,这招正是论武决中的“以巧还虚!”慕容熙这招云深七重影注重虚影惑敌,龙辉针对他这一特点化解他的虚影幻招,使得慕容熙的绝技不攻自破。

    龙辉趁机反击,虽然有心隐藏实力,但龙辉已是先天之境,随手一击都如同怒涛狂狼,足可分金断石。

    慕容熙招式再变,施展慕容家绝学“七巧如意手”,招式精妙奇特,以巧取劲,夺取龙辉运招的空间,竟化解龙辉澎湃掌力,随即连消带打,一掌直取龙辉中路。

    龙辉大笑一声:“来得好!”窥准了慕容熙招路,一抓扣住其脉门,慕容熙内劲随即爆发,试图震开龙辉钳制,但龙辉五指犹如铁钳一般,牢牢锁住慕容熙脉门。

    慕容熙苦笑:“龙兄啊,你就不能让我打中一掌吗?”龙辉好笑道:“方才三少还说不能放水,怎么如今就改口了。”慕容熙跺脚道:“我是说我不放水,又没说你不准放水,龙兄你就快把手松开吧,就让小弟轻轻打你一掌,咱们一起去找姑娘喝酒!”龙辉强忍着笑意,说道:“等今日事毕,小弟定会去找三少痛饮三百杯!”说罢再提一口真气,手臂一挥,将慕容熙甩了出去。

    龙辉的手劲奇大,慕容熙即将分出擂台,但他气定神闲,凌空换气,身子下压,竟在掉出擂台的瞬间硬生生地将自己拉了回来。

    慕容熙站在擂台边缘,摇头跺脚,苦声叹气:“罢了,罢了,既然龙兄不愿意脱离苦海,小弟也无能为力,我自己去九曲芸香阁。”说罢便转身跳下擂台,算是主动认输。

    “云鹿,你自己先回家,三少我先去九曲芸香阁。”慕容熙对着小丫鬟说道。

    云鹿撇嘴道:“就知道去风流享受,小心杜小姐拿鞭子抽你!”慕容熙不屑地道:“那小辣椒,本少才不怕她,她敢动我一下,我立马就将她卖到窑子里!”刷的一下,皮鞭的破空声响起,慕容熙猝不及防,屁股竟被狠狠地抽了一鞭,疼得他捂着屁股嗷嗷大叫:“谁,谁打我屁股!”“我!有意见吗?”只见一名俏生生的佳人站在不远处,身段婀娜丰满,貌美如花,手持长鞭,正是杜娇。

    只见她美目含煞,怒气冲冲,恨不得将慕容熙生劈了,甩手又是几鞭。

    “慕容小三,我就在这里,有本事就卖啊!”杜娇追着慕容熙就是一顿鞭子,慕容熙东躲西藏,好不狼狈。

    杜天云也是哈哈大笑:“乖女儿,打得好,打死这狼心狗肺的小子!”“咳咳,下一场,请泰王殿下和高鸿大人上场。”看着上台的两人,龙辉缓缓坐下,说道:“碧柔,你有没有看到泰王腰间别的那个香囊?”林碧柔点头道:“那个香囊应该是用上等蚕丝编制的,有什么问题么?”龙辉说道:“刚才有人给了我一张纸条,让我小心香囊和宝剑,告诉我这两件物体有毒。”林碧柔仔细看了一下,摇头道:“如果香囊有毒泰王为何还要戴在身上?”龙辉叹道:“可能他事先服用了解药,然后以此暗算对手。”林碧柔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五名公证难道一点都察觉?”龙辉叹道:“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也有可能这个消息是假的,总之咱们静观其变吧。”“两位,这一次是一道常识题。”秦老爷撕开一个火漆信封说道,“这里有四十根一般粗细的圆木,请分出每一根圆木的根和梢。”

    说罢只见一百多名家丁,两人一组扛着一根圆木,朝着这边走来,皆是一般粗细。

    秦老爷说道:“每人分辨二十根,谁最快最准分出根梢,谁就赢得第一轮。

    “泰王思念了片刻,要来一把锯子,将圆木锯开,细细观察。

    林碧柔奇道:“这泰王也学人家做木匠?”龙辉摇头笑道:“人有年纪,树有年轮,越靠近树根部,年轮越深越明显,他将这二十棵圆木取头与尾处锯开,分辨年轮颜色,便可以辨出头与尾、根和梢了。想不到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对树木也如此了解,真是难得。”林碧柔奇道:“龙主,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龙辉笑道:“我家当年开有一个木材场,专做木头生意。我常去那里玩,久而久之便也知晓了。”

    林碧柔说道:“那这个泰王岂不是赢定了,这一轮下来,高鸿无法在文争方面阻击泰王,那么武斗他肯定不是泰王的对手,这么说来最后一场便是泰王与龙主你争夺了。”龙辉摇头笑道:“那可不一定,泰王这个法子费时费力,高师兄定有更好的法子。”林碧柔奇道:“这是为何?”龙辉笑道:“当年无涯书院想买了一尊麒麟木雕,说是用檀云木做的。但这檀云木的树梢和树根质地截然不同,树梢常年被阳光照射,阳气即旺,正所谓阳刚容折,树梢的木质并非上等,唯有树根常年吸纳水分,饱满柔韧,木质上佳。

    当时院长对于这个麒麟木雕极为爱惜,但又怕是劣质的树梢所制,所以便召集门下弟子,希望能集思广益,得出个分辨的方法,在不损害木雕的同时分清优劣。

    当时我就把木雕丢到了水里,因为树根常年吸水,质地较为沉重,入水即沉。

    当时我便有这个法子确认了木雕的优劣,那次院长还大大赞扬了我一番。我若没记错,当时高师兄也在场。”林碧柔说道:“你说只要高鸿将这些木头丢到水里,上浮的便是木梢,下沉的就是木根?照你这么说来,高鸿岂不是赢定了?”“哎,凌云无能,分辨不出。泰王殿下,在下拜服!”高鸿长叹一声道,”文争在下已经不是泰王的对手了,武斗更不消说,凌云认输了。”说罢便走下台去。

    龙辉与林碧柔顿时愕然,高鸿居然认输了!林碧柔道:“招龙主你所言,这高鸿应该已经知道了分别根梢的法子,他为何要认输?”龙辉奇道:“按理来说,高师兄是宋王的人,应该千方百计阻挠泰王获胜,如此有把握的一仗他竟然主动认输。”这时心中立即泛起一丝不安的感觉。

    林碧柔皱眉道:“龙主,如今四王之争尚无定数,若我没猜错他是不想过于得罪泰王,而他一个书生不识五谷杂粮也是情有可原,他不是败在诗词歌赋,而是败给了这些木头,宋王也不会怪罪于他,如此他便能左右逢源了,为日后多留一条后路。”龙辉叹道:“冰儿说他不是好人,看来也并无道理,在官场磨练了这么就,高师兄恐怕已经不再是当年那翩翩君子了。”就在他大发感慨之际,忽然感觉到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射来,定神查看,竟是来自齐王眼中。

    龙辉见他嘴唇微微张动,看起来十分隐蔽,但却是一句话的口型——放手一搏!林碧柔显然也懂得唇语,她心知那齐王定是唇语高手,于是便不再与龙辉直接说话,以腹语传音道:“那齐王竟然懂得唇语,难道我们刚才的话都给他听到了吗?”龙辉同样腹语传音:“不用担心,我跟你说话的时候都用手挡住嘴巴,你跟我说话的时候也是低着头,他根本看不到我们的嘴型。”“只是他为何要跟龙主你说这句话呢?”林碧柔继续传音道。

    “如今能阻拦泰王的也就只有我一人,只要不让泰王娶得素雅,对齐王来说便是最好的结局,所以我估计待会比斗的时候齐王很有可能暗中帮我一把。”林碧柔说道:“有齐王相助,那龙主你的胜算岂不是更大了?”龙辉面色凝重,继续传音道:“有他相助反而更加麻烦,因为我与他同样出自铁壁关,这么一掺和,外人都以为我与他是一伙的,再加上我在朝中根本没有位置,如此一来,就如同变相地把我拉到他的阵营中了。”林碧柔有些担忧地道:“那龙主,咱们该怎么办?”龙辉坚定地说道:“以最快的速度击败泰王,不给齐王相助的机会!”泰王眼睛直接盯着龙辉,投射出浓浓的敌意,犹如两把尖刀一般直插而来。

    龙辉凌然无惧,笑而冷对。

    “两位先休息片刻,再进行比斗。”秦老爷面无表情地说道。

    泰王挥手道:“不必了,本王不用休息,龙将军可敢现在就与本王一觉高下?”龙辉长声笑道:“既然王爷有此雅兴,龙某岂能不奉陪。”话音放落一举跃上擂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秦老爷微微一叹,便又拆开一个火漆信封,念道:“最后一场的文争,比较二位的书法,还请两位同写一幅字,由五位文争评判决定胜负。”林碧柔不禁有些担忧:“糟了不知道龙辉在书法的造诣如何,他刚才跳上去太早了,根本没时间让我们交换身份。”龙辉笑道:“请问秦老爷,在下需要写个什么字呢?”秦老爷说道:“我大恒文武并重,今天又是文争武斗,那便写文武二字吧!”泰王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便开始吧!”两人分别站在两张木桌前,上边铺着一张雪白的宣纸。

    只见泰王深吸了一口气,挽袖,持杆,沾墨,落笔,四个动作一气呵成,运笔如神,飞墨如舞。

    所谓书法者,乃用手中之力,胸中之气,落笔运锋,一气呵成,泰王神情激扬,已经将自己的心念和意境融入笔中。

    运笔,收笔!泰王长出了一口气,要写一副好的书法,持笔之人定是耗费心力,在运笔过程中凝神屏气,其精神紧绷,犹如一场生死大战,待到一笔收锋,散神松气,整个人才轻松下来。

    穆馨儿等人走过去一看,文武二字,笔画苍劲有力,字体风骨丰丽,可谓是笔锋取态,铺毫着力,其意境更为透着凌冽的锋芒和气度,真如: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心中之抱负尽然跃于纸上。

    “好字!”穆馨儿赞道,“泰王殿下果真是人中龙凤,正所谓观其字而知其人,殿下之书可谓贵气十足,笔韵神丰。”穆馨儿身为一品浩命夫人,泰王对她也得恭恭敬敬,闻她称赞急忙拱手回礼,谦虚地道:“多谢成夫人赞赏,小王愧不敢当。”另外四名评判对此也是赞不绝口。

    “下面看一下龙将军的墨宝。”穆馨儿轻踏莲步,身段婀娜,款款而行,其姿态风雅端庄,摇曳生姿,透着贵妇人的成熟风情。

    走到龙辉的桌前,穆馨儿柳眉不由一皱,玉容上挂着惊叹的神情,奇怪地问道:“龙将军,方才妾身观你也在纸上书写了,为何如今是空无一字?”其余四人也凑过来一看,那张宣纸上竟是雪白无暇,毫无半点墨迹。

    秦老爷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望了一眼,顿时一惊:“不可能,刚才我明明看着你笔沾墨汁,在纸上书写了。”浩溟先生李攀龙说道:“秦老爷,你是不是看糊涂了,这上面明明没有字啊。”秦老爷摇头道:“不会,我方才明明见龙将军写了一个文字,正准备写武字。”泰王说道:“既然龙将军纸上无字,那便是没写,诸位评判,如今结果也应该明显了吧。”龙辉冷笑一声,思忖道:“皇甫谧你未免高兴太早了。”正想说话,忽然听到一个清凉雄壮的声音响起:“诸位先别急!”龙辉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暗叫不妙。

    只见齐王含笑而来,双手背后,步子沉稳,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仿佛已是成竹在胸。

    泰王脸色一沉,眼中神色阴晴不定。

    第12回再战昊天

    齐王朝众人行了个礼道:“龙将军并非为写一字,还请诸位把纸张掀开,便知分晓。”穆馨儿等人互望了一眼,由秦老爷将宣纸拿开,只见木桌之上赫然浮现淡淡的两个大字——文武!”这……这是怎么回事?”穆馨儿不可思议地道。

    齐王拱手道:“成夫人,此乃龙将军所写之字,龙将军笔力雄劲有力,写字的时候其力道将所有的墨汁硬生生渗过了宣纸,直接写在了桌子上。”由于齐王地位崇高,他说话的时候龙辉根本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断,只能无奈地接受他的“好意”,那边的泰王脸色越发阴霾,眉宇间乌云笼罩。

    “大家请看!”齐王反手拔出了佩剑,朝秦老爷抱歉笑道,“秦老爷,请恕小王无礼,吾打算劈开这张桌子。”秦老爷笑道:“齐王殿下请随意,区区一张桌子不足挂齿。”齐王微微一笑,随手挥剑,只见银光一闪,桌子竟被整整齐齐地削掉一层,竟然还能看见文武二字,但笔迹却比第一层清晰。

    齐王的剑术甚是高明,力道拿捏的十分之好,每挥一剑,定是削掉一层桌木,而且每一层桌木厚薄一致。

    随着桌木一层层地边薄,文武二字越发清晰,直到剑锋不能再削为止,齐王才收剑回鞘,剩下的最后一层文武二字赫然在目,其笔势雄劲有力,而且刚写上去一般清晰。

    齐王笑道:“龙将军笔力苍劲雄厚,以至于墨汁不能沾纸,直接渗透到木头上,大家请看这最后一层桌木的背面。”说罢将最后一层桌木反转过来,背面赫然反向透着文武二字,看得众人一阵惊叹。

    穆馨儿叹道:“真的是入木三分,妾身总算见识到了此等神技,不枉此生了。

    “说罢眼中神采涟漪,盈盈透着几分水波,有些出神地望着龙辉。

    其余数名评判也是纷纷赞许,不住地点头。

    泰王已是面如死灰,眼中怒火隐而不发,冷冷地盯着龙辉和齐王两人。

    龙辉暗叹不妙,这个泰王一定认为他是齐王的人了。

    齐王微微一笑道:“小王虽不是文争评判,至于结果如何还是请五位大家做主吧。”穆馨儿等人交头接耳了一番,最终一致认为龙辉获胜。

    齐王朝泰王说道:“王弟请见谅,愚兄只是实话实说,如有什么得罪之处,回京后愚兄定然登门赔罪。”泰王微微一笑道:“王兄不必介怀,小弟之败乃技不如人,与王兄无关。”秦老爷点了点头道:“文争的结果是龙辉将军获胜,那下一场便是武斗,两位需要休息一下吗?”

    泰王说道:“小王方才书写之时颇费心力,想稍微调整一下,还请秦老爷行个方便。”秦老爷问了一声龙辉道:“龙将军,你可有意见?”龙辉摇头道:“小可也颇感疲惫,休息一番也是好。”“那好,两位先休息半个时辰,之后再进行武斗!”

    坐到位置后,林碧柔急忙以腹语道:“龙主,齐王正如你所说那般出手相助,这该如何是好。”龙辉无奈地道:“这小子还真是多事,现在泰王已经把我当做他的人了,此刻到我为难了。这小子够奸诈,无论待会武斗我是胜是负对他来说都不会亏本。”林碧柔奇道:“此话怎讲?”

    龙辉道:“他方才众目睽睽地帮我说话,外人已经把我当做是他的人马了,所以我获胜也就相当与秦家被他握在手里了。如果我输了,没人能娶到素雅,秦家依旧不卷入他们之间,对他而言并无坏处。”林碧柔皱眉道:“好一个皇甫铮,果真是好心计,莫非他早已经看中龙主你了,要将你拉入他的阵营。”

    龙辉摇头道:“非也,他其实是看中秦家,并非看中我。他这一招谋而后定用的实在太妙了,对于此次招亲他不派人手参加,便是要三王疑神疑鬼,或者是放松警惕,然后再忽然以武斗公证的身份出现,一举打乱其余三王的部署,之后便坐在高台之上观虎相斗,对他而言,如果最后争夺素雅的人都与三王有关,那他在武斗的时候便将所有人刷掉,如果有一人不属于任何一方,那他便向刚才那样‘好心’相助,变相地将那人拉入他的阵营,更把秦家也牵扯进来。如此算来,这小子是稳赚不赔!”

    龙辉望了秦老爷一眼,只见他眉头紧皱,脸色有些低沉,不由暗叹道:“秦老爷想以齐王来牵制泰王,谁知道却是引狼入室,反而被齐王暗中算计了一把。”“如果我输了秦家依旧可以置身事外,如果我赢了那秦家便要卷入这场风波之中了”龙辉低声叹道。

    “龙主,那武斗你还要不要打赢呢?”林碧柔传音问道。

    龙辉眼神一敛,目露精芒,坚定地道:“赢,我一定要赢!秦家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饿狼,这块肥肉即使躲得过今朝,也逃不过明日,与其让别人窥探,倒不如我自己握着,最起码也能保全素雅!”铛地一声,铜钟敲响,武斗开始。

    只见泰王提着一口宝剑抱拳道:“久闻龙将军神勇无敌,在铁壁关时一柄军刀横扫四方,小王特地向将军讨教兵器!”泰王此刻腰间别着香囊,手持宝剑,龙辉心里豁然明白,那张纸条上面所说的是何意思了。

    本来龙辉还以为泰王将一些毒药放入香囊之内,与香粉混合,使人闻之中毒,但看到秦老爷与穆馨儿多次在他身边走过却没有事,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如今看到他提着宝剑上来,便已经肯定所谓的香囊和宝剑有毒是指这两件物体何在一起才能产生毒素,在他的宝剑上定然也涂抹了特殊的药物,当其与香囊中的药物混合后便可以发挥效用。

    看来泰王是铁了心要对付自己,也许在他看来龙辉便是齐王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娶到秦素雅,故而使出了这卑鄙手段。

    “龙将军,你可愿意与泰王比较兵器?”秦老爷问道。

    龙辉哈哈大笑:“既然泰王殿下如此看得起小可,那龙某却之不恭了!秦老爷请给我一口朴刀!”朴刀在手,龙辉逼视泰王,宛如龙神怒目,威风凛凛!泰王不禁心神一震,大喝一声:“龙将军,小王请教了!”只见他宝剑出鞘,撒出无尽光华,挽起朵朵剑花。

    龙辉暗骂道:“卑鄙狗王,若非是你素雅也不会卷入这场灾祸,今天若不将你劈得吐血,我就不姓龙!”龙辉恨极了此人,一出手便是刀霸精义,刀式刚烈,刀气霸道,更在刀锋之中汇入了论武决的“以力克繁”,泰王的剑势以繁杂为主,虽然可从不同方位攻击敌人,但力量难免分散,被龙辉怒刀横扫,直接劈散剑势。

    泰王的宝剑被龙辉劈中,只觉得整条手臂几乎要断裂一般,怒骂一声,运起皇族绝学,大罗金阙,霎时内劲汹涌,不但平复了手臂的酸痛,更增添剑招的凌厉,那口宝剑寒光吞吐不定,犹如毒蛇吐信一般。

    龙辉忽然觉得内息微乱,心知定是宝剑与香囊的药物融合在了一起说产生的毒素,不禁暗自冷笑一声:“这种小伎俩也妄想伤我!”天下毒物皆跳不出阴阳五行,龙辉内元鼓动,阴阳转化,五行相生,眨眼间便将毒素消融殆尽。

    泰王见龙辉依旧凶猛,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顿时大吃一惊,只见龙辉反手连劈三刀,只见火星四起,泰王的宝剑立即断成四截,整张脸白的骇人,一口鲜血猛地夺口而出,龙辉紧接着便是一脚狠狠将他踹翻,随即便要补上一刀。

    “刀下留人!”齐王身形一动立即出手,手中佩剑划出一道彩虹,硬生生地架在龙辉的刀锋之上,对于齐王虽然巴不得泰王立即死掉,但如果见死不救对他的名声影响极大,于是立即出手,挡住龙辉的朴刀,救下泰王一命还可让他欠自己一份人情。

    龙辉眼神一敛,心想:“皇甫铮你送上门正好,正愁没机会找你麻烦呢,不给点颜色你看看,还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心念一转,刀锋内力急吐,浩荡无匹的真元压了过来。

    齐王只觉得一股澎湃大力涌来,气血一阵翻涌,急忙运起“大罗金阙”抵御,浑身金光闪烁,端的是华贵异常,尽显皇家气派。

    龙辉只觉得一股绵长内力不住涌出,与自己的力量形成相持之势,立即又添三分内元,只听嘭地一声,齐王脚下的木板立即崩碎。

    两人比拼内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在外人看来,是齐王整个人竟被龙辉硬生生地一刀劈入了擂台之下。

    “大胆!”四道声音同时响起,“竟敢对两位殿下无礼!”只见四大掌门同时攒掌,左右夹击龙辉。

    龙辉本来也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两个王爷,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也没必要再纠缠下去,刀势一收,腰身旋转,带动四周的气流,借力打力,将四大掌门的气劲分别挪移,就犹如他们自相残杀一般,正是“御天借势”。砰地一声,四大掌门分别被同伴的气劲震退。

    龙辉也跳到了一边,抱拳道歉道:“实在对不住了,龙某一想到即将能迎娶秦小姐,一时兴奋出手重了些,还望两位王爷莫要见怪。”齐王从擂台缺口跳起,脸色倒有几分惨白,稍稍调匀呼吸道:“龙将军神勇过人,小王叹服,只会为我大恒有此猛将而高新,岂会见怪。至于你与王弟之间乃是公平比武,胜负各凭本事,我想王弟也不会有所怨言。”他这一番话,将龙辉与泰王的纠纷轻轻揭过,无形之中又把龙辉往自己的阵营拉近了一步。

    龙辉暗自冷笑:“果然好城府,被我打得这么狼狈还能笑语相应,你就尽管装吧!到最后我要你哭都来不及!”龙辉轻松击败泰王,又将众王子之首的齐王打得狼狈不堪,还轻松地躲过了四大门派的夹击,这份修为顿时震慑全场。

    穆馨儿看到龙辉如此争气,也不禁眉开眼笑,暗暗替亡夫高兴,不由说道:“秦老爷,如今秦小姐的夫婿人选可有了结果?”秦老爷微微一愣,有几分无奈地道:“龙辉将军在此次文争武斗中夺魁,老夫便允诺将小女许配,选个良辰吉日嫁入龙家!”说罢握住龙辉的手道:“龙将军,我的女儿从此就交给你了,以后便是你龙家的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我也管不着她了,只望你好生待她。”言语中透着几分绝情。

    秦老爷膝下无儿,唯有一女,本来是想挑个能干的女婿入赘,以便继承家业,但如今这般说辞便是不打算让龙辉入赘,最后那句话更是向外人挑明秦素雅从此与秦家无关,以此来断绝外人对秦家的念想,虽然绝情,但总好过秦家被卷入无妄之灾。

    齐王脸色微微一变,秦老爷这番说辞已经断绝了他透过龙辉来控制秦家的目的,但他转眼便恢复了正常,反正秦家都没有落入任何人的手中,四王夺嫡的局面依旧如常,对他没有任何损失,而泰王眼中却带着几分得意,想必还以为自己的后手能够实行。

    听了他这一番说辞后,龙辉也不得赞秦老爷一声高明,于是拱手道:“秦老爷,龙某定会好好爱护秦小姐的!”忽然,一声清脆的凤鸣直冲九天,寻声望去,只见秦家宅院内光华四起,一道五彩霞光映得天际一片彩霞。

    那个位置分明就是秦素雅的闺房所在,龙辉不及细想,立即动身施展轻功冲了过去,林碧柔见状立即跟随,齐王微微一愣,也跟了上去,其余的四大掌门和泰王也不甘落后纷纷追去。

    当达到秦素雅的庭院,便看见一群人正在激战。

    一名黑脸小厮持剑激战两名女子,其中一名老态龙钟,一名紫色衣裙,体态婀娜,脸上蒙着面纱,正是昊天圣女水灵缇,而那名老妇招式凌厉,翻手之间皆是光彩照人,正是五彩霞光。

    另外一边一名持萧女子和两名华服男子激斗三名家丁,这三家丁服饰,但手底一点也不含糊,攻守得当。

    楚婉冰见龙辉到来,急忙招呼道:“小贼,这老太婆是昊天教的圣母!”昊天教圣母!龙辉不由一震,这昊天教圣母曾经听鬼幽提起过,但已经失踪多年,如今竟然出现在秦家,而且其目标竟是秦素雅,着实叫人震惊。

    话说方才楚婉冰护送秦素雅回去后,便一直躲在其闺房外围的树上监视,过了一阵子,秦素雅迷药的过去后,她也悠悠醒来,小丫鬟也因为血气的流动,解开的被楚婉冰封住的穴道,主仆两人对先前的事情一无所知。

    楚婉冰则一直躲在树上监视,忽然见到有三个家丁模样的男子一同抬着一个箱子走进庭院,楚婉冰不由一阵起疑,紧紧地盯着这三人。

    千环在窗口张望看到了这三个家丁,奇怪地问道:“你们三个来做什么?”

    一名家丁说道:“未来姑爷替小姐买了一些小礼物,命我们特地抬过来给小姐过目。”千环咦了一声,问道:“嫁妆?莫非秀风宛已经决出胜负了?”那家丁笑道:“是啊!”秦素雅急忙跑过来,探出头问道:“你们快说,是谁赢了?”那家丁道:“姑爷说要给小姐一个惊喜,所以小的不敢多言。”秦素雅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那几个家丁继续抬着箱子往前走。

    楚婉冰眼神一敛,立即发觉不妥,看哪个箱子的重量似乎也将近两百斤,但这些家丁步伐沉稳而又轻盈,显然是身负不凡武艺之人。

    “岂有此理,还敢再来!”楚婉冰顺手摘下几片树叶,灌入真气,随手打了出去,在她的真气加持下,树叶堪比飞镖,嗖嗖几声便射向那几名家丁。

    那几个家丁立即朝两边跳去,那个箱子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楚婉冰冷哼一声,从书上跃下,持剑拦路,说道:“秦小姐,这些不是你们秦府的人,你暂且回避片刻,由我打发他们。”秦素雅微微一愣,问道:“那你又是何人。”楚婉冰微微笑道:“龙将军他怕有人对你不轨,所以特地派我来保护小姐!”秦素雅听闻龙辉之名,芳心一甜,点了点头,立即将门窗关好,躲在屋里。

    其中一名身材较为高大的家丁沉声道:“小子,闲事莫理,马上给我滚开!”楚婉冰哼了一声,冷笑道:“你们可是昊天教的人?”三人嗯了一声,霎时爆发出强烈的杀气。

    楚婉冰心中了然,思忖道:“十有八九是昊天教的贼子,方才擒拿秦小姐失败,如今还敢再来,胆子真是够大的。不过也是,如今文争武斗还没有结束,只要他们赶在结束前抓住秦小姐,泰王的计划依然可以实施。”“滚开!”三名家丁怒吼一声,冲了过去,澎湃真元直接冲向楚婉冰。

    楚婉冰冷笑一声,舞剑护身,剑锋横扫八方,将三人的力道尽数击溃。

    砰地一声,四人同时被对方劲力震退数步,楚婉冰不禁骇然,这三个人的功力都在那个七护法之上,不由冷然问道:“传闻昊天教共有九殿护法,不知你们三人是那几位啊?”其中一名白脸家丁沉声道:“滚到阎王爷那去问吧!”三人本来是想再擒一次秦素雅的,虽然这个计划用过了一遍,但是按照一般人的思路来说,失败过的计划就不会有人再用了,所以三人反其道而行,又杀了个回马枪。

    楚婉冰脑海中想起母亲和龙辉曾经提到过的一些关于昊天教的事情,不由福至心灵,已经有了几分把握,于是故作试探地道:“那边的大个子功力沉厚,运气之间隐约可见阴寒之气,用的应该是‘天殇寒气’,你就是三护法方东岳,另外的白脸鬼用的武功应该是‘云雨掌’,这是四护法朱厌的招式,而最后那个一运功便是浑身血红,想必是‘破禅血手’,应该是五护法迟烈行。”三人见这黑脸小厮竟如数家珍般把他们的底细一一说出,心中又惊又怒,迟烈行怒道:“小鬼,知道得不少啊。”朱厌冷笑道:“知道越多死得越快,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楚婉冰咯咯一笑:“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哩,不过我方才刚刚抓了一个七护法,你们三个送上门实在太好不过了,正好与他凑成一桌麻将!”三人顿时大怒,再度出手扑向楚婉冰。

    楚婉冰冷笑一声,软剑化气流,四方绽寒光,一招“神劫剑诀”将三人同时逼退,随即莲足一点,娇躯一晃,欺近朱厌。

    经过赤水河一战,楚婉冰对群战有了不少的体会,知道在陷入围困之时,必须要集中力量击败其中一个敌人,从而瓦解对手的围杀之局,所以朱厌便是她选择的第一个目标。

    “贼子受死!”楚婉冰皓腕一抖,软剑被内力逼得笔直,一剑刺向朱厌喉咙。

    就在这时,只听见轰隆一声,那个箱子顿时爆碎,两道彩霞般的光芒冲了过来,硬生生地挡住了楚婉冰。

    “小娃娃,对我教的事情倒是挺了解的。”一个面容枯萎的老太婆阴霾的笑道,其嗓音沙哑,“那你也辨认一下老婆子这是什么武功吧!”只见老太婆反手劈出,楚婉冰眼前一片彩霞异光,照得眼睛几乎睁不开,与此同时一个妙龄蒙面女子一掌拍向楚婉冰腰背。

    生死关头,楚婉冰猛然提了一口真气,反手一掌挡住老太婆的攻击,随即一个半身旋转,一脚踢往蒙面女子的手掌。

    只听砰的一声,楚婉冰被两人的真气震得飞身后退,就在此时老太婆大喝道:“快去抓秦素雅。”方东岳三人立即朝秦素雅的闺房冲去。

    “痴心妄想!”楚婉冰咬牙道,只见她将手中软剑抛向三人,同时右手捏了个剑诀,以气御剑,那柄软剑如同有了生命般朝着三人刺去。

    软剑左飞右窜,招招直取要害,逼得三人不得不回身防守,暂时难越雷池。

    “以气御剑?”老太婆冷笑一声,挥掌再攻,楚婉冰左手祭起远古大力,直接迎上了对手厉掌。

    又是一声闷响,楚婉冰被震得连退三步,体内气血翻涌,几欲吐血。

    “五彩霞光!”楚婉冰已经猜出两人的身份,“昊天圣母和圣女!”她右手御剑,左手刚接了昊天圣母一掌,正是应接不暇之际,忽然感到身侧劲风袭来,霞光大灼,夺目耀眼。

    “既然知道了,就安心上路吧!”只听身侧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昊天圣女水灵缇一记五彩霞光拍了过来。

    当日她虽被龙辉破去童贞,本应该武功尽失,但龙辉为了恢复功体与她进行了阴阳双修,使得她也从中得到了不少好处,五彩霞光更上一层楼。

    水灵缇打到楚婉冰身上时,竟发觉极为诡异,她的手掌好像被触及了一条黏滑柔软的蛇,力道根本就无法打实,惊诧之余,只见楚婉冰身子犹如蛇类般摆动,轻轻松松地便卸去她掌力。

    正是蛇族补天诀中的“灵蛇动”,这一身法乃是四两拨千斤的卸力法门,将身子如同蛇类一般扭动,在扭动过程中化解对方的力道。

    灵蛇动化解了水灵缇八成的掌力,但剩下的两成也十分厉害,楚婉冰只觉得右腰部一阵剧痛,显然已是受伤。

    “小娃娃,躲得倒是机灵,我看你还能躲得了多少次!”昊天圣母冷笑一声,再赞一掌,灼烈的五彩霞光朝着楚婉冰胸口冲来。

    生死关头,楚婉冰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剑指虚引召回软剑,霎时一道寒光朝着昊天圣母的脖子刺去,这一招乃是围魏救赵,如果昊天圣母要杀死楚婉冰,她也得赔上一命。

    本能之下,昊天圣母将打向楚婉冰的一掌转向夺命的飞剑,咚的一下,软剑被五彩霞光震开,楚婉冰也得到喘息的机会。

    没了御剑术的威胁,三大护法直接突破了楚婉冰的防线,已经逼近秦素雅的闺房。

    就在此时三道身影拦路而来,将三大护法尽数拦住,定神一看只见两男一女傲立当场,其中一男两鬓花白,但其余头发皆是乌黑亮丽,气度儒雅,另外一名男子一身丝绸长袍,蓄着三尺长须,眼神温润如玉,犹如一方寒士,而那女子手持玉箫,容貌秀丽,冷静自持,温柔中带有坚毅,散发成熟的知性美。

    方东岳一愣,怒声问道:“学海儒门?”长须男子哈哈一笑:“然也,在下儒门礼坛执事,狄安。”学海儒门共分三脉,一者沧海阁,一者雨卷楼,一者云汉院,而孔岫则是儒门三脉共同推举的教主,教主之下尚有六坛,分别以儒家六艺衍生,分别是礼、乐、射、御、书、数。

    除了礼坛执事狄安之外,另外两人也是同属执事,两鬓花白的男子为书坛执事张旭东,而那女子则为乐坛执事乐凝。

    “儒门穷酸,看招!”朱厌气急之下,挥手便是云雨掌,狄安翻袖挥掌尽显儒门雅风,身形闪动间已经与其缠斗。

    另外四人各自寻找对手,相互激战。

    昊天欲擒才女,儒士誓护娇花,双方各展神通,互逞威能。

    有儒门三大执事相助,楚婉冰不必分心秦素雅之安危,收敛心神独对昊天双圣。

    昊天圣母见儒门插手,计划越发艰难,气急之下誓要诛杀楚婉冰,以泄心中之恨,起招运式皆蕴风雷之势,眨眼之间便连拍三掌,分别攻向楚婉冰的心坎、丹田、天灵等三大要害。

    楚婉冰虽然腰腹受创,但此刻心神一片安宁,进入无神无我的境界,剑心通明,审敌虚实。

    倏然,衣衫飞扬,剑器舞动,楚婉冰再运剑圣绝剑,圣灵七绝赫然上手,正是“纳元”,秋水扬锋,剑气棉长,虚中藏实,以柔蕴刚,弹指间竟将五彩霞光扫荡一空,纳元剑势中却又暗藏妖族神通,只见小丫头凝目瞬间,软剑之中迸发出翠绿异火,灼热滚烫,丝毫不再光明业火之下,正是蝎族绝学——仓木淬火。

    论修为,拼根基,昊天圣母远远在楚婉冰之上,但圣灵七绝却是审敌虚实,攻敌不备,以弱胜强的绝学,再加上楚婉冰糅合了妖族神通,昊天圣母也被逼得有些狼狈,一个不慎竟被削掉几簇头发,差点就没了半个脑袋。

    “师尊,我来助你!”水灵缇见师父受阻立即抢身再攻,五彩霞光铺天盖地而至,楚婉冰冷哼一声,身形一化为六,姿态如同飞禽扑杀,正是傲鸟族的云霄六相,同时使出“归真”剑诀,归真剑诀本是集中一点,以点破面的剑法,如今就犹如六个楚婉冰同时施展此剑诀,五彩霞光的六道剑芒硬生生地冲破,水灵缇闷哼一声,连退数步,面纱上染上了一片朱红,显然是受伤吐血,血液喷在了面纱上。

    “小娃娃,敢伤我徒儿,纳命来!”眼见爱徒受伤,昊天圣母怒不可遏,一举提起最强功力,铺天盖地的气压将楚婉冰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楚婉冰凌然无惧,右手持剑,再度施展归真剑诀,汇聚全身真元,那柄软剑被内力逼得笔直,朝着昊天圣母刺去。

    昊天圣母手掌一伸,五彩霞光立即形成了一堵坚硬的气墙,硬生生地封住归真剑诀,楚婉冰柳眉倒竖,娇叱一声,一股寒冰之气立即从剑锋透出,化作一柄冰剑,正是冰髓劲。

    只听噗嗤一声刺破了五彩霞光,但是昊天圣母内元何其雄厚,冰剑还没推进三寸就又被五彩霞光封住。

    昊天圣母虽然功力高绝,但此刻也是惊讶不已:“哪来的小娃娃,功夫竟然如此诡异,连我也认不出他是何来历。”楚婉冰身负洛清妍和楚无缺两家所长,将妖族神通糅合剑圣绝学,正所谓圣妖一体,招数千变万化,已经另辟蹊跷,自成一格,即便是昊天圣母这种老江湖也是首次见到,根本看不出她的来历。

    楚婉冰右手持剑与昊天圣母僵持,她心知再难推进,于是左手运劲,祭起远古大力,猛地朝着剑柄末端拍去,归真剑诀、冰髓劲、远古大力这三种劲力归为一体,五彩霞光犹如被砸碎的镜子,啪的一声就碎开了。

    剑芒直射心窝,这昊天圣母也非等闲之辈,中指与拇指相扣,窥准剑势,猛地一弹,只听铛第一声,将剑刃震开,她便趁着这个机会飞身急退,脱离楚婉冰的攻击范围。

    差点阴沟翻船,昊天圣母又惊又怒,暗忖道:“我虽有把握击败这黑脸小鬼,但也得花上五百招以上,而且还有可能会挂彩,如今天下局势未明,不值得如此拼命!”心念一转,计上心头,大喝一声:“徒儿,用大自在天女阵!”水灵缇闻言,强压伤势,身段轻摆,跳出婀娜动人的舞姿,实在是身如飞燕,体似玉蝶,端的是美不胜收,与此同时三大护法同时抽身后撤,纷纷退到昊天圣母身后,三人同时将手掌按在昊天圣母背上,只见那老妇仰天吟唱,发出阵阵音符,犹如人鱼开喉,巨鲸吟唱,虽无歌词却远胜凡尘俗乐。

    大自在天女阵乃昊天圣母根据大自在天女舞所创出来得阵法,以水灵缇舞姿为引,结合数名高手的内力发声吟唱,从而以音波攻杀敌人脏腑,以声色迷惑敌人心神。

    楚婉冰只觉得耳膜一阵发痛,头昏目眩,急忙运功抵御。

    就在这时,儒门三大执事也有了动作,只见他们三人以乐凝为首,另外两人将内力注入乐凝体内,而这名秀雅女子玉手持箫,樱唇轻启,立即吹出优美儒雅的乐曲,抗衡昊天圣母的吟唱,但毕竟他们势单力薄,很快便被对方压制,三人拼尽全力也只是勉强自保,不消片刻,这三大执事已经满头大汗,脸色惨白。

    在三人的努力下,昊天圣母的音波并未波及他们身后的那栋楼阁,否则秦素雅定当香消玉损。

    得到三大执事相助,楚婉冰得以喘息之机,于是凝神屏气,寻找对方音波的空隙。

    鸟类天生精于音色,楚婉冰身负凤凰血脉,对声音乐符更是天赐神赋,只要片刻便听出了对方音波的空隙和破绽。

    “雕虫小技!”楚婉冰咯咯娇笑一声,以内力灌入软剑,立即发出阵阵剑鸣,嘤嘤嗡嗡,随即犹如凤凰鸣叫,清亮高昂,直冲九天,这每一声的凤鸣皆打在昊天圣母的音符空隙,三下五除二便打乱了她的节奏。

    大自在天女阵应声而破,水灵缇再度负伤,三大护法也是内元紊乱,气息不顺。

    昊天圣母自知大势已去,当机立断喝道:“撤退!”众人立即后撤,楚婉冰咯咯娇笑道:“别走嘛,圣母奶奶,咱们再过几招。”说着仗剑追去,水灵缇首当其冲,被楚婉冰的剑气刺得衣衫破碎,露出水嫩光润的肌肤。

    楚婉冰装作男子般发出阵阵淫笑:“小美人细皮嫩肉的,不如让本大爷乐一乐吧!”将龙辉的语气学了十足,水灵缇似乎被她激起昔日耻辱,怒上眉梢,不顾伤势,强行运功,掌势挥舞,笼罩八方。

    楚婉冰再度使出灵蛇动,身子就像蛇一般四处游动,任由水灵缇掌势再猛,也沾不到她半片衣角。

    啪的一声,楚婉冰狠狠地在水灵缇圆润的丰臀上拍了一掌,虽然没用上内力,但也打得她臀部一阵火辣。

    “小美人,屁股挺大的嘛!”楚婉冰又是粗声粗气地笑道,她当初曾经办过采花贼,如今“重操旧业”,将那份神韵演绎的淋漓尽致,气的这昊天圣女美目含泪,胸口酸气翻涌。

    楚婉冰又是一个闪身,朝着水灵缇的纤腰摸了一把,水灵缇气恼之下正想一掌拍去,谁知大腿又被摸了一下。

    “腰细,腿长,臀翘”楚婉冰笑嘻嘻地道,“以后一定是个生娃的好婆娘!”这丫头平日里虽不说粗话,但如今性子一上来,什么猥琐淫秽的言语竟一股脑吐了出来。

    “岂有此理,竟敢轻薄我徒儿!”昊天圣母火冒三丈,也顾不得撤退一事,挥掌直接杀向楚婉冰。

    楚婉冰咯咯一笑,猛地撞到了水灵缇怀中,伸手在她饱满的玉乳上狠狠掐了一下。

    “啊!”水灵缇胸前一阵剧痛酸麻,心中又羞又恨,急忙抽身后退,楚婉冰呵呵一笑继续追击,水灵缇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在她看来眼前这黑脸小厮每一个动作和笑容都是如此的可怕,不断地唤起心中的噩梦。

    “徒儿,快走!”昊天圣母抢在了水灵缇身前,一掌封住了楚婉冰的攻势。

    看见师父出手,水灵缇稍稍回了回神,想起方才之事,不由怒火冲心,祭起全身功力,五彩霞光冲天而起,与昊天圣母左右围攻楚婉冰。

    “就怕你们不顾一切地逃走!”楚婉冰冷静应对,“如今你们竟然好敢跟我打,我就缠死你们,拖到小贼到来,看你们怎么死!”两道五彩霞光左右合击,楚婉冰再度施展剑圣绝剑,只见她剑分双翼,气凝飞凤,“凤翔”剑诀应声而出,两张羽翼左右挥舞,虽不能退敌,但也让昊天圣母和水灵缇泥潭深陷,进退两难,一时间被楚婉冰缠得死死的,等她们回过神来已经发现是脱身不能。

    另外一边儒门三执事继续卯上昊天三护法,一时间难分胜负。

    就在这时,龙辉、林碧柔还有其余众多高手赶到了现场,龙辉听到“昊天圣母”四个字,在看到水灵缇的身影,顿时杀气腾腾,翻手便是龑武天书之绝学。

    第13回太荒封印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龙辉手掌一翻,阴阳颠倒,左手玄阴冰轮,右手烈阳元丹,阴阳二气同发,分别击向昊天圣母和水灵缇。

    龙辉出招,楚婉冰立即默契一笑,荡出轻柔剑浪缠住两人。

    前有楚婉冰纠缠,后有龙辉逼杀,昊天双圣奋力一击,水灵缇迎击楚婉冰,而昊天圣母则回身挥掌阻截龙辉。

    只见昊天圣母大喝一声,五彩霞光如同旭日初升,光耀八方,双掌推出,同时挡住阴阳二气,龙辉与她四掌相对,竟觉得对方手心光滑细腻,不似干瘪老妇,更让龙辉惊讶的是对方根基极其雄厚深沉,内力绵长,比起妖后洛清妍也仅仅稍逊半筹。

    四人内力相互撞击,水灵缇被楚婉冰的剑气硬生生掀起,一身紫纱衣裙沾上了斑斑血迹,而楚婉冰连退数步,嘴唇一阵发白,呼吸亦是十分凌乱,随即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龙辉见楚婉冰受伤,心中更是激怒,怒喝一身,浩荡真元尽数爆发,昊天圣母被震得连退数步,口唇溢血。

    身为昊天圣母其实力定是强悍,龙辉心知这女人并未受到多大伤害,于是再提元功,一拳打向昊天圣母,五行真元随即而动,五道气劲相生相克,转化出强悍的雄力,昊天圣母举掌封堵,只觉得手臂剧痛欲裂,内息不住翻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这昊天圣母也极为了得,借着龙辉的拳力不住后退,趁机远遁,并在后退之时,凌空发劲,将昏迷在地的水灵缇吸了过来,随即抓住徒弟,化作一道光彩便想远遁。

    龙辉哪容她轻易脱身,大喝一声:“碧柔,收拾她!”不用龙辉交代,林碧柔也不会袖手旁观,娇叱一声,发动九霄真卷,左掌拍出海之卷的“惊涛势”,右拳打出冥之卷的“冥动六甲”,一者浪卷千秋峰,水波扬万里;一者鬼将领阴兵,冥力动四方,将昊天圣母的退路硬生生地拦住。

    昊天圣母毫不骇然,心中惊诧万分:“那个姓龙的小子功力已经堪舆教主比肩,这个小厮怎么也如此厉害,最多只是稍逊本座半筹。”她左手提着一个人,唯有以右手接招,虽然挡下了惊涛势,但“冥动六甲”却是硬生生地打在她的胸口。

    林碧柔咦了一声,竟发觉这老太婆胸口有股棉柔阳和之气,将“冥动六甲”的阴冥气劲犹如遇上火焰的冰块,被溶解卸去了大半威力。

    虽是如此林碧柔这一拳岂是轻易,昊天圣母被打伤气脉,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就在这时昊天圣母眼中绽放出彩色光芒,速度瞬间暴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竟提着徒弟远遁千里之外。

    龙辉心知昊天教的人皆有以伤己为代价而逃命的法门,想必这昊天圣母也用了类似的招数吧。

    这时齐王等人已经来到现场,看到龙辉方才那惊天一击,人人都是目瞪口呆,龙辉也懒得理会他们惊讶的目光,心想不表现点实力,你们还真以为我好欺负。

    “冰儿!”龙辉急忙扶住楚婉冰,并趁机以真气平复她紊乱的气脉。

    楚婉冰稍稍回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龙辉不由一阵心痛:“那老太婆的根基几乎仅稍逊岳母半筹,冰儿竟然以一敌二,拖住她们两师徒等我来支援,真是难为她了。”于是再替她把脉,幸好她受得内伤并不严重,修养两三天便可恢复。

    忽然楚婉冰猛地咬紧嘴唇,捂住右边的腰腹,微微弯下腰,不住喘气,方才被水灵缇打了一掌,倒是疼得厉害。

    龙辉看得一阵心酸,急忙扶住她缓缓渡过真气为她镇痛,看到远处那三个昊天的护法,不由怒上眉梢,大喝一声:“碧柔,把那三个混蛋给我废了!”林碧柔应了一声,再度运起九霄真卷,蓬勃气劲顿时将三大护法牢牢锁住。

    林碧柔再试九霄之威,真卷引武,灭之卷悍然上手,“灭神掌”凌空拍下。

    昊天三大护法如临大敌,各自祭起绝学相抗!三人真气相互融合,绝式同时使出。

    硬碰之下,灭神掌横扫三大护法,三人同时喋血,林碧柔得势不饶人,玉足凌空虚踏,素手挥动,风随心动,气流化刃,正是风之卷的绝式“烈风刃”,方东岳首先遭殃,被风刃割得偏体凌伤,手筋脚筋尽断,已成废人。

    打废一个,林碧柔威势更盛,玉指一张,一道电光乍现,迟烈行丹田中掌,爆裂的电流雷劲猛然炸毁他的丹田,一身武脉尽碎,这招正是雷之卷绝式——天罡雷音。

    再看剩下一个朱厌,林碧柔莲足一抬,对准其胸口便是一脚,腿劲中蕴含了清之卷的清华真气,一脚便踢断了他的肋骨。

    快狠准,四大掌门和齐泰两王皆被眼前这一幕给镇静了,且不说龙辉那惊天动地的武功,单是他这个小厮已经如此厉害,随手便将昊天教的三大高手打残。

    既然人人都在打自己的主意,龙辉干脆就将实力显露出来,震慑住那些不轨之人。

    突然三大护法浑身射出异彩,脸色瞬间变得酡红一片,嗖嗖嗖三声清脆的破空声响起,这变成废人的三大护法身子犹如鼓胀的气球般膨胀,乐凝大叫不妙:“速退!”林碧柔早有警觉,立即抽身后退,三大执事也分别后撤,只听轰隆两声,朱厌和方东岳已经粉身碎骨,血肉横飞,破碎的血肉犹如锐箭一般,方圆之内草木皆毁。

    乐凝俏脸一变,沉声说道:“是昊天解体大法,他们不愿被俘,所以自爆肉体。”最后一个迟烈行的肉身也即将被内力撑爆,忽然一道紫光从天而降,一名家丁打扮的男子闪电般出现在迟烈行身后,出指如电,连封他数十个穴位,迟烈行那鼓胀的身躯竟渐渐变小,恢复了原样,三坛执事趁机将迟烈行拿住。

    那名家丁长叹一口气道:“幸好赶得及时。”龙辉眼睛一亮,他认得这个家丁,便是方才提醒自己小心泰王施毒的人。

    只见此刻这个家丁眼睛已经是一片清亮,脸上神采奕奕,一扫方才的颓风。

    那家丁撕下了脸上的伪装,朝秦老爷等人行礼道:“在下学海儒门孟轲,不请自来还望诸位见谅。”只见这个孟轲年约二十四五,生得眉清目秀,温和文雅,其语气与动作谦卑有礼,叫人心生好感。

    秦老爷亦是十分惊讶,问道:“孟公子,方才那些人是何方神圣?”孟轲叹道:“他们是昊天教的人,想必是为了秦小姐而来。”有三教这块招牌在这里,四大掌门与二王也得耐心听孟轲讲话。

    “昊天教窥窃秦家财富所以派人掳走秦小姐。”孟轲只是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至于昊天教与泰王的关系他不知道是不知情还是不愿说,对此此点并未提及。

    那一边楚婉冰也粗略的将事情告诉了龙辉,听得龙辉是火冒三丈,若不是时机不合适,早就把泰王大卸八块了。

    “狗王,不但打素雅的主意,竟然还还得冰儿受伤,我若不杀你誓不为人!”龙辉咬牙低声道。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而又惊喜的声音响起:“龙郎!”龙辉抬头一看,只见秦素雅提着裙子朝自己跑来。

    楚婉冰轻轻一笑,推开了龙辉扶着自己的手,低声道:“秦家姐姐方才也受到了不少惊吓,你快去哄哄她。”说罢便悄悄走到了龙辉身后。

    秦素雅也不顾惊世骇俗,乳燕投林般扑到了龙辉怀里,娇躯不住颤抖,嘤嘤咛咛地哭了出来。

    龙辉紧紧抱着她,柔声安慰道:“素雅没事,坏人已经被我打跑了。”林碧柔见楚婉冰正捂着肚子,急忙过来扶住她说道:“冰儿,你没事吧,龙主也真是的,把你丢到一边,竟抱着其他女人。”楚婉冰微微笑道:“我没事,我又不是娇娇小姐,秦姐姐怪可怜的,无缘无故地就被卷到这场灾祸中,让小贼好好陪陪她吧。”林碧柔微微一愣,想不到这大夫人竟如此识大体、解人意,不由为自己庆幸。

    “咳咳!”秦老爷干咳了几声道,“素雅,这是怎么一回事?”秦素雅这才惊醒,红着俏脸从龙辉怀里挣脱,垂下臻首不敢看父亲。

    龙辉说道:“秦老爷,小可自从见到素雅小姐后,我们两人便相互倾心,小可便来参与这次选婿,就是希望能与素雅缔结鸾凤之盟。”秦素雅也是满面娇羞,心甜如蜜。

    秦老爷呵呵笑道:“这真是太好不过了,今日获胜者也正是龙将军,丫头这次可合你心意?”“爹,我不跟你说了!”秦素雅面染胭脂,跺脚娇嗔,转身跑回闺房。

    秦老爷对着龙辉笑道:“龙将军,老夫大胆地叫你一声贤婿了。”龙辉忙回礼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秦老爷哈哈笑道:“这次还真多谢你保住我女儿,没让其他歹人得逞。”他这句话外人听起来是感谢龙辉打跑昊天教的人,但实际是却又暗含深意。

    泰王脸色微微一愣,眼中泛起一丝杀意。

    齐王倒是气定神闲,秦家虽没有到手,但四王的形势也没发生变化,他依旧占据上风,更何况暗中卖了几个人情给龙辉,说不定还能将这名高手拉入自己阵营,这番江南之行他是稳赚不赔。

    “王弟,原来龙将军早就与秦家小姐相恋,你差点妄做小人啊。”齐王略带讽刺地笑道。

    泰王脸色一沉,冷哼道:“多谢王兄提醒!”说罢便向秦老爷告辞:“秦老爷,这次昊天教有所动作,小王也得早日回京禀报父皇,告辞了!”天马山庄庄主杜天云说道:“秦兄,未免昊天教贼人再来,小弟便厚颜在府上叨扰几天。”

    秦老爷呵呵笑道:“有杜兄相助,谅他昊天教也不敢再来。”“秦老爷,如若不弃,小女子也愿意贴身保护令千金。直到她出阁那一天。”乐凝用那悦耳而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

    先是孟轲暗中提醒,如今又是乐凝主动保护秦素雅,龙辉微微一愣,心知这是儒门对自己释出的善意。

    秦老爷心知若有人贴身保护女儿更是妥当,而且乐凝身为儒门中人,又是女子,实在最好不过。

    楚婉冰低声道:“为什么秦老爷不直接让小贼保护素雅呢?”林碧柔低声道:“秦家乃是江南大族,女儿尚未出阁就不能与男子独处,就算是未婚夫,所以龙主不适合保护秦小姐。”约定在两天后亲自上门洽谈婚姻大事,龙辉与秦老爷又寒暄了几句后,便带着两女离去。

    三人登上马车,由妖族的车夫驱车回府。

    龙辉见楚婉冰一直捂着肚子,急忙替她查看,解开衣服后,只见她那右腰上竟有一道紫红色的瘀伤,与周围细嫩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更是触目惊心。

    龙辉不由心如针刺,沉声道:“冰儿,是谁打你的?”楚婉冰脸色有些白,咬唇道:“我没事,休息几天就没事了。”龙辉道:“那个昊天圣母的修为仅仅比你娘亲略低半筹,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冒险了。”楚婉冰道:“我当时没想这么多,只想着抱住秦家姐姐。”龙辉听得一阵心酸,急忙将她抱在怀里,楚婉冰被情郎拥抱,顿觉芳心甜美,忘记了一切的伤痛,埋首在龙辉怀里,娇声道:“小贼,你抱紧我,我就不觉得痛了。”龙辉嗯了一声,手臂紧紧箍着怀中玉人,朝林碧柔说道:“碧柔,劳烦你用清之卷替冰儿疗伤。”林碧柔点了点头,素手运劲,按在楚婉冰的瘀伤出,缓缓透出清华之气。

    清之卷乃九卷之中最具有温养筋脉,调理元功的法决,再加上龙辉也暗中输入五行真元,为小丫头滋润脏腑。

    这双管齐下,马车还没回到钱庄,楚婉冰便伤痛大减,很快又开始活蹦乱跳了。

    “冰丫头!”楚婉冰刚一踏进门口,便看到袁齐天气冲冲地朝自己大吼道,“你是不是存心来恶心我的!”楚婉冰吓得急忙躲到了龙辉身后,怯生生地问道:“袁叔叔,你怎么了!”袁齐天跺脚道:“你……究竟给那母猪吃了什么东西,他奶奶的,老子费尽力气才把那小子从猪圈里拉出来,他娘的,害得我满身猪屎!”原来当时袁齐天接到楚婉冰的暗号后,立即赶往秦家猪圈,将那被群猪蹂躏得不成人样的千面郎君救了出来,但那些如狼似虎的母猪骚劲着实可怕,袁齐天也差点累了个半死,提着恶心不已的千面郎君,他是一刻也不愿多留,急冲冲地便离开秦家,那时候昊天圣母等人还没来到,否则楚婉冰也不会这般辛苦了。

    龙辉与林碧柔并不知道千面郎君的事,听得是一头雾水。

    袁齐天发了几声牢骚后,说道:“丫头,你娘亲正在里边等你呢,快进去吧。

    “三人踏入内堂,只见洛清妍和螣姬正在品茶,两人见到楚婉冰后,不由地放下了茶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螣姬笑得水蛇腰不住摇晃,洛清妍笑得俏脸殷红,最要命的是这两个成熟妇人,胸口在娇笑的时候不住起伏,顿时再现惊涛骇浪。

    楚婉冰俏脸一红,猛地一跺脚,扑到母亲怀里娇嗔不已。

    方才龙辉替她疗伤的时候已经将其胸口的裹布解下,那两颗饱满的肉球猛地撞在了洛清妍的胸口,震动了更加丰满的乳球,母女双峰对碰,更是绮丽肉感,乳浪翻腾。

    “非礼勿视!”龙辉看得心痒痒的,但又觉得自己太禽兽了,于是依依不舍地转移目光,却又忍不住偷偷观望。

    “冰儿说得没错……却是比她的还要大几分……”龙辉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心想,“冰儿,我不是有意的……美景当前我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眼睛,最多就偷偷瞄几眼。”楚婉冰在母亲怀里娇嗔了片刻,但想起自己所做的好事,也忍不住咯咯大笑,顿时三道清脆悦耳的娇笑声同时响起,忽高忽低,堪比仙音神乐,美不胜收,最要命的是三女胸口的波浪,简直就是三阳开泰,峰峦起伏,惊涛骇浪,晃得龙辉差点晕了过去。

    等到笑够后,螣姬才将楚婉冰所做的“好事”说了一遍,龙辉与林碧柔也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今天龙儿你夺得全胜,秦素雅那丫头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洛清妍听完今天所发生的事,款款说道,“冰儿也表现得不错,不但抓了两个昊天教的人,还重伤了神子和圣女,而且还打得昊天圣母狼狈不堪,总算也出了口恶气。”说完后,顿了一顿,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信笺,递给了龙辉,说道:“这是细作从刑部抄下来的宗卷,是关于你那个公主情人的。”

    龙辉打开一看,只见开头写着几个大字:“白家之女灵犀,贵为淑妃,不尊妇德,淫乱宫廷,蒙羞皇家,赐三尺白领,白氏一族满门抄斩!”“这是……”龙辉惊讶地道,“当年白淑妃一案?怎么就只有这几个字?”

    洛清妍道:“是啊,我开始也觉得挺奇怪的,当年的张贵妃为了扳倒白淑妃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伪造了不少证据和证人,为何仅仅有这几个字的记载。后来我才发现,原来白淑妃的兄长白仁浩乃是内阁成员之一,他与成渊之同属一派,都是‘君权民授’的坚持者。”龙辉心头一震,说道:“莫非这事其实是皇帝借题发挥,拔掉白家?”洛清妍点了点头道:“当时成渊之是内阁之首,皇帝想收拾内阁,但却不敢动这位元老功勋,那只有那白仁浩来开刀了。对于皇帝来说,他只要一个除掉白家的借口,所以白淑妃是不是真的淫乱宫廷,对皇帝来说都无关紧要。”

    龙辉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寒声道:“好狠毒的皇帝。”洛清妍笑道:“身为九五之尊,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之辈。通过白淑妃这一件事,我倒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所谓的四王夺嫡,很有可能是皇帝老儿故意在暗中推波助澜的。”楚婉冰奇道:“娘亲你为何有这样的断定?”“皇帝老儿为何一直没有册立太子?这便是疑点之一,他这样做就是为了让那些有实力的皇子蠢蠢欲动,借着他们相互拼斗的机会,将其他家族势力拖入其中,他便坐山观虎斗,等到这些势力斗得筋疲力尽的时候,他再出来收拾残局。”洛清妍冷然说道。

    龙辉哼道:“竟然连自己的儿子也算计,这老鬼实在是丧尽天良。”洛清妍闭目冷笑道:“身为皇帝,还有那个会将亲情,在他眼中儿子女儿都不如他的皇位重要,这个局面不但可以替他收回权力,还能借此挑选出一个最强的子嗣来继承皇位,他何乐而不为呢。”楚婉冰皱眉轻叹:“听了娘亲这一番话,本来还是模糊不清的局势,我总算看清楚了。”

    洛清妍微笑的问道:“哦,那冰儿你就说说你的看法吧。”楚婉冰点了点头说道:“如今四王夺嫡其实就是一盘棋子,而操盘之手,便是三教、三族,还有昊天教和皇帝老儿。我族需要准备更多的实力,所以如今需要这盘棋局继续保持稳定,四王平衡不能打破,而三教也是这般想法,否则平衡一旦打破,崔家便首当其冲,而那个躲在齐王身边的裴家也要跟着完蛋,先是削掉杨烨兵权,再收拾大世家,皇帝老儿便是大权在握,接下来便是除去三教。三教一旦毁灭,魔煞两族便肆无忌惮地对妖族动手,昊天教也会趁着这个机会大肆行动。”

    林碧柔皱眉道:“冰儿夫人,妖族一直没有争霸之心,为何魔煞两族一定要针对妖族呢?”楚婉冰叹道:“太荒大战,若非三教逼杀,妖族根本就不会跟魔煞联手,在他们看来我们这个盟友十分不可靠,而且他们还窥探我们族内的智慧。比如炼神浮屠和噬魂妖云之一类武器和法宝的设计图纸,由于傀山资源贫乏,我们根本没办法制造出完整的炼神浮屠和噬魂妖云,而且除了这两样东西外,我们还有其他的武器设计图,都是因为资源匮乏,才没有制造。但是魔界和煞域则不同,他们拥有极为丰富的资源矿产,但却不懂得制造,故而对我族虎视眈眈。”

    洛清妍也说道:“魔尊和厉帝曾多次问我讨要图谱,我都一口拒绝了,这些图谱乃我族历代先贤所绘制,关乎族人之命脉,岂可送于外人。”楚婉冰道:“我想不单只是魔煞两族,恐怕皇帝老儿和昊天教也在窥探这些图谱。”

    洛清妍叹了一声道:“龙儿,待会你劳烦你跑一趟闲云书院与孔岫说一声,今晚在金陵城外十里的寒枫坡见个面,我想这个儒门教主也等急了。”龙辉点了点头,说道:“我现在就去。”洛清妍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着急,说道:“既然现在有空,那我把第三件事也跟你说了吧。”当初为了迎娶楚婉冰,龙辉答应为办洛清妍三件事,已经做了两件,如今听到这第三件事不由竖起耳朵。

    只听洛清妍说道:“我先问你一句话,如果给你独对十万大军,你又把握保命吗?”龙辉有些奇怪,但还是点头道:“只要我想走,没人拦得住。”洛清妍又说道:“如果要你跟着十万大军厮杀,你能对付多少个人?”

    龙辉微微一愣,说道:“看情况而定,如果是训练有素的精兵我最多只能对付四五千人,如果是那些乌合之众,我应该可以干掉七八千,但无论是那种情况,只要我一味的死战,最终都是筋疲力尽,真元耗竭而亡。”洛清妍说道:“我和你还有袁师兄都已经修成先天之境的人,天人合一,合身天道,但连我们也对付不了百万大军,更何况那些二三流的修行者。”龙辉道:“十个训练有素的士兵组成战阵便可以对付一个内力不俗的高手,这也就是军队的可怕。朝廷之所以不可撼动,就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庞大的军队,强如三教也得依靠内阁和法典来制衡皇权,如果皇帝老儿收回兵权,任由三教高手再多也得毁于一旦。”

    洛清妍又问了一句:“你觉得天佛的菩提金身是否能够受得住炼神浮屠一击?”龙辉笑道:“菩提金身虽好沉不死不坏,刀枪不入,但炼神浮屠的威力根本不是血肉之躯所能承受的,要是当年没有四维镇邪界保护,铁壁关早就灰飞烟灭了。”洛清妍笑道:“太荒大战,我族曾以炼神浮屠一击打碎了当时的佛门圣地西方极乐天,灭杀万千僧侣,但这却上不了当时的佛教圣人半根汗毛,根据古籍记载,当时佛教圣人以菩提金身硬生生地挡下了炼神浮屠。”

    龙辉皱眉道:“年代久远,或许传言有误。”洛清妍道:“那我再说一件事,当年妖族先祖谛鸿修成远古大力后,随手便将一座千丈高峰削去一半,全力运功的时候,更是地动山摇。但为何到了今天,袁师兄用尽全力也只能粉碎方圆百丈之地”龙辉说道:“这谛鸿先祖的事情应该也只是传说吧。”

    洛清妍道:“据我族书卷所录,远古大力的最高境界便是一念通神,万力加身,骨肉如铁,脏腑似刚,这个境界袁师兄早就已经达到了。你不要说什么记载有误,我族先人对于武功和奇术方面的记录都是一字不差的,是什么就写什么,绝不会弄虚作假。”楚婉冰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如果这些记载都是无误的话,那为什么现在的高手都这般羸弱呢,难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洛清妍摇头道:“非也,当年我出了傀山之后便明察暗访,还曾经多次潜入三教内部,翻阅昔日的宗卷,终于给我在道教的宗卷里发现了这么一段话:修者之力可通天地,可搬山石,可翻沧海,修者之争皆是天灾,三教圣人悯世,以大法力封各路修者之神通,从此人间安宁。”龙辉问道:“按照岳母大人所言,这个世上所有的修炼者都已经被三教圣人所设置某种禁锢限制了力量?”洛清妍点头道:“对!当年的高手对决都是惊天动地,山河崩碎,三教圣人见百姓遭殃,于是便将联手制造一个封印,将所有练气修者的能力尽数限制,也缩小了普通人和练气者的差距,所以也就有了今天十几个士兵联手可以诛杀一个高手的现象。”

    龙辉说道:“岳母大人是同我联手毁掉那个封印?”洛清妍道:“没错,这个封印是加诸在我们身上的,只要毁掉这个封印我们就可以恢复太荒时期的那些神通之力,将高手与凡人之间的差距拉开,到时候我们出手皆是天崩地裂,山河倒流。论高手的数量,朝廷并不多,他们最大优势便是军队。只要封印破碎,纳闷这些普通人组成的军队,无论他们数量再多,在我们眼中也不过是蝼蚁一般,翻手便将他们毁灭。”

    楚婉冰有些忧虑地道:“这样一来魔煞两族和三教的高手也同样获益,我们似乎也不占便宜。”洛清妍捏了一下女儿的小脸道:“傻丫头,这个封印是加诸在众人身上的,毁掉之后,大家的实力都提升,你原先处在什么水平到时候还是什么水平,就像你的小贼一样,如今他是最强的高手之一,到时候他也是傲视群雄,原本那些三流货色,到时候也是三流货色,只不过他们与普通人的差距拉大了。”林碧柔点头道:“娘娘所言,只要毁掉这个封印,那么原本最强的朝廷就成为最弱的一个。”

    楚婉冰道:“好像朝廷的高手也不少啊!”龙辉道:“冰儿,朝廷的高手之所以多,其实是因为他们原先有军队强权的威慑,导致许多武林门派不得不依附归服,但每一个习武之人心中都是有一股傲气,正所谓轻公爵,傲王亲,让这些高手听一个大肚便便的官员调遣,对他们而言本身就是一种侮辱,你想当朝廷的军队在这些高手眼中失去了威慑力后,他们还会再听朝廷的调遣那才怪了!”

    林碧柔叹道:“正所谓侠以武犯忌,朝廷在拥有强大的军队时对于各派高手都会进行压制,但是等到这些高手全部恢复太荒时期的力量后,肯定会换以颜色,朝廷,皇帝就成为了一个笑话。”洛清妍冷笑道:“皇帝老儿自以为收回兵权就天下无敌,可惜我也留有暗手。我若没猜错的话,这个封印便藏在帝都玉京之内。他既然这么想将所有人一网打尽,那我便到玉京游玩一番,等打破封印后,顺便就是拆了他的皇宫!”

    楚婉冰拍手笑道:“好啊,娘亲!我要去砸狗皇帝的屋子!”龙辉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去同儒门协商。”洛清妍点头道:“破除封印还是遥不可及,目前的事情就是先应对眼前的危机,如今皇帝还是最强的敌人,昊天教则是最阴险的对手,在这两个大前提下,我相信孔岫会耐心与我们合作的。”

    “太荒封印让我想起了有打跟没打一样的太荒神决呐~

    第14回同盟会晤

    龙辉临走之前,洛清妍又叮嘱了一句:“此事千万不可外传,除了我们这五个人外,不可教第六人知道,而且我估计三教教主也不知道封印之事。”众人皆点头应是。

    闲云书院坐落于金陵背面,靠山环水,风景怡人,尚未进入听到朗朗书声,龙辉不由得有些怀念起无涯书院的情景。

    龙辉走到书院大门,只见一名儒生正含笑而立,似乎是在恭候自己,正是孟轲。

    “奉家师之命孟子舆在此恭候龙将军大驾。”孟轲行礼道。

    想不到孔岫已经猜到自已要来了,龙辉回礼:“有劳孟兄带路。”进入书院,读书声更是响亮。

    “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乐以天下,忧以天下……”龙辉远远听到了这两句话,不由赞道:“好一个君子三乐,好一个乐民忧民,如此良言金句为何龙某从未听说过呢?”

    孟轲微微一笑道:“将军赞谬了,这是子舆去年写得几篇文章中的句子,师尊觉得有些道理便将其编入文论纲要中,所以这些孩子便念上一念。”龙辉拍手道:“孟兄果真是儒者仁心,君子风骨,小弟叹服。”孟轲摇头道:“龙将军过奖了,子舆只是发发书生牢骚,对天下之事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龙辉叹道:“如今天下看似平稳,但牵一发而动全身,吾等只是这世尘中的一个尘埃,随风飘逝罢了。”随着孟轲引导,龙辉来到后院,只见绿柳成荫,鸟语花香,四处的建筑精巧别致,尽透儒家雅风。

    庭院中央修建着一个凉亭,亭子正面的两根柱子上分别写着一副对联:“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龙辉看着这两句话不禁细细品味,觉得意味深远,蕴含着儒门诸子之凌然风骨。

    只见亭子中有一人正朝着自己微笑招手,其风度翩翩,气质卓越,双眼温润有神,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正是儒门教主孔岫。

    与他对坐的还有一个人,虽然无那般儒雅风骨,但却是有种静若深渊的气度,正是剑圣楚无缺。

    龙辉走了过去朝二人行礼道:“见过楚前辈,拜见孔教主。”楚无缺微微皱眉道:“龙辉,你这就不对了,我也是客人,哪有先拜客再问主的道理,这礼数大大不合。”孔岫笑道:“龙将军这叫人有亲疏,楚兄你已经是龙将军的准岳父了,他当然先拜见你了。”楚无缺有些苦涩地笑了笑道:“好了,龙辉你与孔教主先谈正事吧,我先告辞了。”

    孔岫拉住楚无缺道:“楚兄莫急,这事可与嫂夫人有关的,你是不是也应该听一下呢?”楚无缺哭笑不得地道:“好你个老孔又来埋汰我,也罢我就洗耳恭听。”龙辉朝孔岫行了个礼道:“孔教主,妖后娘娘请你今晚戌时,在金陵城外十里的寒枫坡见面一谈。”孔岫点头道:“妙哉,孔某一定准时恭候娘娘凤驾。”两人话音放落,忽然听见一声声地闷响传来,只见一名男子驾着一辆小巧的铁皮车驶来,最奇怪的是这架车子竟然没有牲口拖拽,是自己动起来的。

    孔岫皱眉道:“慧宇,你身为御坛执事,在客人怎可如此失礼?”那人急忙止住车子,跳下来赔礼道:“教主赎罪,慧宇不知有客人驾到,只是前些日子与数坛执事将这车子改良后,觉得着实巧妙,特驾来请教主一观。”龙辉对着自动行驶的车子甚是兴趣,于是问道:“孔教主,这时何车,竟不需牲口牵拉便能行驶?”孔岫道:“此乃儒门御坛和数坛联手制作的‘焚油车’,车内有一个缸子大小的机关,将矿油倒入其中,使之焚烧,将热气作为驱动轮子的力量。”

    龙辉不禁拍手道:“妙,实在是太妙了!”慧宇笑道:“这算什么,只要车子内铁缸做够大,我还能驱动万顷巨船,遨游四海呢!”龙辉说道:“孔教主,如果能将此物推广,定是利国利民之举。”孔岫摆手道:“在儒门总坛还有许多更加巧妙的工具,但我们却未公诸于世。”龙辉不禁微微一愣,只听孔岫继续说道:“不是我儒门藏私,而是我们根本不敢这样做。”“这是为何?”“龙将军,你在铁壁关也曾经见识过铁甲神雷的威力了,但为何不将这武器置于战场之上呢?”孔岫说道。

    龙辉道:“此物过于笨重,即便是以五马拖坠也难以拉动。”孔岫道:“如果将这铁甲神雷安在焚油车上又会如何?”龙辉道:“如果像御坛执事所说那般,只要焚油车内部的铁缸足够大,便可以驱动,那在战场上便是一件犀利的武器,绝对可以荡平四夷。”孔岫说道:“如果被一些枭雄霸主掌握了这种武器,那又会如何。”

    龙辉不假思索地道:“生灵涂炭。”孔岫点头道:“生灵涂炭!说得没错,我儒门先贤所制作这些奇工巧具,本为福泽天下,但却发现这些东西实乃双刃剑,仁者可以之造福万民,恶者则可屠戮生灵。所以我们不敢将此公诸于世。不单是儒门,佛道两门也有此等物件,他们的心思都是一样的,如今民智未开,尚不足运用诸圣智慧,若然落入歹人之手,徒添无穷祸害祥。”

    龙辉沉吟片刻,低声道:“莫非朝廷对付三教也就是为了这些圣贤智慧?”孔岫点头道:“对,他们不但要收拢天下大权,而且还要抢夺三教内的奇工巧具,以此巩固他皇甫一族万世霸业。这与魔煞两族要对付妖族是差不多的性质,只不过妖族因资源匮乏不能制造,而三教是不敢制造。”

    临走之前,龙辉把楚无缺拉到一个角落说话:“岳父大人,我想到让你与夫人破镜重圆的法子了。”

    楚无缺闻言猛然一震,急忙抓住龙辉的胳膊道:“是吗……你快说究竟是什么法子!”龙辉神秘一笑:“就是你想尽办法把岳母大人气得暴跳如雷!”楚无缺差点没晕过去,忍住扇他耳光的冲动,说道:“你这是什么狗屁法子!”龙辉道:“岳父大人,你想想如今岳母与你已经有了隔膜,你如果再用那些甜言蜜语根本就没有用,倒不如剑走偏锋,来个反其道而行,把她气得咬碎银牙,柳眉倒竖。正所谓恨是爱的极致,恨得越深,爱得越重,只要她越恨你,你就越有把握。”

    楚无缺道:“这事靠谱吗?”龙辉嘿嘿笑道:“当然靠谱了,首先岳母她自称妖后,那就证明她心里面还留着一个位置给你,给你做妖帝的位置。第二,当日你奋不顾身勇斗三教,力保妻女,岳母早就对你有所改观了,当时袁长老带回你的消息后,她是不顾伤势,立即冲出房门。”楚无缺闻言心中一阵感动,叹道:“想不到清妍对我还是如此深情,当年我实在不该这样对她。”

    龙辉打断道:“先别缅怀前尘,我们接着说,你最好把她气得摔瓶砸碗,要是能够把她气哭那就更好不过。之后你再温言软语安慰她,哄到她气消了一半后,岳父大人你就快刀斩乱麻,霸王硬上弓!”说罢还做了一个砍人的手势。

    楚无缺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了出来,饶他那洒脱的风格也有点受不了这个准女婿的说辞,又听龙辉说道:“如果你怕她不从,我让冰儿事先配上几副助兴的药粉,等生米煮成熟饭,岳母大人不从你也不行了!”楚无缺顿时哭笑不得,狠狠地踹了他屁股一脚,笑骂道:“说得到跟真的一样,冰儿是不是也这样被你煮熟了!”龙辉捂着屁股笑嘻嘻地道:“嘿嘿,这是我跟冰儿的私事,我先回去了!”说罢一股烟似的溜之大吉。

    回到钱庄,看到楚婉冰与洛清妍正低声说话,龙辉说道:“孔教主已经答应今晚会面了。”洛清妍点了点头,说道:“龙儿,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龙辉走了过去,洛清妍道:“我听碧柔说了,你那个高师兄故意输给泰王的事,我倒觉得此人到有必要留意。”龙辉耸耸肩道:“他一个文弱书生能有什么值得顾忌的。”

    洛清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头道:“在封印没解开之前,文弱书生也是可以杀害一个绝顶高手的,你千万不要大意。我对此人倒是有几点想法,第一,他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第二,他希望你与泰王起冲突,这两点都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很有可能是要打乱四王之间的平衡。”

    龙辉不由一愣,正不知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楚婉冰道:“你个笨小贼,四王的均衡被打破得到益处最大的人是谁?无疑就是皇帝和昊天教了,所以你那个高师兄故意认输,绝对是不安好心。”龙辉不由一愣,点头道:“确实如此,我会小心他的,反正小时候我就看他不顺眼了,也不在乎得罪他。”寒枫坡,圣御会妖后,儒门与妖族展开关于神州千秋的大局之谈。

    龙辉与楚婉冰分别守在寒枫坡东南两个位置,而儒门则负责看守西北两个方位,看守之人一个是孟轲,一个竟是儒门名锋的任平凡。

    再遇故人,任平凡眼中多了几分复杂的形势,当年龙辉和楚婉冰都受过他的恩惠,所以对他都是恭敬有加,任平凡望了两人许久,无奈叹了口气,也不知说些什么。

    “孔教主,久违了。”洛清妍再度化作妖后模样,巧笑嫣然地说道。

    孔岫笑道:“几日不见,娘娘更添神采。”洛清妍道:“孔教主,闲话少提,说说合作的事宜吧。”孔岫道:“娘娘所言甚是,孔某就直说了,我希望儒教能与妖族结缔盟约,共同对付昊天教与朝廷,我们双方互派高手,相互支援。”

    洛清妍淡然道:“孔教主说得倒轻巧,你们儒家与我妖族结盟,那么佛道两门又会如何看待这个盟约呢?虽然天佛和仙宗已经受伤退居二线,但等他们恢复过来后,是不是也要将我妖族一网打尽?”孔岫道:“娘娘说笑了,孔某此次缔盟也是同佛道教主商量过的,他们都同意儒门这次盟约,而且也会派出相应的高手支援。”

    洛清妍道:“即便如此,等到眼前的危机解决后,那我们妖族的生存又能如何保证?”孔岫道:“妖族之人只要不行恶事,任何人不得为难,吾等还将帮助妖族众人融入人世。”洛清妍冷笑道:“世人对妖族成见已深,孔教主此言过于轻率了。”

    孔岫道:“娘娘不必担忧,世间刀锋,剑锋皆非锐利之器,唯有笔锋方为万界之锋锐,只要一举荡平魔煞两族、昊天教以及粉碎皇室夺权的野心,孔某定让儒门众人为妖族歌功颂德,将娘娘族民描绘成九天仙族转世之人,以无上功德搭救世人。”

    洛清妍笑道:“哦,孔教主说得倒轻巧,这世人之成见也能这般改变?”孔岫道:“或作其他人孔某倒不好说,但妖族乃娘娘做主,而娘娘的本体乃祥瑞之物凤凰。到那时,儒门便可大肆宣扬凤凰降世,率九天仙兽平复神州战祸。再以此为基础,便可命门徒撰写书卷,为妖族诸多勇士建立功德坊,受尽万民供养,如此一来世人就会认为,拥有兽类元力的人乃仙兽化身。”

    洛清妍咯咯娇笑道:“好一副能说会辩的口舌,这事只是你们儒家一口之言,到时候佛道两门反过来绞杀我族,本宫可就后悔莫及了。当日三位教主可是口口声声说,本宫是灭世之根源,不可放任。”

    孔岫叹道:“吾等也是无奈之举,但孔某可以保证此等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度发生。”洛清妍冷笑道:“孔教主,你如何保证?你能代替佛道两门说话吗?”孔岫道:“孔某确实不能,但佛道两门都已经派来的使者,他们可以全权负责此事。”说罢朝身后打了个手势,只见三道身影缓缓走出,一道二僧。

    洛清妍早已经发现暗处藏有人,但却一直没有点破,便是要看他们玩什么把戏。

    那道人额头光洁宽广,身上似乎瑞气千条,异香袭袭,手执竹杖而来,面容和蔼,尽显道门仙风。

    再看那两名僧人,其中一个竟是天生异相,身高六丈,但却是面黄肌瘦,犹如一根竹竿,其眉头紧皱,一副愁容;另外一人眼中似乎散发着淡淡佛耀金华,体格较为粗壮,脸上挂着几丝淡淡的慈笑,与那六丈僧人形成鲜明对比。

    孔岫笑道:“这位道长乃仙宗教主的小弟子,鸿钧。这两位大师皆是天佛的徒孙。”说罢又指着六丈僧人道:“这位大师法号接引,而另外一位法号提准,他们三位都带来了佛道教主的法印,可以全权负责此事。”鸿钧道:“孔教主之前,晚辈不敢逾越,家师嘱咐一切以孔教主马首是瞻。”接引和提准也说道:“吾等亦听从孔教主吩咐。”

    孔岫掏出四张光彩鲜亮的丝绢道:“这四张丝绢上已经分别将三教的条款写好了,娘娘如果还有什么要添加的就尽管开口,孔某一定认真考虑。”洛清妍接过丝绢,发现这些都是用浑天丝所织成的,不由暗自吃惊道:“我族耗时几百年也就织出一条丝帕,这三教可真是财大气粗,随手便拿出四张丝绢。”上边的条款竟是以鲜血书写,洛清妍只觉得那些字体投射出强烈的气息,宛如天地般磅礴浩大。

    “这是三教教主以其精血所写,故而有如此强烈的气息。”洛清妍很快便想明白了,这三人的精血滴在浑天丝上可谓是万古不褪。

    那些条款都是极为丰厚的条件,比如说将妖族众人封为神兽仙禽转世受尽万世敬仰,妖族与世人享有同样的权力但同样要受到时间法典的约束,不可滥杀无辜等等。

    洛清妍又加了几个条款上去,都是为族人谋取更大的利益,孔岫二话没说便答应了,于是洛清妍便咬破手指在丝绢上写了下这些条款。

    之后,孔岫掏出儒门金印沾上自身精血,分别在四张四卷上盖上印章,而鸿钧与接引、提准也掏出沾有教主精血的金印,分别盖在盟约上。

    洛清妍扫了一眼,确定无误后,掏出妖族金印,抹上凤凰之血,在盟约上落款。

    为了不引人注意,三人驾着马车回去,车厢极大,里边铺有软毯,置有茶几,还点着檀香,叫人闻之气爽神清,签订盟约后洛清妍心情极为不错,悠闲自在地喝茶,而楚婉冰在母亲面前不好意思与情郎过于亲密,只是不是地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龙辉,龙辉也报之以微笑,看着这小两口在自己眼皮底下眉目传情,洛清妍不由生出几分惆怅。

    忽然车厢一顿,马车停住了。

    楚婉冰探出头问道:“怎么停车了?”车夫说道:“小姐,前边行人太多了,一时半会过不去。”出门在外妖族之人称呼楚婉冰为小姐。

    楚婉冰奇道:“刚才来的时候,人还没这么多,怎么才过半会便如此拥挤?”车夫道:“小姐,你有所不知,前面便是金陵最大的烟花之地九曲芸香阁,现在这个时候正好是恩客光临的黄金时段,所以才会如此车水马龙。”过了好一阵子,马车才缓缓挪动,楚婉冰对于这个九曲芸香阁也甚是好奇,悄悄地用手拨开车窗的帘子,只见许多打扮妖艳,衣衫裸露的女子正在不停地与恩客嬉笑调情,还不是地将双峰往男人身上蹭,婀娜的娇躯几乎快要贴在男人身上了。

    “这些女人……真不要脸!”楚婉冰看得是一阵面红耳赤。

    洛清叹道:“冰儿,这些女子也是可怜之人,每日都得强装着笑脸接客,接受各种各样的要求,得到的银子有大半得交给老鸨和龟公,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便无人光顾,默默忍受病痛和孤独,那些运气好的有人赎身,但也是做人小妾,还得被大妇百般刁难。”楚婉冰眉头微皱地道:“这些女子真可怜,那些恩客真不是东西,明明都这么凄惨了还去糟蹋人家。”龙辉道:“如果没有这些恩客,那些女子便没了收入,同样的忍受饥寒交迫。”楚婉冰哼道:“小贼,你还有理了,你是不是也想去光顾光顾啊!”龙辉急忙摆手道:“不会不会,有了冰儿我还会看那些庸脂俗粉吗?”洛清妍掩嘴笑道:“男人总是喜新厌旧,说不定哪天你就想去尝尝野花呢?”楚婉冰闻言小脸一沉,捏着龙辉的大腿道:“你若真敢去那种地方,以后你就别碰我,而且我保证你比千面郎君还要凄惨百倍。”龙辉陪笑道:“不会,不会,冰儿你千万要相信我。”楚婉冰这才放过他,忽然听到外边传来一阵浪笑:“哟,大爷,你好坏啊!”好奇之下探头出去张望,只见一个男子一手搂住一个女子,不住地上下其手,惹得那两女娇嗔不依。

    楚婉冰不由怒声哼道:“无耻之徒!”洛清妍下意识地望了出去,忽然脸色大变,只听嘣的一声,玉手猛地一握,茶杯立即会做粉尘,俏脸瞬间抹上一股艳丽的丹霞,高耸的酥胸微微起伏,寒声说道:“立即回去!”车夫有些诧异地道:“夫人,前面还十分拥挤,过不去啊。”洛清妍冷哼道:“立即走,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马上离开这地方!”龙辉见洛清妍如此火大,又见楚婉冰面色绯红,欲言又止,正想探头望个究竟,忽然听到洛清妍喝道:“龙儿,不许看,给我老实呆着!”丈母娘好像吃了火药般,龙辉只得乖乖地坐好,那个车夫得到妖后命令,立即使出妖族秘法,将前面的行人弄得七零八落,不消片刻就清空了一条大路,驱车直接回到山庄。

    下车之后,洛清妍满脸寒霜,径直回房。

    “冰儿,娘亲怎么了?”龙辉小心翼翼地问道,“刚才还是有说有笑的,转眼就变了样。”楚婉冰玉脸晕红,神情忸怩,欲言又止,但经不住龙辉再三追问,低声说道:“我刚才看见爹爹了。”龙辉不禁莞尔,这个岳父还真是够狠,当着老婆女儿的面,当街招妓。

    楚婉冰见这小贼笑容诡异,不住嗔道:“笑什么笑,娘亲现在都快冒火了!”龙辉将她搂住,小声说道:“你没看到你娘亲正在吃醋吗?这就证明她心里还有你爹爹。”楚婉冰顿时眉开眼笑,拍手道:“我怎么没想到啊!”但转念一想,又垂头丧气叹道:“但爹爹这样做,岂不是把娘亲气坏了,到时候怎么跟娘亲和好。”龙辉笑嘻嘻地将今天跟楚无缺说得话复述了一遍,当天到“快刀斩乱麻,霸王硬上弓”时,楚婉冰脸蛋红的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死小贼,这么下流的主意你也想得出来!”楚婉冰气得揪住龙辉耳朵。

    龙辉求饶道:“好冰儿,我这也是为你着想,别掐了……”“不行,我要掐死你这坏胚子!”龙辉被这丫头逼得没法,于是便趁机在她翘臀上拍了一掌,打得她娇吟一声,一股酸麻感由臀肉传来,不由得手一松,放开了龙辉。

    龙辉急忙将她抱在怀里,柔声说道:“冰儿,今天你也受了伤,我今晚就替你疗伤吧。”楚婉冰当然知道疗伤二字是何用意,只觉得情郎火热的气息不住地拂在自己脸上,烤得她心跳加速,口干舌燥,俏脸更是红霞满布。

    “嗯……你待会要温柔些……”楚婉冰将脸埋在龙辉怀里,娇羞地道,“我怕受不了。”龙辉淫心大炽,笑道:“要是怕受不了的话,把碧柔一起喊来啊。

    “楚婉冰不依道:“不要么,羞死人了!”龙辉笑道:“都是自己姐妹,怕什么。

    正所谓一个坑里拔不出两根萝卜,以前我跟碧柔和蝶姐姐经常这么玩的,而且还加多一个柳儿呢。”楚婉冰啊了一声,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两个丰满美妇献媚地以动人的肉体讨好男人的情景,顿时浑身一阵火热,玉腿不由微微发麻,胯间多了几分湿意。

    “这真的可以吗?”小丫头似乎有些意动,涨红着脸问道。

    龙辉笑道:“当然了,你先回去,这就去找碧柔。”说罢便要走,楚婉冰一把拉住他,眼睛妩媚的几乎快要滴出水来,咬着红唇,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还是我去叫吧,正好柔姐姐教了我几招,今晚就便宜你这小贼了……”说罢红着小脸便跑开了。

    龙辉不由得肉棒一阵鼓掌,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小丫头走远的背影,那纤细的小腰,肥美的翘臀,叫他小腹燃起熊熊烈火。

    明天有事可能更不了啦,对不起啊,接下来是大肉了,而且洛姐姐和老楚之间也会有激情碰撞,无痕准备来江南,到时候与主角一起到玉京第15回碧婉柔冰

    夜深人静,一道身影偷偷地摸到一间房间前,房门虚掩,由门缝由里望去,可见雕花绣兰,清雅别致,尚可闻到隐隐的馨香,显然是女子的闺房。

    一名窈窕身影弯着身子在整理着衣服,其纤腰盈盈可堪一握,蜿蜒柔和,然而到达臀部时,线条忽然向两侧分开增大,勾勒出夸张丰肥的翘臀,再加上她弯着腰肢,丰满的臀肉将裙子撑得鼓鼓的,裙布上毫无皱褶,唯见浑圆的臀型。

    龙辉不由吞了吞口水,暗忖道:“这丫头也真是的,说要我替她疗伤,现在还在叠衣服。”不过看到那苗条丰满的腰臀曲线,龙辉竟不由得将母女两进行了个对比,发觉楚婉冰已经越来越接近她那既端庄清秀又妖艳妩媚的母亲。

    龙辉为了给小丫头一个惊喜,隐藏了所有的气息,犹如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从而悄悄地从门缝中摸了进去,接近了楚婉冰后,猛地从后边搂住了她的腰肢,只觉得入手细滑柔软,竟堪比螣姬的水蛇腰。

    “嗯……”楚婉冰娇躯猛地一震,不住地扭动挣扎,龙辉心想都老夫老妻了,小丫头还这么害羞,于是张嘴含住了她圆润晶莹的耳珠,只觉得入口香滑。

    这地方是楚婉冰的敏感点,龙辉轻轻舔了几下,使得小丫头嘤咛一声失去了大半的力气。

    “冰儿,乖,让相公好好疼你!”龙辉轻轻地对着楚婉冰的耳朵呵了口气,一股鲜艳的血色由白皙雪嫩的脖子涌出,瞬间蔓延至耳根。

    龙辉只觉得怀中这具丰满的肉体瞬间变得火热滚烫,不住散发出阵阵浓香,熏得自己口干舌燥,那根龙枪瞬间爆发,竟硬生生地顶入了美人紧绷翘挺而又丰满多肉的肥臀之间,跟着裤子和裙布挤入了臀沟之内,即便有隔膜,但龙辉还是清晰地感受到臀肉的鲜美多汁。

    “嗯……呵……”楚婉冰发出一声低沉的娇吟,小腹不禁一热,腿股之间泛起潮气,隐隐可闻玄阴媚香。

    龙辉乃神龙之身,又有纯阳之气,与凤凰血脉、玄阴媚体天生相吸,她几乎就没有抵抗能力,只是一个刹那便败下阵来,与男人胸背想贴,不住发出沉重娇腻的鼻息。

    龙辉双手顺着纤腰缓缓而上,一把握住那对豪乳硕奶,只觉得满手肥嫩,丰满异常,肉感十足,但乳量似乎比以往重了些,乳廓也是大了几分。

    从搂腰到握乳,这一切只在一瞬间,龙辉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便觉得手腕一痛,脉门已被扣住,那只素手虽是温润如玉,那却是力道十足,尽显其不世根基。

    楚婉冰哪有这么强的功力,龙辉脑海轰地一下便炸开了,衣服瞬间被冷汗湿透了。

    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转了过来,眉宇之间与楚婉冰有七分相似,但却少了少女的娇憨,多了几分妇人的成熟,这哪里是楚婉冰,分明是自己的丈母娘。

    “娘亲……你……怎么会在冰儿房间!”龙辉已经吓得目瞪口呆。

    洛清妍俏脸染上一层娇艳的红润,一双美眸秋波盈盈,几乎都要滴出水来,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本来是想替冰儿叠一下衣服,谁知道却碰上一个小淫贼!”说罢那双妩媚的眸子在龙辉脸上扫了一圈,咬唇笑道:“胆子倒不是不小啊,连丈母娘的便宜都敢占!”龙辉想死的心都快有了,急忙辩解道:“娘亲,误会,纯熟误会,你跟冰儿长得实在是太相似了,小婿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所以才会如此乌龙!”“咯咯……分辨不出?”洛清妍眼中的水雾愈发浓重,粉腮上的两抹丹红愈发妩媚,笑语嫣然地道,“你以前不是叫我做娘亲姐姐的吗,女婿弟弟!”龙辉慌乱之下,竟不知如何回应,洛清妍俏脸已经凑到他跟前,樱唇喷出如兰似馨的火热气息,轻声说道:“有了冰儿还不满足,你是不是想母女通吃!”说完这句话,洛清妍眼中春意盎然,宛如一只熟透多汁的水蜜桃,龙辉差点就脱口说了一声“是”,但他心知这个艳妇岳母可是带刺的玫瑰,她越是妩媚妖艳的时候,就越是危险。

    “天地可证,我绝无此心!”龙辉急忙说道。

    洛清妍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在他耳边说道:“小鬼,别口不对心,想不想尝尝姐姐的胭脂味啊?”龙辉运起元功,刷地一下甩开了她的手,不住地摆手道:“小婿不敢,再也不敢了!”洛清妍啧啧笑道:“哟,怎么不敢了?刚才你小子可是胆大得很啊,要不再来试试啊,姐姐一定会替你保密的,绝不会告诉冰儿……”说话间秋波流转,巧笑嫣然,但却是银牙紧咬,粉拳握得咯咯直响。

    越是这般妩媚,表示她的火气越大,龙辉哪还敢逗留,连滚带爬逃了出去。

    洛清妍美眸盈盈而视,脸上红潮尚存,微微娇喘,倏然冷哼一声,妖媚褪去,俏脸的血气瞬间平复,再度恢复白皙如玉,衣袖一挥,门自动关合。

    龙辉上气不接下气跑回了房间,扶住门墙不断喘息,暗骂晦气:“冰儿这死丫头跑哪去,害得老子摆了一个这么大的乌龙。”推门进屋,一具滚烫火热的娇躯猛地扑到了他的怀里,丰满动人,香味扑鼻,眼前竟再度浮现那张清秀而又妖媚俏脸,美目含情,巧笑嫣然。

    吓得龙辉不由一阵哆嗦,仔细一看发觉这个才是真正的楚婉冰。

    楚婉冰身着一身雪白的薄纱轻衣,丰满的胴体若隐若现,一双雪白的藕臂缠在他脖子上,俏脸含嗔地道:“小贼,你去哪里,我跟柔姐姐等你大半天了!”

    龙辉朝小丫头身后看了看,只见林碧柔粉纱裹体,正含笑而视,桃花眼勾魂夺魄。

    龙辉道:“我刚才等了你好久,都见你们。”楚婉冰说道:“人家跟柔姐姐去打扮了一下,所以耽搁了片刻。”龙辉奇道:“打扮?”楚婉冰歪着小脑袋道:“对啊,我把箱子里的衣服都翻出来了,才找到这么一件……”说罢娇笑地转了一圈,轻薄的裙子随着她的身子飘舞,宛如九天仙子般飘逸出尘,叫人难以侧目。

    “小贼,好看么?”楚婉冰挽着龙辉的胳膊道,“我弄得屋子里乱糟糟的,娘亲帮我收拾的时候还笑我不害臊,你要是敢说不好看的话,我绝饶不了你。”

    原来都是衣服惹的祸,龙辉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她的琼鼻道:“怎么会不好看呢,衣服是为了我家冰儿才出现在这个世上的。”楚婉冰被他哄得眉开眼笑,将两团饱满的乳球往他胳膊蹭,龙辉只觉肥嫩饱满,刚刚被吓得垂头丧气的肉龙再度抬头挺胸,将裤裆高高撑起。

    “龙主,别光盯着冰儿夫人嘛。”林碧柔咯咯一笑,斜卧在床上道,“奴家也很好看呢。”只见她领口大开,露出半个雪白的香肩,胸口露出半只玉乳,由于身子倾斜的原因,两团乳脂挨得更紧凑,硬生生挤出一道深邃的沟壑,两条修长的玉腿斜搭在一起,眼睛快要滴出水来,尽显成熟妩媚的风韵。

    这两个女人,一者娇憨却是清中带妖,身段火爆丰满,媚骨内藏,一笑一颦皆能勾人心魄;一者成熟热情,肥美多汁,狐媚含笑,让人有种揉虐的冲动。

    论相貌身段,楚婉冰当之无愧乃众女之首,虽还有着少女的青涩,但是身负玄阴媚体即便无心使媚也能将人迷得神魂颠倒,但也她的媚态也只有面对龙辉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面对其他人依旧是那清雅秀丽的模样,而林碧柔虽然容貌略输楚婉冰一筹,但她成熟热情,懂得如何勾起男人的欲望,每一个动作都是媚态天成,叫人难以自拔。

    就在龙辉不知该如何分辨时,楚婉冰主动奉上一记香吻,小丫头的吻技愈发纯熟,红唇清香,粉舌灵动,亲吻之时还不住地送过蜜涎,撩得龙辉不住地在她丰乳肥臀上爱抚,尽情享用那肉感的娇躯。

    就在两人吻得天昏地暗的时候,龙辉腰带一松,勃发的龙根被一股火热的潮气包裹。

    只见林碧柔红唇轻张,含住硕圆如菇的龟头,缓缓纳入口中,慢慢深入,随即有缓缓退出,接着再入,让龙头紧紧抵住柔然的咽喉磨动,甚是快美。

    只见林碧柔再含弄之时,不断地用媚眼瞄着龙辉,并发出吸啜的滋滋声,含得十分动情,就连口水从嘴角溢出也不顾。

    龙辉一边享受着林碧柔的口舌服务,一边解开楚婉冰的胸衣,俯首于山峦之间,顿觉乳香扑鼻,奶肉丰实,含在口中的红梅更是香滑细腻,甘甜可口,楚婉冰只觉得胸口被他越吸越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般,于是赶紧道:“小贼,先别弄了,你快坐到床上去。”龙辉坐在床沿后,楚婉冰蹲在他腿间道:“你也吃一下柔姐姐的奶儿,我替她含一下。”林碧柔娇媚一笑道:“那辛苦冰儿夫人了。”说罢欢快地跳起,半跪在床沿边上,将颤巍巍的傲峰送到龙辉嘴边,让他吃得不亦乐乎,满嘴乳脂。

    林碧柔的奶肉甚是绵柔,仿佛注满热水的水袋,又热又大,五指难以紧握。

    龙辉的肉棒已经被林碧柔的唾液涂抹得闪亮光滑,所以楚婉冰在含弄的时候,感觉到除了男人独有的雄性气息外还有一丝温柔的馨香,叫她春情大动,含舔吹吸,时不时深深纳入咽喉深处,借助此处的蠕动带给龙辉更大的快感。

    弄到情浓,还不时地伸出丁香小舌在玉囊上摩擦舔刮,淫兴勃发,欲火高涨,不得不说这丫头口舌功夫真不是盖的,刚才林碧柔那般卖力地吹舔也没让龙辉有什么感觉,但楚婉冰才刚接手,便品得龙辉快美阵阵,激动之下还情不自禁地咬住林碧柔的乳珠,疼得她不禁娇吟。

    林碧柔不由大吃一惊,想不到这小姑娘外表清秀端雅,骨子里竟如此淫媚骚浪,就连自己久经情场也自愧不如,但她身上的气息清香醇正,甜而不腻,明明是才破身不久,为何像遇上一个身经百战的淫妇。

    林碧柔见此旖旎场面,蜜壶菊穴间又骚又痒,膣内花露满布,滑腻无比,一股股的春水夺门而出,顺着玉腿内测向下流淌。

    龙辉立即闻到了她那独特的阴骚暖香,甚是催人情欲,于是说道:“碧柔,我先躺下,你骑到我头上来,我给你吃一吃。”龙辉也随即躺在床上,就在他挪动身子的时候,胯间的小丫头竟也跟在爬上了软榻大床,而且在这过程中檀口中始终叼着龙枪,仿佛是不愿松口的美味。

    林碧柔见这两人甚是有趣,不禁嫣然一笑,脱去身上的衣物,挪动肥臀跨在龙辉脸上,将水汪汪的蜜户送到龙辉嘴上。

    “嗯……龙主……你的舌头好厉害啊……又舔奴家的小豆了……”林碧柔花唇蚌珠被龙辉一顿抽吸,美得娇喘连连,汁水不住外渗,弄得龙辉脸上一片秽迹,湿滑无比。

    龙辉吃了半晌,笑道:“碧柔你是越来越骚了,味道也是越来越重的。”林碧柔红着脸地嗔道:“人家是见到龙主才会这么骚得嘛,而且蝶姐姐那儿的味道也是这么重的,有那个女人那儿还香的。”龙辉呵呵一笑道:“这可不一定哦,冰儿那可是香甜得很。”楚婉冰含着肉棒,用口齿不清的声音说道:“呸……怎么……又扯上我了……”龙辉笑道:“冰儿,快些脱去衣服,让碧柔尝尝你的味道。”楚婉冰吐出肉棒,问道:“这可以吗?”龙辉拍了拍她的小脸道:“当然可以了,当年蝶姐姐和碧柔都是这么耍宝的。”楚婉冰乖巧地道:“那好,反正在床上人家都听你的。”说罢解下身上的雪白轻纱,露出粉雕玉琢般的胴体。

    林碧柔看到楚婉冰那赤裸的胴体,端的是丰乳圆臀,柳腰长腿,美不胜收,忍不住伸手在圆鼓鼓的奶子上摸了一把,赞道:“夫人的身子真是好看,胸乳这么肥硕,腰又这么细。”“柔姐姐你的好像也挺大的啊,让我也摸一下嘛!”楚婉冰咯咯娇笑地扑在林碧柔身上,林碧柔啊地娇吟了一声,与她嬉闹在一块,两具雪白丰腴的娇躯扭在了一块。

    冰柔贴身环抱,俏脸相对,兰香可闻,顿时纤腰一软、身子一扑,登时吻到了一处。

    女体的幽香芬芳虽没有男人的体味来的煽情,却是温柔轻润,透入心扉,不知不觉之间已吻上了,酥胸更是挤到了一处,四颗乳球变成了四团奶饼,顿时肉光四溢,波涛汹涌,看得龙辉是一阵目眩。

    龙辉挺着粗壮的龙根伸到二女的嘴唇之间,雄性的气息加上女体的馨香,更是催情,两人也不管嘴中的是什么,同时舔起龙辉的肉棒来。

    楚婉冰含一口,林碧柔舔一下,一人吞灵龟,一人吻阴囊,两张小嘴轮番围剿巨龙,更显旖旎气氛。

    林碧柔的口技为后天常年所习,楚婉冰的唇舌乃天生媚成,同样销魂蚀骨,将龙辉的肉龙含舔的水光湿润,龙筋暴增,差点就一泄如注,急忙抽身后退道:“碧柔,你先尝尝冰儿的春露吧。”“龙主说得甚好,冰儿,快让我尝尝你的味道!”林碧柔笑嘻嘻地道。

    楚婉冰红着脸嗔道:“讨厌死了,那儿有什么好尝的,脏死了,别听那个死小贼胡说。”龙辉说道:“冰儿,就别推辞了,让碧柔也尝尝你的琼浆玉液吧。

    “楚婉冰俏脸一红,同意道:“好了,我依你便是。”于是俯下身子,翘高肥美的圆臀,将滴着露水的花瓣呈现在林碧柔跟前,林碧柔趴在她身后便开口品尝,果然甘甜可口,粘滑香醇,便是百年美酒也难与之相媲美。

    “冰儿的肉穴真好看,饱满鲜嫩,而且还光洁无毛。”林碧柔看得十分羡慕,口舌更添三分热辣,三五下便将小丫头吃得花汁水流,娇声鸣唱:“碧柔……你好会舔啊……痒死我了……唔……”楚婉冰还没叫出几个音符,嗓子忽然一阵闷哼,口中顿时含着一根粗长的肉棒,将剩下的呻吟都堵住了。

    楚婉冰后边的小嘴被林碧柔吃着,前边的小嘴则吃着龙辉的肉棒,但这小丫头能耐非凡,即便前后夹击也未曾落了下风,浅尝辄止,闷声哼唱间尽是欢快畅美。

    楚婉冰口唇被龙辉霸占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吐出肉棒娇声说道:”“碧柔这不公平,我也要尝尝你的味道!”“林碧柔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好啊!”两女摆出了头尾相对的姿势,楚婉冰在上,林碧柔在下,分别埋首于对方的玉胯之中,楚婉冰只觉得林碧柔的蜜穴红艳如血,暖香之中隐隐含着一股骚味,于是便启唇品尝,只觉得春水骚滑,入口辛辣,宛如烈酒般催人心魄,情欲越发高涨。

    林碧柔也是尝得不亦乐乎,这冰儿的花露醇香可口,丝毫没有异味,心想怪不得龙主这般宠爱这大夫人。

    林碧柔的浪水犹如百年烈酒,热辣呛口,一尝即醉,楚婉冰的春露宛似甘甜玉液,看似温和,实则后劲绵长,房间内弥漫着两女的春香欲息。

    两人都沉醉在对方气息中不能自拔,汹汹烈火烧得她们口干舌燥,便本能地吸取对方的花汁以求润喉,但却是饮鸩止渴,越喝越是情动,端的是媚眼如丝,轿靥似火。

    龙辉低吼一声,肉棒咕噜一声,猛地插入了楚婉冰的水帘洞,惹得小丫头一阵娇啼:“死小贼,进来也不敲门,吓死人了!”龙辉摸着那弹性十足的臀肉笑道:“不是吓死人,是美死你了吧。”楚婉冰咯咯笑道:“你这小贼,就知道戏弄人家,既然都进来还不快些动,人家下边痒死了。”龙辉哈哈一笑,立即耸动腰臀,驰骋花径,棒杵花心,美得楚婉冰不住娇啼呻吟,也顾不得为林碧柔品玉,浪叫不已:“嗯……死小贼,好重啊……杵死冰儿了……再深点……作死啊,人家叫你深点,又不是用力……轻点……”

    龙辉被这丫头的要求弄得哭笑不得,于是便我行我素,按照自己的频率来,忽然觉得子孙袋一热,一条温湿的舌头竟在自己的春囊上舔吸,原来是林碧柔用口舌为自己助兴,于是更加卖力抽插,肉棒将楚婉冰的花房塞得满满的,汁水不住地溢出,林碧柔也是张口便接,一边为龙辉舔囊,一边品尝冰夫人的雨露。

    龙辉又抽了几下,由于小丫头的水分太多,花径滑不溜秋的,一不小心肉棒便滑出了外边,正想再次深入时,忽然被林碧柔一口含住,吹吸含舔,还不时朝自己抛来鼓励的媚眼,龙辉会意一笑,又再度插入楚婉冰水乡之中。

    插了片刻,龙辉改走后路,带着春露的龙枪,扑哧一声再入菊蕾,龟棱玉冠在细嫩的肛壁内骚刮,美得楚婉冰菊道再度分泌蜜油。

    后路的饱胀感爽的小丫头开口吟唱:“小贼,讨厌死了,又玩人家屁股……轻点……快要撑爆了……呜呜……”就这样龙辉轮番在楚婉冰的前洞后庭内驰骋,每次肉棒离开桃花菊蕾时,林碧柔便会主动含上,决不让龙辉的肉棒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龙辉感激之际,轮番在三个肉洞里来回冲杀。

    “小贼……好哥哥……冰儿要尿了!”每次泄身的时候,楚婉冰总会称龙辉为哥哥,只见她娇躯抽搐,龙辉立即感觉丝丝花露直钻马眼,心知小丫头即将泻出纯阴汁水,立即祭起双修法门,吸纳其阴元,旋转一周后,放开精门,将滚烫的阳精喷入玉壶之内,还哺于她。

    这一次龙辉射得极多,硬生生地将玉壶填满,毫无缝隙,但龙辉还有一大半的阳精没射出来,于是又将肉棒塞入楚婉冰的后庭,狠狠地喷射一番,前后双孔被情郎的阳精冲刷得十分舒服,美得楚婉冰通体皆酥,毛孔顿开,嘤咛一声,美得两眼一黑,娇躯一软再无力趴在林碧柔身上,滚落一旁。

    对于楚婉冰的能耐,林碧柔也是大为吃惊,想当初她与崔蝶,柳儿联手还榨不出龙辉半点体液,谁知道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但淫媚耐战,还以一人之力将龙辉的阳精吸出,虽然楚婉冰此刻是累的气喘吁吁,但也算是虽败犹荣。

    “柔姐姐,我先休息一会,换你好好教训这小贼。”楚婉冰媚眼如丝地笑道,“最好榨干他,别叫他出去鬼混。”林碧柔红着脸应了一声,但却是毫无把握,说不定待会一个照面就被龙辉降服了。

    “碧柔,来吧!”龙辉笑嘻嘻地道,得到楚婉冰的阴元辅助,纯阳之气更加精纯,射精后的肉棒反而更加坚硬,雄赳赳,气昂昂地对着林碧柔。

    林碧柔芳心一热,圆臀轻摇,款步爬到龙辉跟前,只见龙根粗壮,坚硬如铁。

    林碧柔张开樱口将那宝贝含入口中,把龙枪箍紧,螓首前后摇摆,登时吃得啪啪大作,还用玉手握住龙枪根部套弄。

    而那枪头,每一深进,均直抵她喉头,龙辉只觉得林碧柔樱口内柔滑绵软,棒身被紧紧吮吸住,爽得大呼过瘾,不住地将肉棒在樱口中旋磨。

    楚婉冰见状不由掩唇惊倒:“柔姐姐,你怎么吃冰儿那些脏东西!”林碧柔边含边说道:“冰儿……你的东西一点都不脏,还很好吃……呜呜……”最后被龙辉桶得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林碧柔才吐出龙枪,上边已经被她舔得干干净净,香涎润龟。

    楚婉冰见林碧柔眉目含笑,情意绵绵地望着龙辉,口角处还挂着一丝一丝黄褐污物,心炽心焚,淫情大动,心想反正都是自家姐妹,于是便主动凑了过去吻住林碧柔的樱唇,小香舌也投桃报李地伸出,抱住楚婉冰深情的奉上香唇嫩舌。

    二女相拥亲吻了半晌才分开,林碧柔笑道:“龙主,你且躺下,让碧柔伺候你。”龙辉何乐不为,四肢大张,舒服地躺在床上,林碧柔支起身子,挪动玉臀,将花唇对准龙根,研磨了半晌,腰身一沉,扑哧一声坐了下去,顿时龙入深宫,激起花汁四溅,饱胀快感直入心扉。

    “嗯……好涨……”林碧柔美得娇喘吁吁,只见她横跨龙辉腰身的两腿肌肉紧绷,大腿和小腿深曲之间,身子上下抛动,粗壮的肉棒被她的花穴吞吐得时隐时现。

    林碧柔的下体越来越湿,越来越热,龙辉只觉得肉棒仿佛是在盛满热浆的肉壶里搅拌抽插,爽快之极,更被林碧柔胸前晃动的玉乳吸引了心神。

    那对硕乳欢快地跳动着,龙辉一手一只,握住两颗奶子,五指肆意揉捏,林碧柔的乳肉甚是柔软,浑圆丰腴,让人只想如揉面团般狠狠蹂躏。

    林碧柔身子熟美放浪,任由龙辉如何使劲,她皆是快感连连,即便双乳被捏得红痕满布,她还是美得双目紧闭,臻首后仰,浪叫不已:“好美啊……龙主再用力,捏爆碧柔的奶子……”龙辉手上加力,下身同样不含糊,桶得林碧柔香汗淋漓,芳魂飞散。

    倏然林碧柔只觉得身后贴来了一具芬芳柔腻的女体,两颗硕大的奶子压在背后,甚至还能清晰地感受到两粒勃起的乳头,犹如石子般在自己背后滑动。

    楚婉冰笑道:“小贼,柔姐姐的乳房好玩么?”龙辉把玩着两颗奶脯,啧啧赞道:“你柔姐姐的奶子又肥又大,当然好玩了。”楚婉冰娇声道:“那你快给一只我玩。”说罢不由分说地从龙辉手中抢过一只豪乳,从背后探手握住,果真柔腻嫩滑,甚是美感。

    林碧柔被这两人一手握住一只硕乳,不由淫火焚心,扭过臻首向楚婉冰索吻,楚婉冰也欣然接受,四片香唇合在一起,相互交换着甘甜的口水。

    林碧柔被两人夹攻,很快便泄了出来,哀声道:“龙主……碧柔不行了……”龙辉还没尽兴,腰肢连送几下,在她抽泣的小穴中狠狠地插了又插。

    林碧柔哪堪重负,嘤咛一声软绵绵地倒在龙辉身上,喘息道:“龙主,让碧柔休息半刻,再伺候龙主。”楚婉冰咯咯笑道:“柔姐姐,让我帮你一把吧。”

    林碧柔感激地笑道:“那就有劳夫人了。”说罢缓缓挪动身子,将肉棒吐出体外,并朝上移动了几分,空出位置,让楚婉冰接力。

    小丫头扶着肉棒抵住蛤口,轻咬红唇,咕噜一声将龙根尽数吞下,让细嫩的花心主动亲吻火热的龟头。

    “好涨……小贼刚才你跟我玩的时候,都没这么大……”楚婉冰娇嗔地道,“是不是你更喜欢跟碧柔玩!”龙辉被林碧柔趴在身上,看着这小丫头又在吃味,不由笑道:“哪有这回事,都是被碧柔的骚水给泡大的。”林碧柔闻言顿时娇嗔不依,扭着丰满的身子在龙辉怀里撒娇。

    楚婉冰见她那大屁股扭得极为好看,于是便伸出两根根手指林碧柔小穴里扣挖,激起阵阵浪水外渗,打湿了了龙辉的小腹,并顺势流到了交合之处,肉棒浸泡在楚婉冰香滑的蜜油内,而春囊则被林碧柔骚香的花汁冲刷,端的是淫靡不堪。

    楚婉冰主动拉过龙辉的手,一只握住自己因为情欲烧心而导致鼓胀难受的豪乳,一手引导龙辉膜向林碧柔的臀缝,龙辉心领神会,伸出手指挤入紧凑的臀缝之间,插入菊花旱道。

    “啊……不要……”林碧柔猛地一声娇啼,身子急速绷紧,楚婉冰笑着问道:“柔姐姐,舒服吗?”林碧柔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冰儿……轻点……别扣了……我受不了啦!”楚婉冰一边扭动腰臀,小穴吞吐龙辉的肉棒,笑盈盈地道:“碧柔不关我事哩,都是这个小贼搞鬼!”龙辉笑道:“我有么?”楚婉冰呸道:“明明就是你非要跟我比试剑法!”原来这两人在林碧柔体内比起了剑招,楚婉冰自幼学剑,手指灵活多变,龙辉龑武天书内也有剑法精要,所以两人分别在林碧柔的花径菊道内捏出剑指,隔着一层薄皮比划起来,这可苦了林碧柔,前后双路竟成了别人比斗的场地,那种刺激的销魂感远比当初东方鲁和农敬云的双龙入洞之上,顿时美得泄了又泄,差点就昏死过去。

    玩了一会,楚婉冰只觉得前穴的快感竟然带动了菊蕾,再加上眼见林碧柔前后贯穿,后路不由一阵空虚,于是媚眼如丝地道:“小贼,人家后边也痒的得很,你也帮我挖一下吧。”龙辉嘿嘿一笑,松开握住小丫头奶子的另一只手,探入她耸动不已的臀缝内,可是这丫头扭臀似乎扭上瘾了,小穴不住地吞吐肉棒,菊蕾也随着晃动,龙辉找了半天都没寻得入口,不由说道:“冰儿,你先别动,待我进去再说。”楚婉冰咬着红唇,眼媚如水地道:“人家前面也痒得很,不动不行哩。”龙辉叹道:“那我就不进去了。”楚婉冰瞪了他一眼道:“你敢!你信不信我送你两颗断阳丹。”龙辉哭笑不得,于是手指在臀缝中摩挲了片刻,感觉到那微微开合的菊蕾后,中指猛地插入。

    “呜……小贼……好舒服啊!”楚婉冰美得浪叫不已,肥臀扭得更加欢快,插在林碧柔蜜穴的手指更是利索,前后扣弄,跟龙辉在菊道的手指斗得不亦乐乎。

    林碧柔不由暗自叫苦,本来以为教几招房中术给这小丫头,谁料到这淫媚的骚妮子不但瞬间学会,还自出一格,反过来戏耍她这个师父,林碧柔是又羞又美,干脆放松玉胯和臀肉,尽情享受两人灵活多变的“剑法”。龙辉的手指在楚婉冰的后庭抽插,反而激起这丫头更高的兴趣,于是又将食指和无名指插了进去,隔着一层薄皮与前方的龙枪呼应,指腹甚至还能感觉到龟棱冠沟。

    “不行了,要……要到了……”楚婉冰被龙辉前后抽送,媚体再也不堪重负,花径不住收缩吞吐,美美得大泻一回,高潮迭起之下,她也无力再同龙辉“较量”剑法,林碧柔总算得到喘息的机会,飞快地挪开身子,瘫在一边香喘连连。

    龙辉从她菊道里抽出手指,送至其小口,楚婉冰泄得身软神酥,却也不懈怠,温顺地张开樱口,这丫头后庭十分干净,根本毫无污物也无异味。

    龙辉见她吃得津津有味,便笑道:“小骚货,滋味可好?”楚婉冰羞得无地自容,吐出手指啐道:“呸!脏死了!好你个死小贼,竟敢羞我,看我收拾你。

    “说罢举起纤手欲打。

    龙辉见佳人娇态可掬,便一把将那软玉温香的娇躯拉入怀中,哄道:“冰儿,莫要生气,为夫是开玩笑的。”楚婉冰甜甜一笑,弯下腰,埋首在情郎胯下,将精水秽物一一舔去,一双美目还不时地抬起,千娇百媚地看着龙辉,笑嘻嘻地道:“小贼,快去宠爱一下柔姐姐,她可是等不及了。”原来林碧柔缓过劲龙辉拍了拍林碧柔肥嫩的翘臀,笑道:“碧柔,快起来,咱们再好好尽兴一把。”林碧柔嗯了一声道:“龙主你好久没有宠爱人家的屁眼了。”说罢撅起肥臀,一双皓臂盈盈向后,双手分开两片臀肉,令菊门洞开。

    美人主动献臀,龙辉哪会拒绝,举枪便入,五年首度进入这骚美人的菊庭,顿觉得旱道干涩,紧凑异常,幸好方才得到楚婉冰的香涎湿润棒身,故而进出顺利。

    龙辉狠桩猛捣,直干得她钗堕鬓乱,更见那菊蕾之处巨龙时没时现,带着菊门嫩肉快速得翻进带出,美得林碧柔一对玉峰随着抽送前后摇曳,姿态曼妙,丢了一次又一次,娇喘不息:“龙主,好美啊……碧柔的屁股好涨……”龙辉握住林碧柔晃动的奶子,时而在菊道驰骋,时而深入花房,将这骚浪美人干得高潮迭起,娇声吟唱,林碧柔美得极点,不住地回过臻首与龙辉接吻,龙辉也是与她胸背紧贴,尽享人间美味。

    楚婉冰在一旁看得心动,于是将丰满的娇躯伏在龙辉身上,修长的玉腿不住地在龙辉屁股上绞磨,湿漉漉地花穴不断地溢出花蜜,滴在床上。

    “小贼……人家还想玩……”楚婉冰在龙辉耳边呵气如兰的道。

    龙辉回头亲了一下她,说道:“乖,等我先跟碧柔耍一阵子再说,好么?”

    这时龙辉正在林碧柔的后路进出,杀得林碧柔哀声求饶道:“冰儿……快救我……姐姐的屁股受苦得紧呐。”楚婉冰闻言咯咯一笑,欢快地在林碧柔身边趴下,也学她那般四肢着床,撅起身子,讨好地扭动肥嫩的翘臀,抖出阵阵肉浪,龙辉见林碧柔已经快到极限了,这丫头竟又主动送上门来,于是便从林碧柔菊庭中抽出肉棒,转而攻入楚婉冰的宝蛤内。

    扑哧扑哧地插了几下,由于小丫头的花径实在是太过湿滑了,一不小心肉龙便滑出了嫩穴,径直向上顶去,这丫头的菊道也有蜜油分泌,这一捅之下也没入了其中,爽的小丫头哼哼吟唱叫个不停:“屁股……屁股……好涨啊!”龙辉在后庭抽了片刻又转入前穴,插得花露四溅,楚婉冰亦是美得主动将龙辉双手引至自己胸口,让他握住那晃动不已的肥嫩硕乳,还不住回首索吻,龙辉丁香小舌吸入嘴里,并用舌尖不住地添弄,楚婉冰那细小香醇的粉红舌尖主动迎上,两条舌头一接触,就开始缠绕吸吮起来,香软温滑的丁香小舌入口,立即将他的情欲引发了。

    美女口中特有的香泽,香喷喷地沁入他的肺腑,流向他的四肢,使他感到了一种原始的需要。

    另外一边的林碧柔却是樱唇红润欲滴,玉颜烧热,一双秋水星哞轻眨两下。

    美哞中尽是如海的深情及满眼的渴望。

    龙辉立即读懂了她的眼神,又转头攻入她体内,捧着她的雪臀卖力地抽送着,小腹撞在她屁股片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阴道深处的花宫玉壁也紧紧地缠夹着那粗暴庞然巨物,紧狭的阴道膣壁不住包裹龙枪,其内湿滑嫩肉一阵吮吸似的缠绕、收缩。

    林碧柔此时香汗淋漓,全身如发烧似的热力逼人,一头乌黑秀发更是凌乱不堪,她把脸埋在了枕头上,不时发出呜呜的呻吟声:“哎……唔……轻点……顶到花心了……”这两个娇媚的美女排成一排,四肢伏地,撅起丰满的肥臀,犹如两只讨主人欢心的小狗一般,任由龙辉在她们四个肉洞内进出,抽插。

    玩了一会,龙辉觉得这样太累,不是很尽兴,不能同时淫玩二人,于是他让楚婉冰朝上躺好,接着又命令林碧柔趴在楚婉冰身上,让两个美人四肢交缠,乳球对碰,两只鲜红的嫩穴并蒂开放,一者毛发慎密,一者肉壶光结,同时朝外渗着淫水春汁,至于菊花肛蕾,楚婉冰是淡色粉嫩,林碧柔是红润显赫。

    龙辉低吟一声,插入了楚婉冰水嫩的桃花,咕噜咕噜地插了几下,刺得她花心乱颤,莺莺燕燕地呻吟不已,随即肉棒一滑,龙辉顺势朝上刺去,没入林碧柔多汁的骚穴。

    当抽了几下,龙辉又再度向上攀岩,插入林碧柔的菊庭,过了一会觉得冷落了楚婉冰,于是又捅进小丫头的肛道,一时之间,一条怒龙在四个艳光骚动的肉穴内轮番冲杀,杀得两女啼叫不已。

    “好美……龙主……碧柔不行了……屁眼要裂开了……”“小贼……轻点……花心都快被你戳碎了……别……别再玩冰儿的屁股了……好哥哥……饶了冰儿吧……”由于被龙辉欺负得死死的,两女只能相互安慰鼓励,温柔的呢喃,细致的抚慰,完全不同于龙辉的爱抚,两人身子渐渐瘫软,眸子里媚意春水扬,双唇张开,相互亲吻对方的唇舌,丰腴的身躯也不住地绞磨扭动,藉此缓解男人的凶狠,两对酥乳彼此相贴摩擦,让两人皆十分舒服,林碧柔乳峰上的两颗硬硬的苞蕾划在楚婉冰乳肉上,令她欲罢不能,唯有也捧起豪乳顶了上去,以自己的两粒乳珠回敬林碧柔的热情,顿死形成了四乳相对,四珠璧合,端的是美不胜收,淫靡异常。

    龙辉来回驰骋在两人的前后双洞,四朵娇艳的肉花争相开放,娇喘哀吟此起彼伏,淫炽之极,也不知轮流抽插了多少次,龙辉被这两个骚浪美人的肉体引得精门开放,大吼一声,将灼热的阳精灌入两人体内,四个肉洞都被白浆填满,受到滚烫的阳息冲刷,美得二女又是高潮迭起。

    第16回洗音水琴

    一个骚浪后劲十足,一个媚骨天生早就,被这两个吸精美人缠了一夜,龙辉差点就应付不过来,昨晚以楚婉冰为主力,林碧柔在一旁协助,险些就让龙辉败退千里,幸好不老童子决还可勉强应对,不然的话今天他就起不来了。

    “碧柔已经够媚的了,再加上冰儿那骚妮子,真是要人命啊。”龙辉起身穿衣,望着还躺在床上昏睡的两女,不由暗自感叹,“换了别人恐怕早就被她们吸成人干了。”楚婉冰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双眼,娇声道:“小贼,我肚子饿了,我想喝粥。”林碧柔眼皮动了一下,只是嗯了一声,又装过身睡觉,毕竟她不像楚婉冰那样拥有天生的玄阴媚体,昨夜一战也累得够呛,虽有龙辉双修互补,但也是昏昏欲睡。

    龙辉点了点头道:“好咧,我这就去吩咐下人做饭。”楚婉冰撒娇道:“我要吃南街那家王记粥铺的玉米粥,你快去帮我跟碧柔买两份,昨晚你也真是的,累得碧柔都起不来了。”这小祖宗的圣旨龙辉哪敢不从,穿好衣服后便出门去了。

    南街的王记粥铺在金陵内甚是有名,龙辉在远处就闻到淡淡的粥香,去到后发现前边已经是排满了长队,于是只得耐心地等候,大多数人都是衣着普通的老百姓,也有一些大户人家的仆人,那粥铺的老板忙的是不亦乐乎,不少客人买了粥后便就在旁边的桌椅上坐下享用,也有不少的人是用饭盒装回去。

    “老板,给我两份玉米粥,装在瓦罐里。”龙辉递过瓦罐,又说道,“再给我一碗牛肉粥,我在这儿吃。”付钱后,龙辉捧着热乎乎的牛肉粥在一张桌子前坐下,忽然听到同桌的人咦了一声,不由抬头望去,只见与自己同坐一桌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身材高大,衣裳虽是朴素,但却有种与众不同的气势,双眼有神,虽然目光温和,但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度,胡子修得十分整齐,头发更是束得一丝不苟,宛如平静的海面,但水下似乎深藏急湍暗流,随时皆有怒海翻腾。

    龙辉见他眼光瞥向自己,觉得有种被人看透的感觉,浑身不自在,于是收敛心神,问道:“老人家,有事吗?”老者呵呵一笑道:“小兄弟莫怪,老夫只是见你所带的瓷罐甚是罕见,所以多看了几眼,并非有意冒犯。”龙辉笑道:“老人家言重了,小生岂敢怪罪老者。”老者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此瓦罐可是用赤山瓷所制?”龙辉微微一愣,心想什么赤山瓷,我只是随手在厨房里拿了一个瓷罐来盛粥罢了。

    老者见龙辉一脸疑惑,于是说道:“这赤山瓷乃在烧瓷的时候放入一种火山矿粉,使得制造出来的瓷罐具有极重的炎气,使得瓷罐不但可以充分吸纳火力。

    还能保温,但是这种瓷罐炼制十分困难,常常价格不菲,不少大户人家都不一定有。”龙辉啊了一声,想不到这瓷罐还真多名堂,小丫头的娘家厨房里似乎摆着很多这类的瓷罐,不过想想也对,自己这个丈母娘在金陵的地产就不下于十处,区区借个赤山瓷还不是手到擒来。

    老者继续说道:“用这种瓷罐熬出佛跳墙更是醇香绕齿,鲜美异常。”龙辉顿时来了兴趣,问道:“请问老人家,什么是佛跳墙?”老者呵呵笑道:“正所谓人间美味传四方,佛闻飘香跳墙来,这道菜得用鱼翅鲍鱼等海鲜为主料,再加上猪牛鸡鸭等肉为辅料,配以多种名贵菜肴,将瓷罐密封,最后再用文武火熬制七七四十九天,方能成功。”

    龙辉不由一怔,不可思议地道:“做一道菜也要花上大半个月的时间,这也忒麻烦了吧。”老者哈哈笑道:“这所谓君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只有吃的好才能养得充沛的精力和健壮的体魄,有了这个根本才能做大事行大业。”龙辉呵呵笑道:“老人家说得倒也不错,但我想这个世上也只有皇上能够天天吃这道菜了。”

    老者摇头道:“非也,即便贵为帝皇,也得受到各方的约束,如果皇帝天天吃这道菜,早就被那些大臣上书责备了。”龙辉奇道:“皇帝吃道菜也得被这么多人管着么?”老者叹道:“小兄弟可就有所不知了,皇帝看似至尊无上,但实际上是最不自由的人,皇宫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一个华丽的牢房。”龙辉咦了一声道:“老人家果然见识渊博,小生佩服得很。”

    老者胡子微微一动,笑道:“我这老骨头活了这么久,对一些事情还是有几分了解。呵呵,不说了,再说这个粥可就凉了。”龙辉低头吃了几口粥问道:“老人家您也经常来这喝粥吗?”老者摇头笑道:“非也,我是第一次来这喝粥。”龙辉说道:“老人家不是本地人吧?”老者笑问道:“小哥如何知晓老夫不是本地人。”

    龙辉笑道:“猜的。”老人神秘一笑,也不接过话题,专心喝粥,不消片刻便打了个饱嗝,放下碗道:“老夫吃饱了,这个王记粥铺果真是金陵一大美味啊,小兄弟你慢用,老夫先行一步。”王记粥铺果真是金陵一大美味?金陵居民有谁不知道这个粥铺。

    龙辉不由暗笑一声,这老者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竟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等同承认他不是金陵人氏,龙辉看着老者远去的背影,发觉其步态稳重而又轻快,显然是身怀武艺之人,观其气息悠长,内功定然不凡,但他精气内敛,龙辉一时间也无从探知其实力如何,但比起这个龙辉觉得此人气质更是不凡,有种静若深渊,稳似泰山的感觉。

    “金陵似乎又来了一条大鱼啊。”龙辉看到老者起身后,周围有好几个人都停止了吃粥,放下手中碗筷,起身离去,有几个还剩下大半碗粥,显然这些人是这个老人的手下或者是护卫。

    带着热粥回去后,楚婉冰和林碧柔已经梳洗完毕,两人脸上还挂着几丝昨夜的春潮红润,小丫头欢快地接过瓦罐,将里边的热粥舀出,递了一碗给林碧柔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想来昨晚的疯狂也是极耗体力,林碧柔见大夫人动筷子后,她也美美地吃了起来。

    “小贼,今晚你去趟九曲芸香阁吧。”楚婉冰吃完后用手绢抹了抹嘴说道。

    龙辉啊了一声道:“冰儿,你说什么?你让我去那种地方做什么。”口上虽然是一本正经,实际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心想这个丫头怎么越来越好说话了,先是帮着自己抢老婆,现在又怂恿他去招妓。

    楚婉冰仿佛看透了他龌龊的想法,板着小脸嗔道:“死小贼,你别想得太美,我要你去那里看住我爹爹,虽然他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我可不想让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占他便宜。”龙辉嘿嘿笑道:“那你就不怕你相公被人占便宜吗?”楚婉冰啐道:“少在这装无辜,这个世上还没女人能占你便宜呢,你不欺负女人都不错了!你给我老实点,要是你敢跟那些女人鬼混,你以后就别碰我!”龙辉心想我还有碧柔呢,到时候我跟碧柔演一场春宫戏,就不信你这小骚妮子不乖乖求着我。

    楚婉冰小嘴一撇,说道:“这是我跟碧柔商量好的,你若敢在外边乱来,你以后就自己在外边睡吧!”龙辉见林碧柔不住地点头,明显是赞同楚婉冰的话,暗叫不妙,这丫头果真是铁了心要把自己身边的女人一个一个拉过去,结成同盟对付自己。

    入夜时分,龙辉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九曲芸香阁,里边装饰的冠冕堂皇,莺声燕语,馨香扑鼻。

    不少衣衫暴露的女子正与恩客调笑嬉戏,雪白如玉的肢体在眼前晃动,除了这些外,还有不少清倌人,卖艺不卖身,抚琴吟唱,还与一些才子吟诗作对。

    一个身段丰腴的艳妇扭着肥臀笑着走过来道:“这位公子哥,面生得很,可是第一次来?”龙辉掏出一块银子塞入她裸露在外的乳沟里,说道:“然也,还望妈妈替小生介绍几个俏丽的姑娘。”拿着未婚妻的银子来花天酒地,调戏老鸨,龙辉有种说不出的快感和兴奋,顺手在那的饱满的双峰上捏了一把,其动作熟练之际,简直就像一个逛窑子的老手。

    平日虽也有客人打赏,但从无人像龙辉这般豪爽,再加上龙辉长相俊朗,那艳妇也不禁喜爱,媚眼如丝地笑道:“公子好坏哩,这般欺负奴家。”笑得花枝乱颤,主动地将丰腴的身子贴在龙辉胳膊上,挽住他手臂引路道:“公子既然是第一次来,奴家岂会怠慢,这就为公子找几名俏丽的姑娘去。”将龙辉带到一个位置坐下后,抛了个媚眼道:“公子是要金鱼还是木鱼呢?”这金鱼和木鱼是风月场所的暗语和戏称,金鱼就是指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而木鱼则是可以随时献身的女子。

    龙辉嘿嘿笑道:“当然是木鱼了,妈妈你还不懂么?”老鸨会意一笑,便扭着大屁股离去了。

    过了片刻,两个艳丽的女子夹着一份香风走来,朝龙辉行礼道:“公子,奴家有礼了。”龙辉微笑地招了招手,两女欢快地坐在了他两侧,将柔软的身子倚在了他怀里,还不是蹭动,姿态撩人,虽是媚人,但见识过楚婉冰那等天成媚骨,龙辉对这两人是毫无兴趣,只是逢场作戏般地调笑。

    龙辉目光如炬,不断地在人群中寻找楚无缺的身影,楚无缺没找到,倒是见到了左拥右抱,满脸红印的慕容熙,只见他在一群美娇娘中纵声大笑,那些美姬也是笑嘻嘻地为他倒酒,并用雪嫩的小手捧起酒杯送到他嘴边,偶尔夹上一块糕点,塞入他嘴中,这小子倒是潇洒惬意得很,酒来张嘴,菜来开口。

    这时,老鸨朗声说道:“今晚我们九曲芸香阁将会推出一件异宝,诸位大爷若有兴趣可以随意拍卖。”这竞宝拍卖也是这九曲芸香阁常有的事情,每次都有奇珍异宝卖出,所以这个也成了九曲芸香阁的一个噱头。

    闻得异宝,不少恩客都放下手头的事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说话的老鸨,还有的客人叫道:“荷姑,这次究竟是什么宝贝?又是什么样的美人献宝!”按照以往拍卖的惯例,皆有一名捧着宝贝出现,名曰之献宝,只要竟宝得得胜者便可享用美人的温柔。

    那名叫做荷姑的老鸨嗤嗤笑道:“这回献宝的乃是昔日的宫家九小姐,这位小姐芳龄十七,乃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次所献之宝乃是一口盖世名琴。”宫家也曾经是当世大族,也曾一度入主内阁,但由于白淑妃一事受到牵连,从此家道中落,想不到今日为了生计昔日的贵族小姐也以沦落至此。

    虽然宫家已经没落,但毕竟也是曾是豪门贵族,想必这个宫家九小姐也是个落落大方的闺秀。

    烟花女子虽也美丽,但却不如豪门闺秀那般诱人,若能能一尝昔日的豪门贵女的味道,定是销魂蚀骨,想到这里不少男人眼中绽放出灼热的光彩,宛如野兽一般。

    除了那些色欲熏心的男人外,还有那些热衷宝物的人。

    曾有传闻,宫家收藏了一口宝琴,除了音色纯美清脆,还有着医治百病之功效,当年宫家被抄之时却未发现此琴。

    今日宫家小姐亲身献琴,想必便是这口宝琴,许多人都动了心机,不但要夺得宝琴还要一亲美人芳泽。

    “咚——”的一声清响,清脆悦耳,如同仙音拂过耳际,楼里嘈杂的吵闹声便都停了下来。

    二楼正中的一间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一道珠帘静垂下来,隐隐望去,珠帘后端坐着一个美妙的身影,未见其人,未闻其声,只这么一眼,便已让楼下的男人们疯狂了起来。

    “荷姑,快点开价吧!”众人嚷嚷大叫,不断地催促道荷姑说道:“诸位请稍安勿躁,这次的竟宝并非价高者得。”“不是价高者得,那还比什么。”有人不满地叫道。

    荷姑说道:“这次的竟宝规矩乃由宫小姐所定,妾身对此一无所知。”那宫小姐也不说话,只十指轻拨,便闻一阵天籁之声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初时声响轻柔,似是山泉汩汩而下,逐渐便又紧凑起来,又如春雨密密麻麻。

    细耳凝听,那琴声带着奇异的魔力,音韵似在四周盘旋,又似在耳边私语,直让人沉醉其中。

    慕容熙闭目倾听,神态陶醉,不时微微点头,食指轻敲桌案,陶醉其中。

    只闻一个悦耳的女声响起:“妾身采苓,以此曲为引,只望能求洗音水琴之主。”那些有心人已经从中听出了这宫小姐的竟宝规矩便是要比较琴艺。

    有人问道:“宫姑娘,你可是要试探吾等之琴艺,以此选出宝琴的主人。”

    这竟宝大会也曾有过不以金钱做交易的时候,对此众人也不觉得陌生。

    宫采苓说道:“非琴非意,似琴如意,采苓能为有限,难以继承此等宝物,却不忍神琴蒙尘,故而借此机会为洗音水琴觅得良主。”只听慕容熙说道:“传说此琴具有治百病,疗千伤之奇效,不知是否确有此事?”宫采苓说道:“家族传承,只要有人能奏出天宫八铉谱,不单可百病不侵,更能长生不老。窥探仙道。

    “长生不老四个字一出,全场顿时一阵肃静,人人皆是蠢蠢欲动。

    龙辉对此不禁莞尔,长生不老之事虚无缥缈,可望不可求,为何世人总对此痴迷,或许也是对死亡的恐惧的一种表现。

    龙辉懒得理会这些狂热的人,目光不住地在四周游弋,只希望能找到楚无缺的身影,谁料岳父没看到,倒看到了两个熟人,正是齐王和泰王。

    齐王坐在东南一角,而泰王则处于西边雅座,两人似乎都发现了对方的存在,泰王冷目凝视,眼中隐见怒火,而齐王却丝毫不理会泰王的挑衅,嘴角含笑地盯着二楼,不知道是在看人还在念琴。

    “此次采苓从天宫八铉谱中抽出部分乐章,这些都是宫家先人所研习破解,但深奥难懂,在场的主位无论是以琴声还是以其他方式,只要能够完全演奏出来,便是宝琴主人!”宫采苓说了这句话后,又顿了顿道,“如果不嫌弃采苓的蒲苇之姿,妾身也可扫榻相迎。”“宫小姐,你一直躲在珠帘之后,叫吾等难以一窥真容。如此这般,吾等岂有动力演奏乐章曲谱。”只听慕容熙开口叫道,众人也纷纷呼应。

    随着叫声越来越大,宫采苓微微轻叹,嘱咐了丫鬟一句,缓缓拉起了珠帘,一张国色天香的面孔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青丝高盘,玉面粉腮,杏眼琼鼻,樱桃小口,光华隐现,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顾盼间美目盈盈,端地是个美貌无比的女子。

    即便见惯美女的龙辉的心里猛跳了几下,这个宫采苓长得可真是水灵迷人,齐王和泰王两人眉头微皱,眼光也难以从宫采苓身上挪开。

    慕容熙叹道:“想不到世上还有此等美人,看来九天仙子榜上还得再画一人。

    “龙辉暗笑道:“你要是见到冰儿的样子,只怕连眼珠子都掉出来了。”慕容熙感慨了几句后,无意中竟发现龙辉的身影,于是打招呼道:“龙将军,你怎么也来了,是不是已经醒悟,特地来找小弟一同饮酒作乐,远离苦海?”龙辉哭笑不得地道:“三少真是风趣,龙某是迫不得已而来。”慕容熙笑嘻嘻地走过来,不由分说地便将他拉到自己席上,连忙让四周的美姬招呼龙辉,顿时龙辉陷入一片胭脂海浪,红粉天堂,耳边尽是莺声燕语,芬香扑鼻。

    “来,龙大爷,喝杯酒吧。”这些美姬着实热情,捧着酒杯便朝龙辉嘴巴送去,盛情相邀,龙辉哪能拒绝,主动喝下佳人美酒,随即有有一名美姬玉手捏着一颗葡萄送来,龙辉也是张口便接,着实惬意。

    慕容熙不怀好意地笑道:“龙兄,这般左拥右抱,投身胭脂乡的滋味如何?”龙辉被塞得满嘴都是佳酿美酒,那说得出话,支支吾吾了半天。

    忽然一声沉哼响起,只听泰王冷笑道:“龙将军真是好雅兴,昨天刚与秦小姐拟定婚约,今天就来此逍遥自在。”龙辉朝泰王看去,只见他眼含怒火,嘴角挂着几分狰狞的笑容,立即回敬道:“彼此彼此,王爷身为皇室贵胄,身边美女如云,却也不一样来此寻乐?”

    九曲芸香阁的客人非富即贵,众女见的大人物也多了,听到泰王之名,也没引起过多轰动,只见泰王哼道:“小王乃来此竟宝,只求神琴能让父皇圣体安康,永享仙福,并无其他意思。”

    “哦?想不到王弟与为兄都是一般心思。”齐王忽然开口说道,“最近父皇一直为国事操劳,身体略为抱恙,为兄得知洗音水琴出世,可治百病特地来此一求。”宫采苓说道:“两位王爷的孝心可感天地,但行有行规,还希望王爷能遵守竟宝之矩。”齐王点头道:“姑娘所言甚是,竟宝之规小王自当遵守,若不能求得宝物也是吾福分浅薄,不怨他人。”齐王这番顿时博得众人一片好感,泰王脸色沉寂,但依旧隐而不发,只见他身边的侍卫在他耳边低声。

    龙辉耳朵一动,再度运功窃听,只听侍卫说道:“王爷,此女乃是宫家后人,当年宫家被抄,这口宝琴一直下落不明,吾等可以说这女子私藏赃物,趁机把琴要过来。”

    泰王摇头道:“不可,当年父皇也曾因未从宫家找到宝琴而大发雷霆,下令要株连宫家九族。但被成渊之劝阻,说宫家虽有罪,但此琴乃是宫家传家宝,如果一味纠缠此事,难免会让人觉得父皇是因为宝琴而降罪宫家,让人以为父皇是一个昏庸暴君。所以父皇也就下旨准许宫家后人保存洗音水琴。如果吾等以此事问罪宫采苓,只会给齐王更多攻击我们的借口,也会触怒父皇。所以,一切都得按着规矩来。”

    这时嗖的一下,一道巨大的布条从二楼坠下,上边写满了乐谱音符,宫阙商羽尽在其中,随即几名美丽的女郎将大厅中央摆满了各种乐器,宫采苓说道:“天宫八铉谱,共分八章但皆以太荒古篆书写,深奥难懂,历经数百年的时间,先人已经破译了其中三章,只要有人能将三章曲谱演奏出来,便是宝琴主人。这里的乐器随便诸位挑选,当然如果不满意这些乐器,诸位还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演奏。”

    “太荒古篆?”龙辉不由一愣,当初龑武天书也是以太荒古篆刻在墙壁之上,盘龙圣脉花了五百年的时间尚未破译三分,如今这个曲谱也是以太荒古篆书写,莫非此琴及其曲谱也是太荒遗物,不知与远古的正邪大战有何关系。

    龙辉听后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到慕容熙笑道:“龙兄,九曲芸香阁不错吧,小弟我可从来不跟朋友说谎,特别是享乐的事情。”龙辉笑道:“三少,你在这花天酒地的,就不怕那位杜姑娘再来找你麻烦?”

    慕容熙哼道:“她凭什么管我,又不是我什么人。成天凶巴巴,不就因为我没把她列入九天仙子榜吗,用得着每次见我就像见到杀父仇人一样。”龙辉嘿嘿笑道:“我看那位杜姑娘对你是芳心暗许了,才对你这般苛刻的。”

    慕容熙像见到鬼一般猛地窜了起来,摆手道:“龙兄,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那只小辣椒跟我根本就不对头,这事绝无可能。更何况那丫头凶残得很,要是娶了她,我哪还有机会到这里一尝各种胭脂水粉。”慕容熙又叹道:“女人一旦过了门就完全变了模样,想当初我那个大嫂没有嫁给大哥之前是何等的温柔善意,如今却是一个河东狮,还有我以前那些朋友,娶了老婆后都被管得死死的,害得我现在出来喝酒都是孤苦伶仃。

    “龙辉不由笑道:“这莫非便是所谓的孤苦飘零空肠断?”慕容熙拍手道:“对,龙兄你这句话说得真是太对了,形容得实在是太贴切了,难怪你能文武全胜,赢得秦小姐芳心。”说到秦素雅,慕容熙神情一变,低声道:“龙兄,你别看秦小姐现在温柔可人,过门之后也绝对成为一个河东狮,这些女人过门与过门之后是完全两个模样。小弟与龙兄你是一见如故,才跟你说这些的,望你早日回头是岸。

    “龙辉笑道:“何谓回头是岸?”慕容熙神秘兮兮地道:“悔婚!”“什么!”龙辉把口中的酒都喷了出来,慕容熙继续说道:“龙兄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快快抽身退去,与小弟一同纵横红粉,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一同喝酒享乐,岂不胜过天天惨遭河东狮吼。”“哼!”一声低沉的哼声响起,慕容熙又是一个哆嗦,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正坐在一个俊俏公子。

    正是女扮男装的杜娇,只见她那双眼睛狠狠地盯着慕容熙,银牙紧咬,粉脸涨得通红,小拳头握得咯咯直响,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样子。

    龙辉暗自发笑道:“叫你小子散播歪理邪说,总算撞到克星了吧。”就在他还没得意多久,便觉得脖子一热,仿佛被火苗烧过一般,这种感觉只有一个人能给自己带来,而且还是被人用眼睛瞪出来的感觉。

    “这趟完了!”龙辉暗叫不妙,急忙推开身边的美姬,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但眼睛的余光还是扫到旁边那道熟悉的身影。

    只见楚婉冰也是男装打扮,嘴角还贴了两道小胡子,正恶狠狠地盯着这混小子。

    “装吧,你就继续装!早知道你这混蛋不老实,幸好跟了过来,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楚婉冰恨得银牙直咬,“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龙辉心里是哪个苦啊,逛窑子被老婆抓了个正着,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的一声响起,那边开始竟宝,已经有人上前弹奏曲谱,那人只弹了几下便弹不下去了,不住摇头叹气,不情愿地退了下去。

    如此一来,一连好几个人都没有弹奏成功,纷纷垂头丧气,要知道来这里的不乏才艺之人,竟无一人能弹奏曲谱,而且这还只是第一章而已。

    龙辉问道:“三少,你会弹琴吗?”慕容熙道:“曾经练过,但不是很精通。

    “龙辉扬了扬头,示意道:“你可以弹得出那边的曲谱吗?”慕容熙看了片刻,摇头道:“不能,那个曲谱是在是太古怪了,许多音符根本就是连接不下去的,而且阴阳混乱,音调怪异。我想不是那些先人破译错误,就是这宫小姐故意戏耍咱们的。”一连尝试了数十个人后,泰王说道:“待小王试一试。”说罢走到乐器之前,挑了一架古筝,试了一下音色,十指轻抚,虚实相引,按照长布上的曲谱弹奏。

    众人只闻得一阵清凉悦耳的琴音响起,宛如高山流水,又似春风化雨,时而婉转低吟,时而狂风暴雨,端的是奇妙曲谱,仙音再世。

    慕容熙仔细一听,泰王所弹奏的音符与曲谱上的分毫不差,不由拍手道:“这个泰王也是音律高手,竟能将这古怪曲谱弹奏出来,看来方才是我太过于武断了,只要有高超的手法,这个曲谱还是可以演奏的。”众人听到泰王演奏之音,身心一阵舒畅,似乎疲劳尽消,龙辉也不禁暗自称奇,这天宫八铉谱的断章也能如此神奇,若真的能以洗音水琴弹奏八章乐谱说不定还有更多的神效,难怪会引来两大王子的争夺,还有引起皇帝老儿的窥探。

    就在众人沉醉其中之时,倏闻琴声终止,泰王无奈地摇头苦叹:“难,实在是难啊,后边这些实在是难以弹奏,或者说这些音调根本就是错的离谱。”泰王身份何等尊贵,他说音调有误,众人也信了五分,许多人想起方才出糗之事,不由暗生怨恨,纷纷叫嚷道:“你是不是拿个假的曲谱来糊弄我们的!”“对啊,说不定连宝琴也是假的呢!”

    “没错没错,快些把琴拿出来给我们验明正身,免得让我们白白忙活一场。”宫采苓柔声道:“诸位请稍安勿躁,先父遗命,洗音水琴乃上古仙物,有缘者相见,无缘者强求无益,唯有奏出一章曲谱此琴方能现世。”“你老爹当年勾结白家图谋不轨,早就被皇上斩首示众,如今用一罪人的遗言便想忽悠大伙,这是何道理!”只见一人站出来大声说道,龙辉看出此人便是泰王的侍卫,此言一出,顿时惹得众人将矛头纷纷指向宫采苓。

    “对啊,用一个死人的话来推搪,你莫非当我们是傻子!”群情激昂,宫采苓见众人咄咄相逼,且还出言不逊辱及先父,气得粉脸煞白,但自己一个罪人后裔又有什么办法,不由心中一阵苦楚,眼圈通红,美目含泪,委屈的几乎要当场哭出来,泰王对此依旧无动于衷,仍由那侍卫扇动众人逼迫攻击宫采苓,显然这也是他暗中授意。

    杜娇甚是气恼,几乎就想想甩鞭子打人,但发现鞭子没带,才忿忿不平地坐下。

    楚婉冰暗骂道:“这泰王也忒可恶了,这么欺负一个女孩子家!”只见这丫头美目一转,似乎计上心头,龙辉看到她这模样,已经知道她准备对付泰王了。

    就在此时,一个雄壮有力的声音响起:“吵什么吵!奏不出曲谱是自己没本事,这么难为一个姑娘家,你们还是不是男人!”楚婉冰和龙辉闻声皆震,这个分明就是楚无缺的声音。

    循声望去,只见二楼东面的一个雅座厢房一名气度宏越的中年男子正冷视众人,不是楚无缺还有何人。

    见到父亲,楚婉冰本来是十分欢喜,但看到父亲搂着两个浓妆艳抹的美姬,脸色倏然变得十分难看。

    龙辉哭笑不得,这岳父大人做戏还真是做全套,正好被女儿逮了个正着。

    楚婉冰哼了一声,转头瞪着龙辉,心里恨恨地道:“都是你这小贼出的馊主意,回去新帐旧账跟你一块算。”龙辉从她的眼神中已经读出了她的心思,不禁叫苦不已。

    楚无缺一语惊人,再加上其气度恢弘,众人皆被震慑,不敢多言。

    泰王毕竟是非凡之人,朗声问道:“这位先生气度不凡,不知如何称呼?”

    楚无缺淡然道:“在下姓洛,无名之辈,薄名不堪入耳。”楚无缺言词虽是恭敬谦虚,但语气中透着一股孤高傲气,丝毫不将泰王放在眼里。

    泰王笑道:“原来是洛先生,听先生方才言辞,莫非先生也懂得演奏这曲谱?”楚无缺冷然笑道:“这有何难!”说罢由二楼走下,来到正堂中央。

    宫采苓问道:“不知洛先生要用何种乐器?”楚无缺环视了周围一眼,说道:“在下便用古筝吧。”泰王微微一愣,楚无缺这分明是要拆他自己的台,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暗火,但脸上还依旧是那份泰然之色。

    一摆衣襟,楚无缺坦然坐下,双目半闭,似乎正在调整心态,倏然,手指一扬,琴音启奏。

    只闻音波高昂,宛如金戈铁马,万钧重担,忽然音色一变,又似小桥流水,碧玉吟唱,琴音袅袅,似真似幻,在场众人心神皆醉,不知人间何物。

    当的一声,琴消曲终,绕梁三日。

    宫采苓秋波如水,俏脸生晕,捂着小嘴,眼中似有泪光浮动。

    “妙哉,妙哉!”慕容熙拍手赞道,“原来世间真有此等仙音神曲,也唯有先生此等技艺方能演奏。”龙辉不禁暗自称奇:“岳父大人竟是精通音律之圣手。”“当然了,我娘亲精通世间音符,爹爹与之相处数年,哪会不懂!”楚婉冰似乎看出龙辉所想。

    暗中传音说道。

    龙辉转念一想此话也不无道理,想当初妖后以一口琵琶打得自己跟苦海几乎丧命,可见其音律之造诣。

    懂得音律之人都听出了楚无缺此番演奏丝毫不差,对他是又佩服有赞赏。

    泰王瞬间压下眼中阴霾,拍手赞道:“洛先生果真神乎其神,也让吾等有机会一睹宝琴风采,宫姑娘,既然洛先生已经弹出第一章曲谱,那还请姑娘不吝赐琴一观。”宫采苓呆呆地望着楚无缺,眼中秋水盈盈,红唇轻咬,似有千言万语,听闻泰王之言才回过神来,微点臻首,着丫鬟搬来一个玉盒。

    “诸位,请看这便是洗音水琴。”宫采苓打开玉盒,只见里边躺着一口古朴长琴,琴声雕有日月星辰图,更有龙飞凤舞,神佛降世,每一个图案皆是栩栩如生,散发着异色光芒,那几根琴弦晶莹透彻,犹若水波流转,江河翻涌,不愧水琴之名。

    见此琴形,众人已知此琴绝非凡物,顿时又是一片感慨。

    宫采苓面带喜色地道:“洛先生绝艺,妾身叹服,不知先生可愿继续弹奏剩余的两篇曲谱。”楚无缺点头道:“既然在下已经开了个头,那便善始善终,还请姑娘赐教。”宫采苓微微一笑,着人再放下两匹长布,上边同样写满音符曲调,显然便是剩余两篇曲谱,不少人看后皆是纷纷摇头叹气,这剩余的两篇竟比第一篇还要古怪复杂,楚无缺看后亦是眉头大皱,心中不住思量。

    良久楚无缺微微颔首,说道:“在下勉力一试。”说罢伸手抚琴,再奏仙音神曲,再闻妙音,众人只觉神清气爽,百骸皆通,灵台清明,那些经常沉醉酒色之人,顿时发觉几近掏空的身子生出一股暖流,不由得精神大振。

    受到琴音牵引,龙辉只觉得体内的脏腑骨骼竟跟随着震动,每一次震动皆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畅快,转念之间已经明白,这曲谱乃是以音波震荡人体的脏器,驱散体内污浊之物,犹如伐骨洗髓,重换人体之清华之气。

    “单单两章曲谱便有如此神妙奇效,看来能治百病之说也并非虚妄之言。”

    慕容熙显然也是身受其中,对于此等神妙之音亦是赞叹不已。

    龙辉只觉得他眸子一片清明,显然体内的酒气已经被琴音消去。

    宫采苓美目流转,咬了咬红唇,十指拨弦,轻弹低唱,虽非天宫八铉谱之曲调,但竟与楚无缺相应,轻柔和音。

    当楚无缺的琴音化作万壑峰峦,宫采苓则亦飞禽走兽迎之;当楚无缺弹出温婉溪流,宫采苓便演出嬉戏鱼虾;当楚无缺拨弦化丽日,宫采苓便启音弹清风……无论楚无缺琴音如何变化,宫采苓皆能与之应对,但始终皆如同绿叶衬鲜花般,默默地替楚无缺和音,宛如一位娴熟的妻子。

    一曲终,众人再醉,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寂静,还是沉寂,皆无人出声,人人都在闭目,不断地回味方才每一个音符,任谁都不愿意从中苏醒,自甘沉迷。

    宫采苓美目神采奕奕,粉腮染丹霞,柔声道:“洛先生技艺非凡,如今还剩一章,不知先生可愿意继续弹奏?”“弹!弹!”众人纷纷起哄,前面两篇曲谱已是如此美妙,众人对第三篇更是好奇和可谓。

    如此神妙曲谱,谁不想再听,都纷纷声援楚无缺。

    宫采苓美目期盼,似有千言万语,姿态娇羞,呆呆地望着楚无缺。

    慕容熙叹道:“看来这宫姑娘对这位洛先生是芳心暗许了!”龙辉不由一愣,扭头问道:“三少,你何出此言?”慕容熙道:“这宫姑娘精于音律,其弹奏手法可谓是天下罕见,这种女子对音律极为痴迷,除了音律外心中难容他物,可是一旦遇见知音人,定是心扉打开。再加上这个洛先生相貌清奇,气度非凡,宫姑娘的一颗芳心已经缠绕在他身上了。”龙辉听得冷汗直冒,心想这回死定了,本来是想让岳父跟岳母和好的,如今竟然拖出了个怀春少女。

    他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楚婉冰那可以杀人的目光,新仇旧恨,这次小丫头还不把自己骨头拆了那才叫怪事呢。

    只见楚无缺仔细地看着第三篇曲谱,眉头紧锁,似乎正在思量着什么。

    宫采苓也是大气不敢喘地看着他,生怕从他口中吐出否定的答案。

    慕容熙道:“我倒还真希望这个洛先生能够弹出第三篇,最起码这宫姑娘跟着他也不算糟蹋佳人。”按照竟宝的规矩,献宝女子是要与宝物一同归属得胜者。

    倏然,宫采苓轻叹一声,琴音再起,竟是一曲委婉多情的曲子,宛如一个正在向情郎倾诉撒娇的怀春少女,任谁都能听得出琴音中的绵绵情意,弹完一曲后,宫采苓脸蛋红的都快滴出水来,臻首低垂,含羞答答,不敢再瞧楚无缺一眼。

    楚婉冰美目几乎快要喷出火来了,恶狠狠地盯着宫采苓,胸口微微起伏,粉拳握得咯咯直响。

    良久,楚无缺长叹一声道:“宫姑娘,这第三篇曲谱虽是精妙玄奇,但在下应该也能弹出。”宫采苓不由眉飞色舞,俏脸含春,素手捧心,既惊喜又羞赧,不知该说什么,心想如若能够委身此人也是件美事,一念及此,不由心如鹿撞。

    “哼!”清亮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俊秀公子大步走来,冷笑道:“弹奏区区三篇残谱又有何难,在下楚勾飞势要取下洗音水琴!”

    第17回冰清双凰

    那名叫做楚勾飞的公子生得清秀俊俏,目似繁星,面如玉冠,唇红齿白,手持折扇风度翩翩。

    楚婉冰顿时眉开眼笑,心里乐开了花,而楚无缺则是脸色一变,眼神闪烁似含千言,嘴唇微动如道万语。

    龙辉不禁啼笑皆非,这楚勾飞分明就是楚狗肺的谐音,那公子还有何人,正是乔装打扮的妖后洛清妍。

    龙辉心中感慨万千,岳父和女婿前脚刚进窑子,岳母和女儿后脚便来抓奸,这一出戏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洛清妍径直走到正堂中央,挑了一把琵琶,玉指轻挥,竟将第一第二篇的曲谱同时奏出,如同玉珠撞银盆,声声切切,时而铿锵有力,时而轻声细语,两曲之间竟是毫无瑕疵,完美流转,一气呵成。

    龙辉听得是心神皆醉,不知天南地北,暗忖道:“难怪冰儿说岳父的琴艺是学自岳母,如今看来这丈母娘才是真正的妙手神音。”宫采苓惊讶地说道:“楚公子竟能将首两篇连在一起弹出,这……这……妾身实在想不到可用何种言语来形容公子神技。”

    说罢美目悄悄瞥向楚无缺,似乎在盼望他能够再带来更多的惊喜,宫采苓心忖道:“这楚公子如此神技,不知洛先生能否胜他,若如不能,我又当如何是好?”思念百千,终于下了一个决定:“如若楚公子胜,我把宝琴给他便是,他若对我不轨,我定以死明志。”想到这里心中越发期盼楚无缺能够获胜。

    楚无缺显然也是听出了洛清妍这个化名的玄机,不禁哭笑不得,但还是佯装不知,拱手行礼问道:“楚兄高才,洛朗信佩服。”洛清妍闻言不禁粉脸一变,气得美目圆瞪。

    龙辉差点就笑出来了,洛朗信,洛狼心;楚勾飞,楚狗肺,一个狼心,一个狗肺,这两人看来是掐上了。

    楚婉冰听得面沉如水,心乱如麻,想不到父母竟然以这种方式卯上了,真不知如何是好。

    “冰儿,事情成败就看今晚了!”龙辉暗中传声过去,“待会你就听我的安排,我保证过了今晚,他们定当和睦如初。”楚婉冰闻言,又惊又喜,竖起小耳朵听龙辉说话,越听越是不堪,羞得脖子一阵火热滚烫,传音回去,骂道:“你这死不要脸的臭小贼,这种损招都想得出来,要是不成的话,我一定将你大卸八块!”

    楚无缺笑道:“如今你我二人皆弹出首两篇曲谱,看来是要在第三章分胜负了。”洛清妍冷哼道:“甚好,楚勾飞便与你以音定胜负,谁若将第三章奏出谁便是最终胜者。”楚无缺呵呵笑道:“一言为定。”洛清妍暗笑道:“就你那三脚猫的琴技也敢在我面前献丑,待会便要你这混蛋颜面扫地。”楚无缺瞥了一眼洛清妍,意味深长地笑道:“这次在下不用古筝,改用其余之物。”

    宫采苓奇道:“洛先生,不知要用何物弹奏呢?”楚无缺道:“还请宫姑娘借我一口长剑,在下便以此弹奏。”这个要求着实怪异,众人皆是面面相窥,不明所以。

    宫采苓皱眉问道:“洛先生,真的只需一柄长剑?”她自幼研习音律,知道有人可用树叶吹奏,可用筷子敲瓦而演,但从未听说过能以长剑奏乐。

    心中虽是百般疑惑,但依旧让人取来一口长剑,递给楚无缺后说道:“这口长剑尚未开锋,不知可合先生之意。”楚无缺接过长剑后,用手指一弹剑刃,笑道:“如此甚好,正合吾意。”洛清妍冷冷说道:“花招倒挺多的,我倒要瞧瞧如何以剑弹奏!”楚无缺哈哈一笑,手中长剑在半空划了圆弧,笑道:“勾飞兄,朗信在此拜候了。”洛清妍素手轻挥,琵琶声响,既如玉帛崩裂,又如金铁交鸣,琵声似真,撩动人心;琶音似幻,荡入魂魄,正是天宫八铉谱第三章,此篇一出,众人顿感五体通畅,宛如被热水流过筋骨,浑身暖洋洋地,说不出的舒服,大脑一片清凉,浑浊之气一扫而空。

    只见楚无缺拈指弹剑,当的一声,长剑竟发出清脆响音,再看剑圣手腕挪移运劲,剑刃钝响,沉声如雷,清脆剑鸣,高昂曲调竟然也构成了一曲仙音妙乐,也正是第三篇曲谱。

    但这,这个曲调切暗含玄机,每一个音符竟击在洛清妍琵琶声乐的空隙,每一次弹剑,这些音符便好比一柄出鞘宝剑,直射而来,敲在洛清妍心神之上。

    楚无缺的音律都是洛清妍教的,心知如果真与她较量音律,自己必败无疑,于是剑走偏锋,以剑心驱使音符,将声乐化为锐剑,直接侵入洛清妍的心神之中两人的根基皆在伯仲之间,但洛清妍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无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听崩的一声,琵琶弦断,难以为续,而楚无缺则以长剑奏出了完整的第三章,此番胜负已分。

    “神了!”众人纷纷喝彩叫好,宫采苓更是眉目如水,盈盈而动,芳心是一片欣喜,想到此人便是宝琴的拥有者,也是自己的入幕之宾,不禁娇羞万分。

    看着宫采苓对楚无缺含情脉脉,洛清妍不禁一阵气苦,胸口刺痛,鼻子涌起一股酸气,暗骂道:“好你个楚无缺,用卑鄙手段对我,原来是为了讨好这个小狐狸精,我算看透你了……”想到这里,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猛一跺脚,转身离去。

    楚无缺正想追赶,忽然听闻龙辉传音道:“先别追,把宝琴拿下,送给岳母赔罪!”楚无缺微微一愣,似乎也只有这法子了,于是收回脚步,回头之时只见宫采苓巧笑嫣然,眼眸中含着丝丝春水,玉颊泛着两抹娇羞的红云。

    楚婉冰见母亲离去后,赶紧追了出去,龙辉让她先稳住洛清妍,然后再回来告诉自己,楚婉冰一口答应下来,但也恶狠狠地警告龙辉不许乱来,更要龙辉看紧宫采苓,不准她勾引父亲。

    回到钱庄,询问诸人后,发现洛清妍并未回来,楚婉冰想了片刻,估计母亲此际应该在金陵外的梧桐苑里,那里清净优雅,每次洛清妍心情不好都是到那里静养。

    梧桐苑取自凤栖梧桐,洛清妍当年率领族人回归中土神州后,便在江南修了一个隐蔽的洞穴。

    外表看起来像一个野兽出没的洞口,但内部却是别有洞天,沿着外围通道直入,深入地下便是真正的梧桐苑。

    不但布有机关阵法,更建有琼楼玉宇,就像一座深埋地底的宫殿。

    此处非常隐秘,妖族之内也只有为数几人得知,但无妖后准许,任何人不得入内,龙辉也是与楚婉冰结缔婚约后才得知此处,平日里就连楚婉冰也很少进来。

    梧桐苑虽是深埋地底,但却种有不少阳生植物,奇怪的是这些植物竟然也能茁壮成长,绿树成荫,百花争发,四周的洞壁涂抹着一些特殊磷粉,可常年发光,更有地下暗河流入,又有温泉环绕,水源丰富。

    楚婉冰走入楼阁之内,缓缓步进母亲的绣房,还没敲门,便听到洛清妍说道:“是冰儿吗,进来吧。”楚婉冰推门进去,只见一道婀娜身影正背对着自己照镜梳发,身披轻薄丝纱,头发湿滑,显然是刚出浴不久。

    楚婉冰叫了一声娘亲,洛清妍缓缓转过头来,美丽的俏脸隐隐透着几分晕色,显然是方才洗浴之时被热水蒸腾而生丹霞,头发还挂着水珠,美目翘盼,朱唇绛红,肤色晶莹如玉,轻衣薄群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山峦起伏的曲线,两条美腿交缠勾搭,坐姿惬意而又慵懒,轻薄的丝衣被两座山峰撑得鼓鼓的,几乎要裂开一般,还能隐隐地看到峰顶两粒凸起。

    似乎是刚洗浴完毕,身子被热气蒸腾,那天然的体香也因此变得更加浓郁,所以屋内弥漫着洛清妍那独特的香气,没有楚婉冰那般清爽优雅,却是成熟妇人的温暖甜腻。

    楚婉冰也不禁被这艳色震住了,当她看到母亲回头的第一句话便是:“娘亲,你真美!”洛清妍俏脸微微一红,噗嗤笑道:“你这丫头,一进来就哄娘亲。”

    随即柳眉微皱,嗔道:“你这丫头,好端端一个姑娘家怎么装扮成这幅模样。”

    楚婉冰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女扮男装,嘴角上还贴着两道不伦不类的胡子。

    洛清妍招手道:“冰儿,快过来,娘亲给你梳洗一番。”楚婉冰闻言乖巧地走了过去。

    洛清妍让她坐下,站在女儿身后,轻轻地将那两道假胡子撕下,随即有摘下她的发髻,顿时三千青丝飘然而下,摸起来柔软细腻,洛清妍也是爱不释手,再看女儿此刻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巧笑盈盈,美目流盼,比起自己当年竟还要美上三分。

    洛清妍拿起梳子一边替楚婉冰梳头,一边赞道:“冰儿真是越来越美了,连娘亲看了都心动,如果我是男人的话,一定把你从姓龙那小子手上抢过来。”楚婉冰闻言娇羞不已,低声道:“娘亲才美呢。”透过镜子放射,隐隐看见母亲眉宇间带着几分愁容,想必是为父亲的事情而生。

    “冰儿,你怎么跑到梧桐苑来了?”洛清妍为楚婉冰打了个发髻后问道。

    楚婉冰哪敢说实话,只是说:“我见娘亲不在山庄,所以就想到这里洗温泉,谁知道被娘亲逮了个正着。”洛清妍莞尔道:“什么叫逮个正着,这里叫做梧桐苑,正所谓凤栖梧桐,这便是咱们母女两的地方,你想来便来。”楚婉冰回过头怯生生地问道:“那以后我能跟小贼一块过来吗?”洛清妍咯咯笑道:“真是女生外相,还没嫁人就想着拿娘亲的东西给你那好郎君了。”楚婉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洛清妍又道:“正所谓一个女婿半个儿,以后这里也是你跟龙儿的地方了。

    “楚婉冰喜滋滋地跳了起来,抱住母亲,在其光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娘亲真好!”洛清妍也顺手抱住女儿,母女二人偎依在了一起,洛清妍不禁心生几分惆怅。

    两人胸乳想贴,洛清妍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楚婉冰不禁想起昨夜与林碧柔那番嬉戏,也是这般亲昵,只觉得母亲胸口处弹性绵柔,肉感十足,比起林碧柔还要大上一号,自己也是稍逊下风,楚婉冰只觉得双乳也被那对肉球压得向两侧移开,一股火热由心口升起,两粒樱桃情不自禁地硬了起来。

    “死小贼怎么想出这么无耻下流的损招……要我向对碧柔一样对娘亲……”楚婉冰心如鹿撞,“罢了,反正娘刚才一定恨死爹爹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勉力一试。”于是,她说道:“娘亲,我想去洗温泉。”洛清妍不疑有他,拍拍女儿的小脸,走到墙前伸手按了一下暗藏的机关,卡啦一声,墙壁打开了一道门。

    走了进去,只见里边有一个五丈见方的水池,四周雕花刻兰,更有云彩飞仙,端的是美不胜收。

    只见洛清妍在水池便的机关上扭了一下,只闻水声汨汨,温泉热水竟然涌了出来,不消片刻便将水池注满。

    楚婉冰知道只是妖族巧匠设计的机关,旋转开放,使得水流入池内,洗完之后便再扭开另外的机关,使水流出,抽干池水。

    暖暖的水汽铺面而来,将楚婉冰熏得俏脸晕红,洛清妍笑道:“冰儿,水放好了,你快去洗吧。”说罢转身欲走,楚婉冰急忙拉住她,娇声道:“娘亲,你陪我一块洗吧。”洛清妍摇头道:“娘刚洗过……”还没等她说完,楚婉冰便腻在她怀里撒娇,洛清妍被女儿闹得实在是没法子,于是便点头应承。

    楚婉冰欢快地叫了一声,动手脱衣服,将粉雕玉琢的胴体大大方方地展现在母亲眼前。

    洛清妍也是首次见到女儿的裸体,不由得被这丫头的丽色震住了。

    肌若凝脂,柳腰盈盈,玉腿圆润,胸乳丰满,翘臀肥嫩,两腿之间竟是一条无毛光洁的肉缝,嫩滑鲜艳,宛如盛开的桃花。

    扫了一眼女儿的胸口,之间双锋傲然挺立,硕大丰圆,粉嫩小乳头宛如珍珠玛瑙,乳晕粉粉淡淡近乎没有,腰肢纤细的几乎可以一手握住,但到了臀部却是夸张地向两侧分开,线条丰满圆润,衬出圆鼓鼓的肥臀。

    洛清妍不禁俏脸一热,暗啐道:“这死丫头究竟是怎么长的,年纪轻轻就生得这般,我当年这个年纪还没这般大……”哗啦一声,楚婉冰跳下水里,雪白的娇躯就犹如一条美人鱼,在热水中欢快地游弋,一边游一边招呼道:“娘亲,快些下来啊!”洛清妍轻叹一声,玉指轻扬,拉开衣带,轻衣薄裙似嗖的一声便落了下来,就是因为她的肌肤太过水嫩,这身衣服若不是有衣带束缚,根本就不能在其玉体上停留片刻。

    浸在水里的楚婉冰顿时呆住了,她虽然知道母亲是天下绝色,但也未曾想到竟是如此美艳妩媚,这金碧辉煌的浴室在洛清妍面前已经成为了陪衬。只见洛清妍玉手绕到背后拉开抹胸的系带,顿时两只雪白的玉兔迫不及待的跳将出来,颤颤巍巍,兀自晃动不止!与楚婉冰的不同,洛清妍的乳峰顶端那两颗乳珠殷红欲滴,十分鲜嫩,周围一圈粉红的乳晕约铜钱般大小,透着红润的光泽,尽显成熟艳妇的迷人风韵!楚婉冰不禁暗自比较了一番,发觉母亲的双峰似乎真比自己大上几分,不由暗自称赞,目光往下扫去,细腰如柳,玉臀丰满修长,而那私处竟也是跟自己一般光洁如玉,寸草不生。

    楚婉冰不由惊道:“娘……你那儿怎么也……”但说了一半,发觉这话实在是太羞人了,根本就说不出口。

    洛清妍见这丫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私处,不由啐道:“不要脸的臭丫头,你与我一样都是玄阴媚体,这里是不长毛的。”说到最后那个毛字,她也不禁羞红了脸,声若蚊呓。

    尴尬之下,洛清妍缓缓走来,爆乳随着腰肢上下跳动,诱人心扉。

    只见她先坐在水池边上,伸出细白的玉腿,用光滑的小脚试了试水温,其动作优雅秀气,最要命的是她一坐下来,那圆鼓鼓的臀肉便向两侧分开,显得更加丰硕。

    楚婉冰催促道:“娘亲,水温正好,快过来陪冰儿一块游泳。”洛清妍微微点了点头,身子缓缓落入水中,激起一片水花。

    热气弥漫之中,母女二人皆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却因此增添了几分朦胧美感。

    只闻楚婉冰一声娇笑,像一条灵活的鱼儿般钻到了洛清妍身后,伸出手在母亲粉背上拍了一把,洛清妍不由吓了一跳,回头嗔道:“死丫头,连娘亲都敢作弄了!”话音未落,言语不禁一怔,只见楚婉冰的俏脸被温泉的热气熏得红霞满布,肌肤或许太过滑腻,竟然连水珠都难以粘上,秀发脸颊甚至脖子不断地滴下水珠,丰满的胴体虽有大半浸在水里,但半淹在水中的乳峰,若隐若现,乳肉上被热气熏蒸得染上一层粉红,构成一幅妖魅的画面。

    见到女儿这般美景,洛清妍暗啐道:“这死丫头,越来越妖媚,真不知道龙辉那小子怎么受得了她。”楚婉冰媚眼如丝地伸出双臂搭在洛清妍脖子上,娇声道:“娘,让冰儿替你擦背吧。”水池的水并不深,只是淹到两人膝盖以上,坐下来正好覆盖全身,洛清妍见这丫头如此娇憨也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转过身去,将白里透粉的玉背让了过去。

    楚婉冰拿起一条丝巾沾了水,在雪嫩的腰背上擦洗,发觉丝巾根本就用不上力,或许是说母亲的肌肤太过柔滑了,不但水不能沾,就连丝巾也难在上边停留。

    缓缓擦洗,洛清妍的脊背十分纤细,线条十分柔和,由于常年练武的关系,脊柱旁的两块腰肌十分结实紧绷,但却又不显粗壮,给人一种充满纤细而又充满弹力的感觉。

    肩背处圆润白皙,香肩宛如刀削一般完美。

    楚婉冰暗暗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娘亲,冰儿给你揉一下肩背吧。”洛清妍嗯了一声,便将身子放松,楚婉冰探出十根玉指轻轻搭在洛清妍肩上,温柔地揉捏松骨。

    洛清妍只觉得这丫头的手指纤长,指腹嫩滑,像是用美玉所打造,而且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舒服得她不由轻轻娇吟。

    洛清妍身为妖后,又身负玄阴媚体,哪怕是无心驱使,这几声娇吟轻啼也是媚意十足,便是楚婉冰也受不了,耳根一阵发烫,芳心凌乱,引得她也是情火暗生,鼻息加重,不由得将娇躯贴在母亲背上。

    洛清妍只觉得身后一阵火热,女儿那温润丰满的身躯竟赤条条地贴在自己身上,而且温度正不断升高,竟比温泉之水还要滚烫几分。

    洛清妍以为女儿生病了,急忙回身查看,刚一转头,楚婉冰便一股脑地扑到了她怀里,火热的小脸埋在了她的胸口,枕在饱满的傲乳之上,微张的红唇喷出火热的兰息,不偏不倚恰好吹在洛清妍那艳红的乳珠上。

    洛清妍只觉得那口热气竟从乳尖渗入体内,酥痒感瞬间涌起。

    “娘亲,抱一下冰儿。”楚婉冰扬起玉容,满脸祈求,眼睛媚得都快滴出水来,两边的玉颊濡染丹霞,樱唇微张,呵气如兰。

    看着楚婉冰这等媚态,洛清妍心跳一阵加速,口舌干燥,小腹竟也生出一团热气,跪坐在水中的双腿微微夹紧,神使鬼差地伸手将女儿紧紧抱住。

    玄阴媚体不轻易动情,可是一动情便是神仙也难抵挡,高僧也得还俗,两女都是极为孤高冷傲之人,唯有面对至亲之人时方解开心扉。

    所以,楚婉冰先是被母亲那无意的娇吟勾起了情火,变得妩媚妖艳,洛清妍竟也受到女儿的感染,媚态横生,就这样媚者越媚,妖者越妖,两人的情火已是一发不可收拾,紧紧相拥。

    情欲媚火,温泉水热,两股热气内外蒸腾,使得两人的体香更加浓郁,竟布满了整个水池,洛清妍成熟的甜腻暖香,楚婉冰甘美的幽雅清香,混合在一起,交汇成催情之气。

    两个玄阴媚体同时动情,所造成的效果不单纯是一加一等于二,那可谓是男女通杀,母女二人竟同时被对方所魅惑。

    楚婉冰正在母亲柔软丰实的乳肉,娇腻地问道:“娘亲,冰儿是什么时候断奶的?”洛清妍奇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楚婉冰咯咯一笑,说道:“因为女儿想喝奶!”于是不由分说地埋首在洛清妍乳峰之上,张开樱唇含住一粒香甜的乳珠,细细吮吸起来。

    洛清妍只觉得一股电流由乳尖传来,美得她不住低声娇啼:“冰儿……别胡闹……嗯……娘亲现在哪有奶给你喝……”楚婉冰含住一颗乳头,口齿不清地道:“我想重温一下当年的感觉……”洛清妍嗔道:“你那时候还只是个小娃娃,懂什么……嗯……死丫头别舔那儿……痒死人了。”话还没说完,楚婉冰竟轮流舔吸母亲的双乳,把龙辉用在她身上的招式嫁接到洛清妍那熟媚丰满的胴体上,顿时激的洛清妍娇喘吁吁,只觉得双乳鼓胀饱满,竟有几分当年泌乳时的感觉。

    洛清妍也是成熟妇人,很快便冷静下来,暗笑道:“死丫头,连娘亲的玩笑都敢开,今天定要好好教训你。”于是纤指一伸,滑入楚婉冰的股沟之间,在两瓣鲜嫩的蛤脂上轻轻一勾,立即将小丫头的力气卸去一半,无奈地吐出口中珍珠。

    楚婉冰羞得涨红了脸,娇嗔道:“娘亲,你尽欺负我。”洛清妍咯咯娇笑道:“反正你这丫头也被那个小贼欺负够了,也不差为娘一个。”笑声娇脆,身躯宛如乱颤的花枝,双乳随之抖出阵阵波纹,笑了一阵,洛清妍伸出玉指轻轻勾起楚婉冰小巧的下巴,媚声说道:“好冰儿,你那个小贼是怎么欺负你的,娘亲今天也好好欺负你一下。”楚婉冰媚眼如丝,张嘴便咬住洛清妍勾在自己下巴的手指,但并非真正地咬,而是轻轻含住,随即使出口舌功夫,细滑地香色在玉指上舔吸了几下。

    洛清妍只觉得指尖处传来一股酥痒热流,急忙抽回手指,耳根不由一阵红热。

    楚婉冰占得上风不由咯咯笑道:“娘亲,小贼便是这样欺负我的,你要不要也来试试。”洛清妍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女婿将那根粗壮的龙根塞入女儿口中的情景,不由啐道:“死丫头真是越大越不害臊。”楚婉冰娇腻地挽住母亲笑道:“娘亲,人家只是在你面前这般而已。”洛清妍不想再跟这丫头胡搅蛮缠,拍拍她的小脸道:“乖,温泉洗多了对身子也不好,咱们先上去吧。”楚婉冰歪着脑袋撒娇道:“不嘛,我要娘亲抱我上去。”洛清妍哭笑不得,于是素手一扬,柔劲瞬间而发,将水面顿时生出一道水柱将楚婉冰托起。

    楚婉冰也不甘示弱,就在身子离开水面的那一刻,使了个擒拿手扣住洛清妍皓腕,两人一同跃出水池,落在了岸上。

    但楚婉冰一个不小心,在上边滑了一跤,也将洛清妍带倒,两人立即滚做了一团,胸乳想贴,玉腿交缠。

    楚婉冰压在了洛清妍身上,四目对视,越靠越近,两人俏脸仅有寸许距离,呼吸可闻,母女二人同时吸入对方的口腔内的香气兰息,觉得身心皆爽。

    两人都不由得被对方的媚气吸引,同时变得媚眼如丝,轿靥似火,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张开樱唇,吻在了一起。

    楚婉冰与林碧柔有过一次同性相戏,所以对此事并不陌生,洛清妍虽无此经验,但也是媚骨天成,再加上眼前的是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女儿,心神酥软之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于是口唇相合,丁香交缠,不断地交换着各自的香涎。

    母女二人对这种奇异的感觉像是着了魔,同性的亲密让两人迷失了自我,舌尖被对方的香舌卷着,口中津液交替得“啧啧”有声,欲罢不能。

    四片红唇宛如鲜艳的玫瑰花瓣,叠加在了一起,吻得嘴角处口水直流,两人的硕乳皆被对方压得极扁,绵实乳肉向四周扩溢,上端几乎要顶到各自的下巴了,四粒乳头相互抵住,不知道是乳头充血太多,变得太硬,还是乳肉太过柔软,四粒乳珠竟同时陷入雪奶之下。

    远远看去,似乎有两条大白蛇正在交缠,再配以娇唇檀口不断吐出的婉转呻吟,情景之火辣,绝非笔墨可以形容!楚婉冰撅着雪白的肥臀趴在母亲身上,洛清妍乳肉丰盈,比女儿大上几分,杨柳细腰下,连接着浑圆丰满的一团臀肉,像圆月般雪白圆润。

    冰冷的地板与两人火热的娇躯形成鲜明对比,一冷一热更是催人情欲,楚婉冰紧紧搂住母亲的腰肢,洛清妍一双小手无力地搭在女儿的香肩上,两人的胸脯一挺一挺,相互摩擦着对方的酥胸,两人的双腿也互相交叉着,下体默契在一起扭动着,无毛的阴唇紧紧咬着,像小嘴正在接吻一般互相舔吸,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相互交换着春水花汁。

    忽然,洛清妍身子一扭,将楚婉冰掀了下来,两人变成了相对侧卧,唇舌依旧难解难分。

    洛清妍两条修长的小腿紧紧夹住楚婉冰的一条葱白玉腿,而楚婉冰的另一条腿则勾住了洛清妍浑圆的粉臀,用其大腿内侧的肌肤有意无意地摩挲着那绵软弹实的臀肉,仿佛十分迷恋那里细腻滑润的触感。

    论内息,楚婉冰不及母亲,她最先坚持不住,喘息剧烈、双颊嫣红,檀口不由得离开了洛清妍的双唇,不过仍有一丝晶莹涎液连接在她们唇舌之间。

    洛清妍开口道:“冰儿,你,你到底是在哪里学来的这……这种羞人的事情。

    “楚婉冰嬉笑道:“我跟小贼学得,他都是这样对我的。”“而且他还经常这样对我呢。”楚婉冰娇笑地握住洛清妍一只酥乳,只觉得乳肉饱满肥滑,指缝间溢出阵阵乳脂,不由惊道,”娘亲你这里好大啊。”“呀,死丫头,把手拿开。”洛清妍打掉楚婉冰作怪的手,娇嗔道,”那小贼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就不该同意让你们的婚事。”楚婉冰装作可怜兮兮地道:“娘亲别生气,冰儿跟你闹着玩的,你若还在生气,便打冰儿几下消消气。”说罢撅起圆润的肥臀,轻轻摇晃着,扭过臻首笑道:“娘亲若还生气,便打冰儿的屁股吧。我见小孩子调皮,母亲总是会打他们屁股的,娘亲你还没打过冰儿吧,你今天便打几下吧。”洛清妍哭笑不得地道:“这是个不害臊的死丫头,看来你真是皮痒了,不打不行了。”说罢扬起玉手,佯装欲打,但下来的时候却不忍心,只是轻轻在上边拍了一下,虽然只是轻轻一拍,但也让肥白的臀肉荡除一片浪涛,洛清妍不禁暗嗔道:“这死丫头屁股比我当年还大,怪不得这么不害臊,便宜了龙辉那个小贼。”妙目翘盼,朝楚婉冰的下身扫了一眼,只见前穴花瓣粉粉嫩的,两片蛤脂晶莹饱满,宛如朝露鲜花,臀沟之间乍见一朵含苞菊蕾,微微开合,一时心喜之下,探出两根手指,分别插入玉壶菊蕾之内。

    “呜……娘亲……不要啊!”楚婉冰不堪重负地昂起臻首,娇躯一阵抽搐,前穴后庭同时紧缩,牢牢箍住洛清妍的手指。

    洛清妍咯咯娇笑一声,皓腕发力,嗖的一下再度插入了,两根手指同时没入女儿的前后双路。

    楚婉冰顿时一阵娇吟,前穴花露直流,后庭肛油润肠,洛清妍只觉得手指的阻力大减,竟能在其中来回抽动,美得楚婉冰酥乳乱颤,娇啼哀吟。

    “娘亲……酸死冰儿了……别弄了……”嘴上虽说不要,但其实却是急不可耐,洛清妍见女儿媚眼如丝水欲滴,满脸享受的模样,便知这丫头已经被那小贼开放透了,不由暗嗔道:“那小鬼真是可恶,弄得冰儿像个小淫娃一样,前面且不说,就连后边也不放过……”她曾几次与龙辉暧昧,对于这女婿的尺寸也是了然在胸,真不知道楚婉冰这娇滴滴的身子如何受得了他的索取,更何况就连菊花也被他吃了,冰儿后庭又是如何承受得住那粗壮的肉龙。

    想到这里,洛清妍不禁又羞又恼,俏脸越发艳红。

    楚婉冰不甘心被如此捉弄,于是猛地将臻首埋在洛清妍腿间,张口便含住那肉呼呼,光溜溜的玉壶,香舌轻挑,朱唇含吸,将洛清妍引得花汁汨汨而出,娇吟声声如浪。

    “冰儿……不要弄了……快些住手……”洛清妍美得臻首后仰,丰满多汁的肉体不住颤抖,芬芳如兰的春水不住流出,顺着腿股流到后庭,将羞涩的肛蕾浸泡在一片水乡之中。

    楚婉冰只觉得口中汁水嫩滑清香,又有几分香甜甘美,既如百年烈酒,入口便醉,又似女儿红酿,后劲绵长。

    浴室之内霎时春光四溢,香气浓郁,娇吟媚唱,母女二人相互戏弄,是泄了又泄,高潮迭起……激情过后,洛清妍想起方才这丫头如此的放肆,不禁又羞又气,虎着脸将她撵出自己屋子去,临走前,楚婉冰还笑嘻嘻地对她眨了眨眼睛,羞得洛清妍俏脸大红,暗骂死丫头不要脸。

    赶走这小妖精后,洛清妍轻轻舒了一口气,批了件外衣坐在梳妆台前,只见镜中的自己,眉染春色,媚眼似水,玉颊含羞,雪颈涂粉,单薄的睡衣根本遮掩不住自己那成熟丰满的身躯,胸口的两座傲峰将衣衫撑得鼓鼓的,两颗樱桃似乎还未褪去激情,已经坚硬挺立,在衣衫上留下两颗凸点。

    与楚婉冰的一番嬉戏,虽是尽兴,但却觉得美中不足,少了那种将自己突破占据的充实感。

    忽然,听闻屋外传来阵阵琴弦作响,其声色宛如水波流动,婉转而又清亮,洛清妍暗自生疑之下,推窗观望。

    “怎么是你!”洛清妍惊叫了一声,只见楚无缺正手持洗音水琴站在自己屋子的窗口之下,就犹如二十年前两人私定终身那一幕。

    楚无缺面露柔情,眼含蜜意,轻声唤道:“清妍……”

    第18回破镜重圆

    洛清妍粉面一沉,冷哼道:“你来做什么!”楚无缺道:“清妍,我是来给送琴的,我知道你最爱音律,所以便讨来此琴送给你。”洛清妍冷笑道:“我一个妖女怎敢领受你楚大侠的好意,你还是留给那位宫姑娘吧。”楚无缺不由一怔,语气一顿,说不上话来。

    躲在不远处草丛中的灵魂急忙传声道:“她吃醋了,继续!”楚无缺恍然大悟笑着道:“清妍,你是不是吃醋了?”洛清妍俏脸微红,啐道:“不要脸,谁吃你的醋。”楚无缺嘿嘿笑道:“当然是我的了!”洛清妍俏脸阵红阵白,轻咬红唇,猛一跺脚,转身走到屋里,捧起一盆方才洗脸的水,猛地泼了下去,将楚无缺浇了个落汤鸡。

    看着下边那个杀千刀这般狼狈,洛清妍心中怨气稍减,再见楚无缺十分滑稽地抹去脸上的水迹,洛清妍不禁咯咯娇笑,单薄的轻衣下的傲乳不住地颤抖,波浪重重,看得楚无缺一阵呆愣。

    洛清妍发觉这冤家一直盯着自己胸口,心中又是一羞,暗骂一声老不修,就要关上窗户时,只见楚无缺嗖的一下窜了上来。

    两人面对面地站在一起,洛清妍芳心不禁一阵乱跳,在窗下等候,泼水,从窗子钻进来……这一切就像二十年前那个夜晚一样。

    “你想做什么!”洛清妍有些束手无策,俏脸晕红,似乎没有妖后那从容和妩媚,就像一个入世未深的小女孩般,被楚无缺灼热的眼神看得心如鹿撞。

    楚无缺柔声道:“我想好好看看你。”洛清妍只觉得一股酸气涌上胸口,两眼一阵潮热,咬牙恨声道:“现在已近看到了,你还不走!”楚无缺摇头道:“还没看够。”洛清妍轻轻转了个身,随即又转了回来,楚无缺一时间不明所以,只听洛清妍说道:“正面看了,后面看了,要不要小女子搬张凳子坐下来给你看个够,楚大侠还想看什么。”

    楚无缺狡黠笑道:“我想看清妍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就像当年一样。”洛清妍俏脸酡红,气得伸手推他,要将这老不正经的混蛋撵出去:“给我滚出去,滚!”楚无缺趁着她的小手推来之际,立即握住她的皓腕,猛地一下将她拉到怀里。

    洛清妍娇躯一颤,手腕发力,震开楚无缺的手掌,随即一手按在楚无缺的胸口,寒声道:“你信不信我一掌震碎你的心脉。”楚无缺柔声道:“那便震碎吧,若没有了你,我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洛清妍眼圈一红,冷笑道:“没有意义的话可以省下。”

    楚无缺轻叹道:“确实多说无益,那便以事实验证吧。”话音未落楚无缺强行搂住洛清妍,顺势寻上她饱满的红唇,狠狠地吻了下去,洛清妍嘤咛一声,娇躯不住地挣扎扭动,但随即力气越来越小,化作一弯春水瘫在了丈夫的怀里。

    “楚无缺……你这个小人……”洛清妍口唇被楚无缺叼着,只能用断断续续的言语说话,“快松开……嗯……把你……舌头拿走……嗯……嗯……”被楚无缺的舌头探入口内,将她的小香舌勾卷过来,把她抗议的言语尽数堵在了喉咙里。

    十九年后,楚无缺再度享用这火热的红唇,嫩滑的香舌和甘甜的口涎,双手贪婪地在洛清妍丰满的娇躯上摩挲着,高耸的傲乳,纤细的柳腰,圆润的肥臀,无一不激起楚无缺的情欲,只想着把怀中之人永远占有。

    洛清妍被楚无缺这一轮的爱抚,使得心中的爱欲更发旺盛,方才与女儿一番许鸾假凤虽是美妙,但却也勾起了那深埋了十九年的欲望,娇躯变得愈发火热,胸口的两粒樱桃也随之挺起,隔着一层单薄的睡衣在楚无缺胸膛摩挲。

    一番纠缠,洛清妍身上的轻衣薄裙已经被剥离,身上只余肚兜和亵裤,饱满的乳球根本就不是那细小的肚兜可以掩盖的,雪白的奶肉将肚兜撑得鼓胀而起,也许是过于鼓胀,丝质的布料变得有几分透明,上边露出两个半球,而翘挺的乳房更从肚兜边侧漏出来,白花花的一片,让楚无缺痴迷地伸手上去一把握住。

    “清妍,你这变得好大,比当年大多了。”楚无缺感受着手掌中温暖肥腻的乳球说道。

    洛清妍气得拍掉他作怪的坏手,嗔道:“滚一边去,别乱摸!”楚无缺另一只手又搭上洛清妍另一只玉乳,还伸出手指在上边的乳珠上捏了一把,惹得洛清妍娇喘吁吁:“你做什么,疼死人了。”昔日两人恩爱之时,楚无缺对自己是温柔体贴,生怕弄痛了自己,谁料十九年后的重逢,这混蛋竟然这般粗鲁,洛清妍只觉得乳尖虽有几分疼痛,却有股酸麻的热流,叫她不由得身躯发软,小腹火热,腿股间多了几分潮湿。

    抬头张望,迎上了楚无缺那双眸子,只觉得他双眼柔情似水,却又多了几分火热的欲望,洛清妍不禁看呆了,静静地倚在丈夫怀里。

    楚无缺柔声地说道:“清妍,原谅我好么?”洛清妍红着脸叹道:“人家都被你这样子欺负了……你说我还能再恨你这混蛋吗?”楚无缺激动地将她紧紧抱住,不断地在她身上亲吻,洛清妍也被他惹得香喘不已,成熟的妇人体香温暖甜腻,叫人心神皆醉。

    只觉得小腹被一根硬物顶住,洛清妍心中又惊又喜,这么多年过去了,丈夫对自己还是一往情深,于是娇羞地将脸埋在他胸口上,仔细聆听那熟悉的心跳声,听了几下后,脸色忽然一变。

    “无缺,你什么时候受的伤?”洛清妍一腔的情火瞬间被担忧的冷水浇灭,疾声问道。

    楚无缺微微一笑道:“小伤而已,不碍事的。”洛清妍将他拉到床沿坐下,探出玉指搭在脉门上,仔细号起脉来,只见她那张原本布满情火红霞的俏脸瞬间变得煞白,颤声道:“无缺,你伤得很重……是不是上回跟三教教主交手遗留下来的?”她本来就是医术的大行家,心知丈夫的伤情,说着说着眼泪便涌了出来。

    楚无缺伸手替她抹去眼泪道:“别哭了,伤势我自己清楚,死不了的。”洛清妍咬唇道:“你的气脉受创极其严重,最少半年内不能妄动真气。”说罢便要起身,楚无缺急忙拉住她,洛清妍说道:“我去给你煎药。”楚无缺将她拉到身边坐下,说道:“不要去了,我想再跟你呆一会。”洛清妍俏脸晕红说道:“我去叫冰儿煎药,然后再回来陪你。”楚无缺笑道:“冰儿已经走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洛清妍甚是不解:“你怎么知道冰儿已经走了。”楚无缺笑道:“是龙辉把她拉走的,说不要影响咱们叙旧。”“龙辉!”洛清妍更是一头雾水,“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楚无缺笑道:“是冰儿告诉他的,然后他又告诉梧桐苑的位置。”洛清妍越听越是疑惑,立即追问下去,楚无缺与妻子破镜重圆,对于洛清妍是有问必答,三言两语便把龙辉卖了。

    “这个小无赖,他竟然怂恿你去妓院!”洛清妍听后气得俏脸酡红,酥胸起伏不定,恨声道,“还敢串通冰儿来捉弄我,回去定要他好看!”楚无缺急忙道:“若不是这孩子的帮忙,我们也不会有今天,你就别怪他了。”洛清妍哼道:“那小混蛋连哄带骗偷了冰儿的身子,如今又教你这大混蛋来折腾我,我……我们母女真是命苦,被你们这对大小混蛋这般欺负!”楚无缺呵呵一笑在她身上上下其手,惹得洛清妍一阵娇嗔不依,丰满的身子不住颤抖。

    “清妍,那为夫还想在欺负你一下。”楚无缺在洛清妍耳边吹了口气说道。

    洛清妍眼眸如水,红唇微张,呵气如兰,恨不得就埋在丈夫怀里,与他比翼双飞,可是心神忽然一震,急忙推开楚无缺,摇头道:“无缺,你如今伤体未愈,不宜行房。”楚无缺笑道:“傻瓜,你夫君我功力深厚,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洛清妍摇头道:“我知道你根基之雄厚,当世无人能比,但是此刻行房对你还是有害的。因为我身负玄阴媚体,纯阴媚气浑然天成,以前我们行房还可以凭借双修秘法相互受益,但你如今气脉受创,你又不懂得阴阳转换之术,一旦交合你的元阳之气就会被我蚕食,对你有害无益。”楚无缺叹道:“那便听你的吧。”说罢又在洛清妍几乎半裸的丰满娇躯上看了一眼,笑道:“清妍,你还是穿好衣服吧,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诱人了,我怕我会忍不住。”洛清妍红着脸刮了他一眼,嗔道:“刚才是谁脱人家衣服的,尽会说风凉话。”洛清妍将丰腴的娇躯裹在严实的衣服中,倚在楚无缺坐下,柔声道:“无缺,说一下你这些年的事情吧。”

    楚无缺已经驱散了心中的欲念,紧紧地搂住洛清妍,将十九年的事情一一诉说,听得洛清妍美目涟漪,表情多变。

    “你这人,对冰儿这么苛刻!”洛清妍听了楚无缺这些年养育女儿的事情后,不满地嗔道,“人家说生男穷养,生女富养,你倒好把冰儿弄得像个野丫头一样,连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楚无缺呵呵一笑,急忙赔不是。

    洛清妍嗔笑道:“好了,别装可怜了,冰儿过几天就要嫁人了。”楚无缺笑道:“我知道啊,龙辉那小鬼无论武功和人品都是上佳之选,虽然风流了点,但对冰儿也是宠爱有加,冰儿许给他也不算委屈。”人品上佳?那个小子风流好色,什么事情都敢做,还有几次连丈母娘的便宜都敢占,洛清妍听了这句话差点没气晕过去,暗骂男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真是大混蛋看小混蛋,越看越对眼。

    “对了,你跟那个宫姑娘怎么样了,我当时见她对你是含情脉脉的。”洛清妍言语中有些酸溜溜地道,“你最后没跟她好好说话吗?”楚无缺苦笑道:“我拿了洗音水琴就走了,我跟宫姑娘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洛清妍闻言不由有些高兴,笑道:“我看那个丫头对你倒是挺痴迷的,不如我派人去探个底,如果家世清白的话,不妨你把她也娶了吧。”楚无缺摇头道:“清妍你就别捉弄我了,那丫头比冰儿还小几岁呢。”洛清妍笑道:“老牛吃嫩草也是常有的事情,还有你那个秀婷师妹她如今可是守寡在家,不妨让她改嫁你算了。”看到妻子将新帐旧账一起翻了出来,楚无缺一个头两个大,冷汗不由直冒。

    只闻洛清妍幽幽一叹道:“无缺,我死过一次后,很多事都看开了。如今再跟你重逢,我也没什么别的祈求了,只要能为我们族人谋得一袭安生之地后,我便亲自到天剑谷给于秀婷赔罪,顺便帮你提亲吧。”楚无缺啊了一声,跳了起来,不可思议地道:“清妍你说什么?我除了你之外谁都不会要!”洛清妍叹道:“我知道你对我一片真诚,但你忍心让你的女儿流落在外吗?”“我女儿!”楚无缺不由一愣,“冰儿不是好好的吗?”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这榆木疙瘩,当年你跟于秀婷那场露水情缘后,你就没想过她会怀孕吗?你有没有见过她那个大丫头?”楚无缺摇头道:“这事越说越玄了,我当年对不起天剑谷,哪还敢再见天剑谷的人。”洛清妍道:“我见过魏雪芯,那姑娘的样子跟你很像。”楚无缺有些惊诧地道:“这不可能!”洛清妍叹道:“我曾经调查过,魏雪芯只比冰儿小一岁,按照十月怀胎来算,正好对上你当年的好事。”楚无缺不由渗出一丝丝的冷汗,心乱如麻。

    洛清妍噗嗤笑道:“无缺,你慌什么,我又没怪你,魏雪芯是不是真的姓楚,到时候总会真相大白的。”她见楚无缺满脸窘态,于是便转移话题道:“好了先不谈这个了,你快给我说说那个洗音水琴是怎么回事?”楚无缺从怀里掏出一张卷宗,递了过去,随即将事情的大概说了出来,洛清妍听后脸色不由大变,良机才道:“明日,我将冰儿和龙儿都照过来,咱们四人一起商量一下吧。”翌日,楚婉冰接到母亲的密令,急匆匆地赶往了梧桐苑,进门后便见父母亲昵地坐在一起,不由得喜上心头,巧笑嫣然。

    其实龙辉的计划是楚婉冰本想勾起洛清妍的情火,然后让楚无缺趁机下手,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虽然因为某些变故,只是煮了个半熟,但最终目的还是达成了。

    “死丫头,连娘亲都敢戏弄,看我不打死你!”洛清妍想起这丫头昨夜的荒唐,不由得狠狠白了她一眼,扬起素手装作要打,楚婉冰咯咯一笑躲到了父亲身后,笑道:“娘,人家为了让你跟爹和好,可是费尽心力”洛清妍耳根不由一阵热辣,骂了一声死丫头便不作理会了。

    楚无缺问道:“冰儿,龙辉呢?”楚婉冰说道:“他去秦家跟秦老爷商量婚事了。”楚无缺对龙辉的风流事迹也有所耳闻,见女儿与他两情相悦,也不再过问了。

    过了许久,龙辉总算姗姗来迟,脸上表情十分凝重,楚婉冰急忙过去询问,龙辉哎了一声,从衣袖中取出一张金丝卷宗。

    楚婉冰接过一看,顿时脸色大变,说道:“娘亲,皇帝老儿要任命小贼为玉京御林军教头,还赐了一座大宅子给他,让他跟秦小姐在帝都成婚!”龙辉叹道:“我在秦家刚坐了一会,便接到圣旨,对我是加官进爵,任命我为宫中二品带刀侍卫并兼管御林军训练,素雅更直接封为三品浩命夫人,真是圣眷隆重。”洛清妍与楚无缺对望了一眼,一股沉重感涌上心头。

    楚婉冰皱眉道:“这狗皇帝究竟打什么主意呢?”洛清妍冷笑道:“皇帝刚刚收了杨烨的兵权,需要找一个人接替杨烨,慢慢地代替杨烨在军中的地位,以便助皇帝南征北战。”楚婉冰道:“那为什么要选中小贼。”楚无缺笑道:“傻丫头,杨烨在军中建立的威信岂是说取代便取代的,要想取代杨督帅,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是不行的,就此一点皇帝当然要选取年轻将领了,而且龙辉当年在铁壁关立下不少军功,军中也有了一定的威信,年轻一辈中根本无人能出其左右,由他接掌兵权是最好不过了。”楚婉冰道:“那小贼他也算是杨烨的门生,皇帝对他就这么放心吗?”洛清妍道:“既放心,也不放心。在皇帝眼里龙儿他是草根出身,并无家族势力支持,这种人更好控制,因为他不得不依附皇帝而生存。第二,他在铁壁关也不过五年时间,就算与杨烨有交情也不会深到哪里去。第三,他在军中威望不低,又算是杨烨的门生,通过龙儿,皇帝不但能够把握军权,又能驱使杨烨的老部下为他卖命。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洛清妍美目流盼,继续说道:“皇帝对龙儿也并非完全放心,在帝都赐宅子,又封秦小姐浩命,让他们在玉京成亲,根本就是要将秦小姐作为人质,而任命龙儿为带刀侍卫和御林军教头,也是考验他的手段。”龙辉呵呵笑道:“岳母大人说的真是十分透彻,今日如此精神,想必昨晚一定睡得十分香甜。”说起昨晚,洛清妍不由大窘,脖子涌起一层红霞,嗔道:“死小子,你给我闭嘴,待会再跟你慢慢算账。

    “如今我都成皇帝老儿的大红人,家财万贯”龙辉笑嘻嘻地道,“到了帝都我找百八十个丫鬟来伺候娘亲,保证要娘亲消气。”楚婉冰嗔道:“都什么时候,你还笑得出来,皇帝老儿要拿你当抢使,将你这无权无势的小贼捧上去,替他收拾内阁还有对付三教,榨干你的价值后再卸磨杀驴。”龙辉耸耸肩道:“怕什么,大不了我到时候杀出玉京便是了,我虽打不过千军万马,但逃跑还是可以的。”

    楚婉冰转念一想,也点头道:“对啊,到时候有爹娘、袁叔叔还有你这小贼,四大高手还怕什么。”洛清妍道:“冰儿,你爹当日激战三教教主受的伤还没好,他要留在梧桐苑养伤,暂时不跟我们一起去玉京。”楚婉冰吓得眼泪直流,急忙追问楚无缺的伤势,楚无缺说了不少好话才把这丫头给安抚着,要不然又是一顿洪水灾害。

    楚无缺哄住女儿后,说道:“其实今天让你们过来是为了商量一下洗音水琴和天宫八铉谱的事情。”龙辉奇道:“这两样东西还有什么特别的吗?”楚无缺道:“我也说不清楚,昨天宫姑娘告诉我,她之所以亲身献宝就是为了找寻能够弹奏天宫八铉谱的人,并要请那人解除她的兄长身上的诅咒。”“诅咒?”龙辉与楚婉冰顿时大吃一惊。

    洛清妍将一张质地特殊的卷宗铺开,说道:“这就是天宫八铉谱,全部都是太荒古篆,我看了一个晚上也只能读出一部分。”龙辉微微一愣,说道:“岳母大人,这些古篆跟宫姑娘的兄长有何关联?”洛清妍摇头道:“那宫少爷就是为了窥探这其中的秘密导致厄运加身,五内俱焚,经脉萎缩,神志混乱,成为了一个废人和疯子。但偏偏这人一到晚上便会发疯似得在墙上乱涂乱画,把整个屋子都写满了稀奇古怪的符号。”楚无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说道:“这便是宫姑娘从她兄长房中临摹出来的几个古怪符号,我问过清妍了,这些符号并不是太荒古篆。”龙辉心知,妖族乃太荒遗民,虽然年代久远,但他们对于这些古篆还是有所认识的,就像洛清妍一样,虽然读不出全部的古篆,但也能解读部分,她说这不是太荒古篆便不是。

    洛清妍道:“我虽然认不全所有的太荒古篆,但也知道太荒古篆的写法和笔画,这些符号与太荒古篆格格不入,所以可以下这个结论。”龙辉皱眉道:“一个疯子乱涂乱画的东西何必在意。”洛清妍道:“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但是看了这张纸上边的符号后,我发现它们根本就是有意义的,虽然我看不懂,但我敢肯定这些符号其实是一种古老的文字。”楚婉冰奇道:“古老的文字?难道还有比太荒时期更古老的文字吗?”楚无缺笑道:“傻丫头,太荒之前尚有先天五太的存在。”楚婉冰道:“先天五太只是鸿蒙初开的时期,世界是一片混沌,别说文字了,就连活物也没有。”楚无缺笑道:“久远的时代,根本无从考究,或许也藏有一些我们未知的事物。”龙辉十分疑惑,急忙问道:“什么是先天五太。

    “楚婉冰啐道:“先天五太都不懂,你这小子真是不学无术,我真不明白当年是怎么被你骗的死心塌地的。”龙辉叹道:“那是我的一片赤忱感动了上苍,所以赐给了我一个这么美丽动人的冰儿。”楚婉冰见他竟然还当着爹娘说疯话,不由羞红了脸,嗔道:“臭小贼,肉麻死了。”心里却是无限欢喜。

    洛清妍见这小两口又在胡闹,于是便说道:“龙儿,先天五太乃是混沌无极过渡到天地诞生的五个时期,分别是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极。相传这五个时期是一片虚空与混沌,到了太极后期天地之气才慢慢形成,之后才有了山川河流,飞禽走兽,人类也是在这之后才出现的。等到人类的文明形成,便是太荒时期的开始。”龙辉微微点了点头,脑海里似乎有些想法,但有十分模糊。

    洛清妍叹道:“无缺、冰儿你们所看的古籍史书经过了许多的年代,虽然校对了许多次,但也难免会失真,特别是一些上位者,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把一些史实给删去或修改,所以遗漏了不少的信息。但妖族在太荒时期就被放逐傀山,那些上古典籍都保存得很好,并无修改删减。”楚婉冰道:“娘亲,那么妖族内的史书又有什么记载呢?”洛清妍道:“根据妖族元史记载,先天五太是一个生命存在的。这个生命早在太易时期已经成形了,但还没有意识,经过了太易时期的孕育,这个生命在太初时期苏醒,打破了混沌,从而遨游寰宇。不过这些也只是传说,究竟事情真相是如何,我也不清楚。”楚婉冰奇道:“娘亲,我怎么没见过这本妖族元史呢?”

    洛清妍掩口笑道:“妖族元史在五年前被一个小贼抢走了,而且强迫月灵夫人拿出来给他的。”小贼?楚婉冰猛地一下子醒悟过来,气得粉拳直握,暗恨道:“一定是小贼当年从傀山偷走妖族元史的,他还强迫月灵夫人……”月灵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楚婉冰心里清楚得很,至于那个死小贼是怎么样“强迫”的,用脚拇指都能想出来。

    越想越气,楚婉冰眼泪都快出来了,正想河东狮吼时,只听洗音水琴嗡嗡作响,正在奇怪之时,又发现龙辉正站着发呆,口中喃喃自语,仔细一听,竟是反复叨念着一首诗。

    玄元太初破混沌,天地无极任我游。

    真法妙道封神路,龙啸寰宇震苍穹。……楚婉冰见他神情呆滞,试着用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发现这小贼竟然视而无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急道:“小贼,你没事,喂……别吓我啊!”龙辉神志呆滞,他脑海中不断闪过一些片段。

    黑暗,虚空,混沌……随即眼前一亮,只见龙形狂扫,混沌破碎,天地初开。

    再看之下已是飞禽走兽,绿树成荫,再接着便是天地混乱,佛魔争斗,仙妖混战,人鬼厮杀,顿时神州炼狱,山河倒流,百姓苦不堪言。

    耳边又响起一些声音。

    “在下谛鸿,敢问恩公大名?”……”阁下抓住我教弟子,逼迫吾等前来陨星峰是为何事?”“哼,再不将魔子放出,我魔界大军定要你死无全尸!”……“哈哈,在下请诸位前来只是想做个和事老,三教三族打了这么多年,也该休息休息了,不如就在这陨星峰签订停战协议吧,也好让天下苍生免遭战祸之苦。”“煞域绝不会与三教这些伪君子共存,停战之事恕难从命。”“魔界亦是如此,不灭三教吾等势不罢休,谛鸿尊主,你们妖族的意思又是如何?”“妖族以恩公马首是瞻。”“谛鸿,你这是什么意思?”……”阿弥陀佛,吾等亦绝不容许此等邪物为祸人世!”“正邪不两立,唯战而已。”“哼!正邪?你们两边打了这么多年,战火烧遍神州,死的人还少吗,究竟孰是孰非,谁也说不清楚,今天之后,你们必须得罢手!”“此事请恕贫道不能同意……”“不同意?我打到你们同意为止!”忽然脑海又是一阵巨响,龙辉只觉得头疼欲裂,气息不断翻涌,忽然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小贼,你怎么了!”楚婉冰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啦,急忙扶住他。

    龙辉咬了咬舌尖,默默运气,发觉经脉畅通无阻,脏腑亦无事,于是笑道:“冰儿,我只是想到一些东西,一时想不通便这样了,吐了血后就好多了。”楚无缺叹道:“你方才差点就走火入魔了,以你现在的功力一旦走火入魔后果可是不堪设想,你以后可千万得注意,我现在有伤在身,冰儿就得靠你保护了。”龙辉点头笑道:“岳父请放心,小婿一定会好好保护冰儿的。”“你们且过来一下。

    “洛清妍纸上写了一些东西,放下笔说道,”龙儿刚才念得诗句我写出来了,你们看一下吧。”三人走了过去,只见洛清妍把龙辉方才念出来的诗句记到了纸上。

    楚婉冰奇道:“娘亲,这诗句有什么特别吗?”洛清妍微微一笑,用笔将每句的首个字圈了出来,笑道:“冰儿,你看这又是什么?”“娘娘,属下有事禀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蝎鳌的声音。

    洛清妍眉头一皱,立即走了出去,只见蝎鳌正跪在梧桐苑外,满脸凝重。

    洛清妍问道:“发生何事?”“回禀娘娘,昊天教七护法逃走了!”第七集完

    第八集启战玉京

    第01回罪佛愆僧

    洛清妍眉头一皱,沉声问道:“那个七护法究竟是怎么逃走的?”蝎鳌低头道:“属下不知,只是今天去巡视牢房的时候便看到守备全部被杀害,而那个七护法却不见了踪迹。”洛清妍追问道:“那千面郎君呢?”蝎鳌说道:“被人杀了,头颅被割了下来。”

    洛清妍面色沉重,千面郎君那个软骨头早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死了便死了,但七护法却是硬气得很,始终未曾吐露过只言片语,而且他如果就这样逃走将会把妖族的一些信息泄露出去,对妖族十分不利,洛清妍思念片刻,吩咐蝎鳌先行回去,自己随后便来。

    洛清妍将事情跟丈夫、女儿和女婿说了一遍,楚无缺神情也是十分凝重,说道:“清妍,我陪你一块去。”洛清妍摇头道:“不了,你伤势未愈,暂时先在此地疗伤吧,这些小事我能处理。”说罢便离去了,临走之前,龙辉表示一定不让楚婉冰陷入危机,楚无缺才稍稍放心下来。

    回到钱庄,龙辉随着洛清妍奔到牢房,只见原先关押七护法的铁牢里空无一人,而隔壁的千面郎君已经是身首异处,守在地牢外的妖兵也被人杀害。

    龙辉查探了伤口,说道:“这似乎是刀伤,一刀封喉,干净利索,是高手所为。”洛清妍转头问螣姬道:“螣姬,这凶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螣姬摇头道:“这个属下倒没有发现。”“钱庄内有袁长老坐镇,此人能够悄无声息地杀人并就走七护法,恐怕也是袁长老那一个级别的高手。”龙辉皱眉道,“莫非是昊天教主沧释天?”

    洛清妍摇头道:“如果是沧释天的话,对于这种失败的手下,直接杀了便是,何必大费周章,此人似乎也想从这个七护法口中套取一些什么东西,所以才把他救走。而那个千面郎君由于手脚皆废,对方也不想浪费时间救他,所以就把他灭口了。”“对了,螣姬,驸马的身份你们可曾泄露?”洛清妍问道,龙辉这个朝廷大将军的身份十分重要,如果被人发现他与妖族的关系那后续的计划便会十分麻烦。

    螣姬道:“娘娘请放心,驸马的身份只有大长老、燹祸、明雪和我知道,从未向外透露。”洛清妍满意地点头道:“方才跑了一个人犯,本宫有点担心驸马的身份泄露。既然没有泄密,那便是最好。”龙辉道:“娘娘,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此刻便返回客栈。”龙辉在金陵订有客房,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回去一趟,以免被人怀疑。

    洛清妍点点头道:“也好,这段时间你就别过来了,等到你与冰儿大婚之日再来吧。”龙辉应了一声,找来林碧柔后,两人乔装打扮一番离开了钱庄。

    “龙主,那个七护法逃走,你不去追捕吗?”回到客栈,林碧柔问道。

    龙辉摇头道:“不了,如果我此刻也去追捕的话,只怕会泄露身份,此事便交给妖族办理吧。”“龙主,你尚未入境便被被封为二品带刀侍卫,可谓是风头无两,碧柔担心会有人就此针对你。”

    林碧柔道,“特别是泰王等人,要提防他们借机报复。”龙辉道:“如果他们是针对我的话,我倒不怕,就怕他们会对付秦家,逼近上次昊天教已经有过针对秦家的行动了。”林碧柔道:“龙主,不如就让碧柔去保护秦小姐吧,毕竟儒门的高手不是自己人。”龙辉点头道:“也好,由你去我便高枕无忧了。”林碧柔咯咯娇笑道:“那碧柔以后都让龙主睡高枕。

    “言语暧昧,还朝他抛了个媚眼。

    这狐狸精,临走还不忘勾引自己,龙辉不禁哭笑不得。

    傍晚的时候,龙辉到客栈大厅去用饭,见到不少捕快官兵正在盘查路人,不由有些奇怪。

    “掌柜的,你们客栈最近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人物吗?”一名兵头进入客栈盘问道。

    龙辉觉得此人声音有些耳熟,抬头一看竟是当日天佛与袁齐天激战后带兵过来的兵头,当时还被他教训了一番。

    龙辉朝那兵头打了个招呼,那兵头认出了龙辉,连忙过去行礼道:“小人参见大人。”龙辉点了点头,官威十足地道:“你们又要搜捕什么逃犯吗?”兵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听说昨晚在楚江岸边,有个大人物准备登船,然后来了一个刺客想要刺杀那个大人物,但最终没成功。”

    龙辉笑道:“既然是大人物肯定有很多人保护,小小刺客焉能翻天。”兵头低声道:“不是这样的,当时那个大人物正准备上船,远处忽然来了一个怪人,他一身黑色斗篷,没人看得清他的样子,当时他肩膀上却扛着一个人,听当时轮值的兄弟说,他肩膀上的人是没了一只胳膊的。”“没有胳膊!”

    龙辉猛然醒悟,那个七护法曾经被楚婉冰断去一臂,而且七护法也正是昨晚被人救走的,于是继续追问道:“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事?”

    兵头道:“那个刺客大摇大摆走了过来,守卫的士兵当然不会让他通过了,正想将他拿下的时候,有十几名士兵的就莫名其妙地断了,当时大家都以为遇上鬼怪了,大家都十分害怕,可是身后的人连我们总督都得毕恭毕敬的,谁敢临阵退缩,后来便一拥而上,反正我们这边有三五百人,就不信拿不住一个鬼怪。”

    龙辉暗笑道:“如果真是昨天就走七护法的人,三五百人算个屁,而且这些江南士兵常年养尊处优,连血都没见过,就算来了一千人也不过是给人家练刀的。”那兵头低声道:“那个刺客真的太可怕了,当时他衣袖一翻便取出了一把怪刀,那把刀十分古怪,刀身就像被血洗过一样,鲜红鲜红的。”

    龙辉笑着拔出了腰间的血铸刀,露出半截赤色的刀刃,问道:“是不是像这个样子?”

    兵头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听我的兄弟说,他那把刀会发光的,发出像血一样的红光。这刺客还真可怕,随手就砍翻了一百多人,当时那些守在港口的兄弟根本就挡不住他,被他一路杀了过去,嘴里还说什么解脱苦厄,往生轮回,他就一路杀到了那个大人物面前。那大人物也十分镇静,问他要做什么。那个刺客就说要借一艘船离开江南,还说那个大人物是什么祸乱,什么罪孽,要渡他出苦海,总之是乱七八糟的一大堆话,后来两人就打了起来。那个大人物也十分厉害,居然能跟那个刺客打得不分上下。打了一会后,齐王和泰王带人赶来,那个刺客自知敌不过,于是就逃走了。”

    龙辉微微一愣,心想:“居然还能让那两个王爷带人支援,十有八九是什么朝廷大员。那个刺客能够独战这么多人而全身而退,武功高得出奇,不过那个什么大人物居然还能跟他僵持一段时间,看来也是有一定修为。朝廷这潭水果真不浅啊。”“大人,您还有什么事吗?”兵头堆笑地问道。

    龙辉嗯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去。

    吃完晚饭后,龙辉想起今天所出现的幻觉,十分奇怪。

    “那个宫姑娘的兄长所写的怪字究竟是什么,那个洗音水琴与我前世究竟有什么牵连?”龙辉想起今天所出现的幻觉不由十分疑惑,“对了,岳父曾经说过那个宫姑娘与他兄长住在金陵的十三胡同里,不如就冒昧前去拜访一下。”十三胡同也算是金陵的富人居住地,宫家虽然家道没落,但也有一些暗中的钱财,所以被抄家后并没有一贫如洗,单单从宫采苓谈吐和穿着来看,这个宫家还是有一些财富的。

    找到了好一会儿,总算在胡同尽头找到了宫家的住宅。

    龙辉敲了半天门居然无人应答,不免有些奇怪,心想:“即便是宫家少爷得了怪病也不至于紧锁门户,叫门也不应答一声。”龙辉起疑之下,悄悄翻过了外墙,进入宅院,双脚刚一落地,眼皮便跳了几下,像龙辉这一类修成先天的高手来说,对于危险的感知是十分敏感的,这眼皮跳动便是一种征兆。

    收敛心神,控制呼吸心跳,龙辉不动声色地朝着内堂摸去。

    靠近内堂,便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这股气息与当年的瓦术、阐提一模一样,正是魔气。

    龙辉凝神戒备,躲在角落朝内堂观望,只见里边躺着好几具尸首,其服饰应该是宫家的仆人和丫鬟。

    倏然只见两道身影窜出,两人手上各自提着一人。

    这两人正是当日围攻魏雪芯的魔界高手,炎枭和寂灭罗。

    炎枭手中提着一个女子,体态婀娜,正是宫采苓,此刻她已经是不省人事。

    而寂灭罗手中提着一个男子,披头散发,衣衫虽是华贵,但却穿得歪歪扭扭的。

    寂灭罗皱道:“炎枭,魔尊只要我们抓回宫云飞,可没让你多此一举。”炎枭笑道:“这丫头生得如此绝色,而且还是处子之身,正好拿来做鼎炉。”寂灭罗对这好色的同袍也是无可奈何,冷哼一声也不做理会。

    “魔尊居然也要抓拿宫家少爷,莫非也是为了洗音水琴?”龙辉暗忖道,“把这两个家伙拿下,在慢慢逼问。”龙辉大步踏入,冷喝道:“魔界宵小,将人放下!”两人脸色一变,寂灭罗认出龙辉道:“原来是你,当日坏我们好事的小子!”龙辉笑道:“当日就算我不出现,你们两个废物也不是魏姑娘的对手。”

    两人就是因为擒拿魏雪芯不力,被魔尊狠狠地责罚了一顿,提起那日之事,两人顿时怒上眉梢,炎枭怒喝一声小子找死,悍然发出一掌,掌力刁钻毒辣,直取龙辉要害。

    龙辉冷眉睥睨,反手一掌,便在炎枭掌力打回,炎枭挥手接招,竟觉这道本应属于自己的掌力却蕴含了五分外力,震得他气息凌乱,几欲吐血。

    原来龙辉方才一掌使出了御天借势,不但将炎枭的掌力原封不动返回,还加入了自己的真力。

    “炎枭,任务为先!”寂灭罗看出龙辉不是易与之辈,立即招呼炎枭道。

    炎枭瞬间醒悟,丢下宫采苓,猛然出手。

    龙辉微微笑道:“弃车保帅么?可惜你们什么也保不了!”话音方落,龙辉脚步一挪,催动戍土真元,两魔双足一空,竟是陷地半尺。

    他们的目标是宫云飞,所以龙辉一出手便以戍土真元崩碎地面,限制他们的下盘,随即抢身攻击,瞬间连拍数掌,将两魔笼罩在其中。

    澎湃掌力将两人压得大气难喘,唯有强催魔气,在身边筑成气墙,力抗龙辉万钧之力。

    龙辉冷笑一声,手腕运力,轰隆一声便震破了两人联手筑起的气墙。

    蓦然,顿觉身后劲风袭体,直取后脑,龙辉不容细想,唯有暂时放弃眼前两人,反手封杀。

    只闻气劲爆破之声响起,龙辉竟被震得身形虚晃,手臂发麻。

    两魔见机不可失,急忙抽身退去。

    龙辉怒上眉梢,喝道:“统统给我留下!”五指一抓,生出一股磅礴吸力,将两魔凌空扯住。

    嗖的一声,一道锐劲飞来,劈断了龙辉的吸力,两魔大叫好险,急忙催动十成功力向外逃窜。

    龙辉正想追赶,忽然觉得一股凝重的压迫感传来,心知来者便是方才出手之人,唯有放弃追杀两魔,集中精神应对眼前危机。

    只见大门处缓缓走来一道邪魅的身影,眼眸阴重,邪髅为发,罪业做袈裟,步伐沉稳,一步一丧钟,一息一尸骸。

    来者虽是僧人打扮,却是异端法相,宛如万恶罪佛,地狱重生。

    龙辉心知来者不凡,沉声问道:“你是魔界的人?”僧者神态自若,言语冷漠地道:“世人愚昧,执着佛魔!”龙辉冷哼道:“昔日我曾得天佛指点,所以不想与佛门中人冲突,你若非魔界之人便速速让路。”僧者冷笑一声:“吾非佛也。”龙辉眼神一冷,真气凝身,只待一战,却又听他说道:“吾亦非魔也。”

    龙辉收敛心神问道:“那你是何人。”僧者说道:“非佛非魔,以杀定心,以戮证道,世尊有罪,吾名袭罪愆僧。”龙辉皱眉道:“袭罪愆僧?以杀定心,证道?狗屁不通!”愆僧说道:“世人皆有罪,唯有以杀断罪,断罪便是证道之程。”

    龙辉暗骂道:“哪来的疯和尚,满口胡言乱语,看来不打都不行了!愆僧嗯了一声,淡然道:“施主,你动杀心了,罪孽也!”龙辉呸道:“我动杀心就有罪,你个死和尚还以杀证道呢,难道就没罪吗!”愆僧道:“吾亦有罪,故而定法号为袭罪愆僧。”龙辉冷笑道:“既然有罪,你为何不以杀断罪,引刀自刎。”愆僧道:“断尽世间之罪,方是吾涅盘之时。”龙辉越听越火,猛然提元运气,脚底催动戍土真元,愆僧四周泥石翻涌,化作尖锥直刺而来。

    愆僧面不改色,袈裟一抖,土锥立时崩碎。

    “杀心已动,罪孽已生,便让愆僧助施主涤罪吧。”愆僧步伐一晃,瞬间扑到了龙辉面前,一记重掌印在了龙辉胸口。

    龙辉早已有所提防,气息急转,使出御天借势,将对手的掌力纳入自身,再融合自己的真气,轰然回击,还伤于敌。

    愆僧眉头一动,侧身避开,龙辉惊怒一掌难取寸功。

    “颠和尚,要涤罪也先杀了你!”龙辉怒提真元,手捏剑诀,施展“剑灵”之法,凝气成锋,刺向愆僧。

    愆僧无所畏惧,凌空发出一掌,对上龙辉的剑气。

    砰地一声,气劲爆碎,龙辉勇猛不减,握指成拳,将“枪勇”之精要融入拳中,拳头便犹如一杆锋锐的长枪,直接冲击刺杀。

    愆僧眼中绽放邪芒,举掌封拳,尽挡龙辉悍勇拳力。

    拳掌相接,双方脸色顿时一凝,深感对手根基之雄沉。

    两人另一只手再度出招,拳来掌往,巧试对手修为,是赞许,亦是震惊。

    两人激斗数十回合,胜负不分,却已将宫家宅院打得一片狼藉,满目疮痍。

    过了数招,龙辉已探知对手修为,于是不再保留,翻手便是离火真元,凌空便是一掌拍去,强烈的火焰气流笼罩愆僧方圆之内,其足下已是遍地焦土。

    面对熊熊烈火,只见愆僧闭目诵经,宛如一名大无畏的高僧活佛,任由业火加身亦无所动。

    倏然愆僧浑身绽放金华强光,尽驱加身烈火,离火真元竟被他逼出五尺之外,再看他翻手轻拂,火焰顿时熄灭。

    看着浑身金光的愆僧,龙辉不由脱口而出道:“这是菩提金身?”但仔细一看又觉得不像,当初天佛施展菩提金身的时候浑身皆是祥和之气,这愆僧不但一身邪异,而且金光之中还蕴含着丝丝凶煞血芒,四周还似乎有冤魂哀吟。

    “菩提金身?施主你着相了。”愆僧轻笑道,“此乃罪佛孽体,非菩提,更非金身。”龙辉冷笑道:“管你金身还是孽体,一并打碎!”话音未落,再度抢攻,这次他左手施展“戟狂”,右手演练“刀霸”,刀戟同出,皆是狂猛枭霸之招,招式大开大合,势要打碎罪佛孽体。

    愆僧手捏法诀,冷笑道:“吾便已魔相佛印助你往生极乐。”他双掌平平退出,正是这“魔相佛印”,只见一个卍字法印凌空浮现,与大梵圣印有几分类似,但这个法印却是由无数骷髅尸骸组成,叫人不寒而栗。

    刀戟撞魔印,两人皆遭对手劲力反震,各自后退,就在愆僧退至花坛之时,龙辉脚底运劲,同时使出戍土真元和乙木真元,以戍土包裹乙木,将乙木真元传到花坛的植物中,催生木属之物,化作奇异怪藤。

    这些怪藤如同毒蛇般涌来,愆僧猝不及防,双足顿时遭困,下盘被制。

    龙辉心知怪藤根本就奈何不了这个怪和尚,但他就是为了争取这一瞬间的功夫,双手弯弓拉铉,正是“箭锐”,凌空化出弩箭之态,汇入离火真元。

    “魔僧受死!”龙辉大喝一声,一道火箭射向双足被困的愆僧。

    生死一瞬间,愆僧眼神一敛,衣风一摆,亘古祸世之物妖旋而出,瞬间神佛噤声,正气荡然无存!只见愆僧手持邪兵,挥手劈散了火箭,随即利锋一扫,削去脚下怪藤。

    龙辉脸色一变,只见愆僧手中之物竟是一口散发着血光的魔刀,立即恍然大悟,此人便是杀掉千面郎君,救走七护法,且又在楚江码头刺杀某位朝廷大员之人。

    愆僧冷目凝杀,轻声道:“施主罪孽深重,唯有屠刀方能替施主断罪。”龙辉反手抽出腰间血铸刀,刀锋遥指对手,冷笑道:“那我也举起屠刀,助大师早登极乐。”愆僧哈哈大笑道:“说得好,正所谓净从秽生,吾等便以屠刀肃清污秽之人,还世间一个清净!”双刀会,真龙斗罪佛,两人皆是当世雄才,刀光挥洒之间,唯有金铁交鸣,杀气四溢,刀煞激荡,方圆之内再无完土。

    忽闻愆僧怒喝一声,手中魔刀顿时绽放血芒煞光,连续劈三刀,刀气之间竟同时蕴含佛光与魔气,更让龙辉产生一种被千刀万剐的感觉,仿佛坠入阿鼻地狱,与白莲的六道剑轮中的“地狱罪愆”颇有几分相似,但白莲的剑招是以佛家浩大之气所发,虽然凌厉,但也蕴含着几分脱出地狱的生机,可是这个愆僧之刀式则是真正的阿鼻地狱,恶鬼横行。

    龙辉抖擞精神,再起“刀霸”精义,刀气横扫千军,霸道无匹。

    刀霸之气硬撼佛魔刀招,僵持战局顿时一松,两人再度被震退。

    龙辉只觉手中血铸刀传来一声脆响,这把伴随他征战五年的军刀应声而断,龙辉不由暗叹一声可惜。

    刀随断,但却不影响他的战力,随手丢下断刀,冷视对手。

    愆僧哦了一声道:“施主之罪孽果真深重之极,愆僧已经施展‘禅孽魔经’试图度化施主,无奈还是功亏一篑。”龙辉冷笑道:“禅孽魔经是何名堂?”愆僧道:“‘禅孽魔经’乃愆僧在魔界参禅二十年所悟,方才一招名为‘阿鼻受刑’,本以为能将施主之孽障尽数封入阿鼻地狱,最终还是枉然。”龙辉冷笑道:“原来你是魔界之人,难怪了。”愆僧摇头道:“吾非佛非魔,常年在魔界修行,如今只为偿还当年对魔尊之承诺才踏足红尘,谁料一入红尘便见世间污秽至此,唯有再举屠刀,以杀断罪。”龙辉微微一愣,心想:“魔尊一定是让这个疯和尚来救走七护法和劫走宫云飞。救走七护法恐怕是与昊天教有关,可能是要对付昊天教,也可能是要向昊天教卖好,拉拢沧释天对付三教甚至是妖族。至于劫走宫云飞,很有可能是与洗音水琴有关。”“既然你一招渡不了我,那再来一招如何?”龙辉冷笑道,“便让在下也见识一下整套‘禅孽魔经’!”愆僧摇头道:“今日渡不了施主是吾能为有限,便是将整套‘禅孽魔经’使出,亦是枉然。但为度化施主,愆僧定当潜心修行,待吾成就无上大能之时便再来度化施主。”说罢化作一道红光离去。

    龙辉冷笑道:“什么潜心修行成就无上大能,回去练功就说回去练功,还说那么拗口。”忽然转念一想,只觉得十分不妥,这个和尚口口声声说什么以杀定心,以戮证道的,难道他想去杀人练功!这个疯和尚根本就是不可理喻,龙辉也懒得去费心神,先将宫采苓救醒,真气输入,冲开淤塞经脉,宫采苓嘤咛一声,幽幽睁眼。

    “啊!”宫采苓惊叫一声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里!”龙辉柔声安慰道:“宫姑娘,请放心,在下乃受洛朗信先生之托,特来询问姑娘一些事情的。

    “听到洛先生之名,宫采苓眼神一亮,俏脸生出几分红润,急忙问道:“洛先生,他怎么没来?”龙辉真是哭笑不得,自己这个岳父刚刚平定家里那个母老虎,又惹上了这么一个小姑娘。

    “洛先生有事不能来,托我来询问一些关于令兄的事情。”龙辉指了指内堂的尸首道,“可惜一来到,便见到姑娘家中惨遭变故。”宫采苓顺着龙辉的手指看去,凄然叫了一声,眼睛一黑便昏了过去。

    龙辉立即将她扶住,再次度过真气助她推宫过血。

    宫采苓缓缓睁开了双眼,眼泪嗖嗖地落下,颤声道:“是谁这么狠心……对我们宫家还要如此赶尽杀绝!”龙辉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是他们抓走了令兄。”宫采苓娇躯一震,激动地抓住龙辉的衣袖,泣声道:“大侠,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哥哥,他是我宫家最后的血脉,他决不能有事啊!”龙辉点了点头道:“姑娘请放心,我这便去追赶凶手。”碰的一声,大门被狠狠踹开,一队官兵冲了进来,看到满地疮痍和那具具尸首后,那些人就像拿龙辉问罪。

    龙辉也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亮出令牌,这块令牌正好就是皇宫带刀侍卫的手令,是龙辉在接圣旨后,被授予的。

    带队的那个兵头见到此令立即变得恭恭敬敬的,龙辉吩咐他好好保护宫采苓,他哪敢不遵,派了三十多个士兵将守在宫家宅院之前。

    龙辉心知魔界中人是为了宫云飞而来,对于宫采苓根本毫无兴趣,所以这些士兵已经足够了。

    放下后顾之忧,龙辉立即动身追赶,凭着残余的魔气龙辉一路狂飙,方才被袭罪愆僧阻拦后,也不知道那寂灭罗和炎枭逃了多远,龙辉一口气追出了金陵,发觉魔气已经是越来越弱,根本就分辨不出他们是逃往何方。

    龙辉暗骂道:“该死!那两个家伙要么就是远遁了,要么就是收敛气息隐藏魔气。”发了几句牢骚,龙辉静下心来思索这两人可能逃窜的地方:“魔界入世却被天剑谷阻挡,想必魔界的大门就在天剑谷那一带。天剑谷在焱州,焱州靠海,那两个家伙要么走旱路,要么就走海路。若走旱路他们的脚力绝对不如我,半天之内我便可追上他们,而且那个疯和尚古古怪怪的,也绝不可能一直替他们护驾,再加上旱路目标太过明显,容易引来三教人马,种种考虑,他们绝不会走旱路。

    所以,他们一定是走水道,出海后再由焱州港回去。”龙辉深吸了一口气,再提内元,急速奔往江南的海港所在——东海郡。

    龙辉双足踏地,便可源源不断地抽取大地土气,藉此激化戍土真元,所以他的内息是源源不绝,天亮之前已经赶到了东海郡。

    当年他便是在此地与崔蝶一起出航,之后遇上风暴将破浪号卷入荒海,从此开始了他一身的不平凡之路。

    重游故地,龙辉不及感慨,飞快地奔向东海海港。

    刚一到达,龙辉顿时傻了眼,海港之上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船只,只等天亮海港开放,便扬帆出海。

    要在这么多的船只中找出三个人,那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

    龙辉急忙收敛心神,冷静考虑:“他们抓着一个人不可能坐大船出海,毕竟会引人注意,只有坐小船,而且还可能是他们自己的船只。”想到这里,龙辉不由担忧寂灭罗和炎枭会不会已经在昨夜出海了。

    但转念一想,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们也不会比自己早到多久,如今已经是接近破晓时分,此刻强行出海只会惹来更多麻烦,倒不如等海港开放,诸多船只一起出海的机会趁乱逃走。

    两魔一定还躲在这些船只之中,想到这里龙辉心生一计,找了一个角落,不动声色地潜入水中。

    龙辉入水后,集中心神,开放所有灵识,借着海水的浮动来感应所有小船的情况。

    随即猛然祭出葵水真元,驱动海水,霎时间海港附近的海面被掀起了一个波浪,这个波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船可以稳如泰山,而小船便是颠簸不已。

    龙辉躲在水下感应小船的情况,发觉有一艘小船很快便稳定下来,其余的小船却还在不断晃动。

    “就是这艘了!”龙辉暗笑一声,悄悄游了过去。

    因为在船只摇晃的时候,人总是下意识地稳住身体,高手也不例外。

    而且高手在船身颠簸的时候,会下意识地运功,沉腰扎马,从而使得劲力进入船只,故而有高手存在的小船会更快稳定下来。

    也幸好,这两个家伙是躲在小船上,如果躲在大船的话,龙辉可就要累死了。

    海港内的船只是多如牛毛,龙辉这一招为了覆盖整个海港,所以导致劲力分散,仅仅能够摇动小船,对大船是没有办法的。

    就在三十多丈的时候,那艘船嗖地一声便飞速驶出海港,龙辉顿时醒悟过来,刚才那个海浪来得实在是太不寻常了,魔界那两个狡猾的家伙恐怕已经察觉了危险,干脆立即逃走。

    龙辉心知行踪败露,于是一把窜出水面,驱动葵水真元,踏水追去,在葵水真元的加持下,龙辉在水上可是如履平地,丝毫不比在地面跑得慢。

    可是对方的船只却是更快,竟比快马奔跑的还要迅疾,眨眼间便将龙辉拉开了四十多丈。

    龙辉定睛一看,只见那船尾之处竟有一个犹如叶片的东西,此物正不断地旋转打水,击出了朵朵水花,更在海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波痕。

    最叫人吃惊的是,这艘船竟然无人划桨,龙辉灵光一闪:“当日儒门造出那个什么焚油车,也是可以自动前进的,魔界与三教争斗多年,定然也有类似的机械。”那艘小船也去越远,龙辉运起十成功力,驱动葵水真元追赶,始终保持着三十多丈的距离。

    龙辉追了一段时间,心想先把小船打碎,再想法子救宫云飞。

    于是翻掌提元,全力施展葵水真元,霎时间海浪怒卷,朝着小船翻涌而来。

    “去!”龙辉大喝一声,挥掌击出,四周海水受其掌力牵引,化作数条水龙,张牙舞爪地朝小船扑去。

    倏然,小船内爆发出两股魔气,只见寂灭罗和炎枭冲到船尾,祭起魔功,化出一道屏障,护住小船。

    轰隆一声,两人被水龙之力震得口鼻溢血,脏腑重伤,但却力保小船不失,同时还借组水龙扑杀之力将龙辉的距离拉开了一百多丈。

    “哈哈,多谢相送!”炎枭咳出几口鲜血后放声笑道。

    龙辉又气又急,对于这艘可以自动行驶的怪船来说,这一百多丈的距离已经是不可能追上了,看着那不断旋转打水的叶片,龙辉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

    倏然海面之上驶来一叶扁舟,只见一道修长的婀娜身姿俏立船头,轻纱蒙面,难以看清其真面目,但一双眸子竟是晶莹碧蓝,却如同深邃的海水,那艘扁舟恰好就挡在寂灭罗和炎枭的逃走路线上。

    见到此人,龙辉心头一热,立即叫道:“快拦住他们!”寂灭罗怒喝道:“不想死的就给我滚开!”只闻那名女子轻蔑冷笑道:“龙主既然叫你们留下,那便不要走了!”话音方落,只见她素手一扬,掌势汹涌而出,竟也带动四周海水,化作惊涛骇浪,狂啸而来。

    第02回无痕东来

    磅礴雄厚的掌力牵引怒海狂浪,寂灭罗首当其冲,仰天吐血。

    炎枭怒叫,祭出双环,挥手飞去,两口邪环左右夹击。

    那面纱女子玉指拈花,真元卷浪,水波旋转,左右夹击之飞环被一股旋流带走。

    卸走飞环,面纱女子莲足轻点,走下小舟,踏浪而来。

    炎枭惊诧无比:“虚空踏水?此女竟有如此功力……”惊叹未休,发觉海面上已是空无一人,尚未来得及发反应,忽闻香风扑鼻,普一抬头,眼前竟是一双深邃如汪洋的眼眸,美得叫人难以侧目,倏然小腹一阵剧痛,炎枭低头一看,便见一只素手摁在丹田气海。

    嘭的一声,浩瀚如海之真力冲入丹田,炎枭立即毁经断脉,丹田破碎,气海消散。

    寂灭罗拉住炎枭,眼中透着几分凶狠,发出阵阵阴霾冷笑,凝聚一身魔气,而炎枭也同受感应,祭起秘法,霎时两股魔气同流合气,两人身上散发诡异邪光,正是魔界于敌同亡的魔种解体大法。

    面纱女郎秀眉微皱,冷哼一声,衣袖一摆,绵力化劲,两大魔者被推出了船外。

    就在此时,咋闻一声惊天巨响,两魔化作晚点血肉,海面上霎时气流爆卷,几乎要将小船掀翻。

    只见面纱女郎双足挪移,劲压力沉,以雄厚真元镇住小舟。

    待到气流平息,忽闻一声惊喜的呼声响起:“无痕,是你吗!”女郎娇躯一震,缓缓转过身来,乍见龙辉已然跃上小船,她那双蔚蓝的眼睛瞬间蓄满了泪水,嗓子不由一阵呜咽,呆呆看着眼前男子。

    四目相对,女郎霎时惊醒,急忙躬身行礼:“无痕拜见龙主。”龙辉心口一热,伸手将她扶住,肌肤相贴,竟觉清凉细腻,不由一阵心荡。

    玉无痕雪白的脖子顿时抹上一层红霞,低垂臻首,不敢凝望。

    多年未见,龙辉百感交集,问道:“无痕,你怎么来了?”玉无痕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一股酸气,幽幽地道:“龙主五年未曾有过任何讯息,无痕便来中原一探。”语气千肠百转,似有道不尽的幽怨,龙辉哪能听不出来,心里也是十分愧疚,于是找了个话题道:“无痕,你怎么还带着面纱,难道旧伤又复发了?”玉无痕摇头道:“当年得龙主相助,根除体内庚金之气,无痕的旧伤就从未复发过。”

    龙辉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的旧伤又犯了。”玉无痕道:“我只是从小便戴贯面纱,所以便不再摘下来了。”龙辉微微一愣,说道:“无痕,我想看看你,可以把面纱摘下来么?”

    玉无痕娇躯一震,耳根的血色更加浓郁,眸子都快滴出水来,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无痕之容貌乃龙主所赐,天下间也只有龙主能替无痕揭下面纱,龙主不揭,无痕宁可永世不以真面目示人。”短短几句话已将她之心意表达得一清二楚,龙辉只觉得心口越发刺痛,便是这样一个对自己情深意重的女子,在荒海深处默默地等待。

    颤抖的双手缓缓揭开了面纱,露出了一张精雕细琢,白玉无瑕的俏脸,点绛唇,芙蓉面,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杏眼柳眉——轿靥如花,只为君开。

    龙辉叹道:“无痕,对不住了,这五年叫你受苦了。”玉无痕眼泪嗖嗖流了下来,咬唇道:“无痕不苦,见到龙主后,无痕再也不苦了。”龙辉一把将她紧紧抱住,玉无痕只是嘤咛了一声,便乖巧地倚在龙辉怀里,脸蛋越发滚烫,羞得不敢睁眼。

    闻着玉无痕那天然清爽的发香和体香,龙辉只觉得心中一片宁静,她就犹如晶莹透彻的水晶,又似温润光润的璞玉,纯净得毫无瑕疵。

    抱了一会,龙辉的手自然地向下滑去,触及那纤细的腰背,玉无痕倏然一震,扭动娇躯道:“龙主,那边还有人呢……”龙辉转头看去,只见宫云飞还软绵绵地睡在船仓里,虽是不省人事,但玉无痕脸皮极薄,哪堪在外人面前如此这般。

    龙辉知道她跟自己这般拥抱已经是她目前所能承受的极限了,要是再多做一步,只怕会吓着她,于是松手放开了她,笑着问道:“无痕,你究竟怎么来中原的。”玉无痕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的娇羞之意,说道:“上个月无痕正在主持拜龙殿的祭奠仪式时,九霄真卷忽然起了异变,九张卷轴同时发出异光,汇聚成‘封神’二字,后来与众多长老商议后,大家认为真卷所发出的异象定与龙主有关,所以我便乘船出海了,来神州寻找龙主了,谁料到刚一进入神州域便看到龙主在追赶一艘快船。”

    龙辉牵着她的小手,拉她一起坐下,笑道:“若不是你,还真给那两个膜崽子逃了呢。对了,就你一个人来吗?”玉无痕摇头道:“不是的,凌霄和风望尘也一起来了,还有崔成训练的三千精锐甲士,我们是乘坐铁甲战船出海的,一路有蛟龙护航,临近神州海域后,为了避免与大恒水师冲突,凌霄他们就把战船停在一座隐秘的小岛上,我则先进来探探路。”龙辉喜道:“凌霄他们也来了,这次你们可真是来的及时啊。”忽然眉头一皱,说道:“凌霄和风忘尘也真是的,竟然让你一个女子孤身前来。”玉无痕笑道:“这个也是事出有因的,他们毕竟也是初来咋到,对神州内的事情也不熟悉,无痕进入神州后还能试着与师姐心灵感应,找到一些路子。”龙辉这才回想起来,她与林碧柔是一体同命,在一定范围内还可以相互感知对方心思。

    龙辉奇道:“九霄真卷为何会出现封神二字?这封神是什么意思。”玉无痕白了他一眼,说道:“龙主这可是你当年留下来的东西,你都不知道,无痕又岂会得知。”龙辉不好意思地笑道:“记忆混乱,我现在还没有想起前世的事情。

    “忽然龙辉想起了一件事,惊叫道:“差点就忘了那个宫少爷了。”急忙过去查看,一探脉搏只觉得这个宫少爷全身经脉尽数被封锁,气息根本就流不过去,四肢肌肉已经全部萎缩,五脏六腑的生机似有似无,简直就是一具活死人。

    龙辉摇头叹道:“都已经残废成这个模样了,难怪那两个魔崽子也懒得点穴或者喂迷药。”玉无痕也过去探查宫云飞,只见她细眉微扬,奇怪地道:“怪事了,这人的脉相怎么跟噬魂崖的犯人一样?”龙辉微微一愣,问道:“噬魂崖不是关押盘龙圣脉罪犯的地方吗,里边又有什么特别的呢?”

    玉无痕道:“噬魂崖是龙主您当年建造的一个牢狱,将重罪之人锁在其中。进入噬魂崖的犯人会渐渐地被吞噬生气,囚禁魂魄,过了一段时间后,就变成一个一动不动的活死人,这个状态一直到死。这人的气息若隐若无,只是不知道魂魄还在不在,要是师姐在这里的话就好了,以她的冥之卷定能查探此人的魂魄情况。”龙辉笑道:“不用碧柔,我也可以查探他的魂魄,别忘了九霄真卷可是出自龑武天书。”龑武天书以十三大篇章为主,还记载着不少道理,有医术、法术、兵法和机关学等等,这些龙辉也只是囫囵吞枣地记下而已,并未仔细研习。

    冥之卷源自龑武天书里边的一门叫做阴符令的法术,具有驾驭魂魄,沟通阴人等功效。

    龙辉在缓缓回忆“阴符令”的口诀和心法,试着以神念探索宫云飞的魂魄,发觉其三魂七魄被一道道诡异的符文缠绕住,正好宫云飞发疯时写到墙上的那些字符。

    龙辉心念一动,祭起阴阳儿气,缓缓将诡异符文吸纳,替他接触元神之处的束缚。

    说得也奇怪,这些符文遇上龙辉后便自动消散。

    “咳咳!”魂魄的束缚解除,宫云飞猛地一阵咳嗽,脸色却更是惨白,龙辉急忙替他输入真气,竟发觉此人五脏六腑之内也有禁锢,再仔细一探,顿时吓了一跳。

    这个禁锢分明就是自己当年下在林碧柔身上的“逆五行”,以五行相克之法封住脏腑的生机,龙辉找出原因后,顺手便解开禁锢。

    宫云飞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了眼睛,虚弱地道:“我这是在哪?”龙辉道:“宫少爷,在下龙辉,受令妹之托特地为你治病。”宫云飞啊了一声,试着坐起来,但发觉腿脚无力,原来他长期遭到逆五行和锁魂之法的折磨,四肢筋骨已经萎缩,短时间内是无法动弹的。

    龙辉说道:“宫少爷,你刚被人劫持,龙某也是才将你从他们手中抢出来,现在我们还在大海之中,不过你放心一会便能回去了。等回到岸上,在下一定想法子替你医治四肢。”宫云飞苦笑地道:“恩公将我这个废人救醒,已经是我的福分了,其余的云飞不敢妄想。”龙辉问道:“宫兄,可否告之在下,你是如何患上这种怪病的?”宫云飞叹道:“报应啊,一切都是报应。是我窥探天机的报应。”龙辉越听越玄,追问道:“宫兄可否说得详细一些?”宫云飞叹道:“并非在下藏私,只是这事情太过邪门,我不想恩公也深受诅咒害。”龙辉笑道:“在下能破解宫兄身上的怪病,便不会畏惧这什么诅咒。”宫云飞点头道:“恩公所言极是,云飞这就将事情缘由相告。”“我宫家有件传家之宝,洗音水琴,琴内还藏有一张名为天宫八铉谱的曲谱,但上边文字皆是以太荒古篆,宫家先人为了译出古篆内容,耗费了不少人力财力,经过数代人的努力,终于译出曲谱的前三篇,虽然深奥难解,但只要音律高绝之人便可奏出仙乐般的美妙琴音,可以叫人身心舒适,若是能以洗音水琴演奏,更是玄妙,普通的伤风感冒瞬间便痊愈。自从我宫家遭到白淑妃一案的牵扯,家道中落。我便不一蹶不振,也不想法重振家风,只是醉心于如何破译剩余的五篇曲谱,在这之中我竟然发现了曲谱之中蕴含着天大秘密。”龙辉心头一紧,屏气凝神,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一个字,只闻宫云飞叹了一声后,接着继续说道:“那些太荒古篆看起来是一张曲谱,其实只要按照某些特定的次序来研读,便可发现其中玄机。但这个次序十分繁杂,涉及高深玄奥的数术之理,按照不同的次序,便有不同的玄机。我穷尽心思终于找出其中一种次序,也窥探出一些秘密。”龙辉按住激动的心绪问道:“请问宫兄,这些玄机究竟是什么?”宫云飞道:“这曲谱其实是一部史籍,记载着太荒时期的一些史实。我记得是在三年前,我找出了其中一些头绪,破译了其中一句话,那句便是‘先破封神,再着封神’。我瞧出其中玄机后,便欣喜若狂,试着继续寻找太荒之谜。可是天机莫测,我这胆大妄为之举,遭来了报应,便是成为一个废人和疯子。”龙辉问道:“敢问宫兄,你究竟解开了多少太荒遗史?”宫云飞苦笑道:“说来也惭愧,我解开刚才那句话后,就遭到报应。”龙辉问道:“宫兄,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宫云飞摇头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家业败落,我也成了一个废人,唯有如此了却残生。”龙辉说道:“宫兄难道不想为令尊洗清冤屈,重振家门吗?”宫云飞苦笑道:“洗清冤屈谈何容易?”龙辉说道:“当年白淑妃一案疑点重重,只要能够找出其中纰漏,定可为令尊翻案。”宫云飞眼中闪过一丝灼热,但瞬间有湮灭,摇头道:“难啊,当年家父虽然也知道白淑妃是被冤枉的,但周贵妃的手段毒辣而又严谨,根本就找不出破绽,最终导致白、宫两家以及百多家士族被牵连其中。”龙辉哼道:“意志消沉,真是枉费你妹子的一片苦心。”宫云飞苦笑道:“自从家道没落,宫家便只剩下我们兄妹两相依为命,我这个哥哥也不求其他,只希望采苓能够安度一生,洗冤之事实在不敢再想。”

    龙辉拂袖哼道:“好个不敢再想,你可知道采苓姑娘为了救你不惜清白之身到九曲芸香阁亲身献宝,就是为了找出一个能够弹奏天宫八铉谱的人,从中找到救你的希望。”“什么!采苓去献宝!”宫云飞神情激动,脸色涨得通红,不住地咳嗽,他也是豪门出身,关于九曲芸香阁的献宝他也是一清二楚,那根本就相当于卖身。

    龙辉以真气平复他的血气,叹道:“这你大可放心,洗音水琴和曲谱被我的一个朋友所得,他并没有对采苓姑娘无礼,也是我那个朋友托我来就你的。”宫云飞稍稍松了口气,眼泪却忍不住地流淌下来,喃喃自语地道:“妹妹啊……你为何要这般傻……”看着这个落魄公子,龙辉也是十分同情,无奈地叹道:“宫兄,方才之事算我多嘴,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宫云飞咬牙道:“恩公所言甚是,云飞如若继续消沉,那便愧对妹子一番心意,简直就是猪狗不如,我定要以此残躯奋力一搏,要洗清家父冤屈,重振家风!”龙辉微微笑道:“宫兄有此斗志,令尊在天之灵定会欣慰。我也不瞒宫兄,在下与白家后人交情深厚,誓要洗清十五年前的冤案。”白淑妃一案可以说是皇帝用来对内阁的第一步棋,龙辉便要旧案重提,为白淑妃洗冤昭雪,即便不能打击皇帝对付内阁的计划,也可以搅乱局势,叫他不能专心对付崔家。

    “只要揪出当年的真相,便可借此打击张皇后,叫皇帝老儿后宫失火,再借着三教之力,巩固内阁,削去皇帝老儿的权力,叫他不能对付崔家。随后再找个机会,分解兵权,使天下再次回归法典治国的时期。”龙辉已经打好了入京后的战略,便是翻冤案,联三教,固内阁,削皇权,灭昊天,镇魔煞。

    宫云飞道:“龙兄之侠义,宫某佩服,既然洗音水琴和天宫八铉谱在龙兄的朋友手上,那宫某便将破译曲谱的法门告之龙兄,希望龙兄转告尊友,替云飞感谢那位大侠对小妹之恩。”龙辉仔细记下破解曲谱的法门后,便要驱动这艘小船回航,却发现船上的机关甚是复杂,弄得他是一头雾水。

    玉无痕看了一眼后,伸出玉手在机括上拨弄了几下,船身竟然搜的一下转了过去,叶片扇动打水,朝着东海港驶去。

    龙辉不由奇道:“无痕你怎么也会摆弄这些东西。”玉无痕道:“盘龙六部中的天机院可是专门研制这些机械的,无痕身为祀寰多少也要懂一些。”龙辉哦了一声道:“莫非盘龙圣脉还有这些奇工妙具么?”玉无痕白了他一眼,嗔笑:“龙主啊,盘龙圣脉可是你的地方,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龙辉暗叫一声惭愧,当年在盘龙圣脉的时候就顾着偷蝶姐姐这个俏寡妇,至于盘龙六部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玉无痕差点没被他气死,无奈地道:“像这种小船,盘龙圣脉早就不用了,我来神州的那艘战船也是用这种原理制造的,但比这强多了。”龙辉嘿嘿一笑,趁着宫云飞不注意,在玉无痕的小腰上搂了一把,吓得这个神龙祀寰惊叫一声,红着脸跺脚娇嗔。

    梧桐苑内,洛清妍和楚婉冰母女正在凝神思索曲谱上的秘密,楚无缺则到房里静养疗伤。

    “冰儿。”楚婉冰回头一看,只见龙辉带着两名女子走来,其中一个是林碧柔,另外一女不认得,但却是清秀动人,体态婀娜,暗嗔道:“这死小贼又带了什么老相好来气我!”龙辉指着玉无痕,说道:“冰儿,这位便是盘龙圣脉的神龙祀寰,玉无痕。”楚婉冰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女郎,觉得她似水晶般的剔透,清雅冷艳,心中也不禁暗自赞赏:“这小贼也蛮有眼光的么,这女子倒也是难得一见的妙人儿。”于是起了几分结交之心,亲热地拉住玉无痕的素手道:“无痕祀寰,我也常听龙辉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玉无痕在此之前已经与林碧柔通过气了,知道眼前这貌美少女便是龙辉的未婚妻,也是正室,哪敢慢了礼数,急忙行礼道:“无痕见过夫人。”楚婉冰急忙扶住她,笑道:“无痕姐姐,不必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玉无痕俏脸生晕地道:“夫人,无痕不敢越礼。

    “楚婉冰咯咯笑道:“无痕姐姐,你以后就叫我婉冰,或者是冰儿,什么夫人的,叫的太过分生。我跟碧柔都是这样称呼的。”玉无痕心中不禁泛出几分喜悦,轻点臻首道:“夫人……不,婉冰……”龙辉脸色一变,心知冰儿这死丫头又要开始拉拢自家姐妹,准备对付自己了,急忙:“岳母大人,咱们还是说正事吧。我刚从宫云飞口中探知天宫八铉谱的秘密,要用一种特殊的次序解读上边的太荒古篆,才能一窥其中玄机。”于是示意玉无痕过来。

    玉无痕朝洛清妍行礼道:“无痕见过妖后娘娘。”洛清妍颔首笑道:“祀寰不必客气,昔日玄天真龙对吾族有大恩,祀寰既是盘龙一族,便是自己人。对于此张曲谱,不知祀寰有何见解?”玉无痕道:“按照宫云飞所言,他所用的排序法是一种名为‘璇玑录’的数术之道,但也仅仅解开小部分的玄机,如若全部解开,必须使用南辰、河洛、九宫、八阵等数十种数术诀窍,可惜无痕才疏学浅,只会其中四种。”洛清妍哦了一声道:“这些皆是深奥无比的数术,一般人穷尽一生也难窥一二,祀寰竟然能精通四门,可见学识渊博。”楚婉冰也是笑道:“对啊,无痕你已经是学富五车了,不像某些人不学无术,就懂得偷人和偷心。”

    三女皆知所谓的某人是指何人,皆是窃笑不已,龙辉嘿嘿笑道:“这偷人偷心也是一种绝学,在下偷来了这么多秀外慧中的奇女子,那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楚婉冰呸道:“你那个叫做吃软饭,不要脸!”龙辉呵呵笑道:“对对,我就是吃软饭,还是个软蛋,但是某些方面还是很强硬的。”林碧柔和楚婉冰顿时俏脸一红,暗骂这小子不要脸,洛清妍也是哭笑不得,这小混蛋真是什么话也敢说,而且还当着自己这个丈母娘的面。

    玉无痕对男女之事所知甚少,并未受龙辉的轻佻影响,低头观望曲谱,左手不住地捏指掐算,右手则在纸上奋笔疾书,她聚精会神,不断地推算和排序,转眼便过了两个时辰。

    玉无痕长长舒了一口气道:“无痕已经技穷,只能排出这些古篆。”众人围上来一看,在她面前的两张白纸已经写满了古篆,楚婉冰见她满头大汗,于是掏出手绢替她抹汗。

    玉无痕微微一愣,感激地道:“多谢夫人。”楚婉冰嗔道:“怎么又叫夫人了?”玉无痕俏脸微红,笑道:“谢谢你,婉冰。”龙辉已经无可奈何,刚把这祀寰的芳心偷来,居然被这小丫头几下子就拉了过去。

    玉无痕不识太荒古篆,而洛清妍却识得不少,两人正好互补。

    洛清妍仔细看了又看,眉头愈发凝重,良久才说道:“无痕祀寰罗列出来的古篆,我仔细瞧过了,这里边写着两个不同的内容,第一个便是与太荒封印有关的事情。”龙辉和楚婉冰同时竖起耳朵。

    洛清妍道:“当年三族战败,三教圣人为了限制天下修行者打斗时所造成的天灾,所以设下了一道名为‘封神法印’的禁锢,将所有修行者的力量限制到最低,也就造成了今天高手可以被普通人用人海战术击败的情况。这道禁锢就连三教圣人也不能例外,但是最后这句话倒是十分奇怪,叫人费解。”洛清妍皱了皱秀气的细眉,美眸一阵凝重,轻启朱唇道:“书写这段文字的人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三教封神,断修者之无妄灾劫,福泽众生,神州安宁,然堵不如疏,封修者之能不如善用其力。”说到这里,洛清妍便认不得下边的字了,她有仔细看了好一阵子,嗯了一声,继续说道:“这里有一大段我看不懂,不过应该是写如何善用修者大能的方法,到最后收尾这一句便是——先破封神,再着封神,混沌再现,天地重整。”封神?龙辉脑海一阵凌乱,太荒时期的遗物便有这两个字,九霄真卷为何也会出现这两个字,自己前世究竟做了些什么。

    洛清妍叹道:“破封神应该是指打破封神法印,而这个着封神又是何意,着实叫人费解。”楚婉冰问道:“娘亲,那第二个呢?”洛清妍道:“第二个是一个情爱故事,不听也罢。”楚婉冰少女心性,虽然倾心龙辉,但对情爱故事依旧十分感兴趣,急忙撒娇道:“娘,你就说嘛,反正你也没给冰儿讲过故事,就当是补上一会吧。”洛清妍微微一愣,当年的变故导致她无法养育女儿,所以不能像其他母亲一样为女儿讲故事,听到楚婉冰这么一说,不由生出几分遗憾和愧疚,于是拍了拍女儿的小脸道:“好吧娘亲就照着上边的古篆一字一句地译出来,给我的冰儿讲一回故事。”“三教重整人间秩序,立下礼法人伦之道,人间井井有序,百姓安居乐业,昔日天灾一去不返。吾游历人间,尝试世间百态,以求再悟大道,却造终生之悔。”洛清妍清了清嗓子继续念道,“吾偶遇云曦于缙云湖畔,吾虽有心,曦却无意。曦为人妇,吾之憾。然曦之夫婿遭遇人祸,曦求吾之力,吾应之却暗中延之,欲借他人除情敌。曦之夫婿亡,吾意与曦定鸾约,然曦自刎殉夫。

    吾就此含恨,悔不当初。曦之妹云璇对吾芳心暗许,璇七分似曦,然吾之心已随曦去,故而置之不理。相思之害,璇患重疾,撒手西归。吾一念之差,贻害云氏姐妹,尽悟大道又如何,却不识情海之苦。吾立重誓,吾爱之人必护之,爱吾之人吾亦不负。”一段话读完,楚婉冰眼珠盈盈,玉无痕秀眉紧锁,林碧柔也是叹气不已。

    洛清妍摇头道:“此人既可恶亦可怜,后边还有这么一句话,是关于洗音水琴的来历,这里说的是——曦爱山河,璇喜音律,吾便采五湖四海之水为琴弦,伐三山五岳之木为琴身,造洗音水琴。”楚婉冰红着眼圈拉着龙辉的袖子道:“小贼,云氏姐妹太可怜了……”龙辉见她泪水欲滴,急忙抱住她柔声安危道:“傻丫头,故事而已,别当真了。”楚婉冰摇头道:“不是的,我好怕有一天会跟她们一样……”龙辉急忙打断她道:“不许胡说,我绝不会像那个人一样,绝不负你。”又看了一眼林碧柔和玉无痕,坚定地说道:“碧柔与无痕我也尽一生之力爱护。”林碧柔和玉无痕眼圈随之一红,咬唇含笑,宛如花开并蒂,朝露润妍,美不胜收。

    洛清妍看着四人眉目传情,不由微微一笑,眼神变得十分深邃,白玉般的脸颊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红晕……

    第03回帝都之象

    初夏来临,骄阳当空,天气逐渐变热。

    在通往玉京的这条管道上,每日都有不少的人来往,有人骑着高头大马,有人徒步前行,有人驾着骡子拉车拖拽货物准备入京做买卖,然而今年则有许多书生赴京,因为今年正是恩科考试,一招中举便是鲤鱼跳龙门。

    有些士子家境宽裕便乘车骑马入京,但那些孤寒秀才则只有双腿步行,跃过千山万水,一路走到帝都,只为一跃龙门,金榜题名,从此光耀门楣。

    两名结伴上京的秀才走得双腿酸麻,只得找了一个林荫之地,坐下纳凉,掏出水囊准备喝上几口水,却发现水囊里已是空空如也,不禁大叫晦气,只得一边用袖子抹汗,一边吞口水,希望能润润喉咙,可是口唇干渴得很,嗓子就像快要冒火一般。

    靠在树干上,两名秀才恨不得将这棵大树给刨了,说不定树根底下还有些水。

    “两位兄长,你们可算来了!”两人闻声急忙抬起头来,只见远处奔来一个书生,年约二十出头,面相可亲。

    他奔到三人面前行礼道:“虚云兄,若谷兄,一路辛苦,小弟这厢有礼了。

    “那名叫做虚云的秀才喘了口气道:“子义,你比我们早上半年到玉京,你可知道帝都现在状况如何,这次恩科又由谁来主持?”子义刚想说话,忽然听到若谷说道:“子义先别说这些,你可带有水,为兄嗓子都快冒烟了。”子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红着脸说道:“小弟估算两位兄长今日可能会到达,所以一大早来此官道迎接,一时匆忙之下,没带水囊。”两人一听,差点瘫倒在地。

    子义陪笑道:“二位哥哥莫急,小弟这便替二位讨口水喝。”说罢眼神四处张望,官道上虽是人来人往,但也有不少人在道路两边歇息。

    忽然子义眼睛一亮,只见不远处的大树下正停着一辆马车,一名护院模样的男子正用水替马儿冲洗,以此消解马儿的暑气。

    “二位哥哥,可看到那边的马车?”子义指着对面的马车道,“他们既然能够以水为马儿洗身解暑,定当是水源充沛,小弟便替两位哥哥去讨水。”若谷摇头道:“不可不可,那名男子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定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再看那辆马车富贵豪华,便是普通的官员也坐不起,里边的人非富即贵,切莫冲撞贵人,以免惹祸上身。”子义哈哈笑道:“只是讨一口水喝,哥哥何必说得这般严重呢。”说罢便朝马车走去。

    话虽如此,子义心情却是忐忑不安,那架马车四周还有八九名骑马的大汉,每一个皆是身材魁梧,神情冷酷,给人一种极为沉重的压迫感。

    子义做了个辑道:“小生与同乡进京赶考,途中清水耗尽,还望贵人不吝赐水。”那个正在用水给马洗刷的魁梧大汉眼珠一瞪,喝道:“哪来的穷酸,要喝水找别人去,莫要惊动我家主人!”其声大如雷,雄狮怒吼,震耳欲聋,子义只觉得心房不住乱跳,差点就要晕了过去,就连远处的虚云、若谷两人都差点被吓得晕过去。

    就在子义双腿直发抖时,马车内忽然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阿赤,这些都是读书人,你莫要吓坏他们。”这声音宛如仙乐奏响,玉珠落盘,冰碎雪崩,三名秀才本该忐忑不安的心情瞬间平息,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只希望能再听一次这个声音。

    若谷喃喃自语地道:“声如玉碎,音似流水,百鸟齐鸣也不过如此,世间究竟是何等女子有这般美妙的嗓音。”“阿赤,如今距离玉京还有三十多里的路程,天气又这么热,这些公子定是口渴难耐,你便赠一些清水予他们吧。”阿赤恭敬地点了点头,从背囊里掏出一大壶水递了过去,说道:“公子莫怪,俺嗓门天生就大,惊扰之处还望见谅。”他虽然语气平静,但依旧大的吓人,旁边的树叶似乎都被他震落了几片。

    子义接过水壶还礼答谢道:“多谢贵人赐水,小生感激不尽。”谢礼后,正想离去,忽然肚子咕噜一声,他这才想起今天为了来迎接两位兄长,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如今已是中午,自然饿得难受。

    如此失态,子义不由涨红了脸,忽然又听那女声响起:“妾身与家人正准备用饭,三位公子如若不弃便请一同用饭。”子义微微吞了吞口水,马车内的人似乎看出自己的窘态,但却顾及他们的面子没有说穿,还主动邀请自己三人一同用餐,使得这三个穷书生不禁心生暖意,甚是感激。

    子义急忙说道:“吾等日夜赶路,臭汗熏天,不敢冲撞贵人。”那女子笑道:“三位公子不惧路程遥远,长途跋涉进京赴考,单凭这份毅力已让人叹服,又何来冲撞之说。”阿赤哼道:“我家主人都说请你们一起用饭了,你若再推辞便不够意思了!”子义只得回礼谢道:“小生待二位兄长答谢贵人恩情。”只闻那女子说道:“螣姨,劳烦你将这食盒递给那三位公子吧。”“是的,小姐。”车厢内又响起一个略带沙哑的女音,但却是充满着一份成熟的磁性。

    只见车门缓缓打开,一道婀娜身影走了下来,竟是一名体态妖娆的美貌妇人,楚腰芊芊,宛如水蛇摆动。

    那三人何曾见过如此绝色,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急忙低头不敢多望。

    貌美妇人掩唇笑道:“三位公子,奴家生得很丑么,为何不拿正眼瞧奴家呢。

    “虚云慌忙道:“夫人容貌堪比明月,只是古语有言,非礼勿视,小生不敢越礼。

    “妇人娇笑道:“好个非礼勿视,真是有趣的小秀才。”这一句话把三人羞了个大红脸。

    三人接过食盒,打开一看里边竟是精致美味的佳肴,有松花鱼,红烧蹄子,烟熏火腿……三人出身孤寒,他们根本未见过的如此菜式。

    加上三人已是又饥又渴,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美味进口,佳肴入腹,三人顿时精神抖擞,疲惫尽消。

    车厢内的女子又说道:“妾身还未请教三位公子大名呢。”三人急忙起身,恭敬行礼,分别自我介绍。

    “在下薛乐,表字子义。”“在下郭飞,表字虚云。”“在下章铭,表字若谷。”“原来是薛,郭,章三位公子。”车内女子轻声说道,“方才听三位所言,薛公子已经在帝都待了一段时日,不知可否将玉京之事告之一二。”薛乐说道:“在下也是刚到京师半年,对许多事情尚未熟悉,但贵人开口,子义定当效劳。

    “那女子说道:“那便请薛公子将京师这半年的大事告之妾身。”薛乐点了点头道:“这半年玉京最大的事情有三件,第一便是虓勍督帅被封为异姓王。第二件事便是这次恩科主持文试的人乃宋王殿下,主持武试的人乃齐王殿下。”“嗯?”

    车厢内的女子轻叹一声,似乎在想一些什么事情,透过车窗珠帘的下缘,薛乐竟看到一只宛如雪玉打造的素手搁在窗沿上,葱白修长的食指正有节奏地敲打着窗沿,皓腕上挂着一串玉珠。

    薛乐虽是穷苦人家,但也认得出玉质的好坏,他不禁十分奇怪,如此富贵之人为何会佩戴此等劣质的玉石。

    虽说玉石质地粗劣,但戴在这明月皓腕之上,却是堪比天穹精玉,地泉翡翠。

    女子问道:“请问薛公子,那第三件事又是什么?”薛乐暗叫失礼,急忙道:“第三件事便是昨天前内阁的崔煊毅大人遭到刺杀,此际生死不明。”“什么?”那女子似乎很是惊讶,搁在窗沿的素手紧紧握住。

    车内又响起一个清冷的女声:“小姐,该来的总会来,你先吃点东西吧。”

    这时一阵清风吹过,给这个炎热的初夏带来了几分清爽,这阵风刮得很久,更将珠帘吹起了半边。

    薛乐看到车厢两名女子相对而坐,由于珠帘阻隔看不清面貌,只能窥其一二,其中一名女子打开了一个精致的缠银漆盒,拨开外裹的油纸棉布,递给了过去,这名递盒的女子似乎是满头银发,但看其身段和听其声音定是一个妙龄女郎,薛乐不由暗自称奇。

    对面那名女子翘着白腻如钩的兰花小指,拈出一块雪白的细糕,轻轻地送到唇边,微微张开那饱满精巧的朱唇,将糕点送入嘴中,其动作优雅端庄,忽然天成。

    “明姨,我们还是赶紧进京吧。”那女子吃完一块糕点后轻声叹道。

    那银发女子嗯了一声,便招呼众人启程。

    “三位公子,妾身家中有事,先行告辞,祝你们金榜题名。”马车启动,众骑士也纷纷调转马头,随之前进。

    似乎是因为马车跑得太快,又或者初夏的风刮得有些大,竟将车窗的珠帘吹了起来。

    薛乐呆住了,映入他眼中的竟是一张巧夺天工的俏脸。

    只见车内坐着一个年约双十的女子,肤若凝脂,粉面桃腮,柳眉细弯,目似秋水,朱唇欲滴,乌黑的秀发梳了一个妇人髻,再看她冰靥雪容上挂着几分淡淡的红晕,透着丝丝春意,明显就是一个新婚燕尔的花信少妇,在她面前便是天空的骄阳也失去了光彩。

    薛、章、郭三人呆呆地看着马车远去,直到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才回过神来。

    薛乐不由叹道:“究竟是何等男儿英杰才能配得上如此娇妻!”马车驶出十里之外,车内那名妖娆妇人说道:“少主,进京后我们是否先去与驸马会合?”

    少妇说道:“不了,驸马如今既要忙与秦家姐姐的婚事,又要暗中为崔家出力,若果我们贸然前往只怕会节外生枝。”银发女子又说道:“那我们进京后到何处落脚?”少妇思索了片刻,说道:“先去涟漪姐姐处吧,她进京也有三年了,想必也了解到不少东西,而且至今为止我还没见过这位义姐呢,便趁这个机会与义姐见上一面吧。”帝都玉京,自太荒时期以来,便是帝皇之都,中土神州曾有一半以上的皇朝在此建都,经过千百年的沉积和修建,玉京已是繁荣昌盛,家户百万,一旦到了夜晚,灯火通明,映得整座城池宛如玉石雕砌一般,不负玉京之名。

    玉京的贵亲胡同,居住在内的人家皆是大富大贵,说是胡同,其实道路极为宽敞,可以并排驱使三辆马车,一排一排的豪宅整齐地耸立着,其中最为气派的莫过于崔家的宅院。

    石狮镇守,华岩为阶,铁木铸门,大门顶端挂着崔府二字,单是一个大门已是如此气派,进入里屋,更是华贵优雅,红花绿叶,琼楼玉宇,碧水轻桥。

    本应是一个人间仙境,但今日整个崔府都陷入了一阵不安,大夫出出入入,下人更是忙得满头大汗。

    屋门紧锁的房间前,一名俏丽女声说道:“小姐,大夫从昨晚一直忙到现在,大少爷的伤势究竟有多重?”说话的是一个俏丽小丫鬟,蛾眉曼睩,桃腮含晕,实说不尽的标致动人。

    “柳儿,大哥的伤势究竟如何,我也不清楚。”一名少妇轻叹道,浓浓的愁绪笼罩在她眉头,有种说不出的忧郁美态。

    她皮肤白皙,容颜娇美,一袭苏红的窄袖襦衫,银红相间的细长裙,腰间系着一条雨丝腰带,丰满的胸脯与臀股倏然深陷,束出一把圆润媚腰,一身绛色,宛如一团烈焰,令飞蛾甘愿扑火。

    “小蝶!”一名年约五十的男子疾步走来,浓眉大眼,两鬓花白,蓄着一把修长的胡须,额头上布满了细汗,在他身边是一名年纪相仿的男子,身材修长,脚步稳健,指节较粗,双手虎口处生着一层老茧。

    少妇朝两人行礼道:“小蝶拜见爹爹,拜见公爹。”这名绛衣少妇便是崔家小姐,韩家媳妇崔蝶。

    这两人分别是崔韩两家的家主,白鬓男子便是崔远平,而另外一人便是崔蝶亡夫的父亲韩志。

    崔远平面带焦急地道:“大夫他们怎么说?你大哥有没有事?”崔蝶叹道:“女儿也说不清,大夫说大哥的脉相十分诡异,似有似无,脏腑十分微弱……”崔远平问道:“那这又是什么意思?”崔蝶微微一愣,红唇轻轻颤抖,不知该说些什么。

    韩志叹了一口气道:“亲家,这意思便是煊毅的生机十分渺茫了。”崔远平微微一震,双拳握得咯咯直响,眼中透着凶横的怒火,但更多的是冰雪一般的冷酷,良久长叹一口气道:“让大夫们尽力而为吧,如果煊毅真的撑不过这一关,那也是他的命。”韩志微微一愣,他发现这个亲家比他想象中还要稳重冷静,不愧是百官之首,内阁之魁。

    韩志叹道:“小蝶,煊毅究竟是如何遇险的?”崔蝶道:“公爹,媳妇也不是很清楚,我赶到的时候大哥已经昏迷不醒了,只知道凶手是一个持刀的僧人。

    “韩志微微一愣,奇道:“僧人?莫非是佛门……”崔蝶摇头道:“我看不像,那个和尚浑身散发着邪气,神态诡异,武功更是古怪,根本就不像佛门中人,而且他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断罪洗孽的。”韩志又问道:“那后来呢?”崔蝶叹道:“那个僧人被林姑娘和她的师妹联手逼退了。”韩志微微皱眉,奇道:“这林姑娘又是谁?”崔远平解释道:“林姑娘是小蝶当年认识的一个好友,武功极高,帮了小蝶许多忙。”韩志哦了一声,又道:“小蝶,老夫刚到帝都,许多事还没有头绪,你先将当时的情况再说一遍吧。”崔蝶点了点头,思绪回到了昨天夜里。

    内阁事情繁忙,每天都要晚上才能结束,由于父亲身体抱恙,所以这次是崔煊毅一个人进宫,由于现在局势十分复杂,崔蝶每天都亲自护送兄长和父亲,这次也不例外。

    崔蝶出门之前已经算好了时间,等她到达宫门外时,内阁会议正好结束,兄长走出宫门尚且需要一些时间。

    崔蝶乘着马车驶出贵亲胡同,朝着皇宫方向而去过了前面的小道便是直通皇宫的大路,崔蝶从车窗珠帘的空隙向外看去,这条小道甚是狭窄,而且一到晚上行人就很少,每次经过她都得十分小心,因为这里是一个埋伏刺杀的好地点。

    马车还是像以往一样行驶,即将驶过这条小道,前面便是通往皇宫的“国运街”,崔蝶浑身毛孔忽然一紧,美眸凝聚出锐利的光芒,她看到了前面摆着一家面摊,摊子没有伙计也没有老板,只有一个身着道袍的男子坐在一张桌子前,他一只袖子是空空如也。

    诡异面摊,断臂道人,崔蝶的神经猛地一下就就绷紧了,如果此人心怀不轨的话,她也不敢大意,因为对方是明目张胆地现身,证明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道人缓缓转身,相貌甚是清奇,须发梳理的十分整齐,若不是四周气氛如此诡异,崔蝶还以为他是一个和善的仙长。

    道人开口笑道:“崔小姐,此路不通,请回吧。”崔蝶跃下了马车,暗运冰火二劲,凝神戒备,柳眉一扬,冷哼一声道:“如果我偏要过去呢?”道人笑道:“那便得罪了。”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铜铃,轻轻摇了几下。

    当当,清脆的铃声响起,犹如丧魂冤鬼在哀嚎,崔蝶只觉得一股寒意用来,心神一敛,忽闻一声石头破碎的声音响起,只见左侧的屋子内冲出了一个庞大的身躯,竟然是一个肉鼓鼓的大胖子,他的力量极大,将屋子的墙壁硬生生撞破一个大洞。

    胖子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嘶吼,猛地扑来。

    崔蝶窥准对手来势,红裙一动,下盘用劲,裙面上曲线浮凸,依稀见得小腹平坦,玉腿丰圆修长,裙布被肥美的雪臀撑得饱满,腿根处一抹丰腴凹陷,玉足翻飞如扫雪,一个扫堂腿便将胖子绊了个狗吃屎。

    扑通一声,胖子的摔倒在地,浑身肥肉不断地抖动,那庞大的身躯更震起漫天尘土。

    独臂道人铃铛再摇,胖子搜的一下跳了起来,那动作轻盈敏捷,丝毫不符合他那个体形。

    胖子又是一声怪叫,挥拳朝崔蝶打来。

    崔蝶冷哼一声,马步挪移,素手聚气,对着胖子的拳头便是一记火云掌。

    灼热的火劲将胖子的整条手臂烧得通红,肥肉不住地渗出一股恶心的焦臭味,可是那个胖子丝毫不畏疼痛,怪叫连连,再施五分力道,身子如同一块滚落的巨石般,不住地向崔蝶压来。

    崔蝶不由一愣,这胖子虽无内力,但却有着一身蛮力,竟能跟烈火真气抗衡,而且丝毫不畏火烧。

    倏然那个道人再度摇铃,这次的铃声是三长七短,胖子嗖的一下就收回了拳头,另一只手五指筛张,朝着崔蝶的面门抓来。

    崔蝶有些诧异,将犹如春葱般的食指中指并合,一指点去,恰好正中胖子的掌心。

    这一指乃是“冰火浑天决”中的“灵火指”,讲究将火劲聚合在一点,增强杀伤力。

    破的一声,胖子的手掌被“灵火指”一击点破,穿了一个大洞。

    但他却毫无痛苦的表情,只是呆呆地盯着对手,崔蝶这时看清楚了他的眼睛,那竟然是一双赤红如血的怪眼。

    道人再度摇铃,胖子竟然打出了一套似模似样的武功,拳腿掌指无一不齐,崔蝶心里奇怪,但手底却不含糊,火云掌招招凌厉,闪电般拍在胖子身上,留下焦黑的掌印,将胖子的身体焚烧得发出丝丝臭味。

    崔蝶暗自惊奇:“这胖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寻常高手中了我的火云掌早是焚经烧脉,可他竟然跟没事人似的。”倏然胖子吼了声,粗肥的臂膀犹如两条大蟒蛇般同时卷出,嗖的一下竟缠住了崔蝶的火云掌,再看那胖子双手轮圆,化劲运力,火云掌的火劲霎时消散,崔蝶也被这股柔力荡地马步失衡。

    “太极盘丝手?”崔蝶惊叫了一声,这胖子所用的手法分明便是以柔制刚的道门绝学,还没来得及思索,只见胖子一个箭步踏来,一击直拳冲来,绵手化刚拳,正是“真武神通拳”。崔蝶也并非易与之辈,莲足向后一挪,左肩微沉,右掌再度推出,纤白素手瞬间封住“真武神通拳”,再看崔蝶柳眉倒竖,托住对手的玉掌瞬间变得一片通红,灼烈火劲猛然爆发。

    “滚开!”崔蝶一声怒喝,浩荡真元如同山河决堤,胖子虽是天生蛮力,但也难挡烈火雄劲,被硬生生震开,而且火劲将他全身包裹住,整个人就像一个被焚烧的大肉丸。

    叮铃一声,道人再次摇铃,被震到半空的胖子来了个一个后空翻,双足竟是安稳落地,再看他双拳紧握,朝着胸口同时打去,浑身肥肉猛然一抖,身上的火焰立即熄灭。

    崔蝶不由一愣,这胖子除了衣服被烧坏之外,身上最多就只有一些焦黑的痕迹,好像并没有什么事,一双赤红的眼睛呆滞地看着崔蝶。

    “居然没事?那我就就把你的脑袋切下来,我看你还死不死!”崔蝶银牙紧咬,双目紧紧锁定了胖子的命门,撮指成刀,一抹冰寒之气涌上玉手,正是玄冰刀的起手式。

    独臂道人嘿嘿一笑道:“今日前来纯粹为了验证贫道所炼的武奴,想不到这个胖子武骨平庸,此刻竟然能跟崔小姐这等高手僵持,也算是成功之作。”崔蝶冷笑道:“旁门左术,非武道正宗!你信不信我三招只就把这胖子给拆了?”独臂道人呵呵笑道:“冰火浑天决天下闻名,贫道怎会不知。不过崔小姐,你似乎没有多少时间浪费了。”崔蝶玉容一沉,寒声道:“什么意思?”独臂道人笑道:“往日小姐都要亲自护送父兄,今日你被贫道的武奴阻挠了这么久,想必令兄已经出了皇宫,没有小姐在身边,崔大公子回府的路可不太平安啊。”崔蝶面色大变,这个道人拦阻自己原来是为了让同伴截杀崔煊毅。

    道人嘿嘿一笑,带着武奴飘然而去,崔蝶也懒得搭理他们,施展轻功朝着“国运街”奔去。

    大街中央,有辆支离破碎的马车,两匹拉车的骏马被人砍掉了首级,鲜血流了满地,崔煊毅正躺在上面,浑身染血,不知是马血还是人血,双目紧闭,生死不明。

    只见两条婀娜身影正挡在崔煊毅跟前,与一个持刀僧人大战。

    崔蝶一眼便认出了林碧柔,再看另外一女,身段窈窕,脸戴面纱,乍看之下有几分眼熟,再听林碧柔叫了一声师妹,崔蝶才醒悟过来,此女便是盘龙圣脉的神龙祀寰——玉无痕。

    “无痕祀寰怎么也来玉京了?”崔蝶一边查探兄长伤势,一边思念道。

    崔煊毅气息微弱,崔蝶急忙输过真气激活他体内生机,这时那个僧人说道:“女施主的罪孽深重,待愆僧渡尔脱离苦海吧。”说罢手中血色魔刀朝着林碧柔横扫而来。

    玉无痕哪会旁观,她袖子一番,一条丝带如同蛟龙出海,嗖的一声缠住了血刀。

    僧人手腕发力,浩荡魔气透体而出,刀锋瞬间绽放邪异血芒,笑道:“断!”凌冽刀气便要隔断丝带,谁料丝带却是丝毫无损。

    僧人甚是惊讶,啧啧叹道:“好奇特的丝带,竟然能承受‘戮血罪刀’之锋芒。”随即语气一转。

    冷笑道:“丝带虽好,可惜你承受不住愆僧的‘禅孽魔经’!”话音方落,愆僧内元爆发,佛光魔气汇聚于血刀之上,顺着丝带冲向玉无痕。

    只见玉无痕双足挪移成浪涛,真气流动化漩涡,此招正是海之卷的卸劲绝式——漩涡流,愆僧浩荡真力被此旋转挪移的功法卸去,玉无痕手中的丝带也是大有来头,此带名为“鱼龙绫”,乃是以蛟龙鳞片和深海巨鲸的肉筋所炼制,丝带的质地柔中带刚,故而能缠住“戮血罪刀”。血刀被“鱼龙绫”缠住,佛魔真气亦被和“漩涡流”化解,愆僧竟陷支拙,林碧柔见状,翻掌祭出灭之卷,“灭神掌”轰然拍去,正中愆僧胸口。

    愆僧眼射邪光,真元怒张,佛魔威能凝聚全身,尽挡林碧柔灭神之掌,正是“世尊孽体”。林碧柔咯咯娇笑道:“大师好功力,奴家若不再加把劲,恐怕难度大师出苦海了!”说话之间,功力转化,灭之卷褪去,雷之卷上手,强烈的天罡雷音硬生生震入愆僧胸口。

    愆僧脸色一变,不再保留,再运“禅孽魔经”,霎时佛光大炽,魔气暴涌,在林碧柔的真气没送出之前,硬生生地从玉无痕的鱼龙绫中抽回血刀,并闪电般后退。

    林碧柔掌势未尽,追着愆僧打了过去。

    愆僧手捏邪指,挥动骷髅佛珠,环绕更唱魔梵邪唱,一眨眼,迸化一百零八具骷魂,鲸吞刚烈的雷劲,正是禅孽魔经之“万佛魔障”。绝式失利,林碧柔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暗忖道:“好厉害的贼和尚,单打独斗我绝非他的对手。”一招瓦解林碧柔的公式,愆僧尚未来得及喘气,便觉得一股怒涛洪流涌来,正是玉无痕,只见她衣裙飘逸,玉掌掀狂浪,正好趁着愆僧前招已尽,后式未出的空暇,劈手便是一招“惊涛势”。林碧柔笑道:“好一招惊涛势,待姐姐也来推波助澜!”娇笑声中,她手捏呼风之法,风之卷赫然上手,四周气流化作刀刃,“烈风刃”铺天盖地地劈向愆僧,正是风起浪涌,推波助澜。

    风海二卷齐出,就算是愆僧也不敢大意,舞动戮血罪刀,再施密录,打出禅孽魔经的又一绝式——血轮天葬。

    罪佛挥刀,尽挡风浪之威,轰隆一声,国运街的地面上被三人的真气震出了一个两丈大坑,更有刀气肆虐,将五丈之内割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三人惊天动地的打斗,早已惊动了巡逻士兵,只见一队两百多人的甲士快步冲来,纷纷吆喝道:“前方何人,通通给老子站住!”愆僧哈哈笑道:“吾已渡崔煊毅施主,攒够今日之功德,他日再来度化两位女施主!”笑声未毕,转身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当场。

    玉无痕看着远去的愆僧道:“师姐,此人莫非便是龙主说的那个颠和尚吗?”林碧柔点头道:“确实是此人,其根基真是深不可测。”士兵已经冲来,刀剑出鞘直指林玉二女,兵头喝道:“天子脚下也敢当街斗殴,活得不耐烦了吗?”

    林碧柔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屑一顾。

    那兵头顿时被林碧柔的丽色震住,不单是他,就连身后的士兵也呆呆地看着,暗想道:“哪来的漂亮娘们,看得我骨头都软了。”兵头指着玉无痕道:“你,干什么的,蒙头盖面,一定不是什么好人,给老子把面纱摘下!”说罢便要伸手去揭面纱。

    玉无痕顿时怒上眉梢,真气透体而出将那兵头硬生生震飞,这面纱只有龙辉一人可揭,这个兵头纯粹是找死,若非不想给龙辉惹麻烦,这个兵头早就身首异处了。

    那个兵头气得叫道:“他妈的乱党,给老子把这两个娘们拿下!”“谁敢!”

    崔蝶娇叱一声,她生于豪门,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那些士兵立即被震住了。

    崔蝶柳眉倒竖,指着兵头冷笑道:“崔大人被人刺杀,你们这些巡城士兵是干什么吃的?不但姗姗来迟,还敢对这两位女侠无礼,信不信我父亲奏明皇上,叫你们满门抄斩!”兵头不由一个哆嗦,朝中姓崔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眼前这个美貌少妇也不知予他们是何关系。

    在这京城之中,什么都不多,就是官多得吓死人,可能走在大街上也能撞上一两个侍郎,兵头恭敬地道:“不知夫人如何称呼?”崔蝶怒道:“我是谁关你什么事,还不快救人,我兄长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兵头这时才认出在地上的人是崔煊毅,吓得差点没晕死过去,赶紧吩咐手下救人。

    崔蝶抱歉地道:“碧柔这次多谢你了。”林碧柔笑道:“蝶姐姐,我们姐妹何必说这些客套话。”崔蝶微微笑道:“无痕祀寰也来了,妾身甚是意外,还请二位到府上一叙。”玉无痕摇头道:“崔小姐好意,无痕心领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与师姐还有要事要办,就此告辞。”说罢便转身离去,林碧柔临走之前朝崔蝶眨了眨眼睛,似有有所隐情。

    崔蝶知道这个狐狸精稀奇古怪的,也不去费心神想什么,急忙给崔煊毅输真气吊住性命。

    将事情说完后,崔韩两大家主神情极为凝重,究竟是何人要针对崔家,这后边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吗?倏然,一个大夫推门大叫道:“崔大人伤势有变!”

    三人闻言急忙冲了进去,只见屋内崔煊毅正昏迷地躺在床上,面如金纸。

    韩志与崔蝶立即上前查探他的脉搏,一探之下两人同时大惊失色。

    韩志摇头道:“煊毅体内气息十分怪异,时而阴,时而阳,若再如此下去,只怕命不久矣。”崔蝶咬唇道:“我要用冰火真气替大哥平复内息。”韩志点点头道:“只怕也只有如此了。”说罢招呼崔远平出去,在屋外守候。

    遣散屋内所有人后,崔蝶扶起兄长,双手按在其背心,正准备以冰火真气助他疗伤,谁知竟发现兄长体内的气息十分雄沉,根本就不像一个垂死之人,而且内气深厚,远在她之上。

    倏然崔煊毅反手握住她的皓腕,猛地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双手紧紧抱住这美少妇成熟丰腴的娇躯。

    崔蝶尚未反应过来,只见崔煊毅捧住她的俏脸,一口吻住了两瓣宛如红花般娇艳的肉唇,尽情吮吸美少妇香甜的口涎,用舌头将崔蝶那细腻的嫩舌卷住。

    第04回偷梁换柱

    崔蝶嘤咛一声,被对方吻得天昏地暗,那熟悉的感觉,让她一阵酥软,不由自主地将嫩舌伸了过去。

    良久唇分,美少妇娇喘吁吁,媚眼如丝地看着眼前之人。

    崔煊毅呵呵一笑,浑身散发出粼粼波光,露出了真面目。

    崔蝶眼圈微红,低声嗔道:“你这人……刚一见面就这般捉弄我!”龙辉笑道:“蝶姐姐,小弟只是想给你个惊喜。”崔蝶晕红着脸道:“惊倒是挺多的,喜到没有。”龙辉呵呵一笑,在她耳边低声道:“没错,精是挺多的,都准备送给蝶姐姐。”崔蝶那不知道这混小子在想什么,啐道:“小淫贼,真不知羞。”

    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胸口一热,双锋已经落入男人的掌握,掌心的火热感不住地传来,那对硕大的豪乳仿佛是奶酪一般,正在他的手中融化。

    强忍着酥麻快感,崔蝶咬唇道:“龙辉,你是什么时候到玉京的。”龙辉一边揉捏着那硕大的胸乳,满足双手掌内肉感,低声道:“五天前。”崔蝶眼中泛起一丝水意,媚红着俏脸,言语幽怨地道:“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还扮成我大哥的样子来捉弄我。”龙辉对她的身子极为熟悉,即便隔着衣服也能找到那两粒殷桃,于是伸出手指在上边捏了一下。

    “嗯……”崔蝶差点就惊叫出来,想起父亲和公爹还在外边,急忙将下边的娇啼憋在喉咙里。

    崔蝶羞红着脸,拍开他作怪的坏手,嗔道:“你作死啊,我爹爹和公爹都在外边,要是被发现了还得了。”龙辉笑了笑,有伸手将她拉入怀里,这次崔蝶没有拒绝,温顺地将身子靠在小情郎身上,扬起俏脸呵气如兰地问道:“死小子,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龙辉低声道:“怎么说我也是二品带刀侍卫,我刚一进京就被诏入皇宫,宫里的人就带我熟悉皇宫的地形,过几天后就准备接管皇宫的守卫,负责皇城的安危。”崔蝶啊了一声道:“皇上就这么放心你吗?按照常理,他怎么也得先让你负责一些无关紧要的守卫。”

    龙辉笑道:“他还真的是这样做的,宫里的二品带刀侍卫共有十人,人家都是负责皇上、皇后、皇妃、公主的安全,我却负责皇宫西北那一角的守备护卫。”崔蝶噗嗤一笑,说道:“那边可都是尚宫房、厨房、还有宫女太监的住所。”龙辉叹道:“可不是嘛,还说让我训练御林军,现在我连根羽毛都看着。”

    崔蝶笑道:“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当初你化名为崔龙去参军的,皇上早就看出你跟我们家有关系了。”龙辉冷笑道:“何止是看出了,他还想把我拉拢过去,反咬你们崔家一口呢。”崔蝶咦了一声,有些迷茫,但眼珠一转,已是明白个中关键。

    “难怪皇上要将你提拔为二平带刀侍卫,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崔蝶微微地点头,“自古以来皇宫内的事情最是复杂和隐秘,外人很难接触到。皇上将你放入宫中便是想减少你与我们接触的机会,再加上你是草根出身,定然受到其他那九个二品侍卫的排挤,碰巧我们崔家没人在皇宫当侍卫,而我家的死对头裴家则有一人在皇宫当差,正好跟你过不去。当你不断受到其他人的排挤和为难,或多或少都会对我崔家心生怨恨,之后皇上便可以恩威并施将你收服,好一招杀人不见血。”

    龙辉耸肩道:“皇帝若不是看中我的武功和军中威望,他才懒得费这么大力气呢。”崔蝶唉了一声道:“当初本以为想让你分弱齐王在军中的影响力,从而扳倒裴家,谁料到这裴家辅助齐王根本就是皇上有意布下的幌子,他的目标其实就是崔家。”龙辉道:“我想当初皇帝老儿暗中怂恿裴家介入皇储之争,便是想把你们崔家给引进来,谁料到蝶姐姐你来了一招坐山观虎斗,再加上一招推波助澜,怂恿其宋、晋、泰三王对抗齐王,叫皇帝老儿的后手没法施展。”

    崔蝶叹道:“只能说是延缓了皇上的后招罢了,坐山观虎斗其实这座山不好坐啊,随着四王越斗越凶,我们脚下这座山随时都会崩塌,想离开这座山却发现山底除了猛虎外还有数不清的豺狼,根本就下不去。”龙辉皱眉道:“蝶姐姐,你说的豺狼便是裴家吗?”崔蝶点了点头道:“除了裴家,还有赵家,以及一大堆想瓜分我们崔家的人,甚至还有那些平日与我们关系良好的人。”龙辉笑道:“既然下不了山,那便不要下了,等这些野兽自相残杀,死得差不多我们再下去收拾残局。”

    崔蝶微微一愣,说道:“那该如何让他们自相残杀。”龙辉笑道:“五年前蝶姐姐你定了一条计,碧柔也献了一策,如今蝶姐姐你的壁上观依已经用了,而碧柔的驱虎吞狼还没有用呢。”崔蝶猛然醒悟,点头道:“对啊,我们还可以反过来利用齐王。不对,不单单是齐王,其余三王也可以,再加上如今三族出世,还能利用魔妖煞。”

    龙辉笑道:“没错,皇帝一心营造夺嫡之局,本来这三个王子还是在他控制之内,但是他却没有算到太荒时期的三族出世,如今他自己也是进退两难,现在我们就要跟他比冷静、比耐性。”

    崔蝶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你怎么会扮成我打大哥的样子,他人呢?”龙辉说道:“这个说来话长,我今天去当差,发觉国运街附近的巡兵居然是西营的士兵,西营的士兵是出了名的废物,居然能够巡视玉京的主干大道,我当时就有些奇怪,等我当差结束后,居然看到崔大公子竟然是最后一个离开皇宫的,我当时就觉得有猫腻,于是就暗中过去询问,才知道他是被皇帝老儿留下来讨论一些事情,所以最后才走,我立即跟他调换了身份,又暗中以盘龙秘法通知碧柔和无痕来接应我,出宫后我便假装中了他一掌,再配合她们两个演一场戏。”

    崔蝶急切地道:“那个颠和尚武功极高,你居然受了他一掌,你有没有事?”说着眼泪都快掉出来,龙辉笑道:“那个和尚虽然疯癫,但也是有些架子的,若对付崔大少这么一个普通人也要用全力的话,他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蝶姐姐,你放心,他那一掌根本伤不到我。而且我已经让碧柔将崔大公子安置到了一个安全地,过些日子便会回来。”

    崔蝶玉容霜寒,咬牙切齿地道:“先是调来西营的废物巡查国运大道,再故意拖延我大哥出宫,好一招借刀杀人!皇甫武吉,你这个暴君,妄我崔家尽心尽力辅助你这么多年,你居然要赶绝我们!”龙辉道:“皇帝这一手使得毫无破绽,根本就不留任何痕迹,没人能够抓到把柄。不过我最费解的是,愆僧这个疯和尚居然会来杀崔公子,这和尚的武功高强之极,即便是天佛也不一定能够赢他,像他这么一个高手也来做此刺客。”崔蝶皱眉道:“那个和尚暂且不去理会他,既然大哥没事,那我便要借这个机会解决我们崔家内部的危机。”

    龙辉笑道:“莫非是要引出那些潜伏在你们家的奸细。”崔蝶白了他一眼,笑道:“你小子倒是越发机灵了。”龙辉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整天跟那两只大小凤凰在一起,老实人也要被逼成奸商。

    崔蝶笑了笑道:“行了,我的好大哥,继续躺着吧。”于是示意龙辉变回崔煊毅的摸样。

    龙辉嘿嘿一笑,一把抱住她的纤腰,在她耳边呵气道:“哥哥要睡觉,妹妹不作陪么?”崔蝶白了他一眼道:“呸,世上哪有这么不要脸的哥哥,亲生妹子的便宜也沾。”其实在这些豪门贵胄里,这些事情多得是。

    龙辉探手入衣领内,握住一颗肥嫩的奶球,五年未见这对宝贝依旧丰腴如昔,不知是不是崔蝶这些年来都在家里呆着,养尊处优,乳肌奶肤更多了几分嫩滑。

    “快些住手……爹和公公都在外边呢。”崔蝶强忍着胸口的快感说道。

    龙辉抓住胸口衣襟,稍一用力,将衣襟拉开,露出粉红的抹胸,抹胸上绣着一朵大大的牡丹花,图样全被撑鼓得变了形状,顶得几乎透明,隐隐可见两粒凸起。

    自己父亲和公爹就在门外,可这小子偏要作践她,崔蝶急得眼泪不住地打转,心里又气又急,但下腹却犹如火烧,也不知道该制住还是任由他继续,稍稍发愣,忽然感到胸口一凉,抹胸竟被拉掉,一队绵柔肉团颤巍巍地跳了出来,肉峰上的两粒红梅亦随之晃动,就像是黑夜中飞舞的萤火虫。

    龙辉左手捏住一颗巨乳,将乳肉挤了起来,使得乳珠更加突出,张口便吃,口中有一点腻润而又坚实的珠子,带着美妙乳脂味,甚是可口,恨不得从中吸出奶汁来。

    崔蝶自知此刻寻欢不妥,但却不想稍离些个,心底顿觉空虚,犹豫之间,腴润的小腰已被一双有力手掌拿住。

    五年未见,如今再度拥吻这美少妇,龙辉只觉身子发热,脑袋里烘烘热一片,双手一触及她丰腴的娇躯,便再也放不开,欲念自身体深处沸来,再难遏抑,忍不住更加用力啃吻她白腻乳肌,一手攀上一只浑圆巨硕乳球。

    崔蝶乳房饱满硕大,乳质却极其绵软,仿佛盛装着乳浆的丝绸,触手丝滑,令人爱不释手。

    乳球极具分量,乳房下缘沉甸甸地坠成了完美丰圆形,乳肉满溢出乳房得根部,大如垂架熟瓜,浆丰汁美,充满粘腻肉感。

    龙辉握着她得豪乳恣意揉捏,细绵柔软之乳肉溢出指缝,揉捏了半会,忽觉掌心顶着一点硬蒂,松开五指,饱满的乳廓得到解脱,猛一颤,只见乳晕微微勃挺,翘起珍珠般的淡色乳蒂。

    “龙辉……你听我说……”崔蝶娇喘道,“现在不行……过了今天姐姐怎么给你都行,你就先住手吧。”龙辉呵呵笑道:“蝶姐姐,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你怕什么呢!”崔蝶嗔道:“你疯了……你没看到我公爹在外边吗?”龙辉笑道:“那更好,当着他的面偷他的儿媳妇,岂不快哉!”崔蝶差点被他气死了,这小子真是什么龌龊话也说得出来。

    龙辉如今是一个重患的身份,所以只穿了贴身里衣,他把被子掀开后,单薄的睡裤被怒张的巨龙撑得鼓鼓的,顶峰之处还多了几丝水迹,拍了拍肉龙,无奈地叹道:“哎,蝶姐姐不肯理我们两,你还兴奋什么!”崔蝶见他神态沮丧,动作却是滑稽,不由得噗嗤一笑,暗骂真是个小无赖,于是像哄小孩子一样说道:“乖了,好弟弟,别不高兴了,过了今天姐姐随你便是了。”龙辉叹道:“哎,无所谓反正我管辖的地域是宫女的住所,随便找两个就行了。”崔蝶差点没吐血,伸手狠狠掐了他大腿一记,嗔道:“你找死啊,宫女你也敢碰,你这是淫乱宫阙,是要杀头的!”龙辉耸肩道:“谁叫有人不要我了,我心灰意冷之下只好去找死了。”崔蝶被他气得胸脯一阵起伏,那两只豆腐似的浑圆豪乳便颤忽忽地晃荡起来,望之令人目眩魂飞,不忍稍离须臾。

    “死小子一回来就知道气我!”崔蝶贝齿咬了咬唇珠,无奈地嗔道,“真拿你没法子,我帮你吸出来吧。”龙辉嘿嘿笑道:“就知道蝶姐姐对我最好。”崔蝶狠狠赏了他一个暴晒,啐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解开腰带啊。”龙辉闻言立即松开裤管,将巨龙狠狠地裸露出来。

    崔蝶俯下身子,那粗壮的肉龙正狰狞地对着她的俏脸,龙首还喷着阵阵热气,熏得这美少妇一阵心悸。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崔蝶缓缓张开了檀口将巨龙纳入,仿佛含住了一根烙铁,烧得她口腔一阵滚烫,那熟悉的雄性气息由美少妇的檀口涌进腹内,透过脏腑,直达腿股,玉壶泛起了春潮。

    檀口吞吐含弄,香舌舔吸撩动,将整个肉棒弄得汁光粼粼,发出狰狞的杀气。

    夏季来临,穿着也较为单薄,崔蝶微微的肥臀中央多了几丝水迹,显然是春情勃发的前兆。

    龙辉笑道:“蝶姐姐,你且到我身上来,我也替你舔一下。”崔蝶觉得胯部甚是酥麻,让他安抚一下也是好的,于是便也同意了。

    崔蝶吐出龙辉的肉棒,说道:“只准你用嘴,不准进去,不然我饶不了你。

    “其实她是怕自己一兴奋忍不住大叫出来,惊动了外边的人。

    龙辉暗喜道:“只要把裙子脱掉,我还怕你能飞吗。”于是也点头同意了。

    崔蝶骑在他胸口,提臀耸腰,将长裙掀起,又轻轻地将绸裤和亵裤脱下了一点,露出了雪腻的肥臀和饱满的阴户,随即挪了下身子,把玉壶对准了龙辉头面。

    再将裙子放下。

    龙辉只觉得一股香风拂面,原来是她裙子上的熏香,霎时眼前一暗,头被裙子盖住,但裙子极薄,透光不错,只是视线暗淡了许多。

    虽是如此,但在这种光线下,美少妇的玉壶显得更加迷蒙和诱人。

    透着昏暗的光线,只见两瓣肥白臀肉夹着一道蛤缝,隐隐可见一抹水光,鼻端嗅着一丝酸酸甜甜的体味,浓烈馥郁,如花房熟裂、果腹迸浆,不像秦素雅的淡雅幽静,无楚婉冰的清香甘甜,和林碧柔那样带着丝丝的骚味,却不觉得呛人,也无丝毫不洁之感,令人想品尝再三。

    龙辉情动之下一口吃去,鼻端埋在崔蝶的耻处,口舌舔弄多汁的肉壶,美得崔蝶一阵颤抖,急忙将肉棒塞入口中,怕自己会忍不住大叫出来。

    嗯嗯……崔蝶口含肉棒,虽然堵住了销魂的呻吟声,但还是有一些从她秀气的琼鼻出溢出,那口不能言,含羞带畏的娇腻鼻息叫人血脉贲张,再加上她似乎有意报复,檀口吞吐得更加卖力。

    “龙辉……你跟素雅准备什么时候完婚……”崔蝶边吃边说道,也真佩服她的本事,嘴里含着这么一根巨物还能说得这么清楚。

    “圣旨上说让我们五月十六完婚,五天后吧。”龙辉吃的少妇熟美的体液说道。

    崔蝶舔了舔马眼,道:“等你成亲后,也得来找我。”龙辉莞尔道:“不如我连你一块娶了吧。”崔蝶狠狠掐了一下他龟头,啐道:“没门!与其嫁给你这花心鬼被气死,倒不如拿你做我情人,看你不顺眼了还能踹掉,再找新的。”龙辉一听顿时活了,猛地将她掀开,将那肥臀抱起,龙枪抵住花唇,狠狠地道:“踹我?我看你敢不敢!”说罢腰肢用力,龙枪撑开泥泞的花唇,挤出浓稠的花浆狠狠杵入少妇成熟多汁的花径。

    “恩……”久旷多年的身子再度被侵犯,崔蝶差点又叫了出来,咬着银牙嗔道:“说好……今天不行的……嗯……别那么用力……”龙辉可不管她的抗议,猛地抽动身子,将鲜嫩的媚肉带出了一次又一次。

    崔蝶是又美又苦,公爹就在外边,自己却在屋里撅着雪股任由小情人索取,那的肥嫩的臀肉被龙辉的小腹撞得不住晃动,荡出迷人的乳白浪潮。

    龙辉插了一下,便伏在她背上,探手握住两颗倒吊的乳球,一边揉捏一边抽送。

    崔蝶的夏装极为单薄,完全可以感觉到身后男子的体热和肌肤,这样全面熨贴,双乳被他把持,小穴被强行占有,种种快美爽得她想放声娇吟,但却又不敢,唯有侧头咬住被单,将声音憋在嗓门。

    龙辉似乎有意跟她作对似的,一下比一下狠,枪枪直抵花心,将快感流入全身,不断地冲击着崔蝶的牙关。

    “啊!……嗯……嗯……”崔蝶好几次被撞松了牙关,娇啼了几声,随即有抓住被子送入口中,狠狠咬住,但快美的声音又岂是如此便能拦住,阵阵销魂声不断从鼻腔溢出,回荡在屋里。

    龙辉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蝶姐姐,叫出来吧,就像我们以前那样,你那时候叫得多欢快……”小情人的声音仿佛有着无比的魔力,再加上他口中呵出的热气,不住地钻入崔蝶的心腔,酥麻酥麻的……好几次都差点要放弃,但想到外边的韩志,她的公爹,崔蝶还是硬生生忍住。

    她忍得极其辛苦,不消片刻便香汗淋漓,既要管住嘴巴,又要承受花径的抽送,真是苦乐交融,不知哭笑。

    龙辉作怪地抽掉床上的被子,崔蝶又用手背捂住口唇,莺莺燕燕地闷哼着,就是不肯开口。

    “嘿嘿,看你还能忍到什么时候。”龙辉抄住崔蝶的腘窝,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继续保持着肉棒灌入宝蛤的姿势。

    崔蝶顿时吓得六神无主,一边挣扎,一边低声嗔怒道:“放手,快放手……”但却不敢大声指责龙辉。

    龙辉抱着她走到门前,将她放下,雄腰强行一送,将她撞倒了门上。

    “啊!”崔蝶再也忍不住了,张口娇吟。

    门窗是用上等的琉璃做成的,外边看不到里边,而里面却可以看出去,崔蝶透过琉璃,看见公爹正站在门口来回踱步,心里又羞又怕,但却花心的酥麻却让她不知所措。

    倏然,公爹韩志朝屋里望了一眼,吓得崔蝶花容煞白,那如潮的快感瞬间消散,但韩志只是看了一眼,有转身在外边踱步。

    崔蝶不禁松了口气,就在她神经放松之时,股胯的撞击又把她的情火唤起。

    就在她迷失之际,父亲崔远平朝这边走来,崔蝶又是一阵哆嗦,欲念消散,但父亲走了两步,又转过头去,显然也是在踱步……就这样,崔蝶的欲念不时地被打断,但有很快被点燃,而且每一次的快感都远胜之前。

    两颗乳球被琉璃门窗压成了两团白花花的肉饼,冰凉的感觉从乳尖传入,花心的酥麻酸养,再加上被忐忑不安的情绪和彼此起伏的情欲交替折磨下,崔蝶再也控制不住了,放声浪叫娇吟:“要死了……泄了……泄了……啊啊啊!”龙辉只觉得崔蝶的花径媚肉不住收缩,滚滚花浆春水不断涌出,立即松开精门,将阳精灌了进去,冲刷浸润美妇久旷干旱的小穴。

    同一时间运起了阴阳篇,虽然崔蝶已非处子,但其内力雄厚,阴元也是极其难得的上品,龙辉以此为引子,驾阴驭阳,滋补自身阳体,聚齐阴阳循环,又反哺于阴体。

    崔蝶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腿股处生出,不断地流入四肢百骸,浸润经脉,充盈穴位,顿感灵台清明,美眸所及,竟看到屋内四壁亦有了一层真气流动,不由松了口气。

    这冤家原来早就在屋内布下了气场,将屋内的声音尽数隔绝,崔蝶是又气又喜,转过身来,在龙辉胸口送了几记粉拳,嗔道:“你个坏小子,你故意作弄我,是不是!”龙辉笑嘻嘻地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两人又偎依了一会,崔蝶将龙辉推回了床上,叫他变回崔煊毅的样子,让他继续装病,随即整理好衣服头发,运功平复躁动的情绪,将脸上遗留的春意驱散,确保没有男欢女爱的遗迹后,这才推门出去。

    “小蝶,煊毅怎么样了?”“嗯!大哥没事了。我已经替他驱散体内怪气,疏通经脉,明天应该可以醒了。”崔远平顿时松了口气,放声大笑道:“好,好!真是天佑我我崔家!”看着父亲喜庆的样子,崔蝶暗中咬牙道:“皇甫武吉你不仁便别怪我不义了,今晚就要把你安插在崔府的钉子全部拔掉,想掌控内阁扩大皇权,你别做梦了,只要有我崔蝶一日,便要你食不安寝!”夜晚,玉京依旧热闹如昔,灯火通明,帝都之光将天际映出了朵朵晚霞,不少小贩摆摊吆喝,招揽客人,还有客商之间的讨价还价声……相对于外边热闹的夜市,一间偏僻的宅院却是一片安静。

    院庭中,小径铺石,夹道种花团锦簇的绿绣球,两支石灯柱雕成牡丹花的形状,一名大汉疾步走到了一间屋子前,只见绣窗里笼着藕色的薄纱帘子,里边隐隐可见婀娜身姿。

    大汉不敢多望,低头道:“少主,有消息传来。”屋内响起一声慵懒娇弱的女声:“嗯,螣姨麻烦你了。”一名貌美夫人轻摆水蛇腰走了出来,从大汉手中接过一根拇指粗细的小竹管,打开封口,拿出里边的纸条望了一眼,脸上忧喜参半,朝大汉说道:“赤狮,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赤狮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美妇回到屋内,说道:“少主,据驸马爷传回来消息说崔煊毅没事,并同崔蝶演了一场戏,借着崔远平来宣布这个消息。”一把温柔的女声响起:“这一招果然妙。崔远平既然得知儿子没事,定然会十分高兴,但他身为当朝宰相又要讲究喜怒不表颜色,定当会刻意抑制心中欣喜,表情定然有些古怪,皇帝老儿的内奸定然会按耐不住。”

    美貌妇人奇道:“此话怎讲?”“崔家的之人都是严谨之辈,皇帝想探查出崔家的消息就一定得用一个聪明机警的人,因为这种善于捕捉细节,从细节中推敲出更多的信息,但是这种人却有一个缺点,那便是多疑和不够沉稳。

    当他听到崔煊毅没事,又看到崔远平脸上那个古怪的表情,他肯定会胡思乱想,只要崔蝶在暗中做些欲盖弥彰的动作,这个内奸定然按耐不住,露出马脚。快则半日,慢则三日,这个内奸便会被崔蝶拔掉。”“少主真是眼光独到,越来越有娘娘的风范了。”“螣姨,你别笑话我了,这都是夫君的功劳,若不是他机敏跟崔大公子交换身份,恐怕现在崔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只见绣阁居中置了张大长桌,桌上堆满帐册书卷、图纸簿记,上面记载武林和朝廷各种人物的资料,还有一些事件。

    桌下露出一抹白茉莉似的素白罗裙,裙下的双脚交迭,翘出一只小巧的玉足,为着鞋袜,雪白的足背雪润莹腻,十根玉趾宛如琼玉打造,淡红的趾甲又似云母片,看着这只香滑小脚,就连那名美妇都生出一种想捧在手里,轻轻握着揉着,恣意品尝的错觉。

    “少主,驸马还传来一个消息,崔煊毅出事之前国运大街的巡逻兵曾经换成了西营的士兵,而且崔煊毅被皇帝留下来商讨事情,最后才离开内阁的。最叫人费解的便是,刺杀崔煊毅的人是罪佛愆僧。”“喀”的一响,随手掷笔,玉足轻轻踏地,窸窣阵阵,清幽而又甜腻的幽香轻漫而来,桌后转出一名襦裙半袖、雪绫裹胸的绝色少妇,身段颇为修长,发髻松散,不少秀发披落在香肩上,纤细的皓腕上佩着一串晶莹玉珠,虽是劣质玉石可是被她的肤质一衬,堪比绝品美玉。

    屋内便只有她与那名水蛇腰的美妇,所以穿得随意,她披着的外衣同样是素白色的绣花薄纱,像是睡前闲坐的闺阁服饰。

    纱中透出一双白腻雪嫩的膀子,圆润而有纤细,薄雾般的丝纱隐隐可见粉酥的娇肌嫩肤,滑润紧绷,充满骄傲的弹性。

    薄纱外衣里,仅有一件银白色抹胸,沿边缀着艳丽的朱雀红,中央绣着一只五彩凤凰,抹胸下贴着两团傲人的饱满隆起,锁骨以下仿佛堆着两座山丘,双丸迭宕,肥嫩的乳肉雪呼呼地溢兜缘。

    一张巧夺天工的俏脸上挂着淡淡的愁容,正是楚婉冰。

    只见她已经梳起了妇人发髻,眉宇间透着少妇的妩媚和成熟,但却又含着少女的娇憨和青涩,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美的交融在一起,她玉颊边上泛着新婚燕尔,夫妻恩爱的粉色红晕,但眼眸中却又透着几分与夫婿分别的忧愁和哀怨。

    楚婉冰颈下裸露出大片胸脯,不知是因为天气太热,还是这个消息太过骇人,酥胸上泛着晶莹薄汗;身子一动,汗珠便滑入了乳间深沟。

    她的双峰本就硕大坚挺,与龙辉新婚后显得更加雄奇,那乳壑奶沟更是深邃,汗珠就像落尽了无底洞一般,再无音讯。

    她从螣姬手中拿过纸条,看了片刻,再闭目思索片刻,深深叹了口气道:“魔界、昊天教还有皇帝老儿,他们三者之间可能已经达成了某些协议。”螣姬顿时一愣,讶然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楚婉冰说道:“第一,皇帝老儿让崔煊毅最后一个出宫,便遇上了刺杀;第二,刺杀者魔界的愆僧;第三崔蝶被一个独臂道人缠住,他身边的傀儡又懂得正一天道的武学,记得当年驸马曾经提过云踪被苦海斩断了一臂,所以这个道人很有可能便是云踪,这三件事同时发生,极度有可能预示着这三大势力已经联手了。”

    螣姬皱眉道:“沧释天可是魔界叛徒的后裔,端木魔尊会跟他合作吗?”楚婉冰道:“这要有足够的利益,杀父仇人都能合作,更何况叛逃魔界都是几百年前的旧事了,怪不得愆僧会来救走七护法,原来这便是魔界与沧释天合作的诚意。”螣姬又问道:“那昊天教又是如何跟朝廷合作的呢?”

    楚婉冰道:“我也只是猜测。我族也曾经派遣了不少好手去寻找昊天教的踪迹,为何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呢,单凭昊天教能有这么大的力量隐藏所有行踪吗?不单单避开妖族,还要避开三教。朝廷要对付三教,昊天教和魔界也要对付三教,这便是他们合作的基础。”

    “少主的意思是朝廷帮昊天教做了掩护,所以我们才会抓不到他们的尾巴。”螣姬讶声道,“那沧释天岂不是也找了个身份隐藏起来。”楚婉冰拍手道:“对,沧释天能够做出这么多正确而又快速的决策,肯定是一直躲在尘世之间,绝不可能隐身荒山老林,我猜他不是化身成某个朝廷大员,便是某个武林人士,要么就是街上的走卒小贩。”

    螣姬皱眉道:“那我们不是很被动?”楚婉冰笑道:“也并非如此,起码驸马的身份和真正的实力还没被发现,皇帝老儿想把驸马拉拢过去对付崔家,却没想到驸马要在白淑妃的冤案上做文章,要他后宫失火,更要乱他的阵脚,而且娘亲一直隐忍不出,不但可以威慑这些老狐狸,还能谋而后定。”

    “少主,明夜云香园的越仙姑娘要上台献艺,许多达官贵人都会到场,我们要不要也去?”“当然要去,趁着这个机会,摸一下这些朝廷大员的底细。”螣姬点了点头,似乎又想起一些什么,说道:“需要叫上驸马么?”

    楚婉冰小嘴一撇,坚决地道:“不用,免得他又心神荡漾,毛手毛脚的。”螣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小丫头嫁人后还是这般娇憨,刚才还一副贤内助的样子,转眼便又成了醋坛子。

    楚婉冰似乎也发觉了什么,微微红着俏脸道:“明天驸马要在宫里当差,出不来哩。”

    第05回煞引帝妃

    皇城内分为东南西北四个部分,北宫运筹军国大事,南宫为休闲享乐之处,东宫则为帝后太子的居所、西宫为嫔妃寝宿处。

    皇城建筑规模宏大,布局格调严整,宫殿精致美丽,排列井然有序。

    十二座城门巍峨壮观,二十四条大街纵横交错,通达四方。

    与城门垂直,城中主干道为宫城阖宫门外的铜驼大街,宽阔二十余丈的街道穿过城门与城门外的大街相连。

    街道两侧种植粟、漆、梓、桐四种行道树,并且修建了排水渠道。

    二品共有十名,算是高官了,所以龙辉不用亲自巡逻,只是依照惯例到卫所报道挂个单,然后来到自己的辖地坐守,躲在屋里喝茶、伸懒腰。

    龙辉望着屋外的景色有些发愣:“二品侍卫每夜轮值一名,人家都是掌管巡视整个皇城,我倒好继续呆在这里看宫女,守太监。”二品侍卫无一不是武功高强之人,白日里他们负责各自的辖区,到了夜晚,就会留下一人当值,这个人就得负责整个皇城的侍卫交替和巡逻,所以当值的二品侍卫是要在中央卫所里坐镇的,而龙辉却继续留在他的西北卫所,专门负责看管这些宫女太监和各种杂役。

    “现在坐在中央卫所内应该是裴海峰这个三品侍卫。”龙辉也乐得清闲,“既然他坐镇中央卫所,那皇宫内的事便由他操心吧,我今晚继续睡大觉。”望着逐渐落下的夕阳,龙辉无奈地一叹,当这个二品侍卫可真不容易,天还没黑就得到卫所里报道,然后继续当差,要不是晚上当差的人白天不用去,龙辉恐怕早就脱掉官服走人了。

    “长夜漫漫如何是好啊!”龙辉深深吸了口气,心想,“明天回去后,定要拉素雅亲热亲热。”这俏才女一直说:“到了帝都更应遵守礼仪,大礼未成不可苟合。”可是却禁不住龙辉的软磨硬泡,每次都含羞答答地献出自己雪腻的身子,任由爱郎驰骋,想起家中那待嫁美人,心里多了几分温情。

    “不知冰儿现在怎么样了。”龙辉当初与楚婉冰完婚后,没过几天便要带秦素雅上京任职,这小丫头虽然表现的十分从容和镇静,但眼角处隐隐透着几分幽怨和不舍,如今龙辉心知娇妻亦到玉京,却因局势不能与她相见,可真是新婚燕尔意未尽,劳燕分飞属无奈。

    “大人!”一名侍卫敲门进来,恭敬地行礼道,“属下有事禀报。”龙辉抬了抬眼,认出此人名为石洪,是一名四品带刀侍卫,直接归属自己管辖,也跟自己一样是草根出身,凭着一身武艺和胆魄升为了四品护卫。

    龙辉摆了摆手,让他进来,指着凳子说道:“坐下来说吧。”石洪嗯了一声也不客气,径直坐下。

    宫里的侍卫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而两人都是草根出身,在侍卫中颇受排挤轻视,所以两人便一拍即合,三言两语便熟络起来。

    石洪低声道:“大人,听说今晚皇上要与苏贵妃在御花园赏月。”龙辉哦了一声,说道:“御花园那一块不是我们的辖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今晚继续睡大觉。”石洪道:“大人,以往这种事都是二品侍卫负责的,皇城之内明明有你这么一个二品侍卫,凭什么轮到他裴海峰!”龙辉耸耸肩道:“他既然这么想管就给他管呗,反正出了事掉脑袋的人便是他,我乐得清闲。”

    石洪拍桌子,怒道:“大人,您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当上二品侍卫的,裴海峰他算什么东西,不就是出身比我们好么,要是论真功夫,他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他一个三品侍卫凭什么骑在你头上!”石洪声音极大,震得屋里嗡嗡作响,龙辉忽然脸色一沉,摆手制止他道:“石洪缄口,有人来了!”

    石洪闻言急忙闭嘴,门外走来三五个侍卫,极是面生,并非龙辉的部下,为首的一人体形貌魁梧,身披鱼鳞软甲,腰间挂刀,他们连门也不敲径直走了进来。

    一名侍卫昂首道:“谁是龙辉?”龙辉瞥了他一眼,只见他腰间挂着一柄,心里不由乐了:“区区一个四品带刀侍卫居然这般嚣张,胆子倒真是不小。”

    一到四品的带刀侍卫身上的佩刀便是身份的象征,四品佩的是黑铁鲨汶刀,三品则持鹤云铜削刀,二品则是白虎银月刀,一品则是金蟒鳞牙刀,正好是铁、铜、银、金,所以前四品的带刀侍卫也被称为铁刀卫、铜刀卫、银刀卫和金刀卫石洪喝道:“大胆你一个铁刀卫也敢直呼龙大人名讳,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那名铁刀卫呵呵笑道:“原来是石洪啊,刚才你大呼小叫的,我们老远就听到了。你不是也直呼裴大人的名讳吗,还说裴大人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你的胆子也不小啊!”石洪被抓住把柄,面色顿时一沉。

    为首那人腰间佩带的是鹤云铜削刀,神情倨傲,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冷笑道:“在下便是裴海峰,倒是想领教石侍卫的高招。”那名铁刀卫呵呵笑道:“姐夫,这种小喽啰还是交给小弟来打发吧。”

    龙辉见他们两人谈笑风生,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不由生出几分火气,但想了想还是按下了:“皇帝老儿是想让其他人来排挤轻视我,他再唱个红脸把我收服,既然如此那我便顺着他的心意,给他来个将计就计。”于是起身拱手道:“裴侍卫,切莫动气,石洪他口出狂言,我待会一定好好处罚他。”

    裴海峰哼哼道:“龙大人,此人仗着有几分武艺便如此辱我,今日裴某若再忍气吞声,岂不让人笑话,说我裴家被这些贱民欺辱,却不敢吭声。”他一句贱民将龙辉与石洪同时辱骂,石洪已经是气得脖子青筋暴怒,恨声道:“裴海峰,有种就跟我一对一,他娘的,看看谁刀子快!”

    那个铁刀卫冷笑道:“就你这水平也配跟我姐夫过招?要打也是我赵元浪跟你打!”龙辉恍然大悟,原来这赵元浪是赵元涛的兄长,那么这个裴海峰便是赵家的姑爷,娶了赵家长女赵缃音,也是九天仙子榜之一的美人。

    石洪也是霹雳火性子,不堪激将,怒喝道:“来就来,先削了你这个粉头,再把姓裴的打得做狗爬!”赵元浪怒哼一声:“大言不惭!”反手拔出佩刀便朝石洪劈了过来。

    石洪不甘示弱,舞出一阵刀花,与赵元涛斗在了一起。

    赵家乃武林四大世家之一,赵元浪的功夫也是不俗,只见他一口黑铁钢刀耍得虎虎生风,滴水不入,铛铛几声便将石洪劈得虎口发麻,随即又踢了几脚,每一脚都正中石洪的下盘。

    石洪也是硬汉子一条,硬生生地忍住了双腿的酸痛,咬牙挥刀反扑赵元浪,一口气使了“老树盘根”、“天花乱坠”、“飞鹰扑兔”等数计刀招,赵元浪一个不慎被削掉了几根头发。

    “该死的贼杀奴!”赵元浪大怒,猛地运起一口真气,来了一招“折梅六断”,一眨眼便劈出了六记刀芒。

    石洪暗叫不妙,使尽全力,左右抵挡,奋勇封住了五大刀,但第六刀却朝着他大腿砍来。

    在宫廷之中,赵元浪也不敢夺人性命,但他恨极了这个“贱民”,所以要卸掉石洪一条大腿。

    就在刀锋即将劈到石洪之际,赵元浪只觉得手臂突然不停使唤,佩刀蓦地脱手,虎口剧痛,定神一看只见黑铁佩刀的刀刃上陷下去了一小块,凹陷处多了一片指甲大小的瓷片,再看龙辉手中的茶杯恰好崩了一角。

    赵元浪顿时冷汗直冒,如果这块瓷片朝自己头颅打来的话,恐怕现在他已经当场毙命了。

    裴海峰也看到了这一幕,脸色极为难看,嘴唇抿着,一言不发。

    龙辉哈哈笑道:“我替石洪多谢赵侍卫手下留情了!”石洪正想怒斥几句,忽然只觉得肩膀一阵酸痛,难说片语,原来龙辉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以真气锁住了他的哑穴。

    裴海峰哼了一声,拱手道:“龙大人,海峰多有得罪,今晚皇上与苏贵妃要到御花园赏月,咱们做侍卫的就要加强戒备,所以裴某特来通知大人一声,希望大人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告辞了!”说罢头也不回地带着几个手下便离去。

    看着裴海峰离去,龙辉松开了石洪的哑穴。

    石洪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大人,为什么不教训裴海峰!”龙辉耸耸肩道:“时候未到,石洪你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这两个狗崽子我迟早要他们吃狗屎的。

    “石洪唉了一声,跺脚道:“大人,你不明白啊,如今虽然是裴海峰负责宫中保卫,但你的官职比他高,出了岔子就是先拿你开刀。”“什么!”龙辉大惊失色,”他娘的,裴海峰还真是够贱,功劳他去领,黑锅就要我来背!”如果这个时候出了问题,对于调查白淑妃冤案那是大大不利,急忙召集手下侍卫,让他们加紧巡逻,留意可以人物。

    这些侍卫都十分不解,他们平日都是负责西北宫阙的防卫,这里都是宫女和太监,根本就没什么好戒备的,天天都是混日子,当值等收工,收工则等发饷,哪有过这么紧张的时候。

    看着这些懒散的侍卫,龙辉暗骂一声:“全是饭桶,这些宫女太监的住所才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他的担心也不是不无道理的,由于这些人低贱所以刺客更容易混在其中。

    龙辉唯有躬亲而为,带着手下挨个检查宫女太监的住宅,那些没有当值的太监和宫女看到这么大的动作,都吓得大气不敢喘。

    还有不少人对龙辉投来了愤怒、嘲讽的眼光,龙辉依旧我行我素,目前要保住头山的乌纱帽,不然的话可就前功尽弃了。

    “对不起了,今晚皇帝和他老婆要去赏月,我为了保险起见只好得罪了。”

    龙辉虽然知道这样做十有八九是自己杯弓蛇影,但事情若有个万一,真有个刺客混入自己的辖区装扮成宫女太监,那就是麻烦了。

    连续搜了十几个房间,始终没有发现,这里的房间没有一千也有半百,这样挨个往下搜,搜到第二天也搜不完。

    龙辉让石洪马上去管事房查一下今晚有哪些太监宫女到御花园当差,过了好一会,石洪才拿着一个本子回来,将龙辉要的人都记在了上边。

    龙辉说道:“我们就重点检查这几个人房间。”缩小范围后,众人搜查起来便方便许多了,搜查到了中央的一个房间,这房屋内太监的住宅。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怪味,熏香味中有股尿臊味,因为太监被净身后是很难控制住尿道的,所以失禁的事情常有发生,股而都用浓郁的熏香来掩盖。

    龙辉拿着册子念叨道:“这里住着十三个人,今晚去轮值的有六个,那应该还有七个在这里,为何你们现在只有六个,还有一个呢?”一名小太监怯生生地道:“小德子这几天生病了,刚刚去抓药了。”龙辉嗯了一声,照例问道:“小德子睡哪一张床?”那个小太监指出来,龙辉走过去在床铺上扫了一眼,发现还挺整洁的,被子叠得十分整齐。

    “小德子病了几天?”龙辉有些疑惑地问道。

    小太监答道:“大概有半个月了,他夜里老是咳嗽,后来每天都去看大夫,而且还抓药回来。”龙辉又问道:“小德子这人爱整洁吗?”小太监道:“他很爱整洁的,不但被子叠得好,而且还每天都用香料来熏被子。”龙辉弯下身来在他床铺上闻了一下,忽然脸色一变,暗骂一声:“真是活见鬼了,怕什么来什么!”“小德子去哪里抓药?”龙辉沉声问道。

    小太监一个哆嗦,说道:“是……是去胡太医那里,胡太医跟我们比较熟,所以我们都是找他看病。”龙辉嗯了一声,又问道:“就他一个人去吗?”小太监又道:“不是,他跟小圆子、小六子他们一块去的。”龙辉猛然一震,这几个人都是今晚到御花园当值的太监,于是厉声问道:“胡太医在哪里?”小太监被他吓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全,最后还是一名侍卫说出来。

    龙辉立即点了几个健壮的侍卫朝着离去,太医院离御花园并不远,大概有三里的路程,龙辉径直带人冲了进去,直奔胡太医的诊室。

    胡太医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老人,看到龙辉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脸色顿时煞白。

    龙辉急忙赔罪道:“胡太医莫怪,在下特地来询问小德子公公的去处。”胡太医略微定了定神道:“小德子?他没有来啊,就是小六子和小圆子他们来问我拿了一副药,还特地放在我这里,说是等伺候完皇上就再来拿。”龙辉问道:“那究竟来了几个人?”胡太医捏须道:“五个,是小六子,小圆子,小飞子,小方子还有小林子。”龙辉示意石洪再翻一次册子上的名单,正好是今晚在御花园当值的六人人中的五个,偏偏少了一个小张子。

    龙辉又问道:“胡太医,你确定你没认错人?”胡太医肯定的道:“这几个小公公与老朽也算是熟人了,我绝不会看错的。”龙辉又问道:“胡太医,你可还记得小德子这半个月来时那天到你这里抓药的吗?”胡太医想了想道:“所有太医开药都得有两张药方,一张给病人,一张留下来做存根,上边都写着日期,这样吧,老夫找出来给大人。”于是转身到书柜里寻找,过了好一阵子,总算找到了为小德子开得药方。

    “多谢胡太医!”龙辉接过后便招呼众人离去,边走边说道:“石洪你带几个兄弟往回搜查,一定将太医院到西北宫阙的这一段路搜查仔细了,千万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石洪有些不解地道:“大人,这是为何啊?”龙辉沉声道:“那个小德子有问题,这次如果办得好我们便是大功一件,若出了岔子全部都得人头落地。”石洪等人一阵哆嗦,但还有些人不清楚,一脸茫然。

    龙辉说道:“我怀疑那个小张子已经遇害了,但时间并不久,所以凶手很可能将尸体随便处理了一下,十有八九是在西北宫阙到太医院这段路上。”石洪等人顿时恍然大悟,立即往回搜捕。

    龙辉马上奔去御花园,皇上和苏贵妃还没有到,他立即亮出二品腰牌,找来了御花园的管事太监,询问这半个月来有谁来过御花园。

    看到龙辉佩带银刀,而且问得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那个管事太监便拿出一个本子,替他查了一下说道:“大人,记录都在上面了,都是皇上和几位皇妃到此地来游玩休息的,还有几次皇上在这里召见大臣。”龙辉接过来一看,发现这半个月来御花园一共使用了十次,小德子药方的日期正好是其中的五次,而且每次都是周皇后,王贤妃,萧元妃或者皇帝来御花园的日子。

    龙辉暗骂一句道:“岂有此理,差点就出岔子了。这小德子还真够狡猾的。

    “就在这时,御花园门口响起了阵阵礼乐之声,所有宫娥太监都面色凝重,纷纷放下手头的活,梳理好仪容,太监则理了理袍子下摆,宫娥则将握住裙子两侧的绸布,这分明就是准备下跪行礼的征兆。

    “来的这么快!”龙辉急忙从偏门溜了出去,刚一出去便看见石洪带着几个侍卫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大人……真的发现小张子的尸首了!”龙辉嗯了一声,立即跟他们跑了过去,奔到了一间偏僻宫苑的茅房里,只见一具赤露的尸体躺在里边,身上浸满了污物,喉咙有一道淤紫的抓痕,显然是被人掐断脖子而死的。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这个刺客是不是化妆成小张子的模样到御花园去行刺皇上了?”石洪吞了吞口水道。

    行刺皇上这四个字一出,其余侍卫脸色顿时白了,如果这个从他们辖区跑出来的刺客惊扰了圣驾,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活命。

    龙辉沉声道:“先不要着急,你们暗中守住御花园附近的出口,我亲自到里边将这个小子揪出来。”御花园,可谓是集天下美景于一身的庭园,园中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古柏藤萝,皆数百年物,将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彩石路面,古朴别致。

    园内甬路均以不同颜色的卵石精心铺砌而成,组成许多幅不同的图案,有人物、花卉、景物、戏剧、典故等,沿路观赏,妙趣无穷。

    在花园的中央有一个宽大的人工湖,在湖的中央有一个十张见方的圆台,十多名体态婀娜的貌美宫娥在上边翩翩起舞,舞姿映衬着天际的明月,亦牵动湖上的夏风。

    除了圆台外,还建造着三个优雅的阁楼亭子,中央一个阁楼雅亭便是给皇室成员使用的,另外两个则是用来款待大臣。

    只见中央那个不时传来几声女子的娇笑和男子的说话声。

    正是——碧波映水月,湖心筑雅阁,云裳牵夜风,妃笑悦帝颜。

    在通往个金碧辉煌的中央亭子走廊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以裴海峰为首的带刀侍卫个个神情凝重,与周围的欢歌笑语格格不入。

    龙辉手持二品腰牌顺利地通过了御花园外围的防线,站在一个角落冷目扫视四周情况,凝气与双耳,监听八方动静,只听亭子中央传来一声娇柔软语:“皇上,你看这云裳六合舞可好?”这个声音应该便是那个苏贵妃的,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江南吴侬软语。

    这个苏贵妃便是十五年前入宫的女子,从而一举夺得圣眷,使得白淑妃被皇帝冷落,最终被周贵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陷害。

    听到她的声音,龙辉也不禁称奇,想不到十五年来她的声音居然还犹如少女般的痴腻,似乎比秦素雅还要腻柔几分,只闻其声便让人有种痴迷的感觉,怪不得过了十五年皇帝还依旧宠爱这个没生一儿半女的妃子。

    龙辉思忖道:“听小羽儿和蝶姐姐说,这个苏贵妃生性淡泊,从不与后妃争风吃醋,而且善于舞蹈,皇帝便是喜欢她这文静淑惠的性子。”只听一把洪亮的男声响起:“此舞可是爱妃编排的?”想必便是皇帝皇甫武吉,龙辉听起来这声音倒是有几份耳熟。

    苏贵妃笑道:“皇上真是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了。”皇帝笑道:“世上能编排出如此无双之舞,唯有朕的苏贵妃一人尔。”苏贵妃语带娇羞地道:“皇上,莫要哄臣妾了,世上能人众多,臣妾岂敢自诩无双,且不说远,单是玉京之内便有比这云裳六合舞更好的舞蹈。”

    皇帝嗯了一声,奇道:“爱妃可是自谦,说起这舞姿,玉京之内难道还有人能出你左右?”苏贵妃笑道:“皇上,是真的,就是云香园那位越仙姑娘。”皇帝哦了一声,不屑地道:“爱妃,区区一个风尘烟花,有何资格与你相提并论。”

    苏贵妃叹道:“皇上,艺无贵贱,唯有高低,那越仙乃是天生舞骨,体态柔美,无论在平庸的舞蹈在她身上便成了天仙献舞,灵鸟展翅,端的是美不胜收。”皇帝奇道:“真有这般神奇乎?”苏贵妃道:“确实如此,今夜她便要在云香园献舞,京中不少达官贵人都要去欣赏呢。”龙辉听了半天似乎都是这两口子闲聊,来来去去就围绕在舞蹈方面,并无发现异端。

    “皇上,臣妾特命人做了一些小点心,不知可合龙口。”“爱妃的心意,朕怎会不满意,快快呈上来。”五个太监捧着精细的碟子陆续走来,龙辉紧紧盯着,却是没有发现异常之人,根本就没看到化妆成小张子的刺客,思忖道:“莫非这刺客根本就打算出手,还是在等更好的机会?”再仔细看一下,发觉其中一个小太监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或者说是十分机械,就像是一个扯线木偶。

    一股异端的感觉涌入心房,那个小太监有问题!眼看他就要靠近亭子了,容不得细想,龙辉提气轻身,化作一道光影朝着湖心掠去,再暗运葵水真元,踏水无痕,一个眨眼便冲到了亭子跟前。

    “谁!”众护卫看到有人冲来,纷纷手按刀柄,拔刀出鞘。

    龙辉大喝道:“别让那个太监靠近皇上,他是刺客!”听到一个银刀卫如此说道,那些侍卫也下意识地盯着了那个小太监。

    只听见碟子摔碎的声响,那名小太监竟犹如一只猎豹般冲了过去,出手如电,瞬间夺过了一柄佩刀,反手一挥,扑哧一声,两颗人头应声落地。

    也就在这个太监动手的一刹那,另外四个太监同时出手,招式毒辣凶狠。

    这些侍卫大多数是富贵人家出身,虽有武艺,但应变始终不足,被这么一个忽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

    “啊!”苏贵妃惊叫声忽然响起,只见那个持刀的太监已经冲进了亭子中,距离帝妃的玉案尚有不足五尺。

    龙辉见状,真气凝掌,五指筛张,发出一道雄厚的吸力,将那个太监硬生生扯了出来,随即连消带打,一把抓住了他的左肩,以雄沉掌力将他强行摁倒在地。

    只听喀拉骨骼断碎的声音响起,小太监的四肢的骨头被龙辉的掌力震碎,软绵绵地趴在地上。

    另外四个小太监虽是赤手空拳,但却不畏刀锋,即便身中数刀,血流不已,但一招一式依旧是有板有眼,动作似乎不见滞停,就像是木偶一般,按照操线人的意志来行动。

    裴海峰怒喝一声,一刀劈下了其中一个太监的首级,鲜血飞溅,可是那个太监依旧行动自如,还夺过一个侍卫的刀,连伤数人。

    龙辉暗叫邪门,就算是当年在铁壁关遇上的煞域丧尸头断之后也失去行动之力,这小太监居然还能行动自如。

    如此邪物,那些侍卫都吓破了胆子,若不是要保护皇帝和贵妃,恐怕他们早就逃走了,唯有裴海峰和赵元浪两人还能放手一搏,狭窄的水上长廊成了一片厮杀的修罗场,由于长廊窄小,侍卫不能一拥而上,每次都只有一两个人对付这四个诡异的刺客,形式十分严峻。

    龙辉瞥了一眼被自己打得趴在地上的太监,顿时醒悟过来,拔出了佩刀,挥手甩出。

    佩刀灌注了真气,旋转地飞向刺客的下盘,刷地一声,砍断了刺客双腿。

    飞刀去势不减,竟是一刀断八脚,四名刺客的双腿皆被斩断。

    立即失去了行动能力。

    龙辉真气再度回收,佩刀嗖的一声回到了刀鞘内。

    亭子内传来一声“好”,龙辉转头望去,只见亭子内挂着一层珠帘,根本看不清里边的人,但听这个声音应该是皇帝。

    裴海峰急忙跪下,惶恐地道:“微臣护驾不力,请皇上降罪。”皇帝哼道:“裴海峰,你便是这般做护卫的吗?给刺客混进来都不知道!”裴海峰额头滴汗,说道:“皇上明鉴,这些刺客穿着太监服饰,想必是从西北宫阙的太监房混入的,那边乃龙大人的管辖地。”他护驾不力,还将黑锅往自己身上推,龙辉甚是恼火,若不是在皇帝面前,肯定一脚踢爆他的卵蛋。

    皇帝嗯了一声,那威严的声音响起:“龙辉,可有此事?”龙辉说道:“皇上,如果要问微臣的罪,还请押后再议,因为那个主脑还在御花园之内!”皇帝说道:“有何证据?”龙辉道:“微臣曾发现了一具太监尸体,他的衣服已经被人拔下,微臣怀疑这个刺客装扮成了那个死去的太监的模样来此行凶,但这五个太监却不是那个歹人。”皇帝哦了一声,冷冷地道:“传令,封锁御花园!”圣旨一下,守在御花园的护卫和士兵立即行动,将整个花园围得水泄不通。

    龙辉道:“还请皇上准许微臣参与搜捕,以便指认刺客。”裴海峰道:“皇上万万不可,此人不知是否与刺客是同伙,若给他参与搜捕,恐怕他会暗中放走刺客。”龙辉气得正想反驳,忽然皇帝说道:“你们两人一起去,相互监督!”

    两人应是,便一同搜查御花园。

    就在两人挨个检查当值太监的时候,几名士兵持枪冲了过来,竟跟方才五个太监一样的表现。

    龙辉心中生疑:“若连着几个士兵也是同党,这个刺杀的动作也太大了吧,干脆直接领兵攻打皇宫算了。”刚才那五个太监的手脚纤细根本就不是习武之人,但是他们的动作却是千锤百炼,这是在叫人费解。

    龙辉一脚踢开扑上来的士兵,发现一个小太监正偷偷地朝后退去,只见他混乱之中轻轻在两名宫娥身上拍了一下,十根手指有节奏地颤动起来,那两个宫娥竟也挥拳劈掌打了过来。

    “站住!”龙辉大喝一声,侧身避开了那两个宫娥,追上那个小太监,瞧他的面容正好便是小张子。

    “小张子”身法如电,在人群中高窜低钻,眨眼间便冲进了水上走廊,那些侍卫立即挥刀阻挠。

    “小张子”嘿嘿一笑,身子像泥鳅一般钻进了去,伸手在他们身上摸了几把,随即十指抖动,那些侍卫便倒戈相向,刀法远比方才凌厉,一口气砍翻了几个同伴。

    小张子趁机一举冲破了防线,直奔帝妃所在。

    珠帘后,唯有苏贵妃紧张的喘息声,而皇帝依旧从容。

    “小张子”猛提内元,轰然一掌隔空拍向珠帘,就在此时,一柄佩刀从天而降,正好插在珠帘前的五尺之地,刀内夹杂着雄厚的内劲,化作锐利刀气封杀了宛如奔雷的掌风。

    龙辉正从后边追来,只见他撮指成刀,大喝一声:“刀起!”嗖的一声,插在地上的佩刀化作寒光劈向了“小张子”。他也不躲闪,抖动十指,操控侍卫来挡刀,口中还嘲笑道:“以气御刀确实不俗,可以武格差了点,有如此身手居然还为狗皇帝卖命,可惜了!”龙辉凌空御刀,避开他手中傀儡,同时从他身后出招,与前方飞刀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并冷笑道:“有什么废话留着跟鬼讲吧。”说罢怒掌拍去。

    “呵呵,这可巧了,我天天跟鬼讲话!”小张子左手控制傀儡士兵,让他们抵挡飞刀,而右手则向后挥出,迎上龙辉利掌。

    咚的一声,龙辉只觉得对方的内劲阴寒森罗,暗含冥气阴力,其根基更是雄厚,竟然不逊于愆僧。

    对方也嗯了一声,显然也是为龙辉的功力惊叹。

    龙辉暗忖道:“与我对了一掌,他并没有将我变成傀儡,显然刚才的异术也并非无敌,要控制人也有距离、人数、实力差距的限制。”龙辉想的没错,这小张子用的乃是一门“气血偶”的秘书,先是将真气打入人体以此形成犹如丝线一般的气劲,在远处以手指操控人的肌肉骨骼,将其变为人偶傀儡,但这么奇术也是有限制的,若不然他早就十万八千里外操控几十万大军来攻打皇宫了。

    他也不敢将此术用在高手身上,若不然定会被高手雄厚的真气震伤,所以他每次都只能操控一些实力较弱的人。

    龙辉右手御刀,左手发掌,小张子则是左手控儡,右手出爪,转眼之间便斗了十几回合,依旧不分胜负。

    这小张子也是心思慎密之人,故意与龙辉在水上长廊激斗,由于地方窄小,外人根本就难以进来支援。

    皇帝见这个刺客武艺是在高强,不禁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朕可以留你一具全尸!”小张子哈哈笑道:“皇甫武吉,你还没资格问本座法名。”龙辉大喝一声:“大胆狗才,竟然敢对皇上不敬!”龙辉不再御刀,双掌扬起,祭起葵水真元,霎时间八方之水应和而动,走廊下的湖水窜了起来,化作数十道水柱撞击而来。

    小张子亦放下傀儡,手指结印,体内立即涌出了一股阴冥之气,邪气化鬼爪,朝着水柱打去。

    轰隆一声,水散,鬼灭。

    两股真气正面相撞,水上走廊被震得崩塌了一大段,由于龙辉倚水而战,葵水真元更添威势,比对手略胜半筹,几颗飞散的水珠如锐箭般割破了小张子的人皮面具,顿时露出了一张透着邪气阴霾的俊脸。

    那人冷笑一声,身子化作一道黑气,在眨眼之间便远遁而去,临走之前还留下一句叫龙辉十分头疼的话:“狗皇帝没资格问我名号,但你有!我乃冥师,符九阴!”龙辉是一个头两个大,这符九阴临走还要挑拨自己与皇帝的关系。

    第06回云香花魁

    “皇上受惊,吾等罪该万死!”裴海峰等人尽数跪下,额头不住渗出冷汗,龙辉见众人都跪下,虽是万般不愿,但也得跟着下跪。

    “哼!”皇帝冷哼一声道,“你们还知道有罪吗?刺客是怎么混进来的都不知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裴海峰吞了吞口水道:“皇上,微臣怀疑这刺客是有人故意引进来的。”龙辉暗骂无耻,恨不得拔刀就生劈了他。

    皇帝嗯了一声问道:“你认为是何人引入刺客。”裴海峰道:“刺客是从西北宫阙的辖区出来的,微臣怀疑龙大人便是暗中主使。”“龙辉,你说刺客为何会从你辖区出来!”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言语中不带一丝感情。

    龙辉说道:“回禀皇上,今日微臣得知皇上要与贵妃娘娘到御花园赏月,故而将臣的辖区搜查了一遍,发现一个名叫小德子的太监十分可疑,随后顺藤摸瓜,查出了此人已经装病半个多月了,每次到太医院抓药恰好都是在皇上和诸位娘娘到御花园的时候,然后我的属下又在一间宫苑的茅房里发现了小张子的尸首,所以便断定有人要对皇上不利。”

    裴海峰哼道:“性口雌黄!”龙辉懒得理他,掏出怀中收藏的药方,说道:“这是太医院的药方存根,上面都记有日期,而且这个小德子装病足足有半个月,那时候微臣尚未入宫。”

    一名内侍将药方呈了上去,皇帝仔细看了片刻,说道:“这其中两次确实是朕到御花园的时刻,你又是如何怀疑那个小德子的?”龙辉说道:“微臣在检查小德子的屋子时发现他的床铺味道不对,没有那种尿臊味,所以断定他是假太监。”皇帝嗯了一声,沉默了片刻,说道:“你确实有心了。”裴海峰道:“皇上,不能排除此人与刺客演双簧戏的可能。”

    龙辉反问道:“敢问裴大人,在下如何演双簧?”裴海峰冷笑道:“那刺客武艺如此高强,连数百名侍卫都拿他不住,你居然能够一人把他逼走,难道这其中没有猫腻?”龙辉嘿嘿冷道:“裴大人,你是在怀疑龙某的武艺吗?”裴海峰倨傲地道:“裴某只是实话实说。”龙辉哼了一声,不屑地道:“裴大人,不是龙某看不起你,就你这种货色,来上三五百个,我也是想杀便杀。”

    裴海峰气的脸色一阵煞白,嘴唇一阵抿动,沉声道:“皇上,此人在圣驾面前口出狂言,有辱国体,还望皇上严惩不贷……”碰!一声愤怒的拍案,皇帝怒喝道:“裴海峰,你胆子还真够大的,竟然指挥起朕来了!”裴海峰吓得急忙俯首,喃喃地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皇帝冷笑道:“你今夜负责皇城安全,让刺客混了进来是为失职;龙爱卿奋勇救驾,你出口污蔑,是为妒才;你还敢在朕面前指手画脚,是为不忠,像你这种人还留着做什么,来人——拉出去砍了!”

    裴海峰浑身一阵哆嗦不堪,牙齿不住地打架,不断地求饶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皇上,臣妾看裴大人也是一时糊涂,您就饶过他这一回吧。”苏贵妃那个柔腻娇软的声音响起,“他多年来尽职尽忠,念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您便网开一面吧。”皇帝叹道:“既然爱妃开口,那朕便饶他一条狗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罚俸禄半年。”裴海峰连忙谢恩,当他被人押下去的时候,向龙辉投来恶毒的眼光。

    龙辉暗自冷笑道:“好一个九五之尊,这个手腕可真是高明,无形之中便让我得罪了裴家。”毕竟裴海峰是裴家长子,又是赵家姑爷,皇帝根本就没有杀裴海峰的心,只是做做样子,同时让裴海峰仇视龙辉,将他孤立起来,最后不得不靠向皇帝。

    “说不定也是皇帝老儿安排裴海峰这个铜刀卫骑在我头上的。”处罚裴海峰后,皇帝说道:“龙爱卿,你今日沉着冷静,从微小线索中揪出刺客,这份心细和谨慎实在难得,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龙辉低头道:“保卫皇上和诸位娘娘的安全乃微臣的职责所在,臣不敢要什么赏赐,只希望皇上天体安康,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哈哈笑道:“朕以为你当过兵会耿直一些,想不到你竟也如此滑头!朕既然已经开了金口,岂能更改,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在朕的范围内,朕都会满足你。”

    龙辉想了片刻,说道:“皇上,哪能不能让微臣今晚早点出宫?”皇帝嗯了一声,笑道:“这是为何?”龙辉知吾无不言,皇帝说道:“说!”“微臣想去云香园……”“哈哈……”皇帝放声大笑,“连你也想去看那个越仙跳舞?”龙辉低头道:“皇上恕罪,微臣最是贪花好色,所以……”龙辉故意表现出好色的本性,以及不爱赏赐的淡泊性子,因为这种人在皇帝眼中是最无大志,也是最放心的人,如果是一个既不爱钱也不贪色的人,又身怀不凡绝技,那肯定最招皇帝的嫉恨。

    “龙卿实在是有趣!”皇帝哈哈大笑道,“爱妃,你看朕是不是让这位多情种子偷懒几个时辰呢?”苏贵妃笑道:“龙大人性子淡泊,只爱美人,而且救驾有功,皇上确实应该满足这小小要求。但是越仙姑娘每次都是在戌时献舞的,如今已经将近戌时,龙大人是赶不及了。”龙辉叹道:“那就当微臣无此福分。”

    这时听见珠帘晚起的声音,他却不敢随意抬头,因为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只闻皇帝说道:“龙爱卿,你且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你这位闻名已久的少年英雄。

    “龙辉应了一声是,抬起了头,顿时呆住了,而皇帝脸上也多了几分诧异。

    眼前之人头戴九龙金冠,上面镶嵌葫芦大楠珠,身穿明黄袍子,脚下锻靴,发须雪白,面如白玉,气息旺盛,四平八稳,自有一股掌握天下的气度,正是当日在金陵同桌喝粥的老者。

    此人便是大恒皇帝,皇甫武吉!皇甫武吉笑道:“想不到竟然是你啊,小伙子!”他言语和悦,面带微笑。

    龙辉若不是看到他方才眼中还有几分诧异,还真以为当日的偶遇也是他一手安排的。

    “皇上,莫非您与龙大人曾见过面?”苏贵妃那柔腻的声音响起,龙辉不禁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

    一名宫装丽人含笑嫣然地望着龙辉,她身披水绿色的绣花轻纱外衫,内裹无带月白胸衣,这种胸衣只是系在腋下,仅以一条一寸长的银葱缎绳相连,露出消瘦的锁骨以及雪白的胸肌,虽然双乳被紧紧包住,未露半点春光,但却将胸衣上的那兰花图案撑得变形,让人可以想象里边是的双乳是何等玲珑浮凸,布下彷佛覆着一双异常饱腻、浑圆柔软的凝脂玉球。

    下身穿着曳地的百褶白绸长裙,虽然是坐着,但也能清晰地看到臀股处那丰隆的曲线,腰间系着花蕾飘云带,更显得纤腰盈盈,宛如随风弱柳,将丰盈的胸臀堪堪连起,造成了一道深深的凹陷。

    她长着一张瓜子脸,皮肤细白,犹如是涂上奶汁一般,额头点着三瓣梅花痕,双翦透着晶莹水光,竟比身旁湖水还要清澈,红唇粉润饱满。

    已经将江南女子的柔演绎到了淋漓尽致,秦素雅虽然也是这般柔美,但却少了几分成熟的风韵,她浑身上下都充满着瓜熟蒂落,鲜果汁美的味道。

    在龙辉影像中,能与她一比高下的美妇人便只有洛清妍和于秀婷,洛清妍是清媚一体,而于秀婷则是端庄典雅,这位苏贵妃却是柔美到了极限,让人忍不住地想怜爱和保护。

    皇帝哈哈笑道:“贵妃有所不知,当日朕微服私访到金陵,碰巧遇上龙爱卿,还跟他喝一碗粥。”他的语气随和,就像一个和蔼的老人,龙辉实在是不敢相信此人便是一手操纵天下大局,将三教、杨烨、崔家等多方强者愚弄于鼓掌之间的人,更想象不出当年他是如何狠得下心将白淑妃处死。

    皇帝说道:“龙爱卿你与秦家小姐的婚期也将到了,朕便放你半个月的假,从明天开始你便不用来当差了。”皇宫之外,玉京的大街小巷都是灯火通明,这便是一座不夜之城。

    越是繁华的地方,酒色财气便越多,有男人的地方就一定有女人,而且是十分漂亮的女人。

    云香园乃玉京最为豪华富贵的烟花场所,究竟有多豪华,多富贵?根本就难以用文字表达,来过云香园的江南人士都知道,金陵最大的烟花之地——九曲芸香阁便是模仿这云香园所建造的,无论是名字,还是内部的装饰都有云香园的影子,而且在九曲芸香阁只要有钱就能进入,但是有钱人却不一定进不了云香园,来这里的人无一不是当朝显贵,拥有权势和地位。

    而且九曲芸香阁的女子大多都卖身,只要价钱足够,保管那些所谓的清倌人也会扫榻相迎,而云香园的女子从不轻易与男子亲热,整个云香园内有一半以上的女子还是处子之身,这些女子就犹如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进入云香园后,很多人都以为这是一个女子学堂,根本不是烟花之地。

    男人总是觉得吃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云香园的老板便用这个法子勾住了帝都那些达官显贵的心,让他们每次都心甘情愿来此销金。

    今夜,云香园外停靠了不少的马车,无一不是精雕细琢,他们为的便是能够一睹云香园的花魁越仙之舞姿。

    每一个达官贵人都有一个固定的位置,他们很多都是这里的常客,而那些没有位置的人,都是托关系进来的,云香园是不安排座位给他们的,即便这里有什么一品大员,云香园的老板才不会管你是谁,因为位置都已经安排给了那些固定客人。

    这所谓固定客里有不少皇族贵胄,也有豪门世阀。

    许多美姬捧着美酒水果在四周走动,那位客人要享用,只要招手便会有人送过来,在这里齐聚了京城最好的美酒、美食,无论客人对酒食有什么需要,云香园定会让客人满意。

    “哈哈,这次我等越仙姑娘献艺足足等了三个多月!”一名华服男子边吃水果边说道,其大肚便便,肥头大耳,吃相也十分不雅。

    他身边的一个俊朗男子笑道:“这三个月,越仙姑娘一定在编排新的舞曲,叔父您就拭目以待吧。”胖子拿手绢抹了抹嘴道:“上次看了那个舞蹈‘万花斗艳’,真是美不胜收,仿佛天下间的鲜花都在越仙姑娘的舞蹈里了。真是吃过山珍海味,就不想吃粗茶淡饭,自从那以后本王现在连花都不想看了。”俊朗男子笑道:“叔父,如果这次越仙姑娘的舞蹈是跟吃食有关,那您是不是以后再也不吃饭了?”

    胖子缩了缩脑袋,摇得拨浪鼓般,说道:“果然真是那样的话,我现在立马回去”云香园的一个暗格内,一双如水秋翦正暗中注视着外边的情况,看了半晌,转头问道:“螣姨,那两个人怪有趣的,他们是谁?”螣姬说道:“少主,那个胖子便是夏王皇甫腾云,是皇甫武吉的同胞弟弟,此人平日吃喝玩乐,从不理会朝中之事,典型的好逸恶劳,胸无大志之人。”

    楚婉冰笑道:“如果他是精明干练,胸有鸿鹄的话,我估计他也活不到现在了。”螣姬点头道:“自古帝王之家最为无情,少主所言甚是。那个年轻人便是宋王皇甫涛,想不到他们居然也是这里的常客啊。”螣姬笑道:“越仙之舞举世无双,京城之人无不蜂拥而至。”楚婉冰有瞧了外边几眼,说道:“就连泰王和齐王也来了。”只见二楼的雅座上分别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泰王和齐王,两人脸上都挂着和善而又期待的笑容,静静地盯住楼下的舞台。

    “夺嫡四王来了三个,还真是够热闹的。”楚婉冰不禁笑道,“第四个晋王怎么没来呢?”话音放落,一个人影急匆匆地跑到了宋王身边的椅子坐下,微微喘着粗气道:“幸好还来得及,越仙还没出来。”宋王笑道:“王弟,你还总是这般冒失。”夏王摆手道:“铭儿定是又要事耽搁了,阿涛你就别笑他了。”这个年轻人正是宋王的胞弟,也是四王之一的晋王皇甫铭。

    晋王朝两人行礼道:“见过叔父,见过王兄。”此人礼数恭敬,而且言语真诚,比起泰王那形式化的礼仪更让人舒服。

    楚婉冰美目继续观望,只见那些站着的人中居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慕容熙,有三少的地方,便有小辣椒,只见杜娇女扮男装正站在慕容熙身边,小嘴轻抿,粉腮微鼓,而慕容熙则是满脸的无奈,口唇不住地动着,楚婉冰看出他的口型:“大小姐啊,越仙姑娘好不容易才表演一会,你就不能让我安心看完吗?”

    杜娇哼道:“你看你的,我看我的,碍着你了吗?”慕容熙苦笑道:“这里是妓院啊,你一个大姑娘家跑进来干嘛?”杜娇啐道:“要你管!”慕容熙坏坏地笑道:“莫非杜大小姐你也想来这里赚点外快……看在朋友一场,本三少一定会关顾你的。”杜娇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小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马上杀了他,但想起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若闹起来自当不讨好,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楚婉冰暗暗啐道:“这个慕容熙,还看不出杜姑娘对他的情意吗,怎么说的话比小贼还要无耻!”继续往下观望,竟然看到了儒门教主的入室弟子——孟轲,他一身文士长袍,虽然朴素,但却显得格外清新和孤傲。

    螣姬说道:“孟轲和慕容熙都来了,莫非他们是来参加七天后的五大传人比斗吗?”楚婉冰笑道:“孟轲应该是代表儒门出战,慕容熙就难说得很了。”螣姬轻声道:“少主,刚刚接到消息,天剑谷谷主带着一对儿女进京了。”话音放落,云香园内立即一片昏暗,那些客人全部屏住了呼吸,眼睛牢牢盯住宽大的舞台。

    倏然一道若烟飘渺的倩影缓缓走上台去,朝众人行了个万福,随即肢体轻舒,修长柔软的娇躯犹如细流般缓缓而动。

    这女子便是九天仙子榜上的越仙,在毫无配乐的情况下翩翩起舞。

    她穿着小巧秀气的青花绿绣鞋,踏着舞步时裙裾翻飞、裸露出那一小截雪腻浑圆的脚踝,玉色光润,又似白中带粉。

    修长匀称的身段,仪态万千的举止,勾魂摄魄的翦瞳,含情脉脉的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瞧得众人差点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越仙身披粉红罗衣,浅绿披肩,腰系蓝绿相间的长裙,就那么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展现舞姿,不但没有配乐,她连歌也不唱,就那么一个人静悄悄地起舞。

    看着台中的倩影,众人顿时迷茫了,仿佛看到了三月春雨,那毛毛细细地雨粉轻散而下,让人脖子痒痒的,凉凉的。

    众人眼前再次一晃,细润温柔的三月春潮竟让变作了瓢泼夏雨,雷声轰隆,雨如黄豆,而越仙则在雨中盎然起舞,一双玉手轻柔摆动,宛如一只美丽的孔雀,对着暴雨傲然开屏,展现她那优美的羽翎。

    倏然,雨水中夹杂着冰雹落下,然而那只孔雀依旧开屏展羽,任由冰水打在身上,不住地转动优雅的身躯,头上顶羽冠,绿羽为衣,尾羽延长成的巨大尾屏,上具五色金翠钱纹,开屏时如彩扇,再加上被雨水湿润,显得尤为艳丽。

    渐渐的,冰雹停止了,雨水也停止了,孔雀收屏。

    一场大雨使得舞台全被浸满,越仙足尖轻踮,柳腰一拧,裙下交错,修长的玉腿弹出朵朵莲花,柔媚的腿部线条充满弹性,婀娜的身影在台上不住飞转,众人仿佛听到了叮叮咚咚的神乐仙音,旋律连绵不绝。

    水浸到了越仙的双足,她像是怕弄湿衣裳似的,一手拎着裙幅,但另一手却还要不时轻拍慢点、伴奏合音,宛若水上仙子,凌波而行,又像一个娇憨的少女,调皮戏水。

    “妾身献丑了!”随着一声清脆如黄莺,又骄傲如孔雀的声音响起,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根本没有下雨,也没有孔雀。

    一片肃静之后,便是如雷鸣般的掌声,每个人都将手掌拍得通红,也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心中那份惊叹和赞赏之情。

    无声胜有声,越仙这独出心裁的舞曲,竟然将孔雀、雨水这两种毫无关联的事物联系在了一起,本王都不知道。

    夏王叹道:“越仙姑娘再此让吾等惊讶,神舞,真乃神舞也!不知此舞可有名字?”越仙施礼道:“回夏王爷,此舞名为雨雾孔雀开屏舞,拙劣之处还望诸位多多包涵。”夏王挺着大肚子笑道:“姑娘过谦了,看你这一舞,本王以后只要一看到下雨便会想起姑娘今日的舞姿。”躲在暗格之中的楚婉冰不禁叹道:“世上竟还有如此舞姿,真是见所未见,若有机会倒想向她请教几分。”螣姬笑道:“少主,莫非是想为驸马演舞?”楚婉冰被说中了心思,俏脸不禁一红。

    螣姬道:“少主,越仙此舞虽是不俗,但却也只有娘娘的五分之功罢了,你向她请教,倒不如直接问娘娘。”楚婉冰奇道:“娘亲还会演舞?”螣姬点头道:“娘娘不但精于音律,还擅长舞步,当年娘娘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她的舞姿便是全族最美的,好多族人看了娘娘的舞蹈后,从此就不想再看其他舞蹈了。”楚婉冰甚是意外,说道:“怎么娘亲从来没跟我提过呢。”

    螣姬笑道:“本来我要拉明雪一起过来的,但她坚决不肯,因为她当年也曾今多次见过娘娘的舞姿,所以她也不想再看其他的舞蹈了。”楚婉冰叹道:“娘亲真是多才多艺,我也不奢望有娘亲那般舞姿,只求能有越仙的七分之功。”

    螣姬笑道:“少主你也太妄自菲薄了,越仙只能称得上开屏孔雀,你可是展羽彩凤,只要你想学,保管比她好上数倍。”外边众人看着越仙下台都是恋恋不舍,不知道她下次献舞又是什么时候,虽有人人都想再看一次,但他们都知道越仙的性子,每次只跳一曲,谁也强迫不了,而且也没有人愿意强迫,因为那样无异于焚琴煮鹤,唐突佳人。

    诸多豪华的马车缓缓驰出云香园,他们很多人都是只为来看越仙一只舞而已,既然舞终曲散,他们也没兴趣再待下去了,都纷纷离去,但也有人留下来继续享乐。

    云香园的深处,一道暗门轻轻推开,婀娜身姿进入暗格密室之内,越仙望着密室内的那一袭白色身影,款款行礼道:“涟漪拜见少主。”楚婉冰笑道:“姐姐不必客气,你我本是姐妹,以后直呼我本名即可。”越仙,也就是涟漪,当年在洛清妍身边的那个少女,如今长得越发清丽媚人,昔日洛清妍由于太过思念女儿,所以收了涟漪做义女,对她是多番栽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是悉数传授,所教给她的东西比楚婉冰还要多,还将她委派到帝都来刺探情报。

    涟漪微微一愣,在她心中一直以为这个少主与妖后一样,都是充满着无上威严的,谁知道在这个小妹子眼中却看到一股亲切和悦,叫人心生好感,忽然感觉到一只温滑的小手拉住了自己,那感觉有如暖玉冷翡,柔腻结润,十分舒服。

    “姐姐,不必客套。”楚婉冰将她拉到身边坐下,问道,“这些年来,姐姐在这烟花之地受苦了。”涟漪笑道:“此地乃我族飞翎前辈在二十年所建造的,这老板也是我们的族人,有他们照拂,涟漪也没有受什么委屈。”两人又聊了几句,涟漪在楚婉冰耳边说了几句话后,楚婉冰脸色忽然一变,点头道:“多谢姐姐相告,小妹这便去一探究竟。”涟漪忽然说道:“少主……”话还没说完,忽见楚婉冰含嗔地望着她,眼中带着几分天真,于是改口道:“婉冰妹子,听说你已经成婚了,为何今日没见到妹夫?”楚婉冰笑道:“他今晚要在宫里当差,不能亲眼目睹姐姐舞姿。”涟漪掩嘴笑道:“是妹妹不舍得让姐姐看到你夫君吧。

    “楚婉冰俏脸微红,啐道:“那小贼坏得很,看到漂亮女人都会起坏心思,而且还不分场合,连我也管不住他。姐姐还是不要见他吧,免得到时候他对你无礼。”“阿嚏!”龙辉猛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继续朝家里走去。

    皇帝方才对他是恩宠有加,竟然让他提前收工,龙辉心知这便是皇帝已经开始拉拢自己了,过一段时间后可能就是找个机会打自己一棒,这便是所谓的一个棒子一把枣,恩威并施,软硬兼顾,还有可能将自己推到与崔家作对的风口上,让他彻底与崔家决裂,从此心无旁骛地为他皇权效力。

    “你太低估我与蝶姐姐之间的信任和默契了!”龙辉暗自冷笑道,“任你如何挑拨和施恩,我对蝶姐姐的心意永远不变,她对我的信任也是永世不改。”龙府坐落在玉京的文武胡同,这个地方居住的人都是文臣武将,其住宅丝毫不在贵亲胡同之下。

    虽然已经住了许久,但是龙辉每次踏入府门,都不免感慨这府邸的恢弘大气,精雕细琢。

    “皇帝老儿对我也真是不错。”龙辉暗自叹道,“在他看来像我这种没有家族势力的草根更好控制,能够成为一把听话的刀子,替他征杀四方。”走过前院,便是正厅,但却看到灯火通明,龙辉不禁愣了愣,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客人。

    忽然看到千环小丫头捧着两杯热茶准备走进大厅,于是将她拉住询问:“莫非有客人来了?”千环眨了眨清亮的眼睛,酸溜溜地道:“是个姑娘刚进门没多久,小姐正在招呼她。”姑娘?龙辉顿时懵了,在玉京他可不认识什么姑娘,林碧柔和玉无痕也不会明目张胆地来找他,每次两人都是乔装打扮进来的,而且现在她们两个都化身成丫鬟躲在府里,莫非是冰儿,想想又不可能,如今非常时期,她更不可能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来找自己。

    莫非是白翎羽,想到这她,龙辉脸上不由泛起几分柔情。

    千环哼道:“姑爷,你是不是又在外边惹了什么风流债,养了个小的,现在人家知道你要成婚了,所以找上门来。”语气甚是为她小姐抱不平。

    风流债?如果说这也算犯法的话,自己恐怕已经杀了几回脑袋了,龙辉叹了口气,赶紧将她打发走。

    跟在千环身后,龙辉悄悄地在门外望了一眼,只见秦素雅坐在主位上,俏脸含笑地说道:“真对不起,龙辉他今晚到宫里当值了,可能明早才回来。”表情端庄优雅,言语落落大方,既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又有贵妇人的韵味,十足的龙府女主人派头。

    坐在客座的也是一名女子,其体态婀娜多姿,一身青衣,秀发如云,虽未见正面,但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灵秀动人的气质。

    龙辉只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眼熟,但又说不出来是谁。

    “秦姐姐,既然龙大哥不在,那小妹便不做叨扰了,告辞。”语气婉约和悦,叫他做龙大哥的人还有谁,便只有魏雪芯一人罢了。

    秦素雅说道:“上回若非妹妹出手相助,姐姐恐怕已经惨遭淫贼毒手了,妹妹既然来了便让姐姐一尽地主之谊,聊表谢意。”魏雪芯摇头道:“姐姐好意,小妹心领了,但我实在有急事,我还是先回去。”“我回来了!”龙辉踏入前厅,朗声说道。

    秦素雅有些惊诧地道:“龙郎,你今晚不是要在宫里当值吗?”龙辉耸耸肩膀道:“皇上特地许我早些回来。”龙辉忽然感觉到脸上有股热辣的感觉,像似被剑刺一般,定神一看只见魏雪芯呆呆地望着自己,秋翦如水,更多的是一份柔情和幽怨,两瓣丰美的朱唇轻轻抿着,似有千言万语。

    以前也唯有楚婉冰的目光有这般威力,想不到如今魏雪芯的双瞳也是如此厉害,只是撇了一眼,就让自己的皮肤火辣生痛。

    秦素雅含笑道:“龙郎,魏姑娘有事找你帮忙,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们慢慢聊吧。”说吧朝魏雪芯点了点头,款款离去,丝毫没有半分敌意和防备,更显大方秀气。

    “龙大哥……你准备跟秦姐姐成婚了吗?”魏雪芯眼中似有泪珠翻动,贝齿咬住唇珠轻声问道。

    龙辉点了点头,无言以对。

    魏雪芯痴痴地望着他道:“那……两个月后,你会来天剑谷吗?”目眶中已经蓄满了泪水,似乎只要她眼珠子轻轻一动便会滚落下来。

    龙辉点了点头道:“吾爱之人吾护之,爱吾之人吾不负。”魏雪芯脸上绽放清秀笑容,宛如百花盛开,万蕾吐芯,便是这一屋子的烛火也被她的光彩比下了。

    龙辉看得心动,不由俯下身躯,在她光洁细白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魏雪芯嗖的一下俏脸涨的通红,垂下臻首,双手不住地捏着衣角。

    这丫头害羞起来似乎比玉无痕还要美上三分,龙辉蹲在她跟前,将头凑到她低垂的小脑袋下,只见魏雪芯玉颊涂上了一层粉红的胭脂,艳若丹霞,一双美目盈盈滴水,精巧的琼鼻上泌出细细的汗珠。

    龙辉握住她交叠在膝盖上,那双不安的小手,端的是清凉细润,宛如一汪春水。

    “雪芯,这些日子你可好?”龙辉闻着她身上那清雅的处子幽香道。

    魏雪芯嗯了一声,只觉得心甜如蜜,娇躯像被火烤一般,在这初夏夜晚显得更加燥热,几乎想与龙辉耳鬓相磨,细细倾诉,但想起此行的目的,立即将心中的情意压下。

    “龙大哥……我娘亲受伤了!”魏雪芯低声说道,眼中透着几分慌乱。

    第07回先天激战

    玉京身为帝皇之都,四周皆有穷山峻岭环绕,总体地势较高,历代帝皇皆修建官道,到了如今共有五条宽敞的官道可以直通玉京,但这些官道周围皆有险峻的地势,只要稍微布岗设哨,便能扼住外来之人,可谓是易守难攻。

    天剑谷的此次共带了三十多名高手前来帝都,每人各骑一匹骏马,而谷主于秀婷则安坐与马车之内。

    “雪芯,如今离帝都还有多远?”于秀婷那优雅的声线由车内传出,威严而又充满着成熟女人的磁性。

    魏雪芯策马行至马车旁,说道:“娘亲,还有五十里,应该能够赶在天黑前入关。”只见马车的珠帘被一根修长细腻的手指轻轻拨开,一双似真似幻的美眸朝车外望了一眼,说道:“雪芯,前面便是汉沽口,那里地势险峻,提醒弟子们小心戒备,以免遭人暗算。”魏雪芯道:“娘,不如我跟弟弟先去前边探探路。

    “于秀婷说道:“也好,你多带够几个人去,遇上敌人也能用周天星斗剑阵自保。”

    魏雪芯应了一声是,点了十名弟子,朝着前方汉沽口奔去。

    “姐姐,现在我们离玉京只有不到半天的路程。”一名清秀少年眨着眼睛问道,“离帝都这么近,难道还有人敢在天子脚下撒野吗?”魏雪芯微笑道:“剑鸣,万事小心为上。”

    看着魏剑鸣那清秀俊朗而又略带几分天真的脸蛋,魏雪芯不禁暗自叹气,母亲也太过溺爱这这个小弟了,这些年来都没让他离开过天剑谷半步,江湖经验实在是太少了,且不说魔妖煞三族,单是天剑谷就已经不将朝廷放在眼里了,天剑谷一个修为有成的弟子都能在那些朝廷大员府邸里七进七出,更别说那些穷凶极恶的邪人,只要他们愿意,连皇帝都敢刺杀。

    魏雪芯带人进入汉沽口后,策马巡视了一圈,发现没有异常,又看了看两侧的山壁,娇躯稍动,整个人嗖地一下飞了出去,她体态轻盈如燕,足尖轻点,几个起落便顺着陡峭的山壁攀岩而上。

    与其说是攀岩,倒不如说是走,她玉步翩翩,整个人就像顶在山壁之上,如履平地,就这么地便在上边走了一圈。

    将两侧巡视完毕,未见异常,魏雪芯骑着骏马回禀母亲。

    就在众人进入汉沽口的一刹那,于秀婷剑心忽然一动,沉声道:“快退!”

    有埋伏!魏雪芯猛然一惊,她自己本也凝练出了剑心,可以感应祸夕福旦,她刚才在此地仔细巡查了一圈丝毫没有发现,这就说明埋伏者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甚至是与母亲一个等级的高手。

    于秀婷的警示未止,一股黑气涌来,将这个汉沽口掩盖住,霎时天昏地暗,不见阳光,犹如黑夜来临。

    四周泥土翻过而动,一根根惨白的手臂从地下探出,随即手臂搭在地上,撑起身子,众人只见四周尽是阴森沉重的丧尸。

    魏雪芯肃容道:“是煞域的控尸术,大家小心千万不要被丧尸咬到,否则会沾上是读。”魏雪芯不由暗叫可恶,这些丧尸没起动之前便是一具死尸,剑心根本就感觉不到这些没有危险的死物,可是一旦催生功法,这些死物便会成为杀人凶器。

    “嘿嘿,魏姑娘果真好眼力,不愧是天剑谷大小姐,魑咎佩服!”只见一道灰暗身影缓缓在地底浮起,犹如从地狱冒出来的恶鬼。

    只见此人手捏发觉,足足操控了两百来具丧尸,它们已经将汉沽口的前后出路堵住,形成了围杀之势。

    于秀婷那从容淡雅的仙音响起:“你叫魑咎?原来是煞域的魑魅魍魉四大阴将,以你的修为不可能瞒得过小女的剑心感应,定是有高手助你隐去了气息。”

    魑咎淡然笑道:“谷主真是好眼力。”“哼,躲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于秀婷娇叱一声,带着磅礴的内力的声音震得四周山壁一阵晃动,“厉帝,魔尊!”“哈哈,于谷主,我们又见面了!”一道魔枭邪傲的身影从汉沽口右侧的山壁缓缓飘下,一头乌发随风而动,犹如随时嗜人的毒蛇一般,正是魔尊端木睺.魔尊方现,厉帝随即便来,血光霹雳划破山谷云层,乍现万鬼哀嚎,千魂悲鸣,厉帝身着万鬼地狱图,颈带骷髅珠,头顶黑玉皇冠,强势现身。

    魔尊冷傲笑道:“今日本尊与厉帝恭送于谷主上路,祝你一路好走,黄泉路上莫要受苦。”厉帝哈哈笑道:“端木兄,放心吧,孤会好好照料于谷主的芳魂的,先天高手的魂魄在我煞域可还是头一回啊!”在两人的冷笑嘲讽声中,马车的帘子似被轻风拂过,微微吹起,只闻一股如檀如麝的淡仙清香飘来,一名玄衣美妇俏生生地与魔煞两尊对视,只见她身段婀娜,高挑修长,腰肢富肉感,曲线却又紧致结实,不显丝毫臃肿,反而多了几分柔腴的少妇风情,款款柔腰连接上下的饱满胸脯与浑圆美臀,居间忽如峡谷凹陷,落差甚大。

    “两位好意,心领了。”她垂敛眉目,语气温柔,柳眉细长,直入秀鬓。

    自有一股威仪仙姿。

    于秀婷含笑道:“不过本座阳寿未至,阎罗王还不敢收我!”说话间,她双手负后,未见任何动作,只见衣裳摆动,一道昂然剑气凭空而出,嗖嗖几声,便将围上来的十余具丧尸断首斩头。

    魔尊笑道:“传闻天剑谷有一套护谷绝技,名为周天星斗剑阵,只要几个有相当根基的弟子一同施展,便能激发出强大的威力,而且谷主的一对儿女还能双剑合璧,施展焚天神剑诀,也是威力不凡。”

    厉帝接话道:“听端木兄这么一说,我们这边似乎也不占什么便宜呢?周天星斗剑阵挡住魑咎和丧尸,魏家姐弟双剑合璧就能拖住我们两个其中一人,然后谷主在单挑一个,头疼啊,如此一来可是两败俱伤之举,不妥当,不妥当!”

    魔尊笑道:“除非还有一人替我们挡住魏家姐弟,我与厉帝才能恭送谷主上路。”厉帝哈哈大笑:“说得好,说得好,可是哪来的第四个高手呢?”于秀婷见这两人一问一答,竟把自己心中所拟定的战略说出,不由又多了几分谨慎:“这两个邪魔如此镇静,莫非真有第四个高手?”

    魔尊朗声道:“大师,有劳现身一助了!”话音方毕,一股沉重的压力逼来,天剑谷众人心神不禁一颤,只闻远处响起朗朗诗号:“非佛非魔,以杀定心,以戮证道,世尊有罪!”异端法相,邪魅袈裟,戮血罪刀,正是罪佛愆僧。

    愆僧眉头微扬,沉声说道:“天剑谷,以剑立门,血腥满手,罪不可赦!”

    话音未落,扬手挥刀,锐利刀气凌空劈向于秀婷。

    剑仙凌然无惧,云袖一摆,以柔化镜,卸去千钧之力,稳如泰山。

    只是刹那间的交手,于秀婷已探出对手修为,其根基功体皆能与自己分庭抗礼,不由觉得此战遥遥,暗忖道:“魔尊竟然拉动两大高手一同对付我,可谓是魔煞最巅峰的战力,莫非他就不怕三教趁机端了他们老巢?”

    厉帝笑道:“你们正道内讧,剑圣楚无缺不知为了什么事跟三教教主打了起来,弄了个两败俱伤,如今正道便只有你于秀婷一个巅峰高手撑台面了,不趁此灭了你们天剑谷更待何时!”于秀婷不由一愣,芳心顿时生出几分涟漪,不知道是为了楚无缺还是因为正道凋零。

    当日剑圣独战三教之事,被三教严令封锁,外人根本难以探知,魔煞两族也只是知道一些模糊的消息罢了,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战,而且楚无缺当年与洛清妍的事情也是极度隐秘,所以说如今楚婉冰的妖族少主的身份也无人知晓,更无人知道妖后便是洛清妍。

    魔尊得知三教教主受伤的消息后,立即联系厉帝,委托愆僧,准备集合巅峰战力,一举诛杀剑仙,从而瓦解天剑谷,令魔界能够全面出世。

    于秀婷冷声道:“众弟子听命,结周天星斗剑阵,扑杀丧尸!”厉帝哈哈大笑道:“魑咎,你好好跟这些小喽啰玩,孤同于谷主过两招!”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化虚影黑雾,带着重重阴气扑了过来。

    与此同时愆僧亦有所行动,衣风一摆,血刀带起万千魔魂杀向于秀婷,魔尊见状焉能怠慢,凝聚魔气,祭起魔功,配合两人急攻对手。

    三邪联手起杀阵,剑仙一朝陷绝路。

    魏雪芯娇叱一声,喝道:“剑鸣,双剑合璧!”魏剑鸣虽是江湖经验不足,但剑术却毫不含糊,反手拔出秋水剑器,一剑才刺了过去,魏雪芯亦剑动八方,挥出朵朵剑花,助阵杀敌。

    愆僧冷笑一声,挥刀劈出禅孽魔经:“耳鼻受刑。”佛光魔气交融,汇成刀芒横扫而来,魏氏姐弟只觉得虎口一热,差点佩剑脱手。

    “糟糕如果让他们三人联手,娘亲危矣!”魏雪芯强忍胸口憋闷,一剑化山河,祭出“山河剑界”,将厉帝困入万里山河之内,并同时娇叱道:“剑鸣,快点帮忙!”魏剑鸣心知此人可怕,不敢再有所保留,一口气将功力推至巅峰,大喝一声道:“剑起阴阳动四方!”

    魏雪芯娇声应和道:“八荒龙战玄黄血!”口诵歌诀,姐弟二人,一剑化阳,一剑起阴,阴阳交融,霎时聚成浑圆无回之势,首先将愆僧挡住,剑气成网牢牢将他困住,正是焚天神剑诀。

    愆僧觉得这姐弟两的内力竟然不断增长,划出的剑圈越发无暇,难觅破绽,于是挥刀强攻,一口气劈出了“万佛魔障”和“血轮天葬”两大绝招。

    魏氏姐弟相应变招,魏雪芯剑圈化阴柔,魏剑鸣剑舞动阳刚,姐姐先以棉柔剑势化解七分魔佛之力,弟弟在以阳刚烈剑斩断刀气。

    愆僧根基虽强于魏氏姐弟,但这焚天神剑诀太过玄妙,每招每式皆是暗合天道,姐弟二人秋水并器的同时,气机亦同样交融,化作混沌太极之圆满境界,凝聚出先天胎息,从而真元绵长不绝。

    那一边上,于秀婷独对魔煞巅峰,玉指凝剑,划出天剑绝学——青莲剑界,霎时剑气划方圆。

    魏雪芯使用青莲剑界的时候,每一招只能划出一个境界,而于秀婷随手一指竟是将数十种境界混合在一起,万里山河之中雪花飘舞,雷霆大作掀起怒海狂涛……巅峰一剑将魔尊锁在了剑界之内。

    只闻魔尊哈一声笑,左拳聚力,一拳砸出魔界秘技——“真魔图录”,顿时出现了一幅万魔降世,祸乱天地的末日图像。

    这真魔图录也是类似于青莲剑界的领域境界的绝学,霎时间仙魔领域各自对碰。

    既有魔高一丈搬山填海,群魔施法倒流江河,又有雷霆天威诛灭魔障,飘飘仙雪冰封罪孽,总之两人是斗得不相上下。

    厉帝嗯了一声,只觉得剑光锐利,不禁收起了轻视之意,翻手提元,打出煞域绝学“藏玄冥功”,顿时招起阴邪,式动幽冥,只见他阴功一出,霎时天落绛雷红电,地涌阴森鬼气。

    于秀婷顿觉内息一窒,剑法不禁一乱,被对手一掌扫开了剑界,青莲剑界崩溃,真魔图录更添凶为,反困剑仙。

    “剑仙今日蒙尘矣!”魔尊哈哈大笑,左手拍出“心魔大法”,试图借着这个机会一举崩碎于秀婷的剑心。

    只要她剑心一破,今日定当死路一条,厉帝看出魔尊想法,同时攒掌围杀这绝色美女。

    于秀婷雪白的凝脂玉脸聚起神圣色彩,翦水秋眸绽放深深冷光,再施天剑谷另一绝学——天心剑器。

    只见她玄色孺袄无风而动,将胸口勾勒出傲峰险壑,乌缎长裙紧紧贴在玉润的长腿上,尽显柔美线条,丰腴玉臀更是明显。

    于秀婷美中藏杀,人不动心已动,以心御剑,绵长而又刚烈的剑气挡住了魔煞巅峰。

    相传当年太荒时期,三族战败后,有一剑者亲身上三教总坛,问武三教圣人,他只需心念一动,万物皆可未剑,根本就不用出手,普天盖的剑锋袭杀而来。

    剑者逐一对战三教圣人,竟与三人都战成平手,从而威名远扬,就此创立天剑谷,这套剑术便是如今的“天心剑器”。天剑再现尘寰,魔煞巅峰不敢怠慢,魔尊再施“真魔图录”,以魔道境界围困无极天剑,而厉帝使出另一套绝学“阴甲兵符”,真气化作阴兵鬼卒,个个手持刀枪对抗普天剑锋。

    于秀婷虽使出压轴绝学,但却是暗自叫苦,这两人都是与自己同级的高手,根基雄沉无比,丝毫不在自己之下,天心剑器能逼退他们,纯粹是因为他们两个心怀鬼胎,都不愿意使出全力,让对方损耗更多的真气,从而获利。

    魔尊、厉帝虽都未放手一战,但却也拿出了八成功力,所以于秀婷也不好受,天心剑器只能逞一时之强,但这两个魔头就是不跟她正面交锋,在外围游斗,趁机消耗她的真气。

    再过片刻,于秀婷已是玉汗淋漓,雪白的玉容上泛起了几分病态的酡红,显得更加美艳,高耸的胸脯也随着娇喘不住起伏,口鼻间喷出如兰似馨的热息,正是内元虚耗的征兆。

    魔尊与厉帝对望了一眼,心知对手已近将近强弩之末,于是同事攒掌,魔气汇阴力,邪道极招同时轰来,天心剑器霎时崩碎,于秀婷也被震得连退数步,娇躯碰的一下撞在了马车上,车厢顿时化作一片木屑,而两匹拉车的骏马亦被潜劲震得脏腑破碎而亡。

    厉帝哈哈大笑:“再来一掌,让你剑仙饮恨!”于秀婷美目凝杀,抹去口唇那一抹鲜红,猛地提起浩荡真元,不顾伤体再运十成功,暗道:“今日即便死也要拉一个陪葬!”嗖嗖!就在此时天际忽来两道剑气,锐利之极,魔煞巅峰急忙回招抵挡。

    对招之下,警觉此人根基雄厚之极,丝毫不再他们两人之下。

    于秀婷细眉微扬,这剑意实在太过熟悉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随即万千剑气由天而降,显然是有人躲在山壁上出招,这居高临下的攻击顿时然魔煞巅峰一阵慌乱。

    于秀婷当机立断,招呼门下弟子,且战且退,面对丧尸围攻,于秀婷娇叱“御剑阵!”门下弟子纷纷松开手中长剑,她以气御剑,顿时数十口长剑飞跃而出,将众人围在中央,一些根基较为雄厚的弟子也配合谷主御剑,形成一个不断移动的飞剑大阵,强硬杀出了一道血路,挡路丧尸无不被断头斩首。

    魏氏姐弟看见门人侧退,也不再恋战,双剑合璧,劈出一道强悍剑气,扫开了愆僧,跟在母亲身后迅速冲出汉沽口。

    “合气剑!”于秀婷带着门人冲出重围后,马上下令道。

    众弟子同时将功力注入于秀婷体内,只见她集合三十名弟子的功力,娇叱一声,再次使出天心剑器,霎时风沙为剑,草木皆兵,万千剑芒直冲汉沽口的两侧山壁。

    这招正是天心剑器最强杀招——环宇神罡,万剑天珠。

    如同雨点般的剑气射向汉沽口的两侧山壁,竟打得山崩地裂,碎石崩坍,将出口封住。

    说完这些事后,魏雪芯秀眉紧皱,低声道:“娘亲先是被魔煞震伤,又以合气剑提升功体,如今已近损及气脉,伤势不容乐观。”龙辉问道:“雪芯,你来找我是……要借我之力替谷主疗伤?”魏雪芯巧目含泪,点头地道:“龙大哥,五年前你已经修成先天之境,也只有你能助娘亲恢复功体了。”两股先天内气交融的效果远在一加一等于二之上,如果龙辉以先天之气助于秀婷疗伤,她定能早日康复,但这对龙辉的损耗也十分之大,这也就是当初楚无缺拒绝龙辉的好意。

    “龙大哥……雪芯知道这对你有很大损耗……”魏雪芯轻咬唇瓣低声道,“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有谁能助娘亲了……”龙辉笑道:“傻瓜,于谷主也是我未来的岳母,我当然要帮了。”岳母两字让魏雪芯唰地一下羞红了小脸,心中却是甜丝丝的。

    龙辉握住她的小手道:“快带我去谷主那里。”魏雪芯欢快地点了点小脑袋,任由龙辉牵着她的手出去。

    想起魔煞联手围攻天剑谷的事,龙辉觉得这其中十分值得玩味:“那个冥师符九阴显然是煞域的人,既然按理来说魔尊与厉帝联手,那么煞域也应该与皇帝有所协议,那为何符九阴还要刺杀皇帝呢?难道是他们煞域内部出现了茅盾,意见分裂?又或者魔煞两族、昊天教、皇帝只是在某些方面联手共同获得某些利益,但实际上他们还是要继续争斗的。”龙辉边走边想,皇甫武吉要独揽大权,成就真正的九五之尊,而沧释天也是野心勃勃,也要称霸天下,而魔煞两族同样也是这种目的,所以说他们的战略目标是一致的,但他们这个战略目标都是要将他人毁灭或者是收复,所以说他们之间既有合作又有争斗,当某些利益一致的时候,他们便会联手,如果一旦有了分歧,便又会打起来。

    “这个联盟的关系还真是奇妙啊!最好能给他们制造更多的分歧,叫他们自己鬼打鬼。”龙辉苦笑了一下,他现在已经同魏雪芯来到了天剑谷在京师的分舵。

    天剑谷的这个分舵十分明显,就在玉京的闹市区里,而且占地极大,外观装饰也极为豪华,毕竟天剑谷也是仅仅依次与三教的名门正派,龙辉心想:“在这个地方安置,也可以避免了敌人的攻击,毕竟这是闹市区,魔煞两族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杀过来。”魏雪芯带着龙辉进入分舵的庭园内,迎面走来了一位明艳的女子,是三十出头的端雅丰腴少妇。

    少妇皱眉道:“魏师妹,这人是谁?”魏雪芯淡淡地道:“他是我的朋友。

    “少妇嗯道:“朋友?我看是师妹的好情郎吧?”魏雪芯俏丽刷地下红了,发觉自己还牵着龙辉的手,急忙挣开,急忙转移话题,咬唇道:“单师姐,我娘亲呢?”单师姐长眉一抖,傲然说道:“谷主正在疗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魏雪芯道:“龙大哥不是外人,他来助娘亲疗伤的“单师姐阴阳怪气地道:“哟,龙大哥?喊得还真亲切,莫非这当年甩下师妹你不管的那个人?”五年前,龙辉逃婚一事,让魏雪芯几乎成为了天剑谷的笑柄,这单师姐旧事重提,魏雪芯的俏脸不由阵红阵白。

    只听单师姐又说道:“我说雪芯啊,你何苦为了个男人作践自己呢,以你的才貌勾勾手指,江湖上大把年轻才俊等着上门……”她的话越说越难听,魏雪芯猛地一咬红唇,扬起玉手狠狠地扇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单师姐白嫩的脸庞上多了一道红印,魏雪芯杏目圆瞪,沉声道:“闭嘴!”她气得拔剑指向魏雪芯,大声叫道:“好啊,你这个扫把星勾引个小白脸就来逼迫同门,你别以为我怕了你!”听到扫把星三个字,魏雪芯娇躯倏然一震,脸色刷地下就惨白无比,浑身不住发抖。

    单师姐冷笑道:“谁知道你带回来的这个汉子是什么东西,难不准是来谋害谷主的。”魏雪芯捂着心口,抿嘴咬唇,泪珠不断在眼眶中打滚。

    “装什么可怜,你这贼丫头一出生就克死老谷主,没过几年又克死父亲,今天倒好还要带个奸夫回来谋害生母……”“贱人!你给我闭嘴!”龙辉怒上眉梢,猛地出手扣住单师姐的手腕,咔嚓一声卸下她的关节,疼得她长剑脱手,随即龙辉大张五指,朝着她那白净的脸蛋又扇了一个耳光,正好左右对称,俏脸两侧各有一个掌印。

    “这是替雪芯打你的!”龙辉厉声喝道,“如果再敢口出狂言,下次就把你舌头割下来!”单师姐被龙辉的气势吓得呆住了,握住那红肿的手腕不知所措,这是屋内的人听到争执纷纷跑了出来,为首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俊朗男子,看到单师姐的惨样,心痛地叫了一声:“小茹你怎么了!”单小茹见到夫婿,委屈地泣声道:“师兄,那个扫把星联合外人来欺负我!”那男子名为张耿,与单小茹是夫妻,听到这话马上急怒攻心,恨声道:“魏雪芯,你居然勾结外人逼害同门,你胆子好大!”魏雪芯微微一愣,心里觉得更加委屈,眼泪就像断线珍珠一般流淌下来,忽然感觉到手心一暖,只见龙辉握住她的手掌,朝她投来一个放心的微笑,心中顿时一阵欣慰。

    “外人?”龙辉冷笑道,“我与雪芯早已盟定三生,这女人辱我未婚妻,赏她一个耳光便已经是很便宜了!”张耿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劳什子武天龙,当初你明明的甩了这个扫把星,为何还要吃回头草,你就不怕她克死你吗!”话音,未落,张耿只觉得虎口一热,长剑已经被龙辉夺去,喉咙忽然一冷,剑锋瞬间抵住了他的脖子。

    龙辉冷冷地道:“再敢废话,我立马割掉你的狗头!”其余人见同门性命被胁迫,纷纷拔剑指着龙辉。

    魏雪芯急忙上前阻止道:“不要动手!”她一把抢入龙辉身边,张开手臂护住龙辉“魏师妹,你马上让他放了张师兄!”一个男弟子沉声道,“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他话音放落,其余人的剑又朝前推进了几分,有好几口利剑离魏雪芯只有几寸距离,寒霜之气不住扑向她细白雪腻的肌肤。

    “你们做什么!”一个俊秀少年怒喝一声,挥剑拨开了抵住魏雪芯的长剑,正是魏剑鸣。

    只见他仗剑挡在魏雪芯跟前,怒声问道:“你们为什么拿剑指着我姐姐!”

    一名蓝衣男子沉声道:“魏剑鸣,是你姐姐先勾结外人意图谋害张师兄夫妇!”

    魏剑鸣涨红着脸反驳道:“程浩,你才勾结外人!”那个程浩冷笑道:“事实胜于雄辩,你没看到你姐姐那个姘头正拿剑指着张师兄吗,而且单师姐也被他打伤,这还不是谋害同门吗?”其余人纷纷附和,一时群情激昂,一同声讨魏氏姐弟。

    “吵死人了!”龙辉大喝一声,“你们这些苍蝇给我闭嘴!”犹如九霄龙吟的怒吼,将众人的声音尽数压住。

    龙辉冷笑道:“谋害?如果我有杀心的话,别说这对狗男女,就算是你们一起上,老子也能像拍苍蝇似的一把拍死!”只见龙辉抽回长剑,反手握住,聚起离火真元,顿时火克金,将手中长剑瞬间焚毁,烧成一探滚烫的铁汁,灼热的气浪扑来,众人只觉得犹如身陷赤炎火山口中,浑身水分皆被蒸腾殆尽。

    龙辉一招立威,双手负背,昂首冷笑一声,浩荡真元猛然爆发,张耿与单小茹只觉得一股沉重压力加诸在身,双膝顿感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贼子……你辱我太甚!”张耿双目赤红,怒声喝道,“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龙辉轻蔑笑道:“好大的口气,我辱你太甚?方才你们夫妇二人又是如何羞辱雪芯!”说罢衣袖一挥,夫妇二人顿时被震得连滚带爬地扑倒在地,龙辉若不是念在他们是魏雪芯的同门,早就一掌拍死了。

    “以后,你们谁还敢辱骂刁难雪芯,便有如此剑!”龙辉指着化成铁水的长剑,冷目扫了一圈,沉声说道。

    魏雪芯不禁痴痴地望着龙辉,秋翦泛起阵阵波纹,几欲滴水,玉颊凝起一阵粉晕。

    “雪芯,带龙公子进来!”就在双方对持之际,一道清雅悦耳的声音响起。

    天剑谷众弟子闻声,皆不敢再做多言。

    魏雪芯顿时眉开眼笑,领着龙辉往内院走去。

    进入内堂,魏雪芯推开屋门,龙辉随之进入,只见屋内一道出尘倩影,玄衣女子正背对着他,素手轻抚着一尊白玉宝瓶,乳脂般纤长雪指几与玉器同色。

    虽然只是背影,但那柔腰腴臀组成的起伏曲线叫人难以侧目,乌缎裙布上裹出润腿的曲线,既丰腴又修长,乌色长裙泛着亮光,使得起伏有致的润弧更是充满肉感,叫人想一探其绵软弹滑。

    “龙少侠,久违了!”于秀婷转过那张雅秀婷美的俏脸,眉宇间更带着几分淑美风韵,檀口轻启,磁酥酥的嗓音动人心魄,飘散着如兰如麝的旃檀幽香,龙辉不禁觉得热血上涌,胀红了面皮。

    她浓睫如梳,细眉如剑,修长的玉色脖子如同天鹅一般优美,那一抹白皙一直蔓延而下,玄色襦衫将娇躯裹得严严实实的,不露半点春光,但也将那峰峦之态隐隐勾出,叫人想一窥真貌。

    只见她优雅伸手做了个请坐的姿势,龙辉也不客气,找了张凳子坐下。

    于秀婷淡然而笑,娇躯轻沉,在龙辉面前的椅子坐下,她只坐椅板的一半,腰、腿两端曲线深陷,右腿优雅地搁在左腿上,交叠而坐,绷紧的乌缎裙筒探入腹间,夹出深深的“丫”字,腿股隆起饱满,纵有裙布掩映,依旧引人遐思。

    虽是如此丰腴美妇,但她身上却有种出尘的仙风秀雅,叫人不敢轻起亵渎之意,龙辉拱手道:“于谷主好,晚辈冒昧来访,还望见谅。”于秀婷温文笑道:“雪芯已经跟我说明一切,妾身还得多谢少侠援手。”龙辉点头道:“我与雪芯已定下婚约,谷主翌日便是晚辈岳母,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不过晚辈有一事想请教谷主。”于秀婷微微一愣,似乎猜到龙辉想说什么,朝魏雪芯说道:“雪芯,你且到门外为娘亲护法。”魏雪芯应了一声是,便转出房门。

    于秀婷叹道:“龙公子是否因为雪芯遭众人排挤而不满?”龙辉点头道:“雪芯身为谷主之女,本应受尽宠爱,为何人人都对她如此苛刻。”于秀婷叹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忙于派中俗务,对雪芯甚少过问,再加上这孩子福分浅薄,使得众人都对她心生怨恨,以为她是不祥之人。”龙辉问道:“既然人人都排挤雪芯,谷主身为人母为何不维护自己骨肉。”于秀婷叹道:“天剑谷并非我一人独大,谷主之外还有五大长老,天剑谷的一切决策都要我们六人一同协商,方能下布。我如果一味维护女儿,难免不会落下一个护短之名,天剑谷恐怕会生出变故。”龙辉道:“谷主莫非就为了保住自己名声,罔顾雪芯遭人辱骂,任由她受尽白眼吗?”于秀婷垂下双目,幽幽叹气,轻抚裙膝,掸着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切苦果在二十年前已经种下,雪芯是替我还债,若不是我她也不会落得如此,都是我这个做娘亲的对不起她,这其中缘由不足为外人道矣!”龙辉微微一愣,想起楚无缺与他所说的往事,因为洛清妍当年之事,老谷主重伤不治,魏少踪、洛清妍。

    楚无缺、于秀婷这四人的爱恨交缠,早就了今日之局,魏雪芯则成为了无辜的替罪羔羊……龙辉叹了一声道:“晚辈无意窥探天剑谷之辛秘,此事晚辈定会缄口不言。不知谷主伤势如何,需要晚辈如何做?”于秀婷也从回忆中醒来,点头道:“我有三成气脉受创,如果静心调养最少需要半个月才能恢复,如果有先天真气相助,与我内息一同运转,只需一日便可恢复。”龙辉点头道:“晚辈不才,可助谷主一臂之力。”于秀婷微笑道:“一个月前,龙公子还是后天浊气,想不到在这短短时间便突破先天胎息,实在叫人意外。”龙辉笑道:“晚辈其实是因为五年前被人打成重伤,才导致功体下滑,如今伤势已去,已经恢复过来了。

    “于秀婷问道:“莫非是妖后所为?”龙辉笑了笑,算是默认,说道:“前辈,那我们便开始吧。”于秀婷说道:“疗伤时,真气交融,我们内息便混为一体,在这过程绝不可分心,否则我们两人都会有走火入魔之危险。”龙辉点头称是。

    于秀婷轻轻褪下绣花小鞋,裸露出雪白玉润的小脚,龙辉不由心神一荡,还未反应过来,于秀婷已经盘膝坐在床上,含笑地示意他也上来。

    看着那温软的床榻,龙辉脑海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这位仙子躺在床上就寝时究竟是何模样……会不会解开那身恼人的束缚,丰腴的身子又是穿着什么睡衣卧床?龙辉也学着她除去靴子坐在床上,只觉得被铺温软,似乎还透着仙香余气,丝丝渗入心脾。

    赶紧收敛杂念,“龙公子,我们开始吧!”于秀婷脸庞近在咫尺,每一开口,唇瓣间便吐出檀香似的醉人温息,只见她缓缓抬起双掌,手心粉嫩雪腻,玉指修长如葱,龙辉深吸一口气,也探出双掌,与其掌心相对,顿觉一片玉润滑腻。

    两人缓缓输出真元,慢慢交融而生,在这个过程两人同时探知对方之深厚修为,于秀婷更是惊讶,暗忖道:“他之内息竟然如此雄厚,简直堪比魔尊和厉帝……”而龙辉则觉得于秀婷的内息宛如一柄傲然神剑,虽然已经敛去锋芒,但还是叫人不敢靠近。

    内息流转,龙辉将真气与她融合,缓缓导入其体内,而于秀婷也放松身体,配合着内息流入,引导两股交融在一起的先天真气温润滋养受创的气脉,畅通淤血,梳理筋络,随即又将先天真气还于龙辉。

    两人真气不断循环,形成了一个轮回之势头,龙辉只觉得于秀婷的真气犹如剑芒一般锐利,幸好自己的真气包裹在外边,形成“剑鞘”,否则的话很有可能被她真气割伤气脉。

    天剑谷实在是名副其实,就连真气也像宝剑一般锋利,气息循环,龙辉都觉得气脉越发刺痛,自己的真气似乎已经包裹不住于秀婷的剑气,或许是说,他的真气已同于秀婷融合。

    倏然双耳一阵嗡铭……脑海再度浮现幻想。

    一名少年单膝跪地,表情倔强地道:“前辈,请教我武功!”“哦,我看你背负长剑,那我问你,何谓剑者?”“这……”“剑者,万兵之皇者也,皇者,主宰天下,高深莫测,不拘一格,故而剑路轻灵无常,剑魄高昂华贵。”龙辉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万兵之章中的剑灵总纲口诀,正想捕捉一些什么,又是一消而散,幻想再度变化。……

    “师尊,我这套剑诀使得如何?”“很好,你的剑术已经登峰造极,我也没什么好教你的了。”“若无师尊悉心栽培,弟子也无今日成就。”“为师只是带你入门,对于剑道的领悟你已经在我只上了。”那名少年已经长大成人,只见他手捏剑指,竟是风沙化剑,草木皆兵,霎时天地皆为剑气所笼罩。

    “啪啪”的拍手声响起,赞叹不绝“好,墨阳你之剑道已经超脱俗世,堪称天剑。而且你之剑随心而生,更孕出剑心,这套剑法便叫做……”“师尊,我可算是出师了吗?”“呵呵,可以出师了,不过出师前,你替为师去教训三个老糊涂,那三个老糊涂当年不但害了我的好友,前几年还搞一个什么封神法印,着实讨厌……。”

    “师尊,既然你如此讨厌他们为何不亲自收拾他们呢?”“哎,他们与为师的那位好友只是道不同而起的争端,如今他们确立了人伦法理,让天下安宁,众生安居,也是大功德,为师也不知如何评判这其中对错,是非黑白……”其实小弟也想早点推到这仙妖大美人,可是时候未到,乱来的话无疑是焚琴煮鹤,还是顺着剧情发展慢慢来吧

    第08回旖旎丹青

    直到翌日清晨,两人内息交融,真气运行十大周天,于秀婷体内淤塞尽去,气脉修复,脸色渐渐红润,仿佛羊脂玉瓶被烛火映红一般。

    “有劳了。”于秀婷轻轻吐了口浊气,龙辉只觉一股温热兰息扑在脸上,甚是好闻,虽是疲惫但闻到这阵香气,身体便是一阵舒畅,头脑也有几分清明。

    疗伤期间,由被滚烫的真气烘烤身子,于秀婷身上已泛出一层薄汗,使得那身上那自然的仙香更加浓郁,细小的汗珠顺着雪白的脖子缓缓流下,在雪白的锁骨上窝滴聚了一些滩娇汗,随即汗水又从锁骨上溢出,滑落衣领之内,浸润山峦玉峰,汇入沟壑峡谷。

    撤回双掌,只觉得掌心之处似乎还存留着几分滑腻以及余香,龙辉稍稍定了定神,说道:“谷主客气了,晚辈不妨碍谷主休息。”穿上靴子,跳下了香塌,驱散那不该存在的念想。

    “龙大哥!”一直静候在门外的魏雪芯有些焦急地问道,“我娘亲怎么样了?”龙辉叹道:“谷主没事了,但我可有事了。”魏雪芯瞪圆妙目,急道:“你……你怎么了?”龙辉苦闷地道:“累了个半死,口干舌燥的……”

    魏雪芯扑哧一笑,拍了拍高耸的酥胸道:“我还以为你受了伤,吓死人了,龙大哥我们到前厅坐坐吧,让雪芯给你泡壶茶。”龙辉见四周没人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前厅这么多人,多不方便,不如到雪芯你的闺房,咱们一边喝茶一边说话。”魏雪芯耳朵被他的热气一烘,顿时软了半个身子,玉齿轻咬唇珠,双翦水波媚流,粉面丹霞渐生,心里有种想答应的冲动,但却又不敢。

    “龙大哥……我……”魏雪芯手指轻捏衣角,心里十分矛盾。

    龙辉见她虽是娇羞扭捏,但眼中却带着几分顾虑,心里立即明白过来:“雪芯如今带我回来已经被她那些同门戳脊梁骨了,如果再领我去她闺房指不定那些泼才还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龙辉笑道:“雪芯,我只是说笑而已,等咱们完婚后在慢慢聊天。”最后聊天二字不禁加重了语气,魏雪芯立即闹了个大红脸,又说了几句话,两人才恋恋不舍地道别。

    走出门口后,竟发现魏剑鸣从他身旁走来,低声说道:“谢谢你,姐夫。”

    龙辉微微一愣,魏剑鸣便顺手将他拉到一旁,说道:“这么多年来,你是我看到第一个这么维护我姐姐的人。”龙辉笑道:“举手之劳。”魏剑鸣叹道:“我姐姐从小就很苦,不少人都在背后骂她是野种……可是每当我受欺负的时候,姐姐却总是第一个为我争执的人,有好几次都跟别人打了起来,可是娘亲每次都是责骂她,终于姐姐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就离家出走,到泰山摆下擂台,比武招亲……”

    龙辉不禁一愣,苦笑道:“上次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不辞而别,雪芯也不会多受五年苦。”魏剑鸣望着他,有些老气横秋地道:“最起码你还是回来了,而且还为姐姐出头,你以后可要好好待她,千万不能让她再受委屈了!”脸蛋虽是稚气未脱,但却有股坚韧。

    两人还想再说几句,忽然听到同门呼唤,魏剑鸣抱歉地笑了笑,转头离去。

    “野种?”龙辉边走边想,越想越不对劲,“雪芯跟冰儿也就相差一岁左右……当时冰儿还在襁褓的时候,岳父不是刚好跟于谷主……他娘的,雪芯不会也是岳父的女儿吧。”回想起来魏雪芯眉宇之间与楚无缺倒还真有几分相似,不能排除她与楚婉冰就是姐妹的可能。

    龙辉不禁有些头疼,恍恍惚惚地走着,不知不觉地回到文武胡同,刚一踏入前门,便看到千环双手抱胸,气鼓鼓地瞪着他,就像一个小媳妇特地在等丈夫回来,准备质问他宿夜未归的原因。

    龙辉呵呵道:“千环,早啊!”千环哼道:“已经日上三竿了,我的好姑爷。

    “龙辉笑道:“你家小姐呢?”千环小嘴一撇,低声嘀咕道:“在外边跟那小狐狸精玩了一夜,我还以为你忘记回来了呢,你还有脸问小姐……”龙辉暗笑这丫头越发无法无天了,猛地在她小翘臀上拍了一把,吓得小丫头惊叫一声,红着小脸跺脚嗔道:“你欺负我……我……我告诉小姐!”龙辉嘿嘿笑道:“小丫头,你小姐嫁给我后,你迟早也是我的通房丫头。”说着露出邪魅的笑容,缓缓地逼近,千环一阵哆嗦,颤声道:“你想……做什么?”龙辉笑嘻嘻地道:“你说呢?”千环啊的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吓走这个小丫头后,龙辉走进后院,这个时候秦素雅应该是在书房。

    推开书房之门,只见这才女外着粉红绣兰衣,内裹金边漆塑身胸衣,将两团嫩乳紧紧包裹住。

    玉手捧书,仔细研读,看见龙辉进来放下书卷,笑吟吟地迎上去,说道:“龙郎,你吃早饭了吗?我吩咐下人熬了些小米粥,你快趁热吃吧。”未婚夫跟一个美貌女子出去了一夜,她居然不闻不问,还悉心为这自己准备早点,龙辉不由胸口暖热,将她搂住,轻声道:“素雅,你怎么不问我昨晚出去做什么?”秦素雅柔声道:“做什么都好,总之你都会回来的,不是吗?”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龙辉捧住她的俏脸,觅到红唇,深情地吻了下去,秦素雅将手从他腋下穿过,紧紧抱住他,忘情地与他唇舌交缠。

    唇分,但却是藕断丝连,两人口唇间挂着一道细细的银丝。

    龙辉顺着秦素雅柔润的腰身摸下玉臀,将两片浑圆的美肉在手里捏了又捏,端的是满手沃腴,这才女的骨肉实在是柔软棉滑。

    臀尖被龙辉轻薄了半晌,秦素雅秋翦蕴媚,春光水滴,胸口乳梅已是悄悄绽放,隔着单薄的夏装摩擦着龙辉的胸口。

    龙辉将一只手向上滑动,顺着柔腰而入,探入衣摆,摸着那光润细化的背肌寻到了才女的胸衣背后的胭脂扣。

    “嗯……龙郎,这是书房……我们回房吧……”秦素雅感觉到背后的扣子正被一粒一粒地解开,胸衣也准备松露。

    龙辉吻着她香滑的脖子道:“良辰美景,还回什么房间……”嗖地一下,胸衣滑落腰际,两团豆腐嫩乳水灵灵地跳了出来,龙辉看得心热,低头便将起纳入口中,顿时满口乳脂,妙可不言,吃得啧啧作响,将原本已是水嫩的乳肌弄得一片温湿,油光满布。

    秦素雅被他逗得香息急吐,媚眼如丝,十根手指不由地插入他的发梢中,紧紧将他按在胸前。

    吐出布满口水的乳粒,龙辉伸手便要去解的裙带,秦素雅娇喘地道:“到里面去,不要在这里……”书房分为内外两部分,外部则是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面向大门,内部则有珠帘掩盖,龙辉知道她怕被人推门看见,按照他的本意就是要在这个明显的地方与秦素雅白日宣淫,可是他也知道这姑娘脸皮太薄,在书房与他亲热已将近她的底线,如果还要在这中明显的地方,恐怕她怎么也不会同意,若是自己用强又少了些许乐趣。

    “好,就依素雅说的。”龙辉一把将她横腰抱起,两堆雪白的乳球随着她的身子轻轻晃动,在空中散发着淡淡的乳脂香气。

    “把帘子拉下来……”秦素雅双手箍住龙辉脖子,红着俏脸,娇声说道。

    龙辉正抱着她,不由笑道:“为夫现在双手都没空,还得劳烦素雅你了。”

    将她抱到珠帘处,让她自己解下丝带,放下珠帘。

    秦素雅颤巍巍地伸出素手,由于身子娇酥绵软无力,就连解开丝带都十分耗时,忙活了半天总算将珠帘落下。

    龙辉抱着她走到桌案前,轻轻将她放在席子上。

    桌案是属于跪坐式的红木书桌,四周铺着凉席,书桌下放着一个垫子,后边更是梨木书架,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类书卷,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书香。

    秦素雅娇软地躺在席子上,白嫩的雪乳不像崔蝶那般雄伟,无林碧柔那般圆硕,不似白翎羽那般坚挺,更不如楚婉冰那般沃乳腴奶,但却是白玉含露,将江南女子的水嫩发挥到了极致。

    由于天气渐暖,她只是穿了一条单薄的绸裤,丝滑软弱,被龙辉轻轻一拉便褪去,两根浸乳般的棉腿可怜兮兮地裸露在外,就像一只待宰的小雪羊羔。

    龙辉松开腰带,怒张的巨龙放出,操起两条白脂凝乳的玉腿,将龟首抵在蛤唇,借着春水的润滑,咕噜一声没入其中。

    “啊!”忽如其来的充实感,美得秦素雅咬唇娇吟,随着龙辉的抽送,她胸口的双乳就犹如雪崩一般晃动,乳梅在雪地中娇艳绽放。

    动情之下,秦素雅竟主动抬起两根玉腿,猛地箍住龙辉的腰肢,雪臀不住地往上送,任由龙辉尽情索取,龟楞冠沟不断地搔刮花径的皱褶嫩肉,龟头更是不停地轻吻花心,挤出了不少浓稠的春浆,霎时席子上已是一片狼藉,汁水密布。

    “素雅,你刚才在看什么书?”龙辉将一只嫩乳水奶握在手中,掌心细细地摩挲那傲立的乳头,一边抽送一边问道,“是不是在看春宫图谱,要不然今天你怎么湿得这么快。”秦素雅被他杵得花心酸麻,媚眼如丝地嗔道:“你才看春宫图,人家是在看古篆……哎呦……这么用力……”听到古篆二字,龙辉不由得狠狠耸动了几下,打得秦素雅花宫酥软,娇啼不已。

    “古篆?”龙辉朝着旁边上瞥了一眼,只看到一本残本置于桌上,于是问道:“素雅,你莫非也懂得太荒古篆?”抽动的频率渐渐变缓,最后终于停下了,只是将肉棒静静地泡在小穴内。

    “嗯!”秦素雅得到一丝喘息,理理思绪说道,“我只是懂得一小点,也就是那本孤本上边的文字。”感觉到快美消失,秦素雅的玉腿不由夹了夹龙辉的腰肢,嗔道:“干嘛停下来,人家还没到呢!”龙辉呵呵笑道:“素雅,我想看一下你作画的样子。”秦素雅娇声嗔道:“什么作画,现在你又像做什么?”龙辉笑道:“上回你说要给我画一幅猛虎下山图,可是到现在你还没有兑现承诺。”

    秦素雅打了他几下粉拳,嗔道:“你还好意思说上回,你这混蛋就在人家房间里欺负我,还要千环出去帮你把风。”龙辉呵呵地挺了挺腰,美得她又是娇吟不已,之后又停止了动作,说道:“素雅要是今天不帮我做一张丹青,那我可要走了。

    “秦素雅正美在头上,哪容他说走便走,急忙缠住他腰身,啐道:“好了,好了,依你还不行,磨人精。”龙辉眼珠一转,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羞得她不住摇头,龙辉又是一阵软磨硬破,她才红着小脸答应。

    秦素雅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扭扭捏捏地走到书案后跪坐下来,两腿却微微分开,提起裙裾,露着雪白的圆弧玉臀,饱满的春壶冒着丝丝粘液。

    龙辉跟在她身后,也跪坐下来,两腿插到她分开的双腿之间,让秦素雅跪坐到了他的双腿上。

    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素雅,开始吧。”秦素雅嗯了一声,挽起袖子,露出雪藕前臂握住画笔,沾上水粉,满面绯红地开始作画,而龙辉的大肉棒顶在她的玉胯,抱紧她的柔腰,让肉棒在她那鼓起的阴阜上来回摩擦。

    “啊……嗯!”秦素雅发出一声娇腻的鼻音,肉体感受到爱郎肉棒的火热坚硬,瞬间便浑身发软,握笔的手毫无气力,只能勉强撑在书案上,媚眼如丝。

    下体春水泛滥,湿成一片了。

    “嗯嗯……别,别逗素雅了,坏蛋……”秦素雅的肉缝不断被大肉棒摩挲挑逗,小穴不断扑哧扑哧喷吐蜜液,只想立马坐下去,填补春穴的空虚感,但龙辉却故意做坏,钳住她的腰肢,就是不让她下来。

    龙辉笑道:“素雅,你快点画,画完就行了。”秦素雅努力了几次,但都没法沉腰落臀,吃入肉龙,只有强忍下体的酸痒酥麻,握着画笔勉力作画,可是这小子似乎专程作弄自己,不住地摩挲蛤脂花唇,龟棱刮得她芳心一阵焦躁,画了半天连个老虎耳朵都没有画好。

    嘿嘿,龙辉手掌一张,手心生出一股吸力,将一杆没用过的毛笔抓来,轻轻掰开她的臀瓣,用细软的狼毫笔锋在嫩菊上滑动。

    “嗯!”前后双洞同时受到骚扰,秦素雅哪堪重负,闷哼一声,身子不住颤抖,恨恨地转过头去,娇喘吁吁地道:“你……你这冤家,人家都依你了,还来折磨人家,你想要怎么样嘛!”龙辉被她这难耐的媚态惹得火起萧蔷,把住她的腰肢往下一按,巨物无情地冲开了穴口,一插到底,龟头猛地狠狠了撞上了饥渴的花心。

    被这瞬间快感插得灵魂出窍,语不成句,娇躯无力伏在案上,随着龙辉的手摇摆腰臀,呈跪坐姿势将龙根一下下吃进玉壶里。

    “啊……啊……好深,坏蛋,撞到花心了,啊……啊啊……别,别玩人家那里,啊……”秦素雅的长裙后摆被龙辉拉起,推到腰部,露出来整个浑圆丰满的臀部,龙辉继续用毛笔在她菊蕾上滑动,玩得不亦乐乎。

    咕噜咕噜的交合声,啪啪的臀肉撞击声充斥着整个房间,秦素雅放浪形骸,全身心地接受着龙辉的肏弄,主动地抬腰,提腰沉臀,吞吐肉棒,让龟头直撞花心。

    龙辉十分想探采掉臀缝之间的菊蕾,但却担心她娇弱的身子吃不下,于是便放弃了这个念头,用毛笔在两人交合处沾上春水,狼毫毛笔饱吸水分,就像沾满了上等朱砂墨一般。

    龙辉手腕发力,竟在秦素雅耸动的玉臀上又写又画。

    秦素雅只觉得臀肉一阵清凉黏糊,不禁嗔道:“你又像做什么?”龙辉笑道:“写字,我要在素雅的小屁股上题诗。”秦素雅哪堪如此淫玩,不住扭臀挣扎,可是被龙辉狠狠滴刺了几下花心,瞬间被卸去力气,只能无力地趴在桌案上,撅起白面雪脂的玉臀,任由着小子使坏。

    “你……你写了什么……”秦素雅艳红着俏脸回过臻首问道。

    龙辉用沾着她春水的笔边写边念:“才女含羞解罗裳,宝蛤玉壶吞枪棍,雪乳翻飞掀浪涛,春水为墨臀上诗。”秦素雅气得杏目瞪圆,嗔骂道:“什么淫诗浪词,讨厌死了,不要脸!”龙辉写完后,将笔锋又在她嫩菊上扫了几下,将没用完的春水涂抹在上边,随后倒转笔杆,顶住菊瓣猛地一下插了进去。

    “啊!”秦素雅哪受过这等手段,刹那间浑身一阵哆嗦,两片臀肉立即绷紧,将毛笔夹在了臀缝上,就犹如长了一条小尾巴。

    龙辉一手握住她的水嫩奶脯,一手扶住她的柔腰,助她送臀,而那倒挂在菊穴的毛笔不断地在龙辉小腹扫动,似乎在画着一幅旖旎的丹青。

    连动了数十下,娇弱的才女再也忍受不住这销魂快感,花浆春液蜂拥而出,高潮迭起,快美泄身……秦素雅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娇喘,龙辉见她已经不能再战,于是便抽回依旧坚挺的肉龙,抽出龙根的时候,只闻啵的一声,就像摘下水壶盖子一样,汨汨花浆喷洒而下,浇得满地都是。

    当龙辉拔出倒插在菊蕾的毛笔,秦素雅又是一阵娇吟。

    将这娇柔无力的美人抱回她闺房安置好,龙辉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回房补上一觉,昨晚为于秀婷疗伤耗了不少真气,今早又同秦素雅来了一场大战,虽然大胜而回,但却也感到有些疲惫,毕竟秦素雅没有武功,难以与她双修合练。

    本来想找林碧柔的,但这狐狸精却不知跑哪去了,就连玉无痕也被她带走了,好像是去跟崔蝶暗中接头。

    迷迷糊糊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龙辉只觉得自己脸上有一股温温的香气吹来,睁目一看,眼前竟是一张熟悉的俏脸。

    “冰儿?”龙辉甚是惊讶,只见楚婉冰身着素白轻衣,乌黑青丝上系着一根雪色发带,显得极为清丽脱俗,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哟,我的大老爷,总算睡醒了。”楚婉冰娇笑道,“昨晚跟魏姑娘倒也玩得尽兴,让你一觉睡到现在。”龙辉微微一愣,奇道:“你说什么?”楚婉冰撇着小嘴,酸溜溜地道:“还不承认吗,昨夜我明明看到你们手拉手,肩并肩,真是情意绵绵的,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没这么亲热!”龙辉真是哭笑不得,正想反驳,却又听她娇哼道:“那小骚蹄子有这么迷人么?弄得你累成这个模样,睡得跟个死猪似的,”龙辉啊了一声,说道:“我真睡得那么沉?不会吧。”楚婉冰伸出葱白的玉指,指着他鼻子嗔道:“还敢说没有,我都在你房间足足坐了半个时辰,你居然还没发觉,要是我是敌人,你早就没命了。”龙辉笑嘻嘻地握住她的羊脂玉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只觉得香滑甜腻,甚是美味,说道:“因为进来的人是我的小娇妻,所以我才没发觉,而且有你在我怎么会没命呢。”楚婉冰抽回玉手,呸道:“你这样下去迟早被魏丫头掏空身子,不死都难!”这妮子似乎真认为自己昨晚跟魏雪芯有了什么奸情,一开口就毫不留情,说得龙辉是哭笑不得。

    楚婉冰见龙辉还不承认,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在他身上闻了一下,嗔道:“明明还有那种味道,还敢不承认。”龙辉叹道:“这是我今早上跟素雅……”楚婉冰气得差点晕过去了,指着他骂道:“好你个荒淫无度的小贼,刚和魏丫头厮混了一夜,早上你还找素雅……你,你不要命了!臭男人,叫你胡混,折你几十年阳寿!”龙辉越描越黑,哄了半天才将她安抚下来,楚婉冰毕竟也只是关心他,弄清事实后气也消失了,而且小别胜新婚,更何况他们才刚成亲不久,不一会儿便耳鬓相磨,偎依在了一起,脖颈相交,静静地抱在一块。

    “小贼,你说出手相助于谷主的人是谁呢?”楚婉冰有外人的时候便叫龙辉做夫君,当两人独处时还是继续叫他做小贼,龙辉每次听到她用那娇腻清脆的声音唤这两个字的时候,心中总有一股温情。

    龙辉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关于此事还得继续调查。”“小贼,你昨晚揪出那个刺客真的挺威风的,再把过程说一次给我听好么?”楚婉冰觉得夫婿昨夜的表现实在是智勇双全,心中甚是欢喜,还想再听一次。

    她声音娇腻而又充满自豪,再加上说话时吹来的那股温暖兰香,龙辉那还能拒绝,于是又将昨夜如何发现线索,如何顺藤摸瓜,如何与刺客激战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听得这娇妻是不知点头微笑,心甜如蜜,秋翦中更是神采奕奕。

    “你从药方上边推断出刺客那招真是太绝了。”楚婉冰笑吟吟地道,“你再讲一遍,我还想再听一下。”龙辉点了点头,说道:“上半个月御花园一共使用了十次,有五次是皇帝在御花园接见或款待大臣,有五次则是皇帝、皇后或者皇妃到御花园游玩,这刺客去找药的时间正好有两次是皇帝到御花园的时刻吻合。

    “楚婉冰微皱秀眉说道:“小贼,这十次都有哪些重要人物到御花园的?我觉得有些不妥,你能不能写出来给我瞧瞧。”龙辉找来纸笔按她的要求写了出来。

    与刺客药方上附和的时期分别是:四月二十七(皇帝与周皇后在御花园游玩)、四月三十(箫元妃和王贤妃在御花园游玩)、五月初一(周皇后在御花园宴请入宫小住的侄女)、五月初三(皇帝与箫元妃在御花园游玩)、五月初五(王贤妃独自在御花园游玩)其余的五次都是皇帝在御花园召见外臣。

    楚婉冰瞧了片刻,又问道:“小贼,这御花园使用的方式有什么特别吗,就是接待外臣和皇家人自己使用的差别。”龙辉道:“御花园的使用分为内外两种方式。对外则是皇帝招呼外臣,这个时候是比较正式和庄重的,毕竟外臣不是自家人,皇帝也不想再自己臣子面前失了礼数,所以每次皇帝都会提前三个时辰以上告诉身边的内侍,然后这个内侍便要迅速将命令发下去,让太监和宫女到御花园准备。有时候皇帝心血来潮,请外臣到御花园游玩,这种情况则更加要命,由于时间急迫,闹得那些太监宫女都是鸡飞狗跳的,拼了小命地到御花园干活,而且一定要在皇帝来到之前布置好一切。”楚婉冰点了点头道:“也就说接待外臣的时候,动静都非常大,几乎那些宫女和太监都提前知道,那对于内又是怎么回事?”“对内,就简单多了。因为对内都是皇家的人,相对来说不用这么讲究,只是当值的太监和宫女稍微准备一下相关的事宜便可。”龙辉说道。

    楚婉冰拍手道:“这其中果然有问题,那个符九阴根本就不是要刺杀皇帝,而是要对付苏贵妃!”龙辉不由一愣,脑海中立即浮现苏贵妃那娇柔甜腻的模样,以符九阴的身手居然是要对付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妇人,这也太小材大用了吧?”

    如果符九阴要对付皇帝,上个月就可以动手了,皇帝每次在御花园招呼外臣都是闹得惊天动地的,他完全可以直接过去刺杀,他为何没有动手呢?因为皇室成员使用御花园的程序比较简单,符九阴无法提前知道是谁要到御花园,所以他才借着抓药为名过去查探,你看着药方的日期正好与之符合。”

    楚婉冰指着纸张的笔迹说道,“而且你看,这五次中皇帝就占了两次。除去昨天晚上,皇帝在这半个月来一共来了七次御花园,以符九阴那样的武功根本就不会顾及什么守卫,他怎么会一直忍到昨晚呢?”

    龙辉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拍腿道:“对啊,在昨夜之前,四个后妃有三个到了御花园,符九阴要想对付她们早就动手了,唯独今晚苏贵妃到场他才出手,如此说来他的目标是苏贵妃。而且后妃寝宫的防御力量远在御花园之上,所以御花园是最佳的行刺地点!”楚婉冰点了点头,眉宇间挂着几分疑惑地道:“依你所言,那个符九阴的功体当属煞域一脉,而且他的修为不再厉帝之下,这苏贵妃究竟是何来头,居然要动用这等高手来刺杀。”

    龙辉皱眉道:“这个符九阴应该是煞域的巅峰战力,能让他花费这么多心机来潜伏布局来刺杀的人绝不会简单……”楚婉冰说道:“也有可能是煞域最痛恨的人……”“昊天教!”两人不约而同地说道,普天之下能让煞域顾忌和痛恨的就只有克制煞域功体的“天穹妙法”,偏偏这部功法就被昊天教所得。

    龙辉拍了拍大腿道:“哈哈,冰儿,人家说夫妻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果然如此,我们这么快就想到一块了。”楚婉冰亲热地挽着他胳膊笑道:“应该是你跟我在一起久了,木头脑袋开窍了。”龙辉疼爱地刮了刮她挺翘的鼻梁,说道:“这叫夫妻相!”楚婉冰呸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你认为那苏贵妃在昊天教是什么身份呢?”龙辉摇头道:“说不准,不过这天穹妙法也不是谁都能练的。

    我记得当日在秦家,碧柔跟那个昊天圣母对战时,曾经用冥之卷打了她一掌,但却发现冥之卷的功力被消融了大半,当时碧柔就怀疑者圣母已经修炼了天穹妙法,因为这部武功是专门克制阴气冥力的煞域武功,冥之卷也是以阴力发功,所以碧柔就有此推断。”楚婉冰皱了皱眉头,说道:“要是照你这么推断,那个苏贵妃很有可能就是昊天圣母,这个沧释天也真够舍得,为了霸业居然把自己的老婆送人。”

    龙辉耸耸肩道:“这些为了野心勃勃的人,别说是送妻子,就算是杀掉骨血至亲也是眨眼之间的事情。”楚婉冰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裙,笑道:“好了,时辰差不多了,跟我走吧。”龙辉奇道:“冰儿,你要我去哪里?”楚婉冰眼中带着几分挪揄,咬唇轻笑道:“去见你的小羽儿和蝶姐姐,你去不去?”

    第09回深宫地穴

    根据涟漪所探知的情报,三日前曾今有个独臂道人在晋王府邸中出入。

    那正好就是崔蝶被“武奴”拦截,崔煊毅被愆僧狙杀的日子,在得知此事后,楚婉冰便与螣姬离开云香园,暗中潜入晋王府。

    晋王府位于王孙胡同,玉京有三大胡同,贵衣胡同、文武胡同还有就是这个王孙胡同,里边住的都是皇族宗亲,为储君之位斗得天翻地覆的四王也是住在这个胡同里。

    府邸内,并无十分奢华的装饰,就连大门也是颇为陈旧,庭园没有什么奇花异草,更没有金碧辉煌的宅院。

    “这座晋王府也太寒酸了吧?”楚婉冰用唇语对螣姬说道,“就连驸马的府邸也比不上。”螣姬也同样以唇语回应道:“晋王是众王子中最为勤俭节约的,除了在正式场合外,他在府中都很少穿丝绸华服,就连他的姬妾也是荆杈布衣。

    “楚婉冰与螣姬使出”补天诀“隐匿行踪,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进去,这补天诀乃最大的特点便是隐匿,只要施展者有心隐匿行踪,便是妖后那等级数的高手也发现不了,除非是隐藏之人要出手行刺或者是有所动作,引起他人注意,可以说是潜伏刺探情报的最佳功法。

    两人施展“蛇眼”观察四周活物,这蛇眼便是将真气凝聚于眼眸之上,以特殊的功法运行,使得双目可以感受到活物的体热和生命气息,就算隔着墙壁也能一眼看到屋内有没有人,所以两人远远一瞧便将府邸里的活人尽收眼底。

    有的人气息较强,在“蛇眼”看来身上散发的橘红色的光团就越亮,这一类人一般都是身怀武艺的强手,两人尽量避开这些“明亮的光团”,静静地潜入了王府的内院深处。

    倏然螣姬打了个小心的手势,楚婉冰知道这个螣姨精于刺探和隐匿,所以洛清妍才会让她作为族内的情报负责人,看到她的手势,楚婉冰下意识地止住了动作,凝神戒备,双眼紧盯前方。

    只见远处的一间大屋内两团较为明亮的光影,这两个光团远比一般人的要炽亮,显然是有一定的内功修为,二女对望了一眼蹑手蹑脚地接近屋子,只见屋内除了这两团光亮外,在他们中央还有一团更为耀眼的亮光,显然是一堆火焰。

    只见这两人面对面而坐,手上不断地在比划什么,似乎是用笔写字。

    楚婉冰秀眉微皱,用唇语说道:“这两人也忒谨慎了,连交谈都用笔来写,看完之后又用火烧掉,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螣姬以唇语回道:“少主,用灵蛇身法游到屋顶。”楚婉冰微微颔首,骨肉轻轻扭动,犹如一条蛇般无声无息地顺着柱子游了上去。

    屋顶之上,只见两道婀娜丰满的女体在游动,就像两条美女蛇,普通的轻功在做动作的时候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破风声,但这灵蛇身法却没有,施展之后人就想一条悄无声息的毒蛇躲在暗处观察猎物,可以从容地选择捕杀或者退避。

    螣姬伸出一根玉钩般的小指,用指甲轻轻在瓦片上划了一下,瓦片之间便移出了一个孔,楚婉冰曾跟她学习过潜行之术,知道这样做的好处便是能够以最小的动静偷窥,因为挪开瓦片的话动作会大一些,更容易让下边的人察觉,这种以小孔观察相对来说比较安静而起也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让对方事后察觉。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做,毕竟小孔的视野有限,很难全面窃看,也只有螣姬这种潜行高手才能透过小孔将屋里的情况一览无遗。

    螣姬透过小孔窥视,只见屋里坐着两个男子,一个青衫布衣,却是面容俊秀,朴素衣衫难掩其雍容贵气,正是刚才在云香园所见的晋王,只见他在白纸上写道:“为何要刺杀崔煊毅,他可是我的助力之一。”写完之后,随手丢到火炉里烧掉。

    与他对面而坐的是一个独臂道人,只见他以那根独臂持笔书写:“崔家一直把你们三人当枪杆使,杀了不是更好吗?”晋王冷哼一声,继续写道:“那你们昊天教准备给本王提供如何的助力?”独臂道人又写了几行字:“情报以及高手,还有武器。而且贫道也联系了一些昔日的同门,他们都愿意为殿下效力。”

    晋王微微一愣,写道:“道教也有人要与本王合作吗?”独臂道人继续写道:“没错,仙踪那老糊涂一直坚持无为之道,不思进取,不少道友对此十分不满。”晋王冷笑一声,挥笔道:“他们想要什么好处?”独臂道人继续写道:“权力和财富。”

    晋王眼中泛起一丝冷峻,“自大恒开国以来,道者皆是清心寡欲之辈,何时对名利感兴趣了?”独臂道人:“天下众生皆因利来,亦因利往。大恒之前的朝代,不少道者都担任国师,助帝皇掌国运之势,但自大恒以来,道门便退隐山林,不问红尘,朝中官员皆是儒门子弟。而正一天道身为道宗总坛却不思进取,严令天下道者不得插手朝政,故而不少道门宗派对此颇有微词。”

    晋王停顿了片刻,写道:“你们昊天教着实狡猾,你们一边助我,一边却又与泰王眉来眼去,谁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独臂道人笑了笑道:“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上,这个道理王爷应该懂吧,只要王爷能表现出强劲的夺嫡实力,吾等一定全力支持王爷。”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选择齐王?论文治武功,能臣谋士他可是四王中最强的一个!”独臂道人嘿嘿一笑,持笔写道:“齐王此人太过强势,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与我们合不来。”晋王眼中闪过一丝阴笑,继续书写:“真是如此?你们那个圣女好像曾多次出入齐王府,你可别说她是去跟我那王兄谈情说爱的。”

    独臂道人笑了笑,写道:“晋王爷似乎知道不少东西呢。”晋王冷笑:“你们昊天教究竟在盘算什么,本王多少也能够猜到一些,你须知道这个天下是我皇甫一族的,容不得他人染指!”

    独臂道人笑得更加璀璨,写道:“是这样吗?有三教弄出了所谓的‘法典治国’还有‘内阁限皇权’,你们皇甫一族根本就不能称得上天下至尊。”晋王脸色一沉,猛地甩下毛笔,沉声道:“云踪你若是相连另一条手臂都被砍掉,本王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独臂道人正是云踪,只见他也不再写字,依旧冷静微笑地道:“王爷,贫道今晚敢来此,就不怕你埋伏在后堂的那一百刀斧手!”刀斧手?螣姬与楚婉冰同时一愣,朝着屋后看去,蛇眼所及,不由同时抽了一口冷气,只见不远处的小屋内聚集了密密麻麻的橘红色光影,个个都是血气旺盛之人,显然都是精锐之士。

    云踪呵呵一笑,手捏法决,默诵咒语,只见后院草丛深处嗖的一下窜出了一个胖子,动作迅猛如狸猫,矫健如猎豹,楚婉冰用“蛇眼”望去,只见这个胖子一片晦暗,根本不是活物,但是一双眼珠却是赤红如血,楚婉冰脑海中立即浮现出:“煞域控尸术?”螣姬摇了摇头,用唇语道:“少主,那不是丧尸,你仔细看他丹田和心脏处,那两还有两点红光,表示他还是有生命的,只是被某种秘术控制了躯体。”

    只见云踪铜铃一摇,楚婉冰的蛇眼中立即看到那个胖子浑身爆发璀璨的红光,显然是血气燃烧的表现,只见他拳头一挥,前方十步的大树立即应声而断。

    “真武神通拳?”二女同时一惊,只闻晋王怒声道:“云踪,你以为区区一个傀儡就能威吓住本王了吗?”云踪笑道:“王爷手下能人异士居多,贫道怎敢放肆,只是若不展示一下手中的力量,如何让王爷知道我教有资格同王爷合作,王爷也不想要一个废物盟友吧。”晋王嘿嘿笑道:“废物盟友总好过养虎为患。”

    云踪笑道:“王爷言重了,昊天教没有作为老虎的实力,若不然也不会被三教三族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抛下几百年的基业。能称为猛虎的只有三族三教,还有晋王等诸位王爷,我们只是在缝隙中生存罢了。”

    晋王冷冷道:“你们是一只狐狸,等着所有老虎打得遍体鳞伤的时候就出来,趁机吃老虎肉。”云踪笑道:“王爷只要能称为最强的那只老虎,将其他的都咬死,那狐狸再狡猾也得乖乖臣服于虎威之下。”晋王哼了一声,摆了摆手,那些刀斧手嗖嗖地就退了下去,云踪微微点点头,也摇了摇铃铛,胖子咕噜一声便滚回了草丛。

    云踪微微一笑,说道:“王爷今日心情不是很好,我们改日在谈。”说罢便转身离去,对着那胖子招呼了一声:“武奴,我们走!”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楚婉冰跟螣姬打了个眼神,螣姬点了点头,暗中跟了上去,楚婉冰则继续留下来监听晋王。

    云踪走后,一名男子从屏风后走出,晋王望了他一眼道:“老师,你觉得本王还有必要跟昊天教合作下去吗?”男子说道:“王爷,昊天教虽不可靠,但王爷也没必要跟他们撕破脸皮,不如继续跟他们阳奉阴违下去,一边利用他们为王爷做事,一边借机吸收他们的力量。”

    晋王叹道:“昊天教他们同时与其他王子合作,一个不好本王会十分被动。”男子说道:“就是因为他们跟其他王子合作,王爷更不能与昊天教翻脸,否则会将他们彻底推倒其他阵营。”

    晋王皱眉道:“莫非就这样跟他们这样继续浪费时间?”男子说道:“并非如此,王爷你要继续加强同崔家的合作,最好能够将崔家拉进来”晋王皱眉道:“崔家这些年来只是在暗中出力,他们根本就没有正面涉入,要拉他们下水难啊!”男子笑道:“即便不能把崔家拉过来,也可以让崔家为王爷提供更多帮助。”

    晋王奇道:“该如何做?”男子笑道:“那个云踪也有份参与刺杀崔煊毅,王爷不如暗中将他的讯息告诉崔家。到时候,崔家一定会对付云踪,而云踪一出事,便将昊天教的矛头引到了崔家。崔家领了王爷的人情,定会对王爷有所回报,而昊天教为了对付崔家,也得依靠王爷,到时候王爷便可以左右逢源,从中获利了。”晋王微微点头,连称妙哉。

    男子又道:“王爷,除了崔家之外,还得拉拢一个人,那便是龙辉。”晋王嗯了一声,皱眉道:“此人我也略有耳闻,虽有军功,但他在朝中根基尚浅,拉拢他会不会大题小做了?”男子低声道:“王爷,有所不知,皇上将他调入京师其实是要对他破格提拔,很有可能是要让他作为杨烨的接班人,统帅兵权。”

    晋王微微一愣,略一思索,点头道:“没错,似有这个可能。此人草根出生,不会有家族羁绊,只要略加手段,便可收其心,而且他又有军功,在军中威望犹在齐王之上,这种人是最理想的忠心将帅。”男子笑道:“没错,此子不像杨烨那般有个节度使的父亲,这种人只要认主,便会誓死效忠,所以皇上定是看中了此点。

    就像那个高鸿一样,自从他中了状元,皇上便对他处处关照,高鸿与龙辉很有可能是皇上所要悉心栽培的文武大臣,而且这两人都是年纪轻轻,皇上不但要自己用,还要留给子孙辈。”晋王思索道:“如今高鸿担任吏部侍郎,受宋王节制,而龙辉若再度从军,便又是归属兵部管辖,也是齐王之人,我若能将这两人拉拢,不但给自己多了一份力量,还相当于插了两把尖刀给齐王和宋王,这生意值得一做!”等晋王与那老师各自休息后,楚婉冰这才离开晋王府,顺着螣姬留下的暗号,一直追到东城郊。

    螣姬将她拉到草丛里,指着前面一个道观说道:“我刚才看到云踪带着那个胖子进了道观,后来就没出来了。”楚婉冰抬头望了一眼门匾,上面写着“九曜道观”,想起了前几天所看的卷宗,不由对螣姬说道:“螣姨,我记得涟漪这些年所记录的卷宗上写过,十五年前的九月初三玉京曾发生过一场地震,城东受灾最严重,不少房子都被震塌了。”

    螣姬微微一愣,低声道:“九月初三?白淑芳好像刚被处死一个月吧。”楚婉冰点头道:“当时还有很多人说是白淑妃的怨气直冲九天,引发了这场地震。”螣姬皱眉道:“少主,你是说个道观跟白淑妃一案有关?”楚婉冰摇头道:“说不准,我只是直觉感到这里边可能有些关系,当日驸马从宫氏兄妹得知,他们父亲曾今将一些关于白淑妃冤案的线索留在寒古庙,寒古庙便也在这城东。”

    螣姬道:“明雪今晚已经去那儿查探了,等回去我们再慢慢对线索吧。”倏然,只见两道身影窜入了九曜道观之内,二女不由微微一愣,在外边看了片刻,再度施展补天诀,跟了进去。

    道观占地很大,根本不知道云踪到了那个地方,而且也没有发现方才进来的那两个人,倒是发现有不少厢房是亮着灯,不少书生正要埋头苦读,楚婉冰顿时明了,原来此地也是这些寒门秀才借宿之所,不由暗自笑道:“这云踪也忒会找地方了,借着这群秀才来掩护自己,而且他又是道士,即便被秀才看到也不会起疑。”

    螣姬指着一个正往屋里走的秀才说道:“少主,那个秀才不就那个薛公子吗?”楚婉冰一看,正是那天玉京城外遇上的名叫薛乐的小书呆子,只见他一进门就被屋内的人嘲笑:“子义,你不是就去一个茅厕,怎么这么久,你吃坏肚子了吗?”“哎呀,虚云兄,别提了,小弟晦气得要命,茅厕居然都被占满了!”

    子义叹气道,“没法子之下,小弟只好到后山解手了。”“你……你去后山了?”一个惊恐的声音响起,正是那个叫做郭飞的秀才,“听这里的道士说,这后山可不干净啊,传说当年地震死的人都埋到了后山,一到晚上就会听到鬼叫。”

    两女觉得这个后山有些问题,于是用灵蛇身法游到了他们屋顶上,螣姬继续从小孔窥探,楚婉冰不得不佩服这位螣姨的谨慎,即便面对三个不会武功的书生,也做得如此精细,难怪娘亲这般倚重她。

    薛乐哼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乎?正气存身,则邪不可干乎,我薛子义光明正大,问心无愧,即便有什么邪物也奈何不了我!”章铭问道:“你真没遇上脏东西?”薛乐啐道:“我说两位哥哥,你们就别老鬼来鬼去的,鬼我倒是没见过,鬼画符我倒是见了几个,后山有好几个残破的石碑,上面都是这些鬼画符!”郭飞捧住书神秘兮兮地道:“子义,那说不定是道长们画出来镇鬼的符咒。”

    薛乐呵呵道:“不巧了,我正好撒了一泡尿在上面。”另外两人吓得急忙坐了起来,惊恐地道:“忘了,这些符咒最忌屎尿污物,一旦沾上,马上失灵,那些鬼怪岂不是要出来了……”薛乐摇头叹道:“两位兄长,你们不要自己吓自己啊,这些传说也当能真吗?”章铭低声道:“子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明天我们就赶紧搬出去吧。”

    薛乐啊了一声,说道:“哥哥,你不是说笑吧,这个时候京师的道观与寺庙都是人满为患,我们去哪里住啊,客栈的房钱那么贵,我们可住不起。”郭飞说道:“明天我们到别的地方求求主人,或许还有一席之地,总好过被这些脏东西骚扰。”

    薛乐气得直摇头,叹道:“算我怕了你们了!我现在就把那些符咒画出来,贴在门窗上,鬼怪就进不来啦!”说罢便粘墨,在纸上嗖嗖比划着,另外两人还是不放心,怕他画错了,就没有了效果了,薛乐说道:“两位兄长请不放心吗,在咱们村,小弟可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只见他嗖嗖地连续画符,笔画奇怪独特,当真称得上是鬼画符。

    正在窥窃的螣姬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哪里是鬼画符,分明就是太荒古篆!看到此物,螣姬立即示意楚婉冰过来查看,楚婉冰一看后也是大吃一惊,她也曾跟母亲学过一些太荒古篆,偏偏就认得薛乐所写的这几个字,分别是:“三”、“封”、“勿近”。两人同时点了点头,立即赶往后山。

    螣姬再度使用“蛇眼”朝周围扫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后,便仔细搜索,但她依旧还用蛇眼搜查。

    楚婉冰不由奇怪地问道:“螣姨,我们要寻找那些断碑,都是死物,为何还要用蛇眼?”螣姬道:“那个薛乐应该还是童子之身,他所撒的尿必定充满童子纯阳之气,这种阳气是散发出红光的,只要找到童子阳气的光亮便能寻到石碑。

    “楚婉冰微微一愣,说道:“有这么玄乎吗?”姬打趣道:“少主,你若不信可以回去在驸马身上试试,他的尿应该是不会有红光发出。”楚婉冰听后,不由闹了个大红脸,啐道:“才不是呢,驸马练就不老童子决,身上早已凝聚出浓重的纯阳之气。”螣姬咯咯娇笑道:“那少主你岂不是美死了?”楚婉冰修得连耳根都红了,不敢再看她一眼。

    “少主,你看前边有红光!”螣姬立即走了过去,只见不远处躺着一块陈旧的断碑,上边正好刻着太荒古篆,正是“三”、“封”、“勿近”这几个字,但明显有不少残缺之处。

    除了龙辉和几个长辈外,楚婉冰对其他男人都不甚感冒,想起残碑上还有那书呆子的污物,不由恶心地退了几步,用小手捂着鼻子。

    螣姬则无所谓,她仔细瞧了一下石碑的沉色和花纹,低声道:“这块碑风华的程度不是很严重,出土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年。”楚婉冰倏然一愣,说道:“莫非是十五年前那场地震,把埋藏在地下的太荒古迹给震了出来?”

    螣姬点头道:“这个可能性很大,说不定这个古迹已被昊天教占有了。”楚婉冰摇头道:“我想不会,如果昊天教真的占据了它,留着这块石碑岂不是引人注意?所以我肯定,昊天教根本就没发现什么太荒古迹,就算是发现了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毕竟认得太荒古篆的人并不多,而且昊天教也没这个耐心考究古史,他们只想独霸天下,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多余的!”螣姬点了点道:“少主,所言甚是。

    不过依我看来,这块石碑有点像是地下墓穴的墓碑。”楚婉冰咦了一声道:“螣姨的意思是,在这道观底下有一个地宫?”螣姬嗯道:“应该是如此,要不然也解释不了云踪为何一进来后便消失不见了,他十有八九是躲在地宫里边。”楚婉冰皱眉道:“螣姨,那我们该如何寻找地宫入口。”螣姬嫣然一笑道:“地宫长埋地底,聚集大量的阴气,蛇性喜阴,以此蛇族的功法定能感觉地宫的所在。”

    除了补天诀外,蛇族还有许多秘法,但大多都是隐匿暗杀,练毒下蛊等方面,只见螣姬将耳朵伏在地上听了半晌,又抓了一小撮泥土闻了闻,随即向西走了三十多步,又重复方才的动作……连续几次,螣姬带着楚婉冰来到一处小山坡,长满了杂草树木,指着那里说道:“我若没猜错,地宫的入口就在山坡上,因为有不少阴气是从那儿方涌出来的。”

    楚婉冰皱眉道:“那山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还杂草丛生,要找入口只怕一个晚上不够。”螣姬笑道:“少主不必担心,且看我的。”她手捏兰花指,朱唇抿动,楚婉冰认得这正是蛇族召唤蛇类的秘术,倏然螣姬那青灰色的衣裙无风而动,只听四周嗖嗖嗤嗤的声音响起,楚婉冰低头一看,竟有上百条蛇游了过来。

    蹲下身子,螣姬朱唇处发出了丝丝地吐信声,那些蛇调转身子朝着山坡爬去,螣姬见状拍手笑道:“妙哉,有不少朋友钻地入穴,生活在地宫内,一到晚上就出来捕食,跟着它们走,定能找到地宫。”这唤蛇,御蛇之法看得楚婉冰是一阵目瞪口呆,心想若不是螣姨跟着自己来,今晚恐怕得无功而返了。

    群蛇带着两人来到了山坡一课枯树旁,这枯树方圆十丈之内皆是半人多高的杂草,乍看之下根本没是什么发现,但跟着蛇群而行,便看到了了一个暗藏的地洞,小的可怜,就连小孩子都没法子进去。

    只见蛇群钻入了地洞,螣姬说道:“这个洞口完全没有人工修建的痕迹,而且普通人根本就进不去。如此看来昊天教最多也只是发现了地宫的冰山一角,也可以说他们只是发现其中一条进入地宫的道路,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洞穴。”两人使出灵蛇身法,骨肉变得柔软之极,再释放出一种类似于蛇类粘液的真气,使得身子四周滑溜溜的一片,像一条蛇一样钻了进去。

    地道十分狭窄,幸好两人都有蛇族神通,轻松通过了这一断地道。

    终于到了出口,楚婉冰探出头来,只觉得一股阴凉之气扑面而来,不由打了个冷战,她发现自己竟居高临下地看着下边地穴,螣姬已经是双足落地。

    刚才进入的地洞原来只是一条天然形成的洞道,正好位于这地下洞穴的上方洞壁,距离下边的地面足足有十余丈,就算有人到过这里也不会注意这个位于头顶十丈的天然地道。

    两人用蛇眼在附近扫视了一遍,确定没有活人后,各自掏出一个琉璃玉瓶,用手掌在上边连续拍打了几下,玉瓶发出了淡淡的荧光。

    这玉瓶里边装载着一种名为“光磷月”的特殊药粉,乃妖族三十年前炼制所成的奇药,只需敲打撞击,便可以发出光芒,用来潜行刺探的必备工具。

    这光芒温柔清淡,既能看清眼前事物,却不像火把那般炽亮刺眼,如果用火把的话,人还没来到,敌人远远就看到光亮了。

    楚婉冰只看到四周地形错综复杂,道路甚多,不禁深吸了一口冷气道:“这分明就是一个地下迷宫!”螣姬在四周摸了一下,说道:“这里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但绝不是这几十年所为,最少也有上百年了,而且我们似乎进入了这迷宫其中的一段。”楚婉冰说道:“看这个迷宫的规模十分庞大,究竟是何人所建造?我们要如何找其他出口呢?”螣姬笑道:“我们不如问它吧。”楚婉冰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只见前边竟是密密麻麻的爬虫,黏糊糊的,她们显然是进入了一个蛇窝。

    “它应该也有上百岁了吧,它应该熟悉这里的地形。”螣姬指着前边的那团庞然大物说道,那分明就是一条粗大的巨蛇。

    那条巨蛇身宽十分粗壮,足足要一个人才能抱住,身子有数丈长短,它似乎已经发现了楚婉冰和螣姬,对于这两个入侵者,它警惕地昂起蛇头,不住地吐着新红的信子,随时都要发动攻击。

    螣姬轻轻一笑,嘴唇再度发出嘶嘶的响声,那条巨蛇也嘶嘶地回应,随即便缓缓爬动,犹如一条地底巨龙一般,钻入了其中一条隧道。

    两人一直跟了过去,跟着巨蛇边走边做记号,为下次再来做好准备。

    当来到一个分岔口时,巨蛇忽然停住了,扭过蛇头对着两人不断地吐着信子,螣姬皱了皱眉头说道:“少主,这巨蛇说千万不要进左边的那个洞,里边很危险。

    “楚婉冰奇道:“危险,里面有什么东西,能让这条巨蛇这般害怕?”螣姬也嘶嘶地问了回去,一人一蛇对答了片刻,螣姬对楚婉冰说道:“它也不知道左边有什么东西,以前进去过几次但是没爬多远就被硬生生地打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它,所以它再也不敢进去了。”巨蛇朝着右边的洞口爬去,两人又继续跟上,当经过一堵石壁的时候,巨蛇显然有意绕开爬走,螣姬觉得十分奇怪,于是又问了几句,随即对楚婉冰说道:“少主,巨蛇说石壁后边是一个很大的地窟,曾经是它们的窝,但有一群人进来杀了它很多子孙,霸占了地窟。”螣姬又走到石壁前,找到一个小孔,透着空隙朝对面望去,那小孔最多也就只有半个指头粗细,而石壁却足有一丈多厚,天下间也只有她能看到里边的情况了。

    过了半晌,螣姬皱眉道:“那边是一个仓库,很大的仓库,放着不少的武器和财宝,而且还撒了不少雄黄粉,应该是用来驱赶蛇虫的。巨蛇曾说过,那些人来了之后就在前边修建了很多东西,至于是什么,以它的灵智也看不懂。”楚婉冰说道:“难道那个地窟是昊天教的仓库?”螣姬点了点头道:“十有八九,我再问问它该怎么过去?”巨蛇听了螣姬的蛇语后,又继续带路,竟然来到一个死胡同,楚婉冰正在诧异之时,忽然巨蛇便扭头离去了。

    螣姬解释道:“前面有雄黄粉,它不敢靠近,它说上面那个小洞可以过去。

    “楚婉冰抬头一看,石壁上果真有个狭窄的洞口,比起刚才进来的那个还要小几分。

    洞道蜿蜒曲折,上下迂回,两人花了半天时间,才从洞口钻出,这个洞口也是处在较高的位置。

    四足落地,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二女正想以“光磷月”照明,忽然便觉得劲风横扫而至。

    螣姬使出灵蛇身法,身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了偷袭,而楚婉冰则玉手一伸,使出远古大力,硬生生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偷袭之人被远古大力浩荡的雄劲震得连退三步,只听他沉声喝道:“昊天贼子,纳命来。”话音未落,楚婉冰只觉得对手已经连续拍了数掌,她挥手便挡,并且运起“蛇眼”,观察对手动作。

    只见眼前一团紫红光影,显然是一个内功沉厚的高手,楚婉冰不敢怠慢,玉掌翻飞,与他缠斗起来,由于有蛇眼加持,楚婉冰将对方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而那个人只能以气息感应的方法迎战,这对比之下,楚婉冰在视觉上明显占据上风,不消片刻便把他压制住。

    楚婉冰找到了一个破绽,剑指凝气,使出“归真”剑诀,一剑刺向对手气门。

    胜负关口,那人也不含糊,双掌聚力,猛然推出一道紫色真气,封住了归真剑诀。

    “紫阳玄功?”“圣灵七绝?”楚婉冰与对方同时惊叫一声,立即撤招后退。

    拉开距离后,那人问道:“阁下可是楚婉冰姑娘?”楚婉冰微微一愣,觉得这个声音有几分耳熟,只见那人点燃了一个火折子,火光映照下,露出了真面目,正是学海儒门的孟轲,在他身后则有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正是儒教的乐坛执事乐凝。

    “孟公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楚婉冰奇道。

    孟轲叹道:“我与乐师姐进来查探,谁知行踪败露,乐师姐也被人打伤,刚才还以为楚姑娘是昊天教的人,所以出手冒犯。”乐凝俏脸惨白,叹道:“两位,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寻到出路吧,昊天教的人很快就要追来了。”孟轲点头道:“我们进来的道路已经被昊天教封锁了,二位可有其他出去的法子?”

    楚婉冰不由一愣,出路倒是有,但他们却过不去,而且道门已经被云踪分化了一部分,谁知道儒门有没有这种情况,所以楚婉冰也不打算将迷宫的秘密告知孟轲。

    这是螣姬说道:“两位,请跟妾身来吧,妾身知道另一条出路。”楚婉冰不知她卖的什么药,但看她神情果决,不似作假,于是也没多问。

    在螣姬的带领下,三人在蜿蜒的小道走左右穿梭,在这撤退过程中,楚婉冰了解到事情的大概。

    原来儒门的周君辞曾经刺探昊天教的行踪,最终以重伤的代价找到了个地下密道,于是孟轲和乐凝便到九曜道观来摸底,谁知道竟被发现,激斗之中乐凝被云踪手上的那个叫做“武奴”的胖子和昊天神子沧子明联手打伤。

    “楚姑娘,你们又是如何发现这个密道的?”孟轲扶着乐凝问道。

    楚婉冰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是跟踪云踪那恶道而进来的。”在这种情况下,楚婉冰话语只说三分,双方虽然签订盟约,但是她不敢确定儒门究竟有没有像道门那样,被人渗透分化。

    三人跟着螣姬在蜿蜒曲折的道路中打着转,左右扭转,上蹿下跳,前后迂回,楚婉冰都有点觉得头晕了:“这样走法,别说昊天教的人了,就连我们自己都快晕了。”这一路走过来,竟然也是一个迷宫似的通道,虽然不如方才那般复杂,但也累得够呛,而且四周都没有活人行走过的痕迹,显然昊天教也不知道这些道路。

    孟轲和乐凝也是极为疑惑,不免生出戒心,但如今已是进退不得,唯有跟着前面那摆动着水蛇腰肢的美妇。

    “两位,出口到了。”过了片刻,螣姬指着前边的一处亮光说道,三人朝着前边奔去,果真是一个出口,而这个出口则是位于一个岩洞之内,岩洞外头竟处在半山腰,距离那九曜道观足有三五里之远。

    朝下望去,下边恰好正是寒古庙,这便是寒古庙的后山。

    孟轲拱手答谢道:“多谢二位相救,今日之情,儒门铭记在心,乐师姐伤势不轻,在下还需护送她回去疗养,告辞。”二女微微颔首道:“孟公子,请了!”看着孟轲扶着乐凝远去,楚婉冰奇道:“螣姨,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出口的。

    “螣姬嫣然笑道:“我是用补天诀感应四周阴气风流的动态,发现阴风朝着这边吹来,所以断定这有个出口。”楚婉冰讶然道:“补天诀还有这种神效,我怎么不知道?”螣姬笑道:“少主你所修炼的补天诀其实只是一部分,是关于动武的那一部分。完整的补天诀除了暗杀、潜行外,还有寻路、埋伏等多种功法。当初我为了修炼补天诀,曾在傀山地洞里呆了一年,就是为了能够正确地感应出这些阴气的流动,从而正确地找出退路。”楚婉冰甚是惊讶:“在地下呆一年,这么辛苦?”

    螣姬笑道:“我算是比较聪明的了,一般人都得用上三五年才能练成这招。”楚婉冰听得是膛目结舌,螣姬继续说道:“各族之中,狼、狮、猿、独角巨人和傲鸟是作为主力的正面攻击兵种,而蛇、狐、蝎多为辅助兵种,狐族有万变幻元术,可以改变容貌,是作为间谍细作的最好选择,蛇蝎善于用毒,也是作为一种辅助手段。而蛇族除了用毒之外,还得担任刺客,斥候等职能,负责刺探敌情,暗杀敌酋。作为一个合格的斥候或者刺客,最重要的便是要保全自己,要在错综复杂的环境中选择最正确的退路,这才能够将情报安全送回。”楚婉冰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螣姨你能够这么快找到出路,原来是这么回事。

    “螣姬笑道:“不是螣姨自夸,若论走迷宫,找出路,在复杂的地形中行动,普天之下还没人能跟我相比,即便是沧释天,如果在一个大家都不熟悉的复杂地势里搏斗,我完全可以借助地势的掩护与他周旋,而且还有八成把握抹掉他的脖子。

    “楚婉冰觉得十分有理,若是在刚才那个地宫里激斗,即便是她母亲也未必是螣姬的对手,因为这个螣姨已经是一条无孔不入的毒蛇,借着地势的掩护和隐匿,完全可以施展致命一击,即便是先天大成的高手,也难以抵挡。

    螣姬的这么绝技虽然不是什么盖世武学,但对于一个组织、军队来说便是一门秘密武器。

    “螣姨,不如我们找个机会将沧释天引到地宫深处,借个机会杀了他把。”

    楚婉冰娇憨地挽着螣姬的胳膊说道。

    螣姬笑道:“沧释天这人谨慎得很,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要他进入一个陌生的地势比登天还难。而且这个地宫他们也只是发现了一小部分,对于这个复杂的密道他们根本就没法子探查。”

    楚婉冰心想也确实如此,昊天教虽然人才辈出,但能也绝对没有第二个螣姬,不由点头赞道:“这个地宫蛇虫众多,而且地形复杂,我想当初昊天教为了进来也死了不少人,他们能摸清楚那小部分的地宫恐怕已经是极限了,对于那些未知的道路,我想他们最多只是布下防御,并不敢急于摸索。他们可能只是将地宫作为一个秘密仓库,用来存放他们的争霸天下的本钱罢了。”

    螣姬点头道:“确实如此,只要时机一到,沧释天便可以借着地宫的掩护,在玉京武装一支强兵,打皇帝一个措手不及,攻占帝都。”楚婉冰忽然指着寒古庙说道:“螣姨,你看,寒古庙那边!”螣姬顺着楚婉冰的雪腻的春葱玉指望去,只见寒古庙的后院,涌起一道霜白冻气,这正是冰髓劲!”明雪?”

    螣姬立即醒悟过来,定是到寒古庙寻找白淑妃冤案线索的明雪与人发生了打斗,楚婉冰立即施展轻功,朝着山下奔去,螣姬也紧随其后。

    “这寒古庙早已荒废多时,根本就是了无人烟,究竟是什么人与明姨交手?”楚婉冰甚是担忧,“莫非也有人在窥探着白淑妃冤案的线索,想早一步毁灭证据?”当奔到寒古庙后院的时候,只见明雪银发飘飘,素手发出冰寒冻气,方圆之地皆是冰晶雪封,在这个炎炎夏夜绽放出独特的色彩。

    与螣姬交手的是两名高手,其中一个美貌少妇,一身绛色衣将丰腴的身子勾勒得婀娜玲珑,素手如玉,双掌齐动,竟是冰火交融。

    而另外一名却是一个俊朗公子,一身锦袍武装,双腿修长健美,手持一杆三折长枪,耍得虎虎生风,这三折长枪是一种可以分拆为三段的武器,每一段之间皆有铁链相连,不用的时候可以分拆成三段,背在身后便于携带,而与人动手的时候,又可以瞬间组装,变成一杆丈八蛇矛。

    那公子面容俊俏,小麦色的肌肤显得十分健康,剑眉入鬓,更展其不凡英风,枪法凌冽,招式简单直接,毫无花哨,而且劲力十分雄沉,嗖嗖几枪便刺破了明雪的寒霜气劲,直捣黄龙。

    明雪娇叱一声,犹如晶莹雪玉的五根手指,一把抓住枪头,猛地运起冰髓劲,瞬间冰封钢枪。

    就在这时绛衣少妇一步抢来,玉手拍出烈火掌风,嗖的一下便溶解了寒冰之气,明雪也不得不暂且后退。

    那名公子眼神一冷,神力爆发,硬生生震碎了封住钢枪的寒冰,借着明雪后退的瞬间,挺枪直刺而来,口中怒喝道:“妖女,今天就好好算清铁壁关的旧账!”“住手!”楚婉冰娇叱一声,飞身出手,右手拔出缠腰软剑,挡住长枪。

    楚婉冰只觉得那钢枪势大力沉,雄劲逼人,她差点就握不住软剑了,幸好她应变得快,立即变招,使出“灵柔剑诀”,剑势棉柔细长,以柔化劲,软剑犹如一条鞭子般缠在枪锋之上,不住消磨对方的雄劲。

    那公子嗯了一声,再催三分真力,枪锋顿时发出嗡嗡的鸣叫,显然是被强悍的真气灌入其中,枪式变得更加刚烈,仿佛一条喷着烈火的蛟龙,势要以力败敌,用刚猛之道破开楚婉冰的缠绕剑势。

    灵柔剑诀乃圣灵七绝之一,那是这么容易被破,只见楚婉冰皓腕一扭,纤腰一转,绵力柔劲将枪锋带得东倒西歪,那边的绛衣少妇立即上前助阵,只见她左手寒冰,右掌烈火,以冰火之力夹击楚婉冰。

    楚婉冰咯咯娇笑道:“来得正好!”只见她再度施展灵柔剑诀,玉足轻点,笑靥如花,体态婀娜,玉腿交跌,藕臂舒展,一身雪色轻衣随风而动,三千青丝飘逸轻撒,就像起舞仙子般,在仙风雅姿中便将俊俏公子的枪锋引到了绛衣少妇之处,让他们自相残杀。

    两人发现自己的对手竟是同伴,不由收回了五分真气,但这真气回收却反冲气脉,两人顿觉一阵胸闷,气息一茬。

    楚婉冰看准机会,云袖一挥,霎时涌出一股庞然巨力,正是远古大力,两人被劲风狠狠扫退三丈,脚步一阵凌乱,几乎跌倒在地。

    俊朗公子怒上眉梢,长枪驻地,冷笑道:“又来一个妖女,今日一并杀了!”绛衣少妇也是秋翦如霜,玉容凝杀,再起冰火二劲。

    楚婉冰袖子轻轻一挥,姿态潇洒从容,淡淡浅笑道:“那妾身便好好领教二位高招了。”“别打了!”就在这时,一道碧色倩影飞来,楚婉冰秀眉一皱,那女子正是林碧柔。

    第10回冰凤骑麟

    林碧柔立即挡在三人中间,急切地说道:“大家不要打了,都是自己人。”楚婉冰也是一愣,奇道:“碧柔,你怎么会在这儿?”林碧柔笑道:“我跟蝶姐姐和白姑娘一起来搜索白淑妃当年遗留的线索,本来我们是分开行动的,谁知你们却打了起来。”

    那绛衣少妇正是崔蝶,她皱眉问道:“碧柔,这么姑娘是谁?”林碧柔笑道:“她就龙主常提起的楚婉冰姑娘。”崔蝶不由一愣,只觉得眼前此女实在是得天独厚,似乎天地间的灵秀之气都被她给占去了,于是颔首微笑地向她打了个招呼,楚婉冰也盈盈浅笑回礼。

    那俊朗公子正是白翎羽,她冷哼一声道:“跟这些妖女在一块,能有什么好东西!”明雪柳眉一瞪,螣姬亦是脸色大变,二女同时起了杀心,白翎羽冷然而笑,丝毫不畏妖族两大长老的杀气。

    楚婉冰皱了皱秀眉,挥了挥手,示意二女不要冲动,朝着白翎羽款款施礼道:“白妹妹,我这位姨娘若有什么得罪之处,妾身在此向她赔不是。”白翎羽面色凝霜,翻了翻白眼,哼道:“妹妹?谁是你妹妹,不要脸!”螣姬和明雪见着小妮子敢对自己少主这般无礼,顿时杀机暗生,若不是楚婉冰拦着她们,恐怕早就过去再打一场了。

    楚婉冰见白翎羽对自己十分敌视,心中也是一片黯然,甚是无奈。

    第一眼看到楚婉冰时,白翎羽就不由得敌视她,对于崔蝶和林碧柔,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因为崔蝶是韩家寡妇,改嫁给龙辉的可能性不大,而林碧柔则是龙辉的下属,即便嫁给龙辉,绝对不会压在自己头上,可是知道楚婉冰的身份后,她不知为何就产生了危机感。

    她也曾经听龙辉说起过这个冰儿,以为只是一个娇痴天真的小丫头,谁知今日一见,无论是容貌、气质还是武功自己似乎都被她稳压一头。

    莫名的矮人一截,以白翎羽那高傲的性子那看忍受。

    听楚婉冰款款说来,龙辉是震惊不已,想不到昊天教竟然还在帝都做了这么大的手脚,更让他头疼的事,白翎羽和楚婉冰的矛盾,这趟可谓是后宫失火了。

    “我还没把皇帝的后宫弄翻,却是我后院失火。”龙辉心里是一阵苦闷。

    楚婉冰咯咯笑道:“你若信得过我,今晚我保管叫白丫头服服帖帖的,心甘情愿地喊我一声姐姐。”龙辉慌忙道:“冰儿,你想做什么?”楚婉冰叹道:“如今局势不明,我可不想在自己家里闹起来,若不把这小妮子的野性子打压下去,她难免会添些什么乱子。”龙辉急道:“冰儿,你难道要跟小羽儿动手?”

    楚婉冰嗔了他一眼,啐道:“这么紧张做什么,那丫头力气那么大,我可没十足把握打赢她,我自有妙计让她乖乖听话。”龙辉松了口气,楚婉冰小嘴一撇,伸出两根玉指狠狠掐了他腰间软肉一下,嗔道:“你就知道关心她,你眼里还有没有我!”龙辉急忙一脸堆笑,哄了又哄,这才将她的醋意压住。

    “哎,其实要收这丫头的心,让素雅去是最好的,以她温雅的性子一定可以慢慢劝服白丫头,可是现在我们没这多时间了,所以必须要用雷霆手段。”楚婉冰叹道,“今晚跟她见面的时候,你让我跟她谈,而且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千万不能插手。”龙辉道:“那蝶姐姐呢?”楚婉冰拉过他耳朵,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吹着潮热的兰香道:“你可以跟她好好亲近亲近啊……”这丫头言辞暧昧,语气娇腻,龙辉不由升起一股热火,脑中不由浮现出那少妇婀娜丰腴的躯体。

    “还有啊,要是今晚顺利的话,说不定你还能大享齐人之福呢!”楚婉冰咬唇轻笑,杏眸秋水欲滴,媚态撩人。

    玉京西面有一片美丽的水泊,名为秀明湖,一到晚上便漂泊着不少绣船,都是风尘女子用来接纳恩客的,有些财大气粗的勾栏,所用的绣船吃水极大,甚至堪比当年崔蝶的那艘破浪号。

    远处的城影之上一片浮霭,玉京正是未央之夜,灯影歌声不绝,光晕依稀勾勒出各种绣船的轮廓,以及水面上大大小小的舟帆。

    楚婉冰和龙辉登上一艘庞大的绣船,正是云香园的财产,只见迎面走来了一个体态丰腴的美貌妇人,朝着楚婉冰行了个礼,低声道:“少主,船舱底下的暗格已经准备妥当了。”随着妇人带路,楚婉冰与龙辉进入了船舱最底部的暗室,这暗室大概有丈许方圆,四周墙壁都是用隔音材料制成,而且质地坚硬,便是龙辉也要花上一些功夫才能打碎。

    室内没有桌椅,地板上放着几张垫子,东面放着一个硕大的青铜烛台,上边置放着数只蜡烛,屋内飘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楚婉冰在左侧的墙上按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船舱底下立即打开了一道暗门,下边正是湖水,楚婉冰笑道:“如果出了什么岔子,我们还能从这里借水远遁,等会越仙姑娘会在上边献艺,保管造成一片轰动。”龙辉点头道:“原来这艘绣船云香园的,难怪这么豪华。让越仙姑娘在此表演,定会吸引整个京师的达官贵人,好一招鱼目混珠,这样一来,我们的行踪就会被大大隐匿起来,总好过偷偷摸摸地找个什么地方密谈。”楚婉冰嫣然笑道:“螣姨曾经说过,隐匿的最好方法就是混在人群中,而不是躲在偏僻之地。”龙辉听了昨晚所发生的事情,对螣姬这媚腰艳妇又多了几分敬佩。

    这时门外响起,三长四短的敲门声,楚婉冰笑道:“这时我们约定的暗号,她们来了。”于是打开暗门,将外边的人迎了进来,正是乔装后的崔蝶和白翎羽。

    “龙辉!”白翎羽美目一红,猛地一把扑到了龙辉怀里,心情十分激动,龙辉紧紧抱着她,柔声说道:“小羽儿,我想死你了,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白翎羽依旧是一袭男装打扮,埋在龙辉怀里嘤咛道:“我到京师后便来找蝶姐姐,我一直都在调查母妃的事情,但是毫无头绪,后来林姑娘带我去见了宫氏兄妹,才知道宫大人当年将母妃的冤案的线索藏有寒古庙……”说着说着秋翦上浮起了一层水雾,龙辉轻轻抚着她的鬓发道:“没事了,我一定会帮小羽儿的娘亲平反的。”两人还想温存几句,忽然听到一声酸溜溜的干咳,急忙分开,只见楚婉冰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崔蝶则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白翎羽狠狠地瞪了一眼楚婉冰,没好气地扭过头去,龙辉急忙打圆场道:“既然都来了,快快坐下吧,蝶姐姐你坐,小羽儿你也坐……”楚婉冰轻笑问道:“相公,那我呢?”龙辉闹了个大红脸,也说道:“冰儿,你也快坐。”相公?白翎羽一听脸色嗖的一下就变了,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编贝似的玉齿紧紧咬着唇珠,幽怨地望了龙辉一眼,更狠狠瞪着楚婉冰。

    崔蝶咦了一声,奇道:“弟弟,你成亲了?什么时候?”龙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上个月的事情。”崔蝶笑道:“敢情好,你这匹野马算是有了辔头。”

    楚婉冰笑道:“蝶姐姐,当年若不是你仗义出手,这小贼还不知道死到什么角落了呢?”崔蝶点头道:“妹子,这小鬼坏得很,以后你可得留神些。”楚婉冰眨着明媚的眼睛笑道:“这小贼混账的很,小妹一个人是没法子管的,不如姐姐你也管他一下,好么?”崔蝶愣了愣,楚婉冰这句话便有着接纳自己的意思,虽然很想点头应好,但想起自己的身份,要想在改嫁他人实在是万分困难,心中不由一阵凄苦,忖道:“可惜,我未必有那福分啊。”“可以谈正事了吗?”

    白翎羽以平淡得不能再平淡得语气说道,尽可能的掩盖心中的酸苦,硬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但嘴唇已经咬破了,朱润般的花唇上挂着一道血红的口子,龙辉不免一阵心痛,正想上去安慰,谁知被楚婉冰暗中拉住,不由想起方才与她的约定,只能叹了口气说道:“昨晚,我在宫中当值,拦截了一个刺客,在这过程中,我觉得那个苏贵妃有很大的问题。”说到昔日害死母亲的其中一个凶手,白翎羽立即将醋意丢到了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说,当听到苏贵妃有可能是昊天教圣母时,脸上顿时露出惊诧的神色。

    龙辉又将楚婉冰在晋王府偷听来的事情说了一遍,崔蝶也是听的秀眉紧皱,愁云暗布。

    崔蝶叹道:“想不到就连道门也被昊天教渗透了,看来这场风暴不简单啊。”

    楚婉冰道:“除了道门外,我想儒门和佛门也不能幸免,毕竟三教实在是太过庞大了,总坛圣地虽说精英齐聚,但其他宗门却是良莠不齐,昊天教要渗透其中并非难事。”龙辉望着白翎羽,温言道:“小羽儿,你娘亲冤案的线索找的怎么样了?”白翎羽忖道:“你这没良心,干嘛不继续跟你那冰儿打情骂俏,问我做什么!”

    但这也是想想而已,听到情郎的问话,她内心深处也是欢喜得紧,轻轻说道:“宫氏兄妹给我一张血书,宫大人当年留下来的线索,写着都是一些曲谱音符,说是线索就在上边,我也看不懂。”曲谱音符?龙辉微微一愣,说道:“快给我瞧一瞧!”白翎羽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绸,已经被她娇躯捂得温柔香暖,握在手里还能闻到那股乳脂般的香息。

    龙辉铺开一看,果真是一篇曲谱,脑海中不禁浮现起天宫八铉谱,心念一动,说道:“莫非宫大人也用了数术之理,将线索掩藏在这其中?”白翎羽点头道:“宫大少是这样说的,他推测宫大人是用了一种名为‘三帝恒’的数理排序,可是这种数理十分偏门又是深奥,宫大少他也不懂。”“三帝恒?”龙辉更是头疼,好像玉无痕也不会这门数理,该找谁破解呢?想了想道:“这事得从长计议,我们商量一下今后的分工吧。”三女同时微点臻首,表示同意。

    “正邪两道的传人比武就要开始了,冰儿你便继续按照原计划进行,到时候随便打几下就可以了,之后你便继续搜查昊天教的行踪,同时注意防范魔煞两族。”

    龙辉对楚婉冰说完后,有望向崔蝶说道:“至于蝶姐姐,你便继续在三王背后推波助澜,尽量保持坐山观虎斗的现状。如果不能维持现状也不要勉强,便顺着皇帝的心意介入夺嫡之争,便送他一些甜头也未尝不可。”崔蝶美目一亮,心领神会地道:“你是想示弱于敌?”龙辉点头道:“没错,既然皇帝这么想要控制内阁,你倒不妨让崔老爷和崔公子,其中一个退出内阁,降低崔家的影响力。”崔蝶秀眉一抖,笑道:“然后,你又准备怎么扳回一城?”

    龙辉笑道:“我方法有三。第一,我继续留在宫中,尽量博得皇帝信任,调查苏贵妃和周皇后的事情,想办法揭穿苏贵妃的身份,只要她身份一破,一切都好办。”崔蝶拍手赞道:“此计甚妙,只要白淑妃一案大白天下,皇帝便会落得一个滥杀忠良的罪名,如果再能揭穿苏贵妃的身份,那天下之人都会认为他是个无德之君,到时候内阁和三教一同施压,便可逼他退位。”

    楚婉冰皱眉道:“这第一条说是不错,但是皇帝如今已经掌控了兵权,如果他拒不推位那又如何呢?岂不是又要引发大战,再现神州兵灾?”白翎羽似乎有意跟她作对,小嘴一撇,冷哼道:“你真以为督帅会听老头子的话吗?”

    楚婉冰奇道:“白姑娘,可否明言?”白翎羽见楚婉冰这般低声下气跟自己说话,不免有几分得意,笑道:“当年铁壁关大战后,朝廷就不给督帅补充兵力,那时候督帅已经知道朝廷要削他兵权了,所以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布下后招,只要内阁和三教逼老头子退位,他和铁将军便会登高一呼,保管军中没人会听老头子的。”

    龙辉不由大喜,笑道:“我原本是拟定自己博得皇帝信任,渐渐掌握部分军权,再跟他叫板的。”见到是龙辉说话,白翎羽言语也温和了不少,眯着眼睛笑道:“你要成为一方统帅,最少也得十多年的时间,那时候老头子都控制天下了。”楚婉冰叹道:“真不知道某些人是怎么想的,明明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还一劲的叫老头子。”

    白翎羽眼中顿时喷出怒火,寒声道:“我没有父亲,我只有母亲。倒是某些人就知道躲在勾栏里,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货色!”楚婉冰双翦水光波动,玉颊生晕,脸上泛起一丝妩媚的微笑,这笑容已经有九成跟她母亲一样了,笑得越是妩媚,下一步的动作便越是可怕。

    室内密布火药味,龙辉急忙打断道:“第二步骤,便是怂恿四王将矛头指向金銮殿。我们继续逼迫齐王,把他的本钱一点一点耗掉,逼他铤而走险,兵谏夺权。最后一步,便是要尽早找出沧释天,将他除掉!之后再联合三教打压魔煞两族。”楚婉冰皱眉道:“除掉沧释天,这一步可比前边两步还要苦难啊!”龙辉笑道:“说难不难,只要我们可布置妥当,他自己会跳出来的。”

    楚婉冰甚是疑惑,奇道:“你想怎么部署?”龙辉哈哈笑道:“细节还得慢慢推敲,不过那个昊天教的地宫仓库便是其中一个契机,再加上即将来临的传人大战,也是一个机会。至于如何做,我还得找孔教主谈一谈,要他跟我演一场大戏。”楚婉冰见他故弄玄虚,不禁撇着小嘴嗔了一句“故弄玄虚!”

    龙辉信心满满地微笑着,他如今已不再是那浑浑噩噩的小毛头了,如今沧释天虽然隐藏在暗处,但龙辉的实力也没有露底,在沧释天看来他也只是血气方刚毛头小子,虽有一身武艺,但却是势单力薄,只是崔家的一个棋子,最多也不过是秦家的上门女婿罢了。

    妖族驸马还有盘龙圣主的双重身份,龙辉势要让沧释天栽一个大跟斗。

    “小羽儿,你便继续寻找你娘亲的线索,并在宫外随时配合蝶姐姐和冰儿的行动。”龙辉柔声道。

    听到他的温言软语,白翎羽还是十分高兴的,但最后那句话“配合冰儿行动”,立马将她醋意点燃,气道:“蝶姐姐那边好说,但要我配合另一个人,免谈!”楚婉冰叹道:“妹妹,能听姐姐说一句话么?”白翎羽怄气道:“不能!”“妹妹……”“谁是你妹妹,不要脸!”看着两人火药味十足地谈话,龙辉是暗自叫苦,心想反正冰儿说有办法解决,那自己干脆乐得清静,崔蝶也看出了白翎羽是不服气楚婉冰,要跟她一争大小,抢夺大妇的位置。

    “妹妹!”楚婉冰似乎叫上瘾了,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而且还脸上始终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双眼依旧秋波流转,妩媚之极。

    “哼!我不是你妹妹!”白翎羽气鼓鼓地回应道,一双杏眸圆瞪,玉腮微涨,倒有几分受气小媳妇的模样,甚是可爱,但偏偏她有生得英姿飒爽,两种不同的美态竟同时汇聚于一身。

    楚婉冰笑道:“那我该叫你什么?”白翎羽哼道:“反正我不是你妹妹!”

    “妹妹!”“不是!”楚婉冰叫了几声后,明眸一转,笑道:“姐姐!”白翎羽继续顺着刚才的语气道:“不是!”说了之后顿时觉得中计,气的眼珠子直瞪。

    楚婉冰掩唇笑道:“好了,既然妹妹不想做姐姐,如此那我便勉为其难做你姐姐吧。”心中是酸意翻涌,白翎羽站起身来,跺脚哼道:“失陪了!”龙辉急忙道:“小羽儿你去哪?”白翎羽嘟嘴道:“去哪关你什么事,你陪你的冰儿吧!”楚婉冰倏然出手,使出圣灵七绝的剑指,眨眼间便封了她的气脉,白翎羽没料到她会出手伤人,一不留神便被制住。

    “你做什么!”白翎羽惊叫道。

    “没什么,只是要跟妹妹说几句话而已。”楚婉冰拢了拢腮边的秀发,走到烛台前,运气苍木淬火,玉指一弹,蜡烛应声而燃,映得她娇靥更是美艳。

    一股甜香从蜡烛处飘出,白翎羽只觉得心口一阵乱跳,腿股间多了几分瘙痒。

    崔蝶更是娇靥染霞,饱满的酥胸轻轻起伏,两颗玉乳有种酸胀的感觉。

    “媚药!”崔蝶身为成熟少妇,一下子便察觉出来了,正想掐灭蜡烛,却被龙辉一把拉住,摇头道:“蝶姐姐,两个小姑娘打闹,别管她们。”白翎羽委屈地嚷道:“龙辉,你这么良心的,你就眼睁睁地让这狐狸精欺负我吗?”楚婉冰厉声道:“你任性也该有个限度!现在大家都在为你娘亲一案劳累奔波,夫君更是深入皇宫调查,身为妻子你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要给夫君添乱,这是何道理!”楚婉冰在自己面前要么就是腻声撒娇,要么就河东狮吼,像这般有理有据地教训他人,龙辉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有些惊呆。

    白翎羽哼道:“谁说我不帮忙……”但中气明显不足,显得有些心虚。

    崔蝶低声在龙辉耳边说道:“你这小娇妻倒这有几分大妇的风范。”龙辉觉得少妇的唇息甚是潮暖飘香,不由搂住她,笑道:“蝶姐姐,我们别管她们,我们好好说些心底话。”崔蝶轻轻拍了他一下,嗔道:“要死了你,你居然敢当着你冰儿的面勾搭我。”少妇的嗓音磁酥酥的,口唇似乎飘散着如兰如麝的气息。

    龙辉笑道:“冰儿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了,而且冰儿她也没空搭理我们。”说话间朝着前面使了个眼色,崔蝶顺着看去,顿时大吃一惊,骇得她芳心不住乱跳,娇靥顿时染上红霞。

    只见楚婉冰探出雪腻修长的拇指和食指,轻轻勾起白翎羽秀气的下边,将俏脸凑到她跟前,就犹如一个正在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但眼中却是媚意盎然,犹如再跟夫君撒娇的小妇人。

    两双秋翦水眸相对,白翎羽只觉得楚婉冰的口唇中呼出一股温湿暖意的馨香,即便她身为女儿身也觉得十分好闻,沁人脾肺。

    还没反应过来,白翎羽双唇被人含住,只觉得一条香腻的舌头卷进了自己口中,宛如灵蛇般地在口腔嫩肉间撩动,白翎羽又惊又羞,以为初见龙辉,能够与他深深热吻,谁想到竟然被这看似清纯实则妖媚的狐狸精给夺去唇舌。

    “嗯……”楚婉冰的口舌功夫就连林碧柔也得甘拜下风,白翎羽哪堪抵挡,不消片刻便被吻得头昏目眩,媚由眼生。

    崔蝶是看得口唇干燥,一股燥火慢慢由小腹升起,只见楚婉冰正趴在白翎羽身上与她激吻,娇柔的身子正微微弯着,圆润的玉臀轻轻翘着,将裙袂白纱裹出一抹娇润曲线,隐隐可见腿股间那一抹凹陷,而且裙布上似乎多了一些水迹,虽然不多,但也让雪白的裙纱多了几分亮色,看来这个媚药对她也有作用。

    “妹妹,别任性了,好么?”楚婉冰松开白翎羽的玉唇,轻声说道,就像一个在同自己调皮小妹讲道理的长姐,但她的嗓音一改方才的清脆,变得似多了几分低哑轻媚,充满磁性,听得崔蝶骨子一阵酸软,思忖道:“这冰儿,刚才还是清秀可人的小姑娘,怎么变得如此妖媚邪艳,就连碧柔也不远不如她。”崔蝶又看了一眼,只觉得那被白裙包裹的雪臀竟是如此丰美,圆鼓如桃,似乎轻轻一晃都会荡出臀浪股波,如果用手一捏,便会溅出甜美的汁水,空气中的媚药香味,楚婉冰柔媚的嗓音,同时点燃了龙辉和崔蝶的欲火。

    龙辉一把抱住崔蝶,狠狠地在少妇的红唇上吻去,崔蝶也是不堪刺激地揽住龙辉脖子,衣袖随之朝下滑落,露出两条两条酥白藕臂,圆润丰腴,肉色迷人。

    龙辉轻轻拉开了崔蝶的衣扣,露出丹红的肚兜,这美少妇似乎十分喜欢红色,就连贴身衣物都是如此热情,只见这个肚兜与她平日穿的十分不同,胸前的绸布变成了丝质布料,仿若透明,只是在乳峰位置稍微加了一些刺绣勉强遮掩住春光,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美感。

    最大的变化便是胸口的布料不再像以往那样是圆弧形,而是张开的剪刀形,也就是在胸口位置开了一个叉,两团雪肉从下边涌出,堆起了两座傲峰,更挤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而且肚兜十分短,仅仅遮住乳球,露出了整个平坦的小腹,少妇腰肢甚是柔腴,摸上去绵绵的,就像绸子一般。

    龙辉甚是惊讶,隔着丝滑的肚兜轻轻捏着一颗乳珠,戏谑地道:“蝶姐姐,你什么时候买了一个这么风骚的肚兜?是不是专门给我看的?”“哦……别捏……”敏感的乳珠被捏住,崔蝶只觉得身子一软,心跳加速,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觉得腿股一亮,裙子竟被卸去,轻纱单薄的亵裤羞涩地挡住少妇那一抹黑色。

    龙辉手掌在她小腹上轻轻抚摸,中指更不停地拨弄那小巧的肚脐。

    “嗯……好痒啊……”崔蝶的肚脐十分敏感,不由娇喘吁吁,腿胯一阵湿滑。

    崔蝶被龙辉逗得媚态连绵,而白翎羽也被楚婉冰欺负得大气都不敢喘,香息连吐,眼角含泪,不知道委屈的泪水,还是被欲火熏出的情泪楚婉冰一双玉手几个拨弄就将白翎羽的外衣解开,露出那被白布裹得严严实实的蜜乳,楚婉冰娇笑道:“妹妹,你整天这样裹着胸口很不好的,会让你这对宝贝下垂的。”白翎羽羞得嗔道:“要你管……你才下垂!”“好了好了,姐姐帮你脱开这些恼人的东西。

    “楚婉冰温柔地将她的裹胸布解开,脱开束缚后,一双坚挺的蜜桃乳扑通一下跳了起来,乳肌丰实坚挺,奶肤光润如蜜,还散发着淡淡的乳香。

    当初龙辉也被白翎羽这对玉兔迷得神魂颠倒,楚婉冰也不例外,鼻孔间飘来的媚药香味,已经叫她淫念暗生,恨不得扑到龙辉怀里寻欢,但为了收回这姐妹的野性,她唯有强忍下去,如今看到这对丰美的椒乳,她只觉得一阵口干,胸口处泛出了一层薄薄的热汗,将胸襟染湿,白色的衣领顿时紧紧贴在胸乳之上,隐隐可见丰腴的乳肌。

    白翎羽是第一次将身子裸露给龙辉以外的人,虽然也是女子,但也是羞愧难当,开口叫道:“妖女……不要……”脸字还没说完,忽然感到胸口被一股温香的吐息包裹,乳头被湿润的口唇含住,酸麻的怪异感猛地一下涌上脑海,将骂人的话全部吞了下去,唯有娇腻的喘息:“嗯……啊……”“白丫头的味道还真是好吃,难怪小贼对她这么痴迷。”楚婉冰只觉得白翎羽的乳肉甚是酥香可口,微微带着汗味的咸味,但却十分清爽,不由吃得不亦乐乎,将龙辉往日用在她身上的手法尽数复制在白翎羽双乳上。

    大老婆欺负小老婆,龙辉这边也好好安抚崔蝶这熟媚的少妇,将她翻过身子,让她撅着圆鼓棉柔的肥臀,挺枪剥开两瓣湿滑的肉唇,扑哧一声刺入其中,激起阵阵花浆,受到蜡烛中的媚药熏蒸,崔蝶的多汁的娇躯更加敏感,被龙辉杀得娇喘不已。

    “好弟弟……美死姐姐了……用力啊……顶到了……”崔蝶美得闭目娇啼,忽然觉得身后一阵鼓涨,这小情人的肉龙似乎也又大了几分,但动作却停了下来,正觉得诧异,忽然听见白翎羽惊叫道:“做什么……快住手……啊!”崔蝶立即睁眼扭过臻首,以幽怨的目光看着龙辉,嗔怪他为何要停下来,却看到他正呆呆的看着前面,于是也顺着他的目光瞧去。

    只见白翎羽被楚婉冰剥了精光,小麦色的肌肤散发着独特的风韵,蜜桃奶脯傲然鼎立,紧绷的美臀正不安地扭动着,两条健美的长腿更是不住挣扎。

    “妹妹,姐姐教你一个玩法。”楚婉冰笑吟吟地抚摸着白翎羽玉胯,右手五根灵巧的手指正不断地在花唇上拨弄,引出一股又一股的花浆。

    而左手却犹如变戏法般,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根细长的红绳。

    看着甜腻媚笑的白衣女子手中红绳,白翎羽眼中多了几分惊恐,但吸入媚药的身子却不堪重负地发热。

    “妹妹,别怕姐姐会很温柔的。”楚婉冰笑吟吟地将红绳捆在白翎羽身上,白翎羽丰满的身躯不住地挣扎,红唇不断地娇吟:“放开我……放开我!”但不知为何,皮肤触及这粗糙的绳子竟有种触电的感觉。

    不消片刻,白翎羽就被五花大绑,但这捆扎的方式甚是奇特,绳子则在胸前打了个交叉,将一对蜜桃乳勒得更加挺翘,绳子向后延伸,将她一对皓腕缠住,双手被牢牢地锁在背后,而那对紧绷丰美又充满野性力量的长腿却被用一种淫靡的姿势绑住,强行分开,露出饱满娇嫩的玉壶。

    看着白翎羽腿股间不住渗水滴液的蜜壶,崔蝶是一阵触目惊心,肥臀不由得向后扭动,让泡在小穴内的肉龙安抚瘙痒的下体,让龟棱搔刮花腔皱褶嫩肉以止痒。

    “好弟弟,动一下好么?”崔蝶觉得自己似乎使不上力气,便催促龙辉。

    龙辉这才回过神来,一边按住少妇肥美的肉臀抽动,一边欣赏眼前的双女嬉春图。

    “快放开我!”白翎羽羞得耳根通红,娇声叫道,“妖女……我不会放过你的!”楚婉冰听着这匹胭脂马的嘶叫,媚意不断地凝于双目,笑道:“妹妹,你是不是想要相公疼你啊?”白翎羽哼道:“谁要他,厚此薄彼的混蛋!”嘴上虽是硬朗,但身子却已近浸润在这股甜甜的媚香中,小穴不断地渗着花蜜,两瓣鲜红的肉唇不断地颤抖,十分渴望爱郎的侵犯。

    “妹妹,别嘴硬了,你快看看咱们夫君和蝶姐姐,他们是多恩爱啊!”楚婉冰笑道。

    白翎羽扭头看去,只见平日端雅大方的韩家媳妇如今正撅着肥臀讨好身后的男子,脸上是一片陶醉和满足,看到此情此景,胯间似乎又湿润了几分。

    楚婉冰叹道:“好妹妹,咱们夫君现在没空理我们,不如让姐姐帮你一把。

    “轻轻拿过烛台,抽出了一只燃烧着的蜡烛。

    白翎羽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股寒意,惊恐地道:“你……要做什么”“帮你啊!”楚婉冰歪着千娇百媚的小脑袋笑道,神情天真可人。

    她要做什么?白翎羽大惊,只见楚婉冰倾斜红烛,一滴腊油滴了下来,落在她平坦光滑的小腹上,“啊……不要……”白翎羽猝不及防,被烫得娇呼出来,楚婉冰笑道:“妹妹,不要怕嘛,这蜡油是经过特殊炼制的,热而不烫,你不会受伤的。”“你……你这妖女……”白翎羽委屈的眼泪直打滚,求助地看着龙辉,谁知他也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仿佛也被这难得一见的淫靡美图吸住了魂魄。

    楚婉冰轻轻滴移动蜡烛,腊油不断滴到白翎羽麦色的肌肤上,但蜡油却是灼热温润,并不滚烫,但蜡油中蕴含的媚药正不住地渗入白翎羽的肌肤。

    “不要……”白翎羽扭动娇躯,但气脉被封,手脚被绑,根本无法移动。

    一滴腊油滴到白翎羽的乳头上,她如同被电到一般,忍不住娇躯乱颤,媚药的效果也越来越大,竟让她有些眩晕,当腊滴不断滴到她高耸麦色的蜜乳上,那肌肤上的灼热感和肉体内的欲望仿佛让她丰满的胴体燃烧起来,不禁下体一麻,一股浪水冒了出来。

    在媚药的渗透下,白翎羽的肌肤变得滚烫,楚婉冰笑道:“妹妹,这很舒服吧,还有更舒服的呢。”说完将蜡烛从她的上方移开,朝她胯间移去,白翎羽低头一看,不禁花容失色,她想挣扎却用不上力气。

    此时楚婉冰那雪白滑腻的右手已经将红烛的尾部抵住白翎羽阴阜,笑道:“妹妹,夫君现在没空,姐姐便让它先满足你一下吧。”说罢,蜡烛插入了白翎羽的玉壶中“啊……”蜡烛上蕴含的媚药,不住地刺激着娇腻的花径,白翎羽美得娇躯乱颤,强烈的快感袭来,一股爱液忍不住涌了出来。

    楚婉冰开始用蜡烛在白翎羽肉屄中缓缓抽插,“啊……嗯……”蜡烛十分粗壮,而且有十分温暖,那感觉几乎快赶得上龙辉的肉棒了,所以那如交合般的感觉让白翎羽忍不住呻吟,宝蛤紧夹着蜡烛不断吞吐。

    楚婉冰插了一会后,就停止了动作,笑道:“妹妹,这下子你可要小心了,别要蜡烛的火焰烧到你。”白翎羽一惊,只见火苗距离她的身体忽远忽近,不由慌忙地扭腰送臀,希望能够将蜡烛甩开,但是受到媚药的侵犯,玉壶就像一张饥渴的小嘴,把蜡烛牢牢吸住,怎么甩也甩不掉,只得收腹缩阴,希望把蜡烛挤出去,随着她的努力,蜡烛被她一点点从肉屄中排出,终于,只听噗通的一声,蜡烛掉落地上。

    龙辉看到这淫靡的场景,下身越发强猛,一手握住崔蝶一颗倒吊的豪乳棉奶,腰肢不断冲杀,枪枪直冲崔蝶花心,美得这少妇,娇啼不已。

    “坏小子,怎么变得这么硬……好重啊……快死了……”崔蝶娇声欢唱道,不消片刻便花心打开,泄身吐蜜,美得一塌糊涂,娇软的身子无力地趴在地上。

    龙辉笑道:“蝶姐姐你的奶子好软好大啊,真好摸!”崔蝶扭过臻首,红着脸嗔道:“白妹妹的奶子也好大,你想不想摸?”龙辉在她乳珠上捏了一把,在她耳边轻声笑道:“其实冰儿奶子也好大的。”“有多大?”“比你跟碧柔的都大!”崔蝶微微一愣,朝着楚婉冰瞥了一眼,只见这小丫头正饶有兴趣的看着白翎羽,那身雪白的衣裙将她衬托得宛如脱尘仙子,但那秋水双翦却是娇艳欲滴,妖得可以勾人夺魄,玉颊上挂着粉润的丹红,使得她有多了几分媚意,脸蛋虽然十分美丽,但看她的体型是属于较为纤细的类型,即便胸乳有些分量也不可能比得过她那成熟的身体。

    “我不信!”见崔蝶满脸不相信,龙辉叫道:“冰儿,快过来,蝶姐姐想看看你的身子。”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得出口,崔蝶气的粉脸一阵羞红,嗔道:“死小子,你胡说什么!”楚婉冰咯咯笑道:“死小贼,你有了蝶姐姐还敢来招惹我,你就不怕明天起不了床吗?”死丫头,居然敢当众挑衅自己,龙辉气得将她揪了过来,把她拔成了大白羊,露出了那粉雕玉琢般的丰满胴体。

    崔蝶和白翎羽只觉得眼前一亮,仿佛整个密室都被那雪中带粉的肉光照的一片明亮,看着这丫头的丰乳肥臀,崔蝶不由一阵脸红,暗忖道:“她是怎么长的……腰这么细,胸乳和屁股居然这么大,走路不累吗?”白翎羽更是看得呆呆的,口鼻间飘来楚婉冰那少妇的体香,甜腻温润,比起那蜡烛的媚药似乎还要催情。

    龙辉坐在地上,挺着巨龙望着楚婉冰,示意她自己坐上来,楚婉冰嗔了他一眼,分开臀胯,沉腰坐下,两人已经很有默契了,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入口,所以楚婉冰根本就不用扶住肉龙,肥臀轻巧地吞吐便将肉龙吃进去,花蜜春浆不住地涌出。

    楚婉冰已经好些日子没跟夫君亲热了,之前吸入了不少媚药,再加上与白翎羽的一番淫玩,身子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如今蜜壶被龙辉的肉棒一刮,顿时美得浑身绷紧,双手按住龙辉的胸膛,丰臀不住地往下送去,让肉龙尽量亲吻花心。

    “好美……小贼……美死冰儿了……相公……”龙辉双手握住两瓣肥滑的臀脂,配合着她的扭动,将龙根一下一下地送入娇妻的花径,楚婉冰越扭越欢,两颗沃乳腴奶不住地跳跃耸动,乳浪奶波,煞为迷人。

    龙辉伸手抓住一只沃乳,将尖端的一团乳肉捏起,觉得似乎比起当初在山谷时柔软了不少,不再那般紧绷结实,但却更为美感,再看那一粒乳珠,颜色变得深了些,不再是粉润淡色,而是赤霞朱丹,艳红欲滴,犹如玛瑙宝珠,说明了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向成熟少妇靠拢,变得越来越热情,就像熟透的水蜜桃,咬下去就是甜美的汁水。

    没过多久,龙辉便被她激射的阴精引出了阳精,幸好还有个阴阳双修,才迅速恢复了精力,这回龙辉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冲杀起来。

    看着龙辉在楚婉冰身上驰骋,白翎羽体内的媚火更加旺盛,娇声哀求道:“坏人……我也要!”楚婉冰咯咯笑道:“好妹妹,夫君现在可在我手上,想要夫君你可得跟姐姐商量。”望着楚婉冰那丰润的娇躯,和她妩媚娇艳的眼神,白翎羽意志越发薄弱,只想快些享受那销魂的味道,于是低声说道:“姐姐……我知错了……”楚婉冰见着丫头服软了,于是拍了拍龙辉,说道:“还不快去安慰一下小羽儿。”龙辉知道这小妖女的计划成功了,于是便从她体内抽出肉棒,只听啵的一声,楚婉冰的花径内涌出一大堆芬芳的春浆,整间房子顿时布满了玄阴媚体独特的香气……崔蝶吸入这股香气后,疲软的身躯竟多了几分气力。

    白翎羽更夸张,竟然一口气冲破了气脉的封锁,麒麟神力猛然爆发,将身上的红绳挣断,象一只母豹子般将龙辉扑到。

    这死丫头也忒疯狂了,龙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只母豹子骑在了身下“你这杀千刀的,我恨死你了!”白翎羽嗔了一声,张嘴便强行吻住龙辉,主动地将舌头探入他口中,渡过香甜的口涎。

    白翎羽虽然怕了楚婉冰,但对龙辉可是傲气的很,主动地将他压在身下,两团坚挺的乳肉顶在他的胸膛,饱满紧绷的肉臀在他胯下磨了片刻,将肉棒对准蛤唇后,猛地吞了下去。

    “嗯……好美啊……刺到花心了……”媚药的折磨,长久的思念,使得白翎羽疯狂地扭臀,还主动地将双乳塞到情郎嘴里,龙辉一手握住一只奶子,品尝着美味的蜜乳甘甜。

    “不住用童子决……射给我……”白翎羽紧紧将龙辉抱在怀里,丰润结实的乳肌差点把他憋得窒息,“好哥哥,射给小羽儿……”白翎羽的骨肉结实丰美,特别是腰臀腿胯,更是紧凑弹性,腔肉紧缩狭窄,其销魂程度仅次于楚婉冰的玄阴媚体,不用童子决龙辉也只是勉强跟她战个平手,更何况如今她被媚药激发了情欲,凶猛异常,远胜昔日,只见那磨盘似的翘臀扭了数十下,将龙辉的阳精榨了出来。

    被情郎的热精冲洗浸润花心,白翎羽美得又是娇啼连连,高潮泄身。

    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龙辉从白翎羽那健美的娇躯下爬了出来,忽然身后传来一股妇人暖意的温香,一具丰美柔软的身子从后边抱住了龙辉。

    “好弟弟,你还没射给姐姐呢!”崔蝶趴在他身后吹着妩媚的香息娇声道,温热的口唇还不是地轻吻他的耳朵。

    “小贼……我也要!”楚婉冰娇腻低沉的媚声响起,只见她一把抱住龙辉的大腿,含住了疲软的肉棒,丁香舔吸,口唇吞吐,不消片刻便将龙辉的肉龙叫醒。

    一个新婚燕尔的妩媚娇妻,一个成熟热情的少妇姐姐,还有一个英姿飒爽的公主情人,龙辉在这艘绣船的密室中享尽人间艳福……

    第11回帝尊权术

    回到府邸,又看到千环那丫头气鼓鼓地盯着自己,龙辉不由笑道:“千环,这么早来就来等老爷我,你这小妮子是不是对老爷芳心暗许了,大不了三天后,老爷我也纳你为小妾。”千环跺脚嗔道:“讨厌死了,小姐让我在这等你,我才懒得来呢!”龙辉微微一愣,问道:“素雅让你等我?”千环哼道:“宫里来了人,小姐着我告诉你一声,让你赶紧到大厅。”

    龙辉甚是诧异,立即走了回去,进大厅后之间秦素雅正坐在主位上与一个太监闲聊,她表情落落大方,礼仪做得十分到位,她看到龙辉后,立即迎了上来,就像看到丈夫回家后,心情喜悦的妻子般。

    “老爷,这位公公找你又要事。”秦素雅说道。

    龙辉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朝那太监抱拳道:“这位公公,登门拜访不知有何事?”那太监大概五十多岁,面色苍白,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咱家奉皇上口谕,特宣龙大人进宫。”龙辉点了点头,说道:“有劳公公,我这便随公公入宫。”太监的面色微微一凝,拂过几分不满,只闻秦素雅笑道:“公公辛苦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说罢递过一张银票,太监细眉一挑,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道:“呵呵,龙夫人客气了。”龙辉顿时恍然大悟,这该死的阉人原来是想问自己讨取红包,这宫里的潜规则还真多,出来传个口谕也能收取贿赂,若不是秦素雅深诣此等关节,恐怕这死太监会暗中恨上自己。

    “看来以后只要花点银子,便可以从这些太监探知一些情况。”龙辉暗暗盘算道。

    太监领着龙辉穿过层层叠叠的宫门,直奔御书房。

    只见一名黄袍皇者正低头批阅着奏章,龙辉急忙行君臣之礼道:“微臣叩见皇上。”皇帝嗯了一声,并没有正眼望龙辉一眼,而是继续批改奏章,不急不慢地说道:“龙卿昨夜在秀明湖玩得可尽兴?”

    龙辉脑门轰地一下便炸开了,莫非自己在秀明湖与楚婉冰等人密商的事情已经曝光了?皇帝老儿派人监视我?龙辉脑海里立即拂过这个念头,皇帝究竟掌握了自己多少事情,究竟是看到自己到秀明湖,还是已经知晓了更深层的事情……

    龙辉只觉得脊背微微泛起了冷汗,他只要回答晚上片刻恐怕就会遭到皇甫武吉的猜忌,但如果他的答案不合适“可尽兴”这三个字所蕴含的意思,后果也是大大不妙。

    问题是皇帝究竟掌握了自己多少事情,他才能顺着回答,不然说多了就是暴露自己,说少了又会惹来这老头的忌心。

    “绣船上的人员都是妖后亲自挑选的,忠心方面绝不会有问题,而以我跟冰儿的功力也断不可能被人跟踪而毫无察觉,皇帝老儿的密探一定只是远远看见我登上绣船,他是要向我暗示:“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藉此向我施压!”龙辉瞬间理清思路,回答道:“微臣一时忍不住便……在上边厮混了一宿,请皇上恕罪。”皇帝呵呵一笑道:“年轻人风流也是正常的,但可别太过度,弄坏了身子!”语气就像是一个教训晚辈的长者,威严中带着几分和悦。

    龙辉知道自己蒙混过关了,暗叫好险,人说伴君如伴虎,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自己每说一句话都得揣摩皇帝的心意,一个不小心就是全盘皆输。

    “皇上教训得是,微臣铭记在心!”皇帝放下手中御笔,说道:“朕本来是放你假期的,但目前手头有件事,不得不让你去办。”龙辉拱手道:“皇上请尽管吩咐,微臣自当竭力。”皇帝微微点头,嗯道:“城北有家恶霸,欺男霸女,玉京府尹一直想严惩他们,但这家恶霸后台太硬了,府尹也不敢管,所以到朕这里来告御状。”

    龙辉心头微微一紧,这皇帝说的话实在是太过莫名奇妙了,即便这家恶霸再怎么嚣狂,后台再怎么大,也用不着跟自己说吧,一道圣旨下去岂不是万事大吉,而且他若有心严办这所谓的恶霸,只要敲打敲打着恶霸背后的人,那个所谓的后台还不得乖乖地将这“恶霸”丢出来吗?

    皇帝面色凝霜,冷道:“帝都之内,天子脚下,岂容歹人为祸,但这恶霸武功甚是高强,非得龙卿你走一趟不可,你便带上一队大内侍卫去将这恶霸给我捉起来,直接送到大理寺候审!”大内侍卫只负责皇宫安全,皇帝老儿居然让自己带大内侍卫去抓人,龙辉越想越不对劲,于是试探地问道:“皇上,微臣要到何处捕抓这个歹人?”皇帝微微一笑,说道:“等会赵元浪也会跟着去,他知道去哪里抓人,让他配合你便是了。

    “龙辉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出了御书房,来到大内侍卫营地,只见赵元浪已经在此等候了,他看到龙辉后,眼中闪过几分怨毒,但又有几分得意。

    这细微的表情落在龙辉眼中,越发觉得皇帝给自己的差事不简单。

    赵元浪向龙辉行了个下级的礼仪,说道:“龙大人,兄弟们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大人一句话了。”龙辉点头道:“赵大人,劳烦你在前边引路吧。”龙辉可不知道要去哪里,但若他当众问赵元浪,恐怕会惹来众人的笑话:执行任务,做头的居然不知道目标何在,世上还有更荒唐的事情吗?所以龙辉就来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既然能知道目标所在,又可以维持银刀卫的威严。

    赵元浪应了一声是,便带着众人出宫,这一行共有十五个人,品衔最低也有五品,人人骑着快马奔向城北。

    “龙大人,那个便是恶霸的庄园!那个恶霸叫做王玉晓。”赵元浪指着前面一家占地极大的庄户说道,龙辉眯着眼睛一看,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只见门牌上写着“酿月庄”,这分明就是崔家的地方。

    这个酿月庄乃是一个酿酒的酒庄,台面上的老板姓王,但幕后却是崔家的人,里边所酿的酒畅销神州各大郡县,帝都的大酒楼和妓院的酒水都是来自酿月庄,可谓是日进斗金。

    皇帝是要逼自己跟崔家决裂!龙辉暗忖道:“仅仅是这个原因吗?不对,皇帝老儿绝对不会只做一件事。”龙辉曾研究过皇帝的手腕,看似简单的一件事,他便暗藏了许多后手,就像是一个绝顶高手一样,看似只出一掌,实则那一掌中暗藏了好几重的内力,当得了第一重,却防不住后边的潜劲,最终被震得脏腑破裂。

    皇帝老儿这样做应该还有别的深意!龙辉思绪万千:“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摸清皇帝老儿的想法,否则就会被他看出破绽!”等等,皇帝老儿不再我身边,他如何能看到我的表现,对了我的身边一定是有他的密探……龙辉瞬间明白过来,皇帝老儿还是在试探他,对,就是试探,如果皇帝真的打算重用他的话,那便要试探他和崔家的关系有多深,如果关系密切的话,皇帝很有可能会将他给刷掉,重新找过一个人。

    “只要我现在露出一些迟疑,皇帝定能猜出我跟崔家关系到达何种程度。”

    龙辉立即醒悟过来,这家酒庄的幕后老板是崔家,这些事情外人是不知道,如果他表现出不自然的神情,便表示他知道酒庄的内幕,由此皇帝就可以知道他——龙辉与崔家关系匪浅。

    想通了这层关系,龙辉立即作出应对,冷哼一声道:“进去抓人!”得到命令后,大内侍卫们猛地冲了上去,碰的一脚踹开了大门,大声喝道:“谁是王玉晓,马上出来!”酒庄内的伙计顿时被镇住了,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拱手道:“在下便是王玉晓,不知几位官爷有何指教。”赵元浪大喝道:“王玉晓,你欺男霸女,目无王法,我等特来拿你归案,乖乖束手就擒!”王玉晓微微一愣,堆笑道:“官爷明鉴,王某乃正经的生意人,奉公守法,一定是有人诬陷小人。”“哼!奉公守法?”龙辉装出一幅深沉莫测的模样,眼中透着凌冽光芒,”你的好名声已经传到皇上玉耳那儿了,还真是个正经生意人!”王玉晓也是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笑道:“小可贱名居然也能偶入天听,真是小可的祖坟冒青烟了。”说话间身后已经多了数十个膀大腰粗的壮汉,显然都是手底有货的人。

    王玉晓冷笑道:“只是这些莽汉还得靠小可养活,我若走了他们可就吃不饱饭了。”龙辉不由一愣,这个王玉晓不知死活,面对官差他居然还敢有动武拘捕的念头,看来玉京府尹所递呈的奏章也不是没有道理,欺男霸女的事情也并非空穴来风。

    “这个蠢货,定是仗着崔家在后头撑腰,胡作非为了。”龙辉暗骂道,“若不是你,皇帝哪能找到这么一个对付崔家的借口,今天就算砍了你的头,也是活该!”这种人留着迟早要拖累崔家,倒不如现在就除了他,免得给蝶姐姐绊后腿。

    龙辉冷哼一声,嗖的一下窜到了他面前,哼道:“大胆刁民,居然还敢威胁本官!”心中厌恶这蠢货,龙辉这一声可盛怒而发,不留情面,在那个皇帝的密探看来他对这酒庄是毫不知情。

    “大人,不是小可不愿意跟你们走。”王玉晓稳了稳心神,强装镇静地道,“只是在下这些粗汉不舍得我走。”那几十个壮汉眼中纷纷投射着凶狠的光芒,随时准备动手。

    龙辉冷哼一声,一个闪身窜入了人群中,手脚并用,立即哀嚎响起,那些个壮汉被他瞬间放到,王玉晓顿时吓得目瞪口呆,而随行的大内侍卫更是赞叹这龙大人的武艺高强。

    收拾掉那些壮汉后,龙辉一脚将王玉晓踹飞,喝道:“将这刁民给我拿下!”两名大内侍卫立即将他五花大绑,正要押走之极,忽然听到一个威严的怒喝:“给我住手!”龙辉顿时傻了眼,喊话之人分明就是崔蝶的二叔——崔远志。

    自己来抓人,崔远志就在酒庄里,这也太巧了吧,皇帝一定早就知道崔远志在这里,所以才特地让他今天来抓人。

    “妈的,这皇帝老儿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龙辉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皇帝绝对不仅仅是要他和崔家决裂,一定还是在试探自己,他究竟要试探什么呢?”

    你们好大的胆子,身为大内侍卫跑到宫外来抓人了。”崔远志怒声道,”越境行权,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崔远志不愧是崔家高层,威严赫赫,一句话便给龙辉他们扣上了一定大帽子,这些侍卫基本是出身名门,都认得崔远志,看到他发怒人人都有了几分胆寒。

    如果我现在继续以那种决断的态度对付崔二爷,是不是可以博得皇帝的信任?龙辉想了想,觉得似乎不太妥,如果自己对付崔远志也是这般无情,给人的感觉只有两种,第一就是热衷立功,想在皇帝面前表现自我,第二就是他另有所图,面对昔日的恩人也能这般无情,一定隐藏着某种目的。

    无论是那种情况,皇帝对他都会加以提防,前面的一切努力便会付之东流,在这时他唯有表现出毫不知情,十分为难,才能瞒过皇帝。

    龙辉长叹一口气道:“崔二爷,对不住了,我们是奉皇上旨意而来。”崔远志已经认出了龙辉,不禁冷笑道:“哟,原来是龙大人,怎么一朝得志就如此得意忘形了吗?”龙辉拱手道:“崔二爷,龙辉也是皇命在身,此人我们必须拿回去……”崔远志冷笑道:“你们身为大内侍卫,根本就没有抓人的权利,这是法典所写,汝等莫非要知法犯法?”龙辉微微一愣,装出一副不知如何作答表情,甚是束手无策。

    “龙大人,把王玉晓放了。”崔远志阴沉着脸道,“他若真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崔某定会亲自将他绑了!”龙辉微微一愣,装出为难的模样说道:“二爷,但这是皇上的旨意。”崔远志道:“放人,崔某来日自会向皇上解释!”龙辉露出一幅左右为难的模样,甚是无奈。

    “崔二爷,皇上旨意是要吾等捉拿王玉晓,送往大理寺。至于为什么要出动大内侍卫,就是怕有些人仗着权势,妨碍执法!”赵元浪这时走了出来,冷冷说道。

    赵家乃裴家的亲家,更是韩家的死敌,崔远志顿时脸色大变,怒上眉梢,双眼狠狠地瞪着赵元浪。

    赵元浪继续说道:“这王玉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已经惹得天怒神怨,皇上下旨一定要将他严惩,崔二爷你可得斟酌仔细啊。”崔远志浓眉一抖,他早就知道这王玉晓是什么样的货色,但他酿酒却是有一手,留着他只是为崔家多赚银钱,如今被政敌抓住把柄,如果他再继续维护此人,那便会给裴家参奏自家的机会。

    崔远志冷静思索了片刻,说道:“既然是皇上旨意,那此人定是罪大恶极,崔某方才失态了,明日定向皇上谢罪,诸位请!”说罢眼神冷冷地瞥了龙辉一下,尽是怨恨和讽刺。

    赵元浪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由暗自冷笑,招呼众人押解王玉晓,送往大理寺。

    任务完成,龙辉觉得脑子里一片昏沉,皇甫武吉的权术实在是太过犀利,叫人摸不着头脑。

    单单是一个简单的命令,便蕴含了这么多的后手,一道圣旨中连续藏了两大后招。

    先是试探他与崔家的关系深浅程度,再以崔远志的出现试探他是否抱有其他目的,第一下可以说是高手的明劲阳力,一举破除敌人的护身真气,第二下则是暗劲阴力,在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重伤脏腑,杀人于无形。

    单单应付皇帝这么一道命令,龙辉便觉得脑力耗尽,比跟妖后生死搏斗还要凶险,还要耗力,他竟生出一种想逃离皇宫的欲望。

    回到御书房复命,皇帝正好批改完奏章,龙辉行礼道:“皇上,微臣幸不辱使命。”皇帝甚是满意地点头,道:“不错,很好,朕总算没看错人。那恶霸身边豢养死士,若无龙卿你出手,要拿他还真的费些力气。”龙辉暗笑,装吧,你就尽管装,区区一个恶霸也值得你皇帝大老爷费心神吗?”为皇上效命乃微臣本分!”龙辉继续说着那连自己都恶心的言辞。

    皇帝站了起来,和悦地笑道:“忙了一天,腰酸背痛的,龙卿陪朕到御花园走一走如何?”龙辉暗中叫苦,这皇帝老儿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刚才仅仅“玩得尽兴”和“捕捉恶霸”,已经让龙辉疲于招架了,要是他再来几句“有深意”的话,自己干脆直接杀出皇城算了。

    御花园,也是龙辉与皇甫武吉这一代帝皇见面的地点,更是他今后命运的转折点。

    虽然前些日子刚到过一次,但如今再来不免有些故地重游的感慨。

    上回是与冥师对杀,兵凶战险,根本来不及欣赏这个皇家园林,如今再见,龙辉也被这优雅美景所吸引。

    雕梁画栋、花团锦簇、富丽堂皇,这便是龙辉能够想出来形容御花园的辞藻。

    皇帝在慢悠悠地在林荫小道中漫步,就像一个饭足酒饱后的老人,正在享受室外的空气,宫娥太监则在后边跟着,龙辉在他身后三尺之内,这是作为一个侍卫必须保持的距离,远了就不能有效保护皇帝,近了便是对皇帝不敬。

    “龙卿……”皇甫武吉和悦地说道,龙辉心头又是一阵抽搐,完了,这回他又想说些什么?皇甫武吉还没说出下半句话,语气忽然一顿,目光朝着前面看去。

    龙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走来一男一女,男的身披紫金锦袍,上绣翻海白虬,皇帝的龙袍是五爪金龙,而其余的皇子皇孙则是虬龙,只有四爪,这人的身份应该是某个皇室成员。

    待看清他的面目,龙辉不由微微一愣,这分明就是齐王皇甫铮,只见他下巴棱角分明,显示出铁血刚毅的做风,而目光温润,犹如翩翩君子。

    在他身边则是一名身着华服,头戴凤簪的成熟妇人。

    她身着粉色广绣百仙石榴裙,点点迷离繁花,朵朵飘渺祥云,外披红黄两色为主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两袖旁绣着大朵牡丹,鲜艳无比,内着银色纱衣,描金九凤活现欲飞,头戴一枚金钗,数十根金色细丝延边垂下,纤手皓腕带着羊脂玉镯,但她的肤色似乎比玉镯还要温润,略施粉黛,显得十分端庄,绿色的宝石耳坠闪亮别致,头上绾了个蝴蝶髻,用深蓝色的宝石轻轻加以点缀。

    与苏贵妃是将柔美不同,她是华贵十足,庄重优雅,即便不想洛清妍和楚婉冰母女那般身负凤凰血脉,龙辉也觉得她是一只高傲的凤凰。

    “拜见皇后娘娘!”太监和宫娥立即行礼,龙辉也急忙跟着向她施礼。

    这美丽端雅的贵妇竟然当年逼死白淑妃的元凶,白翎羽的仇人,龙辉暗暗打量着女子,其其胸口饱满,双峰欲出,柔腰腴美,尽显成熟华美风韵,脸上更是挂着淡淡优雅的笑容,根本就想象不出她当年是以何种毒计逼死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

    “臣妾拜见皇上。”“儿臣见过父皇,祝父皇万寿无疆!”皇甫武吉微微点点头,笑道:“皇后今日也好雅兴,竟也来逛御花园。”周皇后笑道:“今日铮儿进宫看望臣妾,我们母子两便到御花园散散步,谁知竟也遇上皇上。”看了一眼齐王,皇甫武吉说道:“难得铮儿今天也在这里,那我们一家人就好好走走吧。

    “齐王一听,有些欣喜地应道:“儿臣遵命。”龙辉跟着他们身后,只听周皇后说道:“皇上,这些日子臣妾甚是担忧。”皇甫武吉道:“皇后担忧何事?”皇后叹道:“前些日子接连有大逆不道之徒冒犯皇上,臣妾对此十分忧心。”皇甫武吉哈哈道:“跳梁小丑,何足道哉,朕乃受命于天,区区妖邪焉能冒犯天威。

    “周皇后叹道:“当日皇上下江南微服私访,便遇上了那持刀凶徒,前天又有一个什么冥师冒犯龙颜,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皇上千万要保重龙体,莫让小人可趁。”下江南,持刀凶徒!龙辉脑海猛地将事情串联起来,原来愆僧刺杀的那个大人物便是皇帝,但是为何后来愆僧又帮皇帝对付崔煊毅呢?皇甫武吉点头道:“皇后好意朕心里明白。”随即笑了笑,望着齐王道:“铮儿,你可知道过几天玉京要发生大事了?”齐王回道:“儿臣听说五天后,便是三教三族约定的正邪传人比斗,以此引,落败一方将退出江湖一百年。”

    皇帝点头笑道:“不错,你觉得这个比斗之法如何?”齐王说道:“看似公平,实则杀机四伏。三族三教之宿怨源自太荒时期,绝不会单单以传人对战定胜负那般简单,无论结果如何,恐怕都难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何双方既然定下战约,但最后都却不会遵守,铮儿,你觉得这是为何?”皇甫武吉笑着问道。

    齐王微微一愣,说道:“儿臣认为,缺少一个强力的公证来约束双方。”“哈哈!”皇甫武吉朗声笑道,“铮儿,你确实是朕的皇子虽多,但却没人能有你这般犀利和透彻的目光。”得到父皇赞赏,齐王眼中多了几分欣喜,只听皇甫武吉说道:“这个强力的公证便由朝廷来担任!”龙辉心中大震,暗叫不妙,皇帝终于要出手了,他要正式对付儒道佛,亦要铲除魔妖煞,要将独霸天下,总掌社稷和武林。

    “传朕口谕,朕要将御林军之校场作为五天后正邪的武斗场!”皇甫武吉口出惊人之语。

    龙辉顿时大吃一惊,皇帝这个举动简直就是疯狂,本来这场传人比斗只是形式上进行而已,随便找个地方打几下就可以了,哪知道皇帝竟然要将御林军的校场腾出来作为武斗场。

    “御林军是驻扎在皇宫之内,皇帝老儿是要把正邪两道高手引进来吗?”龙辉听得是冷汗直冒,“他是想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吗?”皇后与齐王顿时大惊失色,惊叫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正道高手还好,起码他们行事还是有准则的,可是三族却没这个限制,要是那些邪道高手不高兴,随时可以拆掉皇宫。

    皇甫武吉笑道:“朕身为一国之君岂会怕这些区区小丑,朕已经写信给了三教教主,他们都同意了。”龙辉心想:“三教同意了?皇帝老儿一定是打着什么天下苍生的大义写信,说什么为了避免更多的流血,希望他们能慎重考虑这项提议。好一招阳谋,身为名门正派的三教根本就不能拒绝。”齐王问道:“那三族呢?”皇甫武吉高深莫测地笑道:“朕准备昭告天下,到时候来不来是他们的事!”这一招等于借着三教的名声向三族挑战,如果他们不来就等于向三教认输。

    先是坐山观虎斗,任由三教三族争斗多年,让他们互相消耗,然后再寻找机会对付他们,这个手腕玩得是在高明。

    且不论当时三族三教出于何种目的要将比武地点放在玉京,但如今皇帝已经借着这个机会将了他们一军。

    传人比斗,无论是谁胜谁负,皇帝都是不会吃亏,三族若胜利,到时候有皇帝这个公证人在,三教根本就不能耍赖,只得乖乖退居二线,没了三教的约束,皇帝便可以从容对付内阁,权力大统之后三族也要接着完蛋;如果是三教获胜,三族绝对不肯善罢甘休,定然再掀战火,到时候皇帝便可以联合三教剿灭三族,到时候他的功绩便会登峰造极,还可以趁着对付三族的时候消耗和拉拢三教的人马。

    龙辉倒抽了一口冷气,心忖道:“好厉害的帝王权术!”皇后甚是担忧,成熟的俏脸上挂着丝丝愁容,叹道:“皇上,这些江湖中人都是亡命之徒,若真把他们逼急了,恐怕会……”皇甫武吉拂袖道:“皇后不必担忧,朕自由打算!”

    说话间,金色真气透体而出,方圆之内竟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下,罡风飞卷,竟然将十丈之内的树木花草尽数摧毁。

    龙辉亦觉得一阵压迫感,暗忖道:“好一个皇甫武吉,这份修为就算不及妖后和袁长老,也能跟碧柔和那个劳什子昊天圣母一较高下了,难怪面对符九阴的时候如此镇静。”齐王急忙单膝跪地,恭贺道:“恭喜父皇修成大罗金阙第三十三重天,功德圆满!”半天后,皇帝下诏:“御林校场,传人对决,九五为证,生死由天!”云香园暗格内,一袭白衣的楚婉冰正看着桌子上的情报,叹道:“皇帝老儿竟然如此大胆,让正邪传人在皇宫比武,还敢自己做武评,他就这么有把握控制住局面?”

    螣姬走了进来,递过一张纸条说道:“少主,这是正道列出来参战的五人名单。”楚婉冰展开一看,只见上边写着:“儒门孟轲,道门鸿钧,佛门接引、准提,天剑谷魏雪芯!”入夜时分,于秀婷垂目打坐,一声玄衣乌裙将她衬托得端庄秀雅,不可方物,忽然细长的柳眉微微一颤,一双秋翦水眸缓缓睁开,轻声叹道:“朋友,既然来了,便现身一见吧。”一声清脆的娇笑响起,带着几分低沉磁性的妩媚,大门被一股柔风轻轻吹开,送进阵阵甜腻温香,闻之叫人心醉。

    一道婀娜的身影随着夜风飘了进来,素衣雪裙,与于秀婷形成鲜明对比。

    一黑一白,一者端庄秀雅,一者妩媚妖艳,尽揽天下丽色,即便屋外之明月亦被比下,暗淡无光,周天星斗瞬间失色,无力运行。

    “于谷主,久见了!”于秀婷叹道:“想不到当日就我的人竟然是你,深夜造访有何贵干?”“与故人叙旧……”清秀而又妖媚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朱唇微张而道,“顺便再谈谈合作事宜!”

    第12回弑神火器

    从皇宫回来后,已是午时,毒辣的太阳挂在天际,龙辉却只觉得整条脊背都是凉飕飕的,仿佛被冷水浸泡过一般,皇甫武吉实在是太过可怕了,不但深藏盖世武功,更有神出鬼没的权术和手段,叫人防不胜防,幸好下面的时间都是他们一家三口闲聊,否则龙辉想死的心都有了。

    回龙府吗?龙辉微微叹了口气,或许秦素雅那温雅的笑容是自己最好的依托吧。

    走在大路上,正朝着文武胡同走去,忽然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是聚声成线,传音入密的手法。

    “龙大人,家师有请!”是孟轲的声音,龙辉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前方的面馆内坐着一个儒服男子,面容经过了乔装,他看到龙辉后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走出面馆。

    龙辉双眼盯着他,而神识则向四周发散,查看究竟还有没有跟踪监视之人,确定安全后便跟着孟轲前进。

    两人一前一后,似有默契般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左转右拐,两人分别进入一间别院之内。

    入门后,孟轲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龙大人,久见了,这边请!”龙辉跟着他进入屋内,只见孔岫一脸凝重地看着桌子上的木盒,望见龙辉进来,说道:“龙少侠,你且看一下盒子里的是何物。”龙辉打开盒子一看,皱眉说道:“看外形似乎是火枪,但其形状与军中神火营所用之火器极为不符。”

    孔岫道:“军中的火枪上膛耗时,射速也慢,威力有限,只能配合步军方阵来使用,若是单兵作战的话,其杀伤力十分微弱。”龙辉在铁壁关待了多年,神火营若无外围的铁甲营保护,以及陌刀和构枪的掩杀,根本就是一个鸡肋,他们如果单独对上铁烈骑兵,最多只能开两枪,然后就是被对方如潮水般的骑兵扑杀。

    “神火营的火器所用之弹药都是珠粒状的,但你看这火枪的弹药。”孔岫动手咔嚓一声从火枪的枪身上拆下一个黑匣子,再用指甲从里边挑出了几颗弹药,竟然是食指大小的梭形尖锥,外壳是铜铁。

    龙辉拿过一枚弹药看了看,说道:“按照物性而论,这种弹药杀伤力更强,只是不知它如何反射。”孔岫笑了笑,指着弹药底部说道:“火枪内有个小锤子,扣动扳机后,便会撞击底部,弹药里边蕴含的火药便会爆炸,将这枚尖锥推出。

    “说罢,用手指在底部一弹,只闻啪的一声,犹如鞭炮般的声音响起,龙辉只觉得眼前有个东西晃过,墙上竟多了一个圆圆的小孔。

    孔岫笑道:“龙大人,你觉得威力如何?”龙辉皱眉道:“威力远在神火营的火器之上。”孔岫又说道:“何止是威力,这种火枪一次可以打二十多枚弹药。”

    顿了顿举起那黑匣子说道:“每次将弹药装填在这个匣子中,便可以了。要是这种匣子足够多,弹药也做够多,便可以轮番填充弹药。”龙辉有些不解,奇道:“孔教主今日不会只是让在下见识这么一杆新火枪的吧?”孔岫微微一笑道:“这种火枪乃学海儒门数坛三十年前所制作的,但由于祖训和资源问题,仅仅做了两件,便罢手了。”龙辉点头道:“晚辈曾听教主讲过个中原因。”孔岫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可是这支火枪是我们下的弟子冒死偷出来的,来自九曜道观的地宫中!”

    龙辉冷汗顿时冒出,惊道:“教主这是怎么一回事?”孔岫叹道:“我门下弟子曾查到了云踪那恶道在九曜道观出没,于是前些日子君辞便带人前去刺探,竟发现了昊天教在地宫修建的仓库,里边不但放着昊天教的金银财富还有不少武器,其中就有这种火枪,而且数量不少,大概有二十多把,之后他们就被昊天教的人发现了,只有君辞一人逃了回来。”周君辞此人当年也曾与自己在铁壁关并肩作战,还一同硬闯铁烈大营,联手破去噬魂妖云,也可算的上是生死之交了,听到他出事,龙辉不免有些担忧,追问道:“周大侠如今伤势如何?”

    孔岫叹道:“前几天他还在昏迷,幸好今天醒了过来,性命暂时无忧。”龙辉道:“既然已经发现了昊天教的动作,孔教主为何不去将他们一举拔除?”孔岫摇头道:“难啊,那个地宫错综复杂,易守难攻,贸然进去只是送死。前些日子小徒曾与乐凝去查探,连路都没走对就被对方发现了,若不是楚姑娘相助,他们恐怕也回不来了。”龙辉皱眉道:“莫非就这样放任昊天教不管了吗?”孔岫苦笑一声,话题忽然一转,说道:“龙少侠可想试一下这火枪的威力?”说罢咔嚓一声将子弹放入黑匣子,又将黑匣子塞入枪杆之内。

    龙辉正想接过来试着开两枪,忽然说道:“不如让在下亲身感受此火器之威力吧。”孔岫微微一愣,无奈笑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龙少侠还是不要拿自己开玩笑的好,你若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去哪找一个女婿赔给楚兄啊。”龙辉哈哈笑道:“教主尽管放手一试,若接不下的话,晚辈还可以躲开。”孔岫见他坚持,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两人走到院子外,拉开了二十多步的距离,孔岫托起火枪对着龙辉说道:“少侠可准备妥善?孔某可要提醒一句,千万不可大意,最好用尽十成功力。”龙辉嗯了一声,他不敢大意,饱提元功,五行真元,阴阳二气瞬间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浑厚的护身气团,足有五尺多宽。

    孔岫不由赞道:“好深厚的元功,真是英雄出少年,不过你可得小心了!”

    说罢食指轻扣,“砰砰”一连串的脆声响起,龙辉只见二十道锐芒直冲而来,猛烈地撞击在自己的护身气团上,顿时觉得气息一阵翻涌,鼓尽全力抵挡,将真元推至巅峰,刹那间磅礴气流席卷全场。

    咔嚓一声,孔岫手中火枪弹药耗尽,只见龙辉跟前悬浮着二十枚小圆尖锥,是被其真气托在半空,这些尖锥离龙辉的距离大小不一,有十枚是在四尺之外,有八枚是在三尺五寸之内,而有两枚则距离龙辉只有两尺,这是因为在抵挡的时候真气有所耗损,使得弹药突入的距离大小不一。

    空气中飘荡着浓烈的硝烟味。

    龙辉深吸一口气,散去功力,铛铛的金属落地声响起,他长叹道:“好厉害的火枪,每一发皆有剑圣前辈的七成剑气。”孔岫笑道:“江湖上有多少个人能抵挡得住剑圣的七成剑气?”龙辉摇头道:“不多,普通高手一招便死,有些修为的人勉强能够挡住一两剑。”孔岫说道:“这种火器名为弑神枪,哪怕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孩子拿着它也能够撂倒一个修炼多年的武者。”龙辉皱眉道:“如此看来,昊天教之事更加迫在眉睫。”孔岫摆手道:“昊天教虽然危险,但他们所能制造的弑神枪数量有限,这种枪需要耗费大量的矿石资源,以及人力物力,而且制造的动静十分大,他们不可能大量制作,能有二十支已经是极限了。”

    龙辉奇道:“那教主所担忧的是……”孔岫叹道:“朝廷,我担心的是朝廷!既然昊天教能够拿到弑神枪的图纸,那朝廷也可以拿到。当今皇上掌控天下,要大批制作这种弑神枪根本不是难事。”一股寒意从龙辉的脚心冒了出来,直达天灵盖:“只要御林军人人配备一支弑神枪,同时发射,任武功多高都得死!怪不得皇帝老儿要将将皇宫作为武斗场,原来是要将天下正邪的精英一口气剿灭!”孔岫道:“弑神枪制作繁杂,而且还存起来十分麻烦,需要耗费钱财无数,比起陌刀手还要难养,不可能御林军每人都有一杆,以孔某估计最多也就两百支弑神枪。

    “龙辉吞了口唾沫道:“两百只也够骇人的!就相当于两百个拥有楚剑圣七成功力的人同时发剑气,而且还是源源不断地发出,根本就不用担心损耗内息。”“五日之后的比武……”孔岫叹道,”真是危机四伏,一个不慎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龙辉思索片刻道:“晚辈倒是有个办法可以从皇宫脱身,只是在此之前我得向孔教主确认一件事。”孔岫道:“何事?”龙辉慎重地道:“究竟我们结盟的事情在三教中有多少人知晓?”孔岫微微一愣,说道:“不多!儒门就孔某与小徒知道,而道门则只有仙踪与鸿钧师徒知道,而佛门便是天佛和接引、提准三人知晓!”龙辉稍微松了口气,这几个人都属于三教的最高层人物,如果谁都知晓的话,那这次真是十死无生了。

    龙辉凑到孔岫耳畔说道:“晚辈可以让比武在适当时间出现大雾,如此一来,那些手持弑神枪的士兵就没法瞄准目标了,大伙便可以趁机逃之夭夭。”要在比武适时引发大雾唯有让玉无痕和林碧柔同时施展神之卷中的法术——“雾隐术”,龙辉虽然也懂得雾隐术,但是到了那天很有可能会被皇帝指派其他任务。

    虽然有了保命的手段,龙辉还是得将弑神枪的事情告之楚婉冰,与孔岫分别后,龙辉变换了一个身份,暗中来到楚婉冰的居所,穿过前院,直达后堂,这里便是楚婉冰的居所,一般情况外人是不能进入的。

    “冰儿!”龙辉进去后,发现娇妻不在屋内,甚是无趣,朝着那张竹藤睡椅躺下,伸了个懒腰,竹藤的清凉让龙辉多了几分舒爽,望着楚婉冰布置得精巧雅致的闺房,心中多了几分温馨,暂时忘却了那被皇甫武吉玩弄于鼓掌间的憋屈和无奈,阖上双眼打了个小盹。

    隐隐听闻脚步声由远处传来,龙辉打了个激灵睁开双眼叫道:“冰儿,你回了吗?”谁知眼前竟是一个青衣美妇,丰乳肥臀水蛇腰,不是螣姬还有何人。

    螣姬见到龙辉显然有些吃惊:“驸马,你怎么来了?少主去园香园了,大概要两个时辰才能回来。”龙辉有些失望,苦笑道:“我来的真不是时候。”螣姬皱眉道:“驸马,你脸色为何这么难看?”龙辉叹了口气,将今天被皇甫武吉派去抓人,以及比武和弑神枪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螣姬已经知道关于比武的事情,但听到皇甫武吉的手段时显得十分惊讶,当知晓弑神枪的存在更是目瞪口呆。

    螣姬深深抽了口冷气道:“弑神枪?好厉害的武器,这威力堪称弑神二字!”龙辉说道:“最可怕的还是皇甫武吉的手段,叫人实在琢磨不透,与其跟他交谈,我倒愿意跟沧释天大战一场,一个早上弄得我头疼欲裂。”螣姬笑道:“驸马爷,妾身倒是懂得几分按摩手法,若不嫌弃,让妾身替你揉揉穴位,也好疏通筋络,宁神养气。”她的嗓音低沉略带几分沙哑,犹如秋风吹拂,带着丰收成熟的味道,那双翦水杏眸闪着微微波纹,酝酿着瓜熟蒂落的蜜香。

    想起当日在地牢里那一幕,龙辉胸口一荡,神使鬼差地答应了:“有劳了。

    “螣姬嫣然一笑,蛇腰轻摆,走到了龙辉身后,探出十根腻白手指,轻轻在龙辉的头颈部揉按着。

    龙辉只觉得头颈似乎被几根纤长的暖玉抚摸着,甚是舒服。

    “驸马,感觉可好?”螣姬檀口微张,喷出了一股股潮气香息,由于天气较热,闷出不少汗水,娇躯在体热和天气的蒸腾下散发出渗出丝丝体香,不同于楚婉冰这新婚少妇的清爽和娇腻,螣姬这体香是带着艳熟美妇浓郁的肉香,极为浸人心脾。

    龙辉忍不住地朝后躺去,后脑勺正好压在螣姬那饱满的双峰上,只觉得软嫩棉滑,奶肉甜香,由于出汗的缘故那薄薄的青纱领口,多了几分湿热水痕,稍稍侧头,便陷进两座耸翘的巨峰之间,既柔软又富弹性,隔着滑腻的薄薄青缎,清楚感觉乳形胀实如吸水海绵,又似发酵面粉,又像是穷山峻岭,双乳高高撑起前襟,再内迂回夹出一道傲人深壑,脸孔埋进大半,微微向前沉入,旋被弹滑的柔肌挤出,鼻腔里满是熟瓜鲜果的温甜,更有融融泄泄的乳脂奶香。

    “嗯……”龙辉灼热的鼻息透过衣襟,涌入那敏感的乳肌奶肤之上,螣姬只觉得胸口一阵潮热,又多流了几滴香汗,一双玉手不由得从男人的双颞滑下,轻柔的指腹滑过脸颊,顺着脖子,滑入龙辉衣襟之内,触及那男儿结实胸肌,玉色掌心在上面细细抚摸,细长指尖在上边滑动。

    “驸马爷……你的肌肉好扎实啊……”螣姬吹着灼热的兰香说道,一双玉手不住地在龙辉胸膛来回摩挲,还不时地挑拨男儿的乳头,美得龙辉浑身一震。

    毕竟是成熟妇人,那调情手法别说是冰儿这新婚少妇,便是久经情场的林碧柔也没这么销魂,只是几个轻抚便使得龙辉浑身发软,唯有下身血液沸腾,将裤裆撑起了一大片。

    龙辉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她樱唇喷出的热香,低声道:“我全身最扎实的地方其实不是这……螣姬姐姐你知道在哪么?”螣姬咯咯笑道:“姐姐可不知道,弟弟你告诉姐姐吧?”龙辉坐直了身子,伸手搂住她的细腰,真的是柔软的像条美女蛇,在她晶莹的小耳朵边吹气道:“告诉姐姐可以,但姐姐可得先让小弟吃点东西。”螣姬小耳朵被他热气一熏,变得更加妩媚,笑吟吟地道:“弟弟想吃什么呀?”龙辉笑道:“我想吃奶。”螣姬咬唇轻笑,媚媚地瞥了他一眼,轻轻解开了胸襟的胭脂扣,露出大半个雪白的酥胸,还有遮掩住剩余半峰的水绿色抹胸,两团绵软的肉脯被挤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深邃的沟壑。

    “好弟弟,姐姐没力气了。”螣姬箍住龙辉脖子笑吟吟地道,“剩下的……你来脱吧。”龙辉嗯了一声,双手从她外衣两侧伸进去,顺着光滑的肋肌缓缓地探后,触及那嫩滑的玉背。

    螣姬的抹胸只是在肩胛处系了个蝴蝶结,龙辉轻轻捏着一段,便将它拉开。

    不知道是不是妖族的女子肌肤都是这般柔滑,系带松开,那抹胸根本就不能在胸口停留半分,一下子就滑落了,两颗颤巍巍的玉乳抖了出来,犹如两团雪粉,又似两个羊脂玉球,顶端的两粒乳头就像点缀在雪白糕点上的红枣。

    论分量螣姬的双峰其实远不如楚婉冰的丰满,比起崔蝶还差几分,但她却胜在腰肢纤细,龙辉只要伸出一只手掌便可以将那条绵软的蛇腰握住“好弟弟,别光顾着看啊!”螣姬主动将傲乳凑了过来,“来姐姐喂你。”龙辉伸手握住两课乳球,手指用力捏起一团奶肉,让尖端的红枣更为突出,张嘴轮流吮吸,吃得满口奶香乳脂味,两颗红枣在龙辉口中慢慢充血肿胀,变作了两颗紫葡萄,散发着酸甜的果脯味。

    螣姬被吃的娇喘不已,十指紧紧插入龙辉发梢内,喉咙不住地发出低沉的闷啼娇哼,情欲不断攀升,熟妇的肉香充斥着整个屋子。

    这个屋子好像是冰儿的闺房,自己在娇妻的闺阁内偷吃这位螣姬长老,也是冰儿的螣姨的胭脂,更轮番戏耍美妇爆乳沃奶,其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好弟弟,别吃了,姐姐都快被你咬疼了……”螣姬笑着拍了龙辉一下,“快给姐姐看看你最扎实的地方。”龙辉恋恋不舍地吐出口中美肉,笑道:“好,那小弟就给螣姐姐亮枪了!”螣姬笑吟吟地主动为龙辉解开腰带,噗的一声健硕的龙根甩了出来,紫红色的龟棱不住散发着热气,即便在这炎炎的夏日也能依稀看到那淡淡的蒸汽。

    久旷的熟妇被这股气息熏得一阵目眩,鼻息越发浓重,温热的香氛不断地吹在马眼上,小巧的玉手忍不住地握住龙根,觉得极为烫手,暗忖道:“少主说的真是不错,驸马爷的阳气真是充沛,纯正深厚,那怪少主越发亮丽妩媚……”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初次见到楚婉冰的情形,那娇俏清秀的可人小丫头,当日见到族人的时候是何等的羞涩和乖巧,叫人忍不住想抱在怀里呵护,可是自从嫁给这位驸马后,不到两个月,昔日的小姑娘变得越发娇媚,虽然还是那般的清秀温婉,但眉宇间那少妇风情和云润的春意是藏不住的,比起她母亲似乎还要媚上几分。

    螣姬看得淫心大炽,开口便含住龙根,只觉得口中那棒状物体不似肉做的,倒像是一根烧红的烙铁,又热又硬。

    情动之下,丁香小舌不住撩动,轻轻地刷在龟首之上,仔细品尝整根肉龙。

    螣姬的舌头就像一条灵巧的小蛇般,不,应该是蛇信子,龙辉只觉得肉棒又酸又痒,尾椎处一阵鼓胀,马眼被“蛇信子”清扫得十分销魂,差点就赶上楚婉冰泄身是喷出来的细长阴精了。

    龙辉舒畅地不住抽吸冷气,双手再度握住螣姬双乳,想起自己的龙根好久没被肉球夹过,了今天便重温一下,于是捏着两粒紫葡萄说道:“好姐姐,帮我挤一下吧。”螣姬媚眼一扬,咬唇含笑道:“坏小子,从哪学到的花招。”但还是大方地撑起身子,捧着相似装满热浆的薄皮乳袋裹着了龙枪,只觉得双乳和胸骨处十分灼热。

    就这样捧着两块雪团套弄龙枪,螣姬还不时伸出香舌撩动龟首,不消片刻便是龙眼微微渗出浆水,她的肌肤十分嫩滑,套弄龙根丝毫不费力。

    雪肉裹巨棍,蛇信撩龙首,美妙的感觉冲击着神经,龙辉甚是舒畅地躺在竹椅上,喘着粗气道:“好姐姐,你的奶子真大,是不是妖族的女子都是这般得天独厚?”螣姬舔着龟头道:“我不知道……好像真的都挺大的……我的只能算是一般而已……”龙辉笑道:“好姐姐,你就别谦虚了,你这宝贝我一手都握不住。

    “说罢故作掩饰地抓了抓,果真是丰硕柔软,握在手里就像揉面一样,细白的肉脂从指缝中渗出。

    螣姬吞吐着龙根说道:“少主的肯定比我大……明雪也比我大……”明雪?龙辉脑海中立即浮现那银发冷艳女郎,那清冷绝艳的气质叫人有种莫名的冲动……螣姬觉得口中肉龙又大了几分,嗔道:“死小鬼,说到明雪就变大了……不准想别的女人!”嗔怒地在他大腿上捏了一记,又捧着双峰套动肉龙,香喘道:“你别想打明雪的主意,人家心里可是惦记着袁老大的……”“袁长老?”龙辉被这个消息吓得差点缩阳,真不敢想象那冷艳美人是如何被那个邋遢男人抱在怀里,那个情景实在是滑稽到了极点。

    螣姬说道:“是真的。从小明雪就喜欢袁老大了,可是那个酒鬼就知道喝酒,全然不解风情,气死人了!”龙辉捏着她一颗乳珠道:“可能袁长老当年暗恋妖后娘娘也说不定。”螣姬呸道:“他要是还懂得暗恋娘娘我还真替他高兴,起码像个正常男人,可这王八蛋只知道喝酒,当年娘娘嫁给楚无缺时整个族的男子都跺足叫骂,唯有那个疯子嘻嘻哈哈地……”

    “说不定是袁长老受到的打击太大,以他悲极而笑。”螣姬啐道:“我呸,他会悲?娘娘从小便拿他来戏耍,他看到娘娘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娘娘出嫁后他是唯一高兴的人,还说什么终于脱离苦海了……过了几年娘娘回傀山后,这死猴子吓得是三天不敢出门……”龙辉苦笑一声,说道:“好姐姐,我们不说这些,咱们快些开始吧,我都被你舔得爆炸了。

    “螣姬嗯了一声,松开肉棒扭着蛇腰,轻轻弯下身子,撅起肥润的圆弧,只见腿股间沾上了几分水迹,勒出了饱满的阴阜,飘扬着一股熟烂的果肉香氛,浓香之中带着腥味。

    由于天气太热,螣姬贪图凉快,裙下只是着了一条亵裤,探手进去便脱了下来,媚眼含笑地将亵裤甩给了龙辉。

    龙辉接过后,觉得满手黏糊湿润,滑不溜秋的,只见螣姬掀起青灰纱裙,将两瓣圆弧的肥嫩香臀撅起,白花花的臀脂犹如两堆雪丘裹着湿润无比的肥美阴唇。

    “好弟弟,还等什么呢?”螣姬笑吟吟地分开双腿,骑在龙辉腰胯间,握住龙根,将那紫色的钝尖抵着花瓣,渐渐分了开来,龙辉也是配合地向上一顶,咕噜一声,肉龙没入了花径内。

    螣姬只觉得一条滚烫坚挺的巨物挤开她的窄小紧凑宝蛤,裹着粘腻的泌润长驱直入。

    “嗯……好涨!”螣姬发出一声娇媚的啼叫,两团雪乳随着身子的沉下抖了几下。

    久旷的身子虽然熟美多汁,但龙辉的本钱是在是太过庞大了,粗壮的龙枪根本不是她细小的蛇穴能够容纳的,又胀又疼,下身的饱胀感差点让她的芳心从高耸的胸乳跳出。

    “先别动……”螣姬急忙放松臀肉,将肉龙缓缓地退出几分,但这过程中龟棱在细嫩的皱褶上刮了几下,美得她一阵哆嗦,一股花浆扑哧地流了出来。

    “呜呜……好酸啊……”螣姬美得睁大眼睛,浑身紧绷,双手不由得抓紧巨乳,腰臀悬空。

    龙辉被她抽搐的花径夹得十分美感,伸手握住一只球儿,一手捏住一瓣臀肉,轻轻地耸动腰肢,将肉龙缓缓在蛇道内抽送。

    美妇的腔肉实在是汁水丰润,不消片刻便适应了巨龙的粗壮,细小的蛇道饥渴地吞吐着龙身,烂熟的花汁被龙根挤出咕噜噜的细小液泡。

    龙辉将胸口的衣裳扯开,露出一身精壮结实的胸肌,光滑的年轻肌肤线条起伏利落,充满男子气概:螣姬一瞥,心头不由得一阵小鹿乱撞,膣里更是死死掐紧,挤出大把淫水,只觉每一下都撑得肉壁满满撑开,由内而外,仿佛贯穿她的娇躯,又疼又美。

    “轻……轻点!好……好深!呜呜呜呜……”龙辉捧着她肉脂丰美的圆润肥臀,低头见肿胀的阴唇沾满粘腻淫水,狰狞的怒龙拉耷着一圈粉色嫩肉,凶猛进出。

    两人交合处荡开大片水渍,酸甜的液珠伴随着冲击四散飞溅。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清脆娇腻的笑声:“涟漪姐,前面便是妹妹的小窝了,姐姐,咱们进去乘凉好么?”“好啊,那姐姐就却之不恭了。”又是一把悦耳的女声正在交缠的龙蛇忽然呆住了,两人大眼望小眼,龙辉暗自叫苦,两次跟螣姬亲近都撞上冰儿,这回可不像上次那般好运了!螣姬也是心乱如麻,自己耐不住寂寞,跟驸马偷情也就算了,还在人家的闺房里胡天胡帝的,这下可好,这只小凤凰回来了,而且还带着一只小孔雀。

    龙辉深吸一口冷气,立即镇静下来,连皇帝都被他忽悠过去了,难道还怕这个小丫头,说道:“我们去澡堂避一避!”说罢搂住螣姬,嗖地一下窜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运功吹散屋内交换的气味,还有抹干净竹椅上的淫水。

    螣姬就像是一个树赖般挂着龙辉身上,藕臂箍住男人的脖子,双腿缠住男人雄腰,可是胯下还含着一根肉棒。

    “嗯……”走动的时候,嫩穴还不时地被龙根抽动,美得她差点叫了出来。

    总算安全了,龙辉松了口气,螣姬红的脸低声嗔道:“驸马……你还插着妾身呢……”龙辉这才回过神来,抽回肉棒,将这蛇美人放下,可是多水小穴没有了堵塞,汁水不住地伸出,顺着腿根流下。

    澡堂其实就在楚婉冰的闺房旁边,两人都盼着这两个小妮子快些离去,心中是七上八下的。

    “这天气真热,弄得人家一身臭汗!”楚婉冰娇腻的声音嘟囔着说道。

    涟漪则笑道:“冰儿你的汗水可是很好闻,一出汗你的身子反倒是更香了。”“姐姐你别笑我了,你稍坐片刻,小妹去清洗一下便来陪姐姐说话。”龙辉差点晕了过去,这回还真是跑不掉了,螣姬指了指澡堂的大水桶,龙辉顿时领会。

    楚婉冰甚是爱洁,夏天里她贪图凉快一般都不洗热水,但又觉得玉京的井水不够干净,所以每天都会先烧热水,放在水桶里让它自然冷却,龙辉扒光了衣服,跳了进去,螣姬也跟着跳了进去,但没脱衣服。

    就这样龙辉站着,螣姬则蹲在龙辉前面,将头没入水中,幸好她的内息悠长,闭气半个时辰不成问题。

    叽的一声,澡堂的大门被推开,一袭白衣的楚婉冰走了进来,翦水秋眸顿时瞪得大大的,十分诧异地道:“小贼……你怎么在我水桶里?”龙辉笑嘻嘻地道:“跑了大半天,一身臭汗,所以到你这洗个澡了。”楚婉冰跺足嗔道:“要死了,把人家的水都弄脏了,待会还再烧。”龙辉招手笑道:“不用这么麻烦,过来一起洗鸳鸯浴吧。”楚婉冰俏脸泛起一丝红霞,芳心骚动,两人似乎还没有过“鸳鸯浴”的经历,想到这里她一双眸子不禁泛起了阵阵水光,编贝的玉齿轻轻咬着朱唇,变得有几分妩媚。

    龙辉看到她这个样子顿时大叫不好,这骚妮子似乎真想过来,这回莫非真是作茧自缚,螣姬更是气恼,暗骂道:“你这小色胚,没事干嘛挑逗这骚丫头,这回可真是抓奸拿双了。”于是干脆破坛子破摔,张嘴便咬住那泡在水里的龙根。

    下身的突如其来的袭击,使得龙辉打了个激灵,全身绷紧,在看到楚婉冰含笑走来,姿态婀娜,玉步优雅,脊背顿时出了一层白毛汗,这双重刺激下,差点便射了出来。

    就在楚婉冰即将走到水桶前,龙辉猛地将身子探前,一把捧出楚婉冰的俏脸,对着那红菱般的小嘴吻了过去,楚婉冰被吻得香喘嘘嘘,媚眼如丝,乖巧地阖上眼帘,主动向龙辉奉舌。

    “嗯……小贼……我喘不过气来了……”楚婉冰腻声的撒娇道,想推开龙辉喘口气,谁知龙辉双手犹如铁钳般摁住她的脸蛋,继续热吻,双手更是变本加厉,探入她白衣内戏耍那对豪乳,捏得乳肉不住颤抖发热,双重刺激下,楚婉冰大脑一片空白,竟出现了微微的缺氧,鼻息娇哼低吟。

    水下的螣姬不免有些吃味,暗嗔道:“就知道跟这丫头亲热,我吸干你!”

    于是口唇更是卖力吞吐,那条蛇信子般灵活的丁香在龟头上拨动缠绕。

    嘴巴有娇妻的娇嫩香滑的口唇,手中握着妻子的饱满丰乳,肉棒又被熟妇吃得妙不可言,这种感觉犹如身躺云端。

    “冰儿!你好了么?”涟漪在外边催道。

    楚婉冰忽然打了激励,急忙推开龙辉,狠狠白了他一眼,怪他还自己出丑,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出去了。

    “冰儿,你不是洗澡么?怎么没换衣服?”“嗯……我相公在里边洗了……”螣姬吐出肉棒,松了口气,做了一个我先走的口型,转身准备离去,但她浑身都被水湿透了,薄薄的衣裙贴在身上,隐隐透着肉光,最要命的是那对大奶还裸露在外。

    想起方才那刺激的感觉,龙辉下身一阵鼓涨,一把掐住螣姬的蛇腰,掀起她的裙子,挺着巨龙猛地撞向她的肥臀,强行叩关而入。

    “嗯……你疯了……”螣姬只觉下身一阵鼓胀,低声嗔道,“冰儿和涟漪还在外边……”龙辉毫不手软,继续抽送道:“她们在外聊她们的,我们继续做我们的。”龙辉放肆地撞击着美妇的肉洞。

    一片水花在螣姬肥脂的翘臀上飞溅,在于妻子只有一墙之隔的情况下,偷吃这熟美的艳妇,而且还是小丫头的姨娘辈,男人因异样的欲望而在快速的抽插中发泄着。

    “嗯……”蛇道的快美,使得螣姬几乎要叫了出来,幸好龙辉眼明手快将她刚才丢给自己的亵裤塞了过去,堵在她的檀口中。

    亵裤上还有自己爱液的味道,螣姬只觉得欲火不住翻滚,扭腰挺臀迎合着龙辉的抽送,这种在浴桶中被男人强硬插入,一股被偷情且夹杂着被强暴凌辱的娇羞让她浪水直流,混在在洗澡水中,拍打着男人的腹部。

    螣姬美得向后仰起身子,洁白的玉背勾勒出一条完美的曲线,两团雪丘晃来晃去,水蛇般纤细的腰肢扭出了不可思议的曲线,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在水里翻滚的大白蛇。

    “小贼,你在里边干什么,这么大的水声!”楚婉冰在外边嗔道。

    “擦背!”“擦背?有你这么擦背的吗?”“我够不到后边,冰儿你快进来帮我一把,顺便洗个鸳鸯浴!”“你……不要脸!”这混蛋竟然被夫妻间的亲密话当着外人的面叫出来,楚婉冰羞得俏脸通红,气的不住跺脚娇嗔。

    涟漪不由窃笑不已,楚婉冰更加无地自容,恨不得就冲进去掐死这不要脸的混账。

    “好姐姐……我要到了……”禁伦和偷情的双重刺激,使得龙辉再也忍不住了。

    “嗯嗯呃……射吧……”螣姬也到了高潮,含着亵裤口齿不清地低声说道。

    紧凑的蛇道挤压着男人的肉棒,两人的下身抵死逢迎着,螣姬上身趴在浴桶边上,两颗奶球像是装着乳浆般,不断地撞向水桶边缘,柔软的蛇腰忘情地向后挺动,似要把男人的睾丸也含进去体内,汗水从男人的额头滴在螣姬玉背上,一直滑落。

    男人滚烫的龙精填充了狭窄的蛇道,螣姬的蛇腰一阵哆嗦,犹如一条濒死的大白蛇,达到了欲望巅峰。

    第13回晴天霹雳

    距离婚礼还有两天,龙府上下都在忙碌着,这时已经有不少人上门送礼了,都是珠宝玉器,真金白银地送来,简直就像是路边大白菜般。

    龙辉将厚厚的礼单丢在桌上,叹道:“还没成亲就开始这么多贺礼,看得我都头晕了!”秦素雅笑道:“龙郎,这些只是叫做‘首贺’,等到婚礼那天还会有‘正礼’,成婚后三天内还有‘后品’。”

    龙辉倒抽一口冷气,说道:“成亲居然还能收钱,那些大官岂不是天天娶老婆,天天有钱收?”秦素雅嗤笑道:“世上哪有这种好事,你若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谁会这么热衷给你送礼啊,一般的人最多只是收个正礼而已。”“老爷,晋王殿下贺礼到。”千环从外边走了进来,脆生生地说道。

    龙辉微微一愣,当日楚婉冰就说过晋王准备向自己示好,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

    秦素雅也是身为吃惊,因为到目前为止晋王是第一个皇族成员给龙辉送礼的,想到这里她凑到龙辉耳边说道:“龙郎,按照礼仪皇室中人最多只是送个正礼便可,没有必要来首贺的,我看十有八九是跟他们四王之间的争斗有关,等会你千万要小心应对,莫要答应他们什么事情。”

    龙辉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这时外边走来一名长衫蓝袍的中年男子,身材甚是修长,相貌清奇,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只见他向龙辉行礼道:“在下侯翔宇,特代表泰王恭贺龙大人大婚。”

    说罢示意家仆将贺礼抬了上来,并递过礼单说道:“区区薄礼,还望大人笑纳。”龙辉笑吟吟地接过礼单,示意下人看茶,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侯先生请用茶。”侯翔宇在客座坐下后,接过仆人的茶盏,象征性地喝了一口,龙辉道:“晋王爷好意龙某甚是感激,还望侯先生代为转达在下的感激之情。”

    侯翔宇笑道:“大人客气了,我家王爷对大人之勇武极为敬佩,只是一直无缘相见,正好借着大人喜庆之际厚颜相见。”龙辉拱手回道:“王爷太客气了……”正想说些什么,千环又进来说道:“老爷,齐王殿下的贺礼到。”龙辉和秦素雅顿时一愣,而侯翔宇一点都不意外,似乎他早就知道了一般。

    一命消瘦的男子进来后,双手抱拳说道:“恭贺龙大人,小人赫敏,谨代表齐王殿下恭贺龙大人大喜。”说罢也递过了礼单,这人也是皇子门下,龙辉不能失了礼数,也请他坐下喝茶。

    赫敏望了一眼侯翔宇笑道:“原来是侯老师啊,赫敏失敬了。”侯翔宇说道:“赫首席,侯某失礼了。”说话时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擦出了不少火花,使得四周气氛竟有几分阴沉,龙辉与秦素雅对视了一眼,不禁无奈苦笑,这四王夺嫡弄得他们手下的人都如此仇视,其剧烈程度可见一斑。

    两人只是坐了片刻便离去,这一天来,龙辉不断地收到贺礼,每一次都说着同样的场面话,一直忙到傍晚,送礼的人才渐渐少了下来,秦素雅拿着礼单有条不紊地记录着,龙辉奇怪地问道:“素雅,你这是做什么?”

    秦素雅嫣然笑道:“这叫人情帐,龙郎你得好好记着这些送礼的人,正所谓有来有往,人家这次送了贺礼,你以后便得找机会还一份心意。”龙辉不免一阵头疼,想不到成个亲都这么复杂,想起当初跟冰儿拜堂的时候就是向岳父岳母磕个头,喝个交杯酒。

    千环有些无力地走了进来,带着几分不耐的语气道:“老爷,一品浩命成夫人贺礼到。”龙辉与秦素雅不由得立即强打精神,起身相迎。

    只见一名风姿卓越的美妇人聘婷而入,粉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其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眉似远山,玉唇点绛,芙蓉娇靥,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龙辉急忙行礼道:“学生见过夫人。”秦素雅也款款拜倒,轻启朱唇道:“妾身见过夫人。”穆馨儿展颜而笑,但且带着几分勉强和无奈,温婉而道:“龙辉,素雅不必客气,妾身还得恭贺两位喜结良缘。”

    龙辉立即命人看茶,穆馨儿轻轻坐下,双腿并拢,薄薄的裙布依稀能见其柔软的玉腿线条,腿心中微微凹陷,似现一抹丰腴三角,但她一双素色腻手则优雅地置于大腿上,挡住了那隐现的旖旎春色,她圆细的腴腰坐得十分笔直,胸襟被衣裳下的雪峰衬得十分饱满,领口处露着纤细的锁骨,那雪白的粉颈就像是羊脂玉瓶般修长柔美。

    穆馨儿秋眸盈盈望着龙辉,似乎欲言又止,过了片刻才挤出一丝笑容道:“龙辉,想不到你也成家立业了,凌云也没你这般快。”龙辉笑道:“高师兄只是眼界太高,没看上人家姑娘。”穆馨儿笑道:“不是每人都有你这般好福气,能娶到素雅这般的姑娘。”秦素雅俏脸微红,轻轻垂下臻首,带着几分羞涩。

    龙辉笑道:“当年若不是院长举行七夕诗词大会,学生还没有那个福分认识素雅呢。”想起当年的七夕诗词会,龙辉可是回味无穷,一举偷得楚婉冰和秦素雅的芳心。

    穆馨儿似乎也想起当年的旧事,玉容浮起几分欣慰之色,有感而发,带着几分玩笑道:“当年你和黄欢可是我们书院的头疼人物,如今你却成了国之栋梁,真是世事多变。”说完这句话后,穆馨儿脸色顿时一沉,仿佛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急忙缄口不言。

    龙辉笑道:“阿黄那死胖子,每次想做坏事却又没那个胆,次次都拉着我去,但出事了他就是跑的最快的,有一回他跟我去偷那本被夫子没收的画册,谁知被人发现后,他竟跑得比我还快,跑起路来真的就像个圆鼓鼓的皮球。”穆馨儿微微叹道:“是啊,当年的日子实在是无忧无虑。”龙辉略带几分悲伤地道:“阿黄当年被我连累,被发配边疆充军……”穆馨儿皱了皱眉头,贝齿咬住朱唇,十根玉指紧紧抓住裙子,指节有几分发白,只见龙辉展颜笑道:“不过一切都过去了,我已经托人寻找他的消息了,只要找到他在哪里充军,我立马去将他接回来。

    “穆馨儿叹道:“我曾托兵部的朋友打听过这件事,黄欢是在西域服役。”龙辉点头道:“对啊,我原本以为他是在铁壁关服役,谁知我到了铁壁关后,他又被调往西域驻军。”穆馨儿道:“他到了西域后,正巧碰上大恒讨伐阿萨奴国,他被编入了步兵队。”“什么!”龙辉不由一惊,急忙问道:“那阿黄有没有事?”

    穆馨儿说道:“他没事,他还因为作战勇猛被提升为百夫长,编入了虎豹营。”

    龙辉松了口气,他也听说过虎豹营,这个堪称西域驻军的最精锐部队,黄欢在里边也不必担忧生活问题,虎豹营的士兵的吃住比一般的百姓人家还要好,而且这死胖子作为百夫长也不会被人欺负。

    龙辉苦笑道:“我在铁壁关这么多年都没有他的消息,真是惭愧啊。”穆馨儿道:“铁壁关与西域是相隔千里,一般情况下双方都是互不知道的。”龙辉想想也对,神州东南西北四面的边疆皆有大军把手,这些大军都是相互独立的,当遇到需要配合作战时,都是由兵部统一调度。

    杨烨虽然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但他也只是负责大恒最强的军队而已,对于西域守军的详细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而且黄欢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龙辉查不到他的消息也是正常的。

    唯有兵部才能统合天下兵马的信息,穆馨儿身在帝都所能了解的消息自然在龙辉之上。

    “夫人你知道阿黄具体在那个营地吗,我想写封信给他。”龙辉欣喜地道,“如今我不能离开玉京,他也不能离开西域,只有写信了。

    过些日子我试着走动走动,把他调回玉京来,到时候咱们兄弟两便可以见面了!”穆馨儿垂下眼帘,深深抽了口气,咬唇说道:“龙辉,我……我有事要跟你说。”看着穆馨儿这异样的表情,龙辉心中泛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点头道:“夫人请说,学生听着呢。”穆馨儿抬起臻首,眼眸中已是布满了泪水,颤声道:“我昨夜刚接到兵部传出的消息……虎豹营第三步兵团在两个月前的战役中全体……殉国!”龙辉心头狂跳,猛地站起身来问道:“阿黄是在那个编队?”穆馨儿捂唇泣声道:“就是……第三步兵团……”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龙辉咕咚一下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地看着远方,两行泪水不由得流了下来。

    穆馨儿掏出丝绢擦着眼泪,呜咽地道:“我本想等你成亲后再告诉你……可是……可是……”说到最后她也说不出话来,泣声告了一声抱歉,捂着脸快步走出了龙府,登上马车离去。

    秦素雅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龙辉,泪水不禁模糊了双眼,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嗓子被堵住了一般。

    “素雅,我回房去睡一觉,我不吃晚饭了!”龙辉站了起来,说了一句后,便摇摇晃晃地走了回去。

    云香园的暗格内,几名绝色女子正在一起商议着什么。

    楚婉冰皱眉说道:“螣姨,这弑神枪虽然威力无穷,但也绝不会是完美的,一定有什么缺陷。”螣姬道:“我族也曾经制作过类似的火枪,这种火器对铁质的要求十分高,要炼制枪管必须将玄铁金矿和天罡石这两种材料加进去,否则很容易受热爆炸,但这两种矿石都十分罕见,而且打造枪管的程序十分复杂,所以孔教主所言并非没有道理。”楚婉冰点点头道:“没错,所以我估计皇帝不仅仅是依靠这种火器,他一定还有别的后招。”说罢摊开一张皇宫的地图,指着一个位置道:“这里便是御林军的校场,恰好是四阴六阳之位。”明雪皱眉道:“阵法?”她一向惜字如金,能说两个字绝不说三个词,但每次都是说出重点。

    楚婉冰点头道:“嗯,就如同明姨所说那般,我怀疑皇帝会在皇宫内布置阵法,以此剿杀我们。”布置阵法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和材料准备,准备得越是充分,阵法的威力也就越大,而且越是精妙严密的阵法,其要准备的东西也就越多。

    阵法本是将天地真元纳入其中,形成一个小天地,但这个小天地却又能跟大天地联系沟通,所以阵法一成,入阵之人就相当与天争,同地斗,不懂得破解之法唯有活生生地耗死在其中。

    当年三教圣贤布下一个天罗大阵便将妖族牢牢困在傀山千百年;妖族制作了一个噬魂妖云的活阵,几乎灭掉铁壁关;儒门的四维镇邪阵便可挡住炼神浮屠的炮击;楚婉冰一个十妖锁仙图便让龙辉动弹不得,这阵法的威力可见一斑。

    “皇宫是皇帝老儿的地盘,他有是时间和材料布阵。”楚婉冰皱眉道,“他完全能够设置一个惊世骇俗的阵法,将我们全部困杀在其中。”不同的阵法有不同的功效,有的是注重防御,有的是用于围困封印,有的是用来限制入阵人的力量,有的便是用来攻击,也有扰乱人的心神……但无论是什么阵法,都会有一个阵眼,只要阵眼被破阵法也就不能维持,便是强如天罗大阵,阵眼一破也得完蛋。

    螣姬看着皇宫的地图,甚是疑惑说道:“阵法也得需要地形配合,我看这皇宫的地形并没有极元位,很难布出什么厉害的阵法。”所谓极元位便是能够收拢天地元气的地形,收拢的天地元气越大,那阵法也就越强,阵眼也随之越坚固。

    楚婉冰道:“没有极元位,也可以造出极元之器,就像当年噬魂妖云的副阵眼一样,用物体来代替。”螣姬说道:“依少主估计,皇帝会用什么类型的阵法呢?”楚婉冰道:“攻击型的阵法他不太可能用,应为这毕竟是皇宫,一旦发动这种攻击阵法,便是引天地之威不断轰击对手,到时候别说是人了,就算是皇宫也得变成废墟。所以我推断,他应该会布置限制功体或者是扰乱心神的阵法。”

    螣姬点头道:“一旦我们陷入阵法之中,那我们就得任由皇宫的大内高手鱼肉了。

    “楚婉冰道:“要想不受阵法影响,就必须知道阵法的运行轨迹,这样才能避开阵法的种种伤害,但皇甫武吉绝不会讲阵法的运行法门告诉其他人,否则的话很容易被人探查出来,到时候入阵的人都不受影响。”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玉无痕道:“照婉冰这么说来,皇甫武吉是要先将限制入阵人的功体,然后在排出一队手持弑神枪的精锐将所有人都打死。”玉无痕这么一说,螣姬和明雪顿时清楚了。

    弑神枪虽然威力庞大,但入场比武的人都是正邪两道的精英,要想将其歼灭难度十分大,所以就先将众人的功体压制到最低,或者是扰乱众人的心神,再用弑神枪在远处射杀。

    螣姬不由冷笑道:“好一个狠毒的狗皇帝,做事还真是小心谨慎。”楚婉冰叹道:“如果我们都被阵法困住的话,那就真的任由狗皇帝鱼肉了。”螣姬道:“我想魔煞两族和三教都不会袖手旁观,他们肯定也想到了皇帝会使用阵法这一招。”楚婉冰说道:“没错,我刚刚接到魔煞两族的密函,他们都已经猜到了皇帝的意图,决定要联手提前毁掉阵眼,我想三教到时候也会动手,他们是绝不会让皇帝得逞的。”螣姬笑道:“三教三族自古争斗,想不到也有目标一致的时候。”

    楚婉冰叹道:“有了共同的危机便会联手,但危机过后,又是相互厮杀,到了那天我们既要防着皇帝,又得提防其他人。”这时,玉无痕仔细看了一眼地图,叹道:“这个校场处于四阴六阳之位,应该会有相应的阴阳位与之对应,凑齐四六之数,我若没看错的话,这种阵法共有四个阵眼,以及六个极元位,或者是极元器,这四个阵眼即相互联系又相互独立,只要还有一个就能继续催动阵法,所以一定要同时毁掉四个阵眼,但每一个阵眼都有三个极元加持,所以毁掉阵眼又得先破极元。”

    玉无痕修炼神之卷,其对阵、法皆有很深的造诣,堪称盘龙圣脉第一人,便是妖族中也没几个能与她较量阵法的,楚婉冰心知她的厉害,闻言后脸色甚是凝重叹道:“也就说我们得毁掉二十四个障碍,但这些东西都深藏在皇宫之内,皇宫的屋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要找出来不容易啊。”突然玉无痕柳眉一扬,说道:“婉冰,龙主出事了!”楚婉冰微微一愣,惊道:“无恒你说什么?”玉无痕叹道:“刚才是师姐告诉我的,她说龙主情况十分不妙。”她与林碧柔曾以紫气回天相互借命,两人是一命两体,同生共死,所以在一定的范围内是可以心意相通的,她刚才接到林碧柔的传讯后,立即告诉了楚婉冰。

    楚婉冰忧心丈夫,与玉无痕马不停蹄地赶到龙府,她们躲在暗处远远观望,只见秦素雅拍着房门泣声道:“龙郎,你别吓我……你快出来啊!”她身边有一个婢女,长相并不出众,但体态丰美婀娜,明显就是易容后在龙府暗中保护秦素雅的林碧柔。

    林碧柔说道:“夫人……你别担心了,老爷一会就会出来的。”秦素雅哭道:“他……他刚才听到好朋友的噩耗,就把自己关在了里面,无论我怎么叫门他都不应,我怕他会做傻事啊!”她抹了抹眼泪,叫来千环,说道:“千环,你快找几个人来把门撞开。”千环应了一声是,马上找来几个身强体壮的家丁,朝屋门撞去,谁知刚触到屋门就被一股力量给震开了。

    林碧柔不由一愣,原来是龙辉将真气布在屋门上,常人根本就撞不开,她很想出手帮忙,但又怕惹怒龙辉,倏然脑海里想起一个声音:“师姐,究竟是怎么回事?”林碧柔知道是玉无痕与她的心灵感应,于是将事情原委告诉了她,又在心中传音道:“师妹,现在龙主把自己关在里面,你快找冰儿来,也只有她才能劝住龙主了。”玉无痕道:“婉冰已经来了,师姐你先把素雅夫人支开,婉冰便进去。”林碧柔闻言朝着秦素雅低声说了几句,劝了半天,秦素雅才含泪地离去,林碧柔也陪着她下去了。

    看着所有人都离去后,楚婉冰幽幽一叹,说道:“无痕,劳烦你替我在外边把风了,我进去瞧瞧。”玉无痕点头道:“婉冰,你放心进去吧,外边还有我呢。

    “楚婉冰伸出玉手在屋门上试着推了一下,只觉得一股绵长韧劲传来,震得手心有几分发麻,当即运起远古大力,娇叱一声,猛地将门闩震碎,破门而入。

    只见屋里漆黑一片,一道身影正无力地躺在床上,她鼻子不禁涌上一股酸气,走到床沿坐下,轻怜地抚摸着那失身的面容,但却没有说话,静静地坐着,忽然指尖沾上了几滴水珠,有种涩涩的感觉。

    楚婉冰心口一阵刺痛,眼前不由模糊起来,咬唇轻声叫了一声:“小贼……”龙辉浑身一震,扑到她怀里痛哭起来:“是我……是我害了阿黄……是我……都是我的错!”楚婉冰舒展玉臂将他紧紧抱住,俏眸含泪,紧咬朱唇,玉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任由夫婿的泪水将她胸襟衣裳染湿。

    就这样两人紧紧地拥抱着,龙辉不断地怒骂自己,楚婉冰偶尔会接上一两句,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言不发,陪着他哭。

    “冰儿你知道吗……阿黄当年为了去妓院就骗他奶奶,逼他老爹给钱……”龙辉泣不成声地道,“当年我们的老爹都不给我们一份零花钱……阿黄就出了个主意,偷家里的东西去典当……后来我们老爹花了一大笔钱才将东西赎回来……我们还想一起去偷看成夫人洗澡……但被院长家的狼狗吓走了……”楚婉冰嗯了几声,双手越发用力将龙辉抱在怀里,只听龙辉继续说道:“没了……什么都没了!我爹没了……阿黄的奶奶和黄叔叔也没了,现在就连阿黄也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两行情泪顺着滑腻的脸颊流了下来,楚婉冰嗓子一片呜咽,声音沙哑低沉地道:“小贼,你有冰儿,还有素雅,还有小羽儿,蝶姐姐,碧柔,无痕,柳儿……还有魏丫头……”皇宫深处,皇甫武吉正一个人站在御花园的水上楼阁内,静静地望着深邃的夜空,身边没有宫娥、太监,方圆三里内是了无一人。

    倏然,一阵微风吹起,皇甫武吉眉头一皱,头也不回,翻手便是一掌,一道雄厚的掌力扑向身后之人。

    那人面对金色气劲,毫不所动,冷哼一声,一道白色火焰投体而出,嗖地一下击散了金光,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皇上,想不到你竟然修成了大罗金阙三十三重天的境界。”皇甫武吉呵呵一笑,一个箭步踏了上去,五指微张,只见一片金光乍现,以他手掌为中心,四周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一般,远远看去他的手掌就像是金龙五爪,锐利无比。

    “好一招玄空大气!”那人沙哑地一笑,一指点出,掀起带着炽热的白芒,他这一指名为“炽火摧形指”,招式迅速飘渺,专攻人的胸口上彧中、神藏、灵虚、神封四个穴位,灼热的炎气直接摧毁人的经脉脏腑。

    碰的一声,两人同时后侧三步,皇甫武吉笑道:“多年不见,你也进步如此神速,恐怕当今世上已经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了。”那人说道:“皇上过奖了,愚蒙虽略有成就,但也不敢自诩天下无敌。”皇甫武吉笑道:“你也会有这般谦虚?”“武道一途,乃是逆水行舟,永无止境,自诩无敌者实则乃观天之蛙,愚不可及!”那人淡淡地道。

    皇甫武吉对此人的放肆并无怒气,笑道:“十多年前,你的武功便可以排在天下前十,如今十年也过去了,你应该称得上天下第一了吧。”“天下第一,在下愧不敢当。”那人淡淡地道,“如今三族横空出世,武林已经是一片混乱,要想知道谁强谁弱,唯有动手比较。但若真要推一个天下第一出来,也唯有一人配此殊荣。”皇甫武吉眉头一皱,问道:“何人?”那人淡淡地道:“剑圣楚无缺!”皇甫武吉嗯了一声道:“你潜伏在三教多年,糅合了诸家绝学,莫非你也打不过他?”

    那人摇头道:“几个月前楚无缺一人单挑三教教主,还打残了两个,我自问没他那个本事。正面交锋,我与他们任意一个,也只是五五胜负之数。”皇甫武吉眯着眼笑道:“他们是教主,你也是教主,你为何这般妄自菲薄。”那人淡然说道:“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皇甫武吉问道:“楚无缺为何跟三教动手?”那人摇头道:“原因我也不知道,那三个老狐狸将消息全面封锁了,我也不知道。”

    皇甫武吉一摆手道:“朕也不想知道这些江湖草莽的事情,你可知道朕今日让你来的原因?”那人轻笑道:“莫非是正邪传人的比武?皇上你真想趁这个机会将正邪两道的精英尽数歼灭吗?”皇甫武吉哼道:“侠以武犯忌,这些武林人士仗着一身绝技,高来低去,从来不将朝廷放在眼里。”那人笑道:“皇上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少武林门派和世家不都是为皇上效命吗?就连三教不少的宗派也是皇上的棋子。”皇甫武吉冷笑道:“这些什么门派和世家根本就是墙头草,武林最顶端的门派根本就不听从朕的调遣。”

    “学海儒门,正一天道,雷音禅寺,这三个乃是三教总坛所在,可不好调遣啊。”那人悠悠而道,“还有一个天剑谷,也是硬骨头。”皇甫武吉说道:“闲话少提,朕要你在传人武斗会时出手。”“嗯?”那人笑道,“皇上你不是说笑吧,你可知道我胆子小得很,连光都不敢见。”皇甫武吉冷笑:“确实挺小的,每次你与朕见面都是不同的面孔,朕还未曾一睹阁下之真容呢。”那人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自古以来飞鸟尽良弓藏的例子比比皆是,而且在下的名声也不是很好,为了防止皇上卸磨杀驴,唯有如此了。”

    皇甫武吉白眉一挑,冷笑道:“你胆子可不小啊,敢跟朕说这样的话。”那人嘿嘿道:“皇上见谅,在下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直肠子藏不住东西。”皇甫武吉暗笑道:“你若是直肠子,世上就没有奸诈之人了。”“皇上,当年在下替你从学海儒门盗取弑神枪的图纸,当时你可是说要赐给在下一百支弑神枪的,如今在下只拿到了二十支。”那人冷漠地道,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他敢跟皇甫武吉讨价还价了。

    皇甫武吉冷冷笑道:“哦,教主阁下似乎对朕颇有微词,那今天便将心中的话一并说出来吧。”那人嘿嘿一笑,说了声遵旨,便继续说道:“皇上十五年前在下助你对付对白、宫两家,你便说过要赐给在下千里之地。”皇甫武吉怒焰上眼,手掌一拍,柱子上顿时多了一个焦黑的掌印,恨声道:“朕要你对付白、宫两家,不是让你们陷害白淑妃,更不是要害死朕的公主!”

    那人冷笑道:“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时效短,收益大,皇上何乐而不为呢?”皇甫武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有压制住了,淡然道:“好了,朕还有一事要问你,当初你们要刺杀崔煊毅,为何魔界的人会介入?”那人耸耸肩道:“前些日子,魔尊曾与在下商讨联盟之事,当时魔尊为了表示合作诚意,便助在下一臂之力,魔尊本意是派五魔原子出手的,谁料到那个疯和尚居然插手进来。”皇甫武吉哼道:“那疯和尚曾经也妄想行刺朕,他究竟是何来头?”“不晓得,此人做事颠三倒四,就连魔尊也对他没办法。”那人淡然说道,“皇上,今夜召在下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皇甫武吉说道:“朕要你办两件事。四天后的传人大战,朕准备布下‘二十四鸿蒙天罡阵’,三教三族一定会派人潜进皇宫破坏阵眼,朕要你守护其中一个阵眼。”那人笑了笑道:“然后皇上在发动大阵,派遣御林军手持弑神枪将正邪两道的精锐尽数剿杀,对吗?”皇甫武吉不知否可地笑了笑,说道:“第二,替朕找个机会杀掉孔岫。”

    那人笑道:“哦,为何要杀孔岫?”皇甫武吉嘿道:“侠以武犯忌,儒以文乱纲,孔岫岂能多留。”那人拍手笑道:“高,皇上实在是高。正所谓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儒门子弟遍布尘世,掌控着天下之言论,其威慑力远在避世的佛道两门之上,孔岫一死,儒门便是皇上的囊中之物,到时候皇上便可以废除那所谓的‘君权民授’,名正言顺地总掌大权。”皇甫武吉冷笑道:“教主看得可真是透彻。”那人笑道:“可是皇上一旦总掌大权,那在下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皇甫武吉哼道:“朕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的,半年之后大恒水师便会远征赢桑国,到时候便将此地赐予你吧。”那人摇头道:“赢桑国地域狭小,四面环海,天灾不断,而且国民蠢笨如猪,贪婪成性,皆是矮小侏儒,要之何用?”皇甫武吉眯眼道:“那教主想要何地?”“西域月娥国!”皇甫武吉眉头一抖,这西域月娥国,物产丰富,而且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朝廷以三十万大军轮番攻击,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才在上个月将其打下。

    “胃口倒不小啊!”皇甫武吉哼道,“你可知朕最憎恨贪得无厌之辈。”那人笑道:“皇上,只要三族三教一灭,您便是天下共主,区区一个月娥国算什么,在下也只是狭缝中求生罢了。”“朕允你!”

    第14回龙府大婚

    大婚正日,龙府四周张灯结彩,鼓乐手分成两排列在门外和院子的左右两侧迎接宾客,喜堂设于龙府大厅,厅堂居中处,悬了一副“百年好合”的大匾额,整个府邸皆是喜庆满堂。

    这时上午辰时刚过,宾客络续到贺,不到一会,京城不少官员都到场庆贺,已有数十家到达,一些没有亲临的官员,都派人前来送礼祝,毕竟龙辉现在算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了,谁都要过来巴结。

    这次婚礼的嘉宾,除了高官大臣到场外,也有不少皇室成员亲临,四王更是全部到场,就连皇帝也遣了一名内监携礼致贺,可谓是玉京百年难得一见的盛况。

    申时三刻,鼓乐齐呜,正是吉时已届。

    由于龙辉已是孤身一人,所以便由昔日的师娘穆馨儿为其主婚,而秦老爷也在昨日赶到京城,他便作为女方主婚人。

    楚婉冰和林碧柔、玉无痕三人都化装成仆人混在其中,楚婉冰眼中虽有几分酸意,但更多的还是欣慰,最起码这场婚礼可以给龙辉冲冲喜,也好让他淡忘黄欢的事情。

    楚婉冰虽然已嫁做人妇,但性子中还是有几分娇憨和调皮,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在人群中扫来扫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先是暗中嘲笑这个大学士胡子,又觉得那个侍郎耳朵有趣,林碧柔也似乎唯恐天下不乱,跟她暗自交头接耳,告诉她一些关于玉京官员的“秘史”,听得楚婉冰是不住窃笑。

    楚婉冰不由眼睛一亮,只见龙辉身着珠绣吉服,意气风发,手拽红绸,牵着新人。

    那秦素雅披大红盖头,霞裳绚美,一双白嫩纤手,盈盈握着半截红绸,步步生莲,仪态动人。

    “这小贼,当日跟我成亲的时候都没笑得这么甜……”楚婉冰暗中吃味,她却不记得当日与龙辉拜天地时她是带着红盖头的,根本就瞧不见龙辉的样子。

    林碧柔和玉无痕却也是又羡慕,又期盼,不知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也披上红盖头,跟自己心爱的男子永结同心。

    正堂中穆馨儿身着盛妆,柳眉杏眼,肤白如玉,风韵楚楚,竟压过喜堂上下一众丫鬟贵妇,使得坐在她身边的秦老爷显得极为滑稽,惹得堂下客人纷纷猜测,一个是现在的江南才女,一个是十年前的江南才女,若是新娘子揭了盖头,这二人谁更美丽一些。

    穆馨儿也是看着龙辉长大的,如今见他意气风发,不由喜上眉梢,只觉孩子风神俊秀,世间男子无人能比。

    这时司仪扯起嗓子,命新人先拜天地,再拜高堂,接着便是夫妻对拜,龙辉急忙收敛心神,更与秦素雅拜过,又听司仪叫道:“共入洞房。”这时,新郎新娘退回房间,至于招呼宾客和酒宴,全由主婚人代劳。

    进入新房后,龙辉却见她低垂着头,独自坐在床沿。

    几案之上,放满一碟碟贺果糕点,还有一瓶美酒,酒瓶旁边放着两只玉色的小酒杯。

    龙辉微微一笑,坐到她身旁,秦素雅芳心不由一阵乱跳,臻首垂得更低,龙辉呵呵一笑,伸手将她的红盖头掀起,露出那张犹如玉色染丹霞的俏脸,耳根一片通红,眼帘轻垂,不敢多看龙辉一眼。

    龙辉笑道:“咱们都老夫老妻了,素雅还害羞么?”一语说罢,慢慢解开发髻,一头乌亮柔滑的青丝,宛如瀑布般奔泻而下。

    秦素雅羞得嗔道:“都是你这坏蛋,当年莫名其妙地坏了人家的身子,害得我新婚之夜连‘红绸’都没有了……”当时大恒的风俗便是要新娘在新婚之夜准备一块白缎子,铺在身下,等洞房完毕染上处子之血,作为贞操的象征,这边称为红绸。

    龙辉搂着她亲了一口道:“素雅不必担心,这个交给为夫。”秦素雅不解地望着他,不知这小子打什么坏主意,只见龙辉斟满两杯酒,取起一杯双手送到她面前,说道:“素雅,咱们干了这杯。”秦素雅含羞接过,含情脉脉地望向龙辉,见他与自己一笑,仰起头把酒喝干。

    她甚少喝酒,但今天这个日子,又不能不喝,无奈掩唇送杯,只觉一股辛辣从喉底直涌上来,禁不住连声呛咳。

    才女不胜酒力,被酒劲蒸腾后,脸颊晕红,更是娇艳迷人,龙辉不由伸手过去,轻轻圈住她纤腰。

    秦素雅嘤咛了一声,全身倏地一酥,顺势倒在他怀里。

    龙辉搂着她说道:“素雅,还记得当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秦素雅嗯了一声,扬起头看着他道:“当日你在诗词大会上,作出那首千古绝句时,素雅就对你生出好感了,后来在蝶姐姐的破浪号上又被你这冤家糊里糊涂给……”说到最后,身躯不由一阵滚谈。

    这时二人脸面相对,距离不过数寸,佳人吹气如兰,体香入鼻,龙辉为之一荡,将头凑前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一下,说道:“我能娶得你这等温柔斯文,端庄贤淑的妻子,有此艳福,是我几生修到道行!”说着将她用力抱紧,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素雅,咱们快些洞房吧。”秦素雅乖巧地点了点头,温顺地替他出去衣裳,犹如贤惠的小妻子般,动作轻巧而又含情,自然大方,不消片刻工夫,龙辉已被脱得精光赤体,只见他轻声哄道:“素雅,让我也帮你宽衣吧。”秦素雅嗯了一声,闭上双目,任由他宽衣解带,不消片刻,依旧是一片身不着娄,粉雕玉琢的胴体被烛火映得丰润妩媚,看得龙辉是肉棍怒张,龟头涨得紫红。

    那根粗壮赤裸的龙根直挺挺地对着自己,秦素雅嗓子不禁一阵干燥,双峰竟鼓胀了几分,两颗乳蕾更为坚挺,就像两颗小石子,她的身子极为水嫩,被情火熏烤下生出几分红晕,龙探手握住一颗绵软挺拔的玉乳,轻轻的搓捏起来。

    水嫩的玉峰虽然不是很大,但似乎只有温度稍高,或者稍微用力便会化成一滩春水从指缝中溜走。

    秦素雅“啊”的一声,忙伸手要把他推开,岂料龙辉凑到她耳边,舌头微吐,舌尖在她耳珠舔拭撩拨,秦素雅立时浑身剧颤,一股快感直窜上脑门,不由嗯了一声,探出雪藕般的玉臂从龙辉腋下穿过,紧紧将他抱住,哼哼地道:“龙郎……亲一下素雅……”说罢昂起臻首,垂下眼帘,轻蹙柳眉,微嘟红唇。

    龙辉正在轻吻她的耳珠,觉得脖颈边上吹来温热的气息,顺着她的意思扭头便吻,将爱妻的红唇咬在口中,舌头缠绕,卷吸那嫩滑的香舌,品尝鲜甜玉浆。

    一只手揉着水嫩的雪团,一手滑落小腹上,在肚脐附近按摩了片刻,便直接探入腿心之间,手指顿时沾上了一团腻脂,黏黏滑滑的。

    龙辉心想着江南女子还真是水做的,一下子便流了这么多水,又在阴阜上摸了半晌,手指还浅入其中,抠出更多花浆,红彤的被单已是睡了大片,秦素雅也被弄得娇嗔香喘,薄汗润肤。

    龙辉笑道:“素雅,我们开始吧。”秦素雅嗯了一声,轻轻分开玉腿,将泥泞的宝蛤向着他,等着夫君的宠幸,龙辉将龟首在胭脂般的花瓣上摩挲了片刻,本以为想对准洞口再入,谁知道刺激得秦素雅浑身哆嗦,哼哼嘤嘤地道:“坏夫君,别逗人家了。”柔腻的娇吟,瞬间引棒入身,秦素雅只觉得下体被烙铁火棍狠狠占有,圆硕的龟头吻住了花心嫩宫,挤出了一小片浓稠的蜜油。

    龙辉知道她身子娇腻,恐她不堪折腾,于是动作尽量轻柔,虽是如此每次龙根回抽皆带出片片媚肉,更让水滴点点落在被单上。

    “龙郎……好涨啊……美死素雅了……”秦素雅娇哼了几声,把头埋在他颈侧,鼻里闻着阵阵浓烈的男人气息,下身感受着肉龙的填充,心头不自禁的碰碰直跳,又是甜蜜,又是迷醉。

    龙辉双手齐施,两只大掌已握着她两座玉峰,轻揉缓搓,口里说道:“素雅,喜欢我这样吗?”秦素雅美得身躯微颤,“咿咿呀呀”不停吟唱,嘤咛不绝,却不敢回答龙辉的说话。

    她只觉自己一对饱满水嫩的玉峰,牢牢的给丈夫包裹着,每一揉捏,阵阵快感随之而来,委实受用非常。

    随着咕噜咕噜的水声响起,秦素雅连受数枪后,立即丰臀一阵哆嗦,大腿肌肉绷紧地箍住龙辉腰肢,花浆一股又一股地喷出,美美地泄了过去,龙辉一直都没用不老童子决,但秦素雅实在太过娇柔了,龙辉还没有感觉她便先丢了,龟首被花汁浇洗后,反而得越发胀痛。

    秦素雅手脚疲软再也报不住龙辉了,无力地躺在床榻上,媚眼如丝,高耸的酥胸不断地起伏着,娇喘道:“龙郎……真对不住,素雅太没用了。”龙辉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道:“没事,先休息一会。”秦素雅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奇怪地问道:“龙郎,你刚才说什么……能给我一个红绸?”

    龙辉呵呵一笑:“等你休息一会再说吧。”秦素雅嗯嗯的撒娇道:“不要嘛,你先告诉我。”像她这种大家闺秀对于婚前贞洁十分看重,虽然她的红丸也是给了龙辉,但当时两人是无媒苟合,对于今天的洞房花烛或多或少都有些遗憾。

    龙辉拗不过她,于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素雅你后边的小穴不还是处子么,那今天便让为夫采了吧。”秦素雅嗖的脸蛋就红了,她也曾听过后庭承欢之事,但觉得以污秽之地行敦伦之礼是在不堪入目。

    龙辉又继续说道:“其实素雅你的小嘴也是处子之地,干脆今天也给我吧。

    “秦素雅眼中顿时一片惶恐,吓得直摇头,娇嗔道:“不要羞死人了……”似乎害怕龙辉强迫她,眼中都泛起委屈的水雾。

    龙辉心想今天恐怕是拿不了她的小嘴了,还是先想法子取下后庭吧,于是在她耳边哄道:“素雅莫怕,为夫不用你的小嘴,今夜只取后庭。”说着将她身子撤了过来,手掌滑入股沟,挤进臀瓣之中,秦素雅嗯的一声绷紧了身子,可怜兮兮地看着龙辉道:“龙郎,妾身怕……”

    龙辉温柔地在菊蕾上揉着,还不是从蛤口处引来蜜汁湿润,笑道:“不怕,不怕,不痛的,一下便好了。”秦素雅被他揉得臀肉酥软,股间酸痒,不禁泛起几分春潮,回想起上次被他用笔杆插入后庭,那是滋味委实不错,芳心一动,便神使鬼差地点头答应。

    龙辉呵呵一笑,将她身子转了过来,让她上身伏在软榻上,秦素雅想到一会要发生的事,羞得抬不起头来,将脸埋在被铺中,臀肉微微颤抖,似乎对这后庭之欢有着几分惧怕,但玉壶却又是瘙痒难当,汁水汨汨而出,看起来又有几分兴奋。

    挺着肉龙在蜜穴上摩挲了几下,沾上了花汁后,龙辉轻轻掰开两片柔腻而又紧凑的臀肉,分出那淡色的肛庭,只见一朵淡色的嫩菊正随着主人激动的心情微微一张一合,龟首抵住菊蕾,只是微微陷入了半个头,却听秦素雅一阵娇吟哀啼:“龙郎……好涨……”

    龙辉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素雅,不痛的,你放松一下臀股的肌肉,慢慢来就可以进去了。”秦素雅试着龙辉的方法做,觉得胀痛减半,正待稍缓一口气时,后庭小穴一阵撕裂感传来,让她睁大双眼,口中发出惊讶地痛呼。

    “好痛……啊啊!拔出去……”秦素雅小嫩菊被巨大的龟头缓慢而坚决地撑开,疼得眼泪都迸出来了。

    感觉后庭腔道火辣辣地疼痛,菊花穴口被扩张到了极限,撑开成了一个圆圆的肉圈紧紧地裹住肉棒。

    龙辉暗骂自己鲁莽,他最近一次破菊的对象是楚婉冰这小妖女,那丫头天生淫媚乃战,便是菊蕾初开也能快感连连,所以他只想贪图那一丝的快美而忽略了秦素雅这娇柔的身子。

    龙辉一边轻舔她的脖颈耳垂等敏感地带,一手抚摸着她颤抖的水嫩玉乳,一手抠弄前穴玉壶,还不是将前面的花浆引到菊蕾上,不停地爱抚分散她后庭的疼痛感,“嗯……嗯……”秦素雅慢慢停止哭泣,紧紧套住肉棒的臀部也开始微微扭动,小穴中不住地分泌春水,沿着被龙辉手指堵住的间隙泄露出来。

    知道她已经渐渐适应,刚刚被积累到一半的快感又开始点燃她的欲火。

    龙辉也适时地缓缓开始挺动下体,推送秦素雅的圆臀,同时手指也不闲着,在她的穴腔里进进出出,蜜液泛滥的随着手指抽出的动作而被带出,浸透了他的手。

    这种双重的刺激让秦素雅快要疯掉了,夫君尽情地侵犯她前后两处洞穴,手指和肉棒隔着一层薄薄地腔壁刺激着她的肉体最深处。

    “啊……插我,插死我吧……不活了,用力,顶进来……啊……唔唔,好人,好哥哥,不要停,不要停啊……”秦素雅的快感如惊涛骇浪,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她扭过臻首寻找龙辉的唇,激烈地与情郎接吻。

    “啊……来了,要来了,好美……夫君,给我,射给我吧……啊!”这种强烈无比的刺激让秦素雅很快达到了高潮,她的双眼散发出无比满足和妩媚的神采,口中欢呼着,小穴和后庭同时收紧,爽得龙辉也忍耐不住,在她的后庭腔道里射出了浓浓的精液。

    抽出肉棒后,秦素雅无力地趴在床榻上,菊蕾不住开阖,浓白的阳精混着肛道撕裂的鲜血流出,龙辉从床头找出了一块白丝绸,在她臀缝间抹了一下,顿时多有了一道的艳红,但还夹杂着乳白色的男子体液。

    秦素雅玫红的俏脸转了过来,望着他手中之物,顿时明白过来他刚才说的“红绸”是什么意思,羞得她抱着被子捂住小脑袋。

    新房内的鏖战结束,外边的婚宴也接近尾声,宾客们陆续散去,两位主婚人总算可以松口气,秦老爷拱手答谢道:“今日真是辛苦成夫人了。”穆馨儿含笑道:“秦老爷客气了,龙辉也算是妾身半个儿子,今日看他成家立业,妾身欣慰还来不及呢,怎会辛苦。”

    楚婉冰远处看着穆馨儿的口型对林碧柔说道:“碧柔我看这个穆师娘对夫君真的挺不错的,就像他娘亲一般。”林碧柔挪揄地笑道:“冰儿,那你就去叫她一声婆婆吧。”

    楚婉冰咯咯笑道:“人家穆师娘这么年轻,怕也不比我们大多少,做我姐姐还差不多。”林碧柔笑道:“姐姐,冰儿你莫非是想跟穆师娘做姐妹?说的也是,我记得她还是一个俏寡妇,不如咱们怂恿龙主把她收了吧,正好跟咱们做姐妹。”楚婉冰跺足嗔道:“你作死啊,你还没嫁过来就想给自己找情敌吗!”

    林碧柔捂嘴笑道:“穆师娘是寡妇,蝶姐姐也是寡妇,反正龙主也收了一个蝶姐姐,多一个穆师娘也不是什么大事。”楚婉冰咯咯娇笑地挠她腋窝,林碧柔笑嘻嘻地跟她闹成了一团,二女嬉戏了片刻才止住,倏然林碧柔目光一亮,朝楚婉冰使了个眼神,让她看穆馨儿。

    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只见穆馨儿秀眉紧蹙,呼吸有几分急促,白嫩的俏脸上泛起一丝病态的酡红,微微捂着小腹,两条玉腿有意无意地紧紧夹着,身子微曲,饱满的肉臀将裙布撑出了一道丰美的圆弧。

    秦老爷不由一愣,紧忙问道:“成夫人,你怎么了,要不要给你叫大夫。”

    穆馨儿鼻息有些粗重地道:“不必了,妾身回府休息片刻便可……”秦老爷也是过来人,看穆馨儿这模样,心想十有八九是女子的月事不调,于是也不便多问,急忙吩咐丫鬟扶着穆馨儿出去。

    林碧柔甚是奇怪,低声问道:“冰儿,你精通医术,这穆师娘是不是来那个了?”楚婉冰摇了摇头道:“不太像,月事不调一般都是气滞血瘀、寒凝胞中、湿热下注、气血虚弱、肝肾亏虚等方面引起的,但穆师娘此刻气血上涌,燥热淤积、阴火旺盛,不像是月事不调,倒像是……”

    说到后面就说不下去了,林碧柔一再追问之下,她终于红着小脸道:“像是春情荡漾!”林碧柔不由一愣,在她耳边嬉笑道:“冰儿,以往你跟龙主亲近的时候是不是也气血上涌,燥热淤积、阴火旺盛啊?”

    楚婉冰啐道:“你才是呢,不要脸的骚狐狸,每次你看到小贼都恨不得扑上去,但每次招架不住都要喊我来救你!”林碧柔咯咯笑了几声,眨了眨眼睛道:“咱们跟上去瞧瞧吧。”玉京的千丈高空,一只巨大的飞禽盘旋而过,是一只长着四张翅膀的怪鸟,只见鸟背上俏生生地立着一名蓝衣蒙面女子,翦水双瞳带着几分碧蓝,犹如深邃的海底,正是玉无痕。

    这时她身边飘来一名女子,体态婀娜丰腴,一袭白色衣裙迎风飘动,宛如九天仙子,正是妖后洛清妍。

    “无痕祀嬛,你可看出这皇城内之玄机?”洛清妍身负凤凰血脉,自由翱翔九天之能耐,再加上她先天大成,御风而行更是不在话下,根本不需要搭乘飞禽。

    玉无痕蹙眉道:“无痕还得在去前边瞧瞧。”洛清妍嗯了一声,说道:“曲鹄,载无痕祀嬛再飞一程。”那怪鸟竟口吐人言,说道:“属下遵命!”于是展翅再飞,在皇城上空不断地盘旋。

    这曲鹄乃傲鸟族长老,此际身化妖相,便能展翅高飞,玉无痕站在他背上,居高临下观察皇宫地形,玉指不断捏动推算,过了片刻对着洛清妍点了点头道:“娘娘,无痕有头绪了。皇城内所布之阵法在每天都会有一个时辰的停顿,而且每天停顿的时辰皆不相同。到了比武那一天,应该是在亥时出现停顿,到了子时便又可以再次发动。”

    洛清妍蹙眉道:“也就是说我们那天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来破阵。”玉无痕嗯了一声道:“无痕曾看过了皇城的布置,虽然阵法只是覆盖校场,但阵眼和极元位却只会在阵法停顿的那一段时间显露出来,一旦过了时辰它们不仅会隐藏而且还会转变方位。”

    洛清妍说道:“照你这么说,这个阵法的阵眼和极元位是随着时辰不断变化?”玉无痕道:“应该只有阵眼是不断变化,皇城地势没有极元位,只能制作极元器来替代。”驮着玉无痕的曲鹄问道:“这两者有何不同?”

    玉无痕说道:“位何虽时辰而变,然器则是固定不动之物,极元器一旦移动便不能吸纳天地元气,所以极元器一定是沉重难以移动之物,唯有这种沉重的物体才能更好地吸纳天地元气,从而拱卫阵眼。”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此阵一旦发动便是凝聚天地四方之元气,入阵者恐怕连半点真气都提不起来,而且四个阵眼既相互连续有相互独立,若想破阵唯有四眼皆破方可,再加上阵眼不断移动,令人难以琢磨。但它也有一个极大的破绽,那便是阵眼与极元之间是紧紧相连的,一旦极元被破,阵眼也就暴露出来,所以皇宫之内的极元器便是我们攻击的主要目标。”

    洛清妍笑道:“幸好皇宫没有极元位,否则的话眼位皆不断移动,这个阵法还真成了无解之阵。”曲鹄笑道:“娘娘不必多虑,即便它有极元位,属下带领孩儿们从天上丢下几百颗火雷弹,将这狗皇帝的老窝给炸平,我看他还怎么摆阵。”

    洛清妍摇头叹道:“曲鹄,你想得太天真了,铁壁关的铁甲神雷可以打下傲鸟族的同胞,皇宫之内岂能没有该种利器,只怕你们还没投弹,就被打成筛子了。”曲鹄呵呵笑道:“娘娘教训的是,属下知道。”忽然洛清妍脸色一沉,摆手道:“曲鹄,你先送无痕祀嬛回去,千万不能让人发现。”

    曲鹄嗯了一声,四张羽翼一抖,展翅飞走。

    洛清妍凝神冷视远方,只见天际出现一抹金光,只见一只大鹏金雕飞翔而来,正驮着昆仑子、任平凡以及白莲三人,只见任平凡埋怨道:“这扁毛畜生,飞得忒不安分,害得我差点掉下去。”

    白莲嗔道:“任兄,大鹏金雕乃是神禽后裔,若非天佛师兄出面相求,它才不会驮我们呢。”昆仑子接口道:“书呆子,你可别惹恼了金雕兄,不然的话它来个大翻身,我们都得完蛋,你要死就死,别连累我和白莲。”白莲美目一亮,神情顿时紧张起来,儒道双锋也瞧见了对面凌空而立的妖后,三人同时握住剑柄。

    大鹏金雕感觉到了背上三人的敌意,于是也是一声鸣叫,展翅朝着洛清妍扑来,试图他们三人助阵。

    洛清妍冷笑一声,凤目一瞪,尽展凤凰威严,大鹏金雕见到老祖宗的气息,吓得呱呱直叫,身子不断哆嗦,差点就将背上的三人掀翻。

    “如今本宫不想动手,奉劝尔等一句,莫要惹怒本宫。”洛清妍冷冷地道,她此际已再度变成妖后模样。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锐利的破空声,只见两道狂傲的身影朝着此地飞来,正是魔尊与厉帝。

    他两朝洛清妍拱手道:“许久不见,妖后娘娘。”洛清妍含笑回礼道:“魔尊、厉帝二位,今日可真是巧啊。”厉帝哈哈笑道:“娘娘此言甚妙,居然撞到了三教的爪牙,不如便借此机会把这三把破剑打断吧。”魔尊也点头笑道:“厉帝兄此意甚好,娘娘不如咱们一人一个,本座便挑任平凡吧,厉帝兄、娘娘,你们想要那个?”魔尊言辞倨傲,显然已经将三教名锋看做了待宰羔羊。

    三教名锋同时神情一冷,秋水同时出鞘,聚气提元,准备生死一战。

    “好大的口气,孔某倒也相讨教魔尊高招。”只见天际泛起一片紫霞,圣御孔岫踏风而来,浑身紫气笼罩,就在他到达之时,又有一道剑气划空而来,剑仙于秀婷脚踏剑气飞扬而至,玄衣乌裙随着空中气流紧紧贴在身上,尽显婀娜身姿。

    于秀婷秋翦一扬,朱唇翘起一抹冷笑道:“本座也想再度讨教魔尊、厉帝高招。”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极,忽然响起一阵娇腻清脆而又略带几分低沉沙哑的声音,妩媚动人,将这紧张的杀气一扫而空。

    “诸位,可否听本宫一言。”洛清妍含笑道,“如今狗皇帝要将三教三族一网打尽,我们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自相残杀吧。”魔尊垂目不言,厉帝微微颔首,两人同时收回了杀气。

    孔岫说道:“娘娘有话请说,孔某洗耳恭听。”洛清妍笑道:“皇帝要将皇宫作为吾等传人之间的武斗场,定是暗藏鬼胎,试图要将吾等一网打尽,只要我们都不赴约,狗皇帝也奈何不了我们。”厉帝浓眉一扬,冷笑道:“娘娘你是说笑吧,魔妖煞三族自太荒以来,便纵横天下,岂会怕了一个区区狗皇帝。”

    于秀婷冷声道:“狗皇帝这一招明摆着是向我们挑战,试图镇压天下修者之武魄,如果我们都避而不出,岂不是等同于向他俯首称臣。”魔尊拍手笑道:“于谷主说得好,武者风骨岂容践踏,狗皇帝既然敢向吾等宣战,接下来又何妨!”孔岫道:“魔尊,孔某虽与你道不同,但对阁下此言却是甚为赞同。”

    洛清妍妩媚一笑,拢了拢额前散落的秀发,说道:“诸位所言甚是,狗皇帝要九五天下,便要愚民,更不允许脱离他掌控之外的武力,那他便要打压天下武者,如今除了几个大门派外,武林许多宗门都已归附朝廷,三族三教以及天剑谷虽然道不同,但也是修炼习武之辈,武骨傲然,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武者手中。”

    说道这里,她玉指指向皇宫,傲然说道:“岂能向那些肥头大耳的狗官和狗皇帝低头。”魔尊拍手笑道:“娘娘说得好,我们便到他皇宫走上一趟,看看皇甫武吉有何能耐。”厉帝朗声大笑:“说得好,到了那天我们不但要去皇宫,还要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不然便是侮辱了这场武斗!”

    武者傲骨,凛然不屈,轻蔑公侯,睥睨皇权,三族三教虽然道义不同,相互算计,但其弟子族人皆是死在强者手中,又何曾向那些不通五体,不识武道之人卑躬屈膝,对他们来说,宁可相互厮杀算计,也不愿听从那些朝廷命官的吩咐,在他们眼中修者便是神魔,而那些不会武功之朝廷官员便是凡人,要神魔听从凡人的号令,简直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洛清妍轻轻一笑道:“诸位都来到这皇宫上空,恐怕也是来查探皇甫武吉所要布置得阵法吧?”其余几人都同时点头称是,洛清妍朱唇轻启款款而道:“那咱们便合计合计,如何给狗皇帝一记闷棍吧。”楚婉冰与林碧柔悄悄跟着穆馨儿回到她的府邸,只见穆馨儿她一下马车,就提着裙子快步朝屋内奔去,但却是步伐蹒跚,两条玉腿交跌而行,尽显其臀股之丰腴。

    两人甚是奇怪,暗中潜入,悄悄伏在屋顶处,由于没有螣姬那等神迹,两人只好悄悄挪开一块瓦片,窥探里面情况。

    只见穆馨儿一回到闺阁,便将门窗反锁,随即玉臂撑着床榻,不住地娇喘,两条玉腿不住地绞磨,腿心处竟泛起了一抹水痕,只见穆馨儿娇腻低吟了一声,转身平躺在床榻上,一手探入衣襟,一手滑入腿心,不住地抚摸。

    只见她媚眼如丝,娇靥如火,小嘴不住地喘着粗气,就像是一条在沙漠挣扎的小鱼,丰腴的身躯燥热异常,她将衣襟解开,露出一抹枫红色的肚兜,两颗饱满的傲风将丝绸撑起,隐隐可见两粒殷桃凸起。

    随着那探入裙底后不住抖动的玉手,穆馨儿不断发出销魂的低吟:“嗯……啊……呵呵……”“这穆师娘也……太那个了吧……”楚婉冰耳根一阵滚烫,正想离去时被林碧柔拉住了,示意她往下看。

    只见一道劲风吹开了屋门,一个灰袍男子走了进来,穆馨儿脸上立即露出惊恐的神色,捂着胸口朝墙壁挪动。

    楚婉冰正想出手教训这个不要脸的淫贼,忽然发现此人带着一张花斑面具,冷然说道:“成夫人,好雅兴啊。”说话间衣袖一挥,门自动关了起来。

    穆馨儿不住发抖,颤声道:“你……你还想怎么样?我已按照你说的那样,把黄欢的死讯告诉龙辉了……”面具人哼哼笑道:“在下看到夫人蛊毒发作,特来为夫人缓解痛苦的。”

    穆馨儿俏脸用上一股酡红,巧目含泪,咬唇说道:“妄想,你若再想我做那等苟且之事,我宁可一死!”面具人哦了一声,慢悠悠地坐下椅子上,用那独特的沙哑语调冷笑道:“合欢蛊发作后,我怕夫人你连想死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穆馨儿听到这浮浪而暧昧的话语,细腻白润的脸颊上募得泛起一抹晕红,银牙紧咬,猛地跳了起来,抡起粉拳朝那人打来,哭叫道:“恶贼,我跟你拼了。”那人袖子一挥,一股柔风将穆馨儿掀翻在地,倒地后穆馨儿娇躯颤抖,两条玉腿不住地绞磨,不消片刻其臀胯处湿了一大片,半个丰腴的玉臀皆被水迹沾满。

    楚婉冰大惊失色,她曾听螣姬提起过一种名为合欢蛊的霸道蛊毒,这种蛊毒是将蛊虫种在女子花宫内,而蛊母则由男子吞服,每个一段时间蛊虫便会发作,而那女子会下阴酸痒,情火攀升,若不能与身负蛊母的男子交欢必定会脱阴致死,中蛊之人要么就练有上层武艺,凭着自身真气炼化蛊虫,要么就一辈子依附着身负蛊母的男子,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屋内传来了穆馨儿无助的哭声:“好难受……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林碧柔已是火冒三丈,正想出手之际,被楚婉冰拉住了,只见她嘴唇轻动,将合欢蛊的特性以唇语的方式说了出来,林碧柔只得压下怒火。

    “杀你?夫人这么细皮嫩肉的美人,本座可舍不得杀。”只见那人弯下腰,探手解开了穆馨儿的肚兜上的细绳,两团雪嫩丰腴的玉乳抖了出来,那人探出五指在上边又抓又捏,将乳肉捏成了各种形状,还不是掐着殷红的乳珠。

    “啊……住手!”穆馨儿含泪叫道,“来人啊……救命……救我!”面具人哈哈笑道:“没用的,他们听不见的,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说罢他拔下了穆馨儿的长裙,只见美妇人两条凝脂般的玉腿正不安地绞磨着,试图缓解腿心的酸痒。

    “骚货!”面具人在穆馨儿奶子上掐了一下,穆馨儿不知道是疼还是美,又是一阵腻声娇吟,秀眉紧蹙,素手紧紧地捂住玉壶,双腿绞扭,剧烈地颤栗起来,蜜水汩汩,不断从春葱似的指缝间渗流而出。

    那人解开腰带,将穆馨儿的双手拉开,将肉棒抵在露出饱满鲜嫩的阴阜,只见两瓣花唇不断地颤抖开阖,吐出浓稠的花汁,冷笑一声,腰肢一挺,咕噜一下便冲了进去。

    “啊!”穆馨儿不知道满足还是痛苦,小嘴开阖娇呼,顷刻间,她双颊娇艳如霞,周身雪肤泛起奇异的粉红,娇啼吟吟,神情渐转恍惚,直勾勾地凝视着面具人,美丽的双眸中交织着恐惧、羞愤、耻辱、痛苦……以及炽烈如火的欲望。

    楚婉冰不忍再看,扭过了臻首,贝齿紧紧咬住红唇,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了,玉指握拳,指甲几乎扣紧肉里,林碧柔也是美目含杀,若不是穆馨儿要此人压制蛊毒,她此际早已出手将他大卸八块了!屋内不断响起穆馨儿无助而又快美的娇腻呻吟,以及咕噜咕噜地水声,还有肉与肉的撞击的声音……

    随着穆馨儿的娇声长吟,面具人将滚烫的体液撒在美妇人体内……穆馨儿面无表情,双目空洞,呆呆地躺在地上,裸露在外的丰乳还挂着凌辱红的红痕,两根雪白的大腿无助地夹着,肥嫩的雪臀下淫迹斑斑。

    那人提上裤子,掏出一包药粉,冷冷地道:“给你十天时间,把这把药粉给高鸿吃掉。”穆馨儿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猫,猛地做起身子,捂着胸口颤抖地道:“你要做什么……你害了龙辉还不够……还要害凌云……”

    面具人哼道:“龙辉那小子武功这么高,我可没那本事害他。”穆馨儿叫道:“那你为何还要我将黄欢的事情告诉他!”面具人道:“我要让他这几天心神大乱,免得坏了我的好事。”

    穆馨儿泣声叫道:“那凌云呢,他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面具人嘿嘿笑道:“他与龙辉如今都是皇帝身边的红人,龙辉我奈何不了,这书呆子我还是可以控制的!”“记得把药给高鸿吃下,我要他乖乖替我办事!”

    那人临走之前丢下冷冷的一句话,“记清楚了,你只有十天时间,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面具人想风一样飘了出去,楚婉冰和林碧柔已经是火冒三丈,使出轻功立即跟了上去,等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后,两人同时出手。

    楚婉冰手捏剑指,一记归真剑诀戳向面具人的肩胛,林碧柔一掌惊涛势拍向他的背门,那人也是不俗,惊觉背后危机,立即回身抵挡。

    普天之下能同时接住楚婉冰和林碧柔联手一击而不受伤的人绝不多,面具人被两人一个照面便打得口吐鲜血,由于他带着面具,血是喷到了面具之上,在顺着缝隙沿着脖子留下。

    “狗贼,受死!”楚婉冰愤怒至极,挥手便是一掌远古大力。

    只见面具人深吸一口真气,双手抡圆,化出太极之势,双手伸出,以太极棉化之功,楚婉冰的远古大力,楚婉冰只觉得那个太极图腾与道门的有几分差别,太极之气中竟蕴含着日月星辰之象,犹如天穹星河般虚无缥缈,远古大力竟被卸去八成劲力。

    卸去八成劲力,已经是面具人的极限,还是被浩荡的真力震伤气脉。

    这时,林碧柔也不客气,祭起“冥之卷”,运起“地藏冥王诀”,真气立即化作“十八冥兵”,阴兵冥将朝着面具人扑去,谁知到这些阴兵冥将一遇上那个太极气团竟然是烟消云散,对他是几乎没有伤害。

    面具人长啸一声,脚踏星辰步伐,气运日月光华,身化流星飞梭,竟然嗖的一声远遁而去。

    两女想追也是追不及,两双明媚的眼睛相互瞪视,皆是惊讶无比,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用的又是什么武功?

    第15回四方攻阵

    五月十八,正邪武斗。

    皇宫御林军校场,今日是万军齐备,整整齐齐地围绕在四周之地,唯有校场中央遗留一大片空地。

    倏然,万军将士竟感沉重压力,只见数道光芒冲天而降,一时沙尘飞扬,四道人影昂然入场,冷眉睥睨,浑不将千军万马放在眼中,他们焦距所及之处,唯有真正之对手也!四人身上尽是散发魔煞邪气,使得天空一片阴霾,御林军虽有千军万将,但却是人人脚底生寒,手心蓄汗。

    儒风吹卷,道气沛然,佛光耀世,三教传人尽数到场,孟轲、鸿钧、准提、接引举步若轻,凝视三族邪枭。

    就在双方一触就发之际,一道高昂尖锐的嗓音传来:“皇上驾到!”咔咔!上万御林军同时转身,身上盔甲发出整齐的响声,面向校场上的黄金龙座,右手握拳置于胸前,正是大恒军礼。

    “皇上万岁!”整齐统一的口号震彻云霄,伴随着雄壮的军号,一身黄袍金纺龙纹服的皇甫武吉缓缓走来,登上高台,一双冷目环视全场,淡然说道:“众将士免礼。”众军收拳,转身,立正,一连窜的动作下来,再度响起简明而用雄壮的盔甲摩擦声,给人一种军威千钧之感。

    三教传人朝着皇甫武吉行了一个武人的抱拳鞠躬之礼,并未像臣民那般屈膝叩首,皇甫武吉眉头微微一蹙,眼中露出几分不悦,而三族传人更是冷傲,由始至终都没看皇甫武吉一眼。

    皇甫武吉身边的内侍怒道:“大胆刁民,得见天颜竟敢不跪,岂不知此乃抄家灭族之罪也。”他这句话同时指向正邪两道,三族传人依旧视而无睹,三教这边由孟轲说道:“吾等乃武人也,武骨所向,双膝不屈!”他语气虽是平和,但言辞却是十分强硬,意思很明确,你是皇帝又如何,我们就是不买你的帐。

    三族那边一名长发披肩,身着黑衣黑袍的男子冷冷说道:“凡人之皇,岂有神魔屈膝之力。”那人名为巫罗,乃魔界传人之一,在他身边有短发男子,其面带邪纹,魔号摄生。

    另外两名煞域传人一者为朱煌,一者为焊魁,虽然相貌各有邪异,但对皇甫武吉皆是冷眉睥睨。

    那内侍面目寒霜,大声道:“大胆刁民,皇上乃真命天子,诸天之子,尔等便是神魔也得向天叩服!”“无知!”一声冷哼,犹如九天闷雷,震得在场众人头昏目眩,不少御林军将士竟口吐鲜血,但他们却也是硬气,始终昂立挺胸。

    绛雷劈洛,万鬼加身之厉帝蔑笑全场:“如若真乃天子,何须万军护驾,由此可见——”厉帝话音未落,却是有人接口:“汝乃无胆匪类也!”魔尊哈哈大笑,从校场外缓缓而入,神态悠闲,犹如在自家后院散步一般。

    魔煞双尊口出狂言,嘲讽天子,气氛顿时陷入一片紧张,皇甫武吉更是龙颜暗怒,目露杀光,手掌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御林万军同时戒备,刀枪而起。

    “咯咯,妾身迟来,有劳诸位久候了!”媚声娇笑响起,众军顿感心神一荡,筋骨酥软,只见两道白色倩影飘然入场,一者成熟妩媚,妖娆艳丽,一者清秀唯美,楚楚动人,但却也是眼角蕴媚,正是洛清妍和楚婉冰母女二人,两人皆变容化身,但依旧难掩其得天独厚之气质。

    丽色之前,众军顿觉胸口一阵乱跳,手脚无力,铛铛的声音响起,竟是万口刀枪同时落地,杀气顿时消散。

    三族至尊齐聚,紫气剑芒同时降临,一身儒雅,傲骨嶙峋之儒门教尊偏偏而至,玄衣乌裙,风姿卓越的端雅剑仙脚踏剑气,协同魏雪芯前来。

    于秀婷母女刚一到场,再度冲击众人的心窝,母女二人皆是清丽绝俗,端雅秀气,一者稳重成熟,一者青春灵动,与洛清妍母女形成鲜明对比,一方清圣出尘,一方妖媚倾国,四朵母女鲜花争香斗艳,盛开与肃杀之地,饶是坐拥三宫六院,佳丽三千的皇甫武吉也不免心跳加速,暗叹世间仅有如此美人。

    稍缓心神,皇甫武吉朗声道:“正邪两道,千古厮杀,使得武林灾祸连连,死伤无数,今日双方既然有幸达成共识,以传人比武解决纷争,朕甚感荣幸,便为双方担任武评,希望以此结束这由太荒时期延续至今的千古宿怨,重现武林盛世。”厉帝抖了抖身上的地狱万鬼袍,瞥了皇甫武吉一眼,冷笑道:“闲话少提,朱煌你且上去向那些正道讨教讨教!”

    朱煌嗯了一声,大步踏出,顿时掀起阴风冥力,鬼魂缠身,冷眼直视正道五大传人,淡然道:“吾朱煌在此请战,你们谁来?”皇宫上空,林碧柔御风而行,她虽未凝练先天真元,但她却懂得御风之法,以风之卷之功法,驾驭天穹之力,但她不敢飞得太低,免得惹出皇城的对空利器。

    绕着皇城飞了一圈,林碧柔落在玉京外的一座高山上,朝着玉无痕说道:“师妹,你可有思绪了?”两人心意相通,故而玉无痕借着林碧柔的眼睛再次窥探皇宫全貌,玉指掐算了片刻,再望了望天空,说道:“现在是戌亥交际之刻,娘娘和婉冰她们都已近入皇宫了,阵法很快便不能使用,接下来便看袁长老他们如何找出阵眼。”顿了顿,有些疑惑地说道:“只是为何除了东宫外,其余的三大宫阙内守备如此薄弱,按理来说这时候应该是要重军布防才是啊?”

    林碧柔笑道:“傻妹妹,如果布下重兵,那岂不等同与告诉别人,这个地方就是极元器的位置吗?皇帝老儿干脆什么都不做,藏叶于林,岂不是更好?”玉无痕叹道:“那为何东宫的守备会如此严密?”林碧柔嗯了一声,皱眉道:“曾听龙主说过,皇帝在今天会让齐、泰、宋、晋四王分别负责四大宫阙的守卫,东宫乃皇后所在,我若没猜错,此地应该是齐王负责。以齐王的智慧,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才是。

    “想了想,林碧柔猛地拍手道:“我明白了,齐王是有意而为之,这些守卫所驻守之地一定是没有极元器的,他是故意混淆视听,误导众人。”玉无痕叹道:“如果子时之前没有破阵,那我们便同时施展雾隐术,让众人撤出皇宫吧。”东南西北四大宫阙,三族三教高手同时潜入,皇甫武吉未免暴露极元器的目标所在,所以都没派遣重兵把守,所以众人的行程十分顺利。

    北宫乃皇帝与大臣商讨军国大事之地,已是皇权之象征,妖族派出了蝎鳌、摩云、袁飞子三大妖将,更有袁齐天持棍压阵。

    蝎鳌与摩云则是诡道为主,蝎鳌乃蝎族之人,擅长练毒,摩云乃蜘蛛妖相,其蛛丝细化锋锐,杀人于无形,而袁飞子身为猿族战将,作战凶猛,再加上有袁齐天武力相护,可谓是奇正结合,既可以正面强攻,又能暗中袭杀。

    袁齐天扛着钨铁棍,大摇大摆地在北宫内走着,骂道:“岂有此理,这皇宫不但大,而且屋子也多,遍地都是什么石狮子,雕金柱,这些都是沉重难移之物,究竟哪个是极元器!”摩云皱眉道:“皇帝这招藏叶于林可真是够绝,不派守卫,任由我们自己找寻,这里的屋子多不胜数,一一打碎是绝不可能的。”

    袁齐天解下腰间酒壶,仰头喝了几口,抹嘴说道:“他奶奶的,今天若不是要破这个劳什子阵法,老子一定喝光皇帝老儿的御酒。”说到喝酒,他似乎就来了精神,笑道:“若能坐在狗皇帝的龙椅上喝个痛快那更是一件美事。”说道龙椅,袁齐天眉头一扬,顿时计上心头,拍手笑道:“有办法了!”于是朝着三人招手,让他们凑过来,袁齐天低声说道:“这里是北宫,也是皇帝老儿龙椅所在,待会我就去砸掉他的金銮殿,我就不信那些镇守极元器的小老鼠不出来,到时候你们就见机行事吧。”三人都是机敏之人,一听不由拍手叫好。

    袁齐天这招可谓是引蛇出洞,皇甫武吉表面虽然不设防,但绝不会一点措施都不做,实则外松内紧,极元器之处定有精锐高手拱卫,而这些高手一定是对他忠心耿耿之辈,袁齐天去破坏金銮殿,这些高手中便会有人忍不住,挺身阻止袁齐天,到时候一切皆有所分晓。

    平日袁齐天虽然大大咧咧,那是因为族中之事皆有洛清妍和螣姬这些聪明人考虑,他不愿动脑并不表示他笨,实则他是粗中有细,论起计谋来妖族内也没几个能跟他相比。

    袁齐天道:“蝎鳌,你跟我一起来,到时候抓到那个小老鼠后,你就给他来个剧毒逼供,让他乖乖交代。”蝎鳌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袁齐天又道:“摩云,飞子你们两就躲在暗处,看看那些小老鼠是从哪里出来的,然后你们就去砸掉那个劳什子极元器!”金銮殿有两层重檐,又各有四条垂脊。

    正脊和垂脊不仅使用黄彩琉璃瓦制作的仙人和形象各异的走兽装饰物,而且殿顶的垂脊兽是唯一十样俱全的,八条垂脊共饰有八十八个仙人。

    碰一声,金銮殿大门被人狠狠踹开,袁齐天扛着钨铁棍哈哈大笑地走了进来:“好大的地方,比起师妹的青阳宫还要大。”这金銮殿乃是皇权最高象征,除了朝议外,就是每天清扫得时候有人,其余时刻皆不准许外人涉足。

    袁齐天正在思念该从那个地方砸起,忽然目光一亮,盯着了正脊上的装饰物,那是用十三块中空的黄彩琉璃瓦件拼成的,他一把拉过蝎鳌问道:“小子,你认得那个东西吗?”蝎鳌瞧了半晌,说道:“大长老,那个名为鸱吻,乃传说中龙生九子的一位龙子。”“还龙生九子,我呸!”袁齐天怒道,“当年玄天真龙根本就没留下子嗣,狗皇帝真是胡说八道,找个什么破东西便说是龙子!”说道间,他猛喝一声,抡起钨铁棍,跳了起来,朝着正梁便是狠狠一棍。

    咚的一声,屋檐崩塌了一大块,袁齐天似乎拆房子拆上瘾了,一身远古大力挥着一万八千斤的钨铁棍左右挥洒,棍风横扫,刹那间整座金銮殿就被打碎了一大片,昔日金碧辉煌的宫阙,已成了一片残檐烂瓦。

    “哈哈!痛快!”袁齐天一屁股坐在龙椅上朗声大笑道,“我看皇帝老儿明天怎么早朝!”皇宫的侍卫皆去保护宫内的后妃等重要人物,而御林军要镇守校场,所以袁齐天这般动静竟也没引来什么大内侍卫。

    袁齐天也乐得清闲,舒舒服服地在宽大的龙椅上伸了个懒腰,打起盹来。

    过了片刻,一股劲风吹来,只闻一人怒喝道:“何方狂徒,胆敢亵渎圣地,给我纳命来!”袁齐天眼皮一抖,嘿嘿笑道:“老鼠出洞了!”只见一名锦袍道人仗剑而来,脚踏八卦道步,剑气四象玄威。

    袁齐天咦了一声,哈哈笑道:“四象八卦剑?你是苍霞山清微观的丹阳子!”那人见袁齐天叫出自己名号,微微一愣,长笑道:“妖孽竟能识得道爷法号,今日便赏你一个痛快!”只见丹阳子化剑而来,四象共生,剑芒夹劲风,刺,挑,劈,斩,封杀袁齐天而来。

    袁齐天眼角一挑,哈哈道:“剑法不俗,只是力道小了点!”只见他空手一抓,浩大无极的远古大力强行震碎四象之力,像抓一只小鸡般将丹阳子拎在手里,朝着蝎鳌说道:“看你的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在蝎鳌准备下毒之际,两人忽然感觉到一股充沛的天地元气爆发而出,但很快就消散于无形,袁齐天呵呵笑道:“看来摩云和飞子已经把这笨老道镇守的极元器毁掉了。”

    丹阳子面色一沉,颤声道:“妖孽……你是故意引我出来的!”袁齐天啧啧笑道:“你这老道,不好好修你的道,居然跑来做皇帝的走狗。你看到我砸屋子就挺身而出,做得也倒也挺忠心的嘛!”丹阳子怒声道:“皇上雄才伟略,乃天下共皇,贫道只是顺天而行,汝等妖孽迟早都会被皇上诛杀!”蝎鳌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祭起苍木淬火,火中蕴毒,一掌拍到他的胸口,霎时毒火入体,焚经脉,烧脏腑,痛得丹阳子不住打滚哀嚎,蝎鳌似乎觉得还不够,有给了他几颗万虫丹。

    丹阳子顿感浑身又痛又痒,仿佛被万虫啃咬一般,苦不堪言。

    袁齐天掏了掏耳朵,耸肩道:“我去龙椅睡一觉,你问出了就叫醒我。”蝎鳌嘿嘿一笑,说道:“大长老芳心,蝎鳌定当不负重托。”南宫阙之内,一间僻静的屋子内,有三口金砖雕漆的大缸,精气隐而不生,显然是将天地元气聚拢在内,两名气度深沉的男子正盘膝而坐,双眼低垂,他们是在调整体内的精气神,应付随时可能到来的大战。

    竟是雷霆府府主北城胜,另外一人乃赵家家主赵武,而另外一人玩世不恭,翘着二郎腿靠在大缸之上,低声哼着小曲。

    赵武眉头紧蹙,哼道:“慕容熙,你就不能正经点吗?若出了岔子,皇上定当怪罪下来,我们谁都承受不起!”慕容熙嘻嘻笑道:“这里的屋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便是走也要走上半天。”北城胜道:“三公子,此番之敌人绝不简单,吾等奉承皇命,便要全力以赴,方不负皇上重托。”慕容熙说道:“安了安了,有两位世伯在此压阵,小侄只是凑个数罢了。”两人不由暗叹无奈,真想不明白慕容家为何会派这么一个二流子出来,若是此次除了岔子,只怕雷霆府、赵家和慕容家都要大难临头。

    慕容熙暗忖道:“皇帝老儿真会打算盘,一道圣旨就要我老爹出手,幸好老头子装病不出,找我这小辈出来顶数,若出了岔子,大不了明着将我逐出家门,从此与我划清关系,也连累不到慕容家。”慕容家主此招可谓进可攻,退可守,有功便可以领,有过的话便来个壮士断臂,放弃一个慕容熙,表示慕容熙不再是慕容家的人,从而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但这也只是表面功夫罢了,到时候既可以让慕容熙暗中回府,享受锦衣玉食,也可以暗中给他钱财任其挥霍,总好过家族被牵连。

    慕容熙暗自盘算道:“要是老头子赶我出去后,那我便从此浪迹天涯,赏遍天下美女,没钱的时候再问老头子要,似乎还蛮不错的嘛!”想到这里竟生出几分被逐出家门的念头,他看着北城胜和赵武,不由暗自好笑,这两个老家伙真是越活越倒退,为了立功扬名竟然亲自跑来,没事还好,要是出事了根本就用不了慕容家那招壮士断臂,因为他们两个就是一派之主,雷婷府和赵家都难免受到牵连。

    赵家还好,起码有个裴家做亲家,看在裴家的面子上皇帝不会怎么样,而雷霆府则是第一个完蛋。

    倏然,一股沉重的压力袭来,带着狂傲的魔气,三人只感到胸口一阵憋闷,北城胜和赵武修为精湛,根本就不用刻意运功,真气便可以自然运行抵挡魔气,慕容熙修为较弱,没有他们那般的“无心而生”的真气。

    他脸色一沉,惊叫道:“两位世伯,千万不可运功抵御,这时对方的诡计!”这股魔气与龙辉当日在海港寻找寂灭罗和炎枭的法子同出一辙,用某种手段引发高手的运功抵御的潜意识,让他们无意识地运功提气,从而找出他们的踪迹。

    慕容熙言语方毕,门外竟同时出现佛光和默契,并响起一阵诡异低沉的诗号:“非佛非魔,以杀定心,以戮证道,世尊有罪!”轰隆一声,大门就像是纸片飞碎般被一股巨力打烂,邪魅身影,诡异袈裟,赫现跟前,只见万罪僧人手持戮血罪刀,强势压境。

    三人心神同时一敛,凝气提元,北城胜和赵武皆是目光冷峻,锁定对手身影,而慕容熙则是眼珠游走,不断打量着窗户,心中暗忖:“这和尚似乎不简单,赶紧找个机会逃吧,傻子才跟他拼命呢。”就在此时,只听愆僧说道:“那位小施主,是否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慕容熙嗯了一声,大大方方承认,笑道:“大师果然目光如炬,小子正是要找条逃命之路,不知大师可否通融?”北城胜和赵武同时一惊,在他们看来这个和尚虽然厉害,但合三人之力未必不能一斗,如果慕容熙走了,他们两个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赵武喝道:“三公子,千万莫听这魔僧的巧言,他一定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愆僧垂目说道:“小施主,愆僧观你双眼清澈,初心未泯,而且你身上毫无杀戮血腥,未犯罪业,愆僧只杀有罪之人,你离去吧。”“大师,你不是说笑吧?”

    慕容熙露出几分喜色,有些不敢确认地说道。

    愆僧微微一笑,双手负后,作出一副“你自便吧”的姿势。

    慕容熙见此人不似伪装,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从窗户跳出,愆僧不禁笑道:“好一个小心谨慎的小施主。”北城胜怒声喝道:“慕容熙,你竟敢和魔人勾结,我定要禀明皇上将你满门抄斩!”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劲风扑来,北城胜急忙扭身避过,只见愆僧冷冷道:“小施主无罪,但尔等有罪。像汝等罪孽深重之人,还妄想谋害无罪者,该杀!”赵武怒道:“臭和尚,别以为我们怕了你!”

    于是抽出佩剑嗖嗖地刺向愆僧,北城胜也是祭起“惊雷八极”,翻掌提元,掌风夹杂着雷罡之力,直劈愆僧胸膛。

    只见愆僧不躲不闪,竟让掌剑加身,北城胜只觉得手掌似乎打在一块钢板上,而赵武剑锋根本就是难进半寸,还被一股异力逼得剑刃弯曲,这正是愆僧之护体魔功——世尊孽体。

    “汝等所犯之罪,足以下十八层地狱。”愆僧说话间已经使出了禅孽魔经,冷然说道,“吾赐汝等阿鼻受刑!”戮血罪刀赫然划出诡异红光,鲜血飞溅,两颗首级应声落地。

    东宫,明轩殿,正是正宫娘娘之居所,一身华服凤袍的周皇后伸出食指和中指,拈起一颗白色棋子,秀眉微蹙,思念了片刻,玉手轻落,啪的一下,落子入盘。

    她的手指白嫩雪滑,竟比这白棋还要白上几分。

    与她对弈的正是齐王皇甫铮,只见他微微一笑,挽起衣袖,也捻起一枚黑棋,落子定局。

    周皇后掩嘴笑道:“铮儿,你的棋艺又进步了,母后已经不是你的对手哩。

    “齐王笑道:“这都是母后对孩儿的栽培。”周皇后笑道:“这盘棋已经终局了,只是不知道皇上的棋局下得如何了?”齐王笑道:“父皇雄才伟略,如今想必已经接近收官了。”周皇后微点臻首道:“铮儿,你让士兵大张旗鼓地行动,是为误导敌人之法,但为何还要遣退镇守极元器的高手呢?”齐王笑道:“孩儿这样也是诱敌之计?”

    周皇后饶有兴趣的问道:“如何诱敌?”“如有高手坐镇极元器,虽然看起来万无一失,但实际是也是一种心虚的表现,所以找到这些高手就相当于找到极元之器。”齐王笑道,”那我就干脆不要他们守护极元器,让那些江湖人自己找去,只要拖过亥时,我们便可大获全胜。”周皇后点头道:“与其让对方寻找破绽,倒不如让全身都是破绽,如此一来,对方反而不知道那些才是破绽。

    铮儿你此招甚妙,你那几个兄弟远不及你,他们就懂得生搬硬套皇上的命令,却不知道皇上只要最终结果,过程如何根本不重要。”齐王笑道:“父皇怎么吩咐,他们就怎么做,若是如此父皇还何必让我们几个皇子到宫里负责布防,随便找几个侍卫负责便可以了。”周皇后点头笑道:“这也是皇上对诸位皇子的考验和比较,铮儿你这次可谓是占尽上风了。”

    齐王眉头一皱,目光瞥向宫殿的一个偏僻角落,冷笑道:“出来吧,别躲了!”“嘿嘿“一道身影闪了出来,”齐王果然不同凡响,我只是呼吸重了几分便让你察觉出来了。”此人正是当年铁壁关大战时的魍岳,他一现身所有的侍卫同时拔出佩刀,扑了过来。

    魍岳哼笑了几声,使了一招“风鬼百里”,身子周围随即卷起鬼魂阴风,侍卫竟无一能近身,魍岳一边以阴风护体,一边朝着齐王和周皇后走来,口中冷笑道:“齐王智计安天下,对于极元器小可实在是找不到,就请殿下直接告诉我吧!”齐王拔出雕龙佩剑,长笑一声道:“先生若能胜过小王手中佩剑再说吧!”只见龙剑挥动,金光撒地,正是大罗金阙之功力,齐王剑动四方,剑锋蕴含着皇家浩荡罡气,竟是百鬼易辟,冤魂尽散。

    魍岳脸色一沉,脚步轻挪,一个闪身侧过了剑锋,对着齐王便是两记“阴兽鬼爪”,他的指甲上泛起黝黑邪气,显然是蕴含阴毒之力,只要擦破一点皮,定当剧毒攻心。

    齐王哼了一声,挥剑护身,剑锋凝聚大罗金阙之内力,抖出了朵朵金色剑花,逼得魍岳难进寸功,唯有抽身后退,齐王看准他退走路线,一剑刺出,金光闪现,魍岳一声怪叫,竟被削掉右手的小指和无名指。

    周皇后颔首笑道:“铮儿好功夫,看来你已经修成三十重天的境界了,想当年你父皇在这个年纪还没你如此功力。”齐王笑道:“母后赞谬了,孩儿比起父皇还差得远哩。”只见他们母子一对一答间,那柄龙剑耍得虎虎生风,魍岳被杀的节节后退,衣服被刺破了不少,头发也被削断了一大截,端的是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好不狼狈。

    只见齐王嗖的一下窜了过去,掌出连环,在魍岳胸口连拍三下,打得他口吐鲜血,脚步一阵蹒跚几乎倒地。

    齐王收剑入鞘,负手在后,姿态甚是悠闲儒雅,冷冷说道:“将他拿下!”

    侍卫一拥而上,虽是负伤,但魍岳岂会就此甘心沦为阶下囚,负隅顽抗,爪出阴风,一口气打到了几个侍卫,但他也渐渐陷入支拙之地,落败被俘只是早晚之事。

    周皇后说道:“铮儿,尽量活捉,此人定是当日行刺你父皇的恶徒的同党,待会将他绑了送到皇上面前。”齐王笑道:“母后请放心,孩儿自有分晓。”“娘娘,殿下,不好了!”一名武将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周皇后柳眉一挑,沉声训斥道:“张威,慌慌张张成何体统!”那武将乃是齐王的家将,此际他满头大汗,喘着粗气道:“回禀娘娘,外头来了几个歹人,武功甚是高强,兄弟们快要挡不住了,还请娘娘和王爷尽快回避。”周皇后杏眸凝霜,拂袖冷哼道:“荒谬,本宫乃一国之母,若也被区区几个毛贼惊走,置我大恒国威何地。”说罢一抖凤袍,在东宫后座坐下,双手轻放在膝上,冷声道:“张威,本宫便在此看着,看看这些江湖草莽如何突破宫外这三千铁甲卫士!”

    这句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如果让毛贼进来的话,那你们这三千铁甲就一起人头落地吧。

    齐王笑道:“母后暂且安心,待孩儿去会上一会那个些武艺高强的歹人!”

    说罢朝着那边的侍卫说道:“捉不住的话,便杀掉吧!”众侍卫闻言,刀法越发凌厉,被齐王打伤气脉的魍岳身陷刀网之中,被连续划伤了好几处,命悬一线。

    “张威,你留在此地保护皇后!”齐王淡淡地下命道,有种泰山崩于前额不动声色之气魄。

    张威嗯应了一声,手按刀柄,地走到周皇后跟前,昂首挺胸站着,站得如同一杆标枪般笔直。

    就在齐王走出殿门那一刻,忽然听到宫娥的惊叫声,回头一看却见张威对着周皇后拔刀相向,锋锐的刀刃夹在了周皇后粉嫩的玉颈上,周皇后也是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俏丽端庄的玉容上多了几分不解和惊恐。

    “张威,你做什么!”齐王怒声大喝,围攻魍岳的侍卫也不由呆住了,使得魍岳暂时避过一劫。

    张威这时一言不发,只是将刀默默地架在周皇后脖子上,目无表情,宛如一具僵尸。

    齐王忽然感到身后阴风扑来,暗叫不妙,急忙抽剑转身劈去,谁知剑锋上传来一股大力,震得他连退三步,尚未反应过来,又见眼前有一只手掌拍来。

    “贼子可恶!”齐王怒声挥剑,剑锋对着那只手掌的腕部逆削而上,要将他手掌切断,谁知那人掌心一沉,啪的一下拍到了剑锋之上,铛的一声,雕龙宝剑应声而断。

    那只手掌连消带打,一拳击在齐王胸膛。

    “噗”的一声齐王被打得口吐鲜血,身子硬生生地撞到了宫阙的柱子上,周皇后花容失色,失声叫道:“铮儿!”“娘娘不必担心,小可只用了三分力道,齐王殿下只是断了几根肋骨罢了!”只见一名面容俊朗,眼神邪魅的男子游哉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张威,不由叹道:“哎,控制人的骨肉四肢倒是简单,要弄个表情或者是说话真是麻烦,差点就露馅了!”那人瞧了一眼被困住的魍岳,叹道:“魍岳这回辛苦你了!”说话间身形几个起落,在那些侍卫间窜了几个来回,也不知他是如何动作,那几十个侍卫竟同时变得面容呆滞,动作机械。

    魍岳抹了抹身上的血迹恭敬地道:“多谢冥师援手!”那人正是煞域冥师符九阴,他呵呵笑道:“客气客气,这里这么多强壮的傀儡,也够我好好消遣一段时间了。”只见他手指摆动,那些侍卫同时走到了周皇后面前,将她团团围住。

    符九阴俯下身,饶有兴趣地望着周皇后那张成熟艳丽的俏脸,啧啧笑道:“多美的一人儿,真不愧是一国之母。”周皇后被他看得心头一阵发毛,细嫩的肌肤仿佛被无数根针扎过一般。

    齐王捂着胸口怒声道:“恶徒,你若敢伤害我母后一根汗毛,今日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将你碎尸万段。”符九阴竖起一根手指摇了几下,啧啧说道:“齐王殿下,我也不想来打扰皇后娘娘的,只是你把那三个极元器藏得太深了,我找的毫无头绪,只好来请教娘娘与殿下了。”周皇后低垂眼帘,淡然而又威严地道:“皇家威严岂容尔等蝼蚁亵渎,你认为哀家会告诉你么?”符九阴拍手笑道:“若待会娘娘光着身子跑一圈皇宫,是不是也很有皇家威仪呢?”周皇后粉脸一寒,沉声怒道:“奸贼,你你说什么?”符九阴手指一动,那边便有两名侍卫自动宽衣解带,将身子扒得光溜溜的,随即便扭腰弄臀,搔首弄姿,十分滑稽而又十分诡异。

    周皇后不由耳根一热,咬唇闭目,高耸的胸脯气得不住起伏,隐隐可见波浪翻涌。

    符九阴笑道:“我若没记错皇上现在是在御林军的校场,不如娘娘也学他们一样,在校场上献舞一曲,也好给刀光剑影的比武增添几分色彩。”周皇后娇躯不住发抖,浓密的睫毛似乎涌上了几分水雾。

    “住手!”齐王面色凝重,咬牙恨声道,“不要伤害我母后,我就告诉你们!”西宫之地,三教名锋带着无幻、持法明王快速搜索着极元器的位置,昆仑子左手持罗盘,右手五指掐算,正不住地推算着方位,任平凡催促道:“牛鼻子,你找出来没有,再不快点风头都被那些妖魔抢去了!”昆仑子哼道:“别催,有本事你自己找。”任平凡不由一阵气恼,但论阵法昆仑子乃众人之首,他也插不上嘴。

    昆仑子掐指算道:“九宫衍化,八卦回天,七星伏龙,六阳悬空……”倏然眼神一亮,指着前面的庭园,喜道:“极元器便在那边,而且是三个都在!”说罢纵身跃起,其他人也跟着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之后,便进入了庭园内。

    院子内静悄悄的,空无人烟,昆仑子又看了看罗盘,眉头紧蹙,不住摇头道:“不对啊……这罗盘的表现甚是怪异。”白莲问道:“昆仑兄,莫非极元器不在此地?”昆仑子说道:“在是在,只是这里极不寻常,好像是一个……”忽然罗盘指针飞快旋转,越转越快,啪的一下,整个罗盘顿时破碎。

    “阵中有阵,这西宫的极元器周围还有阵法守护!”昆仑子惊叫道,“大家快退!”就在此时,一阵诡异的铃声响起,一只肥大的拳头猛地砸来,正中无幻胸口,将他打得口吐鲜血,撞在了一棵树干之上。

    “真武神通拳?”昆仑子大惊失色,只见一名膀大腰粗的胖子持拳而立,其眼珠赤红,喉咙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声音,一名独臂道人站在其身后,昆仑子见到此人顿时怒目圆瞪,恨声道:“云踪叛徒!”云踪笑道:“昆仑子师兄许久不见!”锵的一声,白虹刖出鞘,昆仑子怒上眉梢,秋水遥指道门叛逆,沉声喝道:“我昆仑子今日便要亲手斩断道门耻辱!”云踪呵呵一笑,手中铜铃一摆,那名胖子吼了一声,摆出一个道教“万寿青松掌”的架势,

    昆仑子面色一沉,寒声道:“好你个恶道,竟然用了道家千古之禁术炼制武奴,你真是恶贯满盈,散尽天良!”云踪哈哈大笑道:“何谓善,何谓恶?‘御武炼奴咒’本是祖师爷智慧所传,却被你们这些伪君子视为禁术!你们任由先人智慧失传,而贫道却让此等神术重现人世,究竟是孰恶孰善?”昆仑子已经是双眼喷火,正想一剑杀了云踪,却发现院子内又多了十几道人影,领头之人是一男二女,男的正是昊天神子沧子明,另外两女一个脸带面纱,身姿婀娜,正是昊天圣女水灵缇,另外一名面容枯萎,老态龙钟正是昊天圣母,其余之人以女子居多,正是水灵缇手下的桃花煞令。

    任平凡哈哈笑道:“就凭你们这几个虾兵蟹将也妄想挡住三教名锋,真是可笑!”说话间君子意扬声出鞘,寒霜逼人,儒风飘然荡魔氛。

    白莲一言不发,翻手抽出般若忏,遥指对手,她这一剑看似不无所指,但却无所不指,昊天教众人顿时感到一阵透心寒意。

    倏然,正堂的大门自动打开,不世身影昂然而出,冷傲淡笑道:“三教名锋,今日折尘!”

    第16回沧天邪威

    校场之上,正邪激斗,孟轲衣裳翻飞,掌起掌落之间,大展优雅儒武之风,紫阳玄功宛如骄阳耀天,逼得四周鬼魅阴气难进其三尺方圆,再看他五指握拳,一拳轰散拦路鬼魂,直取朱煌胸口。

    朱煌拳起爪落,先化出万千厉鬼,再捏法决,使了一招“朱墨咒身术”,顿时召唤阴甲护身,身上顿时多了一件战铠,猛地挡住了紫气儒拳。

    虽说是此际有皇甫武吉在虎视眈眈,但两人依旧不为所动,只求尽情演武,展示修者武骨,酣畅一战。

    两人身形交错,招来式往,在儒风阴气交织中,编写战火风歌。

    朱煌再发阴力,身子半俯双掌拍地,竟是吸纳地脉阴气,以此加诸功体,冷哼一声,腰身一直,双臂一扬,竟在地面上抽起了一大块石头,本是平躺的校场顿时多了一个大坑。

    “接招!”朱煌双手发力,将巨石丢了过去,孟轲伸手一接,只觉得力道千钧,不由赞叹一声“好大的力气”,随即气沉丹田,扎马旋腰,以紫阳玄功之内力,猛地一下又将石头丢了回去。

    朱煌哈哈一笑,使出煞域绝学“藏玄冥功”,引动四方阴力,更加扯下九霄惊雷,绛色雷电尽在掌握,对着巨石便是隔空一掌,碰的一声,巨石被绛雷击碎,而阴力则趁势扑向孟轲。

    紫阳玄功再运神效,浩然正气百邪不侵,孟轲再赞一掌,隔空封住藏玄冥功之阴力。

    两人劲力隔空相撞,猛地爆发出凌然气流,席卷全场。

    就在此时厉帝指捏阴决,竟暗中将其中一道气流打向了高坐龙椅之上的皇甫武吉。

    皇甫武吉冷眉一挑,大罗金阙之力赫然绽放,金光缠身,锐利气流难进方圆。

    再看孟轲与朱煌两人皆是被对手劲力震退,各自收招回气,暗暗调和内息。

    厉帝微微一皱眉,心忖道:“朱煌已经发挥了应有的实力,依旧没有打赢孟轲,再打下去便是生死搏斗,反正我们都没有作假,不算侮辱这场比武,不如就此作罢,免得便宜了狗皇帝。”于是说道:“朱煌退下吧,不能取胜非战之过。

    “朱煌微微一愣,虽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但也只好朝后退下。

    皇甫武吉嗯道:“厉帝,你此举是否算是认输?”厉帝负手冷笑,丝毫不理会皇甫武吉,只是静静望着孟轲。

    孟轲叹道:“皇上明鉴,在下也没有打赢朱煌,此战便以平手而论吧。”皇甫武吉脸色一沉,方才只要孟轲顺着他的口气说下去,便可以算作是孟轲获胜,可是他偏偏不肯,对于此举惹得皇甫武吉甚为恼怒。

    厉帝冷笑道:“皇甫武吉,你太小看武者风骨了,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没人会厚颜无耻地承认一场不存在的胜利。”孔岫跟于秀婷碍于身份不能应和厉帝所言,但也不由默默点头称是,一场公平的比武岂能容忍肮脏的权术介入。

    魔尊可不给面子皇甫武吉,呵呵道:“无知无耻的权术玩弄,修者武骨岂容尔等手段玷污。”皇甫武吉哈哈一笑,面色依旧不变,淡然说道:“既然两位打和,那继续下一场吧!”魔尊与厉帝不由暗赞道:“好一个帝皇之身,被吾等这般抢白还能如此冷静,城府可见一斑。”魔尊朝着巫罗使了个眼神,巫罗点了点头,站了出来,朗声道:“魔界巫罗在此,何人应战?”

    “阿弥陀佛,小僧接引领教施主高招!”只见一名高瘦如材的僧人走了出来,面黄肌瘦,看似弱不禁风,但双眼却是清澈透亮,巫罗仔细打量了他一眼,点头道:“大师修得莫非是枯木禅法?”接引一幅苦瓜脸说道:“正是,施主请赐招!”楚婉冰瞧得奇怪,不禁低声询问道:“娘亲这和尚也忒奇怪了,好像每个人都欠他钱似的。”洛清妍轻声笑道:“傻丫头,那是佛门的枯木禅法,修炼者可撇去七情六欲,冷观世态,其内心无欲无求,便可永固禅心。”

    楚婉冰看了片刻,又问道:“娘亲,这个和尚不动也就算了,为何那个巫罗也一动不动?”洛清妍笑道:“巫罗一定是使用心魔大法,要破这和尚的禅心。”楚婉冰微微一愣,甚是不解,洛清妍继续说道:“心魔大法便是将修者心中的欲念无穷放大,种出心魔,从而毁其心志。而枯木禅法则是不动不摇,斩断情欲,泯灭心魔。他们是一个要养心魔,一个要驱心魔,这两种功法正好是死对头,就看谁的功力更胜一凑。”只见佛魔二人相互斗法,双方各展神通。

    巫罗冷笑道:“大师,为何修佛?”他一字一涂,每吐一字,双眸便炽亮一分,亮至极处,如血海翻腾,巨魔降世,端地威不可当,更让人有种神魂颠倒的错觉,心中燥念暗生。

    “修心,证道!”接引慢悠悠地道,目光却渐渐凝聚,初如凝云为水,继而凝水为珠,珠流入海,深邃无边,但任凭对方眼神如何凌厉,心念如何痴狂,与之一交,将其归于虚无。

    “何谓心乎?”巫罗继续发问,心魔大法不住催生,势要在接引身上种下心魔,毁其道行,精气神不住汇聚,但由于心魔大法主攻,更费精神,精气亮之极处,渐转衰弱,眸子含光敛神,威芒大减。

    接引禅心混沌之意却有如实质,徐徐吐出,如千钧钝物,压住巫罗所布之心魔。

    巫罗蓄神养气,守了一阵,蓦地一声沉喝,心魔倏地一挣,复又炽亮,将接引的禅心顷刻逼退。

    但只片时工夫,巫罗神气又衰,接引枯木禅心的混沌之力再度压来,但不过数息,巫罗心魔又盛,又将攻势夺回。

    两人心念元神就这般进进退退,时攻时守,忽如两剑交锋,忽如交矛破盾,时而示弱,时而逞强;变化之奇,尤胜刀剑。

    反复数合,巫罗忽到大喝一声,左脚如负千钧,慢慢跨出,接引应势飘退,高高纵起,只见巫罗挥手便打,邪气狂涌,一掌凝聚无尽魔功,掌风将四周地面压得崩塌破碎,远远看去竟看到巫罗手臂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白练,可见其威力庞大。

    接引信手捏指,结法印,出佛掌,霎时身高暴丈,竟化作一个六丈巨人,居高临下一掌劈出大梵圣印,佛光聚成卍字法印,对上魔界绝式。

    佛光震魔气,接引压巫罗。

    巫罗被佛者打得半身陷入地下,口角溢血,狼狈不已,接引长出一口浊气,身形再度恢复高瘦枯萎的模样。

    高下立判,魔尊嗯了一声,垂目说道:“巫罗,此阵你输了!”接引收招回式,双掌合十,说了一声承认便退了回去。

    巫罗从地里爬起来,长叹一声无奈也退了回去。

    皇甫武吉脸色多了几分阴沉,他看出来巫罗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因为接引也没有在占据上风的那一刻趁胜追击,否则的话巫罗不死也得重伤,心中冷笑道:“果然双方都没尽全力,四个阵眼估计已经破了二个,不知道铮儿那边能撑多久,沧释天心怀鬼胎,想必也不会认真把守,看来最后还得靠朕来收拾残局。”这时佛门再出一人,准提迎战,魔尊浓眉一抖,说道:“摄生,这一仗由你来。”准提相对于接引而言长得比较圆润,面圆耳大,颇有慈悲法相,然而摄生则是面镀邪纹,眼中透着凶狠杀气。

    楚婉冰正默默看着两人,心中暗自比较佛魔传人的优劣,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娇声说道:“娘亲,这为准提大师身上似乎透着淡淡金光,莫非他也修成了菩提金身?”说话者正是魏雪芯,只见她目光专注,生得是杏眸桃腮,朱唇皓齿,一身青衣裁剪得十分得体,将那修长的身段显得更为婀娜多姿,楚婉冰也不禁暗自感叹:“果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难怪那小贼对她这般迷恋。”

    又瞧了几眼,只见她眉毛凝而不散,双腿紧绷内敛,显然还是处子之身,总算暗松一口气:“那小贼果真没骗我,他还没跟魏丫头怎么样。”魏雪芯似乎察觉的有人窥视自己,立即抬头望去,霎时两双秋翦水眸相互凝视,不知为何竟同时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皇宫外围的几条主干道上,不少士兵正在巡逻,这场正邪武斗牵动整个帝都,人人自危。

    “龙大人,我们可是禁宫侍卫,居然要沦落到巡街的地步。”石洪骂骂咧咧地道,“那裴海峰和赵元浪居然不用出来,真是岂有此理!”龙辉呵呵笑道:“石洪,你就知足了吧,今天皇宫里来的人个个都是硬手,在宫里当差反而更危险,倒不如在外边转悠一圈。”龙辉心里清楚得很,皇甫武吉还没有彻底信任他,所以才把他调到外边巡逻,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如今他所巡逻的这条道路最靠近东宫,心中不由思忖道:“娘亲姐姐当日跟魔尊厉帝商量,各自分配攻击点,这东宫便是煞域负责,若我没猜错这次来打东宫阵眼的应该是那个符九阴。”

    石洪叹道:“想不到龙大人你新婚才没几天就被召来当值了。”龙辉笑道:“大家都是吃皇粮的,习惯便好。”石洪笑道:“大人你习惯,但不知道嫂夫人习不习惯,刚成亲没几天,你大半夜的抛下她出来当差,小心她咬碎银牙”石洪跟龙辉关系不错,所以也经常开一些玩笑。

    龙辉微微一笑,暗忖道:“素雅现在又螣姬和明雪暗中保护,不必担心她的安全。”想起螣姬,龙辉不免下身一热,当日偷情的滋味实在是回味无穷,心想若有机会定要再来一次。

    “大人,你说咱们现在如此空闲,不如找家茶馆喝口茶润润喉吧。”石洪舔舔口唇道,“这鬼天气也真够热的,大晚上的还这么热。”龙辉摇头道:“你想死啊,当值期间还敢离开岗位,到时候你有几个脑袋给皇上砍?”石洪嘿嘿一笑,缩了缩脑袋,不再说话。

    在大街上依旧可以看到那巍峨的宫阙,龙辉心中不禁冷笑:“皇帝老儿给我这个差事也挺不错的,一会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逮住几个煞域的人,又是大功一件。”当初洛清妍便与龙辉约定好,若他巡逻的地方是东宫或者南宫,那便趁着魔煞两族撤退之际,杀掉他们几个精英,不但可以消磨他们的实力,也可以立下功劳,让皇帝更加赏识自己。

    “这次煞域应该是派出了魑魅魍魉四大阴将,正好可以杀上一两个。”龙辉望着夜色思忖道,“只是不知道攻打西宫的那三位前辈的状况如何。”三教名锋对龙辉曾有救命之恩,他心中十分担忧这三人的安危。

    西宫阙,极元器所在之地,昊天教精锐尽出,三教名锋陷入绝杀之局。

    屋内走出一人,表情呆滞,显然是带着人皮面具,气势深沉如渊,目光锐利似宝剑。

    任平凡哼了一声,劲力凝剑,隔空射出一道剑气,试探对手修为,谁知剑气未近那人十步便被一股灼热的气流溶解消散。

    白莲俏脸一寒,沉声道:“光明业火?你是沧释天?”“白莲师太好眼力,想不到沧某多年未出,竟然还是被你一眼认出了!”昊天之主,邪神释天,三教人马顿时一阵心寒,如今无幻被云踪的武奴偷袭,已经重伤,圣母、神子、圣女三人已经够他们喝一壶了,再加上一个深藏不露的沧释天,三教名锋顿感此战遥遥。

    当年白弯镇,水灵缇曾今被持法明王牢牢压制,此际再遇旧敌,她抢先出手,誓要一雪前耻,五彩霞光随手而出,直取明王之身。

    “阿弥陀佛!”持法明王手捏法决,一掌大梵圣印应了上去。

    佛掌威势刚烈,本已一往无前之降魔绝式,竟然被打了回来,只见霞光力压佛耀,一只素白嫩手竟然将卍字佛印震碎,持法明王竟在一招之间落入下风。

    “秃驴,再接一掌!”水灵缇因与龙辉阴阳双修,功力精进无比,一个照面便压下了持法明王,如今她娇躯飞舞,对着持法明王胸膛又是一掌。

    持法明王心知对手功力大进,唯有采取守势,只见他双手合十,沉喝一声,祭起“佛光卍华镜”,以佛门防御绝招勉强挡住水灵缇的攻势。

    那边沧子明见水灵缇找回昔日对手,不免有些得意,哈哈笑道:“当年在成老儿家一战,一直没有尽兴,今日为何不见周君辞那厮,也好让本神子动动身骨!”沧释天眉头微皱,淡然道:“子明,周君辞已经被你娘亲打成重伤了,如何能来。”沧子明对父亲十分敬畏,嗯了一声就不敢多言了。

    “三教名锋,今日沧某便来讨教!”沧释天昂首踏出,庭院内顿时涌出一股强烈的热流,只见他浑身隐隐透着白光,正是光明业火的独特真气。

    任平凡心知此人绝不简单,仗剑强攻,一剑翻儒风,出手便是紫阳玄功,紫色剑气袭向沧释天。

    沧释天呵呵一笑:“任兄,你紫阳玄功也只是练到第八重仙阳境,看来你有生之年难窥圣阳境了!”只见他翻手一掌,灼热的光明业火将紫色剑气尽数吞噬。

    任平凡竟看到白光之中隐隐蕴含着紫色之气,这明显就是紫阳玄功的特征,心中大惊:“他怎么会我儒门的镇教神功?”心绪未定,忽见沧释天闪身而来,指法如电直取儒者要穴,正是“光明业火”的独特武式——炽火摧形指。

    生死关头,任平凡祭起独门剑势——墨尘七行,只见他招化无形之意,剑起有质之气,使了一招“枫红千舞”,此招曲自秋枫红叶之意境,在儒门修者心中,枫叶乃是着对往事的回忆、人生的沉淀、情感的永恒及岁月的轮回的一种象征,更是象征着坚毅不拔,最适合在困境逆流中激励人心,所以任平凡使了这招后,精神不由大振,逆境求生,挡住沧释天夺命杀招。

    沧释天哈的一声,笑道:“枫红千舞,招出轮回,意念不屈,妙哉!可惜始终难逃一死!”只见他双手变得似真似幻,使了一招“炀血破气诀”。任平凡深吸一口冷气,挥剑自保,使了一招“紫宸麟风”,剑气凝聚成麒麟形象,力阻邪神夺命魔手。

    谁知麒麟剑气是一招被破,而且剑气竟然还被点燃,从而沿着剑气直入气脉,反烧任平凡。

    此招炀血破气诀能够针对人的气息,将气息作为燃油,焚血烧气,让人由内而外被活活烧死,任平凡外放的真气越强,那对自己的损伤也就越大。

    任平凡只觉得浑身气血翻涌,五内俱焚,当机立断截断真气运行,炀血破气诀没了真气为燃料立即熄灭,但任平凡也被烧伤了两成的气脉,心中暗叫好险,若不是反应得快,恐怕就连经脉也要被烧断。

    气脉受损还能静养恢复,若经脉断裂那便是一辈子作废人,强如龙辉当年被妖后打断经脉后,修为也是只退不进,若非连续获取水灵缇、白翎羽和楚婉冰三人的元阴滋补,现在他恐怕怕连五成功体都不到了。

    就在任平凡截断真气之际,沧释天得意一笑,一掌扫向他的肩头,由于没有真气护体,任平凡的肩头骨被打裂,疼入骨髓,差点连剑也握不住了。

    “任兄!”“书呆子!”白莲和昆仑子见状纷纷仗剑上前,试图为他解围,并合剑斗邪神,谁知沧子明和云踪出手拦住昆仑子,而昊天圣母则出手截住白莲。

    当年双锋联袂便可拖住一个袁齐天,三人联手就是妖后也吃不消,沧释天哪会让他们三剑合璧,一个眼神便号令手下拖住佛道双剑,自己要专心解决儒门剑者,再慢慢除掉两外两人。

    昆仑子被人困住,不禁怒火中烧,一剑挥出“先天绝卦”,气动风雷二卦,“巽网骄风”和“震阙惊雷”两式同出,云踪不敢亲身接招,摇铃驭奴,那名肥胖的武奴大吼一声,使了一招太极缠丝手,以柔和绵力,化太极图腾,卸去震卦雷劲,而沧子明则祭起光明业火,虽然没有其父那般神威,但也堪堪挡住了巽卦风力。

    与此同时桃花煞令也加入战圈,这些妖娆多姿的女子,在一片莺声燕语中,尽力拖住道门神剑。

    昊天圣母嘿嘿冷笑,翻掌洒出五彩霞光,白莲忧心任平凡安危,佛门禅剑——般若忏挥出阵阵寒光,正是六道剑轮,剑气化作畜生界,霎时万千猛兽蜂拥而上,正是“畜生练业”,五彩霞光被凶兽撕咬抓挠,瞬间崩溃。

    “妖妇受死!”白莲怒声一哼,一改昔日慈悲和善面容,势要斩下昊天罪魁。

    昊天圣母连退数步,双掌运化,半空抡圆,真气旋转化出太极图腾,然而太极之中又有天穹之象,只见万里星河旋转而动,将“畜生练业”剑气所化的凶兽尽数吞噬,将其消磨瓦解与天穹寰宇之内。

    白莲首度见到如此异招,不由一惊,然而也就是这么一下子的功夫,昊天圣母劈掌打来,掌风之内也是星河万象,尽含天穹大道,白莲先机已失,急忙挥剑防御,使了一招“人世红尘”,此招取自六道之中的人间道,人间内充满各种业力,可谓是多灾多难,亦是功德遍布,人间道之剑势一动,昊天圣母竟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人世诸多业迹,心生沧桑之意,心神出现了一丝破绽。

    白莲娇叱一声,挥手嗖嗖连出数剑,正是修罗道之剑诀“修罗征伐”,阿修罗乃是好战出名之族群,因有福报而没有德性有的说法只是将他纳入鬼神中,或说是堕落的天人,这些人骁勇善战,此招也是六道剑轮中攻击力最强的一路剑诀,立即扳回劣势,而昊天圣母也是不凡,再度运出太极苍穹图,纳星光,聚天河,拦截阿修罗的攻杀。

    “任兄,莫要负隅顽抗了!”沧释天哈哈大笑,“这院子四周布下‘囚仙阵’,你们根本就逃不出去。”囚仙阵乃是当年圣极宗所遗留的一门围困敌人的阵法,一旦陷入生出无穷无尽的岔道,蜿蜒而行,叫人不知如何行走,当年圣极宗起兵造反之时,曾以此阵困住了朝廷十万大军,叫他们硬生生饿死在里边,但要布真正的“囚仙阵”须得配合特殊的地形和天时,再以上万牲畜之血融入多种矿石之中,以矿石造出石柱,按照阵法的要求摆放,才算大功告成,如今这个囚先阵最多只有当年的一分之力,但也足够困住这几人了,叫他们想逃也逃不了,唯有困兽之斗。

    儒门剑锋被沧释天逼得险象环生,左支右拙,只见邪神又使了一招“红木焠骨掌”,这一招专门针对人的骨骼,中招者全身骨骼焦化裂解,唯留皮囊,死状凄惨,而且夺目白光之内还透着淡淡金华佛光。

    任平凡连用了两招墨尘七行的剑势,“鲲锋吐纳”和“竹蕴十德”,鲲锋吐纳乃是模拟鲲鱼之力,其剑意宛如鲲鱼吐纳,磅礴大气,更掀惊涛骇浪;而竹蕴十德则是暗含十种变化,有十层劲力,而且更将竹之十德融入剑意之内,让剑招更加玄妙。

    但是交手的结果却是鲲鱼化焦骨,傲竹成火海,沧释天一招破两剑,他一掌扫到任平凡的剑锋之上,那柄君子意瞬间变得通红,犹如刚从火炉里冶炼出来一般,任平凡手掌顿感一阵灼热,低头一看,虎口已是一片焦黑。

    最叫他惊讶的是,沧释天这一掌竟蕴含着佛门大梵圣印的浩大阳刚,后劲十足。

    “任兄,注意了!”沧释天冷笑道,“再过三招,沧某便要取你性命!”任平凡大怒喝道:“妄想!”主动抢攻,寒锋旋转,剑气化丝,正是“春蚕吐丝”剑招一开,无尽剑气就如同万千蚕丝般层层围绕而上,从四面八方困杀沧释天。

    “第一招!”沧释天冷地一笑,五指一张,再施“炀血破气诀”,灼热炎力顺着任平凡的剑气烧了过去,直通入体,任平凡大叫不妙:“糟糕,忘了他会焚烧真气!”立即收招后退,再次截断真气运行,扑灭体内的炎火。

    “第二招来了!”沧释天长笑道,只见他翻掌凝指,双目锁定儒剑命门,一招“炽火摧形指”,朝着任平凡胸膛刺去,任平凡刚刚截断真气运行,可谓是最弱的时刻,哪能抵挡这一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神叩关而来。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扑了过来,挡在任平凡跟前,正是先前被重创的无幻,只见他猛地吐了一口鲜血,但这口血液极为滚烫,洒落地面还冒着阵阵白烟,而且片刻后便蒸发殆尽。

    沧释天冷哼一声:“无趣!”指头再催三分真力,无幻胸膛噗通一声,便破出了一个大洞,破溃之处还是焦黑一片,由此可见此招的炎气是何等灼热。

    无幻头一歪,就此断气!沧释天瞥了一眼,笑道:“好一个不畏生死的道者,可惜你也只是延缓了任平凡的死期而已。”随即,目光一转,盯着任平凡说道:“还有一招,任兄准备上路吧。”无幻为了自己而牺牲,任平凡心中一片悲怒,大喝道:“沧释天,就算我死也要撕掉你一块狗肉!”儒剑怒火气,一心诛邪神,只见任平凡浑身紫气翻涌,君子意的剑锋上更是透着耀眼紫光,不顾伤体,儒者再提十成元功,霎时风云齐动,正是墨尘七行最后一式——儒武破杀。

    正所谓佛见三千破,渡生斩罪!道见万物灭,杀生始元!儒见天下残,覆生归一!佛,道,儒见其受苦受难,便忍无可忍,以杀止杀。

    佛、道、儒的义理到最后都是一模一样。

    以杀止杀才是正道。

    此招一出便是有来无回,有死无生的最终败亡之剑。

    儒晖千古传薪火,道临天下化万物,佛慈照世渡众生,三教同心天地行。

    面对儒门神剑赌命一招,沧释天不动声色,淡然笑道:“任兄,是要与沧某同归于尽吗?”看了看神情肃杀的任平凡,他哼道:“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给我——破!”只见沧释天右手举起,五指一握,任平凡顿感内息混乱,骨肉如焚,气脉灼热,一口滚烫的热血吐了出来,膝盖一软,再无力支撑,唯有反手驻剑维持身子不倒。

    “你……你做了什么?”任平凡不住地喘气道,他每吐一个字,口中都会喷出白白的热气,显然是体内温度不断攀升。

    沧释天缓缓走来,边走边说:“只是方才在交手的时候将炎气暗中打入了你体内,这些炎气都是极为细微的,根本不会有什么伤害,但是你将功力提到巅峰,那炎气便可乘虚而入,焚烧你的气脉。”这时沧释天已经走到任平凡跟前,缓缓举起手掌,说道:“任兄,这最后一招便是送你上路,千万慢走,待会白莲和昆仑子也会去陪你的!”昆仑子和白莲是焦急万分,但是却被对手缠住,难以脱身,心中是又恨又急。

    “最后一招,我来替任兄接——如何?”只见一道雄厚掌力,强行震破了囚仙阵,直取沧释天。

    沧释天急忙挥手抵挡,刚一接触,竟觉对方之功力雄厚异常,丝毫不再自己之下,猝不及防竟被震退。

    邪神一退,但见雄壮身躯窜入战局,气势威震全场。

    那人连踏三步,竟是震动全场,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步态坚硬尽显刚毅军风,围攻昆仑子的十多名桃花煞令被晃得东倒西歪,武奴和沧子明也是身形摇动,差点就是下盘不稳,摔个狗吃屎。

    那人身子一闪,大手探出,直取昊天圣母,任由她如何运转天穹,扭曲星河,还是难以抵挡,手腕竟被牢牢钳住。

    “天穹妙法用的如此差劲,真是暴殄天物!”说话间将她一把甩出,就像是丢一个没有重量的稻草人一般,将她丢向了水灵缇,师徒二人顿时撞在了一起,轻而易举便解除了持法明王和白莲的窘境,令得两大佛者摆脱纠缠。

    他虽是一身便服长袍,却难以掩盖其刚毅果决之风,白莲等人顿时面露喜色,士气大振。

    那人凌空一拳,简单直接,强烈拳风猛地将院墙打破一个大洞,淡淡地说道:“持法大师,先带任兄离开。”语气虽然平静,但却有股不可抗拒之威严,仿佛一声之下千军便要随他而动。

    持法明王嗯了一声,扶起任平凡急速离去。

    “白莲师太,昆仑子道长,久见了!”他哈哈笑道,“铁壁关一别,想不到今日又能比肩一战。”沧释天眯着眼睛,哼笑道:“想不到你居然敢来京城,藩王擅自离开属地那可是造反死罪啊!”“造反?”那人冷笑道,“这两个字竟然从天下间最大的反贼口中说出,真是讽刺啊!”

    第17回双神际会

    佛者斗魔枭,魔气缠佛光。

    摄生虽然招法凌厉,魔功雄厚,将准提压着打,可是他出招虽多,但始终难以攻破准提的防线,任他掌起风雷,拳动山河,提准皆是稳如泰山磐石。

    “该死的秃驴!”摄生对着准提又击了三掌,却见准提手捏法决,不动如山,身前泛起卍字佛印,正是佛光卐华镜,然而身上却有同时浮现淡淡金光,摄生只觉得手掌像是拍在铁板上一样,震得气血翻涌。

    魏雪芯瞧着战局不由蹙眉,觉得准提的功法有几分特别,却看不出端倪,正在她疑惑之际,忽然于秀婷传音说道:“雪芯,这位提准大师是将菩提金身和卐华镜融合在了一起。他的菩提金身尚未大成,能守不能攻,可是他偏偏又守不全,所以他干脆将卐华镜汇入菩提金身之中。”魏雪芯哦地点了点头,心忖道:“这就跟娘亲可以一剑融合青莲剑歌的多种境界一般,互补不足,招法天成。”

    想到这里,又朝场中看去,只见两人一攻一守,战况陷入僵持拉锯,觉得有几分无聊,有意无意地朝楚婉冰瞧去,想道:“她是妖后的女儿吗?生得真的好美,但那个叫做叶俊的淫贼又跟妖后是何关系?”想起叶俊,她芳心不免一阵羞恼,恨不得把他戳出上百个窟窿。

    就在她陷入沉思之际,忽闻一声清脆的娇声响起:“哎呀,大和尚要遭殃了!”只见楚婉冰含笑地望着武斗场,魏雪芯不免也看了过去。

    只见摄生五指微张,作出持物之态,一团黑色火焰从掌心泛起,对着卍字佛印甩了过去,璀璨的佛耀被黑炎吞噬烧毁,准提眉头紧蹙,再化“千影西天掌”,击出千万佛光掌印,啪啪数掌便拍灭黑色火焰。

    谁知摄生绕着准提奔走,奔走时还不断地将布下黑炎,不消片刻黑炎就形成了一个火圈,将准提牢牢围住,汹涌的火舌朝着佛者席卷而来,只见准提双掌合十,口中诵经,身躯四周顿时佛耀大盛,将黑炎逼出五步之外。

    洛清妍摇头叹道:“和尚要输了,他的菩提金身尚未大圆满,体内真气运行时都会有一丝的断层和停滞,摄生用这黑炎这招名为‘锁魂火牢’,专门捆锁对手行动,从而以火舌大范围的侵扰对手,并同时以黑炎寻找对手内息的破绽,大和尚估计要败了。”魔尊嘿嘿笑道:“娘娘真是好眼力,本尊佩服。”洛清妍微微一笑,继续观战,但见准提,身上金光越来越微弱,黑炎已经不断地涌入其体内,摄生目露凶光,暗想再补一掌,送这和尚归天。

    “秃驴受死吧!”摄生厉声狂喝,魔掌一握,再掀黑色烈焰,一记“云冽江深血池动”打向准提,誓要将这个佛门弟子打个半残。

    “摄生兄,得饶人处且饶人!”纵笑声中,雄浑内力,激起沙尘掩爆,烟茫中,一条玄门身影,赫然入目,翻手便是一记太极盘丝手,卸去魔掌劲力。

    见到摄生要下杀手,皇甫武吉本来是暗自窃喜,谁知忽如其来的一道人影竟坏他好事,心中怒气暗生,定睛看去,乍见一名墨袍道人昂首立在准提跟前,衣风飘飘,仙姿道骨。

    “何人干预比武?”皇甫武吉沉声说道,“双方公平一战,胜负未定,岂容外人插手!”道人拱手道:“皇上,贫道鸿钧,代准提大师认输。”皇甫武吉嗯了一声,浓眉一挑,说道:“佛门之事何时轮到玄宗插手,道长似乎管得太宽了吧!”准提运功驱散体内黑炎,口宣佛号地道:“皇上明鉴,三教本为一体,鸿钧道长的意思也就是小僧的意思。”话中有话,挑明了今天三教就是要联手,同进共退,任你外人如何挑拨拉拢,即便你皇甫武吉如何权势通天,拉拢多少外围宗派,但三教最顶端的精英弟子始终站成一线。

    洛清妍对鸿钧此举也甚是赞同,暗忖道:“这摄生虽然压住准提,但他若要下杀手,也难逃准提垂死一击,很有可能是一死一伤,双方都得不偿失,白白便宜皇帝老儿。”魔尊合眼沉吟道:“摄生,既然赢了便回来吧,没必要弄得两败俱伤,省得让某些人看笑话。”厉帝哈哈笑道:“魔尊此言甚好,反正有人在这里做公证,分出胜负便可以了,没必要拼死拼活的!”言毕,朝焊魁使了个眼神,焊魁心领神会,大步走出,朗声喝道:“焊魁领教道门之威。”鸿钧轻笑一声道:“请!”焊魁也不客气,直接一掌劈来,煞族的独特功体,可导入阴魂冥气,如今正值黑夜十分,天地阴气大盛,再添三分威势。

    一式真武神通拳,直接打来,拳风对掌力,两人普一交手便暗中试探对方修为,心中已是明了三分,焊魁脚踏“游魂步”,犹如飘渺阴魂般闪到鸿钧左侧,一记利爪直掏道者心窝,谁料竟被一股棉柔真气拦阻,鬼爪难尽全功,转眼间便被卸去七分真力。

    乍见鸿钧身上赫现太极图腾,正是道门至高护身法诀——混元道胎,与菩提金身的刚硬不同,混元道胎乃是卸劲化功之法,以柔蕴刚,卸去外来攻击,汇入混元之力,再藉此反震对手,但一切均以自身根基为限。

    被卸去七分劲力后,焊魁只觉得一股异劲返还与自己,竟是自己剩余的三分后劲,力道虽不足伤人,但也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一招失利,焊魁依旧沉稳,他手指在虚空之中连点三下,霎时三点连线,正是“三煞凶线”,天地人三煞连线,交织极凶之数,欲破混元道胎。

    面对汹汹而至的厉风煞气,鸿钧不慌不忙,轻喝一声:“化!”只见他双手负后,一幅悠闲自在的模样,却将焊魁的绝式化去五分,而剩余的五分煞气则在他身边流转,凝而不散。

    再闻道者一声喝:“回!”那剩余的五分煞气瞬间返还焊魁,焊魁暗骂一声,扭身避开,鸿钧此际窥准机会,趁势反击,使出先天绝卦,掌风起离卦,正是“离日丹火”。面对道门的煅魂真火,焊魁厉掌劈地,惊掀万丈层峦,无惧来势汹涌披靡至,九霄落绛雷十地阴魂唱,更显威震寰宇八荒惊,正是煞域武学之源——藏玄冥功。

    两人轰然对掌,竟是成了最凶险的根基比拼,内力僵持。

    此际已经将近子时,天地阴气越发浓郁,焊魁得天时之助,冥气阴力更为凶猛;鸿钧一边施展离卦火劲,一边以混元道胎卸导焊魁掌力,并暗中返还对手,道门煞域斗法,一者道元深厚,功体玄妙,一者占据天时,阴功更催,谁也奈何不了谁。

    厉帝看得是暗自惊讶:“这小道士不愧是仙踪的得意弟子,天时相克他还能与焊魁打个平手,若以修为论他应该是双方传人中最强的一个了。”看着两人头顶不住冒起白气,心知若在僵持,便是两败俱伤,而对面的孔岫也是眉头紧蹙,似乎蠢蠢欲动。

    “出手!”厉帝与孔岫同时而动,两人默契地抵住各自晚辈的后心,同时将真气导入他们体内,藉此将两人扯开。

    儒煞至尊介入,鸿钧与焊魁得以保存,然而任谁都看得出,这一战又是不分胜负。

    皇甫武吉略带讽刺意味地道:“莫非此战还是不分胜负?”魔尊嘿嘿笑道:“皇上你身为武评公证,难道还看不出来么?”皇甫武吉心中杀意越发浓重,暗忖道:“笑吧,只要子夜一到,你们统统都得完蛋。”“如今双方都是一胜一负两平,那最终胜负便看最后这一场了。”皇甫武吉说道。

    楚婉冰瞥了一眼天际,心中不免有几分担忧,如今子夜将近,不知四大阵眼是否已经尽数攻破?”雪芯,该你了。”于秀婷点头地对女儿说道,并投来一个鼓励的微笑,魏雪芯展颜一笑,宛如百花吐馨,提剑上场,素手一翻,岁月神剑应声出鞘,娇声说道:“天剑谷魏雪芯候教!”楚婉冰咯咯一笑,白衣一扬,飘入战圈,玉指在腰带上一滑,一柄缠腰软剑握在手掌,巧笑嫣然地望着这与自己容貌不相上下的女子。

    魏雪芯一见她手中软剑,心念一动,沉声问道:“你跟叶俊是什么关系?”

    楚婉冰歪着脑袋笑道:“想知道么,我偏不告诉你!”想起叶俊,魏雪芯不由火冒三丈,一双美眸已是凝聚杀意,霎时便将功力催至巅峰,楚婉冰也不甘示弱,真气应声而出,挥剑遥指对手,真气聚合形成猛烈气流,将两人衣裳吹拂而动,更紧紧贴在身上,尽显其玲珑婀娜身段。

    两口秋水神剑,两名绝代佳人,一者青衣淡雅,清秀雅致;一者白衣飘逸,娇艳妖娆,众人的目光不由一阵呆滞,只觉得这双姝当真是揽尽天下丽色,在她们面前日月山河皆是暗淡无光,便是皇甫武吉都生出一种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冲动。

    沧释天面对着这不速之客,心中甚是惊讶,他曾经想到过攻打阵眼的各种高手,楚无缺和佛道教主是三败俱伤,即便来了威胁也不大,而三族至尊定是到校场观战,正道方面定是孔岫和于秀婷压阵,而攻打阵眼的无外乎愆僧、符九阴或者袁齐天这三个高手。

    沧释天曾与魔尊达成某种协议,要劝服愆僧不是难事,而符九阴他更是不惧,天穹妙法可克制煞域功体,他若敢来定叫他含恨而终,唯有袁齐天是最麻烦的一个,但他也拟定出了对策,配合阵法和诸人之力定可将战局拖入子夜。

    谁知道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个人,一个被封为异姓王的人,昔日的虓勍督帅,军神杨烨。

    沧释天冷笑道:“镇南王,你擅离封地,可是死罪也!”杨烨哼道:“便是死罪,也要先斩了你这祸国邪孽!”心知对手能为,沧释天冷笑一声,下令道:“子明,去吧,让镇南王指点你几招。”沧子明脸色一变,但也不敢违抗父亲之命,硬着头皮出战,只见他大喝一声,再度祭起光明业火,白光直扑杨烨而来。

    杨烨眼皮都不抬,衣袖一挥,浩荡巨力一下就将沧子明震开,并一手揪住沧子明衣领,冷喝一声:“滚开!”,竟是像抛垃圾一样,将沧子明甩了出去。

    水灵缇惊叫一声“师兄”,纵声飞去,将沧子明抱在怀里,却觉得万钧之力用来,将她也撞了个满地打滚,两人抱作一团摔了个四脚朝天,端的是好不狼狈。

    “徒儿!”昊天圣母竟是首先关心徒弟,并未搭理儿子,正想上前查探,却见眼前一黑,一道雄伟身影挡在面前。

    杨烨笑道:“圣母?你究竟是沧释天的婆娘还是他老娘,怎地如此衰老?”

    圣母怒斥道:“给我滚!”说话间一掌五彩霞光拍来,杨烨嗤笑一声,迎着她的手掌打了一拳。

    圣母只觉得拳风威压狂霸,而且还蕴含着无尽后招,于是使了个手诀,瞬间连续变化了多种手法,锁骨、抽筋、扒皮、切脉……无论她如何出招竟是难挡这军神此拳。

    一拳直取心窝,昊天圣母挥臂挡格,虽是挡下,但也被锐利的拳风刮破了衣袖,只见露出两条雪嫩滑腻的膀子,根本就不是一个老妇该有的肤色,杨烨哈哈一笑:“原来也是一个戴面具,不敢见光的鼠辈!”圣母大怒,再施天穹妙法,一掌划出银河繁星,玉手捏出太极法印,招法皆蕴天穹之威,朝着杨烨打来。

    “心意不坚,武道不专!”杨烨一拳出,口出冷眼训道,“你的五彩霞光都没练好,居然还贪图天穹妙法,贪多嚼不烂,难怪用得如此差劲。”话音未落,竟是一拳碎太极,军威震天穹。

    杨烨五指一张,朝着昊天圣母面门抓去,显然是要扯下她的假面具:“藏头露尾,还不现身!”昊天圣母也是非凡人,一个侧头扭腰便躲开了杨烨手掌。

    杨烨也不再纠缠她面容之事,连消带打,反手便是两记耳光,啪啪将昊天圣母打得眼冒金星,虽未受伤,但心中却是倍感屈辱。

    “杨烨,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昊天圣母怒上眉梢,竟同时施展五彩霞光与天穹妙法,只见一剑横空,将她拦下,出招之人正是白莲。

    “督帅,此人交我!”白莲简明扼要地道,说道间剑花绽放,再施六道剑轮,拖住了昊天圣母。

    而沧子明和水灵缇则协同武奴,以及桃花煞令再度纠缠昆仑子,战局再度陷入僵持。

    “哈,有劳两位了!”杨烨一声长笑,朝着极元器奔去,沧释天岂容他得逞,一步拦阻,点出“炽火摧形指”,杨烨冷哼一声,使了一招“千军万马”,一拳迎向邪神毒指。

    杨烨的招式都是最基本的军中的搏杀技,简单明了,全是攻敌要害,最重实效,绝无花俏。

    这招千军万马其实就是一招军体拳,根本就是士兵入伍必学的招式。

    出招之时,扎稳马步,先从双足发力,传至腰身,再由肩膀带动,直接打向敌人的心窝。

    碰的一声,两人对了一掌,皆被对方的不世根基而赞叹,沧释天再提元功,翻手打出一记“赤炼断金手”。此招阴毒非常,会散发无尽炎气,炎气侵入中招者肺腑,爆冲而出的热能可瞬间将人融成一团肉泥,极为恐怖,属于极阳极热之招。

    杨烨眉头一皱,打了一招“兵甲破阵”,隔空发力,以浑厚真气阻挠赤炼断金手的无尽炎气。

    沧释天哈哈一笑:“杨督帅,你中计了。”只见他招式一转,使了一招“炀血破气诀”,灼热炎气将军神外放的真元当做火薪,以此为燃,顺势烧了过来。

    “这厮居然还能焚烧真气?”杨烨虽是惊讶,但依旧沉稳,只见他精气内敛,抱元守一,真元隐而不发。

    再度交接,沧释天竟是毫无所获,再无真气可烧,不禁暗自冷笑:“你收回真气,还不是让我有机可乘。”方才任平凡就因为截断真气,从而被他接连重伤,如今看到杨烨也是这般做法,不由暗自得意。

    却见杨烨步伐挪移,一举踏出军威正步,更显刚猛傲骨,一个眨眼间便窜到了沧释天跟前,对着他的小腹便是一招“军武杀伐”,同样是军体拳,却是正中目标。

    咦了一声,杨烨竟觉得自己的拳头似乎是打在棉花飘絮之上,无处发力,惊讶之余,沧释天应旋身退去。

    杨烨暗忖道:“这似乎像道门的太极卸劲法门,这贼子居然也偷学到了道教绝学?”“杨督帅好功夫,沧某再来请教!”沧释天一招失威,心中甚是气恼,嗖嗖拍出了两记“火蜃手”,只见招式气劲绵延不绝排空而来,杨烨也不甘示弱,五指筛张,打了两掌“劈挂掌”,同样也是军体拳的招式。

    双神奏杀,砰砰两声闷响,两人皆是被震退,然而杨烨却是瞬间再发一掌,猛烈掌风轰的一声,竟把屋墙打碎了一大片,露出了里边的真貌。

    只见屋内置放着三个石狮子,光泽流动,元气充沛,显然就是极元器。

    杨烨目光一闪,正想再出一掌,打碎这极元器,沧释天大喝一声妄想,猛然杀来,招出连环,式起快急,将杨烨逼得毫无空暇机会。

    沧释天将各大绝式轮番施展,曾多次想以“炀血破气诀”焚烧真气,可是杨烨却是精气内藏,真元收敛,拳掌之间内力隐而不发,不击中目标绝不轻易吐劲,按理来说,杨烨这般收敛真气,根本就不是沧释天的对手,可是他已经身意练到了极处,简简单单的军体拳却能取得最大的效果,将军中的搏杀格斗技用的淋漓尽致,每次都能抢先一步截杀沧释天的招式,但杨烨也顾忌沧释天能够焚烧真气的功法,所以难以全力施为。

    沧释天将杨烨逼得无法鼓动全身真气,而杨烨则以神乎其神的搏杀之法打压沧释天,两人是各展其才,战局陷入一片僵持。

    沧释天冷笑道:“只要子夜一到你们都难逃一死,我看你能嚣张到何时!”

    杨烨神秘一笑,并不答话,沧释天只觉得这个笑容让自己感到十分不安,却说不出有什么不妥。

    嗖的一声,锐利的破空气流响起,只见一枚粗大的黑箭猛地射了过来,径直顶在了屋内的一尊石狮上,其势若千钧,竟将石狮硬生生打成了碎片。

    “什么!”沧释天顿时一惊,立即循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距离此地五百步的大树上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其面容俊秀,风姿飒爽,英气勃发,正是男装打扮的白翎羽。

    只见她左手持强弓,右手挽重箭,弯弓拉弦,双目紧紧锁定极元器。

    强弓金石奇矿打造,而箭矢则是以玄铁重钢浇铸,重达两千多斤,但却有一千步的射程,也唯有以白翎羽的麒麟神力方能拉动。

    嗖的一声,又是一箭射出,砰地一声,又碎了一具石狮子。

    白翎羽哼地冷笑一声,再度弯弓搭箭,对准了最后一具石狮子,那口强弓被她拉成了满月之态,知晓扣弦的玉指一松,最后一具石狮也得作废。

    “该死!”沧释天恨声大喝,心中焦怒,正想护住最后一具石狮子,却感到一股劲风压面而来,猝不及防之下,脸上顿时挨了一拳,幸好他有道门太极气护身,不然此际已是面骨粉碎了,虽是如此但也被打得眼冒金星。

    杨烨啧啧笑道:“沧教主可不要分心啊,不然的话你的尊容又得挨拳了!”

    那边昆仑子一剑横空,与昊天教众人斗得不分胜负,他一剑扫开武奴后,哈哈大笑道:“正所谓打人不打脸,督帅今天不但赏了昊天圣母几个耳光,还送了昊天教主一记面拳,真是大快人心!”沧释天怒上眉梢,正要再催神功,誓要一洗前耻,谁料白翎羽再来一箭,钉在了最后一具石狮子上。

    三大极元器——破!汹涌澎湃的天地元气瞬间涌出,化作一道强烈的旋风,随即重归天地。

    最后一个阵眼已经现出,杨烨说道:“两位,快去破阵,此仗交我!”佛道双锋,挥剑扫开敌人,转身便要朝着最后一个阵眼奔去。

    “拦住他们!”沧释天怒声大喝,众人立即追上,杨烨脚步一点,一举越过昊天教众人,挺身挡路,掩护佛道双锋。

    沧释天嘿嘿冷笑道:“杨督帅,你莫非要赤手空拳,以一敌众吗?”杨烨哼笑道:“赤手空拳?”目光冷冷扫了昊天教众人一眼,忽然大声喝道:“戟来!”只见白翎羽跳下大树,从树底下拿出了那支虎牙破军戟,长啸一声:“督帅接戟!”祭起麒麟神力,将战戟搭上弓弦,嗖的一声射了过去。

    反手一捞,军神持戟,虎威莫犯,震慑昊天。

    且看杨烨军威凌然,戟开霸道,虎牙破军,雷厉狂扫,尽纳天地风云,雄浑豪势,逼得昊天教众人难越雷池半步。

    “住手!”沧释天冷冷说道,“都回来!”众人闻言纷纷退下,杨烨反手驻戟,昂首而立虎眉一扬,嘴角含笑道:“沧教主,怎么了,又想怎么样?”沧释天拱手笑道:“军神之威,果真不凡,沧某今日受教了,来日再向阁下讨教。”

    说罢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撤退,等手下离去后,他才飘然而去,杨烨也不追击,任由昊天教众人尽数离开。

    “督帅,他们为何不打了?”白翎羽赶了过来,紧蹙秀眉问道。

    杨烨笑道:“翎羽,沧释天可不会为了你父皇拼命,他心中定是另有盘算。

    “白翎羽神情一变,沉声道:“他不是我父皇,我只有母亲,没有父亲。”杨烨叹道:“你还恨他吗?”白翎羽哼了一声,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杨烨轻声摇头道:“说句实在的他也是个可怜人,先皇的一道遗训把他逼得绝情决意,当年害死你母亲恐怕并不是他的本意。”白翎羽美目一红,咬唇恨声道:“我不管,总之我要他为我娘亲偿命!”杨烨看着这自己一手养大的公主,心中不免一阵惆怅,眼中泛起了几分复杂的神色,当年自己虽是解除帝都兵祸,但毕竟也是弱冠之年,在军中根本就毫无威信,但那个人却能慧眼识英才,强行压下内阁非议,将兵符交到自己手中,让他总掌数十万大军,那是他就下定决心要报答此份恩情。

    率军追杀敌寇时,他见到异族入侵所犯下的兽行,死状万千的百姓,他年少气盛,单凭一腔血勇行事,打入草原之后,马不停蹄,刀不封口,见人就杀,誓要将洗刷国民之耻,当时是妇孺皆屠,此番极端之法也引来朝中之人非议,不少妒忌他的人趁机参奏,也是那人将所有奏章压下,继续让他镇守北疆。

    一战成名,军威扬世,他本想借此机会向白老爷提亲,迎娶那个暗中牵挂多年的女子,谁知她居然成为了那人的妃子,心灰意冷之下,他终身不娶,一心一意经营铁壁关,多年后那人的儿子来到他麾下,他为报知遇之恩,对他是尽心栽培。

    到了后来一起都变了,她被以淫乱宫廷之名定罪,随后便是白家灭门,用尽一切办法,他也只救出了那个怯生生地小姑娘,之后便是那人对自己的一连串的动作,一步一步地将他从挤出了军队,封了一个所谓的异姓王。

    再回京城,不免愁绪万千,杨烨长叹了一口气,看着神色复杂的白翎羽,轻笑道:“翎羽,走吧,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白翎羽点头道:“说的也是,督帅你如今的身份确实不宜在京城出现,要是被人知道那就麻烦了。”杨烨笑道:“不会,皇上是不会知道的!因为沧释天他是不会将实情说出去的,如果说了出去,我一定会被治罪,而他就少了一个牵制皇上的棋子。”白翎羽瞪眼说道:“这沧释天还真是狡猾,还想利用督帅你牵制老头子。”杨烨哼道:“他若不狡猾,早就被人宰了十几次了!”校场之上,皇甫武吉眉头一动,他已经感觉到天地元气不断地消散,显然是四个阵眼都被打破了,暗中冷笑道:“沧释天果然靠不住,到最后还是得朕收拾残局。”思念之间,他不禁轻轻拨动了戴在拇指上的玉扳指,只要时机一到,这些人全部都得粉身碎骨。

    他目光朝着校场外的武崇门看去,那地方乃是出入校场的必经之路,地势狭窄,易守难攻,里边已经埋下了上百斤的炸药,只要他扣下玉扳指内的咒符,藏在炸药中的“灵火咒”便会启动,虽然只是微微的火光,但也足够引爆着庞大的炸药。

    “就算弑神枪杀不了你们,炸药也得炸死你们这些江湖草莽!”皇甫武吉目露阴沉微笑,“虽然赔上几个宫门和宫殿,但也值得!”目光朝着武斗场的两女望去,暗忖道:“只可惜了这两个小美人,真是红颜薄命!”再看洛清妍和于秀婷,皇甫武吉也不禁暗自叹息:“母女四人,皆是天香丽色,可惜了,全都要化作一堆碎肉。”剑光开启,双姝武决,究竟是武,还是舞?众人皆难以分辨,二女姿态万千,身段柔美,素手持秋水,宛如轻烟水雾,又似百花藏玉,一者清雅秀丽,一者妩媚娇腻,青衫白衣交缠之间,已是剑气激扬。

    魏雪芯乃是剑华如霜,大道暗藏,楚婉冰却为锋刃刚柔,奇正相生。

    岁月宝剑虽是天剑谷神品,但楚婉冰手中软剑也是不凡,真气灌注之下可刚可柔,时而正面拼剑,时而缠绕对手。

    因为自幼便遭同门排挤和妒忌,魏雪芯干脆不与外人交往,一心专注于剑道之上,十多年的浸淫,她已经堪称同辈之中的剑术第一人,而楚婉冰虽然自幼与父亲修炼,但因为龙辉的事情曾经一度剑心蒙尘,再加上有五年时间不得练剑,所以剑术上比不过魏雪芯,但楚婉冰有幸修成妖族十大神通,从而将父母两家之长融会贯通,比斗起来丝毫不再魏雪芯之下。

    “海掩孤城浪惊天!”檀口轻启,吟唱剑歌,只见魏雪芯一剑化沧海,汹涌巨浪扑杀而来,楚婉冰只觉得自己身陷惊涛怒浪之中,彷如一片岌岌可危的孤舟,于是立即收敛心神,一剑使出“归真剑诀”,同时汇入“冰髓劲”,霎时冰封千里,万顷海涛倏然静止。

    “一夜春风凌波影,剑挽梅花不许谢!”魏雪芯一气呵成再施两大剑歌,霎时春风吹拂,梅花飘落,楚婉冰咯咯一笑,软剑挥动,使了一招“灵柔剑诀”,又暗蕴“苍木淬火”,柔剑灌入绿色妖火,灼热气流吹散春风,焚烧梅花。

    “魏姑娘,出了这么多招,也换我来攻你几剑如何?”只听楚婉冰轻笑一声,皓腕扭动,嗖嗖地连出八剑,剑气凝而不散,却又似散漫无边,正是“神劫剑诀”,而她又仿佛生出八只手臂,正是“八臂通猿手”,她双足驻地,将大地之力纳入其中,这八剑又蕴含着独角巨人一族的“拔山掌”,更加诡异的是楚婉冰她身子犹如蛇一般扭动游走,正是“补天诀”中的灵蛇身法。

    四种绝学融为一体,刚柔并济,奇正相生,既猛烈又刁钻,看得众人是又惊又奇,魔尊和厉帝不由大吃一惊:“这丫头居然将十大神通融入剑法之中,跟妖后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了,若她真的是妖后的女儿……那她父亲又是谁?”魏雪芯也不甘示弱,娇叱一声,将青莲剑歌尽数使出,各路剑势同样融会贯通,化作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大千世界,岁月宝剑更是犹如掌管光阴的神笔,一笔划落,枯荣幻灭。

    剑气纵横,身影交错,霎时胜负已定。

    只见一把长剑指着楚婉冰心口,而魏雪芯的喉咙也被剑锋抵住。

    两双美目紧紧盯视,生出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又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仿佛是无法割裂的存在。

    两女同时收招,魏雪芯还剑入鞘,楚婉冰软剑缠腰,各自后退三步,同时轻启檀口说道:“承认!”皇甫武吉蹙眉道:“最后一局还是平手,这下双方都是打和,不知诸位有何意见。”“皇上!”只闻于秀婷说道,“民女有一事禀告。”

    皇甫武吉笑道:“于谷主,不必客气,有话请说。”于秀婷美眸寒光一闪,扫向洛清妍,沉声说道:“家师当年被妖族之人所害,先夫亦是间接死于妖人之手,恳请皇上让民女与妖后一战定生死,以此决定双方之胜负。”洛清妍咯咯娇笑道:“既然于谷主有此雅兴,妾身岂能退却,只是不知魔尊和厉帝二位意见如何,可愿意将此战胜负压在妾身手上?”魔尊与厉帝对望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由魔尊说道:“魔煞两族已经各自出了两人迎战,这最后一站当然需要娘娘裁定。

    “妖后与剑仙一战,无论谁生谁死对魔煞两族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这种好事哪能拒绝。

    洛清妍妩媚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请于谷主赐教了。”话音放落,玉足轻点,飘然而至。

    第18回同归于尽

    子夜将近,龙辉望着淡淡的夏夜,心中甚是担忧,这时一辆马车从宫里驶出,更有十多名大内侍卫拱卫,石洪等人正要上前盘查,却见车内响起一个太监的声音:“吾等奉皇后娘娘的旨意出宫办事,尔等谁干阻挠!”言毕车内递出了一枚镶金雕凤的玉牌,正是皇后独有之物,石洪等人见状哪敢拦阻,纷纷避开。

    龙辉瞧着那些侍卫只觉得十分古怪,表情僵硬,动作也是统一至极,顿时心念一动:“大半夜的居然还出宫办事,如今宫里已经打成了一团,皇后还让人出来办事,真是好笑。”于是轻轻跟上,猛地大喝一声,真元倏然爆发,震得两匹骏马一阵大惊,差点将马车掀翻,但却又瞬间平复过来。

    “哪来的奴才,竟敢惊扰咱家!”那个太监怒声骂道。

    龙辉嘿嘿一笑,拔刀出鞘,嗖嗖对着周围的侍卫就是几刀,刀锋划过,将他们手脚砍断,这些人竟然毫无反应,只是任由鲜血溢出,身子软绵绵地倒下了,石洪等人都被龙辉这一举动震惊了,哆嗦地说道:“龙大人……你杀了皇后的人……”龙辉哼道:“你见过被人砍掉手脚还能一无所动的人吗?这些根本就是傀儡!”于是转过脸,盯着车厢冷哼道:“符九阴还不给我滚出来!”“哼!”

    符九阴那冷傲的声音响起,“又是你啊,狗皇帝的爪牙!”话音方罗,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只见一道婀娜身影从车内窜出,五爪如电,朝着龙辉面门便是一下,龙辉反应迅速,猛地一下朝后跳去。

    定神一看,出手的人身披凤袍头戴金簪,貌美若花,丰腴婀娜,那根本就是周皇后。

    石洪招呼众人准备围杀过去,却听龙辉喝道:“不要过去!那是皇后娘娘!”除了担忧周皇后外,龙辉还顾忌符九阴的“气血偶”,这门功夫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根基不足者根本就是他手中的玩偶,丝毫不怕多人围攻,石洪他们过去那也只是徒增伤亡。

    “母后!”只闻一声匆忙的惊叫,齐王带着一队卫士冲了过来,大喝道,“奸贼,快放了皇后!”符九阴嘿嘿笑道:“待吾安全离开后,自会让皇后娘娘回来。”齐王脸色一沉,他哪会相信符九阴的话,若给他离去皇后只怕会更为凄惨,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因为这“气血偶”实在是太诡异了,人在他手中简直就是比木偶还要听话。

    龙辉不住思念着:“他奶奶的这究竟是什么武功,怎地如此诡异。”脑海中不断回想,当日符九阴是如何操控活人的场景,他每次都会在人身上派上一下,然后那人就会由他的手指操控。

    “对了,他一定以某种特殊的手法将真气打入人的体内,然后再以气控人。

    “龙辉心中一阵明了,哈哈一笑,嗖的一下猛地窜了过去,齐王不由大惊失色,喝道:“不要冲动。”可是话音未落,龙辉便已经冲到了周皇后面前,只见符九阴指节一动,周皇后便挥手劈掌,朝着龙辉打来。

    龙辉反手一扣,猛地抓住周皇后两只雪腻的皓腕,符九阴再度操控,周皇后裙裾一扬,穿着镶金绣银鞋的小脚对着龙辉小腹踢来,谁知她的脚还没伸出去就被龙辉一脚踩住,由于出力过大,周皇后身子向前倾斜,柔软的身躯竟栽倒他怀里,只觉得胸口被两团棉柔美肉挤着,顿时一片温香软玉。

    美色当前,也无暇细想,龙辉收敛心神,使出了龑武天书中的“无相章”,这一章专门用来探查和模仿他人功法和真气,当初他便是用这一招模仿妖族真气,从而施展万变幻元术,将傀山搅得天翻地覆。

    无相一出,龙辉立即探查周皇后体内气息,只见她全身各大穴位、骨骼和肌肉,都有一根比头发还要细小的真气插入,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由这些细丝真气所控制。

    龙辉立即施展无相之法,模仿符九阴的真气,同样化作细丝,反其道而行之,逆向运气,势要消除周皇后身上的傀儡之术。

    符九阴眉头一扬,大怒一声“妄想”,随即再催元功,增强对周皇后的控制,龙辉哈哈一笑,使出“御天篇”,御天借势,将符九阴的元功纳入体内,再结合自身真气反送回去,符九阴觉得再难控制周皇后,于是便要来个玉石俱焚,试图震碎周皇后的脏腑。

    “做梦!”龙辉看出了他的意图,真气爆发,挂在腰间的佩刀自动出鞘,朝着符九阴脖子飞了过去,逼得他唯有暂且退下。

    周皇后脱离符九阴控制,嘤咛一声,软绵绵地就要倒在龙辉怀里,大庭广众龙辉哪敢亵渎国母,急忙使了个身法不着痕迹地拖着周皇后手臂飘到齐王身边,说道:“殿下,娘娘已经没事了。”齐王扶住周皇后,甚是感激地道:“多谢龙大人!”周皇后俏脸煞白,娇躯不断颤抖,惊魂未定地道:“龙大人,此番多谢你了,这个逆贼……”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恨不得将符九阴碎尸万段。

    龙辉接过她的话说道:“娘娘请放心,待属下来会会此人!”龙辉可不敢说什么“将他拿下”或者是“诛杀”这类的话,这符九阴的武功实在是又诡异有高深,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

    符九阴嘿嘿一笑,竟朝着这边主动走来,龙辉不由一愣,按理来说他背后后无一人,他要想走根本就是很轻松的事情,为何还要过来,难不成真要跟自己分个胜负?只见符九阴衣袍一摆,做了一个请进招的姿势,显然是要跟龙辉一决高下,龙辉微微一愣,说道:“殿下,千万不要靠近此人,由属下与他一会。”齐王也领教过气血偶的威力,于是严令众人不得靠近。

    “符某已经好久未遇上如此高手了!”符九阴脸上表情略带兴奋地道,“今日便要好好讨教一番。”言毕,人影刹那间扑了过来,一记利爪横扫而至,龙辉只觉得阴风呼啸,立即挥刀挡格,只听当的一声,那柄白虎银月刀应声而断。

    龙辉反手打了一拳,拳劲中蕴含着五行真元,藉借五行相生相克产生更大的力量,符九阴举臂一挡,顿觉大力涌来,竟被逼退三步。

    龙辉得势不饶人,祭起天龙元功,拳风呼啸,掌劲奔腾,符九阴再度被逼退。

    “好功夫!”符九阴长啸一声,单手指天,绛色雷电轰然劈下,正是藏玄冥功。

    双掌相对,龙辉竟感到对方手掌上生出一股吸力,将他牢牢吸住,随即浩荡真元蜂拥而至。

    “这疯子居然要跟我比根基,斗内功!”龙辉暗叫该死,心念甫动,敌人内力已逼将过来,除了以内力招架,更无他策,当下急运功劲抗御,立即聚起最强内力,反攻回去。

    霎时间,两股雄沉的根基轰然对撞,以两人为中心,方圆五丈之内皆被强烈的气压震得破裂爆碎。

    周皇后俏脸一寒,低声说道:“铮儿,他们这个莫非就是拼内力吗?”齐王深吸一口冷气道:“对,这两人内功是在是太可怕了,恐怕我练成三十三重天也未必能跟他们抗衡!”周皇后凤目一亮,说道:“铮儿,武功再高也只是一人之敌,你要的万人为你所用,而不是逞匹夫之勇。武功再高又如何,难道还能敌得过千军万马?”齐王点头道:“母后教训得是,孩儿明白。”周皇后嗯了一声,说道:“这个龙侍卫你一定要好好拉拢,母后看得出皇上是想重用于他,而且此人武功如此高强,若为你所用定可压倒其余三王。”只见那边的内力比斗,两人皆是面红耳赤,头顶直冒白烟。

    龙辉那觉得对方内力犹如长江浪涛,源源不绝的涌来,过了一浪又是一浪,非但无丝毫消减之象,反而越来越是凶猛,本想以“御天借势”将对手真气还纳回去,可是对方的劲力一重接一重,根本就找不到借势的空隙,不住暗叹:“这根基比拼真是没有一丝取巧的空间。”唯有强催元功与之抗衡,龙辉双脚驻地,不住抽吸大地土气,以戍土真元为基础,从而五行相生,而此刻亦是夜晚,天地阴气大盛,龙辉又能以阴阳篇吸纳阴气,从而阴阳转化,形成源源不绝的真元内息。

    符九阴脸色越来越差,输出的真气也逐渐衰弱,龙辉心想:“这下你还不死?”当即抖擞精神,将十成元功猛地一口气吐了出来,符九阴哇地喷了一口鲜血,捂住胸口落荒而逃。

    龙辉虽然略胜一凑,但也是损耗巨大,暗忖道:“今日不杀他,以后就再难有机会啦!”于是大喝一声:“石洪,把刀给我!”石洪闻言,将佩刀丢了过去,龙辉伸手接住,提刀便追了过去。

    符九阴似乎伤势不轻,步态蹒跚,三五步就被追上,龙辉挥手一刀劈下,符九阴穷尽身法闪身躲过,硬生生地闪到了一排屋子之前,龙辉下意识地一脚踹去,正好踢中他的小腹,符九阴又是吐了一口鲜血,身子如同断线风筝般撞入了屋子之内。

    龙辉不由一愣,暗叫不妙,这家伙如此处心积虑地朝这些屋子边跑,要么就是里面藏有地道,要么就是想胁持百姓作为人质。

    心知有诈,龙辉急忙奔向民宅,倏然一道绛雷劈下,正是藏玄冥功发功的特性,一股浩荡劲力狂涌而出,那间屋子瞬间崩塌,只听一声怒喝“我跟你拼了!”。霎时阴风鬼气,冥力冤魂汹涌而至,符九阴双爪朝着龙辉脖子抓来,看其架势似乎要跟龙辉同归于尽。

    膝盖一弯,马步一低,龙辉身子下沉,符九阴正好扑了个空。

    他身子从龙辉上方飞过,当机立断,龙辉反手挥刀,刀光封喉,刷地一下,鲜血四溅。

    冥师授首,符九阴脑袋搬家。

    咚咚的几声,那颗脑袋在地上连滚几下,龙辉强忍着疲劳,用刀挑了一下,只见确实是符九阴的面容,这才放下心来。

    根基搏斗,内功比拼,即便赢了也是疲倦万分,龙辉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喘着粗气。

    这时齐王与周皇后率领众人赶了过来,他们都远远看到了龙辉力战逆贼的一幕,看到符九阴授首,众人不禁一阵心喜。

    周皇后与齐王走了过来,龙辉虽是万般不愿,但也得朝他们行礼:“属下不负娘娘重托,终于斩杀逆贼。”周皇后甚是高兴,美目中神采奕奕,惨白的俏脸上也多了几分红润,含笑道:“龙大人大战一场,定是十分辛苦,铮儿快扶龙大人起来。”龙辉微怔,心忖道:“扶我起来,随便找个侍卫都能做了,何必让齐王来,又像收买人心。”不过此番博得这皇后好感,对于日后调查白淑妃一案也是大有帮助。

    校场之内,仙妖开战,其惊险程度犹在她们女儿之上。

    楚婉冰和魏雪芯,一个是新婚少妇,一个是含羞少女,虽然容颜万千,但却始终少了一股成熟风韵,但洛清妍和于秀婷都是成熟妇人,身段丰腴婀娜,举手投足间皆是有种历经沧桑的凄艳和睿智,不但打得精彩,而打得好看,让人觉得她们不是在比武,而是在献舞。

    两人一口气连续施展多种绝学,妖族神通,天剑绝技,斗得是日月无光,山河失色。

    洛清妍使了一个“云霄六相”,身形一分为六,扑向于秀婷。

    且看于秀婷,剑指凝气,剑化山河日月,将洛清妍困在剑界之内。

    随即于秀婷又用了一招“怒海剑界”,山河日月顿时化作暴雷海啸,而洛清妍玉手握拳,祭起“远古大力”,以无上巨力降服狂涛惊雷。

    魏雪芯和楚婉冰看得是心惊肉跳,俏脸煞白,手心蓄汗。

    对于这一仙一妖的能为,魔尊和厉帝是不住惊叹,更是忌惮万分,心想最好这两人打个同归于尽。

    皇甫武吉眯着双眼,不住估算着:“武崇门已经布置妥当,只要他们已进入,立马落下断龙石,将他们困死在其中,再点燃炸药。”只闻秀婷一声娇叱,七彩剑气缠绕全身,剑心起天地,剑意动四方,正是天剑谷传世之无上绝剑——天心剑器。

    “妖女纳命来!”于秀婷怒声喝道,剑指凝气,万剑齐出,使了一招“剑碎先天”。洛清妍咯咯一笑,白衣一挥,祭起本命绝学——五凤心诀,霎时黄色灵火应声而动,化作金黄飞凤,正是“黄焉舞天翔”。魔尊深吸一口冷气道:“于秀婷的武功我已经领教过了,如今再见,当真是深不可测!”厉帝叹道:“妖后能为更是叫人惊叹。”只见剑芒斗黄焉,产生剧烈气流,上万御林军皆被卷得东倒西歪,正邪两道之人也唯有运功扎马方能稳住身形,皇甫武吉只觉得一股裂风扑面而至,吹得他眼睛几乎睁不开。

    轰隆一声,凤凰湮灭,天剑折锋,竟然出现了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洛清妍一掌打在了于秀婷的胸口,而于秀婷剑指正好戳中洛清妍的心窝。

    两口鲜血同时喷向天际,一黑一白,两道娇躯应声倒地。

    魏雪芯只觉得心口一痛,泪水猛地涌了出来,急忙挺身上前抱住母亲,只见母亲口鼻溢血,面如金纸,气息急促,不由泣声哭道:“娘亲,你……你怎么了!”于秀婷用微弱的声音说道:“雪芯……娘亲不成了……娘也总算为师公报仇了……”魏雪芯抱着母亲,泣不成声地道:“娘亲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于秀婷说道:“孩子……你听我说,你马上离开京城,回天剑谷……”说了几句话后,猛地一阵咳嗽,连吐几口鲜血,接着说道:“雪芯,还有一件事,你……其实不姓魏,你姓楚!”三教众人对此结果也十分伤感,面对母女二人最后的诀别,他们是不会窃听,但是魔尊、厉帝还有皇甫武吉可不管这些,聚气于耳,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是一清二楚。

    魏雪芯也被这话惊呆了,只听于秀婷继续说道:“你爹爹是……楚无缺……”说完这句话,她两眼一闭,头一歪,顿时没了气息。

    皇甫武吉立即叫道:“御医,马上给朕过来!”圣旨一下,几名老头背着药箱跑了过来,围在于秀婷身边轮流试探脉息,纷纷不住摇头叹气,魏雪芯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虽然曾怨恨过母亲为何对自己这般冷漠,为何任由他人欺负自己……如今母亲撒手西归,魏雪芯这才发现这血缘的羁绊是永远也割舍不断的,心中悲苦瞬间爆发,不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声凄绝悲伤,宛如杜鹃泣血,叫人闻之心酸。

    只闻那边楚婉冰也在痛声大哭道:“娘亲……娘亲……你快醒醒啊!”魏雪芯倏然一震,喃喃道:“都是她,都是那个妖妇害死娘亲的……”想到这里嗖的一下拔出长剑,指着洛清妍喝道:“妖妇,给我娘亲偿命来!”楚婉冰目光一寒,含泪咬唇,抽出软剑也指了回去,叫道:“我先杀了你,给我娘亲陪葬!”两柄悲怒的宝剑相互对峙,大战一触就发。

    倏然,厉帝大喝道:“臭丫头,说好公平一战,胜负由天,你老娘死了关他人什么事!”说话间一股滂湃阴力涌向魏雪芯,魏雪芯只觉得气息不顺,几欲吐血,但还是咬牙强撑,暗忖道:“便是死了也要拉一个陪葬!”孔岫冷哼一声,拂袖挥出一道紫气,冲散了压迫在魏雪芯身上的阴气,傲然说道:“欺负一个孤女算什么本事,孔某倒是想领教厉帝之威。”

    厉帝呵呵笑道:“反正现在还是平手,不如就咱们再打一场吧。”这时,魔尊传音道:“厉帝兄别冲动,先看清楚妖后怎么样了,是生是死,之后再做打算。”于是朝楚婉冰说道:“姑娘,让本尊为令堂疗伤吧。”

    说着便要走过来,楚婉冰凤目一寒,泪水嗖嗖流下,猛地一划剑锋,一道剑气劈在了魔尊跟前,怒声说道:“滚开,你们都不是好东西,我娘已经这个样子了……我不许你碰她!”魔尊温言说道:“姑娘,三族同气连枝,本尊也是担心娘娘伤势。”

    楚婉冰哭道:“你们就想着欺负我们妖族,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我娘亲死了,你们是不是也要连我一起杀了!”楚婉冰悲怒之下将心里话叫了出来,正好说中魔尊与厉帝的心事,两人脸色不由一变,厉帝传音道:“魔尊兄,不如趁这个机会拿下这个小妖女,威逼妖族交出图谱。”

    魔尊摇头,传音说道:“不急,妖后心窝中了于秀婷那一剑,任她有什么保甲护身也得死,即便可以凤凰涅盘,那也是许久后的事情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如今狗皇帝和三教虎视眈眈,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等出了皇宫再从长计议。”厉帝得意地传音道:“于秀婷死了,天剑谷恐怕也是魔尊的囊中之物了。”魔尊呵呵一笑,并不多言,暗中盘算出去后该如何抢在厉帝之前抓住楚婉冰,而厉帝也是这般心思,两人各怀鬼胎。

    就在此时,皇甫武吉大喝一声:“妖孽邪人害死于谷主,罪不可赦,来人给朕拿下这群妖邪!”四周兵士纷纷刀剑相向,不但将三族围住,刀枪还指向三教众人。

    魔尊冷笑道:“狗皇帝,如今你的阵法已经破了,你以为这几个虾兵蟹将能奈何的得我们?”皇甫武吉手掌一挥,一队一百多人的士兵冲了出来,人人手持弑神枪,枪口纷纷对准了正邪两道之人,“弑神枪?”厉帝脸色一变,顿时凝神戒备。

    皇甫武吉笑道:“想不到你也认得此枪,你们不是自诩神魔么,那朕便让尔等尝尝弑神之威,看看能不能弑神杀魔!”倏然,水汽凝重,浓雾弥漫,众将士眼前一片模糊,竟是难见半尺方圆,皇甫武吉内功雄厚,冷目盯视,眼光穿透浓雾,竟见到三教三族之人趁势撤退,喝道:“给朕开枪,马上打!”弑神开杀,火光四射,即便目不能视,但却是撒网捕鱼,众人顿陷火器围杀之局。

    魔尊,厉帝同时祭起元功,运气挡住火弹,却发现其威力极大,几乎攻破气墙,孔岫运动紫气护身,力保不失。

    其余晚辈传人是左支右拙,险象环生,所幸火器只是乱打一通,他们可以凭借着身法迂回躲闪,且挡且退。

    楚婉冰背起生死不明的洛清妍,挥剑挡弹,却见魏雪芯呆呆地抱着于秀婷,任由火弹在其身边飞掠而过,始终无动于衷。

    嗖的一下,一枚火弹擦着她的脸庞飞过,将那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这丫头真是痴了!”楚婉冰挺身护在她身前,运起冰髓劲,筑起一道冰墙,暂且挡住火弹,叫道:“你干什么,还不快走!”魏雪芯脸上挂着泪痕,恨声道:“妖女,不用你假惺惺,我是生是死与你何干!”楚婉冰气得柳眉倒竖,暗骂道:“你这笨丫头,真是不知好歹。”但还是运功抵挡,竭力挡住火弹。

    魏雪芯看着楚婉冰的背影,不由生出一念:“不如现在给她一剑,让她给娘亲赔命。”想到这里素手悄悄握住了岁月剑,就在这时一枚火弹突破了冰墙,朝着自己飞来,只见楚婉冰惊叫一声,神速挥剑,当的一声截下了火弹。

    顾此失彼,忽听楚婉冰闷哼一声,手臂中枪,鲜血瞬间染红了雪白的衣袖。

    魏雪芯心中竟是百般滋味,想不到这个妖女会舍身救自己。

    “好呆着做什么!”楚婉冰娇声叱喝道,“你要是死在这了,你那个龙大哥怎么办!”魏雪芯顿时一愣,强忍心中悲痛,背负起母亲的尸体,挥剑护身。

    两女双剑合璧,运气成盾,力拒弑神火弹,且战且退,很快便撤出了校场。

    皇甫武吉哼了一声,真气运行,身子如同飞鸟般高高跃起,只见他足尖在空中虚点,几个起落便来到了校场前方的一座石塔,这座石塔名为点将台,足有十丈多高,居高临下,将前方的战况一览无遗。

    只见三教三族的高手已经撤离的校场,正朝着武崇门撤离,一路上与皇宫侍卫展开了厮杀,不禁思忖道:“若不是弑神枪打不了那么远,朕在这里给他们一人一枪,倒也干净利索,免得还要赔上一个武崇门。”只见魔尊与厉帝左右开弓,如同斩瓜切菜般,杀得那些侍卫是血流成河,而楚婉冰和三教众人却被一众侍卫缠得不能脱身,可能是他们弑神火枪打伤,导致行动不便,所以才沦入困境。

    孔岫为了顾全伤者,并没有突围,只见他一身紫阳玄功,举手抬足之间那些侍卫都被扫得七零八落。

    魔煞的四名传人也因为被火枪打伤,功力受到影响,难以脱身,虽有魔尊和厉帝护卫但还是落入左支右拙之地。

    厉帝气道:“这些狗腿子真是麻烦,杀之不尽!”说话间,连拍两掌,阴风扫过便有十名侍卫就此丧命。

    “前面就是武崇门,地形易守难攻,这些狗腿子要把我们在这里,等武崇门的守备布置完毕,就要将我们一块围杀!”面对围杀,魔尊毫无惊恐之意,依旧谈笑风生,只见他一边说话,一边祭起邪功,魔气爆发,方圆之内的侍卫皆被震得脏腑破裂而死。

    两人联手,竟在半刻之间便杀了两百多人,看得皇甫武吉是一阵心惊,心忖道:“难怪这些草莽这般目中无人,原来是有如此神技。”不过心中也是一阵得意,只要一进入武崇门内,便是他们的死期,任由他武功如何高强也得粉身碎骨。

    就在此时,一道狂傲刀气为魔煞至尊劈开血路,只见愆僧持刀在前,在他身后全都武崇门守卫的尸体。

    魔尊哈哈大笑:“大师来得真是及时也!”他本以为到了武崇门还要再打一场,如今愆僧已经帮他们扫清障碍了,在愆僧身边的还有阐提率领的二十多名魔界好手,而煞域的两大阴将魑咎和魍岳也带着十多名高手前来助阵。

    魔煞两大巅峰精神抖擞,长啸一声,魔气阴风同时爆发,一口气将方圆五丈之内的侍卫震得血肉横飞,死无全尸。

    两大魁首尽展凶威,一口气又夺走了三百多条人命,他们两个人联手,居然在一盏茶的时间内,杀了将近六百多人,那些侍卫哪还敢过来。

    “走!”厉帝大喝道,众人立即撤退,却见魔尊有些迟疑,厉帝不由问道:“魔尊兄,你还在想什么?”魔尊指了指楚婉冰道:“我在想要不要趁现在抓住这个小妖女。”厉帝说道:“现在暂且不理她,我们倒不如就在皇宫外围守着,等她杀得筋疲力尽冲出来后,再动手也不迟嘛!”魔尊笑道:“厉帝兄所言甚是,走吧!”愆僧挥动血刀,将最后十多名武崇门的侍卫杀掉,武崇门的守卫已经是被彻底清扫干净,众人便就此离去。

    魔煞众高手已近全数进入武崇门,楚婉冰暗中瞥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皇甫武吉见魔尊和厉帝进入武崇门后,从袖子内拿出一块玉符,啪的一下将它捏碎,这正是某种阵法启动的咒符,只见整个武崇门立即被一道异光所笼罩,这正是——囚仙阵!这个囚仙阵从外边攻击的话还是可以轻易打破的,就如同杨烨出手相救三教名锋一样,但是若被困在里边,就算结合魔尊、厉帝、愆僧三大高手之力,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击破的。

    咚咚!武崇门内传出了强大的撞击声,魔气、佛光、阴风不断撞击着囚仙阵,将整座武崇门打得不住晃动,几欲倒塌,皇甫武吉大喝一声:“下断龙石!”轰隆一声,武崇门前后皆被巨石封死,只闻厉帝怒声大骂:“好阴险的狗皇帝!”

    皇甫武吉胜券在握,朝着还在激战的孔岫看去,思忖道:“虽然没将孔岫拉进去,但炸死魔煞两尊也是好事一件。”又望了楚婉冰和魏雪芯一眼,暗笑道:“幸好这两个小美人,没进去,不然就可惜了!”扣动玉扳指,藏在炸药中的“灵火咒”立即发动,只听轰隆一声,武崇门被炸得粉碎,浓烟四起。

    “不对!”就在武崇门爆炸的一刹那,皇甫武吉身后也是一声巨响,扭头一看,顿时惊呆了!御林军的校场上竟然也炸开了,爆炸后灼热的气浪将浓雾吹散,只见校场中的御林军竟然被炸死了好几千人,哀嚎声不绝于耳。

    皇甫武吉双手按住点将台的石墙,身子不住发抖,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和凌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眉头紧蹙,皇甫武吉忽然醒悟过来:“武崇门的爆炸似乎比预期中小了很多!”想到这里立即转身朝武崇门望去,只见武崇门塌了一半,他顿时抽了一口冷气,按照下边埋藏的炸药数量,应该是可以炸毁整座武崇门的,如今只炸了一半,而校场上又发生爆炸。

    “有人把武崇门的一半炸药移到了校场下面!”就在此时,三道身影嗖地从崩塌的武崇门下窜出,正是魔尊、厉帝和愆僧,由于炸药分量不足,他们凭着自身的功力硬生生抗住了爆炸,得以逃出生天。

    厉帝的一身鬼服黄袍被炸得支离破碎,而且满嘴鲜血,身体被炸得皮开肉绽,而魔尊和愆僧也是不住地咳血,显然三人都受了重创。

    “狗皇帝,孤与你势不两立!”厉帝尖锐地大叫道,满腔怒火直冲皇宫。

    魔尊边逃边回头,眼带凶光,狠狠地盯着皇甫武吉,看得他一阵心寒。

    皇甫武吉看着三人远遁而去,手心不由渗出了一阵冷汗——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孔岫呢?”皇甫武吉立即寻找孔岫的踪迹,竟发现孔岫已经不见了,而起其他人也一同消失了,怒声朝下面的侍卫喝道:“那些人呢!”一个侍卫头子怯生生地站出来回报道:“回禀皇上,他们……趁着爆炸的时候,朝北宫方向逃去了!”“还不快去追!”“是……”龙辉斩杀符九阴后,便向皇后与齐王说要去追捕其同党,两人也没有多问,点头同意。

    龙辉借着这个机会,朝着约定的地点奔去,一直来到皇宫五里之外的山上,只见林碧柔和玉无痕正笑吟吟地看着他,龙辉哈哈一笑,说道:“辛苦你们了。

    “林碧柔扑哧一笑,扑了过来,搂住龙辉说道:“龙主,你该如何奖赏人家?”

    说话间两团丰乳不住地往他手臂摩挲,惹得龙辉是一阵火起,朝她丰臀拍了一记,笑骂道:“骚狐狸,今晚赏你一个销魂。”林碧柔咯咯一笑,兴奋在龙辉脸上亲了一下,小舌头在红唇上轻轻勾了一下,媚眼如丝,一幅等君临幸的模样。

    倏然玉无痕耳根一阵通红,扭过头去不敢再看两人,林碧柔哎呀一声,恍然大悟,急忙离开龙辉,笑道:“我忘了,师妹还在这里。”龙辉微微一愣,想起来她们两个是心意相通,林碧柔想什么玉无痕定能感觉得到,一定是这骚狐狸刚才春情荡漾,羞得玉无痕满脸通红。

    龙辉笑而不语,走到玉无痕身后,猛地一把抱住她的小腰,在她耳朵旁轻声说道:“无痕谢谢你了!”玉无痕只觉得浑身一震,筋骨酸麻,顿时不知天南地北,嘤咛一声,软绵绵地倚在龙辉胸口。

    就在两人静静偎依时,忽然听闻不远处的山洞传来一片哭声,龙辉这才醒悟过来,向玉无痕微微一笑,朝着山洞走去。

    洞内只见楚婉冰和魏雪芯趴在其母身上哀声痛哭,看着魏雪芯那凄凉的模样,心中不由一酸,轻声唤道:“雪芯!”倏然哭声静止,魏雪芯缓缓抬起了那张梨花带泪的俏脸,不可思议地望着龙辉,抹了抹眼泪,颤声叫道:“龙大哥……我娘亲……”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楚婉冰又是一阵痛哭,而且哭得比刚才还要凄惨,只听这丫头边哭边说:“娘亲……我好命苦啊,嫁了这么一个没良心的,眼里就只有小的,连人家死活都不顾了,我不要活了……”忽然,本应该是死尸的洛清妍素手猛地扬起,在楚婉冰那丰满的翘臀上狠狠拍了一掌,惹得小丫头惊叫一声。

    “死丫头,哭丧吗?没死也要被你哭死了!”只见洛清妍笑咕咚一下坐了起来,脸色虽然有些惨白,但却是神采奕奕,巧笑嫣然。

    魏雪芯顿时呆住了,傻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她怎么活了……”楚婉冰咯咯笑道:“好妹妹,刚才姐姐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只要来到这个山洞咱们娘亲都会活过来!”他们一行人等一直逃到北宫,刚到北宫就看到满地疮痍,宫墙被砸得七零八落,他们是一路畅通无阻地从破碎的宫墙中逃了出来。

    出来后,楚婉冰便跟魏雪芯说有办法救活于秀婷,魏雪芯当时也是心乱如麻便跟着楚婉冰一起过来了。

    如今看到洛清妍又“活了”,魏雪芯被吓得是目瞪口呆,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雪芯,娘没事了!”魏雪芯猛地大叫一声娘,扑到母亲怀里又是一阵痛哭,但她刚才哭了许久,眼泪也少了许多,只是嘤嘤地哭了半晌就止住了。

    抹了抹眼泪,魏雪芯奇怪地问道:“娘亲你怎么又活了?”于秀婷扑哧一笑,说道:“傻丫头,娘亲是装死的。”魏雪芯奇道:“可是我刚才探查过,娘亲你当时是气息全无。”于秀婷笑道:“娘亲用了龟息大法,所以就想死人一样。”“可是我明明看见娘亲胸口中了一掌,那也是装的吗?”魏雪芯还是十分疑惑,继续追问道。

    于秀婷摇头道:“那一掌可是真的,我刺得那一剑也是真的,我们都是全力打了对方一招,不然的话单凭龟息大法是瞒不过魔尊等人的。”魏雪芯更是奇怪,说道:“那你们为什么会没事呢?”于秀婷与洛清妍不禁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不由会心一笑,同时从怀里掏出一张薄如蝉纱的丝绢。

    “都是这张丝绢的功劳。”于秀婷笑道,“它替我们挡住了八成的劲力,所以我们两人都没事。”洛清妍咯咯笑道:“虽然如此,但也还是受了点伤。不过也好,吐几口血正好瞒过那些老狐狸。”魏雪芯好奇地摸了一下那丝绢,只觉得出手光丝柔滑,摸起来十分舒服,不由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于秀婷微微一笑,素手一扬,将丝绢丢给了龙辉,笑道:“这还得问你的龙大哥!”洛清妍也将丝绢丢了回来。

    龙辉接过两张丝绢,想起是从两人的胸口之中拿出来的,紧贴乳肌,上面还沾染着两股甜腻的乳脂暖香,心中一动,升腾起了丝丝涟漪。

    “龙大哥,这丝绢是什么?”听到魏雪芯清脆的声音,龙辉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这是九霄真卷,当年我还靠它救了好几次呢。”这九霄真卷乃是玄天真龙道行所化,神妙异常,当年龙辉就是凭着它逃到了盘龙圣脉。

    魏雪芯立即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低声问道:“娘亲,那你说我姓氏的事情那也是假的啦?”于秀婷摇头道:“是真的。

    这件事迟早都要让你知道的,干脆就借着那所谓的遗言说出来,让这场大戏显得更加逼真。”魏雪芯神情一阵的不自在,又低声问道:“娘亲你为什么要装死?”“因为要骗一些人,骗皇帝,骗沧释天,骗魔尊与厉帝。”于秀婷说道,”只要他们认为我一死,便会采取动作,到时候我便可以暗中设局。就像魔尊一样,如果我一死,他定会大举进宫天剑谷,我到时候便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了。”洛清妍笑道:“但如今魔尊却已经是有心无力了,皇帝的这一顿炸药可又得他受得了,估计没三五个月他是好不了啦。”于秀婷奇道:“我倒是挺奇怪的,你是如何发现武崇门下面埋有炸药的,又是如何将炸药埋到校场之中的。”洛清妍笑道:“单凭阵法和弑神枪都是明面上的东西,皇帝绝不可能一点后手都不留。我在前几天的时候就暗中在皇宫里走了一圈,觉得根本没什么异常,这倒反令人更加担心,太过正常便是不正常,后来是狼族的一名高手通过武崇门的时候,闻到了地下的硫磺硝烟味道。”为了攻打北宫阵眼,洛清妍曾派遣族中精锐出发查探消息,在经过武崇门的时候,狼嚎天那敏锐的嗅觉立即闻到了地下的硝烟味道,得知这个消息后,洛清妍心知立马生出了一条一石二鸟的毒计。

    借着今天四方攻阵造成混乱的时机,让蝎族的人掘了一条地道贯通武崇门和校场,从而将一半的炸药移到校场中,又让楚婉冰暗中通知孔岫等人,让他们在突围的时候故意拖延时间,等魔尊和厉帝进入武崇门做替死鬼。

    皇甫武吉启动符咒,引爆炸药不单炸到魔尊等人,还炸死自己的士兵。

    这一计之下,不但让皇甫武吉损失了几千士兵,而且还重伤魔尊、厉帝、愆僧三大高手,更埋葬了魔煞两族的一大批高手,最妙的是让皇甫武吉来背这个黑锅,将魔煞两族的矛头直接指向皇甫武吉。

    魏雪芯听后不由暗自吃惊,对洛清妍多了几分忌惮:“好毒的计谋,真不愧是妖后。”洛清妍似乎看出魏雪芯心中所想,掩嘴笑道:“魏姑娘,其实我也只是做了这么一点的细节改动罢了,这装死大戏可都是你龙大哥想出来的。”听到此言,魏雪芯不由望着龙辉,那双秋翦水眸尽是好奇和疑惑。

    龙辉笑道:“其实我本意想让妖后娘娘和于谷主装死,从而对付昊天教和魔煞两族。如今剑圣、天佛、仙踪都受了伤,只要这两位高手一死,昊天教和魔煞两族的行动便会毫无顾忌。少了佛道两个大敌,昊天教会马上对儒门动手,而魔界则会趁机进攻天剑谷,而煞域也会趁机活动,我们就能隐藏在暗处,从容地对付他们。”

    魏雪芯委屈地望着母亲,低声道:“娘亲,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于秀婷笑道:“提早告诉你的话,你的表情定然会露出破绽。”魏雪芯撇着小嘴嗔道:“人家知道后肯定会好好配合娘亲的,谁知道你连我也瞒着。”于秀婷摇头笑道:“你这孩子太过单纯了,脑子一根筋似的,不像你姐姐那么多心眼。”“姐姐?”魏雪芯不由一愣,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于秀婷指着楚婉冰道:“她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楚婉冰!”魏雪芯扭头一看,只见楚婉冰已经散去了幻身,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而且洛清妍也恢复了真身,惊得魏雪芯是不知所以然。

    楚婉冰甜甜地叫道:“妹妹!”魏雪芯脸蛋嗖地一下就红了,手指捏着衣角,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所以然。

    楚婉冰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拉住她的小手,又叫了一声:“妹妹!”魏雪芯这才醒悟过来,目光不由看到了她染血的胳膊,想起方才她奋不顾身救自己的情景,心头不禁一暖,咬了咬嘴唇,轻轻叫了一声:“姐姐……”

    听到一声姐姐,楚婉冰不禁展颜一笑,宛如百花盛开,拉着魏雪芯笑道:“妹妹,咱们到外边说话吧。”魏雪芯不知为何,心头一阵暖和,正想答应,忽然听到母亲说道:“雪芯,娘亲暂且留在京城,你自己先回天剑谷吧。”“为什么?”

    于秀婷笑道:“娘亲本来是想装死对付魔尊,如今魔尊已经被狗皇帝炸成重伤了,魔界如今对天剑谷暂时没有威胁,那我倒不如继续装死,趁着这个机会把谷内那些跳梁小丑和内奸都引出来,那些人知道我死后,定然会有所动作,到时候你便收拾他们。”

    魏雪芯不免一怔,低声道:“娘亲,我怕我……我不行。”于秀婷拂袖道:“你行的。我这些年来之所以任由他人轻辱你,是因为我想让你更加独立,我能庇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所以我干脆对你爱理不理,就是为了能让你的剑心更加坚固,从而劈荆斩浪。”魏雪芯眼圈不由一红,只听于秀婷继续说道:“这次由你来独挑大梁,好好整理一下天剑谷,让那些对你指手画脚的人全部闭嘴!”

    魏雪芯咬了咬嘴唇,坚定地道:“娘亲,我一定努力。”这时楚婉冰说道:“于阿姨,能让我跟妹妹一起去吗?”于秀婷微微一愣,瞥了一眼洛清妍,见她并没有反对,于是便说道:“好吧,由你这姐姐照看着,我也放心许多。”楚婉冰咯咯笑道:“多谢于二娘!”说罢拉着魏雪芯跑出洞外。

    一声二娘,顿时将于秀婷羞了个大红脸,粉嫩的肌肤上尽是诱人的红晕,仿佛怀春少女般。

    洛清妍掩嘴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反对呢、”于秀婷压下红晕,淡然说道:“我们上一代的恩怨没必然牵扯到下一代。”洛清妍微微一愣,问道:“你不恨我了吗?”于秀婷拂袖道:“跟你打了一架后,多年的怨气也消了大半,昔日的事情可暂时按下,还是谈谈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吧。”龙辉拍手笑道:“一通火药直接把魔煞变成了皇帝的仇人,而沧释天一直与皇帝合作,无形中也站在了魔煞的对立面上。皇帝实力还是很强大我们暂时动不了,那就先诱杀沧释天这只老鼠吧!”

    第九集定天诛邪

    第01回瑶映郡主

    御书房内,皇甫武吉正一脸阴沉地端坐在皇位上,而台下的人无一不是身着四爪金鳞朝服之人,显然皆是皇室成员。

    皇甫武吉共有十个儿子,其中以齐、宋、晋、泰四王最出色,此外还有五个兄弟,但只有夏王与他是一母同胞。

    冷目环视,皇甫武吉心情十分糟糕,不但没有炸死魔煞等至尊高手,还赔上了几千御林军的性命,最叫他恼火的是金銮殿被人砸成稀巴烂,如今朝会都只能另寻其他宫殿。

    站在皇甫武吉身边,龙辉心里不免有几分不自在,御书房内就他一个非皇族者,看着那些噤若寒蝉的皇亲国戚,他完全可以感受到皇甫武吉那恶劣的心情。

    “说吧,你们有何提议?”皇甫武吉淡淡地说道,但任谁都能听得出他是在压抑心中的怒火,“如何对付这些江湖草莽。”面对这问话,就算是四王也不知如何回答,又是一片沉默。

    “哼!”皇甫武吉怒目圆瞪,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说啊,该怎么办!现在祖宗基业都快被打烂了!”一声怒吼,吓得所有人都立马跪倒在地,龙辉见这么多人都跪下了,自己唯有苦叹无奈地跪倒。

    余怒未消,指着宋王皇甫说道:“涛儿,你有什么主意吗?”宋王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父皇,儿臣有两点看法。第一趁着现在魔尊重伤,立即发兵焱州,剿灭魔界。”龙辉不由暗中赞叹,这个宋王果真是一个人物,既然如今已经跟魔界撕破脸皮了,那便干脆趁着这个机会一绝永患。

    皇甫武吉微微颔首,示意宋王继续往下说。

    只听他说道:“第二点便是立即拉拢三教和天剑谷。”皇甫武吉皱眉道:“那日他们也被侍卫围攻,心中早已对朝廷生出怨恨。”宋王说道:“父皇大可这样说,当日侍卫是要围杀三族邪人,但误将他们当做逆贼,更何况当时也起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大雾,父皇完全可以将此事推得一干二净,等收拾三族后再从长计议。”龙辉不由暗叹,这四王果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齐王文武兼备、泰王阴沉险恶、晋王深藏不露,而这个宋王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皇甫武吉眉头一扬,思索了片刻说道:“第二点很好,但第一点还有待斟酌,魔界的具体情况朝廷是一无所知,若要打起来恐怕难以全功。”齐王说道:“父皇,儿臣同意宋王的提议。”不单是龙辉,就连其他人,包括宋王在内都不由大吃一惊,齐王与其他三王势若水火,他竟然还帮宋王讲话,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皇甫武吉也是微微一愣,脸上多了几分疑惑。

    “宋王所言的第二点儿臣十分赞同,但第一点儿臣想做一些补充。”齐王拱手说道。

    皇甫武吉点头说道:“讲吧。”齐王嗯了一声,说道:“儿臣赞同宋王发兵焱州的意见,但却并不一定要打,我们只需要打出支援天剑谷的名号,让天剑谷统率此次伐魔战役。”皇甫武吉蹙眉,简明扼要地说道:“理由和具体做法!”

    齐王清了清嗓子说道:“第一,天剑谷与魔界交战多年,他们对于魔界定然十分熟悉,由他们指挥统率对作战定会事半功倍;第二,诚如宋王所言,朝廷要修补与天剑谷的关系,这次便是一次好机会,打着支援天剑谷的名号便是朝廷释出的诚意;第三,如今天剑谷谷主不幸战死,吾等还可以借此机会帮助天剑谷重立掌门。”龙辉不由大吃一惊,这齐王果真是高手,这所谓的支援天剑谷,简直就是一石三鸟,不但可以从某种程度上拉拢天剑谷,还能让天剑谷与魔界激斗,最重要的是可以趁机册立一个听话的掌门。

    退一步来说,即便不能控制天剑谷,但朝廷还是稳赚不赔。

    皇甫武吉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铮儿你虽然没有守住东宫阵眼,但你却做得很好,虚实结合,无为而治,可惜贼人胁持了皇后,你出于孝心才失守的,罪不在你。”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其余三王,继续说道:“涛儿的两点提议十分中肯,朕非常满意。”听到这话,宋王不由露出几分喜悦。

    “铮儿你毫不藏私,协助兄弟,完善意见,朕也非常满意。”龙辉再度领教了齐王的手段,宋王所说的他一定早就想好了,而且比宋王还要妥善,可是他偏偏不先说出来,就是为了让别人先说,自己在补充。

    如此一来,他不但抢尽风头,而且还让皇甫武吉觉得他对兄弟友爱和善,对事大公无私,只要是有利朝廷的他都会无私奉献。

    “再加上为了皇后的无奈之举,如今在别人看来齐王就是一个孝顺父母,友爱兄弟的贤王。”皇甫武吉又说道:“那天皇后被人胁持,所幸有一名侍卫挺身相救,朕要好好奖赏他。”说话间将目光投向了龙辉,笑道:“龙卿,上前听封吧!”龙辉急忙走到跟前,半膝跪地,只听皇甫武吉说道:“龙辉舍身救皇后,还斩杀逆贼符九阴,朕便赐你黄金千两,白银五千两,封三品公爵兼一品带刀侍卫,手持金蟒鳞牙刀,可随意出入宫门!”“符九阴你可是真是死得其所啊!”龙辉不由暗自好笑,想起那天的大战,实在是惊险万分,但最后还是斩杀了一个先天高手,还获得重用,也不枉辛苦一番。

    “不对,那天符九阴的表现实在是太怪异了……”回想起那天的战况,龙辉眼皮一阵乱跳,“明明可以逃之夭夭,他却非要跟我死磕,而且还一上来就拼内力,即便他内力胜过我,他也会虚脱无力,到时候他根本就是死路一条,他那表现似乎就是在寻死!”还没来得及想清楚符九阴的事情,忽然又听到皇甫武吉说道:“至于原来的金刀卫吴云,也劳累这么多年,是时候休息一下了。”一品金刀卫从来只有一人,如今龙辉上来,那么原来的就只能下去,但是这个吴云偏偏就是齐王的派系。

    皇帝先褒奖齐王一番,又立马撤掉他的人,既不会让齐王的太过骄纵,又能安抚其他三王的心,龙辉也再次感叹皇甫武吉的手段。

    皇甫武吉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夏王呢,他怎么没来?”晋王低声说道:“父皇,皇叔可能还没睡醒。”晋王的府邸离夏王府最近,他说的话也比较可信。

    对于这个兄弟,皇甫武吉已经习惯地忽视他的存在了,要不是这样,也不至于议会都快结束了,才发觉人不在这里。

    一名皇帝的兄弟说道:“皇兄,夏王昨夜在府里大摆筵席,一直喝到鸡鸣。

    “皇甫武吉眉头一扬,猛拍桌子道:“岂有此理,皇宫这边都快翻了天了,他还醉生梦死!”“龙辉!”皇甫武吉说道,”朕要你马上带人去夏王府,看看他究竟醉成什么熊样,让他马上给我过来!如果还没醉醒,就连床带人一起扛过来,朕亲自给他醒酒!”龙辉脸上甚是疑惑和不解,皇甫武吉摆了摆手道:“去吧,不用担心什么,有什么事朕给你扛着!”王孙胡同,夏王府邸。

    龙辉带着十多名大内侍卫在外敲门,一名仆人将门打开,龙辉出示令牌后,仆人急忙将他们迎了进来,然后立即去禀告。

    前厅等待,龙辉忽然看到院子的走廊上闪过了一条鬼头鬼脑的人影,心念一动朝着人影追了过去,那人似乎也发现了龙辉,脚步走得更快了。

    他快,龙辉也快,两人在走廊里一前一后地疾步奔走,倏然龙辉脚步一晃,使了一个“游龙步”,嗖的一下窜到了他的跟前。

    “三少,好久不见了!”龙辉笑呵呵地道,那人正是慕容熙。

    慕容熙像见到鬼似的,不由一阵哆嗦,强忍笑意道:“龙……龙大人,你好啊!”龙辉皱眉道:“三少,你何时这般见外了?”慕容熙哀求道:“龙大人,咱们相识一场,你就放我一马吧,我现在马上走。”龙辉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阵发愣,奇道:“三少,你这话是何意?”慕容熙急忙道:“那你要抓就抓我,一切与夏王府没关。”说罢闭上眼,伸出双手做出一幅束手就擒的样子。

    龙辉哭笑不得地拍掉他双手,说道:“三少你是不是喝醉酒了,我干嘛要抓你,我们奉命宣夏王进宫的。”慕容熙脸色一阵煞白,冷汗直冒,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我居然连累夏王府了!”龙辉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把他揪过来说道:“你究竟在说什么,老老实实给我交代清楚。”慕容熙哭丧着脸将事情说了个大概,他当日不战而逃,以为皇帝会问罪与他,所以东躲西藏,后来得瑶映郡主收容,如今看到龙辉带了一队大内侍卫前来,以为是要抓他,还自以为连累了夏王府。

    听完后,龙辉哭笑不得地道:“我说三少,皇上根本就没有将极元器的事情放在心上,而且皇宫里面的事情乱糟糟的,皇上也没空管你这些小事。”慕容熙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连累了瑶映郡主了呢。”龙辉神秘一笑,低声说道:“这位郡主在你危难之时对你伸出援手,莫非是你的老相好?我记得九天仙子榜上面,就有她的画像。”慕容熙急忙摇头摆手,说道:“龙兄,你千万别误会,我跟郡主只是朋友,她收容我纯属处于朋友的道义,而且郡主心中的夫婿一定是要武艺盖世,敢作敢当的大丈夫,像我这种游手好闲的人,压根就不可能入郡主的法眼。”“三少!”一把动听悦耳的声音传来,只见远处走来一名妙龄女郎。

    只见那女郎身穿一袭素锦宫衣,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其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慕容熙急忙行礼道:“郡主!”此女便是瑶映郡主皇甫瑶,只见她朝慕容熙微微一笑,目光瞥向了龙辉,笑着问道:“不知侍卫大人到夏王府有何指教?”

    龙辉急忙行礼道:“小人龙辉,见过瑶映郡主,吾等奉皇命请夏王爷入宫。”皇甫瑶微微一愣,无奈地叹道:“恐怕今天不行哩。”龙辉不免一愣,甚是诧异,皇帝宣召居然还敢拒绝。

    皇甫瑶轻蹙秀眉道:“父王昨夜饮酒过多,现在还没苏醒,若是进宫只怕会惊扰圣驾。”龙辉甚是为难,低声说了一句道:“郡主,皇上着小人前来,无论如何都要请到夏王爷。”皇甫瑶扑哧一笑,其姿容青春靓丽,朝气迷人,宛如旭日初升般,她无奈地叹道:“我知道哩,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龙辉甚是诧异,这郡主说话竟是如此深奥。

    皇甫瑶眨了眨明媚的水眸,奇怪地问道:“大人,你还不知道吗?父王好酒,几乎天天喝的伶仃大醉,皇上有好几次召见他,都是直接把他连人带床扛到皇宫的。”龙辉不禁一阵好笑,原来夏王还是如此风流人物,于是摇头道:“小人是刚进宫不久,对许多事情还不熟悉,望郡主见谅。”皇甫瑶瞥了他一眼,不由奇怪道:“龙大人手持金蟒鳞牙刀,应该在宫中待了一段时日了,怎么会才进宫不久呢?”

    龙辉抱歉地笑道:“在下不敢欺瞒郡主,我确实是才进宫半个月。”皇甫瑶不由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道:“半个月?你就成了金刀卫?”金刀卫乃是一品职位,这种侍卫权力极大,不但可以随意出入宫阙,还可以调动整个皇宫的侍卫,就连见到宰相都不用行礼,因为他们都是一个品衔的,在宫里除了皇帝就是金刀卫说了算,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个年轻人居然能够在半个月内升为金刀卫,他究竟是何来头,皇甫瑶芳心不禁一阵疑惑和不解,金刀卫不同于其他品衔的侍卫,仅仅靠关系是绝对不行的,而且在皇甫瑶所知的大家族中也没有一个是姓龙的。

    皇甫瑶忽然一拍玉手,笑道:“莫非你就是铁壁关的龙将军?”龙辉点头道:“想不到郡主也识得龙某,真是龙某之荣幸。”皇甫瑶美目闪出兴奋的色彩,说道:“龙大人,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当年在铁壁关的事情吗?”龙辉愣了愣,说道:“不知郡主想知道哪些事情呢?”

    皇甫瑶想了想,歪着脑袋说道:“那就说一下当年是如何在朔风阵前斩妖除魔、又是如何大闹傀山的,还有单枪匹马独闯铁烈,斩杀獠牙军主将,大破炼神浮屠,嗯……还有清水河一战……”这些都是龙辉当年参与的战役,听到她如数家珍般道出,不免有些诧异,干咳一声道:“郡主,不是小人无礼,只是小人还有皇命在身。”听闻此事,皇甫瑶醒悟过来,说道:“真是失礼,我便去让下人将父王抬出来。”说罢扭头走了回去,过了片刻只见四五个下人抬着一顶软轿走了出来,上边放着纱帘,还能闻到酒味,透过纱帘看到里边有个正在打呼噜的男子。

    下人将软轿抬到一架马车前,又合力把一名身穿朝服的肥胖男子抗上马车,但他一身朝服穿得歪歪扭扭。

    皇甫瑶不好意思地笑道:“龙大人是在对不住了,父王都是这个样子,待会有劳大人关照了。”龙辉拱手说道:“客气了。”忽然,皇甫瑶皱了皱眉,对着那边正在修剪花坛的花匠说道:“阿福,你做什么?有你这么修花的吗?”那名花匠急忙点头赔罪,皇甫瑶哼道:“真是没用,把花坛弄成这个样子,父王看到后一定又会生气了。”龙辉瞧了一眼那个花坛,觉得修剪得十分整齐,并没有什么不妥当之处,于是说道:“这些花草修得很好啊。”皇甫瑶叹道:“可是父王始终觉得不好,他一直说什么修剪花草一定要什么整齐而又有凌乱,凌乱中又要有整齐,这才能既华丽富贵又自然真挚。”龙辉不免笑道:“王爷的品味还真是高明,有多少个花匠能做到这种境界呢?”皇甫瑶说道:“本来王府中有两个二十多年花的老花匠,他们做得是最好的,父王也一直很喜欢他们,可是五年前病死了一个,三年另外一个又回老家了,之后这些新的花匠没有一个符合父王要求的。”“大人!”一名侍卫提醒道,“我们得回宫了。”龙辉哦了一声,抱拳说道:“郡主,打扰了,在下先行告辞。”皇甫瑶忽然叫了一声:“龙大人,你每天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宫?”龙辉想了想,说道:“若没有什么事的话,过了申时我就可以出宫了。”皇甫瑶白皙的脸蛋上多了几分红晕,美眸泛着几分期盼,轻咬唇珠低声道:“你能给我讲一下铁壁关的事情吗?”“这……”“我们就这么说好了,明天申时我在飞絮酒楼等你!”说罢,红着小脸跑了回去,丝毫不给龙辉说话的机会。

    几名侍卫将盛着夏王的软轿抬到了御书房,掀开纱帘只见里边躺着一个呼呼大睡的胖子,满身酒气,一身朝服穿得歪歪扭扭,其面色甚为苍白,但其头发乌黑油亮,与皇甫武吉满头银丝形成鲜明对比。

    皇甫武吉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朝内侍说道:“拿水给我泼醒他!”那些内侍很快就捧了一盆冷水过来,对着夏王便是一阵猛泼,其动作甚是纯熟。

    连续泼了五盆水,夏王吧唧吧唧地动了动嘴巴,睁开迷蒙的睡眼,嘟囔道:“杀千刀的狗奴才,本王都说不要冷水洗脸了……快,给我换热水!”听到这话,龙辉想笑却又不敢笑,其余的皇室成员也是忍得很辛苦。

    皇甫武吉看到他这个样子,差点没气得吐血,大声喝道:“皇甫腾云!”夏王眨了眨眼睛,迷迷糊糊地道:“皇兄……您怎么来了?”于是摇摇晃晃地走下了软轿,歪歪扭扭地行了个礼,随即大喝道:“来人啊……皇上驾到你们还不出来迎接,是不是想死啊!”叫了半天都没人答应,他又说道:“皇兄,今天不知道为何,那些奴才都不在了,你少稍作片刻,臣弟给您倒茶……”说罢摇摇晃晃地去找“茶水”,就这么在御书房内打转。

    本来皇甫武吉还是一肚子的火,但忽然间就没了脾气,叹了一声道:“十几年来,还是这德性!罢了,罢了,把他抬回去吧。”天剑谷众人护送着于秀婷的“棺椁”离开了京师,一路上并没遇上什么麻烦,众人赶了一天的路,找了个地方停下来休息。

    看着魏剑鸣一脸的哀愁,魏雪芯不禁一阵伤感,差点就把事情真相说了出来,但还是忍住了,她走到弟弟身边走下,叹道:“剑鸣,一切节哀顺变吧,娘亲也不希望我们这么消沉。”魏剑鸣眼圈一红,身子微微发颤,不知道该说什么。

    “魏师妹还真是放得开啊!”只闻到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一名丰腴少妇走了过来,正是单小茹,在她身边的还有其夫婿张耿。

    魏雪芯秀眉微蹙道:“单师姐有事么?”单小茹笑道:“没事就不能来了么?这条路又不是你开的,我找个地方坐坐不行么?”魏雪芯哼了一声,懒得跟她废话。

    单小茹跟张耿在旁边坐下后,两人似乎在闲聊了几句,忽然听到单小茹说道:“有些女人啊,一心只想着那个野汉子,自己娘亲过世还能这么乐呵呵的。”

    张耿笑道:“野种想念野汉子是很平常的事情,小茹你何必大惊小怪呢。”魏雪芯娇躯猛地一震,双拳紧紧握住,贝齿咬住唇珠。

    “师兄啊,你说那个野种有没有跟那个野汉子暗通曲款呢?”单小茹继续说道,“如果真是这般,他们生下来的孩子是什么呢?”张耿哈哈笑道:“野种配野汉子,生下来的一定是祖父种。”单小茹咦了一声,奇道:“什么就做祖父种?”张耿笑道:“祖父便是爷爷。”单小茹哈哈拍手一笑:“爷爷……野野种,师兄你这聪明!”魏剑鸣的脸已经气得发绿,怒喝一声:“你们给我闭嘴!”单小茹掩嘴嗤笑道:“魏师弟,你嫌咱们打扰了你说就是了嘛,何必这么大声呢?要是吵到谷主那就不好了。”说罢拉起张耿笑嘻嘻地离去。

    魏剑鸣怒气冲冲,翻手就要拔剑杀过去,却被魏雪芯一手按住了剑柄。

    “姐姐,他们太过分了!”魏剑鸣恨声说道,“咱们用焚天神剑诀教训那两个混蛋!”魏雪芯脸色苍白,咬着朱唇摇了摇头道:“娘亲不在,我们更不能同门相残。”魏剑鸣急道:“难道就让他们这么欺负你吗!”魏雪芯叹道:“算了,等回谷再说吧。”说罢转身离去,魏剑鸣见她走的方向不对,急忙问道:“姐姐,你去哪?”魏雪芯头乱如麻,呼吸越发急促,心也不回地道:“我去静一下,剑鸣你不要跟过来。”两岁的时候,魏剑鸣出世,魏少踪便撒手西归,对于这个父亲的,她基本是没有印象,但随着她年纪渐长,那些与魏剑鸣交好的人都暗地里叫她做野种,直到前几天她才从母亲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发现自己原来真的是所谓的野种。

    姓楚还是姓魏,对于她来说根本没有分别,因为这两个父亲她是毫无感觉,一个在自己懂事前便去世了,另一个却是从未谋面……走进树林,压抑许久的伤痛终于爆发了,眼泪不住地往外涌,魏雪芯趴在一根树干上嘤嘤哭了起来,哭了片刻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妹妹!”魏雪芯急忙背着她抹了抹眼泪,强装笑意地道:“姐姐,你怎么来了。”只见楚婉冰也是凤目含泪,红唇不住颤动,微微抽泣了一下,说道:“我看到你一直往树林里走,所以就跟过来了。

    “魏雪芯微微一愣,说道:“姐姐,这些日子谢谢你一直再暗中跟着我。”楚婉冰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道:“是姐姐对不起你,若不然你这些年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魏雪芯低声道:“姐姐,你……都看到了么?”“哼!”楚婉冰脸色一沉,恨声道,”那对狗男女感这么羞辱你,我一定要他们百倍偿还!”魏雪芯凄然地笑了笑,叹道:“姐姐算了,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说罢扭过头朝着玉京方向望去,不知在想什么。

    楚婉冰抹了抹眼泪,笑道:“妹妹,你在想谁呢?”魏雪芯啊了一声,俏脸微红低声道:“没有啊。”楚婉冰咯咯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某个偷心的小贼?”魏雪芯桃腮含粉,摇头说道:“我没有想龙大哥,真的,姐姐你别误会!”楚婉冰笑得合不拢嘴了,伸出玉指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嗔道:“死丫头,什么东西都挂在脸上了,还想瞒我。”魏雪芯羞得低着小脑袋道:“对不起,姐姐,我跟龙大哥……”楚婉冰眼中滑过一丝捉弄的表情,若有其事地道:“好你个小妮子,敢勾引你姐夫。”魏雪芯闻言倏然一震,脸蛋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她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自从与这个姐姐相认后,她一直避免谈及龙辉,她怕因为龙辉的事情这个姐姐会对她心生芥蒂,也害怕龙辉会离开她。

    魏雪芯刚刚止住的泪水又一下子涌了出来,楚婉冰暗叹一声,心忖道:“这丫头有如此厉害的剑法,怎么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动不动就哭,对于别人辱骂,她也是忍让居多。”“妹妹。别哭了。”楚婉冰急忙掏出手绢替她抹泪,温言说道,“姐姐跟你说笑的。”魏雪芯嗯了一声,低声说道:“姐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要脸,这样子缠着龙大哥……”楚婉冰在她小脸上捏了一把,挪揄地笑道:“还敢叫龙大哥,给我乖乖地叫姐夫!”魏雪芯微微一愣,脸色一阵红白。

    楚婉冰咯的一笑,说道:“不愿叫姐夫的话,那你就叫夫君吧。”魏雪芯咬唇轻笑道:“谢谢姐姐。”楚婉冰不由暗叹,这个妹妹是不是性子也太过温顺了,好像谁都能欺负她一样,怪不得那些人敢这般放肆,若换了是自己的话早就拿剑开杀了。

    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是如此的落落大方,端雅秀丽,如今姐妹相认,这丫头却又像一只小猫般乖巧,楚婉冰暗忖道:“雪芯从小被人欺负,但在外边又得维持天剑谷的荣耀,所以不得不装出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样,其实她心里苦的很,等到了天剑谷,我定要好好教训那帮浑人!”看着魏雪芯望着玉京发呆,

    楚婉冰不由暗叹:“这小贼真是可恶,想不到我们姐妹沦落在他的手上!如今我不在他身边,谁料到他会不会又去哪里混胡,又去勾搭什么女人。”魏雪芯似乎想起了些什么,问道:“姐姐,装作娘亲躺在棺椁的那个玉姑娘究竟跟龙大哥是什么关系?”楚婉冰唉了一声,拍了拍洁白的额头笑道:“她是你龙大哥的下属,估计将来也是咱们的姐妹!”魏雪芯哦了一声,嘟着小嘴抱膝坐下,心中不免生起几分醋意。

    楚婉冰见这丫头娇憨可爱,笑道:“妹妹,你那龙大哥可花心的很,身边美女可是不少哩,除去你我,还有好几个呢。”于是将秦素雅等人一一列出,听得魏雪芯是一阵无奈。

    楚婉冰见这丫头嘟囔的模样甚是可爱,不由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摸那柔软的秀发。

    魏雪芯只觉得姐姐身上那股香味十分好闻,有种甜腻的味道,不由得将臻首埋在楚婉冰胸口,顿时觉得一阵乳脂香味,脸颊处更是柔软丰腴,又多了几分亲近和依赖,小手轻轻搂住楚婉冰腰肢,呢喃细语,又略带几分撒娇道:“姐姐……”楚婉冰不知这妹子心思的变化,如今离开帝都,心里始终有种不安的感觉,对于那天的面具人,她和林碧柔用尽法子都探查不出,而且对于穆馨儿的遭遇,她始终不敢跟龙辉开口。

    “只希望碧柔能够早日探查出来吧,也好早日让穆师娘脱离苦海……”帝都玉京,穆馨儿的闺阁内,不时地响起一阵阵呢喃的呻吟娇喘。

    本应是穆馨儿独居的小楼,却见一名脸带彩色面具的男子舒服地躺在软榻上,肉棒高高翘起,正被一名体态丰腴的美妇不断扭臀抬腰,将其纳入湿润的玉壶之内,溅起一阵阵晶莹的水珠,美妇的下体已经泥泞不堪,春水顺着两人的结合部不断地留下,将二人的下体全部打湿。

    美妇紧咬下唇,樱桃小嘴里娇吟喘息,嘤嘤咛咛,并挺起丰美的上身,仍有男子玩弄柔软丰腴的奶子,雪白的乳肉上留下道道红痕。

    “你有没有给高鸿服下药粉?”男子抱着美妇的肥臀,耸动着腰肢说道。

    “给……给了……我放在茶里给他喝下去的……”美妇星眸半闭,桃腮蕴春,难耐地扭着腰肢,“好痒……里边好痒……快不行了……给我……呜呜……”正说到一半,忽然觉得火热的烙铁一下下深深地顶到花心,在狠狠地喷出一股滚烫的阳精,因为合欢蛊所带来的酥痒酸麻被阳精一冲,立即消失,并同时高潮泄身,下体不断地颤抖着涌出阴精……

    第02回九霄震穹

    云消雨散,穆馨儿呆呆地趴在床榻上,半边俏脸埋在被铺中,一只美目无神地看着面具人穿衣的背影,泪水如珠玉般滴落,四溅如烟。

    面具人用那沙哑的声音说道:“你这次做的很好,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穆馨儿贝齿咬唇,无助地阖双眼,低声地抽泣。

    面具人哼了一声,淫靡地笑道:“夫人何必自作矜持呢,方才在床上的时候你可是热情得很。”穆馨儿被气得娇躯不住发抖,叫道:“住口,禽兽!”面具人嘿嘿笑道:“我若是禽兽,那夫人岂不也是母犬一只?夫人方才趴在床上撅臀扭腰的模样,与街边的母狗道也有几分相似。”“禽兽!”穆馨儿含泪抓起枕头砸了过去。

    面具人挥手将其挡开,看着那两颗因为情绪激动不住晃动的饱满的肉球,淫笑道:“砸枕头?夫人真是有趣,倒是有几分打情骂俏的味道。”“如今离天亮还有一些时间,既然夫人与在下打情骂俏,那不如……”面具人笑吟吟走了过来,冷笑道,“在下便再赏夫人一个痛快!”“不要过来!”合欢蛊被压下后,穆馨儿已经毫无情欲,心中唯有一阵恐慌,抱着胸口不住地往床上后退。

    倏然,一道掌力由屋顶冲下,伴随着碎瓦直扑面具人。

    面具人反应极快,瞬间挥臂当格,只觉得一股雄劲涌来,竟被震退了数步。

    一道碧绿身影挟风而来,掌出连环,面具人被打得猝手不及,节节败退,一下子就被逼出了屋外。

    定神一看,只见一名美貌女子聘婷而立,正守在屋门之前,其容光逼人,似乎比起穆馨儿还美上几分,正是林碧柔。

    当初她与楚婉冰就合欢蛊的事情询问螣姬和燹祸,这两个蛊毒大家商议后得出一致的结论,只有将蛊母抓到,他们才能根据蛊母的种类配制出相应的解药,所以林碧柔便暗中躲在穆馨儿闺房附近,等着面具人出现。

    这面具人也十分狡猾,一直都没有露面,直到今晚蛊毒发作他才现身解毒。

    若不是为了先缓解穆馨儿的蛊毒发作,林碧柔走就动手了,那还会等到现在。

    “这么想痛快,那我便赏你一个痛快!”眼睁睁地看着穆馨儿受了这么久的凌辱,林碧柔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怒火,说话间便是一记“惊涛势”。面具人站稳阵脚后,双手画圆,祭起一个星辰太极图,力挡狂涛怒浪。

    林碧柔眼珠一转,嘴角泛起一丝狡黠的笑意,散去海之卷,顿时浪停涛止,随即冥之卷上手,一掌打出“冥河血海”,只见阴风四起,冥力涌动。

    面具人哼地冷笑一声“找死”,一拳打出了那独特的真气,冥力瞬间崩溃,拳头势如破竹地直取林碧柔小腹。

    林碧柔纤腰一拧,娇躯宛如飞花飘絮,柔风之力将拳劲卸得七零八落,正是风之卷的柔风太极圈。

    “能克制阴气冥力的功法,唯有天穹妙法。”林碧柔方才是故意以冥之卷试探对手,“你是昊天教的人!”面具人微微一愣,阴沉冷笑:“既然知道了,便不能让你活了!”说罢一拳打出,只见一道白光划过,灼热非常。

    林碧柔不敢怠慢,举手封拳,顿时感到手臂一阵酸麻,暗叫一声:“好霸道的拳劲。”心中惊讶之余,立即使出“海之卷”的“漩涡流”,以水灭火,以旋化力。

    林碧柔不但化解他的拳劲,还不断以以漩涡之气将他困住,一边消耗对手的功力一边说道:“前几天刚被我们打伤,想不到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天穹妙法可真是玄妙啊!”面具人心中一阵叫苦,如今他是泥潭深陷,身子仿佛被剧烈的深海漩涡卷住一般,动弹不得。

    身陷困境,面具人不再保留,猛然大喝一声,浑身白光爆绽,一股白色火焰噗的一下窜了出来,强行挣脱了漩涡流的捆锁。

    林碧柔秀眉紧蹙,奇道:“你居然还会光明业火,看来你定是昊天教的人了。

    “林碧柔曾多次调查昊天教的事情,而且她也从楚婉冰口中得知光明业火的特性,所以能够一眼看出此人的武功。

    “此人的光明业火似乎比沧子明还要高强,不知他在昊天教什么身份?”她也曾经听过楚婉冰描述沧子明的修为,所以对此事也有了一定的判断。

    “莫非他就是沧释天?”林碧柔心中甚是疑惑,于是再出手试探,对于沧释天她可不敢大意,一出手便是九成功力,将“炎阳真元”打了出去。

    面具人祭起光明业火迎击,同为灼热炎气,相拼之下竟是光明业火力弱一筹,被炎阳真元打得四处消散。

    面具人立即手划太极,气行天穹,以天穹妙法化解林碧柔的炎气。

    “此人绝不是沧释天!”林碧柔一招试出了对手的深浅,立即再提元功,炎阳真元蜂拥而出,交织成一片炎气火海,烧得面具人衣服焦黑,头发枯黄。

    “欺人太甚!”面具人顿时大怒,使出天穹妙法中的一招武式“逆转星河”,只见他身形不住旋转,真气逆行,竟然出现了一幅星辰旋转之图像,将四周的炎气抽吸一空,与漩涡流倒有几分相似。

    林碧柔暗笑道:“这天穹妙法也是出自九霄真卷,在我面前也敢班门弄斧,便要你看看什么才是正宗大统!”她一心立威,急提内元,同时祭起“雷之卷”和“风之卷”,左手打出“天罡雷音”,右手劈出“烈风刃”,顿时风雷相生,威势倍增,一口气便打碎了星河之力。

    随即林碧柔再运“破之卷”,翻掌凝指,一记“破天指”戳了出去,锐气嗖的一下贯穿了面具人的大腿,顿时鲜血直流。

    当年龙辉曾说过林碧柔即便九卷大成也未必是竹虚子的对手,对于此事她一直耿耿于怀,如今遇上天穹妙法,顿时起了较量一番念头,誓要狠狠打压这个面具人,证明自己的实力。

    其实当年竹虚子的天穹妙法是以道门武学为根基,破之卷只是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而面具人并无道门功体,再加上其根基远不如竹虚子,所以被林碧柔打得毫无脾气。

    而且对于昊天教来说,天穹妙法只是拿来克制煞域武学的一个手段,并未将它作为争霸天下的本钱,所以面具人并未深究。

    林碧柔大占上风,不禁咯咯娇笑道:“面具怪,若没有其他手段的话,你待会可就得‘痛快’了!”面具人闷哼一声,捂住大腿不住后退,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铜铃,不住摇晃,林碧柔脸色一变,因为这个铜铃与云踪所用的是一模一样。

    铃声响起,只闻四周传来一片怒声嘶吼,就像是一群野兽正在扑来。

    府上的丫鬟和家丁就像发了疯似的冲来,眼珠赤红,而且其中还有三个书童打扮的人,林碧柔这才醒悟,原来穆馨儿府上的人都被他炼成傀儡了,怪不得穆馨儿被凌辱之时无人相救。

    “若不是舍不得穆馨儿这颗棋子,我也不会受这个伤!”看着林碧柔被缠着,面具人暗叹道,“幸好暗中控制了这些仆人和易秋他们,否则今天可就走不了啦。”“卑鄙小人!”林碧柔暗骂道,立即使出了”清之卷“,笼纳方圆清华之气,玉手一沉,一股磅礴巨力直压而下,那些仆人被压得纷纷跪地,动弹不得,然而那三个书童却是突破压力,同时挥拳朝林碧柔打来。

    林碧柔一眼便瞧出这三人身怀不凡技艺,不敢轻视,娇叱一声,连拍三招“灭神掌”,砰砰砰三声闷响,那三名书童被打得扑倒在地。

    林碧柔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云踪手下那名叫做武奴的胖子的武功招式都是有板有眼,而且内力雄厚,犹如一个浸淫多年的武学高手,可是这些傀儡却是如此不堪一击,尤其是那三个身怀武艺的书童,根本不如想象中那么厉害。

    云踪所炼制的武奴乃是精品,聚合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使用多种药材熬炼,堪比武林高手,而面具人所只是用了一些特殊药物来控制的仆人,最多也只是让他们丧失神智和狂性大发而已,并不像武奴那般矫勇善战。

    “你今天救得了她,等她蛊毒发作时还是一样得死!”面具人哈哈大笑一声扬长而去。

    “易秋、文论、慎言!”穆馨儿披了几件衣裳跑了出来,看到三名书童被打倒不由惊叫道,“你们怎么了?”三大书童一声吼叫,又爬了起来,林碧柔柳眉一扬,再起清之卷,使了一招“三清天降”,只见她玉掌下沉,三大书童被一股浩大压力牢牢镇住,动弹不得。

    看着眼前的一幕,穆馨儿不由一阵哆嗦,颤声问道:“你……你究竟是谁?”林碧柔叹道:“成夫人,妾身并无恶意,请放心。”穆馨儿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服,怯弱地问道:“为什么要伤害我家的人?”林碧柔道:“夫人,你觉得这些人还正常吗?”穆馨儿扫了一眼,只见众人的眼睛都是一片赤红,在这黑夜中闪烁着血色的光芒,犹如野兽一般。

    “他们都中了那个面具人的手段,如今已经是神智不清了。”林碧柔摇头叹道。

    说起面具人,穆馨儿立即想起这些天的遭遇,心中一阵悲苦,竟一头朝着柱子撞去。

    林碧柔立即出手,衣袖一挥,一股柔劲将穆馨儿卷了过来。

    穆馨儿见求死不成,更是凄苦,不由捂住脸蹲下身大哭道:“被人淫辱至此,我……我还有什么颜面见人……你让我死了算了!”林碧柔俯下身,轻声说道:“夫人,蝼蚁尚且偷生,你大好年华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呢?”穆馨儿惨然道:“我已经被人作践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年华?”林碧柔不禁微微一叹,看着穆馨儿凄苦的样子,不免勾起往日那不堪的回忆,顿时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情愫。

    “夫人,妾身是龙辉大人的属下。”林碧柔低声说道,“乃是奉龙大人的命令来救你的。”穆馨儿不由一阵哆嗦,俏脸阵红阵白,呜咽地道:“龙辉?我这个师娘哪还有颜面再见他,姑娘你还是不要管我了,便让我死了算了!”

    见穆馨儿已是生无可恋,林碧柔立即改变话题,咬牙道:“夫人,龙大人如今正被那个面具人暗中算计,你莫非就眼睁睁地看着龙大人陷入危机之中吗?”

    对于当年误会龙辉一事,穆馨儿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听到林碧柔这番说辞,心中不免一亮,思忖:“对,当年我害了龙辉,前些日子又害了凌云,我不能让这两个孩子被奸人算计……”林碧柔道:“夫人,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将那个面具人的身份揭穿,将他的恶行公诸于世。”

    穆馨儿抹了抹眼泪,沉声说道:“姑娘,多谢你,妾身不会再做傻事了,就算要死也得揪出这个奸人。”林碧柔见她暂无死志,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道:“夫人,此地已经不安全了,还是让妾身送你到龙大人家中,也好让妾身暗中保护你。”

    穆馨儿微微一愣,说道:“可是这些仆人又该如何呢?”林碧柔说道:“还是交给官府处理吧。”穆馨儿表情一阵不自在,低声说道:“姑娘,今晚的事情,你可不可以替妾身保密。”林碧柔嗯了一声,点头答应。

    将穆馨儿送到龙府,林碧柔将事情的扼要大概说了一遍,当然隐去穆馨儿被人淫辱一事,只是说那怪人用蛊毒控制了穆馨儿,逼她办事。

    碰!龙辉气的拍碎了书房里的一张桌子,怒道:“岂有此理,若不杀光昊天教的狗杂种,我誓不为人!”

    秦素雅则在一旁安慰穆馨儿,看到丈夫如此激动,柔声道:“相公,你且消消气,穆师娘如今也累了,不如让妾身带她去休息吧。”

    龙辉嗯地点了点头,说道:“那有劳素雅了。”看着秦素雅和穆馨儿离去的背影,龙辉说道:“碧柔,明天替我去请螣姬长老过来,让她替穆师娘诊治一番,以她的手段一定可以去除蛊毒。”

    林碧柔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低声说道:“龙主,我与冰儿已经就此事请教过螣姬和燹祸两位长老了,他们说需要找到蛊母才能解毒。”龙辉微微一愣,低声问道:“那距离下次发作还有多长时间?”林碧柔想了想,说道:“上次成夫人发作是在龙主大婚之日,距离今天应该有五天了。”“五天吗?”龙辉蹙眉叹道,“那我就要在这五年内揪出这个面具人!”

    林碧柔叹道:“而且五天前那个面具人曾受了我和冰儿合力一击,但是今天与他交手却发现他真气雄厚,毫无受伤的表现。”龙辉说道:“光明业火霸道刚烈,绝对没有这种神奇的疗效,这应该是天穹妙法的功效,道教最重养生,其真气最适合滋润经脉。”

    说罢不由生出顾忌:“光明业火攻击力霸道,而天穹妙法却有疗伤神效,昊天教如今可谓是如虎添翼,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了。”“龙主!”一声娇腻轻吟,只见林碧柔香舌舔了舔朱唇,眼中荡起一丝水波,俏脸晕红。

    龙辉一看便知这骚狐狸又开始动情,笑道:“碧柔,这断时间我可找了你好几次,可是你每次都推脱,怎么今天又开始主动了?”自从进京后,龙辉便曾多次想跟林碧柔亲热,可是却发现这骚狐狸竟然矜持起来,以往只要自己一个眼神,她立马就会媚眼如丝,可是这段时间她却是扭扭捏捏地不肯就范,比起黄花大闺女还要害羞。

    林碧柔嘤咛一声,扑到龙辉怀里,雪藕般的双臂从他肋间穿过,箍住他的腰背,将丰腴饱满的双峰尽数抵在了情郎身上,娇腻地说道:“人家是怕师妹受不了嘛,如今她跟大夫人和二夫人去天剑谷了,我们之间感应不到了,人家才敢找龙主嘛。”感应?对了她们之间是可以相互感应的,若是林碧柔高潮一起,玉无痕岂不是也跟着泄身?龙辉脑海里不禁泛起一幅淫靡的画面,他与林碧柔亲热的时候,而那个清纯圣洁的祀嬛也跟着娇啼,那是何种人间美味!看着娇靥似火的林碧柔,龙辉捧起她的俏脸在她红唇上便是一阵激吻,一手大手更在她胸口和腰臀处摩挲,秦素雅的身段虽好,但始终不如这骚狐狸般丰腴火辣,在林碧柔的玉乳和丰臀上游走时,那股久违的肉感再度回来。

    不消片刻,林碧柔已经是鬓乱钗横,衣衫不整,水绿绣花的衣裙已经被龙辉解开了大半,胸口裸露,两颗爆乳裂衣而出,乳肉如雪似球,犹如两颗大大的汤圆,又似两个倒扣的玉碗,上边乳晕如桃花绽放,拱立出可爱的小肉粒。

    龙辉一把将她拦腰抱起,置于一张书桌上,大手一挥将上边的书籍笔墨尽数扫落在地,握住两团玉乳,俯身就啃,顿觉乳脂香甜,奶肉丰盈,两颗樱桃更是硬如石子。

    吃惯了秦素雅这江南少妇的水嫩娇乳,难免有些腻味,如今再度品尝林碧柔这对圆球巨乳,也算换换口味。

    “嗯……龙主……你吸得碧柔好涨啊……”林碧柔也是压抑了多日,如今得到释放,顿时浪叫不绝于耳,两条玉腿更是不住绞磨,主动地挺起上身让龙辉吃得更舒服,更方便。

    龙辉伸手将她的裙子和绸裤脱去,只见腿股中央处芳草萋萋,两片艳红的桃花瓣正在怒然开发,渗着汨汨春水。

    抱着两条凝脂般的玉腿,龙辉从下往上亲吻,先是从那小巧的脚趾开始,到肉呼呼的脚背,到柔美的小腿,最后顺着丰腴的大腿往上嘴吻舌舔。

    “呜呜……龙主……快别折磨碧柔了!”林碧柔不堪刺激地娇吟哀求,当龙辉顺着大腿内侧将火热的口唇贴在她的小穴时,花径不禁一阵抽搐,噗噗地汁水冲了出来,龙辉只觉得满口粘稠,咸味之中带着几分暖香阴骚,霎时催人情欲。

    龙辉抬起头来,解开腰带放出怒龙,捏了捏林碧柔的小脸,说道:“碧柔,先给我吃一下,等会再赏你个销魂。”说罢就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分开大腿,等着林碧柔的伺候。

    林碧柔嗯了一声,从桌子上跳下,跪趴在龙辉腿间,张口含住怒龙,口腔不住吞纳,香舌在龟头处一阵舔洗,并顺着棒身朝下滑动,时而吞龟洗棒,时而含吸巨龙底部的两颗春囊,美得龙辉不住吐气。

    在没有同楚婉冰欢好之前,林碧柔的口技可是第一位,如今依旧不含糊,龙辉本意是享受美人口舌,再与她好好肉搏一番,谁料变故突生。

    叽的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只见秦素雅满脸惊讶地看着两人,俏脸上红霞密布,檀口微张道:“夫君……你……”她还不知道龙辉身边究竟有多少个女人,如今看到这一幕,不禁又羞又恼,本想大作河东狮吼,可是她性子温顺根本骂不出来。

    林碧柔也吓了一跳,正想吐出灵龟,却被龙辉一手压住脑门示意她继续。

    看到这一幕,秦素雅不禁一阵委屈,眼圈一红,咬唇道:“夫君……你太过分了!”正想转身离去,却被一股吸力扯了回去,噗一下被龙辉紧紧抱住纤腰,只觉得身后传来一股温湿潮气,不住地喷在耳朵和脖子上,身子忽地一下便软了大半。

    龙辉在她耳边说道:“素雅既然今天你都看到了,我也不瞒你,碧柔已经跟了我好一些时日了。不但如此,我在同你成亲之前,也已经娶妻了。”秦素雅顿时一僵,扭过臻首望着他,眼圈红晕,涩声道:“那你那位夫人呢?”龙辉说道:“其实你也见过她的,当年在成院长的诗词大会上她便与你有一面之缘,就是那位楚姑娘,她叫婉冰,我与她在五年前已经私定终身了。上次昊天教对你动手的时候,便是她与碧柔联手拦下那些贼子的。”秦素雅抹了抹眼泪,稍稍平静了一下心绪道:“还有谁,都告诉我好么,我不想一无所知。”龙辉又把玉无痕、白翎羽还有魏雪芯都说了出来,秦素雅显得十分平静,咬了咬朱唇道:“还有么?”该来的总是会来,龙辉只好硬着头皮将崔蝶和柳儿主仆的事情说了出来,秦素雅听后只是红着小脸嗔怪道:“你这人真胡闹,连崔姐姐你都敢乱来,人家一个寡妇你还去欺负人家!”龙辉低声问道:“素雅你不生我的气了吗?”秦素雅哼道:“生气,哪能不生气!人家恨死你了,瞒了我这么久。”她语气略带嗔怪,但却无河东狮吼的迹象。

    秦家乃是江南第一世家,女子都得熟读妇德一类的书卷,善妒便是妇德之大忌,而且大户人家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所以她对于此并不反感,只是埋怨丈夫对她隐瞒了这么。

    秦素雅叹了口气道:“好了,人家才不会吃这些醋呢,那天把姐妹们约出来,也让我们见个面好么?”龙辉不由欣喜若狂,抱着她便是一顿热吻和爱抚,忘了胯下还有个替自己含服肉龙的林碧柔,将秦素雅弄得娇喘吁吁,衣衫不整,领口的衣服都散开了大半,露出了薄薄的抹胸和白嫩的乳肌。

    “嗯……夫君不要么……羞死人了。”秦素雅扭捏了几下嗔道,“人家先回房睡了,你跟碧柔也早点休息,别玩太晚了。”龙辉说道:“好了,素雅既然今天这么巧,我们就一起玩吧。”说罢便开始脱她的衣服。

    秦素雅啊地惊叫道:“不要,我不要,快放开我……”上次在书房里白日宣淫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如今还要跟其他女子一同伺候丈夫,对她来说实在比登天还难,于是不住地挣扎,可是她的力气哪里是龙辉的对手,不消片刻就被剥成了一个大白羊。

    秦素雅抱着胸口,怯生生地看着龙辉,那白净细滑的身子正不住地颤抖,水嫩的肌肤因为害羞而泛起阵阵桃红,哀求道:“夫君,你放过妾身好么?明天你想要素雅怎么样都行,只是今天实在是……”龙辉半骗半哄地道:“素雅,别怕!夫妻闺房之乐,根本就是随心而为,我还跟碧柔、蝶姐姐还有柳儿她们三人一起耍过呢。滋味真的很好,不信你问一下碧柔。”“嗯,素雅夫人,那个滋味真的很好!”林碧柔抽空吐出龙辉的肉棒,朝秦素雅抛了个媚眼笑道。

    龙辉顺着林碧柔说话的空隙,将秦素雅搂住怀里一阵轻抚爱怜,在其玉乳、纤腰和翘臀等敏感部位上下其手,惹得秦才女一阵娇吟不已,身子酥软烘热,更泛起一层薄薄的香汗,两只水嫩美乳更是生出一层胭脂般的玉粉,更显娇媚。

    在秦素雅胯下摸了一把,瞬间满手滑腻,还有几根银丝粘在上面,甚是淫靡。

    龙辉将淫水在秦素雅玉乳上抹去,笑道:“素雅,你下面都湿了,今晚便让为夫一起安慰你吧。”秦素雅羞得满脸通红,想要拒绝,但却觉得玉胯酸痒;想开口,但却又觉得太过惊世骇俗,唯有支支吾吾。

    龙辉看出她的心意,便将她搂在怀里,埋首在其胸乳之间,亲吻舔吸那对如同霜雪般细白的水嫩肉团,于是乎下身享受林碧柔精湛的口舌,上身则沉埋与秦素雅水嫩柔软的胸乳间,端的是人间天堂,极乐无穷。

    “不如就趁着今天要了她这张小嘴!”龙辉生出淫念,于是便在秦素雅耳边低语了几句,起初她还是摇头不依,但经过龙辉软磨硬泡,同时又被周围淫靡的气氛感染,这害羞才女终于点头答应了。

    她学着林碧柔那般跪在龙辉腿胯间,望着林碧柔刚刚吐出的龙枪,心中一阵踌蹉。

    林碧柔咯咯笑道:“夫人,其实这个很简单的,你看我的!”言毕探过臻首在龙枪上含舔了一阵子,相当于是给她做个示范,秦素雅瞥了一眼林碧柔,只觉得她丰乳除腰,美貌如花,不禁生出了一丝较劲争宠的念头,于是便学样有样低头吞枪。

    肉龙入口,只觉得一股浓郁的雄性气息扑来,熏得她头昏目眩,股胯瘙痒,媚眼如丝。

    龙辉本想让林碧柔与她春戏一番,但想起这丫头脸皮薄的很,还是按部就班的好。

    秦素雅发出细细的娇喘,红唇轻掌,微蹙秀眉,含住圆硕的龟头,缓缓深入,又缓缓退出,接着再入,做起了简单的套送。

    很显然,秦素雅的口舌技巧尚待改善,不过听到那吸吮时发出的滋滋声,再看到其眉间的幽怨委屈和娇羞不满,龙辉倒也觉得滋味不俗。

    有林碧柔在一边低声指导,渐渐地,秦素雅舔吸得越发顺利,肉棒前段被她唾液涂抹得油光闪亮,原本她那脸上羞怨难堪之色也渐渐化作淡淡的春色,一抹媚光在双翦中慢慢荡漾散开,火热的娇躯开始不安扭动,半跪半蹲的身子轻轻颤动,白皙的臀股间可见汁水流淌。

    龙辉拍了拍秦素雅的臻首,笑道:“素雅,上来吧。”秦素雅嗯了一声,周围淫靡的气氛已经将她的羞涩褪去,主动地跨坐在丈夫身上,扶着肉龙对准泥泞的肉穴,噗嗤一下吞了进去。

    “啊!”下身鼓胀的满足感,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空虚,秦素雅双手紧搂龙辉颈脖,双乳在他胸膛厮摩,纤细柔软的柳腰轻轻扭动,腰臀缓缓吞吐肉龙,但龙辉的肉棒太过巨硕,她也只能吞入大半,还有一小节留在外边,饶是如此,她敏感的花心也被龟首狠狠地撞到了,还不住地摩挲杵动,美得她嘤嘤地娇啼起来。

    龙辉一手握住她一颗耸动的水嫩酥乳,一手搂住林碧柔侧过头与她热吻,林碧柔也是极为热情,不但与龙辉亲吻,还主动捧乳递奶,将圆润的豪乳送给龙辉吃喝。

    一面是林碧柔巨乳的肉感,一边是秦素雅酥胸的水嫩,龙辉在两种乳脂香味间流连忘返,极乐人间。

    呜呜!秦素雅不堪久战的身子很快便败下阵来,阴精喷洒,高潮泄身。

    龙辉轻轻将她抱起,转了个身让她在椅子上坐一会,秦素雅也是累得气喘吁吁,迷迷糊糊地就靠在椅子上小睡片刻,但没多久就被一阵浪叫吵醒。

    “嗯……龙主……好粗啊……又杵中花心了……美死碧柔了!”“是吗,真有这么美吗?你这狐狸精,看我怎么教训你!”秦素雅睁开双眼,看见林碧柔正躺在书桌上,分开两条白浆般的玉腿,迎合着胯间的男子。

    龙辉一手握住她一颗豪乳,一手捧起她的肥臀,狠狠地耸动抽插着。

    “夫君这么狠,碧柔她怎么受得了?”秦素雅只觉得一阵面热,龙辉从未这么激烈的对待过自己,如今看到此等剧烈战况,不由一阵羞赧。

    过了一会,两人又换了姿势,林碧柔撅起肥白玉臀,趴在书桌上任由龙辉不住抽杀,臀肉更是被撞得不断颤抖,犹如阵阵波浪。

    背后的龙辉贴着林碧柔的身子,一手抓住她那雪白的豪乳揉捏着,一手抚摸着她光滑细嫩的腹部,同时粗大的命根子紧紧的顶着她的下体。

    龙辉粗大的命根子出入之际带出丝丝白沫,林碧柔那娇小的小穴也不时的翻出两片鲜红的嫩肉,而且汁水不住飞溅滴落。

    秦素雅芳心一阵乱跳,咬了咬唇,阖上眼帘不再观看,但是过了片刻,忽然又听到一阵激昂的娇吟:“啊!……龙主……碧柔不行了……屁股要开花了……后面,后面好涨啊!”再次睁开双眼,秦素雅发现了一点异常之处,龙辉每次抽插的位置有点偏上,不像是林碧柔的小穴,仔细盯着两人交合之处辨别许久终于让她看出了门道——那是林碧柔的菊蕾,捂着小嘴惊叫了一声,心中一阵乱跳,思忖道:“碧柔后边怎么能够容得下夫君的那东西,而起夫君还这么用力……”想当初自己被龙辉开了后庭足足痛了三天,如今竟看到林碧柔如此轻易吃下龙辉的巨硕龙枪,不免又惊又喜,心想以后总算有个人能帮自己应付这欲求不满的夫婿了。

    就在思念之际,秦素雅看到林碧柔身子一阵哆嗦,随即一股春水从小穴中喷出,龙辉身子也是一阵紧绷,过了片刻便看到林碧柔那被巨棒填塞得毫无缝隙的菊蕾处缓缓溢出了白色的浓浆……

    第03回古剑天谷

    申时一到,龙辉换下官服走出皇宫。

    本想向皇帝告假去调查面具人的事情,但是如今皇宫正在重建,他这个金刀卫根本就走不开。

    如今过了一天,对于那个面具人他还是一无所知,龙辉心中不免有些焦躁。

    蓦地抬眼,竟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宫门外,不免有些奇怪,只见车帘被一只素白玉手掀开,赫然见到皇甫瑶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

    “龙大人,你终于出来了!”皇甫瑶笑吟吟地说道,说罢做了一个请他上车的姿势,“龙大人,昨天你可跟人家约好的,咱们到飞絮酒楼去,你给我好好讲讲铁壁关的事情,请上车吧!”坐在车厢内,皇甫瑶迫不及待地追问当年铁壁关的战役,龙辉将细细道来。

    朔风城外初遇狼兵,傀山大战妖后,与三教高手配合打破阵眼,与白翎羽联手斩杀瓦术,铁壁关内大战群妖,杨烨火拼袁齐天,剑圣军神携手大破炼神浮屠……往日的种种听得皇甫瑶是美目涟漪,俏脸生晕。

    等到了飞絮酒楼,两人弃车上楼,酒楼的掌柜见面就郡主郡主地问好,还主动就将两人带入了一间名为“风光”的雅间,而且根本就不用皇甫瑶开口,就去准备酒菜,显然她已经是这儿的熟客。

    皇甫瑶倒了一杯茶,递给龙辉,说道:“龙大人,请用茶。”龙辉甚是受宠若惊,说道:“在下怎堪郡主如此大礼。”皇甫瑶笑道:“小妹一直敬佩神勇忠义之辈,今日得见大人,定要好好结识一番!”她说话落落大方,而且还有几分豪爽的味道,颇像江湖儿女,也难怪她能收容慕容熙这么一个男人。

    龙辉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只见皇甫瑶玉手托腮,饶有兴趣地望着他,被她这么一看,反倒是绝得有些不好意思。

    皇甫瑶叹道:“可惜我父王一直不准我学武功,不然的话我也想到江湖上闯荡一番。”龙辉笑道:“江湖是个是非地,容易进去,却很难出来,王爷不让郡主学武也是一番好意。”皇甫瑶叹道:“我父王就知道吃喝玩乐,什么都不管,就把王府丢给我打理,天天要处理那些鸡皮蒜毛的小事,烦都烦死了。”

    此际,外边传来一阵杂乱的嘈杂声,龙辉与皇甫瑶不免有些诧异,推门出去一瞧,竟看到裴海峰指着店小二叫骂道:“你个不长眼的狗奴才,知道本大爷是谁吗?你竟然敢把本大爷定的雅间留给别人!”在他身边傍着一个打扮艳丽妖娆的女子,酥胸半裸,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皇甫瑶蹙眉低声道:“这裴海峰真是不要脸,明明已经有一个国色天香的妻子,还要到处鬼混,专门勾搭那些风尘女子。”听了她这话,龙辉也不免觉得有些不自在,论国色天香又有那几个女子能比得过楚婉冰,他还不是处处留情,前些日子还当着妻子的面跟螣姬偷了以此情呢。

    脑海中还曾想起这丫头临走前的模样,千叮万嘱不准他在外边胡来,而且还让涟漪在收集情报的时候,顺带注意一下他有没有跟那个当红花魁来往。

    店小二不住地赔礼道歉:“裴爷,实在是对不住了,西江雅阁已经被贵客预定了,您能不能再换一间雅阁,小店还有竹韵、宫花等雅阁空着。”裴海峰哼道:“西江可以观赏到秀明湖全景,那个什么竹韵、宫花能看到吗?”顿了顿后又继续说道:“我不管那什么贵客,你马上把他们给我赶走!”只闻一人冷笑道:“裴大人好大的火气,是谁得罪你了?”竟是宋王,他一身便服,手持折扇,显得甚为优雅。

    裴海峰身为齐王一脉,对宋王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他拱拱手说道:“原来是王爷,裴某说话是大声了点,惊扰之处还望见谅。”宋王折扇一合,笑道:“裴大人客气,本王只是远远听到大人的声音,觉得大人嗓子有几分沙哑,故而有此一问。”宋王身后居然还有一个秀美女子,肤若凝脂,身着白底缀着淡灰的花蝶图样襦裙,上襦外加了件粉色丝边,将下摆缠入围腰,紧实的腰肢束出柔和的曲线,衬得胸脯鼓胀、玉臀浑圆。

    无论相貌还是气质,此女皆不在皇甫瑶之下,只见她美目翘盼,看似有意又似无意,好像在寻找什么。

    宋王也不理会裴海峰,朝店小二道:“本王定的雅间可准备好了?”店小二点头哈腰地道:“王爷,请随小的来。”宋王嗯地点了点头,朝那名女子做了一个请的的手势,说道:“素小姐,西江雅阁可以将秀明湖的景色一览无遗,尤其是在晚上观看,四周的灯火将秀明湖映照得犹如七彩斑斓之宝玉,实乃玉京一大景点也。”那女子含笑地点了点头,说道:“王爷盛情,荷莙感激不尽。”宋王等人进入西江雅阁后,只见裴海峰已是怒眉发抖,脸色铁青。

    素小姐?荷莙?龙辉顿时明白了此女的身份,原来竟是九天仙子榜上的素荷莙.皇甫瑶轻叹道:“现在青莲帮也入京了,真是多事之秋。”正想招呼龙辉回去时,又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哈哈,六妹,这便是京师最有名的飞絮酒楼了,这里边的三鲜白鱼可是非常有名,今天为兄借着你的光,总算有幸尝到此等美味。

    “只见慕容熙笑呵呵地为一名女子引路,那女子容颜清丽,柳眉弯弯,樱唇朱润,一身云袖飞仙武士袍,领口别着玫瑰花纹,身材高挑婀娜,背负剑袋,比起素荷莙更多了几分江湖儿女的爽朗,在她旁边还有一名脚踏马靴的丰美少女,不是杜娇还有何人。

    那女子笑道:“我说三少,今天可是杜娇妹妹请客,你怎么不谢一下她呢?”杜娇哼道:“露姐姐,小妹只请你一个,可没想到有些人却厚着脸皮跑来了。

    “皇甫瑶笑着叫了一声三少,慕容熙甚是惊喜,笑道:“郡主,龙大人,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呢?”龙辉说道:“我与郡主今日巧会于此,倒是三少你也来了。”慕容熙呵呵一笑,立即引见道:“这位姑娘乃北城世家六小姐。”那女子款款行礼道:“小妹北城露见过两位。”龙辉与皇甫瑶分别报上姓名,皇甫瑶生性喜欢结交朋友,于是便热情地邀请三人一同入座。

    九天仙子榜的两名女子同坐一席,端的是蓬荜生辉,龙辉觉得十分养眼,杜娇与慕容熙这对欢喜冤家则是各自怄气,谁也不理谁。

    杜娇则与北城露和皇甫瑶聊得畅快,而慕容熙便只有同龙辉说话。

    这时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瑶妹,你怎么也在这儿?”门口站着一个人,竟然是晋王皇甫铭。

    皇甫瑶笑靥如花地道:“铭哥,真是巧啊。”晋王府和夏王府挨得比较近,再加上两人又是堂兄妹,所以感情还算不错。

    晋王笑道:“瑶妹,最近为兄心情不好便过来转转,为兄的身家,可不如瑶妹你那般丰裕。”皇甫瑶掩嘴笑道:“铭哥你也忒夸张了,虽然你生活简朴但也不至于吃不起一顿饭吧。”晋王笑道:“瑶妹,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为兄又能省下一顿饭子钱。”看他那样子似乎是想来跟皇甫瑶蹭饭吃,以他堂堂皇子之身,能说出这话想必也是跟这堂妹关系极好。

    皇甫瑶扑哧一笑,说道:“铭哥,你肯赏脸,小妹高兴还来不及呢,快请坐。

    “看着这一身布衣的晋王坐下,慕容熙、北城露和杜娇都纷纷行礼,龙辉也正想起身之际,却见晋王斟了一杯酒,举杯道:“龙大人,当日你奋不顾身救驾,小王铭感五内,今日便借花献佛,用郡主的美酒敬你一杯,聊表谢意。”龙辉连说几句奉承话后,与他干了一杯,暗想:“若不是冰儿探知他的底细,我还真被他这一副平和的模样给骗了。”一个堂堂皇子,却身着布衣与慕容熙等百姓坐在一席,再加上他方才那一番哭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孤寒秀才,叫人心生怜悯之余又多了几分亲切。

    皇甫瑶忽然问了一声:“铭哥,侯老师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晋王叹道:“侯老师家里出了些事,他母亲去世了,前些日子便离开京城回老家办丧事了。侯老师一直尽心尽力教导小王,连母亲临终也不能尽孝,若是我争气些,侯老师也不用这般费心,他老母亲也不会……”嗓子不由一涩,眼中尽露悲伤。

    清寒外表,亲切言辞,尊师重道,慕容熙等人不禁对这晋王又生出了几分好感,龙辉却在暗地里好笑,单凭那招嫁祸东吴,让崔家和昊天教正面冲突的毒计,龙辉已经看出了那个侯老师也不是什么好人。

    皇甫瑶见气氛沉重,急忙转移话题,问道:“北城姑娘,你为何要用布袋裹剑,这样子拔剑岂不是相当麻烦?”北城露说道:“郡主有所不知,小妹这把佩剑难看得很,实在是不敢拿出来见人。”慕容熙奇道:“六妹,我记得你用的一把名为飞虹的宝剑,耐用寒铁晶石所制,剑身透彻晶莹,还镶着数枚玉石玛瑙,甚是华美,为何会难看呢?”

    北城露叹道:“别提了,上个月我经过岩湖时,看到一名老渔民在湖边哭泣,哭得甚是悲伤,我疑惑之下便上去询问,才知道她的女儿被岩湖的一伙水贼抢去做压寨夫人,我当时看不过眼便自己驾着一艘小舟驶入岩湖。”皇甫瑶檀口微张,皱眉道:“岩湖的水贼十分凶残,而且暗礁极多,所以朝廷水师多次围剿都效果不佳。”

    北城露说道:“可不是吗,我当时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那些水贼的老窝,还触到暗礁,船底都破了个大洞,水哗哗地流进来。”皇甫瑶甚是着急,急忙问道:“那后来呢?”北城露展颜笑道:“后来有一艘大船驶来,我便向他们求救,郡主猜这艘船里边有什么人?”皇甫瑶柳眉一扬,说道:“莫非那些就是水贼?”

    北城露笑道:“没错,就是那些水贼,他们当时还笑呵呵地对我说,只要我肯做他们的小老婆便救我一命。”说到这里,慕容熙蹙眉道:“六妹,你太莽撞了,孤身一人独闯敌营,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北城露哼道:“行侠仗义,本是吾辈习武人之本分。”杜娇也接口道:“对啊,北城姐姐做得很好,不像某些人只懂得喝花酒,画女人,遇上大事逃得比老鼠还快!”被杜娇这么一阵抢白,慕容熙也很是无奈,只得老老实实闭嘴。

    北城露继续说道:“我当时就假装答应了,上到船后我便忽然发难,将他们全部都制住,逼他们带我去贼窝。到了贼窝后,我一路杀了上去,最后遇上他们的老大,他武功极高,我连用了三十多招飞霜剑法才把他击败,但他却逃得挺快的。我一路追着他跑,后来他跳上了一艘小船驶入湖中,他操桨的手段十分高明,我自问追不上他,情急之下便将飞虹投了过去,一剑刺入他的背心,将他杀死。

    “龙辉不由赞道:“北城姑娘还真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侠女,为了一个互不相识的渔民而独闯贼穴,单是这份胆量和气魄已经胜过许多男子。”皇甫瑶也是显得十分兴奋,喜滋滋地说道:“北城姐姐,你真厉害,我要是也会武功,定要学你一剑走天涯,管尽不平事。”杜娇嗯嗯地点头,说道:“北城姐姐可是出了名的古道热肠,侠骨情怀,不像某些男人胆小怕事,临阵脱逃!”慕容熙脸色阵红阵白,若不是有外人在场定要跟着小辣椒大吵一顿。

    龙辉看出慕容熙的尴尬,急忙转移话题问道:“对了北城姑娘,你背后这把剑又是从何得来?”北城露说道:“我救回那个渔女后,那渔夫看到我没了佩剑,便执意要把家传之宝赔给我。我是立马拒绝,但是他一直说我的宝剑是因为就他女儿而遗落的,如果我不收下的话,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我当时拗不过他们所以就收下了。”她还边解开剑袋边说道:“虽然这把剑是难看了点,可是一个贫寒渔民都能把传家宝相赠,我岂能践踏人家的心意,所以就把它带在身上了。

    “只见剑袋的绳子松开,一柄古朴破旧的长剑露了出来,其貌不扬,剑柄和剑把处都已经是一片锈迹,而剑鞘却是木头做的,众人都觉得这么一把破剑实在是配不上北城露这等美丽的侠女。

    慕容熙说道:“六妹,那这把剑锋利吗?”北城露无奈一笑,玉手握住剑柄上,轻轻拔起,只见里边也是一片斑斑锈迹,剑刃都已经钝得不能再钝了,而剑身上却隐隐雕刻着一些花纹似的符号。

    在晋王等人看来,这把剑最多也只是一个只供欣赏的古董,而且还是一文不值的古董。

    皇甫瑶指着那些模糊的符号问道:“北城姐姐,这些是什么东西?”北城露也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以前的一些雕花吧。”皇甫瑶又问了一下晋王,晋王也认为只是一种雕塑的方法,说道:“这把剑以前可能也是一柄名剑,但由于年代久远再加上后人保存不妥,如今已经失去了昔日的锋芒。”龙辉心中一片震惊,上面的哪是什么雕花装饰,分明就是太荒古篆,而且他曾经跟洛清妍和秦素雅学过一些古篆,这两个字他正好认得,正是——绝仙!焱州境内,楚婉冰正站在山峰之上,一身白衣素裙,三千青丝随风飘动,宛如出尘仙子,她一双美目正盯着山下的车马,暗中地守护着亲生妹妹。

    山峰之下正有一行人马经过,所有人全都是披麻戴孝,神情凝重地护送着一口棺椁,朝着前方的山谷驶去。

    “这便是天剑谷了吗?”楚婉冰看着魏雪芯的行驶方向,轻轻叹了一声。

    只见不远处,正耸立着一柄巍峨的巨大石剑,高达千丈,倒插入地,气势磅礴,叫人不敢仰望,正柄巨剑正是天剑谷的象征——石剑峰,此巨剑就像是从天而降下,故而得名天剑谷,石剑峰下边便是一座深邃的峡谷,整座峡谷就犹如一把剑鞘般将石剑峰藏住,所以天剑谷也叫做藏剑谷。

    没人知道这柄巨大的石剑是如何形成的,但楚婉冰听妹妹说过,相传这口石剑是当年天剑谷的祖师爷墨阳以无上剑气削山而成,但魏雪芯当时也仅仅认为是一个传说罢了。

    楚婉冰心里却清楚得很,如果封神法印的事情是真的话,那么这口巨剑真有可能是墨祖师的手笔。

    魏雪芯等人护送着棺椁到达谷口,只见一群人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为首的正是天剑谷的五大长老。

    “谷主啊!”一名男子哀嚎地扑到了棺椁上,放声大哭,此人年约五十,身材修长,颇有文士风范,正是天剑谷的大长老,号称一剑破梦的简慧衣,只见他抱着棺椁哀吟道:“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这么不长眼,要带走谷主!”他这一痛哭,众人也随之落泪,人人都跪了下去,魏雪芯虽然已经知道了真相,但感受到这悲哀的气氛眼泪竟也流了下来。

    众人哭了良久,一名身着灰袍的女子呜咽地说道:“大长老,还是先将谷主遗骸送回谷内再做计较吧。”此女子正是天剑谷三长老莫慧欣,凡是担任长老之人,都必须改动名字中的一个字,就是所谓的某字辈,如今这一代的长老皆是慧字辈,所以名字中都带有一个慧字。

    众人觉得此议甚好,于是便将棺椁迎接回谷。

    看着魏雪芯安全达到,楚婉冰美眸一闪,白色身影嗖的一下便消失在了原地,化作一缕清风朝着天剑谷飘去。

    天剑谷分为五大部分,分别是剑门、剑院、剑池、剑阁、剑峰。

    剑门便是外门弟子居住习武之地,天剑谷共有一万多名外门弟子,而剑院乃是内院弟子之居所,这些弟子仅有五百名,可以称得上天剑谷的精英骨干,然而每一年都会进行比武考核,内院的倒数十名弟子要与外门前十的弟子进行比试,这些内院弟子若输给外门弟子便要离开内院,而外院弟子若能打赢内院弟子,则可进入内院研习剑术。

    剑池则是天剑谷铸剑、藏剑之地,里边有许多传世剑器,而剑阁便是收藏剑谱密录之所,至于剑峰便是天剑谷最高圣地,唯有掌门、长老以及一些拥有特殊许可的精英弟子方能进入,传说此地还封印着墨阳祖师昔日所用之佩剑。

    于秀婷的灵堂便设在剑峰之内,此刻整座剑峰是白布、白蜡烛等,一片素白孝色,显然他们在接到于秀婷的死讯后便开始了。

    棺椁要摆放七日方能下葬,在这七日中会有不少武林同道前来吊唁。

    一切准备妥善后,简慧衣沉声地问道:“雪芯,你快将谷主遇害的详细经过说一遍。”魏雪芯嗯了一声,便将当日比武的经过说了一遍,将于秀婷是如何与妖后同归于尽,皇甫武吉是如何对付武林人士……这一连串的事情详细道来,听得众人又是一阵落泪和哀叹。

    哼!简慧衣怒喝一声,将拳头握得咯咯直响,沉声道:“妖族邪孽当年害死老谷主,今日有加害于谷主,简某不灭妖族誓不罢休!”“妖族固然可恶,但朝廷却一样阴险!”

    说话的人正是四长老陈慧轩,只见他眉头紧蹙,语气强硬,“借着比武的机会想将武林正道也一同铲除!”莫慧欣秀眉一扬,说道:“当时情况一片混乱,那些侍卫可能也将正道人士当做了三族邪人,四长老可不能如此武断地下此等结论。”陈慧轩哼了一声道:“四长老,莫非你还看不出朝廷的狼子野心吗?皇甫武吉是想将全天下武林派别尽数收拢,不服者便连根拔除!”

    莫慧欣微启檀口说道:“四长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何武林门派都是大恒的一部分,皆是皇上的子民,吾等自然是要顺应天命了!”陈慧轩大眼一瞪,沉声道:“三长老,依你所言,我们便要向皇帝低头吗?你可别忘了,天剑谷之祖训乃是‘不拜王侯,双膝不屈,以剑锻心,合天证道’!”莫慧欣说道:“四长老,我可没说要违背祖训,只是希望在没弄清事实真相之前不要妄下结论。”

    陈慧轩拂袖道:“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便是皇甫武吉要吞并天剑谷,乃至整个武林,要天下修者向他屈膝叩首!”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二长老宋慧志悠悠地说道:“两位稍安勿躁,此地乃是谷主灵堂,莫要惊扰了谷主。”就在这时,一名消瘦男子匆匆地走了进来,正是五长老徐慧天。

    他一进来就说道:“朝廷派遣使者前来宣旨。”陈慧轩哼道:“什么宣旨,叫他滚蛋,免得惊扰了谷主!”徐慧天皱眉道:“来的人是泰王。”其余四名长老神情不由一变,灵堂之内气氛甚是诡异,过了良久陈慧轩呵呵冷笑道:“三长老,我终于想起来,你为何要一直维护朝廷了!”莫慧欣神色一沉,面如寒霜,朱唇轻轻抿动。

    陈慧轩说道:“我记得你五年前曾到玉京待过一段时间,还收了个什么记名弟子,好像是叫做皇甫什么来着?对了,叫做皇甫谧!”莫慧欣沉声道:“四长老,不必语中带刺,我只是受人之托,教了泰王几天剑术而已!”陈慧轩反唇相讥地道:“仅仅如此么?谁知道三长老有没有被封一个什么护国法师之类的官衔。

    “陈慧轩粉脸闪过一丝怒火,娇叱道:“一事还一事!陈慧轩,你莫要满口胡言!”陈慧轩哼哼冷笑道:“谁晓得这两件事有没有联系?”“你!”莫慧欣柳眉倒竖,美眸顿时喷出怒火,”姓陈的,莫要以为我多番忍让便是怕了你,你若在出口伤人莫怪我不念同门之情!”“够了!”简慧衣怒喝一声,沉声哼道”你们真当我这个大长老是死的吗!给我统统闭嘴!”他一声怒吼,震住全场,铜铃般的眼睛扫了一圈,冷冷地道:“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皇甫武吉派他儿子前来,究竟想耍什么把戏!”过了片刻,一名身着白衣孝服的俊秀男子走了进来,头扎白布,正是泰王皇甫谧,只见他一进来便噗通跪下,对着于秀婷的灵位三跪九叩,将额头都撞破了,鲜血顺着鼻梁不住流下。

    简慧衣皱眉道:“泰王殿下,你这是何意?”泰王眼圈一红,抹泪哭道:“数年前,莫长老曾教过小王剑术,虽然莫长老一直未收小王为正式弟子,可是小王早已将莫长老当做恩师,更将天剑谷视为授业之地,如今不幸见到谷主灵位,心中悲痛不知如何宣泄,唯有以此薄礼回报天剑谷与莫老师对小王栽培之恩!”

    说罢又朝着五大长老每人连磕三个响头。

    二长老宋慧志将他扶起说道:“泰王殿下如此大礼,吾等可受不起,还请快快起身。”简慧衣冷然说道:“泰王殿下有何指教便请直言吧!”泰王行了个礼,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对于谷主之事也是深感悲愤,当日便下令围剿三族邪人,无奈天降怪雾,导致侍卫误将忠良当奸邪,对此朕深表歉意然如今神州大乱,魔妖煞三族并起,天剑谷在焱州力抗魔界多年,劳苦功高,现赐黄金千两,丝绸三千匹,百米万担,牛羊万头不计,犒劳诸位英杰,并派遣三万兵甲供天剑谷调遣,以此征讨魔界!”

    天剑谷众人只是行了个鞠躬,并未下跪,当听完圣旨后,简慧衣冷冷地道:“皇上的好意吾等心领了,降妖伏魔实乃修武之辈职责所在,不敢要什么赏赐,而且魔界之人凶残暴戾,杀人如麻,这些兵士不通武艺剑阵,只会徒增伤亡。”泰王笑道:“大长老不必担心,这些兵士都是铁骨男儿,一腔热血只求扫荡群魔,报效父母,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简慧衣垂目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将士也是他人的子女、丈夫、父亲,一旦战死世上岂不又多了许多孤儿寡母,泰王殿下还请将这些士兵领回去,让他们与家人团聚吧。”泰王眼珠一转,笑道:“大长老如此宅心仁厚,实乃士兵之福也。但皇命难为,不如这样吧,诸位长老在这些士兵中挑选一些可造之材,教他们研习剑术,演练剑阵,如此一来他们又能除魔卫道,又可增加几分活命的机会,岂不是两全其美乎?”

    此言一出,灵堂内不少人的脸色都阴沉下来,简慧衣大手一摆,沉声说道:“来人,先带泰王殿下到厢房休息,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夜深人静,剑院之内,一道白影悄悄地飘入一间雅致的阁楼,只见魏雪芯正坐在镜子前托腮叹息,俏脸上挂着淡淡的愁容。

    “妹妹!”魏雪芯惊喜地转头道:“姐姐,你来了?”楚婉冰嗯了一声,说道:“妹妹,你怎么这般苦恼?”魏雪芯叹了一声,将灵堂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完后不由皱眉道:“天剑谷之所以能够屹立千年不倒,就大的原因便是剑阵的功劳,如今泰王居然想藉此窥视本派绝技,真是岂有此理!”楚婉冰奇道:“剑阵?此话怎讲?”

    魏雪芯说道:“天剑谷的剑阵最大的特点便是可以让几个普通的弟子组成剑阵抗敌,在行阵的过程中弟子们的内气真元可以相互沟通互补,再借以阵法的奥妙,不住衍生催化,从而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而且我们的剑阵不看重天时与地利,只注重人和,弟子们只要经过一定的训练配合便可成阵。”楚婉冰点头道:“如此看来这个泰王便打出天下苍生的旗号,以此来套取天剑谷的剑阵。如果朝廷得到这些精妙的剑阵,再将此传入军中,足以横扫天下,便是三教也得俯首称臣。”

    魏雪芯悠悠地叹了一声,蹙眉道:“今天看到几位长老的态度,我心中真的十分不安。”楚婉冰握住她的小手,柔声道:“放心吧,有姐姐在这儿,定叫那个泰王吃不了兜着走!”魏雪芯只觉得楚婉冰的小手十分温暖,心中生出一股暖意,不禁地将身子倚在姐姐身上,楚婉冰也伸出玉臂揽住妹妹,姐妹两人便这般拥抱在一起……同样是深夜,玉京之内,却是一片肃杀。

    一名彩色面具人正在盘膝运功,疗养伤势,其大腿处正包着一层厚厚的绷带,上边还渗着血迹。

    倏然,一道气劲吹来,猛地打在面具人胸口,使得他噗地一下喷出了一口黑血。

    淤血吐出,彩面人的呼吸也畅通了不少,抬头望去便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昂立在前。

    “你太大意了!”那名不速之客也是戴着一张面具,但是不同于他的彩色面具,而是一张笑脸面具。

    彩面人低头说道:“是我大意了,我以为她们不会再来了。”笑面人哼了一声,拂袖道:“你不是大意,你是动了情,为穆馨儿那女人动情了。”彩面人低声说道:“我没有!”笑面人淡然道:“真的吗?你若没动情,为什么被人偷袭后还要去见那个女人?你分明就是舍不了她!”彩面人一阵沉寂,低头不语。

    笑面人说道:“你敢说没有吗?你以合欢蛊控制她,难道不是想永远拥有她吗?”“够了!”彩面人激动地叫道,“我就是喜欢她,那又如何!从小到大,你可从过问过我的情况!她是唯一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人!”

    笑面人微微一愣,叹道:“罢了,这次就算了,你以后可不要再这么冲动了。那天伏击你的人有一个应该是妖族的少主,另外一个女子则与崔蝶交情不浅,她们两个联手便是我也不敢轻言取胜!”

    彩面人眼中立即泛起一层怒火,狠狠地道:“妖族?崔蝶?妖族我暂时奈何不了,不过一个崔蝶我还是可以应付的!”笑面人手掌一甩,啪的一下狠狠地打了他一击耳光,骂道:“小畜生,你作反了是不是!你现在给我老老实实呆着,那不许去!”彩面人不禁苦笑道:“小畜生?原来我在你眼中只是一个畜生!”

    笑面人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紧紧握住他的肩膀,沉声说道:“是我不好,你就再忍耐一段时间,我们的大计就快成功了,等我君临天下,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区区一个穆馨儿根本不在话下!”

    彩面人一阵哆嗦,长叹一口气道:“我不去见她便是了。”笑面人欣慰地说道:“这就对了!等你将光明业火练到第九层,我便安排你采取水灵缇的处子元阴,到时候你便可以一举突破第十层,那时候便可傲视天下!”彩面人嗯了一声,低声道:“水灵缇?我看这骚货似乎与那条废材走得比较近,会不会已经被他捷足先登了?”

    “放心吧,在没有练成第七层之前他是不能破去童子身的!”笑面人阴阴而笑,“我教给他的口诀是错误的,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练成第七层!”彩面人嗯了一声,说道:“下个月的恩科考试,我会尽量安排我们的人进来的。”

    笑面人低声道:“文试恩科乃宋王把持,你可千万别出岔子,让他看出破绽!”彩面人哼哼而道:“我可以让高鸿出面,反正他中了我的毒,不得不听我的,不是么?”笑面人会心一笑,随即说道:“我准备开始对付孔岫了,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莫要再让我担心分神了。”

    “你真的要动手么?”彩面人有些担忧地道,“他要是出事,最先得益的便是皇甫武吉,对我们岂不是很不利!”笑面人大手一挥,冷笑道:“无妨,他得到的利益越大,对我越有利,他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其实最终却是我的嫁衣人。

    而且如今佛道巅峰与楚无缺重伤未愈,魔煞两族的几大巨头死的死伤的伤,妖后与于秀婷同归于尽,如今只有孔岫一人,此乃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彩面人微微一叹,说道:“你自己小心,不过你千万要注意龙辉那小子。”“放心,他武功虽高,但却嫩了点!”笑面人淡然说道,”而且我还要他帮皇甫武吉开疆拓土,以便他日我登上大宝能够接管更大的疆域!”

    第04回元魔五君

    月挂天际,剑峰之上,五大长老正神情沉重地聚坐在一起。

    简慧衣沉声说道:“诸位有何意见,不妨直言。”陈慧轩朗声说道:“还能有什么意见,泰王明显是在窥视我天剑谷绝学,直接将他撵出去就是了!”莫慧欣淡然道:“四长老此言过甚了,天剑谷与魔界交战多时,损伤不小,如今有此生力军加入何乐而不为呢?”宋慧志皱眉道:“只怕他们学了咱们的剑阵反过来对我们!”徐慧天说道:“不如我们不教他们剑法,让他们帮我们讨伐魔界。”

    陈慧轩哼道:“如今那个泰王已经把天下大义绑到我们身上了,如果我们不教士兵剑法阵势,那便是将这些无辜的士兵白白推出去送死。”莫慧欣说道:“叫他们剑阵也没什么不好的,别忘了我们的敌人可是不止一个魔界,还有害死两代谷主的妖族!有他们的加入,那将是大大的助力!”徐慧天叹道:“单是一个魔界已经让我们疲于奔命了,再加上一个妖族,天剑谷确实力不从心,如果有这一强大助力的确是最好不过,但是他们始终是外人,信不过啊!”

    莫慧欣美目一亮,朱唇微微一笑,说道:“只要把他们变成自己人不就可以了吗?”宋慧志嗯了一声,说道:“莫长老是想将泰王收入门下?但如此草率收徒,难免他不会包藏祸心。”

    莫慧欣笑道:“除了收徒之外,我们还可以与他联姻,只要泰王做了天剑谷的女婿,那便是自己人了。”宋慧志思索了片刻,说道:“此法也算得上良策,如今泰王尚未娶妻,只要我们的弟子做了其正妃,那他便没有反咬天剑谷的理由了。”莫慧欣笑道:“没错!如今四王夺嫡,泰王做了天剑谷女婿便相当有了强力的后盾,而我们也可以借助朝廷的力量扫荡妖魔!”

    陈慧轩叫道:“我坚决反对,如今四王夺嫡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一个不小心整个门派都会有灭顶之灾!”莫慧欣冷笑一声道:“四长老反对得也太早了吧,其他长老还没有表态呢。

    “简慧衣垂目说道:“我也反对!”莫慧欣美目朝着宋慧志扫去,问道:“徐长老,你的意见呢?”徐慧天说道:“我同意!”莫慧欣笑着点头道:“如今二对二,宋长老,天剑谷的未来就在你手上了,你可要慎重呐!”宋慧志沉思了许久,皱眉说道:“我也同意!”但遇到意见各异时,五大长老与谷主一同表决,少数服从多数,这是天剑谷历代的规矩,如今于秀婷不在,所以决策权就在五大长老手上。

    简慧衣面色不由一沉,他虽身为大长老但也无权更改这个表决的结果,唯有长叹一声无奈接受了。

    陈慧轩气得面色铁青,脖子涨红,一双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宋慧志说道:“那该让那位女弟子嫁给泰王呢?泰王地位崇高,而且尚未娶妻,这弟子一嫁过去便是泰王正妃,这个可是不容马虎啊。”徐慧天也思索道:“这个弟子一定要是身份崇高之人,究竟选谁比较合适呢?”莫慧欣笑道:“这个我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了,便让雪芯与泰王定下鸾凤之盟吧!”“什么!”陈慧轩怒叫道,“这事我坚决反对!”莫慧欣道:“陈长老有什么好反对的?雪芯身为于谷主之女,身份与泰王极为匹配,正好做泰王正妃!”

    陈慧轩哼道:“谷主尸骨未寒,莫长老你便要将谷主之女嫁出去,你究竟想做什么?趁着谷主不在,借机夺权吗?”莫慧欣哼道:“陈长老你可得注意你的言辞,我莫慧欣问心无愧,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天剑谷着想!”徐慧天皱眉道:“雪芯已经心有所属了,五年前她已经公告天下非那个武天龙而不嫁,只怕此事她不会同意的。”于秀婷并没有将魏雪芯与龙辉的婚约并没有传出,她的原意是要等龙辉来天剑谷提亲时先刁难他一番,以挽回魏雪芯的颜面再同意两人的婚事。

    莫慧欣说道:“武天龙那个负心汉哪一点比得过泰王,而且雪芯嫁于泰王便是正妃娘娘,来日说不定还能披上凤冠霞服,母仪天下呢!”宋慧志说道:“这孩子脾气甚是倔强,只怕不会妥协啊。”莫慧欣哼道:“雪芯父母双亡,我们这些师伯师叔便相当于她的父母。正所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哪容她不同意!”

    宋、徐二人微微一愣,最后还是点头说道:“那便依照莫长老所言!”如今三名长老达成共识,简慧衣也是无可奈何,陈慧轩一双眼睛已经被气得快要凸出来了,大声怒吼道:“放屁,什么父母双亡,什么父母之命!莫慧欣你别不要脸,她父亲……”话音未落,一名弟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禀报道:“五位长老,大事不好了,魔界的人又打过来了!”

    简慧衣眉头一抖,沉声说道:“不要慌张,来了多少人?”弟子说道:“大约有一千多人,魏师姐已经率领其他同门在谷外御敌了!”简慧衣猛地站了起来,说道:“有什么意见暂且按下,先解决燃眉之急!”天剑谷外已经是一片刀光剑影,怒喝杀声,足有一千多的魔兵围攻天剑谷,迎战的弟子虽然只有五百多人,但却相互结成剑阵对敌,丝毫不落下风,将大多数的魔兵拒之门外。

    但却有五道身影冲过剑阵,杀入天剑谷之内,这五道身影分别是黄、赤、白、青、黑,只见这五人犹如虎入羊群,杀得一众弟子杀伤惨重。

    魏雪芯娇叱一声,拔剑迎敌,一招“红印山河剑无踪”,划出山河剑界,朝着那五名魔者劈来。

    一名身着青衣的魔者,冷哼一声,挺身接招,挥手打出一道晶莹碧绿的真气,只见真气所过之处,草木催生化作狰狞的腾蛇,悍然对上魏雪芯之剑气。

    霎时剑碎蛇断,两人甫一交手竟是不分胜负,同时被对方劲力震退。

    青衣魔者浓眉一扬,大喝一声:“苍孁出鞘!”话音方落,腰间那柄木刀嗖地一下飞了出来,只见他魔气暴涨,撮指成刀,手臂挥动,木刀竟像是有了生命般朝着魏雪芯劈来。

    “以气御刀?”魏雪芯一眼便看到木刀悬浮在半空,被一股碧绿的真气包裹住,随之青衣魔者的动作飞舞,显然便是以气御刀之术。

    心知对手根基不凡,魏雪芯不敢怠慢,手捏剑诀,真气聚集,内元御剑,同样使了一招御剑诀跟对方斗了起来。

    刀剑凌空交战,斗得璀璨异常。

    正所谓剑走轻灵,刀重刚猛,魏雪芯以剑挡刀已然落了下乘,刀剑相击数下后,只觉得内息翻涌,差点就难以御剑,只得改变策略,以轻灵剑势缠绕对方的木刀。

    “小丫头,此刀乃魔界奇木所制,跟吾魔气同出本源,你还妄想与吾硬碰硬,简直是找死!”青衣魔者名为桓苍,乃魔界元魔五君之一,修炼长生碧魔功,拥有操控植物花草的力量,而且还能从草木中汲取外力补充元功。

    祭起碧色魔气,将天剑谷四周的草木精元抽吸一空,霎时一片枯枝败叶,桓苍得草木精元之后变得更加凶猛,只见他将苍孁刀收回,握在手中,将那口木刀舞得虎虎生风,碧色刀气席卷魏雪芯。

    “傲剑凌风应江月!”魏雪芯暗叫一声不妙,也收回岁月剑,口诵剑诀,使出青莲剑歌,这一招的意境乃是以剑锋为主,只见剑气化境界,变幻出无穷无尽的剑锋之地,将桓苍的刀气牢牢困锁,正所谓金克木,碧色木气立即被劈成碎片。

    桓苍面露诧色,大喝一声:“丫头破得不错,再接我一招!”只见他饱提十成元功,碧色魔气再度爆发,硬生生地撑破剑界封锁。

    魏雪芯心神一敛,再度施展剑式与之缠斗。

    眨眼间已经过了数十回合,但依旧是不分胜负,另外的四名魔君则各展邪功,杀得天剑谷弟子是死伤惨重,唯有内门弟子结成周天星斗剑阵才堪堪扳回劣势。

    “魔头,修要猖獗!”怒声厉喝伴随着强猛剑气横扫而入,拦下了四大魔君之去路。

    正是天剑谷的五位长老,他们以简慧衣为首,强势拦截,将四大魔君逼退了数十步。

    金木水火土,元魔五君以白金为首,那名身着白衣的魔君,名为蕤金,为白金魔君,只见他轻抚白色衣摆,哼哼笑道:“天剑谷的五大长老都出来了,怎么谷主没来呢?”他有意提及“已故”的于秀婷,显然是要以此打击众人的心神,达到扰乱军心的效果。

    简慧衣也是反唇相讥,冷笑道:“魔尊不也没来么?是不是被炸得重伤不治,一命呜呼了?”“废话少说,纳命来!”赤火魔君剡灼性子暴烈,最烦与人斗嘴,长啸一声,催动“赤霄墨火劲”,挥着一杆斩火戬,荡起万千火舌,朝着五大长老杀来。

    “好胆!”宋慧志大喝一声,挥剑相迎,竟然也是青莲剑歌,他虽不能以剑化界困杀敌人,并无魏雪芯那般玄妙的境界和对剑道的领悟,但他根基雄厚,使出的剑气猛烈强悍远,杀伤力在魏雪芯之上。

    宝剑拼魔戬,剑气斗赤火,长老战魔君,剑谷卯魔界。

    两人各怀心思,尽展绝技,剡灼使了一招“赤风火轮”,将墨火聚成锐利的锋轮,左右开杀,劈向宋慧志。

    宋慧志则使了一招“雪拥冰云寒风瑟”,冰霜冻彻,镇压炎气。

    另外一边,莫慧欣单剑出战,她所用的是一套名为“波挹银汉”的剑法,这套剑术乃以水象为主,再加上她命格属水,所以修炼起来事倍功半,虽然这套剑法不是天剑谷众顶尖的绝学,但在她手上却是威力不凡。

    只见她潜提内元,振力一啸,剑挽无尽水波,光展千尺之素。

    而她的对手也是水质功体的黑水魔君冷澜,武器也是一口长剑,剑名“祸水”,使得是一门名为“寂傲沧溟式”的魔功,其招法诡异,处处透着杀机。

    莫慧欣一剑刺来,浩荡磅礴的真气剑芒无孔不入,犹如水银泻地一般,而冷澜失笑一声,使了一招“祸随剑殃”,只见他的身子竟像流水一般从剑气中溜走,扑到莫慧欣身后便是一剑,幸好莫慧欣潜修剑道多年,以其明锐的武感及时封住杀招,才躲过一劫。

    莫慧欣怒叫一声,将波挹银汉剑使得出神入化,剑锋划水封杀千里;冷澜阴柔而笑,挥出水性魔功,以水御水,不惧莫慧欣之绝学。

    莫慧欣内力雄厚,冷澜体质异常,而且都是水性武学,一时间也难分高下。

    另外一方面陈慧轩与徐慧天合力绞杀黄土魔君坜坾,虽是稳占上风,但是却难伤对手分毫。

    坜坾一身的“七十二土魔”可以源源不绝地抽取大地土气,可谓是内息悠长,再加上他有一身的“邪土身”的硬气功,所以以一敌二尚可力保不失。

    简慧衣淡然道:“妖族有八大长老,煞域则有十殿阎王,而魔界便有阴阳五行,如今五行已至,为何不见阴阳二魔?是不屑于来,还是不能来?”蕤金脸色微沉,心中轻诧道:“好一个简慧衣,一眼便看出阴阳双魔无法出战,果真是老奸巨猾!”就在蕤金心神稍微松懈之时,简慧衣双目一瞪,绽放出锐利精芒,手中的北斗神剑猛然离鞘,只见他内元爆发,悍然使出了“九宫玄剑”,这九宫玄剑与青莲剑歌、天心剑器同列为天剑谷三大绝剑,其招、气、意皆蕴涵九宫之法,上接天文,下承地理。

    九宫者为乾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其中乾、坎、艮、震属四阳宫,巽、离、坤、兑属四阴宫,再加上中宫共为九宫之数。

    九宫在奇门遁甲中代表地,大地,为奇门遁甲之基,是不动的,奇门遁甲分为天、地、人、神四盘,四盘之中唯有地盘是不动,为坐山。

    所以说九宫玄剑便是一种剑式与阵势结合的武学,非数术高深者不能学也,便是以于秀婷剑仙之尊,也学不会这九宫玄剑,简慧衣可以说是天剑谷百年来第一个修成九宫玄剑之人。

    青莲剑歌修炼到极致便可以剑划境界,将敌人困杀在自己的剑域之内,天心剑器便是以心御剑,化天地万物为剑,以磅礴好大之势彻底摧毁敌人,而九宫玄剑却是以数术为基,衍化出穷天地变化的剑势,并结合数术之理推断敌人的动作,做到料敌先机。

    只见简慧衣使了一招“离宫火剑”,离火剑气如火山爆发般刺向蕤金,而且这些火剑又是暗含着奇门遁甲,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是招招连环,将蕤金逼得节节后退。

    蕤金抽出一口“玄晶刃”,使了一招“回身斩”,誓要劈开困局,谁知他还没出招,便被简慧衣一剑刺向他的梁丘穴,惊得他险些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挥刃封堵。

    他这一招“回身斩”是以双足发力,出招只是浑身真气由梁丘穴而发,此处可谓是“回身斩”的命门所在。

    “不可能,这一定是巧合!”蕤金心中又惊又怒,立即又使了一招“逆流断”,却见简慧衣左手捏指掐算,右手便是一记“震宫雷剑”,刺向蕤金的曲池穴,正是“逆流断”死门所在,逼得蕤金不得不自保,招式还没发出就被破去。

    蕤金又连续出了数招,可是皆被对手一一破去,而且都是仅仅出了一个起手式便被打压下去,叫他好不憋气。

    “五魔原子!”蕤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立即大声招呼道,“给我结小五行阵!”话音一落,只见战局中立即窜出五道身影,以五行方位站好,同时运功聚气,五种属性各异的魔气相互结合,轰动一下爆发出强烈的气流,将周围的三十多名天剑谷弟子震碎脏腑。

    五魔原子乃是元魔五君的嫡系部属,同样是修炼五行魔气,他们练就了一个名为“小五行阵”的绝杀阵,藉借五行相生相克之力发挥强大的杀伤力。

    只见五道魔气从小五行阵中射出,支援元魔五君,魏雪芯和简慧衣等人竟被逼退。

    蕤金此刻衣衫破碎,头发凌乱,甚是狼狈,他沉声怒喝道:“用大五行阵!”其余四名魔君心领神会,纷纷朝他靠拢。

    元魔五君联手祭起“大五行阵”,强烈的魔气瞬间汇聚成流,只闻轰隆一声,便见日月变色,山河震动。

    大小五行阵同时施展,以五五梅花之数术玄机不住地催化魔气,衍生出剧烈的邪力,天剑谷众人只觉得内息一窒,一阵头晕目眩,修为较弱之人则暴毙当场,根基深厚者必须以元功相抗才能力保不失。

    无数道气劲邪力从阵中冲出,袭杀天剑谷弟子,只是一个眨眼,便夺去了百人性命。

    “周天星斗剑阵!”简慧衣见状立即招呼弟子们以剑阵还以颜色,谁知先机已失,众弟子根本就不能有效结阵,只能各自为战,陷入了一边倒的形势。

    魏雪芯咬牙挥剑,想杀过去制止大小五行阵,却被魔气逼了回来,根本无法靠近,只能力求自保。

    除了魏雪芯和五大长老等几名顶尖高手外,其余弟子是险象环生,九死一生。

    倏然一声轰隆炮响,数枚火弹打入战圈,正好打中大小五行阵。

    大五行阵乃元魔五君所布,威力强悍,在炮击之下依旧稳如泰山,而小五行阵却是差了几分,几炮之下便露出了破绽。

    “好机会!”魏雪芯娇叱一声,挥动岁月剑,刷刷地隔空劈去几道剑气,抢在再次结阵之前,将五魔原子扫开。

    就在也就在这一瞬间,一道暗劲配合着魏雪芯扑向了其中一名魔子,那名魔子正是当年被楚无缺打伤经脉的阐提。

    暗劲打穴,阐提只觉得气门一麻,真气难以为继,立即露出了致命破绽,面对魏雪芯的剑气已是无能为力。

    一剑封喉,锐光断魔,阐提连声音都没来及发出便被杀掉。

    魏雪芯不由笑靥如花,她已经认出这道暗劲的主人是谁了,正是躲在暗处观战的楚婉冰。

    “想不到姐姐一直都在暗中帮着我。”魏雪芯一阵欢喜,心中更加镇静,剑势变得更加顺畅,一口气连杀二十多名魔兵。

    五魔原子死了一名,小五行阵无法结成,元魔五君的杀伤力也不如方才那般强悍,简慧衣趁着这个机会主持周天星斗剑阵,力挽狂澜。

    “将士们,给本王打!”一名身着金黄甲胄的年轻男子率领着一队精兵冲来,正是泰王。

    他指挥着火炮手再度发炮,将外围的魔兵炸得溃不成军,随即他拔出佩剑,一马当先,率领着五千步骑冲来过来,一路掩杀而至。

    天剑谷弟子见到援军,士气大振,奋勇杀敌,将魔兵逼出了谷外,而泰王率军前来,从后路包抄,断绝魔兵退路,前后夹击之下,这一千魔兵竟是全军覆没。

    元魔五君见到手下悉数败亡,立即下令撤退,带着剩余的四名魔子,且战且退,他们九人魔功高强,寻常士兵和外门弟子根本就阻挠不了,一下子就突围而出。

    “魔头休走!”魏雪芯娇叱一声,持剑追杀,只见她一剑化沧海,正是“海掩孤城浪惊天”。五魔原子立即有两人冲出来阻挡,一人使出土罡魔气,一人使青木邪气,正所谓土克水,水生木,运用五行之法抵挡魏雪芯的“沧海剑界”。就在两人出招之际,楚婉冰又在暗处打来两道气劲,同时击中两人的气海穴,打乱了他们魔气的运行。

    哗啦一声,沧海剑气席卷而至,立即收割了两魔性命。

    一剑诛两魔,魏雪芯还剑入鞘,娇俏而立,青丝随风而动,宛如持剑天仙落凡尘,美不胜收,就连带兵赶来的泰王竟也看呆了眼,心中一阵悸动,不由自主地暗吞了几口唾液。

    魏雪芯感觉到泰王那无礼的目光,心中一阵厌恶,但对方刚才也曾伸出援手,所以她只好有礼貌地微笑回礼。

    泰王只觉得她这一笑竟让整个天剑谷都失去了颜色,骨头一阵酥软,差点没从坐骑上跌了下来,也幸好他十分常人很快便稳住心神。

    “莫老师!”泰王翻身下马,朝着莫慧欣拱手施礼道:“弟子迟来,让老师受惊了!”莫慧欣表情上多了几分得意,颇有示威地看了陈慧轩一眼,说道:“殿下不必多礼,此番还多亏你与诸位将士奋勇杀敌,才击退魔兵。”这一战天剑谷可谓是大获全胜,不但剿灭了一千魔兵,还杀了三名魔子,但泰王更是功不可没,若不是他及时带兵赶到,天剑谷此次恐怕就危险了。

    简慧衣说道:“简某代替天剑谷诸多同门感谢殿下出手相助。”说罢又安排人手照顾死伤者,布置好一切后,又朝请泰王到剑峰上做客。

    天剑谷最高的象征——剑峰,五大长老分别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魏雪芯等十余名精英弟子分别站在各自位置上。

    泰王身为皇族,而且又对天剑谷有恩,所以坐了坐在客座之上。

    莫慧欣含笑道:“此番大胜多得泰王带兵前来相助,不知四长老和大长老对于方才的议题还有何看法?”简慧衣皱眉道:“这次确实是多亏了泰王及时出手,但简某还是保持原来意见。”

    陈慧轩哼道:“我与大长老意见一致。”莫慧欣暗自冷笑道:“死顽固真是冥顽不灵,不过现在是三对二,你们反对也没有,与朝廷合力一事已经是不可改变了,而且其余弟子对于泰王也甚是好感。”只见她柳眉一扬,朱唇含笑地道:“经过方才一事,相信诸位对于泰王殿下也有所肯定了。

    “听到此言,魏雪芯心头不由一愣,生出几分不祥的预感。

    “当初我曾教过泰王殿下几日的剑术,也算是有几分师徒缘分。”莫慧欣朗声说道,“不知泰王殿下可愿意认我这个师父?”泰王闻言立即跪地磕头,说道:“能拜莫长老为师一直都是小王的愿望,师父在上请受小徒一拜!”那些心中反对的人却没有理由来阻止,这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行完拜师之礼。

    莫慧欣甚是满意,笑道:“谧儿不必多礼,如今你也是我们天剑谷的一员了。

    “泰王朗声道:“皇甫谧从此以后定当为天剑谷尽心竭力,绝无二心,以报师父大恩!”师父也老师是截然不同的概念,老师最多只是一个授业提点之人,不想学了便可以立即离开,而师父便是相当于其父母一般的存在,那是要一生尽孝尽忠的对象,而且师父对于弟子也是要悉心栽培,对相当于自己孩子一般,总而言之泰王此刻已经算是天剑谷的人了。

    徐慧天拱手道:“谷主虽然不幸遇害,但天不绝我天剑谷,今日不但击败了魔界大军,莫长老还喜得佳徒,此乃大气运也!”莫慧欣笑眉头一抖,正想借此次机会将魏雪芯许配泰王一事说出来,却听见外边一名弟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叫道:“大事不妙了!”

    被人打断,莫慧欣也不好继续说下去,甚是恼怒地喝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徐慧天也骂道:“什么大事,难道魔界又打来了吗!没出息的东西,给我滚下去!”宋慧志摆手道:“徐长老且慢,待他说将事情说完后再训斥也不迟。”说罢示意那名弟子说下去。

    那弟子咽了咽口水说道:“诛仙……诛仙剑被人抢走了!”“什么!”天剑谷众人立即大惊失色,这口诛仙剑乃是天剑谷祖师墨阳之佩剑,由太荒时期一直传承至今,虽然剑锋已钝,剑身起锈,但却是天剑谷之最高圣物,精神之象征,一直供奉在祖师爷的祠堂,抢剑之人无疑是给天剑谷一个耳光。

    一直冷静的宋慧志也不免大动肝火,喝道:“你,给我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弟子哆哆嗦嗦地道:“就在魔界来犯之时,一名怪人趁机潜入了祖师爷祠堂,连杀数名弟子,硬生生地抢去了诛仙剑。”

    简慧衣沉声道:“把那些殉职的弟子尸身抬上来,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敢杀我弟子!”不一会儿,众弟子将六具尸体抬了上来,只见每具尸体都结了一层冰霜,简慧衣仔细查探了一番,脸色大变,沉声道:“是白骨阴魔干的!我们都中了他们声东击西的诡计了!”

    魏雪芯站出来,说道:“大长老,雪芯愿意去一趟魔界,夺回祖师遗物!”単小茹冷言道:“大言不惭,魔界岂是你说去就去的,到时候可别把自己搭进去!”魏雪芯昂首道:“身为天剑谷弟子岂能容忍祖师遗物遭魔人糟蹋,雪芯宁可一死也不愿坐以待毙,便请诸位长老让雪芯一试!”简慧衣点了点头,说道:“诸位长老有何看法?”

    宋慧志道:“如今情况,我们五人需要留在谷中坐镇,确实不方便深入魔界,便让雪芯试一试吧。”陈慧轩也点头同意。

    简慧衣微微一笑,说道:“此次魔界之行谁都可以去,而且夺回诛仙剑之人,便是天剑谷下一任的谷主!”宋慧志点头道:“夺回祖师遗物确实是大功一件,足够坐上谷主之位了,宋某没有意见。”陈慧轩也应声附和,同意此事。

    莫慧欣和徐慧天两人脸色顿时一阵阴沉,但如今三对二,他们也不能推翻简慧衣的意见按,只有沉声不语。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原本那些一直观望的弟子有一些人站了出来。

    泰王拱手道:“在下刚入门,资质尚浅,不敢奢望谷主之位,但也希望能替天剑谷出一份力,便让吾也参与吧。”简慧衣嗯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休息一晚,明日便出发!”波澜水阁乃莫慧欣的住所,此地涉水而居,正合莫慧欣水格之命。

    张耿和単小茹恭敬地站在莫慧欣跟前,一脸严肃的表情。

    莫慧欣淡然说道:“明日魔界之行,你们二人要随机应变,无论如何也得给我抢回诛仙剑。”夫妇二人应道:“是,弟子定不负师尊所托。”莫慧欣微微点了点头,又对泰王说道:“明日便要殿下配合了。”泰王说道:“请师父吩咐。”

    莫慧欣哼道:“除了张耿和単小茹以外,我不希望是其他人拿回诛仙剑,诛仙剑也只是一件古董,既不能打又不能杀,对现实根本毫无意义,回不回来都无所谓!”泰王笑道:“师父请放心,徒儿知道如何做。”莫慧欣笑道:“很好,只要我把持了天剑谷大权,定会全力助你登上皇位。”

    泰王拱手道:“徒儿若登上大宝,定尊师父为国师。”莫慧欣说道:“很好,难得徒儿你有这份孝心,那为师便再给你一个惊喜,我要将魏雪芯许配予你,你看如何?”泰王不由一愣,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魏雪芯那出尘飘逸之绝代风华,内心不由一阵躁动,竟是不知如何答话。

    莫慧欣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笑道:“怎么,你不喜欢?”泰王急忙道:“徒儿怎会不喜欢,只是魏姑娘那般天仙的人物,不知她肯不肯下嫁小王。”莫慧欣冷笑道:“只要我把持天剑谷,那轮得到她说话,你尽管放心。目前五大长老中,徐慧天已经站到我这边了,而宋慧志却是一直左右摇摆,如果他还不肯表态,你便找个机会下手除掉他!”

    泰王阴阴而笑,冷笑道:“师父尽管放心,天剑谷终究是我们的。”莫慧欣眉头一皱,不耐地道:“外边怎么会有蛇?”张耿说道:“回禀师尊,如今是夏夜,正是蛇虫活动的季节。”

    莫慧欣哼了一声,拂袖道:“为师对这些畜生十分反感,明日我要波澜水阁内再无一条蛇虫!”张耿恭声道:“弟子这便吩咐下人去办,师尊请放心,保管明夜波澜水阁内再无一条长虫!”一道白影静悄悄地飘离了波澜水阁……“死狗王,上回素雅的事情还没跟你算呢,这次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妹妹身上……哼!”

    第05回龙战邪天

    天剑谷西面一百里之处有一个常年被雾气笼罩的巨大森林,然而这些雾气却是赤红色的,犹如血气一般,故而此地也称为血海林,魔界之门便在其中。

    天剑谷一干弟子整装出发,泰王亲率五千精兵在森林外接应,这次进入魔界的弟子共有十名,众人还是首次进入血海林,对于这种赤雾皆不敢大意,每名弟子都口含辟毒丹。

    魏雪芯谨慎前行,但越是深入,只觉雾气越发浓重,好似从天而落的一团团血雾,渐已不能视物,发觉道路由宽而狭,空中飘浮着丝丝甜香,但又含有阵阵血腥。

    魏雪芯又摸索着走了数步,只觉得脑子一片发胀,胸口一阵恶心,暗叫一声雾气有毒,立即催动元功与之相抗。

    “越往里边行走,雾气越发浓重,其毒性也更为剧烈。”魏雪芯咬了咬舌尖,藉此振奋心神,暗忖道,“可是这些雾气无穷无尽,而且魔界之门也不知在何处,如此运功抵御终究也有力竭之时。”

    噗通一声,魏雪芯听到身边有人跌倒,扭头望去,只见有三名弟子晕了过去,其余人急忙过去查探,一名精通医术的弟子号了号脉后,叹道:“他们只是晕了过去,休息一段时间便好。”“这雾气越来越重,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事物。”一名弟子神情有些疲倦,显然已是将近极限,“也不知道魔界之门究竟在何处,如此盲目找寻风险实在是太大了,我还是退出吧。”

    他这话一出,打动的不少弟子,诛仙剑本来就是一把破旧的古剑,除了有些象征性的意义外,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若不是因为谷主宝座的诱惑,很多人都不愿意进入这片森林。

    退意一旦萌生就很难遏制,不消片刻十名弟子中就有四名打退堂鼓,加上昏迷的三人,一共有七人退出血海林,剩余之人就只有魏雪芯、张耿夫妇。

    単小茹对丈夫说道:“师兄,咱们走吧。”张耿应了一声,朝魏雪芯冷笑道:“魏师妹,不如跟我们结伴同行,也好路上有个照应。”単小茹掩嘴笑道:“师兄呀,人家魏师妹本事大得很呐,那需要我们照应。”魏雪芯淡然说道:“多谢张师兄好意,雪芯自会照料自己,不劳二位费神,”说罢先行离去,她以剑心感应四周,其敏锐程度堪比双眼,即便目不能视还是能够健步如飞,轻巧地避开障碍物。

    “雪芯!”魏雪芯走了片刻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一个悦耳的女声,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正俏生生地立着一名白衣丽人,不由欣慰地娇声叫道:“姐姐,你来了!”楚婉冰含笑地点了点头,伸手躲过了一枚黑色的丹药,说道:“雪芯,快含住它,这是我昨夜配出来的辟毒丹,专门是针对这赤雾的。”魏雪芯含在口中后,只觉得一股清凉从足底涌出,流经四肢百骸直达脑门,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姐姐,这是什么丹药?”魏雪芯甚是惊喜,开口询问道,“这些赤雾又是从何而来?”楚婉冰说道:“这赤雾是由一种名为血河木的怪异植物所发出的,这种血河木生于魔界之内,十分邪异,其藤根长达千尺,专门吸食活物的精血,树梢还会结出血色怪花,花蕾开放之际便会喷吐血雾,这种血雾具有极强的迷药毒性,专门针对活物。人一旦被迷倒,血河木便会趁机伸出藤根吸食活人精血。

    “魏雪芯皱眉道:“也就是说雾气越浓,距离魔界也就越近。”楚婉冰面带忧色地道:“确实如此,但雪芯你有没有觉得奇怪,人人都抵挡不住血雾的毒气,为何那对狗男女还敢进来?”魏雪芯知道楚婉冰所说的狗男女便是指张耿夫妇,她淡笑道:“莫长老收泰王为徒后,他们便是泰王的师兄师姐,说不定泰王会给他们什么奇药用来辟毒。”楚婉冰叹了一声,将昨夜偷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魏雪芯听后秀眉一阵紧蹙,脸上挂满了愁容。

    楚婉冰将事情讲了一遍后笑道:“既然那个女人的计划已经让我知道了,便休想得逞,姐姐一定会帮你对付这只出头鸟的。”魏雪芯嗯了一声,表情甚是古怪,低声说道:“这莫长老表现得也忒奇怪了。”楚婉冰耸耸肩道:“这种出头鸟根本就是给人家做嫁衣的,我如今倒是担心那个徐慧天和宋慧志,徐慧天虽然依附莫慧欣,但却一只隐而不发,想必是有什么后手,而宋慧志则摇摆不定,左右逢源,此人更应该注意。”

    魏雪芯叹道:“姐姐,你有所不知,五大长老中,简长老一心只为天剑谷利益,最为铁面无私,宋长老则是圆滑之人,陈长老性子耿直不阿,徐长老十分平淡,很少发言,每次议会他只是参与最终表决,从不发表任何意见。”楚婉冰似乎也听出了一些门道,继续问道:“那么莫长老呢?”

    魏雪芯则是长叹一口气,低声道:“她平时比宋长老还要圆滑,而且比徐长老更为沉默,便是在举手表决中都常常弃权。此番她如此锋芒毕露,实在叫人费解。

    “楚婉冰皱眉道:“或许她傍上泰王这个大靠山,觉得自己有了足够的实力,所以便在大伙面前摆谱,这就是那所谓的小人得志。”魏雪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或许其他四名长老也是这般认为,总之我始终觉得她似乎还隐藏着一些什么后招。”楚婉冰嗯了一声,继续问道:“妹妹,在回谷之前二娘有没有跟你说过些什么?”魏雪芯说道:“娘亲只说了一句‘一切由你拿主意’。”楚婉冰笑道:“看来二娘是要你早日独挡一面,将这次危机当做给你的一次磨练机会。

    “魏雪芯叹道:“姐姐,我觉得好累啊,这人心实在是太难估摸了,权力的勾心斗角更是叫人心碎。”楚婉冰拉住她的小手,柔声道:“傻妹妹,一切都有姐姐帮你。等所有事情都结束后,咱们就跟你龙大哥一起离开神州,到盘龙圣脉去,从此不再参与这些什么江湖恩怨好么?”魏雪芯甜甜地嗯了一声,与楚婉冰携手前行。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两人只觉得前方有什么挡路,差点就撞到了头,幸好她们及时止步。

    楚婉冰定神一看,眼前竟是一堵高大的石墙,朝着两侧蜿蜒而去,似乎是无边无际,这堵墙如此地耸立在血雾之中显得十分诡异,她伸出手来试着触摸了一下,只觉得一股冰凉寒意透心而来,不由奇道:“这堵墙是何来头,竟如此诡异冰冷?”

    魏雪芯指着墙上的一些文字说道:“姐姐,你快看这是佛门的‘镇魔金刚咒’。”楚婉冰仔细一瞧,墙壁上的石砖雕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她也不识得这些是什么经文,又瞧了瞧其他的石砖,只见上边也雕刻着一些文字。

    “雪芯你看这个好像是道教的丹鼎辟邪咒。”楚婉冰指着一大片石砖说道,“那边似乎是儒门的天罡正气歌,这些都是镇魔辟邪的经典,看来这儿离魔界已经不远了。”魏雪芯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不知张师兄和单师姐究竟怎么样了?他们能不能抵挡住着怪异的赤雾。”楚婉冰说道:“你这丫头,那对狗男女这般对你,你居然还关心他们。”

    魏雪芯摇头道:“姐姐,你误会了,我虽然不喜与人争斗,但也绝不是什么烂好人,他们夫妇二人辱我太甚,我又岂会关心他们安危。莫长老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我想试着从他们身上找一下有没有什么线索。

    “楚婉冰咯咯一笑,说道:“他们两人一定是想让你做急先锋先行探路,那咱们先到墙的后面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们过来后再拿动手也不迟!”魏雪芯点了点头,于是便纵身跃起跳过高墙,楚婉冰也紧随其后。

    姐妹二人方一落地,竟看到红雾的深处有一股黑色浪潮从远处天际涌来,红黑两种颜色交杂在一起,竟形成一片邪魅的紫色浪潮。

    这股紫浪所过之处,尽是飞沙走石,地动山摇。

    距离五天期限有少了一天,如今只有三天时间,涟漪和螣姬那边依旧没有彩面人的消息,龙辉不免有些焦躁,准备回府一趟与妻子报个口信后,便要亲自去找螣姬。

    就在他准备进入文武胡同,眼睛不由一亮,只见一名身着粉黄绣花襦裙的少女从胭脂水粉店走出,手上正挽着一个竹篮子,体态婀娜娉婷,正是久别多年的柳儿。

    龙辉正想上去打招呼,忽然看到柳儿也在看着他,眼中似乎还有泪水晃动,贝齿紧咬朱唇,显然是在地克制自己的情感。

    龙辉刚想开口说话,忽然听见柳儿冷哼一声,嘴唇轻动,虽然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却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嘴型正是“忘恩负义”。龙辉只觉得心头一痛,捕捉王玉晓的事情已经算是跟崔家决裂了,最起码表面上是如此,真相只有崔家的高层才得知,而柳儿显然是不知道此事,在她心中已经悄悄地恨上龙辉了。

    “柳儿!”龙辉过去一把拽住她的皓腕,对这小丫鬟他决定是快刀斩乱麻。

    柳儿气得不断挣扎,娇声骂道:“快松手,你这小人!”幸好此刻已近傍晚,街上的行人并不多,若不然他这番登徒浪子的举动定要惊动官府。

    “柳儿,你究竟怎么了?”龙辉一把将她揪到了一条偏僻巷子内,沉声问道,“五年不见,你对我就这般无情?”柳儿眼圈一红,冷笑道:“你龙大人此刻是一朝跃龙门,柳儿一个贱丫鬟不敢高攀!”龙辉低声说道:“你是在讽刺我么?”柳儿哼道:“不敢,免得那天龙大人也将奴家关进大牢里!”龙辉无奈地苦笑道:“你这傻丫头,表面上的事情也能当真?”柳儿微微一愣,脸上表情有了几分犹豫,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就被龙辉一把拥住。

    她对龙辉本来就是情根深种,起初还能反抗挣扎,但过了片刻,身子渐渐融化在那股熟悉的雄性气息中,已然使不出半点力气。

    龙辉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当年我落魄之时,你对我不离不弃,这份情意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当日所作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柳儿娇躯不禁一震,怯生生地问道:“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吗?”龙辉扶着她嫩滑的小脸柔声说道:“放心吧,我绝不会骗你的,过些日子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实话了。”柳儿抽泣了一声,猛地将头埋在龙辉怀里,泣声道:“崔韩两家的人都在说公子你是个白眼狼,柳儿当时真的好怕……”

    龙辉紧紧抱住她笑道:“怕什么?怕我不要你了吗?”柳儿嘤嘤哭道:“不知道,人家书读得少,不知道那些大道理……我只是很害怕,很害怕!”对于这个小丫鬟,龙辉还是十分爱护的,当年自己最落魄的时候,崔蝶和她主仆二人对自己是不离不弃,崔蝶为了帮他洗清冤屈费尽心思,柳儿虽然没有那般能力,但在生活上一直悉心照顾他。

    龙辉捧起柳儿的小脸,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柔声说道:“柳儿乖,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柳儿嗯了一声,破涕为笑,娇痴地说道:“公子,柳儿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也不知道你跟小姐在做什么大事,但我只盼你和小姐都能平平安安的。”龙辉点了点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后,又哄了她几句,然后在小丫鬟那恋恋不舍目光注视下转身离去。

    柳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嗓子不由一阵干涩,泪水已然模糊了双眼。

    回到家中,闻到一股菜香飘了出来,龙辉心中生出几分温馨的感觉,走进大厅一看,只见秦素雅和穆馨儿正在拜访碗筷。

    “相公,你回来了?”秦素雅笑盈盈地走了过去,挽着龙辉的手将他引到洗手盆前,说道,“快些洗手,今天这一桌饭菜可是师娘亲自下厨的。”龙辉用干布抹干水迹后,甚是惊诧地道:“师娘亲自下厨?乖乖不得了,我可真是有口福啊。”看到这小子又表现出当年那痞子样,穆馨儿心中不禁一暖,暂且放下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檀口轻启笑骂道:“你这小鬼,都娶媳妇了,还这般没正经的。

    “三人依次坐下后,秦素雅温文一笑,将一块鸡肉夹到了龙辉碗里,说道:“相公,这红烧鸡块可是师娘的拿手绝活,你快尝尝。”龙辉一口便放入嘴里,觉得十分美味,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了。

    “好吃!”龙辉又往嘴里多塞了几块鸡肉,边咬边赞道,“此鸡只在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尝。”穆馨儿微微一笑,啐道:“什么天上人间的,尽说些胡话,有这么好吃吗?”秦素雅咯咯笑道:“师娘,你没看到这家伙差点连碟子都吞下去了。”龙辉又夹了一块牛肉,塞到嘴里,点头赞道:“这牛肉也很好吃,又滑又嫩,入口即化,师娘不但文采好,就连厨艺也是天下无双。”

    秦素雅白了他一眼,笑道:“算你识货,穆师娘做的饭菜可是被称为‘状元佳肴’的。”穆馨儿俏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素雅,你别笑话师娘了,哪有你说的这么神。”秦素雅噗嗤笑道:“要是不神,怎么能够吃出一个状元来。”龙辉听得一头雾水,不由奇怪地问道:“状元佳肴?什么吃出一个状元来?”秦素雅笑道:“当年高大人再参加恩科前一直在书院里温书,师娘每天都准时给他送饭,然后他吃着吃着就考上了状元了,这事情早就在白湾镇传开了。”

    穆馨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龙辉,你别听素雅夸大其词。其实是当年我过于思念老爷,于是便想到书院里看看,想找寻一下老爷昔日的足迹,谁知竟然见到凌云一个人温书,这孩子的家境寒苦,常常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我见他又是老爷生前最爱的弟子,于是便每天给他送了些饭菜过去,这孩子也挺争气的,考了个文状元回来。”说到这里,穆馨儿脸上又露出几分愁容,眼圈泛红,咬唇轻叹道:“我被奸人胁迫,竟也连累凌云……”

    龙辉急忙说道:“师娘请放心,我一定会将那个彩面人揪出来,还你与高师兄一个公道的。”秦素雅也立即转移话题,挑一些轻松的话来说:“是啊,师娘,如今相公也品尝过你的手艺了,你的状元佳肴很快就会养出一个武状元。”龙辉呵呵笑道:“什么武状元?如果师娘天天都展露厨艺,恐怕我会吃成一个大胖子,到时候连走路都困难了,哪还有什么武状元。”穆馨儿被这小两口逗得掩嘴娇笑,丰满的娇躯轻轻晃动,宛若乱颤花枝。

    饭饱茶足,忽然一只喜鹊飞到了院子的树枝上,穆馨儿不由笑道:“喜鹊上门,莫非此地准备有喜了?”她那双秋翦双瞳朝秦素雅的肚子扫了一眼,其韵味不言而喻,羞得秦素雅粉脸绯红。

    龙辉眉头微微一皱,说了一声抱歉便朝书房走去,推开书房大门进去便闻到一股犹如兰芝般的香气,一名身着墨绿衣裙的妙龄女郎正端坐在椅子上,俏丽花容上挂着一丝挪移的微笑,正是卸去越仙伪装的涟漪。

    龙辉关上房门,皱眉道:“涟漪姑娘,你怎么来了?”涟漪笑道:“驸马爷,你欢迎奴家么?”龙辉呵呵笑道:“不敢,不敢,姑娘大驾光临,实乃在下之荣幸,我是倍感惊喜。”涟漪微微笑道:“你是心虚吧?怕我在冰儿面前告你的状。”

    龙辉这才想起她也是冰儿留在自己身边的眼线之一,但自己最近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不由理直气壮地道:“身正不怕影子歪,龙某人可没有做什么坏事。”

    涟漪轻巧地跳到他身边,凑过臻首在他身上闻了片刻,笑道:“我说驸马爷,你身上怎么会有股胭脂水粉的味道?”龙辉干咳一声道:“这是我在素雅身上沾到的。”涟漪狡黠一笑道:“我怕是在胡同外边的那条小巷子沾到的吧?”龙辉不由冷汗直冒,说道:“我说涟漪姑娘,我跟柳儿的事情冰儿也知道的。还有你这么有空盯着我,还不如花点心思去想想如何将昊天教揪出来。”涟漪笑道:“驸马爷,要是没找到一些线索,妾身怎敢来打扰呢!”

    龙辉顿时来了精神,急忙问道:“涟漪姑娘,你找到什么线索了?”涟漪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两条修长的美腿相互交叠,神情惬意之余又带着几分娇憨,哼了一声道:“姑娘,姑娘,叫得这么生分,我不喜欢!”龙辉眼珠一转,笑道:“那么,劳烦大姨子将详情告之小弟。”

    噗嗤一声娇笑,涟漪啐道:“什么大姨子,叫得这么难听!算了告诉你吧,今晚西郊码头上会有些事情发生。”玉京的西郊码头承接朔风城的清羽河,此刻正值夜深人静,码头上堆满了不少货物,涟漪穿了一身紧身夜行衣,将她婀娜的身段尽数勾勒而出,线条柔美丰腴。

    龙辉与她并肩躲在货物之中,不是地闻到她那清雅的处子幽香,心中生出几分痴念:“好像我还没看过她的舞姿,不知道她翩翩起舞是何种美态呢?”涟漪被派遣到玉京刺探情报,除了本命绝学外还研习了万变幻元术和补天诀这两大神通,只见她屏神凝气,整个人陷入一片虚境之内,仿佛无生气的死物,正是补天诀中隐匿气息的绝技。

    龙辉问道:“涟漪,你不是一直负责情报探查的吗,怎么今天亲自上阵了?”涟漪低声道:“接到线报,今晚阿古毕肖将由此再度进入玉京,同昊天教的人会面,因为族内的高手都抽不出身来,所以我便过来顶一下。”

    龙辉大吃一惊,奇道:“阿古毕肖,他怎么也来了?”涟漪说道:“我若没猜错的话,他早就投靠了沧释天,这次他草原是为了收拢旧部,准备图谋大事。”顿了顿脸上泛起几分俏皮,朝着龙辉眨了眨眼道:“驸马爷,妾身知道你武艺高强,待会你可要保护我哦!”龙辉见她美态娇艳,心中生出几分怜惜之意,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涟漪咯地轻笑一声道:“如果我受伤了呢?”龙辉笑道:“那我便肉债肉偿。”涟漪俏脸晕红,低声骂了一句不要脸,心想:“冰儿怎么就嫁给这个色鬼呢!”两人躲藏了半个多时辰,只见一艘小船缓缓驶来码头,三名男子从跳上岸来,中间那人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眼眸是淡淡的碧绿色,就像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般,下巴上储着一小措胡须,修剪得十分整齐,他身边的各有两名护卫模样的男子,一者消瘦精悍,一者虬须满布。

    这两名护卫显然就是当年龙辉初战所遇上的两名铁烈高手,五年来一直都是销声匿迹,了无音讯。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龙辉心中疑惑顿生之际,忽然听到涟漪传音说道:“长胡子那个叫做辽刹耶古,一个叫做顺阿伯图,他们都是铁烈可汗阿古毕肖的近身侍卫。”龙辉不由一愣,传音说道:“近身侍卫,中间那人岂不是阿古毕肖?”看着涟漪点头承认,龙辉心中一片惊愕,想不到铁壁关这五年都在追杀的敌酋竟然已经潜入玉京了。

    三人在码头上等了一会,只见又有两个人走来,其中一个正是当年的血狼卫大统领楼纳迦,而他身边跟着一个头带彩色脸谱的蒙面客。

    龙辉怒火一下子窜了起来,正想出手之际却被拉住了,涟漪用唇语说道:“先等一下,看看他们说什么?”龙辉按耐住怒火,继续窥探,只见阿古毕肖叽里咕噜了一通,龙辉在铁壁关五年时间,对于铁烈语也是极为熟悉,他听出阿古毕肖正在说:“本汗已经召集了草原旧部,只要时机一到便会南下,配合教主大计。”

    彩面人嗯了一声,也用铁烈语说道:“有劳大汗了,这次草原之行辛苦了。”阿古毕肖哼道:“五年前妖后将本汗当做弃子,导致国破家亡,今日若非教主相助,本汗恐怕早就做了皇甫武吉的阶下囚了。区区小事,公子不必挂怀!”彩面人嗯了一声,看起来甚是满意,他微微点了点头道:“大汗请快跟我走吧,如今玉京形势一片混乱,吾等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涟漪美目一寒,立即使出万变幻元术,改变面容,朝龙辉打了个行动的手势,龙辉心领神会,也改变了容貌。

    两人相互打了个眼神,同时出手。

    涟漪施展补天诀,以灵蛇身法接近对方,而龙辉则屏住气息,以游龙步靠近。

    彩面人周围二十多步乃是一片空旷,毫无隐藏之物,龙辉将精气神凝聚到了极限,窥准机会悍然出手,只见他一手探出,气劲笼罩方圆十丈之内,将彩面人牢牢锁定,要他插翅难飞。

    龙辉这一爪包含了数十种后招,无论彩面人如何躲闪,他都有把握将其拿住。

    就在他以为即将得手之际,却见彩面人双手运化,祭起了星河太极图,架住了龙辉雷霆一击。

    虽有御劲法门,但龙辉含怒一击怎是他所能承受的,彩面人被气劲压得双足陷地三尺,口鼻溢血再度负伤。

    “住手!”距离彩面人最近的楼纳迦怒喝一声,朝着龙辉打了一击“苍狼碎骨拳”,龙辉头也不回,反手便是一击天龙元功,将他双臂硬生生震碎。

    “元古大力?”楼纳迦臂骨断裂,心中惊恐万分,因为在他看来世上唯有元古大力有此雄沉的掌力,想到这里他吓得面如土色,惊叫道:“你……你是袁齐天?”见他误以为自己是袁齐天,龙辉也懒得否认,再催三分劲力,势要将震碎彩面人的气脉,将其生擒。

    那彩面人也甚是了得,一身根基极为雄厚,施展“天穹妙法”御劲化力,硬并同时使出光明业火,结合两大神功之威能对抗龙辉的掌力。

    阿古毕肖等三人见状立即上前支援,就在他们准备出手之际,忽感一对冷眼已经锁定了他们的命门。

    只见天际浮现一直开品孔雀,正是涟漪的本命妖相,雀羽翼张,七彩斑斓,却似夺目的死光,入眼处竟是天劫降临。

    涟漪将强烈的真气或作孔雀翎羽,纷纷飞击而来。

    三人不敢怠慢运功聚元,筑起气墙抵挡孔雀翎羽,挡是挡住了,但三人被锐利的劲风划得衣衫皮开肉绽,浑身挂彩。

    涟漪一招抢得先机,再度逼杀,一双玉手各持一柄短刀,施展灵蛇身法,窜入三人之中。

    只见她短刀划动,左右开弓,一个眨眼便割断了辽刹耶古和顺阿伯图的喉咙。

    “阿古毕肖,你背叛娘娘,可料想到有这一日!”涟漪瞬杀两大护卫,一个闪身逼了过来,对着阿古毕肖的胸口便是一刀。

    这铁烈大汗身经百战,练就了一手保命的绝活,只见他腰肢向后弯去,竟像一座拱桥般躲开了涟漪这一刀。

    未能毙敌,涟漪玉足顺势一踹,直接提在阿古毕肖的小腿上,只听嘎啦一声,阿古毕肖左腿被踢得骨折,但他也着实硬气,对着涟漪的小腹便是一拳。

    涟漪发出一声闷哼,被阿古毕肖一拳打退,只觉得小腹一阵绞痛,暗忖道:“好一个铁烈大汗,果然勇悍。”就在她准备继续逼杀阿古毕肖时,忽然感觉到身后一股热风涌来,本能之下,立即回头还击。

    祭起孔雀本相,施展傲鸟族之绝学“云霄六相”,连发六道掌力。

    只见身后偷袭之人竟然是一个带着笑面脸谱的男子,他随手一挥,涟漪的六道掌力竟然被火烧了起来,并沿着真气发出的方向涌入气脉。

    涟漪只觉得浑身气血仿佛被烧灼一般,苦不堪言,张口发出一声悲鸣。

    龙辉听到她的惨叫,急忙扭头查探,也就在他一分神的功夫,彩面人爆发出最强功力,一举逃出了龙辉的真气封锁。

    龙辉忧心涟漪的安危,也不管这彩面人是否就是挟持穆馨儿的元凶,急忙冲了过去。

    笑面人对着龙辉挥出两道白光,龙辉举掌硬接,只觉得手掌一片灼热,心中顿时明了过来,大喝道:“光明业火?你是沧释天!”笑面人哈哈道:“阁下也认得沧某吗?”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龙辉杀气立即逼上巅峰,撮指成刀,隔空劈出一击“刀霸”,沧释天推手打出一记“炀血破气诀”,诡异炎气顺着刀劲烧了过来,刚才他就是这般烧伤涟漪的气脉的,如今故技重施也要重创龙辉。

    从白翎羽口中了解到沧释天有这么一门焚烧真气的绝活,龙辉岂容他得逞,使了一招“御天借势”,左手虚化抽入光明业火的炎气,将炎气从左引到右,将炎气从右掌打出,并加入一道自己的真气,只听轰隆一声,一股强烈的爆炸响起,将沧释天硬生生地震退十步。

    “炀血破气诀”专门针对人的气血经脉,一旦遇上真气便会立即点燃,并焚经烧脉,杀人于无形,要想应对此招要么就像任平凡那般截断真气运行,要么就像杨烨那般内藏精元,隐而不发。

    这两种方法都有缺陷,要么就是给沧释天可趁之机,要么就无法给予沧释天有效的杀伤。

    所以他以一道微小的真气引导炎气,相当于是将沧释天的炎气养在体内,随后再将它放出,并加上自身的真气引爆炎气,就相当于将一颗炮弹丢给沧释天,让他自作自受。

    这种方法本来就是先伤己后伤敌,但龙辉曾多次与楚婉冰双修合练,阴阳循环之下将经脉强化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所以只要适当控制真气的大小,“炀血破气诀”对他是根本没有伤害的。

    被自己的招式震退,沧释天尚未来得及惊诧便见龙辉一拳打来,于是以一招“火蜃手”应了上去。

    拳掌相撞,两人皆被震退五步,沧释天咦了一声,说道:“好大的力气,你是妖族的袁长老?”龙辉也不答话,不住凝聚功力,势要击杀罪魁祸首。

    忽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娇吟,只见涟漪脸颊赤红,口鼻不住喷出热气,脸上不住泛起波光之色,显然是无法维持万变幻元术,其伤势不容乐观。

    沧释天哼道:“袁长老,这位姑娘中了沧某的炎气,若不及时施救五脏六腑皆会被烧成一堆焦炭。”龙辉怒哼一声,不再跟他废话,抱起涟漪转身离去,沧释天看着龙辉离去后也不追赶,立即过去查探彩面人的伤势。

    寻到一间安全的仓库,龙辉立即查探涟漪伤势,他手指刚搭上她的皓腕时,竟发现她浑身气脉已经惨遭焚毁,经脉也被烧断了大半。

    龙辉心中一片焦急,依照涟漪这般伤势,就算抱住性命也要成为废人一个。

    “要想救她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龙辉心中生出一个念头,但却觉得有些不妥,“我若这样做,岂不是趁人之危?但再拖下去,她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哗啦,涟漪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血液落在地上冒起阵阵白烟,热气逼人,龙辉猛地一咬牙,暗忖道:“先救人再说吧,事后她要杀要剐我都认了!”

    第06回白骨阴魔

    玉京内,带着笑面脸谱的沧释天扶着彩面人走进了一间密室后,出手如电,连续点了他背后的数个穴道,再拍过一掌将真气渡入其体内。

    得到沧释天雄厚的真气相助,彩面人哗啦吐出了一口黑血。

    沧释天说道:“释海,你体内的淤血我已经帮你逼出了,你有天穹妙法护身,只要休养几天就好了。”彩面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面孔,其相貌清奇俊秀,剑眉入鬓,只见他抹了抹嘴角的鲜血说道:“辛苦大哥了。”沧释天叹道:“你我都是亲兄弟,还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以往都是那小子与阿古毕肖接触,若不是他受伤不能前来,你也不会如此。这小畜生真是不争气,为了一个女人害人害己!”

    沧释海说道:“大哥切莫动气,侄儿这些年来也受了不少苦,偶尔有些小糊涂也是难免的,只要不影响大局便好。”沧释天哼道:“跟你交手那个人十有八九是妖族的袁齐天,若不是我心血来潮过来来看看,后果不堪设想啊!”沧释海说道:“妖后已死,袁齐天有勇无谋不足畏惧,我们需要趁着佛道两教和魔妖煞三族元气大伤的机会,壮大自己。”沧释天点头道:“没错,我正准备对付孔岫。”

    沧释海眼珠一转,恍然大悟道:“大哥是想那个地下宫殿引孔岫出来?”沧释天笑道:“然也,为兄将昊天教一大半的积蓄都放在那里,用这么大的鱼饵就是为钓孔岫这条大鱼。”沧释海笑道:“难怪大哥一直不将地宫的东西转移出去,原来是要引孔岫上钩啊。”随即他又皱眉道:“要是孔岫将地宫的事情捅出去怎么办?毕竟这是京城,皇甫武吉的地盘。”

    “他为了避免皇甫武吉实力壮大,他一定会保守秘密的。他自命正义,一定会来捣毁我们这个所谓的地下密室的!”沧释天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道,”而且即便皇甫武吉得到我们的东西,也不过是暂时替我们保管,只不过是从这个口袋搬到另一个口袋罢了。”

    沧释海露出一丝敬佩的表情,说道:“大哥实在是高明,小弟佩服。”沧释天叹了口气道:“释海,这些年要你一直与我替换身份,既要负责玉京的事情,又得负责西域事务,真是委屈你了。孔岫一死,你就可以专心西域之事,不必再为玉京分神了。”

    沧释海笑道:“大哥客气了!三十年前我们引铁烈入关,藉此在军政方面打破一个缺口,将我们的人安插进去,如今已经是瓜熟蒂落,这些苦已经算得了什么!而且我假扮大哥这些日子也享受了不少美酒佳人,岂有委屈一说。”沧释天呵呵一笑,说道:“也对,那个废物的妃子都是绝色佳人,这些年来你也算享尽艳福了。”

    沧释海神情忽然有些凝重,说道:“大哥,那个姓龙的小子始终是个心腹大患,我们不可不防啊。”沧释天嗯了一声,说道:“那个小子是皇甫武吉的红人,暂时动不得,而且我还准备让他替皇甫武吉南征北战。”沧释海说道:“如今这个紧要关口,不得不小心啊,我们得留下一些后招。”

    沧释天说道:“释海,你有何良策?”沧释海微微一笑,说道:“今天我无意中看到他跟崔蝶那个小丫鬟拉拉扯扯的,似乎关系不浅啊。”沧释天怔了怔,低声说道:“那小子确实是挺好色的,照你的意思是……”

    沧释海呵呵道:“秦素雅乃他的妻子,身边定有高手保护,而崔蝶武功又这么高,我们暂时也奈何不了,但是这个小丫鬟嘛……哼哼,要拿下她还不简单么?”

    沧释天会心一笑道:“此计不差,但是那个丫鬟身份低微,只怕要挟不了那小子。”沧释海笑道:“小弟当初可是在西域为大护法挑选了一具上佳的武奴,大哥不如也将他加进去?”沧释天哈哈大笑道:“妙哉,为兄这就去给云踪下令!”仓库内,涟漪躺于地上,对即将来到的命运浑然不觉。

    不同于螣姬和月灵夫人这两个成熟开放的妇人,涟漪始终是处子之身,龙辉虽然下定了决心,真要临到动手之际,仍是心情忐忑不安,他虽然风流,但也并不是荒淫滥情之人,他对涟漪根本就没有感情,要他去败坏这么一个黄花闺女,他内心始终有种负罪感。

    “她可是冰儿的义姐,而且还是闺女之身,我若真的这样做,以后怎么面对冰儿……但若看着她丧命,我却是做不到……”龙辉想了许久,终于用力的吸了一口气,伸出仍是颤抖的双手,脱下涟漪的裤子。

    只见两条笔直圆润的大腿显得十分无力,细腻的肌肤上正泛着赤红的光泽,触手之处虽然光滑丰腴,但却是一片滚烫,腿股中心芳草之地,鲜嫩肉壶宛如初生婴儿之嘴唇。

    龙辉微微叹了一声,解开了腰带,胯下之物却是毫无生气,软绵绵地垂着,虽是美景当前,但心中毫无情欲,唯有默运不老童子决,凝聚纯阳之气,将肉龙逼得坚挺刚硬。

    稍稍分开涟漪的双腿,龙辉将龟首抵住了一片柔嫩娇腻之处,深吸一口气,沉腰压下,粗硕的灵龟撑开了玉门关口。

    “呜!”涟漪哪堪重负,痛得闷哼一声,若不是身负重伤恐怕她早就大叫出来了。

    龙根撑开干燥的花径,顺着滑腻的媚肉破开薄膜,直取中宫,几许鲜血顺着密不透风的结合处流了出来。

    “啊!”虽在昏迷之中,涟漪也痛得眼泪直流,两腿紧紧绷住,从而带动臀胯肌肉的收缩,夹得龙辉肉茎生疼。

    龙辉将手掌按在涟漪光滑的小腹上,缓缓输入柔和的温暖真气,以其此来松解她紧张的花心。

    “嗯……嗯……”在暖气的滋润下,涟漪小腹的肌肉一阵松弛,花宫深处也开始渗出蜜液,龙辉知道时机到了,于是开始抽插耸动,龙根尽数杵在花宫之处。

    外边有暖洋洋的真气滋补,内部则被巨龙侵扰,涟漪无意识地发出嘤嘤哼哼的香喘娇息,不消片刻便是阴门大开,阴精大泄。

    龙辉也配合着放开精门,将阳精输入,瞬间阴阳循环,玄妙的阴阳胎息在两人之间流转,不断地滋补涟漪的气脉和经脉……噗的一声,龙辉抽出龙根,并带出了一股浓稠的白浆以及丝丝鲜血。

    涟漪只觉得下体一阵的撕裂痛,缓缓睁开了双眼,竟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一幕,顿时大惊失色。

    “你……做了什么?”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涟漪颤声地问道,“为,为什么这样?”龙辉见她并无想象中的那般激动,于是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随即扑通一下跪在她面前,叹道:“涟漪姑娘,是我不对,你要杀要剐我也绝无怨言。

    “涟漪抹去眼泪,惨然一笑道:“驸马不要自责,涟漪藏身青楼已经算好了有这一天,身子给谁都一样。”说罢丝毫不避讳龙辉的目光,十分冷静地穿上裤子。

    “多谢驸马救命之恩。”涟漪别过脸去,嗓音沙哑地说道,“今日之事,妾身恳请驸马以后不要再提。”言毕,头也不回地朝仓库门外走去,但下体剧痛使得她步履蹒跚。

    看着那孤独而又单薄的背影,龙辉于心不忍急忙过去搀扶,谁知手还没伸出,便听到涟漪冷冷地说道:“驸马,请自重!”龙辉心窝仿佛被针刺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缩回了手掌。

    夜深人静,血海林依旧是血雾弥漫,但这血气在深夜中显得更为诡异和恐怖。

    五千兵甲将营地驻扎在血海林外的山坡上,此地居高临下,无论是何人出林或者入林,泰王都可以一览无遗,望着那无边无际的森林,泰王不免有些发呆。

    “泰王殿下,你在思念何事呢?”只闻背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女音,泰王急忙回头行礼:“徒儿拜见师尊。”莫慧欣表情平淡地道:“现在可有什么情况?”

    泰王说道:“回禀师尊,如今已经有七名弟子出来了,徒儿有些担心张师兄和单师姐二人,这些血雾实在是太过诡异了。”莫慧欣嗯了一声,说道:“他们不是已经服用了你所赠的万年人参王了吗,区区毒雾应该难不住他们。”泰王说道:“万年人参王确实有百毒不侵的奇效,但这森林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我怕他们会遇上不测。”莫慧欣言辞十分冷淡,哼道:“走不出来,也是他们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泰王不由一愣,思忖道:“这两人都是她一手栽培出来的入室弟子,她竟然能够如此无情,看来我也得防着她一些,免得那一天被卖了也不知道。”

    心中虽然有几分不满,但还是恭敬地道:“两位师兄师姐尽得师尊真传,定可化险为夷。”“希望如此吧,为师如今最担心的人还是简慧衣跟宋慧志两人。”莫慧欣沉声说了一句道,脸色阴霾地望向天空,心中暗恨道:“陈慧轩一直跟我作对,宋慧志左右逢源,徐慧天表里不一,而简慧衣更加可恶,竟然提出什么寻回诛仙剑者继任掌门,打乱我所有的计划!”泰王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脸色,心里不由暗笑道:“你想利用本王,本王难道就不会利用你么?除了你这娘们外,宋徐两人都是本王的合作对象,总之此次天剑谷之行,本王是稳赚不赔。”

    泰王露出一丝的异色,却逃不过莫慧欣的目光,寒声问道:“你在想什么?”泰王不由吓了一跳,但还是反应极快,补救地说道:“徒儿在思索几路剑法,一时想得入了神,还望师尊恕罪。”莫慧欣杏目一转,冷笑道:“是哪几路剑法,说出来让为师替你参详参详。”

    泰王神秘一笑,低声说道:“就是当年徒儿向师尊展露的那一套剑术,如今徒儿正在思索该如何改善。”莫慧欣俏脸上瞬间泛起一抹艳红,眼中波光粼粼,朱唇勾出一丝妩媚的笑意,说道:“当年你的剑还嫩得很,连为师三招都接不下呢。”泰王嘿嘿一笑道:“徒儿磨剑十年,就为再度向师尊讨教,不知师尊可愿玉成徒儿心意?”

    莫慧欣眼中那抹春水更为浓郁,掩嘴笑道:“小坏蛋,这可是军营啊,你就不怕别人参你一本?”泰王缓缓走了过去,笑道:“帅帐百步之内皆是徒儿的心腹,师尊可愿到帅帐一坐,暖暖身子?”莫慧欣噗嗤笑道:“小鬼,如今可是夏夜,热得很,暖什么身子!”

    泰王走到她跟前,胸口已经贴在她饱满高耸的酥胸之上,低声笑道:“那就请师尊一边在帅帐里乘凉一边指点徒儿剑术了。”看着扑面而来的黑潮,魏雪芯顿时失了方寸,骇得花容失色,但楚婉冰却冷静得多,凝神直视,仔细观察黑潮的虚实,这黑潮根本就是一群群的黑色飞禽组成的。

    这些飞禽只有乌鸦大笑,但其鸟嘴却是血红色的,头上还带着几根翎羽,展翅扑动飞行速度极快。

    楚婉冰再定神一看,只见黑潮前方正是一群死命逃窜的走兽,有猛兽如虎狼豹熊,也有牛羊兔马,但无论是什么动物,都被这些怪鸟撕抓叼啄,落得一个尸骨无全的下场。

    魏雪芯急忙说道:“姐姐,我们快去避一避吧!”楚婉冰将她拉住,笑道:“不急,这些小鸟还伤不到我!”话音未落,楚婉冰白衣猛然一抖,秀发飘逸,本命凤凰相赫然而现,怪鸟顿时惊得纷纷躲避,竟无一敢接近楚氏姐妹方圆十步之地,楚婉冰拉着魏雪芯朝前走去,笑盈盈地道:“这些叫做血鸦,是魔界独特的飞禽,性子凶暴嗜血,专门啄食活物血肉。”魏雪芯问道:“姐姐,这是大娘告诉你的吗?”

    楚婉冰点了点头道:“有这些凶禽过境,只怕那两个狗男女是活不了啦。”这些怪鸟避开楚氏姐妹,继续朝前飞去,谁知到了石墙处竟然无一敢靠近,看到此景,楚婉冰暗忖道:“看来魔界也是被三教用阵法压制着,但这堵墙似乎已经被破坏了不少,所以那些魔人可以随意出入,既然有能力破坏石墙,但他们为何不将此石墙推倒呢?”姐妹二人又走,了半个多时辰,远远地看到了一道残破的石门,石门四周尽是尸骨残骸。

    在石门跟前耸立着一块巨大的残碑,上边刻着太荒古篆,楚婉冰读出上面的文字道:“寰宇无边,惟我独行,率性而为,无视天地!”魏雪芯道:“这莫非就是魔界的入口?”楚婉冰说道:“魔修道者讲究放纵心性,肆意而为,乃三族之中最为无法无天的一伙人,从石碑上面所写之话推断,这儿应该就是魔界的入口了。”姐妹二人素手紧握剑柄,小心翼翼地并肩而行,踏入魔界之门,前方景象倏然一变,抬眼所见竟是一片荒漠大地,天空是血红的,泥土也是赤色的,天地仿佛是沐浴在一片血海之中。

    楚婉冰皱眉说道:“当年三族溃败,三教圣人联手杀入魔界,后来群魔凭借地利殊死一战,终于将三教逼出了魔界。三教无法剿灭魔界,唯有在血海林之内布下那堵镇魔石墙,拦住了魔界大门,将魔界困在了血海林之内。”魏雪芯道:“按照姐姐的说法,自太荒以来,就从未有外人进入过魔界吗?”楚婉冰嗯了一声,点头道:“魔妖煞三族虽然曾是盟友,但对彼此内部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所以魔界有多大我也说不准。”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娘亲曾经说过魔界共有八大荒地,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五行栈道,以及阴阳两大魔殿,而最核心部分便是魔尊的逆天宫。而这外围的七大荒地是不断地旋转,轮流镇守魔界大门,如今我也不知道我们身处在哪一个荒地。”就在两人正想继续前进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两人急忙找了块巨大的岩石隐匿行踪。

    只见一队大约五百人的骑兵策马疾奔而来,他们胯下的马匹都是头长骨刺,眼珠赤红的怪马,而且每个骑士身上都绣着一个骷髅头像。

    魏雪芯低声道:“骷髅魔旗,他们应该是白骨阴魔的手下。”楚婉冰悄声道:“看来这里便是太阴魔殿的辖地,盗走诛仙剑的人便是这个白骨阴魔,正好省了找人的功夫。”姐妹二人施展轻功,暗中跟着这些骑来到了一座宫殿之前。

    宫殿极为庞大,占地千亩,但颜色却是骇人的惨白,仔细看去竟然是用白骨雕砌而成的,叫人不寒而栗。

    “姐姐,要进去吗?”魏雪芯望着那座古怪的宫殿小声问道。

    楚婉冰蹙眉道:“当年三教联手都没法子攻陷魔界,为何我们两人这般轻易地就进入了呢?”魏雪芯柳眉一扬,低声道:“姐姐,你是说他们在使诈?”楚婉冰嗯了一声道:“传闻魔界除了复杂的地形,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植物,这些植物不但可以攻击人畜,还能辨别外人的气味,如果有外人入侵,魔界便会第一时间得知。”

    魏雪芯低声道:“但是我们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什么植物,除了沙子外,就只有泥土。”楚婉冰说道:“我也觉得十分奇怪,先不要轻举妄动。”姐妹二人躲在暗处观察那座白骨殿的动静,过去了足足五个时辰,除了出来巡逻的士兵外,根本就没有别的动静。

    楚婉冰叹道:“如此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去探探情况吧。”魏雪芯急忙拉住她,说道:“姐姐,我们一起去吧。”楚婉冰笑道:“傻妹妹,你与姐姐不同。你们天剑谷与魔界乃是死地,一旦你的行踪暴露了,那便危险了。而姐姐却是妖族少主,便是被人发现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就在这时,一头长得十分像猪的动物无精打采地爬了过来,它走了几步后就噗通一下栽倒在地,楚婉冰将它拖了回来,用真气查探发觉这头动物已是生机全无。

    她又捏了一把泥土,捧在手里闻了一闻,顿时醒悟过来。

    “雪芯,看来魔界并不是有意放松警惕,而是他们根本就是有心无力!”楚婉冰眉开眼笑地道,“魔界恐怕也面临覆灭的危机了!”魏雪芯瞪大眼睛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楚婉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笑道:“刚才我不是说过,魔界有许多古怪的植物吗?”魏雪芯点了点头,楚婉冰道:“为何我们一路上都没看到这些植物呢?原因很简单,它们都已经枯萎了!”楚婉冰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外边那堵镇魔墙吗?”魏雪芯说道:“记得,我当时就觉得十分奇怪,魔界既然能够随意出入人间,就证明那堵墙已经被他们破坏了,但是他们为何不一鼓作气将墙推倒呢?”

    楚婉冰叹了一口气道:“三教圣人恐怕是在那堵墙上边留了后手,就跟当年以六阴凶元引发傀山地火一样,这堵墙上边也使了暗招,我若没猜错,这堵墙其实是连接着魔界地气,墙一毁魔界地脉便会遭到损坏。当初魔界在破坏镇魔墙之时,恐怕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没完全将镇魔墙推倒,但是镇魔墙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所以魔界才会出现这般光景。”

    魏雪芯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堵墙挡不住魔界高手,却能挡住魔界的动植物。”楚婉冰笑道:“恐怕那些血鸦是为了寻找活路才往血海林飞去的,而血河木也是为了生存才不断地将藤根往血海林里生长的。”“原来魔界也是外强中干。”

    楚婉冰朱唇扬起一丝笑意,说道,“雪芯你在这儿等我,姐姐去探探他们的口风。”魏雪芯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楚婉冰笑着拍了拍妹妹的小脸道:“姐姐可是妖族少主,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与其盲目搜寻诛仙剑的下落,不如直接从他们嘴里探出一些消息。”魏雪芯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但又说了一些千万小心之类的叮嘱。

    楚婉冰变了个相貌,娇叱一声,祭起凤凰灵火,化作一只绚丽的五彩凤凰朝着白骨殿飞去。

    凤凰威严铺天盖地而至,白骨殿顿时笼罩在一片彩霞之中,守卫魔兵不由大惊失色,立即握紧兵刃,局势一触就发。

    搜的一下,楚婉冰从天而降,一袭白衣飘逸而动,昂首俏立在白骨殿门前,只见她轻启朱唇说道:“妖族少主,特来拜会白骨阴魔,还请阴魔不吝一见!”

    她声音娇美清脆,柔媚天成,那些魔兵听得骨骸酥软,不少人连武器都拿不住了,叮叮当当的掉在地上。

    过了片刻,一名身披白骨甲胄的卫士从殿内走出,其身段高大修长,但却是肩窄腰细,臀翘腿长,明显是一个女儿身。

    楚婉冰仔细一看,那卫士柳眉细长,朱唇红晕,粉面桃腮,显然就是一个俏生生的大美人,但她的个头极为高大,似乎比龙辉还要高上几分。

    女卫朝楚婉冰扫了一眼,皱眉说道:“凤凰之气?阁下果然是妖族至尊。”

    说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言辞冷淡地道:“少主请进,我家主人正在等候。”楚婉冰莲足轻点,步态优雅,走了进去,那些魔兵瞪得眼睛都快掉了下来。

    女卫杏目一瞪,厉声道:“方才放下兵器者,全部赏一百军棍!”那些魔兵吓得面如土色,但却不敢反驳,拾起兵器走去领罚。

    不同于殿外的阴森恐怖,殿内布置得十分华丽精致,而且挂着珠帘轻纱,还散发着阵阵沁人心脾的馨香,到有几分女子闺阁的气息。

    “妖族少主亲临,真是让本殿蓬荜生辉!”一道低沉而有充满磁性的女声响起,“本座在此有礼了!”楚婉冰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粉衣丽人端坐在前,其眉若远山,肤若凝脂,胸脯丰腴,腰肢纤美,臀胯圆润,两条玉腿慵懒地搭了个二郎腿,玉腿的尽头交叠成了一处沃美的凸起,其皓腕处挂着一窜骨骸手链,看其形状不像人骨,但却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骨骸,而她所坐之物竟是一张白骨雕砌的玉座,其材料不是真正的骨头,而是魔界一种独特的矿石。

    如此绝色佳人却端坐在这般诡异的玉座上,散发着一种邪异的美态。

    白骨阴魔美目朝着楚婉冰扫去,眼中不禁露出了几分奇异的色彩,朱唇含笑道:“传闻妖后娘娘有魅惑天地的丽色,本座还以为是夸大其词,如今见到少主风姿,才知道是我孤陋寡闻。”楚婉冰嫣然笑道:“赞谬了,区区一副臭皮囊何足道哉。”白骨阴魔命人奉上软座,招呼楚婉冰坐下后笑道:“不知少主今日前来,有何贵干?”楚婉冰说道:“当日三族遭到皇甫武吉暗算,元气大伤,我想与魔尊当面一谈,商议今后三族的战略。”

    白骨阴魔微微一愣,说道:“恐怕不行哩,少主也知道魔尊在玉京的时候也受了重伤,如今还在闭关疗伤。”楚婉冰佯装愤怒地道:“狗皇帝实在是太可恶了,害了我娘亲,还重创魔尊大人,此仇不报我誓不罢休。”白骨阴魔点头道:“狗皇帝不但重伤魔尊,还杀害了我两位师兄,此等血仇本座也是铭记在心!”

    楚婉冰说道:“魔妖煞三族如今都身受狗皇帝之血手,我们更应该团结一致,我本想与魔尊见面,可是天公不作美。”白骨阴魔微微笑道:“少主有什么事情与我一谈也是可以的,魔尊在闭关之前已经将魔界的大小事宜交予本座打理。”楚婉冰闻言后,脸上故意露出几分欲言又止的表情,秀眉紧蹙,娇媚之余又多了几分忧愁美态。

    白骨阴魔笑道:“我本名端木琼璇,魔尊正是家父。”楚婉冰心中暗忖道:“她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我。她主动表露身份,便是要证明自己的身份不在我之下,有足够的资格跟我谈论。”对方主动表露身份和姓名,楚婉冰也不能失了风度,起身盈盈拜道:“原来是殿主乃魔尊千金,小妹妍冰有礼了。”楚婉冰可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毕竟她和楚无缺的父女关系不能外传,所以从母亲名字和自己的名字中各取一个字捏造了一个假名。

    端木琼璇颔首笑道:“曾听闻家父提及少主之惊世神通,琼璇已是敬佩已久。

    今日得见少主风姿,琼璇痴妄,想借此机会向少主讨教一二,还望少主玉成琼璇心愿。”楚婉冰美目一亮,心想这也一个探查对手修为的机会,于是点头道:“殿主相邀,小妹岂敢推脱。”端木琼璇娇笑一声道:“爽快!”只见她玉手一扬,一柄六尺长刀被真气吸了过来,这柄剑浑身惨白,犹如尸骸骨骼一般,刀柄。

    刀剑把之处还挂着几个精巧的玉色铃铛。

    “此刀名为断天行,乃是采集数百种魔界异兽的骨骼融入多种矿石炼制而成,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端木琼璇神情庄重,言辞严肃,眼中透着几分狂热的光彩,看其神情像是一个虔诚的教徒正在膜拜心中的神明。

    见她态度端庄严肃,楚婉冰不敢怠慢,抽出缠腰软剑,轻启红唇道:“此剑名为凤嫣,乃玄金奇铁所致,刚柔并济。”端木琼璇展颜一笑,说道:“过门是客。少主请进招!”楚婉冰也不客气,说了一句得罪,挥剑使了一招“归真剑诀”并融入“狮王拳”的劲力,端的是雄沉强劲,势不可挡。

    端木琼璇眼光一亮,笑了一声:“来得好!”身躯扭转带动幽铃,发出阵阵清响,荡人心魄。

    然而就是这么轻轻的移动,归真剑诀顿然落空。

    楚婉冰一击不中,瞬间攻守易位,竟然失了先机。

    只见端木琼璇占得优势,断天魔刀三式连环,朝着楚婉冰重劈而来。

    楚婉冰不慌不忙,莲足驻地,吸纳大地之力,将拔山掌之劲力卷入凤嫣剑中,软剑被内力逼得笔直锋锐,悍然迎上端木琼璇的刀势。

    刀剑交击,楚婉冰只觉得眼前一晃,只觉得端木琼璇手中的“断天行”仿佛重若千斤,挡刀之时手臂一阵酸麻,而且刀势古怪奇异,竟能扰乱她的下盘,差点就跌倒。

    要知道拔山掌的威力乃是源自地气,修炼拔山掌之人的要求做到下盘沉稳牢固,如今一个照面竟然被打得下盘晃动,楚婉冰怎能不吃惊。

    端木琼璇也是大惊,她这一路刀法名为“斩地根”,不但刀势雄沉,而且专门扰乱敌人下盘,在对战之中只要下盘不稳,那便是有再高内力也得吞败,在魔界之中除了魔尊和愆僧这两大高手,从未遇上接她一刀后还能站稳的人。

    “妖族少主果然不凡。”端木琼璇心中赞叹之余再度劈出刚猛刀路,面对雄沉诡异刀法,楚婉冰立即改变策略,先以拔山掌稳守下盘,再以虚招欺敌,使了一招“灵柔剑诀”,剑势顿时轻柔灵巧,虚幻若无。

    端木琼璇娇躯翩翩而动,胸口饱胀的丰腴乳峰抖出阵阵波浪,甚是诱人,只见她纵身挥刀瞬间阻断了凤嫣剑势,而楚婉冰也立即变招,使了一招“八臂通猿手”,其蛮腰转动,傲峰晃荡,翘臀轻摆,媚中藏杀。

    霎时间刀剑交汇,妖魔双姝争锋斗艳,一者刀势刚烈雄沉,一者剑路轻巧多变,战得多姿多彩,只见粉和白两道身影纵横交错,皆是傲峰颤巍、波浪翻涌,玉汗飞洒,整个殿堂内都充斥着两女的体香,幸好正殿之内没有男子,否则绝对会被迷得魂飞魄散。

    斗了数十回合后,两人依旧不分胜负,端木琼璇虽是女儿之身,但却极为好武尚战,如今棋逢对手,不但惊叹更是欣赏,更对楚婉冰不禁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意。

    在楚婉冰看来,端木琼璇的刀势刚硬正大,尽显女帅之风,对她也多了几分好感。

    “不如到此为止吧。”两人同时说了一句后,不禁微微一愣,两对美目相互对望了片刻,随即两人竟同时咯咯娇笑。

    收刀,敛剑,两人都向对方行了一个武人之礼。

    楚婉冰说道:“殿主武艺超群,不愧是魔界翘楚,小妹佩服。”端木琼璇大方笑道:“殿主二字实在太过生疏,少主若不嫌弃,我们便以姐妹相称如何?”

    楚婉冰微微一愣,说道:“如此盛情,小妹岂能拒绝。”端木琼璇甚是欢喜,探出玉手拉住楚婉冰,笑道:“我今年虚岁二十有一。”楚婉冰只觉得她的手掌温润如玉,柔滑似水,毫无敌意,不由说道:“小妹今年恰好十九。”

    端木琼璇笑道:“那我便托大叫你一声妹妹了。”楚婉冰嗯了一声,说道:“端木姐姐客气了。”端木琼璇咯咯一笑,挨着楚婉冰坐下,说道:“冰妹这次前来,不知是有何要事?”楚婉冰柳眉一扬,说道:“妖族想与魔界合作。”端木琼璇笑道:“妹妹你这话也太分生了,妖魔两族自太荒便是一家。”

    楚婉冰微微笑道:“小妹这次来是想与魔界联手制造真正的炼神浮屠!”端木琼璇俏脸不由大变,美目瞪得圆滚,檀口微张地道:“冰妹,你所言当真?”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小妹,大哥来了!”“阳魔殿主,阴魔殿主正在会见客人,还请您稍等片刻,属下替您通报一声。”

    “岂有此理,我来找我妹子还要通报什么?”那个男音再度响起,“什么贵客,能让我妹妹亲自接待的客人也就那么几个,我还不认得吗?”“妹妹,大哥前些日子刚到正一天道走了一趟,把那帮臭道士打得落花流水,实在是痛快!”只见一名身着赤黄锦袍的男子大步踏入,手中抱着一个酒坛,乐呵呵地道:“大哥今天是高兴得很,咱们兄妹好好喝上几杯!”

    第07回妖魔暗斗

    怀着愧疚的心情,默默地跟在涟漪身后,龙辉将她送回宅子后,望着那一抹消失的倩影,心中百感交集,一直呆呆地站在门外。

    “给我进来!”忽然耳边响起一个悦耳的女声,虽是柔媚但却中带着几分怒气。

    龙辉忐忑不安地推门进去,来到内堂看到洛清妍柳眉倒竖,玉容寒霜正紧紧地盯着他,而涟漪则垂下臻首,看不清表情,但那一抹修长的玉颈却是生晕含粉。

    洛清妍冷冷地望了他一眼,哼道:“说吧,该怎么处理?”她言词简洁明了,显然已经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涟漪回来的时候,刚好撞上她,洛清妍精通医术,看到涟漪那蹒跚忸怩的步态,心中已经了然。

    而且涟漪是她一手带大的,性子如何她十分清楚,随口几句便将事情原委问了出来。

    龙辉不禁一阵语塞,过了半晌他才叹道:“岳母大人请放心,小婿定会对涟漪姑娘负责到底。”洛清妍哼道:“先是冰儿,如今又是涟漪,我妖后的两个女儿都委身予你,你胃口还真大啊!”龙辉顿时面红耳赤,吞了吞口水道:“小婿自知罪大恶极,还望岳母大人能给我一个补偿涟漪姑娘的机会,我愿意娶涟漪为妻!”

    洛清妍微微蹙眉道:“为妻?如今冰儿做了正室,秦素雅又是你的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且无缺不会同意雪芯做妾,如今你已经是一名发妻,两名平妻了,涟漪如何做你妻子?”龙辉朗声道:“谁规定只准有三个妻子的,我就要把我所有的女人明媒正娶,一个都不落下!”

    洛清妍微微一愣,随即放声娇笑道:“好,好!说得好,枉我洛清妍自诩万妖至尊,漠视世间礼法,率性而为,却想不到我还是无意中被这所谓的礼法困扰。”

    笑了一阵子后,她脸色泛起几分红晕,转头问道:“涟漪,你意见如何,可愿嫁给这小子?”涟漪依旧垂着臻首,低声说道:“一切任凭娘亲吩咐。”洛清妍叹道:“傻丫头,你虽不是我所出,但我早就把你当做女儿来看待了,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娘亲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涟漪还是那一句:“一切任凭娘亲吩咐。”洛清妍不住暗叹一声无奈,美目凝视龙辉道:“也罢,那我便再做多一回岳母。等冰儿回来后,我便将涟漪许配给你。”

    龙辉拱手答谢后,眼珠朝涟漪瞥了过去,只见她臻首微垂,眼中似乎泛着盈盈泪光,眉宇间挂着一丝幽怨。

    洛清妍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款款起身说道:“我有些倦了,先回去休息,你们再聊一会。”说罢转身离去,再离开之前洛清妍回头说道:“龙儿,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今天早上我化妆成大夫看了一下你那穆师娘。”

    龙辉耳朵立即竖起,追问道:“岳母大人懂得借我师娘的蛊毒?”洛清妍嫣然一笑,嘴角挂着几分嘲弄和挪揄,说道:“我不懂,但你懂。今天你是怎么救涟漪的,那就怎么救你哪位俏寡妇师娘。”说罢还得意地眨了眨眼睛,发出一声娇笑后闪入了后堂。

    两人无言以对,气氛十分尴尬,龙辉干咳了一声道:“涟漪姑娘,你口不口渴,我给你泡杯茶吧。”涟漪嗯了一声,龙辉急忙去倒茶,可是刚泡了茶,却涟漪淡淡地说道:“我不喝茶的。”龙辉捧着那杯热茶,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又听涟漪说道:“我喝杯水就可以了。”龙辉立即又去倒杯水,谁知涟漪又说道:“我喜欢喝烧开的热水。”龙辉嗯了一声,道:“放心,我这就给你热热!”手掌裹住瓷杯边缘,运起离火真元,不消片刻竟将一杯冷水烧得滚烫,热气袅袅。

    他双手递了过去水杯。

    热气不住地扑到涟漪脸上,水嫩的肌肤被蒸得分外娇艳,就在她要接水杯接过时,忽然听到龙辉说了一声等等,只见龙辉手掌泛起阵阵寒气,正是“玄阴冰轮”的气劲。

    输入寒气,热水的温度下降,变成了一杯温水,龙辉笑着将水递了过去,说道:“刚才水温太高了,现在应该合适了。”涟漪俏脸一红,伸手接过水杯,只觉得一股暖意从手心流抵心坎。

    一双玉手牢牢捧着水杯,始终不肯放到嘴边,而她的臻首始终是低垂,黑白分明的美目出神地看着杯中的温水,两人再度陷入沉默,涟漪不知作何心思,任由杯中温水逐渐变冷却也为喝半口。

    龙辉说道:“涟漪姑娘,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辜负你的。”涟漪又是低吟一声嗯,秀眉上浮起了几分春色,随即龙辉又说道:“我,我一定会对我做过的事情负责到底的!”倏然涟漪娇躯一僵,双手不由一阵哆嗦,嘎当一声,瓷杯落地摔成了碎片,水撒了一地,鞋子都被染湿了。

    她一双美目蓄满了泪水,咬唇道:“龙公子,妾身要休息了,你请自便吧。

    “说罢也扭头离去,但没走几步她又停了下来,身子微微扭动,似乎想转头,但却又强行背了过去,用那波澜不惊的声音说道:“驸马爷,儒门孔岫想约你一谈,但他不方便直接联系你,所以就由奴家转达了。”看着涟漪远去的背影,屋里似乎还留着那温雅的余香。

    再次来到孔岫的秘密居所,屋子里只有孔岫和孟轲师徒二人,三人围桌坐下。

    孔岫开门见山道:“龙少侠,孔某决定五日后攻打昊天教那个安置在九曜道观下边的秘密仓库。”龙辉微微一愣,沉声道:“孔教主,那个仓库的地形错综复杂,这般强行进攻只怕胜算不大。”孔岫道:“等不及了,皇甫武吉与沧释天狼狈为奸,皇甫武吉如今已经派泰王前去天剑谷,准备趁着于谷主大丧之时,夺取天剑谷大权,而沧释天也要趁着诸方势力元气大伤之际,准备对我出手了,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如今能够威胁沧释天的人也只有孔岫,若沧释天再不趁着各方高手死伤之际对付儒门,那他就将永远错失良机。

    龙辉皱眉道:“教主的顾虑,晚辈理解,但如今沧释天不知隐身何处,我们又该如何提防他呢?”孔岫道:“对于沧释天的真正身份我也不清楚。但听任师弟所言,沧释天身负三教绝学,所以我敢肯定他一定还隐藏在三教之内。”龙辉眼睛一亮,说道:“教主莫非要引蛇出洞?”孔岫点头道:“然也,孔某准备将进攻地宫的事情暗中宣扬出去,让沧释天有所布置。”

    龙辉点头道:“如果沧释天真的对教主有了杀心,那他定然会在仓库里布下埋伏。”孔岫道:“没错!五日后那个地下仓库便是孔某与沧释天决一死战之地。”龙辉道:“教主是否已经摸清了地宫的路径?若是我们对那个地宫还是一无所知的话,恐怕到时候不是我们对付沧释天,而是他围剿我们了!”孔岫道:“这个倒不必担心,儒门中有人曾摸清了地宫的路线。”龙辉不由一愣,问道:“莫非是孟兄已经找到了地宫的路径?”

    孟轲摇头道:“非也,在下与乐师姐也仅仅到了外围,并没有真正进入地宫。探清地宫路线的人是周师兄。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他现在已经养好伤势了,五天后就由他为我们引路。”龙辉不由惊喜地道:“周大侠身子好了吗?当年铁壁关一别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改天一定要登门拜访。”

    白骨殿,端木琼璇看着不请自来的兄长,含笑嗔道:“大哥,你可真是莽撞,惊动了小妹的贵客了!”阳魔呵呵笑道:“我说妹子,能被你接待的客人我都认得,我跟他们熟络得很,没事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忽然变得呆愣愣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一个方向。

    端木琼璇笑道:“大哥,这位姑娘可是妖族少主,你千万不要失了礼数啊!”阳魔立即醒悟过来,朝着楚婉冰行礼道:“在下炽盖阳魔,端木罹戈,拜见妖族少主。”楚婉冰盈盈浅笑,还礼而道:“小妹见过端木兄。”端木罹戈又朝楚婉冰看了片刻,脱口说道:“在下对姑娘一见钟情,还望姑娘能给在下一个机会。”

    楚婉冰闻言露出几分不悦,思忖道:“这魔界之人还真是率性而为,连我名字都还没知道就如此无礼。”端木琼璇见楚婉冰面色不善,急忙打圆场道:“冰妹切莫见怪,家兄就是这般口没遮拦的。”楚婉冰摇头笑道:“无妨。端木兄本性率真,远胜于那些遮遮掩掩的伪君子,可惜小妹已经成婚,所以端木兄的好意小妹不能领受了。”端木罹戈接口道:“成亲也无妨……”“大哥!”端木琼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立即闭嘴,端木罹戈触及妹妹的目光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急忙闭嘴。

    楚婉冰见兄妹两的样子,脑海中也不禁浮现起母亲教训袁齐天的情景,不由暗笑道:“想不到妖魔两族还有这些相似之处,都是妹子教训兄长。”端木琼璇见兄长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莞尔笑道:“大哥,你给我跟冰妹讲讲你是如何教训正一天道那些牛鼻子的?”端木罹戈笑道:“前些日子我杀上正一天道,指名道姓要挑战仙宗那个牛鼻子,谁知他竟然避而不出,我一怒之下就将山门打碎,那些臭道士当然不肯罢休,都跑过来跟我动手,我当时还以为他们有多大能耐呢,谁知道被我一个就撂倒了他们一百多个。”

    端木琼璇笑道:“那大哥是不是已经将这个道宗总坛给踏平了?”端木罹戈哎了一声道:“没有,后来从里边冲出一个小道士,武功极为厉害,我也没办法打赢他,但他也没打赢我,我们打了三百多个回合,觉得力气有些不支,便各自罢手了!”

    楚婉冰思忖道:“这端木琼璇已经如此厉害了,她的兄长岂是省油灯,那个小道士十有八九就是鸿钧,除了仙宗跟昆仑子道长外,恐怕也只有他才能挡住这个炽盖阳魔了。”端木罹戈说道:“打不赢仙宗也就罢了,就连那个小道士已是没打赢,实在是丢人。”他话锋一转,问道:“不知姑娘亲临魔界,所谓何事?”楚婉冰说道:“小妹是想与魔界联手制造炼神浮屠。妖族虽有图谱,却没有足够的矿脉资源,而魔界则坐拥丰富的资源,咱们两家各取所需,何乐不为。”

    端木琼璇说道:“昔日家父曾多次与妖后娘娘商讨炼神浮屠的有关事宜,可是都被娘娘拒绝了,今日妹妹为何主动提出呢?”楚婉冰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家母如今重伤未醒,族内事务皆由小妹做主。而且朝廷已经对吾族虎视眈眈,若不及早寻求自保之法,只怕迟早都会有灭族之祸。”端木琼璇眯着眼睛,轻启朱唇道:“煞域也有极度丰富的资源,冰妹为何只来魔界呢?”对方言辞迂回,就是不肯切入重点,楚婉冰知道这是端木琼璇的一种谈话手段,故意吊人胃口,以便能够占据谈判的主动,从而谋求更大的利益。

    就陪你玩玩!楚婉冰心中暗笑一声,已然拟定了对策,笑盈盈地道:“姐姐莫再说笑了,魔界如今被天剑谷扼住咽喉,而家母却也因天剑谷而遇害,咱们两家都有共同敌人,这便是咱们合作的基础。”端木琼璇心中暗忖道:“她敢孤身前来魔界就一定布下了暗手,若我用强来逼迫她恐怕难以成功,而且还会让妖魔两族彻底决裂,还是静观其变,看看她想说什么。”以不变应万变,端木琼璇是要故意沉默,让楚婉冰率先出招,观察她的神态和推敲其言语,以便测度出她的底线。

    楚婉冰美眸秋水灵动,已然知晓对方的意图,心里暗笑道:“想探出我的底线?哼,反正我也是胡说一通,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只听楚婉冰机锋一转,说道:“端木姐姐,若小妹没猜错,魔界现在的情况也不好过吧。”端木琼璇微微一愣,眼珠朝着兄长扫去,示意他先离开,端木罹戈心领神会,便朝双姝道了声告辞。

    “支走兄长,要么就是心虚,要么就是想布下暗手对付我。”楚婉冰已经猜出了几分,但依旧镇静自若,心里暗想道,“我倒要看看你准备说些什么!”楚婉冰本以为对方会否认,谁知端木琼璇竟是一口承认,叹气道:“妹妹真是聪慧过人,一眼便瞧出了魔界的状况!”“我本打算跟她胡搅蛮缠,虚张声势一番,谁知她竟然一口承认。”楚婉冰不由暗自吃惊,因为端木琼璇这一招“主动坦白”完全打乱了她后边的部属。

    只听端木琼璇叹道:“想必冰妹你进魔界的时候也已经看到了,魔界现在是自身难保啊。若非有血海林在外边挡着,恐怕朝廷的铁甲已经踏入魔界了。”楚婉冰顺着她的话问道:“小妹也甚是疑惑,为何魔界会变得如此荒凉?”端木琼璇蹙眉道:“都是外边的那堵镇魔墙的缘故。太荒时期我们的祖先虽然将三教逼出了魔界,但却被他们以镇魔墙封堵在了血海林之内。随着时日的变迁,镇魔墙的效力也渐渐削弱,我们本以为可以一举推倒这这堵石墙,谁知却中了三教的暗算。”

    楚婉冰饶有兴趣地问道:“三教究竟在太荒时期布下了什么暗手?”端木琼璇恨声道:“他们将魔界的地脉之源连接到了镇魔墙之上,时间过去的越久镇魔墙与魔界地脉的连接也越是紧密,我们破坏镇魔墙就相当于破坏魔界的地脉若非家父及早发现,恐怕魔界已经不复存在了!”

    三教圣人当初已经算到了千万年后,三族会再度出世,于是便都布下了暗手,让三族在破封之前惨遭重创,当年”六阴凶元“本事妖族打破天罗阵的最佳时机,但却也因此触发”聚阴逆阳阵“,引动天雷地火,叫原本人丁稀少的妖族损失了大半精英。

    而一堵镇魔墙又让魔界地脉受损,导致如今的魔界寸草不生,赤地千里。

    端木琼璇毫无保留地说出魔界的窘境,明显便是要装可怜,以此跟楚婉冰讨价还价,在商谈炼神浮屠一事上争取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楚婉冰嘴角抹出一丝媚笑,叹道:“当年傀山也中了三教的后手,姐姐的难处小妹也是明白,我们可是同命相连啊。”端木琼璇正准备继续套楚婉冰的话,谁知楚婉冰竟然口吐惊人之语:“想必端木姐姐到天剑谷盗取诛仙剑便是为了挽救魔界吧?”端木琼璇闻言,花容一沉,眼中秋波流转,饶有兴趣地望着眼前这美艳不可方物的妖族少主,心中却是一片震撼。

    当日魔界抢夺宫家大少,如今又盗取一柄生锈的古剑,这两件事之间唯一的共同点便是太荒遗物,而三教圣人布下的镇魔墙也是太荒之物,如此种种联系,楚婉冰便做出了大胆的推测。

    看到端木琼璇眼中闪过的一丝不自在,楚婉冰已然成竹在胸,心想道:“你想继续装可怜压低价码,那我便直接说出你的死穴,看谁玩得过谁!”倏然,一声清脆的娇笑响起,只见端木琼璇笑得花枝乱颤,饱满的傲峰不住晃荡,似乎要将粉色的衣襟给撑破般,乳浪重重叠叠。

    楚婉冰也随之露出一丝媚笑,静静地望着对方。

    魔女朗声娇笑,妖女盈盈淡笑,一动一静,一者充满侵略的魔异,一者暗含狡黠的妖媚,构成了一副异样的美艳风光。

    端木琼璇笑得有些岔了气,玉手拍了拍高耸的胸脯,再度激起一阵波涛,她稍稍平缓了心情,面带红霞地道:“冰妹真是聪慧过人,姐姐佩服。”说话间,那双魔异而又勾魂的美瞳紧紧地望着楚婉冰,里边毫无敌意,唯有欣赏和叹服,而且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冰妹远道而来,想必也是累了。”端木琼璇含笑道,“如今天色已晚,妹妹便在姐姐这儿先住下,明日咱们姐妹再好好商谈。”楚婉冰浅笑答谢,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总算暂时瞒过她了,接下来便要探知诛仙剑的所在。这端木琼璇实在是高深莫测,我定要加倍小心,决不能让她看出破绽,若不然我跟雪芯恐怕都得葬身魔界。”与端木琼璇斗智斗勇,楚婉冰竟觉得有几分兴奋,毕竟在同辈中能与她全面抗衡的女子实在是不多,遇上这个好对手,她也生出了几分敬意和好胜。

    隐身在白骨殿外,魏雪芯悄悄地观察魔界阴阳五行这七大荒地的运行规律,以便拟出合适的侧退路线,她一边观摩天象,一边暗中盘算:“按照这般如此看来,申时便是白骨殿对准魔界之门时候,两个时辰后,白骨殿便又会离开魔门,轮到下一个荒地镇守大门。”魏雪芯正思考该如何将此事告诉楚婉冰时,剑心浑然一震,显然是危险的征兆,她立即屏气凝神,找了个地方隐匿行踪。

    只见一名蒙面男子施展轻功飞掠而来,就在距离魏雪芯藏身地还有二十多步之处停住了,他在哪儿默默地等待,过了一阵子,只见迎面走来了一个身着甲胄的美貌女子,其双腿丰润修长,个头极高,似乎比起龙辉来还要高上几分,更有种飒爽英姿。

    蒙面人朝着那女子行礼道:“属下拜见妙瑛将军。”那名叫妙瑛的女子冷冷地道:“你这次又带回了什么情报?”蒙面人道:“泰王已经在血海林外驻扎了五千大军,准备截杀一切带出诛仙剑的弟子。”妙瑛道:“那些长老又有什么反应?蒙面人道:“简慧衣如今按兵不动,陈慧轩对朝廷依旧没有好感,而宋慧志则继续左右逢源,徐慧天朝莫慧欣靠拢。”妙瑛嗯了一声道:“你先回去吧,免得遭人怀疑!”蒙面人说了一声告辞,便转身离去了。

    两人虽然已经交谈完毕,但魏雪芯却是惊讶不已,思忖道:“此人对天剑谷的内部情况如此熟悉,莫非他是魔界安插到天剑谷的内奸?”脑海中再度浮现出蒙面人方才施展轻功的方式,那明显是带着几分天剑谷武学的影子,魏雪芯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一定是如此,魔界已经安插了内应在天剑谷内,若不然他们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施展调虎离山计,盗取诛仙剑。”帅帐之内,烛火通明,沉重的喘息声不断响起,只见泰王正抱着一名美人,在她丰腴的娇躯上下其手,嘴巴正在女子的桃腮粉颈上亲吻着,惹得她轿靥一片赤红。

    莫慧欣任由弟子搂住,娇躯则难耐地在泰王怀里扭动,衣领已经大开,露出丝质的抹胸,她双峰甚为沉甸,单薄的抹胸根本就掩盖不住,两粒乳头兴奋地耸立而起,撑起了两点肉凸。

    “呵呵……小坏蛋怎地如此猴急。”莫慧欣媚眼半闭,笑盈盈地道,挺着酥胸迎合泰王的手掌,任由双乳在其手心不住摩挲、泰王握住两团美肉笑道:“师父如此天香国色,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按捺不住。”说话间已经将一只手滑到她身后,摩挲揉捻着这熟美人的丰腴肉臀。

    这具女体还是这般诱人,当年自己还是个毛孩的时候就已经享受过了,当时他还是一个孩子,机缘巧合之下遇上了莫慧欣,这女人在王府教了他几日的剑法,而且还教会了他如何将男人的那般剑送入女人的剑鞘内。

    想起十年前那段销魂蚀骨的经历,泰王兴奋不已,下身的长剑已然开始躁动不安,隔着裤子直指莫慧欣的小腹,顶得她一阵躁动。

    “好小子,十年不见,你这把剑倒是练得不错!”莫慧欣咬唇轻笑,玉手在泰王裤裆上套动了几下,端的是剑锋锐利,热气腾腾,不由得淫心大起,伸手便去解开他的裤带。

    “让为师也亲眼看看你这把宝剑的样子。”莫慧欣褪掉泰王的裤子,将那热气勃发,坚韧如铁的长剑露了出来,只见剑身笔直粗硕,布满青筋,剑首硕大浑圆,棱角丰满,看得甚是兴起,玉手探出,五根手指握住剑身缓缓套动起来。

    莫慧欣常年用剑,但她的手掌丝毫没有起茧,反而十分温润细滑,而且她的双手因为练剑的缘故,十分灵活精巧,这几下套动顿时美得泰王只抽冷气,浑身酥软,浑身的力气尽数集中到了下体。

    泰王强忍着一泻千里的快感,伸出哆嗦的双手,搭在莫慧欣的肩上,将她的衣衫解去,顿时一具美白成熟的女体展露眼前,柳腰长腿,丰乳翘臀,两粒乳珠坚硬如石,乳晕如铜钱般大小,在充血之下红得发紫,宛如熟透的葡萄。

    泰王伸手在葡萄上捏了一下,莫慧欣顿时一阵哆嗦,紧绷的身子抖出了白花花的乳色奶浪。

    莫慧欣白了他一记媚眼,站了起来,身子浮在桌案之上,撅起美白的肥臀,扭过臻首说道:“好徒儿,快快亮剑,让为师也替你好好点评。”泰王呵呵一笑,挺起火热的长剑,对准了两团肥美臀瓣之间的肉缝,用龟首在上边磨了一两下,竟觉得那两片丰满的花瓣在主动吮吸龟头,显得急不可耐,想要将他吞噬进去,而且还十分饥渴地向外渗着口水。

    “好个淫妇!”泰王暗骂一声,“这些年也不知她勾引了多少个汉子!”想到这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邪火和妒忌,腰身向前,长剑应声入鞘,更挤出不少滑腻汁水。

    “好徒儿,入得好!”莫慧欣扬起臻首浪叫道,“你的剑有进步了,为师很满意……再用点力气!”她不住地扭动腰臀,雪花细白的丰腴身姿煞是迷人,两团奶球晃得让人眼花,泰王探手向前,握住双峰,腻滑的乳脂在手中颤动,不断地变化着形状。

    “师父,徒儿这招‘剑入水帘’使得可好?”泰王用力揉捏着手中乳球,下身不住耸动,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胃口极大,而且甚是淫媚耐战,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强悍的一个,所以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若不然他会输得很惨。

    莫慧欣喘着粗气道:“不错……很好,但还是有不足之处……你要用双腿发力,由下而上……”泰王闻言立时改良,肉棒不住上挑,龟棱在皱褶的媚肉上刮动,小腹狠狠地撞击着美妇肥嫩的臀肉,荡起层层股浪。

    莫慧欣的花心比较深,等闲人很难触及,唯有像泰王这般剑锋上挑,腰腿使劲,才可勉强尽兴。

    “徒儿,为师再教你一招。”莫慧欣让泰王躺在地,而她则分腿骑跨而上,俯下身子娇笑地道:“这招名为‘一剑擎天’,这一招更为注重腰力。”“师父请赐招……恩……师父的奶子真大,好香好滑……”泰王握住一颗丰满的奶子,将乳肉捏起一大块,使得乳珠更为突出,张口啃咬吮吸。

    莫慧欣被他吃的乳尖酸麻鼓胀,美得提臀吞剑。

    水帘蜜穴如同剑鞘般裹住了泰王长剑,不断地收剑,拔剑……发出咕噜咕噜地水声,浪水将两人的阴胯打湿,但又因为其动作过于激烈,流出的浪水很磨干,在阴阜和肉棒之间都是剧烈交媾形成的白浆,粘粘稠稠的。

    论剑更为激烈,莫慧欣玉臂笔直地撑在泰王胸口,身子晃动不已,乳峰抖动,狂野骚浪两团肉球几乎要被甩掉,泰王也顾不得照顾这对肉球,双手抱住莫慧欣的肥臀向上耸腰。

    “坏小子……好硬啊……顶得好深……美死为师了……剑锋越发犀利……”“这都是师父教导有方……”泰王气喘如牛,捏着美妇的肥臀说道,“师父教诲徒儿一生谨记,只希望师尊能够常常教导徒儿!”“啊啊……好甜的小嘴……只怕你娶了魏雪芯那小蹄子后,就忘了为师了……”那一抹倩影闪了过去,泰王的肉棒不禁又涨了几分,顶得莫慧欣娇啼不已,花枝乱颤,乳浪臀波。

    “臭小子,说到别的女人就变大……”莫慧欣玉手撑在泰王身上,开始疯狂地扭动起来,有些吃味地说道:“给为师老实点,不许想别人!”“师父,徒儿忍不住了!”泰王精门大开,阳精蜂拥而出,射得酣畅淋漓,但他却觉得有些奇怪,他这回射的量实在是太多了,足足有昔日五倍之多。

    “好多……你射得好多……胀死为师了!”莫慧欣只觉得一股接一股的热精喷入自己下体,丰满深邃的肉壶竟然也吃不消,还溢出了大半的白浆。

    一轮狂射之后,泰王浑身酥软,觉得小腹涌出了一股冰冷刺痛,随即流遍全身,让他不由得连打几个寒战。

    莫慧欣甚是满意,媚眼如丝地,又带着几分嘲讽地笑道:“徒儿,需要为师扶你起来吗?”泰王暗骂道:“你这欲求不满的淫妇,还好意思说风凉话。”心中虽然不满,但嘴上还是恭敬地说道:“不劳烦师父费心,徒儿还要好好回味师父所传之剑术精要。”莫慧欣噗嗤一笑,款款起身,将衣服一件件地套在美白丰腴的娇躯上。

    泰王看着她穿衣,只觉得姿态极为优美,不由食指大动,还想再来一场“师徒论剑”,可那团欲火仅仅燃烧到了小腹就停止了,肉棒依旧软绵绵地垂着,毫无生机。

    这淫妇真是厉害!泰王看着莫慧欣离去的背影暗叹一声,昔日他可以夜御三女,如今竟然被她一人榨干了精力,再跟她长期纠缠恐怕得折寿十年。

    莫慧欣俏脸含春,玉颊潮红,静悄悄地离开了军营,心中暗忖道:“这小子还真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虽然开始时锐利凶猛,但后劲显然不足……哎,便是徐慧天这老小子都能在一夜里与我乐上三回……亏他还这么年轻,谁知一次就不行了!”

    第08回蛊毒再发

    端木琼璇亲自引路,进入白骨殿的内院后,楚婉冰不由眼前一亮,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盛开,碧玉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

    再进数步,平坦宽豁,两边琼楼玉宇,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

    俯而观之,却见青溪雕晶,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沼,石桥环抱,兽面衔吐。

    “冰妹,姐姐此地可还合你的胃口?”端木琼璇笑盈盈地问道,眼中波流光转,宛如一个正在向闺蜜炫耀的娇憨少女。

    楚婉冰颔首,笑道:“姐姐此地确实美奂绝伦,小妹住的地方跟这儿比起来,就像是乞丐一样,也只有此等灵秀之地方能养出姐姐这般妙人儿。”端木琼璇脸上抹上了一丝红霞,拉着楚婉冰的玉手道:“妹妹若是喜欢,便多留些日子,也好让姐姐略尽地主之谊。”

    面对这个魔女,楚婉冰丝毫不敢放松,幽幽一叹道:“姐姐盛情小妹感念在心,可是心系族人命运,小妹着实没有心情享受这域外美景。”她虽是逢场作戏,但其媚态天成,哪怕是一个蹙眉叹气,都是美不可言,便是这一院子的美景也得失去颜色。

    端木琼璇只觉得脸上涌起一股热气,随即心口一阵乱颤,剪水双瞳少了几分魔性,多了几分迷离。

    心中生出几分怜惜,端木琼璇盈盈伸出藕臂,搂住楚婉冰的肩膀,柔声道:“冰妹,不必哀叹,姐姐定会全力助你,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其神态和语气竟像是一个关怀妹子的大姐姐,便是身怀“心神八法”的楚婉冰也感应不到她有半分的虚情假意,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愧疚。

    轻轻拍了拍楚婉冰的肩膀,端木琼璇笑道:“冰妹,竟然来了这儿,今夜姐姐不准你再想这些琐事!来吧,姐姐带你去看些有趣的东西。”楚婉冰跟她来到一间精致的小楼阁,里边摆着各种乐器,她正在诧异之余,忽然听到端木琼璇说道:“久闻妖后娘娘精通音律,可通天下乐曲,冰妹身负凤凰血脉想必也是曲艺高手,不知可愿与姐姐合奏一曲呢?”

    楚婉冰微微一愣,咬唇颔首道:“姐姐盛情,小妹却之不恭。”端木琼璇玉指轻抚瑶琴,奏出悦耳动人之曲调,声乐轻柔淡雅带着几分邀请,楚婉冰会心一笑也坐下,提着裙裾坐下,素手拨铉,妙音鼓动,回应端木琼璇之邀。

    玉手奏曲,朱唇蕴笑,妙目盈盈,两人合奏演曲,魔声高昂,则妖音轻柔,凤鸣高扬,则璇吟低哑,两人配合无间,琴音时高时低,一者为高山,一者为流水。

    端木琼璇的曲声犹似欲断哀弦,楚婉冰的琴音宛如听雾雨愁,正是合奏芳春调,飞来霜树杪。

    蓦然,两人曲调大变!魔声急,似四野旋风;妖音促,如擂鼓鸣金,两人知心而动,琼楼之内,倏起一妖异魔魅之引奏!一拨思、一曲意,四弦揉杂,叮然沛响,琴音如雷忽生,沉肃杀气瞬地布满阁楼之内。

    一者曲声魔异飘渺,沉沦众生;一者音色妖媚虚幻,魅惑天地,魔声妖音聚生聚灭,起伏不迭,时而争香斗艳,针锋相对,时而花开并蒂,芳心互倾,佛闻之心动,仙听之已要谪尘。

    玉弦收声,万籁俱止,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端木琼璇率先开口道:“冰妹,你琴音中带着几分停滞和不顺,莫非心中有所牵挂。”“她对我是乃是一片赤诚,我却要想尽办法骗取她的信任!”楚婉冰生出了几分愧疚之意楚婉冰她身负凤凰血脉,对声乐乃是天生的敏感,足可做到听音辨人,方才与端木琼璇以琴交心,她感受到了这端木琼璇对她可谓是以心交托,惺惺相惜,这便让她更为愧疚。

    “千古以来,知音难觅。”楚婉冰暗自感慨,“若非立场相异,我与她一定能够作为很要好的朋友。”端木琼璇微微蹙眉道:“妹妹是否还在为族人的事情担忧?”楚婉冰不知否可地笑了笑,表示默认。

    端木琼璇笑了笑,起身走出楼阁,楚婉冰也跟着她而行,两人姿态万千地在院子里散步。

    “哎,其实姐姐也是一对琐事缠身!”端木琼璇叹道,“姐姐也不瞒你了。

    其实魔界如今也到了即将覆灭的边缘。”楚婉冰秀眉轻蹙,问道:“莫非便是魔界地脉的问题?”端木琼璇点头道:“不错!地脉破损,魔界残缺不堪,元气难以为继,草木不断地枯萎,牲畜难以存活,能逃得都往外逃窜了,不能逃的都留下来等死。那些能逃出去的牲畜却过不了镇魔墙,而我们这些魔道修者虽然能够通过镇魔墙,但却要面对天剑谷的压力。”楚婉冰不由一愣,妖魔两族竟是如此的相似,她起初还以为魔界作用丰富的资源,可以冷视天下兴衰,可是如今看来,魔界也不好过。

    端木琼璇继续说道:“不瞒妹妹,姐姐之所以要盗取那柄诛仙剑,其实是为了挽救魔界。”楚婉冰奇道:“那柄古剑破旧不堪,而且还是天剑谷的古物,若我没记错的话,天剑谷是在三族战败后才建立的,他们又如何与魔界有所牵连呢?”端木琼璇点头道:“这口诛仙剑乃是太荒第一名奇人所铸造,他当时一共铸造了四柄宝剑,分别是诛仙剑、戮仙剑、陷仙剑、绝仙剑。”楚婉冰微微一愣,继续听她说话:“此人拥有得天独厚之神通,太荒时期初代魔尊便曾在他手中吞败,更被取走了一块万魔原石。”“万魔原石?”楚婉冰不由一愣,霎时惊讶。

    端木琼璇叹道:“这万魔原石本来是一种可以修补地脉元气的东西,因为魔界的资源丰富,元气充足,所以历代先辈都没有把这块石头放在心上,可是到了今天我们才发现这块原石的重要,所以定要找到原石修补魔界地脉!”楚婉冰说道:“依照姐姐所言,莫非只有凑齐这四口古剑,才能找到原石的下落么?”端木琼璇道:“然也,那个奇人便铸造了这四口古剑以及一尾古琴,而原石的所在便藏在这四剑一琴之中。”听到这话后,楚婉冰更是差异,心中不由生出几分不安的感觉,端木琼璇将这种大事告诉自己,除了那一份知音赤诚外,还带着几分强硬和果决,她要逼楚婉冰表态,要她交出炼神浮屠的图谱,否则便别想离开白骨殿。

    “她将魔界的弱点和死穴告诉我,就相当于要逼我马上跟她合作,交出炼神浮屠!”看着端木琼璇那透着强势的目光,楚婉冰手心顿时捏了一把冷汗。

    “魔女,交出诛仙剑!”就在楚婉冰进退两难之际,一声娇叱伴随着剑光而来。

    端木琼璇俏脸一沉,玉手一挥,霎时一股寒冰魔气喷涌而出,迎上了锐利剑气。

    魔气战利剑,只见两道婀娜娇躯同时被对方劲力震退,楚婉冰美目一闪,心中窃喜不已:“真是姐妹同心,我一遇上麻烦,雪芯便来给我解围了,以雪芯的能为,只要我略施小计她便可安然脱身。”魏雪芯素手持剑,英风俏立,神情自若。

    端木琼璇朝着她手中的长剑瞥了一眼,恍然大悟地道:“岁月剑,你是魏雪芯!”魏雪芯哼了一声,朝着楚婉冰扫了一眼,故作愤怒地道:“原来你这妖女也在这儿,今日便连家母的血仇也一并了解!”楚婉冰衣袖一拂,冷哼道:“口出狂言,就怕你没那本事!”心中却是窃笑不已,想不到这丫头平时单纯老实,演戏还真是有一手,那份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的神情真是入木三分,连楚婉冰都差点怀疑自己真的杀了她娘亲一般。

    端木琼璇咯咯娇笑道:“魏姑娘如此英勇,直窜魔界,妾身岂能怠慢!”话音未落,只见她素手一扬,一道百炼由远处宫苑飞出,直达其玉手之上,正是那柄六尺长短的魔刀——断天行。

    一名俏媚可人的粉妆红颜,本应是绣花挥琴的玉手却拿着一把如此粗长的大刀,显得格格不入。

    岁月剑感应魔刀邪能,发出阵阵怒音剑鸣,而断天行则是绽放惨白魔光,以作回应。

    剑是最快的剑,刀为最沉重的刀,风越走越急,夜越深越冷,高手过招,生死一瞬!杀风起,杀意浓,锐锋走势,刀剑斗强。

    快剑迅急,重刀回旋,交织出最强烈的战局!狂风暴雨过后,又是一片沉寂。

    一番试探之后,两女虽是美若娇花,但实则心情沉重,深知每一寸交锋,都是生死论定。

    四目相视,百波流转,千丝缠绕,对峙二女,无声凝肃。

    倏然,魏雪芯心念一动,剑锋蓄锐,空间异象迭起,剑界启动困杀魔魅之女。

    端木琼璇见状,凝力一顿,魔刀断天,悍然魔气冲击剑锋域界,霎时风云倒涌,百丈隆动。

    端木琼璇使出“斩地根”,刀势雄沉诡异,魏雪芯应招之余竟是下盘失衡,身形晃动,刹那间中门大现,端木琼璇连消带打,挥刀欲取魏雪芯命门之处。

    魏雪芯神情一敛,岁月舞剑,化出层层海浪,正是“海掩孤城浪惊天”,海涛剑界封锁断天魔刀。

    “挡得好!”端木琼璇娇声赞叹,随即饱提内元,刀气一吐,使出“斩地根”的一招刀决“万骨枯”,霎时万千骨骸从天而降,欲化沧海为桑田。

    面对这干扰下盘的刀势,魏雪芯气化虚无,脚踩七星,正是以动化静,以快打慢,借着奔走的步伐不断地调节姿势,不给端木琼璇抓出破绽。

    “魔女刀势沉重雄厚,但却少了灵巧变化。”魏雪芯暗自思量道,“我便以快打慢,避开你的刀势,看你还如何乱我下盘!”拟定战术后,魏雪芯便不断与端木琼璇游弋缠斗,剑锋避实击虚,卸去“斩地根”的特异刀劲。

    两道娇艳身躯来回拼斗,眨眼变过了三十多招,楚婉冰心知魏雪芯若再不脱身,便会被白骨殿的魔兵围杀,正想出手暗助时,却听一声娇叱:“妖女还我娘亲命来!”只见魏雪芯纤腰拧转,一剑刺向楚婉冰咽喉,正是“红印山河剑无踪”,雄奇壮丽的山河之威融入剑势之中,出手毫不留情。

    楚婉冰暗自称赞:“雪芯越来越狡猾了,这一剑十足是将我当做杀母仇人!”魏雪芯毫不留情,一出手便是十成剑气,除了要帮楚婉冰掩饰之外,还是一种对楚婉冰的信任,相信她能够挡住自己这一剑。

    楚婉冰迅速拔出凤嫣软剑,昂首刺去,这一剑直取魏雪芯的心窝,也是毫无情义可讲。

    两人身影交错而过,只见楚婉冰肩膀上沁出一抹艳红,而魏雪芯手背上也是多了一道血痕,在端木琼璇看来,两人方才差点就要同归于尽,但两人穷尽身法避开了要害之处。

    姐妹二人虽是演戏,但这个过程极为惊险,一个不好便是两人同时香消玉损,这看似搏命的一剑,除了高超的剑术和冷静的心态外,还需要那种将性命相托的豪情以及两人之间的默契。

    姐姐对不住了!魏雪芯暗叹一声,立即飞身撤离,扬长而去。

    楚婉冰暗喜,魏雪芯方才借着一剑之机不但为自己解围,更把白骨殿运行的规律告之,心中默默盘算撤退的计划。

    “冰妹,你没事吧!”端木琼璇将断天行插在地上,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扶住楚婉冰问道,那份焦急的神情根本就是能够伪装出来的。

    见到她如此关切自己,楚婉冰心中愧疚再添三分。

    “快随姐姐来。”端木琼璇拉着楚婉冰进入雅致阁楼之内,其布置清新精巧,暖香扑鼻,显然是端木琼璇的闺阁。

    她命人取来药箱,说道:“冰妹,快将衣领褪下,姐姐替你处理伤口!”楚婉冰心生感激,于是轻轻掀开衣领,露出半个雪润圆滑的香肩,只见上边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剑伤,娇腻的肌肤破开一道口子,血迹满布。

    端木琼璇咬了咬朱唇,眼中怒火焚烧,哼道:“魏雪芯这个小贱人,下手可真狠,我绝不会放过她的!”说罢拿起一条丝布沾了点清水,细细地为楚婉冰擦洗血迹,其动作轻柔细腻,仿佛怕弄痛她一般。

    虽隔着一层布料,楚婉冰依旧能够感觉到端木琼璇的指尖的滑腻,只见端木琼璇又从药囊里取出一枚白瓷瓶,一叠白纱布,一把小剪刀,从瓷瓶里倾出若干药粉,抹在伤处,用白纱精心缠好,剪断之时,顺手打了一个蝴蝶结儿。

    望着这精巧包扎,端木琼璇甚是满意,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一双美目滴溜溜地打量着楚婉冰,透着一股甚是复杂的光彩,有欣赏,有怜惜,更有一股狂热。

    楚婉冰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立即拉好衣襟,低声道:“有劳端木姐姐了,夜已深,小妹不打扰姐姐休息了。”正欲离去之际,忽然被端木琼璇拉住皓腕。

    “妹妹,既然夜深了,那便留在姐姐这儿休息吧。”端木琼璇言语之间带着几分温柔,朱唇轻启,美眸流光,说道“咱们姐妹联床说些夜话吧。”楚婉冰不由一愣,思忖道:“她……她竟然这般信任我,让我与她共处一室!”想到这里越发愧疚,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感觉的一股灼热香息喷在自己脸上,抬眼一眼,竟是端木琼璇那魔异邪美的玉容,两人的距离不到一寸,皆能感受到对方如兰的气息,以及温润的体香。

    两对傲峰豪乳渐渐靠近,峰顶之处已是轻轻地抵在一起,便是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对方的饱满和丰腴,两颗心不住地狂跳。

    “冰妹你长得真好看,姐姐羡慕死了。”端木琼璇玉臂舒展,从楚婉冰的纤腰两侧穿过,温柔地将她搂住,一双美眸已是波光粼粼,几欲滴水。

    那双魔魅的双瞳中透出的光彩竟是与龙辉有几分相似,爱怜、痛惜以及浓浓的欲望……楚婉冰不由得芳心剧烈跳动,耳根一阵发热,躯体更为滚烫,体香随之蒸腾而出,闻之心醉。

    “她的眼神怎么这般奇怪?”楚婉冰觉得口干舌燥,忐忑不安,“跟小贼的倒有几分相似!”与孔岫商议了一阵后,龙辉回到府中,看到穆馨儿庭院里仰首赏月,于是过去行礼道:“师娘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么?”穆馨儿扭转臻首,笑道:“是龙辉啊,我睡不着便出来走走,你怎么才回来,你就忍心让素雅独守空房么?”龙辉潺潺一笑,心中着实苦闷不已,方才涟漪那痛楚的表情牢牢地刻在他的心头。

    穆馨儿见他神情有异,于是便问道:“龙辉,你可是遇上烦心的事情?”龙辉甚是无奈,叹道:“区区琐事,不劳师娘费心了。”穆馨儿眼波流转,笑道:“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心里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么,快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刚刚惹了一身情债?”龙辉不由大吃一惊,心想穆师娘也太神了吧,自己什么都还没说呢,她一眼便瞧出了事情原委。

    穆馨儿见他表情有异,更是坚定了心中所想,哼道:“你这小子,往日你为情所伤时都是这般表情,你如何能够瞒得过我。”龙辉奇道:“师娘你何时见过学生为情所伤?”穆馨儿吃吃笑道:“当年你每次被小姑娘拒绝后,都会跑到我这儿来哭诉,你忘了吗?”龙辉不由恍然大悟,原来这这么一档子的事。

    当年龙辉只有九岁,便是一个花花大少,天天纠缠镇上的小姑娘,小姑娘们也不知道什么男女之防,刚开始的时候都很喜欢跟他玩,但后来女方的家长知道此事后,严禁女儿与龙辉见面,弄得龙辉好不气恼,蹲在街上生闷气。

    有一日,他被人家用棍子撵走后,气得趴在街头大哭,就在他哭得伤心时,忽然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问道:“小弟弟,你怎么了?”龙辉抬头一看,竟看到一张温婉美丽的俏脸,正是当时与成渊之一同回乡的穆馨儿,当时穆馨儿只有十九岁,也刚刚嫁于成渊之续房,既有少女的娇憨,又有少妇的妩媚,再加上她生在书香世家,天生便具有一股典雅可人的气质。

    龙辉当时是看呆了,眼泪鼻涕都不知道擦,还挂在脸上,显得极为滑稽。

    穆馨儿噗嗤一笑,掏出香喷喷的手绢抹掉他脸上的污物,然后又给他买了一窜冰糖葫芦,将他哄得眉开眼笑。

    穆馨儿三言两语便问出缘由,只听这小子撇着小嘴道:“她们都不要我了,我孤零零一个人,忒没意思了。”说罢便要去买酒,穆馨儿急忙拉住他,嗔道:“小小年纪喝什么酒?”龙辉哼道:“我为情所伤,我要借酒浇愁。”这句话一出,逗得穆馨儿差点笑岔了气,捂着笑得发痛的肚子,穆馨儿伸出玉指在他头上弹了一记,笑道:“什么为情所伤?小小年纪,你知道什么是情吗?”龙辉眨了眨眼睛,反问道:“姐姐,你知道什么是情吗?”穆馨儿高深莫测地一笑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龙辉听的是一头雾水,傻兮兮地道:“姐姐,我能跟你生死相许吗?”这话一出,便吃了一记爆嗮,只见穆馨儿叉腰嗔道:“臭小子,不许你占姐姐的便宜。你这小不点,你娘喊你吃饭了,还不快滚回家去!”龙辉嘟着小嘴道:“我娘早就过世了……”见他年幼丧母,穆馨儿不由生出几分怜悯,于是拉着他的手送他回家。

    自从被那温润暖香的玉手牵过后,龙辉对穆馨儿便有了一种依赖,每次“被情所伤”后,他总会去找穆馨儿,由于成渊之与龙家乃是世交,所以龙辉可以自由出入成府,而穆馨儿也十分乐意开解这个小不点。

    “坐下来,给师娘说说,你究竟又惹上那家姑娘了!”穆馨儿笑盈盈地指着一旁的石凳说道,“给我老实交代,若不然我可要跟素雅告状了!”龙辉心口一热,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将与涟漪双修的经过改成替她吸出肩膀的毒血,随后又将跟妖后提亲的事情简单讲了几句。

    穆馨儿秀眉轻蹙,摇头叹道:“你这小子,你可是伤了人家姑娘的心啊。那个姑娘明显是喜欢你的,你却表现得一副慷慨就义,不甘不愿的样子,换了是我早就把你活剐了!”龙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好姐姐,那我该怎么办?”一声姐姐,将穆馨儿的心绪唤回了往昔的日子,脸上泛起了几分柔情,笑道:“你赶紧找个机会好好哄她几句,姑娘家都是喜欢听些甜言蜜语的。你以前哄小姑娘不是很有一手的吗,怎么今天就傻头傻脑的呢?”龙辉不由叫苦,他对涟漪是心中有愧,往日的手段完全使不出来,应该是不忍心在她身上使手段。

    他叹了口气道:“我又怎么忍心欺骗她呢。”穆馨儿抬头望天道:“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比真相更为合适,既然那位姑娘对你一片心意,你便不能负了人家。

    “龙辉不由一愣,想起那一段太荒古文,云氏姐妹的事情,不禁喃喃自语地道:“说得对,爱吾之人吾不负!”穆馨儿见他似乎有所感悟,便静静地坐在一旁,温柔地望着那张日渐成熟的面容,芳心暗喜:“这小鬼生得越来越有男子汉的气魄了,懂得担待。”穆馨儿朱唇微张说道:“昔日雏鹰敛羽翼,今朝展翅搏苍天!龙辉,你真的长大了。”龙辉哈哈一笑,说道:“穆姐姐,若无你循循诱导,我又岂有今日。”穆馨儿眼神秋波流转,俏脸生晕,嗔道:“呸,什么姐姐,没大没小的小鬼,我是你师娘。”就算面对妖后,龙辉也敢胡说八道,更何况是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姐姐“,呵呵笑道:“对,对,是我孟浪了,师娘姐姐。”穆馨儿不由一阵气结,这小子的性子她是清楚的,要他收敛口舌还不如割掉他的舌头来的容易。

    “姐姐,我带你到天上转转吧。”龙辉拉住穆馨儿的小手道,“让你看看我是如何搏击苍天的。”天上?穆馨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没来得及反应,倏然便觉得腰身一紧,一股男子气息扑面而来。

    “龙辉,你做什么……呜……”穆馨儿被龙辉挽住柳腰,羞得满脸通红,刚要娇嗔怒骂,却觉得劲风扑来,直观口鼻,身子竟是已在半空,玉京的屋子竟越来越小,四周云雾弥漫,若幻似真。

    只见龙辉抱着穆馨儿冲天而上,宛如腾空巨龙,直窜九天苍穹,俯视八荒六合。

    变生俄顷,穆馨儿是惊得双眼紧闭,失声尖叫,过了好久,方才定住心神,张眼偷瞧,只见前方云峰簇簇,繁星如点,在漠漠云海上染上绚烂的银光。

    龙辉御空而行,带着她穿梭在玉京上空,只见脚下帝都灯火通明,玉色雕砌,金碧辉煌,不负玉京二字。

    虽是夏夜,但天上夜风极为冰寒,龙辉悄悄输过真气替她驱逐寒意,使得穆馨儿感到一阵的温和暖意,俏脸含晕,水眸流转。

    清风阵阵,吹得二人衣发飘飘,心旷神怡。

    龙辉情难自禁,搂住穆馨儿的纤腰。

    穆馨儿低头偎入他的怀里,这一刹那间,两人的身心都似化了,交融如一,昔日的困扰和屈辱,就似眼前云烟,缥缈散去。

    飞了一阵,龙辉怕穆馨儿受不了颠簸,于是便降下,两人踏足龙府庭院,一时无语,并肩走了片刻,不知不觉竟来到女眷的居所,穆馨儿理了被夜风吹乱的秀发,姿态带着慵懒,成熟的俏脸上挂着几分笑意,说道:“龙辉,我也有些倦了,我先回房休息了。”说罢轻巧地转身离去,龙辉望着那渐渐远去的倩影,不禁呆住了。

    倏然,穆馨儿身躯一颤,步子蹒跚发抖,柔腰轻弯,似乎有些不妥。

    龙辉急忙过去,只见穆馨儿额头上尽是汗水,贝齿咬唇,喘息粗重,看起来极为痛苦。

    龙辉伸手将她扶住,谁知刚一触到她的手臂,竟看到一抹红润猛地生出,由粉白的脖子开始蔓延,滑过脸颊,直抵耳根。

    “好热啊!”龙辉不由大吃一惊,他距离穆馨儿还有两步的距离,但却是清晰地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灼热气息,还带着被熏蒸得更为浓郁的体香。

    龙辉问道:“师娘,是不是蛊毒发作了?”穆馨儿忍得十分辛苦,一双眼眸已是蓄满了水汽,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咬唇点头。

    龙辉说道:“师娘,我先扶你回房吧。”穆馨儿心中不禁叫苦不已,她此刻合欢蛊发作,已是欲火中烧,浑身燥热,再闻到龙辉身上那阵雄壮的男子气息,就是如同火上浇油,股胯之间瘙痒无比,裆部已是一片泥泞湿滑。

    她现在是浑身无力,只能任由龙辉将她驾回了厢房。

    “师娘,你快些坐下,让我替你运功镇毒。”龙辉扶着穆馨儿坐下后,伸手抵在她的粉背上,缓缓输入真气,对于穆馨儿来说,这暖洋洋的真气,反而是催生情欲,股间更为潮热。

    “龙辉……”穆馨儿已经达到了忍耐的极限,颤声说道,“你快出去,我休息片刻便好!”说话时口唇喷出火热的香息,眼睛简直就要滴出水来,胸前的傲峰正隔着衣襟颤抖。

    眉宇间充斥着含羞蕴春的熟妇风情,比起楚婉冰动情时还要媚上几分。

    看到此景,龙辉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洛清妍说的那番话如此奇怪,原来穆师娘是中了某种淫邪的蛊毒,他心中又气又急,思忖道:“这种蛊毒如此下贱,那个彩面人一定是对师娘做了淫辱之事!”心中杀气更为浓重,拳头握得咯咯直响,恨声怒道:“他……他竟敢这样侮辱你,我一定要杀了他!”穆馨儿娇躯一颤,她触及龙辉眼中的凶光,心中已经明了,不由生出一阵悲苦:“还是瞒不过他……”本已十分脆弱的芳心此刻再受打击,羞辱悲愤之余,穆馨儿趁着自己还有几分力气,摔破一个瓷杯,拾起一块碎片朝着喉咙割去。

    龙辉急忙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喝道:“师娘,你做什么!”穆馨儿泪流满面地道:“我不配在做你的师娘……我被奸人这般作践,哪还有脸活在世上,你便让我下去寻老爷吧!”龙辉使出“玄阴冰轮”,以阴寒冻气暂且压制穆馨儿体内欲火,使她暂时清醒过来。

    “蝼蚁尚且偷生,师娘你千万不可做傻事!”龙辉说道。

    “我……我没脸见人了,你还是让我死吧!”穆馨儿含泪泣声,她生于书香世家,最重名节贞操,自己失节之时被人知道,而且还是她最为看重的学生,她已是悲愤欲绝,万念俱灰,哪还有什么生存之心,只想早早死掉。

    龙辉心知她已是萌生死志,自己就算救得了她这一次,却防不住一世,唯有解开她的心结才是上策。

    “穆姐姐!”龙辉叹了口气说道,“你可以先听我说几句话么?”穆馨儿瞪着毫无生气的美眸看着他,惨然道:“还有何好说的,还不外乎那几句话,不听也罢!”龙辉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完后你若还想寻死,我也不拦你。

    “穆馨儿微微一愣,心想:“便顺了他心意吧,在临死前听一下他讲故事也算不枉此生了。”于是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龙辉松开她的手腕,说道:“五年前,我随着崔家的破浪号到了一个小岛,岛里有一个很美丽的女子,她聪慧玲珑,诗词歌赋,武功法术无一不精,从小她就沐浴在众人羡慕的光环中长大,养成了她高傲自负的性子。”穆馨儿听到这里,似乎来了兴趣,竖起耳朵继续听下去。

    “后来在一次比武中,她输给了她的师妹。性子要强的她有此走上了极端之路,她杀了三百多孩童,抽取他们的冤魂血肉,用来练功!”穆馨儿听到这里,不由一阵哆嗦,脸色变得煞白,问道:“后来呢?”龙辉叹道:“事情败露之后,她被打入了死牢。她当时为了活命,将自己的清白身子送给了一个她不爱的人,之后还不断地周旋在不同的男人中,出卖自己的肉体以此换取生机。她忍着各种屈辱,终于练成一身绝世武功。功成之后,她便疯狂地报复岛上的人,将那些玷污她身子的人统统杀掉,然后又向她的师妹报复。”龙辉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她还是失败了,她的罪孽足够死上一百回。可是她那师妹拼着性命,将她暗中救回,经过这种种事迹,她大彻大悟,可是她已经不能在呆在岛上了。唯有背井离乡,远遁海外,孤身一人来到中原。”穆馨儿眼中泛起泪光,叹道:“她太可怜了!”龙辉皱眉问道:“师娘,她做了这么多错事,你不觉得她可恨么?”“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一个女人既要忍受离乡的孤苦,又得日夜接受良心的煎熬,这份惩罚比杀了她还难受。”穆馨儿抹了抹眼泪道。

    龙辉叹道:“是啊,她这些年过得实在是太苦了。表面上她是容光焕发,笑靥如花,可是她笑得越是甜美,心中越是悲苦,而且还担心我会嫌弃她的过去,对我是千依百顺,默默付出,其实她越是这样,我心中越是刺痛。”穆馨儿听到后半句,不由一愣,追问道:“你说的那个女子是……”龙辉转头望着门外,叹道:“碧柔,出来吧。”门轻轻地推来开了,只见林碧柔泪水满布的站在屋外。

    林碧柔抽泣地道:“龙主……妾身不苦,这一切都是妾身罪有应得。”龙辉过去将她抱住,柔声道:“一切都过去,别再想以前的事情了。”林碧柔抽泣几声,走到穆馨儿跟前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吓得穆馨儿不知所措:“林姑娘,你快快起来。”林碧柔含泪说道:“妾身犯下弥天大罪,也只有龙主,冰夫人、师妹、崔小姐这四人可怜同情我这罪人,如今夫人是第五个,所以碧柔恳请夫人莫做傻事。”穆馨儿颤声道:“林姑娘……有什么话起来再说。”林碧柔含泪道:“夫人,你若要死,碧柔陪你一块死。反正我这身子也是污秽不堪,按照夫人的话来说我这种女人早该死上一百回了!”穆馨儿顿时一愣,说不出话来,脸上表情变化难定。

    林碧柔说道:“碧柔不但失贞失节,还犯下弥天之祸,都还苟且偷生,而夫人你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从未伤害过别人,你为什么要死?为什么死的人不是那些迫害你的人!”穆馨儿只觉得大脑一阵轰鸣,红唇不住抿动,眼中泪珠翻滚流转。

    龙辉说道:“师娘,碧柔说的没错,你要活下去,不但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成院长,你要报仇雪恨!”穆馨儿咬唇含泪,长叹一口气,说道:“对,我要报仇,我要活下去!”看到她终于打消了死志,龙辉和林碧柔不由松了口气,龙辉感激地拉住林碧柔的小手,说道:“碧柔,这次真是多亏了你。”林碧柔低声道:“其实我是想来告诉成夫人解蛊的方法的。”龙辉不由大喜,问道:“碧柔,你知道解法?”林碧柔点了点头,在龙辉耳边低声说道:“其实这个方法有些难堪,所以我是想拿我以前的事情来跟她说道说道,劝她试一试那个法子。”龙辉皱眉问道:“碧柔,你是从何得知这什么法子的?”林碧柔低声道:“是娘娘告诉我的。”龙辉立即呆住了,当初他还以为洛清妍只是跟他开玩笑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心绪凌乱之下,忽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娇吟,只见穆馨儿俏脸再度升起一朵桃红,蛊毒再度发作。

    林碧柔大惊道:“怎么回事,蛊毒为何会提前发作?”方才遭到压制的情火,如今再度爆发,来得更加凶猛,穆馨儿媚眼迷离,娇喘香息,热汗流淌,一声单薄的夏衣已然全部湿透,紧紧贴在丰腴婀娜的娇躯上,曲线毕露。

    第09回不伦之恋

    穆馨儿喘着气道:“龙辉,看来这一次我是不行了……”龙辉使了个眼神,林碧柔心领神会,转身离开房屋并顺手将门关上。

    龙辉走到穆馨儿跟前,单膝跪下,眼睛温柔地望着她,轻声说道:“穆姐姐,你知道么,我从小就喜欢你了。”穆馨儿脸上红霞更盛,不知道是合欢蛊发作,还是羞涩所致,她眼波迷离,咬唇说道:“龙辉,你莫要说胡话。”龙辉抓住她一双素手,柔和地道:“穆姐姐,我说的都是实话。”穆馨儿眼中泛起一丝柔情,咬唇嗔道:“小不点,就知道取笑姐姐。”她并不生气,反而还多了几分温馨,幼年时期的龙辉也曾经多次向她表白过,但她都是当做小孩子的玩笑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蛊毒发作,我看来是活不了啦。”穆馨儿自以为必死,于是干脆敞开心扉听龙辉说话,喘着粗气道,“今日,姐姐就好好听你这小不点说出心里话吧。”

    龙辉说道:“穆姐姐,我有办法解毒,只是……”穆馨儿眼波越发迷离,断断续续地道:“龙辉……你有什么法子,不妨一试,我一定要活下去,我要报仇!”

    龙辉咬了咬牙,猛地将她抱住,柔声道:“淫邪蛊毒,唯有以淫邪之法方能化解。

    “穆馨儿被他强壮的手臂抱住,浑身酥麻,体内情火再添三分,烧得她轿靥染朱丹,檀口吐温香,雪藕双臂主动地将龙辉抱出,丰满的身子不断地在龙辉身上摸索,一双玉腿更是不断的绞磨。

    龙辉只觉胸口处被两团棉柔乳肉压着,鼻间飘荡着妩媚成熟的幽香,多年来的情感顿时化作一腔欲火,揽住穆馨儿的脖子朝着其嘴唇吻下。

    穆馨儿毕竟是成熟妇人,对于男女之事已不陌生,再加上合欢蛊的煎熬,主动地朝着龙辉口腔吐舌奉唇,两条舌头交缠席卷,相互交换着唾液。

    “这就穆姐姐的胭脂味,真是香甜。”深埋在内心的愿望此刻被挖出,龙辉顿时心花怒放,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抚摸,穆馨儿气质优雅温润,与秦素雅十分相似,但她身段丰腴,肉感十足,可以说是一个熟透的秦素雅。

    “龙辉……那个小不点……”穆馨儿媚眼迷离,芳心乱颤,实在不敢相信当年的小毛孩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强壮霸道却又温柔体贴,对他的怜爱和宠溺竟变成了甜美的情酒,胸乳在他温柔而又粗暴的揉捏下渐渐鼓胀起来,两个乳珠隔着衣服顶在龙辉手心上。

    “穆姐姐,你好美啊。”龙辉埋首在穆馨儿胸前,脸蛋被两座绵柔的肉峰夹住,肉球飘香,乳脂沁心。

    穆馨儿嘤咛道:“臭小子,你什么时候对我动坏心思的?”“十年前,姐姐拉着我的手那一次。”龙辉吻着她的粉颈,吮吸着美妇那粘稠浓郁的体香,口齿不清的道。

    龙辉将她的衣裳朝两边扯开,露出一抹雪白的肉色,香肩裸露,双乳被抹胸掩盖,但玉乳过于饱满,白花花的乳肉更从薄布的两侧溢出,肥沃的美肉将抹胸上的那副莲花图撑得变了形状,而且那两粒乳珠在抹胸上顶起两颗小点,就像是两粒从莲花上掉下来的莲子。

    如此美景,便是见惯美人的龙辉也不由看得发呆,眼珠几乎快要瞪了出来。

    被他的目光扫过,穆馨儿只觉得双乳甚为鼓胀,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边喷出一般,自己明明没有怀孕,为何会有这种涨奶的感觉。

    忽然胸前一凉,抹胸落地,两颗饱满的玉乳抖了出来,颤巍巍,白花花的,上边的两粒乳头充血竖立,坚硬如石。

    穆馨儿看着他那呆头鹅的模样,俏脸蕴红,咬唇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么!”龙辉呵呵笑道:“当然没见过,姐姐的身子我一直就像看,可惜以前没有机会。”穆馨儿温柔地笑道:“那今天有机会了,你便看个够吧。”龙辉笑道:“不但要看,还要吃个痛快!”说罢俯下身子,张口啃乳珠,伸舌添奶肉。

    穆馨儿只觉浑身气力被他的嘴巴从胸口抽出,腿股处阵阵潮热温湿,裙子已然湿了大片,除了合欢蛊的煎熬外,更多了一份柔情和爱意。

    “小鬼……吸得人家好难受啊!”穆馨儿紧紧抱着龙辉的脑袋,娇喘吁吁地道,“不要这么用力,咬得好痛,你是不是小时候没奶喝……哟,别咬……”龙辉吐出口中湿漉漉地乳珠,笑道:“我娘亲去得早,姐姐你喂我喝奶好不好。”

    穆馨儿嗤笑地摸着他的脸蛋,就像是看着长不大的孩子般,柔声道:“好好,师娘以后天天喂你。”龙辉伸手解开了她的裙带,百褶长裙应声落地,穆馨儿只觉得腿股一凉,两条凝乳般的美腿就这样大大方方地展露在龙辉面前。

    龙辉将她拦腰抱起,穆馨儿美目涟漪,双手箍住他的脖子,臻首埋在他的颈窝,宛如一个听话的小妻子。

    龙辉将她轻轻地放在床榻上,动手褪去穆馨儿最后的屏障,泥泞湿润的亵裤离体,只见芳草匆匆,春水汨汨,成熟美艳的上任江南第一才女,也是他的师娘,又是如姐如母般的女子,此刻与他坦诚相见,丰乳楚腰,肥臀圆腿。

    穆馨儿好不避讳龙辉火热的目光,咬唇说道:“龙辉,你若不嫌弃姐姐污秽的身子,姐姐便给你……”说到最后眼圈又有些泛红,显然又是触动心事。

    龙辉立即抱住她,便是一顿热吻,嘴唇如雨点般落在穆馨儿的香唇,琼鼻,粉腮上,又顺着细长的脖子吻到锁骨,渐渐下移……穆馨儿感觉到龙辉的口舌愈来愈强烈,由温柔渐渐地变得粗暴起来,那难以想像的火热感觉,令她娇嗔起来。

    双峰再度沦陷,随即龙辉的口舌愈来愈向下游走,带给穆馨儿的更强烈刺激,火热舌头在自己腹上滑动,还不时用巧妙的舌头刺激着她腰间的敏感穴道,更甚的是竟然在肚脐打转。

    穆馨儿的娇躯不由得扭动起来起来,龙辉舌头愈来愈向下走,下巴上的胡根在她的腿根处不住摩挲,令她的感觉愈来愈向下集中,穆馨儿不由得慌了手脚,她用手去推着龙辉的头,却是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娇吟道:“啊……龙辉不要舔那儿……那已经被人弄脏了……”龙辉一边不住下钻,用下巴顶开穆馨儿的玉腿,感觉着其间的潺潺流泉,闻着那腥舔肉香,喝着那暖息春水,双手齐出,在穆馨儿的香峰上爱抚,而他的声音则在穆馨儿股间闷闷地传了出来:“不…没有弄脏…馨儿姐姐是…是最干净……最漂亮的……”听到龙辉这般说番话,穆馨儿心中泛起一股情欲爱火,喃喃自语地重复着:“龙辉……龙辉……”情欲再度达到高峰,阵阵浪水不断地朝外涌动,喷得龙辉差点窒息。

    “龙辉,快点……姐姐要给你!”穆馨儿娇吟地催促道,一双玉腿大大的张开,正是请君入瓮。

    龙辉松开腰带,将怒龙释出,火热的龟首顶在了舒润的蛤口,腰身下沉,钝尖分开了两侧的媚肉,塞了进去。

    “好,好涨!”穆馨儿即使被合欢蛊和爱意惹得汁水汨汨,骚浪淫媚,但却依旧难以承受龙辉的尺寸,下身只觉得一阵饱胀,可怜的蜜穴竟被这个小鬼欺负得哭了起来。

    穆馨儿花容失色,娇躯不堪重负地发抖,晃动出耀眼肉光。

    龙辉皱眉道:“馨儿姐姐,疼吗?”穆馨儿嗯了一声,低嗔道:“你怎地生了这么一根怪东西,吓死人了。”龙辉又在她丰腴肥沃的胸乳臀股上抚摸了片刻,穆馨儿毕竟是成熟妇人,身子有遭受合欢蛊之害,很快便适应了龙辉的尺寸,红着脸说道:“现在好点了,你试着动一下吧。”龙辉于是沉腰耸臀,肉棒缓缓送入,挤出朵朵水花,宛如如怒龙恶蛟,在穆馨儿水量充足的小穴内翻江倒海,每一次进出竟是水浪奔腾。

    “好涨……好……啊……嗯嗯呃!”穆馨儿美得娇吟香喘,身子嗖地一下抱住了龙辉,雪藕玉臂,修长粉腿同时箍住龙辉身子,就像一条八爪鱼般。

    丰美的肥臀缓缓上挺,迎合男儿的枪法,霎时巨龙入洞,媚肉娇迎,水珠滴落,淫香暗涌。

    听着穆馨儿愈发迷乱的呻吟声,龙辉心中不由浮现出一丝强烈的满足感,抱起她的肥臀,下身开足力气,狠狠抽送,交合之处发出啵啵的水泡声,春水花汁顺着股沟将穆馨儿的肛门染得光润湿滑,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然后前方的水路桃花更是朝露含春,娇艳欲滴,两人的耻毛都被汁液打湿,但随着剧烈的摩擦,汁水竟被磨干,变成了粘稠的淫浆,把两人的耻毛粘在了一起。

    龙辉一边抽送,一边含吸两团晃动不已的饱满乳肉,穆馨儿情欲高涨之下,沁出的汗水竟有种甜腻的味道,含在嘴里的乳肉竟是宛如奶酪般细腻香滑,那种感觉几乎快赶上身负玄阴媚体的楚婉冰了。

    “啊……好龙辉…你…你愈来愈……愈大了……唔……好…好热,好大!你…你入的姐姐好…好舒服……再…再进来些……求求你…别……姐姐里面好痒……”就在她浪叫不已时,龙辉放下了双乳,朝她玉唇吻去,把她的香舌不住缠卷吮吸,勾得穆馨儿的小香舌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

    龙辉的舌头与她一起在口中舞动缠绵,吸吮着所有能吸吮的芬芳甘甜,更将她的娇躯紧紧抱住,胸口压住她的双乳,将两座山峰挤成了两团白花花的奶饼,这种肉贴肉的亲近,让龙辉感觉穆馨儿的乳头变得更加坚挺,“嗯嗯呃!”穆馨儿发出一阵闷哼,身子一阵抽搐,花心颤抖哭泣,阴精洒出。

    来了!龙辉立即祭起童子决,打开精门,将纯阳之精元喷入穆馨儿的体内,霎时阴阳循环,阳元驾阴,将穆馨儿体内的污物不住抽出。

    龙辉拔出肉棒,只见淫水流淌,白浆外渗,还有几天黑黝黝的小虫顺着两人的体液滴下,其形状犹如弯钩一般,在脱出穆馨儿肉壶后,挣扎了几下便没了生气,立即毙命。

    穆馨儿不住地喘着粗气,迷离的双眼渐渐恢复了神采,红着轿靥问道:“龙辉……那东西解去了吗?”龙辉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道:“没事了,以后姐姐都不会受这种苦了。”

    穆馨儿嗯了一声,素手拍了拍龙辉的肩膀,低声道:“好了,你快回去吧,免得素雅又要担心了。”龙辉将她抱住,说道:“今晚是属于我跟馨儿姐姐的,我不走。”穆馨儿含笑道:“真是孩子气,罢了,反正也就今晚而已,姐姐就陪陪你这小不点吧。”说罢将头枕在龙辉胸口,玉指轻轻在上边滑动。

    “什么?才今晚!”龙辉一脸严肃地道,“我要姐姐以后都陪着我!”穆馨儿蹙眉道:“胡说,姐姐可是你的师娘,让那些士大夫知道了可是不得了。姐姐已经是残花败柳了,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只是你不同,你如今前途似锦,千万不能让此事影响了你的仕途。”龙辉听后赌气地掐了掐她的乳珠,说道:“首先,姐姐你不是什么残花败柳,你是我的女人!第二,我才不管什么仕途,便是皇帝龙椅也不如馨儿姐姐的一根头发。第三,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穆馨儿眼圈不禁一阵温润,心中甜滋滋,但却还是无法放下那份伦常之理,含泪摇头都:“不行,此事万万不可,你若不肯依我,那以后咱们便不要再见面了!”龙辉急忙说道:“好好,我都依你,馨儿姐姐,你别哭了。”穆馨儿哼了一声,肃容道:“叫师娘,没大没小的!”龙辉乖乖地叫了一声师娘,但又在后边带上姐姐二字。

    “小无赖!”穆馨儿噗嗤一笑,抚着他的脸蛋,就像当年哄他一般,温言说道:“好了好了,别赌气了,像个小孩子一样。你要清楚,我是你师娘,咱们是不可能长相厮守的。”龙辉说道:“我可不管这个!”

    穆馨儿叹道:“可是素雅呢?她能接受这种荒唐的事情吗?”龙辉心里明白得很,秦素雅虽然可以接纳他其余的女人,是因为她从小便受到礼法的熏陶,一切以夫君为大,但也因为礼法伦理之故,秦素雅是不可能接受穆馨儿的。

    想到这里龙辉十分苦恼,而穆馨儿看他这般神情,也是于心不忍,说道:“好了,别闷闷不乐的,最多姐姐以后做你情人便是了。”又是情人!龙辉苦叹一声,说道:“你的话怎么跟蝶姐姐一样呢。”穆馨儿眼珠忽然一瞪,坐了起来,起身的过程中再度荡起层层乳浪,白花花地晃人眼球,只见她檀口大张地道:“蝶姐姐?是不是韩家那个崔蝶!”龙辉微微一愣,便顺口承认了。

    穆馨儿差点没晕过去,轿靥晕红地嗔道:“好啊,你这小鬼越来越有本事了,专门欺负我们这些寡妇!”说着说着觉得十分气恼,忍不住伸手去拧他的耳朵。

    龙辉小时候也经常被她拧耳朵,不只是童年所遗留的反应,还是心中泛起的温馨,他竟然忘了自己的一身武艺,任由穆馨儿对他“施暴”。“好姐姐……疼……快放手!”“不放!你给我老实交代,究竟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楚婉冰只觉得两片喷着暖香的花唇不住地朝自己靠近,脸上细腻的肌肤被热气熏得娇艳红润,双乳已经紧紧地抵住端木琼璇的胸口,只觉得自己胸口似乎也陷入一片肉浪之中,软绵绵的,又富有弹性。

    “端木姐姐!”楚婉冰忽然惊喜,挣开了她的怀抱,朝后退了几步,香喘娇吟地道:“小妹还是客房休息吧,告辞!”说罢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端木琼璇的闺房。

    端木琼璇呆呆地望着楚婉冰远去的背影,只觉得她玉臀是又肥又圆,被裙裳一裹,尽显腿心的软腻与臀瓣的浑圆,深深凹陷在肉中的褶缝处隐隐可见,几能想见那两瓣腴臀沃肉是何等的肥嫩,既有少妇的丰腴柔滑,又不失少女的结实与弹性。

    端木琼璇越看越是喜欢,她那双魔异邪魅的双瞳几欲滴水,脸颊红晕暗涌,丹霞涂抹,心头燥热。

    楚婉冰躺在床上,身子甚是燥热,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昏沉沉地睡过去。

    睡了一会,隐隐闻到一阵幽香,沁人心脾,不由睁眼一看,竟看到一张邪魅如花的俏脸,正是端木琼璇。

    她俯着身子,脸蛋距离楚婉冰只有半尺距离,垂下来的秀发还时不时地扫在楚婉冰脸上,痒痒的,又带着几分清香。

    “端木姐姐!”楚婉冰吓了一跳,急忙坐了起来。

    端木琼璇瞥了她一眼,笑道:“冰妹,你怎么睡觉也穿这么多衣服?”楚婉冰为了避免突发状况,所以是和衣而睡。

    “端木姐姐,你醒得好早啊!”楚婉冰转移话题道。

    端木琼璇笑道:“不早了,姐姐以前练武的时候都是天未亮就起床了。”随即又拍了拍楚婉冰的被铺,说道:“冰妹,快些起来。你看你睡了一个晚上,头发乱糟糟的,让姐姐替你梳洗一番。”楚婉冰觉得极为不妥,不好意思地道:“端木姐姐,还是不要了吧!”端木琼璇不由分说,便将她拉到梳妆台前,取出梳子给她梳头,只见她乌丝垂肩,轻软光润,却是不带任何首饰,只是系了一根白色丝带,与乌黑的秀发形成鲜明对比,十分真挚可爱。

    她的动作轻柔温和,楚婉冰只觉得一种舒服美感从发梢传来,缓缓流遍全身,竟有种想让她继续梳理下去的冲动,但还是压制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说道:“端木姐姐,谢谢你了。”端木琼璇笑了笑道:“妹妹,随姐姐来吧,我有件礼物给你。”楚婉冰随着她一起走到正堂,只见一名女子正跪在大殿之中,浑身血迹斑斑,被五花大绑地捆了个结实,她身边是几名女卫,经过一夜的相处,楚婉冰多多少少都能猜出这端木琼璇打心底地厌恶男子,所以她内宫都是女子。

    端木琼璇笑道:“妹妹,当日令慈便是被天剑谷所害,昨夜姐姐的手下正好擒住了一个天剑谷的弟子,便押过来给你出口恶气。”楚婉冰仔细一看,那名女子正是单小茹,暗叫一声活该,打着替魏雪芯出气的念头,冷笑地道:“原来是单女侠啊,怎么不见你那位夫婿?是不是遇上危险,抛下你一个人独自逃命了!”单小茹听到此言,猛地扭动身子,眼中喷出愤怒的光芒,张嘴欲骂,却是难吐只言片语,唯有哼哼哈哈的嘶叫声。

    趁着她张嘴的机会,楚婉冰竟发现她的舌头已经被割掉了,心中诧异之余,忽然听到端木琼璇说道:“这女人嘴巴臭得很,姐姐怕她惹怒了妹妹,索性命人将她舌头割掉。”楚婉冰含笑道:“多谢姐姐,这种小角色还不足以让小妹动怒。

    “心中却是疑惑,思忖道:“方才提到张耿的时候,这女人变得十分激动,甚至是悲愤至极,而且以端木琼璇的气量,又岂会计较这些口舌冲突,用不着割掉她的舌头啊!”想到这里,楚婉冰立即下定了决心:“这张耿一定有问题,雪芯的处境只怕不容乐观,要尽快拿到诛仙剑!”于是说道:“端木姐姐,这种喽啰随手解决便可,不需这么麻烦。”端木琼璇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女卫解决単小茹。

    楚婉冰眼珠一转,笑道:“端木姐姐,昨夜听了你说了关于太荒遗物的事情,小妹忽然记起,家母曾经送了一口古琴给我。”端木琼璇柳眉一扬,甚是意外。

    “这口古琴乃是家母从九曲芸香阁取来的。”楚婉冰缓缓说道,“正是洗音水琴,还有一张名为天宫八铉谱的曲谱。”端木琼璇脸色顿时变了,沉声道:“妹妹所言不虚也?”楚婉冰颔首道:“如假包换。”端木琼璇脸上表情霎时凝重,毫无那温文似水的柔情,再度恢复了那高傲冷寂的白骨阴魔之气势。

    “妹妹你表露水琴在手,看来姐姐此趟得多开一些筹码了。”端木琼璇笑盈盈地道,“妹妹有何条件不妨开口明言。”楚婉冰微笑道:“端木姐姐,请恕小妹无礼,这洗音水琴与太荒四剑也同样关系到妖族命脉,所以在没看到诛仙剑之前,小妹还必须保持沉默。”端木琼璇打了一个响指,一名女卫捧着一个木匣子走了出来,打开一看里边放置着一口布满残锈的古剑,剑身上依稀可见两个太荒古篆——诛仙!楚婉冰正想再看几眼,端木琼璇啪的一下将盖子合上,笑道:“冰妹,剑也看到了,可以说了么?”楚婉冰按下心情,含笑道:“不如咱们两家合作,共同凑齐这几样古物,然后一同开启太荒宝藏,如何!”什么太荒宝藏,其实都是楚婉冰胡搅蛮缠,瞎掰一通,端木琼璇嗯了一声,带着几分惊诧地道:“太荒宝藏?”楚婉冰装作说错了话,先是微微一愣,立即缄口不言。

    如果她夸夸而谈,反而让端木琼璇生出疑心,倒不如说一半不说一半。

    她这样的做法就像是在试探端木琼璇,看看她知不知道有这个什么太荒宝藏,然后看到她毫不知情,于是便不再说话,装出一副高深莫测,想要坐地起价的模样。

    这虚虚实实,反而让聪明如端木琼璇也信了七分,真的相信这子虚乌有的什么太荒宝藏。

    端木琼璇垂目了片刻,说道:“太荒宝藏遥不可及,姐姐还是先考虑魔界目前的危机。”楚婉冰暗赞一声,这端木琼璇不骄不躁,不贪功冒进,一切以稳妥为主,反而叫楚婉冰难以出招。

    “既然如此,那两家便定个君子协议如何?”楚婉冰笑道。

    端木琼璇虽然表现的十分沉稳,但她的计划完全被这个洗音水琴打乱了,她本以为可以借着万魔原石的事情,步步紧逼,让楚婉冰交出炼神浮屠,谁知道楚婉冰竟然打出了洗音水琴这一张牌,明确地告诉她,想找万魔原石便得看妖族的脸色。

    端木琼璇生出一股挫败感,高傲的芳心竟然又多了几分异样,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楚婉冰,恨不得将她吞到肚子里。

    楚婉冰笑盈盈直视那魔异邪魅的眼眸,说道:“端木姐姐,你考虑得如何?”端木琼璇笑道:“冰妹请说吧,我洗耳恭听。”楚婉冰含笑道:“我目前想让姐姐将诛仙剑给我。”端木琼璇脸色一沉,寒声道:“理由呢?”楚婉冰道:“如今天剑谷五大长老决定,谁取回诛仙剑,谁便是下一任谷主,我要安排妖族的人坐上谷主宝座。”端木琼璇眼中生出一股寒意,冷笑道:“远在千里之外的妖族,究竟是什么时候在天剑谷安排了暗桩?我这个天剑谷的邻居怎么不知道呢!”楚婉冰妩媚一笑,说道:“姐姐何必故作惊讶呢,魔界不也同样在天剑谷埋下了钉子么!”端木琼璇冷冷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楚婉冰竟然再出惊人之语,柔媚娇笑道:“小妹若没猜错,那个单小茹的夫婿张耿便是姐姐的人吧!”端木琼璇柳眉一扬,眼中杀机乍现,紧紧地盯着楚婉冰,春葱玉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楚婉冰毫不示弱,巧笑嫣然地回视端木琼璇。

    魔瞳妖眸相互对视,一者霸杀邪魅,一者妩媚娇柔,两种不同的气质相互交缠,过了片刻,端木琼璇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脆笑,笑得是花枝乱颤,玉峰颤动,说道:“冰妹,姐姐已经尽可能地高估你了,谁知道你竟然在我的估算之外!”

    笑了片刻,端木琼璇定了定神,问道:“冰妹是如何得知张耿一事的?还望不吝赐教,也好让姐姐知道是怎么失败的。”楚婉冰笑道:“其实小妹也是刚刚知道罢了。是从单小茹身上推敲出来的,她一听到张耿便十分愤怒,显然是对自己的丈夫极为痛恨。”端木琼璇笑道:“这也只能说明夫妻感情不和,也有可能是张耿做了对不起单小茹的事情,比如三心两意,花天酒地之类的。”楚婉冰摇头道:“如果真是那样,他们两人也不会结伴进入魔界了。据我所知他们两的感情十分融洽,最起码表面是这样的。而如今只有单小茹一人被擒,张耿却不知所踪,这明显只得推敲。”端木琼璇还是不甘心地道:“这也有可能是张耿抛下妻子,独自逃命,而单小茹痛恨他的薄情寡义,所以才会这般愤怒的。”“舌头,端木姐姐你割掉了单小茹的舌头!”楚婉冰淡然说道,“若张耿是抛下单小茹逃命的话,根本就没必要割掉单小茹的舌头,姐姐你显然是怕单小茹乱讲话,才将她舌头割掉。”楚婉冰顿了顿,又说道:“所以我敢断定,单小茹一定是发现了张耿是魔界内应的秘密,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端木琼璇叹道:“妹妹真是聪慧,姐姐自叹不如。”楚婉冰笑道:“这也是姐姐承认罢了。若不是姐姐为了替小妹出一口恶气,小妹也不会看出这微小破绽。”端木琼璇摇头道:“除了替你出气外,姐姐方才的举措更多是想向你耀武扬威,谁知道被你从一些蛛丝马迹上推敲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算起来也是我自作自受。”楚婉冰笑道:“那端木姐姐可愿意将诛仙剑交给小妹?”端木琼璇嫣然一笑道:“这个生意可不划算,姐姐我可是要亏大本的哦!”楚婉冰问道:“姐姐何出此言?”端木琼璇笑盈盈地道:“天剑谷一直以来便扼住魔界咽喉,可谓关系着魔界兴衰,如此生死要地我岂能轻易交给他人。”楚婉冰摇头道:“姐姐的生意一点都不亏,而且还大赚一笔。姐姐以一口诛仙剑换得洗音水琴,从而又多了一分机会找出万魔原石,只是获益之一。

    我妖族人丁稀少,高手凋零,远不如魔界雄兵,时刻得提防着被昔日盟友,使得三族之间的关系变得极不稳定,但只要我们控制了天剑谷,便等于多了一份保命的手段,提防之心便减弱,能够更好地与魔界煞域联手对敌,这便是获益之二。

    以上两点都是大大的利益,端木姐姐怎么亏本呢!”长叹一口气后,端木琼璇咯咯笑道:“冰妹真是辩才出众,听了你这番话,姐姐还有何可言,依你便是。”说罢将木匣推倒楚婉冰跟前,含笑道:“反正姐姐也参透了诛仙剑的秘密,便做个顺水人情吧!”楚婉冰不由一喜,正想伸手去拿,忽然听到端木琼璇笑道:“要取诛仙剑,冰妹先得答应我一事。”“何事?”端木琼璇脸上闪过一丝红晕,美目含情,红唇轻启,柔声说道:“姐姐要你做我情人!”楚婉冰顿时一惊,又羞又愧,惊道:“这……这如何使得!”端木琼璇说道:“有何使不得,我喜欢你,便要你!”楚婉冰红着脸道:“可我们都是女儿身!”端木琼璇哼道:“是谁规定要男女方能结合,女子凭什么便不能在一起!”楚婉冰说道:“小妹已经有了夫婿,姐姐美意只怕我是无福消受了。”端木琼璇笑道:“姐姐不是逼你离开你的夫婿,只是想让你一有时间便来陪姐姐,或者我去找你也一样。”楚婉冰猛一咬唇,说道:“端木姐姐,小妹可以答应你,但小妹的情人必须在我之上,所以你得先赢过小妹手上长剑!”端木琼璇咯咯一笑,说道:“一言为定!明日我们便刀剑论战,咱们以三十招为限,我端木琼璇若不能在三十招内败你,便算我输!”

    第10回苦海无涯

    距离白骨殿三十里的坠天坡,劲风吹拂,风沙掩目。

    楚婉冰一袭白衣随风而动,美目流盼,正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人。

    “妹妹,久候了!”只见一道粉色身影迎风而来,青丝飘动,背负长刀,手提木匣,正是端木琼璇。

    楚婉冰颔首笑道:“小妹也是刚到片刻。”端木琼璇朝四周望了一眼,笑道:“妹妹你也忒小心了,竟然选了这么一个地方。”楚婉冰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白骨殿可是姐姐的地方,若在哪儿与姐姐交手,小妹恐怕连三成胜算都没有,唯有另辟战场。”端木琼璇嫣然一笑,玉手一挥,木匣嗖地一下插入了两人之间的地面,她说道:“诛仙剑便在里边,冰妹需要看一下么?”

    楚婉冰拢了拢腮边凌乱的秀发,摇头道:“不必了,端木姐姐的为人小妹信得过。”“好!”端木琼璇娇笑一声,魔刀断天行赫然出鞘,傲气凌然举刀遥指楚婉冰道,“冰妹,亮剑吧。姐姐今天说什么也要在三十招内击败你,我一定要得到你!”楚婉冰玉唇轻扬,素手抚腰,抽出软剑凤嫣,只见她真元一吐,软剑瞬间被逼得笔直,发出嗡嗡鸣叫。

    端木琼璇气沉不动,魔瞳深邃如渊,楚婉冰锋芒暗吐,妖眸柔媚似水。

    凝目数息,两人同时出招,妖姬剑快,魔女刀沉,双方交汇第一招,各自惊叹。

    楚婉冰只觉得那柄“断天行”散发着诡异沉力,刀劲搅得她下盘紊乱,若非有拔山掌的根基,恐怕早已跌倒;而端木琼璇亦是叫苦不已,楚婉冰的剑气犹如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而且还蕴含着多种武功的气劲,她的护身魔气根本就难以防住,气脉发出阵阵刺痛。

    端木琼璇娇叱一声,玉手挥刀,使了一招“烈风沙”,只见魔异刀气犹如风沙一般席卷笼罩而来,楚婉冰忽感庞然压力扑面而来,心中惊诧之时,攻势受滞,平衡已失。

    “好沉重的刀!”楚婉冰暗赞一声,功法再提,使出了苍狼族的“锻骨经”。

    这锻骨经乃是炼骨提髓之法,正所谓人乃皮包骨,灵为骨包皮,锻骨者乃是激发骨髓之力,从而获取更强的内劲。

    这锻骨经一出,楚婉冰瞬间控住下盘,骨骼犹如钢铁浇筑,浑身泰然,稳如磐石,任由端木琼璇的“斩地根”刀术如何雄沉诡异,依旧不为所动。

    锻骨经强化骨骼筋络,拔山掌则吸纳地气元力,妖族两大神通配合得淋漓尽致,叫端木琼璇毫无可趁之机。

    两人又斗了十招,始终不分胜负,端木琼璇魔瞳绽放邪光,祭起本命魔功“太阴魔咒”,刀锋斜斩,卷纳四周极阴魔气,娇叱一声:“冰妹小心了,且看姐姐这招‘血霹雳’!”这血霹雳乃是斩地根刀法中的一路刀招,出刀便是霹雳横空,可叫千万生灵血流成河,故而取名血霹雳。

    血色霹雳狂扫而来,刀锋未尽,刀煞已然夺人心魄,楚婉冰飘舞的秀发竟被割断了好几根。

    面临强招,楚婉冰以剑擎天,以元古大力推动“归真剑诀”,剑锋急扫,一改方才的轻快灵巧,化作刚猛沉重剑势,以强破刚。

    端木琼璇被这一剑震得气血翻涌,长刀险些脱手,但她性子刚烈,娇喝一声继续出刀,这一次她又变了三招刀法,“万骨枯”、“啸天吼”、“山海崩”,招招皆是以杀破杀,以霸压敌的路数。

    面对端木琼璇霸道刀势,楚婉冰时而抖出轻灵剑花,时而剑动绵长柔劲,时而气走刚猛强烈,她身法施展之际便是长发飞扬,白衣飘飘,犹如出尘仙子,而剑锋挥洒之刻,则是媚眼如水,轿靥生晕,更像祸国妖姬。

    在对楚婉冰修为赞叹之余,端木琼璇亦被她那夺天地造化的容颜丽色震撼,越是交手,心中则越发难耐,恨不得就把楚婉冰抱在怀中,狠狠爱怜亲热一番。

    刀来剑往,两女眨眼间已过了二十九招,依旧是不分胜负,端木琼璇依旧不慌不忙,气定神闲,举起断天魔刀,凝聚十方魔元邪气,瞬间风云倒涌,地动山摇,正是“斩地根”中的至上刀决——魔断天!魔刀高举,邪气汇聚,端木琼璇以太阴魔咒为根基催动内元,劈出最强悍之刀式,真气凝聚,化作一柄巨刀朝着楚婉冰劈下。

    楚婉冰不敢怠慢,劲运气行,剑凝十成功,将凤凰灵火逼出,施展凤翔剑诀。

    在凤凰灵火的加持下,凤翔剑诀威势倍增,几乎可以媲美楚无缺。

    轰隆一声,刀罡破碎,剑气消融,一粉一白两道身影同时后退,楚婉冰面色惨白,嘴角溢血,高耸的胸脯起伏不定,荡起浪涛层层,而端木琼璇更为夸张,她胸口的衣服被剑气划破,露出大半的雪嫩的酥胸,豪硕丰腴,虽是半掩遮面,但所表现出来的乳量丝毫不逊于楚婉冰。

    端木琼璇默默调息,缓和了紊乱的内息后,抹去嘴角的鲜血,叹了口气道:“冰妹,我没能在三十招内胜你,算我输了。”说罢指着木匣道:“诛仙剑你拿走吧。”楚婉冰笑了笑,说了一声承认,伸手拿起木匣,打开盖子诛仙剑赫然躺在其中。

    合上木匣,楚婉冰将它背在身后,说道:“多谢端木姐姐,小妹他日再来拜访。”端木琼璇掩唇笑道:“冰妹何必急着离开呢,不如先休息一下再走。”楚婉冰觉得她笑容带着几分魔魅和诡异,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觉得浑身酥软,双腿屈曲,噗通一下倒在地上。

    “你!你下毒!”楚婉冰精通医道,瞬间便明白过来,自己中了端木琼璇的暗算。

    端木琼璇笑道:“冰妹莫怪姐姐卑鄙,你的武艺太强,姐姐唯有出此下策。

    “她笑盈盈地朝楚婉冰走来,步态婀娜,两条修长圆润的玉腿交替摆动,将裙布撑起了两道丰润的曲线,腿股中心还隐隐可见沃美的凹陷,半露的酥胸随着行走抖出一阵乳浪,真是摇曳生姿,美不胜收。

    “冰妹,姐姐是太喜欢你了,所以使这般手段,你原谅我好么?”端木琼璇走到楚婉冰跟前,弯下腰说道,她这一弯腰将两团美乳裸露得更加明显,楚婉冰还能清晰地闻到丰美的乳脂香,芳心不由一阵乱跳,轿靥暗生红潮,急忙阖上眼帘。

    端木琼璇以为她在生气,于是便伸出玉手轻轻地抚摸楚婉冰吹弹得破的小脸,口中不由称赞不已:“好美的脸蛋,又滑又腻,就像玉石一样,不,玉石也没有冰妹你的十分之一。”楚婉冰只觉得一阵不自在,但脸颊却能清晰感觉到她手心的温滑,而且还闻到这魔女身上幽静的香味。

    楚婉冰呼吸逐渐急促,心中又羞又急,暗忖道:“死丫头……你怎么还不来!快点啊,不然姐姐可就完了!”“魔女,交出诛仙剑!”锐利剑气划破天际,直取端木琼璇。

    剑气来的急促,端木琼璇难以阻止有效迎战的方式,唯有避其锋芒,向后退去。

    魏雪芯逼开端木琼璇,横剑而立正好站在楚婉冰跟前,只见她冷笑一声道:“想不到你们两个居然打了起来,正好让我捡个便宜!”端木琼璇担忧楚婉冰安危,怒喝道:“贱人,有本事跟我堂堂正正一决高下,暗中偷袭算什么本事!”

    魏雪芯噗嗤笑道:“阴魔殿主啊,正所谓兵不厌诈,你们打得两败俱伤,关我什么事。”说罢冷冷地将剑刃抵在楚婉冰胸口,说道:“你这妖女,害死我娘亲,一剑杀了你算是便宜你了!”楚婉冰心中暗笑道:“这丫头越来越会演戏了,回去后定能将那些老古董骗得团团转。”端木琼璇急道:“住手,只要你不要伤害她,我让你安全离开魔界。”魏雪芯露出一丝冷笑道:“仅仅如此么?这位可是堂堂的妖族少主啊,殿主开出的价也太低了!”端木琼璇沉声道:“你想怎么样!”魏雪芯哼道:“诛仙剑,我要带走诛仙剑!”端木琼璇爽快地道:“可以!”

    魏雪芯操起酥软无力的楚婉冰,说道:“还有,我要这个妖女护送我一程!”端木琼璇怒上眉梢,眼中杀机大作,恨声道:“别得寸进尺!”魏雪芯冷笑道:“殿主,妾身如今可是孤身一人独闯魔界,若不有些保命筹码,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端木琼璇脸色阴晴不定,思忖道:“我若过分相逼,冰妹唯恐性命难保,若这小贱人挟持冰妹离去,以她们的恩怨,冰妹也难以保全,这该如何是好。”

    想了许久端木琼璇终于下定决心,沉声道:“我若让你离开后,你能保证冰妹的安全吗?你们之间可是有杀母之仇!”魏雪芯说道:“家母与妖后是堂堂正正决战,我身为天剑谷主的女儿,又岂会趁人之危,我要报仇也会是公平一战!”端木琼璇微微蹙眉,玉手一摆,娇喝道:“好,我便信你这一回!冰妹若有半分损伤,我端木琼璇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也要杀得天剑谷鸡犬不留!”魏雪芯哼笑了一声,提起楚婉冰转身便走,端木琼璇也依照约定毫无所动,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离开。

    对端木琼璇那份畸形的爱慕,楚婉冰是不认同,但是她毕竟是对自己一片赤诚和真心,尤其是看见她眼眸中闪出担忧焦急的难为之色,楚婉冰心中不免一阵刺痛,暗忖道:“端木姐姐,这次算小妹对不住你了!”如今正是申时,白骨殿恰好运行至魔界之门,楚婉冰当时选择这个时候和地点与端木琼璇比武,除了方便逃走外,便是为了让魏雪芯趁机介入搅乱局势,无论端木琼璇有什么后手,楚氏姐妹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不消片刻,两人便冲出魔界之门,魏雪芯背着楚婉冰急速奔走,而楚婉冰又带着诛仙剑,姐妹二人心情甚是喜悦。

    魏雪芯说道:“姐姐,你好些了么?”楚婉冰无力地叹道:“端木琼璇用了一种很强烈的迷药,我现在是全身酥软,最少得过半个时辰才能恢复过来。”魏雪芯咬唇道:“对不起姐姐,是我来晚了。”楚婉冰笑道:“没事,时机正好,你若再迟来片刻,姐姐可就要失身了。”魏雪芯怔了怔,檀口微张道:“失身?姐姐……你,你说什么?”

    楚婉冰笑道:“等过阵子再告诉你吧,先逃到安全地方。”越过镇魔墙,竟闻前方脚步齐动,显然是有人正在走动,而且数量还不少,楚婉冰霎时脸色一变,说道:“糟糕,我算漏了张耿了!他是魔界的棋子,端木琼璇一定是让他将你带回诛仙剑的消息告诉泰王了!”除了张耿和单小茹外,所有带出诛仙剑的人都是泰王格杀的目标,如今楚婉冰毒性未除,通体乏力根本就不能应付外边的五千大军。

    魏雪芯咬了咬红唇,背起楚婉冰掉头便走,施展轻功不断地在血海林里穿梭,避开泰王的兵甲。

    一路上都有泰王的探子,魏雪芯以敏锐的剑心料敌先机,在对方未发现之前,先行隐藏躲闪。

    一路西行,魏雪芯觉得十分不妥,因为西面的防线十分宽松,仿佛是有意为之。

    糟糕,中计了!看到眼前出现一道悬崖,魏雪芯大叫不妙,急忙止步,却感剑气飞射而来直取后脑。

    不及细想,立即纵身躲闪,只见一名蒙面人持剑杀来,剑路之中透着天剑谷的剑意,但内功路数却是魔界邪法。

    魏雪芯娇叱一声,提元纳气,岁月剑搜的一下飞了出去,手捏剑指,凌空御剑,遥击对手,那蒙面人也着实厉害,挽出八朵剑花,将飞剑挡在三尺之外。

    魏雪芯见御剑难以奏响,于是召回佩剑,仗剑杀敌,她使了一招“雪拥冰云寒风瑟”,剑芒夹杂着寒霜冻气刺向蒙面人。

    蒙面人大喝一声,一剑起天地,纳风云之气入剑,嗖的一剑刺了过去。

    两剑相击,魏雪芯竟觉得一阵目眩,喉咙腥甜,猛地吐了一口血,怒道:“张耿,你这卑鄙小人,竟然使毒!”那蒙面人微微一愣,冷笑道:“既然身份败露,那我便要杀人灭口了!”身份败露,张耿行事再无顾忌,只见他大喝一声,魔气爆发,剑法再无天剑谷的影子,纯粹是魔界的邪杀之气,霸道恨决,魏雪芯只觉得体力不断地流失,顿显左支右拙之局。

    楚婉冰是又气又急,她看出张耿佩剑上是抹上了一种类似于软骨散的毒药,魏雪芯与他交战之时不小心便着了他的暗手,使得她内力渐渐涣散。

    魏雪芯仗着精湛的剑术不断地瓦解张耿狠毒的招式,张耿试图与内力压制,魏雪芯则以轻巧剑势周旋,再以绵力化劲,虽是背负一人,虽是中毒在先,魏雪芯依旧力保不失,还不时找出张耿的破绽加以反击,若不是内力不足,张耿早就死了数十次了。

    招式上的抗衡虽是占据上风,但内力上的差距却让原本胶着的战况起了微妙的变化,楚婉冰看出不妙,于是低声说道:“妹妹,你放下我先走,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听到楚婉冰此言,魏雪芯心中却是另有打算:“刚才那个魔女显然是对姐姐不怀好意,说什么也不能让姐姐落在他们手上,大不了我们姐妹共赴黄泉。”就在魏雪芯气力减弱之时,一道碧绿的掌力奔雷而至,所过之处将草木精华抽出,只见那些植物真元汇入掌力之中,更添威势。

    魏雪芯猝不及防,胸口中招,朱唇吐血,娇躯被雄力打得飞了起来,掌力也透过魏雪芯加注在楚婉冰身上。

    哗啦!姐妹二人同时吐血,被打得飞下悬崖。

    张耿长叹一口气,若不是有人相助他还未必能拿得下中毒的魏雪芯,于是转头行礼答谢道:“多谢苍木魔君出手相助!”只见一名腰系木刀的男子缓缓走来,正是暗出冷箭之人,元魔五君之一的桓苍。

    桓苍甚是满意地说道:“做得好,魏雪芯一死,谷主之位便是你囊中之物了。

    “张耿蹙眉道:“殿主的命令我要保住妖族少主,可是如今她也一同坠落悬崖,若殿主问罪只怕小人不好担待。”桓苍摆手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殿主之所以要保住那妖女是看上了她的美色,但殿主也是识大体之人,知道孰轻孰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怪罪你的,但前提是你要抢下天剑谷掌门之位。”白骨阴魔憎恶男好女乃是魔界公开的事情,凡是被她看上的女子都会被纳入白骨殿后宫。

    张耿嗯了一声,还有些不放心道:“魏雪芯武艺极高,怕是坠崖也能保住性命,不如小人下去查探一番吧。”桓苍哼道:“这里是无涯之崖,下边连接着一片未知境域,凶险异常,便是魔尊也不敢下去,你若嫌命长的话就尽管试试看。

    “张耿顿时出一身冷汗,心有余悸地瞥了山崖一眼,只觉得有股诡异的气息涌出,似乎要把他拉下去一般,吓得他赶紧离去。

    艰难地睁开双眼,楚婉冰只觉得浑身酸痛,胸口还隐隐作痛,动了动手脚觉得力气已经回来了,毒性显然已经过去,而万变幻元术也因为她受伤的缘故失去了效应,此刻已经恢复了真实面貌。

    “糟糕,雪芯呢!”楚婉冰立即爬了起来,寻找妹妹的踪迹,发现魏雪芯正躺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雪芯,你没事吧!”楚婉冰抱起妹妹,焦急地叫道:“你怎么了,别吓姐姐!”把了把脉,吓得她眼泪都快掉出来,魏雪芯气脉严重受创,就算是静心疗养也得花上三五个月才能恢复,如今两人处在一个未知之地,一个不好魏雪芯便是小命难保。

    楚婉冰试着度过真气,谁知一运气便胸口刺痛,连咳几口血,两人中毒在先,无法有效凝聚真气抵御,就相当于普通人被桓苍打了一掌,没有当场毙命已经算是运气了。

    “我只是承受了余劲便伤成这样,雪芯一定更加严重!这里又没有药物,该怎么办!”崖底一片荒凉,而且四周浓雾密布,根本就找不到草药,楚婉冰心中又气又急,看着妹妹惨白的面容,泪水不住地在眼眶中打滚。

    不行,现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不然雪芯真的就没救了!楚婉冰不住地给自己打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忽然脑海灵光一现:“对了,刚才我们内力涣散,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还能活命!”楚婉冰仔细地查探魏雪芯的身子,除了那道偷袭掌力所造成的内伤外并无其他伤势,也没有外伤,就连皮肤都没有被摔破。

    楚婉冰朝着上方望了一眼,只见山壁陡峭高耸,便是自己精神十足也不能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而毫发无伤,更何况方才那真气涣散、气力不济的状态,能有一具全尸就很不错了。

    “奇怪,我们竟然没有摔死!”楚婉冰着实奇怪,又仔细想了想,“对了,诛仙剑呢?”发觉木匣已经不在身后,朝四周扫了一眼后,竟看到木匣在十步之外,楚婉冰担心上边还有软骨迷药,于是隔空发出一道柔劲将盒子打开。

    诛仙剑安静地躺在盒子内,但完全变了一个模样,浑身的锈迹已经不见了,散发着明亮的寒光,剑身好像是一波秋水般,流光溢彩,显然是一口盖世剑器。

    楚婉冰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确定没有危险后才拿起诛仙剑。

    手指刚一触及剑柄,楚婉冰感到一股清凉从剑上涌来,身上的伤痛立即减半,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这剑真是神奇,快给雪芯试试!她心中又惊又喜,立即让魏雪芯握住,可是过了半天,魏雪芯依旧没有苏醒。

    楚婉冰心中疑惑万千:“莫非我们能保全性命便是这口剑的功劳,但它为何只对我产生疗伤的效果,对雪芯却是毫无效果呢?”楚婉冰伤势恢复大半,替魏雪芯输入真气疗伤,不消片刻,魏雪芯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吐出几口黑血,幽幽睁开双眼,问道:“姐姐,我们还活着么?”楚婉冰怜爱地替她梳理了一下头发,笑道:“傻妹妹,我们姐妹两福大命大,当然还活着了!”

    魏雪芯吐了口浊气,声音虚弱地问道:“姐姐,我们这是在哪?”楚婉冰叹道:“应该是在山崖之下,这里山壁陡峭,我们先养好身子再想法上去吧。”魏雪芯试着运了下真气,痛得她冷汗直冒,无力地苦笑道:“姐姐,我气脉受创太重,恐怕好不了啦,你别管我了……”“你给我闭嘴!我们姐妹一体,岂有抛下一人之理。”楚婉冰美目瞪圆,哼道,“你若在敢说这种话,我以后再也不认你这个妹妹了。”魏雪芯嗯了一声,乖巧地点了点头,脸上泛起阵阵柔情。

    两人又调息了半晌,楚婉冰拿起脱胎换骨的诛仙剑,背起魏雪芯便朝前走去,试着找出一条离开的道路。

    魏雪芯看到诛仙剑这幅模样也是十分惊讶,楚婉冰也搞不清这口古董剑为何会容光焕发,只是说道:“我们两能保住小命有可能就是这口剑的功劳,至于什么原因我也说不懂。”随即又把端木琼璇抢夺诛仙剑的原委说了出来,听得魏雪芯眉头一阵紧蹙,忧心地道:“这魔女如此狡猾,而又有张耿做内应,如今天剑谷真是内忧外患!”楚婉冰嗯了一声,说道:“现在心急也没用,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吧。”魏雪芯叹道:“我的气脉最少伤了七成,便是出去也难成气候。”

    楚婉冰蹙眉道:“这柄诛仙剑有疗伤的奇效,但为何只对我有效,反倒是对雪芯你这个天剑谷高徒毫无半点效力。”魏雪芯笑道:“这些事情是讲机缘的,强求不来,说不定这口剑跟姐姐有缘呢。”崖底一片荒凉广阔,走了大半天,姐妹两忽然目光一亮,只见浓雾之中隐隐可见一个庞大的丘陵状物体,有点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

    走近一看,发现只是一座巨大的石山,魏雪芯瞧了片刻后,指着石山说道:“姐姐,你看那石山是不是像个蛋儿?”楚婉冰仔细瞧了片刻,那座石山虽然长满了杂草,但还能看出明显的圆弧,但顶端却是山石嶙峋,坑坑洼洼,好像是一个孵化的鸡蛋,小鸡从里边跑了出来,蛋壳的上部分因此而破碎。

    楚婉冰莞尔道:“确实是有几分像蛋儿,但这个蛋壳也忒大了些,要真是一个蛋,里边的东西得有多大哩!”姐妹两人似乎忘了目前的困境,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荒凉的绝域响起一阵莺声燕语,多了几分春意和生气。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两女循声望去,竟看到一名身着月白僧袍的佛者盘膝而坐,身前还倒插着一口戒刀,他的气息沉寂,宛如一块死寂的磐石,若不是他主动说话,外人还以为他就是一块石头。

    魏雪芯惊诧之余,又仔细地看了半刻,惊叫道:“苦海师兄,你怎么会在此地?”“魏师妹,许久不见了!”正是当年强行使用菩提金身从而导致功力尽失的苦海和尚,他脸上表情波澜不惊,眼眸清澈,丝毫不减当年风采。

    魏雪芯问道:“苦海师兄,你怎么也来了?”苦海说道:“小僧奉天佛法执,前来无涯之崖寻找契机。”魏雪芯奇道:“什么契机?师兄可否明言。”苦海道:“因果轮回,佛路艰辛。小僧奉命在此借助此地之异力锻炼镇魔戒刀。”楚婉冰甚是奇怪,不由发问道:“敢问大师,此地有何等异力?”苦海也不掩饰,说道:“此石山乃成于先天五太之时期,蕴含着诸天万界最本源之力,若能藉此修筑戒刀,或可斩业。”

    楚婉冰皱眉道:“大师,请恕小女子多口,你的经脉已经断裂过半,若再呆在此地只怕会佛体崩溃,法相碎裂。”苦海说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佛门罪愆,有负功德,若不斩断,为祸众生也!”楚婉冰皱眉道:“即便如此,也不用让大师来冒险啊,殊不知人命可贵,作践生命乃是佛门大忌么?”苦海笑道:“由于此地成于混沌时期,暗合了虚空无尽之大道,凡是靠近此地者皆会功力全失,永世无法动武。小僧武功已废,让我来是最合适不过了。”

    楚氏姐妹立即吃了一惊,此地竟然有吞噬他人元功之奇效,为何她们没有半点异状呢?楚婉冰看了一眼手中的诛仙剑,发觉剑身似乎又明亮了几分。

    “苦海师兄你说的佛门罪愆莫非是指罪佛愆僧?”魏雪芯蹙眉问道。

    苦海笑了笑,点头道:“此僧者本是天佛掌教的师弟,多年前因修禅之时误入歧途,导致心魔聚生,从而心性大变,认为世间污秽,众生有罪,于是手持屠刀大开杀戒,之后为了逃避佛门追捕便躲进魔界修行,当年那口屠刀更被练成了一柄凶残暴戾的魔刀。当他再入红尘,他便手持魔刀屠戮四方,佛界曾派出多名武僧追捕,但都被杀害,就连雷锋禅寺最强的法器也被这口魔刀斩断,所以小僧便要藉此五太之气,修炼出一口可以抗衡戮血罪刀的法器。”

    说话间,他气色似乎又差了几分,整张脸就像金纸一般,显然是生机正在不断地被吞噬。

    魏雪芯于心不忍,正想劝阻,却被楚婉冰制止了:“这位大师禅心入定,为了诛灭魔障甘愿牺牲自己,此乃大功德也,我们更应该成全他。”魏雪芯眼圈一红,心里甚是难受,含泪地点了点头。

    苦海微微一笑,说道:“三千有法,大乘无疆,苦海无涯,斩断业障!两位施主,离去之路便在石山之内,但里边困阻重重,还蕴含着最本源的先天五太之力,两位千万小心。”说罢继续闭目诵经,只见他身上泛起淡淡的金芒佛光,身前的戒刀感应功德,发出嗡嗡刀鸣之声。

    两人朝苦海行了一个佛礼,楚婉冰背着魏雪芯继续前行,越靠近石山诛仙剑越是明亮,不住发出璀璨寒光,异象不断,叫她们是惊讶不已。

    终于走到石山跟前,两人立即感觉到了一股磅礴浩大的气息扑面而来,圆弧型的山壁透着不可一世的气势,山壁上竟然刻着太荒古篆,楚婉冰定神一看,立即读了出来:“玄元太初破混沌,天地无极任我游。真法妙道封神路,龙啸寰宇震苍穹。”

    第11回冰媚雪娇

    山壁之下有一个不起眼的洞穴,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入,甫进入两人顿感体内生气竟有种被抽出的感觉,仿佛灵魂都化入虚空之中。

    就在两人难受之际,诛仙再度绽放绚丽剑芒,姐妹二人被剑光笼罩,身体不再受到外界的影响。

    洞道昏暗,而且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雾气,任由楚婉冰如何以真气增强眼力,始终看不出五尺之外,唯有小心摸索而行。

    忽然,楚婉冰踩到以一块硬物,低头一看竟是一枚残破的印玺。

    印玺上雕刻着幽空魔纹,楚婉冰仔细端详了片刻,不由花容失色,说道:“这是魔界至尊的印玺,怎么会流落此地?”魏雪芯说道:“印玺还是残破不堪,似乎遭到了什么危险,持玺者狼狈逃窜,导致印玺沦落此地。”“能持有此印玺的唯有魔尊,苦海大师说过此地暗含混沌虚空大道,可以吞噬外物,或许就是原因让魔尊落荒而逃。”

    楚婉冰蹙眉道,“此地如此凶险,就连魔尊也得逃命,我们居然没有事,说不定又是这口诛仙剑的功劳。”倏然,诛仙剑发出嗡嗡剑鸣,竟生出一股力量,似有在拉着楚婉冰前进,楚婉冰便顺着诛仙剑的引导朝着前面而行,越是深入,周围的气息越是浑浊,仿佛回到了天地未成的混沌虚空之内。

    眼前闪出一道亮光,只见一间精巧别致的楼阁竟出现在虚空之中,楚婉冰暗自称奇,正在犹豫是否进去时,却发现进来的路已经消失了,周围皆是浑浑浊浊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魏雪芯说道:“姐姐,我们进去看一看吧。”楚婉冰心想:“反正我们也没有退路了,倒不如进去,说不定还能找到出去的道路。”推门而入,屋内空无一人,但摆置十分齐全,桌案、椅子、茶杯、甚至还有花草盆景,而且这些东西都十分整洁干净,就像是主人刚刚出去一般。

    楚婉冰将魏雪芯背到椅子上,让她暂时坐下,便开口叫道:“我们姐妹在此迷路,还请贵府主人指点出路,冒昧之处妾身在此赔礼。”她用了真气喊话,足以传遍整个楼阁,但却无人回话。

    倏然诛仙剑自动飞起,在半空发出夺目光芒,照得两人难以睁眼,过了好一会儿,光芒散去。

    待光芒散去,诛仙剑又回到木匣之中,四周并没有任何变化,而两人同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两人吃了一惊。

    “小贼!”“龙大哥!”龙辉抱着一口古琴从门外走入,脸上有喜有忧,但却对她们姐妹视若无睹,径直地往里边走去。

    楚婉冰又叫了一声:“小贼你聋了么,没听到我叫你吗!”面对楚婉冰的娇嗔,龙辉依旧毫不理睬,从她们身前走过,楚婉冰看到他手中的古琴竟然是洗音水琴,更是疑惑,追上去问道:“小贼,你怎么把水琴带来了?还有,你怎么也到了这儿。”龙辉忽然说道:“云姑娘,我替你造了一口琴,你且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楚婉冰顿时火冒三丈,跺脚骂道:“好啊,你这没良心的混蛋,竟然在这儿养了个小狐狸精!”说罢便要将他拦住,狠狠扇他两个耳光,谁知龙辉竟然从她身体穿了过去。

    不但楚婉冰,就重伤无力的魏雪芯都吓得呆住了,眼睁睁地看着龙辉朝楼上走去。

    魏雪芯咬唇道:“姐姐,快去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楚婉冰立即背起魏雪芯,跑上了二楼,只闻到一股馨香气息,四周尽是雕花刻兰,帘布轻柔淡雅,显然是一个女子的闺阁。

    只见龙辉站在绣床之前,而床上是一名白衣女子,正抱着一张薄被斜靠在床梁上,其脸部被龙辉身子挡住,但身段婀娜多姿,玲珑浮凸,绝非庸脂俗粉。

    龙辉说道:“云姑娘,我知道你爱声乐,所以便采五湖四海之水为琴弦,伐三山五岳之木为琴身,琴造了这口洗音水琴,你觉得可合你的心意。”楚婉冰差些就气得吐血,怒骂道:“姓龙的,你真不要脸,洗音水琴是你造的吗!为了讨好这个狐狸精,你竟然说出这么无耻的话!”面对楚婉冰的怒骂,龙辉毫无反应,而床上的女子也是不动声色。

    楚婉冰气得眼泪直流,立即拔出凤嫣剑,骂道:“我今天就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魏雪芯急忙制止道:“姐姐,不要冲动,或许这其中还有隐情。”楚婉冰泣声道:“雪芯,你还帮着他做什么,那没良心早就把我们姐妹两忘了,现在心里就只有那个狐狸精。”“龙辉,你这杀千刀的,就当我楚婉冰瞎了眼,所托非人!”楚婉冰拔剑刺去,喝道,“先杀你,再杀这狐狸精!”剑锋直投后心,龙辉依旧毫无反应。

    嗖的一声,楚婉冰恋人带剑竟从龙辉身上穿了过去,而龙辉却是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

    “幻象!”魏雪芯趴在楚婉冰背上惊叫道,“姐姐,这不是龙大哥,这是假的!”谁知此刻就连楚婉冰也没了动静,呆呆地望着那张绣床,魏雪芯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一看连她也吓傻了。

    床上的那个女子一身白色衣裙,长发披肩,不带首饰,不施粉黛,唯有一个雪白发带系在乌发之上,显得是清丽绝俗,美艳不可方物,竟是与楚婉冰长得一模一样,但面色并不像楚婉冰那般白里透红,而是惨白的病态,细细看来就像是一个身患重病的楚婉冰。

    白衣女子呆呆地望着龙辉,白得发青的嘴唇微微开阖,微弱地说道:“我如今这个样子还能弹琴么?”说话间又连续咳嗽,眉宇间泛起一股紫黑之气。

    龙辉蹙眉道:“我扶你去药池浸泡一下吧。”女子摇头道:“没必要了,心死之人没必要花这么多功夫。”龙辉微微一愣,眼中闪过几分哀痛,过去替她号了号脉,倏然脸色大变,惊道:“云姑娘,你一直都没去药池养病!”云姑娘眼中闪过一丝哀色,咬唇道:“我要是去药池,病会不会好?”龙辉说道:“药池砖石乃是我用天下灵药所炼制,只要灌入热水便会将药性逼出,只要按时浸泡身子,无论什么恶疾绝症都可痊愈。”云姑娘喃喃地道:“病好了,你就不会来看我了,我还不如继续生病呢。”

    龙辉伸手过去,说道:“说什么孩子话,我替你输些真气,这样你好得快一些。”云姑娘一把拍开他的手,语气激动地道:“我不要!你就想我赶紧养好病,然后把我赶走,你根本就不想看到我,在你心里边我就是多余的人,是不是!”龙辉说道:“云姑娘,你说什么,这个地方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怎么会赶你走呢!”云姑娘凄凄笑道:“我若不是多余的,你为什么一天到晚都看着姐姐的画像,却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呢!”龙辉顿时愣了愣,竟是说不出话来,只见云姑娘脸上流下两行清泪,娇躯不住颤抖,倏然哗啦一声,连吐数口黑血,整张脸霎时蒙上一股黑气,龙辉急忙过去扶住她,不住度过真气。

    云姑娘脸色稍稍好转,但眼睛已经是毫无神采,宛如死灰一般,暗淡无光,她低声说道:“没用了,你玄天真龙虽有通天之能,但救不了一个心死之人。”

    龙辉脸色哀伤,说道:“阿璇,你千万不能放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云璇幽幽叹道:“你这么紧张我,是心里在意我,还是仅仅出于对姐姐的承诺?”龙辉长长吸了口气,坚定地道:“我当然是在意你了!”云璇阖上眼帘,咬唇道:“骗人,你一定是哄我的。”龙辉猛地一把将她紧紧搂住,垂泪道:“阿璇,我说的是真话,你对我的情意我一直记在心上,我是真的喜欢你,跟你姐姐无关!”

    云璇脸上瞬间生出一抹艳红,惨白凄美的玉容多了一丝病态美感,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才说出来!”说到最后,激动之下竟又吐了几口血,吐血之后她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犹如死人的脸色一般。

    龙辉不断地为她输真气,颤声说道:“阿璇,对不起,我现在才真正弄明白自己的心意……阿璇,阿璇!你快醒醒,别合眼!”说到最后他是大吼出来,此刻的云璇已经出气多,进气少,濒临死亡。

    云璇断断续续地道:“能……能唤我的小名么?”龙辉嗯了一声,用蓄满泪水的眼睛望着她,一字一句地道:“冰——儿!”啊!楚婉冰惊叫一声,白着脸不住地后退,眼中充斥着不解、惊骇、哀伤、愤怒……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两个幻影。

    云璇将头埋在龙辉怀里,朱唇含笑,面带娇憨之色说道:“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你妻子……你这混蛋欠我这么多,下辈子我一定要欺负你,要你这条臭龙在我面前做条泥鳅……”龙辉抱着她泣声道:“嗯,冰儿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东我就不向西!”云璇玉容之上再度泛起一丝酡红,噗嗤一声笑道:“你这害人精,专门祸害我们女儿家,先欺负我姐姐,又来欺负我,下辈子……我要找一群女人来欺负你,把这辈子你欠我的都还回来,还要你给我们端茶倒水……我还要你给我洗脚……还要……”话音未落,云璇已然阖上双眼,从此再无气息,唯有嘴角上挂着一丝笑意。

    眼前景象渐渐模糊,那个“龙辉”和“云璇”化作一缕青烟,烟消云散,不留半点痕迹。

    魏雪芯还是一脸惊愕,发现楚婉冰已是泪流满面,立即说道:“姐姐,别伤心了,这些都是幻象,不能当真的。”楚婉冰低头垂泪,呜咽地道:“他……他竟然这么狠心,为什么,为什么!”魏雪芯伏在楚婉冰背后,伸手替她抹去眼泪,柔声道:“姐姐,那人不是龙大哥,那个女子也不是你,你想想看,龙大哥平日里对你疼爱有加,便是你掉一个头发他也心疼半天,他怎么可能这么对你呢。”

    莫非刚才的一幕便是我跟小贼的前世?楚婉冰已经生出几分疑惑,心中百感交集。

    楚婉冰定了定神,思忖道:“这里实在是邪门,雪芯说得对,万万不可当真,待回到玉京后再当面询问小贼,目前必须先离开这儿。”于是背着魏雪芯在屋里找寻出去的法子,可找了半天依旧没有发现,魏雪芯忽然说道:“姐姐,方才那人不是说这儿有个药池,能治百病,不如我们先去看看,说不定可以养好伤势。

    “楚婉冰嗯了一声,说道:“也好,先恢复功力再做打算!”于是便去寻找药池。

    两人走到楼下,在西边的屋子里找到了一个水池,水池周围用玉石雕砌着九条飞龙,其龙首皆对着池内。

    楚婉冰在水池的砖石上闻了闻,点头道:“砖石里边蕴含着十分浓郁的药力,想必这儿便是药池了。”说罢又在四周观察了一下,在其中一个龙头旋转了一圈,只见龙口喷出了热水,楚婉冰笑道:“这儿果然跟梧桐苑里温泉机关一般,一扭就流水。”于是又将其余的八个龙头扭转,霎时九龙吐水,热气弥漫。

    魏雪芯奇道:“这儿称为药池,为何没有半点药味呢?”楚婉冰道:“妹妹,正因为没有药味,这儿的药效才更好。”魏雪芯问了一句为什么,楚婉冰继续说道:“寻常的药浴,必定药香远传,让人闻之神清气爽,但殊不知如此一来,药物精华外泄,随风飘走的药力不比留下的少。而这药池里的药水始终不曾泄露半分,全都藏在水里,是故疗效十足。”说完后,楚婉冰开始宽衣解带,准备到水里疗伤,嗖嗖衣裙落地,裸出那丰满婀娜的身躯,乍见丰乳楚腰,翘臀长腿,雪白粉润的肉光将室内映照得一片明亮。

    魏雪芯看着那对豪乳,身子一阵燥热,低声自语道:“怎么这么大……”虽然害羞得想闭上眼睛,但却又忍不住看下去,只见肥臀圆润,腿股之间竟是光洁细滑,肉呼呼的小穴娇嫩如芽。

    “姐姐那儿,居然什么都没有!”魏雪芯思忖道,“怎么跟我的大不一样。

    “她优雅地探出玉足试了试水温后,便噗通一下跳了进去,美妙的胴体隐如水汽之中,更增添了几分朦胧美感。

    药水浸泡,尽驱伤疲,浑身舒畅,楚婉冰舒服得不由发出嗯的一声娇吟,脸上红润由然而生,娇媚柔美,便是魏雪芯也看得目瞪口呆,心忖道:“姐姐,长得真是美丽,怪不得那个魔女也为她神魂颠倒。”楚婉冰招手道:“妹妹,快下来。”魏雪芯从未在别人面前裸露过身子,自从亭亭玉立以来,便是母亲也未曾见过她的娇躯,如今要在他人面前宽衣解带,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姐姐,不由得一阵忸怩,脸红欲滴。

    楚婉冰看出她的顾忌,不由笑道:“傻丫头,咱们姐妹两还害羞什么,快点下来,养好伤势才能早日出去。”魏雪芯嗯了一声,咬着嘴唇,伸出细白的玉手吞吞吐吐地解开衣带,缓缓脱下外衣,只剩下抹胸和亵裤,露出粉腿藕臂。

    楚婉冰暗笑道:“上回摸她的时候,就觉得挺大的,没想到这丫头平时文文弱弱的,竟也生了这么一副好身子。”只见魏雪芯亦是丰乳翘臀,两团肉呼呼的圆球将抹胸撑得几乎快要裂开了。

    那抹胸是棉质的,极为吸水,由于多次打斗,魏雪芯亦是香汗淋漓,汗迹早就把抹胸湿透,使之变得半透明,被包裹在里边的玉乳若隐若现,可见玉色肉光,而且两粒殷桃将贴身棉布顶出了两颗肉凸。

    魏雪芯红着小脸,垂着臻首,正要下池,却听楚婉冰说道:“妹妹,你穿着衣物,药水不能充分浸润毛孔,对恢复速度有很大影响的。”魏雪芯啊了一声,忸怩地看着楚婉冰,思索了片刻,含羞脱去抹胸,一对挺翘的豪乳挣脱束缚,跳了出来,抖出阵阵波浪。

    只见豪乳丰腴坚挺,乳廓美好,乳缘十分圆润,圆弧向上聚合,凝成一座尖峰。

    与楚婉冰肥硕圆润的球型乳廓不同,魏雪芯的整个玉乳的形状便如同一颗熟透的水蜜桃,鲜嫩可口,尤其是上边的两颗乳头,泛着淡淡地粉色,叫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魏雪芯害羞地用手捂着胸口,但她的玉手难能掩盖得住胸前春色。

    只见她的手腕手掌竟消失了一大片,被什么东西掩盖住一般,原来乳肉太过丰腴肥沃,被她的手一压,便陷下去了一大片,反而过包裹住那双雪白的小手姐妹二人的奶脯都是丰腴硕大,一时波涛汹涌,摇曳生姿,乳香扑鼻。

    楚婉冰又催促道:“雪芯,快点脱掉裤子下来。”魏雪芯娇怯地问道:“不脱行么?”楚婉冰摆出姐姐的架子,坚决地道:“不行!”魏雪芯委屈地哦了一声,怯生生地点了点头,弯下腰去脱掉亵裤,由于弯腰的缘故,使得两颗蜜桃般的豪乳更为诱人,吊在半空,越看越像是即将成熟落地的水蜜桃,而且她在弯腰时将玉臀撅起,整个臀型更为突出,两瓣臀肉紧紧夹着,紧凑而又挺翘,尽显少女的青春气息。

    亵裤落地,魏雪芯已经是羞不可遏,紧紧地夹住双腿朝药池走来,腿心之处水草丰沃,乌黑亮丽,而且是长得葱葱郁郁,毛发之旺盛与她光洁的身子形成鲜明对比,便是崔蝶和林碧柔这两个成熟少妇似乎也不如她的丰沃。

    “姐姐,不要再看了!”魏雪芯两只手掌捂在玉胯之前,羞得都快哭出来了,“这儿丑死人了!”说罢赶紧一头扎进水里,楚婉冰见她脸皮嫩,也不再多说,静静地闭目疗伤。

    魏雪芯娇躯被药水浸泡后,顿时感到一股暖流从毛孔涌入,渗透到了五脏六腑,那些损坏的气脉在这股药力的温养下迅速恢复,神奇的药效让她忘却了羞涩,专心致志地疗养元功。

    配合着药力,两人各自运功,重伤的躯体正不住地修补恢复,楚婉冰伤势较轻,而且凤凰血脉有着自主疗伤的神效,只用了半个时辰便恢复过来,顿时元功十足,伤体尽愈。

    楚婉冰见妹妹还在疗伤,于是便过去助她一把,将手按在她背后,只觉得手心一阵滑腻,其肌肤温润如玉,便是楚婉冰也不禁暗自赞叹。

    姐妹齐心,内外运气,魏雪芯体内的淤血被尽数化去,气脉也恢复了九成,精神大振。

    她回头感激地说道:“姐姐,辛苦你了。”楚婉冰嗯了一声,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到妹妹的玉颊在热水的熏蒸下一片粉润,浑身肌肤也是一片桃红,让她再次惊艳。

    同样的症状也发生在楚婉冰身上,她一身娇腻的冰肌玉骨也是丹霞涂抹,最要命的是她身上那股甜腻温暖的香味在热气蒸腾下变得更为浓郁,少妇的暖香极为醉人,魏雪芯忍不住地深深吸了几口气,让这股暖香进入胸腔,沁人心脾。

    姐妹二人皆是天香国色,一者新婚少妇,一者怀春少女,楚婉冰的体香甜腻醉人,媚态天生,魏雪芯的体香却是清幽淡雅,仙姿出尘。

    “妹妹,你生得真美,难怪你龙大哥对你这般痴迷。”楚婉冰替她拢了拢额前秀发笑道。

    魏雪芯不好意思地道:“姐姐才美呢,不但男人,就连女人都被你迷倒。”

    楚婉冰嗔道:“死丫头,你还敢笑我!”说罢伸手去挠她咯吱窝,魏雪芯十分怕痒,急忙求饶。

    “姐姐,不要了!好痒,好痒啊!”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带出一阵乳浪,丰腴的奶球竟打得池水四溅,飞溅的水珠沾到楚婉冰双峰之上,顺着细腻的肌肤滑入深邃的乳沟奶壑之中。

    “死丫头,看你还敢不敢嘲笑姐姐!”楚婉冰哼道,魏雪芯不甘示弱地道:“明明就是嘛,那个魔女看你的眼神简直就是想把你吞到肚子里一样。”楚婉冰咯咯一笑,妩媚地望着她,说道:“雪芯,那姐姐也要把你吞到肚子里。”魏雪芯顿时打了个寒战,摇着小脑袋道:“不要,我一点不好吃的。”楚婉冰一把揪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只觉得滑腻温香,笑道:“妹妹浑身都是香喷喷的,怎么会不好吃呢。”不等魏雪芯反对,捧出她的俏脸便是一阵热吻,惊得魏雪芯面红耳赤,张嘴求饶道:“姐姐,不要了,我错了……呜……”话音未落,魏雪芯便觉得一股潮热的兰香喷来,嘴唇顿时被封住,一根滑腻的舌头已经卷入她檀口之中。

    魏雪芯急忙挣扎,谁知被楚婉冰牢牢抱住,其手法霸道之中带着温柔,显然是楚婉冰从龙辉身上偷师学来的。

    她口舌功夫极好,舌头轻灵挑动,几下子就把魏雪芯吻得浑身酥软,眼帘半合,轿靥如火。

    “姐姐……不要……”魏雪芯口齿不清地娇吟道,脑袋轻轻扭动,想挣脱楚婉冰的热吻。

    楚婉冰边吻边道:“雪芯,不要怕,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嗯……你的舌头好坏啊!”想起上次被“叶俊”调戏,魏雪芯心中有气,主动地撩动舌头回敬楚婉冰,姐妹二人的香舌不住缠绕卷吸,相互交换着各自香甜的口涎,口水嘴角溢出也浑然不知。

    四片红唇虽然渐渐分离,但还挂着晶莹的银丝,姐妹皆是美眸如水,雪颊染霞,急促地呼吸之余吐出温香潮气,四团丰腴的乳肉随着各自的呼吸微微颤抖,也许是靠得太近了,两人的乳肉竟然都被对方勃起的乳头刮中,同时起了一身可爱的鸡皮疙瘩。

    不同于姐姐那是少妇般的艳红乳晕,魏雪芯的乳晕是少女的粉红色,淡淡的几乎看不到。

    楚婉冰越看越是喜爱,这小妹子娇弱美丽,性子单纯温顺,偏偏又练得一身好武艺,叫人又怜又爱,就连她也恨不得抱着好好疼爱情怜。

    看着这丫头羞涩的样子,楚婉冰又起了几分戏谑的心情,再度施展“叶俊”的魔手,一把抓住了一颗奶子,又捏又揉,丰腴的乳肉变幻成了各种形状,看着两颗粉嫩的乳珠,楚婉冰忍不住一口含住,像龙辉对付自己那样,香舌撩动,贝齿轻啃,吃的是不亦乐乎。

    “姐姐……快停手……我……我受不了啦!”魏雪芯被吃得头昏脑胀,檀口娇吟不已。

    楚婉冰边吃边说道:“偏不,谁让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连姐姐都敢调笑。

    “魏雪芯只觉一股热流在腿股间淤积,尿意翻涌,羞愧之下一把推开楚婉冰,转身跳出水池。

    出了水池后,一股凉风吹来,先是一热,借着又是一冷,魏雪芯柔嫩的肌肤不堪刺激,打了个冷战,而且冷热交替之下使得身子更为敏感,腿心一热竟然渗出了几滴花蜜。

    就在她迟疑的片刻,楚婉冰媚笑一声扑了上来,从后边一把抱住她的柳腰,笑道:“小美人,你就从了本大爷吧。”那语气与叶俊一模一样,十足的采花淫贼。

    楚婉冰玩心大起,再次扮演采花贼,一手探到魏雪芯胸口,握住一颗豪乳,一手滑入腿股摩挲那水草丰沃的蜜穴,口中笑嘻嘻地道:“小娘子,让哥哥好好疼你。”下身嫩穴被姐姐制住,魏雪芯惊叫不已,又羞又急,却是使不出丝毫力气,那羞人的尿意又涌了出来,花蕾不住开合,喷吐出丝丝露水。

    楚婉冰只觉得这丫头下体正不安地扭动,丰腴的翘臀不断在她小腹摩挲,丰美坚挺的股肉蹭着楚婉冰光洁的肉壶,叫她一阵舒畅快美,而且妹妹腿心深处还不时地冒着热气,小穴在这热气熏蒸下亦是花汁外渗,一股甜腻媚香飘了出来。

    玄阴媚体的花汁香味涌入大脑,魏雪芯情欲暗生,身子酥软无力,咕咚一下便倒了下去,躺在地上不住喘气,楚婉冰咯咯一笑,便俯下身去,两颗肉球晃动着,拍了拍妹妹的脸蛋笑道:“小娘子,你可服了?”魏雪芯昏昏沉沉中,只觉得一股暖暖的乳脂香气飘来,睁眼一看竟看到楚婉冰两颗圆润如球的豪乳正在面前晃动,于是报复地咬住一颗乳珠,楚婉冰哪料到她会突然偷袭,嘤咛一声,竟也软了半个身子,整个人压在了妹妹身上。

    魏雪芯被这两颗乳球压着了脸蛋,虽然那股乳脂味儿更加浓郁,却也被丰实的奶肉捂得透不过气来,哼哼啊啊地娇嗔不依。

    楚婉冰回过神来,哼了一声,嗔道:“死丫头造反了么,看我怎么收拾你!”于是分开她两条玉腿,将那隐藏在浓发之中的小穴露出,只见周围的耻毛已经被露珠打湿,泛着亮丽的光泽,两瓣嫩滑的蛤脂更是水光油亮,娇艳欲滴。

    魏雪芯被她摆了这么一个姿势,羞得连眼睛都闭上,双手捂着小脸不敢见人,忽然听到楚婉冰笑了几声道:“妹妹,人家说毛儿越多的女子越是欲求不满,你看你才被姐姐摸了几下便流了这么多水,要是换成你龙大哥弄你岂不是要浪上天了。”魏雪芯羞得眼泪直流,呜呜地道:“姐姐,别说了……别说了,雪芯求你了,不要再欺负我了!”楚婉冰嘻嘻笑道:“不行,我是姐姐,你是妹妹,不欺负你,我找谁欺负啊。”说罢竟埋首在魏雪芯玉胯之中,香舌撩动,勾得魏雪芯的蜜户内汁水直流,春江泛滥,楚婉冰只觉流入口中的汁水滑腻浓稠,但却是毫无味道,犹如白开水一般。

    “姐姐!”魏雪芯爽得娇声长吟,那声音既低沉,又高昂;既沙哑,又娇脆;既清纯,又妩媚;既有少妇的磁性,又有少女的娇羞,低哑轻媚,清脆滑腻。

    楚婉冰的玄阴媚体是花汁甘美且气息香甜,从味觉和嗅觉将人推上情欲高峰,而魏雪芯最出色的便是她高潮的时候的娇啼声,可谓是如针刺身销魂蚀骨,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叫人欲罢不能。

    再加上姐妹二人都是肉色光艳,体香甜腻,肌肤细嫩,体态丰腴而又骨肉结实,摸起来美感十足,加起来便是从视、嗅、味、触、听五感催生情欲,叫人高潮暗涌,听到这一声娇吟,楚婉冰娇躯不由一震,花房生出了一阵酸麻暖流,阴精喷涌而出,竟然高潮迭起,泄身吐液,霎时异香弥漫。

    闻到玄阴媚体所发出的独特阴香,魏雪芯又随之泄了身子,娇声媚吟,淫火烧心,将处子春情逼到了最高境界。

    姐妹二人相辅相成,同时从五感方面催生各自的情欲,两人情不自禁拥吻在一起,兰息相通,玉涎交换,丁香卷吸,媚眼如丝,雪藕般的四条丰腴膀子紧紧地将对方抱住,圆润的乳球抵住粉嫩的桃乳,相互挤压变形,形成了四团奶饼,少妇鲜艳的乳珠压住少女嫩腻的乳头,摩挲之时又互相搔刮,乳香四溢。

    楚婉冰将两条玉腿交缠在魏雪芯股胯间,将自己光洁无毛的肉壶压在了妹妹那水草丰沃的小穴上,只觉得茂密的毛发将花唇刮得又痒又麻,不由得使劲地磨动下体,晃动肥臀,磨得春水泛滥,花香飘蔓。

    魏雪芯也被惹得娇躯火热,头脑昏沉,迎上丰美雪臀,与姐姐磨镜研墨。

    一者玉壶光溜溜,一者蜜穴郁苍苍,两个妙处形成鲜明对比,四片花唇犹如小嘴一般接吻,相互交换着各自的花汁浪水,楚婉冰的浪水香甜甘美,犹如琼浆玉液,醉人心脾,魏雪芯的淫汁清淡无味,就像山溪清泉,解渴润喉。

    楚婉冰媚眼迷离,嘤嘤哼哼地道:“妹妹,姐姐要你!”魏雪芯主动奉上香吻,娇啼道:“嗯,雪芯也要姐姐!”姐妹二人美得高潮迭起,香汗淋漓。

    正是姐妹情深,花开并蒂,冰媚雪娇,香风蕴春。

    两人抱在一起,香喘娇吟,眼眸对视,朱唇启笑,玉靥含春,魏雪芯嗯了一声,埋在姐姐怀里撒娇道:“姐姐,你好坏啊,这么欺负人家。”楚婉冰笑道:“姐姐可不是欺负你,我是教你几招,让你提前适应一下,要不然你以后怎么受得了龙辉那个小贼。”魏雪芯娇嗔不依,楚婉冰咯咯笑道:“好了,雪芯你的身子已经被姐姐看过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姐姐的人了!”魏雪芯啊了一声,吃惊地道:“姐姐,你怎么可以学端木琼璇那个魔女呢!”楚婉冰哼道:“谁要学她,我要气死那个小贼!以后他想抱你或者亲你,都得要我点头!”魏雪芯羞得俏脸一阵酡红,嗔道:“姐姐,你说什么话,难听死了!”

    楚婉冰咯咯一笑,心里暗忖道:“死小贼,我可不管这么多。反正上辈子你欠我这么多,这辈子我一定要讨回来,死小贼,臭小贼,我就把抢在你面前吃了雪芯,气死你这杀千刀的混蛋。还有,以后在家里我一定要你给我和姐妹们端茶递水,还要你给我洗脚……”想起龙辉以后那吃瘪的样子,楚婉冰不由咯咯娇笑起来,心里大感有趣。

    魏雪芯见她莫名而笑,更是奇怪,正想发问,却见楚婉冰以姐姐的口吻说道:“雪芯,你给姐姐记着,没成亲之前绝不给那个臭小贼碰你!”魏雪芯嗯了一声,小脸红红低声道:“人家要是做那种无媒苟合的事情,娘亲不打死我才怪。

    “楚婉冰不由一阵气结,这丫头虽是无心之言,却提到了自己的羞处,当日被那冤家连哄带骗,吃得骨头都不剩了,人家秦素雅最少还有后边菊蕾留到洞房之夜,而自己却是在一日之间被这冤家前后贯通,更别说能在洞房之夜留下一块红绸。

    想到这里,楚婉冰更是暗骂龙辉:“死小贼,上辈子欺负我也就算了,这辈子还把人家作践成这样,你以后若敢对我不好,我不把你剁成肉酱喂狗才怪!”

    第12回地宫惊变

    姐妹两养好内伤后,两人分头找寻,魏雪芯在楼下寻找出路,楚婉冰则负责楼上的房间,她进入云璇闺房隔壁的一间屋子。

    屋子布置得极为简单,远不如云璇闺阁那般雅致精巧,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木桌,几张木椅,楚婉冰蹙眉嗔道:“这一定是死小贼的房间,污糟邋遢,两辈子都是这德性!”看到这屋子,不由想起龙辉那丢三落四的习惯,气得她一阵埋怨娇嗔,但最后小两口还嘻嘻哈哈地又腻在一起。

    楚婉冰眼睛落到了桌子上,只见上边摆着两卷画轴,忍不住拿起其中一卷打开,只见上边一名白衣女子正抚琴轻笑,显然就是那个云璇,楚婉冰芳心不由一甜,笑道:“算你这小贼还有些良心,还知道给我画幅画。”放下云璇的画像,楚婉冰又打开另一幅画卷,顿时脸色一变,眼神惶恐不安。

    画卷上边也是一名美貌女子,素衣裹体,花容月貌,妩媚娇艳,相貌与云璇有七分相似,头发不像云璇那般披肩散落,而是用一个金簪挽起,而且比云璇多了几分成熟的气质。

    “娘亲?”楚婉冰不敢相信地看着画中人,那相貌和模样竟是一个活脱脱的洛清妍。

    她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八铉谱中所记载的那段秘辛,身子不禁泛出了一层冷汗。

    “姐姐,我找到出去的路径图了!”失神落魄之际,忽然听到魏雪芯在屋外叫道,楚婉冰立即惊醒,她神情复杂地看了看云曦的画像,咬紧银牙,下定决心,玉手一抖祭起苍木淬火,画卷顿时化为灰烬。

    魏雪芯推门进来,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奇道:“姐姐,你烧什么东西,整个屋子都是烟火味。”楚婉冰蹙眉道:“没什么,一些纸张年久失火罢了,我已经将火扑灭。对了,你找到出去的路了?”魏雪芯不疑有他,嗯了一声递过一份卷宗和一块玉牌,说道:“这是我在楼下的暗格找到,上边记载着出入路径,只要按着上边的路线行走便可以走出这混沌玄境。

    到了洞外,向西再走十里便会来到一个混沌池,跳入池中在捏碎玉牌我们就可以离开这无涯之崖。”楚婉冰接过来一看,蹙眉道:“这里只有出去的方法,但每次出入,这混沌玄境的格局就会发生变化,想再进来就困难了。”魏雪芯说道:“我们可以用诛仙剑试试,说不定还能再进来呢。”楚婉冰嗯了一声,于是拿来诛仙剑,谁知结果却是让她大吃一惊,诛仙剑又变回了那破旧锈斑的模样,无论她怎么比划,甚至运功注入真气,诛仙剑依旧没有变化。

    “奇怪这柄剑怎么又变成这模样了!”楚婉冰甚是不解,又将剑递给了魏雪芯让她试试,结果还是一样。

    魏雪芯有些沮丧,望着诛仙剑不住叹气:“还以为出去后能带苦海师兄进来,用药池给他疗伤,谁想到会这个样子。”楚婉冰眼珠一转,笑道:“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可能会麻烦一些。这药池的效力全部来源于那些用灵药淬炼过的砖石,只要我们将这些砖石拆了,搬再出去给那小和尚,岂不是两全其美。”魏雪芯拍手笑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咱们快动手!”

    姐妹联手刻雕砌药池的砖头都被拆卸下来,两人又拿来一些被单和门帘,包裹砖石,但砖石实在太多,两人联手也只是拿走了一小部分,但楚婉冰估计这砖石也够苦海疗伤了,于是招呼魏雪芯一起离去。

    捏碎玉牌,混沌开道,五太加持,姐妹二人顺着路径朝外头走去,魏雪芯忽然想到了一些什么,开口说道:“姐姐,我似乎想明白了,诛仙剑为何只对你有反应。”楚婉冰不由好奇地追问,魏雪芯说道:“如果这诛仙真是龙大哥前世打造的,那定然认得龙辉的气息,而姐姐你跟龙大哥已经成亲,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龙大哥的气息,所以这口剑只认你,不认我这个天剑谷弟子。”

    呸,什么气息,明显就是那臭小子强行灌进来的那些恼人货!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楚婉冰羞得脸蛋一阵烘热,心中暗嗔了一军:“荒淫无道的臭小贼……”魏雪芯歪着脑袋继续说道:“后来诛仙剑很有可能是发觉使用他的人不是龙大哥,而是姐姐你,所以又变回原来的模样!”

    楚婉冰暗骂道:“岂有此理,这口破剑居然敢不卖我的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但仔细一想,自己似乎奈何不了这口诛仙剑,于是又把帐算到龙辉身上,心想回到玉京一定要掐死那混账,谁叫玄天真龙弄出这么一档子的事儿。

    天色沉寂,夏夜无风,九曜道观的厢房灯火通明,临近科考,众书生挑灯夜读。

    郭飞不断地拍着脑袋,苦闷地道:“越是临近科考,我脑子越是紊乱。”薛乐捧着书卷笑道:“虚云兄,不如小弟出道算题让你解解闷吧。”郭飞摆手道:“千万不要,你那些三什么恒的算题稀奇古怪,越看越闹心。”薛乐呵呵笑道:“叫做‘三帝恒’,真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三帝恒数术可是最为鬼神莫测之算法。”

    郭飞苦笑道:“真是鬼神莫测,除了鬼神外也就只有你这怪才能学得会这什么‘三帝恒’算法。”薛乐笑道:“虚云兄赞谬了,小弟只是粗通皮毛,岂敢称才乎,这三帝恒乃鬼神之数,能深入探究之人少之又少。”郭飞哦了一声道:“既然是鬼神数理,又岂是凡人所能窥探。”薛乐笑道:“世事无绝对,当年可是有一人将三帝恒数理运用得出神入化。”郭飞奇道:“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薛乐压低声音道:“是宫流水,宫大人。”郭飞脸色大变,寒声说道:“子义,慎言!”薛乐自知失言,立即闭口。

    坐在一旁的章铭指着外边说道:“子义、虚云,刚才我看到有人在天上飞……”三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站在一间灶房之前,为首一人风骨傲然,气度儒雅,正是儒门教主孔岫,其身后跟着周君辞,在孔岫左手边正是龙辉。

    今日便是对昊天教发起总攻的时刻,由于顾忌地宫错综负责的地形,来的人并不多,但却是最强之手,两大先天联袂诛邪。

    一者乃儒门至尊御圣,誓平祸世源,一者乃玄天转生龙主,欲讨血海仇。

    “君辞,地道入口便在这灶房之内么?”孔岫蹙眉问道。

    周君辞答道:“回禀教主,确是在此。当日吾与多位同袍进入昊天教的仓库之内,却不幸遭遇昊天圣母,所有师兄弟都战死身亡。”说到最后眼圈有些发红,嗓音也开始呜咽。

    孔岫说道:“君辞,此际不宜多做悲愤,唯有冷静方是正途。”周君辞深吸一口气道:“教主教诲,君辞谨记。”龙辉说道:“这都把密道设在灶房、柴房,确实符合昊天教谨慎的作风。”孔岫点了点头,说道:“君辞,一会便要辛苦你带路了,但你伤势未愈,切莫勉强。”周君辞说了一声遵命,便推开木门,引着二人走了进去,只见周君辞在灶台左侧的一块石砖上摁了下去,一道暗门打开。

    周君辞说道:“当日吾等暗中查探,发现云踪便是从此地进入。”龙辉与孔岫凝气护体,跟着周君辞小心钻入地道,地道蜿蜒,岔口众多,而且毒雾弥漫,视野受损,若只是靠地图指引,根本就很难窥探其中奥秘,所以孔岫才会让伤体初愈的周君辞带路,因为他是唯一进入昊天教腹地而存活的人。

    走了一段后,周君辞打了个手势,朝两人传音道:“上次我来的时候,前边便有昊天教的哨岗,过了哨岗后便是一段极为狭窄的通道,地势险峻,很容易被伏击。”龙辉与孔岫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靠了上去,果然前面设了防御,五名昊天教弟子正在巡逻,其身后是一条深邃狭窄的通路。

    周君辞低声道:“一定要在他们发出声音前将其解决,若不然定会引来更多守卫,到时候他们把通路一堵,我们便很难进去了。”龙辉思索片刻,暗提真元,双手做出弯弓搭箭之状,运劲凝箭,聚气化弓,使了一招“箭锐”,嗖嗖五道气箭射出,尽数穿透五名守卫的喉咙,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五人立即毙命。

    “好功夫!”周君辞不由赞道,“想不到铁壁关一别,少侠武功越发精进,周某佩服。”龙辉笑道:“周大侠谬赞了,咱们继续前行吧。”深邃的幽道只容一人通行,三人依次进入,这回竟是孔岫走在前面,周君辞在中央,龙辉殿后。

    距离出口还有数十步之际,龙辉脸色一沉,因为他听到前面有数十人的呼吸,而且还夹杂着一些金属碰撞的声音,这是火枪上膛的声音。

    周君辞跺脚道:“遭了,刚才一定是到了换防的时刻,而一定是前面哨岗的人没有及时回来,让里边的人做出了警觉。”在如此狭窄的地势,若真给对方堵在出口送上一轮火弹,三人绝对是九死一生,而且昊天教还有弑神枪这等锐利火器。

    孔岫冷眉一扬,身形一晃,只见紫光闪过,出口外立即响起了一片闷哼声,龙辉与周君辞急忙跟上,刚一踏出幽道,便看到数十名昊天教弟子的尸首躺在地上。

    孔岫抚了抚衣摆,仿佛是做了一件漫不经心的事情,尽显儒武雅风。

    龙辉不由暗赞道:“好一个儒门至尊,眨眼功夫便解决了数十人。”过了这两道关卡,后边的防御则较为松懈,龙辉和孔岫联手突破,但却泛起一丝不安,一切都太过顺利了。

    将所有防线突破后,终于来到目的地,耸立在三人面前的一堵厚重结实的铁门。

    周君辞说道:“教主,上回弟子便是到了这儿遇上昊天圣母的。”孔岫嗯了一声,说道:“君辞,你回去吧。”周君辞讶道:“教主,这是为何?”孔岫说道:“如今已经深入地宫腹地,昊天教的高手一定都在这堵门后边,你伤势未愈不宜再次犯险”周君辞坚决地道:“教主明鉴,弟子曾目睹诸位同门惨遭昊天教毒手,便发誓要为众师兄弟报仇雪恨。如今仇敌就在眼前,要我就此罢手,我绝对做不到,教主旨意请恕弟子不能从也!今日即便战死,君辞也在所不惜!”孔岫蹙了蹙眉,叹道:“罢了,既然都来了,就一起进去吧。”“哈哈,孔教主,请进!”一把狂傲的声音响起,“沧某已经等候多时!”孔岫哼了一声,随手一掌拍出,厚实的铁门就犹如一张薄纸般粉碎,龙辉也就在这个时候隔空击一掌,雄厚气劲飞入仓库内。

    轰的一声,守在门后的十名昊天教弟子立即毙命,先声夺人,龙辉与孔岫昂首踏入仓库,周君辞紧随其后。

    甫一进门,便看到堆积如山的奇珍异宝,金条银砖,还有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刀剑枪弓,在财富与兵器之中更有肃杀之气,一名戴着笑面脸谱的男子负手而立,在他身边站着一名老妇,正是昊天圣母,沧子明与水灵缇分别站在两人身后,除此之外还有上百名精壮武士,无不是太阳穴鼓起的好手。

    孔岫温雅而笑:“如此大礼真叫孔某惶恐不已。”笑面人呵呵道:御圣亲临,鄙人岂敢怠慢,也唯有如此排场才配为儒门教尊送葬。”龙辉目露杀光,怒极反笑道:“昊天教倾巢而出,也省了我一个一个杀的麻烦,正好一回清算我龙家血仇,真是妙不可言!”自从看见龙辉后,水灵缇娇躯一阵颤抖,其双拳紧握,就连指节都握得发青。

    龙辉朝水灵缇瞥了一眼,笑道:“好缇奴,铁壁关一别,可曾挂念主人?”

    水灵缇那双盈盈妙目便透着浓烈的杀机,怒喝一声,竟然抢先出手,一掌拍出五彩霞光。

    龙辉身形一晃,撮指成刀,一击“刀霸”劈出,傲然刀气将五彩霞光扫得支离破碎,随即龙辉再一步抢到水灵缇跟前,手掌一拂,竟摘掉面纱。

    望着水灵缇那张艳丽的俏脸,龙辉啧啧笑道:“缇奴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没了主人的滋润,你便茶饭不思,睡不安寝?”水灵缇玉颊顿时泛起一抹艳红,柳眉倒竖,杀机再添三分,不顾一切地催动元功,强悍无匹的真气凛然透体,娇叱一声“给我闭嘴!”,朝着龙辉扑去。

    龙辉连眼皮都不抬,使了一招“枪勇”,化拳为枪,强行击破五彩霞光,就在这时昊天圣母也有了动作,她抢在龙辉击中水灵缇之前,伸手拉走了徒弟。

    龙辉冷笑道:“五彩霞光,不过尔尔!”昊天圣母哼道:“口出狂言,便让你这黄口小儿见识一下,何谓真正的五彩霞光!”话音方落,昊天圣母劲运十成功,沛然真元应声而动,本该是气势宏大的一招,在打出来之后却是平淡无奇,远不如水灵缇那般光彩夺目,只有在掌心之处闪着隐隐微光,这种现象明显便是返璞归真的境界,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也没有震慑心魄的强悍,唯有最强的力量。

    龙辉举掌迎击,顿觉掌心酸痛,不禁暗忖道:“秦府一战,这奸妇果然隐藏了实力!”心知对方已是毫无保留,龙辉不敢怠慢,猛提真元,吐出万钧气劲,碰的一声,将昊天圣母震开,然而效果并不理想,只见昊天圣母微微退了三步便稳住身形,而龙辉却被对方真气逼退了小半步。

    “这份功力恐怕就连碧柔也稍逊半凑!”龙辉赞叹之余,再施龑武天书,内力运转之下,并指捏剑,使了一招“剑灵”。面对灵动剑气,昊天圣母不慌不忙,双手运化五彩霞光,在身前筑起一道五彩斑斓的气墙,挡住了龙辉的剑气。

    龙辉招法再变,换了一式“戟狂”,气贯双臂,两条胳膊犹如精钢,抡起就打,左右开弓,硬生生扫开了气墙。

    昊天圣母眼神一敛,嗖嗖地便是两掌,准确地托在龙辉的手臂上,架住了“戟狂”。封住龙辉的杀招后,昊天圣母祭起天穹妙法,运起星河太极图,将戟狂的后劲尽数化解。

    “狂傲小鬼,今日本座便用天穹妙法送你归西!”昊天圣母掌化太极,拳运星河,拳掌齐出,招式未近身,劲风已然割肉生疼。

    龙辉冷笑一声道:“妙法虽好,但你却差劲得很!”说话间,龙辉祭起“御天借势”再结合“以虚化柔”,一口气便将昊天圣母的真气瓦解,更一掌扫在她手臂,震得她半身酸痛,嘴唇煞白。

    天穹妙法源于破之卷与道门玄功,既有破之卷破招杀敌的攻击力,又有道门太极决的卸劲化力的功法。

    破之卷之所以有破尽万法的效力,最重要的便是审敌虚实,寻找弱点做到一击必杀,而这审敌之法便是源于龑武天书的“论武”篇章,对上正宗的龑武天书,无形中已经弱了半凑,再加上“以虚化柔”专门克制柔劲化力的手法,如此一来天穹妙法便难以奏效。

    “以虚化柔”破解太极图,而“御天借势”则将无尽的星河真气返还于昊天圣母,瞬间便让她陷入下风。

    “徒儿,与为师联手杀了这小子!”昊天圣母可不管什么脸面,立即招呼水灵缇围杀龙辉,水灵缇对龙辉是恨之入骨,不用师父提醒已经再度出手,师徒二人各展神通,势要困杀再世真龙。

    以一敌众,龙辉不慌不忙,使出“御天借势”,先将水灵缇的掌力引给昊天圣母,又借助昊天圣母的真气攻击其徒,最后又将师徒二人的内劲移到教众身上。

    起招运式之间将“祸水东引”这四个字发挥得出神入化,打得师徒两人狼狈不堪,而水灵缇根基稍弱,不消片刻便是香汗淋漓。

    “缇奴,主人来了!”龙辉看准水灵缇的破绽,强行赞招,一掌拍向她的丹田。

    这一掌若是拍下,水灵缇就算不死也得武功尽失,昊天圣母立即出手试图救下徒儿,谁知龙辉这一手只是虚招欺敌,他的目标根本不是水灵缇。

    只见龙辉步子挪移,嗖的一声冲到昊天圣母跟前,张开五指就是几个耳光,打得昊天圣母眼冒金星。

    皇宫一战被杨烨打了巴掌,如今又遭龙辉羞辱,昊天圣母怒不可遏,大喝道:“龙家小畜生,我若不杀你誓不为人!”提起龙家二字,血仇之恨,使得龙辉杀意更浓,使出五行真元,杀得昊天圣母不住后退,劲风锐劲扫荡之下,将其衣裳刮破了数道口子,露出雪白粉嫩的肌肤。

    水灵缇见师父陷入危机,带二十多名教众上前支援,龙辉杀得双眼赤红,凡是靠近他的人无不丧命,但这些昊天教徒也着实勇悍,丝毫不惧死,以死伤一半的代价替昊天圣母换取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眼见错失除恶良机,龙辉怒上眉梢,化滔天杀气为绝式,正是以“杀殉敌,不灭为绝”,拳掌爪指齐施,将剩余的一半教徒杀光。

    面对龙辉如此神威,水灵缇脸色一阵阴沉,丰润的嘴唇已是一片惨白,而昊天圣母却依旧沉稳,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虽是仇深似海,但龙辉依旧保持冷静,不禁思忖道:“这奸妇竟如此沉稳,难不成沧释天还留有后手?”思念之间,眼光朝沧释天望去,这位邪神此刻虽有教众支援,但也正陷入左支右拙的境地。

    只见孔岫浑身紫气翻腾,压得光明业火毫无还手之力,他窥准机会,大喝一声“中”,衣袖一扫,紫阳玄功硬生生打在沧释天的胸口。

    然而沧释天身上立即泛起星河太极图,以天穹妙法卸劲化力,但孔岫的内劲何等雄沉,依旧将他打得吐血。

    看着沧释天从面具边缘流下的血迹,孔岫不由冷笑道:“天穹妙法乃是道门神功,你毫无道体根基,勉强使用不过是”沧释天哼了一声,也不答话,让教徒缠住孔岫,而他自己则默默运气疗伤。

    另外一边,沧子明时隔五年之后再度遇上周君辞,显得十分兴奋,将功力推至巅峰,光明业火更为灼烈炙热,一片白光将周君辞的退路尽数封锁。

    “穷酸,受死吧!”沧子明闪电般连拍三掌,周君辞祭起紫阳玄功,浑身紫气凝聚,但举掌相应之后竟是力弱半筹,被震得飞退,朝着孔岫撞了过来。

    “君辞,小心!”孔岫正想用柔劲将他身形稳住,谁知周君辞眼中忽然绽放出精芒,忽施冷箭,一拳打在了孔岫胸口。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孔岫猛地喷出一口热血,紧接着周君辞又连出数指,点在孔岫胸口上的彧中、神藏、灵虚、神封四穴。

    孔岫捂着胸口连退数步,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龙辉见状急忙一把将他扶住,“孔教主根基虽是雄沉,但中了在下的炽火摧形指,只怕也提不起有心无力了。”周君辞呵呵笑道,浑身上下隐隐透着白色光芒,正是光明业火的气劲。

    孔岫不住咳嗽,咳出的鲜血还没落地便以化作血雾,蒸腾挥发。

    龙辉脸色大变,寒声道:“你是沧释天!”周君辞哈哈笑道:“然也,龙大人还算不笨!”再见仇人,龙辉眼中怒火翻腾,恨得咬牙切齿,孔岫呼出一口热气,说道:“君辞是不是已经遇害了?”沧释天笑道:“教主牵挂了,在下便是周君辞,周君辞亦是沧释天。二十多年前沧某便以周君辞之名拜入沧海阁之内。

    “孔岫脸色一沉,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堂堂昊天邪神竟然化名为儒门子弟,不动声色地在沧海阁蛰伏二十多年,好一份隐忍之功,孔某佩服!”龙辉恨声道:“当年在白湾镇和铁壁关的时候,原来你也是在装模作样。”沧释天呵呵一笑,微微点头道:“当年在铁壁关与龙大人并肩作战的情形,如今还历历在目,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鄙人定会给龙大人一个风光厚葬。”他又朝孔岫望去,依旧笑道:“在下将昊天教一半身家放在地宫之内,总算请来了孔御圣,可真不容易啊。

    “孔岫哼道:“孔某一直在追查沧释天的真面目,想不到沧释天竟然在儒门呆了数十年,而且还是以真身示人。”龙辉暗忖道:“这狗贼真是狡猾,人人都以为沧释天会遮掩真正面目,谁知道他却反其道而行,真身深入敌营,在儒门呆了二十多年,难怪弑神枪的图纸会外泄,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思念之际,龙辉目光落在了其他人身上,笑面人由于带着脸谱看不清表情,但昊天圣母却是一脸的冷静和嘲讽,然而沧子明和水灵缇却是一脸的茫然,显然是对此毫不知情。

    “水灵缇不知道沧释天的面目还说得过去,但沧子明竟然对这个父亲毫不知情,这是在是不可思议!”龙辉心中虽是疑惑,但依旧谈笑风生地道:“敢问沧教主,这位戴着脸谱的任兄又是何许人也?”沧释天哈哈笑道:“如今这个状况,龙大人还如此冷静,沧某是在是佩服的很。”龙辉压住心中翻涌的仇恨杀意,怒极反笑地道:“在下只不想做个糊涂鬼。”沧释天见胜算在握,轻笑道:“也罢,看在龙海生与鄙人曾有几分交情的份上,沧某便成全你这最后的心愿。”说罢朝笑面使了个眼神,那笑面人除下面具,露出一张与沧释天有六分相似的面容。

    “在下沧释海,龙大人见到此面容是否能够安息了?”沧释海淡淡地笑道,虽然嘴角还挂着血迹,但却无损其邪俊的气质和冷傲的神情。

    沧释天笑道:“家弟乃是易容高手,便是千面郎君也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如今他肯以真容面见二位,可见一份盛情,两位是否可以安心上路了?”孔岫冷笑道:“要杀孔某人,你沧释天也得赔上半条命!”沧释天点头道:“御圣神功盖世,便是重伤也是猛虎,要杀你所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更何况还有一个骁勇善战的龙大人,一个不小心不好便是两败俱伤的死局。”那边的昊天圣母忽然开口道:“夫君既然有此等顾虑,那便让妾身好好招呼两位贵宾吧。”沧释天哈哈一笑道:“那边有劳夫人了!”昊天圣母眼波流转,得意之色化作隐隐春水,那双美眸灵动柔美,完全是一个绝代佳人所应有的眼睛,但配那张枯皱的老脸却又显得诡异之极,只见她玉手一扬,轻笑一声:“起阵!”霎时仓库内异光翻动,地面阵图开启,封锁四方八野,龙辉与孔岫顿觉气息沉重,功体已然受制。

    孔岫脸色大变,惊叫道:“天舞锁魂阵?”沧释天哈哈一笑:“孔教主好眼力,正是‘天舞锁魂阵’,此阵一开,汝等功体不足三成,如此状况你们已是毫无生路!”阵法一起,昊天教众人仗武封界,邪阵呼应舞动,四野震撼。

    只见沧释天纵身抢攻,昊天圣母与沧释海亦与之配合,沧子明和水灵缇虽眼带疑惑但也奋力扑杀。

    阵开化外境,龙辉不敢大意,沉腰迈步间,使出“御天借势”,一招撼天地,借力打力,虽是功体不全,但凭借着龑武天书的玄妙,暂时抱住了性命。

    除了沧释天外,其余四人都被同伴的招式牵制住,而沧释天则是强行出招,一招“火蜃手”硬生生震破了龙辉御劲之法。

    “御天借势”虽有祸水东引的神效,但也得有相应的内劲为辅,如今龙辉深陷阵局,功体不全,难以对抗沧释天。

    面对沧释天强势逼杀,龙辉与孔岫联袂一击,同时出手阻截邪神杀招。

    只见沧释天一掌一个,竟将龙辉和孔岫打得不住后退,口吐鲜血。

    沧释天越战越勇,长啸一声,连用“红木焠骨掌”和“赤炼断金手”,龙辉使出葵水真元试图以水克火,谁知水势太弱,而炎火太强,一个照面便被打得水汽蒸腾,烟消云散。

    而在阵法的压制下,孔岫的紫阳玄功最多只能使出第六层的境界,虽是勉强接下邪神绝式,但手掌也被炎气烧得皮开肉绽,焦黑赤红。

    危机关头,龙辉与孔岫不再纠缠,连招并气。

    只见龙辉伸出左手,孔岫伸出右手,手心相抵,内气想通,鼓起最后余力同出一掌。

    虽是功体不全,但两大先天联手一击,既是沧释天也不敢硬接,闪身避过。

    两人联手所施的一掌,威力岂容小视,只见凝而不散的掌力瞬间爆炸,化作细小如针的气劲雨滴而下,修为较弱的昊天教弟子被这些气劲打成了筛子。

    趁着这一个空隙,龙辉和孔岫脚底抹油,飞速撤退。

    “你们逃得了么?”沧释天立即追了上去,昊天圣母等人也随之前去追杀。

    只见龙辉带着孔岫在地宫暗道里左右穿梭,沧释天不由冷笑一声,暗忖道:“想借着复杂的地形脱身么,可惜如意算盘打不响。”沧释天早已发出灵识,牢牢地锁定了两人的气息,无论他们怎么躲闪他都能感觉得到。

    追着追着,只见龙辉与孔岫冲进了方才走过的幽道,昊天圣母皱眉道:“教主,他们会不会在那边伏击呢?”以龙辉和孔岫的身手即便受伤也是不可小视的,若他们借着狭窄的地势伏击,就算是沧释天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沧释天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于是叫道:“子明,你进去看看!”沧子明不由打了哆嗦,眼中露出惶恐之色,低声道:“父亲,不如孩儿让个弟子进去吧。

    “沧释天不耐烦地道:“废话什么,等你叫来其他的弟子,他们早就跑远了!”沧子明吞了吞口水,正想在说些什么,忽然看到沧释天那凌冽的目光,吓得急忙跑了进去。

    水灵缇说道:“师兄,我随你一起去吧。”沧子明不由露出几分欣慰,笑道:“如此甚好。”谁知昊天圣母忽然喝道:“沧子明,你还是不是男人,居然让你师妹陪你一同犯险,给我马上滚进去!”沧子明脸上阵红阵白,嗯了一声,朝水灵缇说道:“师妹,是为兄糊涂了,这种粗活还是让我做吧。”水灵缇心头微微一暖,眼眸水波流转,尽是情浓蜜意,尽显一片温柔。

    沧子明进去后,过了片刻就跑了回来,叫道:“那边没人,他们已经逃走了!”沧释天闻言,立即追了过去,只见幽道的另一边空无一人,只有数滩血迹,不由跺脚道:“岂有此理,竟然错失击杀他们的良机。给我继续追!”昊天教的五大高手从灶房的暗门冲了出来,继续追赶,只见龙辉和孔岫正在前方奔跑,沧释天大喝道:“哪里走,给我受死!”隔空打出一招“风火诀”,正所谓风助火势,这一掌乃是隔空发劲,炎气在空中飞掠的时候便引起风势,从而又增加掌劲的威力。

    龙辉和孔岫感到身后劲风飞袭,不容细想,回身挡招,轰的一声,两人被烧得衣裳焦黑,头发黄卷,其余四人见状,也同时出掌,四道雄沉掌力击向龙辉和孔岫,两人再度抵挡,却是被震得吐了两口鲜血。

    昊天教的五大高手已经追上,并将两人围在中央,沧释天哈哈笑道:“今夜沧某便要连杀两大先天,真是痛快!”倏然,龙辉抹去嘴角鲜血,诡异一笑,朝沧释天伸出了舌头,扮了一个鬼脸,看似在嘲讽,但沧释天的脸色却是一变,因为他看到龙辉的舌头伤痕累累。

    “你刚才所吐的鲜血都是从舌头出来的吗?”沧释天沉声问道。

    龙辉嘿嘿一笑,耸肩道:“然也,沧教主也不笨嘛!”沧释天冷眉一扬,哼道:“莫非你们早已知道周君辞是沧某的化身了么?”孔岫叹道:“虽猜到你会在地宫伏击孔某,但却没料到你竟然会是周君辞。更想不到,你为了这一天竟然在儒门内部蛰伏了二十多年。若我早就识破你的身份,又岂会被你打伤。”龙辉说道:“孔教主,其实我们也没受多重的伤,回去休养几天就可以了。”“回去休养?龙大人真是幽默,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回去么!”沧释天哼了一声,冷笑道:“我虽不知你用什么方法将光明业火的伤害减到最小,但你们两终究是受了伤,此刻同样是毫无胜算。”龙辉说道:“的确,以我和孔教主如今都受了伤,单打独斗根本不是你沧释天的对手,但我们两人最少还有七成功力,若是联手你也不见得能讨得到好处。”昊天圣母冷笑道:“龙大人,你真当我们这些人不存在么?你们虽是先天高手,但如今也只剩七成功力,只要吾与释海联手便可压制住你们其中一个,联手一说,无疑痴人说梦!”龙辉煞有介事地伸出手指在,指着他们数了数,嘿嘿笑道:“你们由五个人,而我们也有五个人,不多不少,正好一人一个!”孔岫含笑道:“然也,龙少侠与孔某都有伤在身,那便不要这么勉强,对付修为较弱的神子和圣女吧。”沧子明气得肺快要炸了,喝道:“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龙辉朝沧释天瞥了一眼,说道:“邪神沧释天,你虽有周君辞的身份掩护,但在下也并非毫无后招,你真以为我跟孔教主会傻愣愣地跑到地宫里送死么!”沧释海冷笑道:“你们逃到这个地方,在下已经猜出了几分,这所谓的后手便是埋伏几个虾兵蟹将,妄想以此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大哥在孔岫进入地宫之前已经想到了。”沧释天接口道:“学海儒门在京师的高手也就孟轲和那几个执事,这些人还不在我眼中,他们敢来,我就敢杀,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罢摆了摆衣衫,弹了弹袖子的灰尘,仿佛在做着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情一般。

    龙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朗声道:“你们听到没有,这位沧邪神可是说你们敢来,他就敢杀,你们赶紧回去吧,免得惨遭飞来横祸。”“臭小子,本宫胆子可是小的很,不经吓的。”一个妩媚声音说道,“你若再危言耸听,我们可真要被吓走了!”媚声方落,豪爽大笑随即响起:“说得对,老子胆子都被你吓破了,要去喝酒压惊,你自己打吧!”龙辉急忙说道:“慢,慢!算我怕了你们了,赶紧出来救命吧,不然你们真的得给我定棺材了!”一个端雅而又带着磁性的女声说道:“油腔滑调,若不是看在雪芯的份上,今夜便把你一个留下来,叫你尝尝苦头。”沧释天脸色犹如猪肝般难看,其余四人亦是面如死灰。

    第13回功败垂成

    袁齐天扛着钨铁棍昂首走来,脸上挂着挪揄和嘲讽的表情,就在他大步踏来之时,两道婀娜妖娆的身影飘然而至,正是洛清妍与于秀婷。

    当年于秀婷的师兄便是死在昊天教手上,如今见到昊天魁首,剑仙心中杀机翻涌,玉指一点,锐利剑气直取沧释天。

    沧释天焉敢轻忽,使了一招“天火墙”,以炎气筑起一道环身火墙,封住剑气。

    洛清妍咯咯一笑:“沧教主真是好功夫,妾身也来讨教一番。”只见她白衣飘动,玉手轻挥,将元古大力和冰髓劲同时使出,冰霜封烈火,大力破气墙,沧释天只觉体内气血翻涌,难受的几乎要吐血。

    仙妖联手诛昊天,邪神血战拼生途。

    翻掌开战端,顷刻引杀机,沧释天一出手毫无保留,光明业火推至巅峰,白光烈火焚烧八方之野,只见于秀婷不慌不忙,玉足挪移,剑气护体一举冲过滚滚热浪,一击“海涛剑界”掀起滔天巨浪,浪涛剑气扑灭火舌,沧释天举掌迎上,于秀婷剑指刺杀。

    掌指相对,两股不世根基悍然撞击,各自赞叹对方修为,沧释天冷然一笑,暗中祭起“炀血破气诀”,欲以炎劲焚烧于秀婷的剑气,藉此重创剑仙。

    谁知于秀婷毫不畏惧,挥手又是一道剑气,然而这道剑气却与往常的大为不同,因为在剑气外边正好裹着一层圆钝厚实的真气,就像是剑鞘一般包裹着剑气。

    “炀血破气诀”的焚气炎劲只是将外层的真气烧毁,就像是一把大火将宝剑的木质剑鞘烧毁,而里边宝剑却因为火焰烘烤的缘故变得灼热滚烫,化作一柄火剑刺向敌人。

    沧释天暗叫不妙,立即闪身躲避,但也被带着火焰的剑气划伤左臂,除了皮肉刺痛外,还被自己的炎气烧伤筋络,苦不堪言。

    于秀婷娇叱一声,再施绝学,天心剑器应声而动,霎时万物为剑,凝劲成器,铺天盖地的刺向沧释天。

    沧释天猛然一喝,运起天穹妙法,星河太极图加持守护,抵御满天剑光。

    剑光淹没与万里星河之内,而太极图腾亦遭锐器划破,这一回合剑仙邪神是平分秋色。

    “邪神留神哩!”洛清妍娇媚的笑声响起,听在沧释天耳中却犹如死神叩门,唯有硬着头皮出手,一口气连用“焚心掌”与“火蜃手”两大绝技,洛清妍咯咯一笑,美目流转,玉足坠地,抽吸大地元力,使了一招拔山掌,借着地气相助一招破两式。

    方才与剑仙相斗,沧释天内元已是耗损不小,如今再临妖后逼命,难免左支右拙。

    洛清妍强势压境,反手使出赤凤灵火,竟是一招“蛮荒赤鹑翎”,赤色火炎笼罩而来。

    为求脱身,沧释天再度施展“炀血破气诀”,希望能够焚烧洛清妍的真气,以此换取一丝喘息之机。

    谁知焚气炎劲却遭凤火吞噬,沧释天顿时恍然大悟,暗叫不妙:“这妖妇乃是凤凰化身,以火斗火只会让她优势更大。”心念急转,收回光明业火,转化功体,只见他双掌合十,闭目诵经,浑身绽放佛耀圣光,正是佛门的“万佛唤心经”。这万佛唤心经有平复心神,巩固经脉之效,先以此佛门秘式挡住凤凰灵火的第一波攻击,随即掌化太极,再度祭起“天穹妙法”,以星河吞噬凤火,借太极卸去妖力。

    洛清妍柳眉一扬,轻笑道:“原来你这些年来还隐藏在三教潜修,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沧释天哼然冷笑,打出一拳“繁星落”,只见气劲化作万千繁星,如同流星雨一般扑向妖后。

    沧释海与昊天圣母没有道门根基,只是发挥天穹妙法的卸力化劲和疗伤的效果,而沧释天则不同,他身负三教绝学,亦有深厚的道体,天穹妙法在他手上可攻可守,变幻莫测。

    洛清妍娇叱一声,逼出妖力,妖气凝聚,化为形体,正是“凝气成体,身外化身”。然而她并不单单化出一个身外身,而是化出六个,这正是云霄六相的最高境界,一气化六相,只见六个身外身分别使出“苍木淬火”、“冰髓劲”、“拔山掌”、“狮王拳”、“八臂通猿手”、“元古大力”这六种妖族神通。

    先是八臂通猿手迎击万千流星之势,这八臂通猿手讲究一个快很准,修炼到最高境界时可以在眨眼间摘光一颗百年老树的输液,面对这流星落雨,洛清妍的这个物外化身出手如电,瞬间便接下了一半的流星,而元古大力势大力沉,正所谓一力降十慧,任由流星雨再繁,也是一击轰破。

    拔山掌可抽吸地气元力,为出招者提供绵长后劲。

    狮王拳则是结合狮吼般的声波攻击敌人的心神和肉体,而苍木淬火带着剧烈的火毒专门焚烧对手筋络脏腑,而冰髓劲便是冻结敌人血气。

    六大神通结合使出,天穹妙法顿时受挫,沧释天惊叹之余,再度应变,使了一招“星云爆”,只见他双掌一怕,带动星辰气劲的撞击,星辰破碎顿时爆发出强烈的劲力,便是“云霄六相”也被这股爆炸性的力量震碎。

    洛清妍秀眉一皱,瞬间思索出破敌之法,只见她柳腰轻摆,娇躯如蛇,轻巧地在“星云爆”的劲气中穿梭,这一招正是“补天诀”的灵蛇身法。

    借着柔软的身段和滑腻的真气,洛清妍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天穹妙法的连续两大杀招皆被对手轻松瓦解,沧释天更是惊讶,暗忖道:“这妖妇的实力尚未见底,就算是一对一我也未必能够讨好。”在他惊叹之余,身后又有剑气刺来,沧释天不由叫苦不迭,剑仙乃是练剑入道,其攻击力犹在妖后之上。

    勉力封住袭来的数道剑气,沧释天已经感到力不从心,真元不济,手心蓄满冷汗。

    妖后剑仙虽是稳占上风,但却也不由惊叹沧释天的能为,就算是两人联手逼杀要解决他也得花上五百多招,而更别谈跟他单打独斗,恐怕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够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杀死这个昊天邪神。

    以一敌二,沧释天之所以能够久立不倒,并不是他根基比妖后、剑仙雄厚,而是他层出不穷的功法。

    三人根基和功力都在伯仲之间,但沧释天将儒道佛三教绝学轮番施展,借着招式的游斗暂时力保不失。

    事实上即便是单打独斗这三人的胜负还在未定之天,因为过多而又繁杂的武功招式对战局的胜负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高手对决最重的还是根基与心境。

    平日里沧释天也不会施展这些武功招数,因为高手修炼最重要的便是一心一意,考虑太多反而会对修为有所影响,但如今他凭着偷学三教的武功勉强与两大先天周旋,暂时保住性命。

    然而仙妖两大高手虚实结合,左右开弓,一者进攻,另一个便暗中扰敌,就是要沧释天疲于奔命,既留下一线以免他玉石俱焚,又牢牢牵制让他脱身不得。

    二女可谓是纠缠半生,情仇难辨,如今配合起来却犹如双生姐妹般默契,松弛得当,杀得沧释天是叫苦不已,他本想拼着拉一个垫背,但却又发现死局之中又有活路,叫他难以狠心一搏,想要逃命脱身,却又觉得自己是泥潭深陷,进退不得。

    随着时间的推移,沧释天真元越发虚耗,如今他便是想要玉石俱焚也没有足够的真元,即便勉力施展敌我同亡之招,下场也只是他一个人去死,而洛清妍和于秀婷恐怕连一个头发也不会掉。

    那厢边上,袁齐天一根钨铁棍舞得虎虎生风,元古大力笼罩四面八方,昊天圣母与沧释海被牢牢压制,光明业火刚刚烧起就被袁齐天一巴掌拍灭,而五彩霞光方要绽放却遭铁棍打散,两人想祭起天穹妙法,施展星河太极图卸劲自保,却发现对方的力量根本就是消解不掉。

    只见一击元古大力打来,霎时间星河倒流,太极崩碎,两人同时吐血。

    而另一边上,龙辉一掌按在水灵缇的气海之上,一招将她制服。

    而孔岫更是轻松,袖子一卷就让沧子明满地打滚。

    龙辉看着气脉被封,浑身无力的水灵缇不由笑道:“缇奴,不如让主人替你开家妓院,让你亲身接客,保管你财源滚滚,衣食无忧,总胜过你天天在刀尖上打滚。”水灵缇脑海中不禁泛起昔日那一幕,吓得娇躯瑟瑟发抖。

    沧子明抹去嘴角的鲜血叫道:“不要伤害她,你们要杀便杀我吧!”水灵缇闻到此言,眼眸顿时一阵发涩,泪水已经蓄满眼眶,咬唇道:“师兄,你快走,不要管我……”龙辉见他们如此相互牵挂,暗忖道:“若冰儿遇上危险,我恐怕也像沧子明这般。”想到这里不由叹道:“沧子明,你不用紧张,我不会伤害她的,只要沧释天伏诛,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沧释天怒极反笑地道:“伏诛?黄毛小儿也敢口出狂言!”话音未落,差点被于秀婷的剑气刺中喉咙,洛清妍不禁咯咯娇笑道:“沧邪神,你可别狮子张大口,省得大风闪了舌头。”于秀婷接口道:“他哪里是狮子,分明是一只躲躲藏藏的老鼠”洛清妍拍手赞道:“妙哉,老鼠出来后,就是被当众追打。”于秀婷点头道:“如今他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一者媚笑嘲讽,一者冷淡补充,两人不但招式配合无间,就连骂人也是毫不留情,气得沧释天胸口一顿闷涨,差点没当场吐血。

    倏然一道碧绿身影飘然而至,站在外围掠战,正是林碧柔。

    龙辉见她来到心中大喜,哈哈笑道:“沧释天,你地宫已经不保了。”一棍压住沧释海和昊天圣母,袁齐天嘿嘿笑道:“昊天教可真是善财童子,一夜之间便让吾等腰缠万贯!”昊天圣母与沧释海同时被铁棍压住,下盘深陷地面,动弹不得,两人皆是面带惊恐之色,昊天圣母根基较为雄劲,在元古大力的威压之下还能勉强说话:“你……小畜生,你做了些什么!”龙辉耸耸肩膀,朝林碧柔使了个眼神,她心领神会,笑道:“也没什么大事了,只是妾身趁着诸位离开地宫之际,带着人到贵地一游罢了。”昊天教众人已然明白,这所谓的一游就表示他们上百年的积蓄已然落入了对方的口袋里,想到这里个个都是心痛万分。

    孔岫笑道:“钱财皆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诸位何必心痛呢。”倏然,只闻一声厉喝,沧释天双眼瞬间绽放邪光,手掌心中泛起一团灼热白光,光芒照射之下,沧子明体内真元迅速提升,周身上下散发着灼烈的炎气,化作一团耀眼的白芒,就犹如艳阳一般,将方圆百丈之内照得一片明亮,犹如白昼。

    只见沧子明发出痛苦的哀嚎,身体像似不受控制般一拳打向孔岫。

    面对这般变化,孔岫不敢怠慢,鼓起剩余的七成功力,一掌拍去,谁料他竟是力弱半筹,被沧子明一拳震开,而且掌心也被炎气烧得焦黑。

    孔岫面上露出诧异惊讶的表情,深抽一口冷气道:“丹鼎火种?沧释天,想不到你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居然这样对待你的亲生骨肉。”沧释天不理孔岫的责骂,暗中鼓动真气,操控沧子明的动作,只见沧子明朝着袁齐天扑了过来,五指伸出猛地抓住钨铁棍,口中发出一声嘶吼,竟硬生生地将钨铁棍推开,昊天圣母和沧释海立即纵身后退。

    袁齐天气恼之下,猛然催动元古大力,甩动钨铁棍,在沧子明胸口上砸了一棍,只听砰的一声,沧子明被打得趴在地上,然而袁齐天也感觉到手中棍子一片火热,十分烫手。

    “啊!”沧子明继续哀嚎痛哭,其动作似乎不受他自己控制,拳打脚踢杂乱无章,然而每出一击,都是火烈炎灼,其方圆之内皆是焦土赤地。

    搜的一下,沧子明竟然毫发无伤地窜了起来,化作一道白光,朝着洛清妍和于秀婷掠去。

    沧子明瞬间爆发出强悍的功力,竟然冲过了妖仙的困局,与沧释天会师一处。

    如此变故,洛、于二人也是惊愕不已。

    龙辉忽然想起鬼幽曾经说过的事情,光明业火除了功法霸道外,还可以种植“真气蛊虫”,这所谓的蛊虫就是将本命元气植入一个活人体内,便可以暗中操控此人的动作,就像符九阴操控人偶一般,但“丹鼎火种”的操控只能使用一次,因为一旦引发“丹鼎火种”,其体内的气血便会作为火种的燃料,不用多久就会被活活烧死。

    如果这个被“种蛊”的人也是修炼光明业火的话,那他所爆发的力量也就越大,就像沧子明可以越级挑战洛清妍等人一样。

    丹鼎火种只是一次性消耗的东西,只要沧子明的气血被烧干,丹鼎火种便会随着他的死去熄灭,看着沧子明的命火即将熄灭,沧释天猛地一掌击在其背后,输入一道炎气,引爆沧子明体内的丹鼎火种。

    只见一道璀璨白光闪过,沧子明就像是一桶火药,猛地炸开,强烈的冲击力夹杂着热浪朝洛清妍和于秀婷席卷而来。

    两人不敢轻视,唯有运功抵御,两股沛然真元筑成气墙,将丹鼎火种的爆炸挡在十步之外。

    看着沧子明惨死。

    水灵缇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走!”沧释天借这半刻的时机,果断撤退,昊天圣母和沧释海也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林碧柔虽然是守在外围,但方才也被爆炸震出了空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三人逃之夭夭。

    龙辉怒喝道:“给我站住!”他不顾伤势,强行祭起十成功力,动用五行真元,方圆之内五行应和。

    戍土真元修筑土墙拦住退路,乙木真元催生怪藤缠住沧释天众人的身体,葵水真元汇入泥土形成泥潭,裹住三人的下足,而离火真元则点燃周围草木,化作火阵围困敌人。

    强运五行,龙辉五脏一阵剧痛,猛地喷了一口鲜血,但他忍住剧痛叫道:“快,杀了他们!”洛清妍、于秀婷和袁齐天三人立即扑杀过去,沧释天不由暗叫一声:“吾命休矣!”五行化牢狱,昊天逢灾劫!然而一阵清脆铃声响起,一具肥胖的身躯悍然入围,竟是云踪所驾驭的那名武奴。

    只见他祭起真武神通拳,噼噼啪啪的一顿乱砸,竟然硬生生地打碎了五行牢狱。

    看到此人,龙辉是又惊又怒,一股刺痛涌上心窝,不顾伤势朝着前面跑去,大喝道:“快停手,不要再打了,你会没命的……”跑了几步,忽然感到气脉刺痛,猛地吐了口血,跌倒在地。

    孔岫也是大吃一惊,在他看来这个胖子的武骨甚是平庸,之所以能够打破龙辉全力设置的困牢也是用燃烧生命精元所换来的力量。

    只见那名胖子每出一拳,其脸色就差一分,待他将五行牢狱砸烂之时,他的气息已经几乎消失了,显然已是命悬一线。

    五行已破,沧释天众人借势撤退。

    “阿黄!”龙辉撕心裂肺地叫道,两行眼泪嗖嗖留下,鼓劲全力爬了起来朝着那武奴跑去,走的是跌跌撞撞,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远处云踪已经前来接应沧释天等人,只见他那根独臂上正提着一个女子,他哈哈一笑,猛地将手中之人丢了过去,正好从武奴身边经过。

    “武奴,给我——杀!”云踪带着沧释天等人远遁而去,临走之前留下了最残酷的一个命令。

    只见武奴鼓起最后的命火,握拳在手,对着那名女子背心便是一击真武神通拳。

    鲜血飞扬,香消玉殒。

    龙辉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正是——柳儿,清秀俏丽的小脸此刻毫无血色,唯有七孔所流出的惊心动魄的鲜血。

    击出最后一拳,武奴的命火已是耗尽,双膝跪地,颓然倒下。

    龙辉哀痛哭喊地跑到两人跟前,抱着柳儿,又看着儿时好友,双眼已经毫无神采。

    看到柳儿这般状况,林碧柔也是美目垂泪,急忙跑了过来,为柳儿输入真气续命。

    真武神通拳刚猛至极,便是有一定修为的武林高手也承受不住,更别提芊芊弱质的柳儿,这一拳已经断绝了她所有的生机。

    有林碧柔照看柳儿,龙辉立即过去抱住那胖子叫道:“阿黄,阿黄,你快醒醒啊!”说话之间不顾伤体,替他输入真气续命。

    得龙辉真气相助,胖子睁开双眼,他正是黄欢,他目光散漫,喃喃自语地道:“小虫,是你么,我不是做梦吧……”龙辉泪流满面地道:“阿黄,是我,是我!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救你的。”黄欢惨然一笑,摇头道:“没用的,我活不了啦。”龙辉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黄欢猛地握住龙辉的手掌,颤声道:“小虫,我告诉你,你给我挺好了!当年昊天教除了抢走天穹妙法之外……还……咳咳,还在你们家拿走了一件……古,古董!”说罢喷了一口鲜血,头一歪便倒了过去,无论龙辉输过去多少真气,黄欢的眼睛都不再睁开。

    “阿黄!”龙辉根本就没听进去他在说什么,只是不断悲呼惨叫,试图唤醒这最好的兄弟,但无论他怎么叫,黄欢始终一动不动。

    看着渐渐柳儿和黄欢两人尸体,龙辉已经没有再无眼泪可流,一个是与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象征着他在白湾镇最后的回忆和快乐;而一个则是在自己落魄之时不离不弃的红颜知己,对他娇痴依恋的小丫头。

    自从他去铁壁关参军之后,便再没见过柳儿的面,来到京城之后也因为种种原因,龙辉也没有好好跟这小丫头说过话,就连当日在街上偶遇也只是匆匆一别……至于黄欢更是如此,五年后首次见面却是永别,想到这些龙辉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呆呆的,口中不住地嘀咕道:“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阿黄没了……柳儿也没了……”“龙主!”林碧柔看着龙辉的模样,心头又是一阵悲痛,泣声叫唤道,想要说上几句安慰的话,却发现嗓子已经被堵住,难以出声。

    龙辉看了一眼林碧柔,不由恍然大悟,抹去眼泪,说道:“碧柔,快些助我,我要用紫气回天生魂术救他们!”林碧柔顿时大惊,急忙劝道:“龙主,此事万万不可!”看着远去的昊天教众人,洛清妍等人自知已是追之不及,连连苦叹,大叫惋惜。

    忽然听到林碧柔的哭声,回头一看,只见林碧柔不断地朝龙辉磕头,口中不住重复着一句话:“龙主,三思啊!”龙辉怒道:“别说了,你不愿帮忙就给我滚到一边去,别来烦我!”林碧柔被龙辉这么一喝,更是委屈和凄苦,眼泪越流越多。

    看着龙辉撕开柳儿和那胖子胸口的衣襟,以血画符,洛清妍不禁奇怪,拉过林碧柔问道:“碧柔,这是怎么一回事。”林碧柔抹泪道:“龙主他要用紫气回天生魂术救柳儿和黄公子。”洛清妍更是奇怪便问道:“什么是紫气回天生魂术?”林碧柔苦叹一声,便将龙辉当年救玉无痕的事情说出,又将她与玉无痕共用一命的秘密告诉洛清妍。

    洛清妍听后,不由秀眉大蹙,沉声问道:“如此推断,龙儿是想与这两人共用一命了吗?”林碧柔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洛清妍继续问道:“这方法有多少成把握?”林碧柔咬了咬红唇,叹道:“以我与师妹当日也是险象环生,差点一起丧命,只怕这次……”洛清妍哼道:“我知道了,以你跟无痕祀寰的根基也是如此凶险,而且这两人不但生机断绝,而且毫无武学根基,这小子若施法的话只怕是连自己也赔进去!”林碧柔嗯了一声,急忙说道:“娘娘,如今冰儿夫人不在,也只有你才能劝阻龙主了,你快些拦住他啊!”

    洛清妍蹙眉道:“岂有此理,这小子怎能如此不分轻重,先不说这个回天大法凶险异常,便是成功了他也是命不保夕,只要敌人杀掉这两个人中的一个,这小子也得跟着丧命!”就在这时,忽然听到龙辉口诵咒语:“十万法界,玄奇天命,造化契机,种种善缘,重重心关,奈何因果……”随着龙辉每念一句,黑漆漆的天空竟浮现阵阵紫云,紫云之中暗蕴夺目雷光。

    天上紫云涌下丝丝紫气,缓缓落下。

    洛清妍凤目一挑,闪电般朝着龙辉后背点去,玉指如电,瞬间封住龙辉气脉。

    龙辉此刻伤势在身,而且又毫无防备,被洛清妍轻松制住。

    气脉受阻,真气难以为继,看着柳儿和黄欢的生机不住流逝,龙辉心中惊怒,开口骂道:“臭婆娘,快放开我,我要救他们!”洛清妍皱眉道:“你给我清醒一下,他们已经没得救了,你何必要把自己搭进去呢!”龙辉怒骂道:“闭嘴,你给我闭嘴,他们还活着,我可以救,一定可以救的!只要我用紫气大法,他们就能活过来!”越说越是激动,竟要强行逆冲气脉,只见他面色一片酡红,当日楚婉冰也用过这法子,最终落得个脏腑受创。

    “岂有此理,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洛清妍蹙眉暗道,以龙辉现在的伤势,如果在强冲气脉的话,最少也得落个半身残废的下场。

    于是她把心一横,牙咬忍痛出手,趁着龙辉还未聚齐功力之前,一掌打在他的昏穴上。

    龙辉闷哼一声,立即昏了过去。

    一口气奔跑了数十里,到了昊天教的秘密地点后,沧释天等人这才松了口气。

    沧释海和昊天圣母都吐了几口鲜血,显然受创不轻,而沧释天也是面色惨白,口角溢血。

    云踪说道:“教主,你没事吧。”摸去口角鲜血,沧释天呆了呆,顿时哈哈大笑,昊天圣母等人都不由吓了一跳,只见沧释天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昊天圣母怯生生地问道:“夫君,你觉得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沧释天大手一摆,哼道:“我没事,面对如此大败还能开怀大笑,你是不是以为我疯了吗?”昊天圣母不敢多言,只得退了下去。

    沧释天冷笑道:“想我沧释天算尽天下,设计布局,自以为计比天高,想不到今日还是被人算计了一把!看来我还是小看了天下的高手啊。”他冷冷而笑,众人皆是噤若寒蝉,过了一阵子,只听沧释天继续说道:“今夜一战,虽然大败而亏,但吾也看到了日后的大敌,正所谓高处不胜寒,有一宿敌也是一件刺激的事情!”沧释海点头道:“妖后确实是天纵奇才,想不到她与剑仙居然能够放下成见,演了那么一出假死的诡计,把我们都骗过去了,”

    沧释天说道:“妖后确实是个劲敌,无论武功和计谋,都堪称举世无双,但她毕竟是个女人,目光总会有些短浅,而作风也已谨慎为主。但从这一次对方的布局来看,设计之人的手法犹如天马行空,变幻莫测,而且胆大心细,看一步算三步,根本不是一个女人所能布置的杀局。”沧释海皱眉道:“兄长的意思是……”“龙辉!”沧释天哼道,“我原本只以为他是一个莽撞冲动过的小子,谁知道差点就灭了昊天教,使得我们不但牺牲了沧子明和水灵缇,还赔上了半副身家!”

    昊天圣母咬牙切齿地道:“灵缇被擒,我们的孩儿就失去了鼎炉,恐怕难以修成光明业火,岂有此理我绝不会放过这个小畜生!”沧释天笑道:“夫人,何必苦恼,就算水丫头没有被擒住,她也不可能作为鼎炉了!”沧释天说道:“刚才在激战的时候,龙辉一直对水灵缇出口不逊吗,而水丫头见到他也是怒火冲天的模样,这其中关系还用多说么?”昊天圣母忽然一震,寒声道:“夫君的意思是,灵缇被那小子摘取了红丸?”

    沧释天嗯了一声,说道:“若我没猜错,当年在铁壁关的时候,水丫头已经失身了。”昊天圣母惊道:“不可能,以灵缇当年的功力若是失去童贞只会一命呜呼,可她不但没事反而功力大尽,这太不可思议了!”五彩霞光再没修成之前,是不可以失去童贞的,否则轻则武功尽失,重则一命呜呼,可是水灵缇当年得龙辉阴阳循环之助,化不可能为可能,不但没事反而功力大增。

    沧释天说道:“这小子的武功古怪之极,能过破解五彩霞光的限制也并非不可能。”昊天圣母怒道:“岂有此理,小畜生如此可恶,我定不能饶他!”沧释天说道:“夫人,你有何计策?”昊天圣母说道:“只要把小畜生与妖后勾结的事情捅出去,皇甫武吉第一个不会放过他。”沧释天摆手道:“不行,不行,这种做法只是浪费力气。以那小子的圆滑,一定可以在转危为安的。”昊天圣母奇道:“这是为何?”沧释天说道:“只要他把我们的那些财宝献给皇甫武吉,再说上几句什么报仇心切之类的话,保管皇甫武吉不会杀他,而且还会嘉奖他。”

    沧释海蹙眉道:“大哥所言甚是,皇甫武吉此人最为狡猾,我们昊天教如今元气大伤,但不如趁机落井下石。”沧释天说道:“然也。在皇甫武吉眼中,我们昊天教的威胁远在龙家小鬼之上,皇甫武吉倒不如顺水推舟,让这小子来对付我们,他也好乐得清闲,坐收渔翁之利。”昊天圣母说道:“如今我们实力大损,是不是要召六道神宫和八部圣殿入京?”沧释天摇头道:“不用了,六道八部乃是我们昊天教最强的精锐高手,现在还不是时候动用他们。”

    云踪蹙眉道:“教主,如今九大护法死伤过半,若我们不及时补充战力,只怕能以在玉京立足。”沧释天呵呵笑道:“谁说我们要在玉京待下去的,除了我跟圣母之外,其余人都给我撤出玉京,到西域去休养生息,顺便给我给拿下西域的兵权。”沧释海脸色一变,皱眉道:“大哥,你莫非是要动手了?”沧释天笑道:“然也,若我没估计错的话,快则半年,迟则两年,神州就要变天了!”昊天圣母惊道:“夫君,你何出此言?”沧释天笑道:“我们虽败,但根基尚存,不如借此机会退出战局,让三教、三族还有皇甫武吉斗个你死我活。”诛邪一役虽未歼灭沧释天等人,但也夺取了昊天教的半壁江山,可谓是大获全胜,然而却有一股沉重哀伤的气息飘来。

    螣姬、明雪以及燹祸等人正在商议日后的行动细节,忽然感到一阵磅礴压力,耳边响起阵阵龙吟,似有哀嚎,又似怒吼。

    众人朝着院外望去,只见一道身影夹杂着万千怒火恨意而来,每踏出一步,便是煞风席卷,沙尘飞扬。

    “洛清妍,你给我滚出来——受死!”冷漠而又肃杀的声音响起,妖族众人只觉得气压剧降,整条脊背仿佛被冷水浇灌一般。

    第14回剑谷惊变

    燹祸见状急忙上前劝阻道:“驸马爷,你先冷静一下。”龙辉此刻头发凌乱,双目赤红,朝着燹祸怒目一瞪,吓得他差点跌坐在地。

    螣姬急忙拦在龙辉跟前,说道:“驸马请冷静……”话还没说完就被龙辉的真气荡开,那边的明雪正想出手,却感觉到一股雄沉压力加诸在身,动弹不得。

    无视三人,龙辉继续朝着内堂走入,所过之处劲风吹拂,桌椅尽数化作木屑。

    倏然一道雄躯挡在龙辉跟前,袁齐天高声喝道:“臭小子,你发什么酒疯!”龙辉沉声道:“闪开,我要找洛清妍!”袁齐天说道:“你找师妹想怎么样!”龙辉寒声道:“我要她……”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一把磁性低媚的声音响起:“哦,你想把我怎么样?”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白衣女子款款走来,一头秀发用金簪挽起,几根青丝慵懒地垂着,尽显惊艳媚态。

    龙辉被那双秋水媚眼一扫,心中怒火不知为何减了三分,气势也弱了半筹,但想起柳儿和黄欢的死状,立即悲愤莫名,喝道:“我要你给我一个交代!”洛清妍冷然媚笑道:“哟哟,刚才还口口声声地要杀人,怎么现在就改口了?”龙辉气得眉头倒竖,喝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洛清妍垂目冷笑道:“你有本事就动手啊,废话一大堆!”

    龙辉一手翻起,猛然聚气,双眼锁定洛清妍命门,正想一掌拍下,只见袁齐天挺身拦在跟前,怒喝道:“混账东西,你是不是疯了!”洛清妍一把推开袁齐天,冷笑道:“袁师兄,你让开,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如何下手杀我!”龙辉怒上眉梢,大喝道“杀就杀!”手掌一拍,浩大雄劲直扑洛清妍,劲风将她秀发吹散。

    然而,手掌在距离她面门还有三寸之地停住了,看着这张与楚婉冰有七分相似的俏脸花容,龙辉心中百感交集,劲力凝于掌心,隐而不吐。

    洛清妍凤目扬起,娇声道:“有本事你就去找沧释天报仇啊,在我一个妇道人家面前逞威风算什么男人!”她越说越激动,脸色不禁一阵酡红,眼眸盈盈如水,似有泪光滚动,高耸的胸脯不住颤抖,隐有波涛翻涌。

    “若不敢动手,你就给我滚出去!”洛清妍指着门外娇声怒喝,“有本事就去杀沧释天,少在姑奶奶面前充英雄好汉!”龙辉脸色都已经涨得通红,脖子青筋暴涨,双拳握得咯咯直响,但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见龙辉态度有些软化,螣姬急忙来打圆场道:“娘娘,驸马爷也是一时冲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螣姬本想给个台阶龙辉吓,谁知洛清妍毫不留情面,指着龙辉的鼻子骂道:“谁跟这混账东西一家人,当初若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肝,也不会把冰儿嫁给他!自己的兄弟和情人死了,也不问魁首就知道迁怒他人,简直就是没担待,没出息,没气魄,不是男人的东西!”被一通臭骂,龙辉脸色越发难看,涨成了猪肝色,胸口似乎被重物打中一般,气息极为凌乱和沉重。

    洛清妍步步紧逼,水翦凤目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一改昔日妩媚娇艳,宛如一柄利剑,直插龙辉心窝。

    “滚,老娘不想见到你!”又是姑奶奶,又是老娘,洛清妍今天粗口连连,一点都不像那烟视媚行的妖后,倒想是街边骂人的泼妇。

    洛清妍气得玉颊生晕,只见她纤腰一拧,甩下龙辉扭头离开。

    洛清妍的斥骂犹如当头棒喝,龙辉脑海中一阵激荡,方才的怒杀之气已然消失,但心里似乎有根刺般,极为不自在。

    “龙少侠,请到这边来!”就在龙辉垂头丧气之刻,一个轻柔温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龙辉听出这声音是从西面的庭院传来的。

    走到传音之地,推门进去,只见一名玄衣乌裙的美貌女子温和地看着他。

    龙辉叹了口气,朝她行礼道:“晚辈见过于谷主。”于秀婷笑了笑,说道:“方才你火气倒是挺大的,现在可气消了些?”龙辉嗯了一声,低头不语。

    于秀婷叹道:“其实你也不能全都怪她,她也为你好啊。”龙辉暗中一愣,这两个丈母娘怎么变得如此合拍,且不说当日联手对付沧释天,就是今天这位剑仙竟然会帮妖后说话。

    于秀婷抚了抚衣袖,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居然会帮昔日的仇人说话。”龙辉不敢多言,继续沉默。

    “我们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是宿敌,但我们却是最了解对方的人,从某些层面来讲我跟她勉强算得上是知己了。”于秀婷笑了笑,继续说道,“当初我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十七岁,我十六岁。那时候的洛清妍是一个无忧无虑,心思单纯的女子,但却因为身负凤凰血脉,注定是下一任的妖族之主。为了统领万妖,肩负族运之兴衰,她不得不变成心狠手辣的妖后。哎,一个女人再怎么有才能,也绝对不会喜欢这种勾心斗角,刀光剑影的生活,谁不希望能够有个男人为她遮风挡雨呢!”说到最后,于秀婷眼中也露出了几分无奈和哀伤,洛清妍的遭遇与她大为相同,可谓是同病相怜。

    于秀婷定了定神,说道:“就因为自己受了这么多的苦,她更不想冰儿也重蹈她的覆辙,所以才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能够早日独当一面,替冰儿遮风挡雨,不需要冰儿再承担这些无奈的烦恼。昨夜你昏迷后,她不准手下擅动那些财宝,就是为了让你能够将财宝献给皇甫武吉,而且今天早上,她还派人散布谣言,替你掩饰这些昨夜的事情。”龙辉微微一愣,追问道:“此话怎讲?”

    于秀婷说道:“谣言的内容大概是这样子的,沧释天昨夜偷袭天剑谷的分舵,孔教主与你龙辉联手逼退了沧释天,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昊天教的宝库,将昊天教打了个落花流水。这个传言看起来似乎不够妥当,但却能为你在民间竖立起一个英雄形象,到时候只要你将宝库献给皇甫武吉,他就算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轻易动你。如果你再将一些细节处理好,皇甫武吉依旧还是会重用你的。”龙辉闻言,感到十分愧疚,眼圈一热几乎哭了出来。

    于秀婷说道:“我知道柳儿姑娘和黄公子的死确实对你打击很大,但洛清妍只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当时若真用秘术救这两人,一个不好便是一命呜呼,你可想过冰儿和雪芯?”龙辉脸色一阵惨白,他怒气冲心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些。

    “雪芯虽然有些小受气包的性子,但她内心却是执着得很,你若真出了事,她绝对会自刎殉情的。”于秀婷牢牢地盯着龙辉说道,“当时我若知道这紫气大法的情况,我也一定会打晕你的。”龙辉心里一酸,但却也冷静了许多,于秀婷磁性温和的声音再度响起:“无缺如今正在疗伤,而袁齐天粗枝大叶,你是唯一可以肩担重任的男人,你切不可被仇火冲晕头脑,你若真有恨意,那便把血仇记到昊天教上。”龙辉咬了咬唇,叹道:“谷主教训得是,晚辈以后绝不会再做这种仇者快亲者痛的蠢事了。”于是言了一声告辞,转身出去,当他走到外堂的时候,看到涟漪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旁边的桌面上放着一个赤山瓷做成的药坛。

    涟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声骂了一句:“没心没肺白眼狼!”龙辉知道自己方才做的不对,不好意思地说道:“涟漪,早啊。”涟漪哼道:“是挺早的,大清早地就有个没良心的混蛋冲进来喊打喊杀的。”龙辉脸皮一阵火辣,忽然涟漪指着那个药坛说道:“娘亲让我把这个拿给你喝。”龙辉奇道:“这是什么?”涟漪说道:“培元养气汤,娘亲说这个药需得连喝两次才有效,昨晚为了你这混蛋的伤势,娘亲一夜未合眼,才熬了一盅,谁料到好心遭雷劈!”说罢气鼓鼓地走开了,龙辉叹了口气,捧起瓷灌将里边的汤药喝光。

    龙辉想了片刻,决定去找洛清妍陪个礼,走到东面的炼药房,便闻到了一股药香飘来,那药味明显就是培元养气汤。

    推门一看之间洛清妍正在忙碌,她卷起衣袖,露出两条雪白的小臂,时而煽风点火,时而观察药效,屋内极为烘热,她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香汗,白皙的脸蛋也被熏得晕红。

    “岳母大人。”“哟,这不是龙大侠么!”洛清妍媚笑嘲讽道,“怎么有空到妾身这儿来了!”龙辉说道:“小婿是来向岳母赔罪的。”洛清妍哼道:“不敢当,你龙大侠武功盖世,我这个妇道人家可消受不起。”龙辉急忙转移称呼道:“岳母姐姐,你在熬药么?”洛清妍似乎跟他卯上了,也跟着道:“女婿弟弟,你失明了吗!”龙辉急忙走过去,弯下腰帮忙添加材火,堆笑道:“弟弟替姐姐烧火,你也好熬这培元养气汤。”洛清妍哼道:“这么热心做什么,我这可是狼心狗肺汤,专门给那些没心没肺的混蛋喝的,毒死这些白眼狼!”龙辉点头道:“是,说得甚是。我这个白眼狼自知罪孽深重,所以特来领罪,替姐姐烧火熬药,也好将毒药早日熬出,我也好早点以死谢罪。”洛清妍见他说得有趣,几乎笑了出来,任他帮忙添加材火。

    以洛清妍的身份大可叫人来做这种粗活,但她对于熬制药物要求十分高,外人帮忙很难符合她的心意,所以都是亲自动手,便是楚无缺和楚婉冰有时候想来帮忙都被她给拒绝了。

    这添加材火,查看火势也是一种高深的学问,龙辉哪里懂得这些,不但照看不好火势,还被熏得灰头土脸的。

    看着龙辉那狼狈样,洛清妍噗嗤一笑,心中的幽怨也散了大半,嗔笑道:“别不懂装懂,给我滚到一边去!”龙辉心知这不是自己逞强的时候,于是便乖乖地站到一旁,但看到洛清妍满头大汗的样子,他不由灵机一动。

    招来一条手绢,说道:“洛姐姐,我替你擦擦汗吧。”洛清妍嗯了一声,既不同意也不反对,任由龙辉替她抹汗,龙辉轻轻地在她额头和脸颊上擦拭着,只觉得一股滑腻透过布料而来,粘上汗水的手帕似乎也变得温润香甜,心头不由一颤。

    洛清妍的肌肤极为湿滑柔腻,即便汗水也不能在上边多停留片刻,而且还有中成熟的暖香,被屋里的炉火烘烤之下更为浓郁,夹杂着药味显得别有一番滋味。

    手绢无意地拂过耳珠,洛清妍娇躯轻轻一震,一抹潮红从耳根浮现,眼波变得几分迷离,鼻息竟重了几分。

    啪!洛清妍反手拍开龙辉,嗔道:“哪有你这么抹汗的,你以为是擦桌子吗?”龙辉笑道:“洛姐姐的脸蛋就算是桌子,也是一张玉石水晶做的桌子,寻常的桌子哪有这么光滑美丽。”洛清妍俏脸微红,哼了一声油腔滑调,指着药罐说道:“药熬好了,毒死你这没心肝的小鬼!”龙辉嘿嘿一笑,双手捧起药罐,不顾药水滚烫,仰起头一股脑喝了个精光。

    “你疯了,刚熬好的药,你也不怕烫穿肠子么!”洛清妍惊讶道。

    龙辉吐了吐被烫的起泡的舌头,说道:“反正我已经喝了毒药了,毒发生亡要死,肠穿肚烂也是死。”洛清妍嗖的一下,掏出一柄匕首抵在龙辉脖子上,巧笑嫣然地道:“既然你自认为死路一条,那便让我割掉这颗臭头吧!”锋刃锐利,龙辉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说道:“我的头又臭又脏,割了有什么好!”洛清妍道:“割了喂狗倒也不错。”龙辉惨笑道:“洛姐姐,你好狠啊!”洛清妍怒道:“什么洛姐姐,连丈母娘的便宜也敢占,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龙辉唯唯诺诺地道:“丈母娘叫得多难听,还是姐姐亲切,而且洛姐姐长得这么年轻,就跟冰儿的姐姐似的。”洛清妍俏脸一红,但看到这小鬼开始口花花,也知道他恢复正常了,心里也安定了几分,于是轻运皓腕,匕首在龙辉下巴和嘴角上细细滑动,替他刮起胡须来。

    “这几天是不是没有刮胡子,脏兮兮的!”洛清妍边刮胡子边嗔道,“真是一个邋遢鬼,都快赶上袁师兄了。”刮完胡子后,洛清妍将他摁坐在地上,口里嗔道:“冰儿不在身边,你这般马虎,连头发也是这么乱!”龙辉刚一醒来,就怒气冲冲地来找洛清妍的晦气,根本就顾不上梳洗。

    只见洛清妍伸出十根春葱修长的手指,代替梳子替他整理头发,她的手指又细又长,而且灵活温柔,远远看去就像是两把玉制的梳子般,龙辉坐在她身前,清晰的闻到那股甜腻兰息,而且还能感受到玉指的温暖柔滑,心神不由一阵剧烈跳动。

    洛清妍边梳头边埋怨道:“冰儿嫁给你这邋遢鬼真是活受罪,不但要防着你出去鬼混,还得替你修正边幅!”龙辉笑道:“冰儿可从来不给我梳头的,我若是敢邋邋遢遢的话,她直接把我撵出屋外。”洛清妍噗嗤笑道:“冰儿一走,你就本相毕露,先是偷吃掉涟漪,又在这儿喊打喊杀的,真是个臭男人!”龙辉脸皮一红,尴尬地笑了笑。

    洛清妍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说道:“那个丹鼎火种究竟是何来历,竟能让沧子明忽然变得这么厉害。”龙辉于是将丹鼎火种的来历说了一遍,洛清妍蹙眉道:“若沧释天再弄多几个丹鼎火种,那他岂不是天下无敌了,随便引爆四五个都能杀掉好多人了!”龙辉笑道:“这倒不用担心,丹鼎火种乃是源自沧释天本命真气,每值入一次火种,都会大损元气,他不会多用的。而且沧子明之所以能够发挥这么大威力,全是因为他有一定的光明业火修为,才能将火种的威力发挥到最大。”洛清妍叹了口气道:“沧释天真是大枭雄,就连儿子都能说杀就杀。

    “龙辉叹道:“能在妖后剑仙联手之下全身而退,确实不简单。”洛清妍柔媚一笑,说道:“全身而退?你真以为我跟于秀婷是吃素的吗,沧释天当时看起来虽然毫发无伤,但气脉也被我们的暗劲重创,功体最少被削弱了五成,其伤势比魔尊等人还重,没半年以上的时间休想复原。”梳理了一番,龙辉变得精神了许多,洛清妍水翦双目泛出一丝异彩,笑盈盈地道:“这才像话嘛,你可不能再颓废了,不然的话姐姐可不饶你!”一声姐姐,听得龙辉心中一阵温暖,下决心道:“岳母姐姐请放心,我一定会振作起来,从今以后我决不让任何一人受到伤害。”洛清妍美目一阵涟漪,俏脸蕴红,朱唇轻扬,泛起欣慰的笑容。

    天剑谷之外,除了巡逻的弟子外,还驻扎着泰王的一万大军,忽然一道清丽身影由远而近,众弟子看清其面貌后,尽数紧张起来,剑锋出鞘,霎时寒光闪耀。

    “魏雪芯你这叛徒,想不到你居然还没死!”一名弟子仗剑怒斥道。

    魏雪芯秀眉微蹙,说道:“王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叛徒?”王强用剑指着魏雪芯怒道:“你投靠魔界,害死单师姐,你不是叛徒是什么!”其余弟子也是群情激奋,结出剑阵困住魏雪芯。

    看着四周寒森森的长剑,魏雪芯心中却是一片泰然,“果然如姐姐所言那般,张耿回去后一定会将脏水泼在我身上,反正单小茹不在了,死无对证,任他说些什么都行。不过他也真够小心的,来了这么一招,就算我没有坠崖身亡也能占据主动,陷我于不义。”“莫长老有令,见到魏雪芯就地格杀!”王强大喝一声,“众同门,不必对此叛徒客气,替单师姐报仇!”众弟子持剑封界,困住魏雪芯,随即剑光划动,只见六十四名名弟子封住八方之位,正是“八方剑动”。八八之数,六四为剑,剑招一进一退,时而刚决,时而绵柔,宛如一张蜘蛛网,将猎物慢慢裹住绞杀。

    魏雪芯腰身一扭,下盘一沉,两瓣挺翘的玉臀将裙布撑起了一道圆弧,霎时迷人,然而春色尚未来得及绽放,便是狠招来临,只见她来了个扫堂腿,玉足轻点,裤管的布料随着劲风而动,贴在了玉腿上,将其修长柔美线条勾勒的美轮美奂,嗖嗖几下便将靠近的几名弟子绊了一个狗吃屎。

    王强怒喝道:“魏雪芯你……”话还没说完,忽感香风扑面而至,随即便是一柄利剑抵住了喉咙,吓得他不敢妄动。

    王强颤声道:“你……你这叛徒,竟然还敢残害同门!”魏雪芯用岁月剑指着王强,柳眉微扬地哼道:“清者自清,张耿做的事情他自己知道,谁是叛徒很快便会有分晓。”“叛徒,你还有脸回来!”厉喝响起,徐慧天飞奔而至,持剑刺杀而来。

    魏雪芯暗忖一声无奈,放开王强挥剑抵挡。

    一者乃剑谷长老,沉稳老练,一者为后起新秀,天赋聪慧,剑光交错间难有胜负,但见徐慧天一剑指天地,纳风云在聚,动玄黄生灭,正是“乾坤一击”,此招不求变化,只求极力剑势。

    剑锋未至,剑罡已是压迫而至,普通人恐怕早就脏腑破碎,毙命当场。

    岁月生剑走如流风,婀娜倩影动若脱兔,秋水扬起,魏雪芯仗剑化界,乍现烽火之象,吞噬围剿乾坤剑气,满目剑影流光,正是青莲剑歌之其中一路剑式——“烽火狼烟动神州”。察觉剑痕有异,徐慧天提劲运气,手中长剑再起强悍战火,“乾坤一击”化为“双龙出海”,使出一正一反,一刚一柔的两道剑气,分击魏雪芯左右双翼。

    魏雪芯秀眉轻蹙,美眸流彩,再施一招“穿云一剑破五岳”,秋水如虹,越风破浪,剑气回旋间劈出大道,将徐慧天的刚柔剑气一举破除。

    徐慧天被魏雪芯一口气连破两招,顿觉面上无光,正想再施绝技击败此女,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大声喝道:“给我住手!”徐慧天眉头微蹙,冷哼一声还剑入鞘,望着来人说道:“陈长老,你这是何意!”陈慧轩说道:“雪芯叛变尽是张耿一面之辞,徐长老你贸然出手,欲至雪芯于死地,莫非你有不可告人之秘密!”徐慧天哼了一声,说道:“陈长老,小心你的言辞!”

    陈慧轩不理徐慧天,朗声说道:“魏雪芯叛变之事有待斟酌,简长老要召魏雪芯入剑锋查清此事,谁也不准阻拦,还不让开!”走在剑峰的台阶上,陈慧轩传音道:“雪芯,这次张耿一口咬定你已经投靠了魔界,而且还说诛仙剑乃是白骨阴魔赠予你的,为的就是让你夺取天剑谷大权,莫慧欣也在后面推波助澜,徐慧天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势要致你于死地。”

    魏雪芯回应道:“多谢陈长老告之,清者自清,雪芯自会与他们当面对峙,到时候真相便会水落石出。”陈慧轩暗叹道:“小姑娘还是这般单纯,如今这莫、宋两人虎视眈眈,岂容你轻易辩解。”进入大堂之内,五大长老各坐其位,堂内共站着一百多名弟子,个个都是神情冷峻,现场一片肃杀。

    简慧衣沉声道:“魏雪芯,张耿说你投靠了魔界,害死单小茹,可有此事?”魏雪芯昂首道:“绝无此事,投靠魔界害死单师姐的人其实是张耿!”莫慧欣喝道:“胡说八道,魏雪芯莫要将污水泼到我徒儿身上!”魏雪芯说道:“是真是假,只要张耿与我当面对质便一清二楚。”莫慧欣怒道:“魏雪芯你分明知道张耿不能与你对质,还故意出言嘲讽,你这是何意!”

    魏雪芯微微一愣,说道:“张耿为何不能与我对质?”莫慧欣粉面一沉,冷哼一声:“你做的好事,你自己心里明白。”徐慧天说道:“你暗算张耿,他如今已是口不能言,昏死过去了,你让他如何跟你当面对质!”魏雪芯微微一愣,思忖道:“好个张耿,真是狡猾,故意装模作样,不但可以博取他人的同情,还能避免与我对质之时露出破绽。”

    魏雪芯暗叫不妙,楚婉冰当初替她拟定了一连串的说辞,只要见到张耿保管三言两语就要他露出马脚,谁知道这奸人居然来一招“昏迷”,让楚婉冰先前设计的方法全然失效。

    我不能全靠姐姐,既然如此那便让我自己解决此事,魏雪芯冷静地思索了片刻,说道:“徐长老依你所言,张耿已经昏迷,他又是如何说出我背叛之事呢?”徐慧天说道:“张耿回来的时候是没事的,但昨日他忽然晕倒,我们五大长老查探他的情况后,发现他是中了魔界的‘噬阳掌’。”噬阳掌乃是一种歹毒的武功,中招之人起初是毫无异状,但掌力可以暗中侵蚀活人阳气,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魏雪芯微微一愣,心忖道:“好个张耿,装死居然装上瘾了,为了诬陷我居然下这么大血本。”

    莫慧欣喝道:“叛徒,若将噬阳掌的解药交出,看在于谷主的份上,我们饶你不死!”魏雪芯道:“雪芯并非叛徒,也没有勾结魔界,何来解药!”莫慧欣冷笑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证据呈上来!”随着一声令下,几名弟子捧着一个木匣走了进来,打开一看里边竟是一些书信,莫慧欣示意魏雪芯自己看。

    魏雪芯打开书信一看,上边写的都是她魏雪芯向白骨阴魔哭诉,说自己是如何被同门排挤,于秀婷身为母亲却对自己不不闻不问,她决定与魔界联手颠覆天剑谷,以报一箭之仇。

    还有不少白骨阴魔的回信,其中有一封的内容便是与诛仙剑有关。

    莫慧欣说道:“当日诛仙剑失窃一事,根本就是你跟白骨阴魔唱得双簧戏,我说你怎么如此主动要到魔界寻剑,原来一切都是你跟白骨阴魔的手段罢了!”“慢!”一直沉默不言的宋慧志忽然开口,而且口出惊人之语,“这些证据是假的,真正的魔界内奸是你——徐慧天!”众人不禁呆住了,魏雪芯也是大吃一惊,当初楚婉冰曾提醒过她小心宋慧志,如今此人竟然替自己说话,一层接一层的变故让魏雪芯亦是难以适应。

    徐慧天脸色一沉,正想说话,倏见周围的弟子竟摇摇晃晃,东倒西歪,不由骇然,简慧衣、陈慧轩以及莫慧欣都同时失去动作能力,众人不禁大惊失色,宋慧志也是怪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现场唯有徐慧天还站着。

    简慧衣惊怒道:“魔界的醉仙散?”这醉仙散便是当初端木琼璇暗算楚婉冰所用的迷药,无色无味,触及、嗅到、服用都会全身酥软。

    莫慧欣寒声道:“徐慧天,你竟然敢暗算我们!”徐慧天脸色阴晴不定,脸上尽是疑惑神色,倏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徐长老,有劳了!”只见张耿昂首挺胸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徐慧天蹙眉道:“张耿,你做什么!”张耿耸耸肩道:“只是在将醉仙散暗中抹在屋里,让药力静悄悄的渗入他们体内。”徐慧天哼道:“这与我们先前的约定不同,你为何要这么早动手。”张耿拔出佩剑,缓缓走到宋慧志跟前,将剑尖抵住宋慧志的胸口,说道:“宋慧志早就注意到我们了,若再不动手只怕我们都得完蛋。”宋慧志冷笑道:“你以为你们现在就不会完蛋么?越是沉不住气的人,越难成大气,你们如今只是加速自己的死亡罢了。”“哈哈,宋长老所言甚是!”外边忽然传来整齐雄壮的脚步,泰王昂首踏入,外边已经被五百兵甲团团围住。

    泰王目光冷峻,笑道:“两位魔界的内应,你们今日也该收场了!”泰王一到,宋慧志忽然爆发出强烈的剑气,寒光四射,张耿猝不及防,被刺得浑身鲜血直流,就在命悬一线之刻,他体内涌出了一股浓郁的魔气,将要害封住,强行跳出了宋慧志的攻击范围。

    “你没中毒?”徐慧天惊诧地说道。

    宋慧志呵呵笑道:“既然宋某已经发现你们的阴谋,又岂会中你的暗算,方才我一直都在闭气,你那些什么醉仙散根本就没有用!”说罢一剑挥出,剑气击在涂抹着醉仙散的地方,将这些迷药尽数蒸发。

    虽然宋慧志挺身而出,但其余人却依旧是毫无气力,魏雪芯心中生出不安的感觉,暗忖道:“这宋长老竟然跟泰王搭在一起,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弭平魔界之乱么?”楚婉冰在钻入一根树洞里,从里边拿出了一个木匣子,玉手轻轻掀开盖子,只见木匣内躺着一口三尺长剑。

    楚婉冰握住剑柄,轻轻拔出半截剑身,霎时寒光流动,整个剑身在阳光的照射下犹如透明一般,剑身上刻着两个字——无尘。

    这口无尘剑与魏雪芯的岁月剑同列天剑谷名剑之一,是楚无缺当年的佩剑,此剑与岁月剑本是一对,当年鹿老谷主将这两口剑分别赐予楚无缺和于秀婷,其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撮合之意。

    望着这口剑,楚婉冰心想:“若出现危急状况,我便拿着这把剑进去,以剑圣女儿的身份去帮雪芯一把。”凤嫣乃母亲所赠,许多人都认得那柄软剑是妖族少主之物,为了掩饰身份,楚婉冰特地将这口无尘剑带来,等会只要喊出自己父亲的名号,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天剑谷。

    “雪芯不知能不能应付那些人?”楚婉冰在天剑谷外围守候,准备随时支援,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等了好一阵子,觉得有些口渴,于是便去找水源润喉。

    走到小溪边上,竟是触目惊心的一幕,只见整条小溪已是被鲜血染红,空气中还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叫人闻之欲呕。

    “哪里来的鲜血!”楚婉冰吓了一跳,于是立即动身查看。

    逆流而上,楚婉冰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堆积如山的尸体,看他们的装束显然都是普通的村民。

    诧异之刻,忽然感到一股异力正在酝酿,那些死去的人身上的命火生气不断地朝一个方向汇聚。

    “究竟是谁如此凶残地屠杀这些村民?”楚婉冰心中又悲又怒,不由自主地走过去,谁料竟敢强烈杀意笼罩而来。

    楚婉冰真气自主运行,强行抵御这股杀意,然而却闻万鬼梵唱,罪佛诵经。

    “非佛非魔,以杀定心,以戮证道,世尊有罪!”只见万罪之身,佛界之祸——罪佛愆僧持刀而来,周围尸体的血气精元尽数汇聚于刀身之上,血红的刀刃之上散发着诡异邪光。

    楚婉冰顿时脸色大变,暗忖道:“这个魔僧竟然以人命疗伤,真是丧心病狂!”千人血祭,罪刀收命,只见刀身上的红光不住朝愆僧体内涌去,那双邪魅的佛眼竟显得越发凶残。

    “你,有罪!”罪佛低语,愆僧判罪,楚婉冰惊愕之余已是杀机临身。

    第15回螳螂黄雀

    罪佛舞血刀,斩断生人路,冰凤扬无尘,剑劈魔僧道。

    愆僧的刀锋缠绕着浓烈的魔气,正是“阿鼻受刑”,楚婉冰不敢怠慢使了一招“归真剑诀”,封住魔刀。

    刀剑互击,楚婉冰竟觉难以言喻之压力用来,俏脸一阵酡红,手臂酸痛,心中大惊:“好沉重的刀劲,这魔僧明明受了伤,竟然还有这么雄厚的功力。”愆僧右手将刀锋横向一拉,左手手捏邪指,挥动骷髅佛珠,霎时魔梵邪唱响起,一眨眼,迸化一百零八具骷魂,正是“禅孽魔经”中的一招“万佛魔障”,血色刀光笼罩四面八方。

    楚婉冰娇叱一声,剑化轻灵,气走绵柔,使出“灵柔剑诀”,以绵长轻柔之剑浪化解强猛的魔刀邪力。

    “小丫头剑术不差,可惜你双手沾血,罪不可赦!”愆僧的行事无常,便是魔尊也难以测度,他一见到楚婉冰便是刀锋相向,根本不问缘由。

    楚婉冰被他没头没脑砍了几刀,也是极为恼火,怒道:“魔僧,你手上人命何止千万,该死的人是你才对!”愆僧边出刀边说道:“净由秽生,明从晦长,天下有罪、无所不杀!为求洗净天下罪孽,愆僧甘负唾名。”楚婉冰嗖嗖回了两剑,呸了一声胡说八道,凤目绽放精芒,无尘宝剑抖出十三朵剑花,剑花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含玄妙,更将四面八方之元气收纳,增添剑招的威力,正是圣灵七绝中的“纳元剑诀”。

    愆僧嗯了一声,目露赞叹之色,但手上毫不留情,打出禅孽魔经的又一绝式——血轮天葬,霎时血海刀山,竟将十三朵剑花吞噬绞碎,沛然魔元冲击楚婉冰气脉,叫她几乎吐血。

    招式上的平分秋色,却不能弥补根基的差距,接了三刀后,楚婉冰的虎口已经裂开,鲜血顺着剑柄淌下。

    “糟糕,这魔僧一定是借助活人的命火疗复了元功。”楚婉冰心知不是敌手,连续劈出三道剑气后,玉足轻点抽身后退,准备高绝的轻功逃遁。

    “罪孽休走,且看吾的血海深渊!”罪佛厉喝,愆僧目露邪光,他猛然提元运气,斜指戮血罪刀,只见佛光绽放,魔气如潮,在佛魔之力的牵扯之下,风雷也随之迎合,楚婉冰只觉陷入了一片沼泽泥潭,身子沉重万钧,竟是举步艰难,那一身诡异刁钻的轻功已然失效。

    血海深渊乃是一招大范围的绝式,蕴含佛魔两种极端力量的气劲可以大范围地增加压力,将敌人的身法尽数压制。

    前半招乃是限制对手的动作,而后半式便是夺命绝刀,只见愆僧身形一晃,已然逼近楚婉冰,血刀雷厉劈下。

    楚婉冰娇叱一声,祭起十成功力,挥剑封刀,她这一剑蕴含了“拔山掌”、“锻骨经”、“元古大力”这三种厚实雄沉的武功,将“血海深渊”的刀劲给抵消,看上去虽然两人又是平分秋色,但楚婉冰却是被震得浑身酸痛,一口鲜血已经涌到喉咙了。

    杀招连番被挡,愆僧不由大怒,又使了一招“魔佛梵火”,血刀之上顿时涌出灼热烈火,铛铛几声,楚婉冰虽然勉强架住血刀攻势,但遭烈火焚身之苦,浑身香汗淋漓,衣袖已经开始变得焦黄,乌黑的秀发竟也开始焦枯。

    愆僧刀劲一吐,楚婉冰再难坚守,虎口已是鲜血淋漓,无尘剑也因此被震到半空,只见血刀连消带打,朝着楚婉冰的喉咙扫来“完了!”楚婉冰吓得花容失色,死亡阴影顿时笼罩心头。

    就在这危机一刻,一只有力的手掌接住了无尘剑,随即一剑划来,在血刀距离楚婉冰喉咙还有三寸的地方架住了夺命邪兵。

    那人将楚婉冰拉到身后,然后闪电出剑,剑锋之上虽毫无真气加持,但剑术精妙无比,只是简单几剑就刺破了愆僧的刀气,而且剑锋还顺势而上,朝着愆僧胸膛刺去。

    愆僧怒哼一声,祭起“世尊孽体”,佛光魔气应声而动,加持肉身,无尘剑亦难取寸功。

    只见那人露出几分诧异的神色,但剑招依旧不含糊,剑锋扭转,竟然将愆僧散发出来的真气卷了起来,佛光魔气汇入无尘剑刃之上,形成了一道独特的剑气。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无尘剑以愆僧的真气一剑刺破“世尊孽体”,愆僧肩膀被划破了道口子,心中又惊又怒,丝毫不敢相信这个战果,对方没有提起半分真气就已经破去了世尊孽体。

    愆僧虽知若认真一战未必会输,但思索了片刻还是选择抽身后退。

    那人看了楚婉冰几眼,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竟然被人烧成这幅摸样,头发像个鸡窝一样,真是落毛凤凰不如鸡!”楚婉冰气得俏脸酡红,跺脚娇嗔。

    剑谷再起生死斗,剑光绽放斗双魔。

    宋慧志单剑舞动,独对徐慧天与张耿,青莲剑歌使得凌厉无比,“红印山河剑无踪”与“傲剑凌风应江月”两大剑诀同出,徐慧天与张耿顿时被逼得手忙脚乱。

    魏雪芯看得不由大吃一惊,宋慧志此刻展现出的武艺竟然如此高强,已经有凌驾于大长老简慧衣之上的趋势。

    泰王带着兵甲卫士将大堂围得水泄不通,但却没有动手的意思,看起来像是在为宋慧志压阵,但他实际的想法却是耐人寻味。

    徐慧天大喝一声:“张耿,出全力吧!”张耿心领神会,祭起魔功邪力,手中长剑挥出朵朵黑色剑花,徐慧天划破手掌,以血祭剑,剑气化作一只凶狠猛兽,其头如牛身如虎,张牙舞爪地朝着宋慧志扑来。

    黑色剑花,剑气凶兽,宋慧志首度露出凝重的表情,深吸一口冷气,提元挥剑,使了一招“雪拥冰云寒风瑟”。极招相会,宋慧志一剑破双魔,张耿与徐慧天——败!剑气入体,两人经脉瞬间断裂。

    泰王大喝一声:“拿下!”士兵立即冲上将两人给摁住,泰王笑道:“宋长老,神功盖世,小王佩服。”宋慧志笑道:“王爷过奖了!”莫慧欣蹙眉道:“徒儿,快些替为师解开迷药。”泰王呵呵一笑,耸肩道:“师父,徒儿这醉仙散的解药,只能委屈师父一段时间了,过三个时辰药效自会过去。”简慧衣沉声道:“那还劳烦宋长老送吾等回去疗伤。”宋慧志点头道:“诸位长老和弟子都受了醉仙散之毒,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但这里被迷倒的人少说也有一百,宋某一个人可搬不动。”陈慧轩说道:“你可以叫外面的弟子进来帮忙啊!”宋慧志道:“五大长老商议之时,不允许外围弟子进入剑峰,除非有谷主的手令,外围弟子才能进来。”陈慧轩怒道:“既然外围弟子不准进来,那这些士兵又是怎么回事!”宋慧志笑道:“当日我发现这两个奸细后,知道事情不妙,于是就请来泰王帮忙。”简慧衣垂目道:“既然你早发现了奸细为何不提前说出,也好让我们有所提防。”“当时是苦无证据,所以宋某只好忍而不发。”宋慧志解释道,“直到发现这两个贼子暗中下药,我才确认无误。”简慧衣忽然笑道:“原来如此,宋慧志你忍气吞声二十多年,想必就是为了今天吧!”宋慧志笑道:“大长老何出此言,宋某可是听不懂呀。”简慧衣哼道:“明人不说暗话,你从一开始就窥探谷主之位。徐慧天和张耿只不过是你的踏脚石罢了,你早就察觉他们的动作了,却一直隐而不发,明显就是要借助这两人的力量替你扫清障碍。如今我们都中了醉仙散,你完全可以掌控全局,逼迫我们三个长老立你为谷主。”莫慧欣脸色煞白,恨声道:“好一招借刀杀人,皇甫谧,莫非你也早跟宋慧志搭上了线?”泰王笑道:“师父明鉴,徒儿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增添多几分胜算罢了。”莫慧欣哼道:“不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确实是保险的做做法,不过却是畏首畏尾,毫无气魄,充其量也只是个没用的男人!”“没用”二字一出,泰王脸色大变,这句话似乎戳到了他内心的痛处,自从上回与这淫妇戏耍了一把后,他的下体已是一片疲软,难以举起。

    莫慧欣含笑道:“宋慧志,你有没有想过,这小子今天能够出卖我,明天就能出卖你!”宋慧志哼了一声,负手背后冷然道:“成王败寇,如今你们都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还不是任我宰割!”陈慧轩怒道:“宋慧志,你若敢伤我们一根头发,天剑谷的弟子绝不会放过你的!”莫慧欣在一旁冷笑道:“陈慧轩,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笨?姓宋的就算把我们都杀了,他也可以大摇大摆地坐上谷主宝座。”宋慧志笑道:“莫长老真是聪明,一句话便点出了我心中所想。我杀了你们之后,完全可以把事情推倒那两个魔界内奸身上,我不但不会被人唾骂,而且还能以平定内乱之名登上谷主宝座!”莫慧欣冷笑道:“张耿和徐慧天两个蠢货自以为控制了一切,谁知道却是替人做嫁衣!”宋慧志说道:“想不到事到临头,莫慧欣你还能这般镇静。”莫慧欣垂目道:“生死由命成败在天,何苦自寻烦恼呢。”宋慧志哼道:“本来你都是默默无闻,忍气吞声,但你刚同泰王搭上线后,就原形毕露,做事咄咄逼人,我真看不惯你这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莫慧欣道:“好说,想不到你宋长老在这段时间居然也对我这个小人惟命是从,真是意外啊!”“我若对你只不过是阳奉阴违,借着与你结盟的时候与泰王搭上了线。”宋慧志冷冷地道,“泰王殿下对你这女人也十分不满,所以我们便一拍即合,拟定了今日这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莫慧欣忽然发出一阵娇笑,叹道:“究竟谁是螳螂谁是黄雀,如今还言之过早呢!”宋慧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闪着锐利的寒光,但他心中却是泛起一丝不安的感觉:“这娘们为何如此镇静,莫非她还藏有什么后招?”笑声终止,只见莫慧欣撑住椅子扶手,娇躯伸展竟缓缓站了起来。

    众人不由大吃一惊,泰王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虽然两人的关系匪浅,但他对于这个女人是极度的顾忌。

    宋慧志蹙眉道:“你没中毒?”莫慧欣冷笑道:“你都能发现张耿和徐慧天的阵势身份了,那我还会被瞒在鼓里吗?我收张耿为弟子的那一天便察觉到了他练就了魔界功体,而徐慧天嘛……我也早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宋慧志冷笑嘲讽道:“徐慧天?你之所以知道他的身份恐怕是在床上察觉的吧?”被当众揭穿丑事,莫慧欣也不动气,一双桃花眼闪着几分异色,看宋慧志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条可怜虫般,充满着嘲笑、同情和可怜。

    “是又怎么样?”莫慧欣用玉手拢了拢腮边的秀发,风情万种地笑道,“徐慧天与我欢好的时候,我早就感觉到他的阳精与常人有所不同。”她毫无顾忌地说出一些敏感的词句,魏雪芯只觉得耳根不由一烫,暗啐了一声无耻。

    宋慧志依旧镇静,说道:“就算你没有中毒又如何,论武功你根本就不如我,而且我这边还有一队精兵。”莫慧欣啧啧笑道:“宋慧志,你以为那小子会真心帮你么,他所看中的他自己能够获得多大利益。”宋慧志微微一愣,朝泰王瞥了一眼,发现他脸上已经多了几分犹豫,似乎开始动摇了。

    莫慧欣道:“泰王皇甫谧,我对于他的了解远在你之上,他现在已经开始考虑究竟把宝压在我们两人谁的身上了!”泰王微微一愣,心中骇然:“这女人竟然看出了我的想法,真是可怕!”对莫慧欣的顾忌越来越重,但他却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因为无论是谁都不敢对他不利,毕竟他是当今皇子,伤害他就等于造反,所以来说他是处在一个局外的位置,完全可以静观事态发展,宋慧志与莫慧欣两人无论谁坐上谷主之位,都得与他合作,此番天剑谷之行是有赚不赔。

    宋慧志暗忖道:“这女人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却从头到尾装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叫我麻痹大意,真是狡诈!”心中生出一股被玩弄的感觉,宋慧志怒然拔剑,遥指抹莫慧欣,沉声喝道:“莫慧欣,宋某今日便来看一下你的‘波挹银汉’如何匹敌‘青莲剑歌’!”“波挹银汉”在天剑谷中只是一门普通剑术,远不能与三大绝学之一的“青莲剑歌”媲美,莫慧欣只是因为其水性体质和命格才将这么剑法大放异彩,但总体来说,莫慧欣还是稍逊宋慧志一筹。

    莫慧欣眯眼笑道:“谁说我要用波挹银汉剑法的?”说罢轻轻挽了一个剑花,这剑花甚是独特,仔细一看竟是花开八瓣,而中间却又有一袭花芯。

    “八瓣围绕,一芯居中!”简慧衣大惊失色,“你居然练成了九宫玄剑!”

    莫慧欣颔首笑道:“大长老,好眼力,不愧是多年修炼九宫玄剑的高手。”这八片花瓣便是代表着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等八宫,而中央的花芯便是中宫之位,“八瓣围绕,一芯居中”的剑花乃是将九宫融会贯通的就高境界,就连浸淫九宫玄剑多年的简慧衣与也只是能抖出六片花瓣,而且还没有花芯。

    宋慧志脸色越发难看,厉喝一声先发制人,使了招“海掩孤城浪惊天”,而莫慧欣却是不慌不忙,使了一招“坤宫地剑”,坤地属土,这一招正是土克水,剑气相克,再加上九宫玄剑拥有料敌先机的奇效,莫慧欣是轻易破去对手的绝招。

    剑气被克,剑招被破,宋慧志面色更加阴沉,激怒之下连续使出了五招青莲剑歌的绝式,谁知竟被莫慧欣破的干净利索。

    “枉你练了这么久的青莲剑歌,居然连剑界都都还没有练出来!”莫慧欣冷嘲热讽道,“真是白活了几十年,连雪芯那丫头都比不上!”青莲剑歌的最高境界是将剑气和剑意凝聚成剑界境域,这种玄妙的境界并非功力高强便可以做到的,只有对剑道有独特领悟的人才能做到,所以宋慧志虽然根基雄厚但却无法做到以剑划界,这也是宋慧志心中的一个伤疤。

    被人揭短,宋慧志怒上眉梢,祭起最高功力,悍然提元,使出“穿云一剑破五岳”,这一招可谓是青莲剑歌的最强杀招,讲究凝聚全身功力做到一击必杀,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味道。

    面对汹涌无匹的剑罡,莫慧欣毫不畏惧,剑化千重浪影,将宋慧志困在海浪之中,简慧衣不禁大吃一惊:“海掩孤城浪惊天?莫慧欣你居然也练成了青莲剑歌!”莫慧欣笑道:“大长老此言差矣,此非剑歌,而是剑界!”沧海境界吞云剑,宋慧志——败!剑气入体,宋慧志浑身气脉尽数折断,一口鲜血夺口而出,颓然无力地倒了下去。

    莫慧欣昂首冷笑道:“宋长老,你看如今谁是螳螂,谁是黄雀呢?”泰王看到莫慧欣一剑败敌后,心中多了几分顾忌,但还是拱手笑道:“徒儿恭喜师父神剑立威,这天剑谷之主师父是当之无愧。”莫慧欣长剑一扬猛地抵住了泰王的喉咙,冷笑道:“吃里扒外的东西,若刚才败得人是我,你是不是也会说‘恭喜宋长老神剑立威’?”泰王虽然知道她不会杀自己,但喉咙被剑锋抵住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吞了吞口水道:“师父说笑了,若师父落于危难,徒儿肯定会奋不顾身救你的。”莫慧欣哦了一声道:“奋不顾身?说得真好听,你打得过宋慧志么?”泰王打了个哈哈道:“徒儿武功虽然低微,但又却有着一个报效师尊的孝心,更何况徒儿还带来了五千兵甲,无论如何也能保全师父玉体。”他话中有话,提醒莫慧欣:我有五千人在手,你想动我也得掂量一下。

    莫慧欣岂会听不出他的隐意,于是也跟他打起机锋:“徒儿你可知道天剑谷有一万弟子,而且这一万弟子结出剑阵足可媲美十万大军。若是宋慧志夺了谷主之位,手握剑谷大权,你那五千兵甲根本就不够他塞牙缝。”“师父请放心,弟子已经调动了焱州水师营、步骑营的八万大军,而且还带来了二十门神威大炮。”

    泰王再度暗示道,“如此军力就算不能替师父平定天剑谷内乱,也足够与那些乱党相互对持了。”莫慧欣的脸色一沉,她已经听出了泰王那赤裸裸的威胁。

    焱州处于大恒的东面郡县,滨临大海,而且又与辽东接壤,皇甫武吉为了防崔家,所以在此地囤积了不少军队,如今随着魔界的出世,朝廷还一度增添兵力,如今焱州驻军已经达到了十三万,而且还配备了许多新锐精良的武器,但魔界和天剑谷都不是能够凭借军队打下的,所以大军不敢轻易动作,于是持着观望态度任由魔界和天剑谷斗个两败俱伤。

    如今谷主“身亡”,两名长老一个是魔界的内奸,一个已经身负重伤,还有两个中毒,如今的天剑谷已经不具备跟朝廷大军抗衡的实力,莫慧欣暗骂道:“岂有此理,这狗王是打定主意让我们内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这时候莫慧欣发现事态的发展已经开始脱离她的控制范围,对泰王越来越有利了,如今无论是谁做谷主,其结果都是依附朝廷。

    莫慧欣冷哼一声,收回了长剑,暗忖道:“如今的形式只能选择与这狗王继续合作,最不济我也能够坐上谷主宝座。”看到莫慧欣收回了宝剑,泰王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已经赢了,他利用宋、莫、徐、张四人的暗斗已经将天剑谷的高层搅乱,从而成功的控制住了天剑谷,如今的天剑谷就像是一个被握住命门的巨人一般,只能任由他摆布。

    “焱州大军虽然暂时听从本王的调遣,但毕竟这是父皇赋予我的权力,随时会被父皇收回。”泰王心中甚是得意,暗自发笑道,“唯有这天剑谷的才是本王所能控制的。这一趟焱州之行不但完成了父皇的执意,还将天剑谷收为己用,妙哉!”莫慧欣也是在暗中盘算,该如何增强实力摆脱泰王的控制:“便先与你这狗王合作,等时机成熟后再慢慢收拾你!”莫慧欣忽然笑道:“徒儿,上回为师跟你说过的婚事,你可有异议?”她再度提起魏雪芯的事情,一来是要以此向泰王示好,为自己日后的部署争取时间,多少有些美人计的意思;二是将魏雪芯推出天剑谷,使自己的地位不受威胁。

    泰王不由一愣,眼珠不由得朝魏雪芯瞥去,只见她娇弱无力的斜躺在地上,使她原本举世无匹的容颜更添三分丽色,心中暗喜,浑身不由生出一股邪火,这股邪火正慢慢地燃遍全身,但却到了小腹之处忽然停止,下体不但不热反而多了几分寒意。

    “该死!”泰王暗骂一声,这种情况已经困扰他多时了,难道自己的身体真出了什么问题了?”不要紧,等娶了这个小美人,本王一定可以重振雄风的。”

    泰王默默安慰自己,于是开口说道:“弟子一切听从师父安排。”陈慧轩叫道:“莫慧欣,你这不要脸的贱人,谷主尸骨未寒,你便要将她的女儿推入火坑!”

    莫慧欣哼道:“陈长老,我这一切都是为雪芯着想,作为王妃是何等风光,岂不比在这穷乡僻壤舒服得多。”魏雪芯俏脸一沉,说道:“莫长老,雪芯已是心有所属,不能从命!”莫慧欣笑道:“傻丫头,那个武天龙有什么好,泰王乃龙子龙孙,作为泰王正妃你可是永享富贵。”魏雪芯沉声道:“雪芯心意已定,莫长老不必多言了。”莫慧欣冷笑道:“小丫头,你现在还有拒绝的机会吗?别忘你可是身软无力,任由吾等摆布的哩!”说罢朝泰王说道:“徒儿,还不快照顾你的魏师妹?”泰王心领神会,朝着魏雪芯走去。

    简慧衣与陈慧轩气得大骂莫慧欣无耻、不要脸。

    倏然,魏雪芯猛地跳了起来,岁月剑毫不留情地刺向莫慧欣。

    莫慧欣惊讶之际,挥剑当格,叫道:“你怎么没有中毒!”魏雪芯冷笑一声,吐出了一枚黑色的丹药,说道:“都是这颗醒神丹的功劳。”先前楚婉冰被端木琼璇算计,楚氏姐妹已经打了个心眼,知道魔界使毒的手段,于是楚婉冰便提前配置了针对醉仙散的丹药,果然收到了奇效。

    莫慧欣哼道:“就算你没中毒又如何,以你的武功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魏雪芯道:“此时轻言胜负还为之过早!”“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莫慧欣哼了一声,剑光挥洒,剑剑皆刺魏雪芯的各大要穴,而且剑招之中蕴含着一种料敌先机的玄妙,无论魏雪芯是出招当格,还是抽身后退,她这一招皆可将魏雪芯牢牢吃死,这套剑法正是“九宫玄剑”。魏雪芯剑心启动,瞬间思索出了对策,岁月剑随心而动,正好斜着刺向莫慧欣的“曲池穴”,莫慧欣不由大吃一惊,这曲池穴正是她此刻真气流转的穴道,若被刺中立马重伤倒地,无奈之下立即变招,使了一招“乾宫天剑”,然而魏雪芯依旧不为所动,再次一剑刺向她的真气汇聚的穴道,逼得莫慧欣又得收招。

    简慧衣看出端倪,不由大笑道:“莫慧欣,九宫玄剑虽能料敌先机,克制敌人出招,但遇上修成剑心的人,就轮到你被克制了!”陈慧轩不由奇道:“简长老,你何出此言?”简慧衣笑道:“九宫玄剑是以数术之理推算出敌人的动作,而剑心则是一种处于本能的反应,一个要推算估摸,一个是随心而动,如此一来莫慧欣就比雪芯慢了一拍。”陈慧轩不由笑道:“原来如此,在莫慧欣还没计算出来之前,雪芯就看出了她的破绽,抢先一步下手!”简慧衣点头道:“然也,剑心启动,无所不中,当初我看到谷主没有修成九宫玄剑,还沾沾自喜,谁知谷主是根本不屑与练,有这剑心感应,还练什么九宫玄剑。”陈慧轩道:“这剑心是在是玄妙无比,可惜整个天剑谷也就谷主和雪芯能够修成。”“什么狗屁剑心!”莫慧欣气得火冒三丈,使出了青莲剑歌,“一夜春风凌波影”,霎时寒光四射,剑气化界。

    魏雪芯不慌不忙同样使了一招“一夜春风凌波影”,同样化出一副春风盎然的画面,两大剑界融汇在一起,两道婀娜身影相互交战。

    喝声扬,薄刃几转如轻翼,双剑旋,留影挥划似电光,两人快招连绵,眨眼剑影纷沓,乱叠四方。

    魏雪芯有剑心加持,渐渐占据上风,流水冷锋三快一缓,舞动的剑式似乎在吞噬对手的性命,闪动的剑影又似书写着一曲剑者狂歌,随即剑锋翻浪,划起流光如梭倏然。

    魏雪芯剑招再变,使了一招“红印山河剑无踪”,只见雄沉剑气开天辟地,地陷三分,莫慧欣立即被震开了数十步。

    “岂有此理!”莫慧欣气恼之极,暗骂道,“比不上于秀婷那个贱人也就算了,居然连这个小野种也不如!”她虽然比剑失利,但却是依旧冷静,隔空劈了三剑,以雄厚内力避开魏雪芯,随即一个箭步抢到了简慧衣与陈慧轩跟前,利剑抵住两人喉咙,冷笑道:“死丫头,马上给我弃剑,不然我就杀了他们!”魏雪芯气得俏脸通红:“无耻!”莫慧欣哼道:“成王败寇,胜利者只会看中结果,过程并不重要!”陈慧轩是谷内最为关心自己的长辈,魏雪芯岂能让他遇害,只得丢下了岁月剑,说道:“一切都依你所言,快放了两位长老。”莫慧欣哼道:“你立即自废武功,答应泰王的婚事!”魏雪芯眼中尽是怒火,银牙紧咬,俏脸憋得通红。

    简慧衣沉声道:“莫慧欣,别太过分,小心遭到报应!”陈慧轩骂道:“不要脸的贱人,你有什么资格决定雪芯的终生大事!”莫慧欣笑道:“她父母双亡,我作为她唯一的长辈当然有权可以决定她的终生大事了。”剑锋再进三分,将简慧衣的脖子割出了鲜血,她冷笑道:“你们两个便安心下去祀奉于秀婷那贱人吧!”“谁说雪芯父母双亡,莫慧欣你这乱嚼舌根的贱妇,该打!”一声怒喝响起,莫慧欣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就被狠狠扇了几个耳光。

    第16回剑心通神

    伟岸身姿,俊朗面容,深沉如渊的气势,宛如天神下凡。

    莫慧欣捂着火辣的脸颊,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之人,唤起了灵魂深处的记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脱口而出:“楚无缺?”简慧衣与陈慧轩也是惊讶不已,眼前这一幕叫他们难以置信。

    剑圣之名威震天下,泰王如今心中惊恐不已,如今他的出现让原本已经尘埃落定的局势产生了难以预测的变化。

    楚无缺冷笑道:“莫慧欣,二十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没长进!”莫慧欣怒道:“楚无缺,你居然还有脸回来!”楚无缺哼道:“楚某回来探望小女,顺便解决一些琐事。”莫慧欣道:“天剑谷之事岂容外人干预!楚无缺你已经不是天剑谷之人,此地不容你放肆!”陈慧轩喝道:“放屁,老谷主从未说过将楚师兄逐出师门,他依旧是天剑谷的一份子!”

    莫慧欣不由一愣,在她印象中上任谷主似乎真没将楚无缺逐出师门,但嘴上依旧不甘示弱:“那又如何,此人自甘堕落与妖女为伍,害死鹿谷主和魏师兄,这种人早就该被万人唾弃!”“万人唾弃?真是讽刺啊!”简慧衣冷笑道“这四个字似乎也能够用在某些淫贱无耻,残害同门的人身上。”莫慧欣柳眉一扬,剑锋再进数寸,简慧衣的脖子再添血痕。

    “楚无缺,你立即给我滚出天剑谷!”莫慧欣对楚无缺十分忌惮,于是出口威胁道,“若不然我便杀了他们两个!”楚无缺垂目负手,冷然而立,对她的说话不为所动。

    莫慧欣心中一阵发毛,气势又是弱了三分,带着几分让步的态度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带着那丫头立即走,否则简慧衣和陈慧轩立即毙命!”楚无缺微微一笑,倏然睁开双眼,莫慧欣只觉得手中兵刃竟不受控制,猛然挣脱了她的掌握,也就在这一瞬间,楚无缺闪电而动,一步抢到她跟前,扣住她的脉门,搜的一下将她甩了出去。

    魏雪芯看得是目瞪口呆,不单单是她,就连在场稍微有些修为的高手都被震住了,因为他们刚才没感应到任何真气的波动。

    楚无缺如果以雄沉的根基强行以气御剑,控制住莫慧欣手中的佩剑,众人丝毫不觉得意外,但如今楚无缺根本就没有运气,四周也没有真气流动的痕迹,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莫慧欣吃了暗亏,只觉得面子全部丢光了,当即催动最高功力,试图挽回颜面,只见她手捏剑诀,提元纳气,霎时风云齐动,方圆五丈之内万物为剑。

    “天心剑器?”陈慧轩不由大吃一惊,他顿时抽了一口冷气,这莫慧欣难怪敢造反,原来她已经练就了天剑谷的三大绝剑,若非她没凝练出剑心,否则她完全可以跟于秀婷一较雌雄。

    莫慧欣昂然冷笑道:“没错,我早就练成了三大绝剑,这谷主本应该就是我的,偏偏鹿殢伤那老糊涂要把谷主传给于秀婷那贱人。”见她辱及母亲,魏雪芯怒道:“莫慧欣,你心念不坚,脑中尽是污秽杂念,便是有盖世根基,你也难窥剑道真谛,就这一点,你永远比不上娘亲!”“小野种你给住口!”

    莫慧欣最恨别人说她不如于秀婷,盛怒之下将剑气射向魏雪芯,“什么狗屁剑心,通通都是胡说八道!”剑气尚未靠近魏雪芯五尺方圆,忽然生出变数,所有剑气顿时一滞,停在了半空,莫慧欣惊怒之下再次催动内劲,试图让剑气再进一步,谁知无论她怎么运功,剑气就是丝毫不动,仿佛是被冰霜冻住一般。

    楚无缺双手负后,淡淡而笑,一脸从容和自在,莫慧欣惊叫道:“楚无缺,这是你做的好事?”楚无缺含笑点头道:“然也!”话音方落,四周剑气似乎受到召唤,竟然纷纷倒戈相向,朝着莫慧欣刺了过去。

    莫慧欣花容失色,唯有祭起真元筑起气墙防守,只听嗖嗖几声锐响,气墙崩溃,莫慧欣伤痕累累,浑身染血。

    跌跌撞撞朝后退去,莫慧欣来到泰王身边,顺手抽出了泰王的佩剑,正想藉此与楚无缺周旋,谁料手中佩剑竟然不受控制,不住地颤抖似乎要挣脱她的手掌。

    这个情况与方才一模一样,莫慧欣惊怒之下运劲抵御,谁知越是镇压长剑挣扎得越发激烈,莫慧欣只觉得手中握得不是一把剑,而是一条凶暴的蟒蛇,她根本就镇压不住。

    只觉得虎口一麻,长剑脱手,剑锋正抵住她的喉咙。

    “楚无缺,你做了什么,你明明没有使用真气,为何会这样的!”莫慧欣惊怒莫名,因为她感觉到这口长剑并不是被真气拉动的,而是长剑本身莫名奇妙地反抗自己。

    楚无缺淡然笑道:“剑心通神,法御万物,又何必拘泥于真气御剑呢!”剑心通神,法御万物,这八个字只要是天剑谷的弟子都不会陌生,因为这是古籍记载中的剑道至高境界,以心御剑,藉借着心念与剑器的沟通,赋予剑器灵魂,从而达到心念一动,长剑亦发的地步,这最高剑道也在传说中出现过,纵观天剑谷创立至今也只有祖师爷墨阳修成了这无上剑道。

    简慧衣喃喃自语地道:“剑心通神,剑心通神……原来这不是传说……”莫慧欣已是面露死灰,牙咬切齿地道:“什么剑心,什么通神,我这边有几万大军,我就不信你楚无缺能够以一敌万。”泰王也不等莫慧欣招呼,马上下令:“给我拿下此人!”众士兵闻言而动,纷纷拔出腰刀,举起长枪,准备上前厮杀。

    楚无缺依旧不慌不忙,只是眉头稍稍一挑,士兵手中的钢刀和长枪顿时不受控制,纷纷跳离主人手掌。

    随即楚无缺再施“剑心通神”,那些中了醉仙散的弟子的佩剑应声而动,只见百剑齐动,朝着泰王、莫慧欣等人飞来,眼看就要被刺成刺猬之际,飞剑却停住了。

    上百口长剑悬空浮立,而且还对准了自己,泰王等人感到莫名压力,顿时冷汗直冒,他们心知只要自已一有异动,这些长剑便会将他们刺出上百个窟窿。

    楚无缺朝泰王扫了一眼,冷笑道:“泰王殿下,方才你不是说要娶小女么?”泰王心中一阵发毛,不知如何应答,只是颤声道:“前辈明鉴,小王对雪芯师妹是一见钟情,还望……”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楚无缺一声冷哼,吓得他赶紧闭嘴。

    楚无缺傲然道:“就你这废物也妄想娶雪芯,带着你的人马上给我——滚!”泰王面色铁青,暗道:“本王就先行后撤,待我调集大军定将天剑谷夷为平地。

    “泰王带着众士兵灰溜溜地离去,看也不看莫慧欣一眼。

    形式逆转,莫慧欣心中越发不甘,娇叱一声竟朝着于秀婷的棺椁扑去,尖叫道:“楚无缺,我打不过你,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就算是死我也毁掉你姘头的尸首!”只见她祭起十成功力,浑身绽放滂湃真元,正是自毁肉身,与敌同亡的极端之招。

    倏然,棺椁起了变化,惊涛骇浪猛地冲破了棺椁,一只素白纤细的玉手悍然拍在莫慧欣的气门之上,莫慧欣只觉得一股雄沉的掌力涌来,浑身真气顿时涣散,猛地吐了一口鲜血,重伤倒地。

    “于秀婷!”莫慧欣脸上尽是惶恐之色,像是见了鬼似的,“你……你是人还是鬼!”只见眼前女子素手一抹,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巧夺天工的俏脸,清秀出尘,俏丽可人,正是玉无痕。

    玉无痕淡然道:“于谷主福大命大,哪里会英年早逝。”简慧衣与陈慧轩脸上亦是一片惊讶,问道:“谷主真的还再世?”玉无痕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于谷主布下的陷阱,专门引出这些不安分之人,藉此重整天剑谷罢了!”功败垂成,莫慧欣尖叫道:“你们别得意,泰王很快就会带人攻打天剑谷,你们通通都得死!”简慧衣怒道:“贱人,你也是天剑谷之人,天剑谷若亡,你又有什么好处!”

    莫慧欣哈哈笑道:“我莫慧欣得不到东西,其他人也别想得到!既然这天剑谷不归我,还留着做什么,最好所有人都去死!”“丧心病狂!”玉无痕叹了一声,依旧用她那清淡温雅的声音说道,“可惜你的愿望打达不成了,如今魔界已经开始攻击焱州驻军,朝廷恐怕是要手忙脚乱了!而且魔界这一次是正式向朝廷宣战,今后朝廷的注意力将会集中到魔界,所以天剑谷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可以置身事外,你的算盘打不响哩。”“什么,这不可能!”莫慧欣惊叫道,“魔界什么时候向朝廷宣战的,我怎么不知道!”玉无痕微微一笑,但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魏雪芯咯咯一笑,将莫慧欣拉了起来,待到山峰外围,指着谷口说道:“你有没有发现,泰王驻扎在谷口的士兵已经不在了!”居高临下,果真看到原先驻扎在谷口的士兵都已经拔营离开,而泰王正对着他的数百个卫士大吼大叫,显然是十分惊怒。

    魏雪芯再指着血海林的方向说:“那边杀气冲霄,莫长老难道还看不出来么?”莫慧欣惊讶地道:“朝廷的大军怎么跟魔界冲突了?”当初楚婉冰在进入魔界之后,玉无痕便暗中潜入血海林中活动,用军队的弓弩击杀落单的魔界人士,而且专门针对赤火魔君的部下。

    这名魔君性子暴烈,再加上魔尊被皇甫武吉暗算,新仇旧恨,令他怒火中烧,于是便点起兵马囤积在血海林之外,准备随时攻打焱州驻军。

    而楚婉冰又趁着泰王进入剑峰的机会,变成泰王的样子混入天剑谷外的驻军,让外边的四千多精兵朝血海林进发,如此一来,双方正好撞在一起,大战也便展开了。

    如此一来,朝廷便跟魔界正面冲突,双方便将注意力从天剑谷移走,原先皇甫武吉试图先让天剑谷与魔界拼个两败俱伤,再趁着于秀婷身亡之际控制天剑谷,却被楚婉冰和魏雪芯这么一闹,不但使得全盘计划落空,更让朝廷与魔界的矛盾再进一步激化。

    在谷口的泰王显然已经知道了一些端倪,气急败坏地带着众兵甲朝血海林奔去,莫慧欣已是面如死灰,脸上尽是绝望。

    内乱平息,虽然莫慧欣是楚无缺制服,但魏雪芯在最关键的时候挺身而出,救下两大长老,而且她有带回诛仙剑,众人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对于假扮于秀婷的玉无痕,在两大长老客气地询问之下,她只是说了自己乃受于秀婷所托而来的,而且她又出示了于秀婷的亲笔书信,两大长老也按下心来。

    醉仙散药性过后,简慧衣与陈慧轩暂时主持天剑谷的内务,而魏雪芯却兴趣缺乏,告罪了一声便离开剑峰,其剑心忽然一动,仿佛感觉到了些什么,于是朝着谷外走去。

    登上一座小山峰后,看到一条卓越人影背对着自己,她心中百感交集,淡淡地叫了一声道:“楚前辈!”楚无缺身躯一震,脸上带着几分无奈,说道:“雪芯,这些年你过得可好?”魏雪芯淡淡地道:“雪芯这些年痴迷剑道,生活的好坏已经不放在心上了。”楚无缺心中多了几分愧疚,思忖道:“我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她不认我也是应该的。”魏雪芯咬了咬唇,说道:“姐姐呢,她怎么没来?”按照原先约定,楚婉冰在骗走泰王大军后便会到剑峰支援,但来的却是楚无缺,魏雪芯心中不免有几分担忧。

    “雪芯认冰儿做姐姐,这也相当于认我这父亲了!”楚无缺心中一阵狂喜,“她一定是脸皮嫩,开不了口,过些日子,等她心结一除,她自然会认我的。”

    想到这里楚无缺便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当日他接到洛清妍和于秀婷的来信,得知了魏雪芯的身世,不由得欣喜若狂,再信中还委托他到天剑谷一行,便迫不及待地赶来天剑谷。

    按照原先的计划先由姐妹两冲锋陷阵,再让这剑圣在适当的时机现身,威慑全局。

    本来楚无缺是不必要动手的,但却遇上愆僧逼杀楚婉冰,楚无缺于是便出手相助。

    幸好楚无缺在疗伤期间悟出了“剑心通神”的剑道境界,所以能够在不动真气的情况下逼退愆僧,但既然已经出手,楚无缺干脆直接冲上天剑谷,直接动手,也好助小女儿一把,借此增进父女之情。

    魏雪芯醉心剑道,所以对这“剑心通神”还是十分好奇的,但心系楚婉冰,还是继续问道:“姐姐现在怎么样了?”楚无缺莞尔一笑,转身说道:“冰儿,快出来吧!”“我不要!”树丛中传来楚婉冰不依的娇嗔。

    魏雪芯更是担心,急忙走过去问道:“姐姐,你没事吧,千万别吓唬我啊!”楚婉冰似乎有些惊恐,立即叫道:“雪芯,你别过来,我没事的!”她这么一说,魏雪芯更加担忧,步子丝毫不停继续朝着前边走去。

    楚无缺笑道:“冰儿,你就快出来吧,免得让妹妹担心。”楚婉冰嗯了一声,又说道:“有言在先,我出来后你们不许笑我!”魏雪芯蹙眉道:“姐姐,我怎么会嘲笑你呢,快出来吧,我都快担心死了。”楚婉冰扭扭捏捏地从树丛后走出,只见她袖子被烧掉了一半,露出两条雪腻的小臂,而头发枯卷焦黄,仿佛刚从火堆了出来,霎时狼狈,哪还有昔日那美艳娇媚的模样,十足的一个小乞丐。

    魏雪芯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楚婉冰羞得满脸通红,娇嗔一声扑了上去,挠着魏雪芯的腰肢,嗔道:“死丫头,说话不算话,竟敢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魏雪芯甚是怕痒,被她挠得上气不接下气,求饶道:“姐姐,快别挠了,我受不了啦!”楚无缺也帮衬道:“是啊,冰儿,哪有你这样欺负妹妹的。

    以你的功力,只要搬运一下血气,不出两天你的头发就可以焕然一新了!”楚婉冰朝他扮了个鬼脸,嗔道:“臭老爹,就知道帮小的,跟那小贼一个德行,有了小的就忘了大的!”楚无缺无奈叹道:“算我怕你啦,赶紧过来,爹有话跟你说。

    “楚婉冰嗯了一声,便走了过去,魏雪芯转头想走,却被楚婉冰拉住,硬硬拽了过去。

    楚无缺望着魏雪芯,微微蹙眉,说道:“为父,在这段养伤的日子里,由于不能妄动真气,但却因祸得福,藉此悟出了‘剑心通神’的境界。”魏雪芯似乎对为父二字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楚无缺看在眼里,心中也多了几分欣慰,最起码这个女儿并不讨厌他。

    楚婉冰歪着小脑袋说道:“爹爹,你要教我们么?”楚无缺笑道:“我就两个女儿,不教你们教谁呢?”楚婉冰点了点头,竖起小耳朵听教,而魏雪芯对于剑道有说不出的痴迷,听到“剑心通神”这四个字后立即进入忘我境界,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剑亦道、情亦道,不弃剑、不弃情。证道验心,专情持剑,人念剑意!”

    楚无缺说道,“这便是为父所感悟的剑道心诀。到了这个地步,什么话都是多余的,这种境界的剑术,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一切只能靠你们自己领悟。”

    说罢便向两人演示一遍,只见他微微一皱眉,姐妹两立即觉得各自佩剑开始不受控制,岁月、无尘、凤嫣三口宝剑应声而动,就像有了生命般跳离了她们的手掌,在凌空飞舞,姐妹两瞪着两双美目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楚婉冰惊叹道:“太不可思议了,居然不用真气就能够御剑!”楚无缺笑道:“为父也只是能够御剑,对于其他的兵器我最多能让它们跳动罢了,并不能够操控其余武器。”楚婉冰道:“爹,如果是于二娘持剑,你还能不能够以心御剑?”于二娘?楚无缺不由一愣,他哪里听不出楚婉冰意思,不由暗骂道:“这死丫头跟她娘亲一段时间后,越来越刁钻了!”魏雪芯羞得小脸通红,不禁垂下臻首。

    楚无缺尴尬地咳了一声,说道:“如果是……她持剑的话,我就没办法控制了。”楚无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只好用“她”来代替。

    “我之所以能够操控剑器是因为使用者并没有做到人剑合一的地步,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认真看待他们手中的兵器,所以兵器就没有兵魄。剑心通神说白了就是赋予剑器一个剑魂,让它们听从我的号令。”楚无缺淡淡说道“但到达先天之境界后,心念已是无比坚定,我就没法子操控他们的佩剑。”

    楚婉冰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如果我与手中的佩剑产生了深厚的感情,那宝剑就有了剑魂,那爹你就不能操控我的佩剑了!”楚无缺道:“没错,但我依旧可以凭借着‘剑心通神’来寻找你的破绽,即便不动用真气也能打趴你这死丫头。”楚婉冰哼道:“欺负我算什么本事,有胆子就去找娘亲单练啊!”“好了,老爹!”楚婉冰嗔道,“快把佩剑还给我们吧。”楚无缺耸耸肩道:“我已经不用‘剑心通神’了。

    “楚婉冰闻言顿时吃了一惊,但三口佩剑依旧在天上飞舞,难道是——雪芯?朝旁边看去,只见魏雪芯表情极为兴奋,眉飞色舞,美目中光彩夺目,而三口宝剑亦随着她的眼神而动,基本她看哪儿,宝剑就飞去哪里,楚婉冰顿时呆住了,不可思议地道:“爹,雪芯是不是练成了……”

    楚无缺面带嘉许地道:“雪芯确实已经领悟了,她剑心稳固,一心专情与剑道,所以一点就通。”看着魏雪芯练就“剑心通神”,楚无缺却是喜忧参半:“雪芯对剑道的感悟确实是独一无二,而冰儿却因为修炼了妖族神通,已经不能专心剑道,她看到雪芯学得这么快,会不会有所怨言?”随即朝楚婉冰看去,只见她却是美目含笑,望着天际飞舞的长剑而拍手喝彩,时不时地为妹妹加油,毫无妒恨的表现。

    “她们姐妹两感情还是很好的。”楚无缺暗送了一口气,“看来我是多心了,冰儿虽像她娘亲那般刁钻古怪,但对这个妹妹还是发自骨子里的痛爱的。”看到魏雪芯接受自己的授业,楚无缺心中也大感欣慰。

    以心御剑甚是耗费心力,魏雪芯毕竟根基不如楚无缺,过了片刻便觉得有些疲惫,将剑收了回来。

    楚婉冰咯咯笑道:“雪芯,你真是聪明,一听就会,不像姐姐这么笨,学来学去都学不会。”魏雪芯俏脸微红,不好意思地道:“姐姐,你别笑话我了,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都是你让着我罢了。”楚婉冰眨了眨明媚的大眼睛,笑道:“是么?你怎么不说是某人偏心呢!那个臭老爹专门疼爱小的,把大的丢到一边去!”魏雪芯一听,急忙说道:“没有,爹绝对没有偏心,爹爹对姐姐还是很好的。”

    楚婉冰咯咯笑道:“妹妹,你刚才说什么?”魏雪芯脸蛋一红,不由跺脚嗔道:“姐姐,你又戏弄我!”虽然是楚婉冰故意诱导,但从魏雪芯口中说出“爹爹”二字,却是让楚无缺两眼发酸魏雪芯抬眼望去,接触到楚无缺含泪的双目,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柔情,四目相对,魏雪芯怯生生地叫道:“爹……”只是说了一个字,便涨红了耳根,低着头捏着衣角,看着脚尖。

    一声爹,让楚无缺身躯巨震,老泪纵横,将小女儿一把抱住,魏雪芯只觉得浑身一股温暖,一种依靠和安全的感觉油然而生。

    “雪芯,是爹爹对不起你!”楚无缺喃喃自语地道,“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不过你放心,从今往后,爹绝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爹要将我毕生所学都教给你,让你练成绝世剑道……”魏雪芯微微一愣,美目一红,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一个女声传来。

    “楚无缺,你刚一回来便想拐跑我女儿么!”只见远处缓缓走来一道风姿绰约的身影,体态婀娜丰腴,俏脸端雅出尘,气质成熟睿智,楚无缺心头一阵乱跳,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于秀婷脸上毫无表情,心湖却是泛起了阵阵波澜,当日她开解龙辉后,心中便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或许这便是先天剑心的感应,让她预感到楚无缺在今日来到天剑谷,神使鬼差之下她连夜离开京师,施展轻功全力赶路,只用了两天便回到了焱州。

    半生的纠缠和恩怨,让两人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于秀婷眼中带着几分幽怨,而楚无缺却更多的是愧疚,现场气氛顿时一片尴尬和沉寂。

    楚婉冰嫣然一笑,拉起魏雪芯便走,还边走边说:“雪芯,快走吧,有些东西小孩子是不能看的,否则会长针眼的哩!”楚无缺不禁莞尔,有这冰儿这丫头在,你便是有再大的火气也得熄灭,于秀婷脸皮微微发烫,暗啐道:“呸!要找借口也不会找个好一点的,人都嫁了,还说这种话,要是长针眼的话也是你这骚丫头先长!”姐妹两离去后,于楚二人再次陷入一片沉寂,楚无缺只觉得空气中似乎飘来了一些酸味,于秀婷幽幽地开口道:“宫采苓是谁?”

    楚无缺顿时一阵语塞,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于秀婷摆了摆衣袖道:“说不出来就别说了,你没必要向我交代什么,反正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楚无缺猛地一咬牙,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拽住于秀婷的皓腕,说道:“我跟宫姑娘根本就没有什么纠葛,秀婷千万不要误会了!”

    于秀婷俏脸一红,沉声道:“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还不快松手!”楚无缺正想松手,却想起龙辉那嬉皮笑脸的模样,于是把心一横,说道:“我偏不放,秀婷你又能怎样呢!”两人可谓是青梅竹马,于秀婷对他是了解甚深,这个师兄从来都是彬彬有礼的君子,如今见到楚无缺这般近似于无赖的做法,于秀婷方寸大乱,只是银牙紧咬,嗔道:“不要脸,快松手!”楚无缺道:“秀婷,你看冰儿跟雪芯这么要好,难道你就忍心让她们姐妹两分开么?”

    于秀婷哼道:“她们姐妹情深,我当然高兴了,又怎么会让她们分开呢。”楚无缺叹道:“若你不肯原谅我,雪芯必定会认为是清妍的缘故,她跟冰儿之间也会因产生间隙。”于秀婷不禁哭笑不得,跺脚嗔道:“老不修,这种歪理邪说也讲得出口,我看你越来越像那姓龙的小子了!”就在一笑泯恩仇之际,两人忽然生出感应,同时朝远处的树林望去,只见一道刚毅的身影走了出来,定神一看竟是军神杨烨。

    一脸愁容,眼中尽是复杂的神色,楚无缺甚是奇怪地道:“杨兄,你怎么会在这儿?”杨烨说道:“楚兄,我当日得知皇上要趁着于谷主去世之际对付天剑谷,于是便从南疆赶了过来,谁知道原来早有定计,倒是让我白跑一趟。”于秀婷拱手道:“杨督帅当日助吾等破去阵眼,如今又为敝派劳心,妾身感念大恩!”杨烨叹道:“于谷主客气了,如今倒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楚无缺眉头一皱,说道:“杨兄,我见你愁眉不展,是否遇上揪心之事?”杨烨长叹一口气,说道:“泰王死了!”楚无缺和于秀婷大吃一惊,虽然他们十分厌恶此人,但泰王毕竟是当朝皇子,死在焱州恐怕会引起一股大风浪。

    原本楚婉冰是想让魔界与朝廷冲突,使天剑谷置身事外,但泰王一死,皇甫武吉必定会迁怒整个焱州,天剑谷恐怕难以脱身了。

    看到两人眉头深锁,杨烨说道:“二位不必担心,泰王是被魔界中人所杀,皇上的怒火只会针对魔界,不会对天剑谷怎么样的。”于秀婷说道:“还请督帅明言。”当得知天剑谷惊变,杨烨心知皇甫武吉定会将矛头瞄准天剑谷,为了不让皇权继续做大,于是便冒着被降罪的危险,再次离开封地,赶赴焱州试图暗中破坏泰王的计谋,谁知道刚一到达焱州就见到泰王的兵马跟魔界起了冲突,双方在血海林外打得不可开交。

    魔界那边的领军人除了赤火魔君剡灼外,竟然还有炽盖阳魔端木罹戈,两人联手打得泰王众军节节败退,但这两人似乎并没有杀死泰王的意思,观其架势显然是要将他擒住,杨烨当时便想暗中出手替泰王解围,谁料忽然在乱军之中飞出一枚冷箭,贯穿泰王脑门。

    楚无缺面色铁青地道:“按照杨兄的说法,魔界似乎只想生擒泰王,以此跟皇甫武吉讨价还价。”杨烨说道:“然也,魔尊虽然中了皇甫武吉的暗算,但魔界似乎还没有要跟朝廷死磕到底的架势,但泰王一死,恐怕这次是要不死不休了!”于秀婷道:“外界认为泰王乃死在魔军手中,天剑谷虽说可以置身事外,但我却觉得这其中利害关系着实耐人寻味。”杨烨叹道:“看来这场风波越来越可怕了!”于秀婷柳眉一扬,沉声道:“我若没猜错的话,这杀死泰王的凶手定是昊天教的人。”杨烨点头道:“杨某也是这般看法,昊天教准备开始大动作了!”

    于秀婷面色寒霜,哼道:“好个沧释天,先是被我们重伤,又被掏走一半身家,居然还敢做出这么大的动作。”杨烨道:“沧释天此人可谓是绝代枭雄,善于利用一切的看似不是机会的机会,这一次他借着朝廷发兵焱州的机会,进一步挑起魔界与皇族的仇恨,实在是厉害!”“皇甫武吉本想趁机收服天剑谷,却没想到被沧释天暗中算计了一把。”

    于秀婷蹙眉道,“如今天剑谷方平定内乱,元气亦是有所损耗,而泰王之死,让朝廷与魔界变成了绝对的死敌。这次我们虽然重创了昊天教,但沧释天却又扳回一城,将自己的损失降低到最小。”深更半夜,龙辉满怀心事地潜入了崔家,步子沉重地走到了一间绣阁之前,尚未进入,他便已经感觉到里边压抑而又沉重的气氛。

    长叹了一口气,举起右手轻轻推开屋门,举步艰难地走了进去。

    一名少妇正呆呆地坐在窗台前,两眼定定地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如玉般晶莹的脸颊上挂着几道泪痕。

    龙辉心中一痛,低声说道:“蝶姐姐,我来了!”少妇娇躯一震,缓缓转过身来,望着龙辉,雪白的贝齿紧紧咬住唇珠,双眼再度蓄满了泪水,浓浓的睫毛正不住地颤抖着,终于她眼帘轻轻阖上,将晶莹的泪珠推了出来。

    崔蝶一头栽倒了龙辉怀里,呜咽地道:“都是我不好,那天若不是我让柳儿出去置办货物,她也不会……”龙辉感觉到衣襟已是一片温湿,轻轻拍着崔蝶的粉背,安慰道:“蝶姐姐,不关你的事,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考虑不周。”崔蝶哭了片刻后,稍稍回过神来,咬唇道:“柳儿,跟了我这么久,我却不知道该怎么给她立一块牌位。”按照当时的习俗,父不跪子,君不拜臣,哪怕是感情再好,下人死后主人是不能够给他们上香和叩拜的,所以崔蝶不知如何安置柳儿的牌位。

    龙辉眼光朝桌子上的一个灵牌看去,上边空无一字,于是便走了过去,用手指在上边刻字:“爱妻柳儿之位,夫龙辉立!”崔蝶不由一愣,掩唇道:“龙辉,你不能够这样做的!”按照柳儿的身份便是活着也不能够给龙辉做妻,更别论死后,能有一块牌位就很不错了。

    龙辉沉声道:“正所谓糟糠之妻不可弃,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柳儿跟了我,无论贫贱与否,是生是死,她都是我妻子!什么狗屁礼法,通通给我滚!”刻完字后,龙辉忍住泪水,说道:“蝶姐姐,我要把柳儿的灵位和骨灰带回去!”崔蝶嗯了一声,说道:“既然你有这份心意,便让柳儿随你吧。”忽然又想起了一些什么,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平安符,挂在龙辉脖子上,含着眼泪道:“当日柳儿求了两枚平安符,给了我一枚,还有一枚是留给你的,她托我找个机会交给你,她偏偏就没给自己留下一枚,若不然她也不会……”说道最后崔蝶亦是泣不成声,再度哭了出来。

    “柳儿,什么都不懂,我只希望公子跟小姐平平安安的!”耳边再度响起柳儿当日所说的话,龙辉心中一痛,泪水再度模糊了双眼,他强行忍住泪水,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替崔蝶抹去眼泪,说道:“蝶姐姐,我在此立誓,若不将昊天教连根拔起,我誓不为人!”崔蝶紧咬银牙道:“绝不能够放过那些畜生!对了,你不是抓了一个劳什子圣女吗,快带我去见她!”两人来到妖族的地下监牢,推开铁门,只见里边蜷缩这一名女子。

    崔蝶顿时火冒三丈,一把将她揪了起来,怒道:“贱人,还我柳儿命来!”

    水灵缇头发凌乱,双目呆滞无神,哪还有昔日昊天圣女的风姿,只是淡淡地道:“杀了我便可以偿命了!”崔蝶顿时恨火交织,对着她的脸就是几个耳光,打得她两颊红肿,嘴角溢血,但却是一声不吭。

    “还敢装作硬气!”崔蝶见状,将冰火真气打入她的体内,两种极端的真气在她体内冲击绞磨。

    崔蝶这种折磨人的手段可是世间仅有,就算龙辉当年有九霄真卷护体,也吃了不少苦头,如今水灵缇的气脉被洛清妍、于秀婷和袁齐天三大先天布下禁锢,她根本就不如一个普通人,只见她痛得眼泪鼻涕直流,躺在地上直打滚。

    崔蝶一脚踩住水灵缇肚子厉声喝道:“贱人,柳儿所受的痛苦,我便要十倍加诸于你身上!”剧痛之下,水灵缇紧咬银牙,连牙龈都迸出血来,但就是不吭一声,崔蝶越看越气,玉掌聚气,祭起火云掌,怒道:“贱人,我杀了你!”水灵缇看着崔蝶泛着火劲的玉手,眼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缓缓阖上双眼,嘴唇轻轻地抿着,似在低声细语着些什么。

    就在火云掌拍下之时,龙辉忽然握住了她的皓腕,说道:“蝶姐姐,算了吧!”崔蝶不由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水灵缇尖叫道:“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让我死!”她情绪激动,竟不顾崔蝶打在其体内的冰火真气,猛地朝龙辉扑打过去。

    “贱人找死!”崔蝶柳眉一扬,暗中鼓动内劲,进一步激发冰火真气,痛得水灵缇娇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虽然筋络脏腑一片剧痛,但水灵缇却是悲怒莫名地叫骂道:“姓龙的畜生,是男人就杀了我,你这孬种,你这废物!”龙辉隔空打出一道真气,将她体内的冰火真气化去,叹道:“我不会杀你的。”痛苦消失,水灵缇的精神松弛下来,一下子就昏了过去,龙辉朝她望了一眼,不由叹了一口气,拉起崔蝶走出了地牢。

    “你为什么要救她?”崔蝶甚是疑惑,出了地牢就询问。

    龙辉叹气道:“蝶姐姐,你没看出来她是一心寻死么?”崔蝶哦了一声,恨声说道:“对,死对她实在太便宜了,我要她生不如死!”龙辉摇头道:“她也是一个可怜人,跟我一样痛失至爱,我只是同情她罢了!”抓到水灵缇后,龙辉也曾想过要将她百般凌辱,但接触到她那无神而又空洞的眼睛后,龙辉却狠不下心来,丝毫没有当年在铁壁关的戾气和恨决。

    就在此时,地牢外边走来一个女子,身着彩衣长裙,肩膀上还别着几根孔雀翎羽作为点缀,形貌俏丽,体态婀娜,巧笑嫣然,宛如一只开屏孔雀。

    “越仙姑娘?”崔蝶不由一愣,云香园花魁竟然出现在此地,叫她着实惊讶。

    龙辉解释道:“蝶姐姐,这为姑娘是冰儿的义姐。”涟漪朝崔蝶施礼道:“崔小姐,妾身有礼了。”崔蝶也连忙回礼,涟漪幽幽地朝龙辉瞥了一样,说道:“驸马爷,娘娘命我与水灵缇一谈,你是否可以让妾身过去。”地牢通道甚是狭小,只容两个人通过,龙辉潺潺一笑,闪过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涟漪看也不看他,带着一股香风从他身边掠过。

    崔蝶奇道:“龙辉,她既然是冰儿的义姐,但为何对你这般不客气?”龙辉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跟她之间有些小误会!”崔蝶朝涟漪的背影看去,见她臀胯稍松,腿心微分,显然是破瓜不久,心里顿时明了了几分,掩唇笑道:“原来是某人对自己的大姨子下手了!”

    第十集忘川厉煞

    第01回阴都起煞

    龙辉按照以往的惯例再次入宫,他到了皇宫之后就有一名太监带着他到御书房,只见皇甫武吉面无表情地端坐在桌案之前,龙辉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龙辉行礼道:“拜见皇上!”皇甫武吉嗯了一声,继续低头批阅奏章,丝毫不理会他。

    当日对付沧释天的事情恐怕早就传入皇甫武吉耳中,龙辉心知对方又在玩权术,要以沉默的姿态凝造出一种压抑威严的气氛,让龙辉自己不打自招。

    “对于那天的事情皇帝老儿恐怕也是知道不多,否则的话他早就向我问罪了!”龙辉暗忖道,“他故意不说话,就是要等我率先开口,我在把握不定的情况下,便会说漏嘴,那便中了他的圈套。”继续这般沉默也不是办法,龙辉稍微思索了片刻,理清头绪说道:“陛下,请恕微臣不敬之罪。”皇甫武吉哦了一声,说道:“龙卿何罪之有?”龙辉道:“微臣这几天并未到宫里当值,玩忽职守,实乃大罪也。”

    皇甫武吉漫不经心地道:“龙卿为何不来当值啊,是不是病了?”龙辉暗骂老狐狸,于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说道:“皇上真是神人也,一眼便瞧出了微臣的苦衷。”皇甫武吉哼道:“哦,龙卿得了什么病?”龙辉说道:“微臣在前几天与沧释天交过手,受了一些小伤,所以不能按时进宫。”

    皇甫武吉眉头一扬,说道:“详情如何,你细细说来。”龙辉说道:“当年在铁壁关,微臣曾与儒门弟子共事,也算得上有些交情。就在四天前,微臣接到孔教主的传信,说寻到昊天教准备攻打妖族与天剑谷,学海儒门则想借此机会铲除昊天教,我与昊天教有不共戴天之仇,于是便赶往助拳,希望能够手刃仇人。”

    皇甫武吉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龙辉说道:“当我赶到的时候,却发现孔教主被门人暗算,而那个门人竟然使用光明业火,而且此人还与微臣有几分交情。”皇甫武吉皱眉道:“此人是谁?”“周君辞!微臣见到此等变故,不及细想便与他打了起来,发现此人功力极为深厚,显然已是先天之境界,当时我就认定他是沧释天。

    微臣当时一心要杀了他替家人报仇,便与他厮杀起来。就在我跟他打得不可开交之际,剑仙和妖后居然也出现了,她们看到沧释天后,竟然抛下了旧仇,一同携手对付此人,沧释天被多人围攻,最终落败逃亡。”皇甫武吉看着龙辉道:“沧释天虽然武艺超群,但被龙卿,还有孔教主,再加上剑仙妖后围攻,居然还能够逃走,这着实耐人寻味。”他眼中已经闪现出几分不信任的光芒,目光越发冷峻。

    要瞒过此人绝非轻易,龙辉手心顿时泛起冷汗,他定了定神便将武奴的事情说了出来:“沧贼将微臣儿时好友练成了武奴,以此来要挟,无奈之下只能让他逃脱了。”皇甫武吉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妖后和剑仙为何没有死?”按照常理皇甫武吉应该是询问黄欢的状况,但他却将话题扯到妖仙一事之上,可谓是奇兵突出,打人一个措手不及,只要龙辉稍不留神,露出一点不恰当的表情皇甫武吉必定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他。

    “只要我回答过快或者过慢,都会引起他的注意。”龙辉再度领教了皇甫武吉的手腕,他心念急转寻思对策,“不但要在回答上小心,而且还得在表情上注意,不能太过慌张,也不能够过于镇静。”回答过快,便说明已经拟好了答案,回答过慢,便证明心中有鬼,同样过于镇静则表明早有对策,过于慌张便说明被说中心事。

    面对这个九五之尊,龙辉必须得拿捏好一个尺度,若不然他就只能杀出玉京了。

    “微臣不晓得。”龙辉做出一个思索的表情,淡淡说道,“这两个人都是一方之主,其心思非常人所揣摩,或者她们两人早就暗中定下某种协议,准备做些什么勾当。”龙辉此刻就要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显得当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去寻仇而发生的,到时候就算沧释天将真相传播出去,也不会给自己造成致命的伤害。

    龙辉继续说道:“回禀皇上,微臣在追杀沧释天的途中还发现了他们的一个地下宝库。”皇甫武吉眉头一扬,说道:“沧释天的地下宝库?究竟在何处?”

    他显然也不知道沧释天一些暗地的动作,所以有些好奇。

    龙辉将地址告之,又将进入宝库的地图画出,皇甫武吉立即招来几名银刀卫,让他们立即赶赴九曜道观查探,这几个银刀卫都是老资格的卫士,甚得皇甫武吉的信任,他们接到命令后马上动身。

    龙辉就这样呆着也御书房等待,而皇甫武吉再度恢沉默,只是垂目养神,实际上这也是一种心理威逼,卫士来回一趟九曜道观最少也得半个时辰。

    一段漫长的等待,再加上皇者无形的威压,普通人早就双腿发软,立即跪在地上将一切都招供。

    “好个皇帝老儿,每一个动作和命令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含深意和后手。

    “龙辉继续保持沉默,反正皇甫武吉抓不到他的痛脚,他暗中对自己说:“我就是问心无愧,我心中无鬼,你能奈我何!”过了半个时辰,几名银刀卫回来复命,并递上了一份清单,皇甫武吉仔细一看,脸上露出几分惊诧的表情,不由冷笑道:“好个沧释天,好个昊天教,这么一个宝库居然相当于大恒三年的税收!”他合上清单,朝龙辉看了一眼,淡淡地道:“龙卿,你面对这么一个宝库难道就没有一点动心么?”龙辉闻言,立即单膝跪下,装作惶恐地说道:“皇上恕罪,微臣一时起来贪念,将一些财宝纳入囊中……”当初洛清妍让他将宝库尽数献上,但龙辉却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妥。

    在不能手刃仇人的情况下,机缘巧合得到仇人的财产,若是毫无所动,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表现,如此一来只会又引起皇甫武吉的怀疑。

    在得到仇人的财富后,正常人要么就将这些财宝毁掉,要么就中饱私囊,毁掉财宝太可惜了,所以龙辉就从中拿了一部分。

    作为一个武将,龙辉已经在皇甫武吉面前表现出好色的本质,如今不妨在显露一下贪财的劣根,正好也让皇甫武吉安心。

    皇甫武吉微微一笑,问道:“你拿了多少?”龙辉支支吾吾地道:“皇上,微臣拿了……一半!”一半?皇甫武吉顿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贪的小子,居然拿了一半,足足有大恒三年的税收!”龙辉急忙磕头谢罪:“皇上息怒,微臣便将这些东西上缴国库,还请皇上降罪!”皇甫武吉摆了摆手,说道:“沧释天是你的仇人,你夺走他的财富是应该的,朕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将你手中的银子分成两半吧,一半上缴,另外一半你自己留着。”这种做法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龙辉立即谢恩。

    如此算来,龙辉便名正言顺地拥有了相当于大恒一年半税收的“赃款”,也算是大赚一笔。

    先是装作报仇心切的样子,再剿灭昊天教的秘密据点,最后又将宝库上缴,如此一来龙辉算是竖立了一个英雄形象,再加上又有儒门子弟的舆论支持,即便沧释天今后想在龙辉与妖后的关系上做文章,只怕也是白费力气,这就是所谓的把黑说成白。

    皇甫武吉轻轻抿了口茶,说道:“朕今日召你,有要事交予你去办。”龙辉说道:“承蒙皇上厚爱,微臣定当竭尽全力。”皇甫武吉道:“此事关煞域。”

    说罢朝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走了出去,拉开嗓子叫道:“宣素荷珺觐见!”过了片刻,只见一条清丽人影,踏着优雅步奏走了进来,朝着皇甫武吉行礼道:“民女素荷珺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甫武吉颔首道:“平身!”素荷珺款款俏立,其姿闲,其气定,宛若谪尘仙子,并未受到皇甫武吉之气势所慑。

    皇甫武吉说道:“素姑娘,将丰郡的详细情况道来吧。”丰郡?龙辉暗吃一惊,暗忖道:“我若没记错的话,青莲帮的总坛就在丰郡,莫非青莲帮出了什么事?”素荷珺微微蹙眉,说道:“民女遵旨。”素荷珺轻启檀口道:“煞域忽然发难,派出十殿阎王攻打青莲帮,家父已经身负重伤,而丰郡太守也杀害,如今丰郡已经落入煞域的掌握。”虽是短短几句话,却已经道出了极其严峻的形式,更带着几分家破人亡的凄惨,只见她美目隐隐泛着泪光。

    皇甫武吉说道:“素姑娘在诸多同门拼死掩护下才逃出丰郡,她千里奔波进京将丰郡的情况告之朕。”龙辉不由一愣,难怪当日会在酒楼看到素荷珺,原来她是到京师求援的,以她一介民女的身份要面见皇帝是不太可能,所以才透过宋王这层关系来觐见皇帝。

    素荷珺双膝跪地,美目含泪道:“皇上,丰郡如今已成一片鬼蜮,还望皇上能大发慈悲,解救丰郡的千万百姓!”皇甫武吉说道:“素姑娘不必多礼,朕又岂会坐视百姓惨遭屠戮,今日朕召龙卿前来,便是要发兵讨伐煞域,夺回丰郡。

    “他朝龙辉望去,说道:“龙卿,你对此次出兵有何看法。”龙辉眉头微蹙道:“兵发丰郡乃是刻不容缓之时,但煞域此番动作确实让人寻味。”皇甫武吉嗯了一声,说道:“龙卿又可看法,不妨直言。”龙辉道:“虽说三族乃天下灾祸,自从铁壁关大战后,三族就甚少与朝廷正面的大规模冲突,如今明目张胆地攻城池,杀命官,其中深意实在有待推敲。”

    皇甫武吉微微颔首,说道:“朕只要你一句话,能不能夺回丰郡?”龙辉略一思索,点头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微臣不敢打包票,只能说尽力而为。”皇甫武吉蹙眉道:“你也倒是谨慎!丰郡距离铁壁关也只有一百里的路程,朕便将你昔日旧部调来,朕要你将那些煞域鬼魅赶出丰郡。”“他这只是让我赶走煞域之人,并没有明确要将他们斩草除根。”龙辉暗忖道,”看来皇甫武吉在没有统掌大权之前,也不想过多损耗兵力,这番动作只是给天下一个交代罢了。”

    龙辉拱手道:“微臣尚有一个小要求,还请皇上玉全。”皇甫武吉道:“说!”“微臣希望皇上能将麒麟军也调过来。”龙辉说道,”因为青龙军与麒麟军有过多次协同作战的经历,双方皆有默契,若有麒麟军相助,微臣便有足够的信心打下丰郡。”。皇甫武吉道:“允!朕便将白宇调来,除此之外,朕还给你五千御林军,而且还赋予你可以调动丰郡周围的五大郡县的兵力,你可千万莫让朕失望!”最后这两个字”失望“看似简单,实则蕴含深意,皇甫武吉的意思是要龙辉既打个漂亮胜仗,又要保存实力。

    青龙、麒麟两营共有六千骑兵,而丰郡地势平坦,正适合骑兵突击。

    丰郡周围的五大郡县一共有守军三万,如此一来,龙辉便有四万兵甲,而丰郡的只是一个小城池,人口不到三万,这般看起来龙辉似乎胜算极大,但煞域鬼术难测,其实力尚未见底,胜负还在未定之天。

    素荷珺跪下谢恩道:“民女叩谢皇上大德。”这时,一名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满头大汗,颤巍巍地捧上一份奏章,恭敬地说道:“圣上,焱州有八百里加急奏章呈上。”皇甫武吉打开一览,脸色顿时大变,身躯不住颤抖,眼中透着愤怒、惊恐还有悲伤!”岂有此理!”皇甫武吉怒喝一声,猛地将奏章砸在地上,更一巴掌将桌子拍碎。

    九五之尊发动雷霆,众人不由噤若寒蝉。

    皇甫武吉须眉颤抖,眼角含泪,仰天长叹道:“谧儿,朕的皇儿啊,你死得好苦啊!”惊天噩耗,众人急忙跪下,陪着皇帝流泪,龙辉做了做样子,心忖道:“泰王死了,是谁干的……该不会是冰儿做的吧?”想到这里,他也不免七上八下的,若真是楚婉冰她们姐妹杀掉泰王的话,可谓是后患无穷。

    “魔界,朕定要将你们杀个鸡犬不留!”皇甫武吉大喝一声,真元怒然爆发,只听轰隆一声,御书房内的桌椅、书卷、笔墨竟皆被震碎,由此可见这为九五之尊心中之怒火。

    龙辉不由暗自松了口气,想必是楚婉冰祸水东引的计策成功了,让魔界背上黑锅。

    就在众人以为将要有大风雨来临之际,皇甫武吉忽然神色一敛,眼中的怒火竟是一扫而光,换上了阴霾深沉的光芒,他微微喘了口气,抿嘴低吟,龙辉用眼角余光瞥去,看清了皇甫武吉微动的嘴唇,读出了几个词语——“昊天教!”龙辉暗吃一惊,心忖道:“昊天教?难道泰王的死跟昊天教有关?”皇甫武吉不愧是九五之尊,面对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他居然还能够瞬间冷静下来。

    “汝等退下吧!”皇甫武吉摆了摆手,示意龙辉与素荷珺退下,又朝身边的内侍说道:“传朕旨意,内阁成员立即进宫!”一直等到申时,龙辉换下护甲走出宫外,心中思绪万千:“如今泰王丧命,皇甫武吉的注意力已经转移,恐怕他此刻是没精力再对付三教了,而且他还得联结三教将矛头转向魔界,甚至是昊天教,看来我们可以得到一些喘息的时间了。”

    倏然一股香风飘来,只见素荷珺姿态盈盈走了过来,她朝龙辉款款行礼,轻启樱唇道:“妾身见过龙大人,不知大人可愿屈驾一行,妾身有些话想单独大人一谈。”龙辉见她明眸之中带着无尽的忧愁和悲伤,不由生出几分同情:“门派遭殃,家破人亡,她这么一个弱女子只身入帝都与诸多势力周旋,就为了能够搬到救兵。”“素姑娘客气了!”龙辉说道,“内子已经准备了晚饭,姑娘若是不弃,便到敝府用餐吧,龙某相信内子也会十分高兴与姑娘结交的。”龙辉故意提起秦素雅,又请素荷珺到家中用餐,便是表示自己绝无趁人之危的念头。

    这些日子素荷珺向权贵求助,可是这些人除了狮子张大口索要钱财外,还对她心怀不轨,幸亏她武功不弱,再加上一些急智,才保住清白,听了龙辉这般说话,素荷珺俏脸不由泛起几分感激之意,轻声说道:“多谢龙大人!”回到龙府,却见千环又站在门口等候,她看见素荷珺后,小脸不由一沉,低声哼道:“又领女人回来!”素荷珺不由俏脸一红,甚是尴尬,龙辉寒着脸训斥道:“死丫头,竟敢如此无礼,信不信我把你卖到山沟子去!”

    千环哼了一声,丝毫不怕龙辉,嘟着小嘴道:“卖就卖,谁怕谁!”龙辉对这丫头已经是毫无办法,哭笑不得地道:“罢了,算我怕了你啦,素雅呢?”千环撇撇嘴道:“小姐在大堂招呼客人!”又来客人了?龙辉带着几分好奇,领着素荷珺走了进去,甫一踏入正厅却见一名俊秀儒生正坐在客位与秦素雅交谈,定神一看竟是孟轲。

    龙辉抱拳道:“想不到今日孟兄竟然亲临寒舍,着实叫龙某惊喜。”想必儒门已经得知泰王之死,从而断定皇甫武吉不敢再继续针对三教,所以孟轲才会大摇大摆地找上门来。

    孟轲起身回礼道:“龙大人,子舆冒昧登门,失礼之处还请见……”谅字还没说出口,整个人立即呆住了。

    龙辉不由一愣,以孟轲的修养断不可能连话都没说完便开始发呆,只见孟轲的目光竟是集中在他身后,回头一看却发现素荷珺俏脸生晕,眼中波光泛动,水翦双瞳透着各种色彩,有喜悦,有羞涩,有委屈,有幽怨……“素姑娘,你怎么会在这儿?”孟轲甚是惊讶地道。

    素荷珺抿了抿红唇,低声道:“妾身有事要与龙大人商议,所以便厚颜拜访龙府了。”孟轲立即盯着龙辉,目光中透着凌冽,一改昔日温文儒雅之风,大有要同龙辉打一场的架势。

    龙辉暗骂道:“死书呆子,我人品就真的这么差吗?难道我看到美女就一定要做些什么吗?”素荷珺见状急忙解释道:“龙大人是情妾身来陪龙夫人说话解闷的。”孟轲的气势这才收敛了几分,朝龙辉赔礼道:“子舆冒犯,还望龙大人恕罪。”龙辉说了几声“没关系”,心里却是哭笑不得,当他眼光瞥向秦素雅时,却看到娇妻眼中挂着几分挪揄的笑意,仿佛在说:“活该,谁叫你这么风流好色,弄得别人都对你万分提防!”

    龙辉招呼两人坐下后,问道:“孟兄,这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要你亲自登门!”孟轲朝素荷珺望了一眼,叹道:“丰郡失守,三教不安,子舆奉家师之命前来,本来是希望能够与大人联手平定厉煞之祸,夺回丰郡,可是泰王之事……”素荷珺一颗芳心此刻也是沉入谷底,原先皇甫武吉已经答应出兵平乱,但却在这个时候传来泰王的噩耗,皇子丧命非同小可,只怕朝廷会将矛头对准魔界,而丰郡之事可能已是遥遥无期,毕竟丰郡并不是什么重要城池,在皇帝心目中只怕连泰王的一根头发也比不上。

    “孟兄,素姑娘不必太过悲观。”龙辉低声说道,“我想皇上会有自己的打算。”孟轲叹气道:“煞域此番动作并不单纯,此次丰郡失陷在三教内部引起了大风波,天佛和仙宗两位教主已经联名上书皇上,希望朝廷派军收服丰郡,而且两位教主伤体已经恢复,即时两位教主都会亲自带领高手前往丰郡助阵。”龙辉不由大吃一惊,区区一个丰郡竟然惊动三教首脑,这番动静也太大了吧,想当初铁壁关大战,三教也只是派出一些弟子支援罢了,何时有过这番排场。

    素荷珺脸上喜忧参半,喜的是这次求援行动竟然得到三教的支援,忧的是区区一个丰郡竟然连三教至尊都惊动,这背后所恐怕是极为复杂,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问道:“孟公子……”她话还没开口,却被孟轲打断:“素姑娘,你不用担心令尊安危,即使朝廷不出兵,三教也不会袖手旁观的。”素荷珺嗯了一声,垂下臻首不再言语,美眸中晕着疑惑和不解。

    到了晚餐时间,秦素雅吩咐下人准备饭菜,孟轲和素荷珺推辞不过便留下来一同用餐,两人满怀心事地吃完后,又闲聊了几句便离去了,看着孟轲和素荷珺离去的身影,龙辉心想:“孟子舆你不告诉我实情,难道我不会去问么?”跟秦素雅说了一声后,龙辉暗中来到妖族的居所,走进内院却见涟漪迎面走来,于是打招呼道:“涟漪吃过晚饭了吗?”涟漪俏脸微红,嗯了一声,说道:“妾身用过晚膳了,驸马爷你呢?”龙辉笑了笑道:“真是不巧,我还以为请你到玉京的西街一游,那儿老婆饼着实美味。”既主动邀请,又说出“老婆饼”这个颇有深意的词语,涟漪芳心一阵剧烈跳动,差点就想说自己其实没吃晚膳。

    龙辉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下次再说吧,岳母大人在哪,我有事找她。

    “说罢还故意朝她眨眼,颇有几分作弄的意味。

    涟漪猛地一跺脚,嗔道:“自己找,我不知道!”龙辉嘿嘿一笑,朝着内屋走去,涟漪气鼓鼓地扭头往外走,心里恨不得对这混蛋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只见迎面走来两条秀丽身影,一者素衣裹体,一者青衫如飘扬,正是楚婉冰和魏雪芯两姐妹。

    楚婉冰蹦蹦跳跳地跑来,笑盈盈地道:“涟漪姐,我回来了。”于秀婷重掌天剑谷后,百废待兴,而楚无缺也留下来暗中帮忙。

    为了给两人独处的机会,楚婉冰识趣地拉走了魏雪芯,而魏雪芯也因为挂念龙辉,就跟着姐姐一同回京。

    当初她受楚婉冰所托监视龙辉,但与龙辉发生了肌肤之亲,想起自己“监守自盗”,涟漪此刻不禁多了几分慌张,虽说妖后已经恩准他们的婚事,但她还是觉得愧对这个妹子。

    “冰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涟漪强装镇静地道。

    楚婉冰笑道:“刚刚回来,娘亲呢?”涟漪哦了一声道:“娘娘刚用过晚膳,此刻正在内屋。”楚婉冰妙目一转,拉过涟漪低声问道:“涟漪姐,那小贼究竟有没有做什么坏事!”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涟漪只觉得脸皮一阵发烫,也幸亏她定力了得,硬生生将压下涌到面颊的血气,要不然她满脸羞红的模样一定会让楚婉冰生出疑惑的。

    涟漪表面虽没有什么,但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神使鬼差之下竟把龙辉与穆馨儿的事情招了出来。

    楚婉冰一听气得火冒三丈,银牙紧咬怒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混蛋,我在外边险象环生,你居然在这儿花天酒地,连自己的师娘都敢偷吃!”说到师娘两个字,楚婉冰心中霎时涌出一丝不安的感觉:“他连自己的师娘都敢下手,那……”,急忙问道:“涟漪姐姐,那小贼有没有惹娘亲生气!”于秀婷再遇楚无缺后,高兴之下便没有说龙辉与洛清妍因黄欢柳儿的事情发生的冲突,所以楚婉冰对此并不知情,涟漪想起当日龙辉气势汹汹来问罪的场景,便点头承认了。

    楚婉冰一颗心立即沉到了谷底,两眼无神,娇躯不住发抖,囔囔道:“有了我还不够么……你为何还要欺负娘亲……”涟漪见她神情有异,关切地问道:“冰儿,你没事吧?”楚婉冰回过神来,咬牙道:“那小贼在哪儿?”涟漪以为她要兴师问罪,于是便说道:“驸马去找娘娘了。”她本希望搬出洛清妍能够平息楚婉冰的怒火,谁知却是火上浇油。

    楚婉冰左手抽出无尘,右手拔起凤嫣,满脸怒火,杀气腾腾地朝着内院奔去,魏雪芯和涟漪顿时吓了一跳,急忙追了上去,但楚婉冰的轻功刁钻诡异,两人根本就追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冲到洛清妍的绣楼前。

    砰的一声,楚婉冰一脚踹开大门,手持双剑怒喝道:“杀千刀的混蛋,马上给我滚出来!”屋内一片寂静,数道目光同时射来,楚婉冰定神一看,袁齐天、明雪、螣姬、燹祸、曲鹄赫然在内,这五大长老是满脸惊愕。

    龙辉急忙冲过去,拉她进来,关切地问道:“冰儿,你怎么了?”楚婉冰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听洛清妍娇叱道:“死丫头,你发什么疯!”楚婉冰不禁一阵哆嗦,低声道:“娘亲,我……”却发现自己不知如何解释,洛清妍怒容未消,哼道:“才出去几天就敢踹我的门,过段时间是不是要拆房子了?”楚婉冰脸皮一阵滚烫,低头抿嘴不敢说话。

    龙辉急忙打和场道:“岳母大人,冰儿可能是太想念你了,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洛清妍冷笑道:“出格?她才出去几天,就踹我的门,要是再给几年,是不是要把我这个娘亲赶出门去!”楚婉冰娇躯一颤,眼泪嗖嗖地落了下来,掩唇低声哭泣。

    魏雪芯与涟漪赶了进来,刚好看到楚婉冰被训斥的一幕,两人也都被震住了。

    “冰儿,别哭了!”龙辉急忙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危道,“没事了,快向娘亲认个错。”见女儿这般伤心,洛清妍也觉心痛,走过去掏出手绢替楚婉冰抹泪,安慰道:“我家冰儿这么乖,怎么会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呢,刚才都是娘亲不好,心情不好也不应该把气撒在冰儿身上。”

    在丈夫和母亲的安慰下,楚婉冰很快便止住眼泪,心里也不是那么难受了,因为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她很快就恢复正常,低声说道:“娘亲,是冰儿不孝。”洛清妍抚着女儿的轿靥道:“好了,冰儿别自责了,现在我们遇上麻烦事情了,既然你跟雪芯都来了,那便说说你们的意见吧。”

    能让母亲和丈夫都感到麻烦的事情绝对不简单,楚婉冰立即瞪大明媚的眼睛,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洛清妍叹了一声道:“煞域攻下了丰郡。”楚婉冰顿时花容失色,惊讶地道:“丰郡,那不是就是酆都的遗址吗?”魏雪芯甚是奇怪,问道:“姐姐,酆都是什么地方?”楚婉冰低声道:“太荒时期,煞族霸占当时的轮回之路——忘川河,藉此建立煞域,操控轮回,玩弄生死,许多死去的鬼魂皆被煞族奴役,化作阴兵供其驱使。之后,三教圣人联手建造了新的轮回之路——奈何桥,而三教圣人为了保护奈何桥,又在外围建造了一座阴城——酆都。”

    洛清妍点头道:“魔妖煞三族之中,魔族最为无法无天,妖族精于阵法器械,而煞族则是最为可恶,专门玩弄死人!他们如今打下丰郡,十有八九是要寻找那遗失了千万年的奈何桥,重新把持轮回之路。”魏雪芯蹙眉道:“若给他们把持了轮回之路,那又会怎么样?”洛清妍说道:“太荒时期,煞族曾一度盖过妖魔两族,而且还多次凭借着一己之力击败三教联军,他们之所以有如此实力就是因为把持了轮回之路,若他们再次把持轮回,那便是天下无敌!”

    楚婉冰说道:“煞族最为擅长操控魂魄,驾驭阴兵,若轮回之路落在他们的掌控中,便等于有了无穷无尽的兵力。而且他们是越战越强,因为死人的魂魄又会变成他们兵力,如此一来煞域根本就是立于不败之地。当时三教为了斩断煞域阴兵的来源,联手建造了酆都,搭建奈何之桥,创立新的轮回之路,而妖魔两族为了避免煞域坐大,也暗中出了不少力。归根到底,酆都与奈何桥其实是三教与妖魔两族的作品!”魏雪芯脸色凝重,低声道:“事情如此严重,那朝廷为何还不派兵征讨?”

    洛清妍道:“理由有二,第一,这一段太荒秘辛除了三教三族的高层外,其他人根本就不晓得,皇甫武吉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第二,泰王之死恐怕已经让他怒火中烧,气势汹汹地要找魔界算账了。”龙辉道:“我看倒未必,皇甫武吉在听到泰王死讯之后,只是稍微悲痛了片刻,很快便又恢复了冷静,而三教教主已经联袂上书了,相信皇甫武吉很快便会知道事态的严重。”

    洛清妍秀眉轻蹙,望着龙辉说道:“若皇甫武吉派你发兵丰郡,我与袁师兄也随着你一同出征。”龙辉不由一愣,说道:“岳母大人,如此一来妖族岂不是要正式与煞族决裂吗?”洛清妍道:“煞域一旦控制了奈何桥,便是天下无敌,无论是儒道佛,还是妖魔皆不是他们的对手,哪怕是皇甫武吉倾尽天下之力对付煞域,也是徒劳。除非是传说中的玄天真龙再现,若不然整片大地迟早会变成一片鬼魅冥域!”龙辉忽然感觉到脖子一热,回头却见楚婉冰和魏雪芯两姐妹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叫他好不纳闷。

    干咳一声,龙辉转过头说道:“若煞域真的如此可怕,那魔界恐怕也不会袖手旁观,只怕这一回,天下间的所有高手皆会云集丰郡。”洛清妍叹道:“便是都去了又如何,还不是各怀鬼胎,想着如何算计对方。”

    第02回操魂邪人

    商讨结束,已是戌时,楚婉冰粗略地问了一下这段时间的情况,当听到柳儿与黄欢的事情后,小丫头也是一阵心酸落泪,趴在龙辉怀里哭了起来。

    魏雪芯不仅对龙辉牵肠挂肚,而且对楚婉冰也是极为依恋,姊姊开心她就笑,姐姐伤心她便哭,所以她成了是哭的最凶的一个,到了最后反倒是龙辉跟楚婉冰一同安慰她。

    龙辉伸手将姐妹两的眼泪抹去,笑道:“冰儿,雪儿,快别哭了,让相公抱一个!”楚婉冰本想顺势投到他怀里,但想起这小子前世的薄情,以及今生偷师娘的“好事”,俏脸顿时笼上一抹寒霜。

    魏雪芯脸皮极薄,心中虽想与龙辉亲近,但却拉不下脸,如此一来,龙辉是两手空空。

    既然不肯投怀送抱,龙辉干脆就自己动手。

    魏雪芯看到龙辉伸出大手,芳心一阵甜蜜,眼泛秋波,颊生春色,娇躯酸软,正等着情郎的拥抱,忽然却觉得手腕一紧,竟被楚婉冰拉到了身后。

    楚婉冰拽走魏雪芯,并顺势躲开,叫龙辉扑了空。

    龙辉蹙眉道:“冰儿,你做什么?”楚婉冰嘟着嘴道:“没什么,只是不想让我妹妹被某些狼心狗肺的人糟蹋罢了。”先是涟漪,再是穆馨儿,龙辉心中有鬼,不敢反驳妻子的训斥。

    楚婉冰见这小子吃瘪,心里觉得解气几分,不禁笑道:“小贼,雪芯现在是我的人了,你以后想见她都得经过我同意。”这句话暗含深意,魏雪芯想起那天在药池的旖旎,娇躯一阵发烫,更是躲在姐姐背后,羞得不敢抬头。

    龙辉大吃一惊,暗忖道:“造反了,造反了,这死丫头居然开始造反了,才出去一段时间就把雪芯吃得服服帖帖的,倒过来跟相公作对了!”先有林碧柔,接着就是玉无痕,到了玉京后,楚婉冰又降服白翎羽这匹胭脂马,更是向崔蝶释出好意,现在就连对他甚为痴恋的魏雪芯都加入了小凤凰的阵营,龙辉发觉自己身边的女子都被这小丫头拉拢过去了,心里顿时一阵叫苦:“完了,以后真的要完了,以后我真的要成老婆奴了!”这一刻他才发觉女人多了也是一种负担,左拥右抱是得付出代价的。

    楚婉冰咯咯笑道:“好了,相公别哭丧着脸啦,快带人家去见一下素雅嘛,到现在我还没真正认识这个姐妹呢。”要是连秦素雅都成她的人,自己以后可真的是要看女人脸色行事了,想到这儿龙辉心中一阵发毛,坚决反对道:“天色晚了,改天吧。”楚婉冰眼珠子一转,哼道:“随便你,今晚我见不到素雅,我就去找穆师娘告状,说一个不要脸的小贼上下通吃!”

    龙辉立即认输,举手投降道:“算我怕你了。”楚婉冰咯咯一笑,拉起魏雪芯道:“雪芯,咱们走吧。”魏雪芯温顺地点点头,她对楚婉冰的话可谓是言听计从,基本就是姐姐的尾巴。

    三人携手朝龙府走去,魏雪芯跟楚婉冰都改变了装束,若不然以她们姐妹的容颜早就让玉京街道的行人发疯了,但龙辉却是真面目示人,反正他贪花好色的本性已经是人人皆知,如今身边多出两个女子也不是什么怪事。

    自从当年私定终身之后,楚婉冰是第一次跟龙辉肩并肩走在大街上,生出一阵感慨:“我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跟小贼一起走在外边呢?”想到这儿,不由得紧紧挽住龙辉的胳膊,将丰腴的娇躯都贴在丈夫身上,龙辉似乎也感觉到她的心意,转过头微笑道:“放心吧,冰儿,等一切事情结束我们携手游遍大江南北。”楚婉冰展颜一笑,臻首靠在龙辉的肩膀上,而龙辉也不厚此薄彼,照顾了姐姐当然不能忘记妹妹,伸手握住魏雪芯的柔荑,魏雪芯只觉得一股温暖甜美从手心传来,五指反握住情郎手掌。

    二女虽然易容,但那股独特的气质却是难以掩盖,再加上两人身姿婀娜娉婷,外人都是羡煞龙辉的这般艳福。

    经过繁华的大街,三人来到一处较为僻静的小巷,只要走过此地便可直达文武胡同。

    三人脸色一变,他们都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气,倏然闻及气劲爆破声响起,只见前方宅院内冲出了两条人影,随即又有一条婀娜倩影追来。

    “狗贼站在!”杜娇柳眉倒竖,扬起长鞭朝着那两人抽去,只见其中一名白面男子回身便是一掌,澎湃的掌风将杜娇的长鞭打了回去。

    那人的掌风极为阴邪,带着丝丝鬼气,显然是煞域的武功,长鞭除了杜娇本身的劲力外,还夹杂着阴风冥力,杜娇猝不及防之下,被打了个正着,身子被震得飞了起来。

    “小辣椒!”忽闻一声呼唤,慕容熙从楼上跳下,一把接住杜娇,他神态悲怒凄然,丝毫不负昔日潇洒。

    那两人打伤杜娇后,正想脱身,却被龙辉与楚氏姐妹封住去路。

    仔细打量这两个男子,打伤杜娇的人是一个白面男子,而另一个则是面带戾气,手中提着一口古剑,龙辉认出那古剑正是北城露的绝仙剑,于是沉声道:“你们是何人?”白面男子怒喝道:“不想死的就给我滚开!”说罢一掌扫出至极阴煞,龙辉眼皮也不抬,挥手便是一招“烈阳元丹”,强烈的至阳之气硬生生震散,那名手持绝仙剑的男子一爪打来,同样是阴气邪力。

    这次龙辉并没有出手,而是楚婉冰和魏雪芯两人动作,楚婉冰玉掌横空,而魏雪芯则是撮指成剑,姐妹联袂出招,将此人一击逼退。

    三人各站一方,将两名男子合围在中央,困住了他们的退路。

    龙辉打量了他们一眼,说道:“煞域有魑魅魍魉四大阴将,魑、魍两人已在皇城一战丧生,想必你们是魅断和魉生吧。”白面男子蹙眉道:“吾乃魅断,阁下是何人竟敢挡我煞域阴路,就不怕终归冥途吗?”这时忽然听到了慕容熙惊恐的叫声:“小辣椒……你别吓我啊,快醒醒啊!”杜娇眼神涣散,有气无力地道:“慕容熙……你是个混蛋,为什么你替这么多女人画画,就是不肯为我画一幅……”慕容熙浑身颤抖,一只手摁住她背心,不断地输过真气,楚婉冰见状立即过去帮忙,抵住杜娇的心坎,以真元刺激她的心跳。

    谁知刚一运功,却觉得杜娇的脏腑筋络毫无生机,她不由一阵哀伤,咬唇道:“小贼,杜姑娘她……她快不行了,绝不能放过那两个畜生!”龙辉闻言杀气直冲而上面门,怒道:“狗贼,我要你们死无全尸!”“龙兄,且慢!”慕容熙缓缓站了起来,其面色如常,嘴角继续挂着那一抹轻浮的淡笑,他说道:“这一仗交给小弟如何?”龙辉见他表情虽然轻松,但却目光中却透着一股坚定,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慕容熙嬉皮笑脸地朝那两人走来魅断和魉生走来,看起来就像一个轻浮不堪的纨绔子弟,魅断看得心烦,直接劈了一招“百鬼风沙”,利爪如钢刃,化作旋风席卷而来,慕容熙竟是不躲不闪,被爪风刮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他缓缓抬起手掌,撕下内衣的白绸,捧在手中,笑道:“小辣椒,我这就给你作画,就用我的血和这两个畜生的血给你画一幅画!”手指在身上的伤口沾了沾血,慕容熙边走边在白绸上比划着,魅断和魉生心头发寒,一种恐惧感涌出,两人竟是联袂出招,也不顾上保全实力,同气并招,刹那间阴风大作,鬼魂哀嚎,上有阴煞绛雷呼应,下有冥动阴火助威,正是——葬玄冥功!慕容熙脚踏穿云迷踪步,手控日月浩然气,这正是慕容家的传世绝学——日月宝鉴。

    日月并耀,阴魂消散,只见魅断和魉生的数个大穴同时爆破,血如泉涌,慕容熙臂腕挥动,将两人的鲜血纳入掌中,以指代笔,挥画如风。

    只见白绸之上一名娇俏少女手持长鞭,策马而行,表情娇痴可爱,又多几分蛮横,将杜娇那份气质体现的淋漓尽致,但以血为墨,使得这幅美人丹青多了几分凄美和无奈。

    两大阴将倏然倒地,慕容熙笑呵呵地道:“小辣椒,我帮你画好了,你快睁眼看一看啊!”说着说着眼泪竟流了下来,他一边笑一边流泪,随即竟是两行触目惊心的血泪。

    魏雪芯已是别过臻首,咬唇含泪不忍再看。

    慕容熙咕咚一下跪在了地上,抱住杜娇嚎声大哭。

    龙辉曾痛失爱侣,对此也是心酸不已,暗忖道:“我已经失去了柳儿,岂能再让三少遗憾终生!”于是拉起慕容熙道:“三少,我有个法子可以救杜姑娘。

    “慕容熙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抓着龙辉胳膊道:“龙兄,你有什么法子,快告诉我!”龙辉道:“三少,你且冷静,因为这个方法我也不敢保证其效果,而且还有可能陪上你一命。”慕容熙急切地道:“是生是死都没关系,若能救活小辣椒我陪上一命又如何!”龙辉点了点头,拉过楚婉冰交代了几句,将画符的方法说出,又让魏雪芯在一旁护法。

    夫妻二人分别在杜娇与慕容熙胸口画上符咒,随即让两人掌心相对,由于杜娇此时生机断绝,便由楚婉冰扶着她的身子。

    手捏法诀,运起神通,滂湃真气沛然而发,口中振振有词,默念法诀:“十万法界,玄奇天命,造化契机,种种善缘,重重心关,奈何因果……”随着龙辉每念一句,黑漆漆的天空竟浮现阵阵紫云,紫云之中暗蕴夺目雷光。

    天上紫云涌下丝丝紫气,缓缓地注入结界之内。

    随即龙辉一掌拍在慕容熙后背,输出浑厚真气。

    内息从慕容熙由右掌注入杜娇左掌,在其体内运行一大周天,再经左掌回输自身,形成一个生生不息的大圈。

    杜娇胸口前得鲜血符咒倏然绽放豪光,透穿结界,直上云霄。

    光芒上接云层,形成激烈漩涡,“一息存,万法生,紫气腾,延续命,转乾坤!”龙辉突然大喝一声,左手举天,急吐内元,以自身根基接引九天之气。

    九天之气灌入杜娇体内,胸口符咒亦立时化去,慕容熙心脉之气瞬间被接引过去,两人合流并气,气息交融,再无分你我。

    噗,噗,噗……破损心脉已然修复,杜娇心脏再次跳动,只听她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双眼。

    紫气回天,续命还阳,这对怄气冤家共用一命,一念相通,杜娇瞪着明媚的大眼睛看着慕容熙,忽然噗嗤一笑,伸出芊芊玉指点着慕容熙的脑门嗔道:“你这混蛋,明明早就喜欢我,为什么就是不肯说,还一直气我!”慕容熙打了个冷战,用无辜地眼神望着龙辉:“龙兄,这是怎么回事?”龙辉耸耸肩道:“重生之后,你们两人共用一命,心意相通。”慕容熙哭丧着脸道:“早知道我不救她了,让她去死算了!”杜娇气得柳眉倒竖正想发作,却感觉到他真实的想法,知道他只是嘴硬,心里还是挂念自己的,于是怒火也降了七分,脸上充斥着娇羞甜腻的笑意。

    慕容熙感应到这小辣椒的心意,心中甚是无奈。

    杜娇看到那幅用血描绘的丹青,不由心花怒放,抢了过来说道:“这幅画就是我的啦!”慕容熙心忖道:“傻女人,血迹斑斑的破布你也要。”杜娇心念一动,猛地抽出长鞭,喝道:“死鬼,你说谁是傻女人!”慕容熙吓得转身欲逃,却听到一个柔弱的声音响起:“三少,你们没事吧。”北城露扶着门沿走了出来,俏脸一片煞白,慕容熙暗骂道:“真该死,差点就忘了六妹!”看着慕容熙过去搀扶北城露,杜娇俏脸不由一沉,垂下臻首轻咬唇珠,神态甚是古怪。

    楚婉冰美目一转,心忖道:“他们两人已是心意相通,杜姑娘看到那个姑娘出现后,神情就变得如此古怪,莫非慕容熙也喜欢那个姑娘?”于是不禁打量了北城露几眼,发觉她虽是伤疲之态,但却生得眉目秀丽,花容月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慕容熙眉头一挑,显然是感觉到了杜娇的醋意,心里是进退两难。

    楚婉冰朝魏雪芯打了个眼神,让她赶紧化解这个尴尬的气氛,魏雪芯心领神会,将地上的绝仙剑拾起递给慕容熙说道:“慕容公子,你的剑。”他们两人算是相识,慕容熙听出魏雪芯的声音,不由诧异地望了她一眼,说道:“多谢,但这口剑是北城小姐的。”魏雪芯将绝仙剑递了过去,北城露道了一声谢,龙辉不由奇道:“三少,那两个煞域的人为何到此行凶?”慕容熙蹙眉道:“我也不清楚,我们当时就在屋里喝茶,他们就闯了进来,先是打伤六妹,再抢走古剑。”

    龙辉奇道:“三少,那两个阴将虽是厉害,但似乎还不是你的对手,他们怎么可能将北城小姐打伤呢?”北城露叹道:“打伤我的人不是那两个什么阴将,而是我宅子里的一个仆人。”原来就在不久前,慕容熙等人到北城露的宅院做客,三人正洽谈欢快时,一名负责端茶倒水的仆人忽然发难,那仆人名叫张伯,乃是北城世家在京师产业的管家,谁知他今天就像鬼上身一般,发疯似得朝北城露出手。

    这个张伯根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但刚才他犹如一个根基雄沉的武林高手般,即便慕容熙拼尽全力、北城露与杜娇配合,三人联手也难与之抗衡,被对方三下五除二就打趴了。

    北城露望着手里的绝仙古剑,叹道:“张伯当时就一直盯着这口古剑,所以招招皆以针对我为主,我被他掌风扫中后就昏过去一段时间,后来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慕容熙道:“那个张伯当时两眼冒着青光,功力十分雄厚,几乎快赶上当日我在皇城见过的愆僧了。但不知为什么,他刚打伤六妹之后就昏了过去,我们过去查探之下发现他已经气绝身亡。”

    杜娇撇了撇小嘴道:“后来那两个劳什子阴将趁着我们不注意将古剑夺去,我一时气愤不过就追了出去。”楚婉冰朝古剑瞥了一眼,认出上边也是刻着两个太荒古篆——“绝仙”,心里疑云顿生:“魔界要抢夺四口古剑,那煞域为何也要针对这些古物呢?”龙辉看得奇怪,于是开口问道:“北城姑娘,可否将剑借我一观?”北城露点了点头,正想将绝仙剑递过去,楚婉冰急忙制止道:“等一下!”其语气急切焦虑,似乎根本就不想龙辉接触绝仙剑。

    看到妻子如此态度,龙辉不由奇怪,问道:“冰儿,你究竟是怎么了?”楚婉冰心里是有一层忧虑:“这些古剑是你前世打造的,若真给你触及,说不定就会恢复记忆,到那时候……”想起那副云曦的画像和洛清妍的容貌,楚婉冰心里是一阵筹措,但却不知如何说明,只好道:“我也想看,你就不能让我一下吗?”龙辉哦了一声,侧开身子,让楚婉冰过去先看。

    楚婉冰咬了咬朱唇,正想接过绝仙剑,忽然看到一名仆人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大叫道:“小姐,大事不妙了!”北城露微微一愣,蹙眉道:“又发生什么事了!”那仆人跑到北城露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里面……有,有鬼!”话音方落,那名仆人手掌一伸,猛地握住北城露手腕,只听咔嚓一声,北城露手腕立即脱臼,绝仙剑瞬间易主。

    北城露强忍痛楚,挥掌反击,谁知那名仆人的手掌在她面门拂过,北城露两眼顿时反白,咕咚一声便倒了下去。

    楚婉冰距离北城露最近,她立即凝指出招,隔空射出数道剑气,那个仆人哦了一声,抓住诛仙剑舞动了几下就将楚婉冰的剑气挡住。

    “小丫头,剑术不差!”那仆人呵呵一笑,“且看我的这几下剑法如何!”

    他手腕扭转,竟是劈出阴冥剑气。

    楚婉冰以元古大力筑起一道气墙,谁料那道剑气竟穿透气墙,还划破了手掌。

    元古大力早就瓦解了阴冥剑气九成以上的威力,所以那点伤势最多只是涂点金疮药就可以恢复的,对楚婉冰根本就没有影响,她正想再次动手,却感到脑门一阵刺痛,眼前顿时浮现了诸般幻像,随着幻象的增多,她的头越发胀痛。

    楚婉冰再难忍受,抱着头猛地倒在地上打滚,痛得冷汗直冒。

    龙辉见状顿时火冒三丈,使了一招“烈阳元丹”,至刚至阳的掌力直扑那名仆人。

    那人眉头一皱,脸上露出凝重之意,但还是举掌硬接。

    双掌交汇,龙辉掌力犹如山洪暴发,那仆人被震得连退数步,口中却是不住赞叹道:“好厉害的功力,恐怕就算是当年的竹虚子也没你这般根基!”龙辉哼了一声,怒道:“狗贼,再接我一掌!”仆人将绝仙剑插在腰间,举起右手,只见其掌心浮现了一个淡淡的光晕,龙辉仔细一看光晕里边竟映照出北城露的容貌。

    龙辉大吃一惊,喝道:“你做了什么!”仆人呵呵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抽了她的魂魄罢了。你的功力很强,以吾现在这幅躯体根本就不是对手,但你若吾逼急了,那这位北城小姐的魂魄可就要遭殃了!”慕容熙气得跺脚大骂:“卑鄙小人,有本事就跟我一对一,挟持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仆人不屑地笑道:“竖子无知,方才你连吾三招都接不下,居然还敢口出狂言!”

    慕容熙脸色一沉,寒声道:“你是张伯?”仆人眼睛生出幽幽的青光,显得十分诡异,傲然冷笑:“那个老头叫做张伯么?筋骨差得很,害得我连五成功力都是不出来,若不然你们三个小鬼早就没命了!”龙辉哼道:“那我便跟你打上一场如何?”仆人嘿嘿一笑,说道:“小子你很有本事,年纪轻轻就修成先天,你是老夫这三百年来见过天赋最高的人,就算竹虚子也没你这般能耐!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我才不干这种以卵击石的蠢事!”那名仆人身子忽然一震,气息有些凌乱,显得十分辛苦,于是瞪了龙辉等人一眼,警告他们不许跟来,否则毁掉北城露的魂魄。

    慕容熙是进退两难,思量多番后,还是决定留下来。

    龙辉本想悄悄跟着他,却听到魏雪芯急切的叫唤:“龙大哥,快来啊,姐姐好像很痛苦!”楚婉冰此刻是抱着脑袋躺在地上,花容惨白,口唇发青,龙辉急忙将她抱起,问道:“三少,劳驾借间客房一用!”随即又对魏雪芯说道:“雪芯,快去找你大娘过来!”头疼之余,楚婉冰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地在一片黑暗中行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倏然一亮,竟发现龙辉正惊恐万分地朝自己扑来,口中大喝道:“曦妹,快住手!”楚婉冰甚是惊讶,正想回应之际,却发现自己手中正握着一口利剑,自己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剑锋闪动,楚婉冰觉得脑门一阵鼓掌,仿佛灵魂被撕裂般的疼痛。

    过了片刻,她有看到龙辉盘膝而坐,似乎正在冥想,而在他身边陪着一个白衣女子,正是云璇,两人就这样一直静静地坐着。

    过了许久,龙辉缓缓睁开了眼睛,云璇开口问道:“怎么样了,找到姐姐的魂魄了吗?”龙辉叹了口气道:“绝仙剑拥有操控魂魄,沟通阴阳的异能,所杀之人的魂魄都会受到剑锋的重创,轻则魂魄分离,重则魂飞魄散,我还是到奈何桥走一趟,看看你姐姐在不在那儿。”眼前景色再变,楚婉冰发觉自己正站在桥头,周围皆是面色惨白,神情呆滞的人,这些人缓缓地走过石桥,一个个地消失在石桥尽头。

    她想说话却是有口难言,想移动却是动弹不得,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曦妹,你真的在这儿!”只见龙辉急匆匆地跑来,满脸焦急地道:“你放心,再过一些日子,我的‘长命天灯’便可以功德圆满了,到时候定会为你补全魂魄!”“长命天灯还没完善吗?”楚婉冰发觉自己又变成了云璇,正紧张地询问龙辉。

    龙辉笑了笑道:“快了,现在已经完成了七成左右,就差一点我就可以想到为你姐姐补全魂魄的法子了。”“你就知道想着我姐姐!”云璇低声嗔道,“为什么我不是姐姐呢!”龙辉闻言尴尬地笑了笑,继续埋头苦思。

    倏然眼皮一跳,楚婉冰发觉自己正伏在龙辉背上,而龙辉背着自己朝那座石山奔去,四周一片混沌,抬眼望去看到混沌之中出现了一座阁楼。

    “云姑娘,我这就去替你准备药池!”“我不要什么药池……我要弹琴……”“好好,你且先到药池疗养,我这就去给你做一口好琴!”龙辉的说话声越来越小,随即楚婉冰又看到云璇朝自己走来,喃喃自语地道:“姐姐,我来了!”

    就在她想说话的时候,又发现自己看到云曦站在桥头等候,面带笑容地朝自己打招呼。

    她一时看到云曦,一时又看到云璇,她的视角不时地在云氏姐妹之间切换,到了最后她已经分不清楚她究竟是谁,只是觉得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人竟然已经重叠在了一起……她的视线也随着云氏姐妹的重叠而变得模糊,她最后看到的是桥头的三个太荒古篆——“奈何桥”!”冰儿!”耳边再次响起熟悉的声音,睁眼一看,发现母亲和丈夫正关切地望着自己。

    楚婉冰奇道:“我这是在哪?”龙辉道:“方才你昏了过去,我向三少借了间客房,然后让雪芯请来岳母大人。”洛清妍松了口气道:“你终于醒了,刚才差点吓死娘亲了。”楚婉冰叹了口气道:“我究竟是怎么了?”洛清妍叹道:“我也不知道,你身上既没有中毒,又没有重伤,但你却是昏迷不醒,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楚婉冰将方才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听得洛清妍是秀眉紧蹙,诧异地道:“这人能够拘禁他人魂魄,倒是像是煞域的‘离魂咒’。这个咒法虽然能够夺取活人魂体,但也要视双方根基而定,若对方的根基太高,这咒法便没了效果。”龙辉接口道:“从那怪人的言语推断,他似乎可以附在其他人身上,操控活人躯体。但他附体的对象是一些普通人,想必这些邪术也要根据双方根基而定。”

    洛清妍道:“勾魂,附体,这些虽然不算厉害,但也是一种极为高明的辅助性功法,只要运用合理便可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这两种功法极为难练,煞域中也没几个人精通此等异术。”龙辉诧异地道:“难道就连厉帝和冥师也不懂吗?”洛清妍说道:“这两人虽然也是先天之境,但他们也是注重武力,对于这些辅助功法并非很热衷。”三人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洛清妍立即闪身回避,犹如一股轻烟般从窗户飘出。

    慕容熙推门进来,朗声说道:“龙兄,小弟有事请教。”龙辉道:“三少有何要事尽管直言。”慕容熙肃容道:“我想请龙兄指点通往煞域之路。”龙辉蹙眉道:“三少,莫非你想闯入煞域,夺回北城小姐的魂魄?”慕容熙点头道:“然也,小弟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六妹受苦!”龙辉想了想道:“三少你先冷静一下,我也不知道煞域的准确位置。”慕容熙脸上露出了沮丧的神色,低头叹气。

    当年三族战败后,煞域被三教联手封印,三教圣人以大神通将忘川河引入了九幽深渊,从此以后煞域便销声匿迹,与尘世完全隔绝,就连妖魔两族也不清楚煞域的准确位置。

    楚婉冰忽然开口道:“慕容公子先别沮丧,虽然找不到煞域的真正位置,但你可以去找他们的人,抓上几个来逼问,不就一清二楚了吗?”慕容熙皱眉道:“可是那两个阴将已经被我杀了,这些贼子狡猾得很,恐怕再想再找他们是十分苦难了。”楚婉冰道:“慕容公子不必担心,煞域在前不久刚打下丰郡,朝廷已经准备对丰郡大动干戈了,你不如就从此下手。”

    慕容熙恍然大悟,拍手道:“然也,多谢姑娘指点!”

    第03回穆水馨香

    休息了半晌,楚婉冰精神似乎好了些,龙辉本想劝她回去休息的,但她坚持要见秦素雅,龙辉无奈之下只好带她前去。

    不将秦素雅拉拢过来,小凤凰似乎不甘心,于是又叫上魏雪芯,准备姐妹联手将龙辉彻底孤立,龙辉虽有万般意见,但却只能忍气吞声。

    秦素雅都有夜间读书的习惯,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在书房,龙辉领着两姐妹走到书房前,却发现林碧柔正守在门外。

    林碧柔看到这个架势,心里已然明白了几分:“大夫人看来是铁了心要孤立龙主啦。”她目含笑意的朝龙辉看去,似乎在说:“龙主,我也帮不了你啦。”

    龙辉暗叫苦闷,这骚狐狸似乎更听楚婉冰的话,自己这个龙主做得也真是窝囊。

    楚婉冰看到林碧柔那个眼神,芳心窃喜,笑盈盈地朝她回了个媚眼,气得龙辉差点没吐血。

    站在书房门前,龙辉不住一阵蹉跎,正在犹豫该不该把门推开,却被楚婉冰用玉指狠狠地戳了戳后背,还以凶巴巴的目光等着他,似乎在警告道:“赶紧开门,若不然有你好看的!”魏雪芯也笑嘻嘻地配合楚婉冰向他示威,而林碧柔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推门进去,看到秦素雅正伏在桌案上写着一些什么,她看到龙辉进来,含笑道:“夫君,你回来了么?”当她看到楚婉冰的时候,不由愣了愣,脸上多了几分诧异。

    龙辉介绍道:“素雅,这为便是冰儿,而雪芯你也认识,我便不多费唇舌了。

    “秦素雅打量了楚婉冰几眼,只觉得她当真是美若天仙,艳若桃李。

    楚婉冰微笑道:“素雅姐,你好,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秦素雅报以微笑道:“五年前的诗词会上,我对婉冰也是十分钦佩。”龙辉道:“素雅,当日昊天教对你下手之际,也是冰儿在外边帮你护持的。”秦素雅恍然大悟,点头道:“当日那个黑脸小厮原来是冰儿你啊!”楚婉冰先前有恩于自己,令秦素雅大生好感,对楚婉冰也亲近了不少,再加上楚婉冰身负玄阴媚体,天生就有一种魅惑的妖异,普通人根本就抗拒不了,三言两语就把秦素雅哄得心花怒放,对她是言听计从。

    楚婉冰跟秦素雅聊得正欢,魏雪芯也时不时地插上几句,外边的林碧柔也进来凑热闹,这四名女子风格各异,姿态万千,顿时满室皆春,莺声燕语。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能得到她们之芳心,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龙辉看得心动不已,痴痴地念叨,“就是让我落下一个惧内的名头那又如何!”看到四女聊得开心,他也不插嘴,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景。

    倏然,眉头一皱,龙辉看到书桌上放着一张写满太荒古篆的纸,这是他当初写下来给秦素雅翻译的那些古篆,于是便说道:“素雅,你读出这些古篆了吗?”秦素雅回头笑道:“是啊,刚刚读出来,我还将它们翻写出来了!”

    龙辉眼睛一亮,说道:“素雅,能给我看一下么?”秦素雅嗯了一声,走到书架前拿出一轴卷宗,放在桌子上打开说道:“夫君,这你写给我那些古篆,我全部都译出来了。”龙辉暗忖道:“当初无痕找出了的那部分古篆,就连洛姐姐也只是翻写出了一半,想不到素雅居然能够全部翻写出来,真是不简单。”龙辉也不知道洛清妍究竟翻译出了那些,所以就将玉无痕用数术排列出来的古篆尽数列出。

    众女凑了过来,围着观看,剔除掉洛清妍翻写出来的古篆,龙辉轻声读道:“吾采寰宇玄金,集五太混沌之元,铸四大仙剑,名曰诛仙、戮仙、陷仙、绝仙。

    四剑各有大能,诛仙主攻,戮仙破咒、陷仙困敌,绝仙控阴,四剑合一,辅以阵图,天下无敌。”楚婉冰蹙眉道:“当初端木琼璇也曾跟我提起过这四口宝剑,既然这个绝仙剑有针对阴魂之神效,煞域要抢夺此剑也无可厚非。”龙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说法,煞域抢夺绝仙剑恐怕与丰郡之事脱不了干系。

    “下面的是关于云氏姐妹的事情。”龙辉扫了一眼卷宗道,闻及此言,楚氏姐妹同时打了个机灵,两双美目直勾勾地望着龙辉。

    龙辉继续说道:“曦持绝仙以自刎,魂魄散离,三魂入酆都,七魄不知向,有魂无魄难入轮回,吾欲以长命灯术替其补魄,然命灯之术尚未全功,璇身染罹患,为治璇之恶疾,吾唯有放下补魂灯术。可悲璇心已死,撒手西归,姐妹含笑,携手过桥,然曦非曦,璇亦非璇,曦合于璇,璇中有曦。”

    关于云氏姐妹的事情,楚婉冰是极为关心,如今听了这段话却叫她一头雾水,喃喃地道:“什么曦非曦,璇亦非璇,曦合于璇,璇中有曦,莫名其妙!”龙辉耸耸肩道:“对于这种负心人,冰儿你何必挂怀,自取烦恼呢!”楚婉冰目光复杂地望着龙辉,抿嘴不语,不知如何开口,心里却是暗骂道:“负心人?你这小贼还懂得说这几个字,也不想想你前世是怎么对我!”魏雪芯也是面色怪异,低头玩弄衣角。

    楚婉冰咯咯一笑,娇声腻音地道:“相公,妾身走了一整天了,脚都酸了,人家想洗脚。”龙辉说道:“好,我就去吩咐下人烧水。”楚婉冰嗯了一声,挽住龙辉胳膊道:“不嘛,冰儿就要相公替人家烧水,别人烧得水人家才不稀罕。

    “龙辉被她喊得骨头都酥了大半,飘飘然地就答应下来了。

    楚婉冰媚眼一转,又说道:“好相公,雪芯,碧柔和素雅都在看着呢,你可不能厚此薄彼。”龙辉只觉得她吐气如兰,媚态十足,迷迷糊糊地道:“好,我便去大家烧水!”看着龙辉出去的背影,楚婉冰眼睛媚得都快滴出水来,嘴角上挂着一丝解气而又得意的微笑,林碧柔知道这冰儿笑得越是妩媚,后果则是越不可预料,什么整人的法子都会想得出来,她也不免替龙辉担心起来。

    过了一会,龙辉端着一个大木桶跑了进来,说道:“冰儿,我烧好水了。”

    楚婉冰笑盈盈地道:“夫君辛苦了。”龙辉将水桶放在地上,又拿来四个木盆,分别盛满热水,说道:“好了,你们快洗吧。”楚婉冰朝龙辉够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等龙辉凑过来后,她轻启檀口,吐着温香的气息道:“夫君,可以帮我们洗一下脚吗?”此话一出可谓是惊世骇俗,惊得其他三女是目瞪口呆,男子替女子洗脚可谓是逾越之际,礼法所不能容。

    林碧柔对龙辉是持着敬畏之心,而秦素雅更是熟读妇德,心知夫为妻纲,世上难有丈夫替自己妻子洗脚的道理。

    魏雪芯却是羞赧不已,女子玉足可谓是贞洁的第二象征,虽说她与龙辉已经定下婚约,但如此裸露赤足实在是难以承受。

    龙辉反应更是激烈,跳了起来坚决反对道:“岂有此理,这像什么话,免谈!”秦素雅也低声说道:“冰儿,夫为妻纲,岂能让相公替我们洗脚,这事与礼法不合。”楚婉冰哼道:“什么夫为妻纲,我们姐妹这么尽心尽力地伺候他,天天忙外忙里的,走得脚都快断了,替我们洗一下脚很委屈吗!”

    “当初我和雪芯在魔界的时候差些丧命,而碧柔却为你这小贼四处奔波,探查昊天教的线索,而素雅为你这混蛋苦等五年,难道这些都不够吗!”楚婉冰越说越激动,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人家为你连命都差点没了,你还顾着你那臭架子,还口口声声地说什么礼法,在你心中这什么夫纲就这么重要吗!”

    龙辉脸皮是一阵发烫,叹道:“冰儿你说得对,跟你们比起来,什么夫纲,什么面子根本就不重要,是我错了。”

    说罢便低下头,要替楚婉冰脱鞋除袜,楚婉冰却说道:“且慢,碧柔这五年来替相公奔波劳碌,脚都快磨脱皮了,你是不是先要替她洗一洗?”龙辉点头道:“冰儿,说的没错。”

    看着龙辉替自己除下鞋袜,林碧柔芳心一阵温热,眼眶湿润,伸出细嫩小脚放在水盆中,让龙辉温柔地替自己擦洗,心里喃喃自语道:“能得龙主这般厚爱,我此生无憾。”龙辉看她那两足宛如暖玉打造一般,细致晶莹,美不胜收,放在手里几乎不舍得松开,于是将两只玉足洗了又洗。

    “碧柔,不如把无痕也叫过来吧。”龙辉说道,“我可不能厚此薄彼。”林碧柔笑道:“师妹脸皮嫩,若一日成亲,也绝不敢在龙主面前袒露双足。”说到成亲二字,魏雪芯顿时醒悟过来,暗骂自己不要脸,还没嫁过去就想着让情郎爱怜自己的双足,于是红着脸蛋跑了出去。

    楚婉冰噗嗤笑道:“这丫头还真是害羞。以后等雪芯嫁过来后,夫君你可要好好替雪芯洗哦!”龙辉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当然,下面到谁了?”楚婉冰笑道:“当然是素雅了,人家可是为你牵肠挂肚了整整五个春秋哩。”秦素雅起初还是有些不自在,但随着龙辉温柔轻怜的抚摸和擦洗,她也渐渐开始享受起来,一抹舒服的潮红缓缓地在耳根泛起,不由迷上眼睛,鼻息略带粗重。

    洗完秦素雅这对金玉小脚后,龙辉朝楚婉冰笑道:“冰儿,该你了。”楚婉冰眼眸盈盈如水,温柔地望了他一眼,掀起裙子,卷起裤管,将雪白的小腿裸露了出来,罗袜轻除,雪白的足背雪润莹腻,十根玉趾宛如琼玉打造,淡红的趾甲又似云母片。

    眼见如此美足,秦素雅心中更多的是羡慕和爱怜,就连她也有种忍不住的冲动,恨不得也替这冰儿洗脚。

    秦素雅喃喃自语道:“夏炎蝉鸣夜,君郎怜妾心,碧水润金莲,暖玉造冰足。

    “楚婉冰不好意思地道:“素雅,人家哪有你说得这么好?”林碧柔掩唇笑道:“冰儿,你就别谦虚了,你没看到龙主那模样吗?”楚婉冰低头看去,只见龙辉正捧着她那双足发呆,眼中闪着灼热的火光,似乎恨不得就把那双小脚吞到肚子里。

    楚婉冰轻轻踢了他一脚,嗔道:“发什么呆,赶紧动手!”龙辉嗯了一声,温柔地搓揉起了楚婉冰的小脚,随着丈夫手掌的搓揉,一股燥热从楚婉冰的小脚中直上心头,她是越洗就越觉得口干舌燥,躯体滚烫发热,媚骨不由一酥,腿间一阵潮热,差点就控制不住要呻吟出来。

    龙辉握着楚婉冰温润的脚踝,上下抚弄起来,柔声问道:“冰儿,我的力道还行吗?”楚婉冰美得浑身酥软,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轻声哼道:“嗯……力道刚好……”龙辉的大手摩挲着她雪润的玉足,奇异的舒适感让她全身发软,腿心的潮热越发浓重,她已经感觉到亵裤裆部亦是一片温湿。

    龙辉忍不住把脸靠近了点,鼻子用力闻了闻。

    楚婉冰红着脸嗔道:“你属狗的吗,闻什么闻?”龙辉嘻嘻笑道:“冰儿的小脚真香,为夫不但要闻,还要好好亲一下!”说罢竟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楚婉冰的大脚趾,楚婉冰只觉得一股湿润温暖的气息从脚趾涌起,倍感舒服,奇异的感觉在心中升起。

    龙辉舔了第一下后,像上瘾一样,紧握着楚婉冰的玉足就是一阵狂啃热吻。

    舌头在脚趾缝间滑动,都沾满了他的唾液。

    添完脚趾后,龙辉又向楚婉冰的脚背和脚踝进攻,直至楚婉冰玉足上的清水全部被龙辉的口水代替。

    “死小贼,舔人家的脚丫,真是脏死了!”楚婉冰红着小脸嗔道,“以后不准你亲我,恶心死了!”龙辉笑道:“冰儿,更脏的东西你都吃过呢,这点算什么?”更脏的东西当然指的就是这混蛋的白浆,楚婉冰耳根嗖的一下就红了,抬起玉足就一脚踢了过去,谁知却被龙辉抓住脚踝,硬生生地将她拽到在地,随即便被这小贼欺压在了身上。

    秦素雅不由吓了一跳,她早就看出这色夫君已是不怀好意,但却没想到居然这么粗鲁地对待冰儿。

    楚婉冰被他压在身下,丰腴的身子不安地扭动着,心里又羞又恼,她可不愿意第一次与秦素雅见面就落得如此难堪的场面。

    龙辉胸口被两团丰腴的美肉挤压,下体霎时坚硬如铁,巨龙犹如铁棍般顶在楚婉冰的玉胯上,惹得小丫头嘤咛了一声,张着小嘴不住喘气,还喷着温湿的气息。

    望着那张丰润的红菱小嘴,龙辉笑道:“冰儿,你真的不愿意给我亲么?”

    楚婉冰强忍着体内的情火,嘴硬地道:“不给,就是不给!”龙辉呵呵一笑,居然站了朝秦素雅走去,一把将这才女抱住,羞得她不住挣扎。

    “夫君……不要啊!”秦素雅急得眼泪都快掉了出来,上回跟林碧柔共同迎合龙辉已经到了她的底线,如今她是抵死不从,“不要,你就别再勉强妾身了!”龙辉叹了一声,朝林碧柔看去,只见这狐狸精竟然也摇了摇头,低声道:“龙主,师妹已经回来啦!”

    楚婉冰本来是想吊吊他的胃口,只要龙辉在哄几句,她立马就投怀送抱,谁知这小子竟然把自己丢到了一边,心中一阵幽怨和气恼,哼道:“素雅,咱们姐妹今晚就联床说些私话,别管这臭小贼了!”龙辉不由一愣,由于玉无痕的归来,林碧柔不敢再跟自己亲热,如今又看着这两个美娇娘从眼前溜走,他那肯甘心,于是说道:“冰儿,不如让为夫陪你们睡吧。”楚婉冰咯咯一笑,点了点头,龙辉大喜之下就跟着她们两往闺房走去。

    走到闺阁门前,龙辉已经闻到房内的那股女儿幽香,正想踏进去,却被楚婉冰挡在跟前。

    楚婉冰笑道:“夫君,多谢你护送我跟素雅回屋。”龙辉吞了吞口水道:“冰儿,夜风寒冷,让我进去避一避吧。”楚婉冰媚眼如丝,秋波似水,在龙辉嘴唇上亲吻了一下,而且这小丫头还故意伸出丁香小舌在他嘴唇上舔了一下,龙辉只觉得口唇香甜甘美,正想叼住那根嫩滑小舌,却发现楚婉冰已经轻盈地朝后跳了一步。

    “夫君,对不住了!”小丫头咯咯一笑,云袖一挥,一股柔劲立即将门关了起来,让龙辉吃了一个闭门羹。

    “好夫君,今晚冰儿就先跟素雅说些话儿。”屋内响起楚婉冰的娇笑声,“下回人家再好好补偿你吧!”龙辉无奈地转身离去,暗叹道:“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啊!”他垂头丧气地在院子内漫步,走到西厢小院的时候,倏然灵机一动。

    “我怎么忘了还有穆姐姐呢!”龙辉喜出望外,于是悄悄地摸了进去,推开穆馨儿的房门,龙辉心中一片火热,除了上回解蛊后他就没再品尝着穆姐姐的胭脂味。

    踏入里屋,似乎还能隐隐闻到俏美人那淡淡的幽香。

    他想给穆馨儿一个惊喜,龙辉蹑手蹑脚地走到软榻前,伸手去寻找美人踪迹,谁料竟是空无一人。

    被铺上似乎飘来一股淡淡的幽香,龙辉伸手在上边摸了摸,被单上似乎有些温湿汗迹,显然是刚离开不久。

    龙辉心念一动:“夏夜炎炎,穆姐姐一定是出汗觉得不舒服,所以去沐浴了。

    “想到这儿,脑海里瞬间浮现起一副美人出浴图,龙辉立即朝浴室走去,脚步略带轻浮焦躁,距离浴室还有十多步,龙辉便隐隐看到从里边飘出的水蒸气,湿湿的水汽中似乎还夹杂着一股熟美的肉香。

    龙辉不由吞了吞口水,曾几何时他便对这大姐姐一般的女子充满好奇和向往,还曾经有过翻墙偷窥美人沐浴的念头,如今这埋在心中多年的愿望即将实现。

    用手按在门上,发出一道柔劲打开了门闩,透过门缝朝内看去,置着一只大木桶,桶中水汽蒸腾,一具白皙的丰腴女体正沉浸其中。

    温雅成熟的秀美脸庞,高高盘起的乌亮发髻。

    玉颈秀项,皓肌似露,肤如凝脂。

    穆馨儿两条雪藕般的圆润玉臂正搁在在桶缘,胸前那高高耸起的挺翘酥乳,只露出一半在水面上,却已是无比的诱人,水下隐约两点细嫩红梅,再配上浴桶中氤氲的水汽,看起来宛如巫山神女一般。

    看傻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在舒服的热水中,穆馨儿似乎已经睡着,粉劲靠着桶缘向后仰起,巧致得下巴微微抬起,丰满的硕大胸脯起伏有致,伴随着一阵轻细微鼾。

    龙辉悄悄走了进去,反手关上木门,就站在木桶跟前,居高临下,将桶内春光一览无遗。

    水中美人更加诱人,胸口堆着两团雪白丰腴的肉团,柔软肥美,在热水的浸泡下显得更为饱胀,楚腰柔美盈盈,然而下盘却是肥美圆润,两瓣圆弧般的臀肉正安逸地坐在桶底,在受到挤压之下朝着两侧溢出了不少美肉,显得更为丰腴,那两条粉光雪腻得丰腴玉腿交叠在桶中,腿心夹着一团白皙饱腻得浑圆隆起,乌黑的细毛浸在水中,映撑着那一抹肥美的粉花肉瓣。

    随着时间的过去,水温渐渐凉了,穆馨儿蹙了蹙秀眉,缓缓醒来,谁知睁开眼睛吓了一大跳,红着俏脸训斥道:“龙辉,你做什么!”说话间已经伸手捂住胸口,但她双臂纤细,而双乳却过于丰硕,想掩住胸前风光,简直是欲盖弥彰。

    龙辉吞了吞口水,左顾右盼地道:“咦?我怎么在这儿,一定又是夜游症发作了!”穆馨儿呸道:“死小子,少装蒜,你信不信我挖掉你的眼珠子!”说罢伸出两根玉指做出要挖眼的动作,谁知却露出胸前的春色,看得龙辉两眼发直,下身却不听话地勃挺起来,胯下撑得又涨又痛,隐约浮露出怒龙得形状。

    穆馨儿是又好笑又好气,这小子大半夜的也不安分,居然还敢抛下娇妻跑来偷吃。

    龙辉满脸兴奋的红光,鼻中喷着热气,猛地抓住浴桶的边缘,一下子跳进浴桶,猛地将穆馨儿抱住,对着那张红菱般的小嘴便是一阵热吻。

    先是被楚婉冰这妖媚妮子勾得欲火焚身,又见到俏师娘的美人沐浴图,龙辉那还能安耐得住,将淤积了许久的欲火尽是宣泄出来,将穆馨儿吻得是娇喘吁吁,媚眼如丝,就连小嘴都被吸得通红,丁香小舌也是一阵肿胀。

    好不容易才挣脱龙辉的长吻,穆馨儿在他胸口退了一下嗔道:“猴急鬼,人家又不是不给你,干嘛这么粗鲁。”一轮激吻后,龙辉情绪算是宣泄了不少,笑呵呵地挽住穆馨儿的纤腰,说道:“小弟多年来的心愿一朝得尝,心情颇为激动。

    “穆馨儿俏脸一红,拧了他胳膊一下嗔道:“臭小子,你是存心的,当年你就想偷看我洗澡了,是不是!”龙辉顺着细致的腰背曲线向下抹去,手掌在两片臀肉上一阵轻揉捏抓,更将怒龙抵在穆馨儿的胯间,隔着裤子摩挲着美妇的宝蛤花唇,惹得穆馨儿娇啼不已。

    握住一只丰腴的玉乳,龙辉在上边吃了两口,说道:“然也,穆姐姐真是小弟的知己。”穆馨儿娇吟地道:“有你这样的知己,真是我上辈子造的孽!”龙辉解开腰带,将怒龙释放出来,火热的龟首在水波的湿润下显得更加晶莹,宛如一颗巨硕的紫红宝石一般。

    再见如此神物,穆馨儿熟美的身子生出反应,腿股之间燥热湿滑,也分不清是水还是自己分泌的花汁。

    龙辉腰肢一挺,巨龙有如神助般直接深入温软紧凑的小穴,穆馨儿只觉得下体一阵饱胀充实,娇腻的小穴被巨龙直捅而入,腔道的皱褶被火热的巨棍碾平,花心更被他欺负的哭泣起来,汁液横飞,融入水中。

    下身哭泣不已,穆馨儿脸上却是喜极而泣,眼角泛着满足的幸福情泪,玉腿不自主地缠住龙辉的腰肢,丰臀在水底不住地晃动迎合,也不知道是臀肉的晃动的肉浪,还是水波荡漾的浪潮,总之水桶内是水花四溅。

    穆馨儿被龙辉冲撞得娇喘不已,胸前更是乳浪连连,两颗乳酶随之抖动,肉感十足。

    “狠心的小鬼……你杵死姐姐了……轻点……啊!别咬,别咬姐姐那儿……”穆馨儿先是被龙辉撞得花心酸软,又被他一口叼住乳头,只觉得乳珠似乎正在他口中慢慢融化,美得她心窝软软。

    还带侵略性得阳刚冲撞,令穆馨儿意乱情迷。

    他铁一般得结识臂膀、粗暴又温柔的啃吻,还有一直弄疼乳房得揉捏方式……已经让她彻底沦陷,雪藕般的臂膀紧紧箍住龙辉的脖子,任由男儿放肆的索取,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有力气求饶,如今却只能张着嘴努力呼吸,或许也只有如此才能将稍微缓和情绪。

    谁料龙辉越战越勇,杀得她连心都快从喉咙跳出来,开始无意识地随着男人的抽插而轻摇腰肢。

    两人的动作竟然惊人地合拍,让两人都享受到最大的快感。

    “呜呜!”穆馨儿紧紧地抱住龙辉,身子一阵又一阵地抽搐,小穴不住地颤抖,花心敞开,“啊……啊……要来了,啊……用力……啊……”穆馨儿头脑开始眩晕,变得一片空白,只觉得下体无边的快感由穴肉传入心房,口中胡乱地呻吟着。

    高潮过后,穆馨儿将头抵在龙辉颈窝上,红唇不住地开阖,温湿的兰息喷在龙辉脸上,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好累,我是不是刚死过一回?”龙辉轻怜地爱抚着穆馨儿的粉背,说道:“好姐姐,你是美的升天了。”穆馨儿噗嗤一笑,拍拍他道:“快回房去吧,若是素雅醒来没看到你的话,又会担心了。”龙辉道:“好姐姐,你不会这么无情吧?”秦素雅咦了一声道:“人家怎么无情了?”龙辉用还涨得发硬的肉棒在她体内耸动了几下,说道:“小弟还没出来呢。”穆馨儿只觉得小穴一阵麻木,强忍羞意咬唇道:“磨人精,真是受不了你,人家下面都被你杵得又酸又麻的,还不快出来。”说罢将他推开,看着水下那根硬充充的肉龙,穆馨儿媚眼一转,小舌头在红唇上轻轻一舔笑道:“你先到外边去,姐姐有奖品给你。”龙辉心里明了,于是就跳出木桶外,穆馨儿强撑着疲软的身子,爬了出来,只见一片丰乳肥臀在眼前晃出肉色白光,成熟的胴体沾着水珠更为迷人。

    穆馨儿伏在龙辉胯间,用玉手握住肉龙撸动了几下,只觉得满手的暖热和坚挺,笑道:“小不点真是越来越像个男子汉了!”说罢张开红唇将肉龙纳入口中,细细地舔吸含弄,她口舌功夫丝毫不含糊,虽无楚婉冰那般销魂纯熟,但她在为自己含弄的时候眉宇间却透着一股浓浓的书香味,显得才气十足,不愧是十年前的江南第一才女。

    本是一件十分淫秽的事情,在穆馨儿做来却显得无比端雅,龙辉看到穆馨儿蹙着眉,凹陷脸颊为自己抽吸的模样,只觉得心灵上的冲击远比肉体来得销魂。

    “好姐姐,我要出来啦!”龙辉松开精门,将火热的阳精喷出,穆馨儿口中顿时被一股股火热粘稠的浆液填满,毫无空隙,还有不少顺着咽喉流入肚子内。

    对于泰王一事,以崔家和裴家分为两派,整个内阁已是吵翻了天,宇文楼,九名内阁成员在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而龙椅之上则是当今九五,皇甫武吉。

    “皇上,魔界杀害泰王殿下,罪不容赦。”一名白须高瘦的老者发言道,“微臣以为应该立即出兵讨伐魔界!”这位高瘦老者便是裴家家主,当朝太师裴国栋。

    皇甫武吉垂目道:“诸位爱卿还有其他看法吗?”崔煊毅说道:“皇上微臣有不同看法。”皇甫武吉点头道:“说!”“泰王殿下之事举国哀痛,但这其中的关系却是耐人寻味。”崔煊毅说道,“只怕这是某些人故意推波助澜,想让朝廷跟魔界拼个两败俱伤。”皇甫武吉嗯了一声道:“爱卿此言深得朕心,丧子之哀虽是痛彻心扉,但朕也觉得这其中意味不简单,若草率发兵征讨魔界,且不说胜算如何,单是这背后阴谋也叫人不得不防!”这几天来,皇甫武吉是首次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裴国栋也是不由一愣,心里多了几分失望,他本想让朝廷发兵攻打魔界,分散众人的目光,好让齐王趁机夺取泰王的势力。

    可是皇甫武吉却是冷静得不可思议,叫他的如意算盘顿时落空。

    崔煊毅朝自己的父亲崔远志望了一眼,他们也不希望朝廷发兵攻打魔界,但皇甫武吉这般表现却叫他们父子吃了一惊。

    皇甫武吉道:“如今丰郡被煞域攻陷,百姓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朕又岂能为了一己之私仇放下丰郡百姓。”崔远志道:“皇上仁义大公,微臣替丰郡百姓感谢皇上大恩。”皇甫武吉道:“朕要出兵讨伐煞域,夺回丰郡,此次挂帅者——齐王!”崔远志顿时一愣,在这个时候皇帝将调离齐王京师,对于宋王和晋王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们两王可以趁着齐王不在,将泰王的势力尽数接受,不让齐王独大。

    崔煊毅心忖道:“宋晋二王乃一母同胞,没有泰王后他们反而能更加团结和默契,所发挥的实力绝对在昔日三王联手之上,如此一来齐王便会处于下风,而皇上却又让齐王重新掌军,如此一来又将局势拉回平衡,皇上这一手玩得真是高明。但皇上如此急着平衡三王,就证明他要全力对付外围的势力,没有过多的心思对付我们崔家了。”想到这儿,崔煊毅算是暂时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双手递上一份信封,皇甫武吉打开仔细一看,脸色忽然大变,说道:“这是三教教主联名写给朕的书信,众爱卿也看一看吧!”众人轮流将信件读了一遍,人人都是脸色大变。

    皇甫武吉道:“诚如三教教主所说,若真给煞域夺取丰郡,大恒危矣!”九名内阁就是神情凝重,皇甫武吉大声道:“朕要全力打下丰郡,诸位爱卿可有异议?”众人皆表示同意,皇甫武吉见内阁如此统一意见,于是便说道:“拟旨,封齐王为诛煞大元帅率领三万御林军由玉京发兵,龙辉左殿大将军统率左翼,白宇为右殿大将军统领右翼,河东军,铁壁关皆同时协同作战,代、筱、甑、崎、凌等五大郡县为后方补给。”河东乃裴家的根基所在,齐王出战崔家绝不会坐视不理,八万河东军定然全力配合,而铁壁关乃是龙辉发迹之地,经过铁烈大战后也还有十二万左右的兵力,如今铁烈已经消亡,草原上已无强力敌手,足可以分出一半兵力,再加上代、筱、甑、崎、凌等五大郡县的军力,这次讨伐煞域的兵力一共有十五万。

    皇甫武吉说道:“此次出兵,儒道佛三教也会派出高手助战,朕要在煞域找到酆都入口之前夺回丰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些鬼魅得逞!”这与一回算是分水岭的开始,有这一回的铺垫妖后可推,也可以不推,到时候就看小弟的状态和心情了

    第04回天罪双佛

    一名伟岸男子正在穿衣披甲,一双素白细腻的玉手细心地为他扎好披风。

    龙辉望着眼前这白衣的倩影,心头大为感动。

    为了替自己缝制战袍衣甲,众女皆忙碌好几天,秦素雅、林碧柔和玉无痕三人负责裁剪,而楚婉冰更加辛苦,她为了能让战袍更为牢固,不惜劳苦地亲自采集妖界的逆蚕丝,并以本命凤凰灵火煅烧,将蚕丝炼成刚柔并济的“天丝衣”,虽不上她怀中那块以浑天丝织出的护心丝绢,但也是难得的宝物。

    龙辉看着楚婉冰略带疲惫的小脸,怜惜地道:“冰儿,这些天来真是辛苦你了。”楚婉冰伸手替他拉好领子,柔声道:“你此番再上战场千万得小心,军营里苦得很,一切都不比在家里,你千万得小心身子,莫要生病,还有若遇上危险你也得先保护自己,千万不要逞强好胜,我不求你什么建功立业,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了。”听着这温言柔语的叮嘱,龙辉只觉得柔肠千转,心中百般滋味,于是将楚婉冰拥在怀里,夫妻二人紧紧相拥,过了好一阵子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龙辉叹道:“冰儿,你别顾着说我,你也要小心,千万不要冒险。”楚婉冰拢了拢腮边微乱的秀发,嫣然笑道:“放心吧,这次我跟娘亲、袁叔叔、雪芯还有涟漪姐一同启程的,而且爹爹和二娘也已经从焱州动身来,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啦。倒是你孤身一人跟齐王同行,我担心那个狗王会对你不利。”龙辉笑道:“傻丫头,齐王哪里敢对我怎么样,且不说你相公我武功超群,单是我麾下的青龙军也够他吃一壶了。”

    楚婉冰噗嗤一声笑道:“什么麾下青龙军,你现在可是光杆子一个,没兵没将的,耍什么威风!”龙辉刮了刮她秀气的鼻子道:“小羽儿已经带着青龙和麒麟两军从铁壁关赶往甑郡,而且还有其他步军随行,你相公我是兵多将广。”楚婉冰嗯了一声,媚眼含笑地道:“小贼,等到了甑郡你也让冰儿做几天将军好不好?”虽说军中不可儿戏,但龙辉却知道这丫头是在说笑的,于是也顺着她口风说道:“好,只要冰儿愿意,给你做元帅都行。”由于青龙军尚在铁壁关,所以龙辉得跟着齐王的御林军一同离京,等到了规定会师地点后,龙辉才正式回去接管青龙军。

    御林军虽说是贵族子弟的地盘,但由于大恒尚武,所以作为拱卫帝都的最强精锐,御林军的训练丝毫不在铁壁关守军之下。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皇甫武吉亲自挑选的最精锐三万兵甲浩浩荡荡地从京师出发,士兵都是沉默寡言,犹如一尊石像,但他们眼神中却隐隐透着锐利的凶光,只要主帅命令一下,他们便会成为出闸门的猛虎。

    大恒武风昌盛,所以军人最受尊重,这也是不少贵族子弟参军的原因,如今大军出征,玉京的百姓纷纷列队送行,只要看到有士兵经过便会将手中的东西塞过去,大饼、鸡蛋等食物是络绎不绝,三万御林军几乎是人人有份。

    龙辉骑着高头骏马走在队伍中,他身边正好是齐王,只见这名自幼戍边的皇子身着一声链子锁心甲,剑眉入鬓,端的是威风凛凛。

    忽然发现旁边的一座楼阁上出现了几道清丽的身影,竟是秦素雅、玉无痕、林碧柔还有穆馨儿,除了秦素雅和穆馨儿外,林玉两女皆是易容乔装,但龙辉却能从她们的眼神中读出不舍与担忧。

    这几天晚上龙辉一直陪着秦素雅,此刻她依旧是恋恋不舍的模样,眼角中更多几分晶莹泪光,龙辉朝她报以一个放心的笑容,秦素雅才含笑朝他挥手拜别。

    “龙将军,尊夫人温柔贤淑,通情达理,真是让人羡慕啊!”齐王笑道,“有如此娇妻美眷在身后支持,将军定是抱着必胜之念,看来此番大战吾军已经胜了七分了。”齐王这一句话不但赞扬了秦素雅,又暗中把龙辉捧了一下。

    龙辉笑道:“王爷赞谬了,这七分并非关键,剩下的三分才是真正的战局的胜负。”齐王笑道:“小王愚钝,不知剩下三分是什么,还望龙将军告之。”龙辉笑道:“这三分握在王爷你手中,为何要来刁难小将呢。”他不但恭维了齐王,还表面自己的立场——不会跟你抢功劳。

    齐王听出言中之意,报以回心一笑。

    龙辉心忖道:“当初皇甫武吉试图打破诸王的平衡,将那些不服从他的势力通通拖下水,以求一网打尽集合大权,然而如今昊天教再次隐身地下,而煞域、魔界又动作频频,皇甫武吉恐怕也没有驾驭当今局势的能力,唯有求稳才是上策,所以才把齐王调出京师,好让宋王晋王接受泰王的势力。”大军由国运街朝北而行,到达北门之际竟看到一道婀娜倩影立于城墙之上,眉宇含笑,面似桃花,正是皇甫瑶。

    夏王不闻正事,从不与诸王冲突,所以齐王对这个堂妹还是甚为喜爱的,他朗声笑道:“郡主也来为小王送行么?”皇甫瑶张了张檀口,似乎在说着些什么,但由于三万将士行走的声响实在是太过雄壮,她的娇弱的声音哪能穿得下来,齐王懂得唇语,一眼就看出她正在抱怨,于是手掌一挥,三万大军瞬间止步。

    立定,噤声,简单扼要的动作却显示出大恒雄壮的军威。

    齐王笑道:“郡主,有何话便请说吧。”皇甫瑶俏脸微红,说道:“多谢齐王殿下,小妹此番前来是想跟龙大人说一句话的。”她俏脸越是通红,娇羞欲滴,然而声音却不见变小,用她那独特的娇脆嗓音叫道:“龙大人,我等你打胜仗回来跟我说故事!”说完这句话后,她一股烟似的就溜下城楼,芳踪渺然,但空气中似乎还飘着她那淡淡的处子幽香。

    皇甫瑶这般架势,就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其中蕴含的绵绵情愿,龙辉只觉得尴尬不已,暗忖道:“郡主姑奶奶,你这么做岂不是要置我于死地!”与大姨子和师娘的事情还没解决,如今又冒出一个郡主奶奶,而且还是当着几万大军的面示爱,这回就算是跳海都洗不清了。

    齐王哈哈笑道:“龙将军,等凯旋而归后,小王一定给父皇上书,求他替你跟瑶映郡主赐婚。”龙辉呵呵一笑,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地的,暗忖道:“这趟死定了,就算我在战场上能保得住小命,回到家也一定会被冰儿给拆掉骨头的。”

    他仿佛已经看到今早还温柔似水的小凤凰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河东狮。

    大军离开帝都一路北上,这丰郡朝北一百里便是铁壁关,而裴家的根据地河东则处于玉京的背面,可以算是玉京北面最后的防线,齐王的大军到达河东后,八万河东军便与之会师,大军人数达到了十一万人,更有粮草辎重不计其数。

    如此大军一日所耗费的钱粮都是不可估算的,但大恒国力强盛之极,根本就不把这些消耗放在眼里。

    自大恒立国两百年来,神州大地也没遇上过什么天灾,再加上内阁与皇权的平衡和制约,使得各方面制度都比前面的朝代完善,才造就了现今如此强盛的国运。

    龙辉看着这浩浩荡荡的军队,心里暗自感慨道:“若无鼎盛的国力何来如此强势的军容,这一切都还得归功于三教所提倡的‘君权民授’,若不然皇甫武吉之前那几个昏君早就把国运给败光了。皇甫武吉虽是雄才大略,但他的继承者却不一定有这等本事,所以这个内阁决不能落入皇室的掌控。”就在感慨之际,忽然看到昔日的“仇人”——裴海峰,只见他也是一身戎装铠甲,正骑着战马随军而行。

    忽然,一道娇脆的声音响起:“夫君且慢!”只见一名美丽少妇策马而至,由于隔着不少兵甲,龙辉并没有看清此女的面容,但却觉得此女身段丰腴婀娜,气质独特,并非一般的庸脂俗粉,十有八九就是裴海峰的妻子,位列九天仙子榜之一的赵缃音。

    裴海峰与妻子说了几句话后便策马归队,留下一抹愁容随风飘去。

    龙辉看了裴海峰一眼,只见他面上带着几分无奈和忧伤,其臂膀之上竟然缠着一道白色麻布。

    按照当时习俗,将士出征若手缠白麻便是打算豁命死战,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龙辉不免暗吃一惊,“他究竟是真的要决心死战,还是仅仅做个样子呢?”

    皇甫武吉决定出兵后,一些后援部署,如筹备粮草此类的动作便用了十多天,再加上行军路程等,大军一共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接近丰郡。

    “殿下,只要通过前方的鬼风峡,便是甑郡地界。”一声戎装的素荷珺缓缓而道,玉指轻点,遥指北面的一处山谷。

    一身武士袍尽显其婀娜优美的身段,浓纤合度,其胸口饱满丰盈,柳腰楚楚一握,两条玉腿紧绷修长,尤其是雪臀圆润挺翘,跨坐在马鞍上时臀肉似乎在向两侧溢出,显得愈发丰腴,让人恨不得化身为马,也让美人骑跨在自己背上,好充分感受那腴沃结实的玉臀,以及腿胯之间那处子幽径。

    齐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但却很快便压制下来,以沉稳的语气说道:“素姑娘,鬼风峡地势如何?”素荷珺道:“此地险峻无比,峡道只能通过三人,但过了峡谷后便是一马平川的地形,最适合骑兵冲锋。”齐王沉吟片刻,说道:“先锋官听令,立即带领三千精兵先行探路,切记千万要谨慎,一定得把鬼风峡方圆十里内的情况给本王摸清楚!”

    先锋官得令后,立即率领三千精兵出发,齐王下令全军原地待命后,朝龙辉问道:“龙将军,你觉得前方情况如何?”龙辉朝着鬼风峡瞥了一眼,说道:“此地阴风暗沉,隐隐藏着杀机,实在是伏兵绝地也!”三千先锋精兵动身后过了将近一个时辰还没有人回来,齐王脸色上多了几分凝重,却见前方有名浑身染血的士兵策马而来。

    士兵咕咚一下滚落地面,朝齐王说道:“殿下,前方遇上敌人,兄弟们正与对方厮杀。”此人浑身是血,刀伤累累,但说话却是有条不紊,毫不慌乱,由小窥大可见御林军之军容是何其强盛。

    齐王嗯了一声,说道:“敌军是何来路,人数有多少?”士兵说道:“回殿下话,敌军挂着骷髅旗帜,与我们交战的敌兵大约有一千人,但却是凶悍异常,兄弟们完全不是对手,如今伤亡已经过半,还望殿下派兵支援。”“骷髅旗帜,莫非是那个什么白骨阴魔?”龙辉暗吃一惊,于是主动请缨道,“齐王殿下,末将愿率军一行。”齐王道:“既然龙将军有心,本王再调拨三千兵甲予将军,便由龙将军前去支援。”三千兵甲一路急行,眼看就要走到前方战区,却发现沿途的几个村庄是鸡犬不留,村民竟全数被屠戮,尸横遍野。

    龙辉心里暗怒,带着士兵继续朝前奔走,势要揪出这丧心病狂的屠夫,倏然一股新鲜浓郁的血气飘来,龙辉手臂一挥,示意全军停止。

    眼前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恒军的尸体,许多士兵都是一刀毙命,其全身精元尽被抽干,龙辉细细查探了尸体后,面色一沉,暗骂道:“又是这个疯和尚干得好事!”他仔细观察了四周的情形,发觉这里的尸体也就一百多具,而且马蹄凌乱,显然大战的地点是在前方,他马鞭一扬朗声道:“留下五十人,替死去的兄弟收殓尸首,其余人随我一起来!”鬼风峡相传乃是万千尸身所化,一到夜间便会吹起莫名阴风,这些风声犹如厉鬼哀嚎,故而得名鬼风峡,此地险峻无比,易守难攻,谁能抢下此地的控制权,便等于将对手的咽喉扼住。

    龙辉虽不知对方此行之目的,但争夺鬼风峡却是刻不容缓,加速行军,誓要夺下鬼风峡的控制权。

    杀声震天,怒声嘶叫,只见前方激战正酣,双方为了抢夺鬼风峡的控制权,战得天昏地暗。

    恒军列队结阵凝神抗敌,而他们的对手则是身披白骨骷髅甲的魔界精兵,这些骷髅精兵凶猛异常,皆是以一当十之辈,便是这些御林军精锐也难撼其缨,被对方杀得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只见骷髅魔军有一道赤色血光挥动,有一个僧人身披罪业袈裟,手持戮血罪刀,在恒军阵中犹如无人之境,一夫当关,见多少杀多杀,每杀一名恒军那口血刀便会抽出精血,从而以精血之气补充其功体。

    龙辉暗叫不妙:“听冰儿说这和尚可以吸收人命疗伤,当初冰儿也差点折在他手上,按照如此推断这和尚的伤体应该已经恢复了得差不多了。”既替同袍悲愤,又不能让罪佛恢复,于公于私,龙辉皆是义不容辞,他大喝一声率军冲入敌阵,抡起长枪便是一轮挥舞,左右开杀,将拦路魔兵挑杀刺死。

    “魔僧,给我住手!”龙辉使了一式枪勇,长枪如蛟龙出海直扑而来,然而愆僧却是不慌不忙,轮转血刀挥舞直劈,架住夺命直枪。

    甫一交手,龙辉惊觉对手刀劲雄沉,心知此人已是恢复十成功体,于是再添五分真元,刺、挑、撩、捅,尽显枪术之精要,更出战意之高涨。

    枪势刚强勇猛,血刀诡异雄沉,真龙欲杀佛界魔,愆僧刀劈罪孽途。

    刀枪来往,双方斗得是不分上下,愆僧邪眼绽光,血刀旋转,劈出一招“血轮天葬”,佛魔之气加持下血海刀山更为锐利,而龙辉亦不甘示弱,同时施展“戍土真元”和“枪勇”,只见方圆之内泥土化枪纷纷刺来。

    罪佛一击化刀山,真龙挥戈引地气,刀山拼地枪,震得百丈惊愕,满地疮痍。

    愆僧劈了一刀后,淡淡地道:“施主的罪孽比上回又加重了不少,愆僧无话可说,唯有——斩!”龙辉舞了一个枪花,冷笑道:“我的命在此,有本事便来取吧!”“哈哈,龙将军久违了!”一声嚣狂傲笑响起,“本尊便与大师一同为将军敲响鬼门关!”一身黑衣的魔尊端木睺强行入围,只见他衣袖一挥,凡是阻挠他去路的恒军便当场毙命。

    强援到来,愆僧精神抖擞,再起“禅孽魔经”,使了一招魔佛梵火,火焰刀气直取龙辉命门,而魔尊也是同时出手配合,使出“真魔图录”。这真魔图录与青莲剑界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将人困在境界之内,再取敌性命。

    只见龙辉被困在了一个绝密的境界之内,无数恶魔疯狂扑杀而来,誓取龙辉生魂。

    前有愆僧的罪火刀气,后有魔尊的魔域境界,刀风扑面,魔域困生,龙辉不敢怠慢,使出御天借势,左右虚引,先让愆僧刀劈魔境,又借万魔扑灭罪佛刀火。

    一招御天借势,龙辉轻松瓦解两大先天联袂绝杀,尽显天龙之威。

    化解对手绝招,龙辉亦是惊讶,暗忖道:“愆僧恢复了功体,魔尊似乎也不含糊,刚才一招足见其元功充沛,想必也是用某些邪术在短时间内恢复伤势。”

    魔尊怒目阴沉,再发一招“魔修绝杀”,只见浩掌划开修罗场,无边杀气撼四方。

    方才交手,愆僧已明龙辉深浅,寻思间血刀气势上手,劈出一刀“佛迷神荒”。面对魔尊愆僧左右夹攻,只见龙辉身形似魅,御天奇法拂风化掌,尽消魔魁罪佛之力。

    不但被龙辉化解攻势,还被对手来了一招“祸水东引”,将愆僧的劲力送来,魔尊惊讶之余更多了几分赞叹。

    然而与魔尊不同,愆僧杀意越发浓郁,野性嘶吼,极端邪能,罪佛眼前杀念无止无休,被锁定的目标唯有——龙辉。

    “很好!施主越强,罪孽便越重,如此一来便可证我大道!”愆僧兴奋大喝,血途大道尽数铺展,象征着其无悔杀业。

    龙辉见状同时驱使真气,流贯周身武脉,准备以一敌二,诛杀这佛门罪愆。

    天际忽闻明王怒吼,乍现梵字天雨,璀璨佛光尽驱魔气邪氛,佛魔相克,四周骷髅军顿感气息不畅,随即数百武僧加入战圈,协助恒军对抗骷髅魔军,战局渐渐发生微妙变化,恒军开始扳回一城。

    战局生变,佛号威严,洪亮的诗韵飘然而至:“救世大智慧,悯世大慈悲,渡世大功德,广世大威严!”愆僧冷目凝杀,不屑讥笑道:“世人堕落,不听教诲,如何救世!”说话间一刀劈下,然而一根禅杖扫来夹住血刀,持禅杖者正是佛界巅峰先天,万僧之首——天佛。

    天佛杖动,施展枯木禅法,扫开罪佛邪气,昂首回应道:“世人昨日不听,吾今日说,今日不听,明日再说!”“红尘罪孽,腐朽不堪,唯有阿鼻,如何悯世!”愆僧一问一杀,朝着天佛使了一式——阿鼻受刑!天佛抡起禅杖,使出“佛光卍华镜”封住血刀,说道:“地狱无悔,秉承初心,怜悯众生,何惧阿鼻!”“苦海无涯,罪业无边,禅心坠尘,如何渡世?”说着禅机十足的问话,愆僧手底已经凶狠,刀演“万佛魔障”,除了佛魔真元外,刀气之中还蕴含着撩动人心的邪力,普通修者一遇到此招恐怕就忍不住要甘心堕落,恣意放纵。

    天佛心守灵台一片清明,抗拒魔障心念,挥动禅杖,以精湛禅法化出“大梵圣印”,震破愆僧刀气,并诵道:“苦海再深,亦要探之,罪业再重,一肩挑起,尘埃再多,吾心坚守!”愆僧淡淡说道:“若世人不解佛法,一心造孽,如何广世?”天佛朗声说道:“佛见三千破,渡生斩罪!”愆僧哈哈笑道:“光世,枉你自称普世慈悲心,说到最后亦是一个杀字!”天佛哼道:“初心泯灭,你——难返归途!”

    愆僧邪异淡笑:“归途?究竟是佛路,还是魔道?罪佛愆僧今日便为你天佛教尊化出涅盘归途!”天佛运气提元,祭起佛光真元,一掌抬起,口中说道:“佛有罪愆,魔有天劫,老衲便从禅心断万业!”一者为求斩业,消解佛门罪愆,一者初心泯灭,屠刀染血悟道,昔日佛门同袍,今日对持厮杀。

    天罪双佛斗,气走十方地。

    双方各运佛门绝式,天佛内力精纯,愆僧魔功深厚,倏见数度交接,罪佛招再变,纵身跃起,一掌拍下,正是禅孽魔经中的“魔佛血手”!天佛凝神戒备,挥掌反击,使了一式”“大梵圣印“!再度接掌,已是佛魔不容,八野翻动尘烟,如见愆僧鬼神降世,竟是力压天佛一筹。

    虽暂处下风,天佛亦不畏魔威,真元再运,以气化分身,霎时四方幻化,武僧开阵,佛界传世武册现世,这正是——琉璃圣法,金刚护持!佛元暴涨,愆僧也被天佛震退数步,只闻天佛诵经道:“菩提悟道,大日腾云!”霎时那几名以气凝聚出来的武僧绽放出夺目佛耀,朝着愆僧围堵过来。

    佛元化武僧,天佛转禅杖,左右合围,上下夹击,誓消佛界罪愆,然愆僧一双邪眼透着轻蔑红尘的光彩,刀势如狂,使出一招“虚妄如来”,化三千法相为诸般魔刑,正是如来成鬼,邪魔罪佛。

    愆僧化出邪心如来,天佛凝怒目金刚,血刀对禅杖,双佛皆知此战生死为注,哪容轻忽,各展威能,战况越发激烈。

    那厢边上,魔尊运化八荒邪气,再起心魔大法,磅礴邪念朝着龙辉涌去,试图瓦解龙辉武心,趁机种下心魔。

    龙辉冷笑一声:“欲以心魔毁我战魂,妄想也!”心念普动,龙辉凝气守元,抱神归一,以心为凭,万兵之章最高境界——“万世兵魄”顿时上手。

    武魂唤兵魄,霎时万兵响应,那些战死的士兵遗留的兵刃纷纷飞起,自动朝着魔尊扑去,只见千兵百刃斩断无边心魔。

    魔尊暗吃一惊,这万世兵魄不但可以造成肉体的伤害,而且兵器中更蕴含着一份灼烈的战魂,使得心魔大法难以奏效。

    “传言剑心通神可以凭心念操控剑器,但也仅仅限于剑器而已,可是这小子居然能够操控各种兵刃,看来他的实力尚未见底,久战对我军不利。”魔尊暗自盘算,于是下令道:“全军撤退!”愆僧虚晃一刀,逼开天佛后,抽身离去。

    魔尊亲自断后,功化十成真元,使了一招“魔道天轮”,只见气劲浑然转动,化出一阵剧烈魔气旋风,凡是被旋风卷中的士兵全数骨肉粉碎,死无全尸。

    愆僧见状,立即出刀助威,刀劈罪业之路,正是“迷途无悔”。魔道先天合招并气,恒军难抵其锋,魔军趁势后退,龙辉立即祭出五行真元,将“庚金真元”汇入“万世兵魄”之内,飞舞在半空的兵刃受到雄力支援,立即绽放璀璨豪光,龙辉此际不但与兵刃合心,更与之同气,发挥出一个崭新的境界。

    这些兵器中以剑、刀、枪为主,然而龙辉心念普动之下,竟是隔空使出“剑灵”、“刀霸”、“枪勇”等三大绝式,远远看去这些兵器就像是被上千数百个分身操控一般,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力劈向魔尊与愆僧。

    三方会战,极招冲突,霎时惊爆八荒,烟尘滚滚,徒留满地疮痍,魔尊与愆僧借着绝式相拼的机会远遁而去。

    那些兵刃也被劲力震碎,然而却看到有碎片上沾着鲜红热血,显然是刚流出人体不久。

    天佛双手合十道:“当日一别,如今再见施主已是不同凡响,以一己之力打伤魔尊与愆僧想必这些日子来,施主已是经历了不少魔障,从中悟出不少道理。

    “龙辉感念当初天佛指点之恩,还礼道:“当日若无大师指点,晚辈恐怕也难有今日,而且那两名魔界先天无心恋战,所以晚辈才可略得上风,若真要分出胜负只怕得生死相搏。”天佛笑道:“施主乃是大气运之人,秉承着无上大道而生,老衲当初的一番叨扰也只是起到锦上添花罢了。”天佛看着魔军远去的方向,叹道:“煞域夺取丰郡后,魔尊居然率领大军前来其意图不简单啊。”

    龙辉笑道:“大师所言甚是,依晚辈看来魔界此举既有防止煞域坐大的意思,又有趁机剿灭三教的势头,至于他们该如何处理便要看我们的实力如何,一旦魔尊发现我们实力不足,便会全力针对三教与朝廷,若我们显露出足够的实力,魔尊便会倒转枪头对付煞域,从而蚕食煞域的利益。”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天佛便带着众武僧先行离去,并与龙辉约定在甑郡相见,到时候三教高手皆会到场,一同商议攻打丰郡的战略。

    打退魔军,恒军抢到鬼风峡的控制权,齐王甚是高兴,于是命令全军拔营,赶赴鬼风峡。

    虽然取下鬼风峡,但齐王还是十分谨慎,命令士兵分批通过,虽然进度缓慢,这也避免被敌人借着地利优势一锅端的后果。

    看着缓缓通过鬼风峡的兵甲,齐王说道:“龙将军,只要再过这一批士兵,我军便有九成兵马安全过谷,不知将军对后续行动有何意见呢?”龙辉微微一笑,他心里早有定计,暗忖道:“若给我下令的话,我会派少量兵马守住峡口,让魔军疑神疑鬼,不敢轻易冒进。”鬼风峡易守难攻,只需少数兵马便可守住,这样做不仅节约了兵力,还有其他好处,那便是起到欺敌的效——刚经历一场遭遇战,恒军不以重兵把守战略要地,反到可以让对方顾虑和疑惑,让魔界大军不敢妄动。

    当然这些话龙辉是不会说出,他委婉地说道:“王爷用兵如神,想必心中早有定计,末将便不再献丑。”齐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彩,扬声说道:“张民校尉听令!”那名叫张民的校尉出列道:“末将在!”齐王说道:“本王命你率领八百兵士驻守此地,无论如何都要守住鬼风峡三日!”三日时间已经足够齐王与铁壁关的大军会师了,到了那个时候无论魔界的真正意图如何,都难以撼动这大恒强军。

    夜空尽处,唯有一抹孤城,不能见容于天地,苍茫眼中,不见一人,只因那道孤寂,唯倒影自见。

    自从被煞域攻陷之后,丰郡便是一片死寂,在不远的山峰上一道深邃的目光正在凝视着这座诡异孤城。

    楚婉冰凝立山头,望着山下那座寂静的城池,心中内百感交集,喃喃自语道:“丰郡,酆都……奈何桥……或许我可以趁着这次机会弄清楚当年的事情。”“冰儿,你在想什么呢?”楚婉冰吓了一跳,回头望去只见一身素衣的洛清妍缓缓走来,不施粉黛,不戴首饰,一头乌黑秀发轻轻地挽起一个发髻,成熟妩媚之中多了几分慵懒和惬意。

    而楚婉冰却是秀发披肩,发梢后系着一条雪白丝带,一身白衣随风而动,母女二人揽尽天下绝色,凝聚苍穹之灵气,就这么一站,顿时驱散了四周的阴风鬼气。

    楚婉冰缓了缓神,说道:“娘亲,我只是睡不着过来看看丰郡的地形罢了。

    “洛清妍微微一笑道:“是么,但娘亲方才明明听到你再说什么酆都、奈何桥之类的话。”楚婉冰花容一变,强颜欢笑道:“娘亲,我是在想那个奈何桥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洛清妍望了她片刻,淡淡说道:“冰儿,奈何桥是个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么?”看着女儿发白的小脸,洛清妍望着远处的丰郡说道:“冰儿,娘亲问你一句话,你觉得如果当日激战三教教主的人换做是你相公的话,战果会如何?”

    楚婉冰定了定神,说道:“就就连爹爹也是身负重伤,那个小贼恐怕会立即被打趴了吧。”洛清妍摇头道:“非也。只要有所准备,那小子不但不会有事,而且还能跟三教教主斗个不相上下,维持在一个不胜不败的局势。”楚婉冰不可思议地道:“这怎么可能,那小贼虽然是先天高手,但也不可能同时对面三教教主。”洛清妍道:“他的根基确实不能同时面对三大教主,但他却有一门近乎于无赖的武功——御天借势。”

    “御天借势可以借着敌人的功力打敌人,而且自己是一点力气都不用出。”洛清妍拢了拢腮边秀发,淡淡笑道,“便是遇上比自己强的敌人也可以与之周旋,而且对方功力却强,受到的反击也就越大,别说三教教主联手,便是再加上无缺和袁师兄也不见得能够拿下那个小子,所以无论是一对一,还是以一敌众,那个小子最不济也能保持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他未必能够打胜任何一个先天高手,但多个先天高手联手却也不一定能够伤得了他,但磨到最后那小子胜算却是极大,因为他的对手可能是真元耗尽而败,但他却是生龙活虎!所以说,龙辉那小子只要有所准备,功体十全,完全不怕消耗战或者是群战!”

    啊了一声,楚婉冰知道母亲是不会骗自己,对自己的丈夫又多了几分钦佩和仰慕,心想道:“原来这小贼如此厉害,但他还这么让着我,看来他对我的情意是不会假的。”倏然,只听洛清妍说道:“冰儿,你又没有想过既然这招‘御天借势’如此厉害。为何娘亲在五年前还可以将你那小贼打散一半功体呢?”楚婉冰脸色顿时大变,惶恐地望着母亲,惊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洛清妍幽幽一叹,伸出皓腕将她拉到怀里,柔声说道:“冰儿,有什么话便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她顿了顿,眼角泛起一丝泪迹,叹道:“千万别像你爹当年那样,明明心里有了疑惑还不肯说出来,一直憋着……到了最后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第05回不死游魂

    望着母亲含泪的杏眸,楚婉冰芳心一阵刺痛,低声说道:“娘亲你为什么能够破解御天借势呢?”洛清妍微微一笑,抹去眼角的泪水,说道:“因为娘亲曾经仔细翻阅过龑武天书,知道御天借势的行气运劲的法门,所以我懂得破解之法。”楚婉冰微微一愣,奇道:“娘亲,你莫非到过盘龙圣脉?”洛清妍轻叹道:“当年我与你爹爹的事情,你是假装不知道,现在你又装傻充愣。为何娘亲会看过龑武天书,其实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楚婉冰花容越发惨白,贝齿紧咬唇珠,泪水已是蓄满了眼眶,低头捏着衣角。

    洛清妍轻轻抚着她的秀发道:“傻孩子,你想什么娘亲怎么会不清楚,别忘了你身上可是还有娘亲当年的一些东西啊!”楚婉冰娇躯不由一颤,不住地发抖,洛清妍继续说道:“涅盘再生后,我早就想起了许多东西!所以当初我在傀山见到那个小子就是一肚子的火,于是便找了个借口揍了他一顿!”楚婉冰小脸已经变得毫无血色,但还是强忍笑容地道:“是啊,那个小贼这么可恶,娘亲打他是应该的。”

    洛清妍噗嗤一笑,叹道:“是啊,当年我不会武功,而那小子又是天下无敌,我便是想打也打不过他。谁料到,五年前他居然傻愣愣地送上门来,我若不趁机打他一顿,等到他恢复记忆和功体之后,那便没机会啦。”楚婉冰亦是呆住了,抿嘴欲言,却不知道说什么。

    洛清妍柔声道:“冰儿,过去的事情便让它过去吧,无论这个天下变得怎么样,冰儿你都是我的女儿!”楚婉冰嗯了一声,含泪扑入母亲怀里,洛清妍搂住她喃喃地道:“冰儿,自从被你爹刺了一剑后,娘亲已经不能回头了,只能做个冷血无情的妖妇,但若再失去你,娘亲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我可以什么都没失去,但绝不能没有冰儿!”楚婉冰扑在母亲怀里哇哇大哭,泣声说道:“娘亲不是妖妇,一切都是冰儿不好,我不该胡思乱想!”

    洛清妍轻轻拍着楚婉冰的粉背道:“乖冰儿,既然明白就好了,千万别憋在心里!”楚婉冰嗯了一声,问道:“娘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云氏姐妹的事情了?”洛清妍含笑道:“云曦,云璇,在没看到天宫八铉谱之前,我早就知道了……哎,你这丫头吃醋都吃到娘亲身上了!”楚婉冰俏脸一红,吐了吐可爱的舌头,又把小脑袋埋在母亲胸口,撒娇似地蹭着那两团乳脂飘香的丰腴傲峰,惹得洛清妍咯咯娇笑,胸口一阵酥麻温热。

    洛清妍柔声说道:“冰儿,你要知道,在娘亲心目中,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比得上冰儿你的一根头发,便是无缺也不行,更别说那个薄情寡义的臭小子!”“娘亲!”涟漪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将两人惊醒,洛清妍扭过臻首淡淡地道:“涟漪,有什么新的情况吗?”涟漪嗯了一声,点头道:“驸马爷已经进入甑郡,与铁壁关的六万大军回合,重新接管青龙军!”楚婉冰笑道:“那小贼居然来得这么快?”涟漪说道:“驸马爷是来了,但袁长老那边却有些事情。”

    洛清妍微微蹙眉,奇道:“袁师兄他有什么事情?”涟漪摇头道:“我也不晓得,我刚刚接到袁长老的传信,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告诉娘亲。”楚婉冰朝母亲望了一眼说道:“娘亲,既然如此,那便先处理正事吧。”洛清妍见女儿如此识大体,心头不禁一宽,温温含笑点头。

    妖族在甑郡的暂时据点是一间民宅,其与青龙军的驻扎地只有一里之遥。

    推门进去,竟看到袁齐天正坐在椅子上喝酒,楚婉冰娇声道:“袁叔叔,你回来了?你没事吧?”袁齐天呵呵笑道:“冰丫头,我当然没事,不过我刚才到丰郡之内走了一趟却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三个时辰前,袁齐天孤身潜入丰郡,发觉这座城池已是一片死寂,无论是街道还是民宅皆是空无一人,他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实际上是粗中有细,行动起来七分粗狂中带着三分谨慎。

    袁齐天只觉得四周阴气极为浓重,暗忖道:“他奶奶的,这帮煞域的孙子,居然把偌大的一座城变作了养阴之地,想必城里边的居民早就成了他们的养料了!”煞域之人所修炼的乃是至阴功法,最擅长于操控魂魄,城里的居民十有八九已经被他们杀了,而这些冤魂厉鬼也被煞域所控制,可以说丰郡已经成为了一座鬼城,在鬼气阴力越重的地方,煞域的功体便越为强大,在这种地方与煞域的人作战便是袁齐天也得提起十二分精神。

    倏然,心念一动,袁齐天发觉前方涌起强烈的杀气,好奇之下过去查探,当他靠近之后,竟感到宏大气劲铺面而来。

    前方冥气弥漫,阴风翻涌,无数恶鬼呼啸而至,争食活人血肉,但恶鬼却被一道星河太极印挡在十步之外,那些恶鬼只要触及太极图便会被一股无形的劲力化解吞噬,犹如银河星海中的一粒沙尘。

    “天穹妙法,沧释天?”袁齐天大吃一惊,因为眼前之人竟是当初被众人联手打伤的昊天教主沧释天。

    只见沧释天掌化太极,拳动光明,将四周的冤魂鬼气打得支离破碎。

    倏然几名百姓模样的男子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朝着沧释天便是一顿拳脚,沧释天冷哼一声,掌风一动,使了一招“火蜃手”,灼烈炎气将这几个百姓烧成了灰炭。

    “符九阴,你果然没有死!”沧释天冷目凝杀,盯着不远处的那一片民宅淡淡说道,“当日在玉京被斩首的人想必只是你的傀儡吧!”“邪神沧释天果然名不虚传!”一名邪异俊秀的男子缓缓走出,正是冥师符九阴。

    沧释天冷笑道:“制造被人斩首的假象,隐身在暗处,趁着各方势力的目光都集中在玉京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丰郡,你冥师的手段才算真正的高明!”符九阴淡然道:“谈不上高明,装死的手段也不止我一个人用,当初沧教主不也吃了同样的亏吗?”沧释天脸色微微一变,但依旧沉稳。

    符九阴望了他一眼道:“被五大先天高手围攻,你居然能够这么快恢复过来,看来天穹妙法真是玄妙无比。”沧释天冷哼一声,说道:“多余的客套话可以省下,冥师可知煞域如今处在极为不利的局势么?”符九阴哈哈笑道:“邪神说的不利是指朝廷那十几万大军和三教高手吗?”

    沧释天摇头道:“也不全是,除了朝廷和三教之外,妖魔两族恐怕也要将矛头转向煞域了。”符九阴淡淡笑道:“邪神何出此言?”沧释天笑道:“冥师何必装作不知呢,煞域一旦掌控了酆都,那便可以奴役天下阴魂,等同于有了源源不竭的兵源,妖魔两族又岂让视煞族做大呢?如今魔尊亲自领军出征,三万大军正驻扎在鬼风峡外,准备随时动手,而妖族的高手也潜入了甑郡之内。”符九阴微微一笑,点头道:“邪神所言甚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妖魔两族是准备连同三教对付煞域了。不过,邪神不惜千里赶赴丰郡,不会仅仅只是说这些话的吧。”

    沧释天笑道:“煞域被多方势力针对,昊天教也是如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算是同命相连。”未等沧释天说完,符九阴便打断道:“邪神莫非是想与我煞域结成同盟吗?”沧释天点头道:“然也!”符九阴啧啧笑道:“邪神真是好算计,但你们昊天教刚刚被人抢了一半身家,又有什么实力与煞域联手对抗妖魔儒道佛呢?”沧释天道:“昊天教虽元气大伤,但也仅是财力上的损失,教中的骨干精英一人未损,而且昊天教在神州滚打多年,已经建立了一套完整的情报系统和人脉关系。”

    符九阴皱了皱眉,说道:“你邪神最擅长于左右逢源,谁知道你这回安的什么心!该不会是想让我们煞域做急先锋,与对方拼个两败俱伤,然后趁机收拾残局吧?”沧释天笑道:“煞域敢与天下为敌,又何须顾忌区区一个昊天教呢,而且昊天教乃是继承昔日煞域奇才傲心所创建的圣极宗,从根本来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符九阴哈哈笑道:“好一个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为何邪神要修炼这专门克制我煞域功体的‘天穹妙法’!你若有合作诚意,便自废天穹妙法之根基。”沧释天道:“昊天教在各方势力中夹缝生存,苟延残喘,比不得三族那般兵强马壮,修炼天穹妙法只是多一份保命的机会罢了。”符九阴嗯了一声,冷笑道:“好一张能言会道的利嘴。”

    沧释天淡淡地道:“若昊天教没有自保的手段,煞域便会趁势将我们吞并,最后还是免不了大战一场。虽然昊天教的实力不如煞域,但一场大战下来,煞域也要伤筋动骨。”符九阴阴沉笑道:“如此说来,邪神修炼天穹妙法还是为了我们煞域好了?”沧释天淡然道:“合作便是要建立在双方互利的基础上,沧某只是为了能让双方有公平会晤的机会罢了。”符九阴哈哈大笑:“邪神果然厉害,将其中之厉害分析得如此透彻,符某几乎要动心了!”

    沧释天笑道:“冥师过奖了,沧某只是将事实说出罢了。”符九阴眯着眼睛说道:“在正常情况下符某确实是应该与昊天教结成同盟,但我却发现结盟始终不够稳妥,既然邪神自认为与昊天教与煞域乃是一家所出,那不如回归故里!”短短几句话,符九阴已经表明了立场,那便是我煞域要吞掉你昊天教。

    沧释天脸色一沉,冷笑道:“虽然沧某有这个心思,但昊天教内部还存在着许多问题,此刻若回归煞域恐怕会带来不少麻烦,不如让沧某再细细整顿一番。

    “符九阴道:“既然邪神有此打算那边最好,但时间紧迫,不如让一位前辈帮沧邪神整顿教务吧。”言毕,阴风倏然而起,一名粗壮的男子缓缓飘下,双眼泛着幽幽冥光,面色惨白不似活人。

    沧释天眉头一皱,奇道:“敢问冥师,这位兄台如何称呼?”符九阴笑而不语,但那名男子却是傲然冷笑道:“兄台?好个没大没小的小鬼,便是你沧家那个老爷子见了本座也得毕恭毕敬的,你这后辈居然敢如此逾越!”符九阴朝那男子拱手道:“昊天教乃是传接与前辈之宗脉,由前辈出面主持大局,定可重振圣极宗之威名!”对方的意图已是昭然若揭,显然是要夺取自己的基业,既然撕破脸皮,沧释天也不再顾忌,忽然使了一招“红木焠骨掌”拍向那神秘男子。

    男子冷笑一声,翻手便是一击绛雷,正是“藏玄冥功”,其力道万钧,竟将沧释天打退了三步。

    那男子冷笑道:“若再外边交手,以我这副躯体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但在这个阴地厮杀,你沧释天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远处观战的袁齐天知晓此人所言非虚,如今的丰郡已经成了一片鬼蜮,阴气笼罩四方,外人一进来立即会被削弱功体,而煞域高手却可以增加功力,彼消彼长,优劣立判。

    只见沧释天被那人打得节节败退,危及之时他悍然使出了天穹妙法,这门可以克制煞域功体的神功替沧释天争取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那名男子怒道:“天穹妙法?你居然敢在吾面前施展竹虚子的功夫,沧释天你是想找死!九阴,与老夫一同杀了此人!”符九阴似乎对此人甚为敬重,闻言立即出手,只见他五指一伸,引动阴风鬼魂,正是“鬼脉心经”的追魂爪。

    在阴魂鬼气的加持下,煞域两大高手更添凶狠,沧释天虽能以天穹妙法力保不失,但随着环境的限制,沧释天亦是左支右拙,星河太极图已经开始出现崩碎的痕迹。

    又过了几招,沧释天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大声喝道:“你是傲心?”

    那男子哈哈笑道:“小子眼光不差,正是老夫!”“傲心,圣极宗宗主?”袁齐天顿时大惊,但随着他的情绪波动,立即引来了激战的三人的注意。

    沧释天急中生智,大声叫道:“袁长老你总算来了,快快助我!”袁齐天本想置身事外,但被沧释天这么一叫,却令得煞域的两人心生芥蒂,符九阴冷笑道:“好你个袁齐天,果真要来对付我们,既然如此今晚便将你一块杀了!”符九阴也不管袁齐天的意图如何,反正便要借着地势之助,趁机击杀此人也好削去妖族一大战力。

    面对符九阴的强烈掌力,袁齐天也不甘示弱,祭起元古大力反击,谁知一接触之下,刚强宏大的元古大力竟是力弱一筹,袁齐天被震得连退五步,浑身气血翻涌。

    袁齐天暗惊道:“真他娘的邪门,老子的功体居然被消弱了三成,而那个符九阴增加了最少两成功力!”沧释天朝着袁齐天靠近,说道:“袁长老,我们昔日的恩怨暂且按下,先对付这两人如何?”袁齐天哼道:“按下恩怨,我呸,若不是你这小人,老子有岂会打上这么一场糊涂仗!”傲心哈哈大笑:“有什么废话留着变鬼后再说吧!”只见他真元收纳,将身边飘荡的鬼魂聚拢过来,随即甩手丢出,倏然一声巨爆,那些阴魂竟然暴涨开来,其威力丝毫不在当初植入沧子明体内的丹鼎火种之下。

    袁齐天和沧释天是鼓尽全力,以气筑墙才挡住这一下,谁知傲心竟然再度收纳阴魂,看他的架势显然是要故技重施。

    危机关头,袁、沧二人抛下恩怨,同时将功力提升到了极限,元古大力和光明业火瞬间而动,两种刚猛强势的武学合招并气,强行劈开了一道生路。

    傲心冷笑一声:“雕虫小技也想与吾之‘阴火鬼雷’抗衡,真是痴人说梦!”只见他连续丢来一团又一团的鬼魂,刹那间魂体爆炸,两人被这股异力震得几乎吐血,幸亏两人修为不凡,联手虚晃一招,掉头便走。

    听完这个消息后,洛清妍和楚婉冰都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两双美目瞪得圆滚。

    洛清妍媚眼一转,恢复了平静,微微笑道:“昊天教毕竟是源于圣极宗,教内有不少骨干乃是圣极宗的后裔,只要傲心登高一呼,昊天教便会被拉走一半的高手,看来沧释天要头疼了。”楚婉冰咯咯笑道:“那岂不是更好,为了保住基业,沧释天他一定会不惜代价与煞域斗到底的,便让他们鬼打鬼算了!”洛清妍叹道:“我如今最担心的便是丰郡的情况,便是袁师兄这等高手进去也被限制功体,换做普通人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了,看来煞域有恃无恐,才敢公然打下丰郡。

    “楚婉冰哼声道:“这符九阴也忒狡猾了,用假死骗过了所有人,在暗中夺取丰郡,更把好好的一座城池变成了鬼蜮绝境。”洛清妍拂袖道:“如今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旦煞域控制了酆都,掌握了奈何桥,无论正邪两道都得被仰叹他们的鼻息,魔尊这老狐狸还想继续坐山观虎斗,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袁齐天叹道:“集合魔界的力量攻打丰郡也不见得能够成功,那座城池是在是太过诡异了,在城里作战煞域的兔崽子实力大增,而外人却是受到不同程度的削弱。敌强我弱,可是又不得不打,真是憋气!”与铁壁关大军会师后,齐王坐镇帅帐之中,仔细看着那刚刚传来的军情:“魔界此番前来之兵力约有五万,但却一直屯兵与鬼风峡之外,不见任何举动。”齐王眉头轻蹙,随即露出一丝冷笑,喃喃地道:“好一个魔尊,在这个时候按兵不动真是高明!”

    坐在副座的裴海峰问道:“殿下,莫非瞧出什么端倪来了?”齐王道:“原先魔界本意是想抢下鬼风峡,把握战局的主动,但失败之后反而按兵不动,这一招可谓是化被动为主动,可攻可守也。”裴海峰微微一愣,甚是不解。

    齐王继续说道:“我们通过鬼风峡后,就相当于把住魔界进入丰郡的入口,但这个鬼风峡也相当于将我们关在了丰郡。若我军作战失利,魔界既可以在外围断我们的退路,又可以借着发兵相助的藉口通过鬼风峡,而我们若是击败煞域,魔界也可以在外围夹击我们,总之在大战略上他们是占据绝对主动。”齐王继续说道:“如此看来魔界是占据了有利位置,表面上可以对自己的盟友有个交代,实际上他们完全可以在背后捅我军或者是煞域的刀子。”裴海峰脸色一沉,低声道:“王爷,那我们该如何部署?”齐王笑道:“继续派人镇守鬼风峡,这次将守关人数增加到三千人。”裴海峰微微一愣,此番做法与前面诱敌欺人的做法完全是两码事。

    齐王高深一笑,说道:“这也是欺敌之法,一松一紧,本王便要魔界以为我们开始心虚!”随即他缓缓站了起来,漫步走出帅帐之外,望着外边正在操练的士兵,淡淡地道:“然后本王要把魔界给拖进来,让他们跟煞域正面冲突,至于该如何将魔界拖下来,已经有人开始着手了!”达到甑郡后,龙辉带着几名亲兵赶往青龙军的驻扎地。

    这几名亲兵不是别人,正是妖族的年轻妖将,分别是青鳞蛇族的誊咲、傲鸟族的陆飞、独角巨人族的荒奎,这几个人并没有参加铁壁关的大战,所以不怕被人认出,楚婉冰便安心派他们过来照应龙辉。

    除了这几个妖将之外,还有石洪,此人也是出身与行伍,但在宫里当差过得憋屈,于是便请龙辉将他带出宫去。

    刚一进入军营大门便看到明晃晃的铠甲,正是青龙军全体将士,他们军姿雄壮整齐,威风凛凛。

    “青龙军恭迎龙将军!”只见为首一人大声吆喝道,正是王栋,随着他一声令下,便听到整齐一致的行礼声,全军朝着龙辉敬礼。

    再见昔日兄弟,龙辉心中激动万分,哈哈大笑道:“兄弟们,许久不见,你们辛苦了!”梁明叫道:“我们都盼着能再与将军并肩作战!”王栋应声说道:“龙将军,自从你走后,我们的操练是一日都没有落下,就是为了今天能重归将军麾下!”“将军,我们何时出战,我们都快憋死了!”众人大声求战,多日的安逸已经让这支精锐感觉到了枯燥无味,如今大战再临,使得他们沾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就上去厮杀一番。

    龙辉朝他们瞥了一眼,朗声笑道:“岂有此理,你们这班兔崽子,老子才回来你们就闹腾,是不是皮痒了!”王栋说道:“将军,兄弟们是闷慌了,所以想去大干一场。”龙辉耸耸肩膀道:“想打仗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我们先好好乐一乐。”看着诧异的诸多士兵,龙辉发号施令道:“别愣着,我好不容易才回来,这几天咱们兄弟们先好好喝上一番!王栋,你带上些兄弟到山里打些野味回来,今晚烤来吃!”

    梁明不由一愣,低声道:“将军,这个时候去打猎似乎不太合适吧?”龙辉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道:“梁明你真是提醒我来,这个时候打猎吃肉确实不合适。”梁明刚刚松了口气,却听到一句让他差点昏过去的话:“有肉没酒却是不妥,这样吧,你去置办几车美酒,我们今晚好好喝几坛子!”说罢又从怀里掏出了几张大额的银票塞到梁明手中,说道:“我虽在京师享乐,但也不会忘记兄弟们,今天我便请大家好好喝上一宿,梁明你赶紧去买酒,一定要是好酒。”梁明低头看清手中银票的份额,顿时吓了一跳,这些银子足够管他们整个青龙军一个月的军饷了。

    龙辉笑呵呵地道:“快去,快去,我这儿还有的是钱,不够再问我要。”说罢又拍了拍手,示意随从抬上了几个箱子,打开后众人顿时被一阵亮光晃得两眼发晕。

    银子,白花花的银子,青龙军虽然是精锐之师,享受军中最好的待遇,但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看着眼前的银子,营地中顿时响起了一阵阵的吞口水声,就像是一群色中饿鬼看到脱光衣服的美女一般。

    “哈哈,这些银子就算我给兄弟们的零花钱,你们快排好队过来领银子!”

    龙辉大声说道,他刚刚抢了昊天教的一半身家,虽然将四分之三先给了皇甫武吉,可是剩下来的银子也是多得难以想象,这些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龙辉一回来便大发银两,青龙军的士兵纷纷感激涕零,这昔日的统领还是将他们挂念在心上的,自己富贵了也没有忘记兄弟。

    领完银子后,王栋点了三百多人去山里打猎,梁明则去买酒,到了夜晚青龙军营地里是篝火通明,肉味飘香,酒气盎然,周围的几个军营是羡慕的连口水都流了满地。

    坐在士兵中央,龙辉与众人同乐,生出一份温馨的感觉,这便是昔日所建立下来的生死情谊。

    抓起一只鸡腿塞到嘴里,龙辉仰头喝了几口美酒,哈哈笑道:“单单喝酒太没意思了,不如咱们玩蹴鞠吧!”蹴鞠这玩意不但可以放松身心,又可以锻炼士兵的默契和配合,所以在军中十分盛行,龙辉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一致的赞同。

    龙辉说道:“六大营地各出五人,分别比试,那个营地输了罚酒三碗,赢的营地还有银子打赏!”青龙军的构架分别是钩枪、陌刀、铁甲、神火、弓弩步兵五营,再加上骑兵营,正好六大营地。

    喝酒倒没什么,但是这个“银子打赏”却让这群人蠢蠢欲动,纷纷挑选出了五个蹴鞠高手,六个小队抓阄后便分组比试,各大营地都在为自己的队伍呐喊助威,立即将气氛推上了高潮!龙辉一边观赏一边喝酒,好不惬意,倏然身后传来一声冷笑:“龙将军真是好雅兴啊。”回头一看,竟是一声戎装的白翎羽,她身后还跟着十多个亲兵。

    自从皇城一战后,白翎羽便暂且放下母亲血仇回到铁壁关,想起来两人也是许久没见,龙辉心头一暖,笑道:“白将军,许久不见,龙某可是十分挂念你啊。

    “说罢还朝她眨了眨眼睛,两人相处已久白翎羽哪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脸皮一阵滚烫,心里却是多了几分欣喜。

    虽然心系爱郎,白翎羽却还是公事公办,冷冷问道:“如今大战将近,龙将军为何要在军中聚众喝酒,难道不知道这是违反军规之事吗?”龙辉笑了笑,将白翎羽拉到一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说道:“小羽儿,我这是要把鬼风峡外边的魔军拉下水。”白翎羽眉头微蹙,奇道:“你又打什么鬼主意?”龙辉顿了顿,便将心中的计划说出。

    “魔界这次看起来是在支援煞域,但实际上也是在防止煞域坐大,在他们看来最好就让我们跟煞域拼个两败俱伤,但若是出现了战局一边倒的情况,特别是我们被煞域打得落花流水,你说魔界还能坐得住吗?”龙辉轻轻笑问道。

    白翎羽蹙眉道:“煞域一旦打败我们的大军,其威势便是一时无两,再加上那传说中的轮回路,煞域完全有问鼎天下的实力,换了我是魔尊,也坐不住,肯定要抢在煞域成功之前出兵制止!”龙辉拍手笑道:“这就对了,所以我要把魔界拉下水,免得后背多出一根芒刺,得时刻提心吊胆。”白翎羽奇道:“你想怎么拉下魔界,难道真要我们连输几场吗?”

    龙辉摆手道:“连输几场,我可不会拿兄弟的命开玩笑,而且以魔尊的谨慎又岂会看不出我们是故意打输的呢?”白翎羽更是奇怪,只听龙辉继续说道:“我要跟他玩一出虚实结合,叫他疑神疑鬼的,最后不得不进来。”白翎羽指着正在吃喝玩乐的青龙军士兵问道:“你该不会说现在这一出便是你的虚实结合吧?”龙辉笑道:“然也,小羽儿真是聪慧也。

    先是齐王增兵鬼风峡,紧接着我又在这儿吃喝玩乐,你说魔尊会怎么想呢?”白翎羽喃喃自语道:“稳守关卡可以说成是小心谨慎,而你阵前享乐却更像是欺敌,这两者一结合,却是心虚表现。”龙辉笑道:“如果你是魔尊,你到我们开始心虚了,你会怎么想呢?”白翎羽恍然大悟道:“他一定会认为我们已经处于下风,但又怕被魔界大军趁火打劫,所以才做出这些事情。”龙辉哈哈笑道:“然也,到时候他为了避免煞域坐大,肯定得出兵参战。”

    白翎羽有些疑虑地道:“单单是你这一个营地大吃大喝,看起来真有些别扭,这真能瞒得过魔尊吗?”龙辉笑道:“放心吧,越是聪明人就越容易钻牛角尖,越是别扭的计策,在他眼里就越有深意,不出三天他一定会按捺不住。只要他一出兵鬼风峡,齐王便会命令守军让道,再做出一副恭敬友军的姿态。你想想,此刻煞域正处在夺取奈何桥的紧要关头,神经定是极为敏感,看到魔界和我们这番动作,他们会怎么想?到了那个地步,魔尊就算不想打也得打了!”

    白翎羽咯咯一笑,低声道:“被你这鬼头鬼脑混搅一轮,魔尊可有得头疼了。”龙辉叹道:“其实,这也不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齐王早也想到了。我们是相互配合,共同引魔尊入局罢了。”听到龙辉特地提出齐王,白翎羽脸色一沉,眼中凝霜。

    龙辉暗叫不妙,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转移话题道:“小羽儿,既然你也来了,那便跟我们一起玩吧!”于是把白翎羽拽到了场地中央,高声道:“兄弟们,白将军要跟我们比试一场蹴鞠,你们敢不敢迎战!”青龙、麒麟两军乃是铁壁关之精锐代表,虽然两军常常协同作战,但心底中还是有些互相竞争的意思,如今对方上门踢馆,青龙军的人哪会甘心,纷纷起哄道:“敢,有什么不敢的!”龙辉笑道:“那你们谁出来迎战啊?”众人纷纷举手,蠢蠢欲动,是要一展身手。

    白翎羽妙目一转,哼道:“既然本将是来挑战的,那龙将军你敢不敢迎战啊!”白翎羽与龙辉军衔一致,她这般赤裸裸地挑衅可谓是主帅之间的对决,龙辉便是想找手下迎战都不可能了,于是便点头道:“有何不敢,那咱们便率领各自的亲兵来一场蹴鞠吧!”白翎羽招了招手,随行而来的亲兵立即出列,雄赳赳地站成一排,冷视龙辉众人。

    龙辉也拍了拍手,石洪、誊咲、陆飞、荒奎以及梁明、王栋也随之出列,双方连同主帅在内一共有七人,双方分别站好位置,相互抓阄决定由哪一方先开始。

    只见白翎羽神力一发,抬脚一条,蹴鞠化作一道流星朝着龙辉这方的龙门飞去。

    妖族的居所内,楚婉冰和涟漪正在厨房中忙里忙外,不住地炒菜热饭,两小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甚是可爱,魏雪芯则在一旁帮忙生火,洛清妍俏立在门沿外,捧着一把瓜子惬意地啃着,姿态妩媚慵懒,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三个丫头忙活。

    “啊!姐姐……”只听魏雪芯一声娇呼,被烟火熏得眼泪直流,俏丽的玉容顿时一片乌黑。

    洛清妍咯咯一笑,丢掉手中的瓜子,掏出手绢替魏雪芯擦脸道:“雪芯,火不是这样熏的。我来教你吧。”魏雪芯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低声说了一句道:“谢谢大娘。”楚婉冰嘟着小嘴道:“娘亲你快点动手吧,我这边忙不过来了,爹爹和二娘就要来到了,我这菜还没炒完呢。”洛清妍噗嗤一笑,依旧不紧不慢地动作,一边烧火炒菜,一边教导指点魏雪芯,魏雪芯也听得十分认真,学样有样。

    四人忙了一会,终于将饭菜做完。

    洛清妍看着这满桌子的菜肴,不由点头赞道:“冰儿你的厨艺真是越来越有进步了,你爹一定会把舌头吞下去的。”楚婉冰咯咯笑道:“人家的菜哪有娘亲烧得好,娘亲才是化腐朽为神奇。”洛清妍笑道:“傻丫头,你涟漪姐的菜才是烧得最好的,她可是咱们族中第一厨神啊。”涟漪不好意思地红着小脸,说道:“娘亲,人家的厨艺还不是你教的?”魏雪芯沮丧弟低着头,喃喃的道:“坏了,我这青菜烧得跟个焦炭似的,待会怎么见娘亲啊?”

    洛清妍抚着她小脑袋道:“雪芯,你放心吧,你娘亲一定会把你做的菜全都吃下的。”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楚无缺和于秀婷,只见一个长袍广袖,丰神如玉,一个碧裳螺髻,清丽脱俗,两人并肩而行,步履飘然,绝似一对璧人。

    第06回鬼蜮阎王

    洛清妍笑靥如花地朝楚无缺迎上,挽着他的手道:“无缺,你来了?”楚无缺微笑地与妻子并肩走了进去,于秀婷本来是面色如常,忽然听到洛清妍说道:“秀婷妹子,姐姐替你做了些小菜,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于秀婷白玉般的俏脸嗖的一下便红了,眼中却多了几分不自在的扭捏,但还是落落大方地报以一笑。

    随着父亲的到来,楚婉冰看到母亲脸上洋溢着柔和喜悦的笑容,心里暗忖道:“我真是傻,即便我和娘亲真是云氏姐妹的转世,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几千年甚至上万年了,我便是我,娘亲便是娘亲,又何须纠结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呢。

    “洛清妍媚眼的余光瞥了楚婉冰一眼,心忖道:“这丫头想清楚便好了,云曦也好,云璇也罢,人活着总不能沉浸在过去之中。天底下还没有什么事能约束我,就是无缺也不行,更别说那些狗屁不通的轮回转世。”涅盘再生后,妖后并非昔日的洛清妍,其心性行事一切皆以族人为先,谁敢阻挠妖族的步伐,洛清妍要立杀无赦。

    当初在铁壁关之时她除了要出一口恶气外,还有要铲除障碍的意思,而如今龙辉已经和妖族结成一体,洛清妍的观念便又转变,对他悉心栽培,希望能获得一大助力。

    饭桌上,楚无缺坐在主位上,洛清妍和于秀婷分别坐在楚无缺两侧,而楚婉冰等三女便坐在下手,楚婉冰率先替楚无缺夹了一块鸡丁,娇声道:“爹,你快尝尝,这是冰儿给你做的。”

    楚无缺笑呵呵地将鸡丁放在嘴里,嚼了几口后吞下肚子,说道:“冰儿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出色,比起你娘亲都不逊多让。”楚婉冰咯咯一笑,又给于秀婷夹了一块鸡丁,说道:“二娘,你也尝尝冰儿的手艺好不好。”于秀婷温温一笑,试着吃了一口,不由笑道:“冰儿,真的很好吃,是我有口福了。”说罢她的目光似有似无地朝洛清妍瞥了一眼,有着几分赞许和羡慕,洛清妍媚眼一亮,朝她报以一笑。

    魏雪芯俏脸酡红,支支吾吾地道:“娘亲,我,我为你做了这个……烧青菜……”她那碟青菜除了黑色之外,便没有其他颜色,于秀婷望了她一眼,温润地淡淡而笑,动筷夹菜,轻启檀口,将黑乎乎地菜送入口中,细白的牙齿轻轻绞磨。

    “娘亲,味道怎么样?”魏雪芯小脸带着紧张地问道。

    于秀婷含笑道:“是娘亲吃过的最好吃的菜。”洛清妍亲自给楚无缺夹了一个金晃晃的鸡蛋,笑道:“无缺,你且试试这个鸳鸯蛋,好不好吃?”楚无缺尝了一口,脸上露出惊叹之色,说道:“清妍,你的手艺当真是天下无双,佳肴天成,其中背后深意更为动人。”鸳鸯二字所蕴含之意亦是不言而喻,洛清妍俏脸泛晕,微微嗔笑道:“当着这么多小孩子的面你就别这么肉麻了,而且这个鸳鸯蛋也不是我做的。”

    楚无缺奇道:“哦,这是何方圣手所烹饪?”洛清妍将涟漪拉过来说道:“来,无缺今天就便宜你了,白白送你一个烹饪圣手做女儿。”涟漪心里神会,斟了杯酒后朝楚无缺款款拜道:“涟漪拜见义父。”楚无缺微微一愣,只听洛清妍说道:“涟漪乃是我的义女。”楚无缺嗯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彩,最终还是含笑接过酒杯,喝了下去。

    楚婉冰咯咯笑道:“好了,涟漪姐也算是跟我们一家人了。”洛清妍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苦涩,而涟漪眼神中亦是多了几分心酸。

    一顿饭吃完后,屋外亦是夜色沉深,月轮高悬天际。

    涟漪默默地坐在屋顶上,眼眸中隐隐泛着泪光,她最为擅长的便是观察入微,但也因为这一项绝技使得自己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到了此时她不禁喃喃自问,为何自己要学刺探情报,为何自己如此善于捕捉细节,像冰儿那样岂不是很好,眼不见为净。

    “涟漪。”一声低媚磁性的女音响起,伴随着甜腻的香风,洛清妍静静地坐在了涟漪身边,望着义女眼角上的泪痕,她不禁叹道:“看来一切都是娘亲想得太过简单了,在常人眼中妖便是妖,永远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在世俗生活。”

    涟漪咬唇低声道:“娘亲,此话似乎有些悲观了。”洛清妍苦笑道:“就连我自己的夫君都对我的族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排斥感,更别说外边的世人,看来妖族想重新融入神州大地难啊。”涟漪低声道:“娘亲,义父他并没有这些想法,一切都是娘亲多心了。”洛清妍垂目叹道:“无缺虽然能够接纳我和冰儿,但不见得能够接纳妖族其他人员,想必袁师兄早就看出这一点,所以才不肯过来与我们一起用餐。我跟他夫妻一场又岂会看不出他的想法呢,刚才你向他敬酒的时候,他的眼神……哎,我也不想多说了,以你的观察力应该也已经发现了!”

    倏然,洛清妍眼神一敛,冷声道:“就连无缺都这般了,这三教更是不可全信,在世人眼里妖便是妖,我们妖族要想生存下来就只有靠自己!”涟漪低声道:“娘亲,莫非我们妖族就真的不能跟这个天下和睦共处吗?”

    洛清妍眼光变得越发深邃,仰头望天道:“就连无缺都放不下这人妖之别,涟漪你说世上还有谁能够真心接纳我们,又有谁愿意与我们族人和睦相处呢?”涟漪微微一愣,自她的印象中妖后从来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烟视媚行而又胸有成竹的模样,何时有过如此忧愁和无奈,看到这儿她心中亦生出一阵悲苦,不自觉地将身子靠在洛清妍身上。

    就在这时候,传来一阵吆喝声,带着兴奋激昂情绪,洛清妍目光不禁朝声源望去,只见青龙军的校场上一群士兵正围成一圈,圆圈中央正有两方人马比试着蹴鞠。

    白翎羽一脚踢开,蹴鞠朝着龙门飞去,只见龙辉大喝道:“赶紧给我拦住!”龙辉话音方落,一道雄壮的身影就挡在了龙门之前,只见一个身高九尺的男子以身躯接下了白翎羽的攻门,正是独角巨人族的荒奎,他体形庞大魁梧,正好是一堵上佳的防线。

    龙辉拍手笑道:“荒奎,做得好。”荒奎咧嘴一笑,将蹴鞠踢给了梁明,梁明哈哈一笑,脚步盘带而动,动若脱兔,看其架势应该是精于蹴鞠。

    白翎羽哪会让梁明轻松通过,示意亲兵上前拦截,梁明在陷入围困之前,便将蹴鞠踢给了龙辉。

    白翎羽眼神一敛,搜地一下便窜到了龙辉跟前,摆出防守架势,在她身后更有三名亲兵协助防御,龙辉微微一笑,将蹴鞠踢给了左侧的陆飞,陆飞嘿嘿一笑,又快速度地将蹴鞠传给前方的石洪。

    龙辉这一边并不与白翎羽他们单打独斗,以快速的传接扰乱对手视线,龙辉又一次接到蹴鞠,趁着白翎羽松懈之际,盘带直入敌营,眨眼间便逼近了对手龙门。

    白翎羽大喝一声妄想,一个扫堂腿便飞了过来,试图断下龙辉脚下的蹴鞠,谁料龙辉又将蹴鞠转移给了誊咲.此刻的誊咲已是无人看防,轻松将蹴鞠送入龙门,为青龙会向下一城。

    龙辉一把箍住誊咲的脖子,哈哈大笑:“誊咲做得好,来来,快快喝上三碗美酒,以作庆功!”那边白翎羽气得俏脸生晕,跺脚道:“庆你个头的功,才进一个就以为能赢了吗!”龙辉拍了拍脑门道:“哎呀,得意忘形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没到。陆飞你负责左翼,梁明你负责右翼,誊咲你在前方找机会,中间就由我跟石洪、王栋负责!还有荒奎,后方便交给你啦!”龙辉这一轮布置,可谓将下属放在最合适的位置,誊咲身为蛇族高手,最为擅长暗杀,用他作为尖刀是最为合适。

    陆飞本相乃是傲鸟,重在速度,以他从侧翼突破事倍功半。

    荒奎身材庞大,往龙门一站便可堵住白翎羽等人的攻击,在这一轮的安排下,龙辉等人可谓是占据优势,将白翎羽等人打得是落花流水。

    侧翼,后防,先锋皆是重要位置,这蹴鞠看似游戏,实则暗含兵道,洛清妍以小窥大,不禁唏嘘不已:“陆飞等人也只是第一次跟这小子见面,他竟然如此信任他们,还将重要位置托付……看来世上也只有他才会一心一意地接纳妖族了!”倏然,洛清妍心念一动,化作一道白光扑向了院角,从草堆里揪出了一个矮小的男子,娇叱道:“你是何人!”那男子生得獐头鼠目的,被洛清妍的气势吓得魂飞魄散。

    这时楚无缺从屋里赶了出来,蹙眉问道:“清妍,发生了何事?”洛清妍将那男子丢到了楚无缺跟前,说道:“无缺,此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此,不知打着什么主意。”楚无缺朝那人瞥了一眼,发觉对方气脉轻薄,应是不谐武艺之人,便问道:“你是何人?”

    相对洛清妍那杀气腾腾的样子,楚无缺显得较为和善,那人才能定下神来回话:“小人……叫做时三,是甑郡的住户,最近手头有些紧,所以才……冒犯诸位大侠。”说罢他朝着楚无缺等人磕头道:“小人再也不敢了,还请诸位大侠放我一马,我保证痛改前非,再也不干这偷鸡摸狗的事情了!”楚无缺又问了几句,并没发现什么异端,朝洛清妍望去:“清妍,此人应该是本地的一个小偷,便让他走吧。”

    洛清妍脸色一沉,说道:“不行,此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绝不可让他离去。”楚无缺蹙眉道:“一个小偷能有什么能耐,放了他便是了。”洛清妍凤目一扬,说道:“若他在外边说上几句,难免不会被有心人听出端倪。”时三吓得不住磕头道:“女侠饶命,小人一定守口如瓶,若我敢乱嚼舌根,就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洛清妍素手一扬,一道气劲猛地击在时三心口,立即将他心房震碎,暴毙当场。

    楚无缺脸色大变,说道:“清妍你做什么!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为何要下次毒手!”洛清妍说道:“如今这个时刻,我不敢冒险,妖族也冒不起这个险!”楚无缺眉头一抖,寒声道:“仅仅一个猜测你便杀掉一个人,莫非人命在你眼中就这般轻贱吗?”望着楚无缺的眼睛,洛清妍只觉得心口一阵刺痛,咬了咬唇珠,沉声道:“是!我要杜绝一切可能发生的危机,我不能让冰儿和族人受到伤害。”楚无缺微微一震,叹道:“清妍,你变了,你真的变了!”洛清妍凤目泛起一阵雾气,握住粉拳道:“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而是妖族之主——妖后!”楚无缺胸口似乎遭到重击,望了妻子半天,却说不出半句话来,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立而站,气氛一阵凝重。

    “爹,娘!”就在两人僵持之际,楚婉冰娇脆的声音响起,将尴尬的气氛冲淡了几分,两人叹了一声,默默地走回屋去,但却是一言不发。

    楚婉冰暗自松了口气,总算将父母的矛盾缓和片刻,但心中却又多了几分无奈和不安。

    一家三口正处在沉默之际,倏然感觉到一股庞大的阴气冲天而起,四周气温剧降,便是连灯火蜡烛亦被吹灭,三人脸色霎时大变,于秀婷和魏雪芯亦立即跑了出来,神情身为凝重,过了半晌,于秀婷说道:“我到丰郡查探一下吧。”楚无缺微微一愣,说道:“秀婷,我跟你一块去吧。”于秀婷摇头道:“人多反而不方便,我一个人去便可了。”洛清妍道:“妹子,丰郡里边似乎设置了可以压制外人功体的阵法,你可得慎重啊。”于秀婷温婉一笑道:“放心吧,洛姐姐,发觉不妙我便立即退走。”她这一番说辞便有几分一笑泯恩仇的意思,洛清妍也随之报以微笑。

    青龙军的校场瞬间变得一片漆黑,原来是所有篝火和火把都被阴寒之气给扑灭。

    龙辉和白翎羽不禁对望了一眼,随即便看到龙辉挥出一道离火真元,搜的一下又将校场内的火焰点燃,哈哈笑道:“兄弟们,别为这股怪风扫了雅兴,咱们继续玩,继续喝酒吃肉!”龙辉露了一手绝活,将众人的不安给驱散。

    吃饱喝足,众人各自散去回到营帐休息,龙辉跟白翎羽说道:“我到丰郡走一趟,你们先回去吧。”白翎羽微微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句小心之类的话,带着众亲兵离去,做事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离开军营,竟看到眼前闪出一道熟悉的声音,正是随军而来的慕容熙,他淡淡地说道:“龙兄,可是要一探丰郡深机。”龙辉点头承认,慕容熙嗯了一声道:“小弟也随你一同前往吧。”龙辉知道他心挂北城露安危,也不再多说便与之同行。

    星月冷、寂夜沉,万籁如止,龙辉与慕容熙各怀心思踏入丰郡之内,只见四周邪烟弥漫、怪鸟啼哭,死亡气氛瞬间笼罩。

    突然,远方传来一道幽幽悲鸣,凄风伴雨的景象,是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两人互相望一眼,凝神提气,小心戒备。

    顺着空旷的街道,两人朝着声源之处走去,一副惊骇的画面映入眼帘。

    无数阴魂朝着一口枯井涌去,仿佛被什么异力束缚住一般,想要挣脱却是不能,便是龙辉和慕容熙也感觉到了阵阵窒息感,只觉得头痛欲裂,唯有运功抵御方能制住痛楚,然而当他们运功之际却惊觉气息虚浮,元功顿减一半。

    “离开!”龙辉发觉不妙,拉住慕容熙急忙抽身后退,但却晚了半步,身后忽感劲风袭来。

    龙辉回身一掌,只听轰隆一声,竟被一股爆炸震得气血翻涌,定神再看竟是阴魂为引子,冥力为火焰,四周的鬼魂阴魄竟成了炸药,朝着两人扑杀而来。

    龙辉心神一敛,使了一招御天借势,左右虚引,四周的鬼魂根本近身不得,力保不失。

    而慕容熙则是使出“日月宝鉴”,招合轻重缓急,势如崩云裂石,操控日月之力,力抗阴魂巨爆。

    “能挡阴火鬼雷,修为不差。”低沉声线由黑暗中响起,“根基深厚,魂体定非凡品,若将你们的魂魄炼成阴兵,定是强悍战将也!”但见一名身着长袖锦袍的男子缓缓踏出,头戴高冠,脚踏云靴,其装饰宛如皇亲贵戚,但却是面带阴寒冷峻之气,如此一来反倒像是阴司阎王。

    龙辉冷道:“抽魂体,炼阴兵,你是煞域的阎王。”在出征之前,龙辉曾在洛清妍口中了解到煞域有两大练兵绝技,分别是“锻尸军”和“炼阴兵”,而其中的佼佼者便是十殿阎王,这十人拥有专门为煞域搜寻魂魄,提供不绝的兵源。

    那人昂首回应道:“然也,吾乃宋帝王,汝等好生记住此名,免得做了鬼也不知道主子是何许人也。”慕容熙怒喝一声“夸口”,随即饱提元功,祭出日月宝鉴,隔空一掌拍向宋帝王。

    宋帝王手捻阴决,呼唤阴气护体加持,日月之气难近其方圆五步。

    慕容熙发了一掌后,竟觉真元无端虚耗,莫名之余,又感危机压身而来,抬眼一看数十个鬼魂化作团团阴火,焚烧而至。

    慕容熙暗骂一声该死,运掌成盾筑起防线,将阴火挡在身前,再度运功已是浑身虚脱,几乎晕厥过去。

    龙辉心知不妙,一把拉起慕容熙,隔空连劈数掌。

    宋帝王冷笑道:“不自量力!”反手又是几记阴火,谁知竟感到龙辉的掌力异常雄厚,丝毫没有被阴气结界削弱功力的现象。

    阴气结虽然可以影响外人的功体,但在龙辉身负阴阳篇的功法,周围的阴气反而成了他的助力,他可以抽吸阴气为己用,消长之间他是毫无损失,功力依旧十全。

    龙辉虽没有受到结界的影响,但却发现这宋帝王的功力异常雄沉,暗自生疑之际使了一招“刀霸”作为试探。

    宋帝王使了一招“追魂爪”,嗖的一下便抓破了龙辉的刀气,而他本人也仅仅是晃了晃身子罢了,连皮都没破。

    龙辉暗自吃惊,他这一刀最少也用了八成元功,就算是楚婉冰也不敢用手硬接,能空手接下他刀气而不受伤的人,最少也得是洛清妍、沧释天这等级数的高手。

    “此人气息还不如连冰儿身后,但却为何有如此功力呢,几乎都快不逊袁长老了!”龙辉心中生疑,又打了一招“枪勇”,谁料宋帝王又是轻松接下。

    龙辉了然在胸,心忖道:“一定是这独特的地形环境,使得这家伙的功体大增,三少情况不妙,还是立即撤退为佳。”于是拉起几乎晕倒的慕容熙抽身后退,宋帝王哪容他们轻易离开,念动招阴唤兵法诀,顿时鬼魂缠绕,将两人团团围住。

    龙辉定神一看,这些阴魂的一举一动皆是暗合兵法之道,显然是受过专门的训练,暗想:“若真给这些鬼魂围住,想要再脱身可就难了!”于是当机立断,祭起十成元功,使出“玄阴月轮”,以阴制阴,硬生生地劈出一道血路。

    拽起慕容熙抽身离去,就在两人即将脱离丰郡之时,忽然发现不远处响起阵阵娇叱声,循声而看,只见东面的街道上有几道剑气冲霄而起,驱散方圆阴风邪氛,但阴气变得更加浓重,将剑气强行吞噬。

    “是天剑谷的剑气!”龙辉暗吃一惊,用一道柔劲将慕容熙送出了城外后,立即奔向剑气所在。

    只见于秀婷正手捏剑诀,以无上剑气对抗敌人,在她四周却是阴兵缠绕,而与她直接对战的是两名男子,其中一人便是冥师符九阴,而另外一名身材高大,眼珠泛着绿光,显然就是那个抽取北城露魂魄的怪人。

    龙辉立即抢身入战圈,凭空凝结烈阳真气,化出一口方天画戟,使了一招戟狂,以阳克阴,将那些阴魂通通烧毁。

    “符九阴,给我滚开!”龙辉将阳气运至极限,手中方天画戟顿时燃起熊熊烈火,朝着符九阴抛掷过去。

    阳气烈劲,正是阴邪克星,符九阴与傲心唯有抽身推开,得到喘息之机会,于秀婷俏脸涌起一抹酡红,檀口一张,噗地喷了一口鲜血。

    龙辉立即将她扶住,虽然兵凶战险,但手心触及她胳膊的时候还是感觉到其肌肤的丰腴滑腻,鼻间更飘来一股淡淡的雅香,不由暗忖道:“岳父大人还真是好福气,我这两个岳母都是世间绝色也,也只有这样的奇女子才能生出冰儿和雪芯这般人物。”于秀婷紧蹙眉头说道:“龙辉快走,这儿邪门得很!”符九阴冷笑道:“来得容易,便想走得轻易吗?”只见他五指一伸,使出气血偶,操控附近的几名傀儡朝着龙辉扑来。

    龙辉撮指成刀,将“烈阳元丹”与“刀霸”融合,劈出至阳至刚的刀气,斩破阴风鬼气。

    符九阴嗯了一声,奇道:“你居然不受阴气结界的影响?”“惊讶了吗?我便让你更加惊讶!”龙辉哈的一笑,使出“箭锐”,只见他收拢四周阴气化为为弓弩,朝着符九阴嗖嗖的连射数箭。

    符九阴哼了一声,使出“藏玄冥功”,以绛色雷电截下阴气箭矢,他昂首冷笑道:“无知小儿,在此作战你毫无胜算。”傲心哼了一声,暗中发了一掌偷袭龙辉。

    龙辉哪容他得逞,使了一招“盾守”,凝气成盾,硬生生地夹住了对方的掌力,谁知竟感到对方掌力极为雄沉,比起当日初见之时还要强上三分。

    符九阴见龙辉面露诧异神色,于是哈哈笑道:“龙大人,你虽不受结界影响,但我们却能因结界增加功力!”话音未落,他有隔空打了两掌,一掌袭向龙辉,一掌直取于秀婷。

    龙辉举掌相接,竟被震退三步,暗忖道:“符九阴的功力最少增加了三成,硬拼我根本不是对手。”而于秀婷的功体受到严重压制,被打得气血翻涌,几欲倒地。

    傲心喝道道:“九阴,用阴火鬼雷,炸死这两人!”符九阴哈哈一笑,宽袖摆动,脚踏迷幻步,以魂为薪,冥力燃火,四方阴兵顿时成为最凶险的杀手锏,阴火鬼雷随即而出,轰隆隆的连环爆炸而来。

    龙辉深吸一口冷气,一个箭步挡在于秀婷跟前,抱元守一,将御天借势发挥到最高境界。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抱元守一,便可御天借势!”龙辉祸水东引,将阴火鬼雷的左右引导,卸到四面八方,只见轰隆隆的爆炸声响起,龙辉与于秀婷周围十丈之地竟被炸毁。

    爆炸过后,忽然一道雷厉身影扑杀而来,直取于秀婷命门,龙辉正想支援,却发觉身后阴气袭体,正是傲心与符九阴联手逼杀。

    于秀婷功体不足五成,而符九阴却是功力大增,一个照面便被符九阴扫中肩膀,痛得她冷汗直冒,半身无力。

    符九阴一招得手,得势不饶人,招招夺命,势要取下于秀婷性命,更要夺取先天之魂以作阴兵奴役。

    火光电石之间,龙辉不及细想,也顾不上傲心的阴风利爪,虚晃一招立即支援于秀婷。

    傲心哪容他轻易脱身,冷喝一声,用使了一招阴火鬼雷,龙辉猝不及防之下竟被烧中左脸,只觉一阵钻心剧痛,他咬紧牙关猛然发了一招“以杀殉敌”,杀招铺天盖地而至,笼罩四面八方,以龙辉为中心周围辐射而出。

    以杀殉敌,不灭为绝,屠尽苍生。

    论武决最强一招,以阴气加持,倍添威势,将两大高手避开,夺取一线生机,龙辉扶起于秀婷转身离去。

    急速奔走,总算冲出丰郡,于秀婷俏脸一阵惨白,显然已经伤了气脉,龙辉虽然没伤到根本,却感觉到脸颊一阵火辣,剧痛无比。

    于秀婷望了他一眼,俏脸变得越发惨白,惊道:“龙辉,你的脸……”龙辉的俊朗的脸颊此刻已经是一片焦黑,被阴火烧得皮开肉绽,还冒着丝丝恶臭。

    龙辉耸了耸肩道:“于谷主不必担心,小伤而已,不住挂齿。”于秀婷咬了咬唇珠,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替他包扎脸颊,那双素手白净如玉,龙辉只觉得一股如兰似馨的气息飘来,他不禁泛起一阵错觉,那十根手指究竟是不是用鲜花美玉造成的呢,若不是怎么会如此馨香,又怎么会如此晶莹?

    于秀婷叹道:“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龙辉笑道:“无妨,区区容貌对于我一个男人算得了什么。倒是谷主你天色国色,若真有点损伤,岂不是我的罪过,岳父大人和雪芯恐怕都不会放过我的。”于秀婷啐道:“没正经的臭小子,对我也敢口花花。”她又仔细看了龙辉一眼,檀口亲启喷出一口兰香,叹气道:“你弄成这个模样,雪芯和冰儿恐怕会对我埋怨一番。”

    龙辉呵呵一笑,说道:“这点皮外伤,我只要搬运血气,过那么两三天就可以重新长出新的肌肤,到时候她们就看不出来啦。”于秀婷温温而笑,摇头道:“你这人哩,就是这么滑头,难怪雪芯被你骗的团团转。罢了,你快随我回去吧,让洛姐姐替你诊疗一番。”龙辉咦了一声道:“于谷主,你什么时候跟我那大丈母娘变得这么亲近了。”

    于秀婷暗嗔一声,说道:“雪芯和冰儿这般形影不离的,我就当为了女儿跟她和解吧。”龙辉眨了眨眼睛,嘿嘿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叫你一声二丈母娘呢?”于秀婷俏脸生晕,白了他一眼道:“随你便!”龙辉嗯了一声,点点头道:“我记得宫家那位采苓姑娘对我岳父也是芳心暗许,说不定哪天她就成了我的三丈母娘。”于秀婷瞪了他一眼,哼道:“油腔滑调,你以为无缺想你这么花心吗,娶了姐姐,又偷妹妹。

    “龙辉拍手笑道:“二娘,你没听说过,小姨子的屁股脸蛋都有姐夫的一半吗?”于秀婷暗骂一声无耻小贼,心想自己此刻若不是气脉受创,肯定一剑飞过去,刺死这混账小无赖。

    回到妖族的秘密居所,楚婉冰和魏雪芯看到龙辉那模样急得眼泪不住流淌,而洛清妍却是幸灾乐祸,指着龙辉那被烧得磨损的脸颊咯咯娇笑道:“好啊,谁让你四周糟蹋良家女子,活该你这小贼也有今天!”龙辉无助地道:“都说在丈母娘眼中一个女婿半个子,我怎么像是捡来养的呢。”楚无缺叹道:“清妍,龙辉都这个模样了,你就别再捉弄他了。”

    洛清妍白了楚无缺一眼,哼了一声,将龙辉揪过来,招呼楚婉冰道:“冰儿,跟娘亲进来,给你家相公疗伤。”楚婉冰哦了一声,拿出药箱跟着母亲进去。

    第07回云龙真貌

    楚婉冰细细拿出一个小药瓶,替龙辉的烧伤抹药,小嘴喃喃地娇嗔埋怨道:“臭小贼,这么不小心,害得人家要陪你一起掉眼泪,下回看你还敢不敢逞强。”洛清妍见这丫头鼓气的样子甚是可爱,于是便笑着提醒道:“冰儿,你动作要快些,不然阴火一旦入骨,那你相公可得永久破相了。”楚婉冰这才惊醒过来,立即是替龙辉处理伤口,她掌心凝聚内力,将渗入肌肤的阴火吸出。

    洛清妍提醒道:“冰儿,这些残留的阴火虽然分量不足,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但也会刺激你的元神,你抽吸阴火的时候可得小心点。”洛清妍的提示尚未结束,楚婉冰忽然一个不小心竟控制不住内力,抽吸的力道大了几分,阴火倏然入体。

    幸亏楚婉冰身负凤凰血脉,体内灵火本能反应,瞬间便将阴火溶解。

    瓦解阴火后,楚婉冰稍稍松了口气,倏然只觉得眼皮一阵跳动,脑海中竟再度浮现出一幕幕的幻象。

    “姐姐,你明天真的要嫁给那个什么刘公子吗?”云璇嘟着小嘴问道,在她眼前正坐着一名艳丽女子对镜梳妆,其眉目如画,肤若凝脂,正是云曦。

    云曦笑了笑道:“傻丫头,什么刘公子,明天你就得叫他做姐夫了。”云璇翻了翻白眼道:“姐姐,你心里明明喜欢龙公子的,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云曦娇躯一震,眼中泛起一层雾气,叹了口气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恨就只能恨我们相遇太晚了。”云璇哼道:“你跟那个刘公子连面都没见过,就这么糊糊涂涂嫁过去,我看还不如让龙公子今晚就过来把你接走,你们干脆私奔算了”

    云曦俏脸一红,沉声训斥道:“冰儿,不许胡说八道!”云璇咯咯一笑,俯身在姐姐耳根边说道:“姐姐,你骗不了我的,你心里巴不得龙公子能够忽然现身将你接走,是不是!”

    云曦闻言,脸蛋红得更加鲜艳,媚眼迷离,朱唇欲滴,忸怩地道:“死丫头,别胡说……”云璇轻笑一声,蹦蹦跳跳地跑出屋外,边走边说道:“他应该已经回来了,我这就去找他,让他明天过来抢亲!”

    望着妹妹离去的背影,云曦喃喃地道:“你……你真的回来了吗?”倏然幻象一变,楚婉冰竟发觉自己又成了云曦,手中拿着绝仙剑横在脖子前,望着龙辉喃喃自语地道:“为什么你总是迟来一步,当初的相遇迟了,我上花轿的时候你又迟来,就连你去救人也是迟来……”随即云曦利剑一抹,楚婉冰只觉得脖子一凉,立即打了个冷战,惊醒过来。

    龙辉搂着她细腰,关切地道:“冰儿,你刚才是不是被阴火入侵了。”楚婉冰嗯了一声,点头道:“我没事,那点阴火早就被驱散了。”她顿了顿,撒娇地戳了戳龙辉额头,嗔道:“以后你要是还敢鲁莽行事,看我还打不搭理你。”包扎处理伤口后,龙辉拉着楚婉冰的小手走了,楚婉冰嘟着小嘴,似乎在埋怨龙辉不懂得爱惜自己。

    洛清妍先行一步出来,看到楚无缺面容挂愁的样子,芳心一软,问道:“无缺,你怎么了,是担心秀婷妹子吗?”楚无缺说道:“雪芯已经陪秀婷疗伤了,以她的根基疗养三五个时辰就没事了,我现在是担心丰郡的情况,就连秀婷进去也被削弱成了这个模样,换做一般的高手恐怕不出三招就得丧命了。”

    洛清妍蹙眉道:“丰郡乃是酆都遗址,阴气极重,煞域将深处的阴气引出,结成结界,也就是说阴气越重,这个结界也就越厉害,入侵者的功体也就随着结界的加强而减弱。方才那一阵阴气波动恐怕不单纯,我想十有八九是煞域已经找到了酆都的入口,所以才会爆发出这么强烈的阴气。”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温和的女音响起:“此话不假,方才我一进丰郡便感觉到真元莫名损耗。”于秀婷从内室走了出来,面色多了几分红晕,显然伤势大为好转,朱唇轻开说道:“而且越朝里边走,真元损耗便越发迅速,而煞域的人的功力却是越强悍。”

    洛清妍道:“这还不止,阴火鬼雷乃是一门以阴魂引发的武功,阴魂越多威力也就越强,也就是说如今的丰郡对于煞域之人来说就等同于一座武器库,信手捏来一个阴魂便可以当做炸药来用,威力堪比当初沧释天所引发的丹鼎火种。”

    洛清妍此话一出,龙辉和于秀婷都不禁多了几分愁容,当初丹鼎火种的威力他们可是记忆犹新,但幸好这个火种的使用是有严格要求的,可是如今煞域占据了丰郡,随便几个甩手就是一枚炮弹,而且还有结界相助,俨然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龙辉蹙眉道:“照这般说法,恐怕再来三十万大军也不一定能够打下丰郡。

    “洛清妍垂目点头道:“然也,在丰郡里边,随便一个煞域的练家子都会功力大增,而十殿阎王这等级数的高手则更是夸张,直接越级挑战一个功体十足的先天高手都不是问题,更别说是先天高手受到结界削弱的情况。”

    对于此话,龙辉深表同意,心忖道:“普通情况下,冰儿最多只要用七分气力就可以打趴那个什么宋帝王,但在丰郡之内他的实力却是飞速提升,就连我也没把握打赢他,说不定还会阴沟翻船。”楚婉冰面带愁容地道:“这样说来,那我们岂不是毫无胜算。

    “洛清妍媚眼含笑地道:“也不尽然,煞域可以限制外人的功体,我当然不会毫无准备。”说罢从怀里掏出了几枚玉佩,分别递给众人,唯独不给龙辉。

    洛清妍说道:“当初妖族先祖为了制衡煞域特地制造了噬魂妖云,妖云的针对魂魄的异能可以强行将煞域操控的阴兵吸走,叫他们无兵可用,这也是煞域百般心思想得到噬魂妖云阵法的原因之一。”楚无缺奇道:“清妍,这个玉佩与噬魂妖云又有什么关系。”洛清妍说道:“这几枚玉佩便是噬魂妖云的副阵眼,可以吸魂以及对抗结界,但却只能使用三个时辰,所以刚才秀婷妹子进去的时候我没有拿出来,对此我先向妹子致歉。”

    于秀婷微微颔首道:“此物既然有使用时间限制,那不到最后关头还是不宜动用,毕竟这是最后的底牌了,姐姐的思量也是情理之中,我可以理解的。”楚无缺见这相斗半生的两人能够与如此和气说话,心里也是一宽。

    龙辉不解地道:“为什么不给我一枚呢?”洛清妍娇哼一声道:“没你的份,到一边呆着去。”龙辉叫苦道:“岳母大人,不带你这么偏心的吧。”洛清妍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的龑武天书可以随心所欲的转化阴阳之气,这些阴气对你根本没有影响,还不如留下一枚以备不急之需。”楚婉冰微微一愣,心忖道:“娘亲对龑武天书真的十分了解,方才我看到的幻象究竟是……”

    虽然母女之间的芥蒂已经消除,但楚婉冰对当年的事情还是有几分好奇,特别是云曦和玄天真龙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当年玄天真龙为何会迟来一步,从而造就了云氏姐妹一生的悲剧。

    握着玉佩,楚无缺眉头紧蹙,叹道:“清妍,方才的事情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洛清妍拢了拢头发,眯着眼睛笑道:“什么事情,我不记得了,无缺你能告诉我么?”楚无缺会笑一笑,也没再继续说下去,洛清妍悄悄走了过去,在耳边呵气如兰地道:“无缺,等此趟事情终了,人家就替你向宫家小姐提亲如何?”

    楚无缺啊了一声,诧异地瞪着眼睛,洛清妍咯咯笑道:“这么紧张做什么,那个宫小姐对你早是一往情深,你若不娶她恐怕她真的会一生不嫁,你就忍心让这么一个妙龄女子丫角终老吗?”于秀婷垂下眼帘不发一言,既不同意也不反对。

    看着母亲作弄父亲,楚婉冰心中多了几分温馨,思忖道:“娘亲就喜欢作弄爹爹,就像我喜欢作弄这个小贼一样。”想到这里,美目朝龙辉撇来,见他并没有特殊的表情,于是也安心了几分,随口问道:“小贼,你看我爹娘怎么样,般不般配?”龙辉耸耸肩膀道:“不般配怎么生得下你这大小姐,母女两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后边却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就连作弄人也是一样的千奇百怪。

    龙辉说道:“岳父大人,今夜的阴气波动想必已经惊动了魔界,若小婿没有猜错,明日魔尊恐怕便要兵发鬼风峡来。”楚无缺点头道:“然也,我也是这般想法,魔尊是绝对不会让煞域坐大的,而沧释天恐怕也会想方设法地灭掉傲心这个威胁。”听到沧释天三个字,龙辉眼神一阵凌厉,拳头握得咯咯直响,过了半晌他才叹了口气道:“沧释天既然也来了,那便让他去跟傲心拼个死活吧。”

    洛清妍微微一愣,含笑道:“你居然能够压下仇恨,冷静思量当今形势,你总算开始成熟了。”龙辉微微一愣,说道:“若不是当日两位岳母大人红脸黑脸齐唱,我这块顽石还在犯糊涂呢。”说起当初自己冲撞洛清妍一事,龙辉也有几分愧疚,对于剑仙当初的温言开解是十分感激,而妖后不惜劳苦为他熬药,龙辉更是感觉到了家的温暖,自从家破人亡后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楚无缺望了龙辉几眼,说道:“龙辉,你且随我出来,你的武功究竟到达了什么地步,我现在还没有底,今晚咱们就好好切磋一番吧。”龙辉应了一声是,随着楚无缺出去。

    两人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楚无缺说道:“便在这儿,你先出招吧。”龙辉行了一个晚辈之礼,肩膀稍稍一动,连绵真气川流不息,直扑楚无缺而来。

    楚无缺眉角一扬,剑意笼罩四面八方,尽消龙辉沛然真元。

    随即,圣灵七绝瞬间发动,正是凤翔剑式,剑气做凤翅,扇动无边煞风,更有锐利杀机,龙辉稳若磐石,纹丝不动,使了一招“盾守”,浑厚真元筑起盾墙,圣剑之气难进分毫。

    楚无缺赞道:“守得好,再接我一招星宿剑式!”凝指化剑,斜指向天,纳星辰之力入体,霎时剑气化作无尽流星,循着星辰轨道而来,龙辉犹如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星空之内。

    龙辉暗忖道:“当初便是这一招挫败三大教主,需得小心应对。”他凝神以待,放空躯体,左右相引,虚实结合,武脉纳气,将无尽的星辰剑气荡得左右失衡。

    御天借势一出,剑气无一能近龙辉五步方圆,星宿剑诀前招对上后式,好好的一招剑诀竟成了自相残杀之局。

    楚无缺忽然收招,止步立足道:“本来我还想持老卖老教你几招,但如今看来是我自大了。”龙辉拱手道:“岳父大人剑术天下无双,仅仅几招,小婿便受益匪浅。”楚无缺盘膝坐下,说道:“坐吧,我有些东西想告诉你,虽然不一定能够提升你的修为,但以后你可以代我传给冰儿与雪芯。”

    龙辉脸色一沉,他怎么就觉得这个岳父有些像是在交代遗言的架势,楚无缺看到他脸色阴沉,微微笑道:“生死有命,自我练成剑心通神后,总有一种隐约的感觉,我恐怕是命不久矣了。”

    龙辉惊道:“岳父大人,你武功天下无敌,怎会有事呢,此话不可再提,若不然冰儿和雪芯定会伤心的。”楚无缺叹道:“到了我们这个境界,对于自己的祸兮福旦都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应,这就是所谓的先天灵觉,恐怕丰郡就是我楚无缺的埋骨之地。”龙辉皱眉道:“岳父大人,请恕小婿不能从命,岳父的毕生武道还是由你亲自传授给冰儿和雪芯姐妹吧。”

    楚无缺说道:“胡闹,这些事情我岂能忍心告诉她们姐妹,你莫要多言,快快坐下!”

    龙辉盘膝坐下后,说道:“既然岳父感觉到丰郡乃是不祥之地,何不就此抽身而退。”楚无缺道:“我若撒手不管,你们岂不白白损失了一个战力。”龙辉道:“小婿有办法将魔尊等高手拉进来,到时候便可让他们魔煞两族鬼打鬼。”

    楚无缺摇头道:“我不是怀疑你的智慧,但魔尊这些人本身就不靠谱,而且我更不放心清妍和秀婷她们母女四人,她们武艺虽高,但毕竟是一介女流。而且你身为一军统帅,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除此之外你还得照顾冰儿与雪芯,到时候你恐怕难以左右兼顾。”龙辉叹了一口气,默默坐了下来,楚无缺将其毕生所悟倾囊相授,剑圣所学深似沧海,更有许多出新奇的想法,叫人受益匪浅。

    而龙辉也是毫不藏私,将龑武天书所记载的大道之理说出,楚无缺听得不住点头称赞。

    “龑武天书不愧是上古第一奇书,真是囊尽天下大道也。”楚无缺听完后连连惊叹道,龙辉也说道:“岳父之剑道才是真正的极致之道。”父婿二人足足谈了一个多时辰,龙辉想起自己已经离开军营太久了,所以向楚无缺告辞。

    走在回营的道路上,眼前忽然闪过一道清丽的白影,正是楚婉冰。

    龙辉有些惊讶地笑道:“冰儿,你怎么也出来了?”楚婉冰娇声道:“人家想你了,就出来了,不行么?”龙辉笑呵呵地将她小手握住,牵着她漫步在月夜的林荫小道上,龙辉一言不发,就这样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楚婉冰被丈夫握着小手,心绪不禁回到了方才那一幕。

    看着龙辉和楚无缺出去后,楚婉冰正想回房休息,忽然听到洛清妍叫道:“冰儿,你到娘亲房里来一会。”楚婉冰便跟着洛清妍走进屋子内,刚一进去,洛清妍云袖一挥,房门被柔劲关住。

    楚婉冰不禁一愣,在她眼中母亲此刻的面色显得十分凝重,她心里不由七上八下的。

    洛清妍看来她片刻,轻启檀口道:“冰儿,刚才吸纳阴火的时候,是不是又让你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些事情?”楚婉冰不禁一愣,奇道:“娘亲,你是怎么知道的?”洛清妍叹了一声道:“我们母女两的元神曾经融合在了一起,随着你记忆的恢复,娘亲就开始能够感应到你的一些想法了。按理来说,你也能够感应到娘亲的内心,但因为你的根基不如我,所以不能与我一心相通。”

    楚婉冰更是疑惑,奇道:“娘亲,我们元神为何会融合在了一块?”洛清妍说道:“罢了,关于这些事情只要你进入酆都就会想起来,免得到时候你心神惊讶,影响功体,我现在就告诉你,当初云曦自刎身亡,三魂与七魄分离,难以投胎转世,便一直在奈何桥前徘徊。后来云璇以自己的魂魄为母体,为云曦的三魂做载体,姐妹二人便一同走入轮回,在轮回路上,又将那飘荡在外的七魄吸纳回来,于是就形成了一个拥有六魂十四魄的元神,后来这元神再度分离,就成了我们娘俩。”

    楚婉冰惊讶地合不上嘴,呆呆地问道:“娘亲,那我们究竟是谁?”洛清妍叹了口气道:“我的元神有两魂五魄是云曦的,但剩下的一魂两魄便是云璇的,你也是这般情况。这融合后再分离的元神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你有时候看到自己是云璇,有时候又成了云曦。”楚婉冰微微一愣,咬了咬唇珠道:“娘亲,冰儿早就不关心这些事情了,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洛清妍笑道:“你这丫头心结解开啦?不会再吃娘亲的醋了吗?”楚婉冰俏脸微微一红,嗯了一声点头说道:“以前都是冰儿不懂事,娘亲你别生气了好么?”洛清妍刮了刮她秀气的鼻子道:“傻丫头,娘亲怎会生你的气呢,快坐下,娘亲将当初的事情告诉你吧。”于是将楚婉冰拉到床沿坐下,玉掌探出,抵住她脑门,默运玄功,以真气打通女儿的灵台,将自己脑海中的神识转运过去。

    楚婉冰只觉得眼前一亮,倏然来到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她体内的那一魂二魄开始起了变化。

    碧湖之畔,绿草幽幽,云曦笑盈盈地提着裙裾在河边踏青,俏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说道:“冰儿,你看这儿好不好看?”身后那个俏丽少女含笑说道:“好看的很,比家里的院子好看多了。”那少女与楚婉冰长得一模一样,正是云璇。

    云曦伸出纤细的玉指点了点妹妹的额头,嗔笑道:“你这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窝在屋里弹琴,弄得自己病怏怏的。”云璇瞥了瞥小嘴道:“人家哪有病怏怏的,姐姐你别胡说。”云曦咯咯笑道:“小丫头还不承认,上个月你才吹了点风就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云璇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不依地埋在姐姐怀里撒娇。

    云曦拍了拍妹妹的小脸道:“好了,别腻在我怀里啦,就像个小孩子似的,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女儿呢。”云璇咯咯笑道:“姐姐,那我下辈子做你女儿好不好?”云曦噗嗤笑道:“我才不要,你这丫头娇气得很,我可不想操那个闲心。”云曦呢喃道:“好嘛好嘛,到了下辈子,姐姐你可以将我丢给我那个老爹来养,你撒手不管就是了!”

    云曦咦了一声,点头道:“冰儿,你这提议甚好,这样一来,咱们既可以在一起,而姐姐又可以云游天下,揽尽四方山水。妙哉,妙哉!”云璇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说道:“姐姐,你明年就要嫁给那个刘公子了,到时候你还能游遍天下吗?”云曦脸色一沉,眼中多出了几分凄然之色,咬唇道:“姐姐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云璇哼道:“姐姐,不如咱们求求爹爹,让他把婚事推了吧。”

    云曦黯然道:“不行的,我们两人是指腹为婚,这婚事早早就定好了。而且你也知道爹爹那个性子,他认准的事情就算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云璇忿忿不平地道:“姐姐,你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就这么糊里糊涂嫁过去,若他是一个恶棍,岂不误了姐姐你的一生。”云曦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但还是强壮欢笑道:“傻冰儿,刘家乃是当时名门望族,刘公子更是当朝俊杰,温文典雅,知书达理,又岂会是什么恶棍呢。”

    就在云璇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云曦掏出手帕替她抹汗,笑道:“傻丫头,你身子也忒弱了吧,才走了那么几步,就累得满头大汗。”倏然挂起一阵大风,云曦手指没有握紧手帕,沾满云璇香汗的丝帕被吹向了湖中。

    云璇哎呀一声,叫道:“姐姐,你的手绢。”她知道这条手绢是云曦最喜欢之物,于是也顾不上这么多,朝着手帕追了过去,她一脚踏空,整个人猛地掉下了湖里,溅起了一团水花。

    “冰儿!”云曦吓得大叫一声,想要去救人,却想起自己不会水,急得在湖边直跺脚,眼泪嗖嗖地流了下来,心乱如麻:“冰儿那身子哪里经得住这湖水,就算不被淹死也被冻死,我该怎么办……罢了,若冰儿死了,我也不活了,就下去陪她也好,免得她被那些水鬼欺负。”云曦把心一横,正想跳水自尽时,却见水中缓缓冒出一个人来,俊朗英伟,威风凛凛,其面容与龙辉是一模一样,但却比龙辉多了几分沉声稳重的气势。

    云璇双目紧闭,浑身是水地躺在他怀里。

    云曦叫道:“冰儿,你快醒醒,千万别吓姐姐啊!”那人将云璇抱上岸,在云璇身前轻轻一拂,云璇的衣服竟在瞬间干爽,除了头发有些凌乱外,丝毫看不出她刚从水里出来。

    云璇微微睁开了星眸,看到那名酷似龙辉的男子,俏脸搜的一下就红了,猛地躲在姐姐身后,不敢抬眼看他。

    云曦略一定神,款款拜道:“先生高义,妾身代舍妹谢过。”那人微微一笑,还礼道:“区区小事,不敢居功,就此拜别。”他正要转身离去,忽然说道:“姑娘,令妹脏腑精气不足,想必是体弱多病,还是不要在外边吹风得好。”云曦不由一愣,心想道:“冰儿自幼体质就弱,病魔缠身,多少大夫对此也没办法,此人能够一眼瞧出冰儿的状况,想必也是精通岐黄之术。”

    想到这儿,立即说道:“恩公,且慢,还请救救舍妹!”那人眉头微蹙,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云曦不待他开口,抢先一步跪倒在前,磕头道:“恩公,妾身求求你了,你若不答应,妾身便长跪不起。”云璇不禁吓了一跳,红着眼睛道:“姐姐,我没事的……你快些起来!”云璇不理云璇的话,不住地磕头,为了治好妹妹的病她要抓住一切机会。

    那人说道:“小姐请起,令妹的病症我也没有十足把握,还等把脉过后才敢定论。”云曦急忙叫道:“冰儿,快来,给恩公瞧一瞧。”云璇乖巧地伸出手腕,那人将手指搭在上边片刻后,笑道:“也不算什么大毛病,只要好好调养半年便可复原。”云曦惊喜地道:“多谢恩公,冰儿,快来谢谢恩人!”云璇嗯了一声,跟着姐姐朝那人行礼。

    那人摆了摆手道:“两位姑娘且慢,在下三个月后还有要事,所以不能太过停留。”云曦微微一愣,低声道:“恩公可不可以将药方留下来?”那人说道:“并非在下藏私,只是令妹的情况极为特殊,要九副药方轮流搭配使用才能起效,而且要根据不同的情况使用不同的药方。”云曦说道:“恩公,不如这样,这三个月还请您劳心替舍妹用药,妾身便在一旁学习,如此可好?”

    “这也并非不可,只是医道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精通。”“只要舍妹能够好起来,再苦再累妾身也不怕,只是这三个月要劳烦恩公……”“姑娘不必开口闭口都叫在下恩公,吾姓龙,单名一个真字。”龙真在小镇上找了一个寺庙暂时住下,三个月来,云氏姐妹对家里人说一声到寺庙里听佛经,于是就天天往寺庙里跑,龙真为云璇治病的时候,云曦就一边观看,龙真也不藏私,不但为云曦讲解云璇的病状,还将许多医道药理之法倾囊相授。

    云曦天资聪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再加上她努力学习,很快便掌握了一些医术,对于妹妹的病症更是了然在胸。

    这三个月来,两人也只是谈论医道,对于各自的家世和身份毫不提及。

    龙真偶尔拿一些东西给云曦阅读,云曦也十分欣喜地接下来翻阅,其中就有一些篇章记载着十分深奥的东西,她虽然看不懂,但却能牢牢记住。

    在治病的时候云璇经常会抚琴弹奏,龙真和云曦也含笑倾听。

    “云大姑娘,龙某有事先走了。”三个月过后,云璇的身子也渐渐恢复过来,但龙真也要离去了。

    “龙公子……我们以后还能见面么?”云氏姐妹一同来送行,离别之前云曦咬唇问道,云璇眼中也是依依不舍之色。

    龙真微微一笑,说道:“办完事情后,龙某会在云霄山住下。”云璇俏脸生晕,低声问道:“龙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呢?”龙真略一思索,说道:“明年三月我应该回来了。”大婚之日将至,云府已是披红带彩,布置的一片喜庆,云璇趁着家人不注意,偷了马跑了出去,朝着云霄山跑去。

    云霄山就在云府附近,但她身子骨本来就弱,如此急促的赶路累得她几乎晕过去,可还是在半天时间赶了过去。

    跳下骏马,云璇跑到龙真的木屋前,叫道:“龙公子,你在吗,你快出来啊!”她叫了几声后,一名面色惨白的少年推门走出来,他步子蹒跚,气息不畅,比起云璇似乎还要虚弱几分。

    “姑娘,你找家师吗?”那少年有气无力地道。

    云璇微微一愣,点头道:“我找龙真公子,你是他的徒弟吗?”那少年说道:“在下墨阳,前些日子因为练功走火入魔,伤了气脉,家师为了替我医治已经到天外天寻找药引了。”云璇俏脸顿时煞白,颤抖地问道:“他……他什么时候回来?”墨阳蹙眉叹道:“师父昨日刚刚离去,最少也得三天才能回来。”云璇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几乎倒下,眼泪嗖嗖地流淌而下。

    云璇呆呆地坐在木屋前,无论墨阳怎么劝她都不肯移动半步,本来就羸弱的身子再添七分病态。

    倏然一声龙吟响彻天际,云璇猛地抬起头,看见龙真从天而降,眼泪再度决堤而出,撕心裂肺地叫道:“你怎么才回来啊!”“你怎么才回来啊!”略带责备的声音响起,将楚婉冰的思绪唤回了现实,抬眼望去看见一道英姿飒爽的倩影策马而立。

    本来是一腔柔情,但看到倚在龙辉身边的楚婉冰,白翎羽俏脸生出几分不自在的表情,上回被楚婉冰捉弄一事,她如今还是耿耿于怀。

    “龙辉,你的脸怎么啦?”白翎羽看到破相后的龙辉,急忙跳下马跑了过去,龙辉摇了摇头道:“没事,一点小伤罢了。”楚婉冰含笑道:“白妹妹,咱们先进营帐再说吧。”白翎羽哼道:“军中不许女子进入,这是军规。”楚婉冰媚眼一转,笑盈盈地道:“是么,那妹妹你是男还是女啊?”

    白翎羽语塞,但还是嘴硬地道:“总之你这么进去就是不行,也不知道伪装一下,你这样岂不是让龙辉为难么!”楚婉冰素手朝脸上一抹,倏然变成了个三大五粗的汉子,粗着嗓子道:“老子今天是来参军的,还不快带我进去!”白翎羽气得俏脸通红,跺脚暗自嗔道:“妖女就是妖女,尽使妖邪之术!”

    楚婉冰暗笑道:“这小妮子还是不服气,看来今晚还得好好修理她一下,免得她日后掀屋揭瓦!”

    第08回凤麟豪赌

    楚婉冰肃容地说道:“白将军,不如咱们来赌一把,若我输了我喊你做姐姐,若你输了以后就心甘情愿做我妹子,如何?”白翎羽凝视了她片刻,说道:“如何赌法?”楚婉冰散去妖气,恢复真身,含笑道:“久闻白将军神力过人,妾身便跟你比一下力气,咱们就扳手腕,一局定胜负。”

    此话一出,就连龙辉也吃了一惊,虽然楚婉冰武艺虽高,但她最大的特点是在于将多种神通的变化,强项并不在于气力,而白翎羽的力气堪称是先天之下第一人,楚婉冰的胜算根本不足三成。

    白翎羽暗自生疑,思忖道:“这妖女居然提出跟我比力气,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她是妖后的女儿,还是小心为上。”楚婉冰媚眼一亮,玉指凝剑,隔空一斩,将一棵两人粗细的树木拦腰削断,露出平平整整的木墩,红菱玉唇微微扬起,略带挑衅地道:“白将军,莫非不愿意于妾身扳手腕,那就换个方法,咱们就比一下武艺如何?”

    白翎羽不由一愣,心忖道:“这妖女得剑圣真传,若正面冲突我也没把握取胜,倒不如跟她扳一扳手腕,我就不信她手劲还比我大!”于是剑眉一扬,昂首道:“扳手腕就扳手腕,谁怕谁!”楚婉冰眼角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龙辉是看得一清二楚,心忖道:“冰儿这小妖女一定有耍什么诡计,小羽儿十有八九不是她的对手,我是不是该帮她一把呢?”楚婉冰对这小贼实在是太了解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表情变化,她便知道他的心里有几窍。

    “正常状况下,妾身有九成把握取胜,如果夫君插手帮你一把的话,那就另当别论啦。”楚婉冰玉颊生晕,看似挑衅,但声音却又娇又美,甜腻低媚,宛如向情郎撒娇一般。

    白翎羽并没有过门,所以不能称呼龙辉为夫君,已经让她自觉低楚婉冰一头,如今这小妖女还火上浇油,白翎羽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哼道:“谁要他帮忙,咱们就真刀真枪比试一把。”白翎羽走到树墩前,掀起衣袖,露出蜜色的小臂,虽然骨肉丰实,但却不给人任何壮实粗糙的感觉,反而多了一份健美英姿,龙辉只觉得那根小臂就像是一根象牙般晶莹透彻,而那蜜汁样的肤色就犹如是象牙被涂抹了一层甜美的蜂蜜,让人忍不住想去舔一舔。

    楚婉冰瞥了龙辉一眼,笑道:“夫君,待会你可要看好了,若不然我伤了白妹妹,你可不要心痛哦!”白翎羽气得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喝道:“龙辉,你给站到一边,谁都不许帮,看我今天怎么扳断这妖女的手臂!”楚婉冰眨了眨眼睛,心忖道:“本小姐就是要激将你这小妮子,待会定叫你输得心服口服!”她拉高袍袖,将半截天鹅脖子似的雪藕皓腕搁在树墩上,下盘一沉,肥美的臀肉将白裙撑得圆鼓鼓的,叫人恨不得捏上一把。

    白翎羽凝着她修长滑润的腕臂线条,雪肤上的娇匀酥颤之外,只觉美不可言,就连粗鲁地多碰一碰都是亵渎,更遑论蛮力以对,心里暗忖道:“这妖女真是狐媚,怪不得龙辉对她这般痴迷,今天我就扭断你一根手臂,看你还怎么使媚争宠!”

    白翎羽作风强硬刚毅,上回虽然当着众人的面喊了楚婉冰做姐姐,但心里却是不服气得很,时常想着如何找回面子,而楚婉冰外边虽是柔媚,但实则骨子里也是高傲的,这两人碰在一起哪会善罢甘休,唯有真正分出一个胜负,才是最好的办法。

    龙辉心知此理,也不多做干预,只是很无奈地叹了一声,说道:“有言在先,你们两可要把握好尺度,只要我发现有人要受伤,我一定会出手的。”玉臂皓腕相互交叠,白翎羽美目一扬,悍然发动麒麟神力,谁料结果却大出白翎羽的意料。

    纵使她天生神力,但楚婉冰纤细的雪藕皓腕却像铜浇铁铸一般,仿佛在树墩上生了根,任凭她扳得额头冒汗,那线条柔媚的雪腻手臂仍一动也不动。

    楚婉冰笑盈盈地道:“白将军,若一只手不够那就用两只吧。”白翎羽气得粉脸酡红,娇叱一声:“如你所愿!”两只手臂同时搭上,鼓动全身力气,却是难动分毫,最后还是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龙辉叹道:“小羽儿不用再试了,任你力气再大也是扳不倒冰儿的。”白翎羽哼道:“我不信!”龙辉走过去,使了一手柔劲将两人的手分开,摸着自己的手肘道:“小羽儿,人的手肘上有有块骨头,在扳手腕的时候便是支点。”白翎羽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肘,果真如龙辉所讲。

    龙辉拉起楚婉冰的皓腕,指着她的手肘道:“可是冰儿刚才用‘锻骨经’将手肘上的骨骼和肌肉挪移,使得原本的一个支点变成了四个,稳如鼎足,再加上她以拔山掌的功法将你的劲力卸到地上,所以你再怎么使劲也扳不倒她的。”白翎羽朝楚婉冰方才蹲跪的地方看去,只见地上多了两个深深的脚印,顿时恍然大悟:“到了最后我力气耗竭,她便可以轻松取胜,好狡猾的妖女!”楚婉冰见她似乎还是不服气,于是又说道:“白将军,还要继续吗?”

    白翎羽哼道:“胜负未分,当然要继续啦!”楚婉冰拢了拢腮边的秀发,笑道:“那我们是继续扳手腕还是比其他的呢?”白翎羽暗忖道:“这妖女文武双全,寻常法子恐怕很难击败她,一定得另辟蹊跷才可有胜算。”“好,咱们就来猜单双,将胜负交给老天来定夺!”白翎羽忽发奇想,要跟楚婉冰来猜单双,这种单双猜测乃是一种赌博,除了胆识和心里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考运气。

    方法便是几个人抓起一些石子,选择是单还是双,然后摊开手掌,将这些石子的数目相加,以单双决定胜负,这种赌法简单而又刺激,军中士兵闲来无事就聚在一起玩上几把。

    楚婉冰说道:“这法子甚好,不过既然是赌博,那妾身倒想加上一些注码。

    “白翎羽问道:“什么注码?”楚婉冰咬唇媚笑道:“每输一局就脱一件衣服,谁先脱光谁就算输,如何!”白翎羽俏脸嗖的一下便红了,耳根发烫,暗骂妖女无耻。

    龙辉却是有不同的看法,暗忖道:“冰儿这死丫头真是够狠,输一局脱一件衣服,直接把小羽儿的心神给打乱了,无论小羽儿答应还是不答应,她气势始终是弱了半筹。不过这也便宜了我,嘿嘿,到最后你们两个谁也逃不出我掌心!”

    赌博最重气势,气势一上去气运便跟着而来,所以赌场内总是喧闹杂吵,原因就是赌徒们在不断地吆喝以求增加自己的气势。

    楚婉冰这一招做得更狠,直接将白翎羽的气势给削掉一截。

    白翎羽蹉跎了半天,红着脸,略带扭捏地道:“赌就赌,谁怕谁,但得换个地方。”龙辉不由一喜,立即应和道:“说的也是,我早就名人在西郊找了座空屋子,我们就去那儿吧!”他心里是一个美,无论是谁输谁赢,最后占便宜的还是他,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两个风格各异的美人宽衣解带的画面。

    楚婉冰耳根微红,她一眼就看穿了丈夫心里的想法,暗嗔道:“为了对付白丫头,今晚又得便宜你这小贼了!”进入丰郡偏僻的小屋内,二女盘膝相对而坐,龙辉给她们分别递过一盒围棋。

    白翎羽率先抓了一把棋子,握在手中伸到桌子上,淡淡地说道:“你选单还是双?”楚婉冰也学着她那样,握了把棋子伸出玉手,笑道:“既然白将军有情,那就却之不恭了,妾身就选单吧。”一经选定单双就不能更改,两人就各持单双赌到最后,白翎羽冷眉一抖,说道:“我们同时松手,一起数棋子。”楚婉冰松手后,掉下五颗棋子,白翎羽则有三颗,合起来共有八颗,正好是双数。

    白翎羽先拔头筹,不禁喜道:“我赢了!”楚婉冰叹了一声,目光幽怨地朝龙辉看去,媚声道:“夫君,冰儿愿赌服输,劳驾你替妾身宽衣吧。”龙辉不禁打了个机灵,两眼不住吞吐着灼热的光芒,伸手替她解开外衣的衣带,将外边那雪白轻衣出去,露出了单薄的里衣,更隐约可见其山峦傲峰几乎裂衣而出。

    面对丈夫灼热的目光,楚婉冰傲然地挺了挺胸脯,笑嘻嘻地道:“相公,看什么呢,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虽然对这丫头的肉体已经不陌生,但每次她看似天真而又无心的诱惑,总能让龙辉淫心大炙,这一次,他仿佛可以闻到娇妻那对傲乳上散发的乳脂奶香。

    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白翎羽都气炸了肺,哼道:“当众跟男人眉来眼去,好不要脸!”楚婉冰咯咯一笑道:“白将军,人家跟自己的相公眉来眼去,又犯了那一条妇德?”白翎羽顿时一阵语塞,瞪了龙辉一眼,嗔道:“臭小子,色心当头!”楚婉冰噗嗤一笑,继续与白翎羽赌斗,这一回她竟然连输三盘,将贴身里衣,裙子还有白绸长裤都脱掉,丰腴婀娜的身子仅余抹胸和亵裤,丰乳肥臀春色半露,使得屋内一片粉白肉光,尤其是抹胸顶端还可看到两朵乳梅含苞欲放。

    这个时候别说是龙辉,就连白翎羽的眼光也难从这所谓的妖女身上挪开,她肌肤与一般女子相比色泽较深,远不如楚婉冰那般白里透红,吹弹得破。

    上回两人也曾经赤帛相见,但那时候白翎羽被媚药熏得头昏脑胀的,根本没有仔细看过楚婉冰的胴体,如今让她惊讶不已。

    “这妖女的胸这么大,腰又这么细,她就不怕闪到腰吗?”白翎羽暗忖道,眼前这女子胸乳何其丰硕,腰身却是细细得盈盈一握,让人担心她的小腰是如何承受那沉重的乳量。

    再往下看去,发觉臀胯之处又是夸张地朝两侧分开,臀肉肥沃,这才想明白她的柔腰为何能够支撑住上身的乳肉。

    原来柳腰下边还有一抹肥沃浑圆的雪臀,也只有这般肥美圆滚的臀胯才能作为傲峰豪乳的根基,使得楚婉冰不至于上身失衡。

    “白将军,真正的赌术高手不是仅仅追求胜利。”楚婉冰笑盈盈地道,胸口颤巍巍而动,晃得龙辉和白翎羽一阵眼花。

    楚婉冰媚眼迷离,朱唇含笑,仿佛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只见她轻轻说道:“真正的高手会选择适当的时机获取胜利,只有在最恰当的时机,才能占据最高的位置俯视敌人,从而趁胜追击,一鼓作气将敌人完全击垮!我敢在此预言,从这一局开始,你将会输到底!”她这一句话说出,使得龙辉不禁一阵深思,暂时驱散了脑海里的欲念,静静地思考起来。

    白翎羽哼道:“说的真好听,你现在可只剩下两件衣服了,一会你就等着光屁股吧!”楚婉冰媚眼如丝地道:“光屁股有什么大不了的,某些人还巴不得人家不穿衣服呢。”白翎羽朝龙辉看去,见他色迷迷地盯着这妖女的身子,喝道:“姓龙的,还不快给我过来。”楚婉冰笑道:“也好,让夫君到妹妹身边,待会也好帮妹妹宽衣解带。”白翎羽哼了一声,又抓起六颗棋子,她要一鼓作气挫败楚婉冰,要将这个妖女一败涂地,谁料楚婉冰这回竟是抓了一颗棋子,六加一正好是七,单数!楚婉冰拍手道:“白将军,你输了!”她拍手之际使得两颗圆润丰腴的乳肉隔着抹胸不住晃动,差点就把那薄薄的布料震碎。

    “少得意!”白翎羽愿赌服输,正想脱下外衣,却被龙辉摁住双手。

    龙辉在她细巧的耳朵边说道:“小羽儿,让我替你解开吧。”白翎羽那肯就范,扭动娇躯不依,但她的耳朵被龙辉口中的热气一喷,早就浑身酥软,只能任由他使坏。

    龙辉更是趁火打劫,解开外衣之际在她娇躯上下其手,白翎羽只觉得双乳和臀部都被这小子暗中摸了几下,最要命的是这几下只是浅尝辄止,逗得白翎羽是不上不下,腿心处又传来那羞人的热潮。

    强忍羞意,白翎羽红着耳根继续与楚婉冰豪赌,这一回她又输了,赌博最重气势,先前楚婉冰就以“脱衣服”的怪招,削弱了白翎羽的气势,如今连输两局,白翎羽的气势已经沉到了谷底,而楚婉冰却是连战连捷,不出片刻白翎羽就输得光溜溜的,跟楚婉冰一样只剩下亵裤和抹胸,而白翎羽胸口还有一圈棉布裹住双峰,虽不像楚婉冰那般乳峰鄙人,但却是静若深渊,时刻准备着破封而出,向人展示其傲然春光。

    一者为妖族少主,清媚妖娆,一者乃巾帼女将,英姿飒爽,然而两人此刻都是衣不遮体,肉光外泄。

    楚婉冰爆乳肥臀,娇躯丰腴粉嫩,而白翎羽的腰臀紧绷,丰实健美,两女是一柔一刚,各领风骚。

    龙辉看得两眼发光,鼻子间更充斥着两种迂回不同的体香,一者妖娆甜腻,媚意盎然,一者清爽干练,虽带着几分汗气,却有着英雌风味,叫人不知如何取舍。

    白翎羽此刻已是几乎全裸,她已是羞得满脸通红,但却不愿意向楚婉冰低头,目光直视对手。

    楚婉冰却是媚眼含笑,水波盈盈,檀口轻启道:“白妹妹,我们如今都只剩下两件衣服了,是不是继续赌下去呢?”白翎羽红着脸,斩钉截铁地道:“赌!我要你输得光屁股。”“输得光屁股”这一句话乃是军中兵士赌博的口头禅,原本白翎羽觉得十分不雅,但此刻她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不惜一切代价要翻盘,但她心里十分明白,自己的胜算不足三成。

    白翎羽心知胜算不足,目光不禁幽幽地朝龙辉射来,暗忖道:“你就这么偏心,看着这妖女如此欺负我!”“如你所愿!”楚婉冰咯咯一笑,抖出阵阵乳浪,抓起一把棋子,正想继续,却被龙辉一把握住手腕,猛地扳倒身后,就在她尚未反应过来,另一只手也被龙辉钳住反箭到了背后,这时候她变成了一个双手负后的状态,再加上她此刻是跪坐在桌案前,在白翎羽看来,楚婉冰此刻就像是一个被押赴刑场的犯人。

    楚婉冰惊道:“小贼,你做什么!”龙辉说道:“冰儿,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欺负自家妹妹呢?”两人相知相爱,楚婉冰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暗忖道:“这小贼是要唱红脸,趁机收白丫头的心。”而且妹妹二字,更是无形中确定了楚婉冰的正妻地位,楚婉冰也乐得与他配合。

    白翎羽见龙辉相助,心中的不快一扫而光,也没发觉龙辉的用词,星眸含喜,幽幽地道:“臭龙辉,算你还有几分良心。”楚婉冰装作愤怒地道:“死小贼,你存心要帮白丫头是不是!”龙辉说道:“你作为姐姐,却不谦让妹妹,本来就有错在先。”楚婉冰哼道:“谁叫她没大没小的,我不教训她,难消我心头之恨!”白翎羽顿时冒火,正想开口,却见龙辉说道:“小羽儿,快找几根绳子过来,上回冰儿怎么对你,我今天就怎么对她,给你出一口恶气好不好!”自从上回楚婉冰捉弄以来,白翎羽对她是又敬又怕,如今得龙辉撑腰,胆气顿时上来了,立即拍手叫好,并将随身携带的军用麻绳递了过去。

    龙辉接过绳子将楚婉冰五花大绑,在捆绑过程中还不是地在那丰腴的肉体上占尽便宜,楚婉冰被他弄得娇喘吁吁,再加上粗糙的绳子摩擦着粉嫩的肌肤,使得她生出几分异样感觉。

    丈夫轻薄爱怜的抚摸,绳子勒身的摩擦异样感,楚婉冰的芳心一阵灼热,腿股间多出几分湿润,暗忖道:“死小贼,这么捉弄人,感觉怪难受的。”军用麻绳上粗糙的感觉犹如针尖般,不住地从肌肤渗入,刺入骨髓,楚婉冰嗯了一声,雪靥泛起了几分丹霞,倍添娇艳。

    捆好这不安分的小凤凰后,龙辉细细欣赏自己的杰作,只见楚婉冰此刻跪在地上,豪乳在绳索的箍勒之下显得更是丰硕,犹如两座即将崩坍的险峰一般,叫人不得不怀疑这绳索能不能束缚住这两团不安分的乳肉,似乎楚婉冰只要深呼吸一下就能将绳索撑破一般。

    绑住小凤凰后,龙辉哈哈一笑,淫心大作朝着她撅起的肥臀拍了一下,打得肉浪翻滚,惹得楚婉冰娇嗔不已:“死小贼,我说过不许打人家屁股的!”白翎羽见状煽风点火地道:“谁叫你这妖女欺负我来着,打你是应该的!”龙辉笑道:“小羽儿,这下你气可消了?”白翎羽嗯了一声,心里暗忖道:“算你还有几分良心,待会等我好好折腾一下这小妖女,就原谅你这臭小子。”谁料,龙辉一把将她搂住,在她脖子上连啃带吻,弄得她根本无心报仇,只是香喘连连,浑身美肉抖个不停。

    龙辉伸手解开她的束胸白布,两颗蜜乳应声弹了出来,一手握住一颗细细摩挲,久违的坚挺肉感再度回来,龙辉掀开她的抹胸,在两粒乳珠上各自吃了几口,上边尽是水光润色,乳珠更加娇艳,宛如盛开红梅。

    “龙辉……快,快停手!”白翎羽扭着娇躯低吟道,“等会,我再陪你……别,别摸了……呜呜!”龙辉的手指在她腿心一抹,顿时卸去了她那一身麒麟神力,空余一腔春意以及私处泛起的潮湿暖香。

    只见亵裤之上多了几分淡淡的水迹,将阴阜的形状浸润出来,透过薄薄的布料,龙辉清晰可见那诱人的肉芽缝隙。

    “小羽儿,快给夫君乐上一乐!”龙辉不顾白翎羽的反对,便动手脱去亵裤,虽然这个步骤已经做过好多次了,但白翎羽的雪臀实在是太过丰美圆翘,当脱到臀峰顶端时亵裤又再一次被卡住,花了一番力气才脱掉。

    楚婉冰的臀肉虽然也极为丰满肥沃,但她已经步入少妇的柔腻,身躯不再向少女时期那般紧绷,犹如肥美多汁的水蜜桃,龙辉只要轻轻一拉,便可以将她的裙裤脱去,而且还能看到被布料划过的臀肉从凹陷到弹起这个过程,端的是臀波肉浪,淫媚销魂。

    白翎羽虽然已经与龙辉多次承欢,但毕竟不像楚婉冰几乎天天跟龙辉腻在一块,再加上她尝尝操练,身子肌肉较为紧绷结实,所以两瓣肉臀更为紧凑,摸贯了楚婉冰的柔腻,如今感受白翎羽的坚挺,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龙辉捧着白翎羽的玉臀,将那双修长的美腿分开,随即解开腰带,将怒张的巨龙对准了正在滴水的宝蛤花唇。

    他不会是想现在跟我做那事吧,可这小妖女还在看着呢!已经很久没跟情郎亲热了,白翎羽心里十分希望龙辉快些顶进来,填满那空旷许久的肉穴,但一想到楚婉冰还在那边看着,又多了几分羞赧。

    她眼珠朝楚婉冰转去,只见这小妖女此刻正双手负后地跪坐在地上,媚眼如水波荡漾,红唇娇艳欲滴,一副欲求不满的骚浪模样,看得白翎羽妒火暗起,心想道:“好个不要脸的骚妮子,我就偏要馋死你!”她故意气楚婉冰,于是玉腿一盘将箍住龙辉腰肢,富有弹力的腰身朝上一挺,圆臀随即而上,以过人的腰力将龙枪纳入体内。

    龙辉只觉得龟首被一处紧凑的媚肉腔道裹住,随着白翎羽下盘肌肉的挤压,美得他几乎立即缴枪。

    楚婉冰也不禁暗吃一惊,因为白翎羽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过高深了,若是她箍住龙辉腰肢的时候趁势做到龙辉腿胯上,居高临下吞下肉龙,楚婉冰还不觉得有什么惊讶的地方,可是白翎羽偏偏不是这样做的,她是上身躺在地上,而仅仅以腰身下盘向上迎送就能将肉棒吞入,这得要求极强的腰力和下盘。

    这只母豹子,骚麒麟!楚婉冰低声嗔怪道,一直装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清高模样,实际上比谁都骚浪!龙辉见白翎羽如此热情,也放开手脚,一手托住她的圆臀,一手握住蜜乳,下身徐徐抽动,在湿滑的腔道内进军,硕大的龟棱将白美人腔道的皱褶几乎碾平,枪枪直抵花心深宫,可能是两人的结合处太过紧密,又或者是龙辉的动作太过强猛,竟挤得里边的汁水朝外溢出,只见花浆顺着白翎羽的腿股流淌而下,地板上多了一淌阴香含骚的水迹。

    “好涨,龙辉,你轻点……别杵那儿……又顶到底了,酸酸麻麻的,怪难受的!”白翎羽美得娇声低唱,上身主动地挺起,玉臂猛地一把抱住龙辉的脖子,她动作极为迅速,就像是一只矫健的母豹一般,每一个动作都充斥着爆发力。

    白翎羽虽然口中哀求娇吟,但腰臀却毫不含糊,如同磨盘一般的圆臀不住地扭动,挥洒的汗珠让那麦色的肌肤泛起层层油光,白翎羽那独特的肤色就像是涂抹着一层新鲜的蜜糖般,龙辉不由自主地在她身躯亲吻,只觉得美人肌肉丰美,紧绷而又富有弹性,汗水略带咸味。

    火热的嘴唇从白翎羽的脸颊缓缓滑落,朝着脖子亲吻,落在锁骨之上,随即龙辉只觉得口唇触及一抹丰腴,原来是白美人圆润的双峰,两团肉球在汗水的浸润下更为淫媚,再加上她蜜色的肌肤,让人以为那是两颗沾着蜜糖的大肉丸,又肥又大,而且肉味十足,其中还有浓郁的蜜糖甜味。

    对着这两颗肉球,龙辉立即埋首于其间,可能是乳肉太过丰实坚挺,龙辉很难将头抵住乳沟深处,而且还被夹在中间,进退不得,呼吸不免有些急促。

    白翎羽被顶得不住娇喘,但还是强行恢复几分神志,又得意的目光盯着被捆住双手的楚婉冰,暗喜道:“小妖女,这次本姑娘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馋死你这妖女!”楚婉冰媚眼含笑,看似妖艳淫媚,但实则眸子中却是一片清明,虽然对面的春宫戏着实诱人,但她也仅仅是玉胯微湿,并没有太过饥渴,毕竟在来丰郡之前,她是天天腻着龙辉,不像白翎羽那般与龙辉分居两地。

    白翎羽蹙了蹙眉头,停止腰臀的动作,低声娇吟道:“龙辉,我想跟楚小姐好好说些话!”她轻轻推开龙辉站起身来,只听啵的一声,肉龙离穴,然而起身的同时龟棱刮得花腔媚肉一阵哆嗦,少了肉龙的填塞,玉胯肉壶内的汁水流得更是畅快,顺着腿根滴在地上。

    龙辉笑道:“我来帮你吧。”他在楚婉冰的玉腿上不住摩挲,逗得小丫头不住娇吟,浑身颤抖。

    “嗯!”楚婉冰只觉得龙辉的手掌犹如千百根羽毛,在自己的肌肤上滑动,痒痒的感觉从毛孔深入心扉,腿股间再添三分暖湿潮气,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丝丝媚香,楚婉冰情动之际不禁地嗯了一声,这声音又娇又媚,听得白翎羽芳心犹如猫爪在挠。

    “还发出这种声音,真是不害臊!”白翎羽低声嗔道。

    楚婉冰秋波流动,咯咯笑道:“我在我夫君面前发出这种声音又怎么不害臊了,殊不知闺房之乐便应该尽量开怀,怎么高兴就怎么做!”龙辉呵呵一笑,似乎在呼应她的话一般,将手掌移到她身后,在肥美的臀肉上开始揉捏爱抚,更滑入股沟,挤开臀缝轻薄美人的前后双花,薄薄的丝质布料根本阻挡不了龙辉的手指,两朵肉花被轻薄的不住颤抖,后庭菊蕾不住地收缩抽搐,而前穴桃花则哭泣不已,一下子就打湿了龙辉的指尖。

    “小羽儿,开把冰儿的衣裳剥去!”龙辉边招呼白翎羽,边脱楚婉冰的小裤头,将湿漉漉的亵裤放在跟前闻了闻,只觉得一阵暖香媚气扑面而来,胯下龙根更是坚挺。

    白翎羽动手将楚婉冰的抹胸剥下,又被吓了一跳,因为映入她眼帘的是两团如同雪堆般的豪硕乳球,颤颤巍巍,粉粉嫩嫩,两粒乳珠就像是盛开在雪地上的娇艳梅花。

    “生这么大,走路就不累吗?”白翎羽嘀咕了一句后,学着楚婉冰上回捉弄自己那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伸手在楚婉冰的傲峰豪乳上揉捏戏耍,只觉得满手肥腻丰硕,犹如摸到奶酪一般又香又滑,阵阵乳脂甜香扑面而至,沁人心脾。

    她本来想狠狠地掐上一记,但触及这对美乳雪肉后,却生出怜惜不舍之前,如此妙悟便是多用点力气都是一种亵渎,更何况辣手摧花在这之上狠掐猛拧?白翎羽的动作竟不由自主地轻柔起来,摸得楚婉冰胸乳一阵舒坦,两粒乳珠已然俏立起来,就像是两粒小石子。

    楚婉冰本以为要演上一处苦肉戏才能收回白翎羽的野性,但却没想到她会如此温柔地对自己,而且白翎羽的爱抚手法更是与众不同,由于自幼从军,动作比较粗狂,然而女子的天性又令得她性格中存有丝丝温柔,所以她在抚弄楚婉冰双乳的手法既有男子的粗狂,又有女子的柔和,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糅合在一起,令楚婉冰生出一番别致风味,眯着水波荡漾的媚眼不住娇吟喘息。

    龙辉则在后边推波助澜,用肉棒在楚婉冰的股沟间摩挲,灼热的男性气息不住的喷洒在胯间,酥得楚婉冰汁水淋漓,那条小亵裤已经是湿得不能再湿了,犹如刚从水里捞上来一般。

    龙辉越做越过分,竟用楚婉冰那两瓣肥美的臀肉来夹自己的肉棒,只觉得肉棒陷入一片肥沃深沟之间,爽得龙辉不住吐气:“这丫头的屁股生得这么肥,这么大,以前没用来夹一下肉棒真是可惜。”龙辉以往常常让楚婉冰捧住双乳替自己夹套肉棒,那种陷入一片腴肥之中美感实非笔墨所能形容,而臀肉比起乳肉来又多了几分坚实,夹起肉龙来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龙辉虽在享受,但却是苦了楚婉冰,火热的肉棒不住地划过臀缝中心,龟棱刮得菊蕾不住颤抖,惹得她淫心大炽,后庭一阵酸痒,恨不得叫这冤家插进去,填满空虚的后菊。

    “臭小贼公报私仇,趁着我跟白丫头两败俱伤之际来捡便宜。”楚婉冰媚红俏脸,强忍着后庭的酥软,心里忿忿不平地道,“没良心的臭小贼,我为了替你收着丫头的心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还落井下石……哦……别在碰那里啦,死小贼,你要逗死我才甘心是不是!”龙辉的动作越发放肆,竟隔着亵裤将肉棒强行顶进楚婉冰的菊蕾之内。

    “哦……嗯……”楚婉冰只觉得一根火热的直插入臀沟之中,如同一根炙热的铁棍正在不断向自己的臀间挺进,楚婉冰银牙紧咬着樱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亵裤薄薄的布料仍旧竭力维护着主人的最后的防线,尽管龙辉的肉棍已经侵入楚婉冰菊肛两寸,裙布居然未被戮破,隔着薄薄的裙布顶进美人菊蕾也是别有一分滋味,龙辉除了可以感受到楚婉冰股臀内的温暖和紧缩,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快感,这让他的肉棍膨胀得更加惊人。

    楚婉冰虽然对后菊承欢极为喜爱,但此番隔着一层布料反倒叫她不上不下,难以尽兴,两瓣肥股中央的臀眼更加酥痒难耐,更带动前方水道的泛滥,汁水嗖嗖的渗出,透过裆部的布料顺着腿根直流而下,霎时屋内媚香甜美,春风浓郁,白翎羽也被这独特的玄阴媚香熏得情火大炽,双乳隐隐胀痛,肉壶之间花浆汨汨。

    楚婉冰被龙辉磨得春心荡漾,娇吟莺啼,正在她心痒难耐时,龙辉猛地扯落亵裤,将龙根对准了臀缝直接一插而入,破进菊蕾深处。

    菊蕾忽然失守,楚婉冰啊的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这可苦了白翎羽,正好被楚婉冰压个正着,脸颊顿时陷入一片柔滑肥腴之中,被乳肉挤得她喘气都十分困难。

    白翎羽的胸乳胜在坚挺丰实,两团肉球弹性十足,而楚婉冰却是乳量沉甸,奶脯就犹如两颗熟透的瓜果,乳沟奶壑深邃无比,将白翎羽捂得气都难喘,口鼻间尽是乳脂奶香,使她本来就旺盛的欲火再添七分淫靡,芳心躁动不已,张口便吃,只觉得满嘴甘美,丝丝柔滑。

    胸乳被这白丫头连啃带咬,动作虽是生疏,但却别有几分滋味,弄得楚婉冰是哭笑不得,以前是自己戏耍别人,如今竟然被这丫头反过来轻薄,而且龙辉这小贼还在后边推波助澜,不断地冲击自己的后菊,小肚子里就像含住一根火热的烙铁般,酥得她媚唱娇吟:“小贼,你轻点……别……啊,白妹妹,别咬哪儿,弄得姐姐又酸又痒怪难受的……”

    白翎羽被两团温香乳肉捂得香喷喷,醉醺醺的,根本就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只是顺从地听楚婉冰的话,也顾不上什么姐姐妹妹了,将贝齿松开,改为亲吻双峰,虽是如此却让楚婉冰快美无比,温柔的亲吻舔吸叫她更为受用,两粒乳珠宛如怒放寒梅般,在白翎羽的檀口中盛开,白翎羽也是吃得不亦乐乎,她觉得楚婉冰的豪乳间带着几分母性的味道,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幼年时期趴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情形。

    “母妃身上也只这种味道,温温甜甜的,很好闻……”白翎羽不禁的伸出玉臂箍住楚婉冰的纤腰,将她紧紧抱住,使得自己更充分地沉迷在楚婉冰的怀中,尽情地吮吸那浓郁甘甜的乳脂香氛。

    就在她沉迷之际,忽然感觉到身子被人揪住,从楚婉冰身下拉出,回头一看竟是龙辉。

    只见他挺着坚韧的龙根朝自己嬉笑:“小羽儿,冰儿已经不行了,来咱们继续吧。”白翎羽心痒难耐,主动跨坐在龙辉身上,吞入龙枪,扭腰摆臀研磨起来,奉上香吻与龙辉口舌交缠,相互交换着各自的唾沫。

    只见楚婉冰看了看棋子,又朝白翎羽的玉臀使了一个眼色。

    龙辉顿时心领神会,于是伸手抓过一把棋子,趁着白翎羽不注意,迅速朝白翎羽的后菊塞入了一颗棋子。

    “啊!”后路被人包抄,白翎羽吓得尖叫一声,却已是迟了片刻,肛肠之内俨然多了一颗冰冷光滑的圆形物体,一前一后同时被填满,然而前方花径内是火热充实,而后路菊庭则是冰冷羞涩,最要命的还是后路的棋子与前穴的肉棒相互呼应,隔着一层薄皮不住地摩擦,异样的刺激感叫她快感连连。

    然而龙辉却是一不做二不休,眼明手快,将剩下的棋子一颗一颗地塞入白翎羽的后菊,她那菊蕾尚属完璧,哪堪如此刺激,只听一声娇吟哀啼,白翎羽浑身一震,骨肉不断抽搐。

    “啊!……不行……快泄了!”多颗棋子在后庭上下筛动,将鲜嫩的肠壁磨得酥痒无比,再加上前面龙辉的抽动,一个瞬间就把白翎羽送上了高潮。

    “龙辉,快快……快停手,后面,后面好难受啊!”白翎羽哀求地扭着丰满的身躯,眼睛已经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别再塞了……胀死人了!”白翎羽只觉得后庭一阵阵的鼓胀,竟有种想要大便的感觉,羞愧至极,大脑空白一片,只余哀声求饶,两瓣肉臀紧紧绷住,牢牢锁住菊蕾旱道,但却是作茧自缚,使得肛道紧紧的挤压住棋子,鲜嫩的肠壁被棋子的边沿刮得苦不堪言,却又快感暗生。

    想要放松下盘肌肉,却又怕自己控制不住,从菊蕾处发出一些不雅的声音。

    龙辉不理她的哀求,捧着圆臀继续抽送,而且势头更为迅猛,将白翎羽小穴插得麻木酥软,哭声不已,渗出的花浆随着龙根的抽送已经化作白绸的粘液,将两人的耻毛染得一片狼藉。

    “小羽儿,我就想看着你跟冰儿争风吃醋,斗个两败俱伤,好让为夫坐收渔翁之利。”龙辉笑呵呵地道,“冰儿已经被为夫摆平了,你现在可是孤掌难鸣。

    “白翎羽勉力睁开沉重的眼帘,朝楚婉冰望去,见她此刻正躺在地上,似乎是被龙辉鞭挞得娇弱无力,却忽略了小妖女眼中那抹得意的光芒。

    楚婉冰装作有气无力地道:“白妹妹,这小贼端的是可恶至极,他怕我将所有的姐妹联合起来管制他,所以就故意让我们两个相斗。”白翎羽此刻被龙辉顶得花芯酸麻,头脑已经是一片空白,楚婉冰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忍着快美浪潮问道:“什么……什么管制……为什么要联手……”还没说完就被龙辉一口吻住嘴唇,将她有口难言,但在白翎羽看来龙辉似乎有些掩饰真相的嫌疑。

    楚婉冰委屈地叹道:“这小贼趁着我不在家的期间,不但将我的义姐给糟蹋了,还偷吃了自己的师娘,你说可不可恶!”白翎羽闻言急忙推开龙辉,望着眼前人,惊讶地道:“你真的跟自己的师娘……”龙辉说道:“小羽儿,别信她的鬼话,咱们继续。”

    白翎羽被他弄得肢体酸软,那还能拒绝,三下五除二又被龙辉顶得神魂颠倒,花径蠕动哭泣不已,但心里却是有几分不自在,一边娇吟一边问道:“龙辉……别顶了……让我说几句话……呜呜,又进这么深……麻死人了……你是不是真的跟你师娘……啊,啊啊,啊!”

    每当白翎羽一提到穆馨儿的事情,龙辉就不要命地抽送,杀得她唯有张口喘气的,难以问话,也算是一种欲盖弥彰的表现,使得白翎羽已经信了三分,暗忖道:“臭小子,连自己的师娘都偷,世上还有什么事情你干不出来,你想让我跟小妖女暗斗,借我牵制自己好出去鬼混,想得倒美……”

    一遇上自己男人花心风流的事情,女人总会瞬间联合在一块,白翎羽已经打定主意,暗忖道:“罢了,暂且跟那小妖女和解,先合着整治一下这臭小子的花花肠子。”

    除了枪口一致收拾龙辉外,白翎羽还想找个人来帮一下忙,她早就吃不消龙辉的索取,喘息道:“姐姐,帮我一下……我快顶不住了!”除了前穴的酸软,还有后庭的棋子摩擦,双管齐下,白翎羽已经不能再战,唯向楚婉冰投以求助的目光。

    第09回轮回阴阵

    是时候了,楚婉冰缓缓立起身子,装作勉力施为的模样,走到龙辉跟前哀声求道:“夫君,白妹妹已经受不了啦,让冰儿替她吧。”她这句话说得极为委屈和幽怨,像是在向一个荒淫无道的丈夫替自己的姐妹求情,弄得龙辉是哭笑不得,暗忖道:“这回我算是亏大了,本以为做一回红脸,让小羽儿对我感激涕零,这下可好轮到你这丫头唱红脸,我算是彻底成老婆奴了。”

    白翎羽一旦朝楚婉冰靠拢,龙辉可算是彻底的孤立无援,而且这小丫头身边多出了这么一个强悍的打手,自己若真有个什么坏心思,白丫头肯定一拳砸来,那麒麟神力可不是说笑的。

    罢了,在彻底变成老婆奴之前,我得先讨回一些利息!龙辉放下白翎羽,挺着湿漉漉地龙根抵住楚婉冰的嘴唇,强行叩开牙关,捅进她温暖湿滑的檀口内,肉棒上还沾着白翎羽的花浆,但楚婉冰毫不嫌弃,张嘴便吃,将上边的淫水舔吸得一干二净,吹得龙辉肉棒更加坚挺粗壮。

    楚婉冰虽然双手被捆在身后,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功夫,只见她小巧的香舌在龙辉的龟头和肉棒上来回舔弄,吸吮着男人最敏感的部位,美得龙辉直抽冷气。

    白翎羽撑起身躯,替楚婉冰松开绳索,让她专心对付这连自己师娘都敢下手的好色鬼。

    楚婉冰双手解放后,先是将身上的衣物尽数除去,然后再一手撸动肉棒,一手抚两颗春囊,同时嘴上也不放松,只见她小嘴纳龟,吹含舔吸,螓首晃动,口舌吞卷,十八般武艺尽数施展。

    白翎羽坐在一旁养精蓄锐,看着楚婉冰为龙辉口舌服务,却见这小妖女撅着肥臀埋首在男人腿间,两颗乳瓜沉甸甸地垂落而下,并随着她的身子不住晃动,白光肉浪美不胜收。

    由于楚婉冰摆出的这种姿势,股间的美景一览无遗,下体的阴户私处与后庭菊蕾完全暴露出来,前穴桃花被花汁湿润,而后庭菊蕾却因为刚才被龙辉一阵冲杀,导致肛油密布,两朵雌性肉花同时散发出淫靡妖媚的光彩,看得白翎羽口干舌燥,疲软的身子又燃起阵阵烈火。

    龙辉刚与白翎羽激战了一场,难免有些锐气不足,再加上他没有动用童子决,所以不消片刻就被楚婉冰给吸了出来。

    龙辉射得酣畅淋漓,楚婉冰也是吃得不亦乐乎,将滚烫的阳精吞入腹中,只觉得一股暖流从食道蔓延而至,到了肚腹后朝四肢百骸游去。

    单凭小嘴就吸出来了?白翎羽看得极为惊讶,刚才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办法榨出龙辉半分雨润,可是楚婉冰小嘴这么一动就让龙辉乖乖缴枪,这份“功力”叫她又惊又怕。

    咕噜咕噜,楚婉冰喉咙蠕动吞下剩余的阳精,吐出龙根,朝白翎羽招手道:“白妹妹,快过来,姐姐替你取出那些棋子。”白翎羽小脸搜的一下就红了,后庭的棋子叫她是进退两难,如今楚婉冰再度提及,使得她菊道一阵收缩,十分不自在,但想了想还是过去,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凭一己之力取出这些羞人之物。

    楚婉冰咯咯一笑,在她玉臀上拍了一下,嗔道:“快把身子转过来,不然姐姐怎么帮你取出来啊。”白翎羽起先还是十分扭捏,却听龙辉说道:“那让我帮你取吧。”让这小淫贼从自己后庭取棋子,就相当再让他轻薄欺辱自己一会,白翎羽那羞涩的后路那看如此重负,吓得她急忙同意楚婉冰的提议,将圆滚滚的翘臀摆至楚婉冰跟前,上身则趴在地上,小脸蛋红潮满布,羞得将脸埋在上臂之间,远远看去就犹如一只小母犬一般。

    龙辉看着白翎羽臀胯间那完美的圆弧,刚刚出精的肉龙再度抬头挺胸,直勾勾地竖起。

    楚婉冰噗嗤一笑,嗔道:“你这人哩,真是一刻都不愿消停。”龙辉呵呵笑道:“看着你们两个美人,就是死蛇也得复活,冰儿,你就再帮我一下吧。”楚婉冰白了他一眼,抬起圆肥饱满的丰臀朝他胯间坐去,两人相爱多时,楚婉冰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龙枪所在,只见她提臀沉腰,滑溜溜水汪汪的肉壶咕噜一声便纳入了龙枪。

    龙辉那巨硕的龟首分开花唇,顺着湿滑的汁液,分开紧凑的腔肉顶了进去。

    龙辉只觉浑身舒畅快美,虽然跟这丫头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每次合体交欢总有说不出的美妙,入坠云端,飘飘然地极乐销魂。

    楚婉冰嗯了一声,满足地阖上美目,同时朝白翎羽的臀缝探出玉手,几根灵巧的手指先是撑开紧凑的臀肉,然后在扣入臀眼。

    “呜!”白翎羽只觉得肛菊内多了几根异物,但却是温暖细滑,不像棋子那么冰冷,而且还十分温柔地在自己臀内滑动,每一根手指的拨动,便有一颗棋子脱离,臀间的鼓胀感便少了一分。

    好怪的感觉,又酥又痒的……白翎羽在楚婉冰玉指的扣动下,身子生出阵阵异样美感,本来紧绷的臀肉也放松下来,眯着美目莺莺浅唱,低吟娇啼。

    再继续……怎么停了……白翎羽忽然觉得后庭一阵空虚,那种美感数息之间便消退无形,心里生出几分意犹未尽的感觉。

    楚婉冰曾多次深入林碧柔的后庭,对于菊道也算是熟悉,再加上她手指灵活,不消片刻便将白翎羽后庭的棋子拿了出来,谁知这次替白翎羽取棋,却无意间开发了白美人的敏感点。

    白翎羽清醒过来,暗叫好险,心忖道:“若给这小妖女发觉,我以后就真的得听她的话了。”她虽然叫楚婉冰做姐姐,但其实是为了联手对付龙辉这花心大萝卜,心里还是不服楚婉冰坐正室的位置,巴不得那天再跟她争一日长短。

    后庭这个敏感点可决不能让这小妖女知晓,若不然自己以后便是被她给吃得死死的啦,白翎羽摇了摇臻首,定下神来,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发现自己是在做多余的事情。

    原来楚婉冰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事情,帮白翎羽取出棋子后,她便专心致志地坐在龙辉身上扭腰摆臀,肥臀摇曳,豪乳跳动,端的是肉光艳色迷人至极。

    “小贼……你快弄死我了!”楚婉冰看似哀求,娇弱不堪,但却在娇吟媚叫间主动将玉乳送至丈夫面前,示意他好好怜爱自己。

    如此丰硕粉嫩的美肉,龙辉也不会暴殄天物,一手抓住一颗乳球,捏起一块肉团,将顶端的乳珠逼得更为鲜艳凸起,顺势咬住,舌头在乳尖上划来滚去,两颗乳梅被浸润得鲜嫩娇艳,宛如赤色玛瑙般。

    “冰儿,待会我不用双修大法了。”龙辉吻了楚婉冰一口,说道,“让我射进好不好。”楚婉冰眯着媚眼笑道:“随便你,反正阳精是你的,不过有言在先,我可要好好采补一番,免得浪费好东西。”她身负妖族秘法,对于采补之术也有所研究,有时候龙辉不想双修免得越战越勇,便尽数射给她,可是楚婉冰却将龙辉射进来的阳精尽数炼化,进补己身元功。

    龙辉拍了拍她的肥臀道:“好冰儿,今天谁都不许用秘法,咱们生个孩子好不好。”龙辉此言一出,楚婉冰顿时花容失色,猛地一咬牙关,将一腔情火压下去,言辞闪烁地道:“好哥哥,现在局势这么乱,人家还不想要孩子,以后再说好不好。”龙辉见她难得如此软语地相求,于是也点头同意了。

    楚婉冰咯咯一笑在他脸上香了一口,说道:“夫君啊,不如你找白妹妹吧,她屁股这么大一定可以生个的大胖小子的。”白翎羽羞得满面通红,嗔道:“谁屁股大了,这儿屁股最大是你这妖女。”

    楚婉冰媚笑道:“是啊,夫君就是喜欢人家这儿。”说罢还示威地加速扭动肥臀,磨得龙辉一阵快美,嗖嗖地阳精急速奔出,猛地打在花心,随即将楚婉冰送到了巅峰,爽得她浑身颤抖,雪肤粉肉连连抽搐,细长的阴精嗖地一下喷出,回敬龙辉的龟首。

    一宿荒淫,三人相依而眠。

    龙辉普一睁眼,便看到白翎羽的长腿搁在自己身上,而脖子则被楚婉冰的藕臂箍住,左拥右抱两名娇娃,端的是美如极乐仙境。

    白翎羽已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猛地跳了起来,嘴里埋怨地道:“臭龙辉,都是你害得人家差点起不来,今早我还得带麒麟军的人出操呢。”她动作利索,不消片刻便穿戴整齐,从一个美娇娘瞬间变回了英姿勇将,急匆匆地跑回军营。

    “白妹妹都回去了,你不走么?”楚婉冰睁开明媚的星眸望着龙辉,口中喷着阵阵暖香,潮暖温香的气息扑在脸上,龙辉觉得十分温馨和舒服,情不自禁地将小娇妻紧紧搂住,亲了一口她的脸颊,说道:“我现在要将青龙军打造成一支懒散的队伍,我这个兵头当然要以身作则啦。”

    楚婉冰埋在他臂弯中咯咯笑道:“你这鬼灵精,故意虚张声势,想引魔界入局吗?”龙辉笑道:“昨晚丰郡阴气大作,想必魔尊也感觉到了,而我再继续带头吃喝玩乐,他不起疑心才怪,你信不信今天之内,魔界定会派出使者来跟我们接触。”楚婉冰蹙眉道:“你就这么有把握?”

    龙辉在她肥臀上捏了捏,笑道:“当然了,要不咱们打个赌,要是魔界今天派遣使者前来,那冰儿你就给我生个娃吧。”楚婉冰不禁一震,猛地摇头,说道:“好哥哥,这事以后再说好么,等时局平定了,你想怎么样冰儿都听你的。”

    龙辉不禁一愣,按照以往,这丫头怎么也得跟自己顶几句,可是如今却露出这般神情,令他极为费解,倏然脑海一亮:“当初洛姐姐说过凤凰血脉只能有两人共存,莫非就是因为这事,冰儿才不愿意怀孕?”

    想到这里,龙辉心里百感交集,思忖道:“若真是如此,冰儿也实在太过可怜了,我以后还是不要再提这事。”于是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安静地轻抚她的粉背,心里尽是怜爱之情。

    楚婉冰静静地伏在龙辉臂弯中,心里却是一阵凌乱,暗忖道:“凤凰血脉……真是恼人得紧,若我怀孕,我跟娘亲岂不是要有一人离世?”虽说不敢怀孕,但楚婉冰也较为看得开,很快便扫去心中的阴霾,思忖道:“生孩子多累啊,还不如现在跟小贼嘻嘻哈哈来得潇洒,过得痛快。”

    两人一直腻到日上三竿才爬了起来,穿好衣物,楚婉冰想去军中转转,龙辉还记得上回答应让她做一回将军的事情,于是便也同意下来。

    楚婉冰化身为一个粗壮男子,扮作龙辉的亲兵,随他一同回返军营。

    刚到营帐,梁明就急匆匆地迎上来,说道:“将军,齐王殿下召开紧急行军会议,请你立即前往中军帅帐。”龙辉点了点头,带着乔装后的楚婉冰赶赴中军帅帐。

    在距离帅帐还有数十步的时候,两人心神一敛,只觉得一股深沉如渊的庞大气势正在营帐内酝酿,夫妻二人的毛孔不由得倒竖起来,暗自凝神戒备。

    掀开帘子,只见帅帐之内竟有三道卓越的人影,正是儒道佛三大教尊,孔岫、仙宗、天佛。

    齐王端坐在帅位之上,但却没有丝毫傲视群伦,统帅万军的气势,因为在这三人面前便是皇甫武吉也得收敛三分,而其他将领也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三大教主同时降临,这是何等大事,龙辉不由一愣,朝着齐王行了个军礼,再向三大教尊问好:“晚辈见过三位教主。”三人微微颔首,以示回礼,随即却听齐王说道:“三位教主如今亲身驾到,便是为了煞域之祸。”

    孔岫淡然道:“此番煞域以厉帝重伤为掩饰,从而发兵夺取丰郡,实在是吾等失策,但如今灾祸已然铸就,吾等唯有尽力夷平狼烟。”仙宗说道:“煞域夺取丰郡之意图,想必诸位将军也已知晓。”白翎羽说道:“晚辈皆知晓酆都之事,只是不知煞域想如何控制这鬼魂都城?”

    仙宗说道:“当初太荒大战,三教祖师将忘川河引入九幽深渊,从此断绝了煞域操控轮回的可能,随即有建立了新的轮回之路——奈何桥,以及在奈何桥外围铸造了一座专给阴魂歇脚休整的鬼都,这便是酆都的来历。煞域要想重新霸占轮回之路,那便得将忘川河引入酆都,也就是说当忘川河之水淹没了奈何桥之时,那便是煞域重夺轮回道,天下生灵皆受他们愚弄。”

    齐王微微一愣,说道:“仙宗教主所言甚是,不知可否再将更多的实情告之吾等?”仙宗说道:“酆都之事本是三教之机密,但如今非常时期,老道也不再隐瞒了。”只见他掏出一张卷宗,挥手一扬,运起道门仙法,而天佛和孔岫也同时赞功,三教神功汇入卷宗之内,霎时生出变化。

    卷宗发出无尽光彩,旋即汇聚成一幅虚像,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副雄伟壮阔的都城,其规模和气势丝毫不在玉京之下,但比起玉京的繁华,酆都则是充斥着阴风戾气,鬼魅森森,叫人不寒而栗。

    仙宗指着酆都的虚像说道:“酆都只有一道大门,称为鬼门关。”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真看到雄阔大门上那血锈般的门匾上书有“鬼门关”三个大字。

    仙宗继续说道:“当初三教联手铸造鬼城酆都,这一个鬼门关便是聚集了太荒时期九极阴石所建造的,阴气极重活人根本就进不去,唯有死去的鬼魂方可通行,此门可谓是活人与阴魂的分界线。这极阴石更是刀兵难伤,水火不侵,上边更是雕刻了许多阵势符咒,一旦遭受攻击便会生出反应,启动护门大阵。”

    齐王蹙眉说道:“依照教主所言,此门便是酆都第一道防线,我们若想打败煞域便得通过此门?”仙宗点头道:“然也,而且煞域还可能在此地设下重兵把守。”齐王问道:“晚辈还有一事不明,既然鬼门关有三教阵法保护,为何煞域还能过去呢?”

    仙宗说道:“殿下有所不知,煞族修炼之法乃是至阴功体,他们本身的阴气就跟阴魂没有很大的区别,当初这护门大阵只是为了防止活人进入干扰阴阳两界而设置的,对于煞域这些阴人根本毫无作用。”齐王暗忖道:“那这劳什子阵法简直作茧自缚,防得住外人却防不住煞族。”他心里虽有不满,却未表露,如今三大教主齐聚一堂,说不定就是他可以借他们之力登上储君之位。

    齐王谦虚地道:“敢问道宗仙长,鬼门关之后还有什么凶险之地?”仙宗说道:“鬼门关之后尚有一条环城河,名为三渡河,河边有阴船引渡鬼魂,河水乃是取自忘川,至阴至寒,常人触及便会丧命,河道狭窄,易守难攻。过了三渡河后,便是酆都中央地界,而奈何桥则处于酆都的轮回殿内。”齐王说道:“请恕小王无礼,三教先贤既然能够建造酆都,截断忘川河,必定留有一手以防煞域今日之计。”

    仙宗微微点头,淡然道:“煞族功体虽然至阴,但他们本质还是活人,所以他们无法走入轮回殿,因为轮回殿之外有一个最强的阵法——玄魂阴龙阵,无论阴气再怎么重,只要他们还是活人就别想通过。煞域唯有打开玄魂阴龙阵才算真正控制奈何桥,而这个玄魂阴龙阵则是当初太荒第一奇人所布置的阵法,就算三教祖也无法通过。”

    这时白翎羽插话道:“既然这个阵法这么厉害,我们便不用太过担心,不如慢慢部署,稳打稳扎,迟早能够夺回煞域。”仙宗叹道:“恐怕现实不容乐观,因为煞域已经掌握了开阵的关键。”帐内众人顿时一愣,气氛霎时紧张起来。

    齐王问道:“究竟是什么关键?”仙宗叹道:“绝仙剑!这口剑器便是当初布阵之人所铸造的,具有控阴异能,也是开阵的钥匙。”齐王深吸一口冷气,说道:“照道长此言,吾等岂非毫无胜算”

    仙宗蹙眉道:“也不尽然,此剑玄妙无比,煞域根本不能充分发挥剑器所蕴含的异能,唯有以煞族阴功引导出剑器内的阴能,依照贫道估计,煞族最少也得花上七天功夫才能打开玄魂阴龙阵。”

    齐王不禁微微苦笑道:“七天,真是一个不长不短的数字。”随即眼中绽放出强烈的战意,冷笑一声,转身紧盯悬挂着的丰郡地图,过了片刻说道:“照教主所言,吾等此番战役必须先打下丰郡,然后才能部署攻打酆都的计划。”仙宗点头道:“殿下所言甚是,除了要打下丰郡这座阳城之外,还得攻下七阴岭这处阳间与阴界的分割地,之后才是酆都。”

    齐王嗯了一声,说道:“七阴岭?此地又有何等玄机?”仙宗淡然说道:“乃生与死的中继站,生人可以进出,而亡魂也得在此地逗留七天才能进入酆都。”随即仙宗走到丰郡地图前,手指一点,指着城内的一个地域说道:“此地便是七阴岭的入口所在。”

    倏然一声惊呼响起,循声望去正是素荷珺.只见她瞪大美目,不可思议地说道:“那……那儿是青莲帮总坛的所在!”仙宗叹道:“真是阴差阳错啊,青莲帮竟然将总坛设在七阴岭的入口处,这恐怕也是煞域对青莲帮赶尽杀绝的原因吧。”素荷珺美目一阵通红,紧咬贝齿,五指聚拢,握得指间关节一片发白。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鸿钧、接应、准提、孟轲这几名三教亲传弟子走了进来,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人,是一名道人和一名儒服少年。

    龙辉眼睛不由一亮,那名道人他认得,正是当初在泰山有一面之缘的白云,而那名儒服少年生得极为俊美,眉宇间与孔岫有几分相似。

    孔岫望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可探出什么虚实了?”孟轲微微行礼,说道:“回禀师尊,弟子与诸位同道在丰郡外围查看,将各自所见绘成了一副图,还请师尊与诸位前辈过目。”说罢双手递过一份卷轴。

    孔岫接过一看,恍然大悟道:“居然是六道轮回阵局,煞域做得真够狠决。

    “六道轮回阵乃是煞域的一门绝杀阵势,需要十万魂灯引路,从而模仿出六道转轮之力,入局之人皆会功体大减,而主阵之人则是功体大增,而且此阵更暗含六道轮转之理,唯有从六个方位观看才能瞧出端倪。

    天佛眉头微皱,口宣佛号道:“这十万魂灯除了煞域本身驾驭的魂魄外,恐怕还有丰郡的百姓在内吧,真是阴损之极。”龙辉忍不住问道:“六道轮回阵,此阵究竟有何种玄妙之处?”

    天佛叹道:“这个阵法便在于轮回二字,此阵共用六个阵眼,六者之间相互沟通,只要其中一阵受损,其余五阵便会生出变化,轮回转动,瞬间修复损伤之阵。也就是说,要想破去此阵,必须同时打破这六个阵眼,而且要在同一个时间,不能早也不能晚,只要有其中一阵出了岔子,那六道轮回便会继续运转,阵法已经完好无损。”

    龙辉顿时抽了一口冷气,心忖道:“这简直就是无解之阵,这个阵法不但令人功体大损,还要同时击溃阵眼,否则的话就相当于白干活。要破阵法不但要求武艺高绝,还得具有极强的默契。”

    那边的白翎羽也是眉头凝重,这个阵法比起皇甫武吉当初所布之阵还要高明十倍,当初那个二十四鸿蒙天罡阵也只是以破去四个阵眼就可以破阵,而且阵法还会有时辰破绽,可是这个六道轮回不但没有时辰破绽,还需要同时捣毁阵眼,且不说入阵之人将会被削弱到什么地步,单是这六面的配合就是一个难点。

    齐王蹙眉道:“同时行动破去阵法,这种事情只有在演习中能够做到,在战场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时那个儒袍少年说话道:“小生虚妄,倒有几句狂言,不知当不当说?”齐王微笑道:“公子有何破敌良策,还请直言不讳,小王定细心恭听。”那少年款款而言道:“诚如殿下所言,吾等何不将此次攻阵当做一次演习如何?”

    齐王蹙眉道:“小王该如何做呢?”少年说道:“我们可以先打下阵眼,等六方同时控制了阵眼后,再一举破之,岂不简单明了。”齐王拍手道:“公子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也,小王方才考虑太过繁杂,殊不知最简单的方法却是最有效的,妙哉!”齐王略略定神,朝少年行礼道:“小王请教公子大名。”

    这时孔岫说道:“王爷赞谬了,此乃犬子孔丘,表字仲尼。”于是朝少年示意道:“仲尼,还不谢过殿下赞赏。”孔丘朝齐王行了个标准的儒门礼仪,缓缓退到一边,缄口不言,一副年少老成的模样。

    齐王笑道:“真是虎父虎子也,孔教主之公子真是秉承儒门雅风,出类拔萃。”

    孔岫微微一笑,颔首道:“殿下过奖了,犬子也只是一时侥幸罢了。打下丰郡只是第一步而已,吾等还得小心斟酌。”这时白云说道:“小道有话禀报。”仙宗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白云说道:“方才仲尼公子所言并非不可行。方才在查探丰郡地势的时候,小道曾观察过丰郡内阴气的流动,每天子丑交接之时,都会短暂的间隔。”

    仙宗微微一愣,说道:“这阴气流动便是巡城的阴兵,那个时间间隔应该是阴兵换岗的时候。”白云说道:“回教主,弟子以为,如果我们能够趁着阴兵换岗的时机攻打阵眼,并且在他们察觉之前打下的话,便有可能破解这个六道轮回阵。”仙宗点头道:“不错,趁着阴兵换岗的时候,便是煞族高手最弱的时机,他们便会在那个时间段无法驾驭阴兵助战,我们胜算便又多了几分。”

    龙辉沉思道:“即便如此,普通人在丰郡之内还是寸步难行,想以大军攻打根本是行不通的,只能以高手进行偷袭。”齐王嗯了一声道:“照龙将军所言,莫非这十几万大军都是摆设而已?”

    龙辉说道:“殿下误会小将的意思了,丰郡之外一定还有煞域操控的尸兵,所以这些外围的尸兵便还得依靠诸位将士牵制。”齐王点头道:“将军所言甚是,想必将军昨夜也曾到丰郡城内走过一趟了。”齐王的目光瞥向龙辉受伤的脸颊,显然已经猜出龙辉昨夜的行动。

    龙辉说道:“殿下真是目光如炬,阵法之内,煞域之人功力大增,而外人则是功力大减,这彼消彼长,要破阵实在苦难。依照小将看来,要想打下一个阵眼最少也得动用两名先天高手。”

    齐王顿时抽了一口冷气,先天二字就相当于武道之巅峰,当今武林又有多少个先天,而这些先天无不是一方之主,当世豪杰,这六个阵眼就得筹齐十二个先天,当今武林恐怕也就只有这么几个。

    望了在场之人一眼,齐王叹道:“三教教主再加上一个龙将军,也就四大先天,剩下的八个人到哪去找呢?”孔岫道:“剑圣与剑仙两人已经到了甑郡,想必他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现在也只是凑齐六人,众人还是觉得形式一片灰暗,就在此时一道雄壮的声音传来:“若你们不能聚集足够的人数,那便算上沧某一个。”沧释天!龙辉心念一动,猛然拍出一道掌力,雄壮气劲冲霄而上,只听一阵轰鸣巨响,掌力在半空消散无形。

    沧释天那飘忽不定声音传来:“龙将军,此刻吾等皆有共同的敌人,不如先按下仇怨,解决眼前危机再说吧!”龙辉冷笑道:“我怎知你会不会背后捅刀子,反正这事你们昊天教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哈哈,龙将军说话真是直接。”

    沧释天依旧是闻声不见人,“沧某道不妨直言,煞域三百年前的奇才傲心依旧活着,他一日不死便是昊天教的心腹大患,我非杀他不可!”天佛微微一愣,说道:“昊天教出自圣极宗,傲心只要还活着,昊天教便可能随时被他颠覆,老衲倒也觉得傲心乃是沧邪神的心腹大患。”

    沧释天哈哈一笑,说道:“还是大师明白事理,待诸位准备妥当后,沧某便会与诸位并肩作战。”言毕,沧释天的气息渐渐远去,显然已经扬长而去。

    沧释天走后不久,门外亲兵立即前来禀报:“回禀殿下,辕门外有一名自称白骨阴魔的女子求见,说要与殿下商讨丰郡战事。”齐王微微一愣,朝龙辉瞥了一眼,似乎在说:“龙将军,我们的计划已成,魔界的人终于按耐不住了。”龙辉朝他报以一笑,算是回应。

    齐王朗声说道:“请她进来!”亲兵退去片刻后,一道婀娜身姿昂然踏入,步伐坚毅,生得剑眉星目,英姿勃发,却是肤若凝脂,魔魅艳丽,好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腰间系着一口白骨魔刀,正是白骨阴魔——端木琼璇。

    第10回妖魔联袂

    端木琼璇身着锁子白链甲,脚踏银丝骷髅靴,肩担白骨凶兽骸,显得魔异凶狠,宛如从地狱而来的嗜血女魔,然而偏偏她又生得花容月貌,美艳动人,在那股邪异之中增添了几分丽色,从而糅合出一种魔魅的诱惑。

    那口魔刀断天行随着她的行走发出叮叮的铃铛声,像是有种惑人心智的魔力。

    只见她朱唇含笑,星眸闪动,望着齐王道:“小女子见过齐王殿下。”她的声音低沉,不似楚婉冰那般清脆悦耳,而且还略带几分沙哑,但却给人一阵沧海桑田的感觉,宛如一杯年份久远的浓郁美酒,叫人回味无穷。

    如此魔魅丽色,齐王心中亦是生出几分躁动,但他瞬间便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给驱散了,朗声回应道:“阴魔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赐教?”表面上虽然平静,但齐王内心却已经是多了几分怒意,暗忖道:“好狡猾的魔女,一进来就无视三教教主,先向本王问礼,显然想在本王与三教之间埋下一枚钉子。虽说三位教主气量宏大,但她这般做法着实可恶!”

    端木琼璇微微淡笑道:“殿下莫非不知小女子为何回来么?”齐王摇头道:“本王又没有三位教主那般知晓未来过去的神通,如何能猜出阴魔之心。”他这句话圆滑地捧了三教一把,无形之中瓦解了端木琼璇暗中埋下的钉子,而且还暗含另一重意思:三教教主都在这,你这魔女给我安分点。

    面对三教教尊,端木琼璇毫无畏惧之心,滴溜溜的魔异美眸朝三人瞥去,细细打量了一番,笑道:“三教?即使神通再高,也不过是一群伪君子罢了。”身为儒门之首徒,面对白骨阴魔这般赤裸裸的挑衅,孟轲也还以颜色,冷冷地道:“白骨阴魔,在如今的形势之下,过多的口舌之争对魔界无益,你还是收敛你的利牙吧。”

    端木琼璇嫣然一笑道:“孟公子,好重的火气,莫非是要对小女子打击报复?”孟轲淡然道:“君子立身处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孟某虽不好斗,但若有人辱及师门,吾定要与之周旋!”端木琼璇哦了一声,道:“看来是小女子妄言了,孟公子见谅。”她言辞轻佻,丝毫没有半分道歉之意,倒像是在继续挑衅。

    在外人看来这白骨阴魔似乎是来向三教宣战,然而却有人抱着不同的看法。

    曾经领教过端木琼璇的手段,楚婉冰深知这魔女的心计,心里忖道:“魔界想必已经发觉中计,气势上就已经弱了一筹,就算双方能够结成同盟,魔界无形之中也比朝廷和三教低了一头,这端木琼璇看似在挑衅,实则是在暗中扳回局势,为魔界争夺有利的谈判空间。”龙辉也看出端木琼璇的目的——左顾右盼,不入正题,还不时地挑衅三教,看似愚昧无知,实则是想搅乱局势,从而获取更多的利益。

    齐王眉头一扬,说道:“阴魔不必转移话题,说明来意吧……”按照常理来说,谈判之时应该是旁敲侧击地摸索对方的底线,而不是如此直接的出招,因为这种做法很有可能使自己陷入不利的局面,从而影响后续的谈判。

    但齐王此番做法乃是针对端木琼璇的胡搅蛮缠,不但打乱了端木琼璇搅局的部属,还让对方先出招自己可以谋而后定,倒有几分一力降十慧,以不变应万变的作风。

    所谓的奇招并非指那些天马行空,不切实际的做法,而是在合适时机施展出决定胜负的杀着,这些杀着可以是最简单的,也可以是最复杂,但只要让敌人意想不到,收取最大的利益,那便是奇招。

    端木琼璇首度领教齐王的手腕,俏脸之上不禁泛起一丝惊诧,但她瞬间便收敛了心神,颔首道:“既然齐王如此豪爽,小女子也不便再做掩饰。没错,此番吾乃奉家父之命前来与诸位携手商讨丰郡之事。”

    齐王哼哼冷笑道:“那魔界想要什么好处呢?”端木琼璇耸了耸肩,说道:“焱州,我们要朝廷将大军撤出焱州!”齐王冷笑道:“魔界好大的胃口,你们可别忘了,泰王可是遭受汝等毒手,犯下如此弥天大罪,你们居然还敢开此大口,夺取焱州这千里之地!”

    端木琼璇红菱般的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殿下误会了,魔界此举并无夺取焱州之意,只不过是避免两面受敌,寻求自保罢了。”她的意思便是:就算朝廷撤军,魔界也不能独霸焱州,因为还有一个天剑谷在牵制,而里面所包含的更深层意思——天下不止你皇甫一族独大,最起码焱州就有天剑谷坐镇,更别说三教为首的武林势力,你齐王也别太嚣张,没有魔界替你们皇甫族牵制三教,你们迟早被三教收拾掉。

    齐王听出弦外之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淡淡地说道:“此番煞域的动作,恐怕也侵犯了你们魔界的底线,若不然你们何必大动干戈,兵发丰郡呢?可见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如此狮子张大口实属不智。”

    端木琼璇笑道:“殿下可愿听小女子一言。魔界大军虽被殿下诱敌之计引入鬼风峡,但过峡谷的士兵也仅有一千多人,我军的主力大队尚在峡谷之外。殿下不妨设想一下,若我军趁着你们攻打丰郡之时,在背后稍稍活动一下,会发生什么事呢?”齐王脸色一沉,眼中阴晴不定,暗蕴凶狠杀机。

    这时天佛开口道:“丰郡此役事关苍生,魔尊若想趁火打劫,那雷音禅寺定与之周旋到底。此次下山,老衲虽然只带来少数武僧随行,但也是佛界精锐,只要齐心协力魔尊的如意算盘未必打得响。”仙宗与孔岫亦是微微点头,表示支持佛门的决意,魔界若真敢背后捅刀子,三教然不会袖手旁观。

    端木琼璇说道:“有三教高手坐镇,小女子岂敢放肆。只是不知玉京之内,是否也是如此!”赤裸裸的威胁,但却没有人认为她是在做白日梦,因为如今各方势力的目光都集中在丰郡之上,帝都的防御亦是较昔日松懈,再加上河东军已经随齐王出征,玉京的北面防线可以说是一片空缺,若魔界真要奇袭玉京,就算不能够打下都城,也足以玉京元气大伤。

    齐王面色阴沉,恨不得马上将端木琼璇推出去斩首,但他十分清楚若真的斩杀端木琼璇,定会将魔界推倒敌对的位置,到时候魔界要么就在他身后捅刀子,要么就进犯玉京,无论是那种结果都不是他所能承担的。

    忽然一声冷笑,却见白翎羽昂首步出,望着端木琼璇说道:“白骨阴魔,你若认为能够奇袭玉京就尽管试试看,我只怕你是有去无回。”端木琼璇美目朝着白翎羽转了转,颔首道:“不知白将军有何高见?”

    白翎羽说道:“从此地到玉京必须经过河东,而河东到玉京正好有一条凌江河所阻隔。你们若真腰奇袭玉京,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渡河,否则根本起不到奇袭的效果。而刻凌江河正处于雨水丰富的季节,若你们真敢渡河,那我们就炸开上游堤坝,给你来个水淹三军。”

    虽然白翎羽只是纸上谈兵,但端木琼璇却不敢大意,因为到了她们这个境界的高手和将领,哪怕是一言一词都是具有极大的威慑。

    若恒军不顾一切炸开堤坝,就算不能淹死魔军,也足够将他们困阻在玉京之前,然后身处丰郡战线的恒军分出一只部队从后追击,那这三万魔军就成了饺子馅,被人一锅端掉。

    端木琼璇暗忖道:“炸毁堤坝那便是要下游的百姓跟着陪葬,此等战法虽然阴损,但若真逼急了这些恒军将士,也并非不可能施展此等玉石俱焚的手段。我方才也展示了魔界足够的实力,谅朝廷和三教也不敢轻蔑魔军,倒不如与他们好好商讨共伐丰郡的大计。”

    这一轮唇枪舌剑,双方各取所需,端木琼璇夺得了足够的谈判高度,而以齐王为代表的朝廷大军也消除了后患之忧。

    端木琼璇耸耸了优美的肩膀,笑道:“煞域一旦夺取奈何桥便等于掌控轮回,奴役阴魂,即便死了也不得安宁。煞域此番动作确实触及了各方势力的底线,我想不单是魔界,就连妖族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若齐王与三位教主能够提出合理的合作条件,我想我们暂时不会是敌人。”

    齐王蹙眉道:“请问阴魔,究竟什么是合理的条件?”端木琼璇说道:“我们的条件依旧不变,朝廷大军撤出焱州。”

    齐王回想起出征之前皇甫武吉曾给自己一道密旨,思念了片刻,说道:“焱州之事牵扯甚大,本王不宜草率,还请端木姑娘在营中暂居数日,等小王禀明皇上再给姑娘一个答复。”说罢朝三教教主望了一眼,询问道:“三位教主意下如何?”

    三人微微摇头,表示对此并无异议,端木琼璇随即笑道:“既然齐王殿下有心一谈,那小女子就在此叨扰了。”齐王嗯了一声,招来一名亲兵叮嘱道:“带端木姑娘下去休息,且莫怠慢贵客。”

    步出帅帐后,龙辉、白翎羽并肩而行,而楚婉冰则继续扮作卫兵跟在龙辉身后,白翎羽见楚婉冰这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心里不禁有几分得意,暗忖道:“不如趁着现在好好使唤使唤这个小妖女!”于是清了清嗓子,指着楚婉冰道:“那个谁,去替本将军把马牵过来!”楚婉冰顿时恨得牙痒痒,暗骂道:“白丫头,你就尽管得意,以后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

    她此刻是卫兵模样,只能演戏演到底,暗中嘟着小嘴去替白翎羽牵马。

    白翎羽好不容易出口恶气,顿时乐得眉开眼笑。

    龙辉暗叫无奈,这两个姑奶奶真是无时无刻不明争暗斗,叫他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楚婉冰牵来战马后,白翎羽忽然喝道:“立正!”楚婉冰霎时一愣,她哪里懂得什么军姿站立,站得是歪歪扭扭,白翎羽抓做机会训斥道:“你这叫立正吗?有气无力的,我给老实站好了!”楚婉冰强忍怒气,装作一副服从命令的模样,努力站了一个较为笔直的军姿。

    白翎羽却依旧不肯放过她,寒着脸说道:“区区一个立正都做不好,你是怎么训练的,给我跑三十圈校场!”龙辉一看便知大事不妙,白翎羽当初训人的手段他可是充分领教过,就连他也几乎受不了,若楚婉冰给她这么训上一训,保管这小凤凰拔剑砍人,想到这里龙辉立即抢先说道:“白将军,此人乃我麾下兵士,等回营后我会亲自教训,这里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白翎羽看着楚婉冰那气鼓鼓的脸蛋,心里是一阵的得意,肠子都快笑翻了,朝她投去一个示威的眼神,暗中传音过去说道:“在军营里我最大,你这小妖女给我老实点,别以为有龙辉护着就无法无天,你若真有把柄落在我手上,绝对送你三百杀威棍!”

    楚婉冰是何许人也,堂堂妖族少主,凤凰血脉,尊贵无比,被这个昔日的手下败将这般训斥,气得她柳眉倒竖,粉拳紧握,几乎要拔剑动手,幸亏龙辉及时将她拉走,若不然她肯定要掀起袖子,跟白翎羽大打一场。

    将这火气冲霄的小凤凰拉回营帐,龙辉才稍稍松了口气,心想:“昨夜还这般和气,怎么又斗了起来。”正想宽慰几句,竟看到楚婉冰散去幻术,变回真身,其面容平静,似乎根本没有生气,龙辉不禁奇道:“冰儿,你没事吧?”楚婉冰嗯了一声,笑道:“刚才我只是做做样子给白丫头看罢了,只要我越生气她就越得意,也算给她出口口气吧,免得影响她在战场的发挥。”

    龙辉笑呵呵地道:“我就知道冰儿是胸襟宽阔,岂会斤斤计较。”楚婉冰哼道:“我只是个鸡肠小肚的女人,不像你们这些大丈夫般懂得容忍。”“非也,非也,冰儿你是有容乃大,胸怀比小羽儿大多了。”龙辉将她揪到怀里,伸手探入她衣襟内,在那对豪乳上捏来揉去,惹得楚婉冰不住娇嗔媚吟,俏脸含春生晕色。

    楚婉冰拍掉他的魔爪,嗔道:“死不要脸的,给我老实谈正事!”龙辉耸了耸肩道:“还有什么好谈的,齐王一定会答应白骨阴魔的要求,而且现在军情如此紧张,说不定齐王明天就会攻打丰郡。”楚婉冰咦了一声,问道:“撤军焱州非同喜爱可,就算他齐王有心与魔界联合,但他也没权力办这么大的事情吧?”

    龙辉说道:“以我对皇甫武吉的了解,十有八九会赋予齐王一定的权力,说不定在出征前已经给了齐王一道密旨,密令齐王在某些范围内与他人合作,并可以接受某些条件。”

    楚婉冰微微一愣,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要以妖族少主的身份去跟齐王协商一下,顺便讨点彩头呢?”龙辉含笑道:“正是如此,魔界都已经派使者来了,你们妖族若无动静恐怕也会让人生疑,倒不如你现在就去找齐王。”楚婉冰拍手道:“说得对,端木琼璇前脚刚至,我后脚便来,可让齐王疲于招架,还可以从中探出朝廷的虚实和底线。”

    看着楚婉冰离去的身影,龙辉心忖道:“齐王虽然算到妖族会与他合作,但也不会想到妖族的使者会来得这么快,冰儿此举完全不给齐王缓冲回神的时间,说不定真能探出些什么来。”不出片刻,所有将领又被再度召集,龙辉与白翎羽也被传召如帅帐。

    只见楚婉冰以妖族少主的身份驾临,再度引起军中一片哗然。

    虽已改变容貌,但楚婉冰那天生媚态使得众将士之心神一阵恍惚,重演上次铁壁关大战时万军噤声的场景。

    这一回并无三教之人在场,想必三大教尊根本不屑于这种级别的谈判与商讨。

    魔女方至,妖姬便临,齐王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心绪微乱,但依旧不露声色礼仪十足地道:“少主芳驾至此,不知有何赐教?”楚婉冰淡笑道:“妾身方才经过此地,发现昔日以故友进入贵地,所以厚颜叨扰,殿下莫怪。”与端木琼璇的不同,楚婉冰的手腕更为圆滑柔和,看似不入重点,却是迂回前进,犹如抽丝剥茧般慢慢探清对手虚实。

    齐王虽是惊讶,但却心生佩服,暗忖:“端木琼璇做事雷厉风行,但此女却是另一个极端,同样叫人难以招架,这妖魔两界的公主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别说是我皇室女子,就算是皇子与之相比也是天地之别。”齐王笑道:“不知是哪位人士,能有此等福分与少主结交?”楚婉冰道:“正是魔界有白骨阴魔之称的端木琼璇,不知端木姐姐是否在贵军之中?”齐王点头道:“少主,所言不差,端木姑娘也是刚来没多久,正在营帐中休息。”说罢便吩咐亲兵去请端木琼璇,其姿态落落大方,似乎并不畏妖魔两大天娇联手向自己发难。

    过了片刻,楚婉冰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风飘来,回头一看之间端木琼璇美目含泪地望着自己,心头再添几分愧疚,轻轻叫了一声:“端木姐姐。”端木琼璇咬了咬嘴唇,压制住心中的惊喜,带着几分激动地朝她回应道:“冰妹,久见了,姐姐就知道你不会有事。”楚婉冰芳心一颤,当日诛仙剑一事与她牵扯得太多,也不知道她究竟掌握了多少内情。

    齐王朝妖魔双姝瞥了一眼,虽然生出经验之感,但其眼眸依旧清澈如水,他的这一份镇静自若也让楚婉冰暗自惊叹:“好镇静的涵养功夫,难怪皇甫武吉敢放手让他指挥这十多万大军。若不是有崔家在背后下绊子,三王就算是齐心协力也未必是他的对手。”端木琼璇美目瞥向齐王,笑道:“殿下此番传召,恐怕不单纯是为了让妾身与好友见面吧。”齐王淡然道:“端木姑娘真是目光如炬,焱州一事本王已经有了考虑。”端木琼璇嫣然一笑道:“哦,那敢问王爷,你心中的考量又是什么?”齐王垂目道:“此事也不急于一时,还请冰少主将妖族的条件开出,本王再一同答复。”齐王不知楚婉冰真名,但从端木琼璇口中得知她的一个字,于是便称其为冰少主。

    楚婉冰美目滴溜溜一转,笑道:“殿下好大方,难道就不怕妾身漫天要价吗?”齐王洒然道:“坐地起价,落地还钱,冰少主尽管开价,但本王也会斟酌。”

    楚婉冰媚然淡笑,垂目道:“既然殿下已经这么说了,那妾身便不妨狮子张大口,把价位提高一些,免得待会被殿下压价压得太过凄惨。”只见她玉唇轻启,款款道来:“那妾身便为族人谋求江南金陵一地,殿下认为这个条件如何?”江南乃神州鱼米之乡,供应全国四成以上的税收和粮食,而金陵更是江南之中心,如此重地就算齐王再怎么败家,皇甫武吉再怎么昏庸也绝不可能拱手让人,楚婉冰此言真可谓是狮子开大口。

    帅帐中诸将一阵惊讶,气氛顿时陷入一片肃静,齐王目光闪烁,淡淡地道:“少主此言恐怕过甚了。”楚婉冰媚然娇笑道:“妾身只是漫天开价,殿下你还可以压价哩。”她的言辞就犹如街边开价的商贩,市侩奸诈,但偏偏她那媚然天成的美态叫人生不出丝毫厌恶。

    龙辉暗忖道:“金陵此地几乎相当于一个小玉京,形势错综复杂,就算皇甫武吉肯给,冰儿也不敢要,这丫头是在转移齐王的视线罢了。”齐王垂目片刻,说道:“此事绝无可能,少主还是换一个建议罢了。”楚婉冰幽幽一叹,继续说道:“那妾身便学端木姐姐那般做法吧,请殿下撤离一些地方驻军。”齐王和端木琼璇同时脸色大变,方才两人所会晤的话题竟然让这妖族少主知晓,在他们两人心中楚婉冰似乎又多了几分高深神秘的色彩,使得两人同时心生忌惮,但却又不能轻举妄动。

    楚婉冰这看似漫不经心的言语竟收到了奇效,同时震慑了齐王和端木琼璇,也为接下来的“开价”争取了有利位置。

    齐王说道:“反正本王也已经同意端木姑娘的要求,如此一来,倒不如好事成双,少主想要撤离那里的驻军呢?”看过密旨后,齐王知晓了自己所能把握的权力,对于撤离驻军他还是可以做主。

    以他高深的军事目光来看,就算撤离了某个郡县的驻军,魔妖族两族也未必可以占到便宜。

    因为撤离一个地区的驻军,就相当于放开口袋请君入瓮,妖族若真的进驻其中,朝廷完全可以把撤离的军队部署在外围,形成一个包围圈,将妖族牢牢锁于其中。

    至于端木琼璇的要求,齐王也是乐于成全,因为焱州位置比较特殊,内有天剑谷,北面有崔家,朝廷无论是驻军入内还是在外围把守,都很难形成有效的威慑,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既可以稳住魔界,又可以让魔界跟天剑谷在焱州内斗,说不定还能将崔家拖入其中,何乐而不为。

    楚婉冰说道:“灵州,妾身希望殿下将灵州的驻军撤离。”灵州地处江南北面,与焱州接壤,同样是临海郡县。

    齐王微微一愣,心忖道:“好狡猾的妖女,灵州东面朝海,大军无法进行有效的合围,而且还能与魔界在焱州两两呼应,并借着焱州的乱局掩护,从而安心部署和发展。罢了,反正焱州那一块已经是注定要乱上一段日子,那就再加多一个灵州,等收拾了煞域后,再一块收拾他们!”齐王说道:“此事问题不大,但此次丰郡大战,不知妖族会如何协助?”楚婉冰道:“我们替你们提供军情和战报,而且此次大战尚且需要先天高手助战,家母和敝族大长老皆会参与。”齐王嗯了一声,说道:“既然两位公主释出如此诚意,本王也不能怠慢,现在就颁布焱州与灵州的撤军令。”齐王掌管兵部,再加上皇甫武吉的圣旨,调遣地方驻军还是手到擒来。

    只见他盖上兵部印玺,写好两州驻军的调遣令,他并没有弄虚作假,因为他并不认为这种手段可以瞒得过眼前这两名女子。

    随即,齐王命专人前往颁布军令,如此一来双方算是达成了某种程度的共识。

    端木琼璇掏出一张地图递给齐王,说道:“此乃丰郡外围尸兵的部属图。”

    齐王微微一愣接过一看,不禁唏嘘不已,龙辉与白翎羽与凑过来查看,只见图纸上边将煞域尸兵的强弱分布,暗藏埋伏绘画得极为详细。

    端木琼璇指着外围的一处据点说道:“此地共有五千尸兵,其头领乃是十大阎王之一的转轮王,此地亦是外围防御的核心地带,只有打下此地,大军才可直抵丰郡城下。”龙辉瞥了一眼,说道:“此地名为飞云坡,算是丰郡外围较为险要的地势,而且可以居高临下左右兼顾,进退自如,确实是可以作为外围的中枢营地。”素荷珺微蹙秀眉,说道:“这个飞云坡虽有险要,却未必能够阻挡这十多万大军,其真正的难题在于飞云坡那一片沼泽泥地,昔日丰郡百姓很少从这儿进出,倒不如避开此地,绕道而行。”龙辉道:“若想绕道,那便得从东西两面过去,但这路程便长了不少,而且还有可能遭到煞域的伏兵,这么一下来,大军最少也得花上三天的功夫才能赶到丰郡。”齐王说道:“龙将军,此言甚是。若能打下飞云坡,不但可以一举瓦解敌军的防线,还可以缩短时间,毕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素荷珺叹道:“要经过沼泽泥地也并非不可,但也得等到冬天,大雪纷飞之时,将沼泽冻住,人马才能在上边通行,可是如今是六月夏季……”龙辉忽然灵机一动,说道:“我怎么差点忘了,正一天道的真人都在这儿,请他们开坛做法,完全可以颠倒季节,来个六月飞雪!”齐王闻言,急忙派人去请三教教尊。

    了解始末后,仙宗蹙眉道:“以道术颠倒季节,冻结泥沼也并非不可,但是这个法术引起方圆气流的变化,恐怕会引起煞域的注意,提前布下应对法术。”

    龙辉笑道:“这个倒好办,只要吾等派出几支精兵攻打飞云坡附近的据点,便可分散煞域的注意力,道长便可从容做法。”齐王点头道:“龙将军此计甚妙,既可以分散对手的注意力,又可以趁着泥沼冰冻之时,从外围夹击飞云坡。但仅仅靠外围夹击恐怕不足以打下飞云坡。”龙辉说道:“除了外围夹击,我们还需要一柄直刺敌人胸膛的尖刀。”齐王点头道:“青龙、麒麟二营皆是我大恒精锐之师,由龙将军或白将军担任这个重任是最适合不过。”龙辉摇头道:“此番我们的目的是分散煞域的注意力,外围的战斗一定要打的漂亮,最好是将飞云坡周围的钉子全部拔掉,让那个劳什子转轮王疲于招架,无法注意到道法仙术。”齐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显然已经猜出龙辉的计划,但还是不动声色地道:“那龙将军有何高招?”龙辉道:“高招倒是谈不上,只是有些拙见罢了。那便是由我与白将军从东西两面夹击飞云坡外围的据点,而由端木姑娘的骷髅魔军施加致命一击。”虽然已经与魔界达成统一战线,但龙辉竟然提议由魔军担任如此重要的角色,营帐中的将领皆是惊讶万分,无数怀疑的目光投向了龙辉,更有不少将领出言反对,甚至还有人说龙辉心怀不臣之意。

    齐王沉哼一声,冷目扫视,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缓缓散发,众将皆不敢再言。

    只见他缓缓说道:“龙将军此意甚妙,唯有装出拼命的样子才能瞒过煞域鬼兵。”说罢他目光又望向端木琼璇,微笑道:“端木姑娘,不知可否愿意助吾等一臂之力?”端木琼璇差点就骂了出来,但还是克制住了,俏脸凝霜片刻,点头道:“既然我们双方结盟,那小女子便替殿下攻陷飞云坡,也算是回报殿下的善意。”龙辉和齐王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一手完全将魔界推向了风尖浪口,打消了他们左右逢源的意图。

    青龙、麒麟二军由东西夹击飞云坡外围据点,不但可以分散煞域的注意力,还能起到监视魔军的作用,只要魔军一有不对劲的地方,两军便可调转枪头剿灭魔军。

    如此还有一层好处,就算仙宗做法失败,在外围作战的青龙麒麟二军完全可以轻松撤退,而骷髅魔军则是正对飞云坡,在那恶劣的环境想要全身而退根本就是不可能。

    最妙的是,龙辉与齐王这一出双簧戏做足了功夫,装出对盟友绝对信任,使得端木琼璇很难拒绝,唯有接受。

    如今,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便是打下飞云坡!龙辉暗忖道:“齐王真是不凡人也,仅仅几句话就推断出了我的作战意图,而且还有胆魄力排众议,采纳我的计策。”无论是引魔军入鬼风峡,还是算计端木琼璇,两人竟然能够心意相通般相互配合,龙辉也不免生出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

    那边的楚婉冰却是暗自好笑,忖道:“这小贼也真够狡猾的,这么算计端木姐姐,而且还联合齐王,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真亏他们做得出来。”倏然,她只觉得脸皮一阵发烫,回眸瞥去,竟迎上了端木琼璇那火热的妙目,从中透着狂热的色彩,使得她浑身不自在。

    在外人看来,端木琼璇的眼神只是闺蜜间的亲密,但在龙辉眼中却是不同,因为这种眼神与楚婉冰凝视他的时候是一样的,充满着柔情和爱恋。

    “岂有此理,这魔女还真够大胆的,当着我的面想勾搭我老婆!”龙辉心里一团怒火,但怒意之中也含着几分哭笑不得的味道,自己的情敌居然是个女人!倏然端木琼璇轻启朱唇说道:“不知冰妹可愿助姐姐一臂之力,咱们一同攻打飞云坡?”楚婉冰愣了愣,心念急转:“方才我承认端木琼璇是我的好友,如今她开口求助,我若拒绝恐怕会引起齐王的注意,倒不如顺水推舟,也好再探魔军虚实。”楚婉冰微笑回应道:“姐姐客气了,小妹定会与姐姐同进退。”龙辉虽然猜出楚婉冰的心意,但心里也是一阵酸溜溜的,暗骂道:“端木琼璇,你若敢动我冰儿一根头发,我定要你好看!”若是其他男人敢打楚婉冰的主意,龙辉绝对会让他们生不如死,比如什么阉割、断阳、找一群母猪跟他们交配……但这个情敌却是个女的,龙辉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第11回养尸阴地

    青龙、麒麟两军分左右而出,站在山坡上了望,丈夫的身影渐渐消失,楚婉冰心里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感觉。

    “堂堂七尺男儿,吃醋也就算了,竟然还吃一个女人的醋。”想起龙辉对端木琼璇那敌意十足的眼神,楚婉冰心里又多了几分甜蜜,起码这小贼还是紧张自己的,生怕端木琼璇吃掉自己一般。

    “傻瓜,这世上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占我便宜?至于端木琼璇嘛……究竟是谁吃谁还说不定呢!”一袭香风吹来,只见端木琼璇已然走到身后,楚婉冰眨了眨媚眼,心里瞬间拟好了对策。

    “冰妹,当初姐姐听说你和魏雪芯一同掉下无涯之崖,吓得我连觉都睡不好!”端木琼璇叹道,“后来我听说魏雪芯没有死,我就一直认为你还活着,如今再见到你总算是松了口气。”楚婉冰略带几分愧疚地道:“让姐姐担心,小妹真是过意不去。”端木琼璇眼中闪过一丝魔魅,笑道:“冰妹,你能告诉姐姐,当初妖后娘娘是怎么跟于秀婷联手收拾沧释天的吗?”糟糕!楚婉冰先是娇躯一颤,随即眼中媚意愈发浓重,几乎快要滴出水来,但心中却是杀机暗生。

    端木琼璇迎上楚婉冰的目光,朱唇蕴笑,同样是美艳不可方物。

    一妖一魔争芳斗艳,但却是个怀心机,妖姬欲杀人灭口,魔女则心如深海,气氛陷入僵持之中,过了片刻,楚婉冰率先开口:“哎呀,这都被姐姐看穿了,真是没劲!”端木琼璇掩口笑道:“当初妖后与剑仙一事,外界虽然传言乃是沧释天趁机偷袭,两人联手与之搏杀,但姐姐也算有几分小聪明,多多少少也看出一些猫腻。”

    楚婉冰柔媚地拢了拢腮边凌乱的秀发,笑道:“那姐姐下一步准备做什么呢?”端木琼璇叹道:“姐姐也很矛盾哩,左思右想实在不知该如何做,冰妹你能告诉我么?”楚婉冰歪着小脑袋,语态天真娇憨地道:“姐姐,为何会矛盾呢?”

    端木琼璇唉了一声,说道:“一方面是冰妹你,一方面是族人,我真不知如何抉择。原先,姐姐打定主意再次见你的时候一定要杀了你,谁知道……哎,谁知道一见到你,我竟是狠不下心来,别说是与你刀兵相向,就算是揭穿你也做不到。”她说话间那双魔瞳已是盈盈如水,蕴含着浓浓春意,看得楚婉冰是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一股沛然道气冲霄而起,将妖魔双珠之间沉默尴尬的气氛打散,两女定神一看,竟看到山坡下摆设了一座法坛。

    只见法坛之中昂立着一抹仙风道躯,留神一看竟是白云道人。

    楚婉冰讶然道:“怎么不是仙宗施法?”端木琼璇朝下边瞥了一眼,冷笑道:“这三教教主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方才在营帐中就算是我有心挑衅,他们依旧沉默不言,看似在尊重齐王这主人翁,实则是想让我跟齐王发生冲突,从而消磨魔界和朝廷的力量。”楚婉冰笑道:“那端木姐姐下一步想怎么办?”

    端木琼璇叹道:“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召集部下进军飞云坡。哼,那姓龙的小子真是可恶,真是狡诈之极。”楚婉冰哭笑不得,暗忖道:“小贼啊,小贼,你前世是不是造孽太多,今生弄得这么多女人对你咬牙切齿的。”端木琼璇蹙眉道:“白云小道做法,而仙宗老道却不知所踪,莫非他们又有什么后手。”

    楚婉冰微微一愣,思忖道:“十有八九是跟着小贼和白翎羽出征了,不过这仙宗也真是大胆,竟然把开坛做法的重任委托给这小道士。”又看了片刻,楚婉冰蹙眉道:“我看仙宗不是留什么后手,而是他对这小道士有足够的信心。”端木琼璇朝下瞥了一眼,只见白云道人左手捏道决,右手持拂尘,脚踏七星步,抬腿沉腰之间竟有一份大家气派。

    “三教果真是人才济济,难怪能够屹立万古而不倒!”端木琼璇长叹一口气道,“仙宗也不愧是一教至尊,敢把如此重任托付给一名年轻弟子,这份胸襟真是叫人叹服。”魔魅双瞳闪着一丝光芒,随后端木琼璇微微一笑,望着楚婉冰说道:“冰妹,我们该出发了。”龙辉率领青龙军七成,六千步骑朝着飞云坡东面奔去,这东面战线更为艰苦,不但路途崎岖,而且这东面结集了不少煞域尸兵和高手,可谓是一块硬骨头。

    “龙将军。”龙辉正骑马而行,忽然听到身旁响起一个和悦的声音,扭头看去竟是仙宗。

    只见这名道者步态悠闲,看似闲庭信步,宛如饭后散步的老者一般,但却牢牢地缀住龙辉奔行的战马。

    龙辉正想勒马回礼,却听仙宗说道:“军情紧急,将军就不必止步了,咱们边走边聊吧。”龙辉微微一笑道:“但凭道长吩咐。”仙宗道:“不知将军今后有何打算?”龙辉微微一愣,说道:“道长所言何指?”仙宗笑道:“将军武艺不凡,计谋超群,且身后能人异士众多,又手握精锐之师,莫非没想过替天下百姓造福?”龙辉见他眼光中透着几丝异样色彩,心忖道:“能人异士,莫非指的就是妖族众人?手握重兵,还能造福百姓,这老道士难道是想要我起兵造反?”

    听出仙宗的弦外之音,龙辉淡淡道:“道长高估晚辈了,晚辈只求抱家门血仇,以告慰家父在天之灵。”仙宗道:“将军如今如日中天,昊天教则是昨日黄花,报仇雪恨指日可待,但报仇之后,将军又有何打算呢?”龙辉微微一笑,说道:“我这人只爱美人不爱江山,若一切事了,我便带着一众妻妾远遁海外,欢欢乐乐地过日子。”两人的话皆是以秘法传入各自耳中,外人皆不能得知,听到龙辉这番说辞,仙宗先是一愣,随即温和浅笑道:“将军如此豁达,真是难得。”龙辉呵呵一笑,说道:“我天生懒惰,若不是遇上家门剧变,恐怕一辈子都只是窝在白湾镇那种小地方混吃等死。不过若论豁达,小子却不如教主的半分。”仙宗微笑道:“将军何出此言?”龙辉笑道:“开坛做法,冻结泥沼。如此重大之事,道长却能放心交给弟子去办,这份胸怀世间难见。”仙宗笑道:“将军赞谬了,老道也只不过是人尽其才罢了。白云在道术咒法方面的造诣可算得上道门翘楚,就连贫道也不如他啊。”龙辉微微一愣,即为白云的能耐感叹,又敬佩仙宗的胸怀,想他堂堂道宗教尊,却能够承认自己的咒法修为不如一名弟子。

    倏然警惕暗生,前方涌来一股阴气,龙辉立即下令道:“全军止步!”军令一下,六千步骑同时噤声立定,全军唯有一个呼吸声。

    仙宗赞道:“龙将军果然是治军有道,如此雄兵焉能不胜。”龙辉道:“教主过奖,面前这道障碍可不易通过啊。”六千步骑在一座荒村之前止住了脚步,里边涌出浓郁的阴气,叫人不寒而栗,便是荒奎等人也感到浑身不自在,便是傀山地穴也没有这么浓烈的阴气,这些妖族高手站在村口外都觉得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惊悚揪心。

    仙宗注视着眼前荒村,蹙眉道:“好浓重的阴气,寒中尚带几分尸臭,四周地脉犹如破面文曲,然而土不成土,十足的养尸凶地,但此地的风水格局又与天象地理不符,明显是被人为改造的。”龙辉点头道:“教主真是目光如炬,如此凶地,吾等大军要小心前行才是。”誊咲站出来道:“将军,小人愿到村内一探虚实。”誊咲出自青鳞蛇族,修炼补天诀,精于刺探与暗杀,由他去刺探敌情最好不过。

    但龙辉感觉到他体内气息尚且不够纯正,真元内藏不足,举手抬足间皆有股杀气,于是传音道:“誊咲,你修炼补天诀的时候是不是过于侧重暗杀术这一方面。”誊咲微微一愣,传音回应道:“驸马真是目光如炬,小人由于当年希望能够多立功劳,所以就注重暗杀修炼,以致落下了刺探的功夫。”龙辉摇了摇头道:“前面荒村杀机暗藏,你杀气过重,若前去刺探的话恐怕会惊动敌人,到时候刺探不成,反遭重创。”就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悄悄地传入龙辉耳中:“让我去吧。”龙辉循声望去,只见出声的人竟是石洪,但其目光暗藏温婉,龙辉心念一动,已然知道此人真实身份。

    “石洪,你随我到荒村内走一趟。”龙辉顺水推舟开口下令道。

    石洪微微一愣,嘴唇抿动,行了个军礼道:“属下遵命。”两人朝荒村走去,当远离大部队后,龙辉忽然开口道:“你怎么来了,真正的石洪呢?”“石洪”微微一愣,用手一抹脸蛋,露出了一张娇媚的俏脸,正是涟漪,只听她说道:“冰儿担心你出征会遇上麻烦,而她又分不出身来,所以委托我到你身边帮你一把。

    “龙辉微微笑道:“我怎么没听冰儿说过这事呢?”涟漪先是一愣,随即故作镇静地道:“可能事出突然,冰儿没来得及通知你。”龙辉哦了一声,假装若无其事地道:“原来如此,这丫头也忒大意了,在我出征前几乎每时每刻都跟我腻在一起,却忘了告诉我这事情,人家说女人心细如针,怎么到了这丫头身上就反过来呢?”涟漪俏脸染上一层红霞,故意转移话题道:“那个叫石洪的士兵,我将他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不会影响大局的……”龙辉嘿嘿道:“涟漪你假装成我的下属,来助我一臂之力,原来这一切都是受冰儿所托啊!”他加重”所托“二字,言语中还故意透着几分失望的语气。

    涟漪听得浑身不自在,娇躯仿佛是被热水烫过一般,燥热无比,心如鹿撞。

    当日,涟漪得知龙辉出兵的消息后,在小女儿心思的驱使下混入青龙军之中,由于有几名妖族高手在青龙军任职,所以她轻松地假扮成了石洪,默默地跟在龙辉身后。

    如今被龙辉看穿,羞得她满脸通红,但却依旧倔强地不肯承认,抿着小嘴与龙辉潜入荒村。

    荒村内虽无人烟,但两人却不敢大意,涟漪施展补天诀隐匿气息,而龙辉则收敛精元,悄悄地在村内潜伏摸索。

    一言不发,四野肃静,但龙辉心中却生出几分波纹,当初便是涟漪她暗中调查昊天教的事情,然而涟漪却被沧释天所伤,随后便引发了一连串的事情使得两人定下婚约,但却又纠缠不清。

    村内了无人烟,然而屋子并非十分破旧,显然是居住在此地的村民刚失去踪迹不久,沿着村道而行,越是深入,四周的阴气越重,屋子内不住地散发出浓郁的阴寒之气,还夹杂着宛如臭咸鱼一般的气味,使人闻之欲呕。

    两人各自运功戒备,龙辉手按军刀,双眼注视着四周动静,更分出一半心神在涟漪身上,生怕她又被暗算。

    涟漪只觉得身躯涌起一股暖意,原来是龙辉暗中送过去的真气,替她抵御了大半的阴气,涟漪芳心不禁一甜,暗忖:“算你这小子还有良心。”聚气于眼,涟漪施展“蛇眼”,朝着屋子逐一视察,并未发现一人,于是朝龙辉使了个眼色。

    龙辉奇道:“难道这里的人全都不见了吗?又或者这村子根本就没有人?”

    涟漪道:“就算有也可能是煞域的人。但这些煞族浑身阴气,跟死人无疑,我的蛇眼也看不出他们的存在。”龙辉哦了一声道:“莫非煞族的功体恰好是补天诀的克星?”涟漪皱了皱秀气的鼻子,哼道:“只是我学艺不精罢了,若给螣姬长老施展蛇眼,管你阴功再怎么精湛,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别想瞒过她。”提及螣姬,龙辉胸口微微一热,想起与那风姿卓越的美妇偷情的那段经历,如今还是回味无穷。倏然一股尸臭铺面而来,其味道浓郁之中还带着沉重的潮气,恶心得难以形容,饶两人见惯世面,也不免恶心之极,涟漪更为失态,俏脸憋得通红,捂着胸口一阵干呕。

    龙辉急忙扶住她,轻拍其背心,以真气替她平复体内躁动的血气。

    涟漪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由筋络走遍全身,五脏六腑舒服了不少,这才稍稍缓过劲来。

    她只觉得龙辉扶住她胳膊的手掌极为滚烫,不知道是龙辉手心凝聚的真气所致,还是涟漪自己本身春心暗动,总之涟漪的俏脸微微泛起朵朵桃花,为着诡异阴邪的荒村增添了几分艳丽色彩。

    龙辉蹙眉道:“尸臭越发浓郁,前面应该便是煞族的屯兵之地。”话音未落,前方隐隐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了一眼,立即纵身躲到暗处。

    涟漪施展补天诀,将其生机气息尽数隐匿,而龙辉则收敛心神,内藏真元,其隐匿的效果丝毫不在涟漪之下。

    村道中央缓缓走来一百多名尸兵,其肌肤已经腐烂不堪,身上还散发着阵阵恶臭,躯体之上尽是苍蝇和蛆虫,但这些尸兵竟然动作出奇的一致,宛如一只训练有素的尸兵。

    龙辉传音道:“奇怪,这些丧尸能走出这么整齐的步伐,我记得当初铁壁关大战的时候,丧尸可是战斗力最差的一环。”当初铁壁关大战,龙辉也曾与丧尸交过手,尸兵给他的感觉便是早乱无章,毫无章法,虽有尸毒但却不足畏惧,只要自己的阵势不乱,尸兵根本就是一碟小菜。

    涟漪传音回应道:“你还真以为当初铁壁关大战,煞域会使出全力吗,那些尸兵根本就是他们以阵亡兵士为材料临时炼化的。你眼前所见的这队尸兵乃是煞域以养尸地练就的精锐,哪能跟当年那些杂牌相比。”涟漪强忍着恶心,深吸了一口气,煞白着俏脸道:“养尸地应该就在前面不远,按照着尸臭的浓度来判断,此地应该驻扎了三千以上的尸兵,要想打下来恐怕不容易。”

    龙辉蹙眉道:“青龙军距离此地已经不足三里,为何煞域之人不做应对之策,莫非是想示弱于敌,引我们入瓮?”涟漪点头道:“这有很大可能,毕竟在养尸地作战,煞域尸兵更为凶猛,足以应对数万雄兵。”既然已经探知敌人的虚实,两人也不做久留,于是暗中撤出荒村,在与青龙军将士会合后,龙辉立即招来各大兵长,集思广益寻觅对敌良策。

    仙宗说道:“只要破掉养尸地,这些尸兵的力量便会减半。”龙辉道:“我也是这般看法,但要问题是该如何破解养尸地?”仙宗叹了口气道:“这个养尸地虽是人为所造,但却造的极为完善,难觅破绽,贫道虽能破解,但也得化上七八个时辰。”龙辉蹙眉道:“如今军情紧急,我们需要在半天之内打下飞云坡东面的据点,要让轮状王毫无喘息的机会,将对方的目光引出来,从而给白云道长制造出做法的机会。”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龙兄,小弟到有几分拙见。”龙辉循声望去,只见慕容熙缓缓走来,于是开口问道:“三少有何破敌良策,还请赐教。”慕容熙摇头道:“赐教倒不敢当,只是有几分感悟罢了。正所谓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如今煞域造出这么一个养尸地,看起来虽然完善,但却也埋下了致命的破绽。”龙辉蹙眉追问道:“三少,此话怎讲?”慕容熙道:“大道理我也说不清楚,我便从丹青方面说罢。”只见他拾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幅画,慕容熙素有神笔之称,便是简单的几笔也能勾勒出栩栩如生的景物。

    这幅画虽然堪称佳作,但却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画中的内容竟是寒风大雪之中盛开着灿烂桃花。

    慕容熙说道:“小弟所画之桃花虽然笔法不差,但在这整幅图中却是妖异不谐之物,使得整幅图成了败笔之作。”仙宗哦了一声,笑道:“慕容公子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贫道只顾着这养尸地的布局,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这养尸地乃是煞域强行改动风水而成,已经将这方圆十里的风水格局尽数破坏,如今这个荒村就犹如公子笔下那在雪地盛开的桃花,虽然娇艳,但却是败笔之作!”他话音一落边高高跃起,以纯正的先天真元驱使,御风而上直冲九霄,居高临下观察方圆风水格局。

    过了片刻,仙宗缓缓降下,笑道:“贫道已经有定计,半个时辰内替龙将军扫清障碍。”诚如慕容熙和仙宗所言,单独看养尸地确实是一处高明的风水布局和阴气凝聚之所,但从整体来看,将荒村与周围的风水联系起来,便可看出极大的不谐之处,那便是养尸地最大的破绽和命门。

    仙宗又说道:“龙将军,方才贫道在空中观望之刻,发觉养尸地乃是聚拢四周地脉阴气而成,所以周围的山川地脉已是阴阳失衡,阳气大于阴气,只要贫道略施手段,便可引来四方阳气,以阳破阴,一举瓦解养尸地之格局。”龙辉拱手道:“辛苦教主了。”仙宗又说道:“但贫道却还有一个隐患,这个荒村地脉在阴气的滋养下恐怕已经孕育出了一头凶猛的阴兽,贫道若引阳气过来,只怕会惊动这头阴兽。到时候,贫道唯恐难以专心做法。”

    龙辉微微笑道:“区区一头畜生,何足道哉,晚辈替教主斩了它便是。”仙宗道:“阴兽皮坚肉厚,嗜血成狂,龙将军虽是神勇之将,但也难左右兼顾,贫道便让小徒协助将军。”吩咐众军戒备,龙辉一马当先,手按军刀,昂首挺立在最前方,而鸿钧则手持拂尘,与龙辉并肩而立。

    龙辉瞥了一眼那口拂尘,觉得有几分眼熟,原来正是当初被袁齐天从无幻手中夺取的玉阳拂尘,妖族与三教结盟后洛清妍便将此物还给道门。

    只见仙宗从袖子里掏出一枚令旗,默念道决咒语,脚踏七星步,祭起道门法术——令旗划阴阳,天地双极分,但见道华沛然,变改风水,转运格局,无匹威势撼动方圆十里。

    “百川九曲纳天元!”仙宗口吐道门真言,改运山川地脉之胎息,以极阳之气冲击养尸地。

    大地闹动,阴寒气息如狂风席卷而来,不见丧尸踪影,却感莫名危机凝然成形,倏然地鸣如雷,异电如蛇般窜动,雷霆咆哮中,地皮耸起一尊巨兽。

    只见此兽升高五丈,头颅似牛,却有生着毒蛇般的獠牙,身如猛虎,尾似凶鳄,吞吐呼吸只见散发着冷冻寒气。

    龙辉眼皮一跳,惊叫不妙道:“快退,霜气有毒。”鸿钧运起混元道胎,以太极流转之力,护住身躯,随即使出一招“巽网骄风”,卦象风劲吹散消解毒霜阴气。

    龙辉祭起“烈阳元丹”,以灼烈的阳火神力强行驱散阴邪毒气。

    仙宗正在维持道术运转,分身无暇,唯有开口提点道:“此乃鲸吞牛,体有七窍要穴,为阴气汇聚之处,破之便可将其制服!”龙辉反手拔出军刀,隔空劈去,刀气硬生生地劈在鲸吞牛身上,却是难损分毫,于是大声问道:“七窍在何处?”仙宗无奈叹道:“在不同的地脉孕育出来的阴兽各有不同,贫道也不曾得知。”龙辉暗叫晦气,忽然感到鲸吞牛咆哮一声,朝着他扑来,龙辉立即使出御天借势,五指一挥,借力打力,只听轰隆一声,阴兽被无形之力挪走,并撞到了不远的小山丘上。

    其身躯坚硬如铁,将山丘硬生生撞断了一半。

    主帅施展神通,大显身手,全军士气高昂,纷纷喝彩助威。

    “我虽有自保把握,但其他人却无此能为,若再给这头畜生吐上几口毒气,青龙军可得伤亡惨重了。”龙辉苦思良策之际,忽然听到涟漪暗中传音:“广撒网!”对了,我怎么忘了我这边六千多人,还怕找不到这畜生的死穴!龙辉恍然大悟,开口下令道:“神火营的,给我把这畜生打成筛子!”神火营的两百将士接令后,持枪瞄准,对着阴兽一通乱射。

    面对如此密集的枪弹,鲸吞牛竟是毫发无损,但却发出阵阵嘶吼,显然是怒不可遏。

    龙辉目光不住在阴兽身上扫视,电光火石间暗自盘算:“该死,这头畜生竟没露出半分破绽,莫非这一轮火枪都没打中它的命门?”正想继续下令时,却发现阴兽已经跳出火枪的射程之外,身躯匍匐,发出粗重的喘息声,随着每一声的呼吸却见毒霜之气透散而出。

    糟糕,这畜生又想吐毒。

    龙辉急忙出手拦阻,施展隔空刀气,然而阴兽仗着其皮肉坚韧一边硬抗刀气,一边游走,它身躯虽然庞大,但却其动作敏捷如脱兔,龙辉所发的刀气劈在它身上的不足两成。

    阴兽狡诈,不但看出火枪的射程,还看出龙辉等人对毒气的顾忌,所以在游走之时,不断喷吐毒霜阴气,引得龙辉等一众高手疲于奔命,以内力抵挡毒气,护住其余兵士。

    忽然闻得涟漪一声娇叱,只见她玉手展开,化作孔雀开屏之态,真气变作翎羽,宛如无数箭矢直扑阴兽。

    孔雀翎羽虽然笼罩阴兽的退路,但过于繁杂威力难免不足,阴兽毫无损伤。

    就在出招的一刹那,涟漪凝聚蛇眼神通,观察阴兽体内气息的流动。

    蛇眼本来是针对活物气息的绝技,气息越是旺盛,在蛇眼看来其散发的光芒便越为夺目,同理阴气越重,其光芒也就越暗淡,所以在涟漪反向逆推,阴兽七窍乃是阴气凝聚之处,理应更加暗淡,所以她故意出手试探,惹怒鲸吞牛,随着阴兽的躁动,其体内的阴气也越发浓郁,七窍之处更是如此。

    涟漪瞧出端倪,娇声道:“左后腿足上三寸,尾巴下七寸,脖子六寸,左腹下九寸,眉心,右肩胛,前腿膝盖!”龙辉心领神会,立即连发七掌,尽数打在这七个部位,只闻阴兽一阵惨烈怒吼,轰然倒地,阴气逐渐散去。一举制敌,众军欢呼,龙辉还没来得及高兴,却闻到浓郁尸气腥味扑面而来,只见荒村之内竟行来一支诡异军队,似人非人,似尸非尸,正是煞域圈养之尸兵。

    龙辉暗忖道:“仙宗引阳气破养尸地脉,煞域这帮孙子终于按耐不住,要主动出击了。”“全军戒备,步兵方阵迎敌,骑兵伺机而动!”龙辉下令道,全军应声而动,井然有序列队摆阵。

    尸兵步伐整齐,在距离神火营射程之内全数停止,宛如其动作整齐协调,丝毫不在青龙军之下。

    尸兵由中央缓缓分开,让出一条道路,一名身披铠甲的年轻男子持枪而出,其面容惨白无血色,眼眶深陷,目露凶煞之光,再配上其独特的鹰钩鼻更显阴霾之气。

    “吾乃转轮世子臧广成,乃转轮王之子,谁敢与我决一死战!”男子气沉丹田,朗声宣战,丝毫不惧青龙军之威名。

    龙辉正想迎战却听慕容熙接口道:“鬼魅邪端也妄称世子,本人倒想讨教一二!”“仙宗教主正在做法,分身无暇,而龙兄你作为统帅不必事事躬亲,这一仗便让小弟代劳吧!”慕容熙淡然而道,手持宝剑缓缓走出阵来。

    臧广成冷笑道:“本世子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慕容熙哼了一声道:“鬼魅小丑好好记住杀你之人姓名,吾乃慕容熙!”臧广成蹙了蹙眉,说道:“慕容,武林四大世家之一,这么说来那个北城露也是你的相识了?”听闻北城露之名,慕容熙眉头扬起,杀机顿生恨声道:“你们把她怎么样了?”臧广成耸了耸肩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那小妞的魂魄应该是在阎罗王手中吧。”慕容熙急忙追问道:“阎罗王在何处?”臧广成嘿嘿笑道:“阎罗王应该是在丰郡城内,你有本事就闯过我这一关再说吧。”慕容熙大喝一声:“贼子受死!”仗剑杀向臧广成,而对方则大叫一声来得好,挺枪拍马冲上迎战。

    龙辉朝鸿钧低声说道:“鸿钧道长,此人敢大摇大摆的过来叫阵,想必定是留有后手,劳烦你到荒村内试探一番,若看到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你尽管下手。

    “鸿钧微微一笑,悄悄从军中隐去。

    鸿钧离去后,龙辉又招来陆飞和荒奎,吩咐他们道:“你们两人去接应鸿钧道长,还有……”说到最后越来越小声,用传音入密的手法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俩人。

    两大妖将听了龙辉的计划后,顿时纷纷点头,称赞不已。

    之后,龙辉又暗中向王栋和梁明下了一道军令,命他们两人各领两百骑兵埋伏在左右双翼,准备随时侵袭对手阵营。

    望着与慕容熙激战的臧广成,龙辉暗笑道:“我管你有什么后手,待会定叫你这群狗屁士兵尘归尘,土归土,还要端你老窝!”东面战线正处僵持之态,而白翎羽所率领的麒麟军在西面却是一路高歌猛进,除了西面防御较为薄弱外,她军中还有不少高手相助,孟轲、接引、提准等三教年轻弟子都随军而行,而且三教名锋亦在军中相助,不过半日时间便将西面的据点拔除了大半。

    就在距离飞云坡还有五里,白翎羽命令全军就地休整,素荷珺甚是不解,问道:“白将军,为何不趁胜追击,将其据点尽数铲除?”白翎羽知她与煞域仇深似海,于是耐下性子说道:“如今我军士气如虹,但却为了中对方诱敌之计,所以暂时休整,如此一来也好让对方琢磨不透我军的意图,还能为白云道长瞒天过海。”其实她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便是保存实力,从而可以更好的监视端木琼璇那三千骷髅魔军。

    过了片刻,斥候赶来传讯:“回禀将军,前方发现煞域尸兵,大约有四千多人。”白翎羽问道:“可曾见到领军大将?”斥候说道:“是一名身着蓝纹长袍的长须男子。”素荷珺脸色铁青,美眸透着仇恨的怒火,沉声道:“是十殿阎王之一的都市王,也是杀害我青莲帮弟子的元凶!”孟轲沉声道:“素姑娘,待孟某替你收拾此獠!”素荷珺美眸盈盈,俏脸生晕,嗯了一声。

    白翎羽眼珠一转,心生一计,笑道:“既然对方来头这么大,那咱们也不能失了礼数,便让白某好好款待这位都市王!”

    第12回魂气归阴

    仗剑为知己,冲冠救红颜,慕容熙怒上眉梢,挥洒剑缠斗臧广成,枪来剑往,兵刃游走间便是生死未注,稍不留神便是在黄泉路上来了又返。

    慕容熙剑动日月,气走阴阳,正是慕容世家之绝学——日月宝鉴。

    只看他剑锋呼啸,秋水之间已有流采般的真气晃动。

    慕容熙剑式凌厉,臧广成亦不甘示弱,一杆长枪舞得滴水不入,更带着阴邪鬼气,虽是守势但却稳若磐石。

    慕容熙惊见对方功力诡异,迅速运气提元,使了一招“日月同辉”,只见他左手劈斩,化出银华冷光,宛如弯月利刀,右手舞剑,绽放艳阳赤霞,恰似烈日普照。

    臧广成凌然无惧,大喝一声来得好,祭起煞域邪功,召唤阴风掩骄阳,抡起鬼枪破月轮。

    “贼子且看本少爷能耐!”久战不下,慕容熙立即调整战略,一改方才凌冽攻势,以灵巧步法寻觅臧广成的破绽。

    只见他脚踏“云深七重影”,战场上唯有一片骇然,十几个慕容熙同时出现,虚实难辨。

    臧广成惊叫不妙,立即施展“阴风鬼影”身法,整个人就像无主孤魂般四周飘荡,两人各展惊世轻功,既是生死角逐,亦是身法比斗,更添三分凶险。

    外边激战正酣,荒村之内却是寂静深沉,鸿钧暗中潜入,只觉得阴气凌厉,暗忖道:“好个养尸地,真是阴邪之极。”他内元深藏,手捏道印,施展风卦,使了一招“巽网骄风”,御风而行,轻飘飘地在荒村上空盘旋。

    过了片刻,鸿钧看到一个巨大的石坑出现在眼前,石坑内装满血水,散发着腐朽腥臭的气息。

    “莫非这便是阴司血池?”鸿钧暗吃一惊,这阴司血池便是煞域锻炼尸兵之所,此处凝聚极阴之气,尸体血池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后,所爬出来的丧尸的力气比他们活着的时候要大上数倍。

    鸿钧暗忖道:“阴司血池,养尸地的核心所在,但为何这儿如此的寂静,莫非是臧广成倾巢而出所以后方空虚,又或者是对方的诱敌之计?”就在鸿钧心念急转之际,血池忽然产生变化,池水翻涌不息,宛如被烧开的热水,池底不住地冒出气泡。

    哗啦一声,赤红的血水猛地窜起一道激流,宛如活人的大动脉被隔断时所飙出的血柱,触目惊心,骇人耸闻。

    这道血柱般的激流就像是有生命般,朝着鸿钧扫了过去。

    鸿钧掌化太极印,双手轮圆环转,使出混元道胎,雄沉绵韧的真气将血水尽数避开,难进他三步方圆。

    “你们这些牛鼻子怎么也变成老鼠了?”一个阴森的冷笑响起,“偷鸡摸狗,鬼鬼祟祟!”鸿钧道:“不敢当,若论鬼祟怎及阁下躲在血池暗箭伤人来得轻松!”血池底下的人哼道:“唧唧歪歪,真是啰嗦,既然来了便做吾之点心吧!”话音方毕,血池内再生变化,数十名尸兵从池中跳出,他们嚎叫嘶吼地朝恒军扑去,宛如饥饿的野兽,要一尝活人血肉。

    鸿钧闻到一股股的腥臭尸气从他们嘴巴中喷出,心知对方尸毒厉害,不敢托大,暗运先天绝卦,使了一招“离丹烈火”,隔空打出一道雄沉的火劲。

    烈火划空而过,尸兵被烧得皮开肉绽,但却不见凶暴之威,强行穿越火线扑向鸿钧。

    鸿钧侧身避开前面几名尸兵的撕咬,再度变招,使了一招“震阙惊雷”,只见他掌心凝气,对着尸兵的面门便是几个掌心雷。

    刚猛雷劲轰然爆发,将尸兵的头颅炸碎,尸兵的最大弱点便是头颅,如今头颅已碎,他们变成了真正的尸体。

    鸿钧拂袖冷视血池,淡然道:“现身出来!”血池下的人嘿嘿一笑,只见数条大蛇从血水中冲出,带起迅猛厉风扫向鸿钧。

    鸿钧提元出掌,想封住大蛇的攻势,却被震得气血翻涌,那几条大蛇似乎把头埋在血池中,只用尾巴不断地劈大扫动,其所过之处无不沙石飞扬,地裂土碎。

    鸿钧以“乾坤卦步”在蛇尾缝隙中游走,再以“太极缠丝手”谨守方寸之地,却也是躲得狼狈不堪,守得步步惊心。

    战况不利,鸿钧再运道门玄功,使了一招“坎月烟水”只见以坎卦水劲汇入太极手中,真所谓弱水三千,聚合了水力的太极印法变得更加淳厚柔韧,力保命门不失,鸿钧也换的半分喘息的机会。

    待他看清局势时才发现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蛇尾,而是像章鱼那般的触须,每根触须皆有水桶粗细,身边尽是血渍碎肉,好像是由死人血肉混合而成一般。

    再定神查看,鸿钧顿时抽了口冷气,这分明就是死人的血肉组成的触须,上边还混合着人的肢体,甚至还有脏腑之类的东西,看得他是一阵反胃恶心。

    血池内再起夜枭诡笑,随即触须翻涌,血水直冲而上化作阵阵腥风血雨,朝着鸿钧淋去。

    鸿钧虽不知对方有何意图,但也绝不会让这血雨触到自己,使出“坎月烟水”,以坎卦驭水,一个旋身便将四周的血雨打了回去。

    刚刚打散血水,还没等缓口气,鸿钧便觉得脚踝一紧,低头一看竟是一双白森森的手从地底伸出,将他双足牢牢抓住。

    鸿钧暗叫不妙,方才的血雨明显便是对方声东击西之法,地下冒出的这对鬼手才是真正的杀招。

    “小道士根基不俗,有资格做本世子的点心!”随着对方一阵阴沉冷笑,鸿钧感觉到气力一泄,浑身元功竟遭对方蚕食,他正想挣扎之际,却见四周泥土松动,好多具丧尸从土里跳出,层层叠叠地围住鸿钧,连拉带拽将鸿钧牢牢拖住。

    鸿钧只觉得每一头丧尸都具有这吸元邪术,将他一身元功强行夺取,再仔细一看,每头丧尸背上都连着一条肉筋,将吸纳的元气朝血池送去。

    “想吸我的功力?没门!”鸿钧看出对方端倪,立即生出应对之策,悍然运起十成元功,将雄厚的真气送了出去。

    血池内的人再次冷笑:“鼓尽全力将元功输出,想让我一下子吃不消,从而谋取生路吗?可惜,这一招行不通哩,本世子身躯与地脉相接,足有海纳百川之能为,你这样做只是让你死得更快罢了。”鸿钧哼道:“世子,你究竟是什么世子?”那人冷笑道:“吾乃都市王之子,极乐子!”鸿钧冷笑道:“极乐子?你们这些阴人操控死灵,奴役亡魂,玩弄众生,如此罪孽还妄想极乐一生。”极乐子笑道:“操控生死,驾驭万鬼,岂不美哉,如此幸事焉能不极乐乎?吾与臧广成商议好,由他带兵出战营造后方空虚的假象,让你们这些傻瓜以为胜券在握,然后我再从容收拾残局。”鸿钧冷笑道:“好一招请君入瓮。”极乐子笑道:“过奖,阁下还是省些口水,老老实实地献出修为吧,乖乖做我的尸兵吧。”鸿钧淡淡一笑,望着血池说道:“以阴脉地气为根基,确实可以蚕食任何高手的元功,可惜你算漏了一点……”鸿钧话还没说完,便有几声暴涨声响起,只见血池内就像炸开锅一般,血水不住翻涌,气泡咕噜咕噜地往上冒出,缠住鸿钧的尸兵纷纷失去了力气,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鸿钧趁势脱身,暗忖道:“好险,若非龙将军的计策,恐怕我现在要被对方吸成干尸了。”仔细查探气脉状况,发现仅仅损失了不到一成的功力,休息几天便可以恢复过来,也算是万幸之事。

    极乐子嚎叫道:“臭道士,你做了什么!”鸿钧还没来得及答话,只看见几十枚赤色的铁蛋落入池中,轰隆隆地连环爆炸,炸得血池内的尸兵粉身碎骨,水面上浮起了不少残肢断骸。

    极乐子暴怒的声音响起:“裂空子?妖族的东西怎么会在这儿!”裂空子乃以火山之内的炽火矿石磨成粉末,在加入硫磺、黑炭等易燃易爆之物,只要一受到撞击便会发生剧烈的爆炸,其威力比起一般的炮弹还要大。

    当年铁壁关大战,妖后便曾命傲鸟族飞到铁壁关上空,投下裂空子,叫铁壁关守军伤亡惨重。

    “哈哈,当然是本大爷送给你的开胃菜啦!”只见一道雄伟高大的身躯站在不远处,正是独角巨人族的荒奎,他手上拎着一个箩筐,把里边的裂空子不断地朝血池内砸下,炸得那几条触须残破不堪。

    极乐子感觉到对方的妖气,怒喝道:“妖族的人,你做什么,为何要帮正道与煞域作对!”荒奎哼哼道:“是你们先撕破三族定下的协议朝酆都下手,那就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极乐子怒道道:“刚才你做了什么?”荒奎耸耸肩道:“刚才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是我的兄弟趁着你跟那个道长对持之际,将几颗裂空子埋到地下。”“什么!”极乐子气得声音都开始颤抖,这埋在地下的裂空子可不简单,那是相当于直接攻击养尸地脉,而他的气脉又与地脉相连,这一通爆炸下来,极乐子也受了伤。

    极乐子以为故布疑阵引恒军入瓮,用血池独特的地势和地脉阴气增加自身气脉的容量,便可以从容地将入侵者的元气吞噬,以加强自身功力,谁料到对方竟然下一步下手,用鸿钧吸引自己的目光,然后再攻击地脉,瓦解他的吸元功法。

    极乐子怒极反笑,喝道:“别以为炸了几下子就能取胜,这个养尸地乃是冥师大人所布,区区裂空子还不足以撼动地脉根基!”荒奎哈哈大笑,运起拔山掌的功力,将裂空子丢向血池,这结合了拔山掌劲力的裂空子所产生的威力更为犀利,炸得极乐子瓜瓜大叫。

    “岂有此理,老子要你们的狗命!”极乐子怒喝一声,带着百名尸兵冲出血池,兵分两路,势要绞杀鸿钧与荒奎。

    荒奎咧嘴一笑,拔腿便跑,他身负拔山掌神通,只要双足驻地便有源源不绝的真气,极乐子那追得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而另一边的鸿钧则以道门武决应对尸兵,几招真武神通拳打出,灼烈的拳压把近身的尸兵一一打倒,但这些尸兵嗖的一下又窜了起来,只要不打中头颅,尸兵便不会倒下。

    鸿钧想攻击尸兵的头部,却发现对方似乎有了准备,用手臂护住面门,使得他的拳术起效不大,一轮激战下来仅仅歼灭五六名尸兵。

    极乐子抓不到荒奎,满肚子火正无处发泄,看见鸿钧便来气,猛地一下窜到他跟前边打边道:“牛鼻子,这些尸兵有养尸地阴气加持,堪比三五十个大恒精兵,你乖乖受死吧!”说罢挥出数计阴风鬼爪,将四周阴气凝聚成无形利剑,朝着鸿钧射去。

    鸿钧使了一招“艮脉灵山”,身如高山磐石,以厚实山峰之势硬抗对方利爪,先是化解对手强攻,随即在运一招“兑爻王泽”,以兑卦演变出沼泽之力,将极乐子困在其中,让他难以抽身。

    极乐子见鸿钧的举措十分古怪,既不反击也不逃走,似乎有种拖延时间的感觉,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觉到大地一阵闹腾,一股灼烈的阳气从地底涌出,周围尸兵发出凄厉的嚎叫,躺在地上不住打滚。

    阳气迅速蔓延,浩然正气尽驱邪氛,血池底部轰隆的裂开一道缝隙,血腥污水纷纷涌入地缝,不下片刻便已是池水干枯,露出沉积在内的尸骸。

    极乐子脸色大变,惊叫道:“不可能,养尸地风水怎会被破!”鸿钧笑道:“方才的的一轮爆炸只不过是借机震松地脉的阴气,为家师的法术制造更大的空隙罢了!”闻及仙宗之名,极乐子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便逃,煞域的身法宛如魂魄一般虚幻缥缈,堪称天下一绝,若极乐子一心逃命强如鸿钧也只能干瞪眼。

    就在极乐子脚底抹油,即将逃出荒村之时,忽然听到天际传来一声高昂的鸟叫声,他抬头一看只见一只大如牛犊,长着四张翅膀的巨鸟朝自己扑来。

    “傲鸟族!”极乐子大吃一惊,心想若给此鸟抓住想要脱身便是难上加难,当即祭起十成功力,对着那只傲鸟便是一爪。

    他爪心的真气尚未吐出,身后便奔来一掌,猝不及防之下背门中招,极乐子只觉得一股滂湃掌力直冲脏腑,一口鲜血猛地吐出。

    极乐子强忍伤势回头望去,只见背后偷袭之人竟是荒奎,心中不禁叫苦:“这妖孽原来是有心暗算,所以才不与我交战,真是狡诈可恶!”还没来得及诉苦,头顶便又是一股厉风扫来,傲鸟之利爪猛地擒住极乐子的面门,随即振翅高飞,将他托至半空然后在狠狠甩下,荒奎哈哈一笑:“陆飞,做得好!”只见这九尺巨汉脚踏黄土,以大地元力加持功体,随即双掌向上推出,正是拔山掌之神通。

    轰隆一声,极乐子被狠狠击中,浑身筋骨寸断粉碎,脏腑立即破裂崩碎,一口鲜血哗啦喷出,成为一个真正的鬼魂。

    空中的傲鸟降下,现出人相正是陆飞,他呵呵一笑说道:“驸马爷还真是神机妙算,料到这些阴鬼会在荒村内做手脚,着我们先给地脉来一轮爆炸。”荒奎耸耸肩道:“管他什么阴谋诡计,只要地脉受到震动,道门的人便有可以更加顺利破解风水格局,叫这劳什子煞鬼做个真鬼。”陆飞哈哈笑道:“这些龟孙天天想着操控死人,今天就让他们做一回死人。”荒村外,正与慕容熙激战正酣的臧广成浑然感觉到地脉变动,心知大势已去,反手抖出几朵枪花,虚晃一招托枪便走。

    慕容熙岂会纵虎归山,大喝一声“贼子休走”,剑锋如虹直取臧广成后心。

    臧广成鼓起余勇,使了一招回马枪堪堪逼退慕容熙,随即又招呼尸兵助阵。

    养尸地脉被山川阳气摧毁,尸兵凶狠减半,被慕容熙几剑便杀开一条血路,龙辉见状立即下令骑兵冲击。

    精锐的大恒铁骑如同洪水怒涛般将尸兵冲散,骑兵们更是骑术精湛,纵横交错间只觉一片刀光剑影,尸兵的头颅便纷纷落地。

    臧广成把心一横,凝聚一身功力,猛地咬破舌尖,噗的一声喷出一口精血,精血在阴功的催动下化作血雾,正是煞域密咒——血烙术。

    此法乃是施术人以自伤功体为代价,凝聚精气,以血烙尸兵,增添尸兵的凶残。

    得到血烙术的加持,尸兵凶威再现,狂性大发般扑向青龙骑军。

    龙辉冷笑一声,下令骑军后撤,而那些尸兵发疯似地穷追不舍,随即一声炮响震撼十地,几枚炮弹落在尸兵中央,炸得这些尸兵支离破碎,转眼间便削去了两百左右的尸兵。

    受到袭击后,尸兵越发癫狂,张着血盆大口便要将青龙军吃掉,谁料两翼忽然杀出两只骑兵,正是王栋、梁明所率领的四百精锐。

    龙辉哈哈大笑道:“来得正好,给他们来个真正的安眠吧!”王栋呵呵一笑:“兄弟们,上油!”话音未落,王栋所率领的两百骑兵每人都拎着一个罐子,策马朝尸兵冲去,随即将罐子甩出,罐子纷纷打破,里边竟是盛着火油。

    丢完罐子后,只听一声大笑道:“王大哥辛苦了,让小弟来个红烧肉吧!”

    只见梁明亲率两百骑兵,将手中的火把丢了过去。

    嗖的一声,众尸兵顿显火海之中,失去养尸地的援助,这些尸兵已不再是水火不侵,被烧得嗷嗷大叫,不住地挣扎嘶吼,龙辉见他们狂态毕露,生怕对方会狗急跳墙,于是又道:“神火营、弓弩营,给我射杀这些活死人!”两营得令,将枪口和箭矢对准了火海中的尸兵,一轮枪林弹雨下来,尽歼煞域三千精锐尸兵。

    看着被烧得焦黑的尸体,梁明蹙眉道:“烧得这么黑,不像红烧,倒是像炭烧,可惜了可惜了……”王栋只觉得一阵反胃恶心,骂道:“狗日的,你是不是想让老子吃不下肉!”龙辉哈哈道:“梁明,你若是觉得可惜,那便让人运回去,给你做菜祭五脏吧!”梁明闻言吓得脸色煞白,急忙摇头道:“将军好意属下心领了,但那个臧广成还在逃窜,不如我们趁势追杀吧。”“不必了!”只听一声轻笑响起,但见慕容熙提着一颗血淋淋人头走了回来,正是臧广成的首级。

    龙辉拍手笑道:“妙哉,三少真是好身手,转眼便收拾了这狗屁世子。”“将军,属下也有一份薄礼献上。”荒奎扛着一具尸首走了过来,他背后还跟着鸿钧与路飞。

    龙辉瞥了尸身一眼,笑问道:“这又是那个?”荒奎笑道:“此乃都市王之子,极乐子。”龙辉微微点头道:“不错,做得好,待此战了解我一并论功行赏。

    “龙辉心念微动,说道:“将这两人的首级挂着旗上,给我大造声势,我要让那什么转轮王、都市王都将目光投到我们这边,无暇顾及天地气息的变化。”不料变数徒生,两道魂气从尸身涌出,疾奔而去,其方向正是飞云坡之所在。

    仙宗做法完毕,见到此景不禁惊道:“不妙,煞气回归,两大阎王定然功力大增!”龙辉奇道:“此话怎讲?”仙宗叹道:“当初太荒时期,煞域霸占轮回,不但可以操纵阴魂,还可吸收同修之元力。当同修身亡,其元功阴气便可回到血缘身上,若无血缘便回归方圆百里内最强的同族,若百里之内无同族,那魂气便回归煞域之中,由族主收纳。”龙辉暗忖道:“魂气回归,敌人的目光虽然被吸引,但却让这些人功力大增,小羽儿跟冰儿的情况大大不妙。”心念爱人安危,龙辉立即下令全速行军,朝着飞云坡奔去。

    西面战线,都市王脸色阴沉不定,在接到己方节节败退的军情后,他气得火冒三丈,立即率军出战,誓要阻击恒军。

    荒烟弥漫,四野低迷,都市王一骑当先,率领四千尸兵欲寻麒麟军踪迹。

    倏然,前方杀气弥漫,树林中一条俊朗身姿,赤手空拳,凛然挡关。

    拦道之人漫步间已生变化,儒家圣图开光布阵,浩然罡气充溢天地,将都市王与四千尸兵困在其中,正大光明之气息将尸兵阴气全数镇压,使其气力减半,随即四野响起弥漫杀声,都市王顿陷八方困杀之局。

    虽陷重围,但都市王却冷静异常,目光扫视之下竟乱军之中看到一条婀娜丽影,不由笑道:“素丫头,你老子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还过来送死吗?对了,你是找了个姘头来帮手,难怪你如此大胆。”素荷珺气得俏脸一阵酡红,高耸的胸脯不住颤抖,正想发难,却听孟轲淡笑道:“素姑娘,何须为此等鬼魅动气,待在下替你将他拿来!”话音未落,孟轲化作一道紫光直冲而至,掌发雷霆怒涛直劈都市王。

    都市王举手挥洒,祭起藏玄冥功,化出绛色阴雷迎敌而上。

    紫阳玄功对上藏玄冥功,正是功法之争,亦是正邪厮杀,首度交接两人各自讶异对方根基,手掌对击尽是罕世之招。

    都市王赞道:“不简单!”随即双手向天,尽收八方阴气,浩荡冥力沛然而发,先是一掌逼开孟轲,随即对着地面连拍七掌,每一掌落下皆是骇人之力,震得大地晃动,泥土翻涌。

    孟轲看出对方想要击溃儒门奇阵,于是冷哼一声休想,便对着都市王阴气流动的空隙点出一指,只听砰的一声,都市王凝聚的阴气被硬生生的刺破。

    都市王怒不可抑,脚步挪移,以双足为引,强行抽吸地下阴气,只见万千冤魂缠绕全身,利爪一动鬼魂化作源源不绝之真力攻向孟轲。

    鬼风行杀,儒者从容,却见孟轲衣衫飘动,流光化影,弹手间阴风飘散,鬼魂泯灭。

    随着招式的往返,都市王只觉得功体莫名损耗,真元已然不足,心知此阵乃是针对自己阴冥功体而设,立即寻觅脱身之法。

    都市王锐利目光急扫战场,发现恒军之中有一少年正手捏法诀,低声默念,推出此人便是主持阵图之关键,当即心动杀机,化作厉风扑向少年。

    阴风迅猛,护持的恒军难撼其缨,被都市王一口气冲了过去,阴风利爪直取控阵少年。

    少年出奇的冷静,看准攻势一个侧身挪移便轻巧地避开,随即沉腰扎马,撮指成刀切向都市王腕脉。

    都市王嗯了一声,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但他毕竟是老江湖,五指反转便要扣住少年的肩膀。

    “小畜生受死!”都市王五指运劲便要捏碎少年肩骨,谁知却感到少年肩膀处涌出一股纯正紫色劲力,虽不如孟轲般雄厚但也颇有根基,使得他一时间也奈何不了这少年。

    “紫阳玄功!”都市王暗吃一惊,顿感身后劲风袭来,回身正是孟轲的紫气真元,唯有先应对孟轲。

    孟轲一掌逼退都市王后,急忙扶住少年,关切地问道:“仲尼师弟,你没事吧?”少年正是孔岫之子孔丘,他微微摇头说道:“孟师兄,我没事,你快去对付都市王。阵法由小弟主持便可。”孟轲嗯了一声,纵身追击。

    都市王被儒门阵法压制功体,被孟轲打得节节败退。

    这一回孟轲已经开始防着他挟持人质,当他的目光刚瞥向素荷珺,孟轲便是一击紫阳玄功扫来,一口气将他五行之位封死,叫都市王动弹不得。

    又斗了十多招,都市王渐感不支,忽然一股寒气席卷而来,霎时天际降下鹅毛大雪。

    “怎么回事!”都市王惊怒道,但他手下都是尸兵,这些活死人只是单纯地听从他的吩咐,并无思考的能力,所以没人能够回答。

    却听素荷珺清脆的声音响起:“都市王,道门高人已经施法成功,飞云坡外的泥沼很快便会结成冻霜,大军便顺势踏平飞云坡!”都市王闻言懊悔不已,思忖道:“中计了,这些人只是用来分散吾等目光,他们是要对飞云坡下手!”想到这儿,急速催动元功,不顾功体伤疲试图突围逃遁。

    孟轲哪容他走得轻易,连送数掌,只闻碰碰几声,浩荡的紫阳真气顿时将都市王震得内息紊乱,口吐朱红。

    孔丘见状立即纳元敛气,催动儒门正气,加剧阵图运转之力,压得都市王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就在孟轲即将拿下都市王之刻,却感到一股阴风吹拂而至,都市王被这阴风一吹,顿时精神抖擞,连出数计追魂利爪,一个照面便逆转形式。

    孟轲猝不及防之下被爪风扫中,左肩膀顿时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素荷珺顿时花容失色,叫道:“孟公子!”她咬了咬水润的下唇,娇叱一声拔剑冲入战局,嗖嗖几剑刺向都市王。

    都市王刚刚吸纳了极乐子的魂气,除了功力大增外,心中充斥着爱子被杀的愤怒,挥手便是一击阴风掌。

    嘣的一声,素荷珺的长剑被打断,都市王怒声道:“贱人,这么急着送死,本王便先成全你!”孔丘赶紧催动阵法,要将都市王的功体压制到最低,谁知都市王大喝一声,雄壮内元透体而出,大地顿时震动不已。

    孔丘被这股内力一冲,只觉得气息一窒,哗啦喷了口鲜血,再无力维持阵法。

    失去阵法压制,尸兵立即恢复实力,嘶吼嚎叫间便扳回了劣势,更将麒麟军打得节节败退。

    都市王心忧飞云坡战况,于是朝尸兵下令道:“给我杀光他们!”尸兵得令纷纷扑向下风的恒军,尸兵身上还带着尸毒,稍微粘上就算不死也会变成另一具丧尸,方才由于有孔丘的阵法压制,尸毒才没有发挥出来,如今阵法被破,尸兵转眼便占据了上风。

    都市王占据上风后,看着素荷珺姣好的面容狞笑道:“贱人,待本王赐你尸毒,也让你跟这些人一样做本王的奴仆。”想到那些丑恶狰狞的尸兵,素荷珺不由打了个冷战,孟轲怒喝道:“邪人给我住手!”他想去救援,却发现方才被都市王的掌力震退数丈,想去救援恐怕已是来不及,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都市王朝素荷珺伸出毒爪,心里是又气又急。

    青筋暴涨的手掌带着腥臭阴邪的鬼风,朝着素荷珺白皙的脸蛋拍去。

    “住手!”孟轲急怒攻心,发疯似得朝都市王扑去,都市王的手距离素荷珺只有不到半寸距离。

    麒麟军兵分两路,一路缠着都市王,一路则由白翎羽率领,绕过都市王直取飞云坡。

    白翎羽身披银甲战袍,跨坐高头雪马,冷冷盯着远方的山坡,英姿飒爽尽显巾帼之风。

    她这一举动除了奇袭飞云坡外,还可以监视端木琼璇的骷髅魔军。

    看着那无边无际的泥沼,忽然感觉得一点冰凉落在脸颊,伸手一摸竟是一片雪花,白翎羽暗喜道:“妙哉,白云道长做法功成,泥沼不复矣!”天空降下鹅毛大雪,气温剧降,幸亏众将士已经做好御寒事宜,才堪堪抵御住这刺骨冰凉。

    白云所用之道术名为“六月飞霜”,可将方圆五十里内变成冰晶雪原,然而他此刻将道术法力尽数集中在飞云坡周围,使得其气温堪比极北冰海,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整个泥沼便被冻住。

    白翎羽命一名亲兵骑马在泥沼上跑了一圈,确定泥沼已经冻住后,立即下令道:“全军休整,随时待命!”白翎羽这个命令也是有深意的,先让端木琼璇进入泥沼攻打飞云坡,自己再带兵跟进,如此一来攻守得当。

    除了这些军情考究外,白翎羽心里还有一重打算,就是在后方给楚婉冰做接应。

    当初龙辉不放心楚婉冰孤身一人在魔军之中,于是便让白翎羽暗中护持,白翎羽虽然不喜楚婉冰但还是暗中监视魔军的动向。

    想起那小妖女烟视媚行的模样,白翎羽心里就是一阵来气,暗忖道:“要不是为了龙辉,谁会管你这小妖女的死活。”“将军,骷髅魔军来了!”一名亲兵禀告道。

    白翎羽朝前方望去,只见一支雄壮骑兵跨着战马奔驰而来,这些士兵身披骷髅战甲,目光锐利,气息深沉,哪怕是呼吸都是一致,看其军容丝毫不在麒麟、青龙二军之下,甚至犹有过之,最叫人惊讶的是他们所骑之战马竟是头生犄角的异种,而且四肢之处皆有赤色鬃毛,其身躯亦比一般的马高大。

    强兵、悍马,骷髅魔军真不愧是魔界之精锐也!骷髅魔军虽已远去,但其雄壮有力的脚步声依旧响彻云霄,深入每一个恒军士兵的心中,饶是这些久经战阵的麒麟军将士也生出几分敬畏。

    白翎羽感觉到军心有异,立即大喝道:“发什么呆,区区几个耍宝的戏子就吓住你们了吗,你们还是不是男人!给我跟上去,狠狠地打!”主将发话,众军士气顿时飙升,发出激扬的叫声。

    军心可用也,白翎羽心知机不可失,立即下令全军出击,亲率三千麒麟铁骑,踏着冻结的泥地,奔向飞云坡。

    第13回刀剑斗煞

    骷髅魔军长驱直入,转瞬间已经兵临城下,端木琼璇一骑当先冷冷盯着眼前的飞云坡,心中却生出几分异样感,秀眉轻蹙暗忖道:“怪哉,为何感觉不到飞云坡有半分阴气,这转轮王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她修炼的内功亦是偏于阴寒,可以说对阴气的感应远在一般高手之上,如今竟然感觉不到飞云坡上有任何阴气,叫她不禁生出几分警惕。

    “端木姐姐,对方是在虚张声势么?”一袭白衣的楚婉冰飘然而至笑盈盈地问道。

    端木琼璇叹道:“看似在虚张声势,但实际却不知作何打算,我感觉到飞云坡上毫无阴气,似乎没有一个尸兵。”楚婉冰道:“泥沼冰冻乃是转瞬之间,转轮王根本来不及做出充分应对,他恐怕是在装模作样。”端木琼璇嗯了一声,问道:“冰妹你真的认为转轮王只是在虚张声势吗?”楚婉冰摇头道:“既是虚张声势,也是暗布杀机。”

    端木琼璇问道:“冰妹你何出此言?”楚婉冰道:“我们大军来的极为突然,而且东西两面又有青龙、麒麟二军活动,转轮王根本料不到魔军会在转瞬间兵临城下,所以飞云坡上边的布局恐怕只是仓促为之,只是垂死挣扎罢了。”端木琼璇恍然大悟,点头道:“冰妹,所言甚是有理。但兔子急了也咬人,转轮王这一通动作虽是仓促,但也是后招十足,姐姐需得小心应对。

    “楚婉冰笑道:“既然知道对方虚实,那姐姐不妨将计就计。”端木琼璇拍手笑道:“然也,姐姐正有这番想法,我们姐妹两真是心意相通。”说话间,魔瞳绽放出灼烈的光彩,楚婉冰俏脸一红,嘟嘴嗔道:“姐姐,你又来哩,现在可是打仗呢!”端木琼璇低声笑道:“那等此役结束,冰妹是否愿意赏脸与姐姐把酒言欢。”楚婉冰眼中荡起一丝笑意,妩媚回视,既不拒绝也不同意,使得端木琼璇芳心一阵凌乱,不知该如何揣摩这妖族少主的心意。

    “我倒要看看你这丫头如何逃出我的掌心。”端木琼璇暗自冷笑一声,对着众军娇叱一声道:“全军出击,踏平飞云坡!”下了一道正式军令后,端木琼璇叫来副手,那名副手正是当初接待楚婉冰的女将——妙瑛。

    妙瑛身段极为健美修长,论身高似乎比起男子都要高上几分,如今身披战甲更是显得英姿飒爽,那份巾帼风姿丝毫不在白翎羽之下,再配上冷艳的容姿,可谓尽显其阳刚美态。

    端木琼璇在妙瑛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妙瑛点了点头后便策马掉头,看得楚婉冰是一头雾水。

    “冰妹,咱们走吧。”端木琼璇笑盈盈地道,“是时候给转轮王来个惊喜了!”飞云坡地势并非十分险峻,三千骷髅骑兵策马狂飙,眨眼间便冲了上去,谁料坡山竟是空无一人,唯有慌乱的营帐。

    端木琼璇美目轻扫,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说道:“转轮王定是怕了我们,夹起尾巴逃之夭夭了”一名亲兵问道:“阴魔大人,吾等是否继续追击?”端木琼璇摇了摇头道:“不必,按照与恒军的约定,我们只需要占领飞云坡便可,没必要浪费力气做多余的事情。而且转轮王走得仓促,定是还有一些文书遗留不及带走,你们先把营地打扫一轮,将所有文书通通收集起来,我要从中揣摩出对方的意图。”不消片刻,一箩筐的文书卷宗便送到端木琼璇面前,她拾起文书一一查看,仔细地思考上边每一条信息,从中推敲对方的战略意图。

    时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夕阳西下,残阳余晖映照之下,那被冻结的泥沼多了几分凄艳。

    夜色渐渐暗淡,端木琼璇秀眉微蹙,只觉得光线似有不足,于是下令道:“给我点起火把。”亲兵闻言立即传令下去,顿时山坡被火光照得犹如白昼。

    倏然阴风吹起,火把被寒煞之气尽数吹熄,飞云坡再度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端木琼璇俏脸一沉,朗声道:“全军戒备!”山坡上响起铠甲兵刃的摩擦声,尽显魔兵军容威仪,只见数千魔军已经整装待发。

    一声声夜枭般的狞笑响起:“魔界居然与三教联手对付煞域,如此背信弃义之人留之何用,给我杀!”话音方落,山坡外围射来无数火箭,然而这些火箭所带之火并不普通,而是泛着青灰之色。

    “七煞鬼火?”端木琼璇认出这些火箭的来历,不由脸色大变,因为这些火焰乃是煞域以死人尸体以及怨气凝练而成,剧毒无比,不但可以伤人身躯更能破坏元神,只要被这种火焰烧中就算不死也得变成白痴。

    端木琼璇大喝道:“通通给我退后!”她娇叱一声后,挺身而出,竟孤身一人挡在士兵之前,拔出白骨魔刀,施展魔界绝刀术,将火箭拒之门外。

    那夜枭般的声音再次响起:“白骨阴魔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独身单刀便能一挡鬼火之威。”端木琼璇哼道:“转轮王,少在那装神弄鬼,还不给我现身出来!”转轮王笑道:“如今你们落入本王的算计,始终难逃一死,本王可不会傻到那种地步,跑出来跟你做匹夫之争。”端木琼璇魔瞳急速扫视四周,发现飞云坡已经被煞域的尸兵团团围住,观其数量足有五千之数。

    “废话少说,给本王受死!”转轮王一声令下,尸兵蜂拥而至,端木琼璇闻微微一笑,高深莫测地道:“转轮王你也太自作聪明了,你真以为我会傻愣愣地一头扎进你的圈套吗?”只见她魔刀向天扬起,一道魔气冲霄而上,紧跟着一声娇叱响起:“妙瑛,动手!”倏然泥土晃动不安,一阵阵灼热的至阳魔气冲地心冒出,整个飞云坡变成了一个蒸笼,五千尸兵就像是火把上的肉,任人烘烤。

    七煞鬼火在这至阳魔气熏蒸之下纷纷熄灭,而魔界之人在这个环境之下并未受到影响,反而显得精神抖擞。

    转轮王怒道:“魔女,你做了什么!”端木琼璇耸耸香肩,笑道:“小女子只是在地下埋了一些‘炎魔晶石’罢了。”魔界拥有十分丰富的矿脉资源,而炎魔晶石便是其中一种,这种晶石是受到地心之火锻炼而成,蕴含炙热威能,只消以魔界特殊功法催动便可爆发出极大的热能,虽然只是一个短暂的爆发,但也足以将七煞鬼火冲灭,最重要的是,晶石内部灼热的魔气足以将尸兵的力量瓦解大半。

    彼消彼长,骷髅魔军强行反扑,只见一名魔兵抽出大刀,朝着尸兵劈去,嗖的一声,一名尸兵被拦腰斩断。

    只要头颅不受损,尸兵便能继续活动,只见这名被腰斩的尸兵双手撑地嘶吼地朝魔兵爬来。

    那名魔兵冷哼一声,抬起靴子对准其脑门便是一脚。

    一脚扫去,尸兵头颅顿时飞离而出,像一颗皮球般咕咚咕咚地在地上打滚。

    受到这名魔兵的鼓舞,其他魔兵霍霍欲试,抽出战刀朝着尸兵扑杀过去,魔兵体质异常,尸毒对他们影响不大,面对多于自己的尸兵骷髅魔军丝毫不落下风。

    一名魔兵先是一刀砍翻一个尸兵,然而尸兵伸手握住刀刃,令他难以回抽,随即两名尸兵从左右扑来,那魔兵果断弃刀,应付两侧危机。

    只见他抬起一脚,将扣住战刀的尸兵踹飞,随即一个扫堂腿将左边的尸兵撂倒,然后闪身转到右侧尸兵的身后,双手一伸扣住其脖子,嘎当一下,便将右侧尸兵的脑袋给拧掉。

    解决右侧的尸兵,那魔兵立即跃起,趁着左侧尸兵尚未起身之际一脚踹向他的脖子,又是一声脆响,那尸兵被踢断了脖子。

    就在他解决了两名尸兵后,方才夺走战刀的尸兵趁机朝他脖子咬来,谁知另一名魔兵瞬间补上空位,战刀一拉便将尸兵的首级砍下。

    若是白翎羽看到这一幕绝对会赞不绝口,因为这些魔兵无论是单兵作战能力,还是协同配合都已经在青龙、麒麟两军之上,大恒军队中恐怕除了杨烨那支亲兵外再也找不出能与这只骷髅魔军媲美的军队。

    骷髅魔军犹如摧枯拉朽般,尸兵节节败退,转轮王气急败坏地叫道:“给我撤!”端木琼璇冷笑道:“别急嘛,咱们再玩玩!”只见尸兵身后又杀出一队魔兵,人数虽然只有五百人,但却胜在出其不意,以及背后偷袭,一下子便将尸兵阵型冲垮。

    只见妙瑛挥动武器,左右劈杀,杀得尸兵毫无还手之力,定神一看她的武器竟是一口战戈,观其重量和丝毫不在白翎羽的麒麟枪之下,让人不得不佩服其过臂力。

    原来在进入飞云坡之前,端木琼璇便命妙瑛暗中埋下炎魔晶石,并趁机躲在外围,等时机一到便前后夹击,打转轮王一个措手不及。

    端木琼璇笑道:“转轮王,现在究竟是谁难逃一死呢?”面对端木琼璇的挑衅,转轮王竟毫无动静,现场唯有一片杀声怒喝。

    端木琼璇冷笑道:“好狡猾的东西,形势不对便想逃命,你真以为我会算不到这一步吗?”端木琼璇话音未落,忽然一道剑气划入战圈,直取西面的一队尸兵。

    只闻轰隆一声,一股阴风被剑气扫了出来,一道人影跌跌转转地朝后退走。

    一道白衣倩影仗剑追击,正是楚婉冰,只看她挥动凤嫣软剑,剑锋放出苍木淬火,逼得转轮王疲于招架。

    转轮王惊怒道:“妖族少主,你也来跟我们作对!”楚婉冰咯咯笑道:“废话,谁让你们先撕破协议,也别怪妖魔两族要灭你们煞域了!”原本转轮王被两侧的恒军吸引了目光,没有注意到天地气息的变化,被白云一举冻结泥沼,按理来说他败局已定,但他不甘心失败,于是便来一招请君入瓮和关门打狗,试图歼灭魔军以求反败为胜。

    若是一般的将领恐怕已经中了他的算计,可是魔军之内除了端木琼璇外,还有楚婉冰,单是其中一人也足以叫转轮王吃上一壶了,更别说两人联手。

    妖魔两族之天娇同时定计,先是端木琼璇用伏兵反过来算计了转轮王一把,然后再由楚婉冰躲在暗处找出转轮王的所在,从而截断他的退路。

    就在他刚站稳阵脚时,忽然闻及身后一阵铃铛脆响,迎面而来的竟是一口挂着铃铛的骨骸长刀。

    楚婉冰连抖三剑,将转轮王逼回了战场,随即端木琼璇持刀封杀,一个照面便将转轮王困住。

    端木琼璇挥动魔刀断天行,劈出绝技斩地根,刚烈刀势直取转轮王之面门。

    转轮王奋力抵挡,抡起手中钢鞭挡了上去,谁知却被一股诡异雄沉的劲力扰乱下盘,身子一个踉跄几乎倒下。

    楚婉冰咯咯一笑,凤嫣剑直取转轮王脊背。

    也亏他了得,转轮王急替内元,翻身避开。

    谁料端木琼璇刀锋又来,断天魔刀横扫而至,刀气化作血色霹雳直取转轮王脖子,这招正是“血霹雳”。转轮王吸纳了臧广成的魂气,功力大增,面对这夺命一刀尚有应对之力,只见他挥动钢鞭引出阵阵鬼气冥力,使了一招“血河万鬼”,将断天行架住。

    正当他想松口气时,楚婉冰糅合元古大力来了一招“归真剑诀”,那口凤嫣软剑被内力灌得笔直,发出嗡嗡剑鸣之音,剑锋未至声波已经夺人心魄。

    转轮王暗自叫苦,施展浑身解数才保住性命,但也被刀劲剑气震伤气脉,连吐数口鲜血。

    妖魔双姝哪容他走得轻易,各展绝技,刀剑并器朝着转轮王追杀而来。

    妖姬剑路繁杂,看似柔媚无力,实则杀机暗藏,一不留神便是黄泉难返;魔女刀势简练,似乎变化不足,却是真气雄沉,起招运式叫人感慨劲力无疆。

    凤嫣妖剑虚实难定,断天魔刀刚烈雄沉,妖族少主妩媚清柔,魔界公主英气不凡,双姝一进一退,刚柔并济,连川攻势绵密不绝,既是合作无间,又是争芳斗艳,打得转轮王南北不分,狼狈不堪。

    都市王忽然掌风一转,弃下素荷珺回身攻向孟轲。

    变故忽生,孟轲猝不及防胸口猛地被印上一掌,鲜血哗啦夺口而出。

    都市王声东击西之计成功,得意笑道:“多情种子,本王便先收拾你,再慢慢炮制那小丫头。”都市王挥动双手,化作厉风煞气趁胜追击,掌发连环,爪出千万,势要取下孟轲性命。

    孟轲也是了得,强压内伤,运动紫阳玄功,以厚实招数稳固防线,谨守方寸。

    孟轲心知久守必失,于是强压内伤决意豁命一战,誓保素荷珺周全,紫阳玄功推至巅峰,隐隐有突破第八层的迹象,然而就在冲破的那一瞬间只觉得内力一阵虚弱,后劲不足难破生死玄关,继续回落到第八层。

    第八层的紫阳玄功也是惊世神威,第八层的巅峰功力也足以惊世骇俗,悍然一掌震得都市王连退十余步,然而孟轲也因催谷过度反伤气脉,再吐两口鲜血。

    都市王受到儒门正气冲击,内息紊乱不已,脸色阵阵发白,心念急转:“儒门小子功力不俗,再斗下去我未必有胜算,罢了,先回飞云坡跟转轮王会合再做打算。”都市王正欲转身退出战场,一道剑气横空飞过,拦路断生而来,只见一名儒者负剑而立,正是三教名锋之一的任平凡。

    都市王大喝道:“好狗不挡道,滚开!”任平凡肩膀轻抖,剑气川流不息连绵而出,都市王唯有凝神以待,挥出阴风煞力以挡儒门剑锋。

    任平凡哈哈一笑:“好胆魄,再接任某一剑。”君子意倏然出鞘,正是磨痕七行中的一招“鲲鹏吐息”,只见浩大剑气化作鲲鹏神兽,张开大嘴一口吞下阴风鬼魂,再看任平凡剑路转化,又使了一招“竹蕴十德”,剑气化作十层波澜,都市王只觉得剑气源源不绝,一个照面便被震得吐血后退。

    先是孟轲,如今又是任平凡,都市王伤上加伤,急忙之下仓皇回奔,却不知已是叩响死门。

    “都市王,纳命来!”孟轲一声厉喝,夹带愤怒万钧,覆灭青莲帮之罪魁在前,孟轲哪会容情,以气御劲,紫阳玄功轰然而发,一掌印上都市王心坎要穴。

    紫阳真气雄壮刚正,正是阴邪鬼气之克星,都市王心坎受招,顿时经脉断裂,脏腑破碎,生机已绝。

    任平凡拍手笑道:“子舆做得好!”孟轲运气压制内伤,叹道:“若无师叔相助,弟子恐怕今日是在劫难逃了。”“孟公子,你没事吧!”只见素荷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蛋酡红,眼中尽是焦急关切之神色。

    孟轲淡笑道:“区区小伤不足挂齿,劳素姑娘担心了。”素荷珺俏脸生晕,垂下臻首默默不语,如玉纤指轻轻捏着衣角。

    任平凡翻了翻白眼,哼道:“明明是郎情妾意,却又是藏藏掖掖,叫人好不纳闷!”他这一句话把两人臊了个大红脸,孟轲干咳几声道:“师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任平凡道:“是吗?我记得你们好像是在三年前便认识了……让我想想,对就是在圣贤祭典上,你与素丫头不是那个一见钟情吗?”素荷珺脸蛋娇红欲滴,宛如涂抹上了一层胭脂丹霞,孟轲更是束手无策,任平凡干咳一声急忙纠正道:“不是一见钟情……是,是一见如故。”就在孟素两人窘态毕露之际,都市王的尸体倏然冒起一道黑气,阴风凛冽,疾奔飞云坡。

    凤嫣灵剑动四方,断天长刀扫八荒,双姝联袂斩阎王,妖魔争艳斗芳华。

    只见两道婀娜身姿奔驰而行,兵刃挥洒间转轮王已是疲态渐露,饶他收纳了臧广成的魂气亦是难以支撑。

    转轮王为逆转败局,急运阴气,瞬间便将功体逼向极限,当即大喝一声:“贱人,受死!”只见他横握钢鞭,催生阴功,全身气血沸腾,随即转轮王缓缓闭上双眼,原本已是极限的功力再升三成,等待开眼的的一刻。

    倏然,转轮王阴光开眼,引爆自身极限,正是将糅合臧广成魂气之极限功力,两大高手之功力汇入一身,顿时天落绛雷阴电,方圆十丈之内生人勿近。

    “冥鬼天劫!”都市王运起藏玄冥功最强绝式,挥动纲鞭,朝着双姝劈去。

    妖魔双姝互相对望了一眼,立即拟定对策。

    楚婉冰祭起凤凰灵火,使出一招凤翔剑诀,以至刚阳火摧毁阴气鬼力,而端木琼璇横刀流转,斩出一式“万骨枯”,刀剑合璧消解阴功绝式。

    婉冰剑影纷纷,琼璇刀压逼人,登时飞沙走石,草木皆非,飞云坡遭受摧毁。

    剑锋直扫九天高,刀走红尘撼苍穹。

    转轮王功力虽是强悍,但妖魔双姝巧以智取,不以力敌,双方攻守变化默契无间,转轮王也渐渐力不从心。

    转轮王不甘就此失败,在运煞族阴功——六煞无生。

    冥力鬼气挟以钢鞭之利,内力之威。

    主攻妖姬见状气走周身,使出凌霄六相,一人化六影,妖娆剑气贯穿六煞阴风。

    主守魔女窥准机会,“山海崩”随后杀出,补强楚婉冰的六相剑招。

    单是一人已经叫转轮王应接不暇,如今妖魔合招,他能撑到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

    劲流互冲,刀剑并气,转轮王——败!压下内伤,转轮王捂住胸口扭头便走,端木琼璇托刀追杀,娇叱道:“转轮王,哪里走!”转轮王骂了一声,随手抓来两名尸兵,运起阴火邪功,将尸兵烧成一团火焰,朝后方丢去。

    面对“火焰尸”,端木琼璇反手便是一刀,将火势扫灭,顺带将尸兵斩成两截。

    楚婉冰咯咯笑道:“端木姐姐好身手,小妹也来献丑几招吧!”她剑锋急扫,隔空劈出数道剑气,剑气之中暗含大地之气,正是拔山掌之神通。

    先是魔刀之力,再来妖剑逼杀,转轮王再度负伤,鬼血撒地。

    端木琼璇娇笑道:“妙哉,冰妹果真厉害!那姐姐也来几招,配合一下冰妹你的剑式。”两女掩口嬉笑,不似是在打斗更像是闺蜜娱乐,气得转轮王急怒攻心,差点又吐几口血,怒骂道:“贱人,今日之仇本王他日定当十倍偿还!”端木琼璇笑道:“死到临头还敢嚣张,你真癞蛤蟆打喷嚏——”楚婉冰咯咯一笑接了下去道:“胡吹大气!”转轮王怒喝一声,托命疾奔,妖魔双姝持刀剑紧追不舍,誓要斩草除根,欲断阎王生机。

    转轮王为觅活路,将自身功体逼到极限,化作一股阴风逃命而去,他是以极限功力逃走,速度肉眼难见,楚婉冰和端木琼璇一时间也难以追上。

    就在转轮王即将逃离战场之时,忽然一杆战戈猛地扫来,嗖嗖一枪便将转轮王崩了回去。

    转轮王只觉得一股庞然大力随之涌来,本来已是伤痕之体再添五分颓势。

    转轮王甫一落地,竟见一名健美女将手持战戈凛然挡关,不由苦叹一声吾命休矣。

    端木琼璇笑道:“妙瑛做得好。”妙瑛微微一笑,又是一击战戈将转轮王扫了回去,端木琼璇见状再运一式“狂风沙”,刀气宛如万里狂沙般无孔不入,将转轮王刮得片体鳞伤。

    楚婉冰娇笑道:“转轮王,你也该去转轮投胎了。”端木琼璇持刀缓缓走来,周围的骷髅魔军亦有一百多人缓缓围上,将转轮王困在其中。

    刀剑封界,转轮王已觉此战遥遥,唯有苦叹一声天亡我也。

    倏然一道魂气疾奔而来,现场顿时阴风大作,众人一时之间视线受阻。

    “都市王,怎么连你也遇害了?”沙尘之中传来转轮王悲怒的嘶喊声,随即强大内劲轰然爆发,观其威势竟又添五分真力,震得周围的魔兵无不倒地,修为较弱者当场毙命。

    楚婉冰和端木琼璇亦被这股内气逼得气息不畅,惊讶神色同时浮现在这妖魔双姝绝色的面容之上。

    阴风吹拂之下,尸兵竟开始抖擞精神,再添七分凶猛,转瞬之间便将骷髅魔军的攻势打了回去。

    原本魔兵可以一个打三个,如今形势逆转,尸兵是以一当十,打得骷髅魔军死伤惨重,若非这些魔兵皆是魔界精锐,遭逢如此大变恐怕已经军心涣散。

    “糟糕!”端木琼璇心系属下安危,正想回身支援却觉得一股凛冽冥气压境而来,沙尘翻涌之间竟看到转轮王踏着万千鬼魂而来,气定神闲,仿佛并未受伤,目光锐利,威势更胜以往。

    “兵对兵,将对将。端木小姐想往何处啊?”转轮王冷笑一声,隔空击出一道掌力。

    端木琼璇挥刀一挡,竟觉前所未有之雄沉,便是以力制胜的斩地根刀法也稍逊半筹,几个踉跄连退数步。

    随即转轮王再一个反手,化出数十个阴魂朝楚婉冰扑来,楚婉冰使了一招纳元剑诀,以绵柔剑势应对,谁料亦遭挫败,被冥力震得手腕发麻,凤嫣软剑几乎脱手。

    形式再度逆转,妖魔双娇首度露出凝重之色,暗运真气平复内息,以作下一步打算。

    轰隆一声惊天巨爆响起,两道阴邪冥力分袭击双姝,端木琼璇挥刀硬挡,竟是力弱三分,朱唇溅红。

    楚婉冰以锻骨经强化骨骸,再逆运拔山掌,将原本吸纳地气的口诀倒过来使用,以双足卸导冥力,灌注地底。

    但对手劲力太过雄沉,楚婉冰双足亦同时陷地半尺。

    一个接触便是触目惊心的失败,只听转轮王一声狞笑,嗖地一下窜了过来,其速度快得肉眼难见。

    端木琼璇先是眼前一花,便感到一道厉煞朝着喉咙扫来,她不及思考横刀封招。

    只听金铁交鸣脆响,端木琼璇娇躯被劲力硬生生掀起,噗通一声跌倒在三丈之外,捂住胸口喘息不已,红菱般的朱唇挂着几道血丝。

    “端木姐姐!”楚婉冰花容失色,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便看到转轮王一击钢鞭扫来,她急忙施展灵蛇身法躲闪,虽是避开对方锐气,但还是被余劲击中肩膀,顿时钻心剧痛传入骨髓,痛得她俏脸阵红阵白。

    “小妖女,你最是可恶!”转轮王手中钢鞭化作万千雨点朝楚婉冰砸来,口中怒喝道,“杀了你后,本王要将你尸体练成尸兵,元神化作阴军,到时候看看妖后有何感念!”楚婉冰咬住水润的朱唇,脚踏飞凤步法,避开转轮王的攻击,随即一剑横空,收纳天际星辰之元力,娇叱一声使出“星宿剑诀”。统合了星辰威能的剑式便是功体暴增的转轮王也不敢小视,于是暗运阴冥邪功,使了一个辟身术,整个人犹如一阵微风般飘然而动,轻巧地躲过星宿剑诀,楚婉冰绝地反击的一招竟是毫无效果。

    转轮王嗖的一下冲到了楚婉冰身后,钢鞭猛地朝她脑门砸去,誓要辣手摧花。

    死亡阴影笼罩而来,楚婉冰只觉得头皮发麻,四肢顿时冰冷,大脑一片空白,耳中隐隐听到端木琼璇气急败坏的娇呼,心里悲苦地念道:“小贼……我真的要完了!”就在此时,一道银光宛如霹雳划过,直接架住了钢鞭,将楚婉冰从黄泉路口拉了回来。

    楚婉冰死里逃生,激动地朝后望去,只见一名白袍银甲的将士持枪而立,目光中透着几丝幸灾乐祸的味道,楚婉冰哭笑不得,心忖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跟我争吗?”出手相助之人正是白翎羽,她眼角含笑,似乎在嘲讽道:“你这小妖女也有今天啊!”楚婉冰无奈地耸了耸肩,收敛心神,紧握凤嫣剑,遥指转轮王。

    端木琼璇心中大石总算放下,趁机观察战场形势,只见此刻又一只恒军加入战圈,骷髅魔军终于止住败退之势,但恒军只是以弓弩火枪远程攻击尸兵,并不与之短兵相接,端木琼璇看得心里一阵憋气,暗骂道:“好狡猾的战法,想趁机坐收渔翁之利!”随即她的目光却被白翎羽和楚婉冰吸引过去,在她看来此刻的白翎羽英姿飒爽,简直就是一个俊美少年将军,跟楚婉冰站在一起宛如天作之合,璧人如玉,而楚婉冰与白翎羽之间的眼神较劲在她眼中却成了小情侣的眉来眼去,顿时醋性大发,暗骂道:“姓白的,坐山观虎斗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勾引我冰妹……”转轮王冷笑道:“又来一个送死的,本王就多耗些力气把你也一块收拾吧。

    “白翎羽冷笑道:“就怕你没这个本事。”阎王再起厉煞风,三姝凝神待危机,麒麟纵身入战局,两军联袂抗尸兵。

    转轮王大喝一声,双掌双发,庞大的阴气震向楚婉冰、端木琼璇和白翎羽,霎时只闻轰隆巨响,霎时浓烈烟尘掩住视线。

    阴气宛如割体利刃,楚婉冰凝聚凤凰灵火相抗,白翎羽以麒麟神力稳住下盘,而端木琼璇运动独门内功太阴魔咒,凭借着同属性之气息应对。

    三姝虽是根基不凡,然而面对吸纳都市王、臧广成和极乐子三人功体的转轮王仍是力有不遂。

    龙辉心忧楚婉冰和白翎羽安危,将指挥权交给了王栋,自己孤身一人直扑飞云坡。

    一路上竟见满地尸骸,有魔兵的,有尸兵的,亦有麒麟军将士的,看得龙辉是一阵的心惊胆战,鼓尽全力发命狂奔,几个起落便窜到飞云坡之上。

    “冰儿!”还没站稳,龙辉便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楚婉冰正搂着端木琼璇,红菱般水润的朱唇竟与端木琼璇口唇相接……楚婉冰的玉手轻轻地按在端木琼璇的小腹上,两人皆是紧闭双目,全场一片寂静,唯有楚婉冰略为沉重的香息,以及那苍白的脸颊。

    另一旁,白翎羽拄枪而立,娇躯摇摇欲坠,眉宇之间带着几分黑气。

    第14回昔日春风

    龙辉此刻是以万变幻元术改变的容貌,然而此刻他那张假脸上的神色极为难看,血气上涌正想发作,却见楚婉冰轻轻放下端木琼璇,眼睛一阵迷离,身子缓缓倒在地上,另一边的端木琼璇亦是昏迷不醒,龙辉见状急忙过去将楚婉冰搂在怀里。

    “冰儿,你怎么啦?”龙辉只觉得楚婉冰身子冰冷刺骨,眉宇之间竟也泛着黑气,但其程度比白翎羽的还要浓重。

    白翎羽咬了咬嘴唇,暗中传音道:“她……姐姐她替我们吸出了千尸毒,才会这样的……”龙辉立即按住楚婉冰心坎、丹田两大要穴,以真气暂时替她压制尸毒,随即传音道:“小羽儿,立即收兵回营。”白翎羽点了点头,收拢麒麟军随着龙辉一同下山,与孟轲等人会合后,又与青龙军会师。

    白翎羽率人先行退去,龙辉则抱着楚婉冰准备往另一个方向退走,却听一声娇喝道:“你是何人……快把冰妹放下!”龙辉回头望去,竟是端木琼璇带伤责问,心里不由一怒,哼道:“吾乃冰儿夫婿,妖族驸马是也,我要带我内子回去疗伤,失陪!”他故意加重夫婿、驸马、内子这三个词,气得端木琼璇娇躯一阵发抖,紧咬银牙连连跺脚。

    两军收拢后,各自清点人数,麒麟军减员七百人,可谓是伤筋动骨,青龙军并未与尸兵正面冲突,损失不大,也就三五十人伤亡罢了。

    白翎羽运功驱散体内残余的尸毒,暗叹一口气,与属下交代一些事情后便朝龙辉的营帐走去。

    龙辉是以假身份带走楚婉冰的,所以外人根本就想不到妖族少主就躺在龙辉营帐里。

    营帐外围妖族的几大高手正严阵以待,外人根本就不能靠近营帐百步之内,他们认得白翎羽,也知道她是驸马爷的女人,所以也没有阻挠,轻松放行。

    白翎羽掀起帘子,只见楚婉冰正躺在软榻上,双目紧闭,俏脸煞白,龙辉正坐在她身边,握住其柔荑小手,爱怜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娇妻。

    白翎羽咬了咬嘴唇,轻声问道:“龙辉,姐姐……她,她怎么了?”龙辉朝她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说道:“冰儿她有凤凰灵火护体,千尸毒伤不了她的,休息一阵子就没事了。”白翎羽眼圈一红,咬唇道:“都是因为我,姐姐……才中了那个毒的。”龙辉问道:“小羽儿,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白翎羽幽幽一叹,说起了方才的战事。

    一场局,双变数,三姝战,四方斗。

    楚婉冰、白翎羽、端木琼璇合对转轮王。

    只见转轮王扬声一怒,内劲轰然而至,震得三人再退半步,随即眼前一花,三条鬼影分袭而来,楚婉冰和白翎羽同时出招应对,然而眼前攻势竟是虚招。

    “端木姐姐!”楚婉冰花容失色,扭头看去,竟见端木琼璇被转轮王一个钢鞭击得兵刃飞离在半空。

    楚婉冰娇叱一声立即救援,使了一招凤翔剑诀,剑气化作凤凰双翼,分左右击向转轮王。

    转轮王一个转身,回旋而动,身子犹如一阵旋风般将凤翔剑气卸开。

    端木琼璇也是沉稳之极,得楚婉冰相助,她有了喘息之机,立即抓住半空中的断天行,顺势使了一招“江山破”,刀路夹杂着金戈铁马之威势劈斩而来。

    谁知转轮王暗运煞鬼秘法,身形消转无边,端木琼璇那刚烈的刀势连他衣角都沾不到,还白白损耗真元。

    “贱婢,看招!”转轮王躲过端木琼璇的刀招后,凌空跃起,一鞭砸下,此刻白翎羽已然加入战圈,一杆麒麟枪横空架住转轮王的钢鞭,护住了端木琼璇一命。

    被“情敌”相救,端木琼璇心里极不好受,暗忖道:“给这小滑头救了,我岂不是要欠他一命,到时候我怎么跟他争冰妹。”端木琼璇娇叱一声,将满腔郁闷转接到转轮王身上,嗖嗖连劈三刀,边打边暗骂:“都是你这狗王,害得我要受白小子的恩惠,今天誓要砍下你的狗头。”端木琼璇醋意大发,刀势竟增添了三分雄厚,转轮王也被逼得暂落下风。

    楚婉冰见状,心知机不可失,仗剑而上,同时施展灵柔和纳元两大剑诀,并以拔山掌、锻骨经为辅,糅合四大绝式攻击转轮王。

    软剑犹如灵蛇一般缠住了转轮王手中的钢鞭,再看楚婉冰一声娇喝,雄厚绵长的剑气轰然而至,碰的一声整条钢鞭被凤嫣绞碎。

    拔山掌吸纳地气,锻骨经强化骨肉筋络,而灵柔剑诀则是以柔中含锐之招,而纳元剑诀更有吸纳对手劲力的效果,这四大绝招合在一起,使得剑气威力十足,将转轮王的武器打碎。

    敌人武器崩碎,白翎羽看准机会一枪刺向转轮王心窝,端木琼璇也同时挥刀上前,断天行直削转轮王脖子。

    刀枪合击,转轮王穷尽一身修为,双手在胸前结印,随即真元爆发,将两女的攻势挡在身躯半尺之外。

    白翎羽只觉得手中长枪再难寸进,而端木琼璇的魔刀亦是劈之不入,被绵韧的护身气劲阻隔在外。

    一口真气震退端木琼璇和白翎羽,转轮王眼神锁定楚婉冰,此刻的楚婉冰俏脸煞白,气息不顺,疲态稍露,显然是方才绞碎转轮王兵器耗力过甚。

    转轮王决意先杀一人,于是挑上了力弱的楚婉冰,只见他阴气催动,发出雄沉一掌,洪流般的冥力袭向财务部。

    “你中计哩!”只见楚婉冰朱唇轻扬笑,扬剑起身,以剑代掌,化力、纳劲,将转轮王之劲力消耗吸纳,随即剑气鸣动,悍然回击,这招正是“纳元剑诀”。另一方面,端木琼璇亦舞刀配合,使了一招“流星陨”,刀气如天降流星,密集无间地劈向转轮王。

    轰隆一声,转轮王被刀剑双气击伤,浑身气息紊乱不堪,脚步跌撞地朝后退去。

    妖魔双姝趁势追击,两人同时欺近对手,两只白玉玲珑般的手掌朝着转轮王拍去。

    转轮王双掌齐发,迎上封招。

    四掌相对,转轮王的掌心传来一阵滑腻温润,尚未来得及感受双姝玉掌的温柔,忽然惊觉对手掌心生出一股绵柔吸力,将他的双手牢牢吸住。

    妖媚星眸狡黠闪烁,魔异双瞳冷然嘲讽,只见两女身影挪移,朝着两侧晃动,将转轮王的双手拉开,转轮王顿时中门大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杆迅雷驰电般的银枪。

    只见白翎羽持枪冲刺,借着妖魔双娇拉开的破绽,一枪刺入转轮王心口,夹杂着麒麟神力的一枪硬生生地戳破转轮王的护身气劲,将他胸腔贯穿。

    生机已绝,转轮王不甘就此陨落,怒喝一声,以阴火燃烧全身精气,将血肉化作剧毒——千尸毒反扑对手。

    轰隆一声,转轮王身躯灰化,然其血肉剧毒则朝三女袭来。

    楚婉冰有凤凰灵火护体,尚且能够抵御,然而白翎羽跟端木琼璇顿时中毒,两人嘤咛一声,娇躯摇摇欲坠。

    端木琼璇修炼太阴魔咒,功体偏于阴寒,对于这种同源剧毒尚有几分抵抗力。

    白翎羽则是觉得五脏六腑似乎扭在了一起,胸口涨闷。

    两眼阵阵发黑,肚子顿时翻涌不已,伏在地上一个劲的呕吐,吐出黑绿色的污物,一股恶臭弥漫了整个飞云坡,许多士兵都忍不住捂住口鼻。

    楚婉冰急忙扶起白翎羽,不顾其口唇的污物,张开樱唇小嘴朝白翎羽口唇印去,替她吸出尸毒。

    一手按在其丹田,以凤凰灵火助她畅通气息。

    白翎羽迷糊之中觉得一股兰香涌入口腔,丝丝细滑的玉浆顺势而入,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当她睁开眼眸后,发现楚婉冰脸上黑气沉寂,娇媚的容颜多了数分疲倦,但依旧对她温温浅笑地道:“好些了吗?”自己的呕吐物,便是白翎羽也觉得臭不可闻,她不由得脸皮一热,心里百感交集:“我先前那么对她,她竟然还替我吸出尸毒……”看到此情此景,端木琼璇急怒攻心,哗啦喷了口黑血便昏迷过去。

    楚婉冰轻轻推开白翎羽,喘息道:“妹妹,你的毒我已经吸出来了,快……快运功调息,驱逐余毒。”白翎羽心头一暖,正想说些什么,只见楚婉冰朝端木琼璇走去,也以相同之法替她吸毒。

    听到这里,龙辉的心绪完全被激烈的战况吸引,替楚婉冰和白翎羽捏了一把汗,心想道:“原来冰儿是替那魔女吸毒,这丫头也忒善良了吧,哎罢了,反正那魔女也是女人,冰儿也不算吃亏。”“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白翎羽垂目低声道,“若非姐姐不顾自身安危替我吸出尸毒,我恐怕要……”龙辉急忙捂住她的小嘴,安慰道:“小羽儿,别说傻话,你现在身子还疲倦得很,快回去休息吧。

    “白翎羽摇头道:“不,我要看到姐姐醒过来,我才回去。”龙辉笑道:“你怎么称冰儿为姐姐了,以前你对她不是很不服气吗?”提起以前的事情,白翎羽脸颊顿时一红,垂下臻首不知如何作答,扭捏之态尽在玉容之上。

    就在她尴尬之刻,忽然响起一个虚弱的声音:“白妹妹,我没事,你快回去休息吧……”只见楚婉冰幽幽转醒,惨白的嘴唇微微开阖。

    白翎羽急忙过去问道:“姐姐,你……你没事吧?”楚婉冰道:“我没事,我有凤凰灵火护体,休息一下就好了。”龙辉过去握住她小手柔声说道:“冰儿,你安心在我这儿休息吧。”楚婉冰嘟着小嘴哼道:“你这色鬼待会一定会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能安心休息吗?”龙辉被她呛得的差点昏过去,苦笑道:“臭丫头,在你心目中你相公我就是如此不堪的荒淫之辈?”

    楚婉冰眯着眼睛笑问道:“难道不是吗?是谁在出征前把素雅弄得死去活来,哀哭不已的?”龙辉干咳道:“有这么严重吗,当时你可也也在旁边看着。”楚婉冰哼道:“你还有脸说,你那时逼着人家都做了些什么难堪的事情……”白翎羽好奇地插了一句道:“什么难堪的事情?”楚婉冰顿时被羞得无地自容,原本苍白的脸颊涌上一抹艳丽的酡红,支支吾吾地道:“妹妹你别问了,羞死人了!”龙辉笑道:“小羽儿,那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那天请教素雅我丹青之道,然后冰儿也来给咱们送来了一些水果解暑……”“死小贼,你给我住口!”楚婉冰气得抓住枕头边砸向龙辉,龙辉怕她心绪激动影响伤势,赶忙将好话说尽,这才将她哄住。

    龙辉旧事重提,楚婉冰芳心一阵狂跳,耳根滚烫,那天的事情实在是太羞人了……就连媚骨天成的她也吃不消,真不明白那小贼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思绪不由回到了出征前的龙府……“姐姐,你干嘛要削梨子?”魏雪芯歪着脑袋问道。

    只见楚婉冰一手持梨子,一手转刀,梨子皮便被细细长长的剥落下来,露出晶莹剔透、水润鲜嫩的果肉。

    楚婉冰含笑道:“现在夏日炎炎,给你龙大哥削几个梨子,也好让他去热降火。”魏雪芯一听也跟着来劲,喜滋滋地找来一堆水果,不但削皮,还把果肉切成细细的长条薄片,还美其名曰:方便食用。

    楚婉冰问道:“雪芯,你龙大哥现在在哪?”魏雪芯嗯了一声,说道:“似乎在书房。”楚婉冰笑道:“书房,他那个大老粗也会看书吗?”魏雪芯道:“这个我就不晓得哩,似乎是让素雅教他画丹青。”“装模作样!”楚婉冰暗呸了一声,端起盛满果肉的碟子便去书房寻他。

    尚未走到书房,楚婉冰小耳朵倏然一抖,阵阵娇吟呢喃传入耳中,她俏脸一红,咬唇暗骂道:“臭小贼,光天化日之下也不知道收敛几分。”透过书房门缝,只见屋内两条人影正在纠缠,秦素雅酥胸半露,趴在桌案之上,正持笔作画,然而她却是媚眼如丝,娇吟不已,在她身后则是一具结实雄壮的男体,双手按住秦素雅裸露的玉臀上,小腹正缓缓地冲击着美股臀肉。

    龙辉每一次撞击皆是温柔缓和,但也让秦素雅雪乳晃动,香汗凛凛,娇啼不已:“夫君……你轻点……你这样子人家没法子画下去了……哦……不要……”自从上回两人的一副旖旎丹青后,龙辉便多次寻秦素雅在书房欢好,秦素雅脸皮薄嫩,但却拗不过夫君的要求,半推半就之下便依了龙辉心意,撅起美臀迎合君郎,还应他荒淫要求,一边欢好一边作画。

    秦素雅被杵得身心酥麻,快美羞涩之感涌遍四肢百骸,那还能画得下去,草草地勾勒几笔便俯身承欢了。

    龙辉见她画不下去,于是便止住抽动,抚摸着她细白肥美的臀肉道:“素雅快快作画,你的姐妹们还等着欣赏大才女的墨宝呢!”秦素雅撒娇的扭了扭雪臀,回过臻首嗔道:“你这么作弄人,妾身怎么画得下去。”“那我先退出去好么?”

    龙辉故意在她花径内撞了几下,挤出屡屡花浆,龟首被嫩滑媚肉裹得十分舒畅,但却苦了秦素雅,那种若得若失的快美叫她不知如何取舍,只有本能地将玉臀朝后送去,希望龙根能更为深入。

    “别……别出去……就这样子……”秦素雅酡红着小脸低声道,“我试着继续画下去……”龙辉甚是满意地握住她胸乳,将水嫩的绵乳捏得如同豆腐块般水灵地晃动。

    秦素雅深深吸了口气,用酥麻的玉手颤巍巍地提起画笔,沾了几下水墨后便在宣纸上继续作画。

    楚婉冰看到她水雾笼罩的双目已是迷离一片,雪白整齐的贝齿深深地陷入唇珠内,水嫩的肌肤荡起阵阵桃红,琼鼻之中发出哼哼的诱人沉息,持笔的玉手颤抖地在纸张上勾勒作画,但却是歪歪扭扭,画虎成犬,终于秦素雅再也难把持,丢下画笔伏在桌子上喘息道:“不行了……画不下去了……”龙辉将握在手中的雪乳细细揉捏研磨,笑道:“素雅,你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

    秦素雅眼珠含泪,哼道:“你就知道欺负人,专门逼人家做这么羞人的事情!”龙辉轻轻抽送着龙枪,说道:“夫妻闺房之乐,那是什么羞人之事,若换了冰儿那不害臊的小妖女早就乐翻天啦!”楚婉冰一听,气得推门进入,指着龙辉鼻子娇嗔道:“好你个臭小贼,背着我说三道四,看我怎么收拾你!”她话音未落却见秦素雅先是一愣,随即血气涌上脸颊,耳根脖子顿时一片殷红,羞得急忙用手捂脸。

    龙辉则是一脸坏笑地看着她,楚婉冰顿时跺脚娇嗔:“死小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外面,所以才故意气我的!”龙辉哈哈笑道:“我哪知道外边的人是冰儿你啊,我还以为是那只长针眼的贼猫儿呢。”楚婉冰哼了一声,转头欲走却被龙辉拽住手腕拉了回来。

    楚婉冰媚眼朝他下身瞥去,只见粗壮的龙枪沾满了晶莹的花汁,显得更为雄壮狰狞,心口不由一荡,一股媚意从眼眸散开,化作流彩红霞涂抹在雪润的脸颊上。

    龙辉知道这丫头已经开始动情了,于是一手扣在她脖子后脑勺,将她臻首扳过来,对准那红艳艳的朱唇吻去,尽情地吮吸美人香涎。

    秦素雅哪堪如此淫靡,欲盖弥彰地将头埋在双臂之间,夫妻敦圄之事落入他人眼中,虽然此人是自己姐妹,心中还是带着七分羞赧。

    但经过上回与林碧柔共事一夫的荒唐,秦素雅心中戒心大减,所以那撅起的美臀不自主地颤动,小心翼翼地收紧下盘,藉此绞磨龙枪换取更大的快感,然而她的动作异常轻柔,似乎怕被龙辉和楚婉冰看出她欲求不满的心态,羞涩之中又有几分难耐骚浪。

    这时候楚婉冰正与龙辉热吻,根本就没察觉,秦素雅埋了一会的脸庞,见没人理会自己,心头安定了不少,悄悄地侧开小脸,借着眼角余光朝楚婉冰看去,只见这丫头媚眼半闭,双臂紧紧箍住龙辉脖子,主动送舌奉唇,热情火辣。

    秦素雅不由暗呸一声,心里嘀咕道:“冰儿真是不害臊,开着大门跟夫君这么亲热。”殊不知,她秦大才女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光着雪白玉股,趴在桌子上任由男人索取。

    吻了片刻,龙辉继续集中心神在秦素雅身上驰骋,小腹有如神助般不断地撞击在才女的玉臀上,将肥嫩滑腻的股肉震得波浪连连,肉光翩翩。

    便是在两人独处之时,秦素雅也只敢小声娇吟低喘,如今有楚婉冰在场她便是一腔的热情甘美也不敢开口,唯有紧咬银牙把即将夺口而出的呻吟压了回去。

    龙辉看到楚婉冰捧来的果肉,开口笑道:“冰儿你真是太贤惠了,知道夫君劳累便送水果来慰问。”楚婉冰掩唇笑道:“不害臊,谁送水果给你啊,人家是拿给素雅吃的。”龙辉接口道:“然也,素雅也确实够劳累的。”楚婉冰笑嘻嘻地拍了拍秦素雅的肩膀,说道:“素雅,快抬起头来,我喂你吃一块鲜果。”秦素雅被他们一搭一唱弄得羞不可言,哪还敢抬头,若不是下身被龙辉牢牢保持住,幽径内被龙枪贯穿,她恐怕早就钻到桌子底下了。

    “这小妖女真是恼人……快些出去啊……还看,你还看……小浪蹄子!”秦素雅气得眼泪直打转,却不敢出声,唯有默默地抱怨。

    羞涩归羞涩,肉体的快美却是按捺不住,在龙辉几个起落之间,秦素雅已是花心哭泣,高潮不断,然而却死死地压制住浪叫娇啼,忍得好不辛苦,两条玉腿都在不住地颤抖,喉咙里发出似哭非哭的声音,随即连哼三声,便再无动静。

    楚婉冰看出秦素雅的异端,急忙嗔怪道:“死小贼,你还不快点住手,素雅快被你弄死了!”龙辉急忙将秦素雅的身子翻转过来,只见她两眼无神,小嘴不住地喘着粗气,于是也不再忍耐,将精门打开,咕噜咕噜地将阳精灌了进去,秦素雅被阳精冲刷红,又是小死了一会,软绵绵地伏在桌案上喘息,任由腿股间的白浆滴落而下。

    楚婉冰见秦素雅的小腹被阳精灌得隆起,不由嗔道:“真是个混人,这么粗鲁,素雅怎么受得了,还灌这么多东西进去,你想胀死她吗!”龙辉挺着尚未疲软的龙枪把她搂在怀里,一顿上下其手,惹得楚婉冰娇嗔不依。

    方才那场春戏已经勾起了楚婉冰的情火,于是在半推半就之下让他把衣裳除去,露出粉雕玉琢般的肉体。

    楚婉冰裸露着丰腴的娇躯腻在龙辉怀里,娇声道:“小贼,你又想怎么糟蹋人家。”龙辉笑嘻嘻地吃了一口玉乳,双手便在她肥臀上摩挲着,口里低声道:“先转过身来,待会你就知道了。”楚婉冰咯咯一笑,乖巧地将身子转过去,也学着秦素雅那般撅起肥臀,静候夫君的临幸。

    才女的玉臀水嫩圆润,然而花穴淫迹斑斑,显露出大战之后的疲态,妖女雪股丰腴肥美,宝蛤晶莹欲滴,正是霍霍欲试之时。

    龙辉将龟头置于楚婉冰的股沟间,轻轻摩挲着,龟棱同时滑过桃穴和菊眼,刺激得楚婉冰浑身发抖。

    “冰儿……你想我进哪个洞?”这些天来,龙辉多次临幸前方水道,而旱道却是久未光顾,楚婉冰淫心大炽,不假思索地道:“后面吧。”说罢还将皓臂盈盈伸到玉臀之上,主动地将两块紧凑肥美的股肉分开,一副请君入瓮的乖巧妖媚模样。

    龙辉举起巨龙抵住菊眼叩关而入,狠狠地把整根巨物都刺进了楚婉冰的屁眼深处。

    “喔……小贼,你真粗,胀死了……”楚婉冰的肚子像被完全堵塞了,后菊的燥热鼓胀美感让她不禁叫了出来。

    “真紧……”龙辉哼了哼,艰难地抽动肉棒。

    “慢点,太粗了,要坏掉了……小贼,你最坏了,就快撑爆人家后面了……”楚婉冰呻吟着。”那冰儿喜欢被为夫弄吗……”后庭中开始渗出蜜油,让龙辉抽动得更加欢快。

    龙辉把身体压在楚婉冰的后背上,双手开始把玩她的豪乳,楚婉冰伸出玉臂勾住他的脖子,与他深吻起来。

    “讨厌死了,这么粗也敢全部塞进来……”楚婉冰嘴里说着讨厌,肥臀却越翘越高,用力地向后迎合着,几乎要把龙辉撞开。而前穴的桃花水路更是分泌充沛,春水连连而生,整个房间布满了独特的玄阴媚香,沁人心脾。龙辉心忖道:“冰儿这味道真是好闻,那儿的水珠不但细滑,而且还香甜甘美,真是妙不可言。

    “龙辉伸手在楚婉冰玉壶上抹了一把,沾了满手滑腻水迹,用舌头舔了舔当真宛如琼浆玉液。

    龙辉眼光瞥到一旁的果肉,心中忽然升起一念,悄悄地将手伸了过去拾起两块薄条装的果肉,趁着楚婉冰娇呼浪啼之际将手中果肉塞入花径之内。

    “啊,小贼……你做什么!”楚婉冰只觉得下体多了几根冰凉细腻的异物,又惊又羞开嗔道,“你混蛋,你不要脸……”后庭还含着一根火辣辣的肉棍,小穴里又被冰冷的异物插入。

    果肉的细滑柔嫩让楚婉冰同样细滑娇嫩的穴腔受到无比强烈的刺激,比肉棒的刮蹭摩擦强烈得多,一冷一热隔着一层薄皮相互刺激,麻痒美感让她酥软了心尖。

    楚婉冰将手伸到下体,想将入侵的异物取出,谁料却被龙辉一把摁住,并轻舔她的脖颈耳垂等敏感地带,坏笑道:“冰儿,别急嘛……过一会你就会感到舒服了!”楚婉冰香喘连连地道:“舒服你个头,难受死了,快给我取出来!”龙辉却依旧我行我素,将她双手反剪到身后,狠狠地在后路冲杀,小腹将肥美的臀肉撞出了迷人的肉浪。

    “嗯……嗯嗯……呜呜”楚婉冰慢慢停止哀求,紧紧套住肉棒的肥臀也开始微微扭动,小穴中分泌越来越多的春水,区区两片果肉难能堵得住,龙辉见状又连塞数片进去,将楚婉冰的小穴胀满为止。

    这种双重的刺激让楚婉冰快要疯掉了,两处洞穴皆被外物霸占。

    小穴中冰冷的果肉刺激得她的媚肉花腔疯狂蠕动,浑身战栗。

    火热的肉棒更是塞得后庭胀得一丝缝隙也没有,每一次进出都给她快美的饱胀感。

    前后的节奏也配合得恰到好处,当它们一同顶入腔道最深处时,隔着一层薄薄地腔壁刺激着她的灵魂最深处,两朵雌性肉花争芳斗艳,开得美不胜收。

    “啊……插我,插死我吧……冰儿不活了,用力顶到冰儿的心里了……啊……唔唔,好人,好哥哥,不要停,不要停啊……”楚婉冰的快感如惊涛骇浪,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冰儿还要……小穴和后面都要……杵死我…”若是前穴迎客,楚婉冰还能藉借着玄阴媚体的优势与龙辉战平,但后菊没有阴精泻出,楚婉冰根本就不是龙辉的对手,不消片刻便只能快美的泄身,而龙辉的肉棒则依旧在肛菊内肆虐。

    楚婉冰细腻的肠壁被肉棒抽得一片通红,无助地伏在桌子上哀吟。

    龙辉见她已无再战之力,便趁机从她小穴中取出果肉,被温湿的花浆浸泡过的果肉显得更加晶莹剔透,而且还带着丝丝暖香。

    龙辉越开越是喜欢,便将一块放入口中,只觉得除了水果的香味外,还有一股销魂的媚香,醇美甘甜,犹如美酒一般。

    “来,冰儿,快尝尝这水果的味道。”龙辉笑嘻嘻地将一块沾满花浆的水果送到楚婉冰嘴唇前,楚婉冰羞红着脸摇头,嗔道:“我不要!”龙辉又笑嘻嘻地将果肉递给秦素雅,秦素雅哪敢看他一眼,吓得急忙扭过臻首,哀求道:“夫君,别……”龙辉见她们不愿品尝,于是也不暴殄天物,将这特制水果尽数纳入腹中,浸润了玄阴媚气的果肉远胜一般美味,吃得龙辉不亦乐乎。

    龙辉看了看碟子,发现还有大半碟的鲜果,于是便全数拿了过来,故技重施。

    楚婉冰那肯依他,扭动着娇躯挣扎不已,谁知后庭被龙辉的肉棒一捅,便泄去八分硬气,任由这冤家施为。

    “臭小贼……你给我记着……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哦哦……不要,不要再弄了……要死了!”楚婉冰心里气恼不已,正想冒出几句狠话,却被肛菊的饱胀感堵住了下边的话,而后庭的快美亦带动前穴的反应,柔美的花径不住分泌媚香汁水,浸泡其中的果肉。

    被这冤家小贼作践了整整半个多时辰,楚婉冰已经是无力地软到在地,丰腴婀娜的身躯想要挣扎起来,却发现气空力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龙辉将那些浸泡过她花汁的果肉重新放入碟子中。

    龙辉替二女穿好衣服,坏坏地朝楚婉冰笑道:“冰儿,既然你不愿意品尝这人间美味,为夫也不勉强,我找雪芯和碧柔她们去。”楚婉冰顿时大惊,急忙叫道:“姓龙的你敢!”龙辉趁着她气力为复,端着碟子跑到外厅,楚婉冰心里是又羞又急,却是双腿发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小贼逃之夭夭。

    过了半晌,楚婉冰恢复了几分气力,迈出虚浮的步子朝前厅走去,还没踏过门槛,却听到龙辉的声音:“雪芯,好吃么?”魏雪芯嗯了一声,点头道:“这水果怎么变得这么美味,又香又甜,还浓郁可口,龙大哥你是怎么做的?”楚婉冰想死的心都有了,映入她眼帘的竟是魏雪芯那回味无穷的样子,以及龙辉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她一双美目顿时冒起了熊熊烈火,粉拳紧紧握住,娇躯气得不住颤抖。

    龙辉看到了她,于是故意对魏雪芯说道:“雪芯,这水果可是你姐姐做的?”魏雪芯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姐姐,刚才我明明跟你削水果的,也没看到你用什么秘术调制果肉呢?”楚婉冰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方才……我……”龙辉忽然接口道:“是刚才冰儿暗地里调制的,所以雪芯你看不到。”他语带双关,楚婉冰更是不知如何当着众姐妹的面说出事实,不能说出事实,自己要想收拾这小贼就没有充足的理由。

    倏然,林碧柔柳眉轻蹙,又拿起一块果肉放入嘴里,细细咀嚼之下她脸色顿时大变。

    楚婉冰脑海轰隆一声巨响,暗道:“完了……这回我怎么见人……”林碧柔可是曾经品尝过她花浆味道,林碧柔这番表情显然已经吃出了端倪。

    随着林碧柔心念转动,玉无痕立即满面红霞,提起裙裾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大厅。

    碧玉二人共用一命,心念相通,林碧柔知晓前因后果,玉无痕焉能不知,楚婉冰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大喝道:“姓龙的混蛋,你这杀千刀,我跟你拼了!”

    只见她反手拔出凤嫣,朝龙辉砍去。

    刚才还主动为相公削水果,一副贤妻良母的做派,如今却是喊打喊杀的母夜叉,魏雪芯是一头雾水地拉住楚婉冰,劝解道:“姐姐,你冷静点。”楚婉冰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嘴里嚷道:“雪芯,你快让开,我一定要劈了这狼心狗肺的混蛋。”

    林碧柔见魏雪芯快拉不住了,也急忙过来劝架:“大夫人,正所谓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林碧柔不来还好,她一过来楚婉冰立马想起事情败露的窘态,更是火上浇油,怒道:“什么夫妻,我今天就算做寡妇也要劈了这混蛋!”“那你放马过来啊!”龙辉哈哈一笑,扭头就跑,楚婉冰挽起袖子,气得语无伦次地道:“雪芯把你的岁月剑借我一下,还有,碧柔……你去替我取无尘剑过来……我今天一定要活剐了那个混蛋!”

    魏雪芯低声地嘟囔道:“姐姐,你只有两个手,怎么拿三把剑啊?”楚婉冰哼道:“别啰嗦,快把岁月剑给我!”抡起三口宝剑,楚婉冰满院子地追杀龙辉,而龙辉却是笑哈哈地又躲又闪,楚婉冰使劲浑身解数也触不到他半根头发,气得挥剑剁掉几根大树,指着躲在屋檐上的龙辉喝道:“姓龙的,你再不下来,我……我就死给你看!”一哭二闹三上吊,楚婉冰无师自通,将女人的三大法宝轮流使出,吓得龙辉急忙下来赔罪道歉,楚婉冰哪会轻易饶他,使出各种手段把龙辉整得叫苦连天。

    想起那天的事,楚婉冰现在还是羞不可抑,将头埋在龙辉怀里撒娇不依,龙辉见她如今病态可怜,也紧紧将她抱住,哄着她睡觉。

    白翎羽见他们卿卿我我,心里生出几分醋意,龙辉看出她的心意,于是也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过来。

    白翎羽得楚婉冰救治,对她是心悦诚服,于是也乐得与她共事一夫,乖巧地钻到龙辉另一只手臂里。

    这可美了龙辉,左拥右抱,搂着两个大美人入睡。

    楚婉冰奇道:“白妹妹,你不用回麒麟军营地么?”白翎羽笑道:“不用的,我说今晚来跟龙将军商讨军情,整夜都不回去。”楚婉冰白了龙辉一眼,哼道:“美死你了,左拥右抱,我可先警告你,今晚不许对我们使坏。”龙辉道:“不会,不会!冰儿跟小羽儿今天打了一整天的仗,是该好好休息了,为夫岂非辣手摧花之辈。”白翎羽咬唇笑道:“算你识相,你若真敢在营地里喧淫,我第一个不放过你。”龙辉紧了紧箍住俩女的手臂,说道:“别说话了,你们快休息吧,明天还得急行军呢。”经过一番的兵凶战险,楚、白双姝已是疲惫不堪,腻在龙辉怀里美美的睡去。

    第15回妖族叛逆

    一夜无梦,白翎羽早早便起来回营主持军务,反正麒麟军已经形成规模,就算她三五十天不在军中,依旧能够有条不紊地运行。

    龙辉起身,刚将被子掀开,便有一股暖香扑鼻而来,想来这一床的被子都被两女的体热幽香熏得如兰似芝,堪比上乘的熏香。

    看着还窝在被铺里的楚婉冰,龙辉爱怜地在她脸上吻了一口,静静地将被子盖上。

    倏然一阵香风吹入,回头一看只见一道妖娆婀娜之身影已然出现在营帐之中,朱唇水润,媚眼含情,肌肤如脂,乌发似云。

    龙辉急忙行礼道:“小婿拜见岳母大人。”洛清妍摆了摆手道:“免了,我是来找冰儿的。”龙辉说道:“冰儿昨天中了千尸毒,虽然已近驱散毒性,但元气未复还在休息。”洛清妍道:“我就是放心不下这丫头,才过来瞧瞧的。”洛清妍看这小子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哭笑不得地道:“我说龙大将军,你都霸占冰儿这么久了,是不是也给我这个做娘的与女儿好好相处一番?”龙辉闻言回道:“确实是这个道理。”洛清妍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跺脚嗔道:“那你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滚出去!”

    被丈母娘撵出帅帐,本来还想再本来想好好欣赏这大小妖女,母女凤凰之间的嬉笑美态,如今却是难以如愿,龙辉不由气苦,暗忖道:“这是何道理,自己的帅帐还不能呆了,这大丈母娘可真够霸道的。难怪冰儿跟她一个模样,该狠的时候绝不手软,说来说去还是雪芯温柔和善,那二丈母娘也应该是好说话的主。”就在他心念万千之时,忽然看到扮成石洪的涟漪迎面走来,其脸色似乎有几分不善。

    龙辉小心翼翼地朝她打招呼,涟漪却是小嘴一撇,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塞给龙辉。

    信封上只是写了“龙辉大人亲启”几个大字,并无落款,但却闻及淡淡的兰花幽香,而且字迹娟秀,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

    涟漪哼道:“龙将军真是桃花不断,出征在外还有女子对你揪心挂怀的,大清早的就有人把信送到营地来。”龙辉笑道:“涟漪,你千万别误会了,这一定是素雅写给我的家书。”涟漪冷笑地道:“家书居然不落款,真是人间奇闻。”

    说罢还酸溜溜地嘀咕了一句:“送信的小厮还一身富贵行头,一看就知道是大富人家的跑腿!”龙辉笑道:“涟漪,陪我出去走走吧。”涟漪道:“凭什么?”

    龙辉说道:“就凭我现在是你上司,我命令你跟我一同去收集军情。”龙辉心里是一个劲地叫好险,这封信若是落在楚婉冰手上,他不死都得脱层皮,而且此刻丈母娘还在一旁,她们母女再来个一唱一和,自己干脆抹脖子算了。

    涟漪似乎看出龙辉想要避开楚婉冰和洛清妍母女,于是故意跟他作对,说道:“我先去问一下娘亲,看看她有什么安排。”死丫头想去告状?龙辉眼明手快拽住她的胳膊就往外走,还边走边说道:“没大没小的小卒,本将军今日就亲自收拾你!”正在整理军备的梁明开口问道:“将军,这兔崽子怎么惹你啦?”龙辉骂骂咧咧地道:“这混蛋敢顶撞我,老子今天一定要打掉他一层皮!”梁明立即递过了一根皮鞭,涟漪气得浑身发抖,心里暗骂道:“岂有此理,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她正想高声喊话,以此惊动帅帐内的洛清妍,谁知却被龙辉暗中用劲封住哑穴,只能咦啊啊地被龙辉拽出军营。

    到了一处无人的树林,龙辉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涟漪猛地散去万变幻元术,气鼓鼓地道:“你做什么!”龙辉笑道:“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拆开这封书信罢了。”涟漪哼道:“你要拆便拆,拉上我做什么?”

    龙辉心想当然是怕你去告状了,但嘴里还是陪笑道:“我目不识丁,怕看不懂信上面的字,所以请你过来参详参详。”拆开信封后,淡雅的兰香飘然而至,龙辉只觉得这股胭脂味儿颇有几分熟悉,展开一看,却见上边写着这么几行字:“龙大人,我等你凯旋而归,千万记得保重身体,人家还要听你讲故事呢!”字里行间透着阵阵娇憨之气,仿佛是一个怀春少女在向情郎撒娇一般,再看落款竟是——皇甫瑶。

    涟漪哼道:“哟,是不是做了妖族的驸马还嫌不够,还想再做朝廷的郡马吗?”龙辉吞了口水,笑道:“涟漪,你千万别误会,这其中还有一些曲折……”涟漪讥笑道:“曲折?当日这位瑶映郡主可是当着几万大军的面向你龙将军表明心迹的。”龙辉想起那天的事情,不由打了个冷战,心想道:“是了,冰儿怎么没就此事找我算账呢?”涟漪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说道:“原本冰儿气得火冒三丈,幸好娘亲劝住了她,不要在这个时候给你添乱,要不然冰儿第一个不放过你这风流种!”龙辉嘻嘻笑道:“还是洛姐姐明白事理……不像冰儿那小醋坛。”

    涟漪啊了一声,指着他嗔道:“要死了,你的胆子可真够肥的,居然在背后调戏娘亲……我告诉冰儿去!”龙辉暗叫几声意外,干笑道:“一时失言,一时失言,涟漪你……喂,别走啊!”龙辉看到涟漪身子一扬,轻快地远遁而去,急忙追了上去。

    涟漪似乎有心跟他作对似的,在林子里左右穿梭,将灵蛇身法发挥得淋漓尽致,龙辉一时间也抓不到她的衣角。

    龙辉心生一计,五行真元应声而发,铸土为墙,催草化藤,只见土墙先将涟漪困在其中,怪藤顺势而动嗖嗖地缠住她的双足。

    涟漪惊叫一声,身法停顿,难以动作。

    “姓龙的,你快放开我!”涟漪嗔道。

    龙辉笑道:“你还敢不敢告状?”涟漪怒道:“偏要,让娘亲和冰儿好好收拾你这花心大萝卜!”龙辉嘿嘿一笑,运动乙木真元催动怪藤,怪藤犹如盘蛇一般朝着涟漪身躯涌去,不消片刻便将她五花大绑,捆得像个粽子一般。

    看着这个粽子美人,龙辉笑盈盈地走了过去,在她吹弹得破的小脸摸了一把,羞得涟漪满面通红,娇嗔不已:“姓龙的,你要是再敢轻薄我,我一定不放过你!”龙辉耸了耸肩道:“反正咱们的婚事早就定下来了,谈不上轻薄吧,最多只是夫妻调情罢了,说出去冰儿也不会怪我的。”涟漪被他说得轿靥如血,眼中透着娇羞,却又有几分愤怒,身子更是不安地挣扎扭动。

    龙辉眼力过人,看到涟漪在扭动过程中,左肩似乎有些迟缓,于是问了一句:“涟漪,你的肩膀怎么啦?”涟漪微微一愣,咬唇道:“没事!”龙辉走了过去,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涟漪不禁眉头轻蹙,似乎在强忍着什么似的。

    龙辉道:“你肩膀怎么伤了?”涟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怒,随即淡然说道:“昨夜去刺探情报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划伤的。”龙辉哪会信她这鬼话,已是伸手去掀她的衣领,这番动作惹得涟漪又羞又怒,叫道:“你做什么,快住手!”衣襟掀开,涟漪露出半个圆润雪白的肩膀,粉嫩如玉,然而却是有一道紫青色的伤痕,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龙辉惊道:“你怎么会被苍木淬火所伤?”涟漪淡淡地道:“能先放开我么?”龙辉叹了一声,替她拉好衣服后撤去乙木真元。

    涟漪重获自由后,龙辉以为她会将事情原委告之。

    谁料她竟然咯咯一笑,身子轻轻虚晃,顿时异光闪烁,龙辉只觉得眼前一花,宛如看到孔雀开屏,眨眼间涟漪已是芳踪渺然。

    “咯咯,龙大将军,你跟瑶映郡主的好事我暂且按下,以后再跟你算账!”

    被这丫头摆了一道,龙辉哭笑不得地回到营地,刚一进去便听见那温婉而又带着威严的女音:“回来了?”只见营帐中坐着一名丰腴妖娆的白衣女子,秀发绾起,玉容如花,正是妖后洛清妍。

    楚婉冰则乖巧地偎依在母亲身边,脸色带着几分凝重,而涟漪却是静静地坐在一旁,龙辉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暗叫不妙:“莫非这丫头把事情捅出来了?”洛清妍道:“涟漪刚把事情告诉我了……”龙辉顿时冷汗直冒,心里正在盘算该如何逃走。

    洛清妍叹了一声道:“龙儿,你先坐下,我有事跟你说。”龙辉微微一愣,这岳母姐姐的语气似乎并不像要兴师问罪,而冰儿也是如此。

    龙辉奇道:“发生何事?”洛清妍苦笑道:“看来这次酆都之战远比我预想中要复杂。”能让洛清妍这般苦恼的事,恐怕并不简单,龙辉蹙眉道:“小婿愿闻其详。”洛清妍幽幽一叹,从她檀口之中涌出一阵如兰馨香,叫人闻之心动神移。

    “根据涟漪昨晚在丰郡外围所见,我断定当年那个叛徒还没有死!”洛清妍淡淡地说道。

    龙辉更是奇怪,问道:“叛徒!什么叛徒?”洛清妍垂目道:“曾经让妖族大乱的人,也是涟漪的仇人!”十九年前,洛清妍涅盘再生,对楚无缺已是心灰意冷,但依旧挂念着女儿,于是便想找个机会将女儿接走,谁知楚无缺已经带着楚婉冰远遁红尘,她寻找未果只能带着满腔遗恨回返傀山。

    涅盘之后,洛清妍功力更上一层楼,轻松地通过天罗大阵。

    刚刚进入傀山,竟发现山内兵马密布,全城戒备。

    经历了红尘情伤,洛清妍不再是昔日那天真的少女,她多了几分心眼,于是便不动声色地躲在暗处调查,最终查明了真相,原来是傲鸟族的鹭明鸾搞的鬼。

    这鹭明鸾乃是妖族一大奇才,除了元古大力的以外,她竟然修成了其余的神通,她趁着凤凰血脉不在傀山的时候夺取大权,将那些反对她的长老一一剪除,还以谛鸿洞封住。

    这谛鸿洞乃是修炼元古大力之人的专用之地,当时袁齐天正好在修炼元古大力,这鹭明鸾之手段可谓极尽毒辣。

    洛清妍在了解事情始末后,也不做声张,暗中布局将鹭明鸾的羽翼一一铲除,随后再一举现身平复内乱。

    鹭明鸾拼死一战,却不敌洛清妍之神通,被打落傀山的“无尽幽谷”,而涟漪的父母和师公便是在这次内乱中丧生的,洛清妍可怜这孩子孤苦,再加上思念女儿,于是便将她收为义女。

    龙辉简单了解事情始末后,思忖道:“洛姐姐虽说的轻巧,但这鹭明鸾当年能够有胆识和魄力跟洛姐姐政权夺位,想必也不是什么简单之辈。”洛清妍说道:“涟漪昨夜在丰郡探查情报,被人用苍木淬火暗算。”龙辉问道:“难道这个人就是鹭明鸾?”洛清妍摇头道:“我看不像,当年鹭明鸾之功力仅仅在我和袁师兄之下,若是她出手偷袭,涟漪根本就不可能回来。”龙辉道:“莫非这个偷袭的人是鹭明鸾的手下。”

    洛清妍拂袖道:“此人一定跟鹭明鸾有莫大关联。而且当年我多次搜查无尽幽谷皆没发现任何与鹭明鸾有关之物,所以我当时就怀疑她没有死,如今看到有人用苍木淬火暗算涟漪,我便敢肯定这贱人还活着,说不定已经跟煞域搭上了线。”贱人?龙辉不由暗吃一惊,洛清妍竟然会如此失态地吐出此等不雅之词,显然是对这鹭明鸾恨之入骨。

    能让洛清妍痛恨至此,这鹭明鸾之能为可见一斑。

    “涟漪,昨晚偷袭你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样?”龙辉转头问道。

    涟漪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此人用万变幻元术改变了自身容貌,但其根基却与我差不多,所以我在中招后可以安然撤退。”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在外通报道:“将军,齐王殿下的大军已经会师,还请将军前往中军进行会议。”洛清妍轻声道:“你先去跟齐王会合,我带冰儿回去疗养,涟漪便暂时留在军中帮你,过些日子我再来寻你。”说罢与楚婉冰化作一道香风飘然而去。

    进入齐王帅帐,各路将领都已聚集,齐王说道:“飞云坡一役打得实在精彩,但本王如今却无暇向龙将军和白将军庆功,在此还望两位将军见谅。”白翎羽淡淡地道:“区区小胜不足挂齿。”由于白淑妃的事情,白翎羽对齐王始终心有芥蒂,但在公事上她还是能够克制自己情绪。

    龙辉也说道:“殿下此言真是折煞龙某也,若要庆功也等攻下丰郡以后再说也不迟。”齐王哈了一声,说道:“两位将军不骄不躁,真是我大恒栋梁。”他赞了一句后,走到沙盘前指着一处平原说道:“根据素荷珺姑娘所言,此地名为白沙原,由于沙子白若雪花而得名,而且无险可守。但半个时辰前,斥候回报,在此地囤积了煞域五万尸兵。”龙辉奇道:“如此大平原的作战,任他尸兵如何凶猛,也难敌我军十万雄兵。在这么宽阔的平原,只要先用大炮轰击一轮,再以步兵方阵稳打稳扎,足以让对方减员一半以上,如果最后活用骑兵冲击,这区区五万尸兵也不过是我们的盘中菜罢了。”

    齐王道:“龙将军所言甚是,但为何明知作战不利的情况下,对方还要摆出与我们决战平原的架势呢?莫非是虚张声势?”龙辉摇头道:“虚张声势也不会用五万兵马来冒险,而且飞云坡一战,在下也领教过煞域将领的心计,虽然我们是成功拿下飞云坡,但对手也绝非庸俗之辈。

    “齐王点头道:“本王也是这么认为,煞域既然摆出要跟我军决战平原的架势,想必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这时,裴海峰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禀告道:“殿下,方才派出去打探白沙原虚实的先锋骑兵尽数殉国!”齐王脸色一沉,说道:“这些弟兄一个都没回来吗?”裴海峰道:“两百骑兵只有一人逃了回来,但一回到军营便毒发身亡!”“毒发身亡?”齐王眉头一皱,”这兄弟的尸身何在,带本王去。”裴海峰点了点头,在前引路,龙辉和白翎羽也跟着齐王走了出去。

    那名逃回来骑兵的尸身浑身发青,两眼凸起,口鼻溢出青色的液体,龙辉一看顿时愣住了,这士兵所中的毒分明便是青鳞蛇族的“裂心魄”。这种毒素一般是以毒烟形式伤人,专门针对心脉血气,一旦吸入或者沾到少许那便是心胆破碎,神仙难救。

    龙辉也曾翻阅过妖族的毒典,知道这毒雾的厉害,但由于傀山缺乏药材,所以没有大规模制造,若非如此当初铁壁关未必能够守得住。

    龙辉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能够使出妖族奇毒,莫非真是那个什么鹭明鸾?”如今煞域已经是势不可挡,若再加上一个居心否侧的妖女,只怕此番大战会更加悲壮。

    裴海峰道:“这名弟兄在临死前曾说过他们在进入白沙原后,便头脑一阵剧痛,浑身乏力,看什么东西都是昏昏沉沉的,就像中邪一样!而且还看到有许多妖魔鬼怪朝自己扑来,他就拔刀激战,打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妖魔鬼怪,而其他的兄弟竟是被自己人杀死的。”齐王脸色一沉,说道:“照这么说来,这一队骑兵是自相残杀而死的了?”

    裴海峰舔了舔嘴唇,低声道:“是这么回事。”齐王皱眉道:“让人产生幻象,影响神志,此乃极为高深的摄魂术也。但同时控制两百多人的神志,除非是有阵法加持。”龙辉心绪不由回到了当年铁壁关一战:“噬魂妖云便有这种控制心神的功效,这种种迹象……难道洛姐姐所说的鹭明鸾真的还活着么?”齐王沉声道:“立即请三教贤人,本王要与他们商议对策。”裴海峰哦了一声,立即照办。

    三教教主齐聚帅帐之中,在了解事情始末后,三人皆是脸色低沉。

    过了片刻,天佛率先开口道:“一口气控制两百人的心神意志,恐怕世间只有噬魂妖云可以办到。”齐王嗯了一声道:“莫非此事乃是妖族所为?”裴海峰道:“那个妖族少主当日所言之词,一定是包藏祸心。故意与我军结盟,以此降低我军戒心,然后再暗中布下杀局。”齐王沉吟不语,低头思念,却不知在作何想法。

    “且不论妖族是何想法,我们便以不变应万变。”齐王抬起头说道,“裴将军,你带三千兵马到白沙原试探,你先抽出一千人将其分成十队,每队一百人,这十队人马循序渐进,各队之间以绳索相连,按照向后循序进入白沙原,一旦发现前方人马出现异常,后方的人便拖拽绳索将他们拉回来。另外两千人则在后方护持,确保这一千人的安危。”龙辉不由暗自赞叹:“好一招循序渐进,以此法便可大致摸清对方控制心神的范围。而且还能将探查兵马的损失减到最低,妙哉!”“末将得令!”裴海峰接令后,转身离开帅帐,点起三千兵马前往白沙原。

    裴海峰才离去不久,忽然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禀报道:“殿下!有一支人数五千的敌军绕道攻打代、筱、崎、凌、甑五郡!”代、筱、崎、凌、甑五郡乃是大军后援之地,岂能有失,听到此言所有将领同时脸色大变,齐王猛地站了起来,在营帐内缓缓踱步,问道:“龙将军,你对此有何看法。”龙辉道:“五大郡县兵力总和兵力也有一万人,区区五千兵马哪能轻易打下,对方一定是在设法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藉此换取足够的时间,控制酆都奈何桥。”

    齐王点头道:“龙将军此言深得我心,诚如三位教主所言,煞域要控制轮回最少还得再用六天,对方一定是抱着拖延时间想法与我们作战,这偷袭便是想分散我军的战力,所以本王决定不管后方战事,集中一切力量打下白沙原,直取丰郡。”

    龙辉蹙眉道:“殿下,你若这般做法恐怕会引起代、筱、崎、凌、甑五郡的官员和百姓的不满。”齐王道:“龙将军所言甚是,本王便安排一万兵马回去支援,其余人继续前进。”龙辉道:“殿下,煞域竟然在飞云坡失守后抄我们的后路,这份胆识和手段实在是不容小视,末将唯恐这个操纵之手会留下什么暗招。”齐王点头道:“然也,煞域忽然起了这么一支奇兵却是让人不得不防,等裴将军探清白沙原虚实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刚从龙辉军营出来,洛清妍正想回返甑郡的住宅,竟接到甑郡遭受攻击的消息,心念一动,带着楚婉冰赶赴野外的据点。

    那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洞,洛清妍带着楚婉冰走了进去,开口说道:“袁师兄,你可在里面?”洞内响起袁齐天爽朗的笑声:“师妹,你来了,为兄正在喝酒呢。

    “洛清妍说道:“师兄,你可知道代、筱、崎、凌、甑五郡遭到攻击了?”袁齐天抹了抹口角的酒水道:“知道,我刚刚从哪里出来没多久。”楚婉冰追问道:“袁叔叔,我爹爹他们呢?”袁齐天笑道:“冰丫头,区区几千尸兵也想困住你爹吗?他当然是全身而退了,还有你妹妹她们也都安全离开甑郡了。”楚婉冰叹了口气道:“昨日我跟同端木琼璇打下飞云坡,今日煞域便还以颜色,对方的反应可真是迅速得惊人。”

    袁齐天蹙眉道:“如今煞域稳打稳扎固守丰郡,拖延时间便可大获全胜,对方居然还做出这么多出格的事情,真是叫人匪夷所思。”洛清妍道:“这种做法看似冒险,实际上却起到出人意外的效果,不但可以拖延恒军的脚步,还能最大程度地重创恒军。”这奇袭五大郡县的尸兵可谓是占尽优势,若能打下五郡就相当于截断恒军的后援,若打不下也可以扰乱恒兵军心,无论怎么样都能拖延恒军的脚步。

    洛清妍叹道:“以齐王的智慧早就看出这其中要害,但他却不能不救。”楚婉冰奇道:“这是为何呢?”洛清妍笑道:“冰儿,齐王若是不救五大郡县,朝中那些大臣会如何看待此事,而宋王跟晋王也会就此事来做文章,到时候只要给齐王安上一个‘贪功冒进,不顾百姓死活’的罪名,就够他吃一壶了。”

    楚婉冰哦了一声道:“对方这招真是够狠,逼得齐王不得不分兵救援,那集中在丰郡方面的兵力便减弱,同样可以起到缓兵奇效。”洛清妍叹道:“对方不单单是想拖延时间,恐怕还布有后手。”

    袁齐天蹙眉道:“师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洛清妍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哼道:“以区区五千兵马来攻打五大郡县,这其中就有猫腻。我可不会单纯地认为对方是要分散恒军的注意力,这五千兵马恐怕只是一个幌子,对方一定还布有伏兵,专门等着恒军的援兵。”楚婉冰道:“要瞒过齐王的耳目所带之人绝对不能多,五千人马已经是极限,对方又如何分出兵力布下埋伏呢?”洛清妍摇头道:“其中细节娘亲也想不通,但如果暗中出谋划策的人是她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

    楚婉冰脸色一沉,低声道:“娘亲,你说的人难道是鹭明鸾?”鹭明鸾!袁齐天脸色顿时一沉,握住酒壶的手微微晃动,只听砰的一声,他竟是用力过猛将整个酒壶握碎。

    洛清妍叹了口气道:“除非是龙辉或者白翎羽领军救援,否则回去的恒军恐怕是难逃覆灭败亡一途。”楚婉冰思念道:“从飞云坡到五郡,只有五十多里的路程,而且都是一马平川,对方该如何布置伏兵呢?而且齐王为了避免有把柄落入宋晋二王手中,派回去的人绝对不会少,多多少少也有一万人,就算有伏兵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吧?”袁齐天叹道:“刚刚打下飞云坡,形势本应明朗,谁知道又冒出那个祸害,又把水给搅浑了”

    就在袁齐天苦恼之时,洞口外传来阵阵鸟鸣声,洛清妍凤目一亮,玉手一招,发出一道柔劲将洞外的鸟儿卷了进来。

    取下鸟儿腿上的布条,再以特定的密语解读,洛清妍脸色顿时一沉,说道:“白沙原出事了。”说罢将布条递过去,楚婉冰看后顿时花容失色,惊讶地道:“白沙原上莫非有噬魂妖云,所以才能扰乱恒军心神?”洛清妍摇头道:“不算是完整的噬魂妖云,但也能够影响心智,控制神魄了。”

    楚婉冰深抽一口冷气道:“煞域怎么会有噬魂妖云,难道真的是那个鹭明鸾?”洛清妍美目一转,拂袖道:“我现在就去找魔尊!”楚婉冰一愣,奇道:“娘亲,你这是……”洛清妍道:“若鹭明鸾还活着,她的这一连番动作定会让外人以为妖族跟煞域勾结,从而令妖族被彻底孤立,我若不尽快设好对策,未来的形势只会更加麻烦。”

    第16回八翼妖光

    裴海峰已经将白沙原的虚实探清,当士兵进入白沙原三里便会发生癫狂现象,而白沙原方圆足有二十余里,也就是说对方异术的范围最少也有十七里,恒军便在白沙原外围三里之地驻军。

    一望无际的沙地,宛如一片银白雪原,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尤为耀眼,似乎这片平原是用银沙铺就而成,龙辉跳上一棵高树,了望眼前这处平原,此地也将是双方正面对决的第一个战场。

    忽然眼前一亮,只见对面的高树上也立着一人,虽披甲胄但也难掩其秀丽身段。

    龙辉轻轻跳了过去,问道:“涟漪,你肩膀还疼吗?”涟漪摇了摇头道:“小伤而已,不劳费神。”龙辉见她眼睛一直望着天空,便问道:“你在看什么?”涟漪轻启红唇道:“看天,观云。”龙辉奇道:“天上有什么问题吗?”

    涟漪指着天空道:“白沙原上空的云层看似洁白无瑕,但实际却暗含血煞之气,更有一股妖气旋流隐藏其中,这分明就是噬魂妖云的征象。”龙辉眉头一扬,问道:“莫非那个鹭眀鸾真的还活着?”涟漪道:“应该是吧,若不然噬魂妖云也不会出现在此。”

    龙辉蹙眉道:“煞域拥有数不尽的阴魂,这样看来这噬魂妖云岂不是已经完全制成了?”涟漪摇头道:“我看未必,能够翻阅噬魂妖云和炼神浮屠机密的人只有历代妖族之主,所以鹭眀鸾造成的妖云最多只有摄心之法,而无抽魂夺魄之力。”龙辉问道:“这鹭眀鸾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敢跟洛姐姐争权夺位。”

    涟漪似乎沉寂在往日的回忆中,对于龙辉的口花花也没过多的反应,只是淡淡地道:“她是能跟娘亲一比高低的人,也是我生母的师妹……”语气虽是平淡但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哀伤。

    龙辉忽然想起她的父母便是死在这个鹭眀鸾手上,他这般旧事重提无疑是在涟漪的伤口撒盐,于是赶紧转移话题:“涟漪,你看这白沙原真是漂亮,又白又亮,跟你的皮肤一样。”

    涟漪脸颊一红,咬唇嗔道:“满口胡言,跟我爹一个模样!”龙辉咦了一声,顺水推舟地道:“嘿嘿,涟漪乖,快到爹爹这儿,爹给你吃糖!”涟漪呸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除了跟我爹一样好色,你还能做什么!”龙辉啊了一声,笑呵呵地道:“若论风流好色,普天之下谁敢跟我比肩,我不信你爹爹能比我好色!”涟漪差点没气晕过去,暗骂这人这地如此无耻,就连好色也要跟别人比个高低,气恼之下脱口而出道:“我爹的妻妾众多。”

    龙辉道:“我的女人也不少。”涟漪气得咬牙道:“我爹不但偷了我亲娘的师父,还偷了我姨娘的母亲!”说到这里她才发现失言,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却不知该如何收场,只能恶狠狠地盯着龙辉,嘴里喃喃道:“无耻小人,你故意气我的是不是!”心里恨不得把这混蛋连捅上千百十刀,要不是他自己怎会如此失言,跟他说这些不尴不尬的疯话。

    龙辉笑道:“罪过,罪过,我马上哄涟漪开心!”涟漪哼道:“我不高兴的时候,我爹会给我当马骑,你会吗?”龙辉呵呵一笑,竟在四肢伏在树枝上,做出马儿的姿势,回头望着涟漪道:“来,乖女儿,爹爹带你去骑马。”

    涟漪花靥顿时涌起一阵酡红,贝齿紧咬朱唇,娇躯一阵颤抖,眸子缓缓泛起水雾,倏然她狠狠地朝龙辉屁股踢了一脚,哼道:“滚!我爹已经死了,你不是我爹!”说罢转身跳下树梢,龙辉不顾屁股疼痛急忙追了下去,谁知涟漪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涟漪的这位父亲还真是千古淫才也。”龙辉哭笑不得,心忖道,“连自己的丈母娘和老婆的师父都偷,高,实在是高……”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忽然听到中军阵营一股沛然佛光冲霄而上。

    龙辉立即赶到中军营地,只见数百武僧正盘膝而坐,口诵经文,浑身绽放金华佛光。

    天佛则端坐在众僧之中,沛然真元透体而发,与周围武僧之佛气相互呼应,形成一朵九品金莲,莲瓣盛开,化作梵文金字,冲出军营,直抵九霄之巅。

    佛气正不断地冲击着天际的妖气,刹那间,风云变色,原本洁白无瑕的云彩顿时变得赤红妖艳,云层之中正不断地闪烁着绛色血电,此情此景让龙辉立即浮现起了当初纵横北疆的妖物。

    龙辉看到儒道两门的弟子都在附近,于是悄悄拉过孟轲问道:“孟公子,这些大师究竟在做什么?”孟轲低声道:“天佛教主集合百僧之力,施展佛界的‘金刚辟邪经’,以求冲散天上的妖气。”只见天空出现无数妖灵,嘶吼嚎叫地朝佛光扑来,佛光妖气,这两种极端之力在天空中相互撞击,顿做声声巨响。

    天佛捏法印,持禅杖,再画诸天曼荼罗,神通加持之下,天佛再现庄严世尊相,只见天际乍现一座慈悲威严的巨佛金身。

    只见巨佛双手幻化万千手印,宛如千手如来,掌无虚发,将作孽之妖灵通通打碎。

    三军将士见到如此神迹,顿时军心大振,高声喝彩,更有不少信佛教徒跪地叩首。

    天佛猛地将手中禅杖抛掷天空,禅杖汇入巨佛体内,再度产生变化。

    只见巨佛忽然摇身一变,化作一个威武金刚,手持开天巨斧对着妖云狠狠劈下。

    轰隆,轰隆,妖云被金刚巨斧劈得不住颤抖,云层之处散发着诡异血雷,仿佛是在咆哮怒喝般。

    天佛眉角一样,高声大喝道:“妖物邪云,速速消散!”话音方落,佛元催动,天空之中的明王金刚更添五分勇悍,抡起巨斧左右劈斩,将妖云劈得哀嚎惨叫,妖气外漏。

    孟轲不禁拍手道:“妙哉,天佛教主亲自出手就是不同凡响,煞域的伎俩马上就要泯灭了!”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妖云内部突然射出七道异光,硬生生地夹住明王金刚的巨斧,随即异光流转幻化,就像是水银般地围绕着巨斧而动,几个起落间便将巨斧消磨赶紧,突然异光散做无数光点,宛如雨点般撒在明王躯体之上。

    天佛脸色一沉,急忙再催元功,顿时融入明王体内的禅杖绽放出炙热佛气,再现三世诸佛之威仪,将光点纷纷驱散。

    光点消散,天际却未曾平静,只见一团璀璨光晕飘然而至,围着禅杖盘旋了几圈,忽然光晕之中张开了八张翅膀,每张翅膀之中挥出七色奇光,宛如彩虹一般绚丽夺目。

    奇光这么一照,天佛之禅杖竟然被一股无形吸力抽走,嗖的一声莫入光晕之内,再无声息,而失去禅杖加持的明王法相转瞬间便化作乌有。

    天佛脸色大变,说道:“持法明王何在?”持法明王高声应道:“弟子在此!”天佛说道:“快祭紫金钵!”持法明王从衣袖中掏出紫金钵,默念咒语,紫金钵嗖的一下便窜了起来,天佛见状鼓起佛法元功,一掌拍向紫金钵。

    在天佛真元加持下,紫金钵猛地变大,从中飞出二十四颗定天神珠,朝着那团光晕打去。

    被定天神珠击打,光晕之内发出一声闷哼,整团光圈也变得摇摇晃晃,就像是风中残烛般,而被它抽走的禅杖也渐渐脱离了控制。

    就在众人以为天佛即将收回法器时,忽然光晕内响起一声娇叱:“秃驴且别得意,且看本座手段!”话音未落,一道灼热的火光嗖的窜入战局,狠狠地打在了紫金钵之上,只听砰的一声,整个紫金钵被达成了粉碎,而那八张翅膀趁机收走了禅杖。

    “雷音禅寺之震教法宝——禅法菩提杖,妾身便就此收下!”光晕之中传来声声娇媚笑语,端的是妩媚柔和,夺人心魄,与洛清妍那虚幻缥缈的媚态不同,这是赤裸裸的诱惑和勾引,虽然看起来粗坯不堪,但实则却暗藏无尽遐想和深意。

    笑声未落,那团光晕又在天空游走了片刻,发出七色奇光,将那二十四颗定天神珠收走,还发出阵阵脆如银铃般的娇笑:“先是禅法菩提杖,接着又有定天神珠,如此厚礼妾身便先行谢过了!”佛门至宝当众失窃,天佛岂能罢休,猛地窜到天际,打出大梵圣印。

    那团光晕再次射出七色奇光,只听轰隆一声,天佛怒掌击碎七彩妖光,然而那团光晕再次展开八张翅膀,刮起无穷煞风,远遁而去。

    天佛正想追击,却觉得一股灼热洪流对着自己冲来,无奈之下唯有暂避锋芒。

    火光过后,天佛朝下观望,只见白沙原之中正支起二十多口巨炮,其中有三口巨炮的炮身通红一片,想必就是方才开炮狙击自己的武器。

    天佛暗忖道:“好厉害的火炮,唯有回去再从长计议了!”天佛普一落下,仙宗便开口问道:“天佛大师,那团妖光是何来头?”天佛摇头道:“老衲也不晓得,但此物根基不凡,恐怕也仅稍逊妖后半筹而已,最古怪的是那些七色奇光,当真是无物不刷,无宝不取,老衲的两大法器被她转眼收取,当真难缠也!”孔岫道:“大师武骨天资,并非依赖法器而行,妖孽能收佛器也不足为其。”

    天佛道:“话虽如此,老衲让妖女取走佛界法器当真是愧对历代先祖,是老衲无能也!”龙辉道:“若非那几道火光,那妖孽未必能走的轻易。”天佛含笑道:“法器离开佛门也是缘也,证明两大法器与佛门缘分已尽,不必挂怀。”龙辉暗赞天佛了得,妖光当众抢走佛门至宝可谓是削佛门眉角,而天佛居然还能谈笑风生,这份胸襟和禅法修为当真骇人。

    天佛肃容道:“但老衲却发现白沙原内驾着二十口火炮,方才的火光便是这些火炮所发。”说罢他便以指代笔,在地上勾勒出火炮的外形。

    天佛指力雄厚,坚硬的地面被他轻轻一划就现出道道深痕,而且他手法纯熟,三五下便将火炮勾勒得栩栩如生,这份笔法丝毫不在慕容熙之下。

    龙辉思忖道:“天佛以禅法入道,三少则是专注丹青,莫非道理达到极致之后皆是相通的?若不然天佛如何能随手画出这么好的丹青。”“这火炮……是炼神浮屠!”孔岫瞥了一眼地上的图后,脸色大变道。

    龙辉吃了一惊,急忙凑过来观看,只见地上赫然浮现一尊火炮丹青。

    那口火炮除了有四个钢轮之外,还有数条触须的物体埋入地下。

    龙辉蹙眉道:“孔教主,此话怎讲?”孔岫似乎想起自己失言,干咳了一声道:“是孔某失态了,这火炮并非炼神浮屠,而是模仿炼神浮屠原理制造出来的火器。”他顿了顿又指着火炮埋入地下的触须道:“这些触须便是用来抽吸地火的。”任何犀利火器和机关都离不开数术之道,而数术则是儒门六艺之一,孔岫身为儒门掌教数术修为定是不凡,他能看出其中奥妙也不足为奇。

    天佛点头道:“孔御圣之言甚是合理,老衲方才感觉到那几道火焰灼烈无比,远胜俗世之火,想必也只有地心真火和九霄天火能有此威力。”忽然,齐王脸色一变,叫道:“裴将军,你立即点五千人马回去接应赵武!”龙辉也是满面愁云,对方既然能够使出如此犀利的火器,那么回援的一万士兵只怕已经暴露在对方火器之下。

    “糟糕,这鹭眀鸾可谓是将妖族逼上绝路了!”龙辉顿时急得满头大汗,脚底就像是被火炎烘烤一般。

    先是噬魂妖云,再有炼神浮屠,不明真相的人都会以为妖族在暗中下绊子,楚婉冰好不容易与朝廷建立的战略同盟已经是摇摇欲断,不单如此,就算是魔界也会认为妖族在跟煞域勾结,而妖族与三教暗中结成的盟约只怕也会出现裂痕。

    魔界驻军之地,倏然飘来阵阵香风,婀娜倩影带着漫天彩霞缓缓降下——“本宫有事请教魔尊!”“哼,妖后娘娘来得正好,本尊也有事向娘娘讨教!”一股雄壮魔气窜了出来,只见魔尊端木睺缓缓踏出军营,顿时万物噤声,群魔俯首。

    洛清妍眉目含笑,款款踏风,白色衣裙飘然如仙,然而朱唇之上却带着一丝祸国殃民之媚笑,叫人不知此姝是出尘仙子,还是魅世妖姬。

    洛清妍道:“哦,不知魔尊有何指教?”魔尊脸色低沉,手掌一挥,阴柔魔气将一副青铜甲胄缓缓送到洛清妍面前,说道:“不知娘娘可识得此物?”洛清妍秀眉轻蹙,道:“此乃吾族之青云甲,可发出青光防护一般的火炮和箭矢,不知魔尊从何得之?”这青云甲是以妖族独特秘法炼制,甲胄之上刻有各种符文,相当于是一种穿在身上的防御小阵法,可以抵御一般的攻击,当年铁壁关大战时,铁烈骑兵便以此物挡住了陈方的火炮队。

    魔尊哼道:“这幅铠甲乃是犬子昨夜在白沙原缴获之物!”洛清妍媚眼中荡出阵阵秋波,玉唇轻扬道:“魔尊莫不是认为本宫已经与煞域联手了?”魔尊垂目道:“小犬进入白沙原后曾神识迷昏,更有一种被人抽离魂魄的感觉,若不是他有几分功夫,恐怕难以全身而退。本尊倒是想请教娘娘,世上除了噬魂妖云外还有何物能够将小儿的神志影响至此。”洛清妍暗叫不妙,魔尊看来对妖族已经是心怀芥蒂,此番若不能将此事平息,妖族迟早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并未急着回答魔尊的问题,只是紧紧垂下眼帘,那浓密的睫毛犹如一排细致的梳子般,遮掩住那双抹媚色水翦。

    魔尊沉声道:“妖后娘娘,为何不出声,莫非是心虚?”洛清妍温温而笑道:“非也,事实胜于雄辩,本宫在等最佳的时机,唯有如此魔尊才能相信本宫的诚意。”魔尊暗忖道:“我就要看看你这妖妇如何作答,若不给我一个合理解释,今日你休想轻易离开。”过了一阵子,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回禀魔尊,救援代、筱、崎、凌、甑五郡的一万恒军全数覆灭,而五大郡县也相继失守!”魔尊脸色顿时大变,不禁对洛清妍怒目相视,沉声问道:“妖后,这便是你说的最佳时机吗!”鹭眀鸾,你做事倒也利索,省了我不少力气,洛清妍心中冷笑一声。

    洛清妍睁开眼帘,露出那对盈盈如水的秋翦双瞳,含笑道:“然也!”魔尊哈哈大笑:“看来,妖后娘娘是来向本尊示威的啦!”洛清妍摇头道:“非也!”魔尊猛地一拂衣袖,冷笑道:“好,好个妖后,本尊今日领教了!”话音未落,魔气顺势而动,身后的众魔军已是霍霍欲试,大战一触即发。

    洛清妍说道:“若是让攻打五大郡县的兵马掉过头来,袭击魔军,魔尊该如何出招?”魔尊脸色一沉,冷冷地看着洛清妍,一字一句地道:“妖后,你是在威胁本尊!”洛清妍叹道:“魔尊,本宫若跟煞域联手,你们根本毫无胜算可言。

    我只要将固守五大郡县,便可截断魔军和恒军退路,再配合丰郡的大军,以前后夹击之势慢慢蚕食你们两家兵马,有何必来这里跟你白费唇舌呢。”魔尊亦是不凡,转念之间便想明白其中关系,对洛清妍的敌意稍减,开口问道:“那噬魂妖云和青云甲又该如何解释?”洛清妍叹道:“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但既然魔尊问及,本宫也不宜隐瞒,这些东西都是吾族的一个叛徒所为。”

    魔尊冷笑道:“将一切过错都推给一个叛徒,娘娘倒也是轻巧。”洛清妍说道:“魔尊营帐之中不是也有一名佛界叛徒么?”魔尊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光。

    洛清妍已经大概猜出魔尊的想法,暗忖道:“好个端木睺,面对如此困局还能如此冷静,看他的模样十有八九是打鹭眀鸾的主意,想从这贱人身上逃出噬魂妖云和炼神浮屠的秘密!”洛清妍心中虽起了警惕,但在如今情形下实在无力再做其他打算。

    魔尊点点头道:“娘娘似乎已经算好那个叛徒会将恒军的援兵歼灭,从而以此作为谈判的基点,着实高明。”洛清妍笑道:“此人当年与本宫多番交手,也算得上知根知底了。”魔尊嗯了一声道:“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那娘娘又有何打算。”洛清妍道:“还得劳烦魔尊与本宫走一趟恒军营地。”魔尊点头道:“如今恒军对我们两族都起了戒心,本尊也是该去澄清一下。”

    “殿下!”只见裴海峰满面泪痕地跑了回来,噗通一下跪在齐王面前,大哭道,“赵武他,他殉国了!”齐王身躯顿时一震,扶起裴海峰问道:“海峰莫急,有话慢慢说。”裴海峰抹去眼泪道:“属下带人赶回接应赵武时,只看到一片焦土,那一万弟兄没了大半,活下来的也是缺胳膊少腿的,而且全身焦黑,像是被火烧过一般……据活下来的弟兄说,当时围困五大郡县的煞域尸兵掉转头来跟他们激战,而对方阵营中推出了几门火炮,几炮下来兄弟们就死伤过半,赵武也就此丧生!”

    齐王蹙眉道:“仅仅几炮就消灭五千多人,这些火炮威力真是可怕。”

    裴海峰咬牙切齿地道:“那些狗杂种还用火炮轰击甑郡城墙,也是三五炮的功夫,城池便已经失守!”齐王喃喃自语道:“援军惨败,甑郡失守,想必其余四郡也是凶多吉少了。”

    裴海峰咬牙道:“殿下,这些妖魔两面三刀着实可恶,决不能放过他们!”齐王闭上眼睛在来回踱步,过了片刻忽然睁开眼睛道:“白将军,本王命你率三万人马殿后,挡住后方敌军,同时监视魔界和妖族的动向。”白翎羽暗叹一声,心想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应对之策,于是上前领命道:“末将遵命!”

    齐王道:“其余人便于本王一同强攻白沙原,势要在半日之内拿下此地。”裴海峰惊道:“殿下,白沙原凶险无比,更有妖法作祟,万万不可冒险!”齐王眉头一扬,哦地一声道:“那裴将军有何想法。”

    裴海峰吞了吞口水道:“如今腹背受敌,不如集合所有兵力打通退路,退守河东再做打算。”齐王顿时大喝道:“肤浅!再过六日,煞族便打开玄魂阴龙阵,到时候掌控天地阴魂,源源不绝的阴兵便从丰郡涌出,他们只要兵锋一转,便可朝河东进军,到时候大战一起,我们死去的兄弟便会成为他们的一员,彼消彼长我们该如何固守河东?河东一失,玉京如何独善其身!”裴海峰被齐王一通教训,顿时哑口无言。

    齐王猛地拔出佩刀,朝着桌案劈去,刀锋划过桌案顿时变成两半:“谁再敢轻言撤兵,便如同此案!”龙辉不由暗赞齐王之魄力,上前说道:“殿下,末将曾在铁壁关破过噬魂妖云之阵眼,此战便由末将做先锋吧。”孔岫也开口说道:“孔某愿意随龙将军一同出战。”齐王说道:“后路已断,我军唯有全力一搏,方有生机!”仙宗说道:“至于这些火炮,贫道方才也思索除了几分应对之策。”

    齐王惊喜地追问道:“仙宗教主有何破敌良策?”仙宗道:“这些火炮源自炼神浮屠,其威力便在于抽取地心真火,只要封住白沙原附近的地心真火,火炮就变成废铁一堆。但地心真火乃是大地源泉,人力岂能轻易封住,贫道最多只能将地心真火封住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一过,若依旧没有打下白沙原,只怕形势不容乐观。”

    齐王点头道:“被这几十门火炮打下一轮,十万大军也得减员一半。”龙辉忽然道:“我倒想到一个法子,可以永绝后患,将这些火炮给彻底摧毁,但却有些冒险。”齐王扬眉道:“龙将军有何良策尽管直言。”

    龙辉道:“若我们破去妖云阵眼后,仙宗教主再施法封住地心真火,对方一定会焦躁万分,因为论兵力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齐王道:“若短兵相接,我军优势极大,但若对方固守不出呢?”龙辉笑道:“那便引他们出手!”齐王哦了一声道:“该如何引?”龙辉道:“我们可以先设一个合围圈,做出一个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样子,当噬魂妖云和炼神浮屠失去效力的时候,对方再看到我们这番动作,心里一定焦躁不安,到时候一定会想着突围。”

    仙宗蹙眉道:“正所谓火生土,地心真火乃是大地土源之母,方才那个妖孽修为不凡,定能相通此点,只要他们固守防线撑过半个时辰,诸位将士依旧难逃地火肆虐。”裴海峰点头道:“合围战局,力量难免分散,倒不如集中全力争取在半个时辰内打下白沙原。”

    鹭眀鸾曾跟洛清妍相斗,能为岂可小瞧,她一定早就算到封闭地火这招,想必已经设下后招,龙辉道:“对方能够奇袭五大郡县,便证明阵营中有不凡人也,普通的强攻恐怕难以奏效。”裴海峰冷笑道:“那龙将军这合围之势便可奏效吗?”龙辉摇头道:“区区合围,还不足以奏效,而我们要的是将对方引出来,引他们主动出击。”

    齐王淡淡地说道:“若要引对方主动出击,那便得有足够的诱饵,不知龙将军准备如何引诱对方?”龙辉叹了口气道:“诱饵要足够大,唯有请殿下亲自入局。”裴海峰怒喝道:“大胆,殿下乃是三军统帅,岂能亲身犯险,龙将军你可知这话乃是大逆不道!”

    齐王忽然摆了摆手,示意裴海峰退下,问道:“本王做诱饵也并非不可,但龙将军如何肯定对方一定会主动出击呢?”

    龙辉道:“若想合围,便得分兵八路。我军如今还有十三万兵力,分兵八路后每一路不足两万人,而对方却又五万兵马,在这个时候对方若集中一点便可以轻松击溃一路,突围而去。可是突围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所以他们未必会选择主动出击,但只要殿下出现在其中一路,那么对方便会想方设法针对殿下这一路,以求一击必杀,擒拿我军主帅。”

    齐王点头道:“这确实是诱敌良策,既然如此,那本王便不妨豪赌一把,传令下去,全军拔营,兵分八路,围住白沙原!”裴海峰急忙道:“殿下,千万要三思啊,若对方固守不出,又或者对方集中兵力攻击殿下这一路,那后果不堪设想!”齐王笑道:“海峰此言差矣,若引出对方大军,便可一举毁掉那几口火炮,随后再来个八路合围,煞域这五万人马便是吾等囊中物,碟中菜也!”

    裴海峰跺脚道:“属下就怕合围之前,敌人已经抵达殿下跟前了!”齐王眼神一冷,寒声道:“裴将军,你是说本王连区区几个回合都顶不住吗!”裴海峰猛地打了个哆嗦,摇头道:“属下失言,但还请殿下三思,切莫冒险!”齐王哼道:“本王不但对自己有信心,也对龙将军有信心,他一定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摧毁火炮,与本王联手合围煞域鬼魅!”

    龙辉顿时一愣,想不到齐王竟然如此信任自己,还能以性命相托,他心忖道:“齐王放心吧,对方一定会主动出击的,只要你能坚持到最后一刻,白沙原便可取下!”鹭眀鸾乃是妖族叛将,她若想在煞域立足,除了带来妖族的机密神通外还得建功立业。

    而龙辉以齐王为饵,鹭眀鸾岂能不抓住这个机会,她一定会趁势攻击齐王,到时候龙辉便可以带人摧毁火炮,但这些事情,龙辉却不能说出,只有憋在心里。

    “传令下去,全军抛去多余的粮草,只带六日口粮!”齐王大声下令道,“六日之内,不破丰郡,吾等便一同埋骨此地!”“齐王殿下真是好胆魄!”天际忽然涌出五色灵火,一只华贵凤凰展翅而来,伴随着阵阵银铃脆笑。

    凤凰横空,魔气随即而来,顿时天际变得明暗不定,两道卓越身影从天而降,正是妖后与魔尊!齐王脸色一沉,手按刀柄,冷笑道:“二位有何赐教?”洛清妍含笑道:“这朵噬魂妖云乃是本族叛徒所为,本宫今日特来毁掉此物!”)

    第十一集血染阴冥

    第01回明鸾神雀

    煞域尸兵并不需要粮草营帐,所以煞域尸兵拥有普通军队无法比拟的优势——不需粮草辎重,而且还不怕伤痛。

    煞域在白沙原的驻军除了防御工事外,并无其他物资,远远看去煞域军营就像是一个坟场般,不但空旷冷寂,而且阴森恐怖。

    数道身影犹如闪电般划过,白色的沙土上留下淡淡的痕迹,带头者正是龙辉。

    龙辉说道:“尸兵驻军中无营帐,也就是说我们没有掩护之物,到时候必须得一击必中,然后远遁而去,决不能给对方围剿的机会。”孟轲点头道:“吾等晓得。”龙辉回头瞥了一眼所跟随的高手,孟轲、鸿钧、接引和提准,这四人可谓是三教中最年青有为的弟子,如今竟与自己携手闯敌营,可谓是兵强马壮。

    而孔岫、仙宗、天佛三大教主要坐镇后方,无暇分身,所以此次破阵皆有年轻一辈负责。

    “洛姐姐此刻应该在天空寻找妖云阵眼,以她对噬魂妖云的了解,区区阵眼焉能瞒过其凤目!”龙辉想起妖后尚在天空掠阵,心中更添十分把握。

    众人忽然感觉到一道锐利目光射来,龙辉低声道:“止步,那是煞域的哨兵!”只见远方辕门之上,一名面目狰狞的尸兵正朝着四周观看。

    尸兵乃是以尸体炼制,介于生死之间,相当于是活死人,不但力大无穷,而且对活物特别敏感,尤为是血腥之气,只要有人受伤,这些尸兵就会如同嗜血鲨鱼般蜂拥而来,将伤者活活啃食。

    众人纷纷驻足,猛地趴在地上,将自身气息隐匿起来,身体温度调整到跟地面一致,如此一来虽然瞒过哨兵,但却难以前行。

    龙辉暗忖道:“我若以阴阳篇转化阴气,说不定可以瞒过那个哨兵。”他正想动手,却听接引开口道:“诸位,由小僧先来!”接引缄口不言,双目紧闭,整个人仿佛没了气息一般,犹如枯木磐石,这正是“枯木禅法”。龙辉暗叫妙哉,这接引之功法正好将整个人的气息变得跟石头枯木一般,那煞族尸兵只懂认出活物气息,不能从形体上来观察事物,接引这一手绝对叫他无从分辨。

    接引使出枯木禅法后,竟大摇大摆地朝辕门走去,龙辉不禁暗自好笑:“这和尚也真够损的,这般戏耍这些活死人。”只见接引嗖的一下窜上高塔,那名尸兵似乎感觉了风速的变化,摇头晃脑地盯着接引看,鼻子还不断地抽吸,但就是看不出个端倪,然而接引则是双掌合十,似乎在念着经文,而且还慢慢地走到尸兵跟前,明显是一副“你看不见我,你能奈我何的模样”。下面的人肚子都快笑翻了,谁都没想到这个和尚看起来傻愣愣地,作弄人可真是有一手,而且还是一本正经地作弄对手。

    接引手捏法诀,在尸兵眉心处点了一下,那尸兵浑身一软顿时倒地。

    接引又有这个法子接连制服了其余瞭望台上的尸兵。

    龙辉等人见状,趁势摸了进敌营之内。

    敌营除了外围的围栏外,里面的还布有弓弩台、马栏、有掩体、堑壕、火器座、暗壕、堑壕、交通壕等,而且这些部署皆是有条不紊,而且暗含天文星宿之数,看似平常无奇,但实则杀机四伏。

    鸿钧传音道:“诸位,营地里每一个工事皆按星宿之位摆放,尸兵又按照特定路线巡逻,这么一动一静便将整个营地盘活,吾等此刻犹如陷入星辰银河之内。

    “龙辉回应道:“然也,只要对方发现我们的行踪,那这些尸兵便会结合星宿之位进攻,从而发挥出更强的威力。能以此等方式安营扎寨者,必定是精通兵法和天文地理之奇才,大家需得小心应对!”他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除了杨督帅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用此法!”越是细看阵营之部署,龙辉心中越是惊叹,此人果真是将帅之才,每一环的防御皆是设置恰到好处。

    以暗沟为例,暗沟之内倒插着尖木、铁锹等锐器,而暗沟之外三十步之处便是弓弩台和火器座。

    煞域之兵力也不仅仅是阴冥死物,也有不少活人,这些活人便担当操控尸兵已经操控弓弩、火器的职责,因为尸兵虽然可以驯化,但却只有蛮力,无法使用弓弩等远程武器。

    因此这三十步正好是一个最巧妙的距离,既能让煞域的活人发挥弓弩和火器的最大威力,又能让出适当的空地给尸兵发挥,只要有敌人入侵,这五万大军便可以远近结合,再辅以陷阱等手段将敌人绞杀。

    “背后操控之人真是将帅之才。”龙辉心生叹服之意,若要强攻根本就是难以奏效,只会让自己的弟兄白白暴露在炼神火炮之下,“难怪能让洛姐姐忌惮至此。”再行六十多步,龙辉等人发现再难寸进,因为他们已经进入敌营的核心所在,这里不但有尸兵,还有煞域高手,也就是说接引那套枯木禅法再难奏效。

    龙辉传音道:“诸位,请在此稍候,龙某去去便来。”说罢使了一招土遁术,钻进地下,顿时没了踪迹。

    孟轲叹道:“妙哉,有如此异术,何愁煞鬼不破。”龙辉在地底驱动五行真元潜行,避开地面各路高手,直取营地中央腹地,誓要一探煞域深机。

    以龙辉曾面对过一次噬魂妖云,而如今他又是妖族驸马,按理来说寻找噬魂妖云之阵眼并非难事,但他绞尽脑汁也找不出阵眼何在:“这个噬魂妖云的阵眼究竟是何物,为何我没有一丝感觉……”龙辉跳出地面,制服一个小卒,使了个“摄心术”问出营地口号,再万变幻元术变成他的样子,在军营内暗中寻找下手的机会。

    “吞魇!”一名煞族男子朝着龙辉叫唤道,“快到中军营帐,军师有召集所有百尸掌。”正所谓百尸掌便是可以操控百具丧尸的人,龙辉此刻以无相功法模仿煞族真气,所以那名男子也没看出端倪。

    龙辉应了一声,朝着中军营帐走去。

    一座独特的营帐耸立在空地之中,只见此物乃是轻纱笼罩,金丝为边,鸾鸟作图,尚有淡淡幽香飘逸而出,不似营帐倒似闺阁,处处透着旖旎春风,与周围的凝重阴气格格不入,然而却更显其妖异之态。

    透着优雅的纱帘,只见营帐中闪烁着阵阵金华佛光,突然一股沛然妖力笼罩四周,大有将佛光压下之势头。

    佛妖不容,妖力越强,佛气越盛,佛门圣器岂容妖邪玷污,只见禅法菩提杖爆燃窜起,随即定天神珠亦应声而动,两大法器朝着帐中妖孽扑打而来,其绽放的佛光顿时汇聚成一尊佛像,法相庄严万千,挥掌欲降妖孽。

    只听见一个女子冷笑道:“负隅顽抗!”话音未落,只见七色奇光再度出现,在在半空之中凝聚成一只八翅鸾雀,羽翼挥动利爪扑打,眨眼间的功夫竟将佛像一口吞下。

    佛门法器难敌巨妖之威,顷刻间已经失去了反抗之力,从半空中坠落。

    一只素白如玉的纤手轻轻一览,便将禅杖抄了过来,随即纱裙一般,带出丝丝香风,那二十四颗定天神珠便被收入囊中。

    “佛界法器果真不凡,竟耗我不少元功。”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美貌丽人手持禅杖踏空而出,其双足凌虚。

    再看其容貌,峨眉朱颜,艳而不俗,灵动的双目宛如一湾春水,晶莹双唇更似盛开玫瑰,修长婀娜的身段宛如山峦险地,叫人难以侧目,但她身上却又散发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气势,又叫人不敢亵渎。

    洛清妍是清媚一体,于秀婷乃是淡雅端庄,苏贵妃则是柔美水嫩,而眼前此女带给人的是一种赤裸裸的诱惑和勾引,当想靠近的时候却发现只是触及镜花水月,又或者是踏入万丈深渊。

    若以花喻之,洛清妍带刺玫瑰,于秀婷则是空谷幽兰,苏贵妃则是华贵牡丹,然而此女便是罂粟妖花,既艳丽又危险。

    龙辉觉得此女与洛清妍到有几分相似之处,皆有说不出的妩媚妖娆,龙辉不由暗叹道:“果真是妖族所出,皆是这般迷人的尤物。不过她之修为竟如此高深,难怪当年敢跟我那丈母娘争位。”龙辉心中喊出三个字——鹭眀鸾!鹭眀鸾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禅杖,姿态有说不出的惬意和慵懒,说道:“这根禅杖质地着实不凡,惠明师何在?”随着鹭眀鸾轻声呼唤,一名僧人缓缓走出,朝她行礼道:“主人,有何吩咐?”鹭眀鸾道:“你可有法子将此物熔炼再铸?”惠明师双手合十道:“此禅杖乃是采集天外玄铁,再以舍利之火锻炼而成,本应无坚不摧,但此刻被主人化解了佛力,只要花些时间要想重铸并非不可能。”鹭眀鸾将禅杖丢给他,说道:“此事交予你也,替本座重新锻炼出一口宝剑。”惠明师应了一声是,拿着禅杖退了下去。

    鹭眀鸾掏出那一颗定天神珠,仔细地端详了片刻,笑道:“这些秃驴不是说什么四大皆空么,竟然还有这般好看珍贵的宝珠,端的是一身铜臭,这些珠子便给本座当首饰。”一名道人堆笑道:“这珠子能给主人做首饰乃是它们之福分,在主人之荣光下,这些珠子才不至于明珠暗投。”鹭眀鸾笑道:“连云双你这巧嘴倒真是能说会道。”那名叫连云双道人笑容可掬地道:“为主人效劳乃贫道之福分。”鹭眀鸾脸色蓦地一寒,沉声道:“连云双,昨日本座让你收罗的天灵七色花呢?”连云双顿时满头冷汗,吞了吞口水道:“主人,方圆百里内的天灵七色花已经在前些日子被采集一空了……”鹭眀鸾冷哼一声道:“方圆百里没有了,你不会到千里之外采吗?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废物!”连云双吓得咕咚跪倒在地,不住磕头道:“主人饶命,主人饶命!”龙辉暗忖道:“这天灵七色花乃是裂心魄的一味药引,看来这妖女是要有所动作了。”鹭眀鸾冷冷道:“今日尚有要事,便先放你这奴才一马,再给你一日时间,若不能收集足够的七色花,你便自己了断吧。”连云双抹了抹脸上的冷汗,唯唯诺诺地道:“属下清楚了。”

    鹭眀鸾美目轻扫聚集的百尸掌,淡淡地道:“风魈出列!”一名男子走了出来,恭敬地道:“军师有何吩咐?”鹭眀鸾道:“本座命你带领本部尸兵负责东四营防御。”“山魊,你率领本部尸兵防御东五营的防御。”鹭眀鸾竟如数数家珍般将这些控尸者的名字喊出,并一一分配任务,看得龙辉是一阵惊愕,这里最少也有三百人,此女不但能记得他们的名字,还能将他们分配到最合适的位置,这份老练和精明当真不凡。

    龙辉从小见大,一个将领若能记住手下士兵的名字,就证明其对整个军队的了如指掌,打起仗来才能如臂使指,进退自如。

    鹭眀鸾对下属的命令皆是针对恒军八面合围之势的防御,看来她是铁了心要拖延恒军脚步。

    “吞魇!”龙辉打了个机灵,听到鹭眀鸾叫到自己的名字,镇静地站出来回应道:“在!”鹭眀鸾美目盈盈含笑,朝他扫了一眼道:“本座命你率一百尸兵迅速绕到恒军背后,以置放裂心魄,借风势之助放毒灭敌。”龙辉心中不由大叫:“妖妇真毒,如今正是起风之际,裂心魄毒烟一起,便会席卷整个白沙原,活物皆难逃一死。先是稳固防线,借着便是背后使毒偷袭,这一套手法真是奇正结合,稳重求变,果然厉害!”鹭眀鸾招了招白玉素手,说道:“你且过来,本座先赐你解药。”龙辉应了一声,走了过去,就在距离鹭眀鸾还有十步之时,顿时感觉到一阵妖气元力的波动,虽然只是一刹那的感应,但龙辉已经察觉这阵妖力的本质——噬魂妖云的阵眼。

    “这妖妇将阵眼放在身上了?”龙辉暗忖道,继续不动声色地朝鹭眀鸾走去,用眼角的余光迅速扫视鹭眀鸾的娇躯,试图找出充当活阵眼的物体。

    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连魂度丢了,只见鹭眀鸾肌肤雪嫩柔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淡淡的玉色,宛如千古美玉般晶莹透彻,尤其是她那修长纤细的脖子,雪白的肤色画出柔媚的线条,从上而下蜿蜒而至,到了领口之处便不再见任何肌肤,她衣裳端雅紧凑,不露任何春色,然衣襟却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撑起,显得肉肉呼呼,圆圆润润,那层层丝绸之下不知隐藏着何等山峦秀色。

    鹭眀鸾递过了一包药粉,说道:“此乃裂心魄的解药,你在放毒之前先行服下,可保你不受剧毒侵扰。”龙辉接了过来,只觉药粉之上似乎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柔滑和娇躯的幽香。

    糟糕,若再不找出她身上阵眼所在,那便没有机会了,龙辉心知若继续在此处停留定然会被鹭眀鸾瞧出端倪,但如今却还没找出阵眼所在。

    莫非就要前功尽弃了?龙辉百般不甘,忽然灵机一动:“我真是笨,都走到她面前了,还在乎什么阵眼,直接动手便是!”心念急转,龙辉杀机顿生,掌如闪电直拍鹭眀鸾心口。

    也就在龙辉生出杀念的一瞬间,鹭眀鸾柳眉一扬,已是感觉到了危险。

    火光电石间,一只芊芊素手挡招封掌,龙辉偷袭一击竟是毫无建树。

    鹭眀鸾俏脸一沉,娇叱道:“你不是吞魇,你是何人!”龙辉冷笑一声,故作深沉地道:“你猜猜看!”鹭眀鸾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道:“无赖!”说话间手底却毫不含糊,玉掌一翻竟要反制龙辉。

    龙辉只觉得她那只素白玉掌中透出雄厚内力,尚未近身,衣裳已被劲风吹得徐徐拂动。

    龙辉使了一招“以疾破猛”,借着迅速交缠之手法夹住鹭眀鸾的一掌,正想化解其掌力时,却感到一阵怪异真气涌来,顿时眼前一亮,正是七色奇光。

    龙辉整个人笼罩在七色奇光,万变幻元术竟瞬间消散,鹭眀鸾咯咯笑道:“哪来的小妖,还不快现身出来!”幻术散离,龙辉显出真身,鹭眀鸾妙目盈盈如水,啧啧笑道:“好个少年英雄,可惜要英年早逝了!”她话音未落,四周的煞族高手纷纷涌上,只见众邪各展鬼术,有的使出阴风冥力,有的操控尸兵,将龙辉团团困住,顿显围杀绝命之局。

    龙辉大喝一声,先来一招御天借势,稳守防线,将各种阴冥真气荡开,随即再来一招万世兵魄,顿时四周兵刃挑起,顺着龙辉心念朝着鹭眀鸾扑去。

    鹭眀鸾俏脸微微一愣,随即绽放出一抹明艳的微笑,只见她左手探出,在胸前画了一个圆圈,顿时七彩奇光再度浮现。

    赤曾黄绿青蓝紫,七种不同颜色的光芒笼罩八方,那些兵器竟在瞬间被光晕吞噬,捕捉半点痕迹。

    龙辉曾见识过这七彩奇光的威力,如今正面敌对心中的惊叹丝毫不减:“好诡异的功体,简直就是天下间武器法宝的克星!”鹭眀鸾哼道:“小子修为不错,竟让本座动用七色神光。”龙辉哈哈一笑,祭起五行真元,怒然攒掌,口中说道:“七色神光可收武器法宝,不知能否收纳在下之掌力?”鹭眀鸾展颜轻笑道:“有何不可?”她玉手再转,五行真元竟被抽吸一空。

    龙辉偏不信邪,这一次左掌化玄阴,右拳挥烈阳,阴阳二气左右开弓。

    鹭眀鸾心里暗自惊讶:“吸纳这五行之力,我已经难以承受,这小子竟然还能转化阴阳,真是棘手!”五行相克相生,鹭眀鸾方才虽成功抽走五行真元但气脉却是激荡难受,对于阴阳之力她是万万不敢故技重施。

    鹭眀鸾提元运气,将七色神光由内收转为外绽,彩虹般的光芒化作无数利刃应上阴阳二气。

    一声巨响窜起,在两人真气撞击下地上顿时多了个大坑。

    极端一掌,双方各自震退,龙辉退了两步便止住,然鹭眀鸾则退了五步。

    龙辉看出对方内力不如自己,于是决定以强欺弱,猛地再提一口真气,将庚金真元糅合万世兵魄,正所谓兵器属金,在庚金真元的刺激下,万世兵魄更为强悍,只见千万兵刃飞速激射而来。

    鹭眀鸾俏脸涌起一抹艳红,咬唇嗔道:“好狠心的小鬼,这般欺负奴家!”

    她言辞虽是幽怨,但手上不减雌威,七色神光迎上龙辉极招。

    短兵相接,鹭眀鸾娇躯轻颤,衣裙被气流吹得紧紧贴在身上,顿时曲线毕露,真是双峰高耸,柔腰纤细,玉臀圆润,粉腿修长,便是在激战中亦难掩其天姿国色。

    “小子,休得撒野!”一声怒喝如雷般响起,只见惠明师和连云双同时扑入战圈,各自赞招。

    龙辉心知胜负只在刹那间,若不尽快取胜,自己便会陷入困杀罗网,于是再运御天借势,将这两个外道邪佛之真气左右相迎,来个祸水东引,让他们自相残杀。

    荡开两人后,龙辉怒喝一声,聚起真元强纳九天之气,只见天际电闪雷鸣,正是霹雳篇之武决——怒雷鸣!得天威加持,龙辉一击掌心雷打来,鹭眀鸾娇叱一声,扎马沉腰,只见裙布被其丰腴的下盘撑起一道柔媚饱满的圆弧,随即便是浩大之大地元气随掌而出,正是——拔山掌。

    雷鸣怒取自九天之力,拔山掌收纳地基之气,顿时天地相撞,再掀百丈怒涛,灼烈煞风卷得方圆之内无人可立。

    鹭眀鸾只觉得一股刚烈雷劲钻入经脉,顿时半身酥麻,轿靥蓦地一下子变白,闷哼一声再度后退。

    “臭小子当真可恶!”鹭眀鸾气得酥胸不住起伏,暗骂一声,立即使出锻骨经,藉此强化骨骸,转运经脉将雷劲驱散。

    龙辉岂会给她这个机会,又使了一招“恶电破”,只听见叽叽的电流声响起,一道电火劈头斩下,鹭眀鸾被电得秀发扬起,娇啼一声便撞入营帐内。

    龙辉趁胜追击,对准其心口便是一掌“天龙元功”,一股不逊于元古大力的雄劲撞向鹭眀鸾。

    掌心结实地印在鹭眀鸾心口,龙辉只觉得丰腴肥美之中尚带着几丝异样,一股不属于鹭眀鸾的妖力激发而出,将天龙元功硬生生抵消。

    龙辉脑海顿时一亮:“噬魂妖云的阵眼!”鹭眀鸾俏脸嗖的一下就红了,娇叱一声:“放肆!”玉手一挥,将那二十四颗定天神珠打了出来。

    定天神珠在妖气的加持下更显凶悍,宛如火弹般噼里啪啦地朝龙辉身子打去。

    龙辉脚步挪移,戍土真元激发地脉之气,数道土墙拔地而起,挡住定天神珠。

    鹭眀鸾暂时摆脱龙辉的追杀,妙目一转,展颜笑道:“原来你是为了噬魂妖云而来的。”龙辉哈哈笑道:“然也,那便请姐姐交出阵眼,咱们也好心平气和地交谈一番。”鹭眀鸾咯咯笑道:“好个油腔滑调的小鬼,倒让妾身想起一名故人。”龙辉嘿嘿一笑:“莫非姐姐想起昔日的老相好,小弟虽然生得不够俊俏,但还算体贴,不如姐姐就从了我吧。”鹭眀鸾噗嗤一笑,摇头道:“毛还没长全,就想着调息姐姐,好个色胆包天的小子。”龙辉耸了耸肩道:“闲话少说,姐姐还是快些交出阵眼,免得待会打起来伤到姐姐!”鹭眀鸾跺脚嗔道:“杀千刀的很狠心鬼,就不知道怜香惜玉么?”龙辉懒得再跟她口花花,直接冲了上去,撮指成刀,劈出一击手刀。

    鹭眀鸾玉臂一格,架住龙辉的刀劲,随即媚眼如丝,朱颜含春,玉唇展笑地道:“小弟弟,阵眼就是姐姐的肚兜,有本事就来拿吧!”如此香艳的诱惑,龙辉顿时精神大作,哈哈笑道:“妙哉,小弟最是善解人衣,姐姐小心了!”只见龙辉脚踏游龙步,左右虚幻,上下窜动,趁机寻找鹭眀鸾的破绽。

    鹭眀鸾却大开中门,双手负后,挺起丰满的酥胸摆出一副任君摆布的可怜模样。

    然而她这么故意显出破绽,反而让龙辉不敢轻易下手,只是在她身边游走。

    鹭眀鸾咯咯笑道:“小鬼,姐姐的衣服就在这儿,你怎么不来解啊?”龙辉道:“姐姐的衣带系的实在太紧了,小弟也不知如何下手。”鹭眀鸾笑道:“解不开,那便撕碎喽!”龙辉摇头道:“不可,不可,如此唐突佳人之举,在下实在做不出来。”鹭眀鸾媚眼一转,轿靥生晕,咬唇轻笑道:“唐突么?姐姐还没被人唐突过呢,不如小弟弟你来让姐姐试一试被人唐突的滋味吧。”她媚态毕露,然而却又带着处子般的娇羞,龙辉心知这是高深媚术,当即收敛心神,抱元守一。

    当初龙辉也领教过洛清妍那浑然天成的媚态,所以对鹭眀鸾这手段也有了防备之心,才没被对方摄取心智。

    鹭眀鸾见龙辉不受引诱,不禁生出几分好奇:“这小子究竟是不是男人,怎么还能这般平静?”她对自身容貌极为自信,如今竟无法让龙辉动心分毫,不由生出几分好强和恼怒,当即捏了个法诀,使出冰髓劲,刹那间营帐内气温剧降,数道冰锥凭空而出,朝着龙辉喉咙、背门、心坎、丹田等要穴刺来。

    龙辉再运戍土真元,在身边筑起数重土墙,挡住冰锥,随即一个箭步踏上,使了一招“黑虎掏心”朝着鹭眀鸾胸口抓去。

    鹭眀鸾俏脸泛起一层丹霞,暗骂小鬼不要脸,玉臂十字交叉在胸口,藉此架住龙辉这只“魔爪”。谁料刚刚接触的瞬间,鹭眀鸾手臂便一阵酸麻,防线在一刹那间被龙辉攻破。

    原来龙辉这一爪暗含了“天龙元功”与“霹雳篇”的劲力,可谓是雄沉刚烈,而且后劲十足。

    龙辉猛地揪住鹭眀鸾胸口的衣服,只觉得一阵柔滑腴美,真是上等的丝绸布料,否则岂有如此触感,但若仅仅是丝绸为何会有阵阵绵柔饱满的感觉……倏然手中美感转眼即逝,龙辉手中再次空空如也,鹭眀鸾已经朝后退去。

    而后退的鹭眀鸾脸颊愈发红润,只见她胸口处的衣衫已经裂开一道口子,露出水嫩的肌肤,还有浑圆的傲峰,虽只有半峰之景,但却是春光无限,将薄薄的抹胸撑得圆圆鼓鼓的,那抹胸上的每一条丝绸似乎已经到达了最后的极限,就像是美人轻轻吸一口气,这些绸丝便会相继断裂,释放出深藏其中的妙物。

    脸上红晕转眼即逝,鹭眀鸾咬唇娇嗔道:“把姐姐的衣服撕烂了,你让人家怎么见人!”龙辉嘿嘿道:“撕烂一件也是烂,撕烂两件也是烂,姐姐你就行行好,让小弟将你那件小肚兜取下吧。”鹭眀鸾用手指理了理腮边凌乱的秀发,秋波流转,轿靥晕红,笑盈盈地望着龙辉,却是不出一言半语,犹如跟丈夫耍花枪的小媳妇般。

    她将凌乱的秀发整理好后,咯咯笑道:“小弟弟,你中计哩!”胸口那半露的酥胸随之荡起乳浪连连,就在她娇笑之时,营帐中同时出现了六个鹭眀鸾,同时发出七色神光,将龙辉围住困杀。

    云霄六相?龙辉暗叫妖妇狡猾,急忙催动元功抵御四周杀着。

    “你是什么时候布下这个暗手的!”龙辉一边抗衡七彩神光一边怒喝道,鹭眀鸾自持胜券在握,淡淡冷笑道:“就在你逼我进入营帐的时候,姐姐便暗中分出部分真气,凝聚云霄六相。怎么样,被六重的七色神光夹击的滋味不错吧!”“难怪,方才你的真气竟然如此衰弱,我还以为你已经被我打伤了!”龙辉左支右拙地招架四面八方的妖光,口中怒骂道,“好狡猾的妖妇!”鹭眀鸾叹道:“兵不厌诈,小弟弟,你就认栽吧。”嘣的一声,龙辉的护身真气被七彩神光冲破,顿时中门大开,七彩神光猛地打在龙辉身上,只听龙辉惨呼一声,口吐朱红,噗咚一下倒在地上。

    鹭眀鸾摇头嗤笑道:“有勇无谋,当真匹夫也。”就在她话音未落,龙辉猛地窜了起来,对着她连拍六掌,每一掌之中竟蕴含着七色神光,原来龙辉方才是将计就计,假装中招,但暗中施展御天借势将七彩神光纳入体内,趁着鹭眀鸾放松警惕的瞬间出手偷袭。

    鹭眀鸾惊愕之余勉力迎击,接下头五掌后,她已经是气血翻涌,第六掌再难抵御,被龙辉一掌扫开中门,随即觉得胸前一凉,低头一看抹胸竟已被这小畜生顺手取走,圆润饱满的玉峰在颤抖之中裸露出来。

    “人渣!”鹭眀鸾羞得满面通红,双手立即捂住胸口,而龙辉取了她的抹胸,一股烟地溜了出去。

    鹭眀鸾咬了咬唇,压下脸上的红潮,在营帐中找了一件外衣套上,这才追出,发现龙辉已经逃之夭夭,不见踪迹。

    鹭眀鸾气得柳眉倒竖,喝道:“传令下去,全面封锁营地,我要将这小畜生碎尸万段!”她言语未落,不知从营地的哪一个角落传出龙辉的长啸声:“时机到了,大伙动手!”只见数道雄劲冲霄而起,佛光,道华,紫气三种浩大真元同时在外围营地窜出,只听见尸兵的阵阵哀嚎。

    鹭眀鸾气得娇躯一阵发抖,美目中喷出阵阵怒火,她还没来得及颁布下一步的军令,忽然一道至阳至刚的真气在东面营地冒出,随即天空中的妖云发出哀嚎悲鸣,不住绽放出血色雷电,宛如再做最后的挣扎。

    鹭眀鸾叹了一声:“阵眼被毁,妖云灭矣。”惠明师吞了口吐沫道:“主人,下一步该怎么办?”鹭眀鸾已经恢复冷静,淡淡地道:“妖云虽灭,但炼神火炮尚在,吩咐各部固守营地,只要恒军敢过来,便用炼神火炮将他们歼灭!”“军师,发生何事!”一名身着王袍的男子急匆匆地朝这边赶来,鹭眀鸾秀眉微蹙,朝他行礼道:“见过平等王,只不过有几只小老鼠混进来罢了。”

    平等王哼道:“小老鼠就把噬魂妖云给毁了,军师你真是好手段啊!”闻及对方冷语嘲讽,鹭眀鸾也不动怒,淡淡笑道:“我军尚有炼神火炮,此战定然立于不败之地。”忽然大地一阵闹动不安,平等王脸色低沉地道:“发生何事?”

    连云双蹲在地上,捏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说道:“土质剧变,似乎地气不足。”平等王微微一愣,皱眉道:“火生土,火源熄灭,地气便会中断……”倏然他脸色大变,惊愕地道:“莫非地心真火出问题?”鹭眀鸾摆手道:“平等王不必担忧,地心真火乃大地之源,岂会轻易熄灭,这只是恒军耍的手段,将地心真火暂时封住罢了。

    “平等王沉声道:“封住地火,这世上又有何人可做到?”鹭眀鸾蹙眉道:“挪动地气,封闭地火,这是道门的法术,当今世上能有此修为者唯有道门掌教仙宗一人。”平等王沉吟数刻,说道:“如今恒军分兵八路围困白沙原,如今炼神火炮已经失效,若给对方合围成功我军危矣,倒不如集中所有兵力主动出击,将其中一路击溃,破其合围之局。”

    鹭眀鸾摇头道:“此事万万不可,恒军这是诱敌之计,平等王切莫中计。”平等王眉头一扬,哼道:“诱敌之计,诱敌还能将主帅推倒战场来?”鹭眀鸾微微一愣,奇道:“平等王此言何意?”平等王说道:“刚接到探子回报,齐王亲自上阵,引一万五千人马从南面进发。”“齐王亲自上阵,莫非是用个替身?”鹭眀鸾蹙眉道。

    平等王说道:“齐王自幼从军,百战百胜,以他性子亲身上阵也不是什么怪事,军师手下不是有望气能人吗,何不妨请他一探究竟。”鹭眀鸾朝连云双使了个眼神,连云双会意,顺着旗杆嗖嗖窜上,站在上边朝南方观望了数刻,开口说道:“主人,南面确实有股皇气,虽尚未成熟,但却是锋芒毕露,锐不可当,应该便是齐王的气息。”

    平等王说道:“既然如此,本王就率军强攻此点,将齐王拿下,此战便可结束!”鹭眀鸾摇头道:“八面合围,主帅上阵?此间必定有诈,我军只要固守阵地,等仙宗道术一过,便可以炼神火炮攻击恒军,不必轻率出战。

    “平等王哼道:“军师莫非认为本王此举太过轻率?”鹭眀鸾摇头道:“本座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平等王哼道:“扰敌军心,随即合围绞杀,这本是最常见的兵法,又何来诡计诈骗之说。”鹭眀鸾叹道:“往往最简单、最常见的手段才是最容易迷惑人的。”平等王眉头一扬,心中冷笑道:“女人就是女人,小心翼翼,难成大事!”

    只见他衣袖一拂,坚定地道:“本王意已决,军师不必多言,准备出战吧。”看着平等王离去的背影,鹭眀鸾低声道:“惠明师,马上通知潇潇,让她离开甑郡。”惠明师微微一愣,低声道:“主人你是要放弃甑郡?”鹭眀鸾哼道:“不只是甑郡,其余四大郡县本座皆要舍去?”惠明师惊讶地道:“主人,这是你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局势,如此放弃岂不可惜?”

    鹭眀鸾笑道:“是啊,真是好局势啊,先搅乱妖魔两族与朝廷的联盟,又暗中截断恒军的退路,本来可以在白沙原上大败恒军的,形势虽是一片明朗,谁知却被某些庸才给搅浑了!”惠明师点头道:“即便妖云被毁,但只要平等王按照主人你的部属进行防御,也足以给恒军一个迎头重击……哎,真是可惜!”鹭眀鸾垂目道:“既然平等王败局已定,我们也没必要陪他一块死,立即撤离,日后再寻找机会东山再起!”惠明师应了一声是,便与连云双下去收拾一些细软。

    鹭眀鸾美目荡起一丝异彩,水润的朱唇轻轻开阖道:“若要大得,必先大舍,今日我鹭眀鸾便弃掉在煞域经营多年的心血……洛清妍,你给我等着!”

    第02回白沙鏖峰

    敌营外围,只见提准一掌劈下,沛然佛气尽驱四方阴霾邪氛,那些靠近过来的尸兵被他一掌掀翻,第一波尸兵虽被打翻,然而这些活死人却是不畏伤痛,嚎叫几声又扑了上来。

    “师弟小心!”接引抢身上前,枯瘦的双臂朝前一探,扣住一名尸兵的肩膀,脚步腾挪,使了一招“罗汉伸腰”,咕咚一下便将尸兵摔了出去,摔出的尸兵将后方的尸兵撞得人仰马翻。

    准提腰身一晃,抢上前去,对准靠近的尸兵便是一记“金刚弹腿”,腿力千钧,将那名尸兵的脊柱骨一脚踢断。

    人体之中,以头控周身骨骸,而脊柱便是连接头与骨骸之桥梁,脊柱骨一断,人便失去动作之力,尸兵亦是如此,那名被准提踢断脊柱骨的尸兵只能躺在地上嗷嗷大叫。

    虽然将尸兵暂时拒之门外,但周围的尸兵也越来越多,鸿钧和孟轲也纷纷出手。

    只见孟轲翻掌出招,紫阳真气如怒涛而发;鸿钧凝指画符,口念咒语,施展道门辟邪印,霎时太极转动,紫气环绕,尸兵被这股真力逼得难进分寸。

    接引、准提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同时祭起元功,只闻梵语天音,万僧诵经,一尊威严的三目菩萨法相凌然浮现,正是佛教传世武册之——三目有法,菩萨天火!只见双佛赞招,菩萨三目之中同时绽放出灼热火焰,焚尽世间罪业。

    佛界天火,邪魔难容,不少尸兵被烧得骨灰不存,接引、准提正准备再运佛门绝式,却听一声龙吟响彻云霄,随即一道宏大掌力扫开尸兵,硬生生劈开一条生路。

    龙辉朗声道:“有劳诸位替吾拖延,还请随我一同离去。”众人也不做纠缠,立即抽身后退。

    六人边打边撤,一口气冲出数里之外,将尸兵甩在身后。

    孟轲笑道:“龙将军当真神勇无比,孤身一人便破去敌军阵法。”龙辉摇头笑道:“孟兄莫要赞我了,方才我也是九死一生,若不是你们在外围替我分散了敌军的力量,我今天实在难以轻易脱身。”六人朝着东面赶去,此地便是青龙军战线所在,龙辉回归之后,众将士显得兴奋异常,纷纷磨拳檫脚恨不得此刻就冲向敌营。

    王栋问道:“将军,我们准备何时出战?”龙辉摆了摆手道:“先别急,等齐王殿下点起狼烟,我们再出兵。”听了龙辉此话,王栋压下躁动的战火,退到一边待命。

    龙辉忽然眉头一抖,发觉自己的几个亲兵似乎有几分不对劲的地方,仔细看去,只见荒奎、陆飞等人正默默地站在一个人身后,而这个人正是——石洪。

    龙辉福至心灵,干咳了几声,说道:“石洪,随我来。”石洪哦了一声,跟着龙辉走到树林深处,随即伸手在脸上一抹,露出真容。

    龙辉苦笑道:“我说丈母娘,你没事跑到我军中做什么,你不是应该飞在天上观察鹭眀鸾踪迹的吗?”洛清妍皱了皱眉头,围着龙辉走了几圈,忽然说道:“你是不是跟她交过手了?”龙辉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洛清妍皱眉道:“她究竟把阵眼藏在什么地方,我在空中看了好久都没发现端倪。”龙辉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方才那一幕,那对玉峰丰腴坚挺,乳肉饱满,奶肌白嫩,而峰顶的两颗乳珠竟是小巧粉嫩,淡淡的几乎没有颜色,真想不到她这么一个艳妇的双峰竟堪比处子,手心处似乎还余留着抹胸上那淡淡的乳脂幽香,当时他也不知道为何能够狠心毁掉美人衣物。

    洛清妍见他呆呆不语,不禁嗔道:“发什么呆,我问你话呢!”龙辉回过神来,干咳一声道:“鹭眀鸾是将阵眼藏在自己身上了。”洛清妍点了点头,说道:“难怪我怎么也找不到阵眼,原来她是用本源的妖气将阵眼掩盖住了。”“对了,阵眼究竟是何物?”洛清妍追问道。

    龙辉嗯了一声,笑道:“只是她的耳环罢了。”说话间,他不禁地将手掌握住,悄悄地伸到背后。

    洛清妍秀眉一动,将龙辉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淡淡地道:“在我印象中,她从来不佩戴耳环之类的首饰?”龙辉呵呵笑道:“可能是我记错了,应该是她的手镯。”洛清妍俏脸一沉,虎着脸喝道:“还敢狡辩,你手里拿着什么?”龙辉故作大方地将左手探出,示意道:“没有啊!”洛清妍哼道:“另一只手!”

    龙辉打了个哆嗦,忐忑不安地将右手伸出,但拳头还是紧紧握住。

    洛清妍一看,顿时来气了,玉掌一拍,狠狠地在龙辉手背上打了一下,嗔道:“把手掌摊开!”龙辉顿时没了脾气,但还是故作镇静摊开手掌,并哈哈笑道:“什么都没有啊,洛姐姐,你看!”他越是这样欲盖弥彰,洛清妍越是怀疑,用春葱般的玉指在他手心沾了一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只觉得指尖出环绕这一丝淡淡的乳脂清香,甜而不腻,甚是好闻。

    倏然,洛清妍眼神一变,脸上顿时阴晴不定,唇角扬起一丝冷笑道:“好啊,我的驸马爷,你倒是本事,打着打着都能跟敌军美女调起情来了!”其媚眼如丝,粉腮晕桃,朱唇含笑,本是倾倒众生之绝艳美态,但在龙辉眼里比楚婉冰的河东狮吼更为可怕。

    龙辉吞了吞口水叫苦道:“冤枉啊,谁让她的肚兜就是阵眼。”洛清妍噗嗤一笑,伸出玉指勾起龙辉的下巴,凑到他跟前呵气如兰地道:“小子,鹭眀鸾好看么?”龙辉觉得自己似乎成了女人,而洛清妍则成了一个专门调戏良家妇女的花花恶少,叫他一阵毛骨悚然。

    要是敢说真话,龙辉肯定自己一定会死的很难看,所以硬着头皮道:“不好看,比冰儿差远了!”洛清妍咯咯娇笑道:“口不对心的臭小子,鹭眀鸾当年可是妖族的大美女哩。”龙辉干咳道:“有洛姐姐和冰儿在,妖族大美女哪里轮到她了!”

    洛清妍收回手指,脸上挂着几分算你还识趣的笑意,说道:“鹭眀鸾的性子高傲得很,对男人从来不假颜色,你就这么摘了她的肚兜,她肯定对你是恨之入骨,你以后可得小心点。”龙辉松了口气,说道:“我还要回去准备一下,待会还得去抄对方的老巢呢。”洛清妍说道:“你真以为破个阵眼,再弄个什么八面合围就能引出鹭眀鸾了吗?我告诉你,还早得很呢!”

    龙辉奇道:“此话怎讲。”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道:“鹭眀鸾跟我一样都是女人,是女人就会小心谨慎,所以她只会选择最稳妥的做法,那就是固守不出!”龙辉吞了吞口水,说道:“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洛清妍摇头道:“也并非如此,最起码她是外来人,在煞域是说不上话的主,所以这出不出战由不得她做主。而且她的才智太过出众,对方主帅若是个男人的话,定然会跟她反其道而行。”龙辉奇道:“这怎么又涉及到女人男人的问题了?”

    洛清妍含笑瞥了他一眼,说道:“男人总是容不得女人比自己优胜,又岂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更不愿意被一个女人削他面子。所以说,鹭眀鸾的提议再怎么中肯,对方主将也绝不会接受的,待会你就等着收拾残局便是了。”

    龙辉蹙眉道:“若这么说来,鹭眀鸾此番定然大败了?”洛清妍笑道:“哪有这么简单,她肯留下来陪葬那才怪呢,她一定在准备撤退了。”龙辉嗯了一声,低头道:“这女人会往哪个方向逃呢?”洛清妍笑道:“不用猜了,我会让她朝我的口袋里钻的!”只见洛清妍腾空而起,窜入九霄云内,顿时凤凰之气凌然爆发,只见一只华贵凤凰在天际展翅翱翔,带起了朵朵祥云。

    “鹭眀鸾,本宫知你在白沙原,既然有胆叛逃,为何无胆露面!”凤鸣声响,洛清妍昂然冷笑,声声句句皆是挑衅之意。

    在天上盘旋一圈后,洛清妍回到地面,拢了拢腮边微乱的秀发道:“我这么一闹,鹭眀鸾定然心慌意乱,她待会那都不回去,只会跟着大军出战。”龙辉奇道:“她为何还要跟着大军行动?”洛清妍笑道:“这贱人生平最怕的人便是我,我如今大张旗鼓地向她宣战,她肯定以为我已经在白沙原周围布下埋伏,所以她绝不敢孤身离开。她一定会跟着大军出战,借着借着兵荒马乱的时机逃走。”一声尖锐的号角响起,一道狼烟冲霄而上,八路大军纷纷进军,朝着白沙原围拢过来。

    煞域营门大开,阵阵野兽般的嘶吼响彻云霄,密密麻麻的尸兵整齐踏出,雄壮的脚步震得大地一阵摇晃。

    平等王凝聚阴气,一马当先,大喝道:“打下南路,生擒齐王!”“本王在此,有本事便来吧!”只见恒军阵中冲出一名男子,威风凛凛不是齐王还是何人。

    他一声戎装,身披甲胄,脚胯战马,英风俊飒,尽显大将之风。

    平等王见状,眉头一皱,暗忖道:“虽说此人身经百战,但这般冲出来,未免太过草率了吧?”疑惑大起,平等王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决策,想带兵冲过去又怕对方暗中使诈,若被齐王一句话给呛住又显得自己太窝囊。

    齐王嘿嘿一笑,朗声说道:“阁下为何不敢继续前进,莫不是怕了本王这区区兵马?”平等王微微一愣,冷笑一声,命令两千尸兵先行试探。

    齐王暗笑道:“这杀才倒也有几分谨慎!”齐王手掌一样,喝道:“神火营——射!”他一声令下,神火营的三百士兵端起火枪便是一轮射击,火弹交织成道道火网,将前方的尸兵打得人仰马翻。

    但尸兵不畏伤痛,除了被击中头部那些外,其余的嚎叫几声又爬了起来,朝着恒军冲去。

    齐王再喝道:“弓弩营——灭”火枪营退下,弓弩营立即顶上,弯弓搭箭,箭矢如雨,只听见嗖嗖的入肉闷响,不少尸兵头颅中箭。

    齐王再下令道:“铁甲营护卫!”喝!铁甲营将士齐声高喊,厚实的甲胄随着整齐的步伐发出金铁摩擦声,为战场再度吹响厮杀的号角。

    铁甲营以血肉之躯,手持铁甲盾牌筑成一堵厚实防线。

    尸兵膝盖一屈,宛如矫健的猎豹般,嗖的一下窜了起来,其动作之敏捷堪比一般的武林好手。

    只见尸兵几个起落便跳到铁甲营之前,他们武器也不拿,就用这么赤手空拳地朝盾牌砸去。

    他们力气极大,砸在铁甲盾牌时发出咚咚的响声,就像是被巨锤敲打一般,铁甲营的将士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差点就拿不住盾牌。

    忽然,盾牌缝隙之中窜出数百口长枪,对着尸兵就是一顿乱扎,枪尖入体,尸兵哼哼地怒吼着,随即伤口流出黑色的污血,恶臭腐败,闻之欲呕。

    齐王倏然喝道:“铁甲营散开,上火油!”军令一下,铁甲营士兵竟将手中的盾牌丢了下去,着数百块铁盾如同山崩落石般齐齐压在尸兵身上,褪去重装的铁甲营将士动作极为迅速,几下子就退回阵中,这也难怪,这些铁甲兵天天负着百十斤的甲胄,其身子远在其他营地的士兵之上,如今卸去重装,动作当然敏捷许多。

    反观尸兵,他们虽然力大无穷,但忽如其来的铁盾加身令其动作缓慢了不少,也就在这一刻,一队骑兵策马奔出,将手里装满火油的罐子丢了过去,铁甲盾牌和尸兵同时被火油浇上。

    骑兵丢了火油后迅速朝两侧分开,然后弓弩营立即弯弓拉铉,火箭朝着尸兵射去。

    嗖的一下,大火迷茫,那铁甲盾牌在烈火中更为滚烫,尸兵就像是铁板烧肉般被烧得皮开肉绽,他们挣扎地冲出铁甲盾牌外,迎面而来的竟是神火营的火枪。

    这一轮进攻打下,这些先锋尸兵已然尽数歼灭。

    按照常理,先锋覆灭,主力军心定然受到影响,但煞域尸兵却是不同,他们只是单纯的杀戮工具,没有思想没有情感,嗜血为生,对于先锋的溃败他们完全不受影响。

    平等王便是要用这两千尸兵消耗恒军的弹药、箭矢,替后续部队拉开架势。

    平等王大喝道:“全军冲击,把恒军给我杀个片甲不留!”接到军令,各个控尸者纷纷催动秘法,驾驭各自尸兵结成阵势朝恒军冲去。

    齐王冷笑一声,平等王只觉得他这一个笑容有说不出的诡异,尚未反应过来,便看到方才抛掷火油的那一只骑兵化整为零,将冲到最前端的那五百尸兵分割包围,使之不能协同作战。

    平等王暗自冷笑道:“区区三百多的骑兵也想分割包围。”他还没得意完,两侧双翼处传来阵阵铁蹄声,大约有两千左右的骑兵从左右两侧袭击而来,对尸兵进行完整的包围分割。

    平等王惊愕万分:“不可能,我曾视察过恒军的阳气,正好一万五千人左右,这两千人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两千骑兵纵横交错,将尸兵的阵型冲散,包围分割,然后两千骑兵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背囊,将油布打开,里边竟是血淋淋的生肉,闻到血腥尸兵立即狂性大发,怒吼地追来,骑兵也不纠缠策马就跑,将尸兵引到大队阵前。

    就在尸兵距离大队还有三百多步,后面的恒军忽然丢出了不少稻草人,稻草人身上皆沾有一枚符咒,平等王一看顿时恍然大悟:“活符,原来是这东西把我骗得好苦!”活符乃是道门中最简单的一种符咒,可以模拟活人身上的阳气,有些小孩子被冤鬼缠身,一些术士便会画一张活符贴在稻草人身上,藉此瞒过这些冤鬼。

    平等王方才看到的一万五千人的阳气,其实有两千左右是这些活符的所为。

    随着齐王一声令下,又是一轮火箭射下,将稻草人纷纷点燃,随着火焰的烧起,活符所蕴含的阳气顿时爆发,在阳气烘烤之下,尸兵凶猛大减,恒军趁机痛打落水狗,将前方的三千尸兵打得落花流水。

    被连番戏耍,平等王顿时动怒,大喝一声:“用七煞鬼火!”尸兵无法使用弓弩,但使用简单的弓箭还是勉强可行,虽然准头不佳,但胜在数量,铺天盖地的鬼火箭矢笼罩恒军。

    铁甲营全数上阵,筑起铜墙铁壁一挡阴邪鬼火,然而鬼火毒辣,远非凡铁能阻,铁盾被鬼火侵蚀,恒军将士纷纷中箭,顿时一片哀嚎响,壮士亡。

    齐王面色铁青,沉声喝道:“神火营,弓弩营给我狠狠地打!”荒野之上,一只大约一万多人的大军正急速狂奔,将近辕门之际,忽见数百火箭射来,阴森鬼火,噬魂灭魄,处于前缘的恒军中箭哀嚎了几声,转瞬间便失去了气息,或者变得痴痴呆呆。

    倏然一道白光横空而过,只见一名白甲银袍将军,跨坐雪骓神骏,冲到阵前,手托山岳,指控劲弦,大喝一声:“中!”嗖的一声,数道锐利箭矢射向辕门箭塔。

    夹杂着麒麟神力的箭矢爆发出强烈的气劲,轰隆巨响,箭塔粉碎。

    白翎羽丢开手里强弓劲弩,挽起麒麟银枪,高喝道:“全军冲击,踏平敌营!”麒麟军众兵甲高昂怒喝,朝着敌营冲去,留守在营地的尸兵也嚎叫着扑了上来,人数虽不多,但嗜血狂性使之以一当十。

    只见一名尸兵扑到恒兵身上,张开便咬,哗啦一下,这名恒兵脖子顿时血如泉涌。

    另一个尸兵伸出利爪,猛地一下穿透甲胄,扣入恒兵肚子中,再两手一拉,将之开膛剖腹,血淋淋的脏腑留了一地。

    尸兵逞凶不足半刻,便被厚实的刀锋绞成碎片,只见一队陌刀手挡在阵前,人数只有两百,但每人之间协同作战,步步为营,再加上陌刀雄沉,远远看去就犹如一座钢铁堡垒在战场上挪动,凡是靠近的尸兵皆被一刀两断。

    陌刀开阵,钩枪锐利,只见钩枪营的士兵以“三花破敌阵”跟随着陌刀营前进,钩枪本为步兵中最锐利的武器,而“三花破敌阵”则是三角之态,乃最坚实锋锐之阵,如此两相结合,杀得尸兵节节溃败。

    步军扫开障碍,骑军立即趁势冲击,铁蹄同潮,将那些被步兵掀翻的尸兵狠狠践踏。

    白翎羽率领骑军奔入敌营,迎面而来的却是各种障碍和陷阱,鹭眀鸾在营内所布置的防御设施乃是专门克制骑兵冲锋的,只见马栏、荆棱、铁锹遍地都是,虽然细小,但却叫人厌烦不已。

    骑兵的速度慢了下来,而弓弩台和火器架上的煞族高手便趁机袭击,点着七煞鬼火的箭矢纷纷射来,与此同时尸兵也围了过来。

    鬼火箭矢专杀活人,对于尸兵是毫无损害,所以那些煞族就一个劲的射箭,而且还是以弓弩发射,弓弩无论是射程还是准度皆在一般的弓箭之上,但操作却更为艰难,所以尸兵是无法使用。

    白翎羽抡枪成盾挡住飞来的箭矢,星眸冷静环视四周,心忖道:“这儿布置暗含天文地理之法,若指挥得当足以挡住数倍于己的敌军,但此刻敌军只是发挥地势之利,并无恰当的指挥,破之不难!”她娇叱一声,纵身一跃,朝着最近的一座弓弩台冲去,银枪横扫,沛然神力将弓弩台的根基打成稀巴烂。

    白翎羽一击得手,隐藏在麒麟军内的三教高手亦不甘寂寞,只见一道佛光冲霄而起,一名威武僧人脚踩金刚步,手捏菩萨指,掌出如来印,正是持法明王。

    持法明王挥手一击,便是佛门绝式——大梵圣印,滂湃佛力驱散四周邪秽,将其中一座火器架震溃。

    另外又有三道剑光扫入敌阵,三峰联袂,三教携手,杀得四方尸兵难进十合。

    白莲娇叱一声,舍弃慈悲法相,使出六道剑轮杀伤力最强的一式“修罗征伐”,一剑便扫断三座弓弩台。

    任平凡哈哈笑道:“白莲,妙哉,看来我也不能落后了!”话音未落,儒者悍然舞剑,君子意宛如天落流星,激荡四野,正是墨痕七行之——八极星光,将五十步之外的两座箭塔打成了筛子。

    昆仑子怎容任平凡在白莲面前出风头,于是提气运势,化坤卦,出地剑,正是先天绝卦之末两路绝式之一,“坤元极地”。只见他一剑驻地,引动大地之力,顿时四野震动,一口气便掀翻了四座弓弩台。

    五大高手各展神通,将弓弩台和火器架一一剪除,而此刻步兵也已经冲入敌营,步骑结合顿时大破尸兵。

    白翎羽打了个口哨,那匹雪骓战马立奔来,她翻身上马,抡起那杆长枪左刺右扫,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身后骑兵趁机冲入敌营中心。

    二十口巨炮正摆在中央,外围则有不少尸兵护持,在尸兵之后的便是操控尸兵的煞族高手。

    白翎羽眼睛一亮,将长枪搁在马背上,娇喝道:“弓箭伺候!”一名粗壮的亲兵将她的玄铁强弓丢了过去,白翎羽玉手一探,握弓在手,在箭袋中拿出七支箭矢,搭在弓弦之上,大喝一声:“去!”只见七星连珠,锐锋破空,一枚箭矢先射穿一名控尸者,随即有钉死了后一名,竟是一箭双雕,她一口气便杀掉了十四名控尸者,众军更是一阵吆喝鼓胀。

    持法明王掏出紫金钵,口念佛经,聚起真元,将紫金钵打了过去,虽然失去了定天神珠,但紫金钵威力依旧不凡,轰隆一声,竟将所有的火炮打碎。

    火炮粉碎,然而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火炮里面竟还暗藏炸药,一旦受到攻击便会爆炸,连番轰隆巨响,强烈气流笼罩方圆之地,无论是尸兵、还是恒军尽被这股气流卷入其中,被灼烈的火焰活生生烧成焦炭。

    持法明王猝不及防之下亦被爆炸波及,唯有鼓动全力,聚起佛光卍华镜硬挡。

    只听崩的一声,佛光崩碎,持法明王被震得口鼻溢血,身上更被飞溅的铁片顶入,整个人已是鲜血淋漓,摇摇欲坠。

    白莲惊叫道:“持法明王,你……”她话音未落,却见那些破碎的火炮中涌出了阵阵青烟,受伤后的持法明王动作迟缓,瞬间便被毒烟吞噬,只闻一声惨呼,佛者性命终结,心胆皆碎,当场圆寂。

    白莲顿时花容失色,提醒道:“是裂心魄毒烟,大伙快退!”毒烟蔓延速度极快,眨眼间便笼罩整场,许多恒兵捂着喉咙不住咳嗽,每一声咳嗽皆带着鲜血,不消片刻,便夺走了两千多人的性命。

    这时暗处传来声声冷笑:“主人早便预料到汝等意在炼神火炮,故而以此裂心魄款待诸位!”声音方落,一道人影迅速撤离战场,远远看去,只见一名僧人疾步离去。

    白翎羽深陷毒烟之中,想追也是有心无力,唯有鼓动麒麟神力相抗逼出五步之外,三教名锋亦以绝学抵挡毒烟,虽是力保不失,但这毒烟却是无穷无尽,浓郁沉厚。

    白翎羽当机立断,扬声叫道:“全军火速后撤!”毒烟弥漫的速度远在麒麟军撤退的速度之上,眼看便要吞噬整支大军,白翎羽心里是又气又急,自己虽能力保不失,但这些普通士兵如何能抵挡如此妖毒,只要让毒烟追上,这里的士兵最少也得死伤一半。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剑气飞斩而入,格下毒气,更化出千尺剑痕,只见半空之中一道婀娜身影御剑而来,玉容朱颜,秀发如云,宛如天仙下凡,正是剑仙于秀婷。

    于秀婷手捏剑诀,招出青莲剑界,剑气化境,困锁毒烟。

    “快退!”于秀婷檀口轻启,端雅温言,却又有惊人威严,宛如睥睨众生之女神。

    白翎羽见状,亲身断后,号令全军撤离,待全军撤退到了安全之地后,白翎羽朝于秀婷行礼感谢道:“多谢谷主相助,末将告辞!”于秀婷温温笑道:“白将军不必客气,快去办正事吧!”白翎羽嗯了一声,策马便走,她心里是悲愤欲绝,自己偷袭敌营却被对手暗算一把,无端损失了两千多将士,想到这里一股窝囊火立即冒起,立即召集剩余的七千多将士,高声喝道:“全军转往南面,把那帮煞鬼给我一锅端了!”齐王率军血战煞域尸兵,双方激战不休,死伤无数,尸兵虽是凶悍,恒军却是不屈,锋刃流转间,铸就铁血军魂。

    一名恒兵被尸兵咬住胳膊,他心知尸毒诡异,于是当机立断,挥刀斩断自己手腕,鲜血四溅,壮士断臂。

    除去一臂,那名恒兵怒喝一声,将那嘴里还叼着手腕的尸兵削掉半个脑袋。

    砍翻一名尸兵后,恒兵双目赤红,不顾伤口,继续上去搏杀,这回他直奔敌军后方的控尸者。

    那些控尸者岂容他近身,招呼守卫的尸兵朝他射出七煞鬼火,那名恒军顿时被射成了刺猬,诡异阴火将人烧成一趟血水。

    就在这名恒军倒地之时,远方射来一枚箭矢,钉在那名控尸者眉心,只见射箭之人正是裴海峰。

    他拔出佩刀大喝道:“兄弟们,给我杀!”裴海峰率领三百兵甲冲锋陷阵,宛如一把尖刀般插入煞族大军心脏。

    裴海峰杀得衣甲都染上了一层黑臭的尸血,但威势不减,顺手砍到两名尸兵后,大喝道:“殿下,路开了!”随着裴海峰高声长啸,齐王率领一千精甲顺着裴海峰等人杀出的血路奔入尸兵中路,直取平等王而去。

    只见齐王舞着一口铁骑尖,双手轮圆,将长枪在半空转了个圈,顿时一股金光向四周涌出,把十步之内的尸兵震得人仰马翻,这正是大罗金阙。

    看着金光护体的齐王,平等王冷笑一声,冲了上去,只看他手腕一抖,一条长鞭朝着齐王甩去,猛地卷住齐王的长枪。

    平等王手臂运劲,鼓动阴功,试图将齐王落下马来。

    齐王大喝一声,将大罗金阙推至巅峰,硬抗阴气冥力,随即胯下骏马昂首长啸,马蹄疾奔,将将平等王拉了过去。

    平等王暗吃一惊,若论根基齐王远不如自己,然而在这匹战马协助下竟能将他拉走,惊诧之余朝着那马看了一眼,不由暗赞一声:“好马!”只见那匹高头大马毛发油亮,鬃毛浓密,身躯之线条流畅优美,眼神锐利,嘶叫高昂,流露着力量与速度的威严。

    齐王借着马力相助,将平等王拖了过来,随即枪锋一抖,对准平等王心口连扎三枪。

    平等王脚步挪移,化作一阵阴风逼了过去,朝着齐王面门便是一掌。

    齐王猛地一拍马背,战马长啸一声,猛地立起上身,两只铁蹄朝着平等王踢去。

    平等王何曾见过如此的人马默契,猝不及防之下被马蹄狠狠地踹了胸口一脚,痛得他差点岔气,若非他内力精纯早就被一脚踢碎胸骨。

    平等王吃了个亏,立即转移方向,绕到齐王身后施加偷袭,谁知齐王手臂一勒马缰,战马后蹄顿时朝后伸去,将平等王踢翻在地。

    战马伤敌,齐王回身便是一枪,平等王被逼得在地上连连打滚,穷尽所能才保住性命。

    他气恼羞愧之下,顺手转过两个尸兵,以煞族阴火点燃尸油,将两名尸兵化成火球,猛地朝齐王丢去。

    齐王哈哈一笑,双腿一夹马腹,战马长啸一声,竟高高跃起避开了火球,随即朝平等王踩踏而去,齐王亦借着居高临下之势,舞动铁骑尖刺向平等王。

    平等王怒提真元,祭起煞风冥火,挥手击掌,只闻轰隆一声,双方皆被震退,平等王趁势退回阵中,齐王在半空中一扭马缰,战马竟然在半空使了个空翻,平稳落地,其姿容潇洒无比,毫无颓废之态,反观平等王却是头发凌乱,衣裳破溃,狼狈不堪。

    平等王气急败坏地叫道:“军师何在,快替本王杀了皇甫铮!”他连喊数声,却无人应答,不由恍然大悟,骂道:“真是婊子无情,这贱人竟临阵脱逃!”此刻后方响起震撼的响声,烟尘翻滚中惊见七路大军合围而至,其中一支来得最为迅速,距离这边只有一里之遥,正是龙辉率领的青龙军。

    龙辉一骑当先,朗声大笑道:“殿下,末将来也!”齐王大笑道:“妙哉,龙将军来得好快!”平等王顿时冷汗直冒,他完全没想到其余七路恒军竟然来得这般迅速,更没料到齐王仅以一万五千兵马便死死拖住他的五万大军。

    心知败局难挽,平等王唯有强行突围,招呼四方尸兵朝着齐王方向猛攻,他要打破一点,逃出生天。

    齐王哪容他得逞,命令铁甲营筑起防线,将尸兵强行夹住,任由对方如何凶悍,就是不让寸土。

    “贼子受死!”只闻身后龙吟大作,平等王冷汗直冒,悲呼一声:“吾命休矣!”前后夹击,八路合围,青龙军与尸兵短兵相接。

    杀得血肉横飞之际,麒麟军亦冲入战局,被暗算一把的白翎羽憋了满肚子的怒火,看到尸兵便是一枪爆头,毫不容情,怒喝道:“狗贼,纳命来!”龙辉见她满面怒容,已经猜出方才袭营遇上了变数,再看麒麟军减员不少,顿时料中了几分,心忖道:“难道鹭眀鸾还在营中留了一手,使得小羽儿他们损失惨重?”

    白翎羽气势汹汹地杀入敌阵,宛如一只出闸猛虎,狂态毕露,龙辉怕她过于注重杀敌,难以顾忌后方,于是便跟在她身边,替她挡下一些零星的偷袭。

    八路合围之势已成,尸兵败局已定,平等王浑身浴血,那些控尸者更是死伤惨重,尸兵亦失去战斗力。

    战局越发激烈,天际再生异变,只见彩霞弥漫,祥云笼罩,响起一声清脆高昂的凤鸣,凤凰振翅而来——“鹭眀鸾,给本宫现身出来!”

    第03回妖界之争

    白翎羽虽是怒火中烧,但却是将怒气化作战火,麒麟银枪在风中抖出无穷戾气,杀得尸兵节节溃败,另一边的齐王亦是人马合一,大出风头,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在战场上以自身能为谱写出无尽烽烟。

    然而一声高昂之凤鸣笼罩整个战场,霎时夺取皇甫兄妹之风头,祥云朵朵,火云遮天,凤凰振翅而来,正是妖后——洛清妍驾临战场。

    只见她素手一扬,一股翠绿妖火从天而降,正是苍木淬火。

    艳绿妖火猛然散开,将一撮尸兵炸得支离破碎,洛清妍凤目冷视,紧紧盯着那些破碎的尸体,在那腥黑污血中寻找昔日仇敌。

    倏然,洛清妍媚眼含笑,哼道:“眀鸾师妹,快出来吧!”话音方落,洛清妍再施妖族神通,这一回不再是火焰,而是寒冰,冰髓劲瞬目而发,顿时冰封千尺,四周一片冰棱晶莹。

    “师姐有情,小妹怎敢不从!”忽闻一声尖啸,清脆女音悠然而发,一股雄力由地而生,拔山千尺,将四周冰晶震碎。

    却见一抹明媚艳色婀娜而出,其眉扫黛、眼泛波、菱嘴含笑、身若飘柳,分明妖物。

    鹭眀鸾惊艳容颜,竟使众军难以侧目,刹那间忘却了眼前打斗,只是呆呆地看着这道身姿。

    洛清妍掩唇笑道:“好妹子,姐姐这些年可是对你想念得很呐。”娇声轻笑,妖娆倾城,尽显魅惑苍生之态,便是那些活死人亦顿足观望,仿佛勾起其生前回忆,嘴里发出不成语调的声音,嗜血狂性消散无形。

    这妖界双娇单是一人也足以叫天下为之癫狂,如今两人同时现身,在场之人无论是活人,抑或丧尸皆被迷得顿足发呆。

    鹭眀鸾眼眸凝光,盈盈淡笑道:“姐姐,这些年可好,小妹对你也是挂念得很。”洛清妍嫣然一笑,媚眼如水波荡漾,玉唇轻轻弯起化出一道柔媚无比的曲线,似乎是重遇多年未见的闺中密友,似有千言万语。

    “鹭眀鸾,你居然临阵脱逃,你可知罪!”连番受挫的平等王怒声叫嚷,要向鹭眀鸾套一个说法。

    鹭眀鸾柳眉一扬,冷笑道:“你若肯听本座之言,稳守阵地,又岂会有今日之败!”平等王涨红了脸,绷着脖子怒道:“口出狂言,来人把这贱人给拿下!”谁知周围竟无一人听他的,待他回过神来,发现尸兵、控尸者皆静静地望着这两名绝代妖姬发呆,叫平等王真是有苦难言。

    鹭眀鸾懒得理平等王,望着洛清妍道:“师姐,若此人听我进言,今日你岂能赢得轻易!”洛清妍摇头道:“鹭师妹,说什么都迟了,你投身煞域,就应该想到寄人篱下这四个字,平等王是不会听你忠告的!”鹭眀鸾微微一愣,淡笑道:“看来师姐已经算好小妹这一败了吗?”洛清妍眯着眼睛笑道:“鹭师妹,心照不宣便可,又何必明言呢?”鹭眀鸾咯咯娇笑,宛如花枝乱颤。

    胸前傲峰抖出迷人波浪,惹得周围响起阵阵口水吞咽声。

    平等王怒喝道:“妖妇,真不要脸!”鹭眀鸾柳眉一挑,杀机涌上眉梢,只见她食指跟拇指捏在一起,随即轻轻一弹,一道锐气直取平等王面门。

    只听一声闷哼,平等王顿时头破血流,脑浆迸裂,惨死当场。

    主将身亡,其余控尸者心神大乱,尸兵失去有效的操控被恒军打得节节颓败,那些控尸者亦被恒军斩杀。

    随着煞族战死,无数的魂气正不住地涌向天际,使得整个天空都被厚重的乌云掩盖,只闻鬼唱连连,哀嚎无数。

    洛清妍俏脸一沉,暗忖道:“魂气回归,煞族高手功力大增,这贱人是故意杀掉平等王的!”鹭眀鸾略为得意地笑道:“师姐,小妹这番大礼可好?”洛清妍盈盈浅笑道:“师妹真是有心,我这当姐姐的也不能失礼。”妖后话音未落,乌云瞬息涌动,浓烈魔气铺天盖地而来,只见图录乍现,竟将魂气通通收入其中。

    鹭眀鸾脸色一变,咬牙道:“真魔图录,魔尊?”普天之下也唯有真魔图录和青莲剑界可以暂时封住魂气,但维持多久无人可以估算。

    魔尊踏云而出,朗声笑道:“本尊已封住魂气,剩下之事便交由娘娘了!”

    言毕魔尊化光而去,表明不插手妖族内战。

    洛清妍含笑回礼道:“有劳魔尊,剩下之事交由本宫处理便可。”“既然如此,那小妹便再次领教师姐高招!”鹭眀鸾美目含煞,云袖一挥,顿时七色神光应声而起,鹭眀鸾身后浮现出本命妖相。

    但见妖光之中,一只八翼孔雀凌然而动,不畏凤凰之威,怒然开屏,势要挑战灵禽之祖,百鸟之王。

    凤凰之前,岂容他人放肆,洛清妍凝聚妖气,逼出凤凰形象,顿时风云启动,电闪雷鸣,再现鸾凤争鸣,雀凰激斗!洛清妍轻叹道:“当年我、你还有尹师妹,亲密无间,无话不谈,但最后为何你要害死尹师妹,还要谋害寒师叔?”鹭眀鸾脸色微沉,冷笑道:“往事已矣,小妹既然已经杀姐弑师,师姐你又何必多言,手底下见真章吧!”鸾雀展翅划开妖族千古之争,鹭眀鸾玉手一挥,掌力破空而至,正是拔山掌,甫见面鹭眀鸾便要给洛清妍一个下马威。

    洛清妍垂目负手,莲足一点,周围气温顿时下降,冰髓劲由心而动,凝气结霜,铸冰成墙,轻松封住鹭眀鸾掌力。

    鹭眀鸾娇叱一声,挺身再攻,这次她用的是苍木淬火,以火克冰,将洛清妍铸造的冰墙纷纷溶解。

    洛清妍皓腕一伸,使了招狮王拳,顿时狮吼滔天,雷鸣万钧,拳未出,声波已将鹭眀鸾手中的淬火震得摇晃不定,几乎泯灭。

    声波碎脑,洛清妍五指握拳,宛如玉石堆砌般的粉拳轻轻击出,看似犹如在跟情郎撒娇般的娇柔,实则暗藏刚烈雄劲,一经触及便是脏腑破碎,筋络寸断。

    鹭眀鸾蛮腰一拧,身化六形,使出云霄六相,从各个方向反攻洛清妍。

    洛清妍衣袖一拂,芊芊玉臂顿时幻化无边,千层万影的手掌蜂拥而出,这正是八臂通猿手。

    玉臂无影,娇躯似幻,八臂斗六相,凤凰战鸾雀,丽影交叠,香风飘洒,两大妖姬虽是倾国容颜,婀娜美艳,但却难掩个中凶险,只消稍不留神便是香消玉损之局,看得众人不由暗捏一把冷汗。

    招式已尽,鹭眀鸾功法再变,一口气便将拔山掌、狮王拳、苍木淬火、冰髓劲等四大神通使出,攻势更显刚烈威猛之姿,举手投足间尽是山河变色,日月无光,叫人不住惊叹这等柔媚之身为何能有如此惊世之能。

    鹭眀鸾锋芒毕露,洛清妍却是冷静寻隙,心生压制之法,战法蜕变,内力化刚为柔,使出灵蛇身法,收势逼强劲,亦攻亦守。

    游斗之中,但见洛清妍纤腰摆动,纤姿玉容,巧笑如花,看起来不像打斗,更似舞蹈,看得众人再添数分痴呆。

    武式被解,出手受制,鹭眀鸾不忿宿敌专美,柳眉再增三分怒杀,催动内元誓挫凤凰威仪。

    洛清妍云袖一挡,一股浩瀚雄力破空而出,震得鹭眀鸾掌心发麻。

    洛清妍笑道:“师妹,可认得此招?”鹭眀鸾脸色一沉,如此雄沉之气,唯元古大力有此威能,心念一横,元功再动,竟是使出本命绝学——七色神光,顿时八翼孔雀展翅开屏,妖光无限。

    洛清妍淡淡轻笑,同样逼出本命妖相,乍见凤舞九天,五凤朝阳!轰隆巨响,两道婀娜身影随即后退,洛清妍玉足一顿,激起万千沙土,硬生生制住退势,看似柔媚之身稳如泰山磐石,巍峨不动。

    鹭眀鸾俏脸微白,被凤凰灵火灼得气脉剧痛,惊怒之余连退三步。

    这场妖尊之争,五彩凤凰力压八翼孔雀,洛清妍稍胜一筹,鹭眀鸾虽是落在下风,心知久战不利,暗忖道:“洛贱人根基之雄沉,非我一时可敌,先觅退路,再做计较。”洛清妍与她相斗多时,鹭眀鸾之心意,洛清妍岂有不知,娇叱一声,举掌逼杀。

    鹭眀鸾冷然娇笑,翻手掏出定天神珠,猛地朝洛清妍打去。

    被鹭眀鸾炼化的定天神珠绽放出七色妖光,妖光横空竟汇成一尊巨佛,正是佛妖一体,阻击凤凰。

    洛清妍星眸一挑,怒上眉梢,祭出“梧桐青鹖鸣”,五凤心诀催动青芒灵火,一击便是崩碎佛相,焚尽天珠。

    天珠破碎,激荡起雄沉乱流,卷得四方难有立足之地,鹭眀鸾借着这一瞬间之空隙,抽身后退,乍见神光流转,鸾雀振翅远遁而去。

    远方传来鹭眀鸾清脆如铃般的笑声:“师姐,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她话音未落,一股雄沉压力破空而至,拦道断生而来。

    恰见一头千尺巨猿怒然冲出,挥动硕大铁拳砸向八翼孔雀,两大妖相轰隆对撞,妖气激扬,结果竟是孔雀折翼,明鸾落羽。

    鹭眀鸾被雄沉真气震得后退,俨然已是丧失遁去之机,她虽是俏脸煞白,但依旧媚笑嫣然:“袁老大,数年不见,你还是这般粗暴!”袁齐天脸上毫无昔日玩世不恭之态,唯有怒上眉梢之姿,举起钨铁棍便是狠狠一击。

    鹭眀鸾心知元古大力之威,不敢硬接,急忙聚起七色神光架住钨铁棍,只闻轰隆一声,鹭眀鸾娇躯轻颤,俏脸煞白,朝后退了几步,但呼吸却是极为平稳,毫无受伤的征象。

    白翎羽看得惊讶不已,当初袁齐天大闹铁壁关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时候的袁齐天手持钨铁棍,轻轻一挥便是死伤一片,如今这个妖女竟然能在如此强劲雄力之下力保不失,着实让她膛目结舌。

    洛清妍也是极为吃惊,暗忖道:“这贱人根基虽不如我与袁师兄,但她的功体真是怪异的很!”袁齐天亦是暗吃一惊,他盛怒之下已经使出了八成元功,再配合钨铁棍砸下,相信就算是楚无缺也未必能够讨好,谁料这叛徒竟是连头发都没掉一根。

    鹭眀鸾平息紊乱的内气后,开口笑道:“多谢大师兄手下留情!”当年同门学艺,袁齐天居长,就算今日的洛清妍也得尊称他一声师兄,袁齐天听到大师兄三个字,脸色顿时一沉,嘴角轻轻抽动着。

    洛清妍淡淡地问道:“多年不见,师妹竟然别具一格,创出如此神通,不知此功可有名字?”鹭眀鸾咯咯笑道:“神通二字小妹愧不敢当,区区七彩神光只是逃走保命之法,难登大雅之堂。”洛清妍缓缓走来,每踏出一步皆令方圆气流沉重一分,这正是元古大力。

    正所谓武功有心而生,洛清妍与袁齐天之性格截然不同,所以她施展的元古大力不如袁齐天那般雄沉刚猛,但却多了几分诡异变化,妖后催动之大力看似威力不大,但却只是厚积薄发,在不经意间给人致命一击。

    当初白翎羽便是被她三步破去麒麟神力,如今故技重施,鹭眀鸾亦倍感压力。

    面对宿敌绝式,鹭眀鸾心念一横,猛然将功体再推三分,霎时光华大作,妖芒夺目。

    洛清妍只觉得释放出来的内力竟被抽吸一空,对这七色神光更为好奇和惊讶:“这究竟是何武功,令我生出一种有力难使的感觉。”神光虽是玄妙,但洛清妍打定主意要以力制敌,借助根基的优势反压对手,只闻她娇声一扬,劲走百骸,气行武脉,凤凰灵火怒然而发,掩盖七色神光。

    凤凰威严铺天盖地,极阳灵火笼罩八荒,鹭眀鸾顿感压力倍增,雪嫩的皮肤被热气烘出一阵娇艳的酡红,细细毛孔亦被逼出了一层汗珠,但热气太过旺盛,汗水尚未流淌下来便被蒸干,独特的香味伴随着热气飘散全场,叫人一阵神迷。

    闻到鹭眀鸾散发的幽香后,龙辉不由暗吃一惊。

    楚婉冰虽是天生丽质,却已无此等淡雅幽香,小凤凰散发香味带着一种甜腻温滑气息,乃是少妇体香,而这鹭眀鸾香味淡雅清幽,他身边的女子也就只有玉无痕和魏雪芯才有这般香气——处子幽香!”这妖妇眉锁腰直、颈细背挺……”龙辉瞥了鹭眀鸾一眼后,不由细细考究,把当年看过的一些杂七杂八书籍照搬过来,将上边对处子的描绘往鹭眀鸾身上套去,竟发现有诸多吻合。

    就在龙辉想得出神时,忽闻洛清妍一声娇叱,顿时火海蔓延,神光消散,只看到鹭眀鸾的洛清妍一掌扫开,再仔细一看鹭眀鸾已是秀发枯黄,衣裳焦黑,虽是狼狈却难掩其秀色。

    龙辉不禁暗自拍手:“妙哉,丈母娘稳吃那妖女了!”洛清妍占据上风,攻势再添数分凌冽,一股黄色光晕涌上眉间,使得那两根细长凝密的柳眉仿佛涂上金漆般,令轿靥倍添妩媚,看得众人如痴如醉。

    龙辉心忖道:“眉间凝黄气,这应该是五凤心诀中的黄焉舞天翔!”凤凰之中,黄凤称之为焉,这一招故而此招以黄焉为名,众人仿佛看到一只金灿灿的凤凰展翅高飞,起舞天翔,尽显皇者风姿。

    鹭眀鸾岂会束手就擒,深吸一口气后,猛地将功体逼上极限,脚步左右虚幻,身躯飘忽不定,窥准洛清妍掌势后,果断出招。

    两只宛如雪玉打造的手掌紧紧印在一起,两种不同的功体正面争锋,结果依旧是凤凰压鸾雀——鹭眀鸾败!鹭眀鸾樱唇一张,哗啦吐出一口鲜血,借力使力,顺着洛清妍的掌力朝后退走。

    袁齐天大喝道:“叛徒,休想走!”说话间钨铁棍疾扫而至,挥棍的时候,观战的人都产生了一种天崩地裂的错觉,仿佛周围的气流都因这一棍而停止。

    鹭眀鸾脸色虽是苍白,但依旧笑嘻嘻地回应道:“偏不!”其面色虽是苍白,但语气娇憨,仿佛再跟兄长撒娇的妹子一般。

    巧笑嫣然间,鹭眀鸾再度娇躯幻化,一分为六,六个鹭眀鸾同时施展七色神光迎战元古大力。

    又是一口触目惊心的鲜血,然而鹭眀鸾却在这一阵强光过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便是连袁齐天和洛清妍也感觉不到她的半分妖气。

    袁齐天跺脚骂道:“岂有此理,这都给她跑了!”洛清妍轻柳眉一扬,娇哼道:“这贱人已经受了傻瓜,逃不远,快追!”袁齐天嗯了一声,跟着洛清妍飞身离去。

    待洛清妍走后,齐王深吸了一口气,率先回过神来,大声喝道:“清扫战场,歼灭煞族尸兵!”控尸者死伤惨重,尸兵又被凤凰灵火影响,占据人数优势的恒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尽灭敌军,大获全胜。

    众士兵将丧尸一一斩首,恶臭的污血将白色的沙子染得一片漆黑,龙辉只觉得天空之中魔气出现激荡之状,被困在真魔图录中的魂气正在不住地挣扎,似乎要挣脱魔尊所布下的禁锢。

    天佛化光,御风而行,直奔甑郡等五大郡县,恒军大胜白沙原,对于这身后的钉子岂能纵反,已经派遣三万大军杀个回马枪,但由于敌军有炼神火炮此等利器,所以齐王便请三大教主助阵掠战。

    仙宗正在做法封闭地脉真火,天佛也因忙于佛门之事无暇脱身,所以孔岫便随军前来,领兵将领名叫赵文,正是当初死在皇宫赵武的胞弟。

    身为武林四大世家的一份子,赵文对孔岫是异常敬畏,几乎大小事务都要向儒门教主请教,让人还误以为孔岫才是主将。

    就在距离甑郡还有三里之时,孔岫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怪异,忙道:“停步,前方有古怪!”赵文依言勒令全军止步,静候孔岫的指示。

    城墙上正夹着一口巨炮,正是那门炼神火炮,然而上边竟是静的出奇,毫无守卫的气息,就连阴气都没有,然而却多了几分灼热的气息。

    心念一横,孔岫猛地窜出阵来,衣衫一摆,犹如锐箭般朝城墙上飞去。

    甫一站稳,孔岫便看到城墙上七零八落地躺着许多尸首,既有尸兵,也有控尸者,然而每个人的身上却是焦黑一片,似被烈火焚烧过。

    孔岫瞥了炼神火炮一眼,发现火炮已经有被破坏,然而却不是单纯的击碎,而是被人有意拆解,机括铁片散了一地。

    孔岫心忖道:“这炼神火炮可以吸纳地心真火,就证明了其材料乃是不凡之物,如今竟被人拆解开来,要么就是有强大的法器神兵,要么就是练就不凡绝技之人。”想到这里,孔岫试着用手触摸了一下炮管,只觉得其中暗藏灼热火劲,异常烫手,若非他根基雄厚恐怕整条手臂都会被烧着。

    熟悉的火劲,孔岫立即想到了一个人,也就在他心里冒起沧释天三个字时,便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孔教主可满意沧某这份礼物?”孔岫回身道:“沧邪神何以如此费心?”沧释天笑道:“沧某说过要与诸位联手对付傲心,这便是在下释出的诚意。”孔岫对于沧释天前半句话倒是深信不疑,然而后半句却有待斟酌,儒门至尊思忖道:“要对付这种火器何必大费周章将其拆解,以先天之力,随手一掌便可以震坏其中机括,你沧释天拆解火炮其心可诛也!”

    沧释天笑道:“沧某暗杀了几个煞族将领后,便顺手到城墙上毁掉火器,如今城内只有一千尸兵,没了这火器威胁,教主的大军完全可以轻松收复失地。”孔岫颔首笑道:“邪神除去敌将,倒也省了孔某不少功夫,便在此谢过。”沧释天道:“好说,不知孔教主可找齐了攻打六道轮回阵的先天高手?”孔岫道:“妖魔两族的四大先天也已经同意攻打丰郡。”

    对于傲心之事,沧释天比谁都要着急,蹙眉思量:“正道这边有三教教主和剑圣剑仙,恒军之中有龙辉这小子,再加上妖后等人与我,如今也仅仅凑足十一先天……不知道杨烨是否能及时赶来?”孔岫淡然笑道:“邪神是否还为丰郡之事劳心?”沧释天微微一笑,既不赞同也不反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沧释天目光闪烁,朝东观望,似乎漫不经心地道:“那边的四大郡县各有一门炼神火炮,若孔教主信得过沧某,便将城墙上的的守备交予在下吧。”孔岫知道这是沧释天要与三教结盟所递交的投名状,于是也乐得清闲,颔首笑道:“邪神武功绝世,孔某岂会怀疑阁下之能为。”孔岫这话既不得罪沧释天,有给自己留了几分余地,只是说相信沧释天有能力解决炼神火炮,并没有说相信沧释天的动机,为日后的局势留下了后手。

    沧释天淡然微笑道:“多谢孔教主夸奖,沧某这便献丑了!”话音未落,人便化作一道火光朝着剩余四郡飞去。

    孔岫对赵文说道:“赵将军,城内只有一千敌军,此地便劳驾你了。”说罢祭起紫阳玄功,也朝四大郡县飞去。

    “沧释天曾在儒门修行,对于数术之道并不陌生,若真给他看出火炮的端倪,难保日后不会生出什么变故!”孔岫御风而行,心里生出几分忌惮,待会定要抢在沧释天接触火炮之前将其毁掉,杜绝昊天教掌握此等利器的可能。

    凌郡城池,只见一道白光划过,城墙上的尸兵纷纷化作焦炭。

    光明业火至刚至烈,正是煞域阴功的克星,只见沧释天掌风横扫,方圆之内赤地一片,不消片刻,便将城墙上的守卫清扫一空。

    沧释天望着浮在半空的孔岫笑道:“孔教主,沧某倒有一个想法,既然这火器如此犀利,不如用它来攻打丰郡,也让煞域尝尝自己火器的厉害。而且有此等犀利火器相助,也可以减少士兵的伤亡。”沧释天三言两语便将话题引到战局之上,更把炼神火炮与士兵生死扯上关系,孔岫若不答应便是枉顾士卒性命,便是不仁,违反了儒门教义;孔岫若是答应,那便保留了火炮,沧释天便有机会摸清这炼神火炮的构造,就相当多了一份争霸天下的利器。

    “我大恒将士铁棍铿锵,岂会稀罕敌军残余废铁,此等言语简直就是侮辱将士之军魂也!”一道人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炼神火炮之前,手掌朝着炮管摁下,只听金铁崩裂之音响起,炼神火炮内部的机括顿时报废。

    孔岫不禁暗自叫好,有此人在,沧释天便别想再拿什么士卒性命做文章,因为天下间还没人能够在此人面前夸口军队之事。

    在此同时,残破的煞族军营中,徒留佛门哀叹,持法明王虽已圆寂,但却是肉身不灭,遗留之躯正缓缓散发淡淡金芒。

    望着自己师侄的尸首,白莲无语,唯有诵经超度,希望早日轮回,但随即想到煞域已经入侵酆都,持法明王之魂也不知可否免遭奴役厄运。

    “师妹,何事苦恼?”天佛温和的言语响起,白莲轻叹一声,回身说道:“师兄,持法他……哎!”天佛望着弟子尸身说道:“老衲苦修禅心,自以为可看轻红尘泯灭,谁料依旧不能脱俗。”言语之间竟见他眉头轻蹙,眼角闪过一丝晶莹,但很快便压住,双掌合十口中诵经。

    “既然不能超脱,又何需掩饰!”罪眼轻蔑,冷望世间,冥想呢喃,只见异端法相轻踏红尘而来,白莲玉容一愣,脱口而道:“界明?”罪佛愆僧淡然道:“界明不复,虚妄也!”天佛道:“色即是空,虚妄乎?”愆僧冷笑道:“号称渡世救人之佛,却渡不了自己,何等讽刺!”天佛道:“何以不能自渡也?”愆僧拂袖道:“佛界宗旨,除去七情,忘却六欲,超脱红尘。汝等妄动哀伤,岂非犯戒乎?”天佛道:“正所谓佛乃悟道之人,人乃未悟之佛。斩断情欲不过是为戒过度,超脱红尘只为维持初心,非断情绝义,喜怒哀乐本是人之常情,凝练佛心并非要斩断人性。”愆僧哼道:“无稽之谈!”天佛微笑道:“无稽与否但凭本心,愆僧即认为自身非界明,那便不是。”

    愆僧道:“闲话少提,真魔图录只能暂时封住魂气,一旦魂气回归,傲心与符九阴便会功力大增。”天佛蹙眉道:“言下之意是……”愆僧淡淡道:“佛骨舍利火!”天佛缄口不言,过了半晌才说道:“有何凭证?”愆僧冷哼一声:“你是不信,又或者不愿?”说罢夹杂着佛魔之气迅速转身离去离去。

    白莲蹙眉问道:“天佛师兄,何谓佛骨舍利火?”天佛叹道:“乃是一种永世不灭之火焰,此火若燃,百邪不可侵,万魔不敢犯。但却需要大无畏之得道僧者坐化自焚,凝聚一身佛法修为方可点燃自身骨骸,激发舍利子内藏佛元,方可生火。”说罢天佛袖口一扬,使出一道柔劲卷起持法明王尸体转身离去了。

    白莲望着天佛离去的背影,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咬唇呢喃。

    昆仑子替伤员处理了一下伤口后,朝白莲走来,叹道:“持法明王功德圆满,定可早登极乐之地,超脱红尘。”白莲道:“佛曰超然脱身,洗去尘埃,可惜白莲修禅数十年,却依旧累得一身尘埃。”昆仑子无言以对,白莲此话似乎在说她挤压多年的事情,似乎在指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又似乎提及楚无缺。

    那边的任平凡看到昆仑子与白莲单独说话,心中生出几分妒忌醋意:“岂有此理,牛鼻子竟然敢去骚扰师太,是可忍孰不可忍!”想到这里便要过去嘲讽昆仑子几句,谁料却触及白莲那明暗不定的双眸,其中似道千言,似述万语,他也不由痴了。

    第04回妖媚丹药

    “冰儿,快把药喝了吧。”山洞之内楚无缺正捧着瓷碗哄楚婉冰喝药,楚婉冰小脸煞白,扭过脑袋不已娇嗔:“不喝,苦死了!”楚无缺呵呵笑道:“来,别耍孩子脾气了,别让你妹妹笑话。”楚婉冰朝魏雪芯望去,道:“雪芯,你会笑我吗?”魏雪芯摇了摇头,楚婉冰笑道:“太好了,真不愧是我妹妹。老爹,我不喝了。”

    楚无缺虎着脸道:“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耍脾气,你若不快些驱除体内余毒,来日如何应对煞族之害!”楚婉冰无可奈何地道:“好了,好了,我喝就是了。”楚无缺展眉笑道:“这才乖,这药是你娘亲专门针对煞族尸毒所熬制的,喝下去后你很快就可以恢复了。”楚婉冰虽然擅长医道,但却是最怕喝药,只见她战战兢兢地接过瓷碗,闭着眼睛哆嗦了半晌,就是不敢把药送到嘴里。

    “快喝!”被楚无缺一喝,楚婉冰只好硬着头皮,捏着鼻子将药灌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喝完了,楚婉冰不住地吐着粉嫩的舌头,喘气道:“难喝死了,雪芯快给我倒杯水……还有加些白糖!”

    魏雪芯咯咯笑道:“姐姐,这儿哪有白糖。”楚婉冰抹了抹嘴角的药渣,无奈地道:“算了,没有就没有吧,快给我那杯水来,我都快苦死了。”魏雪芯笑嘻嘻地递过一杯水,说道:“姐姐,还有一颗辟毒丹呢。”楚婉冰脸都绿了,一股脑将被子蒙在脸上,整个人缩在被子内。

    魏雪芯嘟着嘴道:“不就是辟毒丹吗,我上回也吃过,也没什么啊。”蒙在被子下的楚婉冰身躯不住发抖,说道:“这是娘亲专门用来针对尸毒的辟毒丹,比黄连还苦,我上回给你吃的那种只是针对瘴气毒雾,这两者哪能相比。”魏雪芯咯咯笑道:“姐姐,快出来吧,你医术这么高明,当然知道良药苦口。”

    楚婉冰哼道:“没良心的死丫头,你还敢笑我,等你以后病了,我绝对给你吃最苦的药。”魏雪芯笑道:“姐姐,人家可是懂武功的哩,怎么会这么轻易生病。”楚婉冰哼道:“我知道安胎药有十多种,其中有八种是最苦最难喝的,等你怀孕后,我每天给你煎一副,轮着给你喝!”

    魏雪芯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跺足嗔道:“姐姐,什么怀孕……难听死了。”楚婉冰躲在被子下咯咯笑道:“你嫁给小贼,总会有这么一天的。”楚无缺对这古灵精怪的女儿实在是没办法,唯有苦笑不已,魏雪芯更是被她闹得满面红霞,不知如何是好。

    “咯咯,真是越来越不害臊的小蹄子!”却见一道白色身影走入,媚眼含笑地望着蜷缩成团的楚婉冰。

    楚无缺低声问道:“清妍,你有没有受伤?”洛清妍摇头浅笑道:“受伤的是那个贱人,我怎会有事呢。”楚婉冰探出半截脑袋问道:“娘亲,那个鹭眀鸾呢?”洛清妍叹道:“让她跑了。”楚婉冰蹙眉道:“连你跟袁叔叔联手都拿不下她么?”洛清妍道:“现在你先给我乖乖吃药。”说罢便从楚无缺手上拿过一个小瓶子,楚婉冰见状吓得有缩了进去。

    “无缺,雪芯,你们先出去吧,这丫头交给我了!”楚无缺点了点头,与小女儿一同出去。

    魏雪芯在临走前听到楚婉冰传音过来:“雪芯,麻烦你替姐姐在附近找些野果,姐姐最怕吃药,若没点甜味,一定会恶心死我的!”楚婉冰不依嗔道:“娘,你怎么也来欺负我!”洛清妍笑盈盈走过来道:“冰儿是娘亲的心肝宝贝,娘怎么舍得欺负呢,只是不吃药你体内的尸毒就很难清除。”楚婉冰就是不肯露头,紧紧地缩在被子里不依道:“不吃,这药难吃死了。”

    洛清妍凤目含笑,望着薄被撑起的一抹柔媚曲线,咬唇道:“再不出来,娘亲可就要打屁股了。”说罢玉手一扬,一掌打在楚婉冰的丰臀上,只觉得满手丰腴肥美,柔软而不失弹性,就算隔着被子依旧可感其美妙触觉,既有少妇的肥沃,又有少女的挺翘,洛清妍不由暗自轻叹:“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勾人了,屁股怎么越来越圆。”

    想到这里她竟不自主地伸手到背后,轻轻触摸了一下自己的玉臀,跟女儿的翘臀比较了一番,也不只是谁的更加圆润肥美,似乎难分轩轾,两者皆是一般的丰腴弹手。

    楚婉冰被母亲打了一下,一种异样感由臀瓣涌起,叫她心跳加速,耳根滚烫。

    洛清妍笑道:“还不出来么?”楚婉冰嘴硬地道:“不出来!”洛清妍媚眼一转,伸出兰花玉指便在楚婉冰的腰臀上抚摸,她玉手如丝,滑腻无比,几个起落便顺着两片臀肉挤入股沟只见,也许是楚婉冰的臀肉太过肥沃紧凑,一下子将陷入其中的被子夹住,便是洛清妍也感觉到自己的指尖深深地陷入两团雪嫩的肥股之中。

    嗯!楚婉冰只觉得几根修长细腻的手指在自己的臀沟股间摩挲,即便隔着几层布料已是一片火热。

    阵阵酥麻顿涌心尖,不禁娇媚地连喘几声:“嗯……娘亲你做什么,别弄了……怪难受的。”洛清妍笑道:“你赶紧出来,娘亲就不作弄你了。”被洛清妍连哄带吓,楚婉冰无奈地从被窝里钻出,只见她此刻轿靥染丹霞,朱唇喘香息,好一个春意盎然的妩媚娇娘,便是洛清妍也呆了几分,不禁赞叹女儿之丽色。

    “喏,把药吃了。”洛清妍摊开五指,掌心内躺着一颗黑黝黝的丹药,与周围雪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然而丹药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苦味,卖相着实不雅,也难怪楚婉冰不愿服用。

    楚婉冰嘟着小嘴,怯生生地问道:“不吃可以吗?”洛清妍眯着眼睛,笑问道:“你说呢、”楚婉冰无奈地接过丹药,在嘴边筹措了许久就是不肯咽下,于是说道:“娘亲,我想吃糖。”洛清妍无奈苦笑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般小孩子气。”楚婉冰道:“这药苦死人啦,我怎么吃得下!”洛清妍道:“现在兵荒马乱的,我哪去给你找糖果呀。”楚婉冰眼珠一转,心生一计,笑道:“娘亲,你身上就有糖啊。”洛清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道:“尽胡说,娘亲身上哪有糖。”楚婉冰笑嘻嘻地道:“就是有嘛,只是娘亲不一定愿意给冰儿吃罢了。”洛清妍笑道:“你倒是说说看。”楚婉冰媚眼一转,将头埋在母亲怀里,有细腻的脸皮蹭着洛清妍高耸的酥胸,鼻子间充斥着甜腻而又清爽的乳脂幽香。

    洛清妍只觉得女儿口鼻喷吐的兰息着实温热,透过衣衫直达胸脯肌肤,两颗敏感丰腴的肉球一阵酥麻,不由得脸颊微红被嗔道:“死丫头,你可别说什么喝奶之类的疯话。”楚婉冰咯咯笑道:“娘亲,你刚才摸人家屁股,冰儿也要吃娘亲的奶奶。”说罢便一把拉开洛清妍的衣衫,顿时春光乍现。

    洛清妍的抹胸以艳红为底,与她外边素白的衣裙形成鲜明对比,艳红水嫩的肚兜上绣着百鸟朝凤,然而诸般灵禽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扭曲变形,仔细一看原来两座傲人峻岭拔地而起,将飞舞在空中的鸟类顶得奄奄一息。

    楚婉冰眼珠一转,张开红唇朝着峰峦顶端的玉珠咬去,隔着薄丝布料将妖后的两颗乳梅含在口中,细滑的舌头在上边灵活撩动。

    洛清妍顿时娇躯一颤,竟被泄去半身气力,娇吟道:“不要脸的骚蹄子,快松开!”楚婉冰双手箍住母亲的纤腰,得寸进尺地用牙齿叼住洛清妍的乳珠,还轻轻啃咬,使得洛清妍酥麻之中带着几分刺痛,一股别样快感缓缓生出,腿股之间顿时多了几分温湿。

    洛清妍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想她堂堂妖后竟然被人如此戏弄轻薄,但这个人却又是自己的女儿,而且这骚丫头娇痴难缠,真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一时间竟任由楚婉冰肆意妄为,整个抹胸都被这丫头的香涎染湿,布料变得隐约透明,可见内藏玉峰傲乳。

    两团乳肉虽是丰腴柔软,坚挺温香,但却是乳量十足,楚婉冰只觉得整张脸似乎被两座山峰夹住,被奶香飘逸的美肉捂得差些窒息,终于她憋不住地抬起头深深吸气。

    洛清妍咯咯笑道:“丫头,胡闹够了就快些吃药吧!”说罢将药丸送到楚婉冰唇边,楚婉冰咬唇娇笑道:“还没呢,娘亲,冰儿再放肆一下好么?”话音未落,楚婉冰竟然胆大包天地将手伸到洛清妍裙底,洛清妍俏脸一红,双腿顿时一阵紧绷,把这小凤凰的“魔爪”牢牢锁在膝盖处,虎着脸喝道:“冰儿,你作死吗!”楚婉冰无赖地娇笑一声,随即手指朝两侧滑动,以指尖在母亲的膝盖处挠痒,洛清妍嘤咛一声,双腿不禁一软,便被这丫头挣脱束缚。

    “冰儿,快住手!”洛清妍只觉得腿心一麻,这不要脸的骚丫头竟然已经将手探入自己裙底,正隔着裤子侵犯自己的私处。

    楚婉冰歪着脑袋笑道:“娘亲,你这儿就有蜜糖,你就可怜可怜冰儿吧,让冰儿取一些拿来服药。”只见楚婉冰说话间手指齐动,在母亲的胯间放肆一番,惹得洛清妍不住娇啼媚吟,水润的檀口喷出急促火热的香息:“冰儿,快住手……”洛清妍腿股之间的羞意更浓,不消片刻便是水珠外渗,媚香飘逸。

    楚婉冰觉得指尖处多了几分水迹,于是收回手指看看了,便见两根修长玉指间挂着一缕晶莹粘稠的银丝,还飘着淡淡幽香。

    “娘亲,你的味道真好吃!”楚婉冰伸出粉嫩嫩的舌头在指尖舔了舔,眯着眼睛笑道,神态竟有着几分淫荡妖媚,洛清妍气得俏脸酡红,反手便将这丫头摁倒在床上,扬起玉手对着那圆鼓鼓的肥臀便是几个巴掌,打得臀浪摇曳。

    楚婉冰臀股处一阵火辣,不由得媚红了小脸,莺莺燕燕地低吟了几声,便伏在被铺里不敢动弹。

    洛清妍以为下手太狠,打疼了这丫头,于是心痛地问道:“冰儿,你没事吧?”楚婉冰趁着洛清妍心软的片刻,娇躯一挺顺势将母亲压在身下。

    洛清妍气得便要掀开楚婉冰,楚婉冰却想狗皮膏药般贴在母亲身上,母女二人嬉笑打闹间,将床铺弄得一片凌乱,而两人更是衣衫不整。

    闹了片刻,母女二人已是袒胸露乳,鬓乱簪横,衣裙不整,只见楚婉冰在上,洛清妍在下,母女胸乳想贴,白花花的肥美乳肉相互挤压,变幻出各种形态,美不胜收;而裙子被掀起大半,玉润的美腿相互交缠,其腿部线条柔美修长,肌肤细滑如镜,洛清妍觉得女儿的腿股正在自己的下盘绞磨,从小丫头腿心处喷发出甜腻暖潮,自己的亵裤已然温湿,也不知道是那骚蹄子流出来的汁水还是自己玉壶所渗出的花浆,总之胯裆处先是一片粘滑温热,随后被冷风一吹又变得冰凉冰凉的,冷热交替的感觉使得洛清妍丰满多汁的身子不住地扭动,媚眼如丝,红唇开阖。

    望着楚婉冰那张也是春意暗涌的小脸,洛清妍把心一横,伸手扣住女儿的玉颈将其臻首拉到跟前,对着楚婉冰红艳艳的小嘴吻去,母女四唇交合,交换着香甜甘美的口涎,两根细滑粉嫩的舌头相互撩动,宛如两条交配的灵蛇,吻了片刻,楚婉冰趁势将母亲的舌头叼在嘴里,细细吮吸,而洛清妍则用手握住楚婉冰的玉臀,稍微使劲地揉捏着两瓣肥美的股肉,还不时地将手指滑入其臀股之内,穿花拂菊,时而轻捻玉壶蚌珠,时而轻点菊花臀眼,美得楚婉冰不住娇啼,顿感两颗玉乳暴涨充盈,仿佛涨奶一般。

    “这丫头真是骚浪,我怎么生了个这么不要脸的丫头。”洛清妍只觉得楚婉冰的两颗乳珠正在勃起,宛如两颗坚硬的小石子顶在自己胸口,同时又把她长久无人问津的乳头勾了起来,她心里虽骂楚婉冰不要脸,其实这个她身为母亲已是妖媚淫浪,被女儿这么几下胡闹便把持不住,与她虚鸾假凤起来。

    两双玉乳同样的肥美丰腴,四粒乳珠亦是相互对碰,便是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对方的火热,以及浓郁的乳香,母女二人如痴如醉地相互拥吻,女体的气息虽不如男子般雄壮伟岸,但却是温婉香滑,叫人醉倒其中。

    楚婉冰的衣衫已经滑落到肩膀以下,虽是半裸娇躯,但却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比有一番风情,洛清妍则是衣裙凌乱,秀发不整,玉乳纤腰,长腿美臀,将那份熟美艳妇的慵懒媚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楚婉冰惊讶母亲之成熟美艳,洛清妍却是羡慕女儿的青春亮丽,两人相互被对方吸引,再度口唇交缠,吻得温柔激烈。

    洛清妍玉手不着痕迹地将楚婉冰的亵裤褪下,肥美圆润的玉臀颤巍巍地裸露出来,火热粉红的肌肤与夜间稍冷的空气接触,楚婉冰也不甘示弱地将母亲的抹胸扯下,两颗饱满丰盈的傲乳挣脱束缚,只闻一片乳香奶甜,诱人之极,楚婉冰不知不觉间便将乳珠纳入口中,真是乳肉香甜,奶肤润滑,宛如剥壳鸡蛋般美妙,楚婉冰舌头拨动,更将乳头舔得滚来翻去。

    洛清妍被女儿亲吻胸乳之际,暗中将手指滑入女儿臀瓣之间,深入紧凑肥滑的肉山,指尖在菊蕾四周轻轻滑动,揉捏着菊蕾肛门,逗得楚婉冰娇喘不已,玉股紧绷,香汗淋漓。

    “冰儿,你想跟娘亲斗还早着呢!”洛清妍咯咯一笑,猛地将食指插入菊蕾,中指随即偷袭前方玉壶,两路之下,细长手指隔着一层薄皮同时淫玩楚婉冰的前穴后庭。

    楚婉冰嘤咛娇啼:“娘亲……别,别高兴太早!”话音未落,只见楚婉冰强忍下体快美羞意,猛地撕烂母亲的亵裤,将水淋淋的小裤子甩到一边。

    洛清妍不由惊呆了,这丫头也忒大胆了,竟然敢撕老娘的衣服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掀瓦。

    洛清妍气恼之余,猛地加快手指的力度,在楚婉冰的后庭前穴中轮番施展剑诀,戳得这丫头花汁飞溅,肛油暗涌,高潮迭起。

    楚婉冰咬唇眯眼,祭起最后一丝气力,伸出两根手指夹住辟毒丹,将之送入洛清妍玉壶,只见洛清妍白嫩光滑的肉穴宛如玉蚌般吞吐,展露出鲜红花蕾,喷洒着甘甜的花露,紧凑的媚肉将楚婉冰的手指牢牢锁住,便是有淫水湿润,楚婉冰也难进半寸,仅仅探入了半个指节。

    洛清妍咬了一口楚婉冰的玉乳,嗔道:“臭丫头,还想胡闹么?”楚婉冰咯咯一笑:“娘亲,你这儿的水着实香甜,堪比蜜糖,便让冰儿拿一些来服药吧,不然这药难吃得紧。”洛清妍艳红着脸无奈叹道:“这是个不害臊的丫头,脑子里尽装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楚婉冰媚眼含笑,摆出一副无赖笑容。

    楚婉冰最怕吃苦味的东西,小时候生病服药,她总是喝一口药水,便吞三口蜜糖,如今没有蜜糖,那便取母亲之花汁,反正玄阴媚体所分泌的花汁美味无比,堪比甘甜美酒,君不见当日龙辉以其花汁调味水果吃得何等逍遥。

    洛清妍糊里糊涂下便被这骚丫头算计了一番,顿时又好笑又好气,想要训斥她几句却觉得下体一阵辛辣刺痛,这辟毒丹药性颇为猛烈,柔嫩媚肉其堪重负,叫她堂堂妖后也是难堪不已,脸颊羞红,媚眼含春,在药性刺激下无毛光滑的肉壶不止地渗出花浆浪水,肥臀之下很快便累积了小摊水迹。

    异样的快美使得洛清妍情不自禁,两根手指再也无法控制楚婉冰的前后双花,只能无助地箍住楚婉冰身子,将女儿紧紧抱住,顿时胸乳想贴,母女两对豪乳相互挤压成团,白花花的乳肉由腋下溢出,宛如两团白面肉饼,而洛清妍两条圆润的玉腿不自觉地缠在女儿纤细柔软的腰肢上,提臀扭腰,仿佛正被男人侵犯怜爱。

    楚婉冰反败为胜,不禁眉开眼笑,也乐得与母亲磨镜,只见小凤凰玉臀挪移,肉浪翻涌间母女二人已是腿股交缠,四片肉唇宛如接吻小嘴般贴在一块,花瓣开阖,发出咕咕噜噜地吞吐声,相互交换着各自淫香媚浪的汁水。

    这可苦了洛清妍,花穴外边有女儿的花浆浸泡,腔道内有辟毒丹的刺激,这内外夹攻之势远非笔墨可形容,喉咙之中发出阵阵娇媚吟叫:“冰儿……娘亲快不行了……你这死丫头,不孝女……啊!”随着一声娇啼,洛清妍花心颤抖,阴精化作一道细流喷射而出,其力度堪比男子射精,这股又细又急的阴精打在楚婉冰玉胯之间,楚婉冰只觉得稚嫩的蛤脂和蚌珠一阵酸麻,花心一松,也泄了出来。

    “娘……好美啊……”随着楚婉冰的呻吟,母女的阴精同时喷出,在外边交汇,阵阵玄阴媚香充斥着整个山洞,呢喃娇喘间,唯有两具雪白丰腴的身躯扭动交缠……阴精喷射冲入腔道之内的异物,楚婉冰眼睛一亮,拾起丹药放入口中,浓香甘甜的汁水已然盖住了辟毒丹本身的苦味,楚婉冰觉得口中之物不似苦药,更像糖果,她终于明白当日龙辉为何会对自己胯间骚水如此痴迷。

    洛清妍气苦地道:“死丫头,这下你可满意了吧!”楚婉冰埋首在母亲的丰乳间撒娇道:“娘,冰儿还想再吃!”洛清妍尚未及反应,这骚丫头顺势扭转臻首,捧起母亲的肥臀,朝着玉胯吃去。

    楚婉冰舌头勾动,先是将被铺上的水迹送入口中,再吹含吮吸洛清妍的两片花瓣,引出更多的汁水。

    洛清妍浑身酥麻哪还有力气推开这丫头,羞恼之余却见眼前一亮,两团美白肥嫩的玉臀赫然在目,臀股之间更有一抹艳红粉嫩,原来楚婉冰情动之余竟将自己的下体对着母亲。

    洛清妍见机不可失,当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朝楚婉冰的玉股舔下,嫩舌勾动,樱唇轻合,吻得楚婉冰圆臀阵阵摇曳,这对母女花似乎较劲般,各自吃着对方的汁水。

    在这玉女磨镜,双凤和鸣之时,两人的玄阴媚气通过花浆相互交融,竟形成了一个小周天,不同于龙辉双修的阴阳循环,这对凤凰母女之间的所形成的乃是一个玄阴轮回,各自滋润气脉,温养真元。

    “姐姐,我实在是找不到野果,附近只有这些黄瓜……不过我尝过了,味道清甜,应该可以送药。”就在母女二人磨镜娇吟之时,魏雪芯抱着几根黄瓜跑了进来。

    现场顿时一片肃静,三双美眸相互对视,魏雪芯双手一软,黄瓜落地,羞得满脸通红,提着裙裾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哎呀!”不知道是芳心大乱,还是跑得太急,魏雪芯额头被石壁磕了一下,痛得她眼泪直冒。

    楚婉冰咯咯笑道:“雪芯跑慢点,小心别绊倒……还有你的黄瓜掉了!”闻及黄瓜二字,洛清妍媚眼一转,计上心头,于是玉手一扬将魏雪芯遗落下来的黄瓜吸来。

    “娘亲,你要吃黄瓜吗?”楚婉冰撅着圆臀扭过臻首问道。

    洛清妍噗嗤一笑,说道:“不是娘亲要吃,而是娘亲要喂你这死丫头吃!”

    说罢将两根黄瓜分别插入楚婉冰的前后两朵雌性肉花之中。

    “冰儿,黄瓜好吃吗?”洛清妍同时抽动两根黄瓜,仿佛两根肉棒般在女儿的双洞中夹棍抽插。

    楚婉冰只觉得体内进入了两根冰冷的长条物,上边的倒刺正不断地刺激娇嫩的腔道和肠壁,随着洛清妍的抽动,楚婉冰生出了一种被人轮奸的错觉,仿佛自己此刻正被两个男人前后夹击,隔着一层薄皮奸淫着自己的花穴和肛菊。

    洛清妍玩得不亦乐乎,干脆挺起丰盈的上身,将黄瓜置放在自己的股胯间,模仿男人的动作前后耸动,杀得楚婉冰娇呼不已,香汗淋漓。

    远远看去,只见楚婉冰上身正无力地伏在床上,两团玉乳被身子压扁,从腋下溢出嫩白粉红的乳肉,在她撅起的肥臀后正跪着一个与她生得七分相似的美妇,同样是丰乳肥臀,在挺动间激荡出迷人乳浪臀波,在仔细一看,这熟美艳妇将两条黄瓜塞入了楚婉冰的旱道水路,随着洛清妍玉手的抽动,楚婉冰娇躯连连发抖。

    洛清妍为了模仿男人的动作,将黄瓜的后半段夹在腿间,玉手只是起到固定作用,真正出力的还是腰臀,但这般动作也令得黄瓜上边的倒刺在她细嫩的宝蛤肉花上摩挲,冰冷的刺痛感也将她推至情欲高峰。

    楚婉冰青春年少,洛清妍成熟妩媚,母女二人又是身负玄阴媚体,一经动情便是要一发不可收拾,情火熏蒸之下,两人身躯同时散发浓郁香甜的肉香,充斥着整个山洞。

    在夜风吹拂下,魏雪芯滚烫的脸颊才渐渐降温,摸了摸被山石磕得红肿的额头,魏雪芯芳心依旧不能平息,被夜风一吹,她只觉得裙底多了几分凉凉的湿意。

    “雪芯,你怎么不进去?”楚无缺捧着一手野果走了回来,看到小女儿站在外边不由奇怪地问话。

    魏雪芯吓了一跳,有些欲盖弥彰地道:“爹,你在哪儿找到这些野果的?”

    楚无缺笑道:“方圆十里内都没与野果,我便到更远的地方找,冰儿这丫头最怕吃药,好了,咱们进去吧。”魏雪芯急忙叫道:“爹,现在不能进去!”楚无缺奇怪地道:”“这是为何?魏雪芯支支吾吾了半晌,就是吐不出半个字来,只能涨红小脸伸手拦住父亲,颇有几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度。

    就在这时魏雪芯闻到身后飘来一股成熟甜腻的幽香,随即一把温和的声音响起:“雪芯,辛苦你了,这黄瓜冰儿很喜欢。”洛清妍笑盈盈地走出来,拍了拍魏雪芯的肩膀,又朝楚无缺道:“无缺,冰儿已经吃药了。”楚无缺松了口气道:“这丫头最怕吃苦,你是怎么劝服她的?”洛清妍脸颊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晕红,笑道:“山人自有妙计,雪芯你说是不是呀?”说到后半句,她故意朝魏雪芯挤了挤眼睛,羞得魏雪芯急忙地下臻首。

    洛清妍咯咯一笑,从衣袖中掏出一根黄瓜递给魏雪芯,笑道:“雪芯,你摘来的黄瓜味道着实不错,冰儿吃了两根,你也尝一尝吧。”魏雪芯嗯了一声,不假思索地接过黄瓜,只闻到上边弥漫着一阵甘甜幽香,就跟上回在龙府吃到的果肉味道一样。

    洛清妍笑道:“这是冰儿专门替你调制的,快尝尝吧。”魏雪芯恍然大悟,心忖道:“原来是姐姐的手艺,一定跟上回那般好吃。”于是张开小嘴便咬了一口,只觉得满嘴香甜,着实美味,但这股美味只是在前端的一小部分,到了后面便只有黄瓜味,这叫魏雪芯好不纳闷。

    过了半晌,楚婉冰嘟着小嘴从洞中步出,然而脸颊上却多了几分桃晕丹霞,看起来红扑扑的,脸色比刚才好了许多。

    楚无缺笑道:“冰儿,你娘亲的辟毒丹还是有效的,若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快恢复。”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洛清妍和楚婉冰同时闹了个大红脸,母女尽显娇羞媚态,宛如双花绽放,争芳斗艳,天地万物顿时失去色彩,暗淡无光,现场也只有魏雪芯可勉强与之较劲。

    而魏雪芯脑海中亦是浮现起方才的景象:两具香薰丰腴的女体交缠紧贴,丰乳肥臀摇曳生姿,春光肉色蔓延整个山洞……想到这里,魏雪芯亦不免一阵口干舌燥,轿靥如火。

    楚无缺只觉得妻子和女儿都极为美丽,却不知原因几何,忽然间天际传来一声巨响,只见云层之中绛雷轰鸣,血电横空,镇压魂气的真魔图录顿时破碎,随即一道佛光冲霄而起,天际之上战云密布。

    洛清妍花容一变,跺脚道:“糟糕,想不到符九阴竟然亲自动手破去魔尊的封印。”楚无缺蹙眉道:“那道佛光似乎是天佛大师所发,莫非两人交手了?”

    洛清妍惊道:“不妙,魂气归阴,符九阴只会越战越强,老和尚危险了。”楚无缺立即化作一道剑光冲向天空,洛清妍不放心丈夫,也化为飞凤追了过去,一路上只见数道强悍真气朝着激战的方向飞去,洛清妍定神一看,竟是龙辉、仙宗和于秀婷。

    又飞了一会,看到沧释天和孔岫从五大郡县方向飞来,在他们身边的还有一个伟岸男子,正是军神杨烨。

    八大先天即将赶到激战之地时,忽然看到天空闪出一朵十三品金莲,莲瓣绽放出璀璨金华佛光,四方阴魂皆无一能进近,再听一声昂然佛号响起,霎时风平浪静,只见一道阴气狼狈逃窜,朝着丰郡飞遁而去。

    洛清妍脸色一沉,樱唇呢喃道:“十三莲华,佛界至高圣气……这便是老和尚的真正实力吗?”赶到现场,只见天佛凌空而立,面色略带几分苍白,嘴角上挂着几丝血迹,但气息平稳,任谁都看得出来天佛只是受了点小伤,调理几天便可以恢复。

    仙宗率先问道:“天佛教主,方才发生何事?”天佛叹道:“惭愧啊,老衲来迟一步,让符九阴破解了真魔图录,放出了魂气。”仙宗道:“魂气归阴,想必符九阴也吸收了不少同修的真元,功体定然增加了不少,大师竟然还能将他打跑,真是不凡也。”天佛摇头苦笑道:“符九阴并无心恋战,若真生死相搏,老衲也未必能赢。”

    第05回天界奇景

    话说真魔图录横空而现,镇压数百煞族魂气,使其难返阴途。

    倏然绛雷横空,鬼道冥力狠狠地撞在真魔图录外围。

    真魔图录受到袭击立即生出变化,轰隆巨响之中但见一头巨大无比的天魔扑向阴煞绛雷,魔爪一拍,绛雷顿时消散,操控绛雷之人也露出真身,正是——冥师?符九阴。

    符九阴冷笑道:“魔尊,你倒是好本事!”话音未落,再起阴功,这一回他只是轻轻地将手伸出,仿佛从一旁拿过什么东西似的,手心之中却是空空如也,实际上这一探手他已经抓来了百来个阴魂。

    因为白沙原刚经历一场激战,不少恒军将士丧生,他们的魂魄尚且在此徘徊,所以符九阴随手便可抓来。

    符九阴猛地一个甩手,手中阴魂顿时被鬼力点燃,化作剧烈的阴火鬼雷砸向天魔化身,鬼雷宛如烈性炸药般连环惊爆,将天魔化身炸得支离破碎。

    符九阴趁胜追击,手指一点,四方阴魂接受号令,化作无数箭矢冲向真魔图录,每一根锐箭皆带着幽蓝的鬼火,正是七煞鬼火。

    真魔图录——破!所镇压的魂气纷纷涌出,一半进入符九阴体内,另外一半则朝着丰郡飞去。

    符九阴吸纳魂气,只觉得体内真元源源不绝,再添三分精神,思忖道:“十殿阎王亦去其三,我吸纳了平等王和转轮王的魂气,而傲心前辈吸纳了两大世子与都市王的魂气,在加上六道轮回阵加持,妖魔、朝廷与三教这一路联军何足道哉。”越想越得意,正想转身离去之际,忽闻身后劲风卷席而来,一股灼热的佛光照得他浑身不自在。

    符九阴心虽惊讶,但招式依旧沉稳,不管后边的人是谁,回身便是一掌。

    只见佛光璀璨,符九阴被浩大佛元震得身躯微晃,定神一看只见一名威武僧人御风而来,正是佛界至尊——天佛。

    阴火鬼雷乃是以焚烧阴魂为代价,这些被焚烧的鬼魂将灰飞烟灭,永远消散天地之间,可谓是阴毒狠辣的武功,天佛远远便看到了符九阴使用此招,顿时怒上眉梢,一舍昔日慈悲法相,出手毫不留情。

    “孽障,完纳罪业!”天佛佛掌拍出,使了一招大梵圣印,只见卍字佛印击向符九阴,在金华佛光照耀之下,那些还在徘徊的阴魂纷纷远遁,阴魂虽被佛光驱逐,但总胜过被符九阴用来焚烧。

    符九阴冷笑道:“驱散阴魂就妄想克制吾吗?可笑的佛者!”说话间,符九阴已经闪电地连出七掌,掌掌皆取天佛要害。

    面对冥师挑衅与杀招,天佛稳若泰山磐石,掌起掌落,渡罪杀生!符九阴吸纳魂气功力大增,招起式落,宛如阴鬼索命,誓夺如来生机。

    倏然符九阴窥准一个破绽,击碎大梵圣印,一掌印上天佛胸膛,却觉浩大佛力透体而出,金光璀璨之中,只见天佛撮指成刀,使了一招降魔戒刀横扫冥师阴功。

    符九阴翻身避过,大笑道:“好个菩提金身,果真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天佛哼道:“奸邪之辈,天理难容!”符九阴手捏法诀,口诵密咒,顿时鬼气缠身,方才被天佛驱散的阴魂再度回归,这正是煞域秘术——召阴决。

    阴火鬼雷需要阴魂为引,而这召阴决便是阴火鬼雷的入门法诀,只有先练成召阴决,才能够召集四方阴魂,当初在丰郡由于遍地都是鬼魂阴人,所以符九阴根本就不需要使用此法术。

    召阴邪决,八方应合,战死恒军之魂魄再遭屠戮,纷纷化作符九阴之火器,只见阴火鬼雷连环爆炸,其猛烈程度丝毫不在炼神火炮之下。

    菩提金身竟被炸出了龟裂,符九阴心念一横,打定主意要趁机除掉天佛,断去联军一臂,于是不再保留,气走百骸,一口气提起十成元功,再将两大阎王之修为汇入其中,悍然使出藏玄冥功。

    阴魂加持,阎王护航,藏玄冥功再添十分威能,符九阴初现鬼神之态,举手抬足皆是天地失衡,阴阳倒错,欲毁佛法功德。

    在阴功牵扯之下,绛雷如雨点般落下,血电似毒蛇般交缠,尽夺天佛活路。

    危难关头,乍见一朵金莲缓缓绽放,莲瓣十三,佛光璀璨,绛雷血电、阴魂鬼气莫不能犯。

    只见天佛端坐莲台之中,法相庄严,尽显渡世慈悲,又露辟邪威严。

    只见天佛手捏法指,飘然一点,鬼魂纷纷堕入无间,阴气消散无形。

    这正是——佛界圣贤功,莲华十三品,自太荒佛门祖师以来,这佛界至高武学——“十三莲华”首度现世,顿时逆转形式,连破数重阴功。

    符九阴只觉得一股浩大佛力扑面而来,先是瓦解藏玄冥功之劲力,随即入侵气脉,腐蚀其阴功内元。

    佛气克冥力,符九阴大吃一惊,急忙运功抵御,豁出一身修为才勉强驱散体内佛力,还有两份佛力残余,若不及时消解,恐怕会影响他自身元功,导致修为大降。

    就在符九阴寻思间,天佛趁隙出掌,只见现出莲台生莲子,幻化出四朵十三品莲花,分别是十三品功德金莲、十三品业火红莲、十三品灭世黑莲、十三品净世青莲,四莲合围,符九阴——败!一口鲜血夺口而出,符九阴强忍内伤,将吸纳过来的同修魂气一口气使出,爆发出惊人气流,挣脱四朵十三品莲花的围杀,朝着丰郡逃去。

    听完天佛讲诉,众人唏嘘不已,龙辉耳边忽然响起洛清妍的声音:“龙儿,这老和尚腹黑得很,故意隐藏实力,若当初他全力一击,鹭眀鸾那贱人别说夺走佛界法器,能保命就不错了。”龙辉默念不语,暗忖道:“这才是天佛真正实力,竟然连吸纳魂气的符九阴都不是对手。虽说符九阴无意恋战,但这和尚的功力也着实可怕,不知道洛姐姐全力施展五凤心诀能否抵得住这十三莲华?”想到天佛隐藏实力,那么同属三教至尊的孔岫和仙宗是否也留了一手呢?”孔教主与我多番并肩作战,他的修为我也有个大致了解,似乎比起天佛略逊半分,而仙宗除了跟岳父打了一场后,我也没见过他真正出手,大战以来他都是在开坛做法,也不知武功有多深。”龙辉想了片刻,发现三教这趟水果然不浅。

    过了半晌,魔尊与愆僧也赶来过来,方才那番动静想不惊动他们也难,没过多久袁齐天也飞来。

    十二先天不约而同聚在一起,顿时现场一阵肃杀,一股庞然气势席卷全场,刚刚平息不久的天空再度气流乱窜,风起云涌。

    孔岫说道:“既然大伙都齐聚,那便商量一下攻打六道轮回阵的事宜吧。”

    仙宗应和道:“然也,攻打六道轮回阵,必须每个阵眼有两名先天携手,方可打下。”魔尊哼道:“这有何好商量的,本尊与愆僧大师攻击其中一个阵眼,剩余的事情你们自己费心罢。”洛清妍垂目说道:“本宫与袁长老负责其中一阵。”

    妖魔两族各自联手,除了增加其默契外,还能防止外人算计,也是一种较为谨慎的做法。

    龙辉心中暗忖道:“妖魔两族分配已经明了,那么剩下的人又如何组合呢?”孔岫朝着楚无缺拱手道:“楚兄,可愿与小弟一道?”楚无缺本想与于秀婷联手,但他与于秀婷之间的事情也是不清不楚,再加上孔岫与他相交多年,实在不好拒绝。

    于秀婷似乎感到他的难处,微微淡笑道:“龙将军与小女已有婚约,便让本座便助他攻打一阵吧。”楚无缺眉头一宽,心中大石总算放下,于是朝孔岫颔首点头道:“有劳孔兄了。”就在这时,沉默不语的杨烨忽然开口:“沧兄,不知可愿与杨某一路呢?”沧释天脸色一沉,他原本想跟天佛或者仙宗一路,最起码这出家人做事比较温,心系苍生,一切皆以破阵为主,他在攻阵的同时可以借机抬杠,坐地起价,从而换取更大的利益,然而杨烨一开口便将他的如意算盘打乱。

    虽说傲心是沧释天处之而后快的对象,但沧释天也不会浪费一切可利用的机会获取利益,若能跟天佛和仙宗一路,沧释天七成把握可以借着攻打阵眼的机会从佛道两门口中夺来一些甜头,可是一旦与杨烨同路,那么形式就大大不同。

    杨烨此人刚毅铁血,行事准则皆带着军人的果决,从不与任何人妥协,而且武功智谋都不在沧释天之下,有他在沧释天根本就敲不了竹杠。

    “普天之下能让我忌惮的也只有龙家小狗和这姓杨的了!”沧释天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快速地在杨烨和龙辉身上扫过,很快又恢复从容,含笑道:“军神相邀,沧某岂能不从。”杨烨哈哈笑道:“妙哉,有邪神相助,这劳什子阵法焉能不破。”沧释天回应道:“那你我二人便给煞域来个双神破阵的好戏!”翌日清晨,恒军开拔,十多万大军夹杂着白沙原大胜之余威直取丰郡。

    没了各种阻挠,恒军可谓是一马平川,不消半日便将丰郡团团围住,然而却无一人上前攻城。

    在城外三百步之地,恒军尽数止步,十多万的大军动作整齐一致,只觉得威风凛凛的浩荡军威压迫而来。

    望着这座沦陷许久的城池,众人不免生出几分诡异的感觉。

    安静,除了安静还是安静,丰郡的城墙完好无损,似乎根本没有经历过战火,空气中更无异味,按照以往的经验煞族所在之处无一不是尸臭冲天。

    如今这座丰郡仿佛就没有活物存在过,是一座实实在在的鬼城。

    齐王登上高台,了望城池,亦是毫无所获,心中之压力再添三分。

    就在沉寂的气氛压抑得众人难以喘气,将要窒息的一瞬间,二十多道光芒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力杀入丰郡,除了十二先天之外,尚有不少好手,如楚婉冰和魏雪芯姐妹、魔族的端木兄妹,以及三教名锋及孟轲等几名弟子。

    这二十多人带起的气势何其雄壮,将丰郡外围凝重的阴气硬生生撕烂。

    六道轮回阵各分六大阵眼,分别是天、人、阿修罗、畜生、恶鬼、地狱。

    龙辉、于秀婷和魏雪芯攻打天阵;孔岫、楚无缺和孟轲攻打人阵;天佛、仙宗、接应、准提和鸿钧攻打阿修罗阵;洛清妍、袁齐天、楚婉冰攻打畜生阵;魔尊、愆僧、阴阳双魔攻打恶鬼阵;沧释天、杨烨、三教名锋攻打地狱阵。

    于秀婷母女有洛清妍所赠之灵玉护体,可保功体不受影响,龙辉有龑武天书护身不惧阴气威压,另外的人皆有各自对抗阴气的方法,但无一例外这些方法都有时间限制,也就是说如今的形式唯有速战速决!众人各司其职,一入丰郡便直取各自阵眼,只见龙辉一马当先,朝着天阵冲去,宛如猛龙出闸,然而当他们真气激发后,四方纷纷涌出阴兵,手持各种兵刃朝着龙辉招呼过来。

    时间紧迫,龙辉马步一沉,饱提真元,气凝丹田,猛然一声大喝,音波汇聚成九天龙吟,苍劲有力之吼声将前方阴兵震得魂飞魄散。

    龙吟开路,龙辉招呼道:“于谷主,雪芯,快跟上!”话音未落,只见两道清丽身影飘然而至,母女二人联手施展天剑绝技,顿时剑气动八方,拦路阴兵就此湮灭。

    这三人联手阴兵瞬间溃败,蓦然之间,前方街道飘来一阵浓雾。

    龙辉虽不明所以,但也知道这浓雾来头不小,难容它近身,当即驱使“风之卷”,手捏呼风决,召来一阵飓风驱散浓雾。

    浓雾消散,龙辉眼前忽然一亮,只见一片亮丽美景映入眼帘。

    阳光明媚,笼罩着梦幻般地气息。

    淡淡的烟雾不知从何处飘来,袅绕在一池碧水之上。

    金光反射与碧波之上,几尾锦鲤划开水面,金色的光芒碎裂后又归于平静。

    天籁若有若无,金庭玉柱,屋檐在浓郁的绿色中显现。

    金碧辉煌。

    金色与绿色辉映,四周更有仙鹤、麋鹿等灵兽嬉戏,一切好似朦胧之中的梦境,又如云端仙境。

    “龙大哥!”龙辉回身望去,只见魏雪芯焦急地道:“娘亲,娘亲她不见了!”她小脸因为过于激动已经酡红一片。

    龙辉不由一愣,蹙眉道:“雪芯,你先冷静点,以谷主修为绝对不会危险的。

    “魏雪芯嗯了一声,乖巧地点了点头,咬唇道:“龙大哥,这是哪,怎么会有这般美景?”龙辉耸肩道:“此阵乃是六道之中的天界,想必这儿便是那所谓的天界净土吧。”魏雪芯蹙眉道:“一个阴森鬼地也妄称净土,煞域为了布置这个阵法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两人走了一会,一道雄伟大门顿时出现在眼前,顶端写着”南天门“三个大字。

    只见有几名身着甲胄的将士守在门外,其相貌伟岸,英武不凡,虽是静静一站,却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不似人间俗物。

    “来人止步!”一名手握长剑的将士喝道,此人面色青紫,一头绀发,脸显忿怒相。

    身穿甲胄,一手叉腰,一手持金刚杵,周围的士兵对他毕恭毕敬,显然是此地将领。

    龙辉暗自冷笑:“看你耍什么把戏。”于是止步拱手道:“在下龙辉,不知将军如何称呼。”那青面将领扫了龙辉一眼,嗯了一声道:“身兼污浊之气,你是人?”龙辉奇道:“在下有血有肉,当然是人了。”青面将领奇道:“怪事,你一介凡夫如何能到南天门?”龙辉道:“在下也不知为何能来,还望将军赐教。

    “青面将领瞥了龙辉一眼道:“你虽有污浊之气,但却颇有慧根,能到这南天门也算是一番造化!”说罢他的目光又落在魏雪芯身上,奇道:“这姑娘外秀慧中,倒也有几分仙骨,既然你们来了,便随本天王进去面见天帝吧,若你们真有仙缘,留在天宫也不是难事。”龙辉问道:“不知天王如何称呼?”青面将领道:“吾乃增长天王,司职南天门。”龙辉继续问道:“既然有南天门,是不是还有北天门,东天门?”增长天王道:“这是自然,吾与几位兄弟分别镇守这四大天门。

    “龙辉笑道:“不知另外三位天王如何称呼?”增长天王有些不耐烦道:“你这小子真是话唠,你若有仙缘留在天宫,便会慢慢认识各路神仙,你若无缘留下,多问也是无益。”魏雪芯忙道:“我们还有要事要办,不能耽搁,还请天王指点迷津。”增长天王怒目一瞪,喝道:“有何要事比面见天帝还重要,小丫头也忒不知好歹!”龙辉急忙打圆场道:“内子不识大体,还请天王息怒!”听到内子二字,魏雪芯不由生出几分甜腻温情,耳根微微一红,垂首不语,一副一切听龙辉吩咐的乖巧模样。

    增长天王点头道:“小子还算识趣,随本天王来吧!”说罢随手一招,便有一朵祥云飘来,增长天王率先跳上云彩,示意龙辉二人也上来。

    龙辉艺高人胆大,拉着魏雪芯的小手跃上云彩,站在云彩上,魏雪芯只觉得一阵心旷神怡,脚下云彩宛如上佳绵绸,柔软无比,叫人忍不住想躺在上边好好睡上一觉。

    增长天王似乎看出魏雪芯的念头,回头笑道:“等你位列仙班,腾云驾雾不在话下,你想在云彩上睡个三五十年也不成问题。”魏雪芯小脸不禁一红,垂头不语,心里暗自起疑:“这人竟然能看出我的心意,莫非他不是煞域幻象所化,而是真真正正的神仙?”增长天王怒目圆瞪,喝道:“小丫头不知好歹,吾乃堂堂南天门增长天王,岂是那些煞族鬼魅,真是胡闹至极!”龙辉笑道:“天王莫怪,我与内子方与煞族鬼魅交手,所以才有此不敬念头。”增长天王摆手道:“看在你们初入天门,本天王也不予尔等计较,随我来吧!”话音未落,云彩顿时朝上空飞去,龙魏二人只觉得清风拂面,带着阵阵檀香而来,不由得一阵心旷神怡。

    初登上界,乍入天堂。

    金光道道滚丹霓,瑞气千条绕紫雾。

    只见那重重天宫,碧玉镶琉璃,明珠配宝玉。

    两边站着十员镇天元帅,个个皆是顶梁靠柱;四下各有十个金甲神人,一个个执戟悬鞭,持刀仗剑。

    外厢犹可,入内惊人:里壁厢有几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又有几座长桥,桥上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

    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蒙蒙遮斗口。

    这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宫,宫宫脊吞金稳兽;又有七十二重宝殿,殿殿柱列玉麒麟。

    寿星台上,有千年不谢的名花;炼药炉边,有万载常青的丹草。

    又至那朝圣楼前,只见绛纱衣、星辰纱,芙蓉冠、金璧门。

    就在两人被这仙境吸引心神时,倏闻金钟撞动,天鼓齐鸣,不由循声望去,只见各路神仙腾云驾雾而来,尽数汇聚在一座金碧辉煌的雄伟宫阙之前,龙辉眼力上佳,一眼便瞧出这座宫阙所悬挂的牌匾——凌霄殿!增长天王道:“如今正是众神汇聚,群先朝帝之时,汝等随我来吧,待会你们切莫多言,不可失礼!”

    万圣朝王参天帝。

    又至那灵霄宝殿,金钉玉户,彩凤朱门。

    复道回廊,玲珑剔透;三檐四簇,龙凤翱翔。

    上面有个紫巍巍的金葫芦顶;下面有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

    威武不凡的掌朝天将,器宇轩昂的护驾仙卿。

    正中间,琉璃盘内,放许多重重叠叠太乙丹;玛瑙瓶中,插几枝弯弯曲曲珊瑚树。

    增长天王刚收起云雾,却听一名持拂尘的老者行来,其面容和善,鹤发童颜,那老者说道:“增长天王,你为何擅离职守?”增长天王拱手道:“太白金星,吾在南天门遇上了这两人,见其有几分仙骨慧根,便引来面见天帝。”太白金星瞥了龙辉和魏雪芯一眼,面露几分惊喜之色,说道:“妙哉,果真仙骨不凡,若能好生修炼一番,定可成就一方巨神大仙。”说罢又朝增长天王笑道:“增长天王,你这回可是立大功了,替天宫招来这般慧根灵秀之人,天帝定会重重有赏。

    “太白金星将龙辉和魏雪芯带到凌霄殿外,说道:“两位稍等片刻,老朽这去禀告天帝。”望着太白金星入殿的背影,魏雪芯轻蹙秀眉道:“这里难道真是天宫?”龙辉低声笑道:“雪芯在这个时候我们更要守住初心,不管他是不是天宫,我们给他来个不变应万变。”魏雪芯嗯了一声,低声道:“待会去见天帝的时候,我用剑心瞧瞧他究竟是何来头。”龙辉心知魏雪芯的剑心可断祸福,辨明真伪,其玄妙程度犹在楚婉冰的心神八法之上。

    “宣下界凡人觐见!”朗朗仙音响起,顿时飘香四溢,龙辉只见数名仙女载歌载舞地朝自己迎来,于是跟着她们走入凌霄殿。

    直至御前,朝上礼拜。

    龙辉挺身在旁,且不朝礼,但侧耳以听金星启奏道:“臣领圣旨,已宣凡人到了。”天帝垂帘问道:“来者何人。”龙辉道:“吾龙辉,乃大恒征讨煞域左将军。”天帝莞尔道:“煞域,已不存也!”龙辉奇道:“天帝陛下何出此言。

    “天帝道:“煞域阴魔妄动轮回,奴役苍生,如此恶行天理不容,朕已派天将下凡将这些孽障铲除。”龙辉微微一愣,说道:“在下分明刚入轮回阵,煞域是何时覆灭的?”天帝道:“天上一日,地上十年,在汝等误入天道之门时,天兵已经下凡。”话音方落,一道豪光落在大殿中央,只见虚像浮现,竟是神州黄金盛世,百姓安家乐业,再无烽烟。

    龙辉蹙眉道:“敢问天帝,在下之家人何在?”天帝笑道:“尔等家眷皆是星宿转世,有大气运,如今已近位列仙班。”魏雪芯搭话道:“天帝陛下,不知民女家母何在?”天帝道:“于秀婷身负盖世神通,如今已进入天界,待时日一到,朕便封她为八荒剑仙,代天挥剑,赏善罚恶!”魏雪芯微微点头,退到一边。

    天帝朝太白金星摆了摆手,后者会意,捧着金榜向前踏出一步。

    “龙辉听封!”太白金星朗声宣旨道,“天帝念尔汝忠勇,特封卿为北斗神君。”龙辉暗自冷笑,故作姿态说了一声谢天帝厚爱。

    随后天帝又封魏雪芯为南斗仙子。

    “妙哉,朕今日又得两大天神,实乃天宫之幸!”天帝含笑道,“三日后,正是开天祭典,朕要宴请诸方神仙,两位爱卿便一同参与这千古盛典吧。”这天宫朝会足足过了三个时辰,众神才依次散去,龙辉和魏雪芯被一名神官引到其住所。

    以神鸟为座驾,神官将二人引到一处悬浮在云层中的大宅,拱手道:“两位上仙请进,此地便是上仙居所。”宅院格外清雅,内有各类仙兽嬉戏,又有诸多貌美仙子做婢女,不愧是天界之境。

    “龙大哥,这个天宫是假的!”魏雪芯传音过去,龙辉嗯了一声道:“确实如此,但我却没法找到出去的路。”魏雪芯道:“我方才用剑心窥探四周,发现我们是被困在一个独特的空间内,四周乃是无穷无尽的混沌之态,若是强行突围,恐怕只会在陷入另一个空间,如此周而复始,便是无穷无尽的轮回下去。”龙辉道:“这个阵法称为六道轮回,当然是轮回复始,无穷无尽。”魏雪芯忽然灵机一动,拍手道:“我有办法了,正所谓天道周转无穷无尽,那我们便先逆天!”

    龙辉奇道:“如何逆天?”魏雪芯娇俏一笑,故作神秘地道:“山人自有妙计!”龙辉哭笑不得,捏了捏她嫩滑的小脸道:“你这丫头,跟你姐姐待久了也学滑头起来了!”魏雪芯小脸微红,嗔道:“姐姐说,若不机灵点,怎么看得住你这花心大萝卜。”烟雾飘渺,于秀婷眼前豁然一亮,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奇异景色,一个宛如银镜般的碧绿湖泊,碧湖周围栽满了奇花异草,七色鹿、玉兔等各样走兽相互嬉戏,天际更有彩雀、仙鹤等灵禽盘旋,端的是鸟语花香,景色如画。

    于秀婷朱唇勾起一丝圆弧,玄绸缁衣迎风飘动,莲足轻踏,朝着不远处的碧湖走去,每踏一步已经暗中布下剑气奇阵,只要敌人敢靠近她一丈方圆,便会遭到万剑吞噬,死无全尸。

    “藏头露尾,装神弄鬼!”于秀婷冷哼一声,玉指一扬,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剑竟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声惨呼响起,几滴鲜血从虚空中淌出,似乎是个隐形人。

    于秀婷柳眉一扬,美眸含煞,轻启檀口道:“区区迷雾咒便想瞒天过海么!”“秀婷,这么多年不见,你的功力越发厉害了。”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就算师父也未必有你这般修为。”最不可能的声音,最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于秀婷娇躯为之一震,花容顿时泛起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轿靥嗖的一下苍白无比。

    眼前竟是本应死去多年之人,于秀婷的先夫——魏少宗。

    魏少宗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中透着柔情望着于秀婷道:“秀婷,许久不见你依旧如此迷人!”于秀婷惨白的脸上倏然泛起一丝冷笑,剑指凝光,一道锐利剑气直抵魏少宗喉咙。

    “收起这些无畏的把戏!”于秀婷冷冷哼道,“先夫之名号岂容汝等玷污!”魏少宗耸耸肩膀道:“秀婷,你先冷静一下,我不是什么煞域阴鬼,我是实实在在的人。”说罢用并起两指,在手腕上划了一下,鲜血嗖嗖地流淌而下,魏少宗笑道:“秀婷,你快看这是活人的鲜血!”于秀婷哼道:“待会我会把你的人皮面具剥下来,看你如何装!”说话间剑气再进三分,魏少宗脖子顿时滴出鲜血。

    魏少宗闭上眼睛道:“秀婷,你在下手之前是否可我一言。”于秀婷蹙眉道:“有何遗言,便说罢!”魏少宗展颜轻笑道:“我若没记错的话,你心口处有一颗小痣。”于秀婷脸颊顿时一红,这胸口长痣之事这世上恐怕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便是楚无缺,而另一个则是昔日的丈夫魏少宗。

    粉面潮红,于秀婷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羞涩、更有不解和愤怒。

    魏少宗继续说道:“那雪芯和剑鸣的生辰八字是……”他如数家珍般将魏雪芯和魏剑鸣的生辰八字一一道出,于秀婷皓腕微微一颤,竟收回了剑气。

    魏少宗叹了口气道:“你终于相信我是真的魏少宗了吧。”于秀婷警惕地望着他道:“少宗当年去世是我亲手将他下葬,你又是如何活过来的!”魏少宗笑道:“其实我是位列仙班,得以重朔肉身。”于秀婷柳眉轻挑,檀口微张道:“仙班?此地是何处?”魏少宗道:“这儿便是仙界。”于秀婷眼眸闪烁不定,缄口不言。

    魏少宗笑道:“秀婷,我已被天帝封神,我如今乃是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乃雷部正神,率领雷部二十四员催云助雨,司降雨。”于秀婷心神一敛,颔首微笑道:“哦?少宗你竟然有如此福缘,妾身也当为之高兴。但既然你已经成神,那我一介凡人,不敢亵渎神威,还望少宗指条明路让妾身重返人间。”魏少宗蹙眉道:“秀婷,既然你已经来了天界,何必再回凡尘受苦,便留下来与为夫双宿双飞,享尽逍遥,岂不快哉!”于秀婷正想默运剑心一探究竟,忽然听见天空传来阵阵异响,抬头一看只见八匹骏马拖着一架华贵马车奔来,驾车之人乃是一名俊俏少年,唇红齿白,身披金缕羽衣,头戴九转玉冠,朗声说道:“布雨时辰将至,请天尊上马!”魏少宗点点头道:“秀婷,随为夫一同上马吧。”于秀婷蹙眉道:“少宗,你如今乃行公事,妾身岂能干预。”魏少宗笑道:“只是去一个西方小国降雨,不碍事的。”说罢挥手招出一团彩云,将于秀婷包裹在其中,与她携手飞上马车。

    驾车少年见来了个女子,脸上露出几分异色,魏少宗笑着解释道:“她乃本天尊在凡间的结发妻子,如今有大机缘进入天界,本天尊邀她同乘一车。”少年朝于秀婷行礼道:“见过天尊夫人。”魏少宗拉着于秀婷的玉手坐下,笑道:“秀婷,可坐稳了?”于秀婷只觉得手心一阵温暖,心中涌起几分繁杂的念头,不知是喜还是犹,正在筹措之际,忽然耳边生风,四周景色飞速后退,一回首马车已是驶出千里之外,低头看去大地尽在脚下。

    魏少宗道:“此乃八骏神车,马蹄一扬便是三千五百里。”于秀婷嗯了一声,显得兴趣不高,漫不经心地问道:“要去何处降雨?”魏少宗道:“是一个西方小国,此国已经三十多年没有雨露,其国主日夜祷告,终于上达天听,天帝悯其诚意,特命吾等前去降雨,解除此国之旱灾。”过了片刻,八骏神车来到一个西方小国,从天上观望,果真是泥土干旱,赤地千里,民不聊生。

    一座残破的皇宫祭台上,一名衣衫陈旧的男子无助哀嚎:“上苍啊,救救我的国民吧!”那男子金发碧眼不似中原人士,显然是西方之人。

    魏少宗昂首道:“雷部二十四天君何在!”话音方落,天际顿时风起云涌,电闪雷鸣,二十道身影驾云而来,朝着魏少宗拱手行礼。

    魏少宗甚是满意,说道:“施法生雷!”二十四天君接过法旨,各自祭出法器,升起仙法,乍见天空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但雷电仅仅是酝酿,并未真正劈下,二十四天君朝魏少宗拱手道:“请天尊施法落雷。”魏少宗从袖子中掏出一枚令牌,随手甩出,顿时雷电交加,狂风大作。

    九天雷鸣,魏少宗大声道:“雨师何还不降雨,更待何时!”“领天尊法旨!”只见一乌髯壮汉,左手执盂,右手若洒水状,踏云而出,雨师从盂捧了一把水,朝地面撒去,顿时大雨倾盆,普降甘露!地上百姓顿时发疯似地大叫起来,人人迎着大雨奔跑,祭台上的那个国主更是喜极而泣,朝着天磕头叩首,感谢上苍。

    呼风唤雷,行云布雨,魏少宗显得神采奕奕,一副仙家气派,叫人心生敬畏。

    于秀婷不由暗叹一声无奈,不知该如何说道,唯有闭上一双妙目,垂首养神。

    魏少宗驾着八骏神车回到府邸,将于秀婷迎下马车,笑道:“秀婷,这便是为夫的仙府,你可满意?”于秀婷幽幽一叹,强壮欢笑地道:“着实不错,仙气逼人,当真是神仙府邸。”魏少宗笑道:“既然秀婷喜欢,以后便在这儿住下吧。

    “于秀婷咬了咬红唇,轻叹道:“少宗,我有事要跟你说。”魏少宗含笑道:“秀婷有话便说,为夫听着哩。”于秀婷檀口张了又阖,欲言又止,魏少宗以为她在挂念儿女,于是说道:“你是放不下雪芯跟剑鸣吗?不要紧的,为夫这就派神仙去将他们接到天界来,我们一家人共享天伦!”于秀婷娇躯一颤,贝齿紧紧咬住水润的唇珠,过了良久,两行清泪缓缓流下,说道:“少宗,你清醒一下吧!”看这架势,似乎十五集写不完,哎管他呢,总之往下写,写完所有重要人物、剧情,填完所有坑再说结束,到时候多少集就是多少集,反正我又没有什么出版社,没人催我交稿,按我心意写完整部书!!

    第06回仙境碎梦

    魏少宗微愣道:“秀婷,你这是何意?”于秀婷嗓子一阵呜咽,不知该如何作答。

    方才她祭起剑心一探个中深机,已经了然在胸,眼前的一切无论是对她,还是对魏少宗来说只是一个梦,一个虚幻而用真实的梦。

    虽然魏少宗并非自己挚爱,但却是对自己关怀备至,几年的夫妻之情虽不算刻骨铭心的,但也是举案齐眉,平淡温馨。

    于秀婷一时无语,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不存在的虚幻梦境,更不知如何独对昔日的夫君,想到这种种一切于秀婷的心房就一阵的抽搐,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天际忽然传来朗朗爽笑:“秀婷,可还记得为师!”于秀婷循声望去,只见一一名仙风道骨之老者御剑而来,满面红光,剑眉入鬓,竟是上任天剑谷谷主——鹿殢伤!于秀婷剑心凝于双目,朝着昔日的恩师看了一眼,芳心再次被割上一刀,似乎整颗心都在流淌着血淋淋的泪水。

    “师父!”于秀婷提着裙裾款款而拜。

    鹿殢伤降落后,笑呵呵地将她扶起,说道:“秀婷,想不到我们师徒还能在天界聚首,看来我们师徒情分未尽呐。”鹿殢伤又朝魏少宗望去,笑道:“而且,你们夫妻既然重逢,那便共享仙道吧。”于秀婷星眸凝雾,深深吸了口气,点头道:“一切皆听师尊安排。”我终究是狠不下心来!于秀婷无奈地暗自嘲讽。

    鹿殢伤显得十分高兴,笑道:“秀婷,少宗,你们且随为师来。”说罢手掌一挥,天空降下一座彩云轿子。

    魏少宗轻轻握住于秀婷的素手,说道:“秀婷,当年北荒巨魔闯入天庭,亵渎神明,师尊二话不说提了一口宝剑便将这头妖魔斩杀,天帝陛下为了表彰师尊的功德,所以便将这顶祥云六合轿赐予师尊。”鹿殢伤呵呵一笑,示意他们两人进入轿子。

    轿子足足有一个房间大小,摆放着好几套茶具,鹿殢伤手指一点,茶具中立即冒出香醇的茶水。

    于秀婷笑了笑道:“师尊您还是这么喜欢喝茶。”鹿殢伤道:“此乃先九雪花所酿造之茶,味道冰香淡雅。秀婷、少宗你们也来尝尝。”说罢便替两人各倒一杯香茗,魏少宗含笑接过,放在嘴边细细品尝,而于秀婷接过后并没有饮用。

    魏少宗眯眼笑道:“当初亦是此茶天帝赐予师尊之厚礼。”于秀婷佯装欢笑道:“这回师尊又立下何等功勋?”魏少宗道:“万恶天妖席卷极北仙院,师尊再度挺身仗剑诛杀妖邪。”鹿殢伤垂目道:“斩妖除魔再多,也难抵为师心头之憾。”于秀婷蹙眉问道:“师尊如今已近位列仙班,还有何憾事?”

    鹿殢伤叹道:“为师只恨不能亲手斩杀那个姓洛的妖女!”魏少宗道:“当日在红尘之中,那淫邪妖女已经伏诛,师尊不必大可开怀一笑。”于秀婷忽然说道:“师尊,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望师尊指教。”鹿殢伤笑道:“秀婷,咱们师徒之间还用得着这般客气吗,你有什么事便说吧。”

    于秀婷道:“当年的洛清妍是否真的该杀?”鹿殢伤脸色一沉,哼道:“妖魔之辈,祸乱世间,人人得以诛之!”于秀婷咬唇道:“但当年的洛清妍可曾害过一人?”鹿殢伤抿嘴不语,但脸色已经是乌青铁锈,极为难看,魏少宗急忙道:“秀婷,够了!”于秀婷幽幽一叹,说道:“师父,少宗,此事秀婷已经藏在心中多年。当年的洛清妍害过一人,对外她是侠医仁心,对内她是贤妻良母,如此女子比起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强上百倍,师尊为何不杀那些贪官,而对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苦苦相逼。”

    鹿殢伤勃然大怒,猛地一掌拍碎桌子,大声道:“秀婷你好大的胆子,敢替一个妖女辩解。你莫要忘记她是抢走无缺的人,若不是他,你跟无缺早就……”说到这里,鹿殢伤想起魏少宗还在一旁,顿时缄口不言,气得直吹胡子。

    提起楚无缺,那一根暗刺再度插入魏少宗的心房,浑身一震颤抖。

    于秀婷目光温和,但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定,朝魏少宗说道:“少宗,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但楚师兄只是昔日的泡影,秀婷既然选择嫁于你为妻,便不会辜负你的一片痴心,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一直都在照料剑鸣。”魏少宗微微一愣,想起婚后妻子对自己的种种温情,心中的刺痛略减数分,问道:“剑鸣如今可好?”于秀婷道:“他资质聪慧,可堪奇才。”

    魏少宗略带欣慰的笑道:“有你教导,我放一百个心。”楚无缺和于秀婷乃是鹿殢伤最得意的弟子,方才被于秀婷这一番质问叫他又痛又怒,竟不顾一切地说了一句话:“你说得倒好听,少宗去后,你敢说没跟楚无缺那小子旧情复燃。”于秀婷娇躯一震,脸上顿时露出悲痛之色,咬唇道:“没有!”鹿殢伤哼道:“口不对心,那丫头是谁的女儿,你自己心知肚明。”

    于秀婷眼圈发红,颤声道:“师尊明鉴,秀婷虽与楚师兄再遇,但也只是为了女儿骨血相认,从未跟楚师兄做出任何越轨之事!”当日与楚无缺重逢,于秀婷虽然心中欣喜,但却没有了少女时代那份痴恋,楚无缺也只是平淡的交心,偶有亲昵之举,也未曾发生逾越之事。

    鹿殢伤还想再说几句,发现魏少宗脸色一片阴沉和哀伤,急忙转移话题:“你倒是说说为何要替那妖女辩解,若是讲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为师不认你这徒弟!”于秀婷咬唇道:“洛清妍嫁给楚师兄后便归隐江湖,这便证明了她害怕自己的身份会给楚师兄带来无妄之灾,更表明她无心与天下为敌,只求一个平静。但这小小的要求和善念,师尊为何不肯成全,不但要杀她,还要将她那襁褓中的女婴除去。”

    鹿殢伤冷然怒道:“妖便是妖,即便今日她不祸乱人间,来日也定当是红尘之劫难,对于妖孽魔障,皆要斩除!”于秀婷凄然一笑,泪水顿时迷糊双目,咬唇道:“错了,一切都错了!”鹿殢伤怒极反笑道:“你说为师错了?”

    于秀婷摇头道:“师父没错,错的是这个无稽的正邪论。若无正邪之分,楚师兄便不会手刃爱妻,也不会将女儿锁在家中;如无这正邪之分,师尊和少宗也不会身亡,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雪芯遭受他人的辱骂……”得顿了顿后,于秀婷说出最后一句:“昔日的洛清妍也不会变成今日的妖后!”“孽障,放肆!”鹿殢伤一掌拍碎了桌子,怒喝道,”老夫今天就当少收一个徒弟!”剑光出鞘,直取于秀婷命门要害,丝毫不留半点余地。

    魏少宗虽是焦急,却也来不及阻挠,唯有寄希望于秀婷能够接下师尊这盛怒一剑。

    “师尊之剑术堪称天界第一,秀婷虽然精进但毕竟人神有别,如何能挡得住师尊的绝技。”魏少宗心念百转,暗忖道,“罢了!若秀婷有事,我便去求天帝赐九转回阳丹,救活秀婷性命。”本应绝杀的一剑被于秀婷的护身真气挡在三尺之外,剑仙那身黑绸的裤褂,缁衣外套迎风飘动,在剑光下仿佛一块墨玉,更加承托出其雪肤玉颜。

    鹿殢伤不可思议地道:“不可能,你这孽徒如何能挡老夫的仙界剑术?”于秀婷叹道:“师尊,您醒醒吧,这里并不是什么天界仙境,只是煞域所布置的一个阵法幻境。”鹿殢伤哼道:“满口胡言,孽徒再接老夫一剑!”说罢剑法再变,这回他一剑化三千,以无数叠加的剑影气浪围剿于秀婷。

    于秀婷探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宛如纤细象牙般的手指就这么轻轻一夹,便将鹿殢伤的剑刃夹住。

    鹿殢伤大惊之下,欲要抽剑后退,却发现这个女弟子的手指宛如晶莹玉钳一般,使他的剑锋进退两难。

    于秀婷轻声叹道:“师尊,还有少宗,你们都不是神仙,只是一缕阴魂,这从头到尾只不过是一场幻梦。”鹿殢伤大声道:“孽障休得胡言,吾等乃堂堂天界上仙,你替妖女辩解,便已经坠入魔道,如今还敢亵渎天神,实在该杀!”说话间,猛然提元纳气,鼓劲一搏,然而于秀婷却犹如高山磐石,泰然而立,不动分毫:“师尊,您清醒一下吧,若您真是神仙,为何连剑都抽不回去呢?”

    鹿殢伤脸色已经张成了猪肝色,却听于秀婷继续说道:“原因只有一个,您如今已经是煞域的阴兵之一,虽有躯体,但也只是限于丰郡之内,一出丰郡,躯体便会消散。同样道理,您的功体只有生前七成,所以您才不是徒儿之敌手。”

    于秀婷幽幽地望着魏少宗,叹道:“少宗你和师尊都一样,只是一个游魂,我虽不知道煞域用什么方法替你们重朔肉体,是你们起死回生,但我敢肯定这种种一切只是浮光泡影,很快便会烟消云散!”“少宗,快替为师杀了这孽障!”鹿殢伤不但抽不回宝剑,就连身体都被于秀婷的元功锁住,气急败坏之下只能向魏少宗求助。

    魏少宗陷入两难之地,一者是授业恩师,一者是心爱女子,转眼间不知如何抉择。

    他想了半天才憋出几句话:“师父,秀婷,你们有话好说,千万不要伤了和气。”于秀婷闻言,心中不免生起几分温情:“少宗还是心里有我的。”鹿殢伤怒道:“混账小子,都已经位列仙班了,还是这般糊涂,你且打开‘玄光镜’瞧瞧她跟楚无缺做的好事!”魏少宗闻言念动法诀,一指虚点,凌空浮现一面光镜,竟是不堪入目的景象。

    于秀婷挺着丰腴的身躯在男人身上扭动着,美妇那雪白的肌肤犹如一层奶蜜般诱人。

    湿漉漉的秀发贴在酡红的俏脸上,两只硕大丰挺的玉乳宛如装满奶浆的薄皮水袋,流淌在其上的香汗仿佛也带着成熟的奶汁乳香,似乎就是从那两团乳球中流淌出来的乳汁,甘美甜腻,左边胸口那雪白的奶脯上挂着一颗淡淡的黑痣,犹若雪地上的黑珍珠。

    美妇的腰肢虽不像少女那般纤细,却有种柔嫩腴滑的感觉,丝毫不显臃肿,反而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顺着柔和的腰背曲线往下,两瓣圆臀恰如一轮满月,光润丝滑,裸露着莹莹肉光,宛如两颗熟透的水蜜桃,在蜜桃夹缝中又有一处肥美如桃肉般的蛤脂。

    腿心处毛发浓郁,沾满汗水和花汁尤为乌光油亮,两瓣丰美的花唇被男子粗壮的肉棒撑开,被那股暴烈的力量涨成薄薄一片,就像是新生肉芽般可口,粗壮的肉龙在美妇的躯体内出没,挤得腔道溢出缕缕花浆,带着瓜果熟透的酸甜香味,沁人心脾。

    魏少宗气血上涌,心中顿时泛起滔天恨意和妒忌,因为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楚无缺。

    对于于秀婷的身子他是最熟悉不过了,当初新婚之时这个师妹还带着几分羞赧青涩,等她诞下孩儿后,于秀婷开始充满女性韵味,身躯也开始变得丰腴柔媚,而那个时候恰好是他一命呜呼之时。

    等魏少宗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立身“天界”,虽然为位列仙班,但对于没能享用妻子那日益完美,越发多汁的胴体始终是他心头憾事。

    如今再见,却发现这颗熟美的水蜜桃再次便宜了昔日情敌,怎能叫他不怒!于秀婷粉面一红,暗骂无耻,这种种光景显然是煞域邪阵的杰作——借着阴魂之执念,将其心魔无限放大,对于魏少宗的魂魄而言,于秀婷和楚无缺的过往便是他最大的执念,而鹿殢伤之心魔便是洛清妍。

    “少宗,无论你信还是不信,我都要说——我于秀婷绝对没有做这般无耻之事!”于秀婷吐了一口浊气道,“这一切都是你心中的执念幻象。”魏少宗大喝一声道:“你这贱人给我住口!亏我还想与你共享仙缘,谁想你竟是如此无耻的勾搭老相好,今日不杀你,我恨难平!”怒焰中烧,魏少宗恨声道:“今日便让你这淫荡贱人尝试一下天罚之痛!”只见他手指一扬,宝剑应声离鞘,霎时雷罡激扬,化作数百把雷电剑气。

    于秀婷为之气结,内元急转,护身真气再添五分雄厚,将雷电剑气一一阻隔。

    鹿殢伤趁着于秀婷运功抵御雷剑之际,鼓动全力扭转手腕,要以旋转剑势绞碎于秀婷的两根玉指。

    谁料无论他怎么催动元功,于秀婷的手指已经纹丝不动,鹿殢伤越是使劲反冲力便是越大。

    虽然占尽上风,于秀婷却无法痛下杀手,师尊与丈夫虽然被煞域蛊惑,但却被赋予了特殊的肉身,只要不离开阵法他们就还活着,还做着一个神仙美梦,从某种意义来说,打碎这个梦境无论是对鹿殢伤、魏少宗又或者是于秀婷都是十分残忍的事情。

    心头一软,于秀婷松开了钳制鹿殢伤宝剑的手指,鹿殢伤见状趁势追击,一剑比一剑狠,丝毫没有半分留情余地,更别说念及师徒情分。

    看到鹿殢伤如此癫狂之态,于秀婷只觉得芳心一痛,她还未来得及感伤,身后又是危机逼命。

    妒火中烧的魏少宗,一口气连劈数剑,每一剑皆是雷电交加之态。

    鹿殢伤就算是全盛时期,也不是于秀婷的对手,更别说他只是游魂复活,功力减半,而魏少宗从学艺开始,就不是于秀婷的对手,更别说现在。

    于秀婷应对起来游刃有余,娇躯腾起挪移,左右虚幻,在锋刃之间游走自如。

    鹿殢伤见难以取胜,大喝道:“少宗,快叫雷部天君助阵,诛杀这孽障!”

    魏少宗已经杀红了眼,当即大喝道:“雷部二十四天君何在!”话音方落,天际顿显雷云翻涌,电闪雷鸣之间,二十四道卓越身姿腾云驾雾而至。

    “吾等在此,天尊有何吩咐!”二十四天君齐声问道。

    魏少宗大喝道:“给本天尊诛杀这贱人!”二十四天君接令后,各展神通,祭起雷电之法,道道粗大如水桶的绛雷劈下。

    于秀婷柳眉一扬,心忖道:“绛雷血电?果真是煞域的功法。好得很,今日便破你煞域阴功!”于秀婷心念一横,双手左右挥动,唤出万剑浑身,正是“天心剑器”。万剑对万雷,只闻一声震耳巨爆,绛雷顿时被剑气击散,二十四天君惨被万剑穿心,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于秀婷也不知道这二十四天君生前是什么来头,她如今正一肚子憋屈,这几个倒霉蛋正好成了她的出气筒,故而一出手便是天剑谷之绝学。

    鹿殢伤怒喝道:“孽障竟敢施展天剑绝学,为师今日便要收回你的武功!”

    说罢挥剑直刺于秀婷,剑势平平无奇,连于秀婷的七分威力都不足,但他脸上还是挂着得意之色,似乎这一剑的威力远在于秀婷之上。

    “又是一个执念!”于秀婷水袖一摆,使了一道柔劲便将鹿殢伤的剑势荡开,鹿殢伤面带不可思议之色,惊叫道:“不可能,老夫的剑心通神怎会如此不济。

    “于秀婷叹道:“师父,你这根本不是什么剑心通神,论威力只是‘波挹银汉’的境界而已。”波挹银汉只是天剑谷中一门普通的剑法,除了许慧欣身负水质功体才能将这剑法发挥超常的威力,其他人使用都是威力一般。

    鹿殢伤仿佛受到莫大的侮辱,气道:“岂有此理,且看看老夫的山河剑界!”他一剑划出,于秀婷只觉得有股剑气扑来,根本没有形成剑界封杀,而鹿殢伤却是得意洋洋地道:“孽徒,如今你已经被困在山河之内,还不乖乖求饶。”于秀婷轻叹一声,扭头望向魏少宗道:“少宗,你若有什么绝学便一块使出吧!”

    魏少宗眼珠赤红,怒道:“贱人你要想死,我便成全你!”魏少宗怒提真元,剑气之中带着灼烈的绛雷血电,这正是藏玄冥功独特的真气,于秀婷芳心一痛,暗骂道:“煞域狗贼,竟然将少宗练成了阴兵,可恨也!”魏少宗怒动阴功,鹿殢伤真气随之呼应,竟也是煞域独特阴邪冥力,只见师徒二人同祭阴冥鬼力,将这虚幻的仙境搅得支离破碎,化成血海地狱,修罗战场。

    两道血红剑气前后夹击,鹿殢伤的剑气对准于秀婷的心坎,魏少宗的剑气杀向于秀婷的背门。

    只闻一声娇哼,于秀婷娇躯中招,剑气入体,顿时樱唇染血,口吐朱红。

    魏少宗双目赤红,冷笑道:“贱人,看你如何张狂,纳命来!”鹿殢伤也挥剑配合,阴沉冷笑道:“少宗做得多好,如此薄情寡义之贱婢不值你挂怀,杀了便是!”剑气过后,便是剑锋夺命,只见于秀婷星眸一亮,娇躯一拧,闪电般连发数道剑气,将两人硬生生扫开。

    剑气开路,于秀婷凌空虚浮,玉容挂着平淡的神情道:“师尊,少宗方才秀婷硬受剑气便当做是替自身罪业所偿还的一些代价。”鹿殢伤怒道:“孽徒,你也终于知道自己罪大恶极了吗,可惜迟了!”于秀婷摇头道:“非也,因为是秀婷要狠心弑师杀夫,斩断一切恩怨苦丝!”话音方落,只见于秀婷浑身绽放豪光,这正是天心剑器之最终绝式——环宇神罡,万剑天诛!”此招乃秀婷毕生所学之凝聚,便以其为师尊和少宗送别吧!”于秀婷眼角荡起滴滴泪珠,随着真气飘动,泪珠纷纷蒸发,徒留无边遗恨。

    环宇神罡,万剑天诛,密集无边的剑气层层叠叠而至,霎时神仙美梦碎!在剑锋横扫疾刺,鹿殢伤与魏少宗之魂魄立即烟消云散,灰飞烟灭,随即道道阴冥煞气从中涌出,于秀婷余恨难平,银牙紧咬,剑指凝气再发锐利剑芒,将这些煞气搅得粉碎。

    剑气渐渐消散,而这一片所谓的仙境也露出了本来的面貌,白骨尸骸,污秽腥臭,于秀婷抹去眼角的泪痕,贝齿紧紧咬着唇珠,用力之大竟将朱唇咬出鲜血来,一双美目已经喷出熊熊怒火,良久她才张开血迹斑斑的下唇道:“煞族狗贼,今天若不杀光汝等,我于秀婷妄生为人!”天钟敲响,仙香飘逸,祥云涌动,群仙汇聚。

    三十三重天之上乍见天界万古盛世——祭天大典。

    各路神仙按照各自位置站好,在这中央却又一个庞大无比的天坛祭台,一名金缕黄袍的王者耸立其中,麾下神兵仙将何止万千,替这祭天大典增添七分威严,周围灵禽飞舞,又再添加三分祥瑞之气。

    天帝龙颜含笑,以高昂威严的声音说道:“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升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吾等修炼清气驱逐浊气,方有今日之能为,方可立于这天宫之上,然天道无尽,天道无穷,吾等诸神群仙更应顺应天道,一心修炼,以求早日窥探天道之奥。”太白金星拉长嗓子道:“祭天大典开始,九鸣天鼓,震响天钟!”黄巾力士举着硕大的黄金杵,大喝一声朝着天鼓敲去,只闻咚咚巨响,震彻云霄。

    天帝话音未落,忽闻一声冷笑:“你虽知道天道无穷,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龙吟怒吼,澎湃音波将群仙震得东倒西歪,口吐白沫。

    天帝脸色一沉,怒道:“北斗神君你扰乱祭天大典,该当何罪!”龙辉哈哈笑道:“天帝陛下,你愚弄这千万阴魂又该当何罪!”天帝喝道:“天兵天将速速将此獠拿下!”接到圣旨,众神将纷纷出动,手持神兵,腾云驾雾朝龙辉扑来。

    龙辉手掌一翻,借力打力使出“御天借势”,将这些天兵的劲气左右虚引,叫他们自相残杀。

    几个照面,龙辉便冲到了天坛祭台,那天帝勃然大怒,一掌扫来,龙辉哈哈一笑,举手当格,两股力量相互撞击,将整个祭台震得七零八落,砖石飞散。

    天帝怒道:“大胆狂徒竟然损坏祭台,朕定要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龙辉冷笑道:“这若真是天界的祭台,我一介凡人岂能损坏分毫。”就在此时,一道锐利剑气直冲而下,将那个天鼓和天钟劈成两半。

    天帝见状脸色大变,连拍数掌将龙辉逼开,望着暗中发出剑气的丽人说道:“小丫头,你是何时看穿这钟鼓的?”魏雪芯持剑俏丽,淡淡地道:“这个天阵可谓是天衣无缝,处处暗合天道之意,然而却非真正的天道,你之所以举行这个祭天大典只不过是想将这些所谓神仙对天道的崇敬吸纳,结成更大的愿力维持天阵的运转罢了,而这吸纳愿力的东西就是那个天鼓和天钟!”龙辉笑道:“若非有雪芯的剑心指引,我恐怕也会如同这些鬼魂般被你蛊惑,从而慢慢失去意识变成这些所谓的神仙!”天帝哈哈大笑,随着他的笑声响起,周围的神仙竟缓缓变了样,个个都成了嗜血凶鬼,哪还有方才那仙风道骨的法相。

    魏雪芯用剑心扫了一眼,不禁蹙眉道:“龙大哥,这些阴魂的怨气好重啊!”那边的天帝亦渐渐化出真身,口吐狞笑之词:“你们毁掉这些阴魂的美梦,他们没有怨气才怪呢!”话音方落,天帝的威压法相变成了一个面容狰狞诡异的锦袍男子。

    龙辉哼道:“想必你也是十殿阎王之一吧。”那男子笑道:“然也,在下泰山王,乃天阵之主持!”泰山王话还没说完就随手一扬,命令那些阴魂朝龙辉和魏雪芯杀来。

    这些阴魂的成仙美梦破碎后,显得更为凶狠,纷纷化作嗜血恶鬼,要将龙魏二人撕成碎片。

    魏雪芯柳眉一扬,岁月剑应声出鞘,剑光挥洒间阴魂纷纷消散,但在劈砍阴魂的同时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她每挥一剑,手臂都沉重一分,虽然她根基不俗也架不住这源源不断的阴兵。

    龙辉哪容未婚妻受伤,一个箭步挡在魏雪芯跟前,运起“烈阳元丹”,灼热的阳火元功将靠近的阴兵烧得灰飞烟灭,那些幸存下来的阴兵被吓得远远逃遁。

    泰山王脸色一沉,大喝道:“临阵脱逃者杀无赦!”只见他手掌一伸,将数十个阴魂抽了过来,再用阴火点燃,阴魂立即化作炮弹砸向龙辉。

    阴火鬼雷何其凶悍,再加上泰山王有阵法加持,其实力堪比先天高手,龙辉不敢怠慢立即运起御天借势消解鬼雷。

    泰山王一不做二不休,将阴魂纳入掌中,到龙辉跟前,两掌平平推出,然而掌心处却蕴含着灼烈的鬼火雷电,原来他将阴火鬼雷蓄在掌心,要与龙辉正面对掌。

    掌未至,龙辉便感觉到泰山王手掌中那股暴烈的阴气,当即好胜心起举掌硬接。

    只听轰隆一声,两人皆被对方的劲力震退三步,看起来是不分胜负。

    泰山王有阴气加持,仗着回气迅速,连内息也不调整,挺身再攻。

    谁料,龙辉竟顺手抽过一把阴魂,甩手便是一个火球丢出。

    阴火鬼雷?泰山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炸得皮开肉绽,若非阴气护体早就被炸个重伤。

    龙辉哈哈一笑,顺手抽过阴兵,将阴火鬼雷连环砸出,炸得泰山王满地逃窜,好不狼狈。

    原来方才在于泰山王阴火鬼雷相拼的时候,龙辉趁机使了个无相法诀,将阴火鬼雷的运功法门偷了过来,在配合阴阳篇的阴气功法,便可以使出这一绝技。

    龙辉以阴火鬼雷回敬对手,可谓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泰山王气得怒火交加,也使出了阴火鬼雷,双方便隔空上演了一场对炸的好戏,只听轰隆隆的巨响,徒留满地疮痍。

    轮根基泰山王不如龙辉,而龙辉这新学的阴火鬼雷也不如泰山王那般熟练,这一轮对战打下,竟是平分秋色,谁都没占到便宜。

    龙辉好不气闷,暗忖道:“若非有这个劳什子天阵护着你,老子早就杀你十八次了!”龙辉和泰山王一番对战,各自真元皆有损耗,正暗自调和内息,谁先调整过来,谁便是胜利者。

    龙辉朝魏雪芯瞥了一眼,示意她找个机会刺死这个臭阎王,魏雪芯却朝他摆了摆头,传音道:“龙大哥,我用剑心瞧过了,此人在这天阵中几乎毫无破绽,我若贸然偷袭恐怕会被他吸收我的剑气用来对付你啊。”龙辉传音回去道:“他真的就毫无破绽吗?”

    魏雪芯道:“他的真气流通之速极快,消耗也异常激烈,甚至会出现一个真气中断的时机,这个时候只要中丹一破,他的气罩就破!可是我没有把握在他真气中断的那一瞬间刺破其中丹气海。”龙辉心忖道:“在这个天阵里,我与他最多只是斗个平手,雪芯却无把握刺破他的中丹,若于谷主能够在此与我联手,定可破解他的阴功。”

    就在这时,一道剑气划破夜空而至,转眼之间连刺泰山王数个要穴,泰山王仗着阴气护体,不躲不闪硬抗剑气,就在此时,龙辉借机出手,以烈阳元丹朝着他的中丹气海打去。

    泰山王顿时真气一滞,气罩应声而碎。

    随即,一抹缁衣飘然而至,玉指如电直取泰山王之丹田要害,只听砰的一声,泰山王功体尽散、气脉枯萎。

    于秀婷美目含煞,玉指凝剑,就这么隔空连劈四剑,将泰山王的四肢一一斩落,将他削成人棍。

    泰山王看着于秀婷那精致的玉容道:“你,你怎么出来的?”于秀婷冷冷地望着他道:“斩碎梦魇,我便出来了。”泰山王顿时万念俱灰,说道:“成王败寇,杀了我吧!”于秀婷脸上波澜不惊,淡淡地说道:“杀了你?让你魂气归阴吗?而且死对你来说实在是太便宜了!”泰山王心头不住涌起阵阵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魏雪芯跑过来道:“娘亲,你没事吧?”于秀婷笑了笑道:“雪芯,娘亲没事,你不用担心。”魏雪芯仔细一看,竟发现母亲下唇挂着深深的血痕,嘴角上还带着几分血迹,泪水顿时涌出眼眶,扶住母亲手臂道:“娘,你快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跟龙大哥便可。”龙辉也觉得于秀婷有些不对劲,按照以往对这二丈母娘的影响,她始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温和模样,如今竟然一出手便斩断泰山王的四肢,虽然说对方是敌人,但这种做法也未免过于残忍。

    于秀婷望了望女儿,又瞧了瞧龙辉,摇了摇头道:“不必,为娘要亲自讨回公道!”只见她玉手一招,发出刚柔两道剑气,剑气入体,泰山王立即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这两道剑气,刚猛的剑气在其皮肤下游走,剥皮削骨,侵筋蚀肉,那种种滋味非笔墨可形容,而柔和剑气则护住泰山王生机,叫他求死不能。

    如今的泰山王失去功力,四肢皆断,就是想自尽都做不到,真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贱人……贱人!你这不要脸的淫妇,有种就杀了我,若不然本王定要将你操得穴烂尿流,肛开屎出……”泰山王不住辱骂于秀婷,希望能够激起对方的杀机,好给自己一个痛快。

    “杀了我啊……杀了我……”无论泰山王如何辱骂,于秀婷就是充耳不闻,双手负后,冷冷地望着这半死不活的阎王,仿佛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般。

    龙辉不由生出几分寒意,心忖道:“乖乖不得了,这剑仙丈母娘发起狠来比妖后丈母娘更似妖孽,简直就是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最毒妇人心……雪芯现在看似温顺,要是哪天动了真火会不会跟她娘一样……”

    第07回饿鬼孕罪

    于秀婷撮指成剑,冷目凝光,挥手便是一招“沧海剑界”,将泰山王困在其中。

    龙辉拍手道:“妙哉,有剑气化界,就算这老小子死了,魂气一时半会也逃不出去。等破解六道轮回阵,再好好收拾他!”于秀婷脸颊上倏然涌出两抹艳丽的酡红,随即檀口一张,呕红吐血。

    “娘亲,你怎么了!”魏雪芯吓得赶紧将她扶住,关切的问道。

    于秀婷摇了摇头道:“一点小伤,不足挂齿。”魏雪芯朝龙辉使了个求助的眼神,龙辉心领神会,走过去借搀扶于秀婷的机会,趁势将手指搭在她光洁如玉的皓腕上,指尖处传来丰美柔滑的触觉,端的是妙不可言。

    在惊艳的同时,龙辉查探道于秀婷体内有两道阴寒剑气,立即说道:“于谷主,让晚辈替你疗伤吧。”于秀婷惨然一笑,将龙辉和魏雪芯轻轻推开,摇头道:“这两道剑气是他们最后遗物了……剑气留在我体内,起码我还能感觉到他们曾经存在过……让它们自然消散便是了。”说话间,眼中似有泪光浮动。

    魏雪芯嘟着小嘴,正想说话却被龙辉拉到一边,“雪芯,让你娘亲静一静吧。

    以你娘亲的根基,就算不运功,她体内的真元也能自动清除那两道剑气。”魏雪芯低声道:“可是让两道剑气留在娘亲体内,会对她元功造成损害的。”龙辉望着于秀婷孤单的背影,轻声叹道:“当心痛到了极点,肉体的疼痛便成了阵痛的方法。”魏雪芯柳眉轻蹙,紧紧握住龙辉的手掌,偎依在他身边,朱唇微微抿动。

    看了看挂着愁容的未婚妻,龙辉暗叹无奈,沉默了片刻后从怀中掏出一支火箭,拔开引子,顿时喷出一道艳丽的烟花,就在丰郡的上空炸开,显得格外夺目。

    这是攻打六道轮回阵的暗号,意思便是告诉其他阵眼的高手,自己这边已经解决了,等六朵烟花全部燃起后,就证明各个阵眼的主持者已经被击败,那时候便可以同时攻击阵眼,破解阵法。

    魔界四强强势踏入饿鬼道,只见魔尊沉稳雄霸,愆僧静若深渊,端木琼璇巾帼不让须眉,端木罹戈更是血勇方刚。

    方入阵局,却见饿殍遍地,哀声连绵。

    又行了数步,道上的恶鬼猛地朝四人扑来,端木罹戈性子爆裂,反手便是一团魔火,将靠近的恶鬼烧成焦炭,另外的恶鬼见状纷纷扑向同伴的尸首,争相夺食,吃得津津有味。

    端木罹戈仔细一看,这些夺食恶鬼无不是肚大肢首,行走跌撞之辈,他不禁蹙眉道:“这些小鬼端的恶心至极!”“这些仅仅是饿鬼道的外障鬼罢了。”愆僧缓缓开口道,“再继续深入说不定会遇上内障鬼和饮食障鬼。”端木琼璇饶有兴趣的问道:“敢问大师,这三种鬼有何特别之处。”愆僧目光深邃地望着前方,淡淡地说道:“皆是饥饿的可怜者。”说了这句话后,他便不再多言,垂目前行,端木琼璇知道此僧性情古怪,也不敢多问。

    阵阵腐臭的气息传来,随即天降血雨,云起腥风,魔尊沉声道:“速速运功抵御,不可让这血雨腥风近身。”端木兄妹闻言立即祭起元功,只见阴阳魔气悍然爆发,将风雨挡在身外五尺之地。

    魔尊修为高绝,便是不动声色,雨水也难沾其身。

    血雨浇身,恶鬼越发癫狂,竟不顾一切地刨土挖泥,狼吞虎咽,不管是什么就往嘴里送。

    愆僧望着这些恶鬼,竟忽然呆住了,连运劲护身都忘记,任由血雨加身,他的神情越发茫然、冷漠,然而双目深邃,似乎陷入过往的回忆中。

    血雨腥风,饿鬼抢食,异境隔尘,罪佛法相,不知何时起有了梦,勾动最不堪之回忆。

    三十年前恰逢铁烈兵货,神州疮痍满目,然而在铁烈围攻帝都之时,又发生了百年罕见的水灾,顿时神州遍地饿殍,难民无数,这种种惨况又以赤水河下游为甚,端的是人互吃人,尸骸如山。

    骨肉分离,人间炼狱,佛亦有泪,慈悲苦叹。

    界明行至赤水河下游,忽然听到激烈的争执声,界明寻声望去,只见十几个难民正围着两个瘦小的身影。

    “阿缨,你快快让开!”一名生得较为粗壮的难民叫道,“你爹已经饿死了,尸体留着也是没用,倒不如让我们饱餐一顿。”少女脸色惨白,强忍着满腹恶心,倔强地道:“不许你们碰我爹爹!”几个饥民冷笑道:“人都快饿死了,还管这些做什么,小丫头别不识趣,要不然连你也一块吃了!”有个难民探出头来道:“那个小鬼生得细皮嫩肉的,虽然瘦了点应该还是能吃的。”他这一句话提醒了这些几乎癫狂的难民,十多双冒着绿光的眼睛纷纷盯着这对姐弟,缓缓朝少女走来。

    少女吓得打了个哆嗦,紧紧护住身后的小男孩,硬着头皮道:“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做什么?当然是吃肉了!”为首的一个难民狞笑着逼近,“这些日子吃的都是死人肉,也忒不新鲜了,不如今天就尝尝活人鲜肉的美味。”他在说话间,不住地吞着口水,周围的难民也跟着吞咽唾沫,顿时一阵咕噜咕噜地声音响起,就犹如凶兽在盯着到嘴的猎物。

    其他那些不愿意吃人肉的难民则纷纷侧过脸去,似乎不忍心看下面的事,但却没有一个人出面阻拦,他们似乎是太饿了,已经饿得没有力气,又或者是害怕被这伙人吃掉。

    界明顿时火冒三丈,大喝一声:“住手!”他声音洪亮,引得众人纷纷顿足相视。

    为首的粗壮汉子望着界明冷笑道:“来了个细皮嫩肉的和尚,长得倒也白胖!”他身后的手下见状纷纷朝界明围过来,两眼吞吐着赤色红光,宛如嗜血凶兽,要将眼前佛者生吞活剥,食肉果腹。

    界明佛眼一瞪,大喝一声:“退下!”蕴含佛家炽烈梵音的声波将这些狂徒震得口吐白沫,昏迷倒地。

    界明制服这些疯狂的饥民后,将惊恐的少女扶起,蹙眉问道:“女施主莫怕,小僧已经制服这些狂徒。”少女抹了抹眼泪,朝界明磕头答谢:“多谢大师救命之恩。”界明问道:“这里究竟发生何事?”少女脸色一阵惨白,断断续续地将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说出。

    随着越来越多的饥民饿死,苟延残喘的人越发惊恐,随着惊恐的积累人的负面情绪瞬间爆发,变得极为疯狂,其中有部分饥民为了活命便将死人的尸体切碎,吞食人肉,这些吞食人肉的饥民似乎已经吃上瘾,再加上有人肉滋润,他们渐渐恢复了力气,开始欺压其他饥民。

    然而阿缨的父亲在昨日饿死,所以尸体就被这伙饥民相中。

    界明叹道:“朝廷不是刚刚下令开仓放粮吗,你们为何不到附近州郡领粮饷?”少女含泪道:“刚刚打完仗,所有的粮仓都是空的,哪还有多余的粮食给我们。

    我们去了好几个州郡,都没领到粮食。”界明蹙眉道:“凌飞郡乃是江南三十六郡之一,距离此地也较近,莫非连那里也没有粮食了吗?”阿缨摇头道:“没有,我爹爹曾带着我们姐弟到过那儿,那里也是遍地灾民,根本没有一粒粮食。很多人由于饥饿都染上了重病,只能眼睁睁地等死。”界明无奈长叹,如此人间惨剧,佛亦动容,禅心绞痛莫名。

    界明思量片刻,思忖道:“红尘劫难,小僧今日便竭尽所能,能救多少就是多少吧。”他走到一个病得奄奄一息的难民跟前,替他把了把脉,将其体内情况了解个大概后,用手摁在难民背后,缓缓渡过真气。

    正所谓经脉一通,百病皆消,这个说法虽有些夸张,但在界明以纯正的佛门真气疏通经脉后,那个难民脸色顿时好转了不少,也多了几分精神。

    “活佛啊!”那个难民欣喜若狂,立即朝界明跪拜磕头,其他难民也纷纷效仿。

    界明亦是来者不拒,不惜耗费真元替难民驱除病痛,用了三天三夜,界明总算缓解了这百余个饥民的病痛,众人对他是心悦诚服,感激涕零。

    看着饥民那死里逃生后的喜悦,界明虽是及其疲惫,但心中却是一片安宁,心忖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损耗这区区真元又算得了什么。”“大师,求你大发慈悲收下我弟弟吧。”那名叫阿缨的少女抱着界明的大腿哭求道,“奴家也不求弟弟能够传宗接代,只要能活下去就行了。”界明看了看少女身边的孩童,其年纪不过四岁,饿得骨瘦如柴,然而肚子却是肿胀,这显然是长久饥饿所造成的现象。

    界明无语,望着这对可怜的姐弟,其禅心亦是一片刺痛,吐了口浊气,朝妇人点头道:“女施主,快快请起,小僧定好好照顾小公子。”少女凄然一笑:“大师慈悲,奴家感激不尽,如今奴已是家破人亡,贱弟那还称得上公子,只求苟延残喘。”她虽面黄肌瘦,但眉宇间却又几分秀丽姿色,再加上谈吐不凡,显然是大户人家出身。

    界明道:“佛曰,众生皆平等。”少女拉着孩童磕头道:“阿祥,快快谢过大师。”那叫做阿祥的孩童跟着姐姐一同向界明磕头。

    其余难民见状也拉着自己的孩子过来求助,也希望界明可以收容这些孩子。

    界明慈悲为怀,于是便点头答应了,随后他又用所学的建筑术替难民搭建了简单的容身之所,又教难民找寻可食用的野菜瓜果,渐渐的赤水河下游开始恢复了几分生机。

    生机焕发,也吸引附近的难民前来投靠,界明是来者不拒,一心一意地安顿难民,不辞劳苦地为难民采药治病。

    先前界明救助的难民只有百来人,但后来增添到了一千多人,饶他佛元精湛,亦是应接不暇,但难民对他却是感激万分,称他为活佛。

    难民增多,界明渐渐感到难以支撑,于是便想到向邻近的佛宗求助。

    一念及此,界明便朝最近的佛寺白马寺求助。

    到了寺庙门前,界明敲了敲门,大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一名僧人探出脑袋问道:“何人拜山?”界明双手合十道:“小僧法号界明,来自雷锋禅寺,特来拜会贵寺主持。”雷锋禅寺乃天下佛寺总坛,僧人一听哪敢怠慢,立即回去禀告,不消片刻,寺门大开,一队僧人纷纷走出恭迎贵宾。

    “阿弥陀佛,雷锋高僧驾临,小寺不胜惶恐。”一名中年僧人朝界明行礼道,“贫僧定印,乃白马寺主持,特来恭迎佛驾。”界明回礼道:“定印大师客气了,小僧修为粗浅,难当圣僧二字。”定印笑道:“界明大师过谦了,只是不知大师亲临敝寺有何见教?”界明将难民的事情说出,定印微微一愣,叹道:“天灾人祸,万民受灾,敝寺也曾接济灾民,无奈杯水车薪,难以万全。”界明听出对方推脱之意,只好无奈叹道:“既然贵寺也是艰苦,小僧便不再打扰了。”定印急忙拉住界明,说道:“佛友暂且留步,出家人慈悲为怀,敝寺虽然不能救助所有难民,但也能救助部分,还请佛友待贫僧到难民的居所走一趟,贫僧尽力收容一些难民。”界明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界明带着定印来到难民居所,说道:“主持,这儿便是难民的居处。”定印朝四周望了望,笑道:“此地所搭建的木棚虽是简陋,却十分结实,想必是出自佛友的妙手吧。”界明笑了笑道:“主持过奖了。”“大师,大师!”一名小孩童笑呵呵地扑到界明怀中,正是那个叫做阿祥的孩子。

    孩童脸上挂着天真自然的笑容道:“大师,你回来了,快给我讲故事。”界明笑眯眯地道:“阿祥,你想听什么故事?”阿祥歪了歪脑袋,说道:“就说葡萄树那个故事吧。”定印脸色一沉,哼道:“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葡萄树,分明就是菩提树!”阿祥吓得打了个哆嗦,怯生生地缩在界明怀中。

    界明道:“童言无忌,还望主持莫要责怪。”定印立即变了张脸,笑道:“佛友莫怪,是贫僧执着了。”界明蹙眉道:“赤水河下游的灾民几乎都在这里啦,不知主持如何安置他们?”定印叹道:“这里的灾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敝寺实在难以容纳如此多的灾民。”界明问道:“不知贵寺可容纳多少灾民?”定印默念了片刻,叹道:“最多一百。”界明咬了咬牙,叹道:“一百总好过没有,小僧先在此多谢主持善举,剩下的灾民小僧再另寻他法。”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阿祥,快回来,别打扰大师做正事。”说话是一个年约双十的少女,正是阿祥的姐姐阿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她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已经恢复了昔日的几分光彩。

    只见她肤色雪润,秀发乌亮,虽是粗衣麻布却难掩其婀娜身段。

    阿祥嘟嘴道:“姐姐,我要听大师讲故事!”阿缨虎着脸道:“你不听姐姐的话了么!”阿祥闷闷不乐地走了回去,少女朝界明抱歉地笑了笑道:“小弟不懂事,叨扰大师了。”界明摇头道:“阿缨女施主客气了,令弟天真浪漫,心性纯洁,与他交谈对小僧的修行也是一件好事。”这时定印开口道:“界明佛友,贫僧到有一个提议。纵观该处难民男子居多,他们应该有谋生之能,不如便将妇孺移到敝寺。”界明仔细思量:“妇孺只有百来人,而且身娇体弱,也好让定印主持为之照顾。”于是便点头答应。

    随后定印便带着百余名妇孺回到白马寺,界明则继续照顾剩余的难民。

    过了一个多月,界明发现周围的草药和野果已经不够用了,而且水灾刚退,赤水河的水势及其湍急,根本就捕不到鱼,界明心忧饥民,于是便亲自到深山采药,寻找可以果腹的食物。

    残霞山乃附近最险峻的山峰,再加上野兽众多,所以人迹罕至,但相对于其余的地方,这里的食物和药材也是较多,界明亲自探路,便是为了摸出一条安全的路径,以便日后可以带领难民来此觅食。

    走了许久,界明忽然发现眼前竟有一条小道,这条小道似乎是有人经常行走所以把野草都踩死了,而且小道上还有车轱辘的痕迹。

    界明不由一阵起疑:“这残霞山甚是凶险,为何还有人烟出没?”好奇心驱使下,界明顺着小道前行,走到一半竟发现地上散落着零星白米,而且还有新的车痕,界明更加疑惑顺着车痕追去。

    车痕竟是通往白马寺的后院,界明悄悄潜入其中,发现不远处的树根下正有两个俗家打扮的男子。

    “少爷今天怎么会亲自压粮?”一名身材较矮的男子低声说道。

    “你是新来的吧,少爷的心意都不知道。其实少爷是来白马寺寻乐子的。”

    长得高大的男子笑嘻嘻地道。

    矮个又问道:“这种和尚的寺庙有何乐子寻?”高个笑道:“你就不懂了,这里可是藏着不少女人啊。”矮个耸肩道:“女人,这里的女人比得上少爷的姬妾?”高个笑道:“二愣子,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少爷来这纯粹是为了找刺激的,你想想在和尚的地方操婊子,那种滋味岂不是比偷情还要刺激?”矮个笑道:“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只是这兵荒马乱的,这些秃驴如何找来女人。”

    高个笑道:“就因为兵荒马乱,所以才容易找女人,你想想要是天下太平,一下子不见了几十个女人,还不引起外人的注意吗?”矮个奇道:“话虽如此,但这些女人从哪里来呢?”高个低声笑道:“只要把庙门打开,说什么收容难民,女人不就有了么!”界明脑门轰隆一声炸开了,隐藏在暗处的身子不住发抖,此刻又听到高个说道:“这些贱民也有美人胚子,就拿那个叫做阿缨的小贱人来说吧,长得着实俊俏,那身子又白又嫩,奶大屁股肥,操起来妙不可言!”矮个嘿嘿笑道:“老哥,你说得到跟真事,莫非你也操过?”

    高个淫笑道:“那小贱人起初倔强得很,后来少爷打断了她那杂种弟弟的一根腿,那小贱人就乖乖听话,少爷先操过,然后又把她赏给跟来的几个弟兄,那小婊子刚开始的时候还又大又闹的,少爷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有扭断那个小畜生的一条胳膊,小婊子只得乖乖就范。”矮个呵呵笑道:“小婊子的功夫怎么样?”

    高个嘿嘿道:“刚开始还是个稚儿,但后来又骚又浪,就连吹箫的功夫都堪比红牌婊子,只要她小嘴含上几下,你保管一泄如注。”矮个舔了舔嘴唇,淫笑道:“老哥你说的这般销魂,小弟都快忍不住了!”高个嘿嘿笑道:“不用着急,再过半个时辰,等少爷做完就到咱们了!”界明已是忍无可忍,闪电出手一把扣住两人的喉咙,喝道:“快说,阿缨在哪里!”高矮两人被他锁住气道,两眼宛如死鱼般高高凸出,挣扎地道:“大师……饶命啊……”界明哼道:“带我去找你们少爷,否则便杀了你们!”两人急忙点头答应,战战兢兢地带着界明来到寺庙的一座禅房。

    界明顿时吃了一惊,因为这个禅房的位置正是寺庙的中央,分明就是主持的禅房。

    尚未推门,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喘息和肉帛相撞声,界明隔空劈出一道掌力,啪的一声震碎屋门。

    只见屋内两名男子正在淫辱一名少女,其中一名是个光头和尚,正是白马寺主持定印,而另一人年约双十,肌肤光润,显然是富贵子弟,一名少女正被他们夹在中央,撅起翘臀迎合那富贵子弟的抽插,口中却含着定印的肉棒,胸口的两只玉乳宛如雪团般垂吊着,随着身子的摇晃荡除阵阵乳浪,显得尤为淫靡。

    少女正是阿缨!界明怒上眉梢,大喝道:“败类,给我住手!”盛怒之下,界明悍然祭起十成功力,两个大梵圣印轰然拍出。

    定印身为主持倒也有几分功夫,豁出全力抵挡,虽被掌力震得口吐鲜血,但也借着界明掌力跳出窗户外,而那名富贵子弟则被界明一掌拍中,打得胸口凹陷,一命呜呼。

    被淫辱得香汗淋漓的阿缨吓得捂住身子躲到床脚,一双眼睛已无昔日明媚,唯有阵阵灰暗,雪白的躯体上尽是淤青乌黑。

    界明拉过一张床单披在阿缨身上,柔声道:“阿缨施主,不要害怕,小僧已经打跑这些坏人了!”阿缨看清来者,心中顿时安定下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道:“大师,快救救阿祥吧,他……”界明说道:“阿缨施主,快别哭了,快告诉小僧阿祥在哪?”阿缨抹了抹眼泪,慌张地披上几件衣服,说道:“阿祥被他们关在地牢里。”念及小弟,阿缨顿时生出一股力量,也不顾身子疲惫带着界明就往地牢奔去。

    进入地牢,界明便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定神一看竟看到遍地尸骸,脏腑残肢布满了地面,几名裸女正伏在地上啃咬尸体,吃得满嘴血肉,阿缨不由一阵翻胃,捂着肚子呕吐起来。

    那几个裸女看到有活人,宛如嗜血凶兽般嚎叫地扑来,界明衣袖一挥,使出一道柔劲将这几个裸女荡开,并趁机震晕她们。

    界明认出这几个裸女便是当初“被收容”的妇孺,心中又是一痛,咬牙道:“阿缨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阿缨哭泣地道:“那些畜生玷污了她们后,便把她们丢到地牢里,那个姓陈的畜生不给她们吃喝,硬生生将她们逼成了这个样子。”原来那个姓陈的富贵子弟名为陈亮,是凌飞郡太守独子,他们父子不愿实行朝廷的发粮令,于是便将分批粮食运到白马寺隐藏,趁机囤积粮食,试图狠赚一笔,定印也是与他们狼狈为奸,不但借地方囤积粮食,还提供女子给陈亮淫乐,讨好这权贵人家。

    陈亮也是荒淫毒辣之人,将玩腻的女子锁入地牢,逼她们互相啃食,他便躲在暗处欣赏这人吃人的情景。

    阿缨因为天生丽质,陈亮才把她留下来淫辱玩乐,其中为了逼阿缨就范,更用各种非人手段对待阿祥,阿缨为了保住胞弟,只能曲意逢迎。

    走到地牢的深处,看到铁栏背后有一名孩童正伏在地上,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已经死去。

    阿缨悲鸣道:“阿祥,快醒醒啊,你别吓姐姐!”界明一掌震碎门锁,将阿祥抱出,发现他左手和右腿的骨头已经断裂,浑身上下布满了鞭痕,左耳和左眼伤势较重,也不知能不能治好。

    阿缨哭得死去活来,阿祥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望着界明和姐姐傻愣愣地笑了起来,还边笑边吐口水。

    阿缨急忙伸手抹去他的口水,说道:“阿祥,没事了,别怕,别怕!”界明不由一阵心酸,因为这个孩子已经疯了。

    界明从阿缨手中抱过阿祥,说道:“阿缨施主,先将令弟带离此地吧。”阿缨抹去眼泪,跟着界明走出地牢。

    界明蹙眉道:“对了,那些贼子将粮食放在哪里?”阿缨想了想,说道:“我听他们说过,好像是放在东面的菩萨塔内。”界明说道:“走,我们去瞧瞧!”走到东园,只见五座雕刻着菩萨法相的宝塔高高耸立,界明在一座宝塔中找出了个暗门,他伸手将门打开,竟看到白花花的米粒堆积如山。

    界明气得眉头倒竖,骂道:“狗头贪官,佛门败类!”就在这时,四周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群持棍武僧将三人团团围在菩萨塔下。

    定印捂着胸口道:“大胆狂徒,竟敢亵渎菩萨宝塔!”界明怒道:“孽障,你在佛寺之内干如此龌蹉勾当,可知天理循环,屡报不爽!”定印哼道:“界明恶贼,贫僧看在你是雷锋弟子对你礼待三分,你却出手伤人,不但大闹本寺,还打死陈衙内,今日贫僧便要将你送入阿鼻地狱!”界明大喝一声道:“你这败类,犯了色戒杀戒,还敢妄谈地狱之道!须知地狱乃是汝等恶人之归所,你如此犯戒真不怕地狱受刑吗!”定印嘿嘿笑道:“贫僧只知道阳寿苦短,若不及时享乐,那便是遗憾终生,至于什么地狱受刑,那都是死后之事,轮不到现在操心。”界明气得满面通红,骂道:“歪解佛理,罪不可赦!”定印呵呵笑道:“你如今破口大骂,也算是犯了嗔戒,死后也得下地狱。”界明朝那些武僧看去,说道:“定印已经入了魔道,莫非尔等也要随他堕落么!”定印笑道:“你若想策反他们的话,贫僧劝你不用白费口舌,白马寺与陈太守合作,吃得好穿得好,活得何其逍遥,谁还会想过那种粗茶淡饭的日子。”界明朝这些武僧看去,发现他们眼中一片浑浊,望着衣衫不整的阿缨,每个人眼中都绽放着野兽的欲望,哪还有佛门弟子的模样,分明是一群烧杀掳掠的土匪。

    界明喝道:“入魔僧人,罪不容赦,吾定要回禀雷锋总坛,严惩汝等佛门败类!”定印哈哈大笑道:“回禀雷锋?可笑之极,你能活着走出去再说吧!”定印朝身后武僧下令道:“把这贼子拿下,若让他走脱了,我们都难逃一死!”对方要杀人灭口,界明岂会坐以待毙,盛怒之下大展佛门绝式,只见他左右虚引,先是一招大梵圣印,再来一招罗汉铁拳,紧接着踢出大力金刚腿,打得这些武僧哭爹喊娘,倒地哀嚎,那些花辊也被界明的真气震得支离玻碎。

    界明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直逼定印:“孽障,完纳罪业!”定印吓得两眼发白,使了个身法转身逃遁,界明心忧阿缨姐弟的安危,只是追了几步便放弃了。

    界明背起阿祥,扶着阿缨走出寺庙,心忖道:“诛恶未尽,后患无穷啊!”

    这时阿祥傻兮兮地道:“肚子饿,肚子饿……”阿缨咬唇道:“小弟莫急,姐姐待会就给你煮饭。”界明灵光一现,说道:“阿缨施主,这里囤积了不少粮食,不如让其他难民过来分粮吧。”阿缨点头道:“一切听从大师吩咐。”翌日清晨,界明召集难民,告诉他们白马寺囤积了不少粮食,众人顿时一片欢呼,跟着界明朝白马寺奔去。

    灾民进入白马寺,发疯似地朝菩萨塔跑去,界明急得叫道:“大家慢慢来,不要急,粮食很多,谁都有份!”可是这些饿得发疯的难民那还听得进去,一股脑地扑到粮仓里,抢夺起来,有的那破碗装白米,有的脱下破烂的衣服包裹米粒,还有的为了抢粮打了起来,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混乱,界明也是哭笑不得。

    倏然,急速的锐器破风声响起,数十枚箭矢射了过来,将一些正在抢粮的难民射倒,变故乍现,那些难民吓得纷纷住手。

    界明顿时一惊,回头望去,只见外边正有一支上千人的大军奔来。

    “大胆刁民竟然抢夺军饷,还不快给本官住手!”为首一人身着郡守官袍,骑着高头大马,满面横肉,在他身边正是那一高一矮的汉子,那两人指着界明对官员低声细语。

    那官员听了几句后,勃然大怒,指着界明道:“原来是你这个妖僧,扇动难民造反,还杀害本官爱子!”界明冷冷地道:“小僧并未扇动难民造反,至于那位什么陈衙内,是他自作孽不可活!”陈郡守喝道:“妖僧还敢狡辩,本官今日便要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快带定印主持!”定印在几个士兵的随同下走了出来,咕咚一下跪倒了陈郡守跟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道:“大人定要替贫僧做主啊!”陈郡守说道:“定印主持有何冤屈且细细道来,本官定会为你做主的。”定印指着界明说道:“郡守大人,这妖僧昨日冲入敝寺,不分青红皂白便杀害寺中僧侣,还将敝寺收容的难民妇孺一一奸淫,陈衙内当时正在照顾这些弱女子,也惨被这妖僧杀害!”陈郡守扬眉道:“妖僧,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吗?”界明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分明就是蛇鼠一窝!”阿缨也说道:“大人,定印秃驴才是妖僧,他借着收容难民的幌子奸淫女子,界明大师不惜劳苦地照顾我们,他才是慈悲活佛!”阿缨的话引起了其余难民的相应,七嘴八舌地说起了界明的恩德,将定印骂的狗血淋头,其中更涉及了陈衙内的恶行。

    陈郡守怒道:“好一群刁民,竟然敢替妖僧说话,来人火枪伺候!”一队火枪手冲了出来,对准界明等人就是一轮火弹,界明急忙使出“佛光卍华镜”,以佛门守招护住身后的难民,而那些不在佛光保护下的难民则被射成了筛子,惨死当场。

    一众难民竟被射杀过半,界明顿时怒上眉梢,舍去慈悲法相,大喝道:“狗官给我住手!”隔空便是一招大梵圣印,将最前面的十名火枪手劈死。

    陈郡守怒道:“斩杀了这个妖僧者,官升三级,赏银百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士兵纷纷围杀界明。

    界明佛掌精纯,元功雄厚,虽是以一敌千,却不见丝毫气弱,打得官兵无一能近身。

    但逼近人力有限,界明打倒一百多个士兵后,内元渐渐不支,再加上界明无意杀害这些士兵,所以导致敌人越打越多,而自己气力却是越打越少。

    倏然身后一阵劲风扫来,界明禅心精纯,虽看不到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的危机,只见定印随手拿过一口朴刀,趁着界明力弱之时偷袭。

    界明回气不及,无力应对定印的绝刀,唯有闭目等死,却听一声惨叫响起,睁眼一看,只见阿缨浑身浴血,地上躺在一根白嫩的手臂,原来她不顾生死用手挡住了定印一刀,牺牲了一条左臂抱住界明生机。

    界明悲怒交加,使了一招“大雷神手”,只见他手掌快若奔雷,眨眼间便夺过了定印的朴刀,随即反手便是一刀。

    定印尚不及哀嚎,就已经身首异处,从夺刀到杀敌,界明耗损不少,只觉得丹田空空如也,双腿一软差点就倒在地上。

    陈郡守大声喝道:“快杀了这个妖僧,本官重重有赏!”众士兵一哄而上,发疯地扑往界明,界明望着断臂在地昏迷不醒的阿缨,再看看眼前层层叠叠的士兵,无奈苦叹,暗忖道:“吾命休矣,如此丧命也算是功德一件吧。”就在他闭目等死之刻,身边传来阵阵吆喝:“保护大师,给这些狗官兵拼了!”那些难民不顾实力悬殊,挺身而出,虽是手无寸铁,但未还佛者恩情,与众官兵斗在一起。

    难民虽是食不果腹,但却仗着一腔血勇将官兵挡住。

    陈郡守见攻之不下,气得骂道:“废物,连区区贱民都对付不了,我养你们有什么用!来人,弓箭手,火枪手伺候,给我杀了这些造反的贱民!”一轮箭矢火弹过后,徒留满地尸骸,那些衣不掩体,骨瘦如柴的难民倒在了地上,鲜血堆积得没过鞋跟,界明心如刀绞,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嗖嗖流出,恨声道:“狗官,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连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都下此毒手!”陈郡守嘿嘿道:“百姓,他们是百姓么?他们只是被你这妖僧蛊惑的邪徒,就算闹到朝廷,本官也是大功一件。人人都会说,我陈某人不顾安危,亲身上阵诛杀妖僧,平定乱民!”对方颠倒是非黑白,界明气得猛吐一口鲜血,牙咬道:“你就能堵住这天下悠悠之口吗!”陈郡守嘿嘿笑道:“秃驴,这就轮不到你操心了!说罢朝身后的亲卫使了个眼色,那亲卫心领神会,大声叫道:“妖僧扇动流民造反,陈大人率军平叛,吾等誓死效忠!”“誓死效忠!”“誓死效忠!”……一呼百应,陈郡守得意大笑:“贼和尚,如此一来,就算是佛教教主亲临,也救你不得了!”就在他得意之时,忽见他脚下的难民尸体中窜出一条瘦小的人影,朝着他腿肚子便是一口。

    “哪来的小畜生!”陈郡守吃痛之下,一脚将那小人踹开,只见那小人面容枯瘦,手脚残废,竟是阿祥。

    陈郡守踢开阿祥后,余怒未消,对着他的身子便是又踩又踢,口里还叫骂道:“小畜生,小畜生,叫你咬我,叫你咬我!”随后又拔出佩剑,对着阿祥又刺又斩,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剁成了肉酱。

    界明两眼已经流出了血泪,握在刀柄的手不住颤抖,难民所流淌的血液似乎有生命般朝着朴刀汇聚而来,竟在呼应佛者之怒火。

    界明喃喃自语地道:“罪不可赦,罪不可赦!”倏然两眼冒出血色凶光,大喝一声拔刀而起,吸纳难民血肉的朴刀顿时绽放出璀璨红光,魔魅妖异,誓断人间污秽!

    第08回万松灭佛

    血刀初成,魔念萌生,界明初心不再,怒现恶鬼凶相,锋刃所过之处皆是血海无涯。

    只见怒僧赞杀,如历魔劫,举手狂厉莫测,犹如挣脱束缚的野兽,引动万鬼哀歌,劈出地狱罗网!界明双目赤红,一口气就斩杀上百士兵,宛如地狱鬼神的目光牢牢锁定陈郡守,口中吐出阵阵邪笑:“天下有罪,无所不杀,孽障纳命来!”陈郡守吓得屁滚尿流,撕开嗓子叫道:“快,快放箭射死这个秃驴!”弓箭手立即挽弓拉弦,对着界明便是一轮箭雨,随即火枪手填充弹药,开火射杀。

    箭矢,火弹迎面而来,界明脑海中再度浮现出难民惨烈的死状,一口邪火烧心而上,抡起血刀使出“镇魔戒刀”,佛家至刚至大的刀法,虽有镇魔之威,却留有三分余地,然而此刻的界明势若疯魔,招式只攻不守,刀意更是杀心无限,几刀劈出,顿时掀起万丈血浪,地上的鲜血竟呼应其刀决变化,组成一尊凶神恶煞的血佛。

    血佛显魔相,不但将箭矢火弹挡下,更生出一种异能,眨眼间便将弓箭手和火枪手的血气抽吸一空。

    先是单刀斩杀一百士兵,如今界明随手便又夺去两百士兵的性命,这份凶威已经深入每一个人心中,哪还敢面对这名僧人,吓得丢下武器逃命而去。

    界明杀心如狂,断罪执念已然反噬佛根,持刀便去追杀逃兵,只要被他追上的士兵,皆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慌乱之中,界明目绽邪芒,在人群中寻找祸首行踪,只见陈郡守手忙脚乱地跟着亲卫逃命,界明冷笑一声:“逃命?痴心妄想!”界明手掌一翻,大梵圣印随心而生,卍字佛印凌空打下,然而此次的佛印却是金光之中带着丝丝诡异血芒。

    澎湃掌力从天而降,陈郡守的二十名亲卫被震得脏腑破碎,当场毙命。

    陈郡守也被掌力掀翻在地,界明一个纵身闪到他的跟前。

    陈郡守吓得浑身哆嗦,眼泪鼻涕直流道:“大师饶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界明眼露邪芒,嘿嘿冷笑,缓缓举起手中血刀。

    就在刀锋即将劈下之时,一声娇弱的女音响起:“大师……”堪比清明梵音的哀吟,竟将界明初心唤醒,望着这满地尸骸,不由暗自懊悔:“该死,我怎么杀了这么多人。”他又看了看陈郡守,怒道:“狗官你可知罪!”

    陈郡守磕头道:“小人错了,小人错了,还望大师饶我一条狗命。”界明心忖道:“此人乃是朝廷命官,若杀了他恐怕会引起诸多事端,倒不如将他罪行昭告天下,叫他在天下人面前伏诛,也好给这些惨死难民一个交代。”于是一脚将他踢开,赶紧回去查探方才声音的主人——阿缨。

    断臂少女脸色惨白,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睛,望着界明道:“大师,快走……”少女重伤之际任不忘恩人安危,界明苦叹一声,将她断臂的血脉封住,暂时止血,背起这昏迷的少女离开这片修罗屠宰场。

    阿缨伤势极重,界明耗尽心力才将她残命救活,但却无法还她一双健全的手臂,然而有些事情对于阿缨来说却比残废还要痛苦。

    界明望着昏睡不醒的少女,心中一阵惆怅,不知如何宽慰她。

    轮番激战,界明亦是元气大伤,唯有盘膝坐下,合目养息,定入虚空,但脑海中始终浮现着那种种不堪的情形,佛门污垢,阿缨受辱,阿祥惨死,难民含泪……种种这般竟成心魔,那口饱饮鲜血的朴刀似乎也感应到界明的意识波动,倏然绽放出诡异红光。

    界明睁眼,却见身处虚无幻象,那种种惨象扑面而来,叫他难以喘气。

    蓦然,幻象再变,两道身影对持而立,竟都是界明的容貌,然而却是一者佛相慈悲,一者万罪邪杀。

    两个界明同时而动,各展拳脚,誓要压倒对方,慈悲法相使了一招大梵圣印,而那边的罪愆魔身亦是使出同源之招,然而却带着魔氛邪气,两个卍字佛印凌空相撞,顿时佛光战魔气。

    倏然两人招式再变,竟将佛门绝式一一使出,然而无论慈悲法相用什么招数,那个罪愆魔身都会使出同样的武决,一时间竟是难分高下。

    声影袭心,震慑空明,非魔非佛,似幻似真,界明谨守灵台,默念佛经以求镇压心魔,然而越是镇压,心魔反应越是剧烈。

    恰见意识幻象之中,佛身魔体斗法三千,生灭只在顷刻,然而引入界明识海中的人间惨剧再度浮现,如此一来,魔体再添三分凶煞,掌势轮转,竟将佛身压倒,界明猛地咳出一口鲜血,眉宇之中涌起阵阵黑气,双眼再度闪烁邪芒。

    “大师!”眼看多年修行将要崩毁,却听天籁轻声响起,再度唤回界明禅心,意识之中的佛魔斗法,不比现世轻松,界明睁眼之后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如牛,不由暗叫惊险:“差点就着了相,善哉善哉!”阿缨虚弱地道:“大师,你没事吧……”界明笑了笑道:“小僧无事,女施主莫要挂怀,养好身子为上。”阿缨在疗伤期间也并非时刻昏迷,偶尔也会醒来,她醒来后便询问阿祥的状况,界明不懂撒谎,只能知无不言,阿缨心有七窍,从界明的表情便推出了真相,哭了几声又昏睡过去。

    “大师,你说什么是佛?”阿缨喃喃问道。

    界明愣了愣,低吟片刻道:“佛在心中,不在世间。”阿缨凄然笑道:“那我们信的佛难道只是一场虚幻?”界明摇头道:“非也,佛是大慈大悲,佛是心系众生,佛是随缘了业,佛是修一切善,佛是正知正见,佛亦是圆满智慧,总之佛便是人心。只要人心向善,佛自然会保佑。”阿缨道:“那佛会保佑陈郡守吗?”界明道:“不会,这种人只会下十八层地狱!”阿缨又问道:“阿祥他会去哪里?”界明心头一阵抽搐,强忍欢笑道:“阿祥心地纯真,当然是去极乐世界。

    “阿缨眼中泛起几丝喜悦的泪珠,笑道:“那佛会保佑我么?”界明顿时一愣,想了想道:“阿缨你心地纯良,乃是大福源之人,如今所遭受的种种不幸只是魔考,只要你秉持初心,定可得到大欢乐。”阿缨笑道:“大师你就是阿缨的佛,阿缨这辈子只信你。你一定会保佑阿缨的,对吗?”界明点头道:“小僧定不会让阿缨再受任何伤害。”这段日子,界明除了照顾阿缨外,还要与自身心魔抗衡。

    阿缨也天天缠着界明,要他讲佛经故事,每次向阿缨讲解佛经,界明心中就多一份清明,那日在意识中出现的魔身也渐渐消失。

    过了三个月,阿缨的元气渐渐恢复,她也适应了只有一根手臂的日子,界明心想也该是回山禀告师长,请佛门高僧出来主持大局,还那些惨死难民一个公道。

    阿缨听到界明要离开,顿时两眼泪汪汪,用剩下的右手死死拽住界明的衣袖,哀求道:“大师,别丢下我。”界明看着眼泪摩挲的少女,心头一软,于是便点头道:“也罢,我们便一起去揭穿陈郡守的罪行吧!”一僧一俗,再入红尘,当进入凌飞郡后,竟发现大街小巷都贴满通缉犯的画像,那名通缉犯竟是界明。

    界明定神一看,画像下写着这么几行字:“魔道恶僧,扇动流民造反,屠戮白马寺僧侣,残杀官兵,告发者赏银一千两,擒杀者赏银五千两。”阿缨气得俏脸煞白,伸手便将皇榜撕下,丢在地上一阵乱踩。

    她这一番举动也引起了行人的注意,界明见状急忙拉她离开。

    两人迅速离开凌飞郡,然而行至半途,却见佛光大炽,界明定神一看竟是雷锋禅寺的长辈——燃灯罗汉。

    界明急忙行礼道:“弟子见过燃灯师叔。”燃灯罗汉蹙眉道:“界明,你这回祸可闯大了。”界明一愣,已经将事情猜到了八九成,寒声道:“师叔,此间曲折一言难尽,这种种一切皆是奸人作祟。”燃灯罗汉叹道:“界明啊,陈郡守上书朝廷,说你煽动流民造反,又弑杀官兵和白马寺僧侣。哎……如今失态严重,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已经不再是佛界一家之事,三教下令要将你押解至万松岩候审。”界明微微一愣,伸出双手道:“师叔请动手吧,弟子一片丹心可照日月,不惧那些流言蜚语。”

    阿缨急忙拦在界明跟前,含泪道:“大僧明鉴,界明大师慈悲为怀,这种种一切皆是陈郡守的污蔑之词,其实他才是罪大恶极之人。”燃灯罗汉叹道:“这一切留到万松岩再说吧,到时候陈郡守也会到场,姑娘不妨与他当面对质!”阿缨还要辩驳几句,却听界明说道:“阿缨切莫多言,小僧心意已决。”在楚江北岸有一处奇山,全山上下只有松树长青,再无其他花草,故而名曰万松岩。

    今日三教公审,风云齐聚万松岩,三教之高层同时驾临此地,顿时气流涌动,威势逼人。

    却见高台之上,一名白衣儒生手掌一扬,一座麒麟琉璃钟缓降而下,万松岩顿时清风暗送,檀香四绕。

    围观之人足有上千,除了三教弟子外,还有不少名门正派之来宾,更有朝廷代表,由此可见此事非一言两语可以平息。

    白衣儒生身畔各有一道一佛,佛者正是燃灯罗汉,道者乃正一天道之八极真人,而白衣儒生正是学海儒门三脉之雨卷楼楼主——靖海。

    靖海乃三教教主委任之公审主裁,八极真人和燃灯罗汉分列左右判令,协助靖海举行三教公审。

    靖海朗声道:“时辰到,带界明僧人上万松岩,敲响麒麟钟!”界明缓缓踏出,拾起竹色钟锤,轻敲麒麟琉璃钟,只闻钟声清亮,带着丝丝悦耳天籁。

    麒麟乃是公正神兽,而竹色钟锤亦象征着竹子的刚正不阿,从中表现出此次公审的立场和决心。

    界明敲响麒麟钟后,朗声说道:“圣钟敲响,小僧界明将对今日所言负起责任!”界明敲钟后,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人,竟是陈郡守。

    陈郡守朝界明冷冷一笑,也学着界明那般敲钟宣誓,看得界明一阵恶心。

    靖海说道:“公平钟响,万松岩上不容反覆!陈郡守将你欲状告界明之辞一一诉说吧。”陈郡守昂首道:“今日,吾陈清平状告僧人界明三大罪状。第一条,界明身为僧众,不顾难民疾苦,妖言惑众,扇动流民犯上作乱,弑杀官兵。第二条,界明见罪行被白马寺主持定印揭穿,杀心顿起,屠杀白马寺上下僧众。第三条,界明身犯色戒,与流民女子恋奸情热,行污秽之事。以上三大罪望靖海楼主慎加审理!”靖海一蹙眉,目光不禁瞥向隐藏在人群中的一名男子,此人姓周名湖,正是当朝周贵妃之父,位列国丈之位,而陈郡守则是周湖一脉,更是朝廷要员。

    此番说辞,看似理据十足,实际在靖海眼中却是破绽百出,心知界明无罪,但却不得不思量这背后深意。

    扇动流民造反,这顶帽子扣得可真够大的。

    靖海默默沉吟几声,朝界明望去,说道:“界明,你有何话可说?”界明昂首道:“回禀楼主,小僧并无扇动流民造反,而白马寺僧众乃是犯戒在先,是他们为了保住秘密要杀小僧灭口,小僧不得已才自保反抗。而杀害官兵更是无稽之谈,因为从头到尾都是陈郡守所造之业,他纵容儿子行凶,借着收容难民之名,与白马寺僧众联手囚困女子,以供其自身淫辱亵玩,事态暴露后,陈郡守便滥用职权,试图杀人灭口,将一千难民通通杀害。”靖海蹙眉道:“此事可有证据?”

    界明想将阿缨说出,但却转念一想:“阿缨惨遭那些畜生淫辱,若让她出来作证,定会将当日之事公诸天下,对她的名节是大大有损。”想到这里,于是便改口道:“难民全部惨遭毒手,无人可以作证。”陈郡守嘿嘿一笑,冷冷望着界明道:“如此说来便是死无对证,你想怎么将污水泼到陈某人身上都行喽。”靖海脸色一沉,另外佛道两人也是脸色不佳,在公审之前,三人早就知晓阿缨的存在,只要她出面指证陈郡守,三教便可联手替界明洗脱冤屈,从而趁机反将皇甫武吉一军,可是如今界明竟说无人作证,如此一来叫他们也难以保全这名弟子。

    燃灯罗汉蹙眉道:“界明,你可要想清楚再说话啊!”界明咬牙道:“弟子所说之言皆是实话,吾相信一切公道自在人心,善恶终究有报!”燃灯罗汉只有无奈苦叹,然而他目光所向竟看到周湖在阴阴冷笑,他顿时明了在胸:“原来这陈郡守背后有人指点,就连界明顾全女子名节的事情都算计在内,果真狡猾老练,难怪陈郡守敢出面与界明对峙。”

    陈郡守见界明拿不出证人,脸上顿显得意神色,笑道:“你这西贝货当然找不出证据和证人,本官却是有你血淋淋的罪证。”于是便说道:“诸位高人仙长,界明当日用一口血刀屠杀我麾下兵甲,那口刀魔魅邪恶,不似正派所有,此刀正是界明背后之物。”靖海不由一愣,蹙眉道:“界明,将你背上行囊打开,将里面之物呈上。”界明应了一声是,便将背囊打开,只见里边红光绽放,一口血刀猛然跳出,竟似有生命般朝陈郡守劈去。

    界明暗叫不妙,此刀乃是吸纳难民精血而成,蕴含着难民的怨念,如今陈郡守这仇人就在眼前,血刀受到怨气驱使当然要手刃仇人。

    众人那曾想过此刀如此凶煞,一出鞘便要是渴饮鲜血,三教高手来不及应对,只见刀光划过,陈郡守顿时身首异处。

    诛杀祸首后,血刀在空中打了个转,发出尖锐的刀鸣声,似乎在宣泄那深深的怨气,过了半晌后,刀身回落,倒插在地面上。

    斩杀仇人,刀中怨气得以释放,万松岩上空顿现邪云血雾,种种异像是众人膛目结舌。

    周湖立即跳出来道:“好个佛门弟子,竟然藏着如此魔刀,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杀害陈郡守,尔等心思昭然若见,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周湖得势不饶人,借题发挥,要将界明打入死牢,更要趁机撕开三教的防线。

    燃灯罗汉又惊又怒,公审之际陈郡守被血刀斩杀,如此大事便是三教教主亲临也难以善后,只能忍痛道:“界明,此刀你究竟从何得来,快一一招来!”界明无语,当初他也发觉此刀之邪异,但怜悯刀中亡魂悲苦冤屈,所以便一直带在身上,希望有一天能够揭露陈郡守罪行,还亡魂一个公道,减轻他们的怨气。

    界明苦叹无语,只是咬牙道:“此刀乃是被陈郡守迫害的难民怨气所化,如今见到仇人便失控至此,这也算是天理循环屡报不爽。”周湖喝道:“胡说八道,分明是你畏罪,才暗中用妖法杀害陈郡守。身为佛门弟子,不但犯下如此恶劣罪行,还敢污蔑朝廷命官!”他故意加重佛门和朝廷两个词的语气,便是要将天下武林的矛头引向佛门,败坏佛门甚至三教的名声。

    燃灯罗汉等人暗自叫苦,本来没有证人,以他们三人之力周旋或许还可以保住界明生机,如今陈郡守被界明的佩刀斩杀,他们已经没有了回天之力。

    就在这时,一声娇脆的女声响起:“界明大师不是坏人,界明大师是活佛!”只见一名独臂少女从人群中挤出,不顾一切地扑上万松岩,张开仅存的一根手臂挡在界明跟前,含泪道:“大人,界明大师是冤枉的。”周湖脸色一沉,怒容满面地道:“你是何人!”阿缨咬唇道:“大人,奴家乃是赤水河难民,从头到尾都是陈郡守和他的儿子所为。”她咬唇含泪将陈家父子的所作所为一一道来,更不顾自身名节,将自己在白马寺的遭遇说出,听得众人无不咬牙切齿,大骂陈家父子禽兽不如,一些热血的武林人士还蠢蠢欲动,要将陈郡守的尸体鞭尸三日。

    周湖大喝道:“大胆刁民,胆敢污蔑朝廷命官。”阿缨被吓得娇躯一阵哆嗦,但还是倔强地道:“大人,民女句句实话,还望大人明鉴。”周湖冷笑道:“界明和尚分明说难民都已经遇害,你又是从何处冒出来的证人?”靖海等人顿时满肚子苦水,这阿缨的出现更加让形式变得不利,周湖此刻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无论事态真相如何,他都可以用界明方才的证词将阿缨所说的真相颠覆。

    周湖哼道:“本官看你这女子对这和尚眉来眼去的,分明就是他那个姘头,你根本就是在说谎,为的就是给你姘头脱罪!”就在周湖想趁机发挥时,靖海、燃灯、八极三人竟同时出手,朝着界明扑来,打断周海后边的话。

    他们知道若再给周海说下去,界明的处境便会更加不妙,干脆先出手,借着清理门户的名头打断周海的说辞。

    面对师门长辈,界明不敢放肆,只能任由对方掌力加身,一个照面便被打得口吐鲜血,但三人暗中留情,掌力收回五分,界明才得以保全性命。

    燃灯罗汉暗中传音道:“界明师侄,今日将你武功废去,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界明不解,立即回音道:“师叔,这是为何?”燃灯罗汉苦叹道:“我们都知道你是无罪,但周湖步步紧逼,而且种种证据都对你不利,只有出此下策才能堵住外人的嘴,日后再另行打算。”界明顿时无语,心中只是默默地叨念:“我明明无罪,为何要向这些狗官认罪,为何,为何……”周湖眼光毒辣,看出其中猫腻,扬声冷笑道:“三位贤人果然刚正不阿,大义灭亲也。但此子魔功深厚,三位未必能够制服他,不如让周某助三位一臂之力。”他话音未落,身后倏然窜出五道身影,其出手迅猛,就算比起靖海等人也不逊多让。

    无人联手直取界明首级,三教判令不由暗自着急,这周湖打着除魔旗号,若三教之人再阻挠,便是有结党营私,包庇弟子的嫌疑。

    界明哪会坐以待毙,怒喝一声便出手抵抗,但他受了三教判令重掌,伤势不轻,一交手便落在下风。

    这五人乃是大内侍卫中的佼佼者,此番出宫便是要助周湖打击三教势力,界明伤体迎战,瞬间便是险象环生。

    接了三招后,界明顿时口吐鲜血,一个大内侍卫看准机会,便是一掌击向界明心口。

    就在此时一道纤弱的身躯横空扑来,硬生生地挡在界明跟前。

    轰隆一身,阿缨被打得血脉破裂,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血光,跌落在血刀旁边,那一身精血从伤残的娇躯内涌出。

    界明大喝一声,不顾伤势再提十成元功,连续拍出五个大梵圣印,金华卍字印刚猛威势,将五名大内高手生生击退。

    “阿缨!”界明急忙过去抱起这个独臂少女,颤声道,“你怎么样了,快醒醒啊!”阿缨咳了几口鲜血后,凄然一笑,说道:“大师……阿缨能不能够去极乐世界……”界明眼泪直流,咬牙道:“可以的,一定可以的!”阿缨露出一丝微笑说道:“那我可以去找阿祥了,他那么小个孩子在那边一定不懂得穿衣服,睡觉还会踢被子……我正好过去照顾他……”

    界明一边流泪一边说道:“极乐世界遍地都是鲜果,就连水也是甜的,你们在那一定不会挨饿,那里也有神仙菩萨,罗汉金刚,他们会保护你们,你们不会被人欺负……”阿缨咳嗽道:“阿缨不要什么神仙菩萨,我要大师,大师就是活佛,你会保佑我们的……是不是?”界明刚想说一声是,却发现阿缨已经没了气息,瘦弱的身躯渐渐冰冷,唯有那艳红的鲜血朝着血刀涌去。

    界明想流泪,却发现眼泪已经流干了,想哭喊,却发现吐出的是无助的惨笑。

    “哈哈……”声声诡笑,象征着初心泯灭,慈悲散尽,预示着魔身降临,界明一手握紧刀柄,一手抱起阿缨的尸首,缓缓站起身来。

    眼睛一片灰暗,不再昔日清明,唯有丝丝血光徒留人世,在场之人触之无不心寒。

    “为何一念向佛,心怀慈悲,始终难逃苦海沉沦?为何遵循天理,赏善罚恶,却换来一身尘埃?为何纯粹真心,无垢赤子,却是受尽欺辱,伤痕累累”界明喃喃自语,一步一问,一问一杀,转瞬之间便斩杀数十名朝廷高手。

    眼见界明显露魔胎,燃灯罗汉急忙喝道:“界明快快丢下那口魔刀,抱元守一,稳固禅心!”界明哈哈笑道:“魔刀是何物,禅心又是何物,庸人愚昧也!”燃灯罗汉急得跺脚道:“界明多年修佛,一身功德来之不易,快快静心抵御心魔!”界明淡淡笑道:“功德何在,吾只看到满地的污秽鬼魅,愚弄苍生的罪人!”说话之间血刀一挥,那五名大内高手顿时授首,随即界明身形一动,刀锋直指周湖喉咙,冷然笑道:“你罪孽深重,授首环罪来!”只听一声凄厉惨叫,周湖竟被血刀绞得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燃灯罗汉大喝道:“孽障,快快放下屠刀!”界明横刀而立,望着万松岩的芸芸众生,冷笑道:“吾灭罪断业便是孽吗?若真如此,那吾便舍弃入魔,永世成鬼,手持屠刀亦要斩断天下罪愆!”燃灯罗汉跺脚道:“界明杀戮断罪乃是执念,你快快收手,只要你肯放下屠刀老衲愿意替你担下一切!”界明哼道:“杀戮是执念,那放下屠刀可是执念乎?”界明机锋尖锐竟辩得燃灯罗汉为之语塞,哑口无言。

    界明阴沉冷笑道:“既然连师叔也看不到弟子心中本意,那弟子还有何话可说,唯有杀生断罪,血海无悔也!”三千世界三千法,万松公审灭禅心,一念地狱一念佛,罪愆血海铸万刹!往灭途中,杀生路上,一口戮血罪刀,一名罪佛愆僧,只为守护心中方寸净土,怒然挥刀,究竟是谁被杀,又是何人受杀?缨详姐弟含恨蒙劫,一片赤诚惨遭践踏,世间何谓正邪,究竟孰佛孰魔,界明自问,愆僧无语。

    血雨腥风,唤起不堪回忆,勾动万劫心魔,愆僧苦笑,无言以对。

    虽然只是刹那间,愆僧仿佛过了千万年,阵阵魔考迎上心头,不由冷笑以对:“心魔么?煞域的伎俩也不过如此!”饿鬼道阵法亦有勾动心魔的奇效,殊不知愆僧一身修为皆源自灭罪断业的执着,心魔越重,其杀心越强。

    那阵阵血雨腥风只是徒增罪佛狂态,转眼之间便见嚣狂佛眼,如来成魔!“煞域阎王,跳梁小丑,还不滚出来受死!”愆僧衣衫一摆,顿时祭出戮血罪刀,只见血红刀光划过夜空,挡道饿鬼纷纷湮灭,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

    佛之相,魔之魂,愆僧刀锋急扫,再起禅孽魔经,一招“阿鼻受刑”劈开万丈血路,更是一招斩出幕后黑手。

    饿鬼消散,血雨乍停,腥风止息,只见阎王现真身,守阵之人正是十殿阎王之——宋帝王!魔尊冷笑一声,缓缓逼近宋帝王,说道:“小小煞鬼,竟妄想在本尊面前卖弄心魔,不知天高地厚!”宋帝王浑身阴气加持,不惧魔尊与愆僧两大高手的威压,凌然挡关。

    魔尊冷眉一挑,正想出手教训却见愆僧血刀一横,将他拦住,“魔尊,此人交予愆僧便可!”魔尊微微一笑道:“既然大师要同他单打独斗,那本尊便在一边掠阵。”愆僧杀意冲霄,宋帝王也不敢怠慢,缓缓收拢四周阴气,随即率先出手,一个阴火鬼雷丢向愆僧。

    愆僧血刀一横,使了一招“血海深渊”,只见刀气环绕尽削暴烈阴雷,无涯血海更是吞噬万鬼。

    被唤起阿缨姐弟的回忆,愆僧不但没有意念崩溃,反而更添凶狠,只见魔身舞血刀,佛体唤血海,有逾鬼神之威,断业涤罪,更显无上杀意!宋帝王见状饱提元功阴能,双手挥动召唤四方阴兵,眨眼间便是千兵万马齐出。

    愆僧冷然直视,反手使出“万佛魔障”,先以佛光度化阴魂,再以魔气吞噬恶鬼,阴兵在瞬间便被斩杀过半,随即愆僧再出一招“魔佛梵火”,借着灼烈火焰焚化阴魂,烧得遍地哀鸿,赤土焦炭。

    宋帝王怒提真元,使出藏玄冥功,引动九霄绛雷辟天而下,十地血电破土而出,将愆僧围在其中。

    只闻一声闷哼,愆僧被雷电所伤,顿时袈裟焦黑,口鼻流血,看得端木兄妹一阵胆颤。

    宋帝王有阴能加成,威力倍增,一招便将愆僧攻势压下,更把他震得口角溢血,一招挫败佛魔功体的异数,宋帝王不免洋洋得意:“怪和尚,在本王面前哪容尔等嚣张,乖乖受死,做本王阴兵吧!”那边的魔尊忽然冷笑道:“仗着区区阵法便敢目中无人,果然如传言所说,十殿阎王之中宋帝王乃是最不成器的一个!”宋帝王大怒道:“魔尊你别太张狂,待本王收拾了这和尚便轮到你了!”魔尊哈哈大笑:“无知小儿,你若能再撑三招,本尊便当场自刎!”豪言壮语,不但宋帝王惊愕,就连端木兄妹也是一脸茫然。

    宋帝王气道:“魔尊你小心大风闪了舌头!”魔尊冷笑道:“无奈魔界至尊,一言九鼎!”宋帝王大喝一声:“那你就等着洗干净脖子吧!”话音未落,他再度催动阴能,只见四周绛雷宛如猛虎出闸,血电恰似毒蛇乱舞,震得地面疮痍满目,惹得阴魂纷纷叫好。

    “魔尊好气度,那愆僧岂能让你失望!”愆僧一把扯下脖子上的血色佛珠,挂在手上,转身一扬,只见梵文魔字应声而起,无穷魔气组成卍字法印,旋转而动将那些绛雷血电纷纷震散。

    前招未尽,后式已来,愆僧手掌一挥,源自大梵圣印的魔道佛掌立即击出,正是——魔相佛印。

    魔气法印威力无疆,不但击散周围阴气,更是化作一尊魔魂巨佛,邪目圆瞪,只见生出千手万掌,恰似海涛怒潮般地朝宋帝王拍了过来。

    第09回地狱无门

    一道火箭直冲云霄,恰是来自饿鬼道的信号,远在地狱阵中的任平凡不由蹙眉道:“天阵、饿鬼阵的主阵者已经被制服了,但魂气却未溢出,看来这两个阎王只是被打成重伤而已。”昆仑子道:“妙哉,这六道轮回阵已破其二,此番战役看来取胜在望。”儒道双锋正在谈话之际,忽闻一声冷淡响起:“两位,莫要高兴太早。”

    只见沧释天从后边走来,眼中挂着一丝凝重地道:“天、饿鬼两阵之人乃是泰山王和宋帝王,此二人在十殿阎王中只是末流人物。眼前这个地狱阵,恐怕非易与之辈。”儒道双锋对于邪神依旧是心存仇恨,若非为了破阵早就拔剑与他打起来了,如今他忽然插嘴,两人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杨烨问道:“邪神可知这地狱阵的虚实?”沧释天眯着眼睛道:“还是军神沉稳冷静,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他语带双关,看起来是在赞赏杨烨,实则是在讽刺儒道双锋。

    任平凡哼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沧释天淡淡笑道:“既然任兄发话,那沧某便放几个屁吧!”任平凡顿时一愣,脸色阴沉,沧释天这句话可圈可点,看似自贬身份,实际上连任平凡一起骂了。

    先是任平凡的言辞“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而沧释天则顺水推舟,说什么任兄发话,沧某放屁,将前后关联起来便是指任平凡也在放屁。

    沧释天不理会任平凡,将话题引回了地狱阵中:“阵法与主阵者一脉相承,主阵者修为越高,阵法也就越厉害,此地阴气沉重逼迫,给人一种地狱无门的感觉,由此阵局便可推敲出主阵者的修为高深。”

    杨烨点头道:“确实是这个道理,不知这幕后之人又是何方神圣?”沧释天道:“吾等所面对的高手不是秦广王,便是阎罗王。此二人堪称煞域阎王之首,其修为恐怕仅低厉帝和符九阴一线。说不定能跟当日那个鹭眀鸾媲美!”当初鹭眀鸾面对妖族两大先天依旧逃之夭夭,那份修为当真不容小视,三教名锋虽与沧释天有仇,但也知道此人不会乱放厥词,听完此话三人脸色亦是深沉。

    杨烨说道:“对手虽然厉害,但我方有沧兄压阵,也不必过于担心。”沧释天嘿嘿一笑:“客气,沧某还得仰仗军神雄威以及三锋锐气的庇护。”地狱之中,步步惊心,入目之处尽是烈火与鲜血,看得五人是心惊胆战,便是双神那般的根基也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

    杨烨只觉得两眼一阵眩晕,暗叫不妙,立即反应过来,催动元功抗衡阵法异能。

    另一边的沧释天亦是同时鼓动天穹妙法与光明业火两大绝学,借着天穹妙法克制阴功的特性对抗地狱幻象,再以光明业火焚烧万丈魔劫。

    杨烨好不容易稳住心神,蹙眉道:“好厉害的幻术,杨某都差些失守。”沧释天道:“这心魔幻象如斯凶猛,也唯有轮回劫才有此威能。”这藏玄冥功虽是煞域武学之根,但能将此功法练到极致的人并不多,轮回劫便是藏玄冥功的最高境界,分为大小轮回劫,其中玄妙之处非笔墨可形容。

    话音未落,忽感四周气压聚降,一股雄沉威势铺面而来,沧释天顿觉陷入一片天旋地转,一口鲜血竟控制不住猛然喷出,就连运功抵御都来不及。

    一个照面打伤沧释天,杨烨顿时大吃一惊,反手使出一击“耀武扬威”,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拳,却直指无形黑手。

    烟尘弥漫中,只见一道邪光划过,顿时地狱万象,轮回无边。

    极招相对,杨烨竟也是力弱半筹,被震得连退数步,但他却生出几分疑惑:“此人功力虽有阵法加持,但也不至于能够一招打伤沧释天。”他转目一看,只见沧释天已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

    白莲眼尖,惊叫道:“沧释天陷入心魔幻象中了,督帅千万小心!”杨烨闻言立即固守心神,谨守灵台,然而对方却不会让杨烨专心抗拒幻象,不停地催动地狱阵法,操控阴兵围剿杨烨。

    杨烨精元内敛,脚步简单踩踏,看起来就像是在出操,实际上却在阴兵的围攻中游刃有余。

    只见杨烨顺手抓过一名阴兵,双臂一扬,便将阴兵丢了出去,那名阴兵宛如炮弹般砸向西面的一处民宅。

    借阴兵传劲,隐藏之人再难隐匿,唯有出手抵挡军神浩大真气,只见阴兵无火自燃,随即爆炸开来。

    一名男子在万千阴魂的拥戴下缓缓踏出,只见他一身黑衣王袍,头顶九鬼金冠,俨然一副王侯装束,黑袍男子道:“军神果真名不虚传,秦广王在此拜候了!”秦广王自报名号后也不再罗嗦,手掌一挥,四周阴兵顿时化作阴火鬼雷,虽是同样之招,但论威力远在泰山王、宋帝王之上,抬眼望去唯有漫天雷火,让人找不出一丝喘息的空隙。

    杨烨浓眉一扬,投足踩下,一脚便掀起一块九尺宽大的石板,石板横空而起挡在杨烨跟前,轰隆隆地几声巨响后,石板也仅仅能够抵御半刻,眨眼间便被粉碎,而阴火鬼雷依旧猖狂。

    倏然一道劲风横扫而来,只见一杆方天画戟横空出世,正是杨烨之配兵——虎牙破军戟。

    战戟挥洒,打得阴火难越雷池半步,但秦广王竟能逼得杨烨动用兵器,已经足够让天下武林动容了。

    杨烨战戟绞杀,舞出一股庞大气流,将所有的鬼雷困在战戟周围,再大喝一声,神力一发,挥手又将鬼雷甩了回去。

    所有鬼雷集中到一点,论威力远在那漫天雷火之上,秦广王不敢怠慢急忙闪身避开,然而这万千鬼雷在一点爆炸,所产生的威力焉能小视,秦广王虽然没被正面击中,却也被爆炸产生的气流震得口吐朱红。

    就在秦广王受伤的瞬间,看似着道的沧释天忽然跳起,一击“火蜃手”推了过来,秦广王猝不及防顿时伤上加伤。

    杨烨眉头一蹙,暗忖道:“这老小子还真够狡猾的,故意装死引秦广王出来,再趁着我打开战局的机会施加偷袭。”沧释天的行为看似卑鄙,但却是极为有效,一招便将秦广王打得重伤,方才秦广王也暗中偷袭沧释天,沧释天这一手也算以牙还牙,讨回一些利息。

    秦广王眼神一敛,大喝道:“自寻死路!”只见他双手撑地,地狱阵再生异变,只见周围的烈火和鲜血不住汇集,八方阴兵也随之应和,眨眼间地动山摇,房屋倒塌,只见一头巨大的鬼神缓缓从地下爬出,正是——轮回万劫,地狱惊变。

    地狱生鬼神,这头鬼神一声赤红,头有犄角,吞吐之间山河倒流,沧释天从圣极宗的卷宗里看过一些煞域的传说,一眼便认得此物,立即惊叫道:“罗刹鬼神?不可让他完成此招!”心知眼前鬼神不凡,沧释天率先出招,将天穹妙法的两大绝式:繁星落和星云爆,打向罗刹鬼神。

    杨烨见沧释天如此紧张,也不再留手,挥动破军戟,大杀四方,对着鬼神的双足劈去,谁料战戟竟被一股异力震开。

    杨烨定神一看,发现自己的这一击竟连对方的汗毛也打不下来。

    三教名锋立即拔剑出鞘,连气合招,三道巨大的剑气狠狠地劈在罗刹鬼的脖子,谁料这头凶神竟然连皮都破。

    秦广王轻巧地站在鬼神的肩膀上,笑眯眯地看着下面的五人,说道:“诸位,小心了!”罗刹怒喝一声,挥拳便打,首要目标便是身负天穹妙法的沧释天。

    拳风凛冽,沧释天立即双手挥动,祭出“天火墙”,本是至刚至阳的物,但面对这阴邪冥力天火墙竟是一招被破。

    沧释天喉咙一甜,连退数步,立即运起天穹妙法自保,以星河太极图护住周身要害,豁出一身修为才堪堪接下这一拳。

    沧释天将鲜血吞入喉咙,叫道:“杨督帅,快打鬼神的七脉!”这头鬼神乃是煞域在太荒时期炼制的凶物,论威力也仅仅次于炼神浮屠和噬魂妖云的,当初大战,罗刹鬼神被三教打得粉碎,煞域出世后试图重练罗刹,但苦于没有足够的阴气养育鬼胎,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然而这头鬼神只有半数之力,身上还存在有致命的破绽,那便是七脉的之位。

    幸亏沧释天知晓煞域的一些辛秘,才能一语道出其中关键,但这也是煞域要除去他的原意。

    秦广王脸色一沉,暗骂道:“好长的舌头,待会定要将你打下拔舌地狱!”

    秦广王的一丝怒意落在杨烨眼中,他马上推断出秦广王被沧释天说中了要害,于是喝道:“三锋助我!”三教名锋会意过来,挥剑直取鬼神七脉所在。

    正所谓人有阳气,鬼藏阴气,所谓鬼之阴气便在阴脉中循环流动,犹如活人体内气息的运转,只要截断这些阴脉,鬼魂便要魂飞魄散。

    若将罗刹鬼神比喻成武林高手,那七脉便是他真气运行的关键部分,相当于武林高手的罩门,只要这七脉一断,鬼神便得费功。

    君子意、白虹刖、般若忏,三口宝剑闪电般斩在罗刹其中三脉,然而鬼神阴力循环不息,一下子便将三剑弹开。

    沧释天跺足道:“要同时斩断七脉才可制服之物,杨兄快快与吾联手!”倏然罗刹嘶吼,头顶的一双犄角立即凝聚出一团黑色气流,阴能涌动,乌云遮掩。

    心知鬼神极招再出,双神顿起绝式,只见军神战戟划出凛然兵威,邪神光火焚烧乌黑鬼云。

    罗刹再发一声怒吼,双目顿时射出两道奇光,所过之处泥土溶解,金铁化水,双神立即抽身躲闪,谁料刚避过奇光,身后却有危机逼来。

    只见罗刹双手挥动,巨大的手掌宛如大山压顶,沧释天和杨烨竟好像两只苍蝇般被鬼神硬硬煽开。

    虽然根基足以抵御这一掌,但双神也被打得筋骨欲裂,百骸剧痛。

    就在双神失利的刹那,秦广王再运阴功,使出小轮回劫,挥手甩出三宛如螺旋钻般的气劲,三教名锋只觉得此招锐利无匹,堪比神兵利器。

    三人配合默契,只见昆仑子挺身上前,一剑起双卦,同时施展“坎月烟水”和“兑爻王泽”两招,水卦绵柔,泽卦粘稠,这两卦皆是御力化劲的招数,先消解小轮回劫的三成威力。

    随即任平凡趁势出剑,君子意潇洒挥舞,墨痕七行应声而动,只见“竹蕴十德”先削阎王两成凶威,“春蚕吐丝”缠绵之间再化三分真力。

    面对只余两成威力的小轮回劫,白莲游刃有余,一招“人心无常”化出红尘百态,终止那无尽轮回。

    秦广王微微一愣,忖道:“这三教名锋联手合招着实厉害,三人联手竟比沧释天和杨烨其中一个还要优胜几分。”三锋并器,便是先天也要稍逊半分,所以当初的皇宫大战,沧释天要让手下将三锋分开,不然的话他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得三锋相助,双神顿时回过气来,杨烨举起战戟,朝着罗刹灵台眉心抛去,蕴含军神雄力的一击顿时钉入罗刹眉心,随即破军戟内藏的真气立即爆发,顺势流转罗刹阴脉,以至刚至阳之力锁住罗刹阴气。

    沧释天见状立即出手,反手丢出四道火箭,正是“锁魂炎”,这四道炎气再将罗刹四肢扣住,双神配合立即受到奇效,罗刹暂时失去行动力。

    看到罗刹被锁住,杨烨心忖道:“仙宗教主所赠之符咒效力只有一个时辰,若再不快解决此物,我们都要一败涂地。”沧释天身上也挂着一枚“辟鬼丹”,正好抵消阴气,才能发挥全力,但也有时间限制,所以他也十分着急的药击败秦广王。

    只见沧释天再度运起天穹妙法,一道深邃的星河将罗刹淹没,随即星光绽放,浩大无匹的寰宇真元撞向罗刹肉身,打得罗刹连连哀嚎,随即沧释天再运光明业火,白色火光汇入星河之内,将罗刹烧得皮开肉绽。

    一口气连用两大绝学,沧释天也觉得气息不畅,于是叫道:“杨督帅,快快诛杀此鬼!”杨烨立即窜上到罗刹的鬼头上,一把握住破军戟,雄力一发,手腕一拧,竟硬生生地在罗刹的头颅上开了一个大洞,从洞中流出来的不是脑浆血肉,而是无数的鬼魂。

    罗刹吃痛之下,双手强行挣脱了沧释天的束缚,朝着杨烨抓来,就在此时白莲与任平凡左右挥剑,两道剑气将罗刹的两根胳膊削断。

    昆仑子沉喝一声,使了一招“震阙惊雷”,紫雷剑气直取罗刹喉咙,只听搜的一下,罗刹顿时身首异处。

    手落头断,罗刹已经不似,残躯之中不住放出阴能冲击沧释天的星河烈火。

    杨烨怒喝一声,战戟闪电刺出,正是军中的一种枪术,名曰“七星破营”,说的便是一口气刺出七下,讲究快狠准。

    七脉破,罗刹亡,千魂万鬼蜂拥逃窜,带起剧烈气流,卷得双神三锋难以睁眼,片刻过后,再度恢复风平浪静。

    杨烨眯着双眼寻找秦广王的踪迹,却发现眼前空空如也,幻象袭来。

    却见金戈铁马,少年挥戟,驱除蛮夷,光复神州。

    兵戈散去,忽闻香氛扑鼻,花丛之中一名盛装少女以扇扑蝶,玉容艳比鲜花;銮驾红妆,白妃入宫,正是九五大婚,普天同庆,却有一人借酒浇愁,半生与兵刃为伍。

    种种幻象,令得杨烨顿时心头一震,嗓子难吐半言,两眼一阵迷离。

    另一边,沧释天也开始露出狂态,手舞足蹈,有哭有笑。

    秦广王衣袖一摆,阵阵血雾涌出,将双神逐渐吞没,昆仑子顿时一愣,叫道:“狗贼,你做了什么!”秦广王淡淡笑道:“罗刹临死前会爆发最精纯的地狱邪元,藉此威能本王将地狱阵法发挥到了极限,暂时请两大神者入梦一睡。”白莲俏脸一沉,寒声道:“你用的是地狱无门吧?”秦广王笑道:“然也,师太好眼光。可惜一头罗刹能够困住两大先天已经是极限,对于三位嘛,本王也只有费点功夫来送行了。”任平凡怒道:“夸口!”使了找鲲锋吐纳攻向秦广王,剑锋吞吐四方,恰似鲲鱼吸水,形成巨大漩涡。

    秦广王手指向天,顿时四方阴魂强行压下,任平凡只觉得手臂宛如灌铅,剑势难以吐实。

    “这是何妖法!”剑势不成,任平凡唯有强行收招。

    秦广王笑道:“阴魂对于本王来说不仅仅是燃火的材料,只要本王稍加鼓动便可教任兄感觉到千斤压顶,难动分毫。”话音未落,只见秦广王手掌一翻,四周阴魂汇聚而来。

    任平凡只觉身子沉重,便是连呼吸都困难几分,端的是举步难行。

    秦广王笑道:“此招名为万魂压顶,任兄好好享受吧。”昆仑子立即挥剑救援,却见秦广王衣袖一摆,再来一招万魂压顶,立即将昆仑子的剑锋压住。

    秦广王阴笑道:“压顶之后,便是鬼雷啦!”话音方落,儒道双锋身上的阴魂立即或作灼烈火雷,连环爆炸。

    两人心知杀招难避,只有硬着头皮催动十成元功护身,抗住鬼雷爆炸。

    虽是勉强保住残命,两人也被炸得衣衫破碎,皮开肉绽,浑身是血。

    秦广王转头扑向白莲,出爪如电,直取佛者面门。

    白莲娇叱一声,抡起六道剑轮抵挡,使出“地狱罪愆”,秦广王觉得白莲的剑气极为锐利,犹在儒道之上,一时间也不敢正面敌对。

    白莲的六道剑轮是以六道为意境,如今这招地狱罪愆正好与地狱阵法呼应,使得威力倍增。

    就在秦广王退却之时,任平凡强压内伤,挥手使出一招“紫宸麟风”,只见麒麟祥瑞,剑气如虹,一剑划破秦广王衣袖。

    昆仑子大喝道:“狗贼也接我一剑!”道门绝剑,卦象加持,只见烈火化剑,封住秦广王下三路。

    白莲笑道:“好一招离日丹火,妙哉!”白莲说话间立即使出饿鬼剑道——饿鬼悲苦。

    秦广王大怒道:“竟敢在本王面前驾驭鬼魂,好大的胆子!”盛怒之下,小轮回劫上手,血海红光变作尖锥迎上般若忏。

    佛光慧剑对上阴冥血煞,激起万千沙尘,两人各自后退,然而昆仑子窥准机会趁机偷袭,一招“艮脉灵山”凌空劈下。

    秦广王反应迅速,真气灌入袖袍内,以此封住白虹刖。

    虽然挡住剑锋,秦广王却觉得泰山压顶,举步艰难,被这厚实沉重的剑气压得内息紊乱。

    昆仑子哈哈笑道:“秦广王,千钧压顶的滋味好受么!”昆仑子恼怒方才被万魂压顶挫败,于是以艮卦化山势,藉此回敬秦广王。

    山势厚实,秦广王动作受限,任平凡立即挥剑,“枫红千舞”一出,剑气宛如枫叶飘落,绵柔细长割得秦广王遍体鳞伤。

    秦广王有阴气加持,再加上根基雄厚,伤势竟在瞬间恢复。

    任平凡暗叫不妙:“在地狱阵中此人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能迅速恢复,而且气息源源不绝,如此一来,我们根本耗不过他。”任平凡于是叫道:“快快将他首级斩下,否则吾等定会被他拖垮!”秦广王不屑笑道:“任兄也忒小看本王了,击溃汝等还需要拖延久战吗?”冷笑未止,却见阎王奏杀,阴兵喝彩,正是秦广王的本命绝学——生死薄。

    只见一本死亡绝书凌空浮现,任平凡、昆仑子、白莲三人的名字立即刻在其中。

    三人只觉得全身精血似被抽出,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和苦闷。

    秦广王哈哈笑道:“三位名字已经出现在生死薄上,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昆仑子嘿嘿笑道:“以区区阴气幻化的计量也敢自称生死薄!”话音方落,只见昆仑子单剑驻地,发动坤卦剑势,正是“坤元极地”,剑气入土,催动地脉,引发大地震动,秦广王下盘再度失衡。

    生死薄虽可抽吸活人精血和魂魄,本来在阴气加持下,这套邪功堪比小型的噬魂妖云,凡是名字在上之人皆难逃魂离血干的下场,但生死薄也是武功中的一种,须知扎马步,稳下盘乃天下武功之根,下盘不稳任何武决皆难以施展。

    昆仑子这一手轻松瓦解秦广王的看家本领,然而秦广王招式再变,使出“勾魂夺魄”,但见生死薄中在添变化,鬼爪从中探出,抓向昆仑子。

    若论根基,秦广王着实不逊三教名锋任何一个,甚至直逼鹭眀鸾这等妖族天才,再加上有阵法加持,所以在地狱阵中他可以称得上无敌二字。

    昆仑子的剑气虽然干扰了秦广王的下盘,但秦广王仗着回气迅速,可以闪电变招,使得昆仑子方才的一剑变得毫无意义。

    但昆仑子身边还有两口名锋护持,只要昆仑子招式一老,另外两人便会挺身而出。

    白莲纤手一挥,斩出“天神伏魔”,只见九天神佛围绕四方,将那双鬼爪斩成两段。

    佛剑断鬼爪,儒道剑者誓破阎王死官,只见任平凡使出墨痕七行最终式——儒武破杀,一去无回的必杀绝剑穿透生死薄,刺向秦广王的胸口。

    生死只在数息,却见秦广王肉身寸断粉碎,化成点点尘埃,看起来就像是任平凡的剑气将秦广王绞碎一般,但实际上任平凡并未刺中秦广王。

    事态再度剧变,那漫天尘埃在飘到任平凡身后之时,竟然产生惊人变化——尘埃汇聚,再度组成秦广王。

    此等鬼术乃煞域千古奇招——冥魂解体,其本意便是将修炼者的身体变得似真似幻,人鬼难辨,当收到不可避免的攻击时,便可以此秘术将本身变成半魂之态,分化解离,从而躲过致命一击,并在敌人意想不到的地方重新组成实体,借此偷袭对手反败为胜。

    但如此奇招必须要有相当根基,而且一生最多只能施展三次,因为此招分裂身体的做法对元神和肉身都是伤害极大。

    以秦广王原本的修为根本施展不出“冥魂解体”,但借着地狱阵的加持,所以勉强施展了一次,躲过任平凡的必杀剑。

    忽如其来的变故,任平凡猝不及防,被秦广王的“小轮回劫”打中背门,不知道是秦广王耗力过甚,还是任平凡护身真气雄厚,这偷袭一击并未重创任平凡。

    秦广王偷袭一招后,立即后退,嘴角却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任平凡理顺内息,哼道:“秦广王你是给任某挠痒吗,这一下可是舒服得很。

    “秦广王显然是真元耗损极大,面色毫无血色,就是比周围的阴兵也好不看不了多少,微微叹道:“能够躲过任兄一剑,已经是本王的极限,哪还有能力重创阁下。但本王方才一掌并非要伤害任兄,而是毁掉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任平凡就在听秦广王说话的同时,发觉身体开始不对劲,不消片刻竟感到真元莫名耗损,眨眼间功力减弱七分,伸手一摸,发现胸口的符咒已经灰化。

    他们三人都佩戴者仙宗所赠的“纯阳符”,此符咒乃是道门上百名童声高手亦自身精血所画,蕴含着至刚至阳的童子气息,正是阴邪之物的克星,可保众人不被六道轮回阵影响功体。

    秦广王偷袭的一掌,其实是针对任平凡胸口的符咒,因为他施展“冥魂解体”后真气也耗损不少,而且也背负了不轻的内伤,短暂时间内也没办法重创任平凡,所以他干脆以剩余的功力打烂这枚“纯阳符”,借地狱阵压制任平凡的功力。

    先是以罗刹鬼神的怨气将双神暂时困住,然后在最不利的情况下破坏三锋联手,一举取得绝对优势,这秦广王每出一招都计算清楚,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单是这份智谋足以凌驾各大阎王,堪称阎王之首。

    阴气加持,秦广王很快便恢复精神,虽然冥魂解体伤及根基,但三锋已去其一,形式顿时逆转。

    秦广王手掌一扬,分别向白莲和昆仑子丢出两道阴火鬼雷,逼得两人挥剑自保,随即他的手掌对准任平凡,猛然使劲,阴气招魂,瞬间任平凡便遭万魂压顶,行动顿时受制。

    任平凡此刻只有三成功力,那还能动弹,最要命的是这些阴魂不住地吞噬他的元功,吸纳其阳气,昆仑子眼见不妙,顿时施展先天绝卦最终一招——乾元擎天!只见他一剑至天,尽纳九天之气,那口白虹刖发出璀璨异光,随即一剑劈下,巨大剑气横扫而来,要替任平凡驱散身上的阴魂。

    伤敌十指,不如断敌一指,秦广王深知此理,哪容昆仑子轻易救出任平凡,立即施展小轮回劫,强行架住天卦神剑。

    只听轰隆一声,秦广王被震退数步,嘴角渗出鲜血,看似吃了大亏,然而一声惨叫却让战况再度变化。

    任平凡此际气脉断裂,丹田破碎,一身雄厚真气荡然无存,元功更被阴魂吞噬,儒门神剑——废功!”书呆子!”“任兄!”随着两声悲呼响起,秦广王再度拟定战略:“任平凡虽然武功尽失,但佛道双剑依旧难缠,既然他们三锋情谊深厚,那便就此下手,再折一剑!”秦广王扭头扑向倒地不起的任平凡,白莲顿时大惊,提气轻声,施展“罗汉步”,娇躯化作疾风试图截下秦广王。

    行至中途,却见秦广王步法一拧,竟杀了个回马枪,与白莲撞在一起。

    白莲正想挥剑迎敌,却见四周阴魂加身,心知对手又要施展“万魂压顶”,于是舞剑护体,抖出万千剑影将阴魂击退。

    秦广王蓦然阴笑,手指一点,白莲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顿时倒地。

    昆仑子大惊失色道:“你对师太做了什么!”秦广王笑道:“也没什么,只是趁师太关心任兄之时,引发师太心中执念,请师太到幻境一游罢了。”昆仑子脸色一变,顿时知晓秦广王的深意,原来他是故意向任平凡下手,然后让他们两人为任平凡担惊受怕,趁着两人心神大乱之际引发其中一人的执念。

    昆仑子倒抽一口冷气,就算任平凡不能参战,佛道联手也不见得会输,但秦广王竟在这转眼间将三教名锋各个击破。

    三锋去二,地狱无门,昆仑子顿感此战遥遥,等秦广王击败他后,陷入幻境中的三人便是有死无生。

    第10回莲花情劫

    云海山巅峰,清圣庄严,只见一座巍峨佛寺屹立云海之中,日有骄阳普照,夜有星月拥戴,千万雕塑宛如佛界护法,拱卫四周,正是佛门总坛所在——雷锋禅寺。

    初心泯灭,佛身负罪,万松染血,震撼三界。

    界明入魔,宣告佛界蒙劫。

    如此巨变生,佛宗再度敲响云钟,雄沉而又威压的雷音梵唱响彻云霄,预示着山雨欲来。

    大雄宝殿之上,千僧万佛经声弥漫,似乎在哀叹界明之遭遇,又似替惨死的生灵超度。

    佛界最高之梵文莲台之上,一名庄严佛者道:“界明之事,诸位有何意见?”此人正是当时佛门教尊——普曜世尊。

    普曜法座之下便是四大菩萨,东面乃须弥勒菩萨,西面乃摩尼上师菩萨,南面乃韦驮菩萨,背面乃大悲菩萨,四大菩萨之下又有五大明王,而明王之下便是六界罗汉,居于六界尊者之下者乃八大金刚和十八罗汉。

    世尊开佛口,菩萨应佛偈。

    只闻须弥勒菩萨说道:“守正百年,瞬息着相。界明如今已是功德散尽,舍佛入魔,难返归途,依弟子看来,唯有行雷霆手段斩断罪业。”大悲菩萨说道:“界明入魔亦全非他的过错,吾等应该予他一个机会。”

    须弥勒菩萨道:“大悲菩萨,此僧已然坠入魔道,还要渡吗?”大悲菩萨反问道:“不该渡吗?”普曜世尊闭目低吟片刻,开口说道:“光如、白莲、五大明王何在?”“弟子在!”普曜世尊道:“汝等七人接吾法旨,即刻下山,务必找到界明,若他尚有悔改之意便助他退离魔障,若魔心亦深便斩断罪业。”接领法旨后,七人马不停蹄的赶赴万松岩,此处乃界明最后出现之地,三大佛者希望能在此寻得一丝线索。

    当时的光如便是现今的天佛,他与界明都是普曜世尊亲传弟子,早在数十年前已经随普曜修炼佛法,如今光如已经是一名四十出头的沉稳高僧,而白莲是普曜世尊新收的弟子,年仅十六岁,虽与光如界明同辈,但以年龄来计算她只不过是个小姑娘。

    初次下山,白莲显得尤为兴奋,虽然修习佛法,但少女的天性却是掩盖不住的,一路上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所幸光如佛法深厚之僧,对她的问题都耐心回答。

    日夜赶路,七人终于到达万松岩,甫一踏上,竟是难以置信的一幕。

    腐败腥臭的味道弥漫飘散,苍蝇尸咀,内脏断肢,宛如修罗屠宰,阿鼻地狱,光如与五明王这等高僧也为之动容,白莲更是不堪,俏美的小脸一阵惨白,捂住肚子一阵干呕,光如见状在她背后拍入一道真气,助她平缓抽搐的脏腑和气息。

    白莲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闭着眼睛,不住地哆嗦道:“师兄,这是真的吗……”光如叹道:“你当它真便是实,你若看他是虚便是假。”光如高深的禅理并非年幼的白莲所能领悟,她听后眼中更是疑惑。

    光如笑了笑,低吟经文,温和清圣的梵音让白莲心情渐渐平复。

    五大明王之一的丈轮明王从怀里掏出一个法论,口诵经文,唤起这佛界法器——昨日明轮。

    此物拥有重现过往景象之神效,丈轮明王便是要藉此一探当日万松岩之事。

    只见法论转动,显出当初万松岩之战,端的是血海凶途,罪孽无边。

    只见一名浑身染血的僧人从尸体中踏出,那些尸体便是参加三教公审的武林人士,轮番激战,群侠蒙劫,唯有三人苦苦支撑,正是三教判令。

    只见界明身躯一晃,快得不可思议,眨眼间便冲到了八极真人面前,一招带着血光的大梵圣印击出,八极真人双臂顿时折断。

    那边的靖海大怒道:“魔僧快快住手!”说话间一招紫阳玄功打出,界明不躲不闪,竟以肉身硬抗。

    然而紫气却被一股青灰色的光芒震散,只见界明毫发无伤,冷笑道:“儒者庸俗,只达第六重的紫阳玄功亦妄想伤吾吗?”话音未落,界明反手便是一刀,只见血色霹雳划过,靖海两条腿被齐膝斩断,顿时血流满地,儒者哀嚎。

    燃灯罗汉鼓起余力,双掌齐施大梵圣印,卍字佛印冲向界明,界明冷眉轻挑,血刀顺一势削,佛印崩解,罗汉断首。

    种种血迹,幕幕罪行,骇人听闻。

    性子较为暴烈的忿怒明王气得双目圆瞪,怒喝道:“界明此子已是不可救药,若是撞上,吾绝不留情,唯杀而已!”禅悟明王道:“师弟切莫冲动,一切需得从长计议。”三藏明王蹙眉道:“按照法轮指示,界明应该是沿着赤水河而行。

    “沿着洪水泛滥的赤水河,一路上皆是饥饿难民,七人虽有救助之意,但苦于势单力薄,唯有避开难民而行。

    行到赤水河中游,明轮忽然照出一抹奇异,却见虚像之内,黑色魔气笼罩四方,随即魔气与界明的气息发生了短暂的接触。

    三藏明王道:“这股魔气十分精纯,此魔不简单呐!”忿怒明王道:“世尊法旨只针对界明,此魔非吾等目标。”丈轮明王道:“但此魔与界明有过接触,不可不防也。”禅悟明王蹙道:“那便兵分两路,一者继续追查界明行踪,一者探清魔气来源。”忿怒明王道:“对于魔气来源只需窥探一二,不必与对方纠缠,所以不必过多的分派人手。”光如主动请缨道:“既然如此,那便由弟子负责魔气的刺探。”丈轮明王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便分头行动。”五大明王与白莲顺着那股似佛似魔的气息继续追寻界明,行至云中山道,佛魔之气更加剧烈,丈轮明王示意道:“警惕!”众人立即敛神戒备,目光凝聚前方。

    渺茫中,只见佛之身,魔之魂,身负血刹万罪,轻蔑红尘生灭,众人蓦然得见,心中无比震撼,既有疑问,又有戒慎。

    忿怒明王哼道:“界明你可知罪!”界明冷然道:“吾有罪,汝等亦有罪,天下皆有罪!”忿怒明王喝道:“一派胡言!”界明拂袖道:“汝等动杀念了!”白莲看着这个师兄,心里不禁生出一丝丝的寒意,小手下意识地握紧佩剑。

    丈轮明王说道:“你之恶行已经传回雷锋,为何练成佛法,造就功德,却要自甘堕落。”界明冷漠而又坚定地道:“吾所杀,皆有罪!”大悲明王说道:“是否有罪焉能由你定论!”界明袖袍轻挥,一口血淋淋的魔刀横空出世,挑眉冷笑道:“若无罪,此刀之名从何而来?”三藏明王道:“此刀是何来历?”界明道:“此刀乃冤屈死者之血汇聚而成,专杀有罪之人,名为戮血罪刀!”禅悟明王道:“朝廷贪官有罪,那燃灯罗汉等三教弟子又有何罪?”界明道:“三教自诩正义,实则藏污纳垢,名副其实!”忿怒明王大喝一声执迷不悟,抢先出招,掌势刚猛无匹,佛光之中带着梵字天火,誓助佛界异端。

    是谁执迷,是谁不悟,忿怒为除魔障,决杀罪愆佛者,然而界明沉着迎战,左手的念珠一挥,划出一道柔劲缠住忿怒明王之手腕,再顺势一拉,便将佛光天火消解无形。

    忿怒明王双手受制,却不甘就此蛰伏,一气冲顶,顿时满头佛光,竟是佛家最基本的铁头功,然而这最基本的武功在忿怒明王的内力催动下显得极为强悍,一记头槌堪比千斤巨锤,便是钢板也能一击破之。

    界明右手一伸,举重若轻地摁住忿怒明王的铁头,这一下使得乃是柔劲,随进刚劲再发,以霸道无匹的手法将忿怒明王整个头压在地上,给他来了个狗吃屎。

    忿怒明王顿时灰头土脸,满嘴黄泥,端的是狼狈不堪。

    三藏明王见状立即出手抢救,他修炼的乃是“般若龙象功”,举手投足间皆有一股大力,堪比龙象之威,只见他佛掌一扬,四周便起无穷气压。

    禅悟明王也出手配合,施展“梵文禅心掌”,虽无龙象功那般雄大,但却有股绵长后劲,一旦被缠上便可虚耗敌人的内力。

    身后劲风袭来,界明毫无惧色,反倒一丝轻蔑,冷冷道:“僧人愚昧,破杀生戒,起分别心,有罪!”说话间只见他袈裟一摆,一股似佛似魔的内力涌出,两大明王之连招竟难进其方圆五步,一个照面便震开。

    界明轻松震开两大明王后,五指一握,扣住忿怒明王的喉咙,把他硬生生提起,使出一招大雷神手,只听轰隆巨响,顿时血肉飞溅——忿怒明王死无全尸!界明冷冷道:“既然有罪,那便偿业来!”话音方落,罪佛身动,血刀受气息牵引也扑向四大明王。

    先是刀煞射出,一击便是屠龙宰象,斩杀三藏明王。

    再来便是以气御刀,界明撮指成刀,隔空一劈,血刀宛如嗜血凶兽般咬住禅悟明王的喉咙,顿时血如泉涌。

    丈轮明王与大悲明王正想祭出最强武功自保,却见界明手掌持兵,闪电从来,血刀横扫而过,黑暗魔火夹杂着金华佛光喷射而出,两人顿时毙命。

    斩杀五大明王,界明更添魔煞之气,哈哈笑道:“非佛非魔,以杀定心,以戮证道,世尊有罪!”不再迷茫,慈悲散尽,象征魔佛杀途回首无期,血刀之下佛亦有罪,无所不杀!望着持刀而来的界明,白莲既悲伤有害怕,握剑的小手不住哆嗦,水润的嘴唇宛如死灰。

    界明冷冷说道:“你害怕吗?”白莲咬了咬牙,倔强地道:“不怕,身为佛门弟子岂能向魔障低头!”界明眼中闪出一丝冷漠,淡淡地道:“既然身为佛门弟子,为何还要手握利剑,莫非不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白莲咬唇道:“既然能够成佛,你为何还要手持屠刀?”界明摇头道:“吾已经舍弃佛道,只想持刀断业,占尽天下罪人,便是永世成鬼亦无悔!”白莲道:“界明师兄,回头吧。

    “界明哼道:“血途无悔!师妹你如今入世未深,心灵已经纯净,吾不愿你初心蒙尘,那便渡你入极乐,也好免去日后诸般烦恼!”说话间缓缓举起戮血罪刀,赤红妖异的刀光在白莲的俏脸上映出凄美红霞,森森杀气刮在她细嫩的肌肤上。

    “我要死了吗?”白莲修为尚浅,界明只消轻轻巨刀,那股无形的压力便可叫她喘不过气来,哪还有反抗的机会,唯有眼睁睁地等死。

    “住手!”一声怒喝响起,剑光横空射入,锐利的锋芒逼得界明不得不退。

    白莲定神一看,只见一道俊飒英姿护在跟前,竟是一名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年,持剑挡关,不畏魔刀凶狠。

    少年瞥了界明一眼,说道:“身为出家人竟然对一个姑娘挥刀,真是可恶,看剑!”少年一声怒喝,仗剑相助,剑锋挥洒间只见剑花朵朵,将界明牢牢困住。

    遇上对手,界明再添三分杀意,血刀大开大合,横扫直劈,借着霸道的魔佛之气硬生生地撕碎剑花。

    少年眼神一敛,一步踏上,平平无奇地一剑刺出,虽是直来直往,但剑锋之上却灌满了内力,将剑锋逼得惨白雪亮,宛如一抹冰玉,界明挥刀封剑,硬生生夹住这一剑,只听金铁交鸣声响起,两人的内力顺着兵器相撞,激起无数烟尘。

    两人各自后退,少年退了三步方止住身形,然而界明竟是退了三步半。

    白莲眼尖看得细致,更是惊讶无比,内劲相碰毫无取巧可言,这半步可谓是反映双方内力差距的一个细节。

    要知道界明乃是自幼习武,如今已经三十多岁,其根基着实深厚,再加上天资聪颖,几番修炼下来便成了佛门有数高手,而这个少年最多也就十六七岁,他再怎么聪慧也不可能在内功方面胜过界明。

    少年深吸一口气,再度出剑,剑锋划过之处皆是树断石裂,这份锐利便是界明也略输半分。

    白莲蹙眉暗忖:“他并非内功比界明深,而是他将真气练成了剑气,从而增添攻击力,当今江湖能将体内真气练成利剑的门派也唯有天剑谷了。”刀剑对决,两人斗得难解难分,在激战中少年气息远不如界明悠长,然而却凭着独特功体和强悍的攻击力弥补了根基的差距,那口杀得万松岩血流成河的魔刀竟难建寸功。

    界明怒上眉梢,喝道:“无知剑者,纳命来!”内元鼓动,强烈的气流笼罩方圆,正是佛门的金刚戒刀,但刀气中却带着深深魔气,金刚不似金刚,倒想一尊凶魔。

    少年面无惧色嘿嘿一笑,单剑擎天,尽纳四方,口诵剑诀:“红印山河剑无踪!”极招相对,界明刀势雄沉,内力深厚,少年剑法精妙,锐气无匹,两人依旧难分上下,然而界明趁势后退,消失在丛林之中。

    硬拼后,少年脸色略显惨白,但无损其英伟之气,剑眉星目,面如白玉。

    少年朝白莲问道:“姑娘,你可有受伤?”白莲乃佛门中人,听到姑娘二字倒有几分不自在,但默念几句佛经后,便恢复常态,拱手行礼道:“贫尼多谢施主援手。”少年微微一愣,惊讶地望着白莲,似乎不太愿意相信这美丽少女是佛门尼姑的身份,支吾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道:“你是师太?那你怎么会有头发的?”白莲不似一般的尼姑,她蓄着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再配上她精美的五官,更像是一个待字闺中的怀春少女。

    白莲说道:“削发与否皆是形式,只要心中有佛何须拘泥。”她的佛理领悟得并不多,但对于这个心中有佛她却是朗朗上口。

    少年哦了一声,似有所悟,行礼道:“在下天剑谷楚无缺,不知师太在何处宝庵修行?”白莲双手合十,回礼道:“贫尼法号白莲,乃雷锋禅寺弟子,方才多得楚兄相助。”楚无缺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道:“不知那些惨遭毒手的大师可也是雷锋高僧?”白莲露出一丝哀伤,咬唇点头道:“他们是贫尼的师叔,还请楚兄助贫尼一把,将诸位师叔火化。”楚无缺点点头道:“这是应该的。”说罢便替白莲搬来枯枝干草,将五大明王的尸身火化,火光过后,五大明王留下了数颗晶莹剔透的舍利子。

    捧着这些舍利子,白莲年纪尚小,对于生死之事看得慎重,五大明王就这样被界明残杀,白莲心里十分哀痛,不经意地哭了出来。

    雪嫩的小脸上挂着两道水痕,眼泪宛如断线珍珠般滴落,此刻的白莲格外惹人怜爱,楚无缺想伸袖给她抹泪,但想起她佛门弟子的身份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待白莲哭声停止后,楚无缺蹙眉道:“白莲师太,不如让楚某送你回雷锋禅寺吧。”白莲摇头道:“多谢楚兄好意,贫尼还要与师兄会合,暂时不回去。”

    楚无缺道:“方才那恶僧似乎要对师太不利,便让楚某护送你一程吧。”白莲俏脸微红,但还是落落大方地道:“那便有劳楚兄了。”两人沿着赤水河前行,看见难民正围在一起,走近一看只见一名年约五十的华服书生正在布施粮食,每个难民皆领到一些白米,虽然量少但也足以充饥保命。

    灾民对那是书生感激涕零,称他为龙大善人。

    楚无缺朝那书生恭敬地行了个礼道:“龙先生好。”书生笑道:“楚公子,怎么不见令师呢?”楚无缺道:“家师有事先行离开,这些天来倒也难为先生了,如此多的饥民着实叫人应接不暇。”书生笑道:“还好老夫有几个小钱,倒也能买些粮食。”白莲朝四周瞥了一眼,心想:“这里的难民没有两千也有一千八,他们每人领到的粮食最少也能维持半个月,而且现在粮价暴涨,他居然还能买来这么多粮食,单是这份慷慨豪情已足以叫人钦佩。”“先生高义,叫人叹服。”白莲敬佩地朝书生鞠了个躬。

    书生朝楚无缺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道:“楚公子,你倒是好本事啊!”他这一笑让楚无缺浑身不自在,白莲不明所以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书生和楚无缺。

    楚无缺咳了一声道:“龙先生,这位乃雷锋禅寺的白莲师太。”书生微微一愣,轻叹了几声可惜了。

    楚无缺又说道:“师太,这位先生乃白湾镇的海生公,这些天来他不但慷慨解囊救助灾民,还用各种妙计严惩那些囤积粮食的奸商和贪官,端的是大快人心。

    “白莲听后,对这书生又多了几分敬佩,说道:“先生虽是书生,但这份侠义心肠便让无数人汗颜。”龙海生笑道:“师太过奖了,前些日子若不是得楚公子和鹿谷主相助,老夫恐怕就得出大丑了。”楚无缺道:“先生仁义之举当世罕见,家师与楚某只是略尽绵力。”

    龙海生笑道:“其实老夫是想替刚出世的孙子积点福,所以便替这些灾民做些小事。”楚无缺道:“海生公之义举若是小事,那天下间哪还有什么大善事。阁下之所作所为定当感动上天,保佑贵孙多福多寿。”说起孙子,龙海生脸上多了几分笑容,说道:“想起来,老夫也有些日子没见到儿孙了,等这边事情稍稍安定,我便回家一趟。”白莲奇道:“老先生,你离家很久了吗?”龙海生道:“喝过孙子的满月酒我便出来走走,也想趁着埋骨之前多看看神州风景。”

    白莲暗忖道:“这先生倒也真趣,都一把年纪了还四周走动,就不怕儿女为他担忧吗?”龙海生似乎看出白莲所想,笑道:“老夫的儿子也知道我这闲不住的毛病,而且我现在身子还硬朗得很,再游离几年还是可以的。”白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再接口。

    龙海生又说道:“师太既然是雷锋高僧,不知可否替敝孙祈个小福呢?”白莲微微一愣,这念经祈福乃是大修为之高僧以自身功德沟通天地,从而将福分引入某些人命格中,算是一种极为高明的佛法修为,不明所以的外人还都以为那些只是念念经便可求得福气,所以也有些佛门败类假冒此法行骗。

    楚无缺对佛门之事也颇有了解,他猜出白莲这个年纪十有八九不会这等佛法,于是开口解围道:“正所谓天道无私,善恶有报,海生公一身磊落,即便不祈福,上天定不会亏待龙家子孙的。相反那些十恶不赦的坏人,就算是上万佛门高僧替他祈福,也难逃罪业轮回。”龙海生笑道:“楚公子倒是看得真切,是老夫糊涂了。”

    就在此时,阵阵巨响传来,赤水河的河水竟奔腾滚沸,像是炸开了锅一般,那些灾民吓得纷纷逃窜,还边跑边喊道:“赤水河又要发洪水了,快跑啊!”场面是一片混乱,白莲道:“此征象倒是古怪,不如我们先暂时躲到高处吧。”龙海生蹙眉道:“老夫闯南走北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发洪水前的河水会像煮开水一般滚沸起来,这其中必定有玄机。”

    他不慌不忙的走到河畔,弯下腰仔细看了一小会,又伸手捧了一把河水,蹙眉道:“水温极为滚烫,真是奇怪!”楚无缺道:“海生公,在下曾听说地震之前河水亦会变得滚烫,莫非是要发生地变之征?”龙海生摇头道:“地震之时河水中会有一股硝磺味,但这河水仅仅是滚烫并无任何异味。”倏然,水中窜出一道红影,体型庞大巨硕,身有赤鳞,头顶双角,颈生鬃毛,双眼大如斗,生有五爪,那简直是一条活生生的赤龙。

    那些难民以为龙王爷发怒了,纷纷磕头叩首,希望可以平息龙颜之怒。

    赤龙长啸一声,激起九霄惊雷,随即龙形一摆,朝着龙海生冲来,一口将他吞下。

    楚无缺见状勃然大怒,拔剑便刺:“孽畜,快将海生公送出!”锐利激昂的剑气直刺赤龙双目,然而赤龙目露精芒,两眼之中竟也射出沛然剑气。

    剑气相撞,竟是楚无缺力弱半筹。

    吞下龙海生后,赤龙猛地一扭头又钻到河里,水面再度恢复平静。

    楚无缺强忍着胸口剧痛,压住内伤,便朝赤水河冲去。

    白莲见状急忙拉住他:“楚兄,切莫冲动,这赤水河深不见底,危机四伏,贸然下去只会徒增伤亡。”楚无缺跺脚道:“我岂能让海生公这大善人葬身河底,就算死我也要将他从恶龙口中抢出。”白莲咬了咬唇道:“楚兄,请恕贫尼直言,海生公被恶龙吞入腹中,此刻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楚无缺哼道:“即便如此,我也要将那条恶龙剖腹开膛,带出海生公的遗骨!”楚无缺此等心胸侠义,白莲也是极为感动,说道:“既然楚兄有如此风骨,那贫尼便舍身相伴!”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枚翡翠佛珠,再看白莲口诵经文,佛珠顿时生出淡淡光晕,将两人包裹在其中。

    望着满脸惊讶的楚无缺,白莲笑道:“此乃避水珠,可以替我们挡开水流险阻”此际神州恰逢水灾,普曜世尊也将此点考虑在内,再加上白莲修为较弱,于是便赐她一枚避水珠。

    避水珠需要千年以上的古玉为材料,再配上百名修炼水质功体的高僧日夜诵经、轮流输功才能制成一枚,可谓宝贵至极。

    藉此避水佛珠相助,两人探入河底,在避水珠异能之下,河水难近两人方寸五步,被一股神奇的力量阻隔开来,还能看到不少鱼虾在四周游弋,水草宛如少女的秀发般随碧波而飘动。

    蓦然,乍见眼前红光闪烁,那条赤龙正在河底游弋,修长强壮的龙身舞动出优雅的线条,再看龙眼之处,竟隐藏锐光剑芒,宛如一口绝世名剑即将破封而出。

    避水珠的佛元牵动四方,引来赤龙注意,只见龙头一扭,两道赤色剑芒喷射而出,直取避水珠所在。

    啵的一声,避水珠应声而碎,楚无缺与白莲立即被水浪掩盖,赤水河底的水压更是大得惊人,简直可以将人的骨骼压碎。

    白莲豁尽一身元功硬抗水压之力,然而口鼻却被河水呛入,顿时气息一岔,娇躯惨遭水流压身,五脏六腑仿佛绞磨在了一起,鲜血从口鼻溢出。

    就在濒死之际,一口温和的真气缓缓渡入其体内,白莲气息顺畅,真气再度恢复运转,意识也渐渐恢复,睁眼一看竟看到楚无缺的脸与自己挨在一起,而两人正是口唇相抵。

    白莲顿时禅心大乱,想要挣扎,但那股灼热的男子气息传来,竟叫她身子酥酥软软毫无气力。

    楚无缺见白莲气息恢复,便不好意思地朝她说了一个抱歉的口型,白莲虽知对方是救人心切,但依旧羞赧不已,雪白的脸颊涂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清澈之中又带着几分柔媚。

    赤龙身躯不住扭动,渐渐化作点点红光,红光宛如萤火虫般在水底飞舞,看得两人一阵惊讶。

    随即红光汇聚,只见一道人影踏浪而出,竟是被赤龙吞入腹中的龙海生,只见他手持一口古朴长剑,剑身虽是铁锈破旧,但剑身上隐隐可见数条凹槽,红光则不断地涌入这些凹槽之内。

    饱吸红光的古剑倏然绽放出璀璨赤霞,白莲和楚无缺顿觉景色转移变换,眨眼间竟又回到了岸边。

    白莲看见龙海生也站在岸上,若不是他手中握着那口古剑,白莲还真以为方才所见皆是幻象,于是开口问道:“海生公,你没事吧?”龙海生笑了笑道:“多谢小师太挂怀,老夫还算命大。”白莲蹙眉道:“海生公,你方才在龙腹可见到什么古怪之物?”龙海生道:“若说古怪便只有这口剑了,当时我进入龙腹后竟发现里边空空如也,好似漂浮在一片浑浊虚空之中,而眼前便只有这口古剑,我当时伸手去抓,便将古剑握住,随后就莫名其妙地出来了。”

    楚无缺望了古剑片刻,说道:“这口古剑倒是与敝门祖师所遗留之佩剑有几分相似,但浑身铁锈,剑影暗哑,似乎已经失去了锋芒。”龙海生笑道:“老夫也不知道这口古剑是何来历,那条赤龙又是何物,总之这一切倒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白莲不禁暗忖道:“这老先生倒也是个豁达之人,对于明明刚经历一场大变,还能如此谈笑风生,正是奇人也。”过了些时日,白莲找到光如,但界明却像是人间蒸发般不见了踪迹,白莲也曾询问过关于那股魔气的来源。

    当日光如曾想暗中跟随此魔行踪,但很快便被对方发觉,两人过了几招,在不分胜负的情况下光如选择退走,但光如认出了对方所施展的武功乃是魔界绝学——心魔大法。

    既然界明销声匿迹,两人也只好早日回山复命,师兄妹二人与楚无缺和龙海生告别后,便带着五大明王的舍利子返回雷锋禅寺。

    得知五大明王陨落,普曜世尊立即召集三千佛者,向外宣布界明弃佛入魔,将他逐出佛门,佛门弟子只要见到界明皆可杀之。

    下山一行后,白莲偶尔想起楚无缺,但一想起他后,心里都升起阵阵不明的情愫,一时间耳根发烫,反转难眠。

    又过了十年,正是十年一度的三教论剑。

    泰山之巅,一片清圣,只闻莲香飘逸,一道卓越身姿缓缓降下,三千秀发,面若芙蓉,眉目圣洁,慈悲之中又带着几分少女娇憨。

    此人正是白莲,经过五年的修行她之武功佛法皆有大有长进,所以普曜世尊派她参与此番三教论剑。

    白莲甫一踏上泰山之巅,却听阵阵嬉笑声响起:“佛门怎地派出这么个小尼姑,莫非是怕输,所以才让这么个小娃娃出来迎战,以便藉此作为战败借口。”

    白莲柳眉一挑,喝道:“何方鼠辈,还不快现身出来!”那人笑道:“火气倒是不小嘛,小师太你这算不算犯了嗔戒呢?”说话间,一名佩剑儒生从山石后走出,笑嘻嘻地看着白莲。

    白莲瞥了他腰间的佩剑后,心中顿时明了,说道:“儒门神剑——君子意,你是儒教传人?”儒生高傲地道:“然也,吾名任平凡,正是此番论剑之儒教传人。”白莲道:“既有任由平凡之心,为何还要兵锋争雄?”任平凡呵呵笑道:“那师太身为佛界中人又为何要手持凶器呢,岂不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说乎?”白莲秀目透着决绝的光芒道:“佛见三千破,渡生斩罪!”任平凡哈哈笑道:“好个渡生斩业,那任某便回师太一句,儒见天下残,覆生归一!”“妙哉,妙哉,贫道也来凑个热闹吧。”朗笑声中,一抹道气冲霄而至,乍见翩翩道衣挽剑而来,“道见万物灭,杀生始元!”

    任平凡蹙眉道:“原来是道门名锋白虹刖。”道人朝二人拱手施礼道:“贫道昆仑子,见过两位道友。”任平凡笑道:“既然三教名锋皆以汇聚,那便一论高低吧!”话音未落,却闻声声脆笑:“三教名锋哩,你这书呆子口气倒是不小啊!”循声望去只见一抹秀丽白影迎着山风而来,妖娆妩媚却又有种一股清圣温婉,像是烟视媚行的风尘女子,又似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白莲说道:“姑娘,如今乃三教弟子间的切磋比剑,还请回避一二。”白衣女子媚眼一转,笑道:“妾身便来讨教三教高招。”白莲蹙眉道:“姑娘言辞颇具挑衅之意,不知是何方高人门下?”白衣女子面沉如水,哼道:“贼尼姑,真是啰嗦,姑奶奶今天就是来踢馆的,你们若不敢应战便说一声,姑奶奶绝不会为难胆怯鼠辈!”方才还是端雅婉媚的倾城佳人,如今摇身一变就成了蛮不讲理的刁蛮悍妇,白莲哪容师门受辱,立即拔出般若忏,冷声道:“姑娘如此咄咄逼人,莫怪贫尼不客气了!”白衣女子凤目一扬,娇躯一晃,竟毫无征兆地朝白莲从来,只见她玉掌一挥,顿时引发磅礴气流。

    白莲挥剑一挡,却觉得雄大内力涌来,叫人难以想象这娇滴滴的美人是如何使出这般强悍的掌力。

    白衣女子掌出连环,时而力大无穷,时而冰寒刺骨,时而火热灼烧,就这么几掌下来白莲便抵挡不住了。

    “给我住手!”任平凡大喝一声,劈出一掌替白莲解围。

    白衣女子素手一扬,一根枯枝竟自动滴跳到她手掌中,轻启檀口道:“你们不是号称三教名锋吗,剑术定是不凡,那我便与你们三人以剑论武!”任平凡正值年少,哪堪受此挑衅,当即便拔出君子意,仗剑喝道:“口出狂言,且接我一剑试试看!”剑锋再紫阳真气催动下显得更为锋锐,剑气所过之处端的是摧枯拉朽,锐不可当。

    白衣女子咯咯一笑,挽袖抖枯枝,白皙粉润的手腕恰似一抹玉石,在这份丽色之下那根枯枝仿佛重换生机,长出嫩嫩的绿芽,就这么举重若轻地挥动便将锋锐的宝剑挡住。

    这是白莲才算看清此女的面目,她年约双十左右,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但却生得倾国倾城,妩媚妖艳,便是佛修高僧也得动心还俗。

    白衣女子在眯眼一笑,枯枝再度轮转,将任平凡的剑锋带得左右晃动,随即连消带打朝着任平凡的檀中、丹田、神门等诸多要穴点去。

    任平凡大惊之下立即催动紫阳玄功护体,浩荡磅礴的儒家正气竟激起了白衣女子的元功。

    倏然妖气弥漫,天地变色,只见白衣女郎娇躯晃动,一分为六,同时攻击任平凡。

    面对如此奇招,任平凡立即左支右拙,三十招不到便被女郎打掉了佩剑。

    昆仑子大喝道:“妖女待道爷来会你!”白衣女子笑道:“说得好,我是妖,而你们便是正道魁首的三教高徒,斩妖除魔也是应该的。”白衣女子说话间再度出剑,一根枯枝使得神出鬼没,昆仑子使出以柔制刚的太极剑势应对,但依旧不走不了三十招便被打掉佩剑。

    三人皆是专注剑道,如今被人以枯枝打败,难免一阵心灰意冷。

    白衣女子冷笑嘲讽道:“什么三教名锋,端的是废铜烂铁,老老实实交出佩剑,姑奶奶便饶尔等一命。”入世出战便惨遭如此溃败,任平凡心若死灰,淡淡说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白衣女子冷眼带杀,娇笑道:“既然任先生如此慷慨,妾身岂能小气,便成全先生高义吧!”倏然,阵阵清凉高昂的哭声响起,白衣女子娇躯不禁一震,不可思议地望着远方,白莲也循声望去,只见一道俊朗身姿由远而近,其怀中正抱着一名一岁上下的孩童,那小孩子生得粉雕玉琢,端的是可爱精致。

    看着那人,白莲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嫩脸之上泛起火辣,一时之间竟也陷入痴迷。

    第11回舍利无悔

    楚无缺蹙眉道:“原来是白莲师太,不知此间发生何事?”白莲压住躁动的禅心,说道:“楚兄,快快离去,此地不宜久留!”白衣女子倏然冷笑道:“见到汉子便忘却生死,一心只为姘头着想,真是个不守清规的贼尼姑!”白莲被她说中心事,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楚无缺哼道:“住口,你败坏楚某的名声也就罢了,修要污蔑师太清名!”

    白衣女子似乎有意跟楚无缺抬杠,继续冷眉轻佻地道:“哟,这么紧张做什么,莫非是被说中心事,你做贼心虚了吗?”楚无缺哼了一声,走到白莲跟前将粉扑扑的孩童交给她道:“有劳师太照看小女片刻,待楚某好好教训一趟这口无遮拦的疯婆子。”白莲顿时一震,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他有女儿了,他有女儿了……”

    不知为何,心中一片绞痛,便连白衣女子怨毒的目光也熟视无睹,只是木讷地接过女童,随即便是楚无缺与白衣女子的比斗,两人各展神通,以枯枝代剑,但却是斗得是日月无光,两根枯朽的树枝好似两口盖世宝剑,绽放着璀璨寒光。

    任由剑诀如何精彩,白莲却是无心观看,只是呆呆地望着怀中女童,心忖道:“这孩子生得如此漂亮,她母亲定是绝色佳人,也只有这般女子才配得上楚兄……”越想越是心痛,那一刻将什么佛理禅境通通忘却,唯有阵阵心碎,更有丝丝苦涩哀伤,亦有自暴自弃……再无禅定佛心,倒像是个深闺怨妇。

    也不知过了多久,剑诀停止,却见楚无缺走来说道:“多谢师太照看小女了,那白衣妖女已经退走。”白莲嗓子阵阵干结,胸口涌出一股苦涩,心里叨念道:“十年了,你女儿都有了,我还是个出家人……你看不上我也是应该的。”就在这时,楚无缺似乎有些惊喜地道:“咦,冰儿怎么不哭了?”白莲微微一愣,强忍着即将滴落的泪水,咬唇看向怀中,竟发现方才大哭大闹的女童此刻竟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怀里睡着了。

    楚无缺笑道:“这丫头总算不哭了,方才到了泰山她是越哭越大声,都快把我累个半死。”白莲苦涩地笑了笑,将女童塞到楚无缺手中,谁知女童竟然再次嚎哭起来,白莲见状心头一软,于是伸手过去轻浮女童小脸,那丫头竟然又再次停止哭声,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白莲。

    每当白莲的手离开,那丫头便哭声凄惨,弄得白莲只能呆在她身边。

    这是任平凡倒也觉得好笑,说道:“乖乖不得了啦,师太怎么成奶妈了!”

    白莲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垂下臻首不敢搭话,但垂头的瞬间瞥见楚无缺的嘴唇,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十年前那一抹——男子火热的双唇,强壮有力的臂弯,热烘烘的雄性气息……白莲只觉得身子一阵燥热,暗忖道:“若是这样也好,说不定能天天见到他。”楚无缺深吸了一口气道:“师太,楚某有个不情之请……”说到最后其语气变得几分支吾,白莲咬了咬朱唇道:“楚兄,但说无妨。”

    楚无缺叹了一声后,说道:“小女这些天来,一直哭闹不停,唯独见到师太后才消停片刻,楚某想请师太照看小女几天,只是这事实在过于荒唐。”白莲垂首道:“令千金这般可爱,贫尼倒也想与她相处几日,也好结个善缘。”楚无缺松了口气道:“这孩子命苦,她娘亲去得早,幸好遇上师太这等贵人,若不然我一个大男人真不知如何带她。”

    白莲耳根顿时阵阵滚烫火热,心忖道:“原来他发妻已经逝世……他后面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不懂得带孩子,难道是想找个女子续弦么?呸,他想续弦跟我有何关系,枉我多年修佛,竟然也起这等不知廉耻的念头。”

    任平凡和昆仑子向楚无缺道谢告别后,便各自离去了,泰山之巅唯有白莲和楚无缺两人,月光拖拽下,两人的影子拉成了长长的一条,远远看去两条影子又重合在一起。

    女童腻在白莲怀里,将小脸倚在酥胸之上,似乎将白莲那柔软的双乳当做枕头,美美地睡了过去,白莲觉得这小姑娘生得极为可爱,于是便用手指轻抚她的嫩脸。

    白莲的手指极为细滑,堪比玉石翡翠,小姑娘的脸颊娇嫩无比,但对于白莲的轻抚极为受用,睡梦中不住地露出笑容,端的是天真乖巧。

    “楚兄,令千金可取了名字?”白莲抱着女童问道。

    楚无缺道:“取了,叫做婉冰,小名冰儿。”楚无缺见女儿睡得香甜,于是也学白莲那般伸手抚摸楚婉冰的小脸,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手掌太过粗糙,刚一触及,楚婉冰便哇哇大哭。

    这一哭不要紧,吓得楚无缺手掌一抖,竟不自觉地碰到了白莲的胸口。

    白莲只觉一阵酥麻传遍全身,双峰之处似乎正在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楚无缺这一碰的力气过大,还是白莲的玉乳本身过于饱满,总之白莲觉得胸口的软肉正在轻轻地弹动着,心尖都快裂开了。

    楚无缺急忙缩手,赔礼道:“楚某无心之举,还请师太原谅。”白莲的脸颊红得都快滴出水来,心里有种曼妙的错觉,咬了咬嘴唇道:“区区臭皮囊而已,太过执着反而着相,楚兄不必挂怀。”楚无缺干咳几声后,又说道:“师太,不知这些年来你过得可好?”本来楚无缺询问自己状况,白莲心中是有几分欢喜,但也不知为何“师太”二字有说不出的刺耳,于是便淡淡地说了一声:“还算可以。”天色渐深,白莲带着楚婉冰来回断肠庵。

    相传当年曾有富家女子恋上一名书生,谁知那书生却娶了别人,心灰意冷之下,此女竟立誓终生不嫁,削发为尼。

    她的家人怕她做尼姑后过得清苦,于是便出钱给她修建了一座尼姑庵,那女子便将此处定名为断肠庵,就此孤独终老。

    然而她的家族也因为生出剧变,导致家道败落,所以此地便开始荒废,白莲机缘巧合之下来到此地,便在断肠庵住下修行。

    随着日子的过去,楚婉冰越发黏着白莲,哪怕离开一小会都不肯消停,弄得楚无缺端的是哭笑不得,离去的日子也一推再推。

    白莲对这小姑娘也是极为喜爱,天天抱在怀里,连佛经都不念,就知道逗小姑娘玩耍,简直就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

    牙牙学语的楚婉冰扭着蹒跚的步子在床上走着,口里奶声奶气地道:“娘,娘……”白莲心头一暖,暗忖道:“若她是我女儿该多好……”想到这里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楚无缺的面容,想起与他一同照料冰儿的情景,就犹如一双恩爱夫妻般。

    楚婉冰走了几步,噗通一下便摔倒,顿时哇哇大叫。

    白莲心痛地将她抱在怀里,又亲又吻的,谁知楚婉冰竟奶声奶气地撒娇道:“娘……肚饿……喝奶,喝奶!”说话间竟将白嫩嫩的小手伸向白莲饱满的椒乳,被这双小手这么一摸,白莲脑海里又想起当日楚无缺的无心之失。

    就在她身心俱酥之际,却觉得一股温热扑至胸口,低头一看竟是楚婉冰埋首于双峰之内,小脸不住地摸索着。

    楚婉冰在撒娇的同时,还不住咯咯娇笑,火热的气息透过衣衫渗入饱满的乳肌,又热又痒。

    白莲嗔怪地拍了楚婉冰屁股一下,叹道:“真是个磨人精。”白莲朝门外瞥了一眼,发现门窗已经关闭,于是红着脸颊将胸前的扣子解开,颤抖的玉手缓缓拉开衣襟,将饱满的双峰裸露出来。

    楚婉冰这丫头也着实鬼马,见到这对雪白圆润的奶脯便一口咬住,小小的嘴唇竟叼住左乳玉珠。

    “呜!”那火热酥软的感觉,差点就让白莲叫出声来,粉润的乳珠竟在小丫头的口中缓缓挺立,这丫头还得寸进尺吸得啧啧作响,想要从中吸出几分乳汁。

    但白莲乃是云英未嫁之身,哪有乳汁供她吸食,白莲感觉到乳尖鼓胀酸麻,饱胀的双乳宛如浸泡奶浆的绵絮,又白又大,就像是香甜甘美的奶酪乳脂。

    吸了半天,毫无所获,楚婉冰开始撒泼哭闹,哇哇大叫起来。

    白莲急忙抱起楚婉冰安抚,谁料这小丫头越哭越厉害。

    “冰儿!”听闻女儿哭闹,楚无缺竟推门而入,与袒胸露乳的白莲正面相对。

    气氛顿时为之一凝,尴尬中略带几分旖旎香艳。

    楚无缺急忙转过身去,惶恐地道:“师太……楚某乃是无心之失,还望见谅!”又是一声师太,白莲心头一阵绞痛,竟怒喝道:“师太师太,你就不能换个称呼吗!”她激动之下,也顾不得掩盖胸口春光,宛如雪堆玉琼般的圆球随她话音抖动,晃出一抹抹圆润的弧线和波纹,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莲花清香,更有丝丝乳脂味儿,端的是清中带腻,香滑如蜜。

    楚无缺干咳了几声飞似的跑出门外,白莲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声将衣衫穿戴整齐,抱着楚婉冰这小祖宗走了出去,看到楚无缺正背着身子站在院内,于是说道:“楚兄,冰儿已经不哭饿。”楚无缺似有意转移尴尬,笑了笑说道:“这丫头也忒磨人啦,天天哭个不停。”白莲低声道:“孩子这么小便没了娘,楚兄你一个大男子要当爹当娘的,倒也辛苦得很。”楚无缺笑道:“这些日子倒也难为你啦。”白莲猛地一咬银牙,俏脸一片酡红,低声说道:“冰儿可爱至极,与我极为投缘,倒也希望有这么个女儿。”楚无缺心思敏锐,已然听出白莲的弦外之音,身子顿时僵住了,而白莲也因为这一句话羞得满面通红,低垂臻首不敢言语。

    良久楚无缺终于吐出一句话道:“白莲,你不会嫌弃冰儿非你所出吗?”白莲脑海轰隆一震,种种思绪涌上心头,火辣辣的脸颊上多了几分甜蜜,紧咬下唇道:“不会,我会将她当做亲生骨肉一般。”说罢抬起臻首,眼睛静静地望着楚无缺,透着坚定的神情,心中却又是七上八下的,生怕楚无缺忽然改口。

    “你不怕世俗的各种唾骂么?”“修佛便是修心,若不能顺应本心何来佛道。

    “白莲一字一句地道,”若能通畅心意,白莲即便还俗又有何妨!”“哈哈!”楚无缺倏然仰天大笑,”既然白莲不怕俗世之目光,那楚某便不能负你!”朗笑声中,白莲只觉得自己被一双用力的手臂揽住,温暖的气息像热水般流入百骸,暖洋洋的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和惬意,叫她几乎想要睡过去,而且一觉便不再起来,就这么躺在爱郎怀里。

    褪下僧衣,换上霞袍,不再青灯古佛,入目之处尽是红烛喜庆,楚婉冰乖巧地坐在凳子上,眨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白莲心头已是一片甜蜜。

    透过红盖头的缝隙,见到一只温暖的手掌正朝自己探来,白莲再添三分喜悦。

    没有想象中的柔情似水,那手掌并非轻轻地挽住自己的玉手,而是狠狠地扣住她脉门,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响起:“白莲师太,快快清醒啊!”又是师太,白莲心里不禁一阵苦涩,倏然一股厉风吹来,将红盖头掀起,眼前之人竟是——昆仑子!白莲奇道:“昆仑子道长,你怎会在此!”心里却是一阵后怕,暗忖道:“完了,完了,我跟无缺的事情一定宣扬出去,佛门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死了倒不要紧,倒是连累无缺和冰儿……”楚无缺挥手便是一道剑气,怒道:“贼道士竟敢对我妻子无礼,还不快松手!”听闻妻子儿子,白莲不禁一阵欣喜,谁知却见眼前血花四溅,昆仑子的一条胳膊竟被剑气斩断,温热的鲜血溅到霞袍之上,倍添娇艳和一抹难以言喻的妖异。

    断臂后的昆仑子哀嚎道:“白莲,快醒醒啊……”楚无缺面带狰狞冷笑,随手又是一剑将昆仑子另一根手臂削断,说道:“莲儿莫要担心,只要我杀了这个臭道士便无人知晓我们成亲的事情,待我们拜过天地后便远遁海外,不理这些江湖纷争!”“白莲师太,你莫非忘了牛鼻子和书呆子了吗!”昆仑子发出最后的叫喊,但话音方落便被楚无缺一剑锁喉,再无言语。

    “牛鼻子?书呆子?”白莲默默地叨念着这两个名字,脑海里一片混乱。

    楚无缺关切地道:“莲儿,你怎么样了,那臭道士有没有伤到你?”“莲儿……”白莲娇躯倏然一震,猛地抬起头,警惕地望着楚无缺,发觉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庞竟多了几分陌生和做作。

    错了,出错了,白莲陷入深思,她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究竟是何处出了错误?一阵细想,白莲喃喃自语道:“当日楚兄将女儿托付给我照看……断肠庵之事根本就不存在……”泰山惨败的半年,任平凡和昆仑子再度找上白莲,希望与她探讨剑道从而成为真正的三教名锋。

    当时白莲因挂念楚无缺,以致禅法修为停滞不前,听到儒道两人的提议,便想道:“既然我此刻深陷情劫,难以禅坐静心,倒不如换种方式修行,说不定可以堪破魔障。”于是便点头答应,谁知在与两人探讨剑道的同时,竟又将白莲拉入一阵情网之中。

    昆仑子和任平凡竟然为了白莲相互吃醋,端的是三天一小斗,五天一大斗,白莲为了避开他们便远遁极北冰海,谁知这两人竟也追来,还美其名曰:在傀山背后监视妖族动向!弄得白莲是哭笑不得。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本已经是平静的禅心竟然再度泛起波澜,那人又再次出现在面前。

    十九年过去了,楚无缺已经不再是昔日那热血青年,但举手投足间却有种沧桑稳重的气息,这一回他带来了一个妙龄少女,白莲一眼便认出了这姑娘的身份——十九年前那个女童,楚婉冰。

    小姑娘生得极为美丽,青涩之中却又带着几分天然的妖媚,就如同当年泰山顶峰的那名女子,而且这小姑娘也穿着一身白衣,使得白莲还误以为是那个白衣妖女重现了呢。

    当仔细询问后,才知道这小姑娘是急于练剑,导致走火入魔,楚无缺为了替女儿压制心魔便将她带来冰海,希望藉此寒冰之气降服女儿体内的狂躁之气。

    随后,便是铁壁关大战,再度见到那个倾国倾城的妖娆女子,美得让她这个不注重外边皮囊的修佛者也生出几分自愧之意。

    种种回忆涌入脑海,白莲顿时一片清明,口诵佛门辟邪真言:“临兵斗者皆列在前!”炽烈佛音梵刹,震慑空明,将楚无缺和楚婉冰两人震得灰飞烟灭,红烛霞袍纷纷崩碎,白莲再度穿上那一身青灯僧衣。

    重拾心志,白莲娇叱一声挣脱幻象,再度回归现实,然而映入眼帘的竟是凄艳的鲜血,以及昆仑子倾倒的身躯。

    “你终于醒了!”昆仑子欣慰一笑,白虹刖缓缓落下,他整个人也随之倒地。

    秦广王颇有几分惊讶地道:“师太居然挣脱心魔幻象,真叫本王始料不及!”白莲望着倒地的挚友,心里却是一片宁静,玉容上既无悲伤也无愤怒,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个幻象将一些虚假的东西混入真是的记忆中,构建人心最渴望的梦境!若不是昆仑子道友拼死以相救,以灵识强行介入幻象之内,恐怕我还得继续沉眠。”这个幻象乃是虚实结合,既有白莲真实的记忆,又有虚幻的梦境,最要命的是这种种幻象乃是见缝插针,潜移默化,只是悄悄地改变记忆中的某些细节,以细火慢炖、温水煮蛙的方式将人导入梦境之中,从而一觉不醒。

    就像梦境中的楚无缺——在白莲心目中楚无缺乃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翩翩君子,若他一上来便对白莲无礼轻薄,反倒让白莲生出疑心,所以幻象中的楚无缺每一个举动都符合其性子和秉性,只是偶尔多出一些小意外,比如触及白莲酥胸,误入禅房等等,就这么一点一滴地将白莲心神导入梦境深处,若非昆仑子舍命相救,白莲便是死也沉迷在幻象之中。

    秦广王为了对付昆仑子,所以无暇窥探众人的梦境幻象,于是便随口问道:“那么师太在梦中看到了什么?是修成正果,立地成佛吗?”白莲冷笑道:“秦广王,你真是可悲,只知道借着一些旁门左道玩弄人心,却不知自己乃是无梦之人。”秦广王哼道:“师太不必与本王打机锋,梦境再美也是虚妄。”白莲垂目道:“然也,梦再美也是虚妄……”话音未落,却见一道佛光冲天而起,秦广王只觉得双目一阵刺痛,急忙掩面后退,并迅速吸纳阴气抵御佛光,待他看清眼前之景时,内心顿时一愣,丝丝不详兆涌入脑海。

    白莲浑身发出神圣光芒,宏大佛气流动四肢百骸,宛如一朵以高僧舍利子打造的晶莹莲花,汇聚千佛宏愿,炼化无上功德。

    秦广王蹙眉道:“散离一身佛气,你想与毕生修为与本王一搏么?”豁出毕生修为,催动一身元功,白莲发髻洒落,三千青丝顿时飞扬,随即发梢生火,虽不想光明业火般灼热霸道,却有股清圣庄严的气息,百步之内邪魂纷纷消散,阴气荡然无存。

    白莲一声娇叱,般若忏再度上手,隔空一剑,佛光聚芒,直取地狱阎王。

    秦广王挺身硬挡,却是瞬间吞败,口鼻溢血,心中震惊之余,却见白莲挥剑杀来。

    心知对手有异,秦广王不敢怠慢,施展毕生所学,先是一招万魂压顶,藉此压制白莲身法,随即在趁势使出阴火鬼雷,试图炸碎佛身,最后再来一招小轮回劫,直取白莲心脏血脉。

    秦广王招式再绝,也难耐白莲分毫。

    佛骨傲然,哪怕泰山压顶也不曾屈膝,又何惧这区区阴魂!舍利圣火焚烧世间污秽,阴火鬼雷焉能幸免!般若忏剑动六道,地狱轮回又岂能以偏概全,只见白莲单剑迎敌,竟是一剑破万法,一招斩阎王。

    秦广王只觉左臂一凉,整条胳膊竟被削断,鲜血泉涌而出。

    白莲冷目凝杀,化身伏魔金刚,哼道:“这一剑是替任兄斩的。”秦广王怒上眉梢,以残臂出招,施展最后压箱绝学——尸魂转灵决。

    此招乃是煞域历代高手心血凝聚而成,拥有各种神效,最低境界便是可以将施术人的心血精魄一化为多,负在阴魂上,从而造就出多个分身,这些分身拥有本体的全部功力,就相当于将自身功力提升多倍。

    而最高境界则是可将他人身体还原至初生婴儿,甚至让人变回在母体内的那股最初胎气,可谓是煞域的最终神技。

    尸魂染血,阎王决杀,只见秦广王一化十,十化百,眨眼间便生出百个分身,每个分身皆有本尊的全部功力,相当于将秦广王的功力提升了百倍,但此招过后,秦广王就算不死也得功体尽废。

    煞域之人一旦废功就会引来万鬼吞噬,那一身血肉便成了鬼魂的饵食,对于煞族来说,被昔日的奴仆吃掉乃是奇耻大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施展那些以废功为代价的绝招。

    阎王百身,阴功赞杀,白莲陷入一片困杀罗网。

    倏然,百鬼之中绽放出璀璨烈火,竟将秦广王的分身一一烧尽。

    白莲错身飞掠而过,秦广王整条右臂嗖的一下变飞起,“这一剑是替昆仑子道长劈的。”白莲纤腰一拧,回身再次出剑,穿透秦广王心胸,般若忏没入阎王心窝,立即燃起熊熊烈火,将秦广王烧得灰飞烟灭,随着一声惨叫,魂气脱出秦广王肉身,朝着远方飞遁而去。

    白莲怒喝一声休想,反手便是一招“天神伏魔”,剑气汇入烈火形成诸天神佛,封住魂气,魂气遭到压制立即生出强烈反抗,是要挣脱神佛罗网,只见这诸天神佛同时吞吐烈火,魂气在烈火之中烟消云散,仿佛不曾存在一般。

    秦广王一死,梦境幻象瞬间崩碎,双神得以挣脱束缚,然而白莲却遭烈火焚烧,在璀璨佛耀之中,只见那抹倩影缓缓消散,佛相崩散金芒,碎裂的身躯如飘渺魂逝,涅盘证道,与天同尘。

    那熊熊烈火亦开始旋转凝聚,化作一颗晶莹剔透的舍利子,悬浮在半空之中。

    沧释天目光一亮,他曾潜入三教修行,对此事已然猜出几分端倪:“白莲尼姑竟然散尽功德,舍去生机,以一身佛骨为引催动出这佛界至高圣火,佛骨舍利火。”心念一动,沧释天誓要夺取这颗蕴含无上佛力的舍利子,于是闪电出手。

    杨烨怒喝一声:“妄想!”随手掷出虎牙破军戟,夹杂着雄力钢劲的战戟隔空劈下,阻断邪神贪念。

    沧释天心忖:“若得此物便可同时牵制煞域和佛门,如此宝贝我势在必得!”于是打出一招“红木焠骨掌”,扫开拦路战戟。

    杨烨岂容白莲遗物落入奸人之手,怒喝一声挺身挡关,直来直往的军体拳将沧释天硬生生逼了回去。

    沧释天眼中绽放杀机,随即施展天穹妙法中的“一气化三清”,同时凝聚出三个分身将杨烨围在其中。

    这一气化三清并不像尸魂转灵决那般可以发挥本尊的全部功力,根本就不是杨烨三招之敌,但沧释天只要困住杨烨片刻,替自己争取一丝空隙,夺取那颗佛骨舍利。

    杨烨被沧释天的分身阻挠,唯有眼睁睁地看着舍利子落入奸人之手,心里又气又急。

    就在沧释天手掌即将接触到舍利子的瞬间,一道剑光射来,将沧释天的魔掌挡了回去。

    只见般若忏自动飞起,横空斩邪,逼得沧释天连退三步,随即那颗舍利子竟也飞舞起来,在天空化出数道晶莹亮光后,猛地冲向般若忏。

    舍利子融入般若忏,在三世诸佛诵经礼赞的邪恶幻象中,佛界名锋脱胎换骨,随即化作一道火光冲上云霄。

    沧释天看着宝剑离去,气得不住懊悔,杨烨却是开怀大笑:“妙哉,宝物有灵,白莲师太之遗志岂可遭不轨之人玷污!”沧释天瞬间压下怒火,笑道:“督帅误会了,沧某并非窥探宝物,只是担心还有煞鬼在一旁埋伏,为了不让师太遗物落入敌人手中,所以才出手冒犯,还请督帅见谅一二。”杨烨冷冷一哼,沧释天之腹黑脸厚已经是天下皆知,杨烨也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去照看儒道双锋的伤势。

    一探之下,杨烨又吃了一惊,昆仑子战死,任平凡废功,这一站真是惨烈无比,饶他一身铁血,见惯生死,此刻心里不免多了几分哀伤:“若非师太舍命相救,恐怕没人能够活着走出这地狱阵。”想起白莲,杨烨又是一片唏嘘,那口蕴含着佛骨舍利火的般若忏究竟飞往何处?人世红尘,情仇交缠,喜怒相伴,楚无缺尝尽情海苦酒,如今再入红尘,亦是生出几分哀痛,一张张鲜活的面庞映入眼帘,虽知是对方伎俩,但却不忍下手斩断。

    “楚无缺,你还想再杀我一次吗!”就在楚无缺凝起剑气时,却见洛清妍含泪逼视,昔日弑妻的场景再度涌入脑海,心头一软,剑气顿时消散。

    洛清妍怒喝一声:“薄情寡义之辈,给我受死!”玉掌化刀,一击切向楚无缺颈脉。

    楚无缺无奈苦叹,闪身避开,但也被锐利的掌风扫断几根头发,划破脖子的皮肤。

    明知道是假的,却无法挥剑,楚无缺摇头苦笑,倏然小腿一紧,只见楚婉冰抱着他双腿哭泣道:“爹,不要杀娘亲,不要杀娘亲……”楚无缺反手荡开洛清妍一掌,却无法下狠手,却听一声熟悉的怒喝响起:“孽徒,还不快杀了那个妖女!”竟是授业恩师——鹿殢伤。

    鹿殢伤喝道:“不孝之徒留之何用,为师便亲自了断,就当没收你这个徒弟!”“老鬼,修要欺人太甚!”洛清妍娇叱一声挥掌迎战,十九年前的一幕重现眼前,楚无缺想要阻挠,却发现双足被楚婉冰抱住。

    洛清妍和鹿殢伤斗了几个回合,竟同时调转枪头攻向楚无缺。

    “薄情寡义,该杀!”“背叛师门,受死!”楚无缺背腹受敌,危机之时,却见天际降下一道锐光,猛地斩断四周业障,洛清妍、鹿殢伤、楚婉冰等幻象纷纷消散。

    “般若忏?”楚无缺吃了一惊,佩剑离身便证明白莲已是凶多吉少。

    就在他诧异之时,却发现般若忏划出的剑痕乃是道道烈火,将各种阴鬼冥魂焚烧殆尽。

    楚无缺好奇之下伸手去握般若忏,接触剑柄的瞬间,万般种种涌入心头,那是白莲最后的心愿。

    “此剑蕴含佛骨舍利火,可破阴力邪功,专斩归煞魂气……楚兄保重!”般若忏之上浮现出那张清秀的面容,宛如白莲花般清澈,虽是盈盈浅笑,却是温润如玉,如沐春风。

    楚无缺心若刀绞,猛吸一口冷气,握剑在手,直指虚空之敌,一剑破杀。

    舍利火化为剑芒劈碎阴霾邪气,直指祸首真身——十殿阎王之一,五官王!佛骨舍利火横空出世,般若忏神剑一击破万煞,神圣光辉从天而降,引得城里城外人人关注,也就在此时又有一道魂气消散于天地之间。

    一道威严深沉的声音响起:“楚江王、卞城王速离丰郡,退守七阴岭!”这声音正是冥师符九阴,随着话语方落,两道身影飞速地从畜生、修罗两阵撤出,直冲青莲帮总坛遗址中的酆郡入口。

    尚在天阵的龙辉微微一愣,暗忖道:“那阵火焰显然是可以克制煞族魂气,这符九阴倒也是果决,知道剩余两阵难以保全,干脆将两大阎王调走,集中剩余的力量固守七阴岭。”阎王撤离,阵法空虚,很快便凑齐了六道烟火信号,预示准备同时打破各大阵眼,于秀婷瞥了一眼龙辉道:“龙辉,六道空虚,可以破阵了!”龙辉嗯了一声,立即催动龑武天书,施展烈阳元丹,凝聚极阳真气,朝着天道阵眼打去。

    龙辉出招的同时,其余五道亦同时激起强烈的真气。

    九重天宫剑仙泪,纯阳真龙启战局;饿鬼道内血刀斩,魔僧罪身唤杀途;秦广鬼王智勇全,莲花舍身破地狱;佛骨圣火会无缺,舍利无悔断红尘;冥师果决弃残阵,酆都绝岭候群雄。

    第12回不归阴路

    六道大战,三锋尽折,替这来之不易的胜利也蒙上了一层阴影,三教同悲,而龙辉和楚婉冰夫妇亦是满肚愁肠。

    楚婉冰在得知三锋之事后,哭得跟泪人似的,悲痛愤慨之余险些昏过去,幸好龙辉跟洛清妍替她理顺气息,若不然这妮子至少也得大病一场。

    “小贼,当初在冰海时,白莲师太对我可好了……”楚婉冰靠在龙辉怀里喃喃细语道,“任平凡前辈养了头白熊专门去偷吃昆仑子前辈的丹药,气得昆仑子前辈喊爹骂娘的,后来昆仑子前辈故意配了些泻药给白熊吃,那头笨熊拉得连沾都站不起来,我当时就去踢它屁股……”

    龙辉抚着她的秀发道:“冰儿乖,三位前辈算是求仁得仁,你应该替他们高兴才是。”雄壮有力的战鼓再度敲响,龙辉轻声道:“冰儿,大军准备开拔了。”楚婉冰从丈夫怀里坐起,点了点头道:“你千万要小心,我跟娘亲他们会跟着你下酆都的。”虽然成功夺回丰郡,但形势依旧不容乐观,煞域已经将所有的兵力囤积在阴冥之地。

    恒军主力未损,但阴冥之地并非常人能入,所以仙宗亲自在军中挑选命格阳刚之勇士,因为阳刚命格的人才守得住阴界之气,十多万的恒军也仅有两万人符合要求。

    然而魔界大军却不畏阴气,毕竟魔者的身体非常人可比,但魔尊并未派出全部兵力,只是带了五千兵甲配合恒军行动而已。

    对于魔尊此举,齐王并无太大异议,毕竟恒军还有八九万的大军留在地面,而魔军只有四万,所以齐王不怕魔尊耍什么心眼。

    两万阳命将士聚集誓师,齐王手捧白绸悼文朗声说道:“彼苍者天,曷其有极!诸雄众志,欲绥煞祸,诸般血役,英雄埋骨,丰郡邪阵,侠士留恨。神州恸之恨之,以此九羊血书,誓得灭煞靖祸,以天下太平,告慰丧生壮士。”齐王大声道:“这次强攻酆都危险重重,本王也不知道下去的人能有多少个活着回来,谁若不想去的,现在就退出!”说罢大手一摆,命人抬出几个大箱子,里边装着各种金银珠宝。

    齐王指着箱子道:“这一路来,我们已经丧失了许多弟兄,这里是本王的一点点心意,便算是给兄弟们回家的盘缠。”现场一阵缄默,静得怕人,然而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拿金银珠宝。

    齐王虎目一扫,喝道:“去酆都不但没钱还会没命,你们可要想清楚啊!”

    要么九死一生,要么退出保命,还有一笔丰厚的银子,但却没有一个人走抬起退出的脚步。

    拥有阳刚命格的人都是血勇强悍之辈,一身铿锵铁骨,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只见这些将士目光坚定,面容肃杀,其头顶处可见隐隐红光,正是壮士的那份阳刚血勇。

    齐王赞许道:“好,都是好汉子,那我们便一同赴死!”只见他右手拔出佩刀,左手在刀刃上一抹,顿时鲜血直流,齐王大喝道:“我皇甫铮以此鲜血立誓,定与诸位将士同生共死,踏破酆都!”“踏破酆都!”两万壮士怒声高喝,震得阴魂惶恐,鬼神退避,象征着那份万钧之重的无上军威。

    望着战意高昂的无悔将士,龙辉浑身热血翻涌,瞥了一眼身边的白翎羽,见她眼角似有泪光浮动,又是一阵唏嘘,听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吟诗声:“金戈血书奠鬼雄,阵前埋铁覆哀声,一抔赤土敬丹心,碧血长风留汗青。”回首一看,竟是昔日的虓勍督帅,今朝的镇南王侯——军神杨烨。

    白翎羽咬唇道:“督帅,您若现身军心定会高昂百倍。”杨烨笑道:“一代新人换旧人,属于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也是时候让年轻人挑大梁了。”白翎羽哼道:“要挑大梁也轮不到他!”杨烨叹道:“翎羽,你们再怎么说也是兄妹,何必呢?”白翎羽俏脸阴沉道:“督帅,翎羽做事公私分明,不会将私人感情带到战场上的!”杨烨知晓她的性子也不再多说,朝龙辉看去道:“龙辉,此番酆都之战还得仰仗你。”龙辉拱手道:“督帅放心,末将定不负所望。”两万恒军与五千魔军踏入青莲帮总坛,入目之处唯有一片疮痍,地上还残留着乌黑的血迹,由此想象当日青莲帮是遭到何种惨烈的屠戮。

    重返故地,一声戎装的素荷珺不禁热泪满眶,持剑的玉手也不禁颤抖起来。

    孟轲柔声道:“素姑娘,你可还记得贵帮总坛有何奇特之处?”素荷珺蹙眉思念片刻道:“在西园有个枯井十分邪门,只要有人靠近三步之内,便会发生不幸之事。”孟轲追问道:“什么不幸之事?”素荷珺道:“轻则大病一场,重则癫狂而死,所以家父便将西园给封住,不准外人进入。”白云道人点头道:“那口枯井应该便是酆都的入口,所以才会有强烈的阴气,使得接近的人遭遇不测。

    “大队来到西园,但却未发现有任何枯井,素荷珺指着一处荒地道:“我记得那口井原本是在那个位置,为何会消失不见了呢?”白云道:“应该是煞域做的手脚,把枯井给封住或者毁掉。”说罢,他翻身下马朝前方走去。

    白云反手拔出身后佩剑,只见一阵璀璨剑芒闪过,剑身恰似秋水晃动,白虹横空,正是昆仑子的遗物——白虹刖。

    白云脸色严肃,紧紧盯着白虹刖地说道:“昆仑子师叔,您若有灵便助弟子一臂之力,劈开阴路鬼门!”说到最后一句时,白云鼓动内元,挥剑一劈,锐利剑锋划破方圆阴气,一个黑雾弥漫的洞口隔空浮现。

    白云咬破舌尖,含了一口鲜血,大喝一声:“纯阳精血,诸天指引,阴冥开路!”说罢一口鲜血喷到白虹刖之上,宝剑顿时发出赤红的阳气真元,白云再顺势向前一指,那团团黑雾立即散开,一堵古朴陈旧的大门耸立而现,门梁顶端挂着几个古老陌生的字符。

    众人惊讶不已,素荷珺瞪着明亮的眼睛道:“白云道长,这门究竟是……”白云道:“此门名曰不归,建于太荒末年,正是一去不复返的意思,无论是活人还是鬼魂,只要进入门便再无归期,只有向前而行通过奈何桥重入轮回转世。”

    龙辉策马而来,说道:“既然已入冥途,吾等便抱着死战之意。谁愿与我先入门一探究竟!”白翎羽持枪冲出,应道:“我来!”齐王点头道:“那本王便在此恭候二位佳音!”龙辉一抖马缰,喝道:“末将得令!”双腿一夹马腹,战马长啸一声便冲入门内,白翎羽也随之而来。

    越门而过,景象顿时一变,龙辉与白翎羽立足在一片平原之上,远处可见巍峨的穷山峻岭,蜿蜒险阻的山势恰似一条条巨大的蟒蛇。

    虽是雄奇壮阔,但这天地间只有灰暗,天灰地暗,但又不是完全的漆黑,像是入夜时分,天地正在向黑暗转变,给人一种步入绝望的错觉,但又像是黎明前夕,旭阳即将升起,使人不免生出几分对光明的渴望。

    龙辉暗忖道:“人对于死后的世界是充满着恐惧和绝望,但未尝不是新生的开始。这阴冥地府便是绝望与希望的交融点,既有死亡的绝望,又有新生的开始,也不知道柳儿跟阿黄的魂魄怎么样了,究竟是已经入了轮回,还是被煞域练成阴兵?”想到第二种可能,龙辉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道:“这般煞鬼就连人死后那片刻的安宁都要剥夺,我若不灭煞域誓不为人!”白翎羽柔声道:“龙辉,柳儿姑娘和黄公子已经离开一个多月了,而煞域到现在还没控制奈何桥,所以他们应该早已进入轮回,你不用太担心。”龙辉想了想,也是这般道理,心头大石总算放下。

    两人在周围转了一圈后,并未发现异样,于是便回去将大队引来,初入阴冥,恒军将士只觉得浑身刺骨冰寒,饶这些身负阳格火命之人也难以抵御这浓郁的阴气。

    龙辉暗忖道:“此地的阴气竟比六道轮回阵还有沉重几分,将士们还没打仗便被冻得受不了啦。”这时齐王大喝道:“众人迅速喝酒暖身!”将士们解下腰间的水袋,里边装得都是酒水,他们放到嘴里喝了两口后,身子内部便生出一股暖流,驱散寒气。

    龙辉识得此酒来历,这酒名为真阳,是以道门独特配方炼制的,其原料尽是人参、灵芝、鹿茸等大补之物,再加上丹鼎烈火熬制七七十四个时辰而成,平常人根本就承受不住药酒中的至阳之气,喝上一小口都会血脉贲张,口鼻溢血,但在这种阴冥凶地饮服便可抵御阴寒邪气,至于随行的战马也服用了这些药酒浸泡过的草料,所以同样不畏阴寒。

    在出兵前夕,道门便想到会到阴冥作战,于是将此药酒配方献给朝廷,皇甫武吉立即下令熬制药酒随军配送。

    一名英秀女将策马而来,深邃的魔瞳朝齐王瞥了一眼,说道:“齐王殿下,此地便是阴冥地府,不知殿下有何部署?”端木琼璇太阴魔咒,功体偏于阴寒,这种环境对她简直是如鱼得水。

    齐王望着这魔魅艳丽的女子,沉吟片刻道:“对于地府之事本王了解不多,还请阴魔指教。”端木琼璇想了想道:“根据魔界典籍记载,阴冥地府共有三分,其一七阴岭,阴魂便逗留七日,回望阳间,等对阳世思念淡化它们才继续前行。

    其二便是三渡河,此河在鬼门关之后,其水阴寒深藏无边怨气,只要沾上一小点便会折损阳寿,过了三渡河便是风度鬼城了。”齐王曾听三教教主讲过阴冥的情况,心知此女所言不虚,于是又道:“既然端木姑娘如此了解阴都之事,那对于行军作战之事便请指教小王一二了。”端木琼璇白了他一眼,红菱般的朱唇勾起一丝高深的微笑,说道:“殿下是想看小女子的笑话吗,在您面前我这些微末伎俩哪敢献丑。”她嘴上虽不说,但那双如水魔瞳不经意地撇向了远方一处最高耸的山峰,齐王顺着她目光看去,顿时深抽了一口冷气,那座山峰高耸入云,宛如一柄尖刀直插而上,贯通阴阳两界。

    端木琼璇说道:“七阴岭,阴阳交汇之地,山势陡峭,易守难攻,煞域定然已在那儿囤积重兵,从头到尾都只是硬仗,难以取巧。”说罢策马回阵,开始部署魔军兵力。

    “殿下,白骨阴魔说得没错,六道阵法虽破,但也耗费了我军不少时日,如今煞域对于奈何桥的控制也越来越完善,他们也不急于击溃我们,只要拖延时间便可。”齐王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不能在此拖延,立即急行军,定要在六个时辰内打下七阴岭!”开战至今已经足有四个昼夜,留给联军的时间最多也只有三天,要是无法在三天内夺回酆都,那恒军也好,三教也罢,甚至是妖魔两族都得匍匐在煞域的脚底下,仰叹对方鼻息而活。

    两万五千大军翻山越岭,朝着这群山之首奔去,经过一个时辰的急行军,联军总算到达了七阴岭之下,然而这般不要命的赶路造成了不少非战减员,两万恒军便有五百多人掉队,相对之下魔军仅仅减员十余人。

    看到魔界如此士兵,便是龙辉也不得不赞叹一声强军!望着万丈峰峦,齐王先派出一队斥候登山探路,然而这队斥候还没爬到半山腰,却见山顶落石滚下,伴随着阵阵哀嚎声,斥候顿成肉酱。

    恒军大吃一惊,龙辉立即凝气于眼,只见那宛如刀尖般的山顶上人头林立,正是煞域阴兵。

    在阴冥作战,鬼将阴兵显得更加凶猛和邪异,只见魂体飞舞,竟无视山高峰陡,直接便冲了下来,将那些没被落石砸死的斥候斩杀,还吃光他们的血肉。

    白翎羽柳眉倒竖,抡起玄铁巨弓,将十枚重箭搭在弓弦,麒麟神力悍然爆发,箭矢化作十道炽烈阳火飞向阴兵。

    阳火破阴,煞鬼湮灭。

    白翎羽一箭立威,震慑四方,恒军士气高涨,而魔军亦不甘示弱,只见一名伟岸男子持斧踏出,身披乌金战袍,一头赤发宛如飘舞的火舌,正是炽盖阳魔——端木罹戈。

    端木罹戈大喝一声,战斧离手,那柄战斧的把柄后连着一条铁链,只见他握住铁链挥舞巨斧,灼烈魔火顺势而出,将铁链和斧头烧得通红,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火龙在阴山下盘旋飞舞,将作孽的阴兵焚烧殆尽。

    端木罹戈性子张狂,大喝道:“是那个龟孙子在山上,还不快给老子滚出来!”“炽盖阳魔果真是嚣狂,阎罗王在此拜候,若有本事便来夺取七阴岭吧!”话音方落,浩大的冥力自上涌下,一道伟岸身躯走出阵来,脸色灰黑,双目如炬,瞳孔中闪动着几分紫红。

    随着阎罗王的现身,山顶上竖起了一面诡异的黑色令旗,端木罹戈见到此旗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不禁脱口道:“黑纹煞旗?”阎罗王笑道:“既然识得此物,可知此物之威力?”这黑纹煞旗乃煞域一大异宝,令旗一挥便可杀人千里之外,还能唤出无穷黑煞灾祸。

    端木罹戈沉声喝道:“诸军速退!”阎罗王笑道:“迟了!摇旗!”只见山顶令旗摇晃,刹那间落石如雨,阴风化刀,鬼虫尖啸,端木罹戈虽然张狂,但也不敢硬接,立即抽身后退,然而前方的士兵却惨遭无妄之灾。

    声声惨叫,士兵要么被石头砸死,要么被阴风吹瞎双眼,要么被鬼虫钻入鼻孔耳朵,吃光脑髓而亡。

    转眼工夫魔军和恒军便有上百人遭劫,而这阵灾祸还不住地蔓延,看其架势不将联军吞噬掉绝不会罢休。

    危难之际,一抹道霞涌出,仙宗拂尘挥动,纯正的道门仙气挡住了黑煞灾祸,他以拂尘演卦象,只见艮卦化山势,一座厚实的山壁凌然而现拦住落石;随即震卦生惊雷,轰隆雷鸣之中阴风立时消散;最后离卦燃丹火,道家的辟魔三昧真火将鬼虫一一烧尽。

    轻松瓦解黑煞灾祸,仙宗却无半分喜悦,蹙眉道:“齐王殿下,黑纹煞旗在阴界可谓是无坚不摧,无法不破,这只是此旗威力的冰山一角,正面冲突实属不智。”齐王道:“教主可有破敌良策?”仙宗摇头说道:“对于此物,老道了解得也不多。”齐王问道:“教主可知有何人能解此旗?”仙宗道:“妖族精通咒术阵法,而且又与煞域关系匪浅,殿下不妨请教妖后娘娘。”齐王立即下令道:“快请妖后娘娘!”一声银铃脆笑响起:“殿下不必劳心,本宫已经到了!”蓦然一阵幽香飘来,却见一道白色倩影降下,妖娆绝代,不是妖后洛清妍还有何人?齐王拱手道:“小王特向娘娘请教破敌之法,还望娘娘不吝赐教。”

    洛清妍望了一眼那面黑纹煞旗,说道:“此旗在阴界施展等同于一个可以移动的六道轮回阵,阴兵鬼将在令旗的庇护下凶猛异常,执掌令旗之人也是实力大增,挥动旗帜便可召唤出各种鬼魅邪物,方才那阵攻击仅仅是对方牛刀小试罢了,若给它施展开来,阴兽、鬼神、煞雷等等诸般的凶物皆会出现。”齐王深吸一口冷气道:“此令旗如此凶悍,那岂非无敌?”洛清妍摇头道:“也不尽然,令旗必须以冥海为根基才能摇出各种灾祸,只要破去冥海,便可消去令旗的阴能!”说罢一双盈盈美眸瞥向仙宗,又道:“冥海就相当于武林高手的丹田,破解冥海,就可以卸去阴气。

    但这窥探山川地脉的风水,本宫倒是生疏得很,这其中奥秘还得请教道长一二了!”仙宗谦虚地说了句娘娘谬赞了,便到山下视察一番,回来后说道:“果真如娘娘所言,这黑纹煞旗将七阴岭的阴气都引到一处,聚成一个蓄积阴气的冥穴。而且这个冥穴仅仅距离黑纹煞旗三十多步,要攻击冥穴也相当于正面对上黑纹煞旗。”

    齐王蹙眉道:“如此一来,那便只有强攻一途……”仙宗道:“根据三教典籍记载,七阴岭北面有一条狭窄小道,可以通往山顶。”洛清妍蹙眉道:“虽有暗道,但三十多步的距离,就相当于在阎罗王眼皮底下破冥穴,到时候阎罗王一挥令旗,攻阵之人便会遭到黑煞灾祸,可谓九死一生。”“殿下,末将倒有一计!”龙辉心念一动,说道,”吾等只要集中全部力量在前方强攻,将阎罗王的目光吸引过来,派遣奇兵袭击冥穴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齐王想了想道:“龙将军是想要声东击西么,但这三十步的距离可是有些困难啊,阎罗王只要转头一看便可以察觉身后的异常了。”龙辉说道:“所以我们便要打得阎罗王没有机会回头,而且这偷袭的奇兵一定要果决明锐,一击必中。”洛清妍暗中传音给龙辉道:“臭小子,有什么鬼主意赶紧说出来,别消磨时间!”被丈母娘暗中训斥,龙辉哪还敢怠慢,便将计划一股脑说了出来:“首先我们要给对方制造一个强攻的假象,所以全部主力都得集中在正面。”洛清妍会意道:“龙将军莫非是要将所有高手都集中到正面战场?”

    龙辉点头道:“娘娘所言甚是,此番声东击西,需要十二先天同时上阵,再配合强兵猛将牵制对方。”洛清妍道:“既然如此,那便让小女从后方偷袭。”听到楚婉冰要去偷袭,端木琼璇立即主动请战道:“娘娘,晚辈也愿意配合冰少主。”龙辉有些哭笑不得,摇头道:“不可,妖魔两族公主乃当世天娇,若是阎罗王没看到两位公主的倩影,定会生出疑心。”端木琼璇觉得龙辉说得有理,于是便耐下性子问道:“按照龙将军所言,那该派何人偷袭?”

    龙辉道:“不但两位公主不能去,就连三教的诸位俊杰也不能去,所有人都得投入正面战场,只有这样才能瞒过阎罗王。”按照龙辉的说法,不但楚婉冰和端木琼璇不能去,就连孟轲、鸿钧等三教年轻弟子也不能去,究竟还有何人可去?洛清妍想了想暗中传音道:“龙儿,既然如此便让涟漪去吧,她的补天诀也颇有火候,最适合偷袭暗杀。”

    龙辉传音回去道:“万万不可,涟漪虽然可以偷袭冥穴,但她的功力却不足应对后续的危机。冥穴一破,定会惊动阎罗王,到时候阴兵再来个掉头合围,涟漪根本就逃不掉。”龙辉胸有成竹地道:“末将推举一人,慕容三公子慕容熙!慕容三少武艺不凡,而且在江湖中也甚为低调,阎罗王断然不会将他计算在内。”慕容熙所谓的低调只是指他的处事作风,这三公子只爱风月不爱江山,就连与人比武的兴趣也缺乏得很,往往给人一种窝囊废、败家子的感觉。

    虽然慕容熙怒斩阎王世子,但也只是几天前的事,再加上这些世子并非煞域的一流人物,阎罗王根本就没将慕容熙这号人放在眼里。

    仙宗点头道:“龙将军所言甚是,慕容世家的轻功云深七重影可谓当世一绝,一个眨眼便可踏出数十丈的距离,由他偷袭确实是一步妙棋!”齐王凝想片刻,说道:“慕容公子虽是武功不俗,但毕竟不懂领兵打战,本王也想举荐一人,配合慕容公子!”龙辉道:“不知王爷有何神来之笔,末将倒是期盼得很。”齐王笑了笑,说道:“裴将军,你可愿同慕容公子偷袭冥穴?”“末将愿去!”裴海峰昂首道。

    龙辉不由吃了一惊,暗忖道:“这个卑鄙小人也能担当如此重任?齐王是想让他的派系立上大功,为日后夺嫡铺展道路吗?”齐王笑道:“裴将军当初乃是河东军尖刀营的首领,十年前西夷结集了三十万大军进犯西域,裴将军率领尖刀营摸到对方身后,一口气烧光三十万大军的粮草,更趁乱暗杀西夷的几名主将。

    “走出西域再继续西行,跨过汪洋大海,那便是西夷之地,此地虽不如神州富饶广阔,但也算是一方乐土,然而数十年前有西夷之中有一名为格兰罗马的国家崛起,横扫西夷,随后又发兵东来,试图吞并神州大地。

    西夷东进,首要的目标便是夺下西域作为大陆跳板,当时大恒方经历铁烈兵灾,元气尚在恢复之中,但看到连这种西洋番邦也敢触犯天朝国威,顿时举国愤怒,那被铁烈打到帝都的窝囊火马上有了宣泄之地。

    全国上下所有热血男儿都纷纷参军,誓要扫荡异族,可是国家元气为复,不能调集足够的粮草,所以迎战的军队只有不到十万,再加上铁壁关正在修建重整,杨烨也无法分出多余的力气来应对西面战线,所以此战也只能由西域驻军和驻守中原到西域通道的河东军负责。

    但此战却打得酣畅淋漓,只用了半个月时间便将西夷大军全数剿灭,原因便是当时的河东军出了一个尖刀营,此营虽然只有千余人,但却是绕了个大圈子,摸到格兰罗马大军的身后,一把火烧尽对方所有后勤辎重,更砸穿那些越洋而来的大船,又暗杀对方将领,顿时搅得西夷蛮族军心大乱,西域驻军和河东军趁势夹击,打垮对手,当时愤怒的恒军根本就不留战俘,要么活埋坑杀,要么丢到海里喂鲨鱼,打得西夷是胆战心惊,乖乖地奉上降表。

    龙辉暗吃一惊,想不到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是当初那酣畅淋漓的大战的关键人物,对他不免多了几分改观,暗忖道:“这裴海峰既然是如此人物,为何要露出这么一副小人嘴脸呢?”裴海峰接下军令后,便下去挑选士兵,龙辉也找来慕容熙说明情况,慕容熙听后二话没说便答应下来,说道:“阎罗王夺走六妹魂魄,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龙兄请放心,小弟就给他来个屁股开花!”听到屁股开花,龙辉只觉得有些怪怪的,心里不免想起当初那个铁烈魔将瓦术,这厮可是专门让男人屁股开花的主。

    布置好一切后,大战再度拉开。

    龙辉持刀拍马,冲出阵来大喝道:“阎罗王,滚出来受死!”龙吟声响,四方攻阵,恒军立即推出数口火炮,对着七阴岭便是一轮狂轰滥炸。

    这些炮弹亦是经过道门丹术所炼制,内含可阴之火,一旦炸开,便是鬼魂也得消散,专门对付这些阴兵鬼将。

    阎罗王怒然挥舞令旗,再度唤来黑煞灾祸,只见天降阴雷,地涌鬼火,将恒军火炮团团围住,一口气便摧毁了三门火炮。

    就在此时,魔军之内冲出一只骷髅骑兵,领头者便是端木琼璇的手下女将妙瑛,只见这高挑美女娇叱道:“放炎魔晶石!”骷髅奇兵飞速狂飙,在恒军的火炮外围洒下一堆粉末,只见至刚魔火燃起,反噬四野阴冥鬼火,当初飞云坡之上,魔军便用此物克制了七煞鬼火,这一次也只是故技重施罢了。

    阎罗王见状立即命令阴兵出战,只见万千鬼魂手持各种武器从山顶冲下,借着俯冲之力杀入联军阵中。

    龙辉拔刀迎战,一刀砍断前方的三个鬼魂,先声夺人,随即施展万兵之法,一口军刀竟被他耍活了,刀枪剑戟,弓盾鞭锤,各种兵器同时出现,再以烈阳元丹推动,这正是以阳克阴,随即龙辉内力转化,阳火神力猛然变成玄阴真气,正是玄阴冰轮,只看他刀锋旋转,一股阴柔内力将几个阴兵卷入其中,施展出“阴火鬼雷”,炸得阴兵死伤惨重,这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恒军也纷纷挥兵迎战,他们的兵器也是经过道门丹火淬炼,拥有一定的破阴作用,正好用来对付这些阴兵,双方立即斗在一起,厮杀得难解难分。

    这些拥有阳格火命的兵士被阴兵的鬼气一激,体内的阳火立即生出反应,端的是越战越勇,即便以寡敌众也不落下风。

    龙辉手下的几名干将也是战至癫狂,只见那王栋抡起一口陌刀,将他当年陌刀手的本事一一使出,砍得阴魂哀嚎连连;再看那梁明,一把弓弩使得出神入化,弯弓搭箭,例无虚发,远程射杀鬼将;而那个石洪更是勇猛,当初被涟漪打晕假扮,事后却又不知是何人所为,肚子里正好憋了一口怒火,使得体内阳火烧得更旺,长枪还没使出,那份血勇之气便让鬼魂退避三分。

    青龙军猛将如云,麒麟军也是不俗,只见白翎羽策马狂飙,那口银枪宛如白练横空,每刺一枪便钉死一只阴兵,齐王更是亲身上阵,人马合一,铁骑尖旋转轮动,神驹铁蹄飞踢,打得煞域阴兵难越雷池半步。

    断天行,斩地根,端木琼璇巾帼不让须眉,率领骷髅魔军痛击阴兵,只看她骨刀疾扫,沉重诡异的刀势将阴兵震得东倒西歪,仅仅一刀便是笼罩方圆三尺,在这个范围内的阴兵通通粉碎。

    胞妹娇勇,端木罹戈却是狂霸傲然,握住铁链,将巨斧当做流星锤来用,旋转挥洒,杀伤范围更大,一丈之内的阴兵皆遭灼热魔火焚身。

    阳魔烈火虽是不俗,然而妖族天娇却更胜一筹,只见白影瞬动,楚婉冰那口凤嫣软剑抖出万顷剑浪,激化凤凰灵火,阴兵只要沾上少许便是灰飞烟灭。

    姐姐艳压四方,妹妹岂能袖手,却见魏雪芯剑化山河沧海,岁月神剑劈出一个又一个剑界,一口气便困杀百余阴兵,再加上她面容秀丽,气质清雅,宛如仙子下凡,降服鬼魅。

    三教弟子各展神通,孟轲拿起一口宝剑,运动紫阳玄功,只见儒门正气百邪不侵,所过之处阴兵无不消散;鸿钧施展先天绝卦,一招震阙惊雷打得鬼将落马;白云手持道锋遗物白虹刖,誓替昆仑子报仇雪恨,右手挥剑动四方,左手画符逐冤魂;接引使出枯木禅法,身躯拔高六丈,宛如一尊巨佛降世,五指佛掌翻手打出,宛如五行神山压顶而下,将万千阴魂通通压在山下,永世不得超身;提准双手结印,佛光涌动,竟化作七十二般变化,耍得阴兵不知东南西北。

    阴兵虽然占据人数的绝对优势,然而在诸多高手的带领下,联军是越战越勇,已经反压阴兵一头。

    阎罗王勃然大怒,一把握住旗杆,大喝道:“勒令四方鬼神,速速降世助战!”只见地府天空黑云涌动,绛雷血电闪烁之中,一道巨大的身影从天而下,只见一只三头六臂的恶鬼像一座高山般出现在战场之上,每踏一步皆是地动山摇,吞吐呼吸之间狂风肆虐,青面獠牙的面容显得格外狰狞。

    阎罗王喝道:“赤朱鬼神,速速杀敌,剿灭敌军!”赤朱鬼神怒吼一声,中间那张脸张开大嘴吐出一个火球,砸向联军。

    倏然两道身影闪电般冲出,一者挥动破军戟,一者抡起钨铁棍,这昔日敌对的两口兵器今朝竟是联手对敌,只见双兵并气,将火球击散。

    赤朱鬼神朝脚下一看,只见杨烨和袁齐天各持兵刃怒视着他,虽然身高百尺,赤朱鬼神竟也觉得自己有几丝的渺小。

    杨烨现身,大恒军士更为激动,那股血勇阳火越发旺盛,这万人阳火同时燃烧,竟染红了天空,那些修为较弱的阴兵吓得纷纷躲避。

    阎罗王见状,再度召唤鬼神助阵,令旗一挥,一尊恶鬼破土而出,这尊鬼神名为魑魃,乃是万尸所化,体格健硕,浑身白毛,遍体都是坚硬鳞甲,刀枪不入,嗜血如狂,可谓是丧尸之祖。

    赤朱、魑魃曾是与罗刹并列为煞域三大鬼神,一者便可匹敌万人,凶残无比,而且这两尊鬼神虽然刚刚诞生,凶猛程度不如炼制已经的罗刹,但是它们毕竟是阴冥之地诞生,又有黑纹煞旗加持,所以并无七脉这等弱点,综合起来也不比罗刹弱。

    杨烨曾与罗刹交过手,对于这类鬼神也有了相当的了解,故而不像首战那般手忙脚乱,只闻他怒喝一声,磅礴真气透体而出,正是真气凝体,物外分身。

    只见军神战体顶天立地,挥戟斩向赤朱鬼神。

    赤朱鬼神怒然迎战,六条手臂各持兵刃劈头劈脑便朝杨烨打来,那六口兵器分别是斩神刀、灭佛剑、屠仙轮、万魂杵、嗜血幡、九钢鞭。

    袁齐天哈哈一笑,说道:“杨督帅果真豪情,那袁某也来献丑啦!”说话之间,立即祭起本命妖相,一头硕大的巨猿拔地而起,巨棍雷霆般砸向魑魃鬼神,那头魑魃怪叫一声,拿起两口铜锤便来交战。

    当年铁壁关大战,这两人皆化出物外分身,当时两尊巨人打得是天昏地暗,如今两人却再度变成巨人,但却是联手对敌,其宏大气势更在昔日一战之上。

    只见杨烨那口破军戟宛如泰山险峰,袁齐天那根钨铁棍恰似擎天巨柱,军神巨猿携手一击端的是惊天动地,鬼哭神嚎。

    那两头鬼神也是不凡,怒喝一声迎面而上,竟能跟两人斗得不分上下。

    阎罗王见鬼神难以取胜,于是咬破舌尖,喷了一口鬼血到黑纹煞旗上,得阎王鬼血加持,令旗再度唤来灾祸,只见天空上传来一声尖锐难听的鸟鸣声,一只生着九头的怪鸟展翅而来,其翎羽色彩绚丽,颇有几分凤凰的容色,但那声声鸟啼犹如勾魂鬼唱,叫人不免恶心呕吐,几欲昏倒。

    此鸟名为鬼车鸟,乃是太荒时期替煞域鬼王拉车的邪物,专门吸取活人魂气,这种鸟本有十首,但在太荒大战时,曾被三教驯养的天狗断去一头,所以后世也被称为九头鸟。

    鬼车鸟见到底下如此多的活人,不由兴奋莫名,九头齐鸣,施展鬼术神通,要将众人魂气抽吸果腹,谁知它还没叫上几声,却听一声清脆凤鸣由远而来,吓得它九个脑袋不由得缩了回去,连大气都不敢喘。

    阎罗王跺足骂道:“想不到这凤凰妖妇也来了,真是岂有此理!”于是他拔出一口匕首,朝心窝刺去,从中抽出一地心血撒到黑纹煞旗上。

    心血蕴含着阎罗王的滂湃战意,鬼车鸟顿时胆气大增,嘶鸣一声朝着凤鸣之处扑去。

    “不知死活!”倏闻一声清脆冷笑响起,只见五彩凤凰展翅横空,但却是在原地不动,像是观看小丑跳梁般的皇者般,冷视鬼车鸟的挑衅。

    第13回双煞封剑

    看着气势汹汹的鬼车鸟,洛清妍素手一挥,使出一招“蛮荒赤鹑翎”,只见一只赤色火凤,羽翼一展掀起滔天热浪,烧得鬼车鸟羽毛焦黑,哀鸣不已,随即火凤拍翼而来,利爪一伸嗖的一下便拧断鬼车鸟的一只首级,顿时乌黑的鬼血从中喷出,那身堪比凤羽的羽毛顿时污秽不堪。

    洛清妍咯咯笑道:“扁毛畜生也妄想装成凤凰,端的是自取其辱!”笑声未止,玉手一招,烈火赤凤翅膀一扇,鬼车鸟顿时连打数个跟斗险些一头栽倒地上。

    地面的激斗已经趋于白热化,袁齐天怒喝一声,将八臂通猿手汇入本命妖相之内,巨猿顿时生出八条手臂,抡起八根钨铁棍朝着魑魃便打,只听咚咚几声,魑魃被打得节节败退,一声鳞甲也掉了不少,幽蓝色的鲜血汨汨而流。

    杨烨祭起独门神功,真气凝聚在物外化身之上,只见那尊巨人额头上立即睁开第三只眼,从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一击便打碎赤朱左边的首级,痛得这头凶鬼哇哇直叫,拔腿便走。

    杨烨哈哈一笑道:“小鬼哪里走,且吃吾一戟!”乍见杨烨手中破军戟疾扫,赤朱鬼神奋起余勇迎战,那六口兵刃同时打出,勉力架住破军戟。

    杨烨嗯了一声,手腕扭转发力,破军戟发出急速的漩涡气流,猛地一下便将其中三条手臂绞碎,那斩神刀、灭佛剑、屠仙轮纷纷落在地上。

    阎罗王见战局不利,于是再起阴功,凝聚冥力摇动黑纹煞旗,大喝道:“天干三十六凶,地支七十二煞,速速现身!”霎时天地变动,天际乍见三十六条凶神,腾黑云,驾血雾,尽纳四方戾气而来;又见地下涌出七十二只恶煞,食生肉,饮人血,狂吞八荒凶暴而生。

    招来天凶地煞,阎罗王仍是意犹未尽,于是又摇黑煞令旗,只听山川之内一声嘶吼,阵阵腥臭传来,伴着浓浓紫雾,一只硕大的蛇头从山脉中探出,朝着恒魔联军喷出一口毒气,就在此时仙宗挺身而出,手捏道印,凌空生卦,使出一招巽网骄风,霎时狂风涌动吹散毒气。

    巨蛇吞吐着鲜红的信子,缓缓游出,待众人看清它庐山真面目后都纷纷倒抽冷气,这哪是一条蛇,分明是一头巨兽。

    这头巨兽伸长五丈,似犬又似熊,而脊背上却又长着两只蛇头,两只蛇头又有五丈长短。

    仙宗眉头紧蹙,脱口而出道:“鸠岭阴兽?”此兽名曰鸠岭,乃是生于阴间的巨兽,原本性子十分慵懒,不到饿死它绝不外出觅食,但它一旦出洞觅食,便会寻找活人,专门吞吃活人心肝,尤其是恶人心肝,随着恶人心肝越吃越多,它变得越来越凶残,最后从脊背出生出两个蛇头,蛇头蕴含着恶人的怨毒,故而能吐出毒雾。

    仙宗大喝道:“孽障,便让贫道会你一会!”只见道门至尊脚踏七星,手握乾坤,一招真武神通拳隔空击出。

    鸠岭阴兽蛇头一摆,吐出两口阴火挡住仙宗拳力,随即此兽身子向后一缩,后腿一蹬,闪电般朝仙宗扑来。

    鸠岭越来越近,仙宗依旧含笑自然,道袍一摆,只见太极气团随心而发,一股无形罡气将鸠岭裹住,随后气劲刚柔互换,以柔劲挪开阴兽血气,再以刚劲震碎其脏腑,最后阴阳交替,阳刚化刀锋,阴柔做钢丝,眨眼间就把阴兽绞得灰飞烟灭。

    阎罗王暗吃一惊道:“好个混元道胎,果真是无劲不消,无物不化!”混元道胎乃是道门至高绝学之一,相当于佛门的菩提金身,但却不像菩提金身那般直接反震敌人,而是刚柔并济,以可攻可守,不但消解敌人劲力,还能化解有形之物。

    鸠岭身躯被刚柔气流绞碎,然而却有枚内丹悬浮在半空,疯狂吸纳阴气,眨眼间便重组身躯,再度朝着仙宗咆哮怒吼。

    仙宗暗叹一声孽畜难缠,于是再度提元运气,凝神迎敌,此刻的鸠岭竟然生出四个蛇头,每只蛇头同时张口喷毒,这一回的毒雾却是凝成球状,然而这些球状毒雾更为浓缩剧烈,只见毒球掠过之处,无论人魔皆是血肉皆销,尸骨无存。

    仙宗见阴兽凶残,不禁大怒道:“孽障该死!”于是祭起混元道胎,刚柔气流将剧毒化解,随后,再生卦象,一招离日丹火使出,正面撞上毒球。

    正所谓一火克百毒,熊熊烈火烧得剧毒荡然无存。

    鸠岭阴兽怒喝一声,蛇头闪电般朝仙宗扑来,而那似熊似犬的身躯也同时发动攻击,爪子扑打,獠牙撕咬,蛇头偷袭,鸠岭阴兽的每一个动作都堪比武林高手。

    另外方面孔岫强势对上天凶,紫阳玄功大显神通,且看御圣双掌左右开弓,宛如紫色太阳,浩然正气百邪不侵,光耀八方,双手虚化,大喝一声:“灭!”

    紫阳绽放千万光束,三十六天凶纷纷祭出兵器,抵挡紫阳正气,勉强守住防线。

    七十二地煞却被佛光包裹,一朵接一朵的圣莲飞来,地煞全力抗争,凝聚阴能结成阵势,挡住十三莲华的攻击。

    阎罗王连续招出六大黑煞灾祸却难取上风,于是把心一横,将功体逼上极限,双手握旗,奋力挥舞摇动,只看旗帜在空中飘舞,各种灾祸随之涌出,先是一头异兽冲出,其身似牛,单眼独目,头面惨白,身后拖着一根蛇尾。这凶兽名为蜚,所经过之处,河水便会干涸,草木立即枯萎,乃太荒时期的旱灾祸兽。

    那蜚的身躯绽放着火焰般的光泽,每踏一步地上便会留下一只焦黑的脚印。

    剑气袭来,只见于秀婷衣衫飘飘,踏风御剑,玉指一点,万剑飞出,直取蜚兽祸身。

    蜚兽嚎叫一声,身上毛发化作汹汹烈焰,滔天热浪筑成火墙挡住剑仙绝技。

    令旗摇动,灾祸不断。

    这种阴兽名为化蛇,身形像豺,而面如人脸,长着鸟的翅膀,像普通的蛇一样游走爬行,口中发出一种奇特的呼叫声,如同是人们在叱呼,但每一声呼喊却招来汹涌的水浪,太荒时的化蛇亦是水灾的代表,只要它出现方圆百里之内定是洪水泛滥。

    这条化蛇乃是煞域用阴气驯养而成,千百年来都在忘川河内生长,可谓至阴至寒之物,所带来的不仅仅是水灾,更是雪祸,只要活人触及一小滴水珠便会化作冰雕。

    化蛇虽诡异,然而却遇上了克星,只见一道白光掠过,将化蛇带来的水浪通通蒸干,普天之下能发出如此霸道火劲的武功唯有——光明业火。

    在轮回阵中被秦广王算计了一把,沧释天此刻正憋了一肚子的火,看到化蛇那还会留手,一个箭步窜到它尾巴后,五指一张,猛地抓住蛇尾甩了起来,阎罗王在七阴岭的顶峰望去,看到化蛇犹如沧释天手中的流星锤,庞大的身躯就像垃圾一般,给邪神拎起来又砸到地上,最要命的是沧释天还运起了光明业火把化蛇的身子烧得通红,若非化蛇吸纳了不少忘川河的阴气,此刻早就被烧成蛇羹了。

    阎罗王气得暴跳如雷,却听一声冷笑响起,竟然有两道由远而近,那陡峭的山壁在他们脚下犹如一马平川,几个起落便杀到半山腰。

    阎罗王定睛一看,不禁深吸一口冷气,那两人比他自己还像夺命阎王。

    其中一人身披罪业袈裟,一头骷髅邪法,手持万罪魔刀,正是愆僧,另外一人乌发飘舞,面容魔异俊朗,一身乌金黑袍,正是魔尊。

    阎罗王怒道:“想直捣黄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就在他要挥动黑煞令旗时,却听有人说道:“阎罗王,暂且住手,此阵交予吾等便可!”乍见天际绛雷轰鸣,血电迅速劈向魔尊和愆僧,劲力无匹魔界两大先天也得回身抵御。

    绛雷散去,只见符九阴浮现半空,魔尊说道:“本尊还以为冥师正忙于轮回殿之事呢,想不到这么快就出现了!”符九阴笑道:“奈何桥关系重大,在下也不敢放松片刻……”他语句虽然完整,但语意似乎还有所保留,魔尊听出端倪,脑中灵光一现,说道:“冥师可是用了尸魂转灵决?”符九阴点头道:“然也,魔尊果真好眼光!符某的真身尚在轮回殿,这次来的只是在下分身,失礼之处还望海涵。”尸魂转灵决乃是煞域的一种逆天功法,可以分化出与本尊实力同等的分身,这种武功是将阴气凝聚提炼,再以魂体分化,从而造出分身,但施展过后,便会阴气消散,导致功体尽费,要避免这种情况除了要有雄厚的根基,还必须拥有无穷无尽的阴气。

    只有施法者根基足够雄沉,才能够将外界的阴气纳入体内,从而保住本体阴脉,不至于功体尽废。

    当初的秦广王即便能用此招击败白莲,他最后也得武功尽失,因为他根基不足,而且丰郡里的阴气远不能跟阴冥相比。

    而符九阴却是不同,只要将分身的数量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这尸魂转灵决不但不会损伤他的阴脉,还能增强功力。

    所以眼前之人虽是分身,但却相当于符九阴亲临,魔尊不敢怠慢,隔空一掌划开战局。

    符九阴反手封住魔尊掌力。

    这边愆僧冷眉一挑,拿起血刀便要斩断冥师罪业。

    却见符九阴大喝一声:“分!”竟然再生出一个分身,此分身也相当于本体亲临。

    只见迎战愆僧的符九阴大喝一声,双掌推出,四周空气立即化作漩涡激流,宛如螺旋尖锥般刺向愆僧。

    魔尊提醒道:“这是大轮回劫,大师小心!”轮回劫藏玄冥功最高境界,分为大小轮回劫,这大轮回劫的攻击力更加雷厉,愆僧反手挥刀,使出一招血轮天葬,以旋转的刀气硬接轮回劫。

    轰隆一声,愆僧与符九阴各自后退,谁也占不了便宜。

    魔尊立即施展真魔图录,化出一尊巨大天魔,张开血盆大口便要生吞符九阴的另一个分身。

    只见这个分身手捏招魂诀,袖袍一抖,竟将周围的阴魂抽吸过来,以冥力真元将其组成一尊鬼神,这头鬼神将罗刹、赤朱、魑魃的特点集合起来,形貌更为凶暴,威势更加不凡。

    只看天魔斗鬼神,同样是邪物,却是各有不同。

    天魔霸道雄沉,有股睥睨苍生的魔皇气势;而鬼神却是残忍嗜血,性子凶残善战,更似邪魅战神。

    皇者逞威,战神勇悍,两大邪物便在半空激战,打得山崩地裂,风云倒涌,看得众人为之侧目,大气都不敢出。

    倏然一抹刀气扫来,刚猛霸道的刀锋在鬼神的脖子上划过,鬼神顿时身首异处,邪相立即消失,符九阴顿时现身。

    只见龙辉持刀飞来,大喝道:“符九阴,我倒要看看你还多少个分身可用?”符九阴嘿嘿一笑,说道:“不劳将军费神,在下还有一个分身。”话音方落,竟然又生出一个分身,翻掌便朝龙辉打去。

    龙辉暗忖道:“这厮究竟还能化出多少个分身,这是麻烦之际。”龙辉仗着御天借势,不畏群战,所以也不惧符九阴继续分化功体,只是觉得十分厌烦罢了。

    龙辉与符九阴过了几招后,难取上风,于是反手抓过一只阴兵,砸出一击阴火鬼雷。

    符九阴见龙辉使出煞域武学,不免惊讶万分,也就在他心神动荡之际,便被龙辉一招“剑灵”削去一只耳朵。

    这些分身虽不畏伤痛,但如此狼狈之态却让符九阴怒火中烧,也使了一招阴火鬼雷回敬龙辉。

    半空之上,六道身影相互厮杀,谁也占不到便宜,战况再度陷入胶着。

    龙辉挡住符九阴一掌后,趁着空隙之际,用余光朝黑纹煞旗瞥去,只见阎罗王双手握旗杆,一脸凝重地望着战场。

    龙辉暗自冷笑道:“看你这狗王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等三少一到就要你欲哭无泪!”阎罗王大喝道:“楚无缺,你还要龟缩到什么时候,难道就不想给你那几个老朋友报仇吗!”“如你所愿!”冷峻清亮的声音响起,只见楚无缺踏风而来。

    目光一扫,宛如利剑出鞘,凡是触及他眼神的阴兵无不魂飞魄散,就连阎罗王也不由自主地连退五步。

    符九阴哈哈大笑道:“剑圣果真非凡人也,符某特来讨教!”阴气凝聚,魂体分化,符九阴竟然再生出五个分身,看得众人是一阵惊愕,谁晓得他还究竟能够生出多少个分身,若符九阴再来几个分身,那天下间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只见楚无缺衣风一摆,般若忏凌空飞出,那拥有符九阴本尊实力的分身竟被一剑刺穿,随即剑锋发出舍利圣火,将整个分身燃烧殆尽。

    一剑克敌,楚无缺趁势追击,剑指凝光,气走丹田,来了招以气御剑,般若忏宛如游龙走蛇,一口气便削去剩下的四个分身。

    符九阴的分身虽有本尊的实力,但本质还是由魂气阴力组成的,遇上这佛骨舍利火连招架的功夫都没有,一个照面便被毁掉五个分身。

    一剑立威,震慑全场,楚无缺马不停蹄地杀向正与龙辉等人激战的分身,一招神劫剑诀引发天地风云,四方阴风竟也为之所用,纷纷化作锐利剑气,将三个分身困杀其中。

    楚无缺气凝双指,御气控剑,只见般若忏拖着一道璀璨火光飞入战场,一个眨眼便将黑煞灾祸平息消解。

    若论功力楚无缺最多只是比符九阴稍强半分,黑煞灾祸所召来的鬼神、阴兽实力非常强劲,在正常情况下,楚无缺要斩杀一头也得花上数百回合,般若忏乃是舍利火淬炼过的辟邪圣器,不但蕴含佛骨圣火,更有白莲之灵识在内,完全就是阴邪鬼物的克星,无论是符九阴的分身,还是这些黑煞灾祸都难挡舍利火半分。

    斩杀冥师,弭平黑煞,楚无缺仗剑而来,直取七阴岭之巅,欲斩阎罗祭红颜。

    却见阎罗王大喝一声,握住令旗迎战。

    只听金铁崩响,阎罗王被震得接连后退,手中令旗也是颤抖不已,但却未受损伤。

    龙辉暗忖道:“这令旗也算是煞域奇宝,若给岳父一剑斩断,我们那还用花这么多心思去针对这个冥海。”黑纹煞旗虽能挡住般若忏,但阎罗王却难敌楚无缺指剑气,方才交手的一刹那,他的气脉已经被剑气伤了三成,若非有冥海阴气相助,此刻早就趴在地上难起了。

    虽然舍利火可以克制阴邪,但阎罗王毕竟还是拥有肉身之人,舍利火最多只是伤及他的功体,不会像符九阴的魂气分身那般一个照面便被剿灭。

    阴气入体,阎罗王伤势瞬间恢复八成,仍是神采飞扬,那双紫红色的瞳孔闪过一丝诡异邪芒,冷笑道:“剑圣果然名不虚传,本王再来讨教!”只见阎罗王令旗一指,阵中倏然飞出成千上百的金铁甲片,甲片似被某些力量抽吸聚拢,立即形成了实体。

    方才被般若忏斩杀的两大鬼神,四大阴兽已经天干地支一百零八凶煞再度出现,不同的是他们身上都披着一层厚实的甲胄。

    龙辉见状顿时醒悟过来,阎罗王是要以这些甲胄来防住舍利火针对阴气的神效,有了这些甲胄这些黑煞灾祸便想有了一尊身躯,舍利火就无法直接克制阴魂。

    黑煞灾祸得护甲加持,舍利火对他们的伤害也大大减轻,它们再无顾忌,放开手脚一搏,各种邪功阴法同时使出,楚无缺心知不宜硬碰,立即抽身后退,撤出七阴岭。

    看到黑煞灾祸再起,众先天纷纷抖擞精神,提元再战。

    龙辉立即上前接应,谁料阎罗王竟然又召来新的黑煞灾祸,只见一名身披奇甲的鬼将踩着两只飞轮而来,飞轮周围裹着一层阴火,再看这鬼将手持寒铁长枪,腰缠血色冤魂绫。

    鬼将喝道:“黄口小儿,且接爷爷一枪。”枪法勇悍无匹,威力十足,比白翎羽还要强上几分,龙辉不敢托大,鼓起全力一刀劈去,只听咚的一声,鬼将被劈得连滚带爬。

    趁胜追击,解决此鬼!龙辉把心一横,持刀再战,那名鬼将也是勇悍,一个鲤鱼打挺挑了起来,抡枪便刺,虽被龙辉压制,但却力保不失。

    三十六天凶和七十二地煞有战甲护体,行事更加横行无忌,劈头劈脑地便朝儒佛两大先天打来;赤朱鬼神再次生出六条胳膊,拿着六大邪兵卯上杨烨;魑魃鬼神摇身一变,从身上抽出几根骨刺,吹了口阴气,那些骨刺顿时变作漫天蝙蝠,缠得袁齐天极为厌烦;鬼车鸟披上甲胄,战意更浓,怪叫嘶鸣地扑向洛清妍;蜚兽狂吐烈焰阴火,无畏剑仙气芒;化蛇召唤阴水冥冰,再借着奇甲对抗光明业火,沧释天一时间也难取上风;鸠岭阴兽又是喷毒又是扑咬,每次被仙宗以混元道胎打趴,却又很快爬起来,继续杀敌,弄得仙宗是好不纳闷。

    楚无缺、魔尊和愆僧也被成千上百的阴兵缠住,虽然实力不强,但却胜在数量众多,饶魔尊愆僧这等高手也难以脱身。

    战场之中唯有楚无缺能够游刃有余,舍利火所到之处无不是百邪俱丧,他便在战场上左右游走,先去斩杀一只天凶,再去刺死一只地煞,然而又替洛清妍断去鬼车鸟一只首级,替于秀婷削去蜚兽一条腿……剑圣游走战场,阴魂胆裂纷纷,然而黑煞令旗却是诡异无比,只要阎罗王一挥旗子,伤亡的鬼神阴兽马上就变得生龙活虎,端的是杀之不尽,斩之不竭,十二先天曾多次想仗着一身武艺强行冲到山顶,直接破去冥海阴气,但却又被这些黑煞灾祸死死黏住,脱身不得。

    洛清妍将妖族十大神通轮番打在鬼车鸟身上,虽将它打得眼瞎腿折,掉毛断翼,但这只扁毛畜生却在几个呼吸间又恢复原样,气得洛清妍那高耸的酥胸不住起伏,跺足暗骂这劳什子黑纹煞旗真不是东西。

    打到这个份上,龙辉越发盼望慕容熙的捷报,然而也就在这时,阎罗王将令旗抡起,不断地旋转,只见黑煞灾祸消散,除了与龙辉激战的那名鬼将外,其他的阴兽鬼神通通化作阴气,重新凝聚成团,只见半空之中赫然浮现出一颗绛红雷球。

    洛清妍花容失色,娇声喝道:“大伙小心,是末日黑煞劫!”末日黑煞劫乃是黑煞令旗最强的威力,可见阎罗王是要豁出全力打赢此战。

    阎罗王嘿嘿一笑,令旗一指,那颗足有十丈大小的雷球竟砸向楚无缺。

    龙辉和洛清妍、于秀婷脸色同时大变,阎罗王是要集中全部阴气击杀楚无缺,毕竟这口般若忏对煞域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雷球砸下,无人有把握能够硬接此招后,就算是龙辉也得依靠御天借势来瓦解,恐怕是天佛以菩提金身护体也难以保全自身。

    雷球轰隆隆地落下,澎湃的阴煞已经将楚无缺方圆十丈压得粉碎,洛清妍又急又气,想要出手援助却发现已经是来不及了。

    巨大的死亡阴影笼罩八方,楚无缺却是一片清明,口中轻轻念叨:“白莲你若有灵便助楚某一臂之力吧!”说话间,楚无缺祭起圣灵七绝,对着雷球一剑扫去。

    不知道是楚无缺功力加持,还是白莲显灵,总之般若忏爆发出夺目的金华佛光,舍利圣火凝聚成了一把巨大剑芒,好似天火降世,那颗巨大的阴雷被劈成两半,然而舍利剑芒余威犹存,朝着山顶上的阎罗王射去,只听轰隆一声,阎罗王被打得四脚朝天,口鼻溢血,若非有黑煞令旗护体他早就死无全尸了。

    一剑破阴煞,雄壮惊天地,全军士气大振。

    人人都在喝彩之时,龙辉却又有种怪怪的感觉,为何所有的鬼神阴兽都聚齐起来化作雷球,偏偏这个脚踩阴火轮的鬼将还在这里与他交手呢?却闻山顶之上传来阎罗王一声冷笑:“剑圣果真超凡入圣,可惜还是难逃算计也!”话音未落,却见两道人影毫无征兆地从两侧扑来,将楚无缺瞬间困住。

    楚无缺沉着应对,左手发剑气,右手舞佛剑,一口气便将两人的胳膊削断。

    虽是断臂,两人却毫无怯意,只见他们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红芒,身子顿时化作幽蓝的阴火。

    洛清妍和于秀婷花容顿时大变,这分明就是阴火鬼雷的前兆起手式,那边的魔尊更是惊愕,出言提醒道:“是楚江王和卞城王,楚剑圣快退!”在众人看来,楚无缺的般若忏就是最大的皇牌,魔尊也不想这张皇牌出了变数,所以他对楚无缺的安危也是极为紧张。

    以普通魂体引发的阴火鬼雷堪比沧释天的丹鼎火种,更别说两大阎王这自杀式的绝招。

    这两大阎王以燃烧元神和血肉为代价发出的阴火鬼雷威力更是可怕,恐怕还在方才那颗雷球之上,再加上这两大阎王一露面便是要与敌同亡,可谓是出乎仍何人的意料之外。

    阎王攻得急,剑圣守得妙。

    楚无缺剑锋一动,舍利火顿时汇入剑气之中,使出凤翔剑诀,凤凰展双翅,分别迎上楚江王和卞城王,融合了佛门生活的凤凰羽翼显得更为绚丽,将阴火鬼雷截下。

    只听轰隆巨爆,两大阎王形神俱灭,而楚无缺却是毫发无损。

    然而两大阎王豁命一击也并非全无效果,般若忏所绽放的舍利圣火被阴火鬼雷抵消了大半,但这佛骨舍利火一旦烧起便永不熄灭,只要几个呼吸便可恢复过来。

    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变数突生,一道人影从阴兵之中冲出,竟是冥师符九阴的一个分身。

    只见这个分身身披奇异战甲,将一条赤金铁链朝着般若忏甩去,咕咚几声便将般若忏缠个结实。

    楚无缺怒喝一声鼠辈,双指点出一道剑气,剑气直取分身灵台之处。

    按理来说冥师分身是不畏伤痛,但这个符九阴却运功抵御,只见他双掌迂回轮转,再度施展大轮回劫,硬拼剑圣锐气。

    无舍利火的加持,楚无缺要胜符九阴也非易事,两招相碰,楚无缺难取甜头,符九阴亦被对手震退。

    舍利火再度燃起,眼看便要恢复过来,然而煞域后手却是层出不穷!与龙辉交手的那个鬼将虚晃一枪后,丢下长枪便走,踩着阴火轮朝着楚无缺奔去,奔走之时,龙辉看到鬼将盔甲的缝隙中透出丝丝绛红阴气,这哪里是什么黑煞灾祸招来的鬼将,他分明就是傲心,那身盔甲只是用来保护其元神和掩盖身份所用的,让人误以为他只是黑煞令旗招来的傀儡,从而窥准机会对付楚无缺。

    既然傲心已经出现,那么现在与楚无缺交手的符九阴便是他本人。

    看到这里,龙辉已然看出对方意图,傲心和符九阴宁可暂时放下轮回殿,为了应对眼前的危机。

    佛骨舍利火出世已经是煞域的头等危机,再加上般若忏落入剑圣之手,煞域可以说是败局将定。

    试想一下,手握含有舍利火神剑的楚无缺,煞域中还有谁是对手,别说那些什么阴兵鬼将,就连拥有符九阴全部功力的分身碰上也是见面就死,如此威能可见一斑。

    符九阴和傲心若给楚无缺拿着这口神兵参战,不消两日便会打到轮回殿跟前,到时候他们两还没看到奈何桥的影子就被这十二个先天高手剁成肉酱了,于是干脆放下轮回殿的大事,安排种种假象,先要对付楚无缺。

    联军在与时间赛跑,煞域又何尝不是,只有瓦解楚无缺这个致命威胁,煞域才有笑到最后的可能,于是符九阴与傲心再召回楚江王和卞城王后便着手安排,先让阎罗王拿着黑煞令旗镇守七阴岭,用黑煞灾祸引出楚无缺,然后再用各种铠甲护住一众鬼神阴兽的身躯,让人以为这是应对佛骨舍利火的方法,随后用“末日黑煞劫”以及两大阎王的性命换取瞬间的舍利火熄灭,为符九阴和傲心制造出这一刹那的空隙。

    这两人为了取得这瞬间空隙也算是煞费苦心,先是符九阴不惜损失八个分身,造出他和傲心此刻正在轮回殿的假象,紧接着又是傲心装成鬼将参战。

    这其中傲心所担当的风险是最大的,首先他得隐瞒身份,不能过多显露他本身的绝学,因为在场中有一个沧释天,只要这个邪神看出半点端倪,再通知楚无缺,那他傲心就只能魂飞魄散,这隐藏武功却又是凶险万分,这在场的先天高手有谁是善男信女,一个不小心也是被打得魂飞魄散。

    所以傲心既不能显露武功,又要在龙辉刀下活命,当真是九死一生。

    佛骨舍利火暂时的熄灭,傲心也换来了最大的机会,当即甩开龙辉直扑楚无缺而去。

    符九阴见到傲心已经出手,他也不再保留,鼓足十成元功,将大轮回劫发挥到了极限,黑色旋风夹杂着绛雷血电扫向楚无缺。

    两大高手围攻,楚无缺依旧沉稳,剑化绵柔气团,般若忏虽然无舍利火加持,但也不含糊,只见剑气缠绵柔韧,将大轮回劫荡地七零八落,这招正是“灵柔剑诀”,以柔制刚,后发制人。

    绵柔的剑气犹如细针般渗入符九阴的体内,全身气脉不禁一阵酸痛,差点就要吐血三斗。

    傲心喝道:“九阴,冥帝锁魂界!”符九阴强忍剧痛,迅速捏动手印,召唤四方阴气,傲心亦是捏出同样的印决,两大高手同时爆发出最强功力,澎湃的冥力阴气冲向楚无缺。

    然而却没有一丝劲力落在楚无缺身上,而是在周围不断地旋转抽吸,这种做法别说伤及剑圣,就连个普通人也不会受伤。

    洛清妍花容顿时大变,娇叱道:“速离此地!”她话音未落,楚无缺周围的空间为之一陷,一股黑暗从中涌出将楚无缺卷入其中,堂堂剑圣瞬间消失。

    傲心哈哈一笑,说道:“成功了,九阴吾等可以放心回去也!”符九阴回心一笑,转身便走,阎罗王见状再度召出黑煞灾祸。

    替两人断后。

    洛清妍气得银牙直咬,连连跺脚,虽然楚无缺下落不明的,但她却不担心丈夫的安危,因为这种招式根本就伤不了楚无缺半根汗毛。

    冥帝锁魂界是以强大的真气撕开一个境界,把人困进去,然而这种撕裂的境界并不牢固,就算什么都不做十几天就能出去,这种境界里面什么也没有,对人是毫无损伤。

    妖族和魔界都有类似的武功,但却没人愿意去学。

    学这种又耗费真气,又不能伤人的武功,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把人丢进去又有什么用?饿死渴死对手么,说出去那简直是一个笑话,一个高手不吃不喝个把月还是生龙活虎,更别说楚无缺这种先天高手,能够困他五天就算是奇迹了。

    这么也有一个大好处——就是让傲心和符九阴保全了实力。

    若他们直接攻击楚无缺,哪怕是取胜他们也得付出沉重的代价,后果可能是符九阴重伤,傲心魂飞魄散,而这个冥帝锁魂界则是最好的选择,仍谁也不会想到煞域如此费尽心力,搭上两个阎王,又让主将冒险,就是为了施展这么一个“鸡肋”招式,但偏偏这个鸡肋却收到了最大的效果,替煞域争取了足够的时间!阎罗王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心忖道:“没了佛骨舍利火,就算你们十一先天豁出全力,也休想轻易拿下七阴岭,本王再怎么不济也能再拖你们三五天!”得意之际,再度召出新的黑煞灾祸,一名红潮飞来,所过之处山石尽毁,定神一看竟是一群红色的怪虫,洛清妍提醒道:“此乃血蝗,无物不啃,千万莫让其近身!”

    红潮如浪,龙辉眼睛瞥向七阴岭之上,心里更是焦急,就在他手心蓄满汗水之际,忽见山峰之上传来一阵巨响,刹那间阴气涣散,黑煞灾祸威力大减。

    龙辉大笑道:“阎罗王,别以为就只有你耍阴的!”攻破冥海,联军顿时士气大振,眼前已是畅通无阻,那些阴兵失去黑煞令旗的加持,根本就难以抗衡恒兵的满腔阳火,转瞬间便节节溃败。

    楚无缺暂离战场,洛清妍憋了满肚子的怨气,那只鬼车鸟就成了她的出气筒,玉手翻飞,化出凤凰真身,打得鬼车鸟断头折翼,当场坠地。

    袁齐天抡起钨铁棍,硬生生砸烂魑魃的脑袋。

    杨烨的真气凝体,只见那物外化身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睁开,射出道道金光,将赤朱的六条手臂打断,随后破军戟一挥将赤朱拦腰斩断。

    龙辉一步当先,踩着山壁直冲山顶,虽然攻破冥海,但阎罗王的怒火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慕容熙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受伤。

    刚到山顶,竟看到慕容熙正在与一名鬼将交手,但他却是处在绝对的下风,那名鬼将领着几百阴兵正围着慕容熙厮杀,慕容熙以轻功躲闪,但却隐而不发,对那个鬼将处处留手。

    龙辉看得好不纳闷,于是大喝道:“三少,我来助你!”只见龙辉抓过一名阴兵,将其焚烧,一个阴火鬼雷朝着那个鬼将砸去,慕容熙顿时脸色一变,叫道:“不要伤害她!”只见他双手交叠挡在鬼将之前,顿时被炸得口吐鲜血,整个人都飞了起来,然而鬼雷余威却将鬼将的头盔震碎,龙辉看清那鬼将的面目,不由大吃一惊,脱口叫道:“北城姑娘?”

    第14回强渡冥河

    慕容熙咬牙道:“龙兄,是六妹,六妹被练成鬼将了!”龙辉朝北城露望去,那张清秀的脸上布满了阴沉,哪里像是那个爽朗大方的侠女,活脱脱的一只嗜血女鬼。

    北城露怪笑一声,挺剑便刺,龙辉凝神聚气,运起玄阴冰轮,浑厚的阴气化作罗网将北城露困在其中。

    北城露此刻乃是阴魂状态,若以阳气攻击定会损伤她的元神,所以龙辉就用同源之气将她制服。

    被困住的北城露已经不肯消停,不住地尖叫厮打,活脱脱的一个泼妇。

    龙辉见状立即使出“十八冥兵”,这一招乃是冥之卷的武决,以阴气凝聚出冥兵形态,按照特定方位出手便可有效地牵制对手。

    只见北城露被十八尊冥甲士兵围住,刹那间便锁住她的阴脉,慕容熙顿时脸色大变,惊叫道:“龙兄,你这是做什么!”龙辉将他扶起,说道:“三少芳放心,小弟只是暂时封住北城姑娘的魂魄罢了,待会再请仙宗道长做法,便可收回北城姑娘的魂魄。”

    慕容熙这才松了口气,龙辉接着问道:“三少,你是怎么毁掉冥海的?”慕容熙说道:“其实冥海不是我毁掉的,而是裴海峰。方才我们带着一小队人马从山后偷袭,但我们还没来得及接近冥海,就被阎罗王发现了,我当时立即上去缠住他,而裴海峰则是将炸药丢到冥海里,硬生生炸毁这个冥穴。

    “龙辉恍然大悟,目光朝山顶战场瞥去,看到一队恒军正在与阴兵交战,而山下的恒军也已经攻到山顶,这两队恒军里应外合将阴兵牢牢压制,但却唯独不见阎罗王的踪迹。

    慕容熙道:“冥海一破,阎罗王立即召来六妹断后,他自己一个人拿着黑纹煞旗逃走了!”龙辉跺足道:“这个狗王果然狡猾,竟然用北城姑娘来牵制我们!”待击溃七阴岭的阴兵后,联军休整两个时辰后,便翻过七阴岭朝着三渡河奔去。

    虽是激战过后,但联军士气高涨,没丝毫疲惫,马不停蹄地朝着三渡河奔去。

    “小贼!”娇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龙辉眼皮一动,发现自己身边的妖族护卫中多出一人,正是楚婉冰。

    龙辉回道:“冰儿,怎么了?”楚婉冰蹙眉道:“爹爹他……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吗?”三教名锋两死一伤,楚婉冰对亲人的安危越发关心,哪怕是这个天下第一的父亲。

    龙辉笑了笑道:“岳父大人可是天下第一,世上还有什么事能够难得住他!”楚婉冰浓浓的睫毛正轻轻颤抖,显然心中亦是开始凌乱。

    龙辉用温柔而又坚定的声音说道:“冰儿,只要我眼睛还睁着,就一定不会让你和岳父大人受到伤害。”楚婉冰芳心微定,展颜笑道:“恩,小贼你真好!”龙辉朝她眨眨眼睛道:“既然我这么好,那冰儿你该怎么奖励我呀?”

    楚婉冰见这小子的目光十分不良,马上猜出他的言外之意,小脸不禁一红,咬着水润的朱唇啐道:“不正经!”虽然不能够光明正大与姐姐打情骂俏,但身边还有个妹妹,当初于秀婷可是当着不少高手的面宣布他与魏雪芯的婚事了,所以龙辉名正言顺地骚扰魏雪芯:“雪芯,你没受伤吧?”

    魏雪芯见他关心自己,不禁心花怒放,含笑点头道:“龙大哥我没事。”龙辉严肃地道:“方才激战这么惨烈,我可是担心死你了,快快过来让大哥替你检查检查身子!”魏雪芯脸皮更嫩,几句话就被羞红了小脸,提着裙子跑开了。

    “龙将军真是好艳福啊!”齐王面带笑容地策马过来,对于龙辉这般肆无忌惮地调戏良家妇女,而且还是天剑谷大小姐的做法竟视而无睹。

    龙辉不好意思地道:“让殿下见笑了!”齐王道:“传闻于谷主有意将千金托付于将军,不知可有此事?”龙辉想了想,对此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毕竟天剑谷也是名门正派,不想楚婉冰那般敏感,于是便一口承认了。

    齐王笑道:“将军真是好福气也,九天仙子榜的头两朵鲜花都对你倾心,再加上我那个堂妹,龙兄你可是一门三好了!”龙辉干咳道:“殿下,末将与郡主只是普通朋友……”齐王笑道:“龙兄,咱们什么也不要说了,等班师回朝后,兄弟我定要请父皇赐婚,也好成人之美!”说罢齐王又转头对着身后士兵道:“兄弟们,等打完仗,咱们一起喝龙将军与瑶映郡主的喜酒好不好!”“好!”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且不论齐王这话后边有何含义,但却让士气更为高涨,因为他已经无形地给了士兵们一个必胜的暗示。

    在方才一番谈话中,齐王所用的称呼也从龙将军变为龙兄,而他也自称兄弟,潜移默化间便将他与龙辉的距离拉近。

    用了整整一天的急行军,联军的脚步倏然一停,耸立在眼前的便是一座古朴雄沉的关卡,几个沧桑有劲的太荒古篆映入眼帘——鬼门关。

    险关挡路,众人不禁一愣,齐王立即派出斥候刺探,然而这些斥候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开。

    这时孔岫走出来道:“殿下,关卡内设有三教祖师的阵法,活人是不能通过的。”齐王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于是问道:“孔教主可有过关妙计?”孔岫道:“鬼门关乃是九极阴石所建造的,这九极阴石也是阵法的根基,只要设法破坏九极阴石便可破阵。”齐王问道:“如何破坏九极阴石?”孔岫道:“只要练就极阳功体之高手同时运功,便可破坏九极阴石!在场众人中,除了孔某外,符合要求者便只有邪神与妖后。光明业火与凤凰灵火皆是至阳之气,若有他们配合,鬼门关可破也!”齐王点头道:“教主所言甚是,小王便去请这两位高人。”孔岫说道:“除此之外,鬼门关上的阴兵也需要殿下大军牵制。”齐王应道:“这是自然。”一切安排妥当后,齐王立即调动大军正面攻击鬼门关,既然活人无法靠近,齐王便调出火炮远程炮轰。

    蕴含至阳之火的炮弹接连地打在鬼门关上,震得大地晃动,阴兵哀嚎。

    但无论怎么狂轰滥炸,鬼门关内的阴兵就是不出来,齐王不禁开始焦急起来,这阴兵若一直固守在内,孔岫等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去针对这九极阴石,更谈不上什么破阵了。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冲出阵来,朝着鬼门关扑去,齐王定神一看竟是龙辉。

    只见龙辉运动体内阴阳二气,化阳丹,生阴轮,身上顿时散发出阴冥之气,鬼门关对他毫无抗拒,就这么一路闯进来,遇上阴兵便来一个阴火鬼雷,闹得鬼门关是鸡飞狗跳。

    且看龙辉右手挥军刀,杀得十八鬼将闭户不出;左手燃阴火,烧得十路阴兵胆战心惊。

    趁着龙辉牵制鬼门关之时,三道身影闪电窜出,三股至阳之气冲向鬼门关之基石。

    儒者正气凛然,一口紫气化真阳,恰似圣阳横空耀四方;邪神凶光骇人,滔天烈焰焚阴鬼,犹如彤烬炽火炼苍生;妖后媚态天成,凤凰灵火驱百秽,宛若神鸟展翅傲万里。

    至阳之力三三合围,直接冲击鬼门根基,整座阴阙竟开始颤抖,只见烈焰焚城,众阴兵被烧得魂飞魄散,九极阴石——破!阳火正是克阴之法,阴兵痛苦哀嚎,发疯似地朝三人扑来,但三大高手所散发的阳火真气何其雄厚,阴兵尚未靠近十步便被烧毁。

    阴兵莫犯,然而却在孔岫功体逼到极限之时,一道紫气无声袭来,竟是同源之功。

    同出一脉的真气,并无太大的排斥现象,那道忽如其来的紫气竟透过孔岫的护身真气,直达儒门教尊跟前。

    紫气化作剑芒,竟宛如一名武林高手般使出锐利剑招,这剑招不是其他,正是墨痕七行最强一式——儒武破杀!孔岫猝不及防,惨遭剑气加身,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儒袍已被鲜血染红。

    孔岫强忍剧痛,祭起十成元功出掌还击,沛然一掌击散紫气。

    龙辉急忙跃下鬼门关,跳到孔岫身边将他扶住:“孔教主,你没事吧?”孔岫深吸几口气后,脸色依旧惨白,冷笑道:“好个煞域,先是用阴魂抽走任师弟的功力,再以此偷袭孔某!”那道紫气正是任平凡的毕生修为所凝聚,当初任平凡被秦广王用阴魂蚕食毕生功力,而这些功力则随着阴魂离去,竟在此刻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龙辉输过真气助孔岫平息内气,暗忖道:“到了这个关卡竟然还能浑水摸鱼,究竟是哪个混蛋?”龙辉眼尖,看见一道远遁的身影,顿时心中明了,哼道:“原来是阎罗王这个鼠辈!”“龙儿,此人虽连败两阵,但却不馁,能够趁乱偷袭孔教主,你千万不要大意!”就在龙辉盛怒之际,耳边响起洛清妍低媚温和的嗓音,使得他怒气为之一灭,很快冷静下来。

    看到孔岫受伤,齐王亦是忧心忡忡,问道:“孔教主伤势如何?”孔岫微笑道:“区区小伤不足挂齿,孔某打坐片刻便可。还是正事要紧,还是让大军快些通过鬼门关吧。”孔岫口中虽说得轻巧,但却不容乐观,龙辉心里明白得很,任平凡的修为虽不及孔岫,但怎么也有第八重的紫阳玄功,这意想不到的一击孔岫也承受不起,脏腑气脉已是严重受创,没十天半个月休想恢复。

    看着被孟轲扶下去的孔岫,龙辉只觉得此番酆都大战又添上几分愁云。

    踏过鬼门关,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汪洋,黑色幽蓝的水浪不住地拍打着河岸,这哪是什么三渡河,分明就是一片大海。

    齐王从衣服上撕下一片布,望了一眼三渡河湍急的流水后,将布片丢下,只见那块碎布刚一沾到水便沉了下去。

    见到此情此景,齐王不禁蹙眉道:“冥界三渡河,八千弱水深。一羽不能漂,阴魂亦底沉。这河水不但湍急,而且水质极轻,人又如何能渡?”就在齐王发愁之际,却闻佛号响起,只见天佛轻轻走来,说道:“殿下不必担心,只需要用栾木做成竹排便能渡河。”齐王喜道:“敢问天佛教主,奕木何在。”天佛道:“在此朝西十里,便有一片奕木林。”齐王顺着天佛所指朝西观望,果真有座树林,于是便派士兵前去伐木。

    龙辉插话道:“奕木可渡河,煞域为何不将奕木林毁掉呢?”天佛解释道:“奕木生命力极强,即便连根拔起,土壤中的奕木灵气也能生根发芽,在数个时辰内长出来,煞域便是有这个心也毁不了奕木林。”龙辉笑道:“死气沉沉的阴曹地府竟然也有这等旺盛的植物,真是意外。”天佛道:“过了冥河便是轮回之地,象征重生的开始,这奕木也算是暗含生死之道。”龙辉朝齐王说道:“殿下,煞域一定会料到我们伐木造船,奕木林难免会有场激战,还望殿下增派人手,以备不测!”齐王点头道:“将军所言甚是,本王便请龙将军甩三千兵甲占领奕木林!”龙辉回身点起兵马率众赶赴奕木林,魏雪芯也随队前往。

    走到半路,魏雪芯忽然开口道:“龙大哥,我觉得北城姑娘的事情大有蹊跷。

    “龙辉蹙眉道:“雪芯莫非你认为北城姑娘的魂魄是假的吗?”魏雪芯摇头道:“这倒也不是,我只是觉得救回北城姑娘的经过实在有些简单,虽然有仙宗前辈协助抽魂纳魄……”龙辉回想北城露的状况,似乎真有些不妥,不禁喃喃地道:“莫非阎罗王在北城姑娘魂魄中布下什么邪术,等到了关键时刻引发咒语,让北城姑娘给联军下点绊子。但仙宗道长看过魂魄后,却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只要解除‘役魂咒’便可让北城姑娘恢复过来,只不过费点心思罢了。”“咯咯,小贼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楚婉冰娇脆的声音响起,这丫头又变成士兵的模样隐匿在军中。

    龙辉耐下性子传音问道:“冰儿,你倒是说说这阎罗王在买什么关子?”楚婉冰说道:“眼下煞域最终目的便是解开玄魂阴龙阵,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对他们来说争取足够的时间便是最好的方法,就如同耗费心力也要将爹爹引出战局。同样道理,阎罗王让北城姑娘断后也是为了拖延时间。你可曾想过,若阎罗王用北城姑娘的魂魄作为人质威胁我们会怎么样呢?”龙辉道:“三教教主可能会投鼠忌器,但魔尊、沧释天等人却不会吃这一套,尤其是沧释天,他恨不得下一刻就杀了傲心,所以他们是绝不会受威胁,阎罗王敢用人质威胁联军,只是作茧自缚,自讨思路,所以他让北城姑娘断后是最好的选择。”楚婉冰道:“这也是其中原因,但他最大目的就是给联军抛下一个累赘,你试想一下,对于同为武林正道之一的北城家,三教可能会放下不管吗?”龙辉立即恍然大悟,咬牙道:“好狡猾的鬼王,先是暗算孔教主,又用北城姑娘来牵制道门高手!”经过楚婉冰的提点,龙辉终于看穿阎罗王的手段:故做大方将北城露魂魄归还,实则是要让仙宗耗费心力来解除北城露身上的“役魂咒”,趁机消耗联军战力。

    而北城露身为四大世家千金,身份非同小可,若仙宗不救北城露,那道门威仪便会受损,所以仙宗即便看出阎罗王的阴谋,却只能往里跳。

    楚婉冰道:“当初地狱阵中,秦广王差点让双神三锋栽了跟头,这个阎罗王也是厉害角色,面对七阴岭沦陷,他还能这么冷静地布下一连窜后手,待会奕木林你千万得小心。”龙辉点了点头,将凝聚功力,以待不备之需,还命手下分批入林刺探情报,然而林内竟是一片平静,半个鬼影都没有,龙辉放心不下又亲自去查探一番,结果还是没发现问题,这才命人入林伐木。

    等收集了足够的奕木,时间有过去半日,留给联军的时间已经不足两日。

    全军加快速度绑扎绳索,建造木筏,就连齐王等将领也加入其中,为的就是早日渡河。

    又用了三个时辰,造出了两千个木筏,每个木筏搭乘十个士兵,至于火炮粮草等辎重,大军都通通摒弃,乘着木筏强渡冥河!三渡河的水质不但阴寒,而且水底下更有无数水鬼在徘徊,它们哀嚎悲鸣着探出脑袋看着渡河之人,不知道是冥河阴气过重,又或者是这些鬼在水里泡久了脑袋进了水,面对上万恒军的阳气竟然毫不畏惧,一脸期待的表情,期待着有人落水做自己的替死鬼。

    甚至还有不少水鬼在拖拽木筏,想把木筏弄沉,但奕木极为坚韧,无论他们怎么摇晃就是不沉。

    水鬼一计不成再生一击,掀起水浪试图淹没木筏,但无论水如何湍急汹涌,哪怕是盖过木筏,但这些奕木却顽强地漂浮在水面上。

    天佛笑道:“奕木乃是不沉之木,任由风浪再大也难动其分毫。只要贴在奕木上,无论怒海狂涛也能安然无恙。”即将来到冥河的中心,也是三渡河最深之处,龙辉心里心铉也紧绷起来:“此地乃是整条河最深,最凶险之处,阎罗王十有八九会此地埋伏偷袭!”除了龙辉外,齐王也是一脸凝重,吩咐手下注意戒备,魔尊妖后等人亦是暗中凝聚功力,只待异状出现立即施展雷霆一击,斩杀敌军首脑。

    终于到了冥河中央,龙辉手掌不由自主地握在刀柄上,手心蓄满了汗水,双目闪电般在四周扫视,然而除了看到黑漆漆的河水外,就只有这些哀嚎的水鬼。

    就在此时,一声尖叫顿时将众人的神经崩到了极限,不单是龙辉,就连魔尊和妖后都不由自主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慕容熙怀中的一只玉瓶正不住颤抖,几欲破裂,而那声声哀嚎便是从中发出,玉瓶内装得正是北城露的魂魄。

    慕容熙吓得面如土色,叫道:“仙宗教主,快救救北城姑娘!”仙宗身子一纵,踩着河水来到慕容熙的木筏上,温言说道:“三公子暂且宽心,待贫道看看北城姑娘。”慕容熙将玉瓶递给仙宗,吞了吞口水道:“教主,求您一定要救她!”仙宗握住玉瓶,以玄门道术探查,不禁眉头紧蹙:“怪哉,贫道明明已经用安魂咒稳定北城姑娘的元神了,为何她的魂魄还会如此躁动,有种魂飞魄散的趋势。

    “慕容熙一听顿时慌了,急忙跪倒哀求道:“道长,求求你一定要救六妹,我慕容熙愿意做牛做马以报道长大恩。”仙宗扶起慕容熙道:“三公子不必多礼,出家人慈悲为怀,老道定会尽力而为。”只见仙宗凌空画符,将一道镇魂定心咒打入玉瓶内,北城露的魂魄也渐渐安定下来,但还是在剧烈的颤动,玉瓶竟然出现裂痕,丝丝黑气从中溢出。

    仙宗不由脸色大变,说道:“除了役魂咒,还有鬼葬决,好个狡猾的阎罗王!”役魂咒乃是驾驭阴兵的咒语,而鬼葬决就相当于处死鬼魂的毒药,一旦发作便是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仙宗岂会坐视北城露消亡,立即催动道门元功,一口气连画十几道符咒,镇压鬼葬决之气,护住北城露的元神生机。

    “阿弥陀佛,仙宗道长让老衲助你一臂之力!”只见天佛也出现在木筏上,双掌合十,双目紧闭,口中诵经不已:“魂归无边,魄定空明,万宗神佛定三魂,九台菩萨纳七魄……”清圣温和的“极乐往生经”响起,配合道宗符咒,总算起了效果,北城露的魂魄也开始平稳。

    龙辉心里却是一阵紧张,在到达河心的时候北城露的魂魄发生异变,趁势将佛道教尊引走,这其中深意着实叫人心寒。

    “全军戒备,防止敌人偷袭!”齐王也看出端倪,朗声下令。

    龙辉朝他使了个眼神,指了指正在救助北城露的佛道教主,齐王会意过来,立即增派人手替二人护法。

    随即龙辉有传音过去:“殿下,孔教主身负伤患,唯恐敌人对他下手,也请殿下派人守护。”齐王点了点头,命令十个木筏朝孔岫处靠近,将他团团围住。

    部署好一切后,龙辉才算略松一口气,现在的三教教主可谓是最弱之状态,若阎罗王趁机浑水摸鱼,后果可就难以预料了。

    就这样子,大军提心吊胆地朝对岸靠近,然而一路上竟然是相安无事。

    渐渐地,河水开始平缓,河岸也出现在眼前,大军紧绷着的神经也开始放松。

    龙辉吐了口浊气,此刻的河水最多只能没过胸口,就算这冥河水质再怎么轻,士兵跳下水也能走到岸边,不用担心被淹死。

    此刻北城露的元神也逐渐恢复,仙宗和天佛也即将完功。

    “总算安然渡河了!”龙辉轻叹一声,双眼仔细端看河对岸的情况,只见远处似有城池的影子轮廓,虽是冰山一角,但那棱角之中透着巍峨之气,显然是一座巨大雄伟的城池。

    抵达河岸,士兵们纷纷跳下木筏。

    “龙辉,留神了!”杨烨指着河岸东面的一处山壁,忽然开口道,“那山壁似乎是人工修成的!”龙辉扭头一看,却是有一座平滑的山壁,但细细一看,发现山壁时用各种方块巨石砌成的。

    那是什么山壁,分明就是一座堤坝——蓄水用的堤坝。

    杨烨抓起一颗石头,只觉得上边冰冷异常,分明就是常年浸泡在阴气中才有的表现,再加上石头圆润光滑,分明就是一块长年累月被河水冲刷的鹅卵石,像这样的石头遍地都是,多得难以让人想象,鹅卵石简直就是像是铺路石一样,把整个河岸都铺满。

    杨烨猛地一把捏碎了手中的石头,怒上眉梢道:“我们中计了,这里不是河岸,我们还在河中!”龙辉大喝道:“所有人快回木筏!”他话音未落,忽然听闻轰然巨响,那堵山壁顿时崩碎,汹涌暗黑的冥河之水滚滚而来。

    这哪是什么河岸,分明就是一段被截断河水的三渡河,只是这些截断的河水被大堤存储起来,就等着联军离开奕木的那一瞬间,来个大河决堤,水淹七军!河心最深之水,本是偷袭的最好时机,但阎罗王偏偏不这样做,故意叫众人提心吊胆,等联军“上岸”后,精神放松,放弃奕木之时,便下令炸开堤坝,这般虚虚实实地手法叫人是防不胜防,那些没有奕木护身的联军士兵唯有被河水淹没一途。

    “快抱紧木筏!”龙辉大声吆喝,但面对着雷霆万钧的河水,士兵那来得及跑回去抱住木筏,眨眼间便有半数士兵被河水淹没,惨遭水鬼夺命,那些奕木打造的木筏也有大半被河水冲走。

    洛清妍等先天高手立即飞到半空,仙宗则顺势拉起慕容熙,天佛救走接引和提准,孔岫救孟轲,杨烨拉走齐王和白翎羽,魔尊则照顾自己的儿女,于秀婷也御剑救起魏雪芯,至于楚婉冰虽不是先天高手,但显出凤凰化身也可飞起,至于鸿钧、白云两人都懂得御风之法,画了个巽风卦象便飞到半空。

    这些高手都力保不失,然而普通士兵则一个个地被河水吞噬。

    “哇!”一声惨呼响起,只见陆飞被河水冲走,他虽是傲鸟族人,但也来不及变出妖相,竟难逃冥河洪灾。

    看着士兵一个一个地被冲入三渡河,其中更有王栋、梁明等人,还有陆飞等妖族战将,龙辉岂能不救,当下把心一横,悍然催动十成元功。

    龙辉左手一张,使出葵水真元,部分河水硬生生地止住了,而在他身后的士兵也免遭河水吞噬。

    龙辉大喝道:“快去抱住木筏!”这十几个士兵闻言迅速地去抱住木筏,只要有奕木护身便不会被冥河之水吞噬,也不会被水鬼绞杀。

    这十几个士兵是抱住了,但还有许多士兵深陷水难之中,龙辉把心一横,强行运功,一口气将功体逼到极限,葵水真元笼罩八方,竟将百丈内的河水硬生生止住。

    龙辉大喝道:“还没死的赶紧去找木筏!”众士兵见状撒腿就跑,龙辉用余光瞥了一下身后,暗自庆幸:“似乎还有大半兄弟活着……”思念之际只觉得手臂的压力越来越重,葵水真元竟然也到了崩碎的边缘。

    决不能让兄弟们被水淹死!一年不可在此倒下,同袍怎能因此沉沦。

    龙辉牙咬强撑,不要命地提升功力,眨眼间那已经到达极限的功力竟然不断攀升成,葵水真元覆盖的范围增添到了千丈,而且还在不断地扩张,葵水真元所过之处,那些被河水吞没的士兵竟被一股柔劲带出水面。

    浴血奋战,同生共死,那份堪比血亲的战友情谊,让龙辉灵魂瞬间生化,当初在军营的点点滴滴涌入心头……兄弟们喝酒时的豪爽笑声,刹那间,沛然雄厚的葵水真元竟笼罩了整条三渡河,本是湍急的河水竟然停止了流动,除了葵水真元外,龙辉又送出一股青色的真气,这股真气正是乙木真元。

    在木性真气牵引之下,那些被冲走的奕木飘了回来,最叫人惊讶的这些奕木在乙木真元的催化下不断地生长,随后奕木重组,木根缠绕化作一艘巨大无比的战船!葵水真元驾驭水源,将那些被河水淹没的士兵全数救起,只见一个个的士兵被一股柔劲送到战船之上,那些不肯松手的水鬼也被葵水真元一一摧毁,本该全军覆没的联军竟是毫发无损,全部立在船上。

    龙辉也被自己的所为下了一跳,心想:“要是能把摒弃的火炮也安在船上,那岂不是更妙!”他念头刚刚燃起,庚金真元嗖地一下窜到了对岸,将方才摒弃的火炮全部拉回,全数安置在船上。

    如此神迹众人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看的是目瞪口呆,唏嘘不已。

    做完这一切后,龙辉觉得脑子一顿刺痛,身子疲乏无力,两眼一黑竟昏了过去。

    葵水真元消散,停止的河水再度流动,哗啦一声便将龙辉吞没。

    “龙大哥!”魏雪芯竟不顾一切地一头跳到河里,于秀婷拦也拦不住,骇得俏脸煞白,朱唇无色。

    楚婉冰也是一股血气冲脑,竟也想学着魏雪芯般跳到水里,谁料身子还没来得及挪动就被母亲在后边按住气门。

    洛清妍的手法轻柔温和,外人看来就像是在关心女儿身子的慈母般,但实则洛清妍已经暗中传音训斥女儿:“冰儿,你做什么!”楚婉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咬唇道:“娘,我要去找小贼!”洛清妍道:“傻丫头,你的好郎君不会有事的。

    “楚婉冰哆嗦地道:“羽毛都不能飘在河水上,龙辉他会浮不起来的……”说到最后眼泪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洛清妍急忙将她抱在怀里,让她把脸埋在自己胸口,将楚婉冰落泪的情形掩盖得毫无破绽。

    “傻丫头,从那小子方才所做的事情你还看不出来么?”洛清妍轻声道,“这种夺天地造化的事情也只有太荒时期的高手才能做到。”楚婉冰忽然打了个机灵,顿时醒悟过来,抹去眼泪,蹙着秀眉道:“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修者的能力都被封神法印限制,是不可能做到这种事情的……”

    洛清妍点头道:“没错,封神法印能够封住天下高手,却封不住玄天真龙。”楚婉冰猛地张大小嘴,眼珠瞪圆地道:“娘亲,你是说……”洛清妍细微娇喘,眼泛秋水,颊生丹霞,贝齿咬唇,沉声道:“玄天真龙已经有苏醒的迹象了!”

    第15回紫阳余晖

    众人降到战船之上,暗中观察这艘大船,只觉得船身结实坚硬,牢固异常,丝毫不逊于上等的战舰,对龙辉的能为不免又多了几分惊讶和忌惮。

    龙辉为救大军而落的生死不明,每一名将士对他是心怀感激,恨不得要跳水寻他踪迹,所幸有杨烨坐镇,军心才没因龙辉落水而涣散,还能保持沉稳。

    齐王不愧有大将之风,安排全军各司其职,并吩咐众人沿途搜寻龙辉的行踪。

    奕木战船在三渡河中安然形式,楚婉冰找了个机会将龙辉的情况暗中告诉白翎羽,总算让这只母豹子安心下来。

    倏然感到身后有人走来,楚婉冰回头一看竟是端木琼璇,见她檀口欲张,楚婉冰急忙将她的话堵住:“端木姐姐,可曾见到家母?”端木琼璇愣了愣,展颜笑道:“冰妹,妖后娘娘似乎在船尾的甲板上。”楚婉冰笑道:“多谢谢姐姐!”说罢一股脑地溜到甲板上。

    看着那道婀娜优雅的白衣,端木琼璇眼睛几乎快要滴出水来,粉嫩的香舌在上唇划了一圈,仿佛在盯着什么可口食物般,这般动作在她身上发生,丝毫不显粗坯的,反倒有股热辣的野媚。

    楚婉冰好不容易摆脱端木琼璇的纠缠,急匆匆地跑到船尾,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素影俏立在船尾之上,迎着湿冷的河风,那身白衣素裙显得优雅似仙,但那妖娆的曲线却又带着祸国婉媚。

    楚婉冰低声叫道:“娘亲!”洛清妍身子微微一颤,也不知是不是楚婉冰错觉,她竟发现一向冷静的母亲肩膀似乎在抖动,仿佛在深呼吸一般。

    洛清妍回过头来,迎着灰暗的天色,那双水翦双瞳似乎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有担忧、有哀伤……晶莹的脸颊似乎还挂着未消退的丹霞,替着灰暗的冥府增添了一丝丽色。

    洛清妍温温笑道:“冰儿,怎么了?”楚婉冰咬了咬唇珠道:“娘亲,这话应该是女儿问你。”洛清妍眉头涌上几分慌乱,说道:“冰儿,你说什么?”楚婉冰深吸一口气道:“娘,你是在担心爹爹吗?”洛清妍白了她一眼道:“当然了,你爹爹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地方晃荡着,若没有般若忏相助,想打赢这场硬仗是在困难。”楚婉冰望着母亲的轿靥,淡淡地道:“除了担心爹爹外,娘亲就没有想其他事情吗?”洛清妍先是一愣,不着痕迹地避开楚婉冰的目光,呆呆地望着深邃的河水。

    楚婉冰走到母亲身边,双手悠闲地搁在船栏上,陪着洛清妍一同看着河水,母女二人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冰儿,以前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洛清妍淡淡地说道,“别再旧事重提了,行么?”说到最后,竟带上几分哀求的语气。

    楚婉冰用余光扫了母亲一眼,竟看到洛清妍凤目似有几丝晶莹,芳心不由一阵刺痛,伸手握住母亲的玉手,只觉得手心一片冰冷,就像是刚从雪地里挖出来的玉石。

    倏然,船身一阵晃动,洛楚二女顿时打了个机灵,猛地从沉寂中惊醒。

    洛清妍娇躯一动,凝起凤凰化身,展翅冲向天际,楚婉冰也随之跟上。

    只见两只凤凰飞到半空,展翅盘旋,那璀璨绚丽的凤羽尽扫四方阴霾,灰暗的三渡河也蒙上一层亮丽的色彩。

    楚婉冰之看到河水之下阴魂逃窜,这些凶残狡诈的水鬼竟也露出惶恐的神情。

    透过层层水雾,竟看到一条庞大的身躯在河里游动,一身光滑的鳞片,修长有力的身躯,宛如深海蛟龙,兴风作浪,但转瞬间那个怪物有失去了踪迹,河面再度恢复平静。

    过了片刻,阴风呼啸,暴雨如狂,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宛如地震海啸,惊涛如沸,奕木船突然被高高抛起,众人促不及防,踉跄奔跌,数十名士兵惊叫着翻身摔入冥河。

    魔尊跑到甲板之上,神情警惕地扫视四周,并气沉丹田,双足如磁石附铁,牢牢盯住甲板,更将战船压住。

    魔尊朝洛清妍问道:“那畜生是魂体吗?”洛清妍摇头道:“似乎不是,倒像是真的。”魔尊跺足道:“真是岂有此理,想不到煞域竟然还养着这种怪物!”楚婉冰奇道:“娘亲,那是什么东西?”洛清妍道:“应该是幽冥鬼虬。”楚婉冰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她曾在妖族元史中了解过这种异兽。

    相传此物生于太荒,本来是一条活在忘川河的水蛇,专吃腐肉为生,但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一点龙血,使它褪去蛇皮化出龙形,但其本性贪婪恶毒,拥有力量后显得更加凶暴,不再吃死人肉,而是专门吞噬魂魄,可是魂魄飘忽不定,实在是难以捕食。

    自从陨星锋败给玄天真龙后,煞族便要寻找更强的修炼法门,于是便将目光瞄准了忘川河,正好当时玄天真龙闭关不出,煞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发兵忘川河,可是却被这条幽冥鬼虬杀得大败而亏,最后还是煞域之主出面与鬼虬达成协议——鬼虬助煞族在忘川建立煞域,煞族则提供魂魄给鬼虬吞噬果腹。

    鬼虬虽有不世凶威,但却不擅长捕食这些游走不定的阴魂,而煞域则有捕捉奴役阴魂的功法,两者一拍即合后来,相互合作。

    到后来煞族坐大,引来三教围攻,妖魔两族对煞族的做法也是极为不满,于是便故作不知,任由三教对付煞域。

    幽冥鬼虬岂容三教断绝它的美食,忿怒之余便与煞族并肩作战,共同抵抗三教高手。

    鬼虬凶威骇人,三教难取寸功,儒门祖师唯有亲自拜访玄天真龙,寻找诛杀鬼虬之法。

    玄天真龙便将绝仙剑借给三教,藉此控阴神剑之助,三教顺利斩杀鬼虬,打垮煞域,又将忘川河引入九幽深渊,断绝了煞域操控轮回的野心。

    异兽拦路,齐王亲自上阵,大喝道:“火炮准备,给我把这孽畜打下来!”

    火炮齐鸣,蕴含着丹火阳气的炮弹便是鬼虬也为之一缩,但也仅仅是一缩,它很快便定下神来,喷出一口阴气便将炮弹冻结,这便是所谓的阴盛阳衰。

    魔尊怒上眉梢,魔气化分身,现出天魔法相迎战鬼虬,五指一抓,扣住了鬼虬七寸之处。

    这鬼虬虽说沾上龙血,但它只是从蛇变来的,并非真龙,所以它本身的弱点还是存在的,被拿住七寸的鬼虬立即变成了一条泥鳅。

    魔尊冷哼一声,手臂发力,这条巨兽竟被他想抛垃圾般丢开。

    一击得手,魔尊脸色却多了几分不自在,心忖道:“方才大坝决堤之时并非炸药所为,倒是像被巨力从后边撞开一般。要撞碎这么一块大坝就算袁齐天也未必能够做到……莫非是这条畜生的杰作?”仔细想了想似乎又有所不妥,论力气魔尊也自认不如袁齐天,这条鬼虬虽然力大,却明显不如魔尊,单凭它怎么可能做到。

    单凭它一个……魔尊脑海灵光一闪,大喝道:“小心,鬼虬不止一条!”他话音未落,四方水面同时翻涌,只见十几条巨大修长的黑色邪兽破浪而出,腾空而起,其中竟有一条朝着齐王扑去。

    硕长的身躯,血红的大口,誓要一口吞下齐王,这些孽畜似乎颇有智慧,懂得擒贼擒王的道理,一出现便直取主帅。

    齐王虽有不凡武艺与高超计谋,但却未遇过此等凶兽,他根本就无从应对。

    眼看齐王就要被鬼虬吃掉之际,身边忽然窜出一条身影,猛地将齐王推开。

    齐王被推得两大几个跟斗,但也脱离了鬼虬血口。

    当他回过神来便看到裴海峰成了鬼虬的盘中餐,腹中菜。

    裴海峰推开齐王后便被鬼虬一口吞下,连血都没流下,就被这样葬身邪兽腹中。

    齐王只觉得一阵悲愤莫名,一股酸气从鼻子涌出,泪水顿时迷糊了双眼。

    一条鬼虬未得手,另一条鬼虬又背后偷袭,齐王只觉得身后传来一阵腥风恶臭,不由苦叹一声吾命休矣。

    就在此时,一道白练横空而来,银枪挥舞将齐王背后的鬼虬强行崩退,只见白翎羽手持银枪威风凛凛站在甲板上,明亮的美眸绽放着锐利光芒,便是鬼虬也得避开她锐利的目光。

    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也是仇人后裔,白翎羽没有半点好感,但看到他遇险却不由自主地出手相助。

    白翎羽暗中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就当为了这只远征军,救他一条狗命吧!”鬼虬虽喜爱吃魂魄,但对于活人血肉也不会拒绝,它岂容到这个嘴美食飞走,两只爪子猛地搭上甲板,探出脑袋扑向皇甫兄妹。

    白翎羽不敢怠慢,使出全部的麒麟神力,使了个回枪决,借着腰肢扭动的力量一枪扫向鬼虬面门,只听碰的一声,白翎羽被震得跌倒在地,那条鬼虬也被打入河中。

    白翎羽虽然成功击退鬼虬,但双手却止不住地发抖,几乎握不住长枪,就连气都喘不过来,然而那条落水的鬼虬竟像没事般有爬了上来,气得白翎羽不住叫苦。

    这样难怪,鬼虬也算是真龙血缘之延伸,虽无神龙之力,却也有恶蛟之威,当年崔蝶几乎豁出性命都没杀一蛟,与崔蝶一个等级的白翎羽又岂能轻松屠虬。

    屋漏偏逢连夜雨,白翎羽内息紊乱之际,方才吞吃裴海峰的鬼虬已经将目光瞄准过来,两条鬼虬一前一后扑向兄妹二人。

    倏然一道劲风杀入,将两头鬼虬荡开,只见杨烨手持一杆虎牙破军戟,横刀立马昂首现身,凛然军威透体而出,宛如战神下凡不可一世。

    杨烨喝道:“畜生,吃我一戟!”战戟怒然斩上,然而鬼虬却不甘示弱,这回竟然是三条同上,腥风恶臭之余更有势不可挡之力。

    独对三面合围,杨烨毫无慌乱之色,还不忘提点白翎羽道:“白宇,武学之道,兵法精义并非一味强势,而是刚柔并济,时快时慢,方能以最小的代价击溃敌手!”说话间,杨烨利战戟刚中有韧之特性,七分接、三分化,借力转力巧妙化去三条鬼虬的沛然怪力,随即战戟一转,竟生双重力量回击,冥河为之一动,鬼虬瞬间授首。

    三颗血淋淋的兽头应声而断,染红一片河水,杨烨威风鼎立,拖起战戟踏水入战局,一人一戟杀得鬼虬不敢露头,纷纷躲到水里。

    军神挥戟荡十绝,邪神岂甘落人后,沧释天心知奈何一旦沦陷,昊天教的百年基业也难逃覆灭,所以他一改往日风格,豁出全力击杀鬼虬。

    只看他手掌一伸,猛地摘下鬼虬一双眼珠,痛得那条鬼虬在水里不住翻滚哀嚎,整个河面就像炸开了锅似的。

    沧释天得势不饶人,使了一招红木焠骨掌,灼热沛然的掌力将方圆十丈内的河水尽数蒸发,那条躲在水里的鬼虬也暴露出来,沧释天一把扣住它的喉咙,将整条邪龙硬生生拉到半空,随即炎气爆发,那条鬼虬被烧得骨溶肉焦。

    沧释天飘在半空,手持被烧得焦黑的巨大尸骸,冷冷逼视水中的鬼虬,目光无形无质,却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凶暴,这群鬼虬吓得皆躲在水里不敢再露面,他虽然只杀了一条但却起到极大的威慑作用。

    这些鬼虬都是有灵性之物,看到同伴如此惨死不由得生出惊恐之意。

    鬼虬吓得胆战心惊,洛清妍和楚婉冰则趁机落井下石,两只凤凰盘旋飞下,闪电般掠过水面,便各自抓起一条鬼虬,就像是苍鹰捕蛇一般,甚至可以说是老鹰抓蚯蚓。

    凤凰化身将鬼虬扯到半空后,凤嘴一啄,利爪一拉,哗啦一声脆响,鬼虬顿时分成两截。

    除了受伤的孔岫外,其余的高手也纷纷出来参战,毕竟鬼虬之威非常人所能应对,到了酆都还得仰仗这些士兵来牵制阴兵,所以众高手都不不吝啬功力,各展神通,合力斩杀鬼虬。

    本已乌黑的河水此刻再添数分凄艳,残余的鬼虬都停止了进攻,朝战船外围游去。

    倏然河水开始蒸腾翻滚,只见一道赤电从水底窜出,猛然扫来,将那些逃窜的鬼虬纷纷击毙,要么就是拦腰打断,要么就是卷缠绞杀,很快河面上漂浮着一具又一具的鬼虬尸首。

    众人看得真切,这哪是什么赤电,分明就是一条更为巨大的鬼虬,它应该是鬼虬的首领,正严惩逃兵败将,方才击杀逃窜鬼虬的正是它的尾巴。

    单看那条尾巴就足有十余丈,可想而知这条凶兽是何等的庞大巨硕,那架势已经能跟盘龙圣脉那条黄金蛟龙相媲美。

    诧异之余,在战船后方,一条赤红巨龙破浪乱舞,陡然冲天窜起数百丈高,犹自攀摇直上,犹若河中忽然长出的赤壁高崖。

    鬼虬出水,眼睛倏然射出两道光芒,光芒宛如划破虚空的闪电,随即光芒散开,变成密密麻麻地光束,纵横交错地射向各个高手。

    众人顿时陷入一片光网之中,唯有豁出全力以求自保,但这些光束威力极大,便是妖后这等高手一时间也难以从光网之中脱出。

    洛清妍逼出凤凰灵火将光束挡在身外,正想松口气时,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哼,只见楚婉冰被光束打得节节败退,凤凰灵火也几乎熄灭。

    糟糕,冰儿的根基不足,绝不可让她落入光网之中!洛清妍心念一横,展翅高飞,瞬间便来到楚婉冰身边,伸手替她扫开光束。

    由于来得仓促,洛清妍蓄力不足,护身真气难免有所减弱,在荡开光束的同时她也付出了代价,衣袖被光束击碎,露出小半截雪藕般的手臂,但本应是粉嫩雪白的肌肤却变得乌黑青紫。

    楚婉冰不禁一愣,泪珠盈眶,咬唇道:“娘亲,你的手没事吧?”洛清妍运功镇痛,朝女儿报以一个温婉的笑容道:“小小阴毒不碍事,凤凰灵火一下子就能驱散了。”水雾弥漫中,这条鬼虬现出庐山真面目,一声赤红如血的鳞甲在冥河水中绽放着夺目的光芒,宛如是从血海中孕育而生一般。

    洛清妍花容一沉,心知不妙:“鬼虬每年蜕皮一次,每次生出一片赤色鳞片,这条鬼虬通体赤红,看来年岁已经不小了!”幽冥鬼虬摇曳飞舞,参天摩云,突然低下头,竖长的眼睛仿佛两条碧绿的长缝,似闭非闭,凶光闪耀。

    整艘战船在它面前就像是一只青蛙,还不如它的嘴巴大,只要一开口就能吞下。

    果真鬼虬猛地张口,哗啦一下将整艘战船咬在嘴里,咕噜咕噜便要吞下,来得实在是毫无征兆,这九大先天竟无一人来得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船只被吞下虬腹。

    就在战船还有一小半露在外边时,鬼虬怪叫一声,猛地将战船吐出,整张嘴巴竟冒起了阵阵白烟,像是贪吃的孩子不小心吃了一口刚刚烧出来的馒头般,烫得它满嘴起泡。

    然而鬼虬吞得不是一个热馒头,而是一个灼热的太阳!孔岫不顾伤势强运紫阳玄功,发出灼烈浩大的儒家正气,逼得鬼虬吐出入口美食。

    孔岫浓眉一扬,飞身一掌劈向鬼虬。

    鬼虬怒吼一声,扬起虬角刺向孔岫。

    虬角宛如两口巨大尖刀,在鬼虬的怪力加持下更添威势,一个甩头便顶上孔岫。

    紫阳正气与鬼虬阴力互拼之下,鬼虬被压得陷入水底,但阴毒邪力护体,力保不失;孔岫被震飞半空,而紫阳真气亦是守得无隙可寻。

    一人一兽,一正一邪,一阳一阴,两股不同的劲力相互交击,掀起百丈惊涛。

    “孔兄,吾等来助你!”天佛、仙宗纷纷出手,谁料却被一股赤雾挡住,两人只是稍稍吸入一点便觉得头痛欲裂,急忙抽身后退。

    “这毒可以针对元神?”仙宗将混元道胎催到极限才驱散邪毒,也因此察觉了此毒的特性。

    血色毒雾蔓延开来,这种针对元神的邪毒便是众多高手也得退避三分。

    毒雾弥漫,众人难以插手,也就在毒雾升起的瞬间,河里再次冒出数十条黑色鬼虬,虽然跟那条赤色鬼虬相比,这些黑色鬼虬只能是一些泥鳅,但身子也足有五六丈长短,那身怪力着实叫人头疼。

    赤鳞鬼虬发出阴毒,就连河里无形无质的水鬼都能够毒得魂飞魄散,更勿论活人,端的是神鬼莫犯。

    孔岫只觉得头脑一阵发麻,心知已被毒气入侵,却强忍伤势悍然出招,功提十成,沛然紫气化作骄阳横空,逼得退阴毒。

    孔岫目光朝河面扫去,发觉血雾阴毒已经逼近奕木战船,心急如火,回身护持,以掌风吹散毒雾。

    鬼虬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凶光,身子扭了几下,邪力化水为箭,铺天盖地的水箭射向孔岫。

    孔岫冷眉一扬,紫气护身,九个紫色太阳凌空浮现,将水箭一一蒸发。

    激战正酣,却见两道身影从赤鳞鬼虬的鬃毛里闪电窜出,一者是手持黑纹煞旗的阎罗王,一者乃是冥师分身。

    以符九阴的根基,尸魂转灵决最多能化出九个拥有本尊实力的分身,若超过这个限度便会自损根基,当初被楚无缺斩杀八大分身,这一个也已经是符九阴最后的分身。

    阎罗王卷起令旗,朝着孔岫后脑扫去,劲力十足,竟是使出了小轮回劫,符九阴亦推出大轮回劫。

    这大小轮回劫相互配合,锐利的劲风化作螺旋尖锥直扑而来。

    但孔岫聚起的紫阳玄功已经成形,元功沛然,九团高热的阳火构成一堵无坚不摧的气墙,牢不可破,大小轮回劫也难取寸功,被紫阳真气逼出三尺之外。

    只见孔岫双掌合击一拍,紫阳内力互相撞击,沛然浩荡的真气化零为整,九个紫阳悍然聚拢,合成一个巨大的太阳,将整条冥河照得犹如白昼。

    赤鳞鬼虬亦被强光刺得双眼难睁,吓得躲到水里。

    只见孔岫沉声一喝,紫阳真气崩碎大小轮回劫,将阎罗王和符九阴最后的分身震开。

    随即孔岫合十的双手缓缓分开,掌心之处冒起两团紫气,轰然出掌,紫气阳火化出流星飞痕分别撞向阎罗王与符九阴,这一招正是紫阳玄功的最终绝式——九九归一,元阳霹雳。

    此招乃是凝聚儒家正气,将阳气化作霹雳,攻击力震古烁今,一旦施展便是有来无回之局,中招者唯有全身经脉脏腑都被阳火烧沸,血肉骨骼被霹雳劲力震碎,由于威力过于霸道,与儒家的仁爱教义不符,所以一直被视为禁招,但此招是公认的三教第一绝技。

    阎罗王应声中招,尚未惨呼便被紫阳真火烧成灰烬,而符九阴却是豁出身法,避开紫阳火球。

    阎罗消亡,魂气归阴,符九阴功体大增,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冷笑道:“可惜所谓的九九归一,元阳霹雳也不外如是。”孔岫哼道:“若给你轻松避过,那还算什么绝式!”说话间,孔岫手掌翻飞,把打空的紫阳火球扯了回来。

    元阳霹雳回头追击,威力是丝毫不减,也亏得符九阴反应敏捷,再一次避过,但阳气划过之处,烧得符九阴差点吐血。

    孔岫把元阳霹雳的气团控制在手掌间,同样是紫阳正气,所以他能够收放自如,再看儒者掌法精湛,巧劲环绕,使得元阳霹雳的气劲没有半分流散,如此巧妙功夫真是闻所未闻,叫人叹为观止。

    孔岫纳气受力,再度发动攻击,这一次他是将元阳霹雳控在手心,逼得符九阴不得不硬接。

    见识过元阳霹雳不能轻易躲闪,符九阴干脆不避,沉着心绪,以静制动,聚气内力护身,只见他双手一分,阴气真元凝聚出一堵护身气盾。

    隐隐约约间一面镜子浮现而出,这正是煞域最强守招——血魂法镜。

    说时迟那时快,孔岫的元阳霹雳攻到,却被血魂法镜浑厚的阴气拒之门外,端的是攻得狠,守得稳。

    两大掌力相抵,紫阳正气不得寸进,可符九阴的双掌却如置烈火烘烤,烧得通红,极为难受。

    攻不进,守不稳,双方气力减弱,顿时阳火熄灭,血镜崩碎。

    符九阴打定主意:“鬼虬毒气还能维持一段时间,外边的人进不来,就趁着这个机会杀了孔岫!冥师一心杀敌,也不待回气,追魂爪悍然击出。孔岫虽有伤患,却是信心十足,抢先反击,一招”归元掌“拍出。

    反攻与挨招基本同时发生,御圣身中追魂爪,冥师惨遭归元掌,两人皆占不到便宜。

    紫阳玄功护身真气虽然雄厚,但冥师功力亦是凶狠无匹,孔岫顿时伤上加伤,毒上加毒,口鼻溢血。

    分身虽不畏伤痛,然而本体却要将灵识放在分身上,以便万里遥控,孔岫的至阳正气恰是煞域灵识的克星,分身遭阳火入侵,远在轮回殿内的符九阴亦不好受,元神遭受重击,差点就昏死过去。

    孔岫强忍毒患,压制内伤,再吐三分掌力,元阳霹雳至手心冒出,硬生生地打入符九阴分身之内,只见阳火迸发,紫气冲霄,符九阴的最后分身——灭!全力诛杀分身,孔岫只觉得头脑欲裂,显然这鬼虬毒气已经开始侵扰自己的元神,再加上符九阴的冥力入侵脏腑,孔岫可谓是强弩之末。

    眼睛迷糊,入目之处唯有一片血红……孔岫咬牙骂道:“这阴毒还没消散,好棘手的孽畜!”蓦然河面再生异变,躲在水里的鬼虬悍然探出身子,狡诈凶残的邪兽趁着儒者伤疲之际发动致命一击,张口便将孔岫吞下。

    吃下强敌,鬼虬显得极为得意,又掉头潜入水中,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在水底游弋,甚是欢快。

    但游了没多久,鬼虬立即感觉到肚子内冒起一团热气,五脏六腑宛如火烧,痛得它不断地翻滚扭摆,时而窜到半空,时而钻入水底,那五十多丈的身躯在冥河中疯狂挣扎,搅得水浪滔天,也幸亏奕木船构造特殊,风浪再大也不会沉没,但却苦了船上的士兵,被风浪硬生生掀到水里。

    杨烨和袁齐天见状立即跳到船上,两人各站头尾,分别施展运气压船,制住颠簸的船身,这才保住士兵的性命。

    天佛和仙宗则挡住战船东面的鬼虬,魔尊和愆僧则封住西面的鬼虬,洛清妍母女二人替战船护持北面,于秀婷与孟轲等三教弟子防住南面,白翎羽则持枪守候齐王,东南西北中,五方护战船,使得鬼虬难以浑水摸鱼。

    挣扎了片刻,赤鳞鬼虬又从水底窜起,这一次窜起后身子一僵,眼珠渐渐涣散,张着大嘴不断吐气,每一口气都夹杂着浓浓的紫气,似乎肚子里正燃着一团火焰,而烧出来的烟雾便从它的嘴巴冒出。

    鬼虬的肚子上缓缓溶解,一抹凄艳的紫光从中透出,随即鬼虬那五十多丈的身躯不断爆炸,坚硬的赤鳞一片接一片地崩碎,一团团紫火宛如烟花般从鬼虬体内绽放开来,赤鳞鬼虬——亡!紫气阳火一发不可收拾,连环射出,宛如天女散花,又似狂风暴雨,就这么一片地洒落,先将探出水面的鬼虬烧死,随后阳火又落入水中,继续追杀那些躲在水底邪兽。

    至阴至寒的河水浇不灭那一腔热火,鬼虬坚硬的鳞甲防不住紫阳正气,鬼虬纷纷化作灰烬,消散在滔滔浪花之中。

    璀璨的紫光照耀八方,将浓郁的毒雾尽数驱散,替战船照亮了前进的征途。

    仙宗赞道:“好个元阳大霹雳,不愧是三教第一绝招!”轮回劫分为大小,元阳亦有大小霹雳,方才孔岫用来击毁符九阴分身的知识小霹雳,刚才那一招诛杀四方鬼虬的便是大霹雳。

    “道长过奖了,孔某也就只有屠蛇之能罢了!”紫气之中唯有孔岫含笑,儒袍飘逸,丰神俊朗,一派从容。

    击毙阎罗鬼王,烧毁冥师分身,诛杀满河鬼虬,孔岫依旧神态自若地走在甲板之上,朝着孟轲和素荷珺招了招手道:“子舆、素姑娘过来一下。”两人互望了一眼后,依言走了过去。

    孔岫微笑道:“不知素姑娘对小徒印象如何?”素荷珺俏脸一红,低头说道:“孟公子风度翩翩,心怀仁义,乃真君子也。”孔岫笑道:“素姑娘,孔某今日便替小徒向你说个媒。”素荷珺檀口一张,整张俏脸宛如粉蒸一般,娇艳欲滴,随即垂下臻首,不知所措地捏着衣角。

    孟轲也是尴尬不已,俊脸憋得通红。

    孔岫笑道:“子舆,你可中意为师说的这门亲事”孟轲低头道:“一切仍由师尊安排。”“素姑娘,子舆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品行亦算端正,不知姑娘可愿意委身小徒?”孔岫望着素荷珺,文雅地笑道。

    素荷珺咬了咬唇珠,细弱蚊呓地道:“妾身愿听教主吩咐。”孔岫满意地点点头,牵着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庄重地说道:“持子之手,与子携老!子舆,你今后可要好生照顾素姑娘,莫要让她受委屈,不要枉费为师替你说的这么亲事。

    “孟轲点头道:“师尊放心,弟子定然不负荷珺!”素荷珺美目涟漪,轿靥生晕,不自主地紧握孟轲手掌。

    随后,孔岫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塞到孟轲手里,在他耳边低吟了几句,听得孟轲眉头一阵紧蹙。

    交代几句后,孔岫微笑地道:“子舆你虽刚正仁义,但缺乏圆滑变通,你这性子日后一定得改!”孟轲点头应是,孔岫缓缓垂下眼帘,淡淡地说道:“儒门日后便要靠你支撑了……”声音渐渐变小,气息也逐渐消散……“师父!”冥河上空响起撕心裂肺的悲鸣,似道万千遗恨,又诉一腔悲苦。

    第16回彩石凤劫

    一代儒者就此陨落,万军同悲,孟轲含泪跪倒,替恩师点燃火把送行,看着缕缕浓烟升起,带着英雄无尽遗恨而去。

    看着面色晦暗的孟轲,还有陪在身边一同落泪的素荷珺,楚婉冰心中不胜唏嘘。

    “孔岫也算求仁得仁,不枉此生了!”洛清妍轻声叹道。

    楚婉冰蹙眉道:“娘亲,为什么孔教主临死前没将自己功力传给孟轲呢?”

    洛清妍道:“传功灌顶或许能让孟轲逞一时之威,但孟轲也会永世止步,这种不劳而获的功力远不及自己修炼来得牢固。孔岫乃一代儒门圣贤,岂会做这种蠢事。”

    说到这里,洛清妍眼角闪过一丝苦涩,叹道:“冰儿,若娘亲今后也有这么一天,我也不会将功力灌输给你的。”楚婉冰一听,脸蛋都吓白了,拉着母亲的衣袖哀求道:“娘亲,别吓冰儿……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冰儿以后再也不提那些陈年旧事了,好不好!”

    洛清妍拍了拍她的小脸道:“傻丫头,娘只是做个假设罢了。再说了,娘亲有凤凰血脉,是死不了的!”楚婉冰嗯了一声,又问道:“娘亲,孔教主的魂魄会不会被煞域炼成阴兵?”

    洛清妍想了想道:“应该不会,首先孔教主为人光明磊落,一身正气,再加上修炼紫阳玄功,他的魂魄定然也是光芒四射,乃是天人之魂,煞鬼根本无法靠近。其次,生前的修为越高,煞域要炼制阴兵也就越困难,想孔教主这等人物,便是给煞域十年时间也未必能够将他魂魄炼化。最后,孔教主身心无畏,先天大成,他的魂魄可以不入奈何桥便能轮回,除非现在就有个煞域的高手在这里,等孔教主一死就动手拘魂,不然的话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孔教主的魂魄。”听了这些楚婉冰才安下心来,也不用担心以后对上故人。

    鬼虬尽灭,冥河安稳,战船缓缓驶到对岸,只见一座雄伟壮阔的古城凌然耸立,其巍峨之态堪比帝都玉京。

    城墙上雕刻着各种壁画,竟是万鬼来朝,奈何转生之图,最叫人惊讶的是,有一条巨大无比的石龙盘旋在四周,虽然是石雕,但其形态栩栩如生,身躯庞大威武,那条赤鳞鬼虬与它一比简直成了泥鳅,只见那龙爪一伸,仿佛将八方鬼魂压得服服帖帖,乖乖地走上奈何桥。

    壮阔景象看得外人是唏嘘不已,观为叹止齐王重整旗鼓,结集剩余的一万两千兵甲,屯兵酆都城外。

    端木琼璇亦带着剩余的三千魔军绕到酆都侧面,就当号角响起共同攻城。

    杀!白翎羽长枪一指,身后弓弩营对准城墙上的阴兵便是一轮乱箭,被丹火淬炼过的箭矢正是阴魂克星,阴兵一旦被射中立即化作飞灰,但阴兵数量众多,恒军箭矢终归有尽。

    白翎羽望着城墙是密密麻麻地阴兵,心中生出几分无力的感觉:“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如今敌人的数量远在我军之上,若按照兵法所言,我们唯有逃命避战一途?”煞域尚未控制轮回道,所驱使的阴兵就只有十余万之数,再加上尸兵,煞域的兵力最多也就二十万左右,经过连番大战,虽有损耗,但也有十万左右,远非这支伤疲联军可比。

    “十万又如何?”白翎羽猛地一咬银牙,哼道:“又不是没经历过以少敌多的战役,区区十万何足道哉!”想起昔日战场鏖兵的壮烈,以及多次以少胜多的经历,白翎羽胆气为之一震,娇叱一声抡起银枪率先出阵,单枪匹马朝着酆都冲去。

    守城阴兵以七煞鬼火箭还击白翎羽,却见那抹素白银甲策马飞奔,手中长枪宛如一道银色闪电,左右挥舞,前后兼顾,七煞鬼火竟是无一能近身。

    那匹白马冲到城墙之下,白翎羽一拉马缰,战马竟踩着城墙冲了上去,原来是白翎羽暗中输入内劲,使马蹄可以像壁虎一般吸着城墙。

    一人一马跃上城池,白翎羽抖擞银枪,大杀四方,城墙上的阴兵就像是烂泥白菜般,被她一枪一个,打得魂飞魄散。

    白翎羽虽然勇悍,但酆都大门依旧紧闭,她也仅仅起到局部刺激士气的作用,对于攻城效果不大。

    倏然大地一阵颤抖,只见一名身着布衣,腰系酒壶的男子扛着铁棍昂首走来,墙上射下来的火箭打在他身上竟连皮毛都没擦破,肉身之强悍已经堪比菩提金身、混元道胎等护身绝学。

    一声沉喝,袁齐天举起钨铁棍朝着大门便是狠狠砸下,只听轰隆一声,千斤铁闸应声粉碎,沛然无匹的元古大力顺势蔓延,似乎摧毁一道大门还不满意,将周围的城墙一一震碎,不消片刻,酆都便被袁齐天打烂了一个大洞。

    联军见状,立即吹响冲锋号,然而城墙缺口处却冲出一队尸兵,虽然数量不多,但却凭着周围地形和尸兵嗜血本性硬生生地架住联军的进攻。

    白翎羽在城墙上朝下望去,只见缺口后方还囤积着上万大军,其中有尸兵也有阴兵,只待前方队伍溃败,后边的这伙大军便随后补上,填补空缺。

    城外战局一时僵持,却听阵阵骨铃脆响,一道婀娜魔影杀入战场,正是端木琼璇,只看她挥动断天行,一刀便将跟前的几十个士兵劈得满地打滚。

    端木琼璇的斩地根刀法拥有干扰下盘的威力,再加上其刀势雄沉诡异,仅仅一刀便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只见前方倒地打滚的尸兵竟把后方的尸兵绊倒,而后面倒地的尸兵又将更后边的尸兵绊倒,如此一来,整队尸兵阵型便乱成一团。

    斩地根果真顾名思义,一刀斩下,地根亦断,这种刀法若出现在战场上可谓是无所不利。

    因为队伍的战斗力都在于阵型之上,一旦阵型溃散这支队伍也将面临失败的厄运,端木琼璇的这一套刀法正是如此,试想一下位于队伍最前端的士兵忽然倒地打滚,后边的士兵会发生什么事呢?在这急速冲锋的过程,被自己的同伴绊倒,整支队伍难能不乱!尸兵阵势凌乱,联军趁势追击,三千魔军和一万两千恒军联手夹击,就针对这一个缺口狂追猛打,以点破面,毕竟兵力上联军是处于绝对的劣势,只有集中全部力量攻击一点方有胜算。

    前军溃败,后军垫上,眼看就要打入酆都,却联军又被囤积在缺口后方的阴兵逼退。

    齐王喝道:“弑神火枪给我开路!”当初出征,皇甫武吉曾配备了五十把弑神火枪给齐王,然而齐王却从未使用,毕竟这火枪算是恒军的底牌,只有到了关键时候才能亮出。

    如今的酆都攻防战关系着奈何桥的归属,齐王不再保留,立即命令士兵用弑神火枪开路。

    尖锐梭状的火弹喷射而出,没有实体的阴兵身上根本就挡不住这火弹,打了第一个,火弹又穿过去打第二个,就这样火弹飞了满了射程,在射程之内,阴兵就像是窜烧一般,被射了个透明。

    这种火弹同样淬炼了克阴丹火,火弹所过之处阴魂消散。

    一枚火弹便射杀二十多个阴兵,如此效果远在齐王意料之外,但煞域也很快找出对策,吩咐尸兵挡在外围,以尸身阻挡火弹,保护阴兵。

    这样一来,弑神火枪的火弹最多只能打穿一个尸兵的身躯,对阴兵威胁大减。

    尸兵只要头颅不损,便可继续作战,弑神火枪所收到的效果并不明显,齐王怒眉一展,拍马冲上,挥动铁骑尖,驾驭神骏马,硬生生地将尸兵的防御撕开一道口子。

    站在城墙上的白翎羽见状,娇叱一声便跳了下去,抡起银枪劈头便打。

    麒麟神力凌空打下,只听轰隆一声,一股滂湃气流猛然爆发,将数十个尸兵硬生生掀到半空。

    说时迟那时快,端木罹戈甩着巨斧杀入战团,灼烈的魔火烧得尸兵哇哇大叫,端木琼璇亦趁势杀来,又是一刀斩地根,震得尸兵七零八落,眨眼间尸兵防线的缺口被彻底打开。

    魔者开路,佛者大驾,只见接引和提准从缺口冲入,对着尸兵的背后便是一轮猛攻。

    接引厉喝一声,再运佛门禅法,身躯顿时拔高六丈,伸手一拍,只见五根手指绽放出五道奇光,掌势堪比泰山,看在外人眼里,那只手掌就像是一座五指大山,沉重无匹压顶而来,佛光一吐、顿地一震,崩裂天地之间,千涛万潮,浑然涌生。

    这一招正是接引自创之武学——弥勒五行掌,这套掌法源自大梵圣印与菩提金身,掌风锐利可破万邪,后劲沉重可阻百鬼,堪称攻守一体。

    佛法无边,大道三千,接引自创绝学,提准岂能落后,只见他脚踩祥云,手捏法印,一口气化出七十二种手法,每种手法之中又暗含诸般法相,有猛虎、有雄狮、亦有苍鹰……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他这七十二般变化之中。

    皇家兄妹持枪破杀,阴阳双魔刀斧开路,双佛联手由内夹攻,刹那间尸兵防线立即打破,弑神火枪再度逞威,噼里啪啦地一阵火弹打得阴兵节节溃败。

    以点破面,以少胜多,联军便再次打破煞族防线,冲入酆都。

    酆都内的房屋摆设与阳世不同,乃按七七四十九阴极部署,若在阳间这些屋子便是当之无愧的凶宅,住在此处的人家不是家破人亡,便是妻离子散。

    联军凭着满腔热血,仗着勇武阳刚,在凶宅间步步紧逼,而阴兵则从四面八方围杀困阻,双方便在城内发生激烈的巷战。

    壮士碧血渡尸魂,壮义肝胆逐鬼魅!人虽少,气不弱,恒军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打出一片钢铁军魂,斗得阴军心惊胆战。

    且看王栋陌刀开路,刀锋刚硬,刀刀剁碎不死兵;石洪钩枪为辅,撕拉戳刺,枪枪惊碎鬼魅胆,再看梁明挽弓殿后,百步穿杨,箭箭诛心灭邪魂。

    三大战将分别率领三大步兵营,陌刀扫荡,钩枪后续,弓弩掩护,就这么一步一步地向前推进;那边白翎羽和齐王各率骑兵,由左右两路分割包围,集中优势兵力剿灭局部敌军,步骑配合无间,将敌人的数量优势逐渐瓦解。

    就在此刻,两道魔气杀入战圈,替溃败的阴军补上一击,只见愆僧持刀而来,苦海罪途劈血路,一刀扫开阴兵阵势。

    魔尊趁势冲上,化出天魔法相,吞吐狂纳,收尽四野阴魂。

    魔界双雄率先冲过防线,随后仙佛双尊也突破阴兵,鸿钧与接引、提准跟着师长脚步前进。

    防线破,先天进,各路高手相续进逼,直取轮回殿。

    看着一道道的身躯突入敌营中宫,齐王心知此战越发艰难,轮回殿对煞域不容有失,敌袭入侵,阴兵定会掉头回防,他唯一能做的事便只有豁出全力拖住阴军。

    “兄弟们,不可让阴兵回防,给我狠狠地打!”若要拖住阴兵的脚步,唯有奋力血战打得对手抽身不得,然而这种极端的做法也相当于将自己陷入绝境。

    壮士无悔,军魂铿锵,在这一瞬间,齐王忘却了争权夺利,王图霸业,心中唯持一念——战!主帅决意死战,将士岂会独活,抛头颅,洒热血,前面的同袍倒下,后边的兄弟便踏着尸骸冲杀。

    白翎羽挥动长枪,一马当先,银甲染血,宛如一盏冰华,浴血而生。

    趁着齐王牵制阴军的空隙,洛清妍、袁齐天与楚婉冰三人进入酆都中央,四周却是一片沉静与肃杀,最为诡异的是不见其他人,天佛仙宗、魔尊愆僧、军神剑仙都不见行踪,似乎已经被某种独特的阵局给分割开来,使众人无法同气连枝。

    对方似乎有意各个击破!楚婉冰不由自主地握住剑柄,乌亮的眼睛警惕地在四周扫视。

    洛清妍轻声道:“冰儿,我们应该已经进入了轮回殿外围,这里环境独特,千万小心敌人偷袭。”楚婉冰点了点头,有些忧虑地道:“娘亲,你的手臂没事吧?”洛清妍温温轻笑道:“小伤罢了。”又走了几步,发觉前方有哗哗流水声,三人过去一看,只见一条湍急河流挡道更前,洛清妍秀眉轻蹙,说道:“这些水应该是来自忘川河,看来煞域已经将忘川河的水引到轮回殿,准备等解开阵法便来个水淹奈何桥。”奈何桥一旦被忘川河淹没,便预示着煞域重掌轮回。

    袁齐天眉头一簇,喝道:“师妹小心,前方有状况!”用不着袁齐天提醒,洛清妍已经察觉有异,内元迅速提升,白衣鼓动,凤目凝杀,倏然前方照出五色奇光,青赤黄白紫,五光夺目,竟与凤凰灵火的颜色一模一样。

    三人定神凝气,仔细一看,只见眼前耸立着一堵巨大的晶石,晶莹透彻,五光流彩,端的是美不胜收。

    就在光华夺目的一瞬间,三道人影借着强光掩护袭杀而来。

    正好三对三,双方各出一招,六股劲力交错撞击,顿时大地震动,尘埃激扬。

    极招过后,洛清妍与袁齐天各退半步,楚婉冰则连退三步,而对面的三人都是退了半步。

    袁齐天看清对方面容后,不禁讶道:“傲心?”只见那三人皆是身披厚实战甲,从战甲的缝隙中隐隐透着阴火磷光,似乎战甲内正封着一个绝世恶鬼般。

    “哈哈!”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既然你这妖族小辈还记得老夫,待会便留你一具全尸!”袁齐天呸道:“就你这死不断气的野鬼送给爷爷喝酒都嫌轻了,来来接我一棍!”说罢抡起钨铁棍便是当头一棒,三个战甲嗖地一下分开,其中一个抡起巨锤硬接钨铁棍,另外两人则分攻妖后母女。

    这三人都是傲心的分身,他与符九阴一样使用了尸魂转灵决,化出强大的分身。

    这尸魂转灵决本来就是一种逆天的功法,一旦施展便是敌我双亡的后果,若想保住自己唯有借助独特的环境方可成功,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所谓的天时便是极阴之天时,地利便是至阴至地,酆都独特的环境正好满足天时地利。

    至于人和便是指施法者本身的根基,只有根基雄沉之人才能将分身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不会出现分身过多最终无法承受而废功的下场。

    秦广王虽然使出此招,但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一口气化出百来个分身,也就相当于他的功力瞬间提升百倍,当日就算他能够打赢白莲,后果还是死路一条。

    符九阴与傲心则不同,他们根基深厚,对于尸魂转灵决拿捏极准,仅仅化九个分身,既能发挥此招的神效,又能保全自己,可谓是一举两得。

    阴气聚成的分身,外围穿着厚实的甲胄,正好可阻挡凤凰灵火,如此一来,傲心行事便更无忌惮,鬼掌厉扫,同时强攻妖族三大高手。

    袁齐天力大无穷,再有钨铁棍之助,打斗起来尤为凶猛,那条长棍宛如出动乌龙,左右摆动,招式直接,劲力雄沉,傲心挺枪接招,仅仅接了三辊便被袁齐天一棍扫断长枪。

    袁齐天哈哈道:“没有那个狗屁阵法护持,什么圣极宗主也不过是酒囊饭袋!”傲心大怒,纵身跃起,在半空之中闪电出脚,只见脚印一化二,二生三……就这样连环而发,每一脚犹如炮弹落地,天雷轰顶,这招正是煞域的“鬼脚七杀步”,可谓是绝世腿法,一旦出招便是连绵不息,将人活活踢死。

    袁齐天见傲心赤手空拳,他也不用武器,将钨铁棍倒插在地上,抡起拳头便朝着傲心打来。

    傲心腿法密集,袁齐天拳力直接,两人招式迂回不同,一者繁杂多变,一者直接大气,悍然对杀之中难分高下。

    那边洛清妍孤身对敌,却是巾帼英风,绝代妖娆的身法中透着丝丝果决,衣袖翻摆,神通尽显,时而冰髓劲,时而苍木淬火,时而八臂通猿手……繁杂、灵巧、绵柔、刚强,各种各样的武决接踵而来。

    傲心气沉阴脉,内息泉涌,使出真功夫,只见阴火鬼雷、大小轮回劫、万魂压顶等武功信手捏来,凤凰斗厉鬼,胜负难分明。

    母亲冷眉对邪煞,楚婉冰却陷入苦战,毕竟她与傲心有着根基上的差距,但凭着身兼正邪所长,将各种神通轮番使用,一时间也力保不失。

    只看傲心邪爪运化,悍然施出大轮回劫,尖锐的螺旋气团激射而来。

    楚婉冰虽然根基不足,她先是使出灵蛇身法和灵柔剑诀,借着身法的灵活和剑法的柔韧,三分接,三分避,四分化,将攻击力强猛的大轮回劫消融瓦解。

    随后楚婉冰娇叱一声,一气化六相,一招云霄六相反扑对手。

    傲心眉头轻蹙,手持阴气,燃起鬼雷,连环巨爆接踵而来,掩盖六相杀招。

    前招未尽,后式已来,云霄六相只是虚招欺敌,却见楚婉冰剑锋挽转,一剑纳七武——神劫剑、冰髓劲、苍木淬火、八臂通猿手、狮王拳、拔山掌、锻骨经同时糅合在一剑中,傲心险些被她削去眉角。

    激战不休,楚婉冰却觉得有几分揪心之感,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洛清妍有些怪怪的:“娘亲的招式似乎不复往日之连贯,这是为何?”只见洛清妍出手之时,竟是右强左弱,右快左慢,显得极为不协调,傲心在接了几招后也看出其中端倪,当下拟出尅敌之招。

    傲心化出阴风,一个闪身转到洛清妍左侧,一击小轮回劫便打了过来,洛清妍柳眉一扬,左臂一格封住此招。

    凤凰灵火对上阴风冥力,傲心被震退三步,洛清妍虽未退让,但左侧小臂处却传来一股锥心刺痛,雪白的俏脸生出几分病态的酡红,凭白多添三分怜媚之姿。

    傲心哈哈笑道:“原来是余毒未清!”洛清妍冷哼一声道:“多说无益,要胜本宫你傲心尚未够班!”傲心哼道:“本来是想找你女儿下手的,但既然你这妖妇受了伤,本座便直接收拾你!”话音方落,傲心猛地闪到那块五色晶石后边,手掌一拍,晶石立即射出万千光芒,将三人笼罩其中。

    被这光芒照射,洛清妍只觉得阵阵恶心,全身血液不断地蒸腾翻涌,似乎要喷洒而出,于是一咬银牙,催动元功隔绝光芒。

    “糟了,不知冰儿能不能挡住这些异光。”洛清妍心忧女儿,眼珠不由地向楚婉冰望去,见这丫头以冰髓劲铸造冰墙来挡住异光,力保不失,心中大石也落下,“幸好这丫头还算机灵,但这筑墙之法与那小子却有几分相似,真是夫唱妻随!”蓦然,洛清妍感到左侧传来一阵阴风,心知傲心又来偷袭,情急之下举起余毒未除的左手迎击。

    两掌对碰,洛清妍左臂再添疼痛,傲心趁机撕破洛清妍外围的护身气劲。

    气罩破溃,奇光袭体,洛清妍只觉得胸口憋闷,头昏目眩,手脚发软,这种感觉她以前也曾有过——月事不调,气血亏损,后来随着武功的增进,这种羞人的病态便没再出现过。

    那边的楚婉冰也看出了端倪,洛清妍的气血正被那块晶石抽吸,不禁心急如火,想要救助,却被傲心缠住,脱身不得,袁齐天也是被傲心死死黏住,只能干着急。

    傲心哈哈笑道:“这五色晶石可以吸纳混沌之气,本座在这个基础上略动手脚,就成了可以抽吸活人精血的宝物。等你一身精血被吸干后,本座倒要看看你这妖妇如何涅盘重生!”洛清妍只觉得气血越发亏损,不断地被抽吸出来,心里一阵叫苦,正所谓精乃气之根,气乃精之象,等气血被抽走后,精血恐怕也要被吸走。

    若按照一般状况来说,凤凰血脉可以循环不息,即便精血亏损也能够迅速补全,但这块五色晶石实在太过诡异,不但抽吸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取走洛清妍的三成气血,再任由它这么抽吸下去,全身精血枯竭只是迟早的事情。

    没了精血护持,凤凰能不能重生?这个问题就连洛清妍也不知道,最要命的是这块晶石竟对应凤凰灵火的五种颜色,仿佛冥冥之中用来克制凤凰血脉之物。

    “岂有此理!”一声怒雷暴吼响起,袁齐天不顾傲心杀招,抡起钨铁棍便朝五色晶石打去,澎湃的元古大力将晶石砸得崩碎破裂。

    傲心怒道:“猢狲多事!”激怒之下抓起阴火鬼雷便朝袁齐天背门砸去,袁齐天只顾着砸石头,背门是一片空白,被阴火鬼雷炸了个正着。

    袁齐天虽有金刚不坏身,但阴火鬼雷爆炸时产生的劲力却直接震荡到他的内脏,外表皮肉虽丝毫不损,但却是受了内伤,猛地一口鲜血喷在晶石碎片之上。

    晶石粉碎,洛清妍虽是脱离险境,但却因为气血亏损,难聚内元,被傲心窥准机会出手偷袭。

    只见傲心一招大轮回劫扫来,洛清妍蓄力不足,檀口呕红,娇躯飞退,咕咚一声便落入了河中。

    楚婉冰见母亲遇难,顿时轿靥变色,星眸含泪,提起凤嫣剑便向傲心杀来:“奸贼,受死!”“若不是为了我,娘亲的手臂就不会受伤,也不会被这奸贼所乘!”母亲凶多吉少,楚婉冰盛怒自责,挽剑玉手执念为杀,剑法渐露狂态,弑杀阴煞。

    袁齐天惊道:“丫头不要冲动!”谁料楚婉冰是双目赤红,剑走偏锋,根本就听不下去。

    凤嫣执狂,誓斩不死邪魂,轿靥冷艳,荡开一面炽烈杀网。

    疯狂剑影不复昔日温婉,更无冷静剑魄,娇霸刁悍,宛若入魔征兆。

    傲心一个化身挥动长枪迎战妖媚杀剑,凝聚阴功压制凤凰灵火,另外两个分身同时夹击袁齐天。

    阴刃腾转如凶鬼,妖剑瞬影似游魅,双方狠劲不分上下,随着战局拖延,却见变剑入狂惊四方。

    想起当初在冥河之上,若不是自己安生妒火,也不会轻敌冒进,母亲也不会因为就自己而伤及手臂……那些河水乃是源自忘川河,至阴至寒,娘亲气血大亏,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楚婉冰怒恨交迸,体内凤血蒸腾,凤凰灵火越烧越旺,竟起到了克阴破煞之奇效,凤翔剑诀扫开八方阴煞,一剑刺入傲心的铠甲内,随即火焰顺着剑锋烧入,那个由魂气聚成的分身顿时惨叫连连。

    “小贱人!”傲心分身受到凤火焚烧,痛不欲生,急忙一掌震退楚婉冰。

    楚婉冰也不顾掌风威胁,只攻不守,又是一件刺瞎傲心的左眼,自己却也被阴气打中,身负内伤。

    傲心捂着瞎眼骂道:“小妖女,今日本座便要把你的血肉抽干!”五色晶石虽被袁齐天打碎,但地上还有不少碎片,傲心随手抓来一块,催动其中异能,顿时五光绽放。

    楚婉冰内伤极重,根本就无法抵御这奇光,只觉得脏腑翻涌,血脉欲断,刹那间整张俏脸已然血色全无,犹如尸兵般苍白。

    “冰丫头!”袁齐天气急败坏,强压内伤地豁尽元功,一口气突破功体限制,本命妖相傲然浮现,并随着他的功力提升化出新的形态。

    巨猿生出三头六臂,鼓劲杀敌,一口气便将傲心的一个分身生吞活剥,打得灰飞烟灭,然而另外一个分身却是游走缠斗,死死拖住袁齐天。

    五色晶石的傲心分身却是得意大笑:“猢狲,你来不及来!”楚婉冰脸色越发惨白,白得几乎透明,眉心中更透着一股黑气,她的气血已经被抽走九成,只要再过片刻,五色晶石便会抽吸她的凤凰精血。

    袁齐天急怒交加,但那个分身偏偏不跟他正面交锋,任他力量再大也是寸步难行。

    “住手!”一身厉喝,一柄佛剑夹杂着佛骨舍利火越空而来,闪电之间,五彩晶石崩碎,傲心分身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张着大嘴正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渐渐消散,一股灼烈的热气将下半身烧成飞灰,而且火焰还朝着上身蔓延。

    “楚无缺……你!”惊恐的话语尚未说完,分身便永散天地间。

    楚无缺一把扶住楚婉冰,朝着与袁齐天缠斗的分身反手劈出三道。

    那个分身急忙躲闪,袁齐天窥准机会,先是一棍扫断他两条腿,接着大手一伸硬生生地抓住他的面门,元古大力猛然爆发将这尊分身的头颅硬生生捏碎。

    头颅粉碎,隐藏其中的灵识也随之消亡,对本体元神也造成了一定的损伤。

    但袁齐天顾不上这些,急忙跑过来查看楚婉冰状况:“冰丫头,你感到怎么样了?”楚婉冰迷糊之间奋力挣开沉重的眼皮,喘息道:“我没事……娘亲,娘亲……爹……”话还没说完,便一头昏了过去。

    来到此地不见洛清妍,楚无缺已是满肚狐疑,如今听到女儿之言心中瞬间涌起一阵不安,于是便向袁齐天询问事情经过。

    袁齐天叹气,将方才的事情讲了一遍,楚无缺脸色已经变了,不由分说便跳到忘川河里寻找妻子芳踪,这忘川河之水阴寒程度犹在三渡河之上,若非有舍利火护身,楚无缺也不一定能够承受得住。

    看着楚无缺在水底找寻,袁齐天也替楚婉冰输功培元,助她恢复血气。

    无奈楚婉冰的气血亏损太大,袁齐天的真气很难在她体内循环,输功的效果并不明显,急得袁齐天满头大汗。

    “袁叔叔……咳咳……”虽然输功效果不大,但也让楚婉冰恢复了意识,她蹙眉想了想,探手入怀从中拿出一个玉瓶,咬着朱唇将瓶盖打开,从中倒出一枚丹药放到嘴里服用。

    一股药力缓缓升起,疲软的身子有了几分力气,楚婉冰立即导气入脉,调动自身元功疗伤,凤凰灵火渐渐燃起,暖和的气息涌遍四肢百骸,脸色也渐渐恢复红润。

    过了片刻,楚婉冰身子便恢复了八成,就在此时河中响起一阵水声,楚无缺满身水迹地从河中走出,脸色一片阴沉。

    看到楚婉冰恢复过来,楚无缺又惊又喜问道:“冰儿,你好些了吗?”楚婉冰点头道:“出征前娘亲给了我一粒九转回天丹,我服用后身子很快便恢复过来了,爹爹你不用担心了!”楚无缺叹道:“既然你没事,我便放心了。”说罢吸了几口气后,又朝忘川河走去,楚婉冰急忙拉住他道:“爹,你要去做什么?”

    楚无缺道:“冰儿,你娘亲还在水里,我要去把她救上来。”楚婉冰咬了咬嘴唇道:“爹爹,这河水如此湍急,恐怕娘亲已经被冲走了。”楚无缺闭目苦叹:“我也知道,但还是要去找找看。”方才急躁冒进,几乎丧命,楚婉冰也是吸取了不少教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出救母之法,倏然灵光一闪,心绪一阵跳动。

    “爹,娘亲没事!”楚婉冰与母亲不但血脉相连,更有魂魄交缠,等她冷静下来便可隐隐感应到母亲的状况。

    看着满面愁容的父亲,楚婉冰说道:“爹,冰儿跟娘亲都是身负凤凰血脉,彼此间都有所感应。”楚无缺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但还是担忧:“可是你娘亲被吸走了不少气血,身子定会虚弱……”楚婉冰展颜笑道:“爹,你忘了九转回天丹了吗?冰儿都能这么快恢复过来了,更别说娘亲那等身手。”听了这些解释后,楚无缺总算松了口气,却听楚婉冰问道:“爹,你是怎么从异界回来的?”

    楚无缺叹道:“其实为父最少也得花上三天才能出来,可是龙辉忽然将我拉出异界,所以我就回来了。”楚婉冰急忙问道:“那个小贼呢,他有没有回来?”楚无缺蹙眉道:“当时来救我的好像只是龙辉的一个分身。”

    楚婉冰惊愕地道:“分身,这小贼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了?”楚无缺摇头道:“我也不清楚,龙辉这个分身只是以真气凝聚而成的,最多只有他本体的三成功力,救了我之后那个分身也消失了。”楚婉冰又问道:“他究竟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楚无缺道:“龙辉虽然没说什么,但以我判断他似乎伤得不轻,就连分身跟我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为了救了我,他本体似乎又受到重创……”

    楚婉冰脸色越发低沉,眼圈都快红了,楚无缺见她情绪低落,叹了口气说道:“冰儿,凡是都要往好的方面想,最起码我从龙辉口中得知,雪芯此刻很好,并未受什么大伤。”听到这话,楚婉冰失落的心情才算好了几分,问道:“雪芯现在在哪呢?”楚无缺道:“她跟龙辉在一块,但龙辉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现在的具体位置在哪。”

    楚婉冰这才缓了口气,心忖道:“有雪芯在,小贼应该不会有事……”所谓的不会有事,楚婉冰心里却是清楚得很,有雪芯这个纯阴处子作为鼎炉,那个小贼就算还剩半条命也能活过来,于是心情也宽慰了几分,但想到自己在这边打生打死,那混蛋却在享艳福,心里不免生出几分醋意。

    楚婉冰深吸一口气,平静心情后又说道:“既然娘亲、龙辉和雪芯都安然无恙,爹爹,那咱们便快去轮回殿吧,要这帮狗贼给孔教主偿命!”“什么,孔兄他……”楚无缺先是一愣,又听楚婉冰说了实情,顿时悲愤交加,牙咬挥剑,地上划出一道深痕,熊熊舍利火顺势燃烧,照亮了整个酆都,顿时百鬼回避,万煞惊恐。

    “我楚无缺就此立誓,今日便以煞鬼之魂祭孔兄在天之灵!”

    第17回虚空引路

    在冰冷阴寒的河水,刺痛骨髓,魏雪芯睁着被水压逼得生疼的眼睛,不住地在河里搜寻着,生怕错过一丝细节,让龙辉在自己眼前消失。

    四周的水鬼嘶吼嚎叫地游来,魏雪芯柳眉一展,剑心开路,无数剑光透体而出,逼得水鬼不敢近她十步。

    蓦然,魏雪芯眼前一亮,竟看到龙辉的身躯,心中又惊又喜,于是腰身一扭,身子划出一道柔美的曲线朝着龙辉游去,在水压的紧迫下衣裙紧紧贴在身上,黑暗的河底隐见一抹丰腴的圆弧。

    “龙大哥!”身在水中,魏雪芯檀口难言,只能心中默念龙辉的名字,并祈求上天保佑情郎,“龙大哥……你快醒醒啊!”魏雪芯箍住龙辉的腰身,正要朝上游去,却发觉身子重若千钧,这才想起冥河水质奇轻,连羽毛不能漂,想自己游上去都是不可能,更勿论手中还抱着一个百多斤的健硕男子。

    魏雪芯把心一横,她捧起龙辉脸颊,张开鲜花般馨香的樱唇朝龙辉口中度过一口真气,以此维持龙辉的生机。

    真气刚入龙辉口中,魏雪芯却发现一股更为雄厚的真气反哺回来,流入她体内,浑身温温暖暖的,仿佛被开水烫过一般,身上的冰冷感也消退了不少。

    “龙大哥明明昏过去了,为何还能反哺真气于我?”魏雪芯惊愕之余,又朝龙辉脸上瞥了一眼,发觉他面色红晕,根本就不像受伤。

    忽然,剑心躁动,预示危机逼近,魏雪芯来不及思考多余之事,立即拔出岁月剑戒备。

    魏雪芯细嫩的肌肤感觉到水流正在急速的涌动,黑暗之中,似乎有些更为黑暗的东西在游动,那些水鬼竟像遇上什么灾难般纷纷逃窜,逃慢半步便被某种奇异的力量吸走,然后被绞碎。

    魏雪芯平息心绪,以剑心视察,看到一条犹如巨蛇般的异兽朝着自己游来,头顶犄角,身披黑鳞,四爪如刀,似龙非龙,似蛇非蛇。

    巨兽眼露凶光,上梭般的身子犹如一道黑色闪电嗖的一下便扑了过来。

    魏雪芯使了一招沧海剑界,水性剑气在水中施展,倍增威力,沛然雄沉的剑罡正面劈中异兽,然而异兽却仅仅被震退,连血都没流,很快又朝两人扑来。

    异兽尾巴一甩,顿时扬起千丈水波,汹涌劲力扑来,压得魏雪芯心口憋闷,鼻子顿时溢出几丝血丝。

    嗅到血腥味,异兽更为猖狂,不将两人吞到肚子誓不罢休,飞快游过来,倏然间,一声不悦而又带几分不耐的声音响起,魏雪芯听得真切这声音正是从龙辉喉咙里发出的,那异兽顿时打了哆嗦,铜铃般的眼睛呆呆地望着这两个弱小的人类,但却掩盖不住其中的惊恐。

    异兽一时间不敢妄动,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尝试着触碰龙辉,就在它脖子刚动,却见龙辉眼睛倏地一睁,平淡而又带着威严,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那条异兽犹如见了猫的老鼠般,掉头就走,逃得有多快就有多快。

    “龙大哥,你醒了?”魏雪芯以剑心传音,直接将声音从心魂传入龙辉脑海中,龙辉双眼变得一片浑浊,目无表情地伸手朝北面指了指,随后又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魏雪芯满肚狐疑,但还是抱着龙辉朝北面游去,在水中待得太久,魏雪芯也觉得内息一阵不足,可是每次她感到气馁之际,便有一股暖和的真气从龙辉体内传来,涌入她体内助其理顺内息。

    逐渐北去,魏雪芯看到眼前闪过一丝亮光,随即感到身子被一股乱流吸入,竟是一个漩涡,只见河水源源地朝着一处洞穴涌去,那个洞穴宛如一张欲求不饱的大口,不断地吞噬着冥河之水,魏雪芯豁出一身元功抵御漩涡吸力,但终究徒劳,眨眼间便被吸入其中。

    黑,还是一阵黑……龙辉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睁眼之处唯有虚空,抬手所感仅剩混沌。

    混沌从而生,虚空何处止?龙辉抚心自问,脑海中默默生出虚空篇之口诀:“混沌无边,虚空无明,五太孕生,有质方有形,形体孕心念,玄元纳万物,诸天生万界,无中生有,寰宇归墟……”“龙大哥,龙大哥……”似乎捕捉到一丝灵感,但耳边传来阵阵急促的娇呼,鼻子闻到夹着湿气的处子幽香,睁眼一看却见魏雪芯那张梨花带泪的俏脸。

    龙辉只觉得胸口和丹田一阵火热,低头望去只见两只细白粉嫩的小手正分别按在他的胸口和丹田,那阵暖流便是魏雪芯输出的真气。

    “龙大哥,刚才我看到你没了气息,还以为你……”魏雪芯眼圈湿红,小脸挂着几丝疲倦,但却是满脸欣喜。

    龙辉挣扎地坐了起来,笑道:“雪芯,我没事,不用担心了。”魏雪芯抹了抹眼泪,破涕为笑道:“刚才我看到你落入水中,心儿都快跳出来了,幸亏你没事,若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龙辉微微一愣,问道:“雪芯,你是怎么到这里的?”魏雪芯低头,红着小脸道:“当时看你被河水吞没,我就下来了……”龙辉轻叹道:“你这傻丫头……”但说到最后心头涌起阵阵酸暖,伸手便将魏雪芯抱住。

    魏雪芯脸颊潮红燥热,身子莫名其妙地便软了大半,静静地倚在龙辉怀里,那股男子气息熏得她玉颊生晕,舒服之余便是美美地睡上一觉。

    两人偎依了片刻,龙辉才想起来自己身在异地,于是便朝四周望去,发觉此刻正处在一个地下岩洞,周围充斥着潮湿腐朽的气息,倒像是进入一座水下陵寝。

    魏雪芯从龙辉怀里抬起头来,眼睛滴溜溜望着四方,剑心随意而动,过了片刻便探知环境的虚实。

    “龙大哥,我们似乎被漩涡卷入了一个地下洞穴。”魏雪芯秀眉紧蹙道,“但是奇怪得很,这儿根本没有其他的出路了,就连刚进来的路也消失了。”龙辉听后虽有些沮丧,但始终方寸为乱,安慰雪芯道:“雪芯车到山前必有路,慢慢找定会找到出路的。”魏雪芯嗯了一声,也不像方才那般慌乱。

    龙辉轻轻拍了怕魏雪芯的肩膀道:“雪芯,我要用龑武天书来试一试,或许能够找到出路。”魏雪芯咦了一声,奇道:“龙大哥,你想到法子了吗?”龙辉摇头道:“也不是什么法子,只是符九阴和傲心用来对付岳父的那招让我灵机一动。既然能过以真气撕开异界裂缝,但我为什么不用这种法子来逃生呢。”魏雪芯瞪大浑圆的眼睛道:“龙大哥,这进入异界虽说没什么危险,但却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到达什么地方,风险实在太大了。”龙辉笑道:“龑武天书内一虚空篇,讲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异界奇境,我或许可以从中找出逃生的法子。”魏雪芯摇头道:“还是不妥。龙大哥,不如你用哪个什么土遁术逃出去吧。”龙辉叹道:“土遁术只能限于我一个人使用,不能带你一起走。”魏雪芯咬唇道:“龙大哥,你先出去,等找到法子再来救我吧。”龙辉伸出手指在她雪白的额头弹了一下,笑骂道:“傻丫头,你又说什么傻话。”魏雪芯嘟着小嘴道:“人家本来就没姐姐聪明嘛。”龙辉笑道:“你不是没有冰儿聪明,你只是不愿意表现而已。好了别说这些傻话了,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抛下你的。”魏雪芯闻言不禁心甜如蜜,美滋滋地垂头含羞。

    龙辉说道:“按照雪芯你方才所言,这儿连进来的路都消失了,恐怕也是一个所谓的异界奇境,就算我用土遁术也出不去,倒不如用虚空篇试一下。”魏雪芯道:“既然是异界,不如我们什么也不做,说不定过段时间它就会自己崩解,这样一来我们不就出去了吗?”龙辉摇头道:“还是不妥。那些自动崩解的异界都是人力所为,从这些岩石来看此地少说也有百年历史,它会不会崩溃还真说不准。再说了,如今冰儿他们也在面对煞域高手,我们要赶快出去帮他们一把。”

    魏雪芯叹了口气道:“那好吧,雪芯就为大哥护法。”龙辉点了点头,盘膝坐下,试着使出虚空篇法门,五年前他曾用过一回,那次差点就把命给搭上,如今虽然功体大增,但龙辉还是小心翼翼地使用。

    定入虚空,心无旁念,龙辉的气息归墟入化,元神朝着四周伸展,触及洞壁后便慢慢渗出,果然他们此刻是处在一个不明的异界,一个处在冥河之下的境界,整个洞穴一路地延伸下去,也不知道有多长,仿佛就这么一直延续到无边虚空。

    元神伸展得越长,龙辉头就越痛,但一直咬牙坚持,强行突破四方限制,只听砰的一声总算冲出山洞的限制,进入其他的异界。

    九曲十八,龙辉的神识在漫无目的寻找着,忽然间,心中传来一股熟悉的感觉,宛如一口划破夜空的利剑。

    “岳父大人!”龙辉顿时惊喜万分,想不到竟在各大异界中撞上楚无缺,于是把心一横,以元神凝气,以“无相”模仿尸魂转灵决强行生出一个分身,硬生生地异界撕开一条裂缝,冲了进去。

    楚无缺正在凝神打坐,寻找破界之法,忽然感到有人闯入,不由睁眼一看,顿时惊讶地道:“龙辉,你怎么也进来了?”龙辉道:“岳父大人,我跟雪芯被三渡河的漩涡吸走,也进入了一处异界,但是对于出路却不得而知。”楚无缺蹙眉道:“按照你这说法,你进入的异界应该是自然而成,并不像人为撕裂的那般,可以自动崩解。如此看来,要想脱身并非易事。”龙辉道:“小婿本来还有些头疼,但如今见到岳父大人,心里便有了几分脱身的把握。”楚无缺奇道:“你有办法?”龙辉点头道:“然也,小婿现处的异界虽然无法突破,但却可以从岳父所处之地想办法。”楚无缺恍然道:“你是想强行移动到我这个异界,然后再突围?”龙辉点了点头道:“没错,小婿是想来个迂回曲折,避开那个不知名的异界,从岳父这儿借道过去。”楚无缺笑道:“你倒也有趣,我也是被人强行关在这儿的,哪谈得上什么借道。”龙辉脸色忽然一变,只觉得大脑剧痛,远在冥河地穴的本尊已是难受非常,这元神凝气可谓损耗极大,一不小心魂体和功体都会遭到沉重的伤害。

    楚无缺眉头一皱,扶住龙辉道:“龙辉,你怎么啦?”龙辉咬牙道:“劳岳父挂心了,小婿在过来之时,曾对此境界有了几分了解,或许可助岳父一臂之力。

    “楚无缺道:“你脸色极差,还是不要勉强。”龙辉分身喘着粗气道:“无妨,岳父大人乃是煞域最大克星,你早日出去冰儿他们遭受的危险也少一分。”说罢不顾楚无缺反对,强运元功,只见龙辉的元神气形双掌运化,手心中央凝聚了五行阴阳之气,随后五行生克,阴阳汇聚,立即生出一团剧烈的霹雳元功,躁动不安的雷罡电劲冲刷着异界的边缘。

    楚无缺忙制住道:“龙辉,若随意击溃异界,我们恐怕会再次陷入新的奇境。

    “楚无缺之所以一直没有挥剑破界,便是顾忌境界泵随后找不到原路,从而有陷入另一个境界,如此循环不息,难寻归途,所以才隐忍至今。

    龙辉深吸一口冷气,安抚心绪,元神再度归墟,一念探八方,刹那间虚空指引,五行护航,阴阳催动,霹雳开路,只听轰隆一声,异界崩碎,出现在楚无缺跟前的竟是酆都城城墙。

    楚无缺回头道:“龙辉随吾一同走吧。”龙辉气息紊乱,强忍内伤道:“小婿还要将雪芯带出,岳父无需管我,快去助冰儿!”说罢分身消散,元神立即回归。

    哗啦,龙辉猛地喷了口鲜血,魏雪芯急忙拉出袖子替他抹汗查擦血,这姑娘虽未说话,但从眼神中却透着阵阵牵挂和担忧。

    龙辉朝她报以一个宽心的微笑,说道:“幸不辱使命,总算找到出路了,而且还遇上岳父大人。”魏雪芯甚是惊奇,便主动询问事情原委,得知父亲无恙,芳心倒也安定了几分。

    魏雪芯面带愁容地道:“龙大哥,你的伤势不要紧吧?”龙辉元神凝气,聚生物外化身,又强行破界所伤不轻,但为了不让魏雪芯担心他依旧强撑下去。

    魏雪芯眼中闪过一抹秋光,粉脸不禁地抹上一层胭霞,宛若血色翡翠般晶莹艳丽,低声说道:“龙大哥……雪芯听姐姐说,你可以吸取元阴之气用来疗伤……”龙辉不由一愣,尴尬地咳嗽道:“雪芯,你……你……哎,你姐姐真是的。

    “饶他能言会道,油腔滑调,对上魏雪芯这般毫无心机的单纯女子却生不出轻渎之意,对于这少女他更多的是怜惜和爱护。

    “冰儿这丫头真是越发不要脸……”龙辉暗骂楚婉冰这死妮子,端的是口无遮拦,竟跟妹妹说这种不尴不尬的话。

    魏雪芯脸蛋红得都快滴出水来,玉指捏衣角,声若细线地道:“龙大哥……让雪芯做你的鼎炉吧……”说完这话,她的小脸羞得抬不起来,几欲埋在高耸的胸脯上。

    龙辉心神为之一震,魏雪芯此刻浑身湿透,衣裙紧贴在身子上,将玲珑婀娜的曲线进露无遗,她的身形虽不像楚婉冰那般丰腴玲珑,更无那种妖娆妩媚的气质,但却是深藏不露,挺拔玉峰高耸入云,潮湿的气息中带着融融腻腻的乳香,闻之欲醉,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出那是何等饱满,丰腴中却又暗藏青涩,宛如将熟未熟的瓜果,汁水酸涩而又甜美;柳腰纤细,但却不显柔弱既有楚婉冰柔腴,又有白翎羽的结实。

    当初楚婉冰少女时期也是这般的腰身,但与龙辉恩爱越深,其身子越发柔媚婉腴,越发充斥着少妇风情,而白翎羽的麒麟神力属于外功,先要凝练骨肉,故而身子较为紧绷结实,魏雪芯童贞未破,再加上内外兼修,所以才有这般刚柔兼备的线条。

    顺着那蛮腰而下,便是两条交叠紧绷的玉腿,裙裤紧贴腿心,隐约可见黑绒之物,以及花唇之态。

    龙辉为之一阵心神荡漾,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但转念一想:“雪芯自小就受了诸般欺负,我岂能让她在这种委屈的地方受苦!”当下一咬舌尖,压下心中绮念,说道:“雪芯莫要委屈自己,你大哥我还不至于这般落魄。”说罢便闭目入定,调动真气疗伤,借着五行转化生克之理,龙辉恢复了几分元气,那边的魏雪芯也运功将衣衫蒸干,胴体玲珑曲线不再明显,也省得龙辉想入非非。

    龙辉心念归墟,神念急转,一眼看穿重重界限,随后掌心生雷电,隔空一掌拍出,顿时虚空震荡,对于霹雳篇龙辉并不精熟,于是又暗中调动五行阴阳之力,趁着虚空震荡之时硬生生撕裂界限。

    只见裂缝之中星光满布,更有不同形态的气流和波纹,看得魏雪芯是妙目圆瞪,檀口大张。

    龙辉拉着魏雪芯一把窜入其中,眨眼间便遁入虚空,两人只觉得耳边呼呼风响,随即声音咋变,有雷鸣,有水流,有落石……砰砰咚咚,各种各样的声音交汇纵横,叫人分不清身处何方。

    龙辉压住激荡的元神,吞下即将涌到喉咙的鲜血,挽住魏雪芯细嫩的玉手,飞疾地穿透重重界限,一口气冲到了囚禁楚无缺的异界中。

    龙辉呼出一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浊气,鼓起余勇强行一掌扫开空间封锁,崩碎异界,重返酆都,但却是回到了七阴岭,也就是楚无缺被封住的原地。

    望着硝烟未散的绝岭,龙辉苦笑道:“真是晦气,还得再跑一段冤枉路。”

    眼前却见魏雪芯看着龙辉越发惨白的脸,阵阵揪心,嗓子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低声道:“龙大哥,我们休息一下吧。”龙辉摇了摇头道:“不用,我们立即赶赴酆都。”魏雪芯这回却倔强地道:“龙大哥,我带你走吧,你趁这个机会好好固本培元。”说罢小手一伸竟搂住龙辉的腰身,就像是一个大汉在挟持一个小姑娘。

    耳鬓交缠幽香沁心脾,身子紧贴玉肤温如玉,龙辉身子不免酥了几分,竟软绵绵靠在魏雪芯怀里,通常只有楚婉冰这样腻在他怀里,何曾想到今天居然风水轮流转,自己成了雪芯的“小媳妇”。魏雪芯轻功不俗,内气悠长,挟着一个健壮男子飞奔也不见疲惫,龙辉亦趁着这个时间运功疗伤。

    到了三渡河畔,魏雪芯用岁月剑去砍伐奕木,做了个木筏,将龙辉放在上边,然后她在以内功驱使木筏移动。

    木筏无浆而动,宛如一枚离弦锐箭,嗖的一下便窜出十余丈,这般驱动木筏虽耗真元,但魏雪芯依旧咬牙强撑,一直将木筏推倒河心这才稍稍缓口气,以木浆划动。

    龙辉盘膝养息,睁眼朝四周打量,发觉这冥河平静了许多,就连那些水鬼也安分了不少,不免笑道:“水底下那些野鬼竟然也变得这么乖巧,是不是看到我家雪芯的风华丽色,就成了小猫咪了!”被他一阵埋汰调戏,魏雪芯不依娇嗔,红着小脸道:“龙大哥你再作弄人家,休怪我把你丢到河里去。”龙辉立即张开四肢,大大咧咧地躺在木筏上,说道:“好啊,雪芯你先把我丢下去,然后你再跟着下来,咱们好好来个鸳鸯戏水。”魏雪芯不再跟他拌嘴,娇哼一声别过头去,就这么一个扭头,一道白影映入眼帘。

    魏雪芯瞪圆双眼想看清白影的虚实,发觉水雾太大难以辨别,于是祭起剑心窥探,不由大吃一惊,脱口叫道:“是大娘!”龙辉立即坐了起来,朝着白影瞥去,果真是洛清妍,只见那道白衣在水中漂浮,显得是何等的单薄和无助,龙辉急忙使出葵水真元,驱动河水将洛清妍拉了过来。

    将洛清妍安置在木筏上,龙辉只觉得她整个人毫无体温,昔日娇躯所散发的温柔暖香此刻是荡然无存,只余一丝冰凉寒意,花容惨淡,口唇发青,修长浓密的睫毛挂着几分白霜,妖娆柔媚的身子就犹如一尊冰雕,生气全无。

    龙辉伸手在她皓腕上探了探,只觉得她气血亏损极为严重,一身内力也无从运转,若非靠着心脉处的那点凤凰灵火护持,恐怕早就沉到河底了。

    酆都水脉相通,故而落入忘川河中的洛清妍在机缘巧合之下便顺着河水流到了三渡河,本该是羽毛不能漂的河水,但洛清妍体内的凤凰灵火是她得以在河面上漂浮,再加上灵火至阳,那些水鬼也不敢侵犯她。

    魏雪芯说道:“龙大哥,让我替大娘度些真气吧,你先养养元气。”龙辉点了点头,便让魏雪芯给洛清妍输真气。

    魏雪芯自幼练功,内功着实不凡,真气纯正柔和,一下子便让洛清妍恢复了几分神志。

    洛清妍眼皮抖了抖,缓缓睁开双眼,口唇轻启道:“雪芯?你怎么会在这儿?”魏雪芯道:“大娘,我跟龙大哥刚从冥河出来。”洛清妍嗯了一声,妙目幽幽转到龙辉身上,眼中不知是何神情,平淡的几乎没有半分感情,既无往日的妩媚,也无妖界女皇的威严,龙辉心头不禁一震,异样暗生,却不知哪里不妥。

    洛清妍咬了咬嘴唇道:“你……有没有想起什么?”龙辉蹙了蹙眉,思念片刻,忽然开口道:“是想起一些东西。”洛清妍娇躯轻轻一震,玉手紧握,但却因为气血亏损,肢体无力,刚刚握住的粉拳又无力地松开,五根手指宛如缓缓盛开的花瓣,掌心柔嫩雪腻就像花芯玉蕾,正只手掌就像是一朵雪玉雕砌的昙花;高耸的酥胸急促起伏,像是正在震动的雪山,只消那么轻轻晃动,便是雪崩万顷。

    龙辉说道:“在冥河底下我曾昏迷了一段时间,那时候脑海里确实浮现了一些东西……”洛清妍苍白的玉颊上不自主泛起了几分血色,眼中秋波如水,涟漪阵阵,婉媚妖娆,既无助又迷茫,时而望着龙辉,时而盯着魏雪芯的岁月长剑。

    “我想起了虚空篇的口诀,从中领悟了一些东西。”洛清妍险些有昏了过去,但脸色又恢复了平静,似乎放下了心头大石,淡淡地道:“能在水里领悟新的武决,倒也算因祸得福。”蹙了蹙秀眉,洛清妍柔声对魏雪芯道:“雪芯,别在浪费真气了,我现在气血亏损严重,你输过来的真气我也无法导入气脉。”魏雪芯道:“那该怎么办?”洛清妍苦笑道:“最好的法子便是以血补血。若有鹿血之类的药物,我便可以迅速恢复气血,从而将激发元功疗伤。”魏雪芯道:“大娘,还有别的法子吗?”洛清妍还想说些什么,却闻到一股血腥味飘来,转头一看竟见龙辉用指甲划破两手腕脉,鲜血流淌而出。

    魏雪芯顿时被惊住了,支支吾吾地道:“龙大哥……你做什么?”龙辉道:“雪芯,快把你大娘扶好。”被魏雪芯扶起身子的洛清妍蹙眉道:“臭小子,你发生疯?”龙辉道:“以血补血啊,这不是丈母娘你刚才说的法子吗?”说罢将流着鲜血的手腕送到洛清妍跟前,笑道:“我这血虽不是什么大补的鹿血,但也有几分元气。”洛清妍望着正在滴血的手腕,呼吸开始急促,琼鼻之间呼出火热的香息,眼波多了几分迷离,一抹淡淡地红霞悄悄从雪白的脖子涌上,晶莹的耳珠像是被涂了一层珍珠蜜粉。

    倏然,洛清妍凤目一瞪,娇哼道:“谁要喝你的臭血,恶心死了!”龙辉叫苦道:“怎么说我也是个先天高手,血中多少有些元阳之气,应该足够进补了。

    “洛清妍耳根粉蒸,伸手便要拍开那两只滴血的爪子,却是疲软无力,打在龙辉手上就犹如少女拂花扑蝶般,温婉柔和,细嫩的指腹就像是猫爪的肉垫,柔软丰腴,更像是用爪子跟主人撒欢的猫儿。

    “雪芯,快帮忙,把你大娘的脖子仰起来。”龙辉招呼到。

    魏雪芯便从后边捧起洛清妍的玉首,只见修长的脖子向后倾仰,将纤细柔美的线条大大伸展,宛如丹顶仙鹤般优美,在玉颈后仰时,那雪白的肌肤更加透明,隐隐可见血脉行络,配上粉玉的肤色显得极为曼妙。

    龙辉的手腕已经伸到跟前,几点鲜血落在唇瓣上,洛清妍只觉得有股腥甜异味涌入心魄,身子阵阵酥软,双翦清眸中荡起丝丝滑腻春水,竟生出几分张口吸血的冲动。

    突然间,腰身不自觉地触及魏雪芯腰间的佩剑,洛清妍脑海轰地一下便炸开了,急忙别过头,嗔道:“快些把手拿开!”龙辉鲜有地强硬道:“雪芯,快把她脸掰过来。”魏雪芯怯怯地问道:“龙大哥,不会太过分了吧?”龙辉哼道:“你只管听我的,后果由我承担!”魏雪芯哦了一声便伸出玉手摁住洛清妍的玉颊,只觉得触手温滑细嫩,险些就拿不住,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手指太嫩,还是洛清妍的肌肤太滑。

    洛清妍不禁花容失色,急忙叫道:“雪芯快住手,我怀里有枚九转回天丹,可以进补气血,延气培元。”龙辉顿时呆住了,张着嘴巴傻愣愣地望着洛清妍,半晌才回过神来道:“既然有灵药为什么不早说,害我白白流了这么多血!”洛清妍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呸道:“你有听我把话说完吗?”说罢便让魏雪芯从她怀里取出丹药,送到嘴里吞服。

    龙辉封住手腕血脉止住流血,涎着脸道:“洛姐姐,还有没有灵药,也赏我一颗吧?”洛清妍眯着眼睛,嘴角勾出一丝妩媚的曲线,说道:“有,但偏不给你!”龙辉叫苦道:“洛姐姐你怎么说也是大夫出身,正所谓医者父母心,更何况我还是你半个儿子,你怎地就能忍心叫我受苦啊!”洛清妍噗嗤笑道:“乖乖磕三个响头,我便赏你几颗丹药。”龙辉一听,立即咕咚咕咚地磕了三下,洛清妍和魏雪芯不禁一愣,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小子竟是这般地软骨头,叫人难以置信。

    龙辉抬起头来嘿嘿道:“当初跟冰儿完婚时,我也磕过头了,再磕几个头也不算什么。”忍住把他踢到水里的冲动,洛清妍哭笑不得地递给了他一枚药丹,道:“这是大还阳元丹,虽不及回天丹般神效,但也有温养元气的奇效,你吞服后,立即运功导气,充分吸纳其中药效。”龙辉吞下丹药,只觉得丹田生出一股热流,于是便盘膝打坐,运功纳气。

    洛清妍吞服九转回天丹,也开始固本培元,使熄灭的凤凰灵火缓缓燃起。

    有朋友问那五色晶石是什么东西,呵呵,袁齐天受伤的时候可喷了一口鲜血到一块碎石头上,想想孙大圣是怎么出生的,就知道五色晶石是什么来头啦……

    第18回奈何沦陷

    “师祖,前面便是轮回殿乎?”望着一座巍峨高耸的宫殿,接引开口问道。

    只见一座雄壮古朴的殿堂屹立在前,石柱雕着世间百态,墙上更有万鬼朝宗之图,然而大殿却有大半没入河水中,这些河水至阴至寒,正是忘川河之水。

    天佛点了点头道:“然也,此地便是轮回殿。”仙宗走上前来,蹙眉道:“佛友,殿外似有一条巨龙在盘旋,生人勿近呐。”天佛道:“龙气护轮回,这应该便是玄魂阴龙阵了。”听到师尊所言,白云伸手在额头一抹,打开天眼,果真看到看到有条巨龙正盘旋在轮回殿外围,张牙舞爪,拱卫着轮回殿,忘川河之水只能在殿门外徘徊,难进其中,白云再仔细一看,发现巨龙正发出嘶嘶哀嚎,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鸿钧也睁开天眼,瞥了片刻,吐了口气道:“那口绝仙剑正钉在龙心之位,巨龙已经奄奄一息了。”

    众人循着鸿钧的目光望去,果真看到阵眼中央正钉着一口古剑,古剑旁边有一人盘膝打坐,将沛然冥力注入绝仙剑内,破旧生锈的古剑不断绽放着剑光,对着巨龙又刺又斩。

    仙宗怒目一瞪,沉声道:“符九阴,还不住手!”道者盛怒,抢先发招,一击“离日丹火”直取冥师所在。

    倏然阴气截道,冥力化墙将道门丹火震碎,正是傲心拦路,只见他身着冥神甲,腰系冤魂绫,脚踩阴火轮,手持九煞戈,昂首而立。

    仙宗哼道:“区区游魂也敢放肆,看招来!”手捏巽卦,脚踩风决,再来一招巽网骄风,玄门风罡裂土破敌,剧烈气流誓吞挡道邪煞。

    “九阴,专心破阵,这些秃驴狗道交给吾了!”傲心那冷傲的声音响起,阵中的符九阴微微点头示意,然后继续催动绝仙剑破阵。

    傲心虽是魂体,但身处阴冥,一身功力比起昔日至高不低,面对仙宗绝学,他丝毫未乱,哼然冷笑,挥戈便打,雄沉劲力悍然击破巽风罡劲。

    傲心哈哈大笑道:“好功夫,小道士比起你三百年前那些前辈厉害不少,且看本座尸魂转灵决的厉害!”冷笑未止,傲心身形虚化,一分为六,竟将剩余的六个分身同时唤出,看其架势是铁了心要将佛道一网打尽。

    本体魂魄被战甲覆盖,不知庐山真面目,但这六个分身却是将昔日圣极宗之主的风姿展现得淋漓尽致,六个分身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其形貌冷峻,身材伟岸,果真有一方枭雄之气度。

    傲心呵呵道:“诸位,轮回启程了!”六大分身瞬息而动,招法时而飘逸,时而强悍,武决既轻巧,又刚猛,既诡异,又直接,重现三百年前大战三教之藏玄冥功。

    天佛饱提内元,手化莲瓣,再运十三莲华,朵朵圣莲闪耀佛光,卯上其中一个分身;仙宗掌势凝卦决,雷火双卦主攻,水泽二象围困,巽风扰敌,艮山护体,攻守之间尽显道家先天风范。

    剩下四个分身则对付四大弟子,道佛四大英杰面对强敌,毫不气弱,各展绝学,神通尽出。

    鸿钧凝道胎,脚踏乾坤步,手臂一伸打出真武神通拳,拳风凛冽之中犹见卦劲涌动,一拳之内竟汇聚了水火风雷山泽六大内力,威势更加不凡;白云手持白虹刖,剑光抖动,划出道家辟魔印;接引身形拔高,六丈巨佛挥掌便打,弥勒无边,五指如山,誓以无上佛法镇压邪鬼阴煞;提准手捏禅指,七十二般变化接踵而来。

    招式上的精妙却弥补不了根基上的差距,只见傲心一体四化,拳对拳,以刚破刚,阴冥煞气侵吞六卦内力,震溃神通拳;枪法抖擞,点破封魔印,击落白虹刖,一枪戳上白云右腿。

    先败道家弟子,傲心再接再厉,且看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犹如拔地撼穹之巨人,一掌对上接引之佛光,强行掀翻五指佛山;另一分身以简克繁,仗着雄厚内力直捣黄龙,任由提准七十二变化何等精妙,法相何等威严,却是一击破之,将七十二种形态法相纷纷扑杀剿灭。

    一个瞬间的接触,却是触目惊心的失败。

    傲心四大分身举掌便要了解这四人的性命,却见天佛和仙宗摆脱两外两个分身,回身救驾。

    “孽障还不住手!”天佛怒喝一声,再现明王威武相,霎时佛光大炽,圣气沛然,十三莲华迎合开相,数尊大佛端坐莲台,将四大分身团团围住,誓以无上功德渡化万劫魔障。

    傲心分身堪比本体,功力雄沉之极,虽不见得能赢天佛,但天佛要赢他也得花上五百招的功夫,而且所付出的代价绝不轻松。

    十三莲华虽有神能,但傲心却非平庸,只见东面分身晃动,一招大轮回劫悍然迎击,轰隆巨响下,一朵十三品功德金莲应声崩碎,而轮回劫的漩涡气流也随之消散。

    硬拼之下,天佛稍胜半分,然而傲心却是稳若泰山,不骄不躁,再度召来分身助战,两大分身左右夹击天佛。

    仙宗亦是如此,被两个分身缠战不休,这两个分身配合绵密无间,攻势宛如滔滔江水,守势又似铜墙铁壁,仙宗打得甚是吃力,幸有混元道胎之玄妙。

    只见仙宗猛然吸气,一股绵柔气流便将煞劲消融瓦解,随后再一个吐气,沛然罡气透体发出,将两大分身震退数步。

    傲心本体长啸一声:“破的好,牛鼻子再接我一枪!”以九煞戈为引,阴冥邪力汇聚其中,在枪尖处凝聚了大轮回劫的内力,一口长枪掀起阵阵煞风旋劲,宛如一口巨大尖锥指戳仙宗胸口。

    面对逼命杀招,仙宗先用太极盘丝手裹住左边的傲心分身,身子挪移,嗖的一下便将那个分身拉到跟前,当做一枚肉盾。

    傲心误中副车,剧烈锋锐的枪尖戳入分身之中,嗖的几下便将自己的一个分身绞碎,气得他大骂:“狗道士,端的狡猾!”但这个分身的灵识未碎,过段时间便能恢复,然而仙宗便是等着“大轮回劫”气馁的一瞬间,只看他双手搭在九煞戈的墙头上,左右晃动,上下扭转,施展混元道胎,刚柔之气接替使出,将那杆九煞戈消融殆尽。

    太极欺敌,道胎碎兵,随即掌心生雷,直取中宫,仙宗一鼓作气,一击震阙惊雷拍向傲心胸膛。

    轰隆一声,雷罡爆发,傲心胸甲顿时崩碎,露出里边的魂体。

    仙宗再添一招“离日丹火”,便朝魂体拍去,一旦这一掌打中傲心,那具有辟邪神能的丹火便会烧入傲心元神,他就算不死也得散去一半魂魄。

    也就在这一瞬间,身后传来白云痛苦的吟叫,仙宗顿时心神一乱,掌势不免多了三分迟缓,傲心趁机抽身后退,避开了这灭魂一掌,但还是心惊胆战,暗叫好险。

    仙宗护犊心切,放下傲心急忙回援,只见白云满脸是血,捂着眼睛咬牙支撑,而鸿钧则奋力护在他跟前,与一个分身交战。

    那分身冷笑道:“小道士,待本座也挖掉你的招子,叫你们师兄弟做个道门双盲!”说罢使了招阴风爪,嗖嗖几下便撕开鸿钧的太极盘丝手,一把抓向他眼睛。

    仙宗惊怒交加,猛地一跺脚,脚步划出坤卦地势,霎时大地震动,一股沛然道气遁地而去,那分身下盘顿时一摆,差点就跌了个踉跄,随后地气翻涌,化作汹涌气劲猛地撞向分身,将其硬生生地掀到半空,这招正是——坤元极地。

    当初昆仑子也曾以此招震碎白沙原的弓弩台,然而此刻仙宗施展却更为震撼,仿佛他轻轻跺脚便把整个酆都都给震动了,还把傲心的一个分身震上半空。

    坤卦一出,乾卦岂甘蛰伏,只见仙宗单手擎天,霎时天降神罚,风火雷电冰雨陨石一同招呼这具分身,眨眼间便将分身打碎,摧毁灵识,彻底毁掉这具分身——乾元先天,端得是天地呼应,诛邪辟鬼。

    天地双卦剿灭分身,仙宗毫无喜悦之情,心忧弟子安危,却见鸿钧满面惊恐地望着其身后,张口大叫:“师父小心!”仙宗只觉身后劲风袭来,当下聚起混元道胎,两分接,两分化,六分震,刚柔二气顿时逼退傲心。

    傲心本体倏然冷笑:“好个混元道胎,果真攻守兼备,只是不知能不能守得住阴火鬼雷?”仙宗拂袖傲然道:“但试无妨!”傲心嘿嘿一笑,顺手抽出腰间的冤魂绫,手臂一抖,一个魂体从中掉出,仙宗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那个魂体不是别人正是昆仑子!傲心哈哈道:“孔岫的魂我勾不到,但要勾昆仑子的魂魄还是不成问题的。本来想把他练成阴兵的,但这牛鼻子倔强得很,想要炼化他着实麻烦,倒不如发发善心让尔等师兄弟见上最后一面。”说罢手掌一抓,昆仑子立即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整个魂魄被阴火焚烧,化作一团火球,但似乎这团阴火并未烧尽昆仑子的魂魄,只是烧了小许,似乎还能挽救。

    傲心猛地一摆手,火球朝着仙宗飞去。

    若以混元道胎接招,定可毫发无伤,仙宗不禁老泪纵横,暗叹一声无奈,收起了刚柔道气,改用太极盘丝手接招。

    先以太极柔劲接住阴火,再暗运坎卦,使了一招“坎月冰水”以水灭火,但这阴火并非凡水可灭,所以仙宗又得用离卦生阳火,以阳破阴,压制阴火。

    然而矛盾又来了,阳火克阴火的同时又会伤及昆仑子的魂体,于是仙宗又得用坎卦阴水护住昆仑子魂魄。

    如此一来,仙宗就得不断地转化阴阳之力,先用丹火扑灭一分阴火,再用坎水护阴魂,再使用坎卦的同时,仙宗又得防止自身的阴水助燃阴火,每做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周而复始,离坎双卦轮番使用,仙宗亦是大感吃力,虽然这化解阴火只在一瞬间,但却让他虚耗不少内元,头顶缓缓腾出白雾。

    傲心哈哈一笑,立即召来一个分身,分前后夹击仙宗。

    仙宗猛地一咬牙,先将昆仑子的魂魄丢给鸿钧,然后再运起混元道台接招,无奈内元虚耗过多,道胎聚力不足,刚柔二气在运行中出现了一丝的空隙。

    高手相争只在一线,这瞬间的空隙便被傲心察觉,只见分身一掌插入刚柔二气之间,阻断双气流转,混元道胎——破!分身破道胎,真身取胜果,傲心本尊一掌大轮回劫拍在仙宗胸口,锐利煞劲腐经蚀脉,仙宗哗啦一下喷出一口鲜血,傲心得势不饶人,大轮回劫连环拍出,只听砰砰砰地连番撞击,仙宗飞退数十丈,咕咚一下倒在地上。

    傲心哈哈笑道:“牛鼻子,本座算不算破了你的混元道胎了吗?”鸿钧骂道:“卑鄙小人,有本事就跟家师公平一战,用这些伎俩算什么英雄!”傲心啧啧笑道:“胜者为王,本座只要结果,而且就算我现在想跟你师父公平决战,他也打不成了!”鸿钧仙宗望去,只见恩师已然断气,泪水顿时迷糊了双眼,悲怒交加。

    傲心得意笑道:“妙哉,趁着这牛鼻子刚死不久,本座便收了他的魂魄!”

    鸿钧怒道:“你敢!”接引提准二人也立即冲到鸿钧身边,一同护住仙宗遗体。

    傲心嘿嘿一笑,将召来三个分身,便将这三人打得七零八落,呕血不已。

    “孽障,给我住手!”天佛怒喝一声,猛然地功体逼出极限,刹那间佛光大盛,十三莲华强行突围,震开与他纠缠的两个分身,一招大梵圣印拍向傲心。

    傲心反手接招,竟觉对手功力极为强猛,比起方才尤胜三分。

    “秃驴定是用了极端之法,使功体在短时间内提升,时间一长便会自伤其身,本座没必要跟他硬拼,区区一条魂,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险。”傲心看出端倪便不与天佛纠缠,以游走战略应对,接招化劲,力保不失。

    天佛拖住傲心与其五大分身,便是为了不让仙宗的魂魄受辱于鼠辈之掌。

    仙宗魂魄乃是天人魂,圣者魄,不用进入奈何桥便能轮回,等仙宗的魂魄离开后,天佛才松了口气。

    傲心冷笑道:“秃驴,牛鼻子的魂魄已经逃了,你可安心乎?”天佛哼道:“尔等孽障一日不除,何来安心!”就在此时,一声悲嚎龙吟响起,整个轮回殿发出剧烈震动,符九阴再怒喝一声,双手拍在绝仙剑的剑柄上,将整把剑都钉入阵眼,嗖的一下绝仙剑全数没入地下,只余剑柄在外,那条守护大殿的巨龙应声而断,玄魂阴龙阵——破!外围的忘川河顿时水位暴涨,洪水肆虐,猛地冲入轮回殿,狂暴的洪潮将殿内柱子冲倒,只听轰隆一声,整座轮回殿倒塌大半,露出一座古朴拱桥,正是奈何桥。

    忘川河水宛如鲸吞巨兽,不断地拍打着奈何桥,眨眼间便将桥上的阴魂冲走。

    符九阴踩着一艘木船顺流而至,驶到奈何桥之前,手捏召阴决,引导河水流向,将千千万万的阴魂带回煞域。

    煞域总坛尚在九幽深渊,忘川河具有引魂效果,在太荒时期鬼魂便由河水送入轮回,如今水淹没奈何桥后,也有相同引魂奇效,把桥上的阴魂冲到九幽深渊,在那边有不少煞域高手在接应,将这些送上门的鬼魂一一接纳,炼化成兵。

    傲心哈哈大笑:“妙哉,妙哉,忘川淹奈何,阴魂归九幽,煞域称霸天下指日可待!”连番激战,英豪喋血,终究难逃奈何沦陷,鸿钧等人竟是一阵气馁,绝望沮丧之情涌上脸颊,倏然天佛口宣佛号道:“魔考重重,唯心不灭。祖师爷曾封印煞域,吾等岂可为展现内!”

    鸿钧精神为之一震,昂首道:“没错!太荒时期煞域亦曾经霸占轮回道,我们的祖师爷也同样将他们打败了,今日为何不能再创奇迹!”鲜有说话的接引忽然开口道:“师祖说得没错,祖师宏远岂容奸邪践踏,小僧今日便豁命一战!”说罢便运起弥勒五行掌,紧盯傲心。

    提准嗯了一声,捏起七十二发印,目光凝聚在傲心身上,双目已瞎的白云亦握紧白虹刖,只待凛然赴死。

    傲心哼哼冷笑,五大分身缓缓逼上,仿佛在望着一群蝼蚁般。

    倏然,天佛袖袍一抖,十三莲华再度升起,分别将四人纳入其中,说道:“通知齐王,半个时辰不见老衲回来,便马上撤军!”说话间,十三品圣莲随风远遁,朝着酆外围飞去。

    傲心眯着眼睛道:“送走小辈,秃驴你可是有死的觉悟?”天佛垂目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老衲今日便赌命一战,誓断恶业轮回!”说话间,天佛一步一踏,步步生莲,那阴寒之极的忘川河水竟生出朵朵莲花,霎时莲香飘逸,清圣庄严。

    傲心眉头轻蹙,暗忖道:“秃驴究竟想做什么?此刻奈何桥已经被忘川河淹没,我的真气源源不绝,他根本是我的对手,难道他想与我同归于尽?”想到这里,傲心心中顿时生出几分警惕,单是白莲的佛骨舍利火都已经如此可怕,更别说这个佛教至尊豁命之威。

    “想自焚?”傲心冷眉凝杀,哼道,“本座便要你救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佛法相庄严,面容平静如水,身形沉稳,踏着河水而来,一步一稳,如渊平静,如水细流,却是隐隐透出不容侵犯之威仪,使得百鬼窒息,就在距离傲心还有十步之遥,天佛倏然停步,竟现恢弘气度。

    随即清圣诗韵响起:“佛修功德如来相,三世因缘了无痕,万般魔考禅法印,但凭尘埃证本心!”傲心不由心神一敛,瞬间出招,小轮回劫直取天佛本相。

    霎时沛然佛耀如明王威武,力压傲心雄厚掌劲,傲心不禁大吃一惊,暗忖道:“秃驴方才明明已经受了内伤,如何还有这般内力?”傲心再组攻势,召来五大分身助阵,绝式进逼,却见天佛手运妙法,聚起“佛光卍华镜”一挡凶威,虽居守势却如泰山磐石定,六路强攻竟是寸功未取。

    傲心眉头一皱,聚起阴火,召出鬼雷,将忘川河上的阴魂化作普天雷网,围杀天佛。

    面对普天绛雷,却见天佛身形若幻,竟是火不欺身,运式游走在傲心雷网之中。

    久攻不下,傲心心中杀意更为剧烈,昂首紧逼,化出大轮回劫直取天佛胸口。

    天佛双手合十,菩提金身再现,雄沉劲力反压轮回劫难。

    左侧分身,脚法连环,使出鬼脚七杀步,直取天佛下盘。

    天佛脚步腾空,双腿挪移,使了一招“大力金刚腿”,以雄沉脚力对抗鬼步绝杀,两人斗起腿法,犹如行云流水,江河奔腾,精彩绝伦。

    分身缠斗不休,另外四个分身同时出掌,然而菩提金身牢不可破,傲心徒然无功。

    战到至极,天佛心意彼定,双掌运化如涛涌,瞬间圣气冲霄,佛耀沛然,正是十三莲华。

    只见莲瓣开阖,刹那间便摧毁傲心的两个分身,雄厚佛力更是直取傲心本体,震得他战甲崩碎,元神顿失保护。

    傲心惊愕不已,为防天佛趁机对付裸露的元神,急忙化作阴风逃窜,并让剩下的三个分身阻挠。

    天佛似乎不愿缠战,瞬间打出三招大梵圣印,雄沉得异常掌力竟一口气扫开三个分身,端的是叫人观为叹止。

    只见一道剧烈佛光直冲奈何桥,傲心顿时大叫上当:“秃驴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只是以极端法诀提升功力罢了!”正在引导河水回返的符九阴感到身后锐劲袭来,当即放下引魂渡水,回身反击,掌印交击,符九阴只觉得天佛的掌力异常强猛,而且还蕴含着一股克阴热流,心中更是惊愕。

    天佛冷喝一声:“退下!”澎湃内元轰然爆发,将符九阴震退数步,随即再挺身强攻,十三莲华沛然上手,打得符九阴措手不及,几个起落便被打下奈何桥。

    丰郡外被天佛打退,如今在阴界还是被对手羞辱,符九阴不由怒上眉梢,饱提十成元功,誓要一雪前耻。

    “九阴冷静!”傲心魂魄飘到符九阴身边说道,“他的功力比全盛之时还要强上三分,定然用了自伤功法提升内力,只要拖战数刻,他便会经脉尽断!”天佛微微一笑,双掌合十,全身绽放出灼烈火光,竟是——佛骨舍利火!符九阴跺脚道:“好狡猾的贼秃,原来他打得是这个主意!难怪方才跟他对掌之时感觉到有股烈火气息,原来这狗头已经用了佛骨舍利火!”奈何沦陷,冥师和傲心之内元便是连绵不绝,永不止息,再加上阴兵护持,天佛自知此战必败,故而暗中点燃自身佛骨,藉皆舍利火之力量提升功力。

    他不像白莲那般将舍利火一口气爆发,而是缓缓引导舍利火,将其中的力量化为己用,从而瞬间提升功体。

    但这般做法却要遭受漫长的烈火焚烧,其中痛苦实在不足以向外人道也。

    如此大费周章,豁出性命,天佛只为夺回奈何桥,为其他人争取最后一线希望。

    站在奈何桥之上,天佛朝那汹涌的河水望了一眼,随即昂然一声,不再压制体内圣火,手捏佛指,点滴鲜血,化出朵朵金莲;一身佛骨,引火焚烧,点起舍利圣火。

    舍命之心,天地同感,凝成卍字无边。

    傲心与符九阴哪会坐视不理,各赞一掌,阴火试助佛者宏远,鬼雷欲断如来性命,然而佛骨引火,舍利散尽,岂容邪魔放肆,霎时佛光大盛,熊熊圣火向四方蔓延,忘川河水竟出现蒸腾灰化之象。

    天佛拼上毕生余力,以鲜血化金莲,佛骨点圣火,散功德阻阴邪,只见朵朵金莲飘落河中,莲瓣生舍利,圣火在刹那间燃起,烧得河水沸腾阵阵,白烟袅袅。

    符九阴顿时明白天佛的意图——这秃驴是要用舍利火蒸干忘川河水!”杀了他!”符九阴大喝出掌,豁出全力,收纳八方阴气,将大小轮回劫合并打出,剧烈气流直扑天佛肉身。

    只听轰隆一声,佛者圣命该终,却见天佛向天仰吐最后一口鲜血。

    赤血如同火油般滴落,加剧舍利火之威能,越烧越旺,补全火网,结成一片红莲赤火结界,将忘川河水笼罩其中,肆意焚烧蒸腾,誓要烘干这万劫阴河。

    随着时间的推移,舍利火缓缓熄灭,四周洪涛也尽数化做青烟,淹没奈何桥的河水顿时干枯。

    没了阴河洪涛,阴魂得以保全,纷纷踏过奈何桥步入轮回。

    而奈何桥上已经不见天佛踪迹,显然已是涅盘证道,化身尘埃,唯留一身功德,引渡阴魂。

    符九阴虽然杀了天佛,但还是气得直跺脚,骂道:“岂有此理,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贼秃如此狡诈!”傲心蹙眉道:“若要重新引来忘川河水,得需要多长时间?”符九阴捏碎一道阴符,传讯回煞域,过了半晌,眉头紧蹙道:“厉帝传回讯息,他会再次主持引水大阵,但要将水重新灌入酆都最少还得半个时辰。”

    傲心想了想道:“厉帝如今再在域主持大局,唯有靠我俩支撑了。对了,九阴方才你总共送了多少个亡魂回煞域?”符九阴道:“应该有三十万,足够打造一支强军了。只是这半个时辰,可不容易过啊,方才我已经感觉到冥帝锁魂界被人撕破,想必楚无缺已经出来啦。”于是摆手召来一个阴魂,询问了片刻,不由愁容暗涌叹道:“外围阴军被齐王牵制住,如今魔尊等人也已经朝这边赶来,形势不利呐。”傲心蹙眉沉吟道:“对方高手虽多,但在阴冥作战,吾亦无所畏惧,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楚无缺的舍利火,需得想法克制……”符九阴眼珠朝仙宗的尸首瞥了一眼,计上心头笑道:“舍利火对阴煞之气伤害最大,若前辈能有肉身护持,便可不畏这舍利火啦。”傲心顺着他目光望去,顿时拍手叫好:“妙哉,如此一来不但可以防住舍利火,还能藉此暗算那些几个正道一把。”急速奔驰,魔尊与愆僧以最快的脚步赶赴轮回殿,但心中却生出阵阵隐忧,因为方才那阵龙吟哀嚎着实带给人不安之感。

    “奈何桥恐怕已经沦陷了。”愆僧倏然停步,沉声道,“是否还继续前行?”魔尊反问道:“那大师认为是否该前行?”愆僧道:“吾之血途大道有来无回,只进不退。”魔尊笑道:“血道无悔,罪业无边,大师既然无畏,本尊又岂会临阵脱逃,今日便去会会这符九阴和傲心有何能耐,敢将手伸到奈何桥来!”说罢继续赶路,划出一道魔气冲向前方愆僧举步欲离,行途前方,一抹熟悉身影蓦然映入眸中,庄严法相,慈悲面容,宛如证道之佛,超脱极乐。

    “光如?”愆僧疑惑顿生,开口问道,“你为何走回头路?”。却见天佛微笑回应道:“界明,你心境不复以往。”愆僧冷笑道:“斩断过往,更行超脱。”

    天佛道:“你真肯定此道正确否?”愆僧哼道:“着眼对错,你已经执着。”天佛道:“半生修行,该舍执着,更该坦诚面对执念,不欺本心!”愆僧闻言,双目微垂,实在思考。

    天佛继续说道:“你既有疑虑,何妨重拾初心,或许彼岸便在回首处。”愆僧冷眉一挑,目露邪芒,一字一句地道:“无论前路对错,吾皆此戮血罪刀开路!若有人能阻吾血刀,便证明吾道已错,若无人能阻,便表示杀生断罪合于天道,如此愆僧便代天行道,承接空明三千界!”说罢,舞动血刀,直劈天佛法相,然而刀锋落空,眼前却是空无一物,天佛似乎不曾存在。

    愆僧亦是大智慧之人,阖目思量片刻,便想到前因后果,眼中闪出一丝异色,低声呢喃道:“涅盘了吗……光——如!”愆僧一摆袈裟,纵身追上魔尊,行至半途却见前方气流暴涌,只见魔尊与符九阴激战正酣,而另一侧则是沧释天卯上傲心。

    一旁却见仙宗倒地,气息全无。

    魔尊怒然出掌,雄沉魔气裂地十丈,将符九阴牢牢锁住,叫符九阴气息难喘,骨肉欲断,更有天魔护持,这招正是其本命绝学——天罡魔道。

    本命绝学乃是魔妖煞三族之修者所有,所谓本命就是最适合个人修炼的武决,就如同洛清妍般,虽然练就十大神通,但论元古大力的修为却远不如袁齐天,她最强武学乃是五凤心诀。

    魔尊也同样拥有本命绝学,以往他本着保存实力的打算,一直使用真魔图录和心魔大法,如今战局危急,也容不得细想,一出手便是天罡魔道。

    符九阴见魔尊施展本命武决,于是也不再客气,亦使出本命武学回敬魔尊,符九阴这一套武功名为“九幽冥法”,施展之时可将鬼神阴兽之力唤出,加持功体。

    符九阴脚踩阴风,手握生死,使出九幽冥法初式——绛雷鬼角,只见一尊恶鬼凌空浮现,两只拳头长着两只怪角,鬼角处蕴含着强烈的绛雷血电,一拳便朝魔尊打来。

    魔尊逼出护身魔神,天魔探出双手扣住恶鬼脉门,霎时催生魔功,恶鬼的手腕竟逐渐萎缩,这招正是——血魔吞天,顾名思义,此招便是以魔气侵入敌人血脉,藉此蚕食对方元功,以战养战,越战越强。

    换做平日对上这种霸道的吸元之法,符九阴可能还会忙上一阵,但此刻他生出阴冥,元功内力要多少有多少,当即也不抵御魔尊的吸元魔气,反而大方地将功力送出。

    沛然真元汹涌而至,魔尊顿感气脉一阵窒息,大叫不妙,立即抽手后撤。

    符九阴冷眼讽刺道:“魔尊,为何不继续吸啊,符某可是好客之人,魔尊想要多少内力,在下便送你多少!”对方嘲讽,魔尊不予理会,沉着应战,符九阴见激将无效,于是也收起口舌专心对敌。

    沧释天将光明业火和天穹妙法糅合使出,竟力压傲心一个分身,但也仅仅是取得上风,难以将他击杀。

    那分身边招架边冷笑:“沧释天,你败局已定,早日归降还能保住一条残命!”沧释天冷哼道:“昊天教百年基业岂可拱手让人,傲心你之时代早已过去,还是老老实实躺倒棺材里吧!”说罢窥准一个机会使了招“炀血破气诀”,对着傲心的真气便是一轮焚烧。

    傲心分身亦是强悍,待火焰烧到左手时,竟用右手斩断左手,断绝火焰蔓延之路,随即挥手便朝沧释天拍了一招“大轮回劫”。急速而无征兆的还击,沧释天亦是猝不及防,唯有将天穹妙法的真气集中在胸口,硬食傲心厉掌。

    碰的一声,两人各自后退,天穹妙法虽然化去傲心的七成掌力,但沧释天还是被震伤气脉,所幸天穹妙法具有固本培元之神效,沧释天在几个呼吸间便将体内淤血吐出,伤势好了大半。

    那个分身虽断一臂,但只消吸收足够的阴气便可恢复,也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整条手臂便生了出来。

    沧释天不禁气苦,于是鼓起余力继续与之缠斗。

    愆僧双眼在四周扫视,寻找天佛踪迹,却是徒劳,当其目光落在奈何桥时,心头升起一阵异样,暗叹道:“此桥便是你的终点吗,光如?”在他沉吟间,又有两道身影冲入,正是剑仙与军神。

    杨烨朝仙宗的尸首扫了一眼,甚为惊讶地道:“仙宗道长?”于是便急忙奔过去查看。

    于秀婷剑心一动,生出警兆,急忙叫道:“杨督帅,小心有诈!”话音未落,仙宗尸首嗖的一下便窜了起来,一掌扫向杨烨胸膛,掌风锐利阴沉,正是小轮回劫。

    第19回血战阴桥

    诈尸偷袭,轮回阴掌直取军神命门。

    危机逼命,杨烨却是不慌反笑,单手反扣,一招小擒拿手便制住仙宗脉门,随即劲力一发,把仙宗狠狠地摔倒地上。

    杨烨冷笑道:“这种伎俩也妄想在吾面前放肆!”说话间,一而再,再而三,把仙宗当成了军营操练的沙包般连摔带丢。

    那仙宗口吐阴沉怒喝:“姓杨的,修要猖狂!”内劲一吐,强行挣脱杨烨的摔打,朝后退去重组攻势。

    于秀婷剑心扫视,直透仙宗本质,柳眉轻挑道:“原来是傲心你这狗贼,附在仙宗道长身躯上,莫非是想让吾等投鼠忌器?”傲心哼哼道:“投鼠忌器,我倒没想过,你这女人连自己的丈夫和师父都能杀个魂飞魄散,又岂会顾忌区区一具尸体。”弑师杀夫乃是于秀婷一块心病,如今被傲心说出,竟使得她情绪一阵波动,剑心出现丝丝晃动,粉面泛起几分煞白。

    傲心嘴角一勾,得意地村道:“小丫头心绪已经动乱,招式定会受到影响。

    “谁料,于秀婷瞬间驱散无谓的情绪,又将剑心纳回,神志一片坚定,灵台一片清明,玉手一挥,数道剑芒朝着傲心射去。

    傲心惊讶之余,伸手祭起血雾墙挡住剑芒,只觉得剑芒锋锐强势,竟震得他手掌生疼几分。

    一个刹那间,杨烨闪电般绕到傲心身后,左手扣肩,右手锁臂,使了招“盘蛇缠”,便将傲心摔在地上。

    被人接二连三地摔倒,虽然伤势不重,但傲心却感到面子尽失,不禁恼怒万分,疯狂地抽吸四周阴气,吐出雄沉的内力试图震开杨烨。

    可是杨烨就像是牛皮糖般,紧紧黏住傲心,使了盘蛇缠,又用巨熊摔,这些招式皆是军中所用的缠身格斗技,讲究的就是一个黏字,训练有素的士兵可以将敌人摔个七荤八素,最后补上一刀。

    若论审时度势,把握战机的目光,天下间无人可出杨烨左右,早在酆都外围大战时,他便意识到傲心等高手能够以阴火鬼雷等犀利招式远攻,那他便反其道而行,欺近傲心跟他缠身拼斗,果然傲心不擅长近战,被杨烨打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傲心可以吸纳阴气提升功力,但越强的功力在吐出的时候便越耗时间,故而杨烨来了个一寸短一寸阴,就用摔跤格斗技对付他,叫他有力难用,有气难吐。

    于秀婷看到杨烨之神技也是唏嘘不已,暗忖道:“我与无缺都是以剑气为本,更善远攻,若也对上军神,恐怕难以讨好。当年无缺曾与军神论武比试,也不知道军神有没有用这种法子对付他。”傲心被摔得眼冒金星,然而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丝亮光,他竟然感觉到仙宗体内气脉身前的走向,立即顺势运气,本该是阴邪的真气但顺着仙宗的气脉行走却变成了纯正的玄门真气,刹那间傲心使出了太极盘丝手。

    太极盘丝手亦是小巧挪移的卸劲功夫,其原理便是借着身子手势的变化来化解外人劲力,这么一来,傲心竟以柔化刚,以巧制摔,像一条泥鳅般挣脱了杨烨的擒拿手。

    杨烨不禁大吃一惊,暗忖道:“这狗贼怎会道门武功?”傲心起初也是有几分疑惑,于是又顺着另一条气脉运气,竟然使出了一招真武神通拳,叫军神与剑仙惊讶不已。

    傲心蹙眉一想,顿时明白过来:仙宗的修为深厚,真气雄沉,故而在体内留下了痕迹,就山洪暴发后留下满地的疮痍灾祸,那些有见多识广的人只要看到这些遗迹,便可推测出山洪暴发的时间,暴发的源头,以及流经的轨道。

    仙宗的真气何等雄厚,堪比山洪怒涛,再加上傲心又有数百年的武学积累,故而从气脉的痕迹中推出了仙宗生前的绝学,如此一来他便相当于有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功体。

    傲心哈哈一笑,手化离卦,沛然火气透体而发,竟是先天绝卦中的——离日丹火。

    煞鬼使道法,军神大感不可思议,仓促之余落入下风,被离日丹火逼得连连后退。

    于秀婷娇叱一声,手捏剑诀,来了一招山河剑界。

    傲心虽被山河围困,但却好不慌乱,心忖道:“山属土,河蕴水,破之不难。

    “只见傲心左手化震阙惊雷,右手使艮脉灵山,以震雷劈山,以艮山填河,这震卦属木,艮卦属土,正是木克土,土克水,双卦破山河。

    破去于秀婷的剑界后,傲心再度转化功体,只见道身化阴体,一击阴火鬼雷便炸向杨烨。

    杨烨聚气封招,隔空一招抵消鬼雷,谁知傲心竟又将冥力化道气,闪电般来了一招巽网骄风,剧烈的风势将杨烨下盘卷乱,随后傲心再出一招大轮回劫,杨烨聚气不足顿时受创。

    于秀婷趁着傲心打伤杨烨之际,连环出剑,剑气一波接一波地射来,傲心却是不躲不闪,挺身接招。

    一个阴阳太极图旋转而生,将于秀婷的剑气通通挡住,先是以柔劲化纳五成剑气,再以刚劲反吐剩余剑芒。

    于秀婷云袖摇摆挡住剑气,玉容凝霜,惊愕地道:“混元道胎?”傲心呵呵道:“惊讶么?”话音方落,傲心主动抢攻,将煞域和道门的武功轮番切换,犹如仙宗助战,如此一来便是神仙联手也难讨便宜,最要命的还是混元道胎,使得两大高手头痛不已。

    武林传言:道胎混元,金身不败,说的便是佛道的护身绝学,这混元道胎不但可以消纳化解攻击,更能方针对手,只要有足够的内力为续便是立于不败之地,当初若非傲心设计,就算是九大分身齐上也未必能够拿下仙宗,只有等仙宗的内力耗竭,道胎虚弱之时才有胜算,也就是说只要内力足够强,混元道胎便是不破之招。

    如今的傲心有无尽阴气为辅,相当于把整个阴界作为他的丹田,故而内力方面不成问题,所以此刻的傲心便是不败不倒,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军神与剑仙的败势也就越明显。

    一直在观战的愆僧忽然有了动作,血刀挥舞,朝着沧释天这边横扫过来,用一招“阿鼻受刑”替沧释天逼开傲心的一个分身。

    愆僧朝略带惊愕的沧释天望了一眼,淡淡地说道:“分身交予愆僧,傲心本尊便拜托邪神了。”沧释天顿时明白过来,这个分身不畏伤痛,再怎么打下去也是徒劳,所以愆僧才让他直取本尊,只要本尊一死,分身也就消失,而且天穹妙法是克制煞域功体,所以由他对付傲心是最好的选择。

    相通此点,沧释天也不罗嗦,转身便朝傲心本尊杀去。

    傲心也不阻挠沧释天,反而召出另外两个分身,让三大分身与符九阴一同夹击愆僧与魔尊,傲心是打算集中优势战力先解决魔界的两个高手,然后在同符九阴以及分身联手,将这双神一仙绞杀,他要抢在楚无缺到来之前尽可能的消灭敌方战力。

    傲心在抢时间,沧释天又何尝不是,心知拖延必败,邪神出手不再保留,太极气流汇入星辰元力,招式宛如铺天盖地的流星陨石朝着傲心袭来,正是天穹妙法之——星辰乱流。

    傲心冷哼一声,再生混元道胎,化劲、反震,只见流星陨石先被溶解一半,随即傲心肩膀一抖,星辰太极气反射沧释天。

    傲心冷笑道:“沧释天你失算了,吾如今有道身护元神,别说是你的天穹妙法,就算是楚无缺的佛骨舍利火也奈何不得!”说话间,傲心一掌化三卦,巽风、震雷、离火分别袭向双神剑仙。

    轰隆一声,三人吞败,各自溅红,待他们稳住阵脚,却听到远方有水流声,回头看去竟见虚空之中有股河水朝这边涌来,虽然水势缓慢,但也已经叫众人吃惊不已:忘川河再度流入酆都!水势增长,眨眼间便浸过众人的鞋跟,只怕用不了多久便再度淹没奈何桥。

    傲心哈哈大笑:“妙哉,忘川淹奈何,吾煞域即将雄霸天下!”沧释天怒上眉梢,光明业火凛然爆发,将五步之内的河水蒸得沸腾:“做梦,沧某今日便是拼尽全力,也要让你再死一次!”沧释天悍然推出“焚心掌”,掌势未至,锐烈火劲已经在射爆地面,煮热河水,傲心只觉得身处烘炉,灼热难受。

    然而傲心左掌划坎卦,催生四方水气化箭矢,反剿焚心掌火劲。

    水克火,沧释天再度无功而返,然而军神与剑仙则趁势冲上奈何桥,试图寻找破敌之法。

    曾被天佛算计一次,傲心岂能再容他人上桥,左右各发起一卦,震阙惊雷打向杨烨,巽网骄风刮向于秀婷。

    杨烨扬起虎牙破军戟横扫而来,一戟打碎惊雷,于秀婷手捏剑诀,挥剑斩开巽风,只听碰的一声,惊爆巨响,杨烨和于秀婷虽力保不失,但也被劲气震下奈何桥。

    倏然间,天魔邪相再现,只见魔尊强势压境,踏上奈何桥,愆僧则在后方拖住符九阴和傲心三分身。

    魔尊俯首观望,迅速思考取胜良策,但傲心岂会坐视,猛地跺脚,坤卦再现,使出坤极破地,魔尊只觉下盘一震,整个人便被抛到半空,这般情形就像是不久前仙宗对付傲心一般。

    傲心趁势指点乾天,乾元先天引发天道威能,只见天谴降下狠狠地打在魔尊身上,魔尊豁出全力硬挡此招,只见他魔气凝聚,天魔血铠凝聚全身,架住天谴之力,但却被震得口吐鲜血。

    以一敌四,愆僧渐觉支拙,刀势亦出现几分迟缓,符九阴窥准机会,一招小轮回劫打来。

    正中愆僧胸膛。

    虽中杀招,愆僧却不惧生死,魔佛二气瞬间爆发,聚成世尊孽体,这堪比菩提金身的护身气罩挡下了逼命绝杀。

    世尊孽体换取一丝喘息机会,愆僧抡刀进逼,一式万佛魔障回敬符九阴,符九阴却是狡猾得很,脚步虚晃,化作阴风躲开,让傲心的分身替自己挡刀,愆僧虽然腰斩一个分身,但周围阴气太过凝重,眨眼间分身便恢复过来。

    奈何桥上傲心一夫挡关,混元道胎立不败之地,道法、阴力轮番施展,尽情戏耍各路豪强,而奈何桥下,九阴带着三大分身战罪佛,各种冥决接踵而来,愆僧就算有血刀亦感不支,刀锋游走间败像渐露。

    倏然,三道烈火剑气破入战局,傲心的三大分身被剑气一扫,顿时灰飞烟灭。

    剑气方入,却闻一声惊雷吼,只看一根铁棍打向符九阴。

    刚猛至极,力大无穷,符九阴难撼其缨,被滔天雄劲震得飞退。

    “袁齐天,你这猢狲总算来了!”符九阴低沉冷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似乎已是成竹在胸。

    袁齐天举起钨铁棍喝道:“阴阳怪,再接老子一棍!”符九阴出手接招,以阴风化力,冥气纳劲,接化吸纳间在元古大力之下全身而退。

    但脏腑却受到剧震,显然已经输了半筹。

    愆僧见状舞刀便来,一招魔佛梵火劈向符九阴,逼得他左右躲闪,好不狼狈。

    傲心面色凝重,双眼紧盯来人,一股沉重的压力由远而至,叫他难以喘息。

    “楚无缺,你终于来了!”傲心神情倨傲,冷对剑圣压迫。

    让楚婉冰呆在轮回殿外,楚无缺单剑赴战,甫一现身,天地间仿佛充斥着锐利之气。

    楚无缺冷眉一挑,哼道:“多余的话可以省下了!”话音未落,剑化无形,舍利逼杀。

    傲心双掌一分,丢出阴火鬼雷,轰隆声响,拉开战局。

    般若忏冷中带恨,怒战傲心,誓斩煞鬼以报红颜,楚无缺一出手便是圣灵绝剑——星宿剑诀,霎时星斗万千,剑化无边。

    傲心聚起混元道胎硬挡星宿剑气,刚柔互化,固守不失,稳若泰山。

    当初楚无缺曾破过混元道胎,但当时也是凭借着速度和战术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如今的傲心步步为营,楚无缺难占上风,再加上有仙宗道身护元神,舍利火的威胁大减。

    星宿难觅胜机,楚无缺招式再变,傲心道法冥力齐上,震得气流爆窜,生人勿近。

    交手数招,楚无缺剑动九天,霎时万神遭劫,正是神劫剑诀。

    为挡神劫,傲心豁尽道门玄功,先天绝卦八式齐出,天地山泽水火风雷,八种卦象连环发动,相生相克,源源不息。

    只见楚无缺佛剑挥洒,舍利火绽气而出。

    轰隆崩碎,正是一剑破八卦,舍利震阴功,若由仙宗施展八大卦象,楚无缺绝不可能一招破敌,但是傲心身负阴脉,功法含阴气,无论他再怎么使用道教武学,其本质都是阴邪冥煞,佛骨舍利火正好克之。

    再度失利,傲心元神震荡,已然受创,但却未露任何颓势,眼中倏然闪过一丝冷笑:“时间正好,已经蓄积了足够的阴气!”只见那边的符九阴与他交换了个眼神,使了个阴冥身法摆脱袁齐天和愆僧的纠缠,脚踏六道轮回,手化九幽阴冥,正是——六道轮回阵!阵法再开,众人只觉得气力一馁,功体顿时遭到莫名削弱,体力急剧流失。

    在忘川河水被天佛舍命蒸干后,傲心与符九阴便暗中设计,收拢四周阴魂,聚集阴气摆出六道轮回阵,只等楚无缺到来,便施展阵法,欲要趁机绞杀这最大威胁。

    虽然仓促但笼罩范围也有三里方圆,足以将众人一网打尽,再加上丰郡之战时,众人的符咒法宝都已经耗尽,此事祭起小六道阵收效颇丰。

    而且这阵法一起,便将阵中之人与外界隔绝,外边的进不来,里边的出不去,断绝了敌人增援或逃走的机会,可谓关门打狗。

    趁着袁齐天和愆僧气力大减,符九阴化作阴风绕到两人身后,双手一伸,十指筛张,阵阵阴气化作丝线涌入两人体内,黏在经脉骨骼之上,正是气血偶。

    符九阴哈哈一笑,十指抖动就犹如操偶般,袁齐天和愆僧竟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妙哉,符某还是首次控制先天高手,而且一次就是俩!”符九阴啧啧冷笑,眼中绽放出得意光彩。

    袁齐天骂道:“阴阳怪,有本事便与老子单打独斗……”话还没说完,符九阴让袁齐天自己抽自己嘴巴,将剩下的话硬生生堵住。

    符九阴冷笑道:“来,让符某试试这玩偶!”说罢控制愆僧劈向杨烨,杨烨奋起余力挥戟抵挡,金铁崩鸣,杨烨被刀煞震倒在地,口角溢血。

    愆僧刀法再变,竟然使出本身绝学,禅孽魔经沛然上手,刀出连环,朝着双神、剑仙、魔尊等四人劈去,四人豁出余力才勉强躲过,但也被刀气所伤,个个吐血不已。

    按照以往情况,符九阴最多只能控制他人做一些简单的动作和使用一些粗坯的武功,如今身处阴冥地府,符九阴功力大增,竟能让愆僧使出本身武功,而且在他的操控下,愆僧可以全功施展。

    另一方面,袁齐天也是这般状况,一招元古大力便朝楚无缺打去。

    “老楚,小心!”袁齐天身不由己,唯有出口提醒。

    楚无缺脚步腾空,闪身避过,舍利火随剑而出直取符九阴命门。

    符九阴操控愆僧救驾,戮血罪刀封住般若忏剑锋,但却感到楚无缺真气并未衰退,反而雄厚沉稳。

    “该死,定是这佛骨舍利火搞的鬼!”符九阴明白过来,楚无缺有舍利火护持,一切阴气皆不能犯,这个以阴气为根本的小六道轮回阵便对他毫无影响。

    符九阴暗骂道:“我有两个傀儡,在加上傲心前辈,四个打一个就不信打不过你!”当日七阴岭大战,被楚无缺随手挥去八个分身,符九阴如今是记恨在心,见楚无缺落单出手毫不容情,让愆僧挥刀进逼。

    愆僧身不由己,单刀向天,纳尽四方雷厉,血刀绽放邪魅光芒,楚无缺凛然无畏,手持佛剑昂首对敌。

    只见血刀疾斩,横破天穹,秋水一展,乍现惊鸿,只见两人身影飞驰交错,分合瞬间,铿锵声声旋起旋落。

    符九阴见愆僧不能胜,便再驾驭袁齐天上前参战,他自己也一心二用,使出“九幽冥法”围战剑圣。

    傲心见状亦趁势偷袭,震阙惊雷和阴火鬼雷沛然上手,这阴阳雷罡左右夹杀楚无缺。

    元古大力、禅孽魔经、九幽冥法、先天绝卦、藏玄冥功,五大绝学,四大高手,同时杀向楚无缺。

    此战生死为注,一个闪失便是命丧阴冥,面对绝杀危机,楚无缺心神收敛,心中忘却生死,忘却成败,唯有一念——剑。

    还虚入定,剑圣心境一片空明,剑心通神亦发挥到了极限,只见他剑法挥洒,飘忽如风,刚强似雷,一剑敌四强。

    挚友之仇,红颜之恨,将楚无缺逼至极限,正是招至极限,招中无招,变至极限,变中不变,毫无章法,不着痕迹,剑圣敌我两忘,剑尖所指,绝式尽破,四方围杀之势霎时瓦解,除了袁齐天外,其余三人皆身中剑气,负伤不轻……然而一剑破五绝,一人敌四强,楚无缺气脉欲裂,脏腑受创,体内有股雄沉之力,正是元古大力,方才他对袁齐天留手,所以被元古大力伤得也是最重。

    忘川河水此刻已经浸至办座奈何桥,随时都有可能淹没桥面,心知久战必败,楚无缺目光一寒,强压内伤,踏足飞身,竟是圣灵七绝最终绝式,亦是从未现世的败亡之招——问天!大道若不公,无需顺其行,手持三尺锋,举剑问苍天!只见万剑齐发,直取敌酋。

    剑气无匹,傲心生起争雄之意,举步上前,将混元道胎运到极限,手一扬,护体罡气爆发,尽挡万千攻势,刚柔真气绞碎剑气,崩碎声响,万剑尽折。

    万剑飞舞只是此招的起手式,楚无缺后续再现,只见他般若忏一抖,夹杂着佛骨舍利火的剑芒闪电飞出,所过之处,方才被傲心震碎的剑气竟死灰复燃,纷纷追随着这道剑气袭杀敌人。

    傲心豁出全力以道胎硬挡,但剑气接二连三地射来,傲心被震得接连后退,混元道胎也渐支持不住,几欲消散。

    混元道胎需要真气推动,一旦真气难以为续,那道胎便会消失,如今傲心每接一剑内力便会损耗三分,虽有阴气回补,可是补充的速度远比不上消耗的速度,楚无缺以快剑来对付这混元道胎,便是要杀得傲心无暇回气,从而一举破之。

    但这般做法,对楚无缺本身消耗也是极大,就看谁先支持不住。

    碰的一声,傲心道胎消散,而楚无缺却难出第二剑。

    符九阴见状,心知机不可失,于是借着地利之便,吸纳十方阴魂杀气,祭起尸魂转灵决最高境界,刹那间阴风四起,将正在回气中的楚无缺困在其中。

    看到符九阴这般做法,傲心先是微愣,但随后便明白过来,笑道:“好个狮子扑兔,全力而为,便让楚无缺永无翻身之日!”沧释天脸色顿时大变,这尸魂转灵决最高境界不是杀敌,而是让人的经脉骨骼退化,一直退变到孩童时期,甚至可将人还原成胎气,若连楚无缺也败了,那么在场众人谁都难逃一死。

    就在火光电石间,一道身影蓦然冲出,猛地将楚无缺推倒一边,也就在这一刹那,尸魂转灵决轰然爆发,阴气弥散,沙尘翻滚间,只见一人单膝跪地,口吐朱红,面色憔悴,显然正在承受着巨大痛苦。

    逃过一劫,楚无缺顿时一愣,叫道:“龙辉?”只见龙辉面容几乎扭在一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冲过三渡河,龙辉与洛清妍、魏雪芯急速赶往酆都,在进入轮回殿的途中遇上了楚婉冰,被父亲勒令呆在外围的楚婉冰满脸焦虑,看到母亲和丈夫赶到便将事情一股脑说出。

    龙辉和洛清妍在得知楚无缺等人杀到奈何桥后,立即赶赴支援,并让冰雪姐妹两留在原地。

    当接近轮回殿时,正好是六道轮回阵运转之时,外人根本就进入不了,洛清妍是急得一顿跺脚,所幸龙辉以阴阳转化之法透过结界封堵,刚赶到奈何桥便看到楚无缺身处险境,龙辉不及细想一把冲过去推开岳父,而自己则身中尸魂转灵决。

    龙辉只觉得骨头出传来咯咯响声,身体竟然正以看得见的速度缩小,力气也慢慢减弱,任由他如何运功抵御,只是一片徒劳。

    符九阴见没打中楚无缺,怒极反笑道:“龙将军,一会功夫你便要再做一次小孩子了,到时候符某会给你吃几粒糖果的,你可莫要哭鼻子哩!”“去你奶奶的!”龙辉把心一横,伸手入怀掏出一个药瓶,将里边的丹药一股脑吞了下去,霎时间药力涌出,流遍四肢百骸,龙辉体内潜力应声激发,澎湃的真元硬生生地制住了衰退的身体。

    这些丹药名为亢龙丹,服用后可以在短时间内增强功力,但药效一过便会全身虚弱,甚至重伤脏腑筋络,龙辉在进来前曾向洛清妍讨来此药,以被不时之需,谁知道一进来便将这丹药吃了个精光。

    “这是什么狗屁邪术,竟然要吞掉整瓶亢龙丹才能挡住!”龙辉精神抖擞,咬牙暗骂,“速战速决,不然等药效一过,我迟早完蛋!”龙辉把心一横,纵身出击,撮指成刀,刀霸横空出世,直取傲心而来。

    傲心哼了一声,再起混元道胎,刚柔之气将霸刀劲力反震回来,逼得龙辉连退三步。

    心知时间有限,龙辉咬牙速战,掌势运化五行,拳劲牵动阴阳,龑武天书再现神威之力,楚无缺回气培元,恢复真气,再度挥剑,般若忏傲心猛然爆发全力,将战死同修的魂气抽出,化作极限功力,那边符九阴亦同样调动同修功力,两大煞神全功施为,只见阎王魂气附体,更有黑煞灾祸缓缓浮现。

    傲心冷笑道:“除了阎王之力外,这些黑煞灾祸也属于阴邪魂气之物,你们把他们杀了也只不过是替吾等二人增加功力罢了。”龙辉反唇相讥道:“专吸这些废物的功力,你傲心也不过是个废物。我们能杀他们一次,便能再杀第二次,顺带把你们两个祸胎给除了!”楚无缺剑挑冥师,剑光抖擞,只见他虚空挥剑,来了招归真剑诀,沛然剑气横空劈来,但却毫无目的地落在符九阴与袁齐天、愆僧中央。

    看似漫无目的的一剑,实则暗含佛骨舍利火,将控制两大高手的阴气切断。

    符九阴只觉气息一顿,失去对两人的控制。

    虽然脱离控制,但没有冥师的阴力护持,两大高手再度陷入疲惫状态,功体一阵虚弱。

    符九阴并未气馁,依旧出言挑衅:“楚无缺,忘川河的水越多,阵法的威力也就越大,你的那些同伙很快便要变成一个普通人啦!”果真如符九阴所言,杨烨等人此刻已然气喘吁吁,几欲倒地,楚无缺心知不能拖延,一口气连用三大剑诀,纳元剑诀收拢四周元气,灵柔剑诀化解冥师阴功,凤翔剑诀左右扫荡,锐利剑气将符九阴刺得浑身是血,痛得他怪叫连连,但几个呼吸间,阴气便将他伤势疗复。

    龙辉战傲心,数招过后,亢龙丹的药力已然逼到巅峰,每出一招皆有开天辟地,移山填海之威。

    然而傲心有混元道胎护持,任由龙辉如何凶悍,皆是不败不退。

    心知久战必败,龙辉心神急转,各种念头涌上脑海,冷静寻隙:“当初岳父曾破过一次混元道胎,但那次运气成分颇多,如今傲心拥有不穷内力,这个道胎几乎毫无破绽……不对,道胎既然是一种招式,那便存在着破绽……”倏然,龙辉念头一亮,已然寻到线索,心生压制之招,于是功法再变,起手运掌强势鄙人,傲心邪威赫赫,毫不退让,泽卦上手,以无边柔劲缠住龙辉,随后阴风倏动,一击迅雷般的鬼爪偷袭龙辉。

    龙辉脚步移动,施展论武决,只看龙辉先运虚招,暗施巧劲,将泽卦绵柔之势解除,这正是以虚化柔;随后再使出繁杂掌势,困住闪电般的鬼爪,这正是以杂解快。

    武式被解,出手受制,傲心怒火中烧再添掌劲,将阎王魂气、黑煞灾祸等外力施展开来,震动轮回六道。

    龙辉避实就虚,躲开对方浩荡真气,一个闪身欺近傲心,突施厉掌正中傲心胸口。

    傲心冷哼一声,再起混元道胎,龙辉掌力无功而返。

    然而龙辉却是冷静一笑,在掌力反震之前收回手臂,化掌为指,气凝指末,闪电戳来,其位置正是方才掌印所在之处,指气锋锐,见缝穿针,只听轻微脆响,混元道胎竟出现了一丝裂缝,龙辉转指再成掌,再赞极威之势,五行真元合并阴阳劲气而出,混元道胎应声而破。

    傲心仰首吐血,连退数步,满脸不可思议望着龙辉,暗叫不可能:“方才楚无缺以神兵都没法子破解的道胎,为何会被这么个小子空手击破……”混元道胎最大的特点便是根据敌人的攻击发出刚柔二气,而且还能全面覆盖敌人的攻击,从而化解反震敌手。

    龙辉便是利用这个特点,先用掌力轰击道胎,以道胎真气涌出,覆盖手掌范围,龙辉则趁着反震未到之时,抽手后退,随后再出闪电一指,趁着道胎真气没有调整之际戳在同一位置,这正是论武决中的“以点破面”,因为道胎真气在局部形成了个分散的覆盖,导致更小范围的防护不足,所以龙辉一指便奏奇效,将道胎点破一丝空隙。

    然而道胎真气流转极快,这小许缝隙很快便能弥补恢复,所以龙辉就再来一掌,这回便是真气回缩弥补缝隙的机会打击道胎。

    这种做法倒颇似兵法上的声东击西,先引敌人分散防守,然后在集中一点破敌,等敌人察觉防线被破调兵回防,又趁机抽出兵力反过来攻击其他地方,将敌军的防守彻底撕破。

    龙辉猛地咬牙关,趁胜追击,一个箭步抢到傲心跟前,聚起天龙元功一拳击出,拳风所过带出一道白炼,一拳几乎把四周的空气都给抽干。

    道胎被破,傲心威势顿减,仓皇之间被勉力招架住龙辉重拳,但却觉得手臂一阵剧痛,心知这幅躯体的臂骨已经受创。

    “臭小子!”傲心双手受伤,唯有以腿出招,鬼脚七杀步飞速踢出,虚实交杂地扫向龙辉下盘。

    龙辉劲灌双足,两脚宛如两根铁柱,傲心腿法再犀利也难动半分,随即趁着傲心上三路空虚,龙辉掌心聚气,冷不丁地给傲心来了招阴火鬼雷。

    砰地一声,傲心整张脸被炸得血肉模糊,两只眼睛都被炸瞎了,幸亏他是以元神感应外周环境,若不然就成了无头苍蝇,盲目乱飞了。

    “仙宗道长,对不住了,晚辈并非有意亵渎你的遗体。”龙辉暗忖一声,掌风再起,朝着傲心面门拍去,这一掌便要毁去傲心元神,彻底断绝乱世祸胎。

    龙辉掌心猛地摁在傲心面门,只待一吐内力,便可叫他魂飞魄散,然而也就在这一瞬间,龙辉气息一滞,体内真气立即大乱,五脏六腑仿佛黏在一起,痛不欲生。

    傲心逃过一劫,趁机一掌打在龙辉丹田,这一掌无疑是雪上加霜,龙辉在难支持,哗啦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溅起一抹凄红。

    亢龙丹的药已过,后遗症也随之而来!龙辉体内真气开始不受控制,凌乱之余竟有元功溃散之象,尸魂转灵决亦趁机发难,不断地蚕食龙辉躯体精气,转眼间龙辉便矮了三尺,而且身子还在继续变小。

    龙辉只觉得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大,转眼间自己竟成了个三岁孩童。

    傲心嘿嘿冷笑,饶有兴趣地看着龙辉的变化,冷嘲热讽地道:“来来,快让本座欣赏欣赏龙将军出生时的样子。”随着话音方毕,龙辉意识一片模糊,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婴儿。

    不可思议的景象,叫众人大吃一惊,于秀婷极为焦急,奋起余力想去抢救龙辉,但此刻忘川河水越来越高,阵法的压制也越发厉害,身子根本就难动分毫,一口真气还没来得及提起,便又溃散开了。

    傲心还想继续欣赏龙辉化作胎气消散的场景,却听符九阴惨叫一声,扭头一看,只见楚无缺一剑刺中符九阴的大腿,灼烈的舍利火烧入冥师体内。

    方才楚无缺见龙辉身处险地,心中又惊又怒,剑法更添三分蛮横,几招下来便压制了符九阴,但符九阴却像冤鬼缠身般纠缠不休,于是楚无缺一招连六式,神劫、归真、纳元、灵柔、凤翔、星宿六大剑势贯穿而出,一举重创冥师。

    傲心咬牙暗骂一声,便去支援符九阴,领走之前对着变成婴儿的龙辉飞踢一脚,只见一道弧线由奈何桥划出,咕咚一声掉在水中。

    奈何桥上血战酣,轮回殿外玉容愁。

    只见三道清丽婀娜的身影正翘首以盼,三双妙目暗含焦急紧张之色。

    轮回阻隔,难进寸步,洛清妍心急如焚,倏然猛咬银牙,妖族十大神通连番施展,激荡真气重重叠叠撞上结界;楚婉冰亦是拔剑相助,圣灵七绝汇入十大神通,剑气如虹;魏雪芯岁月出鞘,青莲剑歌沛然挥出,剑气交错纵横。

    轰然巨响,结界竟是分毫不动,楚婉冰气得咬牙道:“这什么鬼东西,竟然这么难缠!”洛清妍闭目长叹:“这除了六道轮回阵外,还有阴冥加持,其结界之强韧远在丰郡之上,单凭吾等三人之力,恐怕难以开启!”楚婉冰拿着凤嫣在四周一通乱砍,气道:“真是急死人了,也不知道爹和小贼他们怎么样!”“大娘,姐姐,你们快看!”魏雪芯剑心抖动,眼观八方,却见忘川河水越流越急,几乎快要淹到胸口。

    洛清妍当机立断,祭起凤凰化身将两女带到半空,楚婉冰望着这滔滔洪水,心中愈发焦躁,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喉咙似乎正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一般。

    洛清妍美目迷蒙,胸口不时地传来阵阵锥心之痛,玉唇添上三分惨白。

    第20回剑断忘川

    看到龙辉落水生死不明,楚无缺怒上眉梢,招行极端,转起剑势,佛光沛然,弥天红莲焰舌威势而出。

    符九阴只觉得眼前烈焰宛如火凤降临,逼人热浪叫他难以喘息,浑身筋骨脏腑仿佛都被蒸发殆尽,唯有豁尽阴冥元功,力挡佛火剑气。

    阎王魂气,黑煞阴能,冥师元功,三种力量汇聚成型,竟现万鬼来朝,群邪礼赞,只见烈火剑气化作展翅凤凰,正是凤翔剑诀。

    极招相对,唯见强光爆绽,只闻轰隆巨响,却感气流乱窜,冥师符九阴——败!惨遭佛火烧身,剑气入体,符九阴闷哼一声便掉入河中,不明生死。

    豁出全力击败符九阴,楚无缺真元极度损耗,便在回气之际,忽感身后劲风袭来,虽有感应却苦于气力枯竭,难以回天。

    碰的一下,楚无缺背门惨被傲心击中,只觉两股继而不同的掌力窜入体内,其中一股便是震阙惊雷,另一股乃是阴火鬼雷。

    阴阳雷罡在楚无缺体内不断撞击,强烈雷劲强摧剑圣气脉。

    傲心趁胜追击,左手起巽风离火,右手纳大小轮回,正邪绝式汇成强烈旋风,再扑剑圣。

    锐劲割肉生疼,楚无缺毫无畏惧,剑心再起,通神意念窥敌缝隙。

    “正邪合招,虽有威能,但中丹之位气息略有停滞!”楚无缺眼神一敛,看出其中奥妙,一招神劫剑诀穿透风眼而过,直指傲心中丹所在。

    两声闷哼同时响起,傲心被楚无缺刺破中丹,楚无缺亦遭重创,两人再添伤势。

    傲心捂住胸口哈哈冷笑:“一招换一招,楚无缺,本座看你能挡多少招!”

    仗着阴气护身,伤势恢复迅速,毫无畏惧,自持胜券在握,故而出言嘲讽。

    楚无缺伸手抹去口角鲜血,伸出三个手指,冷哼道:“三招,楚某只挡三招!三招之后,收你狗命!”傲心冷眉怒扬,昂首道:“好大的口气,那便看谁三招含恨!”傲心怒喝一声,祭起最强绝式,只见大小轮回劫瞬间蜕变,化作幽冥鬼神,只见一尊六目恶鬼踏着众生尸骸威严现世,整座奈何桥竟也开始震动不休,正是煞域不世之招——鬼吞天地?荒灵殁!鬼神压境,荒灵吞天,楚无缺冷漠对之,淡然道:“问天剑决尚有后半式未用,便用汝等狗头来祭楚某绝剑!”

    三招赌命,剑圣凝气,真元收纳,一股滔天雄沉之剑意涌出,将四周变作虚无世界,剑之意志散于天地之间,笼罩整个阴冥地府,阴煞结界无端消散,六道轮回阵不复存在。

    面对剑圣赌命之招,傲心脸色一凝,催动真气,竟连虚空也为之震动。

    “一剑问苍天!”楚无缺沉吟一声,般若忏轻巧一挥,竟是剑入虚空,来之无端,去之无迹。

    傲心护体真气爆发,劲透三丈之外,随后极招已出,竟见鬼神嘶吼,鬼爪逞威。

    层层交叠自发的剑气围剿鬼神,连破险关,鬼神挥臂朝着剑气砸去,刹那间双方各自负伤,傲心元神震荡,道身几欲粉碎,楚无缺则是口吐朱红。

    然而楚无缺这口血却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只见剑圣心意普动,剑心通神,鲜血汇入剑气之中,夹杂着剑圣必胜意志的剑气再发神威,绞杀鬼神与瞬息之间,蕴含着佛骨舍利火的剑气不但重创傲心肉身,更是焚烧其元神,三魂七魄顿时削五魄,只余三魂两魄。

    元神重创,傲心痛不欲生,哀嚎连绵,然而楚无缺亦不好受,脏腑重创,几欲粉碎,仅仅靠精纯的先天真气和舍利火将腑脏暂时粘合。

    “楚无缺,我要你死无全尸!”强忍元神重创,傲心不顾后果再度出招,这次竟是先天绝卦,只见八卦齐动。

    傲心虽是重创,但凭着地府阴气之利,竟将先天绝卦发挥到了极限,声威赫赫,丝毫不在仙宗之下。

    在这个时候,斗得便是意志与信念,楚无缺固守剑心,一剑划三界,神劫、归真、凤翔、灵柔、纳元、星宿、问天七大剑决同时挥出,圣灵七绝合气连招。

    人影交错,极招再对,竟是七绝碎八卦,剑圣压傲心。

    只见傲心躯体猛地炸成万千血肉,一缕孤魂飘荡而出。

    “除恶务尽!”楚无缺压制沉重内伤,正想握剑追杀傲心残魂,却发现般若忏被一股绵柔异力缠住,仔细一看竟是仙宗遗体的血肉。

    原来傲心心知败局已定,未免被般若忏斩杀,故而用煞域秘术“血肉连环锁”来缠住般若忏,并趁机逃之夭夭。

    楚无缺哼道:“走得了吗,恶贼留命来!”当即手捏剑诀,赤手便来了一招神劫剑诀,锐利余存的剑芒穿透残魂,天空中徒留一声哀嚎,傲心——灭!随着傲心的身亡,符九阴的败退,六道轮回阵渐渐失去效力,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的众人也缓过劲来,勉力站了起来,然而楚无缺此刻却是气空力尽,噗咚一下倒在地上。

    “无缺!”于秀婷鼓起余力一跌一撞地扑到楚无缺身边,伸手一探,竟是芳心欲裂,楚无缺此刻脏腑破碎,筋骨断裂,已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

    倏然间,一道烈火激射而来,于秀婷反手出剑,相拼之下竟是被震退数步。

    回身一看,只见沧释天已经夺过了般若忏。

    天穹妙法正是煞域阴功的克星,所以在六道轮回阵中沧释天的损害也是最少的,再加上天穹妙法神效的回气疗伤速度,沧释天在短时间内已经恢复了五成功力,而其他人最多也只有三成气力,所以他便趁机发难抢夺般若忏。

    “般若忏含有火性真元,与吾之功体相辅相成,得到此剑天下间还有何人是我对手。”望着生死不明的楚无缺,沧释天暗忖道:“趁着他病取他命!”沧释天顾忌剑圣之威,已然心生杀念,欲要趁机诛杀劲敌,以绝后患,于是拿起般若忏便要砍下楚无缺首级。

    剑锋距离楚无缺脖子仅有半寸,于秀婷心都快跳出喉咙了,泪水瞬间涌出眼眶,娇叱道:“不要!”芳心欲碎,泪眼无助,就在于秀婷绝望之际,般若忏竟然在停顿下来,剑柄处竟涌出灼烈的舍利火,饶沧释天修炼火性功体,却也承受不住这股火焰烧得沧释天手掌一片通红。

    圣火焚烧间,沧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竟看到白莲朝他怒目相视,待他眨了眨眼睛后,却见楚无缺傲立在自己跟前。

    触及剑圣目光,沧释天竟生出胆裂惧意。

    楚无缺哼道:“白莲遗物岂容你这卑鄙小人玷污,给我拿来!”只见楚无缺五指一探,强行扣住沧释天手腕,随即猛地一握,只听喀拉骨碎之声响起,沧释天腕骨裂开,痛得他再难握剑。

    楚无缺眼见宝剑离手,于是便松开沧释天手腕,抢在宝剑落地前将其接住。

    右腕受创,沧释天气恼异常,恶向胆边生,左手推出一招赤炼断金手,然而楚无缺剑指一伸,恰好点在沧释天手心之处,只听嗖的一声,沧释天手掌鲜血淋漓,竟是被剑气射了个窟窿。

    沧释天心惊胆战,不敢再战,转身便逃,刹那间便化作一道火光远遁而去。

    楚无缺也不追赶,眼睛又朝着魔尊和愆僧望去,淡淡地道:“是非之地,两位还是离开吧!”言辞虽是客气,但却有股不容冒犯的威严,更似威胁之言。

    两人身负重创,再加上摄于剑圣余威,已然萌生退意,抛下了那些浑水摸鱼的念头。

    潜在的威胁都已经离去,楚无缺眼眸竟暗哑了几分,面色逐渐青灰,于秀婷急忙扑上去扶住他:“无缺,你没事吧?”也就在这同时,远处传来一阵惊叫:“无缺!”楚无缺鼓起余力望去,只见一抹白衣疾奔而来,身后还有两名娇俏的妙龄女郎。

    楚无缺虽然双目已经模糊,气力将近耗尽,但心里还是生出几分暖意。

    “清妍、秀婷、冰儿、雪芯……”楚无缺默默地叨念着这几个名字。

    就差十步距离,九幽再现,只见忘川河水犹如瀑布从上而下,倒灌而来,本来就几乎没过奈何桥的水位,瞬间暴涨,区区十步竟是成了难以逾越的沟壑。

    无论是凤凰化身,还是妖族神通,在这决堤的阴河邪水面前竟是难越雷池半步。

    忘川决堤,吞没轮回,奈何不复,煞域称雄。

    不单桥外的人进不来,就连桥上的人也出不去,于秀婷被这河水沾上,只觉元神一片震荡,几欲昏迷,杨烨和袁齐天亦是这般,整张脸都快变成猪肝样了。

    勾魂与引魂皆是异曲同工之法,都是藉借着特殊阴力将魂魄带走,忘川河水引魂作用,但只要足够多,流速足够快便可勾魂夺魄,不但引魂难逃,就连活人也要遭殃。

    远在九幽深渊的厉帝已经成功将河水引入酆都,这回不单单开了一条河道引水,而且还借着异界错乱之法,将河水引到酆都上空,借着倒悬之势,由上而下,来个水淹酆都,冲垮奈何桥。

    无数阴魂被汹涌的河水给冲走,未留半丝痕迹,桥上的四人也是岌岌可危,不但要顶住汹涌的波涛,还要忍受元神震荡的煎熬。

    “小贼,爹!”外围传来楚婉冰焦急的叫喊,“袁叔叔,二娘……”“娘,龙大哥,爹……”魏雪芯也是急得眼泪直流,跺足叫喊,却是无法靠近。

    洛清妍眼神一敛,祭起凤凰灵火欲要扫开一条通路,然而汹涌的河水犹如千斤巨石,任由凤火如何灼热亦难动分毫。

    忘川河已经淹没了大半的奈何桥,众人却是脱身不得,楚无缺反手倒插般若忏,剑锋插入桥石,舍利火悍然爆发,将周围十步内的河水蒸干,使得三人得以缓过气来,然而河水越来越多,经过多番激战般若忏也损耗了不少舍利火,虽可以自动恢复,但在这个时候却显得杯水车薪,远火不能救近水。

    蓦然,楚无缺眼神一凝,心意一横,已是有了主意。

    本已濒临死亡的身躯此刻却撑起一片天地,只见楚无缺五指握剑,不顾内伤强提真元,口鼻不断溢血。

    “无缺,快住手!”于秀婷嗓子一阵沙哑,已是梨花带雨,泣不成声,楚无缺这般做法无疑是自杀。

    她豁出余力想去阻止,却被楚无缺身体透出的真气给挡了下来,楚无缺方圆三步之内已成一片虚空。

    突然间,伴随着一声大喝,楚无缺尽散意志,向外扩张。

    剑意散于三界,天地之内同受感应,神州万千剑器竟同时焦躁不安,仿佛被一股无形力量牵扯而动。

    楚无缺咬牙坚持,剑心通神发挥极限,刹那间丰郡上空乍现一片异象——乌云笼罩,雷电大作,万剑齐布雷云之中,围绕着丰郡不断旋转,像是在找寻入口通路般。

    楚无缺大喝一声:“白莲,请你助我一臂之力!”剑圣高喝,般若忏竟浮现出淡淡幻象,一抹倩影缓缓走来,朱唇含笑,目光盈盈,朝着楚无缺轻点臻首,霎时般若忏再度燃起万丈火舌,化作一道火光冲霄而去。

    剑飞奈何桥,飞离酆都,划过三渡河,闪过七阴岭,刺破不归路,化作冲天火星,疾射向天。

    化作火星的般若忏宛如引路者般,在雷云中划过,万剑竟同生感应,跟着般若忏疾驰酆都鬼城。

    每一口剑皆带着佛骨舍利火,万剑倒插而下,莫入水中,将奔腾的河水烧得热气腾腾,刹那间便将河水蒸干,然而煞域开通的两条河道依旧涌出河水,不断地朝奈何桥扑去。

    “楚无缺,忘川河已经全部流入酆都,孤就不信你有本事蒸干整条忘川河!”厉帝声音从九幽深渊响起,他如今远在九幽深渊主持阵局,虽成功将水引入酆都,但却无法及时参战。

    楚无缺冷笑一声道:“楚某虽不能蒸干忘川河,却能叫河水永世不能没过奈何桥!”般若忏回归,再度倒插在楚无缺跟前。

    望着这口宝剑,楚无缺缓缓伸出右手,握住剑柄,不断地燃烧生命精元,散离入道剑意,炼化元神,只听噗嗤一声,楚无缺血脉崩裂,鲜血朝着四方溅出,奈何桥上惊现一片凄红。

    只见血液飞溅,落在万剑之上,每一滴皆夹带着剑圣意志,而最后的意志唯有——守护奈何桥!只见般若忏闪电窜起,火光电石间,万剑随之而动,盘旋飞舞,围绕在奈何四方布下生生不息的绝世剑阵,任由忘川河水如何汹涌皆不能莫过奈何桥,只能乖乖地从桥下流过,随后剑气化界,在奈何桥周围开出一条河道,将河水由东到西带出酆都,引入三渡河,从而形成酆都永世不衰的水流。

    远远看去轮回殿遗址成了一条大河,而一座石桥拱立河中,横跨生死界限,接通阴阳轮回,引导苦难亡灵重归红尘。

    善良的魂魄便从奈何桥走过,而那些罪业深重的人则坠入水中,永世遭受河水浸泡的冰冷刺骨剑阵护桥,万剑化实为虚,整个奈何桥再度恢复一片寂静,不但万剑消失,就连般若忏也遁入虚空。

    于秀婷剑心一动,看出其中虚实;千万剑形奈何桥外围旋转,每一剑皆是圣灵七绝之威,无论是谁只要敢对奈何桥不利,遁入虚空的剑器便会浮现,到时候万剑归宗,杀敌无形。

    倏然来自九幽深渊的河道中传来阵阵怒吼,于秀婷认出此声音,正是厉帝。

    只见一道绛雷隔空劈来,誓破万剑护阵。

    忽然间,剑气再现,蕴含万邪阴力的绛雷瞬间灰化,然而剑气去势未止,朝着煞域打开的两条河道射去。

    万剑纵横交错间,只见虚空崩碎,将两条河道硬生生截断,将煞域再度封闭入九幽深渊,一举粉碎煞域再入酆都的野心。

    河道关闭,表示煞域与酆都的联系被彻底切断;剑阵护桥,昭示轮回不再遭人窥探,阴魂得以解脱。

    一场酆都大战,三教重创,教主陨落,煞域也是精英尽丧,忘川河虽完全流进酆都,却被楚无缺的剑阵驯伏,乖乖地在奈何桥下流淌,成为严惩恶灵的刑罚。

    不单如此,忘川河已经与三渡河连接起来,煞域再也无法将河水抽回,可谓偷鸡不得蚀把米。

    洪流停止,洛清妍母女与魏雪芯得以渡河,当她们踏入奈何桥之时,心头没来的一阵剧痛。

    只见楚无缺浑身是血,但却是负手长立,仿佛一尊屹立不倒的巨人,而于秀婷则在含泪垂目,俏脸煞白;杨烨则是唉声叹气,连连摇头;袁齐天时而哭,时而笑,一时喝酒一时骂人。

    洛清妍脚步顿时一停,心尖似乎被撕碎般,身子不断地发抖,嘴唇轻轻抿动,想说话却发不出半个字来,只有看到淡淡的口型——无缺。

    魏雪芯美目一阵迷离,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妄动,盯了楚无缺片刻后,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咯咯”只听一阵妩媚娇笑响起,楚婉冰媚眼含笑地道,“你们哭什么,爹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儿吗?”说罢朝着楚无缺走去,娇声道:“爹,咱们快回家吧!”叫了几声,楚无缺依旧没有反应,楚婉冰跺脚娇嗔道:“臭老爹,再不理我,以后就让你吃黄连炖苦瓜!”昔日父女隐居山中时,楚婉冰一旦被父亲训斥心里不忿,就会在做饭的时候只做一道菜——黄连炖苦瓜,吃得楚无缺眉毛鼻子都黏在一起,可是楚无缺不会做饭,所以最后只能乖乖地向着小祖宗认输赔礼。

    “冰儿……”洛清妍嗓子一涩,眼泪噗噗流下,她看出楚婉冰是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所以才装疯扮傻,撒娇弄痴。

    楚婉冰回头眯着眼睛朝母亲笑道:“娘,今晚咱们做黄连炖苦瓜好不好,不但让臭老爹尝尝,也给那个小贼吃上几根!”就在楚婉冰巧笑嫣然间,楚无缺的身躯开始逐渐消失,逐渐化作飞灰……“爹!”楚婉冰猛地一扭头扑向父亲,然而却只扑到空气,整个人噗通地摔了个满怀,嫩白的脸蛋被擦破了不少,满脸瘀痕。

    洛清妍悲呼一声冰儿,便朝楚婉冰扑来,将她搂在怀里,想要安慰几句,却发现自己的心已是伤痕累累,一开口便是嘤咛哭声,母女抱头一阵痛哭。

    魏雪芯面色惨白,哆嗦了半晌后,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捂脸抽泣,于秀婷叹了口气后,蹲在女儿身边也将她搂住,闭目垂泪。

    哭了会,楚婉冰咬了咬朱唇,抹去眼泪,强颜欢笑道:“大家都别哭了,爹爹做了这么一件大好事,来生一定会投个好胎的。而且奈何桥就在这儿,爹爹也省去翻七阴岭,过三渡河这些麻烦,直接便可以投胎转世了。”于秀婷眼圈通红,叹了口气道:“冰儿,无缺他……他为了布下这个剑阵,已经将元神散尽,他……没有轮回啦。”楚婉冰只觉得胸口一阵重击,檀口大大张着,呆了足足半盏茶时间,才反应过来,又是一阵痛哭。

    奈何桥上顿时一片愁云,母女四人或嚎哭,或垂泪,凄惨悲伤,便是杨烨这铁血男子也是眼角发热,鼻子涌酸。

    袁齐天叹了口气,心忖道:“遭了,若冰儿知道龙辉的事……”想到最后,他竟不敢再细想下去。

    哭了片刻,楚婉冰心中哀伤略减,才回过神来,泣声问道:“小贼呢?龙辉那个小贼呢?”一双泪眼在四周找寻着龙辉踪迹,然而越是找寻,心中便越悲痛,魏雪芯也从母亲怀里挣开,发疯似的在奈何桥寻找龙辉身影。

    越是如此,便越是绝望,最后楚婉冰终于忍不住了,朝着袁齐天和杨烨大叫道:“龙辉在哪,龙辉在哪?”袁齐天脸色一阵阴沉,竟不敢直视楚婉冰那心碎的目光,急忙转过头去,拿起酒葫芦便是乱喝一通。

    杨烨长叹一口气,说道:“龙辉他被傲心打下忘川河了。”魏雪芯啊了一声,两眼一黑就要晕倒,幸好楚婉冰眼明手快将她扶住,并输过真气替她回气。

    魏雪芯睁开眼睛,哀声道:“姐姐,龙大哥他……是不是遭到不幸了?”楚婉冰咬唇道:“傻瓜,那小贼掉到三渡河都没淹死,区区一条忘川河算什么,过一阵子他就会爬上来啦。”杨烨苦叹道:“两位姑娘……龙辉他中了尸魂转灵决,已经变成了一个婴儿,如今恐怕已是凶多吉少!”魏雪芯直接又晕了过去,楚婉冰望了望杨烨,又望了望桥下的忘川河,遭受连番打击,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眼泪了,或者说眼泪早已流干。

    将魏雪芯交给于秀婷后,楚婉冰静静地走到桥栏边,背对着众人,一双雪白的玉手紧紧地扶住桥栏,乌发白衣随着河风轻轻飘动,尤为凄婉。

    “小贼……小贼……”楚婉冰低声自语,脑海中浮现出那一抹抹昔日柔情,只觉得鼻子一酸,似乎又要落泪,但却觉得眼睛一阵刺痛,尔后便有液体流下,伸手一抹竟是满手艳红,望着桥下河水倒影,楚婉冰只看到两行血泪从眼眶流淌而出,滑过白嫩的脸庞。

    楚婉冰喃喃自语道:“糟糕,我哭得这么难看,若小贼见了一定会笑我的。

    “于是用袖子抹去血泪,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后,脸上再度泛起一丝婉媚的娇笑,恰似百花盛开,与这阴暗的幽冥形成鲜明对比。

    “小贼一定还没走远,现在去追应该还赶得上,一定要赶紧,死死盯着他,不然这混蛋又会沾花惹草。”楚婉冰心念一横,反手拔出凤嫣,朝着脖子抹去。

    剑锋距离脖子还有半寸之际却被两根细长的玉指夹住,剑势顿时一停,楚婉冰抬眼一看,只见洛清妍满面寒霜地盯着自己。

    “撤手!”洛清妍娇哼一声,真气一吐,便将凤嫣从楚婉冰手中夺过。

    楚婉冰悲苦地叫道:“娘,你就让我随小贼去吧!”洛清妍心头一阵刺痛,嗓音沙哑地道:“冰儿,咱们母女两都做了寡妇,你真的忍心丢下娘吗?”楚婉冰娇躯一颤,眼波迷离,低头抽泣了几声,身子一软便倒在母亲怀里,昏死过去。

    “痴儿!”洛清妍咬唇落泪,抱着女儿哀叹道,“当年爹英年早逝,抛下娘和我,现在他们也走了,也丢下我和冰儿娘俩……莫非凤凰血脉便是如此不详,克死身边的亲人?”“这么想他们,不如就跟着一起走吧!”阴沉冷笑响起,只见一道人影从忘川河窜起,一掌扫向洛清妍。

    洛清妍凤目一寒,挥掌便接,谁料竟是力弱三分,被震得接连后退。

    洛清妍惊怒道:“竟然是你——符九阴!”符九阴傲然踏上奈何桥,哼道:“符某自幼便在忘川河长大,这河水蕴含的阴力只会助我疗伤!”他此刻神采奕奕,竟是毫发无伤,方才与楚无缺激战留下的伤势竟是全部恢复,而起功力还大有长进。

    在场众人中,洛清妍没有参与最后血战,功力并未损耗,但连她也被符九阴一掌逼退,只能证明符九阴的功力再度增长。

    “魂气归阴?”洛清妍顿时明白过来,符九阴定然是吸纳了傲心的功力,所以才这般强势。

    符九阴耸耸肩道:“然也,妖后果真好见识!但符某也不知为何,傲心的魂气竟然还能回到我身上。”原来刚才般若忏被血肉缠住,楚无缺未免傲心逃走,故而以剑气杀之,但也给傲心的魂气逃到符九阴身上,增强了冥师之力。

    丧夫之痛,洛清妍怒上极端,将楚婉冰塞给于秀婷照看,娇哼道:“死不断气的狗奴才,本宫今日便将你碎尸万段。”于秀婷等人都身负重伤,对此此战已是无能为力,只有在一旁掠战。

    符九阴哈哈道:“符某贱命在此,妖后若有本事便来取吧!”“好!”不再废话,洛清妍掌动雷霆,一招元古大力便劈向符九阴。

    符九阴化作一股阴风避开洛清妍的掌力,闪电般杀向袁齐天和杨烨。

    两人已是气空力尽,看着危机逼近却无力抵御,一个照面便被阴气集中,咕咚一下双双倒地,昏迷不醒。

    傲心此举不单是剪除两个威胁,更是示威挑衅,洛清妍气得柳眉倒竖,化出凌霄六相分而击之,傲心脚步一顿,扭身迎战。

    只见九幽冥法应声而出,一式鬼唱天下召出九界阴魂,竟将凌霄六相一举破之。

    洛清妍气脉巨震,俏脸一阵煞白,娇喘吁吁地朝后退去。

    傲心哈哈大笑:“传闻凤凰血脉可以永世不死,就是不知道这凤凰魂魄是何玄机。”说话间,再出九幽冥法,一招“冥王挥戈”朝着洛清妍打来。

    洛清妍不甘示弱,祭起五凤心诀反击,再度交击,竟是冥王逞凶,凤凰折翼。

    只见冥王凶威赫赫,战戈斩下,凤凰顿时双翼齐断,洛清妍再添新伤,朱唇呕红。

    符九阴趁胜追击,使出“奈落勾魂”,强烈阴气化作道道锁链朝着洛清妍射来,凤凰灵火竟难挡分毫,只见铁索连环锁凤凰,洛清妍不但身子一顿,元神更被对手钳制,这些锁链并非仅仅针对肉身,更多的是抽取魂魄。

    “符九阴给我滚开!”眼见洛清妍即将被抽魂,于秀婷放下昏迷的冰雪双姝,强提真元挥剑助战。

    剑指凝光,剑气却是不及昔日五成,符九阴眼皮都没抬,仅仅爆发护身气劲便将剑仙绝式挡下。

    符九阴冷眉一瞥,望着于秀婷道:“既然于谷主这般迫不及待地要去见姘头,那符某便做回好人吧。”说话间,符九阴再施九幽冥法,这回竟是“辟兵夺魄”,同为针对元神的绝式,符九阴一气动双招,誓要同取妖后剑仙之魂。

    洛、于二人只觉元神一阵撕裂,身子竟开始不受控制,五感渐失,六识迷糊,虽以元功抗衡,然而奈何冥师功力大增,一切抵抗皆显得如此渺小和徒劳。

    于秀婷负伤不轻,率先失守,魂魄竟是离体三分。

    洛清妍也紧随其后,七魄已然被抽出。

    倏然,一道剑气横扫而来,硬生生地斩断符九阴的勾魂夺魄,随即剑光闪动,被这剑光一照,两人魂魄重回躯体,而且神清气爽,元神恢复十全。

    符九阴惊讶之余,寻找剑光来源,心忖道:“难道是楚无缺的剑阵?”回头看了一眼,发觉剑阵并未异动,这才松了口气:“这剑阵只是守护奈何桥,只要我不做任何针对奈何桥的事,剑阵便不会攻击我,但这股剑光又是从何而来。”

    冥师惊愕未止,却见绝仙剑凌空飞来,嗖的一下斩落在洛清妍和于秀婷跟前,竟是有意护花。

    这口古剑自从劈开轮回殿后,便一直深埋地底,如今再度现世,竟是光彩逼人,锋锐尽开,再无任何铁锈烂铜,将太荒时之风采展现得淋漓尽致。

    符九阴心头倏然剧烈跳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恐涌至心头,不由自主地连退三步,呆呆地望着洛清妍身后。

    陌生之中带着熟悉,熟悉之中带着爱恨,洛清妍芳心剧烈跳动,身躯竟是不住哆嗦,眼中再无昔日明媚,透着惊恐、哀伤、愤怒、失望、以及难以分清的复杂,想要转头,但雪白修长的玉颈似乎被什么重物压着般,动也动不了,水润的红唇竟比气血亏损时还要惨白,白得骇人,犹如两片薄薄的白玉。

    符九阴压住心中恐惧,恨声道:“龙辉,你竟然没死?”睥睨红尘、轻蔑三界、傲视诸天,一抹身影悠远而至,其所过之处,尚在奈何桥徘徊的阴魂竟纷纷遁入轮回,超脱苦难。

    只见龙辉负手而来,但神情威压沉稳,姿态优雅清闲,看似嘲讽苍生,却又是悲悯天人,更有一股远古深渊之气度,仿佛天地尽在其脚下。

    随着龙辉从身边走过,洛清妍总算看清眼前之人,仿佛全身气力都随着此人走过而流逝,竟双足一软瘫倒在地,高耸的胸脯不住起伏喘息,眼中却是七分恨、两分怒、一分迷茫。

    于秀婷虽感到龙辉的不寻常,但还是出言提醒道:“龙辉,符九阴吸了傲心的魂气,功力大增,你千万小心!”龙辉嗯了一声,眼皮却抬也不抬,瞥了一眼符九阴,轻笑道:“煞域的小鬼,倒也不差。”是诳语,又或是真实,睥睨人间之威,真龙现世之能,只让符九阴感到渺小若蝼蚁的恐惧。

    “岂有此理!”符九阴将恐惧逼成怒火,再起九幽冥法,顿时阴风生鬼,傲心助战,阎王护持,黑煞礼赞,将战死的同修魂气全数化为这一击,刹那间风云倒涌,天地失衡。

    面对极招,龙辉竟是轻扬袖袍,一股无形之力将符九阴牢牢挡住,随即忽闻龙辉一声冷笑:“仅此而已么?”话音未落,只听符九阴一声厉喝,霎时灰飞烟灭,形神俱灭,一声魂气也不复而存,再无归阴之期。

    于秀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龙辉竟似乎什么都没做,符九阴就彻底消失,仿佛不曾存在,又像是被人随手拍死的苍蝇,满肚狐疑想要询问,却闻一抹香风刮来,瘫倒在地的洛清妍猛地窜起,朝着龙辉扑去。

    雪玉纤手扬起,夹杂着淡淡香风,洛清妍无视那股超脱天地的气势,对着龙辉的脸便是一击狠狠地耳光。

    “玄天真龙,你为何还不死!”洛清妍美目中喷出仇恨的怒火,一字一句地问道。

    血染阴冥总算结束了,我终于可以松口气啦。

    第十二集三教内乱

    第01回班师阴雨

    倾盆大雨浇灌而下,玉京皆被笼罩在雨雾之中,抬眼之处唯有一片白蒙。

    豆大雨点落在地上传来阵阵哗啦哗啦的响声,像是苍天的哀哭,又似黄土在悲鸣。

    透过迷蒙雨雾,远处似有旗影晃动,旗帜之上正绣着一个赤红的恒字,仿佛染上鲜血般,军旗之下,数名旗手持枪握刀而立,腰身站得笔直,任由风雨再大也难损其刚毅军姿。

    “梁明,将军呢?”王栋冒着大雨朝帅帐跑来,迎面便看到梁明从中出来,于是开口问道。

    梁明望了他一眼,又望了望手中的饭菜,不由长叹一口气。

    王栋似乎明白过来,轻声道:“将军还没吃饭么?”梁明苦笑道:“自从酆都出来,将军就是这样,茶饭不沾。”王栋压低声音道:“前些日子军粮紧缺,将军说要与士兵同甘共苦,可是现在都准备回到帝都了,朝廷前天刚送来一批牛羊和百米劳军,将军为何还不吃饭。”梁明道:“方才我看到将军正在处理军务,饭菜一直摆在桌子上,他连看都没看,现在都凉了,我先让人热一热再给将军送来。”

    王栋蹙眉道:“奇怪,以往龙将军最烦处理军务,把这些杂碎的事情都交给参军来做,今天怎么亲自动手了?”梁明道:“好像是关于战死弟兄的抚恤吧。

    “王栋摇头道:“不对,抚恤方面早就处理好了。”梁明道:“是真的,将军这些天来就一直望着那份伤亡名单,拿着笔杆子在上边不停地勾勾画画。”“咦,怎么不见陆飞他们?”王栋想起了些什么便开口问道。

    梁明耸耸肩道:“我也不清楚,从酆都出来的当天他们都还在,可是第二天就不见了,好像是给他们安排别的任务。”王栋瞪着眼睛问道:“任务,还有什么任务?”两人低声谈论之际,倏然听闻一声冷哼响起:“背后议论上将长短乃是扰乱军心之罪,你们胆子可真是不小啊!”两人吓得脑袋一缩,扭头看去竟见一名白甲将领从雨中走来,但却是滴水不沾身,哪怕是银白靴子也未曾沾上半点污泥,白洁素净的叫人惊叹。

    “白将军,吾等并非有意如此,还请白将军恕罪。”两人慌张地行军礼道。

    白翎羽剑眉轻挑,哼道:“这次便算了,以后关好你们的嘴巴。”两人应了一声是,转身跑回各自的营帐。

    白翎羽叹了一声,探出玉手掀开帘帐,叹道:“你的事情开真多,现在还没忙完么?”只见桌案前那奋笔疾书的人抬起头来,竟是发梢凌乱,满嘴胡渣,朝着白翎羽微微笑道:“小羽儿,你来啦?你先坐会,我还要写份奏章……”

    白翎羽冷道:“写奏章?在军营时你的奏章是让参军写的,在府邸时奏章又是秦大才女代劳的,你居然会写奏章?龙辉,你是不是脑子摔坏了!”龙辉莞尔道:“傻瓜,我正常得很。”白翎羽哼道:“从酆都出来后,你就没吃过饭,不是说处理这个就是处理那个,有这么多军务么,忙得连饭都吃不下!”龙辉哦了一声道:“似乎真的挺多的。”

    白翎羽差点没被他给气晕过去,声音提高几度道:“就是士兵有没有洗澡你也去管,你还敢说你自己正常?”龙辉嗯了一声,有低头办公,白翎羽气得不打一处来,发泼地将他桌案上的东西通通扫落,喝道:“连饭也不吃,你是不是疯了!”龙辉呆呆地望着白翎羽,讶道:“我刚吃过了!”白翎羽哼道:“吃你个头,我明明看到梁明将饭菜捧出去,你连碰都没碰过!”龙辉一脸茫然地道:“小羽儿,你在说什么?我刚刚吃了个葱花饼,现在军粮紧缺,全军都缩紧腰带,有个馒头吃就不错了,那还有什么饭菜!”

    白翎羽强忍住打人的冲动,陪笑道:“我说,龙大将军,现在距离玉京只有五十多里路,三天前朝廷刚刚送来大批粮草和牛羊,现在是餐餐有肉,顿顿有酒!”龙辉微微一愣,点头道:“似乎是这么一回事。”白翎羽只觉得肺腑一阵饱胀,一团团热气冒上脑门,恨得银牙紧咬,倏然又听龙辉问道:“督帅呢,他去哪了?”

    白翎羽倒抽一口冷气,不断地对自己说冷静、冷静,继续耐着性子道:“督帅早就已经回南疆封地了,五天前你还跟我一起替督帅送行呢。”龙辉哈哈地拍了拍额头道:“我想起来了!”白翎羽哼道:“这个问题昨天你已经问过一遍了!”龙辉嗯了一声道:“兄弟们的抚恤我还没处理,等我先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再跟你好好说话吧!”

    白翎羽只觉得一阵阵的不寻常,这小子神态极为端庄严肃,丝毫不似开玩笑,可是抚恤之事早已办妥,朝廷已给战死将士家眷一笔丰厚的补偿,而且豁免烈士三代的纳税。

    一股冰寒涌上心头,白翎羽低声道:“龙辉,你没事吧?”龙辉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啊,我身子好得很,不信你来看!”说罢伸出手腕让白翎羽把脉,白翎羽一握之下只觉得他体内真气宛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测,气脉坚韧强劲,不但没有受伤而且还比昔日强了几分。

    白翎羽刚松了口气,却闻及一股香风飘来,回头一看只见于一名端雅美妇走入,正是剑仙于秀婷。

    白翎羽急忙行晚辈之礼,于秀婷温雅地点头回礼,檀口轻启道:“白将军,妾身有些私事想同龙将军商讨,还望将军行个方便。”白翎羽反应过来,心忖道:“定是魏雪芯的婚事,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想到这里不免小小吃了些味,但还是应了一声是,便走出帅帐外。

    龙辉起身道:“谷主亲临,晚辈有礼了。”于秀婷摆了摆云袖示意他坐下后,纤手提起裙裾,纤柔的腴腰轻轻一沉,优雅地坐在龙辉对面的软垫上。

    于秀婷蛾眉轻蹙,檀口似张似阖,仿佛欲言又止,过了一会才说道:“龙辉,冰儿派给你的那几个妖族高手呢?”龙辉想了想道:“我刚让他们去休息了,毕竟大伙也累了。”于秀婷轻叹道:“他们早就已经走了,半个月前就跟冰儿娘俩一起走了,你当时还对外宣称派这几人先回玉京送信,向家眷报平安呢。”龙辉只觉得脑门一阵刺痛,咬牙道:“没理由啊,我记得他们……”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心口一阵剧烈跳动,气息顿岔再也说不出话来。

    于秀婷见状急忙以手摁住他天灵缓缓度过真气,助其平复头痛。

    望着龙辉那张略带苍白的脸,于秀婷心中一阵无奈苦叹:“这便是魂气魄元受损的后果吗……记忆似乎已经开始丢失了!”心绪再度飘回奈何桥之上……一声压抑了千年之久的怒骂,一个等待了千年的耳光,随着今生的新恨一同爆发。

    洛清妍双眸泛红,酥胸不住起伏,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大了这个耳光,身子竟不知觉的颤抖起来。

    龙辉,又或者是玄天真龙,淡淡地朝她瞥了一眼,叹道:“气消了么?”洛清妍咬牙道:“除非你死了,不然气永远不会消!”玄天真龙朝奈何桥望去,叹道:“你是不是认为我故意来迟,就像当年一样,任由楚无缺遇害?”洛清妍冷笑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玄天真龙垂目道:“当年我是有意延缓行程,但今日我并无此意!”洛清妍哼道:“嘴巴是你的,随你怎么说都行!”玄天真龙道:“尸魂转灵决让龙辉变成了胎气,也不知是这些小鬼用力过猛还是如何,使得胎气又进一步还原,便将我唤醒了。等我醒来后,就感觉到你跟冰儿有危险,之前的事情我是一概不知!”洛清妍冷冷地望着他,过了半晌忽然道:“若你提前苏醒,你会出手救无缺吗?”玄天真龙毫不犹豫地说道:“会!”

    气氛再度凝聚,倏然洛清妍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妩媚娇笑:“咯咯……会?玄天真龙,你居然也会讲笑话,真是笑死我了!”只见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轿靥酡红,酥胸起伏,腰身弯曲,宛若乱颤的花枝般,妖娆艳丽,然而却又暗含七分悲凉。

    玄天真龙冷哼一声,猛地一拂衣袖,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玄天真龙何须跟他人多费唇舌!”洛清妍倏然一愣,俏脸顿时一阵煞白,凤目顿时一片茫然和迷离,囔囔道:“是啊……费什么唇舌,就跟当初在寺庙里一样,明明心里藏着许多话,却连嘴皮子都懒得动……”玄天真龙转过头去,朝于秀婷瞥了一眼说道:“中了煞域的抽魂术,元神已经受创,待我替你疗养元神吧。”说罢手掌一拂,淡淡荧光泛起,涌入了于秀婷眉心,于秀婷只觉得神念舒畅,全身泰然,有股说不出的舒服。

    洛清妍美目泛起一阵泪光,忽然说道:“玄天真龙,我求你一件事!”玄天真龙微微一愣,目光中多了几分柔和,叹道:“但说无妨。”洛清妍咬唇道:“求你救楚无缺!”玄天真龙朝奈何桥端详了许久,欲言又止,眼中泛出阵阵无奈,随即长叹一口气,不住摇头道:“并非我不想救,而是根本救不了,楚无缺已经散尽元神,不复存在也!”洛清妍泪眼顿时迷糊了双眼,颤声道:“玄天真龙不是无所不能么……你一定有办法的!”玄天真龙看着她泪眼摩挲的凄苦模样,眼中没来的生出几分怜惜,说道:“重造元神我倒是可以做到,但造出来的元神却不再是楚无缺。因为世上不会有两个相同的元神、同样的灵魂。”“我不信!”洛清妍指着玄天真龙,娇喝道,“你分明就是不愿意救,就跟当年一样,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玄天真龙发出一阵苦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在你心目中我永远是个卑鄙小人……嘿嘿,还以为转生后可以补偿昔日之过,看来一切都是徒劳!”洛清妍咬牙道:“救回无缺,我什么都答应你!”玄天真龙倏然一愣,随后又是一阵无奈悲苦的大笑:“什么都答应……在你心中我端的是如此不堪么。

    “天龙悲鸣,苦笑无奈,整个阴冥地府仿佛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动着,发出轰隆隆的颤抖。

    “不管你是云曦也好,洛清妍也罢。”玄天真龙一字一句地道,“我虽可疗复受损元神,但却无法救回消散的元神,就如同高明大夫不能起死回生一般!楚无缺的元神魂魄尽散,融入天地,我——无能为力!”洛清妍只觉得一片天旋地转,噗咚一下跪倒在地。

    于秀婷听到玄天真龙这般话语后,也是心如刀绞,俏脸血色全无。

    玄天真龙道:“清妍,你也中了抽魂术,待我助你疗复元神吧。”洛清妍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猫般,嗖地一下便窜了起来,指着玄天真龙的鼻子骂道:“住口,你这卑鄙小人,清妍两个字也是你叫的吗!”玄天真龙微微一愣,又道:“那么妖后娘娘,还请暂息雷霆,待在下替你疗复元神。”洛清妍呸道:“谁稀罕,我便是死也不受你恩惠,马上给我滚!”玄天真龙蹙了蹙眉,叹了一声朝洛清妍走去。

    洛清妍柳眉一扬,玉手撮指成刀隔空一划,玄天真龙跟前顿时裂开一道深痕,凤目含煞紧盯眼前之人,一字一句地道:“我与你已经恩断义绝,你若擅越此线,休怪我不客气!”玄天真龙望着脚前的深痕,顿感一阵心酸和无奈,双目竟现一丝晶莹,但随即有消失的无影无踪,长叹一声道:“罢了,看来我是不该出现,既然如此那便重归于无吧!”说罢两眼一闭,那股威压天地的气势顿时散去,随即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洛清妍不住地喘着粗气,紧盯地上昏迷之人,过了片刻后竟两眼一黑也倒了下去。

    于秀婷理了理情绪,将方才的一切暂且压下,替众人探查伤势,杨烨和袁齐天虽然受伤,但脉象平稳,性命无忧,而楚婉冰和魏雪芯只是痰火攻心,无甚大碍,然而最麻烦的便是龙辉和洛清妍。

    于秀婷小心翼翼地替两人诊脉,顿时喜忧参半,龙辉身子并无再次衰退的迹象,而且气脉雄沉,似乎功力又增长了几分,但洛清妍却是严重之极,元神受创,神念竟有随时溃散之危险,若不早日治愈,这风华绝代的妖姬只怕不死也得变白痴。

    “咳咳……”一阵阵的咳嗽声响起,于秀婷甚是警惕的望着眼前即将苏醒之人,暗忖道:“他究竟是龙辉,还是那个玄天真龙?”“于谷主,发生什么事了?”言辞谦卑而又温和,毫无睥睨万物之傲气,眼睛清澈,略带几丝迷茫和不解。

    于秀婷总算松了口气,说道:“龙辉,洛姐姐中了煞域的抽魂术,如今元神遭到重创……你,你有办法么?”于秀婷心想玄天真龙既然有法子疗复元神,那龙辉应该也有类似的功法。

    龙辉微微一愣,蹙眉思量片刻,叹道:“方法倒是有,只是……哎,罢了,就搏一搏吧!”说罢走过去将洛清妍扶起,默运元功,调动体内真气。

    于秀婷不禁奇道:“元神之患并非易事,你准备如何救人?”龙辉耸了耸肩道:“龑武天书内有中养魂之法,希望有用吧。”于秀婷身负剑心,感觉到此事关节并不简单于是阻止道:“且慢,你先将这养魂之法大致原理告诉我,咱们也好参详参详。”龙辉道:“于谷主请宽心,无论这方法成功与否,皆不会对受术者产生不良影响,最多只是维持原样,不会变得更糟。”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于秀婷还想问上几句,但想起方才玄天真龙那鬼神莫测的手段,不免又信了几分,便任由龙辉施为。

    只见龙辉捧着洛清妍的俏脸,将自己的头朝前探去。

    随后的一幕叫于秀婷大吃一惊,龙辉竟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洛清妍的额头上,犹如准备亲昵轻吻的情侣般,想起方才玄天真龙对洛清妍的态度,于秀婷顿时柳眉倒竖,暗骂道:“岂有此理,这小子竟然敢趁人之危!”一念及此,剑气不禁凝于指尖,要给龙辉来上一剑。

    倏然,于秀婷剑心甫动,她竟看到一股奇异的元气从龙辉额头涌出,缓缓流入洛清妍的眉心,再仔细一看,于秀婷顿时芳心大乱——这分明就是龙辉本身的魂气魄元!对于元神之流于秀婷并不熟悉,但却心知此事非同小可,心忖道:“煞族一身修为皆凝聚在这魂气之上,龙辉这么就把魂气输给洛姐姐,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呢?”人体经脉脏腑的生机全赖于元气滋养,元气亏损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一命呜呼,而魂气魄元对于煞族来说便是毕生修为的汇聚,而对于常人来说便是元神的养料,一旦魂气魄元受损轻则神志紊乱,记忆衰退,重则便会如同楚无缺般永散天地,像龙辉这般做法分明就是损己利人,难怪他敢保证不会给洛清妍留下祸害。

    “这小子也忒不要命了吧!”于秀婷愈看愈是震惊,好几次出手向制止龙辉,却又怕生出别的变端,反而害了龙辉。

    随着时间的一分一秒过去,洛清妍的脸色渐渐红润,而龙辉却是印堂发黑,眼神一阵迷离,几欲痴呆。

    倏然,一声惊愕的娇呼响起,于秀婷扭头一看,楚婉冰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龙辉和母亲,煞白的小脸顿时再添三分灰暗。

    于秀婷蹙眉道:“冰儿,这事情颇有隐情……”谁料,她话音未落,却闻洛清妍一声怒吼:“玄天真龙,你混蛋!”一听玄天真龙四个字,楚婉冰眼中再度蒙上一层绝望,泪水不受控制地嗖嗖直流,嘴唇也白得跟死人般。

    洛清妍凤目一瞪,一掌凤凰灵火便印在龙辉胸膛。

    龙辉捂着胸口跌坐在地,奇道:“什么玄天真龙……我……”洛清妍见他神态不复倨傲,心里生出几分疑惑,但转瞬一想,又觉得不对,自己这一掌扫下去就算是吸纳傲心魂气的符九阴也得吐上几口血,可是这小子倒像是个没事人般,喘几口气就缓过劲来了。

    普天之下除了那个混蛋外,还有何人有此能耐!洛清妍凤目一寒,咬牙道:“好啊,玄天真龙,你竟也开始耍这种鬼心眼了。我打不过你,走还不行么!”

    说罢拉起楚婉冰,便要离去,楚婉冰咬着嘴唇道:“娘亲,方才发生什么事了?”洛清妍凄苦笑道:“某些人仗着自己一身武功,趁着无缺刚去,便想来欺负咱们孤儿寡母!”于秀婷忙道:“洛姐姐,你误会龙辉了……”话音未落,却被盛怒的洛清妍冷笑打断道:“于秀婷,你这是替你们祖师爷说话么?”于秀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道:“洛姐姐,你说什么祖师?”洛清妍哼道:“像这种不知廉耻的卑鄙小人,你若还奉他为祖师爷,莫怪妾身看轻你们天剑谷!”洛清妍句句直指天剑谷,于秀婷也不免火冒三丈,怒道:“洛清妍,你嘴巴放干净点,有什么便冲我来,若再敢污蔑天剑谷,休怪我不念往日情谊!”洛清妍正想反唇相讥几句,却听楚婉冰低声道:“娘亲,袁叔叔还在那边昏迷不醒呢。”洛清妍叹了口气道:“罢了,快去扶起袁师兄吧。”楚婉冰嗯了一声,便朝袁齐天走去,袁齐天正躺在奈何桥中央,楚婉冰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谁料走到一半竟捂住脑袋跪倒在地,不住地呻吟,发抖,竟是奈何桥牵动灵魂深处之记忆。

    昔日的种种顿时涌上心头,楚婉冰只觉得两眼又涨又痛,看到了那么一幕不愿意看到的情形。

    “冰儿!”龙辉惊叫一声,急忙冲过去将她扶起来,关切地道:“冰儿,你没事吧?”楚婉冰喘息了几声,缓缓抬起脸望着龙辉,眼中充斥着种种惊愕和绝望,随即推开龙辉朝洛清妍走,弄得龙辉是一阵迷糊。

    洛清妍咬唇道:“冰儿,你怎么了?”楚婉冰含泪道:“娘亲,我,我记起来了……当年事,我全都记起来啦!”洛清妍微微一愣,眼泪也不自主地涌出来,楚婉冰抹了抹眼泪,望着于秀婷道:“二娘,冰儿问您一件事?”于秀婷见她神情娇弱,语气哀伤,心中也不免一阵酸软:“冰儿,你问吧。”楚婉冰道:“方才你是不是见到玄天真龙了?”于秀婷嗯了一声道:“对,若非玄天真龙及时出现,我们恐怕都要遭符九阴毒手了。”楚婉冰幽幽地瞥了龙辉一眼,凄婉笑道:“龙主,你为什么又来迟来一步呢?”昔日充满柔情和婉媚的妙目如今竟是一片陌生和责问,龙辉只觉得心尖一阵抽搐,说道:“冰儿,刚才发生什么事,我根本就不知道,等我醒过来就看到你们都昏迷了。”楚婉冰哼道:“喔,既然如此,你是不是也不知道爹爹已经去世了?”龙辉微微一愣,脑海轰隆一下炸开了,说道:“岳父他……”楚婉冰娇叱道:“住口,你还有脸叫他做岳父,当初是谁跟我保证不会让爹爹有事的!”“冰儿……我……”龙辉顿时一阵语塞,嘴唇抿动,不知该如何答复,因为他此刻脑子已经一片凌乱,许多画面不断地翻涌滚动,仿佛怒海狂涛将他吞没。

    楚婉冰叫道:“说啊,把当日在七阴岭上的话再说一遍!”龙辉闭着眼睛不断回忆昔日情景,却是越想头越痛,什么都想不起来。

    楚婉冰喝道:“姓龙的,你是记不起来,还是没脸说!”龙辉无奈地道:“冰儿,我……我想不起来啦。”楚婉冰俏脸倏然一阵发青,气得浑身发抖,大骂一声无耻!洛清妍也是神色悲苦,眼中既凄凉又愤怒,咬牙道:“冰儿,走吧,这种人不值得你生气!”楚婉冰把头一扭,不再看龙辉一眼,冷冷地朝龙辉走来。

    那抹白衣倩影虽是越走越近,龙辉却觉是十分陌生,昔日温婉妩媚的幽香,在这一刻却变得何等遥远。

    从龙辉身边走过到扶起袁齐天,这个过程中楚婉冰始终未看龙辉一眼,仿佛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一块桥头石。

    错身亦是错心,踏尘渐远,前行历目,仿佛一道深痕划下,昔日的恩爱与柔情不复存在,徒留奈何桥下的河水阵阵无奈哀叹。

    “哎呀,督帅今天就要回南疆了。”一声惊叫将于秀婷的思绪唤回,只见龙辉猛地跳起来,急匆匆地就要朝外边跑去,“不行了,我要去给督帅送行!”于秀婷不免又好笑又好气地揪住他,说道:“龙辉,杨督帅早就回南疆了。”龙辉奇道:“什么,督帅什么时候走的?”于秀婷无奈一叹,说道:“五天前就走了。

    杨督帅,不,应该是镇南王,在军中接受朝廷的赏赐后便回去了,毕竟藩王入京非同小可。”龙辉蹙眉道:“我……我怎么没印象了?”于秀婷也不知如何叙说,只能敷衍道:“在奈何桥大战中,你头部受了些伤患,所以记忆有些紊乱。”龙辉满面愁容,不断地在营帐内踱着步,说道:“于谷主,这事可千万别让雪芯知道,免得她又替我担心。”

    于秀婷嗯了一声,心忖道:“当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如何跟雪芯叙说,只是说冰儿先回去替无缺办理丧事了……”想起当日楚婉冰那凄苦而又冷漠的眼神,于秀婷也不得不暗叹一声造化弄人。

    “罢了,等冰儿和洛姐姐冷静下来,再找个机会将事情原委告之她们吧。”

    于秀婷暗自思忖道。

    龙辉又说道:“于谷主,我脑袋受伤的事情,你也千万别告诉冰儿,省得这丫头又要骂我了。”于秀婷奇道:“冰儿性子这么温婉,怎么会骂你呢?”龙辉叹道:“出征前,她就千叮万嘱,叫我小心再小心,不可受伤。可是我现在不但受了伤,还把脑子撞坏了,这丫头一定不会饶我的。”

    于秀婷莞尔道:“这么看来冰儿还是个河东狮哩。”龙辉笑了笑道:“冰儿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要是仅仅骂上几句那还好,可是她偏偏骂完后就在一旁抹眼泪,看得我揪心呐。”于秀婷暗忖道:“痴儿,现在冰儿恐怕已经不会替你掉眼泪了……哎,这小两口也真是的,莫名其妙就吵翻了。这小子整个脑子都坏了,要不是我这些天暗中替他掩盖住真相,恐怕会被一些有心人利用。回到玉京后,便让他回家养病,先避避风头,想法子治好他这个失魂症。”

    大雨依旧在下着,虽然距离帝都已经不远,但大军行程却并不理想,走走停停。

    主帅营帐,齐王屏退左右,一人独坐帐中,眉头轻蹙,眼睛定定地望着桌案上的纸条,心绪甚是凌乱,这次大胜虽是增添了不少夺嫡砝码,然而桌子上的一份密报却叫他的心情蒙上了几分阴霾。

    “皇上要册封战死的武林人士,三教高层已朝帝都赶来。据宫中传来消息,云汉院将与宋王携手主持文举,望殿下慎之。”齐王垂目思索了片刻,冷笑道:“孔岫尸骨未寒,云汉院便要跳出来兴风作浪么!”随后从怀里又掏出一张纸条,望了一眼后,低声呢喃道:“昔日的铁血汉子,却变得如此势利和卑劣……海峰,这便是你这些年来的苦衷么?”

    倏然,齐王手劲一发,两张纸条顿时化作飞灰,眼中顿时射出精锐光芒,朝着帝都方向望去,自言自语地道:“昔日之盟友已然不可靠,是否该重新找寻新的合作伙伴呢。”说话间,他竟拿起毛笔在纸张上勾勒着,写了又涂,涂了又写,最后只剩下五个字,剑、雨、海、魔、妖。

    饱蘸墨汁的狼毫在纸张上停留了半晌,又在宣纸上添了一个字——辉。

    齐王放下毛笔,双手按在白纸上,倏然一揉,内劲随之而发,纸张再度灰化,不留半点痕迹。

    第02回美眷柔情

    玉京北门,地面上尚有雨后的泥泞,不顾这泥泞污糟的道路百官并列,文武相迎,任由泥土沾污那双双精致华贵的靴子,大风刮起,带下树枝的水珠,淋在众人官服之上,天空依旧乌云密布,随时将是大雨倾盆。

    倏然,风吹云散,天际浓云迅速散开,再现骄阳当空,一改玉京多日来的阴沉天气,只见一袭金黄龙庭缓缓驶来,艳阳光彩在其身后拖出了一道长痕,一面绣金纹龙旗随风而动,百官纷纷低首垂目,神态毕敬。

    龙庭之前正建造着一座高台,这座高台称为迎将台,乃是专门为伐煞大军班师所建,中央耸立着一面大鼓,雄沉威压,鼓皮之上绣着一个硕大红字——恒,宛如沧桑巨人,又似巅峰之山,尽显大恒国运和军威。

    随着时辰的推移,太阳的轨迹也缓缓变更,一缕阳光照在大鼓上,再添三分艳丽骄雄。

    忍受着烈阳的爆嗮,文武百官无一人轻挪身子,似在等候着远方来人。

    踏踏!雄沉整齐的步伐传来,大地也为之颤动,就在这一刻,龙庭之内步出一人,气度恢弘,龙行虎步,威风凛凛,一步一稳朝着大鼓走去,正是大恒帝尊——皇甫武吉。

    皇甫武吉每走一步,所过之处,文武叩首,百官噤声,当他踏上高台,立于鼓前,鼓皮竟开始轻微的震动,似要振臂一呼,宣泄内敛之高昂。

    皇甫武吉朗声道:“朕以此英烈鼓替诸位壮士接风!”说罢,挽起龙袍衣袖,拿起巨杵击打鼓皮,咚咚的雄壮军号向着前方大军涌去,叫人精神为之一震,班师大军之步伐也随着鼓声而动,两相照应,端的是雄姿英才,军容鼎盛。

    距离高台还有一百多步时,全军倏然一停,铠甲撞击发出整齐响声,数万大军立正行礼,高声昂首道:“恒军威武,大恒万岁!”声浪连连,却见三道人影策马而出,朝着高台走去,行了五十步,三匹战马倏然停步,马背之人也随着翻身下马。

    三人皆是年轻俊杰,甲胄披身,英伟不凡,三人同时向皇甫武吉行礼致意:“拜见皇上!”站在高台之上,皇甫武吉朗声道:“神州能有诸位血勇豪杰,实乃大恒之福分也!朕特建此迎将台,便是为迎接诸位壮士归来。”

    齐王身为三军统帅,率先行礼回应道:“此番征战全赖皇上之决策,诸位大臣之助力,方能大获全胜!”皇甫武吉笑道:“好好,齐王、龙卿、白卿,且到迎将台来。”与帝尊同列高台,实乃最大殊荣,齐王心中不免暗自窃喜,而白翎羽是满肚子的不情愿,登上迎将台就意味要跟这个父亲近距离接触。

    龙辉却是满身不舒服,觉得裸露在外的肌肤传来阵阵烧灼,但火热之中却又带着几分冰冷,这种感觉就像是被烧灼的剑锋抵住脖子般,既有逼人的火辣,又有杀气的寒冷,但却有暗含着几分不同的韵味,似情人间的甜腻情火,又似冰冷幽怨,总之百种念头涌入心中,龙辉一时间也分不清这其中玄机。

    余光环视四周,却未见任何异象,只听白翎羽暗中传音道:“龙辉,还不快跟上来!”龙辉发觉齐王和白翎羽都已经动身登台,于是赶紧跟上,踏着阶梯朝高台走去,隐隐之中感觉到皇甫武吉那温和却又带威严的目光。

    龙辉暗忖道:“原来是皇甫武吉在盯着我,这皇帝老儿真的是越来越深沉了,叫人摸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走到迎将台之巅,只见皇甫武吉面露笑容地望着三人,点头道:“铮儿,这场战打得漂亮,不但打出我大恒国威,还打出了铁血傲骨。”齐王谦卑地道:“若无,龙将军和白将军已经诸位同袍的协助,儿臣断不可能有如此成就。”皇甫武吉笑道:“胜不骄,很好!”皇甫武吉的目光转向白翎羽,仔细端详片刻,只是一个皇帝看得力爱将的目光,并未露出什么异样,颇有赏识欣慰的神采。

    倏然,龙辉眼中一亮,站在高台上的视角正好看见玉京北门的城墙,似有一抹白影在上划过,但瞬息间便不知所踪。

    冰儿?龙辉心头不禁悸动,然而也就在这一瞬间脑门传来阵阵刺痛,奈何桥的错身而过、淡漠的眼神、以及那一句卑鄙小人种种情形涌入灵识深处。

    龙辉两眼凸起反白,宛如死鱼般,一声闷哼,龙辉抱着头不住后退,一路退到阶梯边缘,脚步踩了个空咕咚咕咚便滚了下去。

    皇甫武吉已经文武百官皆愣在当场,本是一场盛大的天子迎军却陷入一片沉寂。

    “呆着做什么!”皇甫武吉大喝道,“还不快宣御医替龙将军诊疗!”看着正忙碌的御医,白翎羽心中越发没底,自打酆都回来龙辉便是怪怪的,像是失了魂魄般,她也不免胡思乱想:“煞域的人最擅长勾魂,莫非龙辉也中了这种邪术、”皇甫武吉走下高台,急匆匆地朝御医走去,问道:“龙将军的状况如何?”御医战战兢兢地道:“回禀皇上,龙将军的脉相稳定雄沉,不似有病之人……”皇甫武吉哼道:“无病会一头栽下来!”

    御医吓得跪倒在地道:“老朽无能,龙将军之状况老朽还是第一次看到,倒有几分像医典中所记载的离魂征……”齐王凑到皇甫武吉耳边说道:“父皇,煞域多有勾魂邪法,龙将军在奈何桥与敌人交手时说不定也中了其中邪术。”皇甫武吉蹙眉片刻,说道:“送龙将军回府休息,并通告全国,谁若能治好龙将军顽疾,赏黄金千两,朕决不亏待有功之臣!”听了这话,白翎羽对这父亲也多了几分好感,心忖道:“这老儿倒也还有几分良心。”

    皇甫武吉命人护送龙辉回府,马车驶入文武胡同,却见一名盛装少妇站在巷口翘首以盼,美目如画,温雅娴淑,正是接到口信的秦素雅。

    护送龙辉回来之人正是王栋、梁明。

    王栋翻身下马朝秦素雅施礼道:“夫人,龙将军身体抱恙,正在车中休养。”

    秦素雅感激地道:“多谢二位将军,还请进府稍作歇息,妾身奉清茶一杯聊表谢意。”王栋与梁明翻身下马,咕咚拜倒在地道:“属下护主无力,还请夫人降罪。”秦素雅花容一变,急忙说道:“两位将军这是作何,妾身可担待不起。”

    王栋道:“我老王乃是一介粗人,曾得罪过将军,但将军却不问前嫌,对我处处提拔,这份恩情我永世难保,如今将军受创,我心里难受的很,若是能够以我一命换取将军康复,老王绝不皱眉!”秦素雅叹道:“两位大哥真是忠肝义胆,妾身真替将军有你们这班兄弟而欣慰,但妾身还请二位留住有用之身,日后还需仰仗两位大哥。”梁明与王栋应了一声是,随后秦素雅又命下人送上金银,两人说什么都不肯收,但秦素雅巧也是无奈,命人将二人送出文武胡同。

    马车驶入龙府,秦素雅命人小心将龙辉安置到寝室,待一切忙碌完毕后,秦素雅咬着红唇望着枕上之人,没来地一阵心酸,眼泪随之夺眶而出。

    玉手轻抚龙辉脸颊,秦素雅呢喃道:“出征前都叫你小心,再小心了,怎么还弄成这个样子……你这人真是不叫人省心,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叫素雅怎么活。”“夫人!”身后女声响起,两股不同的香风吹来,一者浓郁如牡丹,一者清幽如兰花,只见两名婀娜女子步入房内,一者身段丰腴,容光逼人,一者体态纤长,清丽冷艳。

    秦素雅抹去眼泪道:“碧柔,无痕,你们快来看看龙辉,他,他……”二女点了点头,分别伸出玉指搭在龙辉两手腕处。

    林碧柔号脉片刻,柳眉轻蹙,奇道:“怪事,龙主脉相平稳,气息雄沉,不似伤病在身。”玉无痕点头道:“师姐说的没错,龙主的内力似乎比往日还要强上三分,但心脉缓和,神志淡漠,也不知是何状况?”秦素雅急得脸色生晕,含泪道:“那龙辉他这个病究竟有没有办法治?”玉无痕虽是担忧,但毕竟当了多年祀嬛心绪也较为镇静,略一思索道:“夫人莫急,对龙主之状况无痕倒有几分头绪。”说罢朝林碧柔使了个眼神道:“师姐,还有劳你用冥之卷一探龙主元神。

    “两人心意相通,林碧柔嗯了一声,拈花兰指轻点龙辉眉心,祭起冥力元功,一探真龙深机。

    过了片刻,林碧柔收回功力,纳气回元,摇头道:“师妹,果真如你所料,龙主元神已经受伤。”玉无痕叹道:“果真如此……”“无痕,龙辉这什么元神受伤要不要紧?”秦素雅关切地问道。

    林碧柔心念一动,将自己的思绪传给了师妹,玉无痕心领神会知晓此刻不能让秦素雅担忧,于是便说道:“夫人请放心,这只是医书上所说的失魂症,偶尔会昏厥或者记不清东西,只要静养一段日子便可恢复。”林碧柔以心术传讯道:“无痕,元神之事非同小可,需得早日疗复,若不然龙主轻则丧失记忆,重则神智失常。”

    玉无痕回音道:“师姐,龙主的魂气魄元受损颇重,唯有补全魂气方可重新滋养元神,但要补全魂气必须找到百气流魄和纳魂花两大奇珍。”林碧柔微微一愣,蹙眉道:“无痕,百气流魄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纳魂花就在盘龙圣脉。”

    玉无痕微微一愣,回音道:“师姐,纳魂花乃是聚集童男童女魂魄而生,甚是邪异,盘龙圣脉怎会有此奇花。”林碧柔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咬唇道:“无痕,你还记得当年我所做的恶事么?”玉无痕俏脸刹那间苍白万分,瞬息已经明白过来,眼中泛起泪光,传音道:“师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妹现在便离开玉京,争取早日从盘龙圣脉找来纳魂花。”两人皆是意识交流,一切讯息只在转瞬之间,秦素雅根本不知道她们谈话的内容。

    林碧柔又心念传话道:“无痕,当初我是在拜龙殿西面的假山里修炼孩童魂魄,在我入狱前纳魂花已经萌芽了,想必此刻也长出形状了。”玉无痕点头道:“我明白!临走前,咱们先用神之卷助龙主锁住流失的魂气吧。”林碧柔蹙眉道:“你是说用锁魂符?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双姝同时运动元功,指尖处生出淡淡光晕,玉无痕轻喝道:“三魂定身,七魄锁元!”

    林碧柔亦接口道:“九霄幽冥,化纳阴阳。”两根玉指同时点向龙辉眉心,闪电画符,嗖地一下,光晕没入其中,龙辉印堂上的黑气也逐渐消退,秦素雅见龙辉状况好转,心中也是欢喜。

    玉无痕松了口气,传音道:“师姐,这个锁魂符只可使用一次,若再用恐怕只会适得其反,还有尽量不要让龙主情绪受到刺激,若不然锁魂符便会破裂,到时候魂气的流失只会更快……”

    林碧柔点头:“这个我晓得,师妹你还是快去快回,百气流魄方面由我想办法。”玉无痕暗叹一声:“希望锁魂符能够撑到两大奇珍都凑齐那一刻吧。”玉无痕以为龙辉找寻药材的借口向秦素雅告辞,马不停蹄地离开玉京,朝着江南方向赶去,因为凌霄等人与战船都藏在东海郡外围浅海。

    月上枝头,龙辉依旧在昏睡,秦素雅与林碧柔则继续守在他身边,又过了片刻,忽然闻及龙辉发出一声梦呓,两女立即瞪大眼睛,只见龙辉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

    秦素雅惊喜地道:“夫君你终于醒了!”说话间便一头栽倒龙辉怀里,龙辉方醒过来,迷糊间便闻到阵阵幽香袭来,一具温滑女体噗通便挤入自己怀中。

    “素雅?”龙辉揉了揉眼睛奇道,“你怎么会在这儿?”秦素雅含泪道:“你还好意思问,这里是你家啊!”龙辉朝四周望了一眼,才回过神来:“原来我回家了,碧柔你也在,这些日子过得可好?”林碧柔心甜如蜜道:“碧柔一切都好,还望龙主保重身子。”

    龙辉问道:“无痕呢,她上哪去啦?”林碧柔道:“师妹她有事先回一趟盘龙圣脉。”龙辉哀叹道:“可惜啦,还以为今晚咱们可以大被同眠呢。”秦素雅脸红地捏了一下他大腿,嗔道:“什么大被同眠,难听死了。亏你还是一方将领,怎么这般口无遮拦。”龙辉将她搂在怀里,笑道:“官儿再大,我也是素雅的好夫君,须知良宵苦短,需及时行乐!”

    秦素雅耳根滚烫,低声道:“病碧柔还在呢……”龙辉笑道:“碧柔也是自己人,过段时间找个好日子,我也要把她娶过门。”林碧柔啊了一声,俏脸霎时转红,美目隐隐泛水,艳丽迷人,高耸酥胸急促起伏,嗖地一下便扑到龙辉怀里。

    龙辉左拥右抱,素雅水嫩柔软,碧柔火热丰满,温馨的感觉叫龙辉心头暖意融融,紧紧地将两人箍在怀里,秦素雅性子娇羞颇为顺受,也任由龙辉施为,而林碧柔情火已起,只觉得胸口处芳心急剧乱跳,两颗饱满的乳球紧紧贴在龙辉身上,媚水春光的眼睛正款款深情地望着龙辉。

    在情欲的熏陶下,那两瓣红唇宛如饱吸水分的玫瑰花瓣,艳红入血,更散发着淡淡花香兰息。

    龙辉扭头便吻,叼住林碧柔口唇,林碧柔嗯地嘤咛玉臂顺势搂住龙辉脖子,香舌倾吐,送入龙辉口中,任由男子轻咬吮吸,吻得不知天昏地暗,香涎从嘴角溢出也不自知。

    龙辉只觉得林碧柔那两颗玉乳仿佛充满甜浆奶酪的温水袋,便是透过衣衫也能感受到那暖暖的乳温,烘烤在他胸口,那甜甜的乳脂似渗入肌肤的每一个毛孔。

    龙辉一边与林碧柔热吻,一边在秦素雅娇躯上下其手,惹得这两个美娇娘哼哼嘤嘤喘个不停。

    林碧柔纤手探下,触及那火热的龙根,只觉得尺寸似乎有大了几分,不禁见猎心喜,腿心处渗出丝丝花蜜,酥痒难耐,竟主动宽衣解带,只见那具丰腴甜腻的娇躯光溜溜地展现出。

    秦素雅对林碧柔的作风心中亦有几分数,但此刻还是被她的直截了当吓了一跳,但却被一片肉光闪过眼眸。

    只见林碧柔挺着丰隆玉乳朝龙辉献媚,两粒艳红乳珠宛如盛开樱花般,正吸引四方狂蜂浪蝶,龙辉也忍不住地低头含服舔吸,吃的那对玉乳波光粼粼,散发着丝丝乳香。

    林碧柔嗯了一声,腿股处轻轻一颤,竟是娇花吐蕾,花芯渗露,被单已是沾上水迹。

    龙辉吻了一下秦素雅额头,说道:“素雅,为夫先与碧柔来一阵子。”秦素雅点了头,毕竟龙辉这些日子在军营憋得也够久了,哪是她秦大才女娇弱之躯可以应付。

    林碧柔咯咯轻笑,松开龙辉腰带,龙根脱出束缚正直挺挺地对着她俏脸,龟首上散发的热气熏得林碧柔鼻息阵阵轻喘,忍不住张口便吞。

    虽然已是多次进入林碧柔的檀口,但龙辉依旧快美连连,碧柔这张小嘴端的是厉害,吹含舔吸,再配上小手的撸捏轻揉,惊得龙根阵阵颤抖。

    望着林碧柔撅起的肥美圆臀,龙辉伸手便握住一块绵肉,只觉得手心温滑细软,着实美感肉足。

    林碧柔觉得臀尖一阵紧凑,宛如针刺般的火热从龙辉手心涌出,透过细腻臀肌流入丹田,美得花瓣再度开阖,只见水嫩的蛤口噗嗤一小下便甩出一股花浆。

    龙辉伸手接了过去,送到嘴里品尝几下,虽无楚婉冰那般温滑香甜,但也是骚香爽口。

    林碧柔甚是不依,但口中正叼着一根肉棒,头又被龙辉摁着,只能用牙齿轻咬龟首表示不满。

    龙辉松开摁住林美人臻首的手掌,呵呵笑地在她玉乳上捏了一下。

    林碧柔会意,笑盈盈地扭起娇躯,轻轻躺在床上,分开双腿,咬着朱唇期盼地望着龙辉。

    龙辉挺着被美人香涎滋润得光亮的巨龙,朝着林碧柔身上压去。

    只闻水泡破裂声响起,龙辉肉龙的钝尖挤开滑腻热辣的花瓣,没入紧凑的腔道内,宛如浸泡在注满热水的鸡肠,又紧又热。

    林碧柔娇啼道:“好……好涨,龙主,你又大了……”龙辉俯身含住她右侧乳尖,一手右手握住美人左边肥奶,左手捧起林碧柔布满热汗的柔腰,开始耸动,一抽一入,丰沛的花汁随之涌出,林碧柔的花浆较为黏稠,几个起落便被磨成白浆,本来这种花汁是起不到湿润的作用,但偏偏林碧柔水量丰润,生生不息,任由龙辉动作如何凌厉迅猛,她的蜜穴腔道内总是保持湿滑。

    秦素雅只觉得嘴角被溅到一丝水珠,以为是林碧柔的汁水,不由俏脸大红,但仔细一看又不太像。

    龙辉与林碧柔交合处白浆沾黏,耻毛交缠,干燥粘稠,哪有什么水珠溅出,只见林碧柔更是娇喘不已:“顶到花心啦……龙主……碧柔快美死了……”一边娇声浪叫,一边随波逐流,那对肥美玉乳晃出阵阵波纹,荡得极为激烈,便是汗珠也被其乳浪甩开。

    秦素雅恍然大悟,原来是从林碧柔丰乳上甩来的汗水,难怪带着淡淡的乳脂香味,心忖道:“碧柔若是生娃后,奶水定然香甜。”想到这里不禁朝自己胸口瞥了一下,虽然乳峰娇挺,但远不如林碧柔那般肥美圆润,更别提跟冰儿那小妖女比啦,于是竟有了几分自卑。

    “啊……不行了!泄了,泄了……”倏然,声声高昂浪叫将她思绪唤回,只见林碧柔双手紧紧箍住龙辉,两根圆润的粉腿也牢牢缠在龙辉腰身上,肥美的臀肉竟出现紧绷抽搐,随后整个人便想软泥般瘫倒在床,两颗玉乳也像是也软绵绵地向两侧摊开,浑圆的形态恰似两颗巨大的汤圆、又似碧玉大碗。

    高潮过后的林碧柔就像是一株被砍到在地的梨花树,美艳如画,却又娇柔无力,肌肤上挂着清晰可见的汗珠,宛如梨花树上的露珠般。

    秦素雅咬了咬唇珠,装着胆子低声道:“夫君,素雅,准备……准备好了。

    “龙辉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柔声道:“傻瓜,害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跟碧柔一块耍宝了。”秦素雅低头望了一眼龙辉的下体,刚在林碧柔腔道内出没的肉龙依旧雄壮无比,上边还沾着林碧柔独特的白色泥浆,看得秦素雅心尖都快跳出来了,只是温顺地倚在龙辉怀里,被那火热的雄性气息熏得昏昏沉沉,任由丈夫替自己宽衣解带。

    与林碧柔的主动热情不同,秦素雅显得较为娇羞,就连亵衣的上缘也是半圆弧型,将两颗玉乳包裹的严严实实,仅仅露出纤细的锁骨和肩膀。

    龙辉探手到她背后,准备解开亵衣细带,却换来了一手湿滑,原来秦大才女属于易汗体质,但她的肌肤过于细嫩,便是汗珠也难在上边沾染片刻,故而肌肤以渗汗的形式将体内热火散开。

    卸开亵衣,秦素雅带着几分娇羞地抱住胸口,垂首低眉,一副小媳妇模样,更似易碎磁瓦,龙辉抱她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多用一分力气都会捏碎。

    龙辉轻轻拉住秦素雅的皓腕,柔声道:“素雅,把手松开好么?”秦素雅咬唇点了点头,顺从地将手臂放下,红着脸道:“夫君,素雅这儿是不是太小了……”说话间两颗娇腻的雪乳轻轻颤动,似受惊的小白兔,格外惹人怜惜。

    龙辉俯首在上边吻了一口,只觉得水润细嫩,宛如新鲜出炉的豆腐脑,又似江南腊月雪粉,嫩滑之余更带雪白冰莹。

    “素雅这对宝贝又白又嫩,我爱得很呐!”龙辉伸手轻揉玉乳,粘上薄汗的乳肌显得极为滑手,差点就握不住。

    秦素雅见丈夫喜爱,芳心窃喜,将臻首枕在龙辉颈窝,喷着火热羞涩的香息道:“夫君,我……”龙辉对她是极为了解,知道这大才女脸皮嫩薄开口求欢的事情也就说过那么一两次,于是也不再折腾她,捧起娇挺的翘臀,向前压去,连裙子也不脱,只是拉开亵裤便将龙枪挤入才女花径,“涨……”秦素雅顿觉下体一阵饱胀,几乎要将脏腑填满,龟首马眼喷出火热的气息直勾勾地打在稚嫩的花心,熏烤得花心恰似细腻的奶酪,缓缓消融流水,芬芳甘甜。

    秦素雅美得肢体酥软,娇躯缓缓凑上,玉臀悄悄迎合,吟唱娇啼间化作一湾春水,缠绕夫君。

    龙根轻动,碾着花心媚肉,压平腔道皱褶,一片湿滑中别有三分温柔,龙辉只觉得秦素雅娇躯嫩滑如水,渗汗后更加柔腻,随着抽动几欲脱出自己掌控。

    秦素雅只觉躯体陷入一阵云雾中,火辣辣的酥软由腿心燃起,小腹也不禁抽搐起来,娇啼浅唱,挨个不休:“夫君……啊……轻点,素雅有些头晕……好美……”就在她美得几欲晕倒之时,体内灼热鼓胀倏然消失,秦素雅睁开含水美眸,望着龙辉腻声道:“夫君,怎……怎么啦?”龙辉柔声道:“素雅,转过身子好么?”秦素雅乖巧地点点头,皓臂撑起水嫩娇躯扭过身子,将玉臀对着龙辉趴下,想起五年前在破浪号上,就这样被这冤家百般淫玩,心中羞愧难挡,却又多了几分特异的快美,倒颇希望龙辉能揉捏自己的臀股。

    就在秦素雅腿股穴芯难耐之时,龙根入体,两瓣花唇被粗物撑开,犹如饱吸汁水的棉絮,随着龙根的挤压,里边的水迹噗嗤噗嗤地顺着腿根流下。

    龙辉抽插快美之际,忍不住握住两片粉嫩股肉,在手心细细揉捏,虽未用力,但秦素雅的肌肤太过柔嫩,轻触之下便留下道道红痕。

    丈夫火热的掌心,穴心撞击的粗物,秦素雅嘤咛娇吟中不知世界为何物,薄薄的香汗也随之汇聚成滴滴汗珠,那身冰肌玉骨宛如上佳丝绸般,水不能沾,汗珠顺势流到倒垂的双峰上,也不知是两粒乳珠颜色太过迷人,还是那处肌肤过于贴黏,汗珠便聚在凝聚两颗淡红的乳梅上,仿佛红梅染露,娇艳倍增。

    随着一声娇啼,秦素雅花心哭泣,不住抽搐蠕动,腔道中的肉芽宛如道道刷子般在龙辉肉棒周围搅动,耍得他着实舒畅。

    “素雅将要泄身,她骨子娇弱,我倒也不好继续折腾她。”龙辉干脆松开精门,射个痛快,将秦素雅花心浇了个热浆满盈,烫得她通体皆酥。

    夜色渐深,龙府之内春光密布,然而文武胡同外却有一抹白影在外徘徊,一只精巧绣花镶边鞋轻轻抬起,正想踏入胡同巷口却又收了回来,妩媚妖眸中不似往日秀气,尽布寡断优柔,矛盾复杂。

    咬了咬朱唇,楚婉冰深吸一口气,暗忖道:“今天他莫名奇妙掉下高台,也不知道有没有摔伤……”想到这儿,芳心深处顿时燃起几分无奈,但眼中却很快生出一份狠媚,呢喃自语道:“他生死关我什么事!”楚婉冰娇躯一拧,走了几步却又停住,猛咬银牙:“罢了,就去暗中瞧他一眼,以后便不再见这混蛋!”

    把心一横,楚婉冰再次回头,举步欲行,正要踏入文武胡同之际,却感雄沉气压欺身而来。

    楚婉冰美眸华彩尽处,窥出佛光缓缓照来,一名僧者踏步而来,法相威赫,刚毅逼人,不似天佛那般慈悲和蔼,倒似怒目金刚,誓降世间污秽。

    “姑娘欲往何处去?”僧者淡然问话。

    对方似敌非友,楚婉冰凝神以待,冷哼道:“妾身欲往该往之处去!”僧者道:“姑娘身负极强妖气,心亦颇有杀念,但慧根不凡,不如随老衲回山修行佛法,也好早日超脱世俗红尘,证得极乐大道。”楚婉冰哼道:“极乐在心,无需费事,还请大师让步!”僧者道:“妖孽乱世,贫僧不能让!”楚婉冰咯咯娇笑道:“煞族方灭,佛界便要对付昔时盟友么?”僧者道:“非也,我佛慈悲,只要妖族愿退回傀山,吾等亦不想妄动杀戒。”楚婉冰暗忖道:“娘亲说的没错,三教教主一死,昔日盟约便立时作废,不过这些秃驴得动作来得如此之快,倒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楚婉冰神色一敛,说道:“傀山资源匮乏,吾族实在难以生存,大师要逼妖族重返傀山与再造杀孽有何分别!”僧者怒目一瞪。

    沉声喝道:“斩妖除魔,何来杀孽!”楚婉冰咯咯冷笑道:“大和尚,要动手就早点说嘛,何必讲这么一堆废话!”佛者怒喝一声,翻掌提元,雄沉威压直破苍穹,妖姬气定神闲,巧笑嫣然间极招上手,元古大力,迎佛西天。

    掌力交接,楚婉冰竟觉对方功力雄沉,根基浑厚,胸口不禁一痛,险些吐出血来,不由连退三步,转瞬间便被逼出胡同巷口。

    佛者喝道:“妖女再接一掌!”楚婉冰提元纳气,调和内息,娇叱道:“怕你不成!”楚婉冰下盘一沉,柔腰轻扭,白裙处被挤出臀瓣的圆肥弧线,玉腿交叠,莲足顿地,抽吸大地元力,正是拔山掌之前奏。

    拔山撼佛掌,楚婉冰堪堪守住阵脚,却见佛者手捻法印,点地化阵,竟显封地结界。

    楚婉冰只觉内息一顿,大地元力瞬间中断,再难为续。

    佛者趁势追击,一掌扫开四方妖气,楚婉冰把心一横,凤嫣出鞘,剑尖纳入冰髓劲、苍木淬火两种内力,整口软剑逼得笔直如锋,刺向佛者掌心。

    剑掌相碰,冰火妖气竟被扫得消散无存,楚婉冰喉咙一甜,朱唇沾血,已是负伤。

    掌如山势,镇压四方,弥必须藏,菩提天降!楚婉冰脑海中倏然记起这么一段话,顿时猜出对方身份,脱口而出道:“你是须弥勒菩萨?”佛者道:“既然识得本座,小妖女还不俯首就擒?”楚婉冰抹去口角鲜血,哼道:“秃驴尽放臭屁,有本事便来拿人吧。”须弥勒菩萨端详了楚婉冰片刻,哼道:“深藏凤凰灵火,你便是妖后的女儿。”楚婉冰冷眸淡笑道:“是有如何,菩萨准备对妾身做什么呢?”言语谈话间,楚婉冰争取时间回复内息,却是生出几分危机感,暗忖道:“这臭和尚乃是普曜世尊的师弟,论辈分天佛都得叫他一声师叔……四大菩萨恐怕都已经来到玉京了,或许这才是佛界真正的实力!想不到天佛与白莲师太涅盘竟然引出这几个老不死”须弥勒菩萨猛地一拂袈裟,劲气所及,摧石裂土,既是警示,又是立威,昂首道:“俯首就擒,亦或永坠无间!”

    第03回穹宇天台

    “永坠无间?本宫倒要看看你这秃驴有何能耐!”磁媚的嗓音响起,带着强烈的气势逼压而来,一股灼烈火光瞬间便将须弥勒的佛光掩盖住。

    楚婉冰不禁心头大定,娇声叫道:“娘亲!”妖后缓缓走到女儿身边,伸手探了探她脉相,觉得无甚大碍这才放心下来。

    须弥勒不甘示弱地盯着洛清妍,不断凝聚佛气,只待出手一搏,洛清妍媚眼凝华,略带几分嘲讽地道:“四大菩萨好大的名头,可惜空有一身雄厚内力,却难窥先天之境,真气再多也只不过是累赘!”须弥勒激化怒目金刚,掌心凝聚雄厚真元,一招便掀起滔天气浪,逼得方圆飞沙走石,地裂土碎,观其架势着实威风凛凛。

    楚婉冰被逼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心忖道:“这和尚功力竟是如斯强悍,单看这招的起手式似乎已经不在袁叔叔之下。”就在这时,却听洛清妍冷眼淡笑道:“冰儿,有气势不代表有实力,老秃驴只是虚火而已。”话音未落,妖媚风姿划过,娇笑声中,却见洛清妍素手一伸,隔空一指,一道翠绿妖火激射而出,恰好击中须弥勒掌势薄弱之处,只闻噗的一声,凝聚的真气宛如漏气的牛皮般不泻出。

    洛清妍化指为拳,狮王拳随后而来,须弥勒双手十字交叉护胸,勉力抵挡,却被震得跌倒在地。

    洛清妍无意缠战,拉起楚婉冰趁势而退。

    飞驰疾奔,瞬息便回到妖族的秘密居所,这次是妖族换了一家破旧的庭院,其位置处在要玉京东郊。

    回到庭院,洛清妍在楚婉冰背上拍了几下,将她体内残留的佛元驱散,说道:“这和尚功力倒是雄厚,可惜始终未能将真气由量转质,一直为跨过先天的门槛。”楚婉冰问道:“娘亲,要突破先天境界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洛清妍说道:“首先是真气积累,其次便是武道的感悟。须弥勒内功强则强已,可惜天资有限,难悟其中玄妙。”楚婉冰歪着脑袋问道:“娘亲,你说冰儿什么时候可以跨入先天境界?”洛清妍怜爱地弹了弹她的额头,笑道:“臭丫头,急什么,你天赋虽不错,但积累始终不足,老老实实修炼吧。”

    楚婉冰似乎有意左顾右盼地道:“娘亲,你为何要放过那秃驴,反正佛界已经跟我族撕破脸皮了,直接废了他岂不省事。”洛清妍美目一撇,似乎已经看出这丫头的鬼主意,但还是耐下性子跟她解释:“佛界虽然已经与我们决裂,但并不表示现在是对付须弥勒的最好时机,我还要把他留下来牵制佛界其他人。”楚婉冰问道:“娘亲,你是说佛界此刻也并非一块铁板?”

    洛清妍含笑点头道:“然也,当初天佛只带了几个小和尚出征煞域,而这四大菩萨一个都没来。不但如此六界尊者以及八大金刚和十八罗汉,都不见踪影,而五大明王却只来了个持法明王。”楚婉冰奇道:“这是何故?”洛清妍道:“有可能是天佛为了保留佛界实力,也有可能是不愿调动这些高手,其中原因耐人寻味啊!”

    楚婉冰蹙眉道:“如此看来,佛界似乎也存有隐患,天佛是要留下足够的实力震住那些不安分子,只是这些秃驴究竟分成那几个派系呢?”洛清妍笑道:“五大明王在数十年前便遭到劫难,持法明王这几个明王都是天佛接掌佛界后新立的僧人,按理来说,这几个明王应该是忠于天佛一脉,至于那些菩萨、尊者之流的秃头就难说得很,总之他们不会都是一条心。”

    顿了顿,洛清妍继续说道:“所以,娘亲才留下须弥勒一命,让佛界越乱越好,我们才能从中得利。而且我敢断言,儒道两门也在教主死后出现了乱流。”楚婉冰若有所思地道:“原来如此。”洛清妍戳了一下楚婉冰细白的脸颊道:“死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老实交代,你今晚跑去文武胡同做什么!”楚婉冰脸色一沉,低头不语。

    洛清妍哼道:“当初说好要跟他一刀两断的,才没过多久你这丫头就心软了!”楚婉冰脸色阵红阵白,朱唇抿动,洛清妍叹道:“为娘跟你说过多少次,做事前一定要谨慎冷静,你身为妖族少主要处处为族人设想,岂可这般率性而为。”

    楚婉冰淡淡地道:“既然娘亲你说要冷静,那奈何桥上娘亲你可冷静了?又可曾族人考虑过?”洛清妍微微一愣,却听楚婉冰继续说道:“玄天真龙出世,娘亲为何要放弃这么一个助力呢?要知道以玄天真龙对云曦的情感,只要娘亲你开口,他定会助我族。有这么一个强者相助,别说是在神州争取一席之地,便是雄霸天下都指日可待。”

    这次轮到洛清妍脸色阵红阵白,支吾不语,过了半晌才咯咯笑道:“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把我当你娘亲了!”楚婉冰挽着母亲胳膊,撒娇道:“娘这么年轻美貌,做人家姐姐还差不多。”洛清妍没好气地在她丰臀上掐了一记。

    笑骂道:“没大没小的贼丫头!”倏然,洛清妍美眸之中笑意散去,露出一丝淡漠的色彩,轻启檀口道:“既然冰儿你都这样说了,那娘亲若不好好利用一下那小子,岂不显得为娘不够手段。”楚婉冰一听顿时慌了,忙道:“娘,你要做什么?”洛清妍媚眼秋波如水,似笑非笑地望着女儿,说道:“灵州为明,萍山在暗!”玉京九天山脚下,雄兵汇聚,将整座山峰围得严严实实,气氛沉重,仿佛一块压在活人心口的大石。

    一座露天的三层圆形石坛耸立巅峰之上,这座石坛乃是大恒历代祭天圣地——穹宇台。

    穹宇台乃取自九天苍穹之意,象征对天道的敬畏。

    其基石相传使用天外陨石所造,可承接天道气运,外围壁墙以铉岗岩打造,雕砌白玉花石,具有极佳的回声效果,知晓轻轻一句话,整个穹宇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地板以星河为图,走在上边宛如漫步银河星海,美轮美奂而又威严庄重,尽显雄沉气派,恢弘之气。

    穹宇台站满了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以及军政各大要员,今日便是对酆都烈士的追封大典。

    一名文官手捧金轴玉卷缓缓走来,展开卷宗朗声念道:“帝都望,刀锋染血,古道沉,孤影残阳,神州慨然长嗟:千古英雄安在否?且续壮士悲歌未彻。金樽烈酒万千斗,挥泪洒长空,一曲祭英魂。狼烟举,酆都鬼城连角起,兵戈响,阴冥逆煞猖獗笑。匹马黑貂裘,正风华年少。霄汉豪气,欲换天河。系甲胄,握长槊,青骢蹄急征战迫,三尺清锋向冥阕。雨舞风狂,战旗欲撕裂。金戈铁戟密如林,雕弓如满月,冷寒肝胆俱裂。踏地府,血凝结,一声剑鸣震忘川。急流碎石,怒涛卷霜雪。马惨嘶,人凄鸣,刀戈散落,尸横遍野。弥漫天际血成河。无奈东流水,几场风雪,共韶光憔悴,无限江山,英雄人已殁。”众人皆沉默不语,现场一片肃静,悼文念罢,倏闻礼炮三响,御林军将士纷纷立正敬礼,却见皇甫武吉缓步前来,头戴白绸云纹冠,身着素色蟠龙袍,正是国丧之服。

    皇甫武吉现身,全场一片寂静,恭敬行礼。

    皇甫武吉道:“酆都战役,多得诸方豪杰、各路将士奋勇血战,神州方得安宁。这些英烈乃是神州百姓的恩人,其名必然永垂青史!”说罢,打开一张金黄卷轴,正是册立追封的名单。

    “追封裴氏长子海峰为护国公,灵位供奉于长生殿,其妻裴赵氏册立为一品诰命夫人!……”只听皇甫武吉将追封人士亲自念出,神态庄重而又哀伤,按照常理这种封赏之事交由文官负责便可,但他却躬亲自劳,使得文武百官、诸路好汉对他都生出好感,心中皆暗赞其仁义君风。

    其中牺牲的佛道双锋也名列榜中,昆仑子被封为昆仑仙君,白莲被册封为莲花舍利菩萨,牌位供奉于佛道圣地,铸造金身神像,永享万民香火,另外的持法明王也受到了丰厚的追封册立。

    “儒门先教主孔岫御圣,道门先教主仙宗道长,佛门先教主天佛大师,功在社稷,福泽千秋,封孔岫为千古圣明贤师;仙宗为无X*X界功德仙尊,天佛为观心自在佛。”皇甫武吉神情庄严威仪,朗声念道,“剑圣楚无缺舍生忘死,不惜以自身性命拱卫奈何之桥,丹心赤血,大仁大义,封为天穹九通圣。”册封完毕,却见皇甫武吉命人捧来一个盖着红布的玉盘。

    玉盘上似有一股异光透出,将红布照得更为通红,在玉盘周围似有祥云涌动,众人不由得对其中之物更加好奇。

    皇甫武吉手掌一伸,嗖的一下将红布扯下,立即光华大作,绚丽光芒竟将天上骄阳给比了下去,仿佛有个太阳从穹宇台升起,照耀整座九天山。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玉盘之上放着一枚晶莹剔透的印玺,其质地极为奇特,似玉非玉,似金非金,温润之余却有华贵傲气,印玺内更有一股华光流动,一看便知非凡物也。

    皇甫武吉将印玺拿起,公示天下,只见印玺刻着四个大字——天授神武!众人心头不由咯噔一跳,这四个字分明便是蕴含着某种深意,天授神武,岂非昭示着武道至尊,随后人群中有人看出这印玺的来头,不由叫道:“那是九五璧!”

    听到这九五璧四个字,众人心跳再度加剧,九五璧乃是夺天地造化而生之物,相传只有在改朝换代之际,才会出现的神物,而得到玉石之人便是新朝天子,从此以后这九五璧便成了帝皇之物,历朝历代皆以此雕成玉玺。

    皇甫武吉含笑道:“然也,这便是九五璧所造,当初太祖曾得到一块九五璧,便以此玉打造了大恒传国玉玺,但尚有部分材料余留,朕感念武林豪杰对神州之贡献,故而以剩余玉石打造了这一枚武尊印玺,赠予天下武林!”九五璧相当于帝皇之玉,皇甫武吉此等做法之背后蕴含着难以琢磨的深意,使得一众武林人士竟开始不自主地胡思乱想,莫非皇甫武吉是要与武林至尊共享天下?虽然武林中以三教为首,但却从未有出现过单独的武林至尊或者武林盟主,哪怕是三教教主也做不到至尊二字,也没法号令武林,因为无论是儒道佛哪一个教派都有各方面的限制,既有本教内部的诸多元老制衡,又有其余两教的牵制,故而从未诞生过一名武林至尊。

    “哎!”看到此景,于秀婷不禁蛾眉轻蹙,芳心暗自生忧:“天授神武,武尊印玺,九五之璧,皇甫武吉这一手可真够毒的!”诚如洛清妍当日所言,三教教主陨落,教众定会出现夺权乱流,只是这个乱流是大是小的问题,然而皇甫武吉时候抛出一个九五璧,简直就是给这些暗流来个推波助澜,将这股乱流无限扩大,最终可能形成怒海狂涛,冲垮三教根基。

    那些为了夺取教主宝座的人定会想方设法争取这枚印玺,但在争夺印玺中又无形地造成儒道佛各自的争端。

    三教团结则皇权削弱,但三教内乱一起,皇权便可趁机壮大,皇甫武吉这一招看似简单,却是将局势搅得七零八落,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这里,于秀婷不禁暗叹一声风波再起,这个浪潮不知道天剑谷能不能避过去。

    玉京闹市,龙辉告病休假,无聊之余便到街上闲逛,走在路上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竟是慕容熙。

    龙辉笑道:“三少,你怎么一脸愁容的?”慕容熙唉了一声,拉着龙辉衣袖道:“龙兄,可有空与小弟喝上几杯?”龙辉苦笑道:“你这样拽着我,我能没空吗?”慕容熙呵呵笑道:“还是龙兄爽快,来来,咱们到飞絮酒楼喝上几杯。

    “走入飞絮酒楼,慕容熙熟练地要了一间雅阁,两人入内坐下,小儿捧上酒菜。

    慕容熙亲自替龙辉倒了杯酒,笑道:“这间风光雅阁乃为瑶映郡主专用,若非小弟与郡主相熟,也订不到此等雅座。”龙辉捧着酒杯,心里觉得怪怪的,这风光雅阁似乎曾经来过,但却又没什么印象,想了会干脆不想了,直接喝酒吃菜。

    慕容熙自斟自饮,连喝十多杯,龙辉急忙压住他倒酒的手问道:“三少,我观你神态不佳,不知发生何事?”慕容熙叹道:“一言难尽啊!”龙辉眼珠一转,笑道:“莫非是与女人有关?”慕容熙苦笑道:“还真给你猜中了!”龙辉试着问道:“是个杜姑娘有关?”慕容熙摇了摇头,龙辉又问道:“北城姑娘?”慕容熙点了点头。

    龙辉又问道:“杜姑娘打翻醋坛子,不准你跟北城姑娘在一块?”慕容熙摇头道:“跟小辣椒没关系,她已经回天马山庄了。是六妹的娘亲不准六妹与我来往。”龙辉奇道:“当初酆都一战,三少你可是冒死抢回北城姑娘的魂魄,这个北城夫人也忒不近人情了吧!”慕容熙叹道:“我们两家乃是世交,六妹的母亲自小就不喜欢我,说我不务正业,花天酒地,所以不愿意六妹与我在一块。”龙辉道:“既然母亲不愿意,你便直接找北城世家的当家,只要说通了当家,我就不信一个妇道人家还能翻出天来。”慕容熙笑得比哭还难看,说道:“恰好这位夫人就是北城家的一把手。”龙辉吃了一惊,慕容熙继续说道:“六妹的父亲去得早,北城家便由她母亲把持,而且这妇道人家也不是普通的女流之辈,精明干练得很,将北城家经营得蒸蒸日上!”龙辉奇道:“一个寡妇还能有这般本事?”慕容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谁说寡妇就没本事,现在这些武林寡妇厉害得很。韩家和天剑谷不也是如此么?”龙辉想了想,也是如此,慕容熙拿起酒瓶仰头灌下,眼中带上三分醉态,叹道:“我现在是一肚子苦水,就算我跟六妹真能结成白首之盟,恐怕日后也得被这个丈母娘欺压凌辱啊!”龙辉脑海中立即泛起那张娇媚妖娆的俏脸,不由生出同命相连的感觉,拿起酒坛便与慕容熙碰了一下,叹道:“不瞒三少,兄弟我也是一肚子苦水啊,咱们同为天涯沦落人!”慕容熙呵呵道:“既然如此,咱们今天便不醉不归!”慕容熙借酒浇愁,龙辉却是感怀自身,两人喝了一壶又一壶,顿时已经醉了八分,趴在桌子上稀里糊涂地耍酒疯。

    慕容熙眯着醉眼道:“龙兄,你说我该怎么办?”龙辉嗯了一声,涨着醉红的脸问道:“什么怎么办?”慕容熙傻笑道:“我跟六妹的事啊,怎么样才能娶六妹过门?”龙辉打了个酒嗝,说道:“剑走偏锋,大小通吃!”慕容熙嘿嘿一笑,撑起身子道:“什么叫大小通吃?”龙辉喃喃道:“大小通吃都不懂,你混什么吃的……就是把你丈母娘一并收了!”慕容熙已经是醉得一塌糊涂,眯着眼睛道:“这个行么?”龙辉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行啊,有什么不行的……反正她也是个寡妇,只要你在床上收拾了这个女人,还怕她不乖乖听话……”慕容熙嘿嘿笑道:“是,是,好主意……”就在这时,大门砰的一声被震得粉碎,两人的酒顿时被吓得醒了七分,只见门外站着一名白衣女郎,正满面酡怒容地盯着屋内之人。

    龙辉揉了揉眼睛道:“冰儿,你怎么会在这儿?”楚婉冰咬唇道:“我要不是在这还听不到你的酒后真言呢,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卑鄙无耻下流!”楚婉冰刚从穹宇台回来,对那所谓的武尊印玺甚是头疼,心烦意乱之下便到这飞絮酒楼散心,她点了几个小菜坐在雅间内观望窗外美景,一边平息紊乱的思绪,一边寻找对策,也就在这时,龙辉和慕容熙正好入座她隔壁的风光雅间。

    楚婉冰本想悄悄离去,不与龙辉见面,但心里又放不下这小贼,于是便在隔壁呆着,心想他若是喝醉也好送他回去。

    谁料,龙辉竟在酒后大放厥词,尤其是那句大小通吃简直把楚婉冰的肺都快气炸了,随后又想起奈何桥的那一幕,心里是既痛又悲,顿时按耐不住,冲过来踹门问罪。

    龙辉再见爱妻,多日的牵挂也随之消散,急忙过去问道:“冰儿,这些天来你去哪啦?我担心死了!”楚婉冰凤目含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反手便是一个耳光,怒道:“滚开,你要死就去死,别在这儿祸害天下!”说罢扭头便走,龙辉赶紧追去,两人一前一后冲出酒楼,留下一脸茫然的慕容熙。

    两人在玉京街头相互追逐,楚婉冰轻功虽高,然而龙辉却更胜一筹,几个起落便抢到了她跟前。

    楚婉冰柳眉一扬,拔出佩剑刺向龙辉,那口剑器晶莹透亮,宛若无尘水晶,正是天剑谷两大神剑之一的无尘!龙辉不明所以,但看这丫头似乎下手极狠,于是也只能无奈迎战,手掌凝劲聚成一道气墙将无尘剑锁住。

    楚婉冰娇哼一声,皓腕一拧,剑气旋转切割,将龙辉的气墙绞碎,随后剑尖又是一探,直勾勾地刺向龙辉心口。

    龙辉这时酒劲都被吓走了,立即使了个游龙步,闪过这一剑,叫道:“臭丫头,你想谋杀亲夫吗!”楚婉冰眼圈泛红,气鼓鼓地道:“嘴巴放干净点,臭不要脸的人渣!”说话间嗖嗖地连出数剑,剑气恢弘刚烈,正是圣灵七绝之一神劫剑式。

    龙辉捏出剑指,使了招剑灵,迎上无尘剑锋。

    神劫剑式最重力量,而龙辉根基雄沉远非楚婉冰相比,故而一交手便高下立判,楚婉冰被震得整根手臂都麻了,宝剑几欲脱手。

    楚婉冰顿感一阵心酸委屈,眼泪险些便掉了下来,娇喝道:“好啊,你这没良心的混蛋,干脆打死我算了!”龙辉急忙收手,过去查探妻子伤势,楚婉冰见他走来,只觉得更加委屈和气恼,抬起莲足便是一脚扫来,龙辉反应极快,纵身跃起避开这一脚。

    楚婉冰一不做二不休,改用左手握剑,划出几朵剑花劈了过去,龙辉怕进一步激怒她,故而处处忍让,皆是以防守躲闪为主。

    楚婉冰是得势不饶人,一剑比一剑急,剑气激荡迅猛,生人难近。

    两人一攻一守,竟在大街上大打出手,引得路人纷纷顿足围观,其中更有不少三教弟子,幸好楚婉冰此刻是以真身露面,再加上使用的是剑圣所传的正派心法,故而无人怀疑她的来历,可是楚婉冰的真身比起假身更为娇艳如花,那份夺天地造化的丽色将所有人都给震住了,这些人除了看打斗,还在欣赏美人轿靥,而且都对龙辉极为不满——这么一个美丽的小姑娘,亏你还舍得下手。

    众人见状,无不生出护花之心,一个儒生跳将出来,指着龙辉喝道:“你也是须眉男子,堂堂六尺之躯,再与这位姑娘胡闹,可别怪小生不客气了……哎呀……”尖叫声中,儒生被龙辉轻轻拿住心口,举过头顶,喝声:“去!”扑通一下,就将他扔到一边去,众人见状,想出头的都是怯了。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急促的步伐,正是护城官军,将领喝道:“是谁在闹市喧哗斗殴!”龙辉怒目一瞪,喝道:“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本将军在跟夫人耍花腔吗!”那将领认出龙辉,急忙赔罪地道:“原来是龙将军,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楚婉冰心里暗骂道:“这些狗腿子都是小贼的手下,哪敢对他不敬,再斗下去与我不利。”于是心生一计,哼道:“谁是你夫人,你这狗官仗着权势欲要对我不轨,今日我便是死也不会从你的!”龙辉气得跺脚骂道:“臭丫头,你发什么疯,还不快跟我回家!”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只见一队人马围了过来,带头之人竟是宋王与晋王。

    护城官军纷纷朝二王行礼并将事情禀告,宋王闻言眉头轻蹙,说道:“龙将军,这名女子真是你的妻子么?”龙辉道:“回禀殿下,这女子乃小将明媒正娶的妻子。”宋王奇道:“据本王所知,将军的妻子乃是江南第一才女,何时又多了这么一位侠女?”楚婉冰还剑入鞘,施礼道:“殿下,妾身并不认识此人,他对前身满口胡言,说要纳我为妾,小女子不肯他便要用强,还请殿下替弱女做主!”她说得如泣如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再加上眉宇间透出那份隐约的天然娇媚,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护之情。

    宋王说道:“龙将军,这位姑娘所言可是实情?”龙辉恨不得就把楚婉冰这死丫头拎回家,在她圆润的翘臀上狠狠打上几个巴掌,把这丫头揍个痛快,好好宣泄心中怒气。

    这时晋王开口道:“将军不是告病在家么,为何有如此精神在大街打斗?”

    龙辉干咳道:“小将本是在家休养,奈何内子与在下闹了点矛盾,所以让两位殿下看笑话了。”“哼!两位殿下不是看笑话,而是看到某些人恃强凌弱,欺辱英烈后裔!”只见一名紫衣儒生缓缓走出,怒目相视。

    宋王奇道:“靳先生何处此言?”那名靳先生朝楚婉冰行礼道:“在下观姑娘所用剑诀甚是熟悉,敢问可是圣灵七绝?”楚婉冰点了点头道:“正是,不知先生如何认得?”靳先生道:“在下学海儒门云汉院主——靳紫衣,当年有幸得见剑圣与孔教主切磋武艺,故而识得。”楚婉冰先是一愣,却听靳紫衣又道:“敢问姑娘可是姓楚?”楚婉冰点头道:“正是。”靳紫衣又道:“楚剑圣可是姑娘父亲?”楚婉冰眼圈一红,咬唇道:“正是家父。”剑圣遗孤出现帝都,顿时引来各方目光,人人都惊愕地望着这娇滴滴的女子。

    靳紫衣哼道:“当日酆都大战,剑圣舍生取义,守护奈何桥,这份情操可谓感天动地,龙将军竟当街欺辱剑圣遗孤,就不怕受天下唾弃吗!”龙辉元神受创,记忆已经陷入混乱,当日奈何桥的事已经记不清,再加上林碧柔等人不愿刺激他,故而将此事按下,所以龙辉此刻是满脸惊愕和狐疑,朝楚婉冰传音道:“冰儿,岳父他怎么……”他这表情在楚婉冰眼中有说不出的厌恶,就像是对楚无缺的牺牲满不在乎般,顿时满腔怒火,暗骂道:“你这卑鄙无耻的狗贼,算我看错你啦!”于是心生一计,朝靳紫衣行礼,垂泪道:“靳前辈,先父尸骨未寒,妾身却遭到这般欺辱,还望前辈替妾身做主!”楚婉冰虽是无心使媚,但那股子的天然媚态却是不经意地表露出来,靳紫衣顿感心头酥软,说道:“楚姑娘请放心,靳紫衣定会替你讨个公道,否则岂不愧对剑圣在天之灵!”靳紫衣此话一出,龙辉顿时陷入不义之境,无论是武林人士还是护城官军,人人都是义愤难填,磨拳擦脚便要拔刀相助。

    龙辉此刻是叫苦连天,如今困境堪比当初魏雪芯的那次缉夫闹剧。

    宋王暗忖道:“龙辉与齐王出征酆都,说不定两人已经结成联盟,虽未有十足证据,但还是防患于未然,不如趁这个机会叫他永无翻身之日!既然不能为我所用,便早日铲除,永绝后患!”这时晋王朝宋王使了个眼神,两人一母同胞,顿时明白对方心意,于是下定决心收拾残局。

    晋王掌控刑部,已经打定主意要将龙辉法办,于是说道:“龙将军,调戏良家妇女,可是犯了刑罚,还请将军随本王走一趟吧。”说话间,士兵已经从四周围上来,欲要擒下龙辉。

    龙辉脸色一沉,虎目一扫,凌厉气势破空而来,士兵莫敢仰视,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

    靳紫衣冷笑道:“龙将军好威风,果真不愧神勇之将。可惜却不知多行不义必自毙,大义之前,任你武功再高也敌不过天下公理!”他说话间暗中释出儒家真气,真气化为清风吹拂而来,士兵被这股清风一吹,顿时精神大作,怯意大减,再次朝龙辉围过来。

    龙辉心神一敛,自己虽不畏这些士兵,但若真的动手定会给有心人抓住痛脚,从中大做文章,说他恃强凌弱,仗势欺人,殴打官兵。

    但若任由对方擒捕,一进刑部那便是晋王的天下,到时候可是再难翻身了。

    此刻龙辉真是进退两难,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心中甚是焦急,楚婉冰眼中隐现一丝矛盾,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第04回乱流暗涌

    “住手!”倏闻一声高喝响起,只见两名年轻儒生挤出人群来,一者面如玉冠,风度翩翩,一者唇红齿白,灵气十足。

    靳紫衣看到两人脸色稍沉,略带不悦地道:“子舆、仲尼汝等为何在此?”

    孟轲拱手道:“靳师叔,这一切都是误会。其实龙将军与楚小姐早已成婚多时,这清官难断家务事,师叔还是不要插手的好。”靳紫衣哼道:“子舆,你说这话可有凭证?”孟轲道:“当初楚前辈嫁女,弟子曾与师尊到场恭贺。”靳紫衣眯着眼睛道:“既然如此,子舆可还记得楚剑圣是何时嫁女的?”孟轲倏然一愣,他也仅仅知道龙辉和楚婉冰结成夫妇的事情,对于其他是一概不知,更别谈什么到场恭贺。

    孔丘说道:“师叔,这婚约之事涉及龙将军之隐私,孟师兄实在不好明说,师叔若想了解其中缘由,不如直接询问龙将军。”靳紫衣顿时一阵语塞,他其实也早就看出龙辉与楚婉冰的关系匪浅,但他更了解到龙辉曾与孔岫多番来往,所以才借题发挥,试图以龙辉为缺口进而打击孔岫遗留的旧派势力,谁知道便被孔丘几句话便瓦解了他的后招。

    “这小子年纪虽小,但甚是机灵,不可小视也!”靳紫衣顿时对这名文弱少年多了几分心眼。

    晋王忽然开口道:“楚姑娘,敢问孟公子所言可属实?”晋王也有了自己的打算,若楚婉冰说一个不字,那他便一口气拿下龙辉,顺带以做假证的罪名对孟轲和孔丘进行打击,助靳紫衣扫平障碍。

    若楚婉冰承认是真的,那他便呵呵一笑,卖个顺水人情给龙辉,再说几句好话将此事揭过。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楚婉冰也是略带几分悔意,可也是进退两难,说心底话她其实是挂念龙辉的,可是若轻易放过这杀千刀的混蛋却是不甘心,想了半天忽然生出一计:“我撒腿便走,叫你们自己猜去,绝不叫你这臭小贼过的轻易!”

    想到这里,楚婉冰娇躯一动,嗖的一下便朝后退去,其轻功迅速快疾,龙辉也没料到这丫头说走就走,一时间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就在那抹白影即将消失之际,却见一道剑光强行拦路,楚婉冰身法顿时受制,再难寸进。

    惊愕之间闻到阵阵幽香飘来,一名端庄美妇缓缓走来,正是于秀婷,其身旁还带着魏雪芯。

    楚婉冰顿时气苦,这回是插翅难飞了。

    于秀婷轻启檀口道:“诸位,本座可以作证,龙将军与这位女子乃是结发夫妻。”天剑谷主所言的分量非同小可,众人也是为之一愣,靳紫衣蹙眉道:“于谷主虽是德高望重,但凡事都得拿出一个证据来!”于秀婷美目一扫,宛如锐剑出鞘,直投靳紫衣心房,靳紫衣顿觉心口一片刺痛,再无造次之胆。

    宋王跟晋王对望一眼,心忖道:“江湖传言,于秀婷长女乃出自楚无缺,既然她也出面作证,那便不宜过多纠缠,反正现在也没跟姓龙的撕破脸皮,倒不如就此作罢,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契机。”两王借坡下驴,拱手道:“既然有于谷主作证,看来便是一场误会,还望龙将军见谅。”龙辉也懒得跟他们废话,客套几句后便趁机便找了个借口离去,对于出言相助的孟轲与孔丘,龙辉也过去客气答谢。

    孟轲温温一笑,说道:“龙将军客气了,过些日子吾与师弟再登门拜访。”

    龙辉回礼道:“那小弟便恭候孟孔二位公子的光临。”于秀婷朝楚婉冰瞥了一眼,淡淡地道:“冰儿,你随我来,二娘有话跟你说!”楚婉冰撇了撇小嘴,小性子又冒了起来,却见妹妹朝自己使眼神,于是便哦了一声乖乖地跟着于秀婷离去。

    天剑谷玉京分舵内,于秀婷使了个借口支开龙辉和魏雪芯,将楚婉冰单独留下。

    楚婉冰嘟着小嘴道:“二娘,有什么话便说罢,冰儿听着哩。”于秀婷目光一敛,素手一挥竟是给了楚婉冰一记耳光,楚婉冰只觉得脸颊一阵火热,眼泪顿时便涌了出来。

    于秀婷娇叱道:“你这丫头真是越发娇纵,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龙辉!”

    楚婉冰眼泪直流,撕开嗓子叫道:“那天他不但故意害死爹爹,还对娘亲意图不轨,这种人渣死了有什么可惜的!”于秀婷银牙一咬,指着楚婉冰的鼻子骂道:“我看龙辉真的是对你太过宠溺,叫你这丫头越发无法无天,当日情形你根本就不清楚前因后果,便对龙辉一味斥责,你可知道他为了救你娘亲,差点落得魂飞魄散,现在还落下病根,随时都有可能神智失常,疯癫而死!”楚婉冰顿时一愣,哆嗦地问道:“二娘,这是怎么回事?”于秀婷叹了口气,便将当日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听得楚婉冰脸色一片苍白,俨然忘却脸颊的火辣。

    于秀婷叹道:“听林姑娘说,龙辉此刻不能再受刺激,若不然情况会更加糟糕……哎,冰儿,你是要把龙辉逼死才甘心么?”楚婉冰猛地一扭头,夺门而出冲到大厅,看到龙辉正与魏雪芯聊天。

    “小贼!”楚婉冰泪眼摩挲地扑到龙辉怀里,哭道,“小贼对不起,是冰儿不好……”龙辉吓了一跳,但还是温柔地哄道:“傻丫头,哭什么。我又没怪你。

    “小贼对我实在太好了,二娘说得一点没错,都是我自把自为,仗着小贼对我宠爱便任性胡闹……”楚婉冰心里一阵愧疚,眼泪几乎又要掉下来,但又怕让丈夫担心故而强行忍住,龙辉见她沉默也不再多言,急忙抱紧她温言安慰,而魏雪芯也陪着说好话,总算把她的眼泪压了回去。

    楚婉冰美眸一亮,拉着龙辉急匆匆地便往外走,说道:“小贼,快跟我走,我让娘亲给你看病!”忽然想到母亲曾经明言要利用龙辉,心里又生出几分犹豫,细想片刻:“那天是我挤兑娘亲,后来娘才说要利用小贼,她说的话也是半真半假,颇有几分斗气的嫌疑,等将真相告诉她后,我就不信她还舍得下手!”龙辉被她嫩滑的小手握住,只觉得通体温暖,方才被这丫头作弄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

    楚婉冰带着龙辉穿街过巷,一直来到东郊,却见前方浓烟弥漫,风中尚带有淡淡的血腥味,楚婉冰心头一紧,正想过去探查情况,却被龙辉一把拉住。

    龙辉指了指前面,示意楚婉冰小心接近,楚婉冰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两人蹑手蹑脚地朝前摸去。

    走入巷子深处,楚婉冰花容失色,昔日的宅院已然硝烟弥漫,地上洒满血迹,更有不少武林人士在宅院内走动。

    龙辉拉着楚婉冰躲到一棵树上,并示意她暂且静观其变,人群中有各种武林人士,观其服装是一些游散的武林门派,然而其中确有不少武僧,楚婉冰咬牙暗骂:“好一群贼秃,翻脸的比翻书还快!”龙辉低声传音道:“冰儿,先别冲动,且看看再说。”楚婉冰虽是心忧族人安危,但也知道多余的愤怒无济于事便按耐下来。

    忽然武僧朝一个方向行礼,只见一名须眉花白的僧人缓缓走来,身材枯瘦得像是皮包骨一般,但却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在他身后紧随着一名锦袍老者。

    一名带刀侍卫模样的男子走到锦袍老者跟前,施礼道:“赵太爷,没找到任何妖孽的尸首!”锦袍老者白眉一扬,哼道:“给我继续找,老夫就不信这些妖孽还能飞天遁地不成!”僧人忽然摆手道:“赵老施主不必劳神了,想必这些妖孽早就远遁而去,故意摆下这么一个空壳引我们上当。”赵老太爷气得跺脚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些妖孽真是狡猾,临走还引爆炸药害死不少武林同袍!”楚婉冰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暗忖道:“就你们这些狗头猪脑,还不够娘亲一根头发,下次再敢来犯,定叫你们全部上西天!”忽然一想,发觉不对,此乃妖族的秘密居所,竟然被人偷袭过来,这其中定有隐情。

    僧人叹道:“先让老衲替丧命的施主诵经超度吧!”赵太爷嗯了一声,赞道:“菩萨真是慈悲为怀,不愧大悲二字!”大悲菩萨,佛界四大菩萨?楚婉冰倏然一愣,芳心顿时跳快了几分,也就在她心绪变化之时,大悲菩萨和赵太爷同时察觉,四道锐利的目光朝着这边射来。

    “阿弥陀佛,树上的朋友请现身吧!”大悲菩萨朗声说道,其声音中蕴含着极强的镇魔梵音,看似平淡的语气却让人耳膜嗡嗡作响,几欲昏倒。

    楚婉冰跳下树木,将体内妖气全数收敛,改用圣灵七绝之真气,藉此掩盖身份,龙辉也随后跳下。

    赵太爷哼道:“何方鼠辈,竟敢在此偷窥,还不报上名来!”龙辉朗声道:“在下姓龙名辉,偶然路过见此处硝烟弥漫,故而过来一观究竟!”赵太爷朝龙辉瞥了一眼,讶然道:“龙辉?可是殿前一品带刀侍卫龙辉龙大人?”龙辉亮出金刀侍卫腰牌,昂首回应道:“然也,敢问老爷子尊姓大名。”赵太爷认出腰牌,回礼道:“老朽赵桧,赵元浪正是在下孙儿。失礼之处,还望大人见谅。”龙辉微微一愣,还礼道:“原来是赵大人之祖父,小子失敬。”赵桧朝楚婉冰望了一眼,他虽然已是将行就木,但也被楚婉冰之丽色所摄,不由问道:“龙大人,敢问这位姑娘是……”龙辉说道:“这是内子。”对于女眷家室赵桧也不便多问,楚婉冰忽然灵光一现,心忖道:“方才我已经亮出真正身份,倒不如就此顺水推舟,藉此替自己正名,而且多一个正道身份以后也方便许多。”于是款款行礼道:“妾身娘家姓楚。”这个楚字可谓是最近风光无限,大悲菩萨微微一愣,朝楚婉冰的佩剑望去,问道:“请恕老衲多事,敢问龙夫人之佩剑可是无尘?”楚婉冰点头道:“正是。”大悲菩萨颔首道:“原来是楚剑圣千金,老衲有礼了。”

    听到此话,楚婉冰神色一阵灰暗,大悲菩萨见状急忙道:“剑圣虽去,但其剑魂永存人间,还请龙夫人宽心。”楚婉冰嗯了一声,回礼道:“多谢大师开解。”

    话音未落,却听到身旁传来阵阵急促的呼吸声,扭头一看只见龙辉用手撑住额头,闭目颤抖。

    楚婉冰暗叫不妙:“二娘说小贼不能受刺激,定是爹爹的事情引动他的回忆了!”于是朝两人告罪道:“妾身夫君身体抱恙,就此拜别。”得知龙辉和楚婉冰身份后,两人虽有疑问,但也不好过于难为,客套几句后便送二人离去。

    楚婉冰将龙辉扶到最近一家客栈,让他躺在床上,不断地替他揉捏头上穴道,藉此减缓他头疼。

    过了片刻,龙辉缓过劲,但却是脸色惨白,口唇发黑,看得楚婉冰是一阵揪心,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龙辉急忙伸手替她抹眼泪,柔声道:“冰儿,你哭什么,我只是有些头疼罢了。”楚婉冰抹泪道:“小贼,我方才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跟你胡闹一通,是冰儿不好,你要打要骂我都愿意……”龙辉猛地在她翘臀上拍了一记,打得臀肉轻摇,肉浪连连,顿感满手丰腴:“好了,我打过了,气也消了。你这死丫头这么一闹,我倒是想出一个对付什么武尊印玺的法子。”楚婉冰奇道:“什么法子?”龙辉道:“武尊印玺定会引来一场争夺,有能力争夺印玺者无外乎三教四家五大派,但无论是那一家夺取印玺,其后果无外乎两种,一种就是皇甫武吉暗中将自己的人推上去,另外一种便是皇甫武吉通过这个印玺控制这个门派,进而一步一步地蚕食整个武林,我想既然要比武夺印,倒不如让冰儿你来。一来,你无门无派,皇甫武吉控制武林的计划便难以在你身上实施,二来,你身为剑圣之女,挟着岳父大人的余威去比武,任谁都会买你三分薄面,若你最后真能夺得印玺,那些武林人士看在岳父的面子上也不会跟你为难,说不定还一致奉你为武林盟主呢!”“小贼这招果真妙手,轻松瓦解了皇甫武吉的毒计!看来他只是失去一些记忆,脑子还没坏……”想到这里楚婉冰心酸异常,暗忖道:“小贼的元神受损还惦记着我,我却还那样过分的对他……”想到这里,楚婉冰越觉得对不起龙辉,不由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持宠生娇,愧对夫君的一片柔情。

    嗖的一声,楚婉冰将无尘拔出剑鞘,玉手一探,竟狠狠地握住剑锋利刃,只见手掌顿时一片赤红,鲜血汨汨流下,龙辉吓得急忙跳起来打掉她的剑,惊道:“冰儿,你做什么?”楚婉冰含泪道:“小贼,想到我刚才对你做的事,心里就很难受,所以……”龙辉撕了一片布条替她缠住伤口,没好气道:“所以你就自己割一刀是不是,真是气死我啦!你割自己一刀还不是等于割我一刀!”手掌挨了一剑,楚婉冰心里也没那么难受,这才稍稍止住眼泪。

    龙辉见这丫头止住哭泣,于是便问道:“冰儿,妖族为何会被人端了老窝。

    “楚婉冰嗔道:“什么老窝,难听死了。”随后有莞尔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这些臭秃驴和姓赵的怎么过来的!”龙辉问道:“莫非妖族内出了内奸?”“内奸?应该不会,娘亲带来的族人都是忠心耿耿之辈,绝不会做这种事!”楚婉冰摇头蹙眉道,倏然眉头一展,顿时想起一个人,”莫非是她——鹭眀鸾!没错,也只有她才能够猜出妖族的行事布局!”龙辉奇道:“鹭眀鸾是谁?”楚婉冰暗叹一声无奈,只是稍微解释了几句,等龙辉安心后,才仔细思量:“若真是鹭眀鸾在背后布局的话,这便能解释娘亲为什么没给我留下任何暗号,贸然留下暗号只是给鹭眀鸾可趁之机……只是娘亲跟族人现在到了什么地方呢?”龙辉若有所思地道:“既要瞒过昔日的叛徒,又要让你这丫头猜得到,这地方一定是你们母女都知道的,而却不是按照妖族内部的手法布局的藏身地……”楚婉冰忽然大悟,拍手道:“我知道啦,哎呀……”拍手之际竟牵动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

    龙辉笑着在她脑瓜弹了一下忙,挪揄道:“傻丫头,以后看你还敢做蠢事么!”楚婉冰笑嘻嘻地挽着龙辉手臂道:“小贼,咱们去找娘亲吧!”就在此时,窗外飘来一股烟熏味,楚婉冰推开窗户一看,竟见远处浓烟四起,显然是失火之象,而那个方向恰好是云香园之所在,联想到今日的种种,楚婉冰顿时花容失色:“不妙,鹭眀鸾对涟漪姐下手啦!”随着武尊印玺初现穹宇台,帝都内顿时涌起一片暗流,只见韩家在帝都的宅院外围了不少武士,其身披细软护甲,手臂上绣着一个赵字。

    为首一人大声喝道:“赵无量在此请战,韩府内何人敢与我一战!”韩赵两家素有间隙,前些年更因为韩绍亭之死将两家推至对立风口,但赵家这般公然挑战,也算是惊世骇俗。

    府门轰然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昂首踏出,正是韩家家主——韩志。

    赵无量哈哈道:“赵无量一介草夫竟也引来韩家家主亲自招呼,真是何其幸也!”韩志怒目一扫,哼道:“你们胆子倒也不小,竟敢公然挑战,每人给我留下一条胳膊!”话音未落,韩志闪电出手,掌起爪落,直取赵无量肩胛。

    谁料赵无量步态沉稳,扭腰移步间,竟叫韩志掌法落空。

    赵无量哈哈一笑,顺势拍向韩志背门,韩志嘿嘿冷笑,竟以后背硬接。

    韩志数十年的内功修为非同小可,赵无量只觉得打在一块铁板上,整根胳膊被震得血气翻滚。

    韩志虽反震对手,但却觉得对方掌法怪异独特,劲力七分寒、三分热,真气犹如跗骨之蛆般转入钻入气脉,叫他不得不分神驱赶这股真气。

    赵无量被韩志内力震得气血翻涌,好不难受,但轻功毫不含糊,晃动之间竟是一分为四,虚影幻化,避开韩志雄厚的掌力。

    韩志暗自讶异,心忖道:“赵家何时出了这么个好手,单凭这份轻功竟堪比慕容家的云深七重影!”四大世家中以慕容家轻功见长,韩家掌法为主,而赵家则是强在剑法,如今这个赵家子弟竟能使出如此神出鬼没的轻功,着实不可思议。

    韩志心想:“此子武艺如此不凡,定是赵家精锐,今天他们既然送上门来,那老夫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废了他,断去赵老头的羽翼!”心动杀年,韩志掌势再添三分锐气,一掌接一掌,连环发招,步步紧逼,不杀赵无量誓不罢休!掌力笼罩八方,赵无量身法顿时受限,被牢牢困住,就在韩志即将得手时,却见一道气劲横空划过。

    韩志举掌接掌,却觉对方真气比赵无量还要精纯,兼之怪异奇特,竟是寒热交替。

    钻心入骨的难受再度涌来,韩志内息顿时一滞,掌法顿时慢了半拍,赵无量也趁机脱出其掌力范围,保住一命。

    韩志神情一冷,怒眉横竖,喝道:“来者何人!”却闻一阵清脆而又冷淡的女音响起:“对付这么一个家奴,韩家之主竟也豁出全力,将六合掌都使出来啦!这究竟是这家奴表现太好了,还是韩家后继无人?”话音未落,却见一抹倩影缓缓走来,韩志定神一看竟是一名妙龄少女,其眉目如画,花靥雪嫩,身段纤细婀娜,然而神情倨傲,叫人不敢轻亵。

    韩志说道:“姑娘与赵家是何关系?”少女冷然道:“我只是一个婢女,区区贱名不足入韩老爷玉耳。”说话间,少女竟暗中出招,一股寒气瞬息涌出,韩志眉头一抖,反手便打出一招六合掌。

    隔空对招,竟是韩志力弱一筹,寒气袭体,眉毛立时染上一层白霜。

    少女莲足一点,身子犹如轻盈雨燕般横掠而来,玉掌轻挥,精纯的真气中透着一股妖异绿光,韩志只闻到一股焦臭味儿铺面而来,随即身子顿时陷入一片洪涛热浪,几乎将身子水分给蒸干。

    生死之余,韩志鼓起最后元功,六合掌悍然发招,挥手封住少女玉掌。

    咚的一声,韩志手掌立即一片焦黑,而且还带着酸痛瘙痒的怪异感觉——掌风有毒!韩志脸色一沉,急忙封住手臂的几个大穴,阻止毒气蔓延。

    “毒气带着火热烧灼感,是火毒!”韩志毕竟是老江湖,心念浮动之下很快便冷静下来,寻思解毒之法。

    将真气逼到太阴肺经,真气顿时化作寒气镇压体内火毒。

    少女冷哼一声,再次出招,这回的真气阴寒冰冷,掌风所过之处顿显一片冰晶雪地。

    韩志祭起六合掌,双手平平推出,将四周气流抽纳而至,宛如山洪崩塌,势不可挡。

    砰地一声,四掌相接,韩志只觉得掌心处一片柔嫩细滑,少女独有的体香随风飘至,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惊艳,便感脏腑一阵剧痛,又冷又热——先是肺脏一片冰寒,鼻子喷出寒霜冻气;接着便是心口阵阵火热,口角溢出灼热白烟。

    倏闻少女一声冷笑:“韩家六合掌不过尔尔!”话音方落,掌力再吐三分,韩志猛地一声惨呼,朝天仰吐一口鲜血,颓然倒地。

    少女妙目朝大门上的门牌瞥去,嘴角轻轻扬起,玉手一挥,只听啪的一声,整个牌匾顿时化作飞灰。

    身负内伤的韩志顿时怒火攻心,连吐几口黑血,一歪头便昏死过去。

    赵无量哈哈大笑:“韩家掌舵已败,韩家今日武林除名也!”少女冷冷地扫了一眼,赵无量只觉得遍体生寒,吞了吞口水道:“潇潇姑娘还有何吩咐?”潇潇娇哼一声:“没有,只是提醒你别得意忘形!”赵无量唯唯诺诺地道:“属下明白。”潇潇摆了摆衣袖道:“剩下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做了!”“是,小人定会办妥,绝不让大小姐失望!”赵无量恭敬地道。

    潇潇微微点头,轻摆云袖,示意他赶紧动手。

    赵无量喝道:“来啊,把韩老儿吊到树上,叫天下武林也瞧瞧这个韩大当家的风采!”三名赵家武士得令后便朝昏死过去的韩志走来,就在他们要动手之际,却见一道红光闪过,未及反应,三名武士胸口便各自被拍上一掌,留下一个焦黑的掌印。

    火劲入体,三名武士腑脏尽数化作灰烬,惨死当场。

    只见一名身着绛衣的美貌少妇负手而立,挡在韩志跟前,柳眉含煞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来韩家撒野!”潇潇眯着清秀的眼睛道:“韩少夫人,韩赵两家早已结仇,今日吾等特来寻仇有何奇怪!”崔蝶玉容一寒,眼中绽出浓烈杀气,纤白玉手撮指成刀,隔空便是一招玄冰刀。

    寒冽刀气劈头而至,一口气便将六名赵家武士拦腰斩断。

    潇潇见状,手捏兰花指,指尖凝成一道寒冰剑煞,有股说不出的妖异冷媚,只见她玉指轻点,冰髓剑煞悍然劈上玄冰刀气。

    咚的一声,刀剑齐断,冰屑落了满地。

    崔蝶喝道:“贱婢,再接一掌!”只见她掌心生火,炽烈火劲猛然吐出,正是火云掌。

    潇潇出手还击,对着崔蝶的火云掌毫不示弱,啪啪地就跟她对掌比斗。

    崔蝶只觉得这少女掌劲独特诡异,虽是火性真气,但却带着几分歹毒气息,劲气之中又有几分熟悉的翠绿,脑海中倏然浮现出昔日之景——当初她与龙辉、楚婉冰、白翎羽在船舱里胡天胡帝,曾见过楚婉冰用这种火焰点燃一根蜡烛,之后便是春情亢奋的一幕……崔蝶虽是心有疑惑,但却不影响她出招,火云掌与玄冰刀轮番交替而出,冰火齐动,掌刀挥洒,那个名叫潇潇的少女冷然迎战,眼中却是露出几分亢奋的战意。

    斗了数十招后,潇潇眼神一敛,身子向后一退,莲足猛然顿地,方圆五尺立即一片震动,随后一掌击出。

    崔蝶娇叱一声,祭起火云掌也拍了上去。

    咚的一声,崔蝶只感到对方劲力雄沉,任她如何使劲皆是难进分寸,这个娇俏少女犹如高山磐石般,牢不可破。

    潇潇忽然娇喝一声,内力宛如山洪暴发,势若拔山,崔蝶的火劲顿时被吹散,她整个人也被震得连退十余步。

    首战失利,崔蝶并未气馁,将冰火二气聚集融合,贯通周身武脉,霎时伤痛顿减,功体十足。

    潇潇淡淡一笑,朝赵无量摆了摆手道:“撤!”赵无量嗯了一声,带着剩下的武士火速退去,而潇潇则亲自断后,使得崔蝶不敢轻举妄动。

    待众人退走后,潇潇淡笑道:“崔大小姐果真巾帼不让须眉,小妹先行别过,希望来日还有机会向崔小姐讨教一番!”她之所不说韩夫人,而是称呼崔小姐,便有几分羞辱韩家的意思——堂堂韩家竟然一个外姓女人出头,真是虚有其表。

    看着对方离去崔蝶并未追击,除了忌惮对方武功外,还担忧韩志伤情。

    崔蝶试着查探韩志伤势,谁料把她吓得花容失色,惊叫道:“来人,快把老爷扶进屋去。”一群仆人赶紧围过来把韩志抬到屋里,崔蝶紧随其后又命人将韩志扶着坐起来,她便盘膝坐在公爹身后,双掌抵在其背门,缓缓输过真气,助韩志推宫过血。

    韩志脏腑已经被冰火毒气给侵蚀,崔蝶先以烈火真气溶解冰髓寒毒,随后再以寒冰真气压住淬火热毒,崔蝶是豁出一身元功才吊住韩志一条残命。

    韩志哗啦一声吐出一口黑血,血一落地,便见异象。

    那口黑血有半数是冒着滚烫烟雾,而有一半则是落地结冰,由此可见这两股真气是何等霸道。

    崔蝶收回真气,不住吐纳呼吸调理自身内元,然而却感甚为吃力,这两股真气不但深厚,而且还极为怪异,竟像毒虫般寄生在人体的脏腑内,为了驱散这两股真气她是耗力不少。

    韩志悠悠转醒,崔蝶急忙问道:“公公,你感觉如何?”韩志发出阵阵凄凉的惨笑:“想我韩某人纵横半生,到头来竟输给了个黄毛丫头,连门牌都被仇家打碎……我愧对韩家列祖列宗!”崔蝶惊道:“公公,切莫动气,静心休养便可,一切交予儿媳打理!”韩志凄然叹气道:“小蝶,这些年来你对咱们韩家是尽心尽力……是咱们对不起你,以后你便不要再管这些琐事了!”

    崔蝶道:“公公您说的是什么话,小蝶既然嫁入韩家便是韩家一份子,这一切都是应该的。”韩志叹道:“你一个妇道人家背负得这般重担,倒也不容易,我只恨自己无能,把什么事情都压在你身上。今日之事很快便会传遍江湖,韩家注定威名扫地,那些心怀不轨之辈定会趁此对付韩家,小蝶你也不要留下来了,快回崔家吧……”崔蝶咬牙道:“公公切莫灰心,将此事交给儿媳处理,我定会保全韩家!”韩志怒喝一声:“走,我叫你走,你没听到么!”崔蝶摇头道:“请恕儿媳不能从命!”

    韩志倏然变脸,大声喝道:“来人,笔墨伺候!”仆人将笔墨纸张送来,韩志颤抖地在宣纸上写下休书二字,崔蝶霎时脸色大变,急忙跪下磕头道:“公公,还请收回成命!”韩志奋笔疾书将休书写完,把笔一甩,哼道:“老夫今日便代子休妻,从今往后,崔蝶你便不再是韩家之人,速速离去吧!”崔蝶倏然垂泪,接过休书,咬唇道:“妾身知晓,韩老爷保重!”韩志朝她微微一笑,吐出最后一口浊气,颓然倒下,再无气息。

    第05回地宫养魂

    “救火啊,快救火!陈大人还在里面呢……”“陈大人算老几,你们快去救张大人!”“快把水车拉来!”官军首领大声吆喝道,“赶快灭火救人,这些大人若出了事,咱们谁都别想活!”云香园浓烟弥漫,昔日豪华的风月场所此刻陷入一片火光之中,引来城防官兵运水救火,现场忙碌混乱。

    涟漪生死未明,楚婉冰看得是一片揪心,龙辉温言宽慰道:“冰儿,暂且冷静,现在还没发现涟漪他们的行踪,最起码还是安全的。”安慰妻子几句,龙辉运起离火真元,冲入火场,熊熊烈焰竟无一能及身。

    龙辉犹如火龙过山般,在云香园内四处穿梭,寻找涟漪踪迹,除了看到烧死烧焦的尸体外,并未发现任何涟漪的气息。

    寻找了片刻,龙辉用离火真元驱使火焰,那熊熊烈火化作推力,将他又送了出去。

    龙辉将里边的情况说出,楚婉冰蹙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娘亲既然料到鹭眀鸾会趁机发难,那涟漪姐这边一定也有所准备,我看她已经提早离开了,鹭眀鸾扑了空所以一怒之下才把云香园烧掉。”龙辉点头道:“确实如此,那咱们快去与其他人会合吧。”赶赴九曜道观,来到后山那个狭小的地洞前,楚婉冰说道:“小贼,这个洞穴甚为狭小,常人难入,需得以灵蛇身法才可通过,你且仔细听着,我将补天诀的心法告诉你。”

    龙辉点了点头,说道:“现买现卖,我怕也不知道行不行。”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嗔道:“当年你直接逼月灵夫人供出万变幻元术,瞬间便学会啦,现在人家亲自给你讲解,你还怕学不成么?”龙辉挠了挠脑袋道:“有这回事么?我记得万变幻元术好像是你交给我的吧。”楚婉冰懒得跟他废话,将口诀说出,龙辉身负无相之法,可学天下武功法术,听了片刻后便将灵蛇身法学会。

    楚婉冰见他学会后,便先行进入,只见她身躯柔若无骨,扭摆之间便钻了进去,龙辉也学着她这般做法扭摆几下便深入地穴。

    两人先后进入地宫,楚婉冰使出蛇眼寻找族人的踪迹,却见眼前有一道婀娜身影走来,娇声道:“少主,是你么?”楚婉冰应道:“螣姨,是我,你们没事吧。”螣姬蛇腰轻摆款款走来,甚是诧异地在龙辉身上扫了一眼,低声道:“我们都没事,只是……少主,你跟驸马和好了么?”楚婉冰红着小脸笑了笑,转移话题道:“螣姨,娘亲在哪?”螣姬笑了笑道:“娘娘跟涟漪在左边的洞穴内。

    “说话间,眼眸涌起淡淡水波,有意无意地朝龙辉瞥了一眼,既有欢喜又有幽怨,龙辉心扉不禁一缩,脑海中似乎泛起一丝悸动,隐约间看见浴室春光。

    楚婉冰拉着龙辉走进左侧岩洞,里边泛着淡淡光晕,仔细一看,竟是几粒豆大的夜光珠,只见两名丽人正盘膝交谈,一者成熟妩媚,一者青春少艾,正是洛清妍和涟漪。

    涟漪低声说道:“娘亲,事情便是如此,我前脚刚走,鹭眀鸾后脚便至,她抓不到我,一怒之下便将云香园给烧了!”洛清妍蹙眉思索,淡淡的明珠光晕落在娇靥上,仿佛给那细嫩水润的肌肤抹上一层珍珠粉,倍添娇艳。

    “娘亲,涟漪姐!”楚婉冰叫了一声,引得两人朝她看来,涟漪含笑点头,而洛清妍先是露着笑意,但看到龙辉后,脸色立马沉下来了。

    对于昔日的事情涟漪并不知情,只是有些奇怪,暗忖道:“娘亲以前喜怒哀乐都不露神色的,今天怎么会这般失态,莫非是因为鹭眀鸾之故?”洛清妍淡淡地道:“龙主,大驾光临,本宫有失远迎!”龙辉摆手道:“客气,客气!”他这无心之言听在洛清妍耳朵里有说不出的刺耳,气得俏脸酡红,媚眼凝视,秋波流转。

    楚婉冰一见母亲媚态暗生,心知她气得不轻,急忙过去拉着母亲衣袖说道:“娘亲,小贼他不是有意的……”涟漪横了她一眼,咬唇道:“真是女生外相,被这混蛋三言两语就骗得不知东南西北了,亏你还好意思说什么一刀两断。”楚婉冰委屈地道:“娘,你先听冰儿把话说完。”洛清妍哼道:“好,我就听听这小子是怎么信口雌黄的。”楚婉冰暗叹一声,便在母亲耳边细细诉说。

    洛清妍柳眉一扬,朝龙辉瞥了一眼,仔细端详了片刻,说了一声过来!龙辉哦了一下,乖乖地走过去,楚婉冰嘟着嘴道:“娘亲,小贼都是无辜的,你就不能好些跟他说话吗?”洛清妍媚眼一转,笑盈盈地道:“龙主,还请过来一坐,好么?”随后又望着女儿挪揄道:“婉冰大小姐,我这样说你可满意?”楚婉冰娇哼一声,干脆棒打随蛇上点头答:“不错,本姑娘很满意。”

    洛清妍气得拍了她脑门一下,嗔道:“你这臭丫头,想造反吗,还不快给我出去!”楚婉冰警惕地望着洛清妍,嘟着小嘴道:“我为什么要出去,明明小贼没错,你却偏要这么凶他……”洛清妍气得两眼反白,咬牙道:“行了,我保证将你夫君毫无防损地还给你。”楚婉冰又加了一句道:“还有不准把小贼算入萍山计划里,不然……”洛清妍眯着媚眼,反问道:“不然怎么样,想要跟我翻脸,还是断绝母女关系?”楚婉冰吓得缩了缩脑袋,乖乖地拉着涟漪出去,临走前还不放心地看了母亲一眼,气得洛清妍暗骂女儿是不要脸的赔钱货,有了相公便忘了娘。

    岩洞内之余两人,洛清妍幽幽地朝龙辉瞥了一眼,拍了拍身边的坐垫,叹了口气道:“过来坐下,让我瞧瞧!”龙辉嗯了一声,走到她身畔坐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雅而有甜腻的媚香,虚幻飘渺,却又真实存在。

    洛清妍探出玉指扣在他的手腕上,随着时间的过去,她的表情越发凝重,良久才叹了口气道:“龙辉,你的头还疼么?”在她叹气之际,龙辉仿佛闻到了阵阵檀馨花香,那两瓣水润的朱唇犹如玫瑰花瓣,花瓣之中便是一抹花蕊,若不然怎会有如此香甜的气息,随着玉指的离开,手腕处仿佛还挂着几分温润的感觉,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种种微妙的美感,使得龙辉一时呆住了,竟听不见洛清妍所说的话。

    洛清妍以为他脑疾有发作,急忙伸手摁在其太阳穴,一边输出真气一边替他揉捏。

    两只细白的小手仿佛软玉一般,又好像刚采集了万千花瓣,肌肤处带着淡淡花香,龙辉目光所及竟看到一抹丰腴的圆弧正将衣襟撑起,随着手臂的揉动,那处丰隆仿佛晃动着优雅的波浪,随着波浪的抖动又似乎飘出甜腻乳脂香味,叫人不得不怀疑衣衫之中是不是藏了乳酪糕点,若不然怎会如此有如此腻人的香氛。

    “好些了吗?”洛清妍替他揉了一阵,轻声问道。

    龙辉点了点头,将思绪从香味中拉回。

    洛清妍叹道:“龙辉,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龙辉蹙眉道:“有些事情我是记不起来啦,比如鹭眀鸾是谁,铁壁关和酆都大战的过程,还有就是……奈何桥上。”说到奈何桥,洛清妍芳心一阵刺痛,楚无缺的诀别,玄天真龙的现身,以及龙辉不惜后果地输注魂气……种种这般涌现心头。

    洛清妍立即打断他道:“好了,我大概知道你的病症啦。魂气魄元受损,元神重创,记忆丧失。你这魂气因我而损,那我便要负责到底,虽说不能根治,但还是有办法加强锁魂符的效果。”龙辉听得不明所以,却听洛清妍淡淡地道:“脱衣服。”龙辉啊了一声,满面涨红地道:“这个不太合理吧,还是让冰儿进来,让她来替我医治吧……”洛清妍俏脸一红,嗔道:“胡说八道什么!叫你把上衣脱了,不然我怎么给你针灸呀!”

    龙辉赶紧脱去外衣,洛清妍脸颊生晕咬唇道:“把里衣也脱了。”看着龙辉将上衣剥个精光,洛清妍只觉得脸颊似乎一阵潮热,鼻息也略重几分,掏出一盒金针,深吸一口气道:“躺下去,放松身子。”龙辉依言躺下,洛清妍玉指持针,在他身上的数大要穴下针,龙辉只觉得身子一片通透舒畅,气脉似乎也扩张了几分,舒服的不禁闭目养神。

    洛清妍看他这般模样先是一愣,暗忖道:“他现在毫无防备,我若趁机点破气海,便可夺取玄天真龙一身元功,到时候天下间还有何人是我的对手……”洛清妍左手指持针,竟神使鬼差地朝龙辉气海刺去,右手不着痕迹的放在龙辉檀中穴上,等气海一破便趁机将龙辉的元功夺过。

    尖锐的金针距离龙辉气海只有半寸距离,洛清妍心绪却一片紊乱,陷入天人交战之境:“我若这样做,冰儿定会怨我……但玄天真龙心态不明,若哪天忽然觉醒,我怎是他的对手,倒不如趁现在……”想到这里,金针已然抵在气海之上,只要发力一摁,便可刺破气海。

    洛清妍身躯一阵哆嗦,朱唇已然惨白无色,吐了口浊气后便将金针挪开,朝龙辉其他穴位扎去。

    一边扎针,洛清妍一边平复心绪,用波澜不惊的语气道:“龙辉,你信我么?”龙辉嗯了一声,说道:“信啊!”洛清妍淡淡地道:“你就不怕我趁机害你,又或者把你当做棋子来利用么?”龙辉闭着眼睛享受穴位的畅快,随口说道:“洛姐姐你若真有此心,我也认了。而且保证让你卖了后,我还要帮你数钱!”洛清妍娇躯一震,眼波流转,娇靥染霞,朱唇轻启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龙辉说道:“我随口说说的,我知道你不会的。”洛清妍哦了一声,问道:“我为什么不会呢,我可是妖后啊,骨子里带着冷血绝情的妖性。”龙辉睁开眼睛,笑道:“拉倒吧,你还冷血绝情?说白了你根本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洛清妍俏丽倏然一寒,娇喝道:“你说什么!”龙辉见她大发雌威,急忙闭目合嘴,一副任君处置的无赖样,气得洛清妍是哭笑不得。

    洛清妍拢了拢腮边凌乱的秀发,继续下针,这次谁都没有说话,洞内气氛一片宁静,过了好一阵子,洛清妍的金针已经扎完,她抹了抹额头的细汗,问道:“臭小子,你刚才为什么说我死要面子活受罪?”龙辉垂目道:“随口胡说的。

    “洛清妍性子猛地上来了,嗔道:“你说还不是不说!”龙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坚决地道:“不说!”洛清妍眯着眼睛看着他,双眼仿佛要滴出水来,嘴角勾起一丝婉媚的笑意:“你可别后悔!”越是妩媚,越是危险,龙辉顿时出了身白毛汗,尚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四肢筋骨一紧,顿时动弹不得,只见四肢关节钉了几枚金针,将他动作全数封锁。

    洛清妍咯咯一笑,玉指一扬,三枚金针立即钉在龙辉小腹之上。

    龙辉只觉得下腹顿时涌起一团烈火,龙根竟不受控制地抬头挺胸,将裤裆高高撑起。

    “你……你做什么!”龙辉吓得脸色发白,不断吞咽口水道。

    洛清妍轻轻地垂下臻首,低头望着龙辉,媚眼如丝,咯咯娇笑道:“臭小子,姐姐可是专门干采阴补阳勾当的妖精,当然是趁机吸干你这条臭龙啦!”垂头娇笑,丝丝秀发扫到龙辉脸颊,有种痒痒的感觉,香唇呵气如兰,温热馨息喷在脸上,龙辉顿觉神魂晃动,锁魂符差点失效。

    倏然洛清妍眼中媚意更浓,玉手一扬,释出真气将龙辉小腹的金针抽走,随后又钉在其他三个穴道。

    龙辉也不知道这三个穴道是什么名堂,只觉得小腹的火焰瞬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寒,龙根竟马上萎靡,缓缓垂下腿间。

    只见洛清妍抽针,刺针,动作一气呵成,而龙辉却是一时抬头,一时低头,苦不堪言。

    洛清妍哼哼笑道:“你说还是不说?”龙辉吞了吞口水道:“说了,说了!”洛清妍白了他一眼:“算你识相!”说罢便收回三根金针。

    龙辉叹道:“洛姐姐,你本性并非凶残冷血,相比之下你比素雅、无痕等人还要温柔几分。”洛清妍微微一愣,扭过头去,轻哼一声道:“继续说!”龙辉道:“洛姐姐你当年悬壶济世,救助穷人,就连毒蛇都不忍心杀害。后来你即便化身妖后,带领妖族进驻中原后也仅仅为谋取一片生存之地,并不像魔界和煞域那般要称霸天下。”洛清妍说道:“这因为妖族人丁稀少,我才行中庸之道。”

    龙辉暗中嘟囔了一句:“还是死要面子……”这句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来。

    洛清妍眉头一簇,疑惑地望着他:“我当年的事情应该是无缺在铁壁关跟你说的吧,你不是说不记得铁壁关的事情了吗?”龙辉咦了一声,蹙眉思索了片刻道:“铁壁关的事情并非全然忘却,最起码我还记得你以前的事。”洛清妍娇躯倏然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晶莹,猛地扭过头去,只给龙辉留下一个优雅秀丽的背影。

    在她扭头瞬间,一丝水珠飘到龙辉脸上,有股淡淡的温热,随即水珠顺着脸颊留到嘴角,龙辉不由地用舌头舔了舔,只觉得咸味之中又有几分苦涩。

    气氛再度陷入宁静,洞内唯有轻微的呼吸声,以及那淡淡的幽香……过了片刻,洛清妍手臂动了动,龙辉只是看到她的背影,但还是感觉到她手臂朝脸上伸去,似乎是揉揉眼睛,又似乎是做其他事情。

    “龙辉,你还记得天宫八铉谱上边的东西么?”洛清妍依旧背对着龙辉,淡淡地道,“云曦那个故事其实我还没译完……”龙辉愣了愣,柔声道:“我听着哩。”洛清妍深吸一口气道:“当初云曦迫于父母之命嫁于刘家公子,但心里却还是念着那个负心汉,即便到了洞房花烛夜,她也是藏着一口剪刀,准备以死明志。谁知道刘公子却是翩翩君子,毫不为难云曦,更替她在公婆面前掩护。两人一直都是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后来刘家遭奸人迫害,云曦感念刘公子恩义故而去求助那个人,可是他却是故意拖延时间,导致刘家被灭,云曦一怒之下便自刎以报刘公子恩义……”

    龙辉长叹一口气道:“那人真不是东西!”洛清妍依旧没有回头,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就好,你千万不要变成他,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的龙辉!”龙辉微微一愣,干咳道:“不会,不会,我对天发誓,绝不会做那般无耻之事!”

    洛清妍幽幽叹了口气,沉默不语,过了片刻转过身来,说道:“臭小子,你觉得怎么样?记起一些东西了吗?”龙辉摇了摇头,洛清妍叹道:“真是白做工了。”随后,龙辉又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记起来啦,有一回我被你骂了一顿。”洛清妍没好气地道:“我骂你还少么?”

    龙辉说道:“那次我被骂过后,洛姐姐你似乎还给我熬药,还替我梳头……”洛清妍媚眼流波,玉靥含霞,贝齿不禁轻咬唇珠,柔声问道:“还有其他的事情吗?”龙辉翻了翻眼睛道:“铁壁关大战,我似乎记起一些东西。”洛清妍蹙眉道:“是什么?”龙辉想起的事情其实是跟白翎羽春风数度的经历,他哪敢开口,支吾道:“一些无聊的琐事,不说也罢。”洛清妍没好气地道:“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听!”

    龙辉站起来穿好衣服,摆了摆脑袋说道:“这几针下去头也清醒多了,舒服!”洛清妍淡淡地道:“当然,这套针术名为金针养魂术,专门医治失魂症,虽不能够解决你魂气流失的事情,但也可巩固锁魂符。”龙辉笑道:“洛姐姐,以后我每天都来扎针行不行?”

    洛清妍横了他一眼道:“想得倒美,我事情多得很,没空理你这野小子。针法我会传给冰儿,叫她给你扎针!”龙辉说道:“洛姐姐,我去把冰儿叫进来吧。”洛清妍哼道:“你很急着见她么?你先随我来!”这女人喜怒无常,龙辉可不敢惹她,若是她一不高兴给自己来上几针,这辈子可就完了。

    洛清妍带着龙辉走到石洞深处,指着其中一个地洞道:“等会你随我一同下去。我要在下边设一个阵法,替你养魂安魄。”龙辉奇道:“为何要到这么深的地下呢?”洛清妍道:“我若在此设阵,恐怕会让鹭眀鸾感应到,所以要到更深层的地宫,借着上边地气的阻隔,将阵法波动给掩盖住。”说罢提起裙裾弯腰钻了进去,龙辉紧随其后。

    地洞甚是狭窄,只余半人通过,两人纵有不世神通也得俯首屈膝,乖乖地四肢伏地爬行。

    龙辉在后,只见洛清妍匍匐身躯,两条浑圆修长的美腿交叠摆动,裙布被两瓣肥美的臀肉撑起一抹圆弧,玉腿交叠爬行之中,竟隐隐可见美股深处之风光。

    紧绷的裙布将腿股间的美景勾勒得若隐若现,只见两片肥美的臀瓣中夹着两片腴沃的肉瓣,似厚嫩兰叶、又如熟润牡丹,虽光线不足,虽有裙布掩盖,但龙辉却感觉到那抹妙处是何等的酥腻娇脂,令人血脉贲张,龙辉呆呆望着,一时竟忘了跟上。

    洛清妍听身后毫无动静,一回过头竟迎上他灼热目光,想起自己正学着牝犬般耸臀爬行,不但将自己丰腴的翘臀朝向这小子,而且两条修长玉腿还在一前一后地交错着,不住压挤腿心处肥嫩熟润的花唇……这种无心之失却有媚态毕露的模样,让她罕见地大羞起来,两朵红云倏地飞上雪靥。

    洛清妍咬唇瞪他一眼,模样却娇软软的,一点也不吓人,兀自细声斥道:“看什么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狗眼!”负气似的拧过头,径直向前爬去,但在爬行过程中洛清妍只觉得臀后一阵火热,浑身不自在。

    “臭小子,给我把眼睛闭上!”洛清妍恼羞成怒地回头喝道。

    龙辉急忙闭上双眼,继续朝前爬去,爬着爬着,只觉得跟前香气越发浓郁,情迷意乱间竟一头撞在两团沃肉之间,满脸温润柔软,鼻子更拱到了一处滑腻蜜润之处,隐约感觉到花瓣之态,也不只是花瓣过于柔软,还是龙辉这一下撞得太过鲁莽,鼻尖竟陷入其中,顿时一阵甜腻暖香扑面而来,叫他瞬息间变得难以喘气,一股一股的热气从口鼻喷出。

    洛清妍方才在爬行中遇上转弯,只得放慢速度,谁料刚一停下来,就被这小子撞了个正着,而且还正好埋在自己最羞人的地方,那阵阵热气透过裙布打在细嫩的酥脂上,洛清妍的身子蓦然软了大半,娇腻低吟一声,脸颊霎时丹霞涌动,耳根瞬息朱红翻滚,上半身无助而又软弱地趴在地上,唯有后臀不自主地保持耸起姿势。

    “小畜生,还不快滚开……”洛清妍心里不住暗骂,身子微微颤抖,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

    从接触到现在只在数息间,洛清妍竟感觉到小腹微微抽动,腿心处泛起阵阵恼人的暖潮。

    “你作死吗!”洛清妍惊觉体内羞人变化,气得朝后一个伸腿,正好踹在龙辉胸口,将他踢倒在地。

    龙辉如梦初醒,胀红一张面皮,捂着胸口支吾道:“我……我不是有意的!”洛清妍赌气不再理他,施展灵蛇身法化作蛇形朝前方游去。

    两人进入更深处的地洞,洛清妍指着地面,虎着脸道:“滚过来,坐下去!”龙辉方才惹她生气,此刻更像只小猫咪般听话,就在地上坐下。

    洛清妍见他如此乖巧,对玄天真龙的怨气也消减大半,心忖道:“难得这条臭龙这么乖,我倒也省心不少。你若再敢对不起我跟冰儿,我定要找个机会把你这混蛋卖了!”看着龙辉吃瘪的样子,洛清妍不禁噗嗤一笑,黑暗中直如百花绽放、玉蕊逢春,说不出的秀美脱俗,又有三分妩媚娇艳。

    洛清妍从怀里掏出几枚玉佩,摆在龙辉周围,说道:“这些玉佩是刻着噬魂妖云的符咒,待会我会将阵法逆转,将噬魂变为养魂,助你温养元神。”龙辉点了点头,正想闭上眼睛,却听洛清妍说道:“先别闭眼睛,看着我!”龙辉睁眼望去,却迎上一双秋波如水,温润如玉的眸子,心神顿时一片恍惚。

    洛清妍望着他双眼道:“龙辉,我准备用‘玄媚夺神术’进入你的元神,助你稳定心绪,待会你千万尽量放松身子。”龙辉点了点头,洛清妍将真元聚在瞳孔,刹那间龙辉只觉得身坠云雾,通体舒畅,渐渐地睡了过去。

    洛清妍玉指点地,逆转玉佩之符咒,只见洞穴内瞬间云雾涌动,血色赤云笼罩龙辉全身,本应噬魂之妖力此刻倒行逆施,以温润元气补入龙辉元神,替锁魂符再补一道屏障,锁魂符更为坚固。

    龙辉缓缓睁开眼睛,跳了起来,动了动身子骨,笑道:“妙哉,真是舒服,洛姐姐真是妙手回春!”洛清妍温温淡笑道:“你且别得意,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要想根治还得找齐百气流魄和聚魂花。以后你每隔三天便来这儿养魂。”顿了顿又说道:“这玄媚夺神术既可以安魂,又能夺神。若我方才趁机施展夺神之法,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控制你的神志。而且这种夺神之法毫无痕迹,可以从根本上改变你的意识甚至是习惯,完全能将你变成另外一个人。”

    龙辉吞了吞口水道:“幸好只有洛姐姐你懂这法术,若不然我可糟糕了。”洛清妍噗嗤笑道:“你就不怕我趁机控制你的元神?”龙辉耸耸肩道:“嘿嘿,你不会的。”洛清妍幽幽一叹,说道:“这个世上还有另一个人懂得此法,而且比我还要精通,你以后千万小心。”龙辉微微一愣,低声问道:“那人可是鹭眀鸾?”洛清妍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当初她与我同门学艺时,曾经一口气控制十几个人的元神,让这些须眉男子误以为自己是女人,涂胭抹脂,对镜自怜。”

    齐王府内,只听一声怒吼,齐王一脚踢翻桌子,咆哮道:“是谁让赵家去挑战韩家的!”一旁的中年男子吞了吞口水道:“殿下,这事情似乎是赵家自把自为……”齐王嗯了一声,说道:“传我名帖,约裴国栋大人见面。”那名中年男子便是当初送贺礼到龙府的赫敏,他摇头道:“殿下,依属下看裴国栋也不可靠,说不定这次攻击韩家便是他自把自为的。”

    齐王脑海闪过裴海峰留下来的字条,沉吟道:“莫非裴国栋是想让本王提前跟崔家冲突?”赫敏道:“殿下,此刻裴赵两家已然不可信,不如寻求新的合作伙伴。”齐王道:“赫敏,你可有合作对象?”赫敏道:“龙辉曾与殿下并肩作战,不如跟他搭一下线。”齐王摇头道:“龙辉当天从高台坠落,已经告病在家。”赫敏道:“说不定他是装病的呢?”齐王道:“若他真是装病,就表明他无意卷入这场风波,贸然拜访只会适得其反。”

    赫敏道:“那王爷准备寻找何人?”齐王闭目思索了片刻,叹道:“如今形势未明,本王便先静观其变,等武尊印玺把那些隐藏的势力都勾出来后,本王再细细评估。”齐王顿了顿又说道:“明日是夏王叔父的诞辰,各方势力都汇集一堂。赫敏,替本王准备一份寿礼,明日我要亲自奉上。”

    第06回阴阳双果

    养魂完毕,龙辉和洛清妍举步欲离,却闻一股异象飘来,只是吸入少许便觉得神清气爽,通筋活络。

    洛清妍深明药理,一闻便知此香气乃是天地奇珍所发出,不由心中窃喜:“妙哉,这个地宫竟有如此宝贝,十有八九是什么太荒遗址,说不定那个劳什子封神法印便在此地。”洛清妍止住回去步伐,转头朝地宫深处走去,龙辉怕她遇险也紧随其后。

    洛清妍眼光朝龙辉瞥了过去,生出几分暖意道:“臭小子还真有心,自己脑患未好还敢跟过来。”地宫内岔道极多,但有异香引路,故而两人能够找到正确的路径。

    龙辉紧随其后,心神一直不能平静,体内的阴阳二气竟有种躁动的趋势,本想劝阻洛清妍回头,但看到她蛾眉轻蹙,脸色沉重,似乎不寻此异物誓不罢休,龙辉最终还是忍住了,唯有默默地聚集功力在后边护持。

    倏然,洛清妍回头轻笑道:“傻瓜,精神绷得这么紧张做什么,小心把锁魂符给崩碎了,我可不想还一个傻相公给冰儿。”她这一笑宛如娇花盛开,香蕊吐馨,龙辉精神一下子便放松下来了。

    龙辉说道:“我感觉到前面甚是怪异,怕你……”“怕我遇险是不是?”洛清妍咬唇轻笑,眼眸蕴喜,神态颇有几分羞媚,随后琼鼻轻哼道:“你真当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弱女子么?不服气咱们来练练,看我怎么打趴你这条臭龙!”龙辉潺潺笑道:“洛姐姐,你神通盖世,上次在傀山你可差点要了我的小命了,现在借个天给我做胆也不敢跟你单练。”

    洛清妍噗嗤一笑,眼眸滴溜溜地在他身上打了个转,微嗔道:“敢情你还记得这事,真是小肚鸡肠!”过了片刻,洛清妍似乎想起些什么东西,问道:“方才你说记起来的东西便是傀山的事情么?”

    龙辉耸耸肩道:“不是,傀山之事我从未忘记过。”洛清妍愣了愣,不禁耳根一热,但还是以轻松的语气挪揄道:“是么,是不是我当时打得你太疼了?”龙辉嘿嘿笑道:“确实是,当时洛姐姐你弹着一口琵琶就把我跟苦海打得哭爹喊娘的。

    后来我就想,什么时候还能再听洛姐姐你弹一回琵琶。”洛清妍白了他一眼,说道:“等着吧,那天心情好就赏你一曲。”随着地宫的深入,那股异香更为浓郁,仿佛整个人都浸在这股浓香之中,那丝丝甜美从毛孔处钻入,犹如坠入云端。

    只见眼前空间豁然一亮,两人步入一个十丈见方的岩洞,洞内光如白昼,洞壁四周刻满了各种壁画,仔细一看竟是满天神佛,其形态各异,有慈眉菩萨,有怒目金刚,有娇艳仙女,有威武神将,亦有儒雅仙人。

    而光源的尽头乃是一枝长在岩石中的奇花,花分两朵,一朵黑一朵白,每片花瓣犹如阴阳鱼般,而那阵异香便是从这黑白双花飘逸而出。

    洛清妍喃喃自语,似乎在背诵一些经典古籍:“黑白奇花,瓣似阴阳,浓香沁神……”倏然,她眼眸一亮,不禁脱口而出道:“这是太荒古种——阴阳双果。

    现在准备花蕊开放,即将结果了!”龙辉微微一愣,问道:“什么是阴阳双果?”洛清妍道:“混沌破虚空,先天五太生,阴阳孕万物。相传万物孕育而成后,残余的一丝阴阳之力便化作这阴阳双果,这阴阳之力乃是最为纯正的玄阴和烈阳……”话音未落,洛清妍花容倏然失色,惊叫道:“快退,这儿是个阵法!”只见阴阳双花光芒倏然收敛,阴阳太极图竟从中而生,眨眼间便将两人笼罩其中,随后洞壁之上生出异变,一尊尊神佛赫然光华大作,刹那间岩洞内气压速降,一股雄沉吸力猛然爆发,竟将两人拖拽过去。

    洛清妍恍然大悟,一定是三教圣人布下的阵法,这阴阳双花竟是这座法阵的阵眼。

    洛清妍精通阵法布局,美目凝光,紧盯阵局变化,几个呼吸间便看出个中奥妙:“阵势以阴阳为本,从而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是道门之术。但周围的壁画中却又有神佛圣贤之象,暗含菩提,隐匿正阳,这是佛门与儒门的手笔,看来这个阵局是以道为主,儒为辅,佛在暗,这玄奥之处犹在六道轮回阵之上!”

    洛清妍美眸落在阵法布置上,而龙辉却是直透阵法之根本——阴阳双花。

    “阴阳篇有云,阴阳化五行,这阵法借着阴阳化气,催生浑仪五行,锁定日月星辰,若遭外敌入侵便会发动阴阳玄力,将外人的气息全数吸走,作为这怪花的养分!”龑武天书囊括三千大道,龙辉一眼便看出其中根源,然而这阵法以阴阳为本,犹如浑然天成,毫无破绽,一时间也毫无办法。

    阴阳花乃天地所化,最大的特点便是阴阳浑圆,完美无瑕,对于任何阴阳不均之气皆会产生反应,强行将这些不均衡的气息夺取,作为自身养分,但也仅仅是吸收一小部分,对活人无害。

    但三教以阴阳花为阵眼造出这么一个奇阵,把这股吸力无限放大,只要入阵之人阴阳不均便会阴阳花吸个精光,可是这世上哪有阴阳均衡之人,就算是太监体内的阳气都会比阴气重几分,就连天生的阴阳人也做不到阴阳均衡,这就是人道之缺陷,唯有天道方能达至圆满。

    倏然,吸力倍增,两人顿觉元功流失,洛清妍把心一横,玉腿跨分,下盘凝气,扎马沉腰,运起拔山掌起手式,吸纳地气抗衡阴阳双花的吸力。

    龙辉凝化真元,祭起阴阳篇,转化阴阳二气,保全元功。

    可是无论他如何扭转二气,始终不及这阴阳花之气纯正,元功正一点一滴地流失,龙辉暗叫不妙,心忖道:“我虽有阴阳转化之法,但毕竟是男子,体内阳气始终比阴气重,故而敌不过这浑然天成的阴阳二气。”那边洛清妍的情况也是如此,她身负玄阴媚体,内息属阴,功力以至阳凤火为主,所以外气属阳,但她的本命神通从根本来说是以阴驭阳,凭着纯阴之气护体才能施展这至阳之火,避免烈火焚身之劫,所以从本质来说洛清妍的阴息比一般女子还要重。

    龙辉阳元过重,洛清妍阴息为主,两人从本质来说都不是纯正的阴阳平衡,对上这浑然天成的太极元气顿时落了下风,最要命的还是这奇花正不住地抽吸两人的功力,龙辉还能勉强以阴阳篇抵御,而洛清妍情况却越发糟糕,脸色惨白,香汗淋漓。

    龙辉一把握住洛清妍的玉手,喝道:“快,与我真气互通,对抗这股吸力。

    “洛清妍博学渊源,很快便明白龙辉的意图,他是想借着两人的气息互补,从而抗衡这天然的太极阴阳,可是人力能够比拟天道么?但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造出圆满的阴阳二气,藉此瞒过阴阳花的感应。

    纯阳真元,玄阴内息相互补全,不断地趋于圆满,使得阴阳花的吸力大减,两人得以稍微喘息之机。

    三教祖师以阴阳花为阵眼,布下此等天道阵法,堪称旷古奇阵,却未曾想到玄天真龙的转世体与凤凰血脉传人竟同时出现,一者龙元至阳,一者凤体玄阴,再加上这两人根基相似,使得阴阳花的威力荡然无存。

    天下间也唯有龙辉和洛清妍联手才能在此阵中保全,这两人中无论替换任何一人都是死路一条。

    若楚婉冰与龙辉入阵,结果也是两人同时丧命,毕竟楚婉冰之根基与龙辉相差甚远,虽有玄阴媚体,但真气始终不如龙辉,强阳辱阴,阴阳难以圆满。

    而换成楚无缺跟洛清妍同来,两人虽是先天境界,但楚无缺功体以剑为主,过于锐利,再加上他阳元不纯,难以媲美洛清妍的纯正阴息,最终结果也是阴盛阳衰。

    本应是圆满之阴阳双气,然而洛清妍不通阴阳转化之法,故而在阵法发动的前期消耗比龙辉还大,导致阴息弱于阳元,难以圆满。

    阵法也仿佛感应到了这一点,趁机发难。

    只闻轰隆巨响,壁画中的神佛凌然浮现,凝成虚像,四面划光,八方撒网,一股无上玄力,刹定日月星辰,浑仪五行聚现。

    庚金化兵,金戈铁马轰然而至,龙辉见状祭起庚金真元与之相抗,洛清妍素手打出冰髓劲,铸造冰墙抵挡锋锐兵戈。

    金退,木生,两人刹那间陷入一片翠绿森林,这些树木花草竟像有生命般,不断地朝两人扑来,洛清妍恨声道:“这劳什子阵法真是啰嗦,怪招异术层出不穷!”龙辉发出乙木真元逼退四方木气后,说道:“阵法越是厉害,就证明内藏之物越不简单,想必封神法印便在此地宫之内!”木阵止息,水阵倏起,两人深陷汪洋水雾,滔天巨浪翻腾扑杀。

    龙辉紧握洛清妍素手,心念一横,祭起葵水真元劈开水路。

    水浪双分却生异变,两道漩涡水柱分袭二人,龙辉目光所及竟见洛清妍身后危机四伏,不容细想,不顾自身,无视袭击自己的水柱,挥掌替洛清妍解围。

    龙辉出掌的刹那,洛清妍也有了动作,竟也是枉顾自身安危,以冰髓劲将龙辉身后的水柱冻结。

    瓦解两路水柱,洛清妍妙目落在龙辉脸上,含笑道:“臭小子,算你还有几分良心,还记得替我挡险。”龙辉翻翻白眼道:“洛姐姐,你好像心肠也忒好了点,竟然会念着我的生死。”洛清妍俏脸微红,啐道:“谁顾你的生死,我是怕你死了,我也得跟着陪葬。”龙辉哼道:“那岂不是死后同穴?”洛清妍气得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嗔道:“再胡说八道,我让冰儿把你阉了!”龙辉笑道:“冰儿可不舍得。”洛清妍咬牙切齿地道:“冰儿不舍得,我便下手,给你来上几针,叫你永世不举!”龙辉吓得浑身冷汗,这风骚丈母娘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的主,要真把她惹急了,小命不保是小,随时要做做个活太监。

    水阵消散,火阵倏起,景象转换,两人竟进入火山之内,滚烫岩浆赤红如血,堪比骄阳。

    随着几个气泡的破裂,火柱顿生,两人猝不及防下被火星溅到,衣服被烧开几个破洞,洛清妍那身华贵衣裙顿时破开几个口子,露出白里透红的肌肤。

    洛清妍气得柳眉倒竖,反手祭起凤凰灵火,真元牵扯之下,四方熔岩立即为她所用,化作一只巨大无比的火凤凰,朝四方撞去,以火破火,火行阵应声而破!若不是握住洛清妍的小手,龙辉定然双手拍掌,赞上几句,但他还是笑道:“妙哉,妙哉,洛姐姐果真厉害,难怪当初我打不过你。”洛清妍甚是得意,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娇声哼道:“当初打不过,难道你现在打得过?”

    龙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不行,不行,洛姐姐是天下第一,我撑死了也就天下第二,而且还是相差一大截的天下第二。若不是看在冰儿面子上,洛姐姐恐怕早把我打出屎来。”前半句洛清妍还听得十分受用,后半句却叫她恶心了半天,伸手敲了他脑壳一下,嗔道:“难听死了,不准再说!”话音未落,阵局再变,龙辉哎呀一声道:“金木水火土,五行已出其四,这回事土行阵了!”洛清妍柳眉一扬,娇叱道:“啰嗦什么,还不快集中精神!”说话间玉手紧紧握住龙辉,与他十指相扣,贯穿阴阳。

    大地闹动,群山高耸,两人被群山困阻,山上落石如雨,滚动而来。

    洛清妍媚眼凝华,莲足驻地,只见浑圆玉腿倏然跨分,纤柔柳腰猛地一沉,裙裤撑起一抹丰美,正是拔山掌之前奏,足纳地气,掌发拔山。

    只见洛清妍提起元功,一股真气由下而生,悍然一掌拍出,碰的一声落石崩碎,山峰尽拔。

    全力一掌,洛清妍耗力不菲,不住呼吸吐纳,恢复内息,只见酥胸轻轻起伏,荡起巍峨浪潮,也就在这一刹那,阴阳花吸力瞬间加倍,原来洛清妍的内息损耗过多,导致阴阳二气失衡加剧,激发了阴阳花的异能。

    洛清妍顿觉胸口憋闷,气息难喘,元功不断流失,龙辉有见状,急思破解之法,将阴阳篇的内容翻来覆去地背出,只为找到一丝生机。

    “这阴阳双花专门针对阴阳不平的气息,只要我能跟洛姐姐的气息保持一致的步调,这阵法岂不是不攻自破!”想到这里,龙辉紧扣洛清妍素手,将部分阳元转化为阴息输给洛清妍,增强她体内的气息,尽力保持阴阳同步,洛清妍得龙辉真气相助,难受感大减,感激地朝他报以一个微笑。

    然而洛清妍的阴息已经被阴阳花锁定,就如同决堤大河般难以遏制,龙辉的助力只能暂解燃眉之急,但治标不治本,随着洛清妍阴息的流失,两人局势越发严峻。

    龙辉把心一横,用空闲的一只手封住洛清妍气脉,阻止阴息的流失,更把洛清妍的阴息逼到肺腑之处,浓缩成团。

    洛清妍暗吃一惊,这般做法虽能护住阴息,但却等于断绝了阴阳并气,迟早要死。

    谁料,龙辉说了一句得罪了,一手揽住洛清妍的腰身,毫无征兆地朝她小嘴吻去。

    四唇相接,龙辉只觉得芬芳异常,滑腻饱满的唇瓣宛如兰芝玉膏,甜腻可口,洛清妍惊得妙目圆瞪,身子倏地一僵,竟忘却了阴阳花的威胁。

    “臭小子,你……”洛清妍万万料不到这小子竟然如此色胆包天,在如此恶劣的险地还对自己轻薄欺辱,若不是气脉被封,现在肯定一掌扫去,拍死这混蛋,就算再被阴阳双花吸干元功也省得遭他欺辱。

    愤怒未消,洛清妍却感到一股纯正的阳元从口涌入,流入肺腑,与阴息交融合气。

    人道难敌天道,但却能够无限地接近天道,龙辉便是趁着刹那间的圆满挣脱阴阳花的束缚。

    龙凤合气,阴阳并溶,两股元息不断地调和,竟在一瞬间内达到了真正阴阳大圆满,也就在这一刻,阴阳花失去了感应,阵法瞬间停止。

    这阵法停止,两人同时生出感应,四只眼睛近距离凝视,交换一个撤退的眼神,可是大圆满境界仅仅出现了片刻,随后阴阳再度失衡,阴阳花生出异光,散发奇香,恰是阵法再度活络的征象。

    不及细想,立即退走,但为了防止阵法发生更大的变化,两人始终保持着口唇相接的姿势,洛清妍也只能含羞带怒,万般不愿地贴在龙辉身上,将丰腴的身躯紧紧靠着这条臭龙。

    龙辉只觉得怀中美人身躯柔软无骨,丰腴饱满,而且肌肤滑腻而又滚烫,犹如一尊被热水浇灌的玉雕,又似在烈日下的牡丹,香醇而又带着阳光的火热。

    两瓣玫瑰花唇娇滑香腻,含在口里甜滋滋的,龙辉竟不由自主地将舌头伸了过去,在洛清妍的口腔内战战兢兢地刮了一下。

    嗯哼!洛清妍仿佛受惊的小猫,浑身毛孔都倒竖起来,但偏偏无力撒野,只能喘着沉重的鼻息以作抗议。

    小畜生,快把舌头拿走!洛清妍气得大脑一片空白,竟用舌头去顶龙辉的舌头,试图把他给顶出去。

    然而那根三寸滑舌又能多大力量,在龙辉看来她的舌头比甜酪还要酥软几分,顶在自己舌根上就像是融化的春水,细滑温润,与其说是在反抗,倒不如是在含羞奉迎,那躁动的香舌更像是缠绕龙辉舌根般,细细刮动,滑腻酥痒。

    似乎因为被龙辉和洛清妍用一个假“天道”欺骗,阵法竟像有脾气般倏然爆发出更强的攻击,之间混沌生两仪,两仪化三才,三才孕四象,四象凝五行,五行展六道,六道转七极,七极演八卦,生生不息的天地之气狂涛扑向两人。

    龙辉心知洛清妍此刻实难抵挡,于是将她紧紧抱在怀中,鼓起天龙元功,催化残存余力,刹那间龙气爆发,只见紫金龙鳞凝成战甲,替洛清妍挡住致命一击。

    天龙元功与天地之气相互交击,发出轰鸣巨响,将两人抛回了原先的通道,两人顿时摔得满地打滚,然而余震未消,将四周洞道震得石落纷纷,沙尘飞扬,整条洞道瞬间崩塌。

    豁尽元功,体内几乎一片虚空,真气细若柔丝,烟尘入肺呛得龙辉不住咳嗽,待他睁开眼睛时却发现已经身处乱石之中,身上正靠着一具温香丰腴的女体。

    龙辉不由大急叫道:“洛姐姐,你没事吧!”叫了几声,洛清妍竟毫无反应,龙辉心急如焚,忙推了她几下,见她还是没有反应,手上更加用劲,把她连晃带摇。

    “行了,我没死!”黑暗中响起一声慵懒低媚的女声,语气略带娇嗔,仿佛是被人惊扰美梦的春闺少妇,含嗔抱怨这不晓风情的臭男人。

    洛清妍似乎是正面趴在靠在他身上,说话间潮热的香息轻轻的喷在他脖子上,带着几分酥痒温柔。

    龙辉松了口气,仔细打量四周环境,自己背后是结实密集的乱石,左右两边也是一样,但前面的情况却不清楚,于是便问道:“洛姐姐,你后边的情况怎么样?”只听洛清妍无奈叹道:“我后背上也是一片乱石,想挪一下身子都不行,这儿又小又窄的。”随后又幽怨地补了一句:“要不然谁愿意跟你这小子挤在一起,一身汗臭,浑身脏兮兮的!”龙辉这才发觉此刻两人的姿势是何等暧昧,自己被挤在乱世中,身子只能靠坐在后边的石块,两边也只有石头,连伸手都不能,前边也是一堆石头,两条腿只能蜷缩屈起,连伸展都难。

    他被迫摆出这么一个姿势,使得洛清妍更是难堪,上身被身后的乱世顶住,难以退后,只能无奈地朝龙辉压去,两团丰腴的乳球几欲顶在龙辉胸口,幸好她用手撑住龙辉胸膛,才不至于更加难堪。

    洛清妍下身则更为无奈,由于龙辉双腿蜷缩屈起,她只能坐在龙辉小腹处,最要命的是两条腿竟是以分开的姿势跨坐在龙辉身上,肥美的丰臀毫无保留地压在龙辉小腹,而腿心的羞处更是触及龙辉的下体。

    龙辉只觉得洛清妍大腿内侧温度不住升高,即便隔着裙裤也能感受到当中的温热,而两条圆润大腿勾勒出的曼妙线条到了尽头后,赫然汇聚成一处深谷幽逢,从那幽缝中溢出一丝一丝灼热的潮湿气息,正好吐在龙根之上,温热之气瞬间便疏通血络,龙根悍然抬头,正好直勾勾地戳在洛清妍股间的凹陷,就这么一戳,立即听到一声嘤咛,正是洛清妍娇腻低吟,如泣如诉,似羞恼又似幽怨。

    “小畜生,你好大胆啊!”洛清妍娇叱一声。

    龙辉打了个冷战,急忙道:“洛姐姐,我不是有意的!”龙辉还没解释完,就触及两道似有似无的媚光,在黑暗中宛如飞舞的萤火虫。

    龙辉将残余真气聚在双目,仔细一看,只见洛清妍正含羞带怒地看着他,美眸秋波流转,似怒似嗔,雪靥丹霞涌动,媚若滴水,双手警惕地撑在他身上,保持两人胸口不至于贴在一起。

    虽是如此,但洛清妍的双乳实在过于丰腴饱满,在这个狭窄的空间很难彻底远离龙辉,若聚若离,龙辉在依稀中仿佛感受到那对豪乳的温热和饱满,鼻子间仿若有股淡淡乳脂腻香。

    深层的刺激,龙根顿时暴涨三分,洛清妍只觉得下体一阵火热坚挺,熟润的蛤脂仿佛是陷入一团烈火中,熏蒸烘烤下变得更加酥腻,犹如入口即化的娇脂花瓣,洛清妍气急之下立即起身,两条修长的玉腿撑起身子,试图离开龙辉,却是一头撞在上边的石块,痛得她身子一缩,两腿一软,竟又坐了下去。

    这一起一落,洛清妍简直是作茧自缚,玉胯沉落坐下使得龙根的钝尖卡在了凹陷细缝之处,洛清妍只觉得一颗火热的鸡蛋塞入了花唇,虽然隔着裙子,但带来的刺激丝毫不弱,两片熟润肉唇自动分开,浅尝辄止地叼住半个龟首,哆嗦之间竟咕噜溢出一注花浆。

    龙辉只觉得半个龟首仿佛被鱼嘴含住,紧凑细滑,恍惚间竟感一片暖香热浆打来,仿佛是洒满花瓣的温泉热水,若不然哪来的香气,哪来的温热?洛清妍只觉得一颗芳心都快溢出胸膛了,心里不住地小畜生、小畜生地怒骂。

    这就是洛姐姐的妙处,真是甘甜多汁!龙辉心里暗暗赞叹,仿佛吸食罂粟的人,上瘾似的将腰肢朝上送去,试图更深一步,但由于两人衣裤的阻挠,龙根难以寸进,但却把洛清妍顶得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发出一声娇啼。

    只是这么一点就如此麻人,若是全部进来还得了?洛清妍全身酥麻,勉力撑住身子,不让自己趴到龙辉身上,咬唇骂道:“小畜生,你作死么!”龙辉吞了吞口水道:“我控制不住自己!”什么鬼借口,洛清妍暗呸一声,左手鼓起余力猛地扣住龙辉喉咙,娇叱道:“你若再敢乱来,我便掐死你!”龙辉被她捏得喘不过气来,正想抬头求饶,却刚好碰到她开口说话的一刹那,饱满水润的红唇开阖娇嗔,喷出断断续续,如兰如麝的旃檀幽香,脑海中立即浮现方才口唇渡气那一幕。

    我若在上边亲一下,她会怎么样?龙辉壮起胆来,猛地朝洛清妍的香唇吻去。

    空间狭小,洛清妍手臂只能弯曲,故而两人脸庞的距离并不远,洛清妍更想不到这小子还敢把脸伸过来,猝不及防下竟被他吻了个正着,口唇顿时陷入一片温湿之中,潮热的水汽从对面涌来,洛清妍身子倏地一崩。

    我掐死你!洛清妍眼中现出一丝狠媚,五指猛地用力,朝着龙辉喉咙扣下,但却是狠不下心:“杀了他,杀了他……”在心里默默叨念着三个字,然而手腕却神使鬼差地垂下。

    看在冰儿面子上就饶你一命,洛清妍筹措了半天总算找到一个不杀他的借口,但心里却是不服气,指甲狠狠地地扣入龙辉肩膀,恨不得撕下他一块肉来。

    龙辉肩膀吃痛,口里的美味叫他暂忘痛苦,专心地品尝兰香嫩滑的美人口唇。

    龙辉伸出舌头,试图再入洛清妍檀口,然而洛清妍在掐他皮肉的同时紧咬牙关,不叫他轻易渡过。

    还想伸进来,做梦!洛清妍死守牙关,心里恶狠狠地说道:“你若敢进来,我就咬断你的舌头!”忽然,觉得后臀一阵温热,吓得她全身汗毛都竖起。

    龙辉的手掌竟放肆地抚向她那丰满的臀肉,动作轻怜温柔,仿佛有丝丝热水从中流出,渗入毛孔,浸润臀肉。

    洛清妍颌间顿时一松,牙关失守,任由龙辉的舌头卷进来,在她口腔内撩动探析,湿滑的舌根搔刮在檀口嫩肉上,酥软酵麻,引出更多的香涎,吃的龙辉满口香甜,暗赞道:“洛姐姐的口水堪比玉液,虽然没有冰儿那般清甜,但却是浓郁甘美。”口唇交缠,洛清妍双手也失去了掐捏龙辉的力气,只是软绵绵地撑着自己身子,然而龙辉把手掌挪去,从她腋下穿过,将她抱了个满怀,胸口顿时被两团美肉压住,丰腴弹柔,滑腻乳香透过衣衫渗入毛孔,端的是妙不可言。

    阳元、阴息再度凝聚,在两人口中汇聚,循环一个大周天后,又流入各自体内。

    不断地滋养气脉,催生真气,疲软的身躯渐渐生出力气口唇交缠,胸乳想贴,龙辉只觉洛清妍的脂莹肉嫩,能若有似无地感受出花瓣肉芽之形,点触擦刮之间,快美难言。

    洛清妍身子微微前倾,却被侵入更甚,美臀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心中娇嗔怒骂不休,但却是无法开口,只能嘤咛娇喘。

    刹那间她腰板紧绷,圆润的肥臀剧烈颤抖,原来是龙辉越顶越重,下腹用力研磨,磨得她媚眸半闭,眸里春波朦胧如雾,唯有最后一丝理智垂死挣扎,更显凄丽。

    嗯嗯呃……洛清妍的鼻息越发沉重,蛤脂肉唇深处的花蕊不受控制地溢出一注又一注的浆汁,不但打湿了自己的裙子,更渗到龙辉裤裆处,使得龙根仿佛浸润在温水香汤之中,洛清妍身子一僵,臀股紧绷,两瓣花唇牢牢缀住龙首,箍得龙辉下体生疼,一股酥麻从尾椎生出,大股大股的阳精喷射而出,洛清妍被烫得浑身娇软,但随着真气的恢复她也惊醒过来,顿时把心一横,暗骂道:“小畜生,今天就吸干你的元阳,叫你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洛清妍施展妖族媚术,采补之法,气凝小腹,阴息急转,准备在两团温软娇绵之中生出吸力漩涡,趁着龙辉泄精之际抽吸他的元阳,但却不知为何心意疲软,聚集了一半的气旋竟止住了。

    在她停止的瞬间,龙辉那边运功完毕,纯正的精气涌入洛清妍的小腹,正是龙辉的阴阳双修。

    上下两处皆有阴阳循环,洛清妍和龙辉在几个呼吸间便恢复了八成功力。

    洛清妍惊醒过来,急忙推开龙辉的脸颊,在口唇分离之际,却见一缕银丝藕断丝连,黏在两人唇上。

    洛清妍娇喘吁吁,雪靥晕红如火,整个人就像坐在一滩打散的滚粥里,臀下浸裹着稠浓温暖的黏液,花汁尚在喷流,裙布一片粘稠,贴熨着快美后极其敏感的肌肤,心中柔情忽动,浓睫交颤,闭目流下泪来。

    龙辉顿时一愣,心知这回篓子捅大了,摇摇头驱散脑海里的杂乱思绪,搂着她坐直了身子,低声道:“真是对不住了,洛姐姐。我不是故意对你无礼的,只是管不住自己。你……你别恼我。”洛清妍眼眸倏然闪过一丝狠媚凶光,张开檀口朝着龙辉脖子咬去,粗大血脉瞬间破裂,鲜血泉涌而出。

    洛清妍死死地咬住,丝毫不可松口,任由鲜血涌入嘴中,只觉得满嘴腥甜,眼泪不知主地涌了出来,手指狠狠扣在龙辉背上,尖利的指甲插入其中,将龙辉的背肌捅出了十个血洞。

    脖子血流如泉涌,背上被十个修长的春葱玉指扣入,也是一片血肉模糊,龙辉身心剧痛,随着血流不止,意识也开始模糊,倏然洛清妍松开牙齿,同时收回了玉手,明媚的眼睛一片水雾迷蒙,脸颊更挂着淡淡泪痕,嘴角、下巴一片赤红,鲜血顺着她粉嫩的玉颈一直往下流,衣襟前端染满艳红,带着三分凄婉,两分狠媚,五分妖异。

    洛清妍抹了抹嘴边的鲜血,呸了一声道:“臭龙的血果然也是臭的!”说罢,催动元功,强行崩碎四周乱石,劈开一条生路。

    从龙辉身上站起来,洛清妍冷漠地道:“别装死,马上给我滚起来!”龙辉理亏在先,一边以真气封住伤口止血,勉力站起,但血气亏损不少,动作难免有些迟缓,洛清妍看得心烦,骂道:“刚才你不是有劲得很吗?装什么装!”说起刚才两个字,洛清妍顿时羞恼,举起玉手便想赏他几个耳光,但看到他血肉模糊的脖子,芳心没来的一软,竟下不了手。

    娇蛮刁悍之气已经升起,洛清妍岂会善罢甘休,扬起玉足朝着龙辉小腿狠狠踹了三下,差点把他腿骨给踢断,痛得龙辉差点跌倒在地。

    洛清妍扭头便走,怒嗔道:“给我跟上来!”龙辉忍着脚痛,一瘸一拐跟上那婀娜的背影。

    走出暗道,竟见楚婉冰忧心忡忡地等在外边,见两人出来,急忙叫道:“娘,小贼,你们怎么现在才出来,我担……”话音倏然停止,眼前的一幕将她彻底震住了。

    只见洛清妍嘴角、下巴、脖子还有一大片衣襟都是鲜血,而龙辉则是脖子出血肉模糊,鲜血也染了红了半个身子。

    楚婉冰哆嗦了几下,问道:“发……发生什么事?”洛清妍微微一愣,目光朝龙辉撇来,示意他小心说话。

    龙辉干咳一声,走过去搂住小丫头道:“冰儿,事情是这样的,下面的暗道通向三教祖师设置的阵法,这个阵法是以阴阳花为阵眼,演变成一个阴阳大圆满之阵局,暗合天道无穷之数,更能迷人心智,其厉害程度犹在六道轮回阵之上,然后我们就着了道。”

    洛清妍不禁暗自莞尔道:“臭小子说话真假参半,也就冰儿这傻丫头会信你的鬼话!”楚婉冰摸了摸龙辉的脖子道:“你这儿还痛么?对了这究竟是怎么伤的?”龙辉脱口而出道:“嗯……有人被阵法迷了心智,像个疯狗一样对我又咬又抓,所以就成这个样子啦……”洛清妍差点没气炸肺,暗骂不已:“小畜生,竟然说我是疯狗,你才是疯狗……早知道把你的血都吸干!”

    想到这里银牙不住地磨牙,恨不得冲过去再给他脖子来上一口,放他两三斤臭血。

    楚婉冰见母亲低头抿嘴不语,以为她对此事愧疚,顿时也就信了,心痛地替丈夫擦血,又拿布条伤药替龙辉处理伤口,正在包扎的时候,楚婉冰小巧的鼻子皱了皱,奇道:“小贼,你身上的味道怎么怪怪的?”这句话一出,立即将龙辉惊出一身白毛汗,怪味道那明显就是自己的白浆、洛清妍的花汁还有鲜血混合而成,幸好小丫头担心丈夫伤势并没深究,更没看到洛清妍丹霞红染的脸颊和羞窘含怒的眼神。

    写到这里,那些不喜欢看的就别难为自己啦,安静地离开吧!如果说什么违背侠这个字,那好我改书名,因为我虽然构思了故事,但从未认真思考过书名,只是觉顺口随手捏来的。(本来就是自娱自乐的东西,改成什么“大恒纪元”都可以……还有那些说什么“撸管文,破书”的人,你可以不看,从我码字开始从未拿过你一分钱,你不看就走,别唧唧歪歪的,喜欢看的人就留下来一起娱乐。

    有书友说小弟放水让他们和好,嘿嘿,虐心的东西准备来了……但不会是绿帽,大家做好准备啦。

    第07回郡主雌威

    这句话一出,立即将龙辉惊出一身白毛汗,怪味道那明显就是自己的白浆、洛清妍的花汁还有鲜血混合而成。

    洛清妍脸色如常,淡然道:“冰儿,快帮娘亲准备些香汤吧。”楚婉冰这才想起母亲也是浑身血迹,嗯了一声,急匆匆跑到命人烧水。

    得贵人相助支走了这小醋坛子,龙辉总算松了口气,向洛清妍报以一个感激的目光,但洛清妍却理都不理他,直接扭头走开。

    地宫内已经布置成一个居所,借着一个一个的岩洞做成房间,桌椅床碗筷等生活用品都备齐,还设有机关阵法等防护,要做到这一步并非一天两天能成,看来洛清妍早就料到鹭眀鸾会反扑,故而抢先一步设好后路。

    替母亲准备好香汤后,楚婉冰也给龙辉烧了一桶药汤,让他浸泡在里边,助丈夫活血祛瘀。

    药汤是放在楚婉冰专属的岩洞里,小丫头看着龙辉背后的十个破洞,眼圈顿时一红,嘟着小嘴埋怨道:“娘亲也真是的,下这么恨的手……”说话间用手捧起药水细细地涂抹在龙辉背后的伤口,动作轻柔,生怕又弄痛龙辉。

    龙辉后背一阵温滑,只觉得冰儿的玉手抚在身上十分舒畅,痛楚消减大半,心里顿感愧疚难挡,不由得叹了口气。

    楚婉冰奇道:“小贼,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痛你的伤口了。”龙辉转移话题道:“不是,只是觉得这个药水涩涩的,怕弄伤你的手。”楚婉冰娇躯轻颤,眼波流转,喃喃道:“你叹气就是为人家的手么?”

    龙辉转过身去,握住她小手道:“是啊,冰儿的小手这么娇嫩,要是弄伤了我可就心痛得紧!”楚婉冰眼圈泛红,低声说道:“你就知道迁就宠溺我……今天要是换成是我爹,肯定要拿鞭子抽我了。”龙辉笑道:“冰儿小时候也被打过吗?”楚婉冰摇头道:“没有,爹一发火我就躲开了……现在我想看爹爹发火都不行了……”说到最后眼泪又掉了下来。

    龙辉心痛地替她抹去眼泪,说道:“冰儿乖,别哭了,我以后一对你定更好,保证让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楚婉冰破涕为笑道:“哪有你这样的,就知道一味地娇纵人家,小心把我惯出个坏脾气,再给你惹几个大麻烦。”龙辉捧着她小脸,亲昵地与她额头相触,笑道:“就算你这丫头把天戳个窟窿,我也给你补上。”

    楚婉冰闻言,情动不已,顺势搂住龙辉脖子,玉靥晕红,媚眼如丝,呵气如兰地道:“小贼,你伤势不轻,人家给你进补进补吧。”龙辉笑道:“好啊,咱们就洗个鸳鸯浴。”楚婉冰咯咯一笑,正想朝丈夫奉上香吻,便听到洛清妍在洞外说道:“冰儿,到娘亲这边来一下。”楚婉冰压住一腔情火,撅了撅小嘴,有些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龙辉在药桶里泡得水都凉了,楚婉冰这走回来,脸上挂着几丝微笑道:“小贼,娘亲让人家光明正大地跟你回龙府。”龙辉微微一愣,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拍手道:“妙哉,我盼星星盼月亮就等这一天。”楚婉冰特地给龙辉选了一件领子较高的衣服,将脖子的伤口遮住后,便喜滋滋地挽着丈夫手臂走出地宫。

    走在玉京繁华的夜市中,楚婉冰兴致甚高,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左右打量着四周商铺、行人,毕竟她是首度以真身跟龙辉外出,不由得笑靥如花地拉着龙辉东逛西逛,龙辉见妻子高兴也是乐得合不上嘴。

    逛了半会,楚婉冰眼睛一亮,凑到龙辉耳边腻声道:“小贼,人家想吃冰糖葫芦,还有葱油饼!”龙辉朝前边看去,果真有卖冰糖葫芦和葱油饼的小贩,不由想起五年前定情的一幕,于是便应承道:“好,我这就去给你买。”谁知楚婉冰却扭捏道:“不要现在买嘛,咱们先回家,等会你再出来买给我,人家在家里等你。”龙辉微微笑道:“现在买岂不省事很多,何必等会又跑出来。”楚婉冰嗔道:“被人家看到我吃这种小孩子的东西……多丢人呐!”龙辉不禁莞尔,心想原来这丫头是嘴馋想吃,可怕人笑话,真是个活宝贝。

    龙辉答应下来,便跟楚婉冰打道回府,走到半路却见一名男子绊倒石头,咕咚一下摔了个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呻吟不已,显然是摔得不轻。

    楚婉冰正想上前去搀扶,却见有人比她快了一步,一名清秀书生上前将男子扶起。

    楚婉冰媚眼眯了眯,认出这书生正是当初有一面之缘的穷书生薛乐。

    只见薛乐温言道:“兄台,你怎么样了,可用去看大夫?”楚婉冰见状不由赞道:“想不到这书呆子也有几分古道热肠。”龙辉奇道:“冰儿,你认得他?”楚婉冰温温笑道:“也算不上认识,当初进京的时候有一面之缘。”龙辉不由得打量了几眼薛乐,见他眉清目秀,举止得体,颇有几分名士风范,在打量薛乐的同时目光也无意落在那个倒地男子身上,见他虽是蹙眉呻吟,但呼吸甚为平稳,不似摔伤的模样,其相貌长得贼眉鼠眼,颇为刁钻刻薄,最叫人费解的是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这名男子嗖的一下伸出手去抓住薛乐衣袖,叫道:“是你这秀才把我给碰倒的,快快赔我汤药钱来!”说罢还哎呦哎呦地呻吟:“好痛啊,骨头都摔断了……你这书生也忒狠心了,下手这么狠,白读你的圣贤书了……”他说话的同时,周围有几个人也在起哄,一起指着薛乐破口大骂,叫他赔钱。

    龙辉听到周围的一些小贩不住摇头,于是过去询问事情原委,一名小贩叹道:“那人姓南,是附近有名的泼皮,专门用这种手段骗人,只要有人过去扶他,就趁机讹上一口,说是对方把他撞倒的,要陪什么汤药费。”龙辉奇道:“既然如此,为何还有这么多人帮他?”小贩叹道:“那些人跟他是一伙的。”楚婉冰听后,气愤不已,问道:“难道就没人来管这些泼皮吗?”小贩摇头道:“哎,没用的,这儿的保长就是这泼皮的表叔。”玉京人口众多,街道繁华,单凭一个府尹很难面面兼顾,于是便向下设立保长一职,负责各条街道的管理。

    薛乐被这群泼皮连拉带拽,不由憋红脸道:“明明是你自己跌倒的,何以含血喷人,你你们还讲不讲道理!”南泼皮尖着嗓子叫道:“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这臭书生撞到了我,还满口道理,最不讲道理的人是你!赶紧赔钱,要不然你休想走出这条街!”薛乐那见过这般无赖,气得不住发抖,泼皮们见他说不出话来,气焰更为嚣张,围着薛乐叫骂威吓。

    楚婉冰实在看不过眼,挽起袖子便要去教训这伙泼皮,却听有人叫道:“何事喧闹!”一名胡须男子走了过来,南泼皮叫道:“保长大人,这个书生撞伤了我,还不肯承认!”其他泼皮也纷纷大叫,说自己是证人,一口指证薛乐的“罪行”。小贩叹道:“这个徐保长跟他们都是一伙的,这书生有难了!”龙辉奇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他们狼狈为奸,为何没人出来给书生作证呢?”

    小贩苦笑道:“这姓徐的管着这条街,我们要是敢跟他作对,生意就不用做了,为了糊口饭吃,大伙都只能忍了。”徐保长冷眼瞥了薛乐一下,哼道:“人人都说你撞伤了人,你还有何话可说?”薛乐道:“回保长大人话,小生本是赴京赶考的秀才,今夜路过此地,看到有人跌倒,便好心过去搀扶,谁料却被此人诬陷,还望大人替小生做主。”徐保长嗯了一声,说道:“既然他是自己跌倒,你可有证据证明自身清白?”

    薛乐道:“街上的人都可以替小生作证。”徐保长大声叫道:“你们谁可以证明不是书生撞伤人的!”这伙人积威已久,周围的商铺和小贩竟无一人敢出来作证,都低着头做自己的事,那些行人大多是本地人,对这儿的事也是了然在胸,所以也没人敢站出来。

    徐保长哼道:“你这书生,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清白,但却无人出来作证,你叫本保长如何信你!”薛乐一阵语塞,吞了吞口水道:“小生真是冤枉的,还望大人明察!”徐保长哼道:“你既无证人,也无证据,你如何说自己是清白的!再说了,若不是你撞到的,你为何要去搀扶,分明就是心虚!”薛乐那见过这般无礼的说法,气得浑身发抖,咬牙道:“小生不服,我要去府尹告状!”

    徐保长冷笑道:“府尹大人日理万机,哪有空管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既然这事儿发生在徐某的管辖街道,那便由我说了算。你速速给伤者作陪,本保长便不与你为难!”薛乐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罢了,我便当给狗咬了一口,要我赔多少!”徐保长朝南泼皮望了一眼,这泼皮心领神会,又倒在地上呻吟,时而捂肚子,时而捂脚,时而捂手:“哎呦,哎呦,这下摔得不轻啊……肚子好痛啊……手痛脚也痛,一定是骨头也被摔断了……”徐保长道:“你把人撞成这个模样,就陪五贯钱吧。”薛乐顿时惊叫道:“什么,五贯钱?”徐保长哼道:“你这书生,伤人这般重,若告到府尹大人那,保管你锒铛入狱,连科考都要泡汤,这五贯钱算是便宜你了!”

    薛乐气得脸色发青,咬牙道:“我没撞人,我不赔!”徐保长顿时怒了,喝道:“这儿人人都说你撞伤了人,你还敢狡辩,你若不赔钱,老子可就不客气啦!”楚婉冰已经是忍无可忍了,紧咬银牙,挽起袖便要拔刀相助,却听人群中传来一声清喝:“书生没撞人,我可以作证!”只见一名华服公子走了过来,手持折扇,玉面桃腮,唇红齿白,极为俊美。

    龙辉不禁笑道:“我还当是何人呢,原来是她呀。”楚婉冰酸劲上涌,在龙辉手臂上狠狠掐了一记,嗔道:“你的老相好还真多,走到街上都能撞到一个!”龙辉尴尬地笑道:“冰儿,我跟郡主不像你想象那样……”楚婉冰蹙眉呸道:“鬼才信你,都大庭广众地跟你眉来眼去的,还没什么。”那名华服公子正是女扮男装的瑶映郡主,皇甫瑶。

    徐保长眯着眼睛道:“哪来的小子,你那只眼睛看见这书生是冤枉的?”皇甫瑶说道:“左眼,右眼,两只眼睛都看到那个姓南的泼皮在讹诈好人,也看到你这保长与地痞流氓蛇鼠一窝,欺压百姓!”徐保长脸色一沉,哼道:“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朝廷命官该当何罪!”皇甫瑶冷笑道:“保长由各大街道推举德才兼备之人担任,而名号并未列入吏部之内,充其量只是一个代府尹管理街道的乡绅,算什么朝廷命官,但是你假冒朝廷命官,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

    徐保长脸色一沉,细细地打量皇甫瑶,见她衣衫华贵,气质不凡,并非一般人家子弟,这玉京乃是天子脚下,随处都可见达官贵人,他自己一个区区保长最多也就欺负一下小商小贩,那上得了台面。

    南泼皮却是蛮横惯了,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跳起来就骂道:“哪来的小白脸,竟敢在爷爷的地盘上撒野,兄弟把这小子给我打了!”众泼皮尚未来得及动手,却见人群中窜出五个壮实汉子,其手脚麻利,功夫不俗,连踢带踹就把这群泼皮打趴在地。

    皇甫瑶脸色一沉,哼道:“把这个鱼肉乡里的狗东西给我拿下!”五名汉子乃夏王府的高手,几个动作便将徐保长扣住。

    徐保长不甘地大叫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竟敢……”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踹了一脚,把剩下的话给堵了回去。

    踢人叫人惊讶的是,踹人的不是那些汉子,而是皇甫瑶自己。

    龙辉和楚婉冰不禁吃了一惊,想不到这娇滴滴的郡主也有这么狠急的一面。

    皇甫瑶指着他喝道:“你这狗才鱼肉乡里也就算了,你还帮着这些泼皮陷害好人,以后要再有人跌倒,还有谁敢过去扶,到了那个时候百姓之间再也不敢互助,善念不存!你比这些泼皮更加可恨,今天若不整治你,以后定会害死更多人!”楚婉冰蹙眉道:“小贼,你这老相好为何会说徐保长会害死更多人呢?”龙辉被她一句老相好呛得哭笑不得,说道:“他这样诬陷好人,今后便无人敢去搀扶跌倒者,这些跌倒的人若是年轻力壮的也就罢了,要是老人的话,不及时搀扶起来去瞧大夫,随时有危险,所以这狗才相当于害死这些老人。”

    这边,皇甫瑶命令手下将徐保长衣服扒光,捆在树上,拿起鞭子便抽,皇甫瑶还补了一句道:“不把他骨头打出来别停手!”只听噼里啪啦的皮鞭声伴随着徐保长的哀嚎响起,街上的人不由大呼过瘾。

    皇甫瑶又指着南泼皮说道:“你这泼皮有手有脚,竟干此等勾当,忒不要脸,你不是说自己骨头断了么,那好,我便成全你!来人,把他手脚给我打断!”南泼皮吓得屁股尿流,跪在地上求饶哭喊:“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皇甫瑶冷笑道:“既然你这么想趴在地上讹人,那你就一辈子趴在地上吧!”说罢,便让手下动手,两名大汉走了过来,一个把南泼皮摁倒在地,一个朝着他手脚踩下,嘎啦清脆的骨折声响起,南泼皮的四肢尽断。

    路人不禁大声喝彩,想来他们也是被这伙人欺负得紧了,今天见到他们被狠狠整治,顿感大快人心。

    龙辉叹道:“把他们送官就行了,这打断手脚,是不是做的过了?”楚婉冰白了他一眼,说道:“一点都不过分,我觉得这郡主做得挺好的,送官最多也就关他三五个月,出来后他还不是一样讹诈善心人,倒不如直接打断他手脚来的痛快!”末了,小丫头还补上一句:“换了我来也要打碎他的骨头,这郡主性子跟白妹妹一般,真是不愧是堂姐妹,做事一样爽朗。”

    皇甫瑶将剩余的泼皮惩治一番后,便走到薛乐面前,递过一袋银子道:“公子,行善事便应有好报,小小心意还请笑纳。”薛乐推掉银子道:“兄台惩治这伙人,还我清白,小生已是感激不尽,这银子说什么都不能收。”皇甫瑶笑道:“兄台若是不收下,那今后恐怕就没人敢做好事了。”薛乐奇道:“此话何解?”皇甫瑶道:“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恶人已遭报应,但兄台尚未有善报,老百姓看得都很简单,心思也很单纯,若是他们没看到这善恶报应,以后便无人行善事啦!所以说,兄台还是收下好。”薛乐微微一愣接过银子,叹道:“兄台高义,在下佩服。还请兄台将名号告之,也好让在下时刻鞭策自己。”

    皇甫瑶微微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识,兄台若来日高中,说不定我们还有幸再见。”说罢招呼手下离去,留下这伙半死不活的泼皮。

    楚婉冰在龙辉胳膊上拧了一下,嗔道:“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龙辉痛得直咧嘴,温言呵哄道:“好了好了,不看了,不看了,咱们回家吧。”回到龙府,小丫头热情如火,主动承欢,雪腴馥香的身子尽情地在奉迎丈夫的索取,扭腰晃臀间抖出阵阵乳波臀浪,花心急剧抽搐吮吸,花汁一注一注地溢出,被单下沾上了一块块的淫浆,龙辉也美得通体顺畅,随着阴阳大法的双修,他很快便恢复了血气,再加上楚婉冰的娇腻痴吟,使得龙辉连番的激射,便通通缴给了她,射得这只雪润丰腴的小媚凤魂飞天外,丢了个死去活来。

    春风过境,楚婉冰娇腻地倚在龙辉怀里,安静乖巧得犹如小猫,低声道:“小贼,人家有些话要跟你说。”浓重的鼻音似将睡去,又如呢喃般娇嫩动人。

    龙辉淡淡微笑,抱着她温暖娇躯的手臂紧了一紧,说道:“冰儿,有什么便说吧……”楚婉冰幽幽一叹,温温的檀息呵暖了他的胸腋,玉唇凑到龙辉耳边呵气如兰地说了一阵子,听得龙辉眉头紧蹙,神情凝重。

    听完后,龙辉不由叹道:“能行么?”楚婉冰道:“这也是唯一的办法,若不然我们恐怕会输得一败涂地。”龙辉道:“我怕你们有危险。”楚婉冰咬唇道:“没事的,有娘亲和袁叔叔在,再大的风险也能熬过去。倒是小贼,你这边更为麻烦……”

    龙辉捏了捏她鼻子,笑道:“我这儿没事,放心吧。”楚婉冰叹道:“又要委屈你了。”龙辉在她雪臀上捏了一下,笑道:“既然知道为夫委屈,那你这只小凤凰还不快快补偿!”“好哩,妾身这便来伺候夫君。”

    楚婉冰咯咯一笑,撑起娇躯,趴上他的胸膛,丝绸锦被顺着滑腻光润的裸背滑至腰下,只见她雪乳巨硕丰隆,在他胸前堆出厚厚两团,肥臀轻抬,花唇吐纳,一口便吞下龙根……“小贼相公,你顶死冰儿了……”“你这骚妮子,浪劲越来越大,看为夫今天怎么棒伏小淫凤……”“噢……好美……胀死人哩……别,哎哟,你这臭小子,又弄人家后面……别,别这么用力,肚子都被你撑坏了……”“龙辉!”

    就在两人情浓意密,热火朝天之时,屋外忽然响起一个温婉低磁的女声,龙辉和楚婉冰顿时被吓了一跳,楚婉冰身子不由一僵,下盘顿时一紧,肛菊肠道宛如蠕动鸡肠般牢牢箍住龙枪,龙辉也是一阵快美,嗖的一下将热浆灌入楚婉冰后庭。

    楚婉冰随手拿了块丝绢抹去下体的淫迹,说道:“是二娘,小贼你快去看看,我穿好衣服便来!”龙辉也是急匆匆地提起裤子,批了件外衣冲到屋外,只见一道倩影俏立月下,淡淡银光给她披上一层丝纱,宛如谪仙下凡,美不胜收。

    于秀婷略带抱歉地道:“龙辉,这么晚来访,没有惊扰你的美梦吧。”龙辉拱手道:“哪里,哪里,于谷主芳驾光临,我万分荣幸。”于秀婷温婉的玉容上勾出一丝淡笑,说道:“何必这般客气,我是想请你帮个忙。”龙辉道:“请吩咐。”于秀婷道:“是关于雪芯的。”龙辉不由一愣,只听于秀婷继续说道:“雪芯听说你患了脑疾,需要百气流魄,于是便到祥云寺寻找百气流魄的线索。”

    龙辉奇道:“祥云寺有什么线索。”于秀婷道:“佛界四大菩萨带着佛门圣器入住祥云寺,这口圣器具有预测未来的神效,所以雪芯便是去向佛门求助,但我怕这些和尚会趁机刁难她,所以想请你一同前往。”龙辉道:“此事包在我身上,但这些和尚为何会刁难雪芯,他们不是讲究慈悲为怀么,而且雪芯又是名门正派大弟子,按理来说不至于难为她。”

    于秀婷叹道:“佛门圣器十方智慧镜外人岂可轻见,再加上这四大菩萨辈分极高,行事难免有些目中无人,而且佛门此刻也是暗流汹涌,我怕雪芯会遇险,所以才找你一同前往祥云寺压阵。”这时楚婉冰跑了出来,说道:“二娘,我也去帮雪芯!”只见这丫头面带潮红,肌肤熨汗,几条秀发贴在面颊上,其衣衫不整,领口露出大半酥胸,随着跑动,两团奶脯抖出一团雪崩般波浪,裙子也是睡裙,露出两条凝乳般的玉腿,随着跑动交叠摇晃,自有一股慵懒媚态。

    一看这丫头就是刚跟龙辉那小子胡天胡帝,于秀婷只觉耳根一热,啐道:“臭丫头,忒不要脸,穿成这样也敢出来见人。”楚婉冰吐舌道:“不打紧啦,反正这也没外人。冰儿只是听到雪芯有麻烦,所以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好……”她说话时只觉得腿股处有些液体留下,粘滑温热,想来是残余的淫浆,其中既有丈夫的精华,也有自己的花汁,黏糊糊的流体顺着腿根滴下,此刻已有几滴流到小腿处,圆润纤细的小腿仿佛挂着几滴珍珠米粒般,又媚又娇,楚婉冰顿觉一阵尴尬,脸色不由得红了几分。

    于秀婷是过来人,一眼便瞥出其中猫腻,芳心顿时异常剧跳,暗忖道:“以后雪芯要是嫁过来,不被这骚妮子给教坏才怪……”联想到温雅秀气的女儿变得慵懒婉媚,酥胸半露,媚眼迷离的模样,于秀婷不禁又羞又燥,暗骂楚婉冰小骚蹄子。

    龙辉蹙眉道:“冰儿,你便不要去了,如今无痕离京,碧柔一人恐怕忙不过来,家里还得要你坐镇。”于秀婷可不想在去祥云寺的时候,一路闻着这丫头身上那股男女欢好后的怪味,也应和道:“对啊,冰儿,龙辉离家,你这大妇更得担待一些,保护一下家里纤弱的姐妹。”楚婉冰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但还是不放心龙辉,说道:“二娘,可是小贼他的头……”龙辉笑道:“你尽管宽心吧,今天又是扎针,又是养魂的,我好了很多了,而且有堂堂剑仙掠阵,还怕什么!”楚婉冰嗯了一声,又对龙辉千叮万嘱一番,才安心回屋去。

    离开龙府,于秀婷不禁莞尔道:“前段时间这丫头还恨不得将你煎皮拆骨,现在竟变得这般腻人。”龙辉呵呵笑道:“冰儿就这个性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虽有些娇纵,但还是识大体的。”

    于秀婷噗嗤笑道:“这丫头再娇纵也是你惯出来的,我记得无缺管她的时候,她可是乖巧得很。”龙辉奇道:“谷主以前见过冰儿么?”于秀婷摇头道:“没有,是洛姐姐说的,她当初老埋怨无缺说他不懂养女儿,把活脱脱的小姑娘养成了野小子。正所谓女孩富养,男儿穷养,这样女儿才不容易受诱惑,傻乎乎地跟人跑掉。”龙辉干咳道:“这话我怎么听得有些刺耳呢。”

    于秀婷白了他一眼道:“对呀,洛姐姐明显就是说你,觉得冰儿糊里糊涂地就从了你这花心鬼实在不甘心。”龙辉笑道:“那位洛姐姐实在看走眼了,在下虽是花心,但却对爱人宠爱有加,谷主没看到冰儿是何等受宠么?以后雪芯过门,保管她被我宠得昏头转向,比冰儿还要娇纵!”于秀婷没好气道:“雪芯性子温婉知理,就算你那个秦大才女也未必如她,可不像冰儿那小妮子那样胡搅蛮缠。”

    龙辉打个哈哈道:“看来我加把劲,把素雅跟雪芯变成一个小刁妇。”于秀婷哭笑不得,说道:“她们都做了刁妇,你以后日子还能过么?”龙辉摇头晃脑,表情甚是得意地道:“过,当然能过。她们越是刁蛮娇纵,就证明我越有本事,可以叫自己女人无忧无虑,想怎么无理取闹都行,不用担心外边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也不用再担心什么天下大势,什么武林纷争。”

    于秀婷顿时一震,美目凝华定格在了龙辉脸上,过了半晌才叹道:“想不到你竟有这般想法,倒也新奇。”倏然夜风吹拂,正好从龙辉身边吹过,将一股怪味从龙辉身上带来,于秀婷眉头轻蹙,粉白的脖子不禁一热,鼻息顿时重了几分。

    “于谷主,前面就是祥云寺了吧!”龙辉指着山上的一座寺庙说道。

    于秀婷顺着他手指望去,点头道:“正是如此!”龙辉仔细端详这座佛寺,只见一座高塔拔地而出,耸立于山峰之上,此塔高十二丈,庄严古朴、气势巍峨,就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得道高僧在夜色里俯瞰苍生、静默沉思。

    于秀婷伸手指着高塔道:“那座便是祥云寺中最有名的功德塔,昔日大德高僧普华禅师按照佛偈中所描绘的浮屠所建造,墙壁石柱上刻有上千卷佛教经文,不少善男信女皆到塔里许愿求佛。”她食指挺得笔直,而小指却是轻轻翘起,宛如一尾兰花玉钩,晶莹雪腻得仿佛照亮周围一片夜色。

    龙辉道:“咦,竟会有这种事?我在京师这么久怎地不知道这事呢。”于秀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刚一入京便被皇帝召入宫中当差,随后便是对付沧释天,之后便是煞域兵灾,你呆在京城的时间连三个月都不到。”龙辉点头道:“是了是了,等局势稳定下来,我一定带着冰儿、雪芯她们好好游玩天下!”倏然,一声古朴沉重的钟声响起,犹如佛陀诵经,万僧齐唱,断的是震彻三千空明界,惊醒十万红尘梦。

    第08回龙啸菩提

    于秀婷听到这个钟声花容倏变,蹙眉道:“不妙,是佛门的空明钟!”龙辉问道:“空明钟是何物?”于秀婷叹道:“空明钟是佛界梵钟,敲响后便能产生极致伏魔梵音,根基不足者便会一下子就会被震死,修为好一些的人也得头昏脑胀。”龙辉惊叫道:“莫非是雪芯跟这些和尚打起来了?”于秀婷咬唇道:“自从天佛圆寂后,佛界已经暗流乱涌,这些菩萨、金刚、明王和尊者间恐怕已经互相暗斗,雪芯贸然去求借十方智慧镜,恐怕会惹来一阵风波。”

    龙辉咬牙道:“好,我今天就算拆了整座寺庙也要保雪芯周全!”于秀婷一把拉住龙辉袖子,说道:“且慢,你这样冒失闯进去不但救不了雪芯,还进一步激化天剑谷与佛界的矛盾。”龙辉点头道:“一切听谷主吩咐。”于秀婷轻扬衣袖,玉足凌波踏步,化作一股清风飘然入寺。

    只见她俏立大雄宝殿之前,朗声说道:“天剑谷于秀婷特来礼佛,还望四位菩萨不吝一见。”她语气温和,但却又有一股傲视群伦的威严,她此刻穿着一袭浅蓝衣裙,袖子处镶着一朵秀气兰花,配上她那清幽端雅的面容,那朵兰花仿佛活了一般,正在夜色中展蕊吐香,雅静绽放。

    一声庄严佛号响起:“剑仙大驾光临,吾等不胜惶恐。”只见四名僧人踏出大雄宝殿,其中两人便是大悲菩萨和须弥勒菩萨,然而另外两名僧人则是新面孔,一者身高八尺有余,相貌俊朗,肌肤晶莹,叫人看不出其真是年纪,而且还蓄着一头秀发,若他换上俗家衣服绝对是一名翩翩佳公子,于秀婷朝这名僧人望了一眼,不禁暗赞道:“此僧人应该便是韦陀菩萨,他与师傅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物,如今竟修成还童之体,其修为不容轻视。”

    于秀婷又朝另外一名僧人望去,这个僧人更为独特,不但相貌清奇,而且不着袈裟,反倒穿了一身华服,头发银白如雪,用一根玉簪挽起,比韦驮菩萨还要年轻几分,看起来颇像一个风雅名士。

    于秀婷微蹙秀眉,思忖道:“十年前牟尼菩萨坐化,其师弟璃楼子继任菩萨之位,号璃楼菩萨,想必便是此人……但他的相貌也太年轻了,似乎比我还小几岁。”红尘俗世中,在大户人家中,所谓的七十岁侄儿三岁叔比比皆是,更别说桃李满天下的佛门,这璃楼菩萨乃是普曜世尊的小师弟,论辈分天佛都得喊他一声师叔,跟别说苦海、接引和准提这种小和尚,见到璃楼菩萨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太师叔祖。

    大悲菩萨合十道:“于谷主可是为了令千金之事而来?”于秀婷颔首道:“正是,还望诸位菩萨行个方便。”于秀婷话音未落,却闻冷哼响起:“于谷主,令千金夜闯祥云寺,便要向吾等借出十方智慧镜,如此失礼之事有损天剑威名呐!”于秀婷妙目朝声源瞥去,只见须弥勒菩萨面色沉寂,眼中带着几分不悦。

    于秀婷说道:“是秀婷疏于管教,但小女也是为了救人,所以才冒犯诸位菩萨,还望诸位念在同属正道一脉,玉全此事,天剑谷感激不尽。”大悲菩萨摇头道:“十方智慧镜非同小可,牵扯佛界气运,请恕吾等无能为力。”于秀婷脸色微沉,蹙眉道:“既然与圣器无缘,秀婷也不做强求,但小女迟迟未归,还请诸位菩萨指点迷津。”韦陀菩萨道:“魏姑娘不听吾等劝阻,誓要强取智慧镜,此刻她已经身处空明三千界之内。”于秀婷脸色一沉,寒声道:“诸位皆是前辈高僧,何苦为难一个小姑娘!”

    韦驮菩萨叹道:“并非吾等与魏姑娘冲突,而是魏姑娘一意孤行,要取圣器,故而引动空明梵钟,开启了空明三千界。”龙辉喝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不停止梵钟,莫非真要致他人于死地吗!”

    须弥勒哼道:“强闯佛门禁地,本是大罪,佛界虽是慈悲为怀,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番只是小惩大诫,三个时辰后吾等便会终止空明钟!”于秀婷面带愠色,说道:“三个时辰,小女即便不死也得功体大损,菩萨是要难为秀婷吗!”须弥勒眯了眯眼睛,倨傲不语,其余三人也是持同样态度,于秀婷顿时大怒,柳眉倒竖,娇哼一声便要出手,却见龙辉比她更快一步。

    “死贼秃,口口声声说什么慈悲为怀,却是枉顾他人性命,我看你们比魔界的人还要狠毒!”龙辉猛地一跺脚,沛然真元借地传劲,霎时戍土涌动,方圆十丈内一阵颤动,许多僧侣被震得东倒西歪。

    倏然一声清喝响起,梵语满布四方,竟将戍土真元压制下来,只见那名白发华服的佛公子——璃楼菩萨微笑地走来,每走一步,便平息一丈土地,十步过后,戍土真元荡然无存。

    龙辉抬眼望去,只觉得此僧之内息浑然天成,吐纳呼吸间竟毫无破绽,顿时明白过来:“好家伙,竟然练成先天真气,还以为天佛圆寂后,佛界便无绝顶高手,看来还是小看了这些秃驴,上古至今的积累佛界之底蕴难以估量。”

    于秀婷也看出璃楼之能为,花容凝上一抹沉重,暗忖道:“既然有此等实力,酆都大战时却隐匿不出,其背后深意有待琢磨!”璃楼菩萨含笑道:“还请施主暂息雷霆,魏姑娘强闯敝寺,引发空明界已是她命中劫数,倒不如让她坦然面对,若能度过也算修得圆满福缘,这其中奥妙不可强求!”龙辉气道:“什么狗屁福缘,老子今天就是来救我娘子的,即便神佛挡道也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须弥勒哼道:“大胆狂徒,竟敢在佛寺亵渎佛法,罪不可赦!”龙辉哼道:“龙某便在此地,你若有本事治罪便来吧!”须弥勒性子暴躁,正想出手教训龙辉,却见大悲菩萨将他拦住,说道:“龙施主,你血战酆都,功在千秋,吾等不想与你为敌,还望施主莫要叫老衲为难。”须弥勒哼道:“老衲数三声,立即退出祥云寺,否则休怪吾等不客气了!”

    须弥勒尚未念数,却听龙辉直截了当说了一声:“三!”随即闪电出手,朝着须弥勒便是一掌,他这般直截了当,连于秀婷也不禁吓了一跳,心忖道:“小子做事也到直接,我身为天剑谷之主倒也不好与佛门闹僵,让这小子闹上一闹也是不错。”于是便打定主意冷观事态发展,一双盈盈美目闪电扫视四方,以剑心感应女儿所在。

    须弥勒祭起佛掌,迎上龙辉厉掌,但却被巨力压得双脚陷地,筋骨欲裂,奋起一身元功,力抗龙辉雄沉掌势。

    龙辉再添三分雄劲,誓破弥勒防线,却觉身后劲风袭来,一道金华佛光凌空扫下,正是大梵圣印。

    龙辉脚步腾挪,闪身避开,定神凝视之下认出此人,正是璃楼菩萨。

    璃楼说道:“施主,回头是岸,停手吧!”龙辉心忧魏雪芯安危,打算缠住这个先天菩萨,替于秀婷劈来一条血路,于是拳凝戟状,使了一招戟狂,霎时劲风四起,罡气如刀,宛如杨烨再临,端的是威风凛凛,神勇莫犯。

    璃楼神色凝重,调动元功与龙辉交战,只见他身转劲,掌轮动,内力沉浑雄逼,一招大雷神手横扫八方。

    龙辉凝神以对,起手运招愈加迅速,内息更加涌泉,愈战愈趋翻涌,狂傲戟拳只对大雷神手。

    真龙寻爱侣,菩萨欲挡道,两者各展神通,霎时劲风激荡,生人勿近。

    力战之下,龙辉越战越勇,戟法退,枪术攻,拳掌连发,招如连珠,噼里啪啦地轰向璃楼。

    璃楼扎马沉腰,气凝丹田,佛身绽放万丈金光,龙辉的连环枪势竟撞上一堵坚固铁壁,实难寸进。

    “菩提金身?”龙辉不由暗吃一惊,不敢小视这璃楼菩萨,真气随之内敛,积蓄功力。

    璃楼菩萨亦是惊愕,手捏莲华妙法,固守防线。

    于秀婷娇躯晃动,化作锐利剑光朝着功德塔飞去,另外三大菩萨早就紧盯剑仙,见她有了动作,立即出手拦截。

    于秀婷娇叱道:“让开!”剑指凝光,沧海剑界凛然出手,三大菩萨顿时陷入一片汪洋大海之中,惨遭惊涛浪潮。

    三人岂会就此退避,祭起元功,力抗沧海剑界,须弥勒扎马沉腰,以厚实掌势固守下盘,稳打稳扎;大悲凝气于身外三尺,筑起佛光卍华镜,挡住汹浪涛;韦驮菩萨脚踏隔空步,巧化挪移间避开浪涛剑气。

    试探过后,于秀婷剑心甫亮,看出其中端倪,一剑扫韦驮菩萨,剑气未及,但情况却如于秀婷预料那般,轻松突围。

    须弥勒和大悲那肯放行,纷纷冲上拦截,然而龙辉借着璃楼菩萨的掌力朝这边飞来,驱动离火真元烧出一道火墙将两大菩萨拦住。

    须弥勒怒喝道:“竖子快让开!”龙辉一掌挡关,半步不让,冷笑道:“偏不让!”须弥勒怒不可遏,掌抡如意之妙,功起佛法无边,正是——观自在?如意轮!龙辉不躲不闪,浑元出拳,一击震碎如意佛轮,须弥勒再退三步。

    大悲菩萨朗声道:“施主若再执迷不悟,莫怪老衲以多欺少了!”龙辉眯眼冷笑道:“要打便打何须啰嗦!”他这回乃是主动进逼,使了个游龙步一口气便抢到大悲菩萨跟前,朝气门拿去。

    大悲菩萨哪会轻易受擒,撮指成刀,使了个“金刚镇魔刀”朝龙辉脉门切去,龙辉若不撤手那他的手腕便要报废。

    可是龙辉不躲不闪,手腕朝下一甩,犹如一条钢鞭般狠狠地砸在大悲的手刀上,打得他手掌发麻,掌骨几乎断裂,这招正是论武决中的——鞭刹。

    正所谓鞭者可刚可柔,刚鞭裂碑,柔鞭断骨,挥鞭刹那,刚柔可变。

    只见龙辉双手轮舞而动,宛如两条长鞭,嗖嗖地左右甩动,抽得大悲菩萨节节败退,先是抽断金刚刀,随即打碎佛光卍华镜。

    三五个回合,龙辉一招破开大悲菩萨的防守,正要朝他气门打去,却见一道金光闪耀而现,鞭手仿佛打在钢板之上,劲力尽数反震,龙辉心头明了,暗赞道:“好个菩提金身,这璃楼菩萨几乎快比得上天佛了!”璃楼菩萨浑身绽放金华光彩,宛如降世菩提,神圣不可侵犯。

    龙辉先以剑灵寻找对方破绽,只见轻灵剑浪无孔不入,朝着菩提金身飞刺而来,打在金身上传来铛铛的阵阵响声,龙辉凝神以待,仔细辩听声音的虚实,借着声音的回响试图探出菩提金身的罩门。

    叮叮咚咚的金铁交击声响起,发现每一个声音都是一样,也就意味着菩提金身毫无破绽,根本不存在罩门,唯今之计唯有以力破之,持强凌弱。

    龙辉手掌一翻,霎时五行汇聚,一击便要强行崩碎菩提金身。

    然而璃楼菩萨却非木桩,任由龙辉出招,只见他沉元丹田,劲走任督,凝气在喉,大喝一声:“雷音吼!”霎时声波如浪,威震苍穹,宏大雷音引发九天霹雳,竟将五行真元硬生生抵消。

    五行会雷音,两人各自震退,龙辉凝神屏气,双脚驻地抽吸土气,运用五行相生之法,恢复真元,几个呼吸间便平息内气,再度抢攻。

    “秃驴再接一招!”龙辉手心凝聚阳火神力,一团烈日般的火球赫然浮现,正是烈阳元丹,龙辉猛地推出火球,只见一道赤红霹雳朝着璃楼菩萨打去。

    璃楼菩萨脚步挪移,指尖凝气,正是佛界又一传世武决——惊雷禅指!佛光汇聚成锐利指劲,以点破面,猛地一下便刺破烈阳元丹,然而阳丹烈火却四散溢出,璃楼菩萨宛如身处火山炼狱,特别是方才出至出指的手臂,经脉烧灼难受,皮肉亦发出阵阵焦味。

    倏然,热浪消退,一股寒流加身,璃楼菩萨抬眼处唯有一片晶莹冰霜,只见龙辉脚踏雪花,手握玄阴,正以雷霆之势扑杀而来,正是——玄阴冰轮。

    龙辉气息汹涌如泉,隔空便是一击巨大的冰刀,誓要将璃楼菩萨拦腰斩断。

    璃楼菩萨再起菩提金身,硬接冰刀之锋锐,只见冰刀削在他身上立即被佛光震碎,化作缕缕寒气。

    龙辉一招失利却不气馁,反而嘴角处泛起一丝得意的微笑,这一笑直叫璃楼菩萨汗毛倒竖。

    烈阳玄阴,元丹冰轮轮番施展,寒热二气交缠凝聚在璃楼菩萨周身,这便是龙辉要寻找菩提金身破绽的契机,因为菩提金身与混元道胎不同,后者是以双流之气护体伤敌,破解之法则是截断双流刚柔气的运转,而菩提金身乃是一口佛元所化,可谓是一气贯通,骨肉金刚,所以并不存在气流空隙,犹如一块铁板刚墙,刀枪不入。

    龙辉之所以施展烈阳玄阴两大神通,便是要借着冷热交替之理,减弱菩提金身的坚韧,就犹如遭到一冷一热的金铁一样,脆性大增,很容易截断,这个做法就像当年崔蝶以冰火二气对付荒海蛟龙一样。

    菩提金身虽不是金铁之流,但在这冷热交替的环境下也出现了几分气弱之态,龙辉窥准时机,掌发雷霆之威,牵引九天雷罡,是霹雳篇的初式——雷动九霄,电惊十地!只见龙辉拳如奔雷,劲气霸道,雷拳劈头劈脑地便朝璃楼菩萨打去。

    璃楼菩萨提足一口真气,将菩提金身推至巅峰,再使出佛界绝学——如来千灯手,只见璃楼菩萨化作千手如来,层层叠叠的佛掌挥手而出,就像是筑起了一堵高墙,将雷拳挡在身前十步之外。

    雷拳霸道刚烈,璃楼菩萨接招之后也觉得手臂酸麻,金身震荡,几欲吐血。

    雷拳难奏奇效,龙辉随即变招,只见他五指一伸,手心朝地,抽吸十地电煞,宛如游龙走蛇般的电流发出叽叽的响声,朝着璃楼菩萨扑去,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不断地钻入璃楼菩萨的气脉。

    璃楼菩萨只觉得这股阴柔电劲着实难缠,他浑身酥麻刺痛,内息不禁一滞,再加上外围的雷罡气劲,正在横冲直撞,先是阴阳交融,冷热交替,随后再来个内外夹击,电闪雷鸣,菩提金身再难支持,应声而破!菩提金身堪称不败金身,普天之下唯有剑圣锐剑可破,但楚无缺当日的方法也是拼命之法,豁命提升内元,增强剑气,在一瞬间内生出比天佛更强的功力,再配合快速的身法和招式,辅以精巧聪慧的布局,才将菩提金身给攻破,但这种做法却是先伤己后伤人,极端之路,就算取胜也是功体大损。

    然而龙辉凭着天下物性的变化,以冷热交替之法,内外夹攻之力,将此佛界金身打破,显得举重若轻,从容不迫,这份天赋和机敏堪称举世罕见。

    已经突围而去的于秀婷也不由得回首翘望,看到龙辉举重若轻地瓦解菩提金身,芳心不禁惊愕不已:“当初奈何桥上,无缺豁尽全力也破不了的混元道胎,被这小子三招两式就击碎了,如今菩提金身在他眼前竟也像纸糊一般。”璃楼菩萨今年方三十有五,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达成先天之境,只是醉心武道才默默无闻,等牟尼菩萨圆寂后他才登上四大菩萨之位。

    虽说是佛门弟子,但他对武道十分痴迷,更加执念胜败之数,曾数度与天佛交手,但因为同门辈分之顾忌,两人都未分出胜负,如今入世本想展露锋芒,谁料却遇上龙辉这么个煞星,几下子就把菩提金身给打破了,叫他又惊又恼。

    初战受挫,璃楼菩萨怒上眉梢,提元出招,一掌大梵圣印便反击打来,龙辉哼地冷笑道:“金身已破,气息不顺,居然还敢强行出手——找死!”话音未落,龙辉招行疾驰,步伐飘渺,双手飞速绞磨化劲,身形三分,只见龙辉从璃楼菩萨身边划过,便将大梵圣印之无疆掌力消解无形,这正是论武决之——以疾破猛。

    前半式乃是化解敌手招式,而后半手便是趁势反击,只看龙辉头也不回,就在璃楼菩萨身后猛地一蹬腿,正好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将他踢得向前扑倒。

    大悲菩萨和须弥勒菩萨急忙上前助阵,两人各发一掌将龙辉的后续攻击截下,也替璃楼菩萨换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龙辉冷哼一声,双手左右开弓,五指一张,神速般将两人气门拿住,将这两大菩萨硬生生提了起来,大喝一声:“给我滚!”两名菩萨就被他抛了出去,咕咚一下摔了个满地葫芦,颜面大失。

    这时一直游走在外的韦驮菩萨忽然高喝道:“武僧开阵,擒下狂徒!”得到法旨,院内武僧纷纷持棍封界,将龙辉牢牢困住。

    龙辉缓缓阖眼,倏然气压变得尤为凝重,众武僧只觉得手中棍棒不住发抖,几欲挣脱他们的控制。

    龙辉猛然开眼,瞳孔绽放奇芒,四周兵刃亦随之呼应,嗖嗖地分别脱手,竟飞往半空,这正是比剑心通神更胜一筹的——万世兵魄。

    龙辉哈哈一笑,手掌一挥,千棍随心而动朝着众武僧劈头劈脑地打了过来,只闻一片哀叫响起,众武僧被自己的棍棒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遁。

    韦驮菩萨大喝道:“狂徒住手!”他纵身跃起,朝着龙辉便是一掌,龙辉不让反手还击,只听轰隆一声,两人掌力相击,震得四方沙尘弥漫,却见韦驮菩萨犹如断线风筝般朝后飞退。

    虽然一招制敌,龙辉却是心生疑惑,这韦驮菩萨掌力看似绵弱,但却是隐而不吐,有股悠长的真气沉寂在后,龙辉一掌根本就没给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这个假和尚似乎有几分本事,但为何要装得如此不堪一击呢?”龙辉心中起疑,然而身后却传来一股洪涛般的气压,不用回头便知是璃楼菩萨行功完毕,再度祭起菩提金身。

    只见璃楼菩萨浑身绽放金华佛光,赫赫佛威笼罩四方,更添佛相庄严。

    龙辉哼哼冷笑:“我能破你一回菩提金身,就能再破第二回!”璃楼菩萨面色一沉,淡然道:“施主武艺高绝,那贫僧便再来献丑一回!”只见他掌势翻涌,圣光大作,只见莲瓣开阖,现出十三品相,竟是——十三莲华!龙辉神色顿时一凝,这和尚竟然也修成与天佛一样的佛界圣功,着实叫他惊愕不已,但也让龙辉对佛界产生了极大的警惕——明明有此等高手,酆都大战却未露一面,谁晓得这些秃驴在打什么主意。

    龙辉凌然无惧,面色从容地道:“妙哉,想不到在下竟有幸一会这佛门至高圣功——十三莲华!”说话间,五行阴阳凝聚全身,严神以待。

    璃楼菩萨摇头道:“十三莲华虽是不世神通,但贫僧也并非一成不变地照搬圣功之法,吾曾以五年时间将十三莲华推演成另外一套武学,今日还是首次施展,失礼之处,还望施主多多包涵!”龙辉眉头一扬,笑道:“原来是菩萨自创之绝学,不知是何罕世神通?”璃楼菩萨道:“神通二字不敢当,贫僧此套武功名为卍法诸天灭!”

    龙辉眯眼冷视,昂首道:“好个卍法诸天灭,龙某再次领教菩萨之威!”璃楼菩萨含笑而立,发簪被一股无形之力震碎,一头雪白银发无风而动,其身上莲花气劲缓缓转变,只见莲瓣飘洒,化作卍字佛印,璃楼菩萨神情庄严,犹如合身天地之间,变成一尊俯视诸天万界,冷看世间生灭的菩萨巨佛。

    双方激战已经趋于白热化,却在不远处的树上闪过一道身影,犹如蛇虫爬行,在黑暗中隐匿而行,过了片刻那道身影趁着众人激战之际悄悄离开了祥云寺。

    身影急速夜奔,左右穿梭,潜入一座豪华宅院之内,宅院门匾刻着裴府二字。

    进入庭院,人影进入一间屋子内,屋内麋香弥漫,丝纱飘渺,床榻上覆盖着牡丹绣花被,丝滑若水的绸布上还遗留着淡淡的芬芳,似乎方才还有一名绝代佳人正在床上做海棠春睡。

    人影掀开被子,在床板上敲了一下,立即出现了一道暗门,那人嗖地一下便钻了进去。

    透过暗道,一直来到地窖深处,眼前景色豁然开朗,华光流彩,定神一看墙壁上竟是镶嵌着许多可斗大的夜明珠,明亮的珠光将密室映得犹如白昼,只见这间密室大得不可思议,足足有五十余丈大小,而地面却非石板或者是木质,而是粼粼的水面,这哪是什么密室,分明就是一个巨大的水池,珠光的映照在水面上,仿佛有千万颗珍珠散落在池底。

    水池上搭建着许多石桥,这些桥皆是以名贵花岗岩雕砌而成的,形态微躬,桥面铺就着各种各样的鹅卵石,踩在上边有种十分惬意的感觉。

    这些石桥纵横交错,但却都朝着一个方向汇聚而去——池心处的一尊凉亭。

    凉亭红砖绿瓦,勾栏玉雕,外挂轻薄丝纱,隐隐可见有人端坐在其中,再配上四周华贵的珠光,叫人生出一种与世隔绝的美感。

    倏然阵阵血腥味飘来,水池忽然生出阵阵暗流,只见桥面上有十几个人急匆匆地行走,一直来到凉亭外才止步,他们每人手里提着一个木桶,桶内竟是血淋淋的鲜肉,这些人的出现无疑是焚情煮鹤,大煞风景,在这晶莹透亮的地下水池硬生生添了一记败笔。

    倏然,亭子内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又将人的思绪拉回到当初美好的意境中:“潇潇,你回来了么?”那道从密室进来的人影应道:“师父,徒儿回来了!”那女子温柔地说道:“快快过来,让为师看看你有没有受伤?”潇潇轻点臻首,抬起莲足走上石桥,掀开丝纱,只见一抹丽色端坐其中,清秀而又艳丽的俏脸上挂着几分满意的笑容,婀娜丰腴的娇躯散发着淡淡清香,正是鹭眀鸾。

    潇潇行礼道:“徒儿拜见师尊。”鹭眀鸾朝她仔细打量了一番,莞尔道:“不错,潜入祥云寺却又能全身而退,你的补天诀看来也练到家了。”潇潇行礼道:“除了师尊教导有方,也算是徒儿有几分运气。”鹭眀鸾柳眉轻挑问道:“何来运气之说?”潇潇道:“今夜天剑谷主于秀婷和那个龙辉为了寻找魏雪芯,从而联手挑了整个祥云寺,将那些秃驴的目光都吸引过去,徒儿才能轻松脱身。”

    鹭眀鸾脸色微微一沉,继续说道:“四大菩萨武功如何?”潇潇道:“须弥勒和大悲内功虽高,但始终未突破先天之境,而璃楼菩萨已达先天之境,功力深不可测,但那个龙辉却能处处压他一头,打起来游刃有余,此人更是值得师尊注意。

    至于那个韦驮菩萨一直都是出工不出力,似乎另有盘算,对于此人徒儿看不透!”顿了顿后,潇潇又说道:“徒儿不敢靠的太近,一直在远处观望,但我看到那个韦驮菩萨朝我藏身之处瞥了一眼,我当时就知道行踪暴露了,所以就撤退了,说的也奇怪,这个韦驮菩萨竟然毫不动声色,任由我离开。”鹭眀鸾微微颔首,玉指轻轻地在桌子上敲了几下,淡淡地说道:“喂鱼。”那些汉子从桶里拿出一块块的鲜肉朝水池丢下,顿时池水一阵翻腾,数十条巨硕鱼影疯狂游来,竟是一群鲨鱼。

    鹭眀鸾朱唇勾笑道:“潇潇,这些鲨鱼可是饿了好些日子了。”潇潇嗯地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就像三教内某些人一样,一直死死地盯着教主宝座。”鹭眀鸾水晶般的眼眸朝水底瞥去,叹道:“是啊,只要有人丢下那么几块鲜肉,这些饿鲨就会争个头破血流。”潇潇朝水底望去,只见这些饿鲨为了抢食有限的鲜肉竟同类相残,打得池水一阵翻腾,更是血流不止。

    潇潇忽然开口问道:“师父,既然皇甫武吉抛下武尊印玺,但也仅仅引动正道之间的争夺,像昊天教、魔界还有妖族都隐身暗处,完全可以伺机而动,我们又该如何应付?”鹭眀鸾伸出素手遥指水池的一角,笑道:“潇潇,你可看到那边有什么?”潇潇美目凝视,开口道:“是三条鲨鱼,它们好像是在等这边的鲨鱼斗个筋疲力尽,再出来收拾残局。”鹭眀鸾素手一扬,发出一股柔劲将一个木桶朝角落丢去,更为浓郁的血腥味顿时从角落里冒出来,引得其他鲨鱼蜂拥而来,那三条想独善其身的鲨鱼顿时陷入一片围杀罗网之中。

    鹭眀鸾道:“天下虽大,但也只是一个水池,洛清妍在高明也只是水中的鱼儿,再怎么跳也跳不出这个水池。她若打着独善其身,坐山观虎斗的心思,那我便祸水东引,把她逼出来。”潇潇蹙眉道:“依照师尊的意思,洛清妍是毫无选择了?”鹭眀鸾摇头道:“不,她还有一条路可选,那便是把水搅得更加浑浊……”鹭眀鸾话音未落,却见水中鲜血迷茫,不少鲨鱼的尸体浮了上来,将水底都掩盖住了,忽然一条黑影猛地窜出,咬住一名喂鱼的汉子,将他拖入水里,用钢刀般的牙齿将其撕碎。

    鹭眀鸾柳眉一抖,说道:“鲨鱼把水搅浑便可够迷惑岸上的喂鱼人,从而施展雷霆一击,将岸上的人拖下水吃掉。”忽然,哗啦水响,那条鲨鱼再度窜出,朝着凉亭内的鹭眀鸾扑来。

    鹭眀鸾垂目淡笑道:“但要是岸上的人实力足够强,那么鲨鱼再怎么蹦跳也只是一条鱼!”巧笑嫣然间,七色神光绽放而出,将整个水池照得七彩琉璃,美不胜收,光华之中唯见血肉横飞,一条数百斤的巨鲨显然已经化作一滩血肉!水里的鲨鱼又蜂拥而上,争食尸骸,水底再度打成一片,到了最后终归平静,唯有一条伤痕累累的鲨鱼在苟活残喘。

    鹭眀鸾笑了笑道:“好了,只剩最后一条了,可以抓起来给裴老爷做鱼翅了。

    “潇潇奇道:“师父什么是血鲨翅?”鹭眀鸾温柔的笑道:“傻丫头,你来了玉京这么久还不知道什么是血鲨翅吗?”潇潇罕见地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吐舌道:“人家确实不懂嘛,师父便告诉潇潇嘛!”鹭眀鸾莞尔道:“血鲨翅是玉京的达官贵人最喜欢的一道菜,在他们看来鲨鱼经过一轮厮杀搏斗后,全身精血便会凝聚在鱼翅上,这种鱼翅的味道最为鲜美,所以有达官贵人便在建造一个鲨池,将鲨鱼圈养起来,等到了一定的时候便让鲨鱼自相残杀,剩下的最后一条便可用来做成血鲨翅。这其中道理就像是猎人追赶麋鹿,让鹿血涌到鹿角后再杀死麋鹿,割下鹿角制成鹿茸。”

    看着大汉们用钩枪杀死最后那条鲨鱼,鹭眀鸾轻笑道:“潇潇,你说谁是最后的鲨鱼,而谁又是吃着血鲨翅的人呢?”

    第09回剑心还魂

    卍法诸天灭悍然现世,端的是气势磅礴,佛降天下,龙辉只觉得身子沉重无比,难以喘气,佛掌不断逼近,卍字佛印越发庞大,璃楼菩萨更添佛威。

    望着磅礴掌风,龙辉倏然咧嘴一笑,顿时给人一种极为奸诈的感觉,璃楼菩萨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龙辉双眉轻扬,手心竟散发出一股黝黑的气流,将卍字佛印尽数笼罩,宛如饕餮大张巨口,吞天食地,刹那间璃楼菩萨竟消失无形。

    现场顿时一片哑然,随即众武僧情绪竟躁动不安,堂堂佛门四大菩萨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每个人看龙辉的眼神都多了三分惊恐和敬畏。

    韦驮菩萨朗声道:“大伙不要慌,璃楼菩萨很快便会重返。”说罢又朝龙辉合十行礼道:“施主此招应该是与冥帝锁魂界相似的境界绝式,将璃楼菩萨困在异域之内。”龙辉不知否可地道:“然也,韦驮菩萨果真好眼光。”这招名为“混沌虚空界”,乃是虚空篇的武决,虽然只是初式但也奏出奇效,将璃楼菩萨封入异界奇域,避免了一场苦战。

    须弥勒菩萨哼道:“倡促发招,困上半个时辰已是极限。”龙辉反笑道:“半个时辰也足够在下破佛阵,救爱妻了!”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令众僧大为紧张,璃楼菩萨号称佛门第一奇才,连他都挡不住龙辉,在场之人还有谁能面对真龙怒火。

    “阿弥陀佛!”韦驮菩萨口宣佛号道,“诸位请暂息干戈,望听贫僧有一言。

    “韦驮菩萨地位崇高,众僧心绪稍定,龙辉颔首道:“哦,菩萨若是想拖延时间便不用再说了,龙某可不吃这一套。”韦驮菩萨笑道:“贫僧只说三句话,施主可愿静心一听。”龙辉傲然笑道:“愿闻其详。”韦驮菩萨说道:“十方智慧镜乃天地圣物,有缘人方能得见,无缘者强求不得,反遭其害,贫僧愿意放行,一切皆看施主机缘。”龙辉武骨铿锵,岂会怕对方暗藏花招,拂袖道:“好个机缘,在下只信一手所握。”说罢一步窜入功德塔,大悲和须弥勒正想阻挠,却见韦驮菩萨张手制止。

    龙辉连闯六层浮屠,却是一马平川,毫无阻挠,当踏入第七层浮屠之际,却见魏雪芯盘膝而坐,于秀婷则在站在其身后助她平复内息,不远处正倒悬着一口大钟,想必便是那空明钟。

    于秀婷朝龙辉温温淡笑,说道:“雪芯没事,休息片刻便好。”龙辉过去查探,只见魏雪芯花容微白,柳眉深锁,但气息平稳,未受太大伤害,龙辉也放下心来,说道:“有于谷主出手,这劳什子空明钟也不过废铁一堆而已。”

    于秀婷摇头道:“你莫小看这空明钟,其神力远不止如此,雪芯只是触及部分阵势,若不然我也没这么轻易击破空明三千界。”龙辉朝空明钟瞥去,不由生出几分好奇,正想过去一探究竟,却听于秀婷制止道:“不要过去,这口钟不简单。”

    龙辉抱歉地笑了笑道:“说的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先救雪芯。”过了半晌,魏雪芯梳子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紧闭的美眸,见到龙辉不由喜道:“龙大哥,我找到线索了!”于秀婷嗔道:“傻丫头,就知道你龙大哥,连自己安危都不顾了。”魏雪芯吐舌道:“娘,人家没事啦。”于秀婷拍了拍她吹弹得破的小脸,怜爱地道:“没事就好,咱们先离开这儿吧。”

    龙辉不由心生疑惑,说道:“雪芯,你可曾见过十方智慧镜?”魏雪芯点头道:“见过,是一面很大的镜子,足有两三个人那么高。”龙辉问道:“镜子在哪?”魏雪芯伸出素白的手指朝后指去,说道:“便在空明钟旁边。”龙辉惊讶地朝空明钟望去,却是空无一物,于秀婷蛾眉微蹙,以剑心探寻却也是一无所获,不由奇道:“雪芯,那儿根本什么都没有,你是怎么看到的?”

    魏雪芯张着小嘴,有意奇怪地道:“不会呀,明明就在那儿嘛!”龙辉朝着空明钟仔细端详,暗忖道:“雪芯不会说谎,但连于谷主的剑心都无法看穿这其中端倪,莫非这口十方智慧镜正是韦陀所言,有缘者方能窥知?”思念期间,龙辉暗中聚起虚空篇的法诀,双目顿时穿越界限,窥探其中奥妙,眼前倏然出现一道亮光,一面镜子正悬浮在半空中,但却只有巴掌大小。

    龙辉思忖道:“此镜既名智慧,那便拥有灵智,说不定可针对人心而变化,雪芯对我情深意重,希望从镜中找出百气流魄的线索,故而镜变得庞大,而我冷眼旁观,镜子故而小巧……”

    倏然镜子消散,化作卍字梵文,破开异界虚空直取龙辉神识,龙辉反应迅速,急忙抽回神念,但仍被佛光射到了小许,脑海立即生出隐隐剧痛,暗叫不妙:“洛姐姐是以妖族秘法助我养魂,这面镜子乃是佛门法器,佛妖不两立,镜子定是察觉我元神的妖气,所以才绽放佛光……”

    果真如那韦驮菩萨所说,无缘者欲窥圣物定会反遭其害!龙辉头脑传来丝丝剧痛,但感觉不远处的虚空之外似有佛元涌动,显然是璃楼菩萨之气息,龙辉不由略带惊愕,想不到这虚空境界连他一时半刻也困不住,于是急忙对魏雪芯和于秀婷说道:“璃楼菩萨快出来了,既有线索,先离此地。”回到天剑谷分舵,于秀婷便询问借镜的经过,魏雪芯蹙眉道:“我起先抱出名号,那些大师对我还算是客气,但说出来意后他们便一口回绝。我当时脑子一热,便持剑闯了过去。”

    龙辉奇道:“那四大菩萨没有出来阻挠吗?”魏雪芯摇头道:“没有,一个都没有,当时跟我过招的人是荼罗明王,他只是虚晃几招便让我离开了。”龙辉不由一愣,奇道:“这不动明王又是何人?”

    魏雪芯道:“他是天佛教主亲传弟子,亦是苦海大师的师父。我进入功德塔后,便看到十方智慧镜,我刚刚想着百气流魄,镜中就浮现除了几句话:百气流千情,魄元佛中寻。”龙辉微微一愣,心忖道:“这是什么佛偈,讲了跟没讲一样。”魏雪芯叹道:“我本来想继续查询,谁知道空明钟便敲响了,我也被困在空明三千界中。”

    于秀婷蹙眉道:“方才娘亲在闯阵的时候,韦驮菩萨似乎也保留几分实力,这佛界已经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再加上皇甫武吉抛出来的武尊印玺……哎,如今局势恐怕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天剑谷想要独善其身看来是不能了!”龙辉道:“既然不能独善其身,那便将水搅得更浑,看皇甫武吉如何收场!”于秀婷微微一愣,轻蹙蛾眉,细细思索起来,脑海中倏然灵光一现,计策顿生,也就在此时剑心甫动,生出一丝异样感。

    抬眼望去,只见龙辉面色有异,脸上渗出微微细汗,于秀婷问道:“龙辉,你怎么啦?”龙辉摆手道:“我没事,休息片刻便好。”于秀婷看出端倪,说道:“雪芯,快去找你姐姐来,龙辉的元神似乎出了问题。”魏雪芯花容失色,提着岁月剑便朝龙府奔去。

    于秀婷暗叹道:“本想问清楚空明三千界的虚实,但龙辉此刻脑疾再发,唯有暂且按下,但我总觉得这些秃头越发深沉,局势真是叫人不安。”龙辉紧咬牙关道:“于谷主,咱们不如分工而行,我欲让冰儿以剑圣遗孤之名争夺武尊印玺,可其中还有个鹭眀鸾暗中作梗,虽不知她掌握了多少关键,但未免落她把柄,需得谷主坐镇明处,以天剑谷之号召力来替冰儿早势,而暗处则需妖后把持,制衡鹭眀鸾,至于皇甫武吉、三教乱流以及昊天教等,我想……”

    于秀婷玉手轻按龙辉肩膀,柔声说道:“龙辉,你先不要说话,保留元气为上。”龙辉苦笑道:“这十方智慧镜果真厉害,竟然能够针对妖族的养魂术,令我元神再度受到冲击,我怕我会再度失忆,还请谷主让我把话说完……”

    于秀婷摇头道:“你这小子也忒拼命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至于天下大势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龙辉恍然大悟道:“我差点忘了剑仙之能为,还在这儿自把自为,真是罪过。”于秀婷不禁莞尔,竟罕见地开起玩笑来:“既知罪过,那还不甘心受罚?”龙辉呵呵道:“小子愿领罪受罚。”于秀婷噗嗤一笑,犹如兰花绽放,淡雅温婉:“那便罚你坐下养息培元,不许讲话。”

    龙辉恭敬地应了一声是,便盘膝而坐,凝神养气,但脑中那一丝刺痛竟似跗骨之蛆,驱之不去,而且还顺着龙辉真气的流动不断地扩散。

    于秀婷看到龙辉脸色越来越差,心中不由多了几分忧虑,但对于元神魂魄之类的变故她并不在行,只能持着观望态度。

    倏然,龙辉脑海中猛地泛起不堪回首的一幕,残埂断瓦,遍地尸骸,尚有未熄灭的烈火,以及那烧得只剩一个龙字的牌匾……随即情形幻化,竟看到黄欢口吐鲜血,正一脸无助地望着自己;柳儿美目含泪,然而流出的泪水竟是血水,柳儿与黄欢之后,龙辉竟再次见到奈何桥,奈何桥上唯有一人独立,一口佛剑倒插在前,但却是满身血迹……痛,痛……龙辉浑身不断地抽动起来,手脚僵直抖动,两眼反白,牙齿不住地在打架,随即竟狠狠地咬在舌头上,顿时鲜血四溢,满口皆是赤红。

    于秀婷暗叫不妙,思忖道:“龙辉这样子竟有几分羊癫疯的征兆,若再咬下去,整根舌头都会断掉的!”她素手一探扣住龙辉的下颚,用巧力将龙辉下巴给捏开。

    谁知龙辉姿态若狂,头一扭便睁开于秀婷的玉手,嘴巴又要合拢,似乎要咬住一些东西才肯罢休,于秀婷心知龙辉若再咬舌头那下辈子只能做哑巴了,于是心念一横,赶在龙辉牙齿并拢之前,将雪白的右臂伸了过去。

    馥香温润的雪臂竟毫不犹豫地伸到龙辉口前,任由两排牙齿狠狠咬下,于秀婷只觉得一阵钻心剧痛传来,蛾眉不禁一蹙,双唇轻抿,还是忍了下来,但赤红的鲜血顺着手臂滴下,霎时红与白交织成一抹惊心色彩。

    于秀婷本想点晕龙辉,但又怕穴位的刺激引起元神的剧变,故而忍了下来,让龙辉继续咬住自己的小臂,剧痛间恍惚看到龙辉眼角竟渗出几分泪水,于秀婷芳心顿感一软,暗忖道:“他是不是又回忆起黄公子和柳儿姑娘的事情了?”

    檀口轻叹,于秀婷眼眸半闭,伸出另只手轻抚龙辉后背,柔声道:“好了,好了,要哭便哭吧,莫憋坏了心。”也不知道是于秀婷的言语唤起龙辉的哀伤,还是灵魂深处的伤痛藉此了泪腺,龙辉的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了出来,但嘴巴却已经紧紧咬住于秀婷的皓臂,哭声被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只余身子不断地抽搐,以及无声地呜咽。

    于秀婷一手轻抚龙辉头发,温柔细致地替他梳理凌乱的发梢,一手则忍受他的獠牙啃咬,脸上却是温婉慈和,眼中又带着几分责怪之意,仿佛母亲在安慰刚打架回家的顽童,又似长姐在埋怨不争气的弟弟。

    温润的小手,甘甜的鲜血,已经麋甜暖腻的馨香,细致的轻抚,竟使得龙辉情绪渐渐安定下来,牙齿一松放开了于秀婷的玉臂,但他满口皆是鲜血,而于秀婷那圆润晶莹的小臂上除了鲜血外还有两道深深的牙印。

    于秀婷将衣袖落下,盖住两道牙印,微嗔一句道:“你这麻烦小子总算消停了。”说罢便要安静下来的龙辉扶到床边躺下,却见屋门被人推开,于秀婷回头嗔道:“冰儿,你也忒冒失了吧!”楚婉冰吐吐舌头,抱歉地道:“二娘,对不住了,冰儿只是急晕了头。”于秀婷笑道:“好了,你快看看你相公吧。”楚婉冰走过去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小贼怎么满嘴都是血?”于秀婷说道:“他方才浑身僵硬,与羊癫疯有几分相似,把舌头给咬了,幸好我及时将他制住。”魏雪芯凑到母亲身边悄声问道:“娘亲,龙大哥没事吧?”于秀婷道:“有没有事我也不知道,毕竟元神魂魄之类的东西我也不是很熟悉,先让冰儿瞧瞧再说吧。

    “楚婉冰伸手掀开龙辉两侧的眼皮,朝眼睛仔细看了看,又探了探脉息,神情身为凝重。

    魏雪芯问道:“姐姐,龙大哥怎么样了?”楚婉冰叹道:“妖族的养魂法竟引发佛界法器的冲击,使得锁魂符出现震荡之象,竟波及了龙辉的元神,但幸好有无痕和碧柔联手布置的锁魂符护持,溃散的元神依旧留在龙辉体内。”

    魏雪芯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问道:“那究竟有没有救啊!”楚婉冰蹙了蹙眉道:“溃散的魂魄试图朝外涌出,但锁魂符则将它们牢牢困住,所以龙辉魂魄暂时没有消失的危险,但时间一久他的记忆还是会不断丢失。”相对于魏雪芯的惊恐,于秀婷倒显得镇静得多,说道:“冰儿,你如此镇静想必早有应对之法了,还是别再卖关子,要不然雪芯眼睛又要红肿几圈了。”

    魏雪芯醒悟过来,嗔道:“姐姐你真是,就知道吊人家胃口。”楚婉冰笑道:“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其实要救小贼很简单,只要将他的魂魄重新拉回来就可以啦。但这其中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锁魂符不但困住里边的元神,也防止外来的入侵。”魏雪芯有些疑惑地问道:“既然有锁魂符护持,那龙大哥元神为何还会受到伤害?”

    楚婉冰道:“这就像铁锤打在护心镜一样,虽然没正面击中胸口,但也会被震出瘀伤。”魏雪芯恍然大悟道:“原来龙大哥的元神是被震伤的。”楚婉冰道:“要对元神治疗,就得越过锁魂符,一般的做法无外乎先破解这道符咒,但如此一来龙辉的魂魄可能会飞离躯体,所以我们只能在锁魂符上开一个小口子,以灵识进入小贼的识海,将元神重新拼接起来。”

    于秀婷说道:“冰儿你所说的方法莫非是要用剑心在锁魂符上钻一个口子,然后再以剑心进入龙辉元神中?”楚婉冰拍手道:“妙哉,二娘果真是剑道真仙,冰儿的心思你一猜便中。”于秀婷没好气地败了她一眼,道:“好了,你这丫头就别恭维我了,进入龙辉元神后又该如何做?”楚婉冰道:“只要按照将小贼那些四处乱窜的魂魄钉住,我便能以金针养魂法助他修补元神。

    “魏雪芯说道:“姐姐,让我来!”于秀婷摇头道:“雪芯,你根基不足,贸然入侵龙辉识海只怕会招来反噬,还是娘亲来吧。”魏雪芯哦了一声,默默退到一边,于秀婷让楚婉冰扶起龙辉,她则盘膝坐下,柔腻的腰身轻轻沉下,两根熟美修长的圆腿轻轻交叠,隐隐可见腿心隐处,将胯处的布料撑起一小团丰腴。

    楚婉冰不禁暗自将剑仙与妖后比较一番,于秀婷的气质与洛清妍继而不同,洛清妍是熟润酥媚,宛如滴露玫瑰,而于秀婷则是温腻清雅,更似兰花暗香,总而言之,妖后便如同百年烈酒,闻之欲醉,剑仙则更似清雅香茗,茶香饶梁。

    看到与母亲齐名的谪仙美妇,楚婉冰竟也生出几分惊艳之感,而魏雪芯从后面观望,却又有另外一番不同的体会,那本已丰满的臀部因为坐姿而显得更加丰美耳抑制性,被褥被坐陷出一抹窝痕来,也不知道是被褥软还是这如谪仙般的美妇臀肉更软,那道窝痕显得极为圆润纤柔的腴腰让她的身材更显窈窕。

    于秀婷收气凝神,玉指捏剑,朝着龙辉眉心点去,平静无波澜,然而于秀婷以剑心开路,直取锁魂符所在,剑仙神志顿时凝聚成线,恰似一柄尖细的长剑,在锁魂符外刺出了一个口子,但锁魂符拥有一定的自愈功能,流转不息的咒符灵力竟开始填补裂缝,于秀婷趁着裂缝未闭之际,猛地将剑心探入锁魂符后方,直达龙辉元神所在。

    于秀婷只觉得眼前一亮,仿佛整个人置身在一片汪洋之中,四面八方皆是萤火虫般的光晕,其中有些光点正朝四方散离,于秀婷心知这便是被震散的部分魂魄,这些光点有远有近,远的便是在锁魂符布下之前散离的记忆,对于这些于秀婷是无能为力,但近处应该就是刚脱离元神不久的残魂,于秀婷所要做的便是将这些残魂钉住,让楚婉冰在外边施救收魂。

    于秀婷深吸一口气,剑心瞬息而动,一股磅礴剑意朝着四方散开,将这些近处的光点一一钉住。

    大功告成!于秀婷总算松了口气,看似简单的一手,却是耗费了不少精神元气,虽感疲惫,但楚婉冰尚未将离魂收拢,于秀婷也不敢收回剑心,只能强撑倦意继续留在龙辉识海中监视离魂散魄的情况。

    每一个光点蕴含着龙辉的回忆,于秀婷闲来无事便朝光点观望,竟将龙辉的记忆窥探了个大概,先是看到两个小孩子正在说话,其中一个正是年幼的龙辉,而另外一个女孩生得粉雕玉琢,恰是楚婉冰这丫头。

    于秀婷颇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光点,只见龙辉拉着楚婉冰走在街上,给她买了一窜冰糖葫芦和一个葱油饼,楚婉冰顿时眉开眼笑,笑靥如花。

    于秀婷不禁莞尔,心忖道:“难怪洛姐姐对冰儿嫁给龙辉颇有微词,原来就是因为这事。这也难怪,冰儿这般好的姑娘竟然被这小子用一个糖葫芦和一张饼就拐跑了,想来这小子也算是赚了一笔,他这般宠溺冰儿想来也是有原因的……”

    随即于秀婷再继续观望,看到泰山顶峰,日出东方,魏雪芯轿靥映旭阳,甜美轻笑地望着龙辉,而龙辉化身的武天龙却是一脸的不情愿,于秀婷不禁有些恼怒,暗忖道:“死小子,对冰儿那小妮子这般宠溺,怎么对我家雪芯就这般冷漠,好像雪芯埋没了你一般!”随后,于秀婷又看到龙辉挺身挡在魏雪芯跟前,抓住一口长剑以火劲将之烧化,朗声喝道:“以后,你们谁还敢辱骂刁难雪芯,便有如此剑!”

    于秀婷思忖道:“小子倒也算仗义,不免雪芯对你一番痴心。”看了两个光点,于秀婷剑心继续延伸,朝着另外的光点瞥去,其中一个光点竟看到一篇漆黑,黑暗中唯有两人在谈话,一个人正是龙辉,而另一个声音于秀婷曾在十九年前便听过,嘶哑低沉,犹如冤鬼哀吟,正是鬼幽。

    随后便是鬼幽将昊天教的事情拖说出,试图借着龙辉报复昊天教,紧接着便是龙辉看到满门被灭的情形,最后便是被人以假乱真,桃代李僵,遭到黑白两道的追杀……看得于秀婷是一阵心酸,不免感慨:“好好的公子哥竟遭到此等无妄之灾,真是苍天不公!”

    这些只是部分游离元神的残魂,所蕴含的也仅仅是龙辉的部分记忆,也幸好龙辉承载那些香艳事迹的光点还在元神中,避免了于秀婷的尴尬,最重要的便是白日里在地宫的那香艳而又禁忌的一幕未流离出来,若真给于秀婷看到了,说不定她直接一剑绞碎龙辉的元神。

    外边的楚婉冰已经开始下针收魂,那些光点正缓缓地朝元神凝聚而去,于秀婷也松了一口气,正想功成身退之时,却见有一团亮光在四周游弋,这团亮光既不像那些远离在外的残魂,也不像这些朝元神收拢的离魄。

    时隐时现,像是即将消失的回忆,又像随时浮现的执念,于秀婷顿觉好奇,于是以剑心窥探,而这团光晕似乎再跟于秀婷作对般,你进我退,你来我走,不断地闪避剑心的捕捉。

    于秀婷不免生出几分刁蛮,轻哼一声,神念化剑,嗖的一下飞速追去。

    光晕也随之加速,于秀婷暗嗔道:“臭小子怎地如此刁钻,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她本无意窥探龙辉的隐私,只是一股好胜心再作怪,不将这团古怪的光晕截下来誓不罢休。

    剑意散播,化作囚牢,光晕霎时止步,于秀婷也追了上去,然而光晕在受到于秀婷剑意的刺激忽然增大,嗖的一下就将于秀婷的剑心罩住。

    于秀婷大吃一惊,只见眼前景色豁然开朗,她心知自己已经进入龙辉的回忆中。

    一名背负长剑的年轻男子走入一间岩洞,岩洞内部却是一片混沌,男子朝着混沌行礼道:“师尊,徒儿墨阳求见!”话音方落,混沌分开,只见一座雅致阁楼虚空浮现,屋内传来一个声音道:“进来吧。”墨阳推门进入,却见屋内端坐着一名男子,相貌与龙辉一模一样,然而眉宇间却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度,正是玄天真龙。

    墨阳朝玄天真龙跟前的桌子上望去,眼睛盯着那张卷宗,过了片刻脸色大变道:“师父,为何要写这些东西?”玄天真龙微微淡笑道:“墨阳,你建立的天剑谷现在状况如何?”

    墨阳道:“师父,休怪徒儿无礼,您写这个什么‘暗中延之,欲借他人除情敌’简直是……”玄天真龙反问道:“是什么?”墨阳咬牙道:“胡说八道!”玄天真龙笑问道:“如何胡说?”墨阳道:“当日弟子剑心紊乱,生出心魔,师尊为了替弟子护持才没及时去救人,这事怪不得师尊,要怪只能怪我!”

    玄天真龙叹道:“说句实在话,当日我确实有过这般心思,既然我已经生出此等卑劣念头,那云曦姑娘对我怨恨也不冤枉。”墨阳叹道:“仅仅只是闪过的念头,师尊为何还要写下来,当日师尊确实是为了替我护住元神才没去救人,师尊竟因此忏悔实在是太没道理了!”玄天真龙道:“虽是助你度过魔障,但我不能不承认我曾有过此等心思,云曦恨我也是有道理。”

    墨阳道:“师尊,为什么不跟云大小姐解释清楚?”玄天真龙摇头道:“人已死,什么解释都迟了,只希望下辈子她能看到我这份悔言。”墨阳问道:“为何不将真相写下?”玄天真龙道:“这便是真相。”

    墨阳大声道:“除了这事,师尊替弟子护法也是真相!”玄天真龙摇头道:“多说无益,云曦的性子刚烈,若将她知道这事,她心中愧疚之下说不定还会自刎一回,既然她要恨,便给她恨到底吧,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没必要解释这么多了,也没必要再连累她了。”

    墨阳脸色一沉,哆嗦道:“师尊,是不是因为神州巨柱的事情,让您……”玄天真龙点头道:“三教三族斗得天昏地暗,连神州支柱都受到波及,若不及时修补便会天崩地裂。”墨阳眼泪猛地涌出眼眶,呜咽不语。

    玄天真龙叹道:“补全支柱,我已经耗尽一身元气,寿元将至。”墨阳闻言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抱头痛哭。

    玄天真龙笑道:“哭什么,为师只是小睡片刻,过些日子便会苏醒。”墨阳抹去眼泪,强装笑颜道:“对,师尊神通盖世,定会转危为安的。”玄天真龙道:“我准备陷入沉睡,保留最后一口元气,等千年后我便会苏醒片刻,到时候我会将建立一个盘龙圣脉,将龑武天书传承下去,之后便是我的死期!”墨阳一听顿时呆住了,玄天真龙指了指桌子上的卷宗道:“把这些带出去吧,然后……”说到这里,记忆顿时终止,于秀婷再难窥探其中秘辛。

    暗自讶异之时,却听楚婉冰的声音传来:“二娘,我这边好了,您快出来吧!”于秀婷收回剑心,发觉自己浑身湿透,香薰般的体香随着汗水的流淌变得更加浓郁,然而内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瞥了一眼安静躺在床上的龙辉,于秀婷百感交集,咬了咬唇珠道:“冰儿,雪芯你们先照料一下龙辉,我去换身衣服……”魏雪芯看见母亲秀发滴汗,俏脸酡红,显然是十分疲惫,不由说道:“娘亲,让我陪你去吧。”于秀婷摇头道:“不用了,你照顾一下龙辉,娘亲去换身衣服便来。”楚婉冰道:“二娘,让冰儿陪你去,顺便用金针替您恢复一下血气。”于秀婷想了想,点头道:“也好,那便劳烦冰儿你啦。”

    第10回夏王寿宴

    骄阳明媚,晴空万里,玉京的街头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经过于秀婷和楚婉冰的治疗后,龙辉已然恢复过来,他此刻骑着一匹深黑色的宝马,带着十多名护卫,领着一架精巧雅致的马车,穿过这热闹的人流,进入王孙胡同,在一大宅门前停驻——夏王府。

    门前的匾额上烁烁两个流金大字,如龙游蛇走,金碧辉煌,红木石雕所带来的魄力直逼而来。

    此时的夏王早已门庭若市,人来人往,宝马华轿整齐有续地停放着,珠光宝气的达官贵人互相道好,府前整整齐齐站着两排身着桃衫的娇俏婢女,为来客引路。

    整个夏王府热闹得如同玉京城的集市,却又不失尊贵,今日便是夏王的五十大寿。

    龙辉翻身下马,命人递过名帖,夏王府的家丁接过名帖脸色倏然一沉,恭敬地朝里边朗声传话道:“龙辉龙将军偕夫人前来!”周围的宾客纷纷顿足,回头观望,对这个大恒年轻将军甚是好奇。

    这时两顶华轿抬到夏王府门前,一名家丁模样的人朝夏王府仆人也递过一张帖子,仆人念道:“裴国栋裴大人到!”只见一名富态男子缓缓从轿中走出,笑容可掬,朝着龙辉打了个哈哈道:“外界传言龙将军身染重病,老夫说什么也不信,像龙将军这般神勇铁将岂会倒下,今日一见果真证实老夫所想,将军真是大恒栋梁啊!”

    虽然只是首次与裴国栋交谈,但所谓拳不打笑脸人,龙辉也抱拳还礼道:“裴大人客气啦,在下还嫩得很,日后还得多多仰仗大人提点。”裴国栋呵呵道:“客气,客气。老夫这儿有位朋友对龙将军甚是仰慕,不知将军可愿一见?”

    龙辉回笑道:“能跟裴大人结交之人定是非凡人物,如此人物龙某还巴不得见上一面呢。”裴国栋甚是受用,朝后方的轿子说道:“尹先生,请下轿吧,龙将军已在等你啦。”随着裴国栋的声音响起,一名华服儒袍男子走下轿子,举止威仪,相貌堂堂,气质儒雅,一看便是鸿儒大豪。

    那男子朝龙辉拱手道:“在下尹方犀,见过龙将军。”龙辉微微一愣,还礼道:“原来是学海儒门雨卷楼主,龙某失敬!”尹方犀笑道:“龙将军之威名,在下仰慕许久,只是无缘得见,今日借着夏王爷寿诞才得此福缘。”

    两人各自说了几句恭维的话,龙辉忽然话音一转,说道:“今日是夏王爷寿诞,吾等还是进去替王爷祝寿,莫要在此阻挠其他宾客。”尹方犀笑道:“龙将军所言甚是,都是在下见到将军后,心情澎湃做了些失礼之事。”

    对方不着痕迹的给自己戴高帽,龙辉也敬他一丈:“楼主客气了,在下一介粗人能见到楼主这般儒雅名士也是大大的机缘,以后有机会再与楼主好好详谈。”

    龙辉回身掀开马车的帘子,说道:“夫人,夏王府到了。”马车内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有劳相公了。”声音虽不大,但音色温和轻柔,给人一种十分舒服温暖的感觉,随着声音的响起一名盛装少妇提着裙裾弯腰走出马车,明眸皓齿,气质娴淑,蛾眉如画,顿时全场一片静寂,所有目光竟全数集中在这少妇身上。

    尹方犀微微一愣,赞道:“江南第一才女果真是名不虚传,外秀慧中,也唯有此等佳人才是将军良配。”他这句话将龙辉和秦素雅同时都捧了一把,叫人听得十分舒服。

    秦素雅也含笑回礼道:“妾身见过尹楼主。”秦素雅刚走出来,却又见龙辉搀扶着一名佳人下车,只见此女梳了个妇人髻,头插垂珠玉簪,纤细修长的玉颈挂着一窜晶莹剔透的珍珠,一身襦裙套装,白色为底,粉色雕花,袖子处更有仙鹤展翅,衣裙虽是华贵秀丽,但却在其容颜下失去了光泽,仿佛天下灵秀都被她一人给独占了,就连秦素雅之花容也逊色三分。

    裴海峰在朝廷滚打多年,更是见过不少王妃贵人,但其无一人能够比得上这名女子,哪怕是周皇后此等国母之容,似乎跟她比起来也像是一个街边乞丐。

    这名盛装少妇正是楚婉冰,今日她便正式以龙府大夫人的身份随龙辉来王府贺寿,这只小凤凰虽不喜欢首饰和华服,但今日是王爷寿诞,她也只能随波逐流。

    不得不说这些她这身装束竟显得雍容华贵,端庄美艳,就连龙辉也惊艳不已,暗忖道:“若给这丫头换上后冠凤袍,简直比皇后还要皇后,那周皇后就像是街边乞丐。”但龙辉转念一想,楚婉冰身负凤凰血脉天生就有一股贵气,只是她平日喜欢白衣素裙,不佩珠花,又加上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性子,常常跟丈夫和姐妹嬉笑耍宝,所以才没感受到她发自骨子里的华贵和高傲。

    尹方犀养气功夫极佳,眼中露出一丝惊艳后便恢复过来,朝龙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虽对楚婉冰十分好奇,但毕竟开口询问他人女眷姓名乃是一种不敬之行为,除非他认识对方女眷,想跟秦素雅一样,说上几句话还是可以的。

    龙辉双臂轻弯,二女心领神会,伸出素白玉手挽住丈夫臂弯朝王府走去,龙辉只觉得身坠云端,妙不可言,不由暗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三人入席坐下,俏婢端来恭敬地茶水和糕点,殷勤地伺候三人。

    楚婉冰暗中传音道:“小贼,这夏王倒还真够奢侈的,这些糕点随便一个都价值不菲,每个宾客来上这么一桌那得花上多少银子呀。”龙辉回音道:“夏王乃是皇帝老儿的胞弟,封邑乃诸王之冠,再加上他不入朝堂,不争权势,所以甚得皇甫武吉欢心,对他也是百般照顾。”楚婉冰暗自吐舌道:“这王爷还真是有钱,这一顿寿宴都快有我们族半年的收入了。”

    秦素雅低声道:“冰儿,夫君不久前不是刚抄了昊天教的家吗,你若缺钱用就问他要啊。”楚婉冰拍手笑道:“素雅你真是提醒我了!好夫君,嘿嘿……快拿来吧!”说着就朝龙辉摊开雪白的手掌,一副管家婆的模样。

    龙辉干咳道:“冰儿,今天是夏王爷寿宴,咱们回家再说吧。”楚婉冰眯着眼睛笑道:“少转移话题,你现在就得答应我,把昊天教的银子交出来!”秦素雅则是在一旁推波助澜道:“是啊,夫君,有冰儿这么好的一个理财高手在,你可省心不少。”龙辉无奈长叹道:“哎,那以后就要劳烦夫人了!”楚婉冰嫣然一笑道:“替夫君分担,乃是妾身做妻子的责任。”夫妻三人正在低声细语时,却见有人朝这边走来,定神一看竟是白翎羽。

    龙辉一看乐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个婉媚,一个端雅、一个刚硬,这三个妮子凑在一块还不晓得会发生何事呢。

    白翎羽将情人间的爱火压制住,以同袍之礼跟龙辉打了个招呼,又暗中跟楚婉冰交换了个眼神,不露神色地坐在龙辉左手边的座位。

    龙辉这边的座位乃是为朝廷大臣专设的,所以白翎羽便在此入席,而北面的座位乃是一些不再朝中任职但却又有崇高地位的人士,比如像赵桧、尹方犀等人,东面则是皇亲贵戚的席位。

    白翎羽刚入座没多久,便又有人走来,这回来得人除了裴国栋外,尚有崔远志和崔煊毅父子,这三人有说有笑,若不知道他们身份的人还以为是世交而不是世仇,最叫龙辉和楚婉冰夫妻二人费解的是高鸿竟然出现在裴国栋身旁。

    楚婉冰传音道:“小贼,裴国栋和高鸿怎么走到一起了?”龙辉也是极为费解,按理来说裴国栋属于齐王派系,高鸿则是宋王的人,这两人本应是水火不容,但却是走到了一块。

    龙辉低声道:“冰儿,会不会他们仅仅是做表面功夫而已?”楚婉冰摇头道:“我看不像,崔家父子与裴国栋虽是和颜悦色,但眼中却隐藏着一丝凶光,而高鸿眼里十分平静,裴国栋也无提防他的表现。”

    顿了顿后,又说道:“当初在秦家我就觉得这小子不妥,似乎有着两头摇摆的想法。”龙辉点了点头道:“冰儿,我会注意他们的。”随后又问道:“对了,冰儿,你有没有看出高鸿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比如说中毒之类的……”楚婉冰媚眼凝华,仔细在高鸿身上停留了许久,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人气息时而沉时而轻,像身患重病,但心坎、丹田处又有一丝清气流动,似有源源不绝的生机。”

    龙辉对医道并不熟悉,于是又问道:“这个又代表什么呢?”楚婉冰叹道:“要么是中了慢性剧毒,要么就是练功走火入魔。”龙辉微微一愣,奇道:“练功?他筋骨绵软,手无缚鸡之力,他练些花拳绣腿还可以,怎可能练到走火入魔?”

    楚婉冰蹙眉道:“这便是我觉得纳闷的地方,改天定要找个机会探探他的脉相我才能下定论。”这时,又有宾客入席,这回来的竟然是宋王和晋王,二王入场顿时引来众人的关注和行礼,两人也是朝众人微笑回礼,礼仪做得面面俱到,随同二王前来的还有云汉院主事靳紫衣,此人入场后便往北面座位走去,他朝尹方犀瞥了一眼,笑道:“尹师兄,小弟这厢有礼了。”尹方犀还礼道:“靳师兄客气,快快请坐。”两人的座位是挨在一起的,坐下后两人谈笑风生,满面和气,颇显同门情谊。

    龙辉寻思道:“佛道为方外之人,对于这种寿宴不太方便出现,但儒门竟来了两大巨头,真是耐人寻味。”楚婉冰轻笑道:“这有何耐人寻味的,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趁着孔岫逝世的机会来抢夺教主宝座么。”龙辉叹道:“玉京的水越来越混了,佛门和儒门都露过脸了,只是道门依旧沉默,不知是何道理。”楚婉冰低声道:“悦华观,那些道士暂且在悦华观落脚,雪芯已经去摸他们的底了。”

    龙辉不由一惊,说道:“雪芯昨晚好不容易从和尚庙逃出来,她竟然又去道观踩点,岂不是陷她于险地么!”楚婉冰莞尔道:“别担忧了,雪芯之所以被困在祥云寺都是为了替你这磨人精寻找线索,这回去道观她纯粹是摸底的,只要她不像昨晚那样横冲直撞,以天剑谷的名号那些道士敢对她不敬吗?”两人正在咬耳朵之时,却见靳紫衣过来赔礼道:“龙将军,昨日是在下无礼,还望将军见谅。”

    龙辉回礼道:“哪里,哪里,只是内子胡闹,给先生添麻烦了。”楚婉冰也附和道:“靳先生严重了,昨日都是妾身之过,还望先生见谅。”楚婉冰心知此人将于宋王一同主持科考文试,所以特来跟龙辉道歉,免得科考时出现不必要的阻力。

    靳紫衣与龙辉夫妻三人打了个招呼后便朝自己的座位走去,但走到半途却脚步不由一停,眼睛直盯一个方向。

    龙辉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一道清奇身影缓缓走入,身着白袷雪衣,容颜俊秀,眉毛修长,宛如利剑般,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尽显大家气派,叫人心生结交亲近之意,在身后还跟着两名年轻人,一者是孟轲,一者乃是孔丘。

    靳紫衣有些诧异地道:“宗师兄在外云游多年,想不到今天竟也来参加夏王爷之寿宴。”楚婉冰在龙辉耳边呵气如兰地道:“这儒者姓宗,十有八九就是沧海阁那个不管事的阁主。”

    龙辉不由奇道:“身为阁主竟不管事,莫非他只是个挂名的傀儡?”楚婉冰叹道:“我听爹生前说过,孔教主有一个师弟名为宗逸逍,虽身为沧海阁主,但不喜拘束,常年在外云游,所以孔教主生前既要掌管天下儒者,又得兼顾沧海阁事务,对这个师弟也是颇为无奈。”龙辉奇道:“既然如此,儒门为何不将此人罢免,重新换一个阁主?”

    楚婉冰说道:“孔岫教主出自沧海阁,对沧海阁有很强的影响力,只要他不点头,谁也别想替换阁主,所以这宗逍遥便一直挂着阁主的名头。但今天看来,此人的出现便成了牵制靳紫衣的妙招,看来当初孔教主也是考虑到了今天的局势才力保宗逍遥的,真是高瞻远瞩。”龙辉不禁暗赞道:“宗逍遥常年在外云游,在外人看来他远离权力中心,让人无形中忽略了此人,但实则沧海阁依旧保存着孔岫一脉的实力,宗逍遥只要一现身,便可以顺利接纳孔岫遗产,从而抗衡云汉院和雨卷楼,果真妙招。”

    果真如龙辉和楚婉冰夫妻所料般,宗逍遥的出现不但令靳紫衣惊愕不已,就连尹方犀也是满脸讶然,最叫他们纳闷的是这个昔日的挂名阁主由于常年不见人影,所以他们对此人了解不多,一时间也很难拟定出相应的对策。

    宗逸逍笑道:“靳师兄,尹师兄许久不见,近来可好?”两人微笑回礼,尹方犀道:“小弟一切都好,不知宗师兄这些年来过得如何?”宗逍遥摇头道:“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小弟在外每天都吃不下,睡不着,人都瘦了好几斤。”

    尹方犀微微一愣,奇道:“宗师兄不是最喜欢云游四方么,为何还会吃不下,睡不着,莫非是外边太过艰苦?”宗逍遥叹道:“小弟每天合眼都梦到孔师兄,他浑身是血,流着眼泪对我这样说:“我好命苦啊,尸骨未寒,儒门便要开始内讧,那些本该是儒教栋梁的精英为了一个教主之位竟自相残杀,儒门危矣,我孔岫愧对列祖列宗啊!‘你说,我天天做这样的噩梦,能好过吗?”

    靳紫衣和尹方犀脸色同时一变,眼中闪过几分异样神采,龙辉和楚婉冰不禁惊愕万分,这宗逸逍如此说话,简直就是跟靳、方两人表明立场,无异于直接宣战,做事甚是莽撞。

    楚婉冰不禁叹气道:“孔教主怎会将重任托付给如此莽撞之人,真是叫人费解也!”龙辉也是这般认为,觉得这宗逸逍着实不堪大用。

    秦素雅低声道:“冰儿,话不能这样说,你快看看靳紫衣和尹方犀的表情。

    “楚婉冰朝着尹、靳二人看去,只见这两人表情极为凝重,似乎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又似满脸迷茫,心中不由惊诧道:“没理由啊,见到这种二愣子的对手,这两个家伙应该是高兴才对,怎会如此沉重?”

    龙辉忽然道:“我明白了,宗逸逍越是表现得鲁莽,这两人则更是为忌惮。冰儿,宗逸逍既然是孔教主留下来的暗棋,但却表现得如此愚昧和无谋,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更别说深知孔教主手段的两大主事。”楚婉冰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宗逸逍表现得越是无能,那他们则越是忌惮,生怕对方留着什么后手来暗算自己。宗逸逍这一手着实妙哉,叫儒门那些不安分子不敢乱动。”

    龙辉笑道:“其实他这番表现颇有引蛇出洞的味道,那些不安分而又蠢笨的家伙看到这个沧海阁主如此无能,那还会按捺得住,不跳出来造才怪,而那些自以为聪明的大鱼则会按兵不动,宗逍遥便能从容地收拾那些跳梁小丑。”楚婉冰点头笑道:“确实如此,小虾米虽然作为有限,但在关键时候总是能够拉后腿,宗逸逍就是要借此机会将这些小鬼给铲除了,然后集中力量对付那些大鬼。”

    说罢媚眼如水地朝龙辉瞥去,笑道:“小贼,脑子还挺清醒的嘛。”龙辉笑道:“都是冰儿和素雅的功劳,有你们坐在我身边端的是有如神助。”二女闻言不禁心花怒放,眼波柔媚如水。

    就在这时,一声礼炮响起,周围鼓乐启奏,响起一曲长寿歌,只见一道胖乎乎的身影在美姬的拥戴中缓缓走出,正是夏王,只见他眯着被肥肉堆满的小眼睛,笑呵呵地道:“感谢诸位来参加小王五十贱寿,招呼不周之处还望见谅。”众人纷纷起身恭贺,说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类的贺词,夏王也是笑呵呵地接受。

    夏王每走过一处,皆有宾客朝他举杯庆贺,他也是含笑回敬对方,气氛甚是融洽。

    走到皇亲贵戚的那一角席位时,晋王举杯道:“侄儿恭贺王叔寿比南山不老松,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夏王笑道:“有心了,有心了。”宋王也随即捧杯祝贺:“王叔精神颇佳,面色红润,就连二十岁的年轻人也比不上王叔的风采。”夏王哈哈道:“你这小猢狲不愧众王子中读书最多的,嘴巴真是甜得腻死人啦!”宋王笑道:“王叔过奖,如此佳节怎地不见郡主芳踪?”夏王叹道:“那丫头还在打扮,估计一时半会是出不来啦。”与众皇室宗亲寒暄几句后,夏王又来到大臣的席位中向众人一一敬酒,崔远志和裴国栋两人一者为当朝宰相,一者为当朝太师,地位崇高,夏王首先向他们二人敬酒。

    裴国栋与夏王干了一杯后,笑道:“王爷今日寿诞,老夫也准备什么好寿礼,唯有献上一支异域舞曲聊表心意。”夏王笑道:“太师所赠之舞曲岂是非凡,本王已经迫不及待想一睹这异域舞曲之风貌。”裴国栋笑道:“老夫谢过王爷赏识,还请王爷和诸位贵宾鉴赏!”裴国栋朝着身后随从使了个眼神,那随从拍了拍手,立即走出一直二十多人的队伍,这些人全是金发碧眼的胡人,手中的乐器也是千奇百怪,有的像笛子,有的像喇叭,又的像大鼓,但却与神州的乐器差异极大。

    倏然乐声响起,与中原的声乐不同,这些异域声乐音色较为高昂,却又带着极强的节奏感,吹拉弹唱间便将众人的情绪引到高潮,随后十余名身披轻纱的婀娜女子走入场中,其玲珑身段在轻纱掩盖下若隐若现,乳沟深邃,翘臀圆硕,薄薄的纱裙中露出雪白的玉腿,芬芳可闻,眼睛犹如碧玉宝石般,闪烁着翠色光彩,明显不是中土人士,其舞蹈动作火辣激昂,充斥着一种野性美感,扭头耸腰间可见波涛汹涌,看得在场的男子一阵口干舌燥。

    一些风月场所虽也有艳色舞曲,但却不如这些胡姬般热情奔放,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野性魅惑与中土女子的含蓄有着迂回不同的风格,更加调动男人的情欲。

    一曲终,众人神魂方回,秦素雅看得俏脸微红,低声嗔道:“这些胡姬真是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竟如此失礼!”楚婉冰笑道:“素雅,这些都是异域胡种,她们可不学咱们那套礼仪。”秦素雅低声道:“虽说国度不同,但也不该在王爷寿宴上如此无礼。”楚婉冰媚眼含笑道:“素雅,对于这些男人来说,这种玩意才算新奇呢,你没看到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快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吗?”秦素雅朝周围看去,果真如楚婉冰所言,人人都沉迷其中,仿佛想将这些胡姬生吞活剥。

    楚婉冰咯咯笑道:“男人啊,都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你说是不是呀,夫君!”说话间白嫩的小手狠狠地在龙辉大腿上掐了一记,痛得龙辉顿时回魂,吞着口水道:“野花再香也不如家花香,这些胡姬哪有冰儿跟素雅的万分之一。”

    楚婉冰横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算你识趣的表情。

    夏王拍手道:“妙哉,裴太师究竟是从何处寻来如此曼妙之舞曲,莫非是西域诸国的胡姬?”裴国栋摇头道:“非也,此胡姬是来自西夷。”夏王问道:“西夷?西夷国家众多,不知是那个国度的美人?”裴国栋道:“格兰罗马。”夏王恍然大悟,呵呵笑道:“原来是格兰罗马,当年那个西夷霸主啊!”言语中略带讽刺,满脸地鄙夷,这也难怪当初格兰罗马的远征军被大恒扫得鸡犬不留,打得他们国主乖乖奉上降书,在大恒看来这所谓的西夷霸主不过是一条在外边的流浪的野狗罢了。

    “是这样的,格兰罗马的王子奉命前来进贡大恒,听闻王爷大寿,故而命舞姬献艺助兴。”裴国栋说起这些西夷也是满脸不屑。

    夏王点了点头道:“既然外乡来宾,那便请这位王子入席一坐,也让本王当面答谢客人的厚礼。”裴国栋道:“这个自然,那位王子就在府外,等候王爷召见。”夏王道:“快快有请!”过了片刻,仆人引来一名身着年约二十的金发胡人,其鼻梁高挺,眼眶深邃,眼眸竟是金黄色的,仿佛华贵的黄金一般,有股天生的傲然贵气,一声白色长袍套在身上,显得手脚修长,长袍领子和袖口绣着金丝,与他的金发金目相互呼应,更添异域风采。

    胡人朝夏王鞠了个躬,说道:“奥古斯?耶华拜见大恒夏王,祝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虽然语调有些怪异,但却是吐字清晰,夏王笑道:“好好,王子远道而来,本王甚是荣幸,还请王子入座,也让本王略尽地主之谊。”奥古斯?耶华还礼道:“多谢王爷盛情。”龙辉见楚婉冰秀眉轻蹙,于是问道:“冰儿,你怎么了?”楚婉冰道:“这个什么王子很古怪,他身上似乎有几分妖族的气息。

    “龙辉奇道:“冰儿,妖族的活动范围什么时候延伸到了西夷?”楚婉冰叹道:“这就是我纳闷的地方,当年太荒大战所有妖族都被封在傀山之内,怎么会有血脉遗留到重洋之外?”龙辉奇道:“你会不会认错了。”楚婉冰摇头道:“不会的,妖族对同类的气息是有着极强感应,除非是他修为高于我,才有可能瞒过我的感应。总之这个夏王寿宴真是风起云涌,乱得一塌糊涂。”“叔父,小侄来迟啦,还望叔父见谅!”只闻一个熟悉的笑声响起,龙辉循声望去,只见齐王昂首走来,脸上挂着抱歉的笑容朝夏王贺礼。

    夏王笑骂道:“你这小崽子,来得也忒迟了,快快给罚酒三杯,再跟叔父说话。”齐王笑道:“王叔息怒,小侄这就罚酒三杯。”齐王举杯道:“这第一杯先恭贺叔父大寿,也罚小侄耽误!”说罢一口喝完,随后又拿来第二杯,说道:“这第二杯酒,祝愿叔父心想事成,玉体安康!”“第三杯,恭贺叔父笑口常开,百事无恼!”夏王笑眯眯地看着这侄儿,说道:“小猢狲真是滑头,把罚酒当贺酒,一会你老老实实给我喝上三个大坛,少一口看我怎么收拾你!”齐王笑着道:“这是自然,正式的贺酒小侄定当喝到叔父满意为止。”说罢从随从手中拿过一个玉盒,双手奉上。

    夏王奇道:“这是何物?”齐王笑道:“此乃小侄专程为叔父准备的贺礼,叔父打开便知。”夏王笑骂道:“你这小子,就知道卖关子,吊胃口。有言在先,你这礼物要是不能让我这叔叔满意,小心今天把你灌个半死!”说罢伸手打开玉盒,只见里边躺着一个茶杯,外形甚是破旧,与外边精美的玉盒极为不符。

    就在众人对齐王这份礼物惊愕之时,夏王忽然大声叫道:“快快打壶水来!”仆人闻言急忙照办,不消片刻便捧来一壶热水,夏王骂道:“谁叫你们拿热水的,快给我换凉水!”仆人又跑了回去,换来一壶凉水。

    夏王小心翼翼地拿起茶杯,往其中倒满了水,轻轻摇晃了几下,倏然一股淡淡的茶香飘逸而出,而杯中的凉水竟也冒起了热气,仿佛成了一杯刚泡出来的热茶,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夏王试着喝了一口,不禁拍大腿道:“好茶!遇水化香茗,果真是传说中的香茗杯!”当相传上万斤的茶叶汇聚,经过大地埋藏养育便可成就一块茶晶,这种茶晶若用来泡水可生出万般茶香,但这种茶晶质地脆软,一碰就碎,是做不成茶杯的。

    而茶晶若随着地壳的移动来到火山之中,受万年地火的烘烤,茶晶则与赤山瓷汇聚融合,才能成就出制造香茗杯的材料。

    要做到这一步,极为不易,先是要有地震将一大片的茶林埋藏在地下,藉借地气的养育生出茶晶,再有地心真火烘烤,使茶晶汇入赤山瓷中,要同时符合这两种条件可谓是千载难逢,故而香茗杯既有茶晶的味道,又有赤山瓷的热力,水一进入便可烧开,茶香飘逸,闻之沁人心脾,可谓是千金难求的宝贝。

    “女儿来迟,还望父王恕罪!”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一道柔丽人影缓缓走来,笑靥如花,肤若凝脂,朱颜玉貌,正是皇甫瑶。

    夏王笑道:“女儿,你总算出来了,快来向你的王叔和王兄们行礼。”皇甫瑶盈盈浅笑地朝众宗亲行礼,姿态落落大方,尽显皇族气派。

    宋王望着皇甫瑶道:“郡主真是女大十八变,真是越发越美丽啦。”皇甫瑶俏脸微红道:“宋王兄尽会取笑小妹,人家哪有你说这么好。”宋王哈哈道:“妹妹谦虚了,谁不知道瑶映郡主乃是帝都一支鲜花,多少名门翘楚对你是万分仰慕。”夏王笑道:“侄儿莫要夸她,免得这丫头尾巴翘上天去。”宋王道:“叔父明鉴,小侄句句皆是发自肺腑,我天天都在想,需得找个什么样的郎君才能配得上妹妹这般天仙妙人。”

    夏王笑道:“这丫头成天想着闯荡江湖,锄强扶弱,性子野得很。要不是我不准她习武,她早不知道蹦跶到什么地方了,有谁敢娶她!”宋王呵呵笑道:“王叔,小侄倒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夏王道:“小猢狲,还跟叔叔我打哑谜,有什么就赶紧说吧,少卖关子!”宋王道:“郡主如今也到了婚配年龄,一年轻俊杰,知书达理,温润如玉,乃是翩翩君子,对郡主仰慕已久,还望王叔和郡主能给他一个机会!”皇甫瑶脸色微变,朱唇微抿,警惕地看着宋王。

    夏王嗯了一声,笑骂道:“你这小猢狲,倒也学人家做起媒人来了,你且先说说,这为公子是何方神圣?”宋王笑道:“正是上任金科状元,吏部侍郎高鸿!”

    第11回郡主拜师

    楚婉冰美目凝华,瞬间在夏王、皇甫瑶、齐王以及高鸿等人身上扫过,发觉皇甫瑶面色铁青,极为不满,而齐王则是眯眼凝视,显然另有打算,而夏王则依旧笑容可掬,难以捉摸,至于高鸿则更加奇怪,嘴唇微张,似乎对宋王这番话有几分意外。

    “看来高鸿对此并不知情,宋王这般冒昧提亲倒有几分试探的意思,矛头直指齐王!”楚婉冰顿时明了,暗忖道,“投石问路倒是不错,且看这夏王如何应对。”夏王喝了一口美酒后,笑道:“叔父我可管不了瑶瑶这野丫头,婚姻大事便由她自己做主吧。”说话轻巧敏锐,将探手山芋丢给了女儿,皇甫瑶哪会同意,娇声道:“王兄好意小妹心领了,只是小妹尚有心愿未了,不想过早嫁为人妇。

    “宋王奇道:“妹妹有何心愿,不知为兄能否效劳?”皇甫瑶美目涟漪,轻启朱唇道:“练就上层武功,纵马江湖!”楚婉冰不由暗笑道:“这郡主倒也聪明,她如今已过了习武的最佳年纪,若无大机缘很难成就高深武功,再说了,皇室怎么可能让她一个郡主做什么纵马江湖的事情。这丫头是要完全推掉此事,让夏王府避开风波,保持中立。”

    宋王笑道:“妹妹这个心愿到也非什么难事,为兄倒是与云汉院主有几分交情,不如妹妹就在儒门做个挂名弟子如何?”夏王道:“挂名弟子倒也可以,只是我怕这丫头太笨了,丢了云汉院的脸面。”

    宋王笑道:“妹妹资质如何,侄儿也不敢胡乱评判,还得请高手看过后才能下定论。不如就让云汉院主来瞧瞧妹妹之根骨如何,说不定妹妹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呢!”龙辉脸色一沉,心想道:“好狡猾的宋王,软磨硬泡的要将夏王府拉入自己阵营,而且还当着齐王的面。”他朝着齐王望去,只见齐王虽然满脸不悦,但却始终隐忍克制,未出一言,看到这儿龙辉不禁奇怪万分。

    楚婉冰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小贼,我看齐王此刻是无能为力了。你看到没有,裴国栋和赵桧对宋王这番举措是毫无反应,我看他们已经不再是齐王的盟友了。”龙辉叹道:“齐王挟着大胜余威而归,本应是稳压二王一头,如今竟落得如此田地。”楚婉冰哼道:“这其中难保没有皇甫武吉的默许,对这个儿子暗中打压,再次平衡三王的势力。”龙辉回想了一下,幸好没忘记皇甫武吉的事情,依照皇甫武吉的性格这种做法也并非不无可能,此举除了打压齐王外说不定还是试探夏王的反应。

    楚婉冰低声道:“这后边的推手应该就是皇甫武吉,此举很明显是要稳住皇族内部,看来他要对三教下手了。”龙辉低声道:“你是说武尊印玺。”楚婉冰点头道:“昨晚我替二娘针灸的时候,二娘就说过,皇甫武吉是要来个一桃杀三士的毒计,在实行这计划前他必须保证皇族内部的稳定。”龙辉微微一愣,莞尔道:“想不到于谷主这般温婉仙子也涉足尘世斗争了。”

    楚婉冰哼道:“你别看二娘平日温柔端雅的,她的见识和智慧都不在娘亲之下,皇甫武吉这点小伎俩怎么瞒得过她!”自与剑仙打交道后,龙辉对她的印象还是停留在那个温柔娴熟的知性美人上,除了武功高绝外,似乎并未见过她像妖后那般排兵布阵,操弄大局,唯一一次使用计谋也就是以假死引出天剑谷内奸。

    楚婉冰道:“二娘还说了,今天寿宴上,皇甫武吉定会想办法拉拢一些三教人士,这个拜师学艺便是其中一项。”龙辉不由惊愕道:“真是神了,于谷主就连这都料到了?”楚婉冰哼道:“还有你想不到的事呢,二娘已经教了我应对的法子了!”龙辉奇道:“如何应对,还请夫人赐教。”楚婉冰咯咯娇笑道:“傻夫君,待会看妾身表演吧,保管叫你满意!”

    宋王以作媒为幌子,实则是要让靳紫衣有个收徒的机会,看着夏王父女为难的表情,宋王不禁暗自佩服道:“父皇果真是料事如神,他知道瑶映郡主定会以研习武艺的借口拒绝婚事,所以便布下这么一招,让靳紫衣借口收徒,不但将云汉院拉入朝廷,还牢牢捆住了夏王府。

    “想到昔日这个王叔和堂妹那不问世事的风格,心里却又多了几分愧疚,暗忖道:“皇叔,瑶妹妹,我也是无奈而为之,父皇吩咐的事情,我只能照办了。若夏王府真无心政事,父皇也不会难为你们的!”夏王脸色一沉,显然已经猜到其中关键,但他倒也看得开,笑道:“既然有此机缘,那便有请云汉院主!”

    靳紫衣走了过来朝诸王行了个礼后,眼睛在皇甫瑶身上打量了片刻,目光没有丝毫不敬,倒像是一个正在打量徒弟的师父,看了片刻后,靳紫衣笑道:“郡主根骨不错,虽然过了习武最佳年纪,但只要肯下功夫要想成就一番武艺也并非难事。”龙辉心尖已然悬到了喉咙,若皇甫瑶向靳紫衣拜师的话,那就等于皇甫武吉将手彻底伸到儒门之内,进而一步一步地控制三教,夏王府也只能无奈地卷入这场风波中。

    皇甫瑶脸色极为难看,眼圈已然微红,夏王有些无奈地说道:“瑶瑶,你不是一直想学武功么,既然你王兄替你找了这么一个良师,便不要错过此等机遇。

    “罢了,拜师就拜师吧,以后大不了我们夏王府做事再谨慎一些,做人再低调一些,只要做好本分之事,想必皇上也不会难为我们。

    皇甫瑶暗暗吐了一口浊气,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轻咬银牙,正想开口喊上一声师父,却听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且慢!”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美貌少妇走出席间,正是楚婉冰。

    众人顿时被她丽色所摄,不少宾客只觉得身子酥软,失神之下酒杯纷纷落地。

    龙辉恍然大悟,原来于秀婷的应对之策就是让楚婉冰去抢徒弟,叫皇甫武吉的计策难以施展。

    楚婉冰朝夏王行礼道:“妾身失礼了,还望王爷见谅。”夏王认出她是龙辉的妻子,于是棒打随蛇上,说道:“龙夫人有何指教?”楚婉冰说道:“妾身娘家姓楚,先父曾创出一套剑诀,是以女子合练为主,但一直未找到合适的传人,所以剑诀就此搁浅下来。如今见到郡主风姿,觉得郡主十分适合修炼这套剑诀,所以想替父收徒。”夏王眯着眼睛问道:“敢问龙夫人令尊之大名?”楚婉冰说道:“楚无缺!”全场霎时鸦雀无声,唯有清晰地心跳,针落可闻。

    靳紫衣脸色一沉,楚婉冰这一通搅和他的如意算盘尽数落空了,论声望他根本就不及楚无缺一根头发,论武功更不用说了,而且楚婉冰还是说一套适合女子修炼的剑诀,这种种条件抛出来,他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龙辉不禁暗喜道:“这便是于谷主的计策么?果真厉害,借着岳父大人的余威,震住靳紫衣,又让冰儿故意强调剑诀是以女子合练为主,也就是说这套剑法是冰儿跟皇甫瑶合练,靳紫衣连跟冰儿比武争徒的机会都没有!”

    武林之中,若有两个高手看中同一个徒弟,那便由两个高手比武,胜者便可收取那名弟子,而楚婉冰并不说她自己收徒,而是代父收徒,这靳紫衣就算想挑战也无从下手,若他敢真挑战楚婉冰就算赢了别人也不会信服——有本事你打赢人家剑圣啊,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英雄,而且人家剑圣还是专门创了一套适合女子合练的剑法,你有本事也弄一套适合女子修炼的武功,要不然就别在这儿蹦跶.

    靳紫衣干咳道:“适合女子合练的剑法不知是何等神奇,不知楚小姐可否能让在下一观剑圣绝技?”他这番说话看似挑战,也非挑战,在别人看来,他是仰慕楚无缺的武功,希望藉此机会一窥究竟,其实他已打定主意只要楚婉冰施展剑法,立即从中找寻破绽,扳回一城,说什么也要把郡主抢到自己门下。

    楚婉冰笑道:“既然院主开口,妾身唯有照办,只是由妾身施展剑诀倒也普通,不如让郡主来演练如何?”靳紫衣顿时一愣,说道:“郡主不谐武艺,贸然练剑只怕会伤到自己。”楚婉冰笑道:“无妨,既然是适合女子演练的剑法那更要让不懂武艺的女子来练,若不然如何显得出这套剑法的高明。”

    靳紫衣暗忖道:“我就不信你能让一个不懂武功的人短时间内练出什么好剑法!到时候我便抓个破绽,让你知难而退!”楚婉冰朝皇甫瑶望去,笑道:“郡主可信妾身?”皇甫瑶愣了愣,衡量再三,暗忖道:“罢了,拼一拼总好过被卷入这场风波中!”

    于是点头道:“请指点。”楚婉冰笑盈盈地凑道皇甫瑶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皇甫瑶只觉得她那张朱润小嘴喷出的香息极为好闻,竟生出几分亲近之感。

    楚婉冰说了几句后,有握住皇甫瑶的手腕转了几圈,之后便笑盈盈地跟靳紫衣说道:“今日是夏王寿诞,不宜动刀兵,郡主将会以筷子代剑,演练几招剑法。

    “说罢摘下十几张树叶,走到皇甫瑶跟前,问道:“郡主准备好了么?”皇甫瑶深吸了一口气道:“好了,请吧!”楚婉冰素手一扬,霎时树叶飞舞,皇甫瑶闭上双眼,手中筷子竟闪电般刺出,快得难以置信,那十几张树叶竟全被她刺破一个小洞。

    靳紫衣看得是一阵目瞪口呆,丝毫不敢相信世上有这般神奇的剑法,竟能让人速成武功。

    看着靳紫衣这个窘相,楚婉冰不禁暗自得意:“二娘这三十六路小院春风剑真是厉害,竟然能让这娇滴滴郡主速成武学。”其实皇甫瑶这几手剑招是源自于秀婷自创的小院春风剑,看似架势十足,实则只是花架子,讲究的是以手腕运转来出招,以阴息带动剑招,比较适合弱不禁风的女子修炼,快则三五天,慢则十天半个月,便能让女子耍出几招像模像样的花架子,虽然对敌效果不佳,但也足够威慑一般小喽啰。

    若能将内力输入一个普通女子的手腕处,那个女子完全可以瞬间施展剑招,所以楚婉冰便借着方才教皇甫瑶运用手腕气力的瞬间传功输内力。

    这小院春风剑本是于秀婷自娱自乐的剑招,如今却是震住了靳紫衣,叫他无话可说。

    于秀婷身为天剑谷主,不宜介入此次寿宴收徒的风波,故而让楚婉冰打着剑圣名号出来收徒,而楚无缺豁出性命剑封奈何桥,已经是天下标榜之圣人,再加上他生前无门无派,皇甫武吉想发火也无从下手,还得笑呵呵地玉成此事。

    摄于剑圣余威,靳紫衣干笑一声道:“既然是剑圣绝技,在下也不敢献丑了,请!”说罢面带微笑地走回座位,依旧风度翩翩,不失威仪。

    摆脱了这场风波,皇甫瑶不由暗松一口气,感激地朝楚婉冰报以一个微笑,随后提着裙裾朝款款行礼道:“皇甫瑶拜见师姐。”楚婉冰含笑地将皇甫瑶扶起,说道:“师妹客气啦。”皇甫瑶朝楚婉冰俏丽瞥了一眼,只觉得这个新拜的师姐真是美艳不可方物,随后目光落到龙辉身上,略带几分娇痴,楚婉冰暗叫不妙,心忖道:“认了这丫头做师妹,岂不是给那小贼更多机会,真是作茧自缚。”

    寿宴一直持续到晚上,不少官员喝的伶仃大醉,除了那场拜师风波外寿宴上倒也是平静,不少人趁着这个机会拉拢关系,相互套近乎,龙辉也被不少官员过来敬酒,他内功深厚,只要真气稍稍流转便可逼出酒气,所以一直保持着清醒状态,倒是皇甫瑶拜师后便找了个机会回房了,之后便未出现过。

    酒过三巡,众人纷纷离去,龙辉带着两位娇妻朝外走去,却见裴国栋被仆人搀扶着走出,尹方犀却不在旁边。

    裴国栋眯着醉眼,朝龙辉望去,笑道:“龙大人,今天可喝的高兴?”龙辉含笑回礼道:“甚好,多谢裴大人关心了,在下看裴大人似乎喝了不少,不如让在下送裴大人一程?”裴国栋笑道:“哈哈,老夫还清醒得很,龙大人还是先陪两位夫人回去吧,老夫自有办法!”“公公,你怎么喝成这个模样?”只闻一声清脆温和的声音响起,一名素装少妇带着几名丫鬟过来搀扶裴国栋。

    龙辉借着月光望去,只见这名少妇生得极为嫩白,柳眉弯弯,肌肤如水,身材前凸后翘,素白秀裙将丰腴的翘臀勾勒得美轮美奂,一袭素色的窄领锦袄裹住上身,凸显胸口饱满的玉峰,露出修长如玉的颈子,此时她挽着裴国栋,袖口滑下数寸,露出一小截雪滑的皓腕,更戴着一只碧绿的玉镯,素白的袖子中仿佛逸出一缕暗香。

    此女便是当日出征时替裴海峰送行的妻子——赵湘音,她此刻对裴国栋是体贴备至,尽显媳妇孝顺之道。

    龙辉朝裴国栋拱手道:“既然裴大人有家眷接送,在下便不作叨扰,告辞!”裴国栋眯着醉眼道:“呵呵,龙大人慢走!”龙辉转身离去,就在扶二女上车之时,楚婉冰忽然低声道:“小贼,待会陪我去驿馆探探那个什么西夷王子的底细。”龙辉对这个奥古斯?耶华也是极为好奇,于是便点头同意道:“好的,等会就去看个究竟。”等龙辉携着娇妻离去后,裴国栋眼中醉意散去,哼哼冷笑。

    赵湘音低声道:“公公,回家了。”裴国栋点点头道:“是该回家了,湘音,老夫喝多了,走不上马车,你扶我一把吧。”赵湘音俏脸微红,咬唇轻点臻首,小心翼翼地将裴国栋扶上马车。

    刚一进入马车,裴国栋便眼露绿光,一把搂住赵湘音,朝着她粉嫩的脖子啃去,赵湘音嘤咛一声,小手不住地推着裴国栋娇喘道:“公公,这儿不行……别这样……”裴国栋吻着少妇的冰肌玉骨,只觉得满口留香,说道:“乖媳妇,这些天来爹想死你啦,快给爹爹好好亲亲你……”赵湘音娇喘嘘嘘地道:“爹爹,这儿不要……呜呜……不要!”说话间已经被裴国栋探手入怀,掀开衣襟,隔着亵衣握住一团丰满。

    裴国栋只觉得满手柔滑丰腴,不禁狠狠地捏了几下,惹得赵湘音娇吟不要,但少妇雪嫩的小手显得毫无力气,与其说是反抗倒不如说是在勾引男人,裴国栋的动作更加剧烈,撕开赵湘音前衫,朝着那双丰腴的玉乳便吻去,埋首于一片乳香奶脂中,妙不可言,将玉乳吻得摇来滚去,宛如两只不安分的羞涩玉兔。

    赵湘音美目含泪,羞涩无边地道:“爹爹,你就会欺负湘音……不要这样啊……”裴国栋伸手握住一颗玉乳,感受到乳脂正在不断地胀大,宛如被情火烘烤得发酵的面团一般,呵呵道:“乖媳妇,海峰以前没这样跟你在车里做过吗?”

    赵湘音满脸通红,用蚊蝇般的声音道:“没……没有……”裴国栋眼中顿时放出灼热的光芒,嘿嘿道:“那就让公爹替海峰好好教你一下吧!”说话间,手中再添三分力气,在雪白的丰乳上留下道道红色指痕。

    赵湘音面色殷血如血,哼哼莺莺,娇羞不已,但还是不住地挣扎,裴国栋嘿嘿一笑,大手探入她裙底,捏出几滴水迹,于是举到她跟前,示意道:“湘音,你看这是什么?”赵湘音急忙闭上眼睛,咬唇不语,仿佛认命了一般。

    裴国栋淫笑了几下,一把扯开她的衣带,把她的长裙褪到臀下。

    赵湘音的丝裙滑下半截,露出如雪团般的玉臀,她的腰身甚是纤细,臀部却又圆又大,充满成熟少妇丰腴的风情。

    裴国栋眼睛落在这文君新寡的儿媳妇腿股间,雪白的肌肤上遗留着一簇黑绒,茂密之中蕴含着两片嫩滑鲜润的蛤脂,不由暗自惊叹:“也不知海峰是怎么想的,留着这么个美娇娘而不动声色……哎,罢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让我这个当爹的来接受吧!”说罢捧起赵湘音的粉腿,埋首在她腿心处,伸出舌头便舔了过去,赵湘音浑身倏然一震,全身粉肉绷得紧紧的,莺莺燕燕地哼唱起来,而裴国栋吃得满口汁水,其味如同熟烂的瓜果,酸酸甜甜,妙不可言。

    “嗯嗯呃……啊……啊!”只见赵湘音用手背捂住嘴唇,奋力地压制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娇啼呻吟。

    裴国栋嘿嘿一笑,曾记得第一次偷吃这个儿媳妇时,她那份羞涩而又难耐的模样,含羞带喜地任由自己玩弄,挺着丰腴雪白的馥香娇躯迎合自己,裴国栋就觉得这个扒灰做的实在值得!一盏茶工夫,裴国栋才松开嘴。

    赵湘音如白似霜的股间玉户大张,吐露出一片嫣红。

    少妇的阴户肥软,充血的蛤唇像花瓣一样绽开,红腻的蜜肉沾满淫液,简直像一朵嵌在玉股间的牡丹,颤微微轻动着,娇艳欲滴。

    裴国栋解开腰带,拍了拍赵湘音的娇靥道:“湘音,快替爹爹美美。”赵湘音美眸迷离,咬着朱唇俯下丰腴的上身,两团雪润的玉峰倒挂而下,有股两颗钟乳石般,雪白的肥臀高高撅起,更是一只美丽的小母犬。

    赵湘音伸出玉手理了理腮边凌乱的秀发,从裴国栋胯间掏出一根坚硬的肉棒,轻启红唇,含住半个龟首,然后慢慢套弄,细细的三寸香丁在棒身上来回勾勒舔洗,整根肉棒被她的香涎润的汁光油亮。

    看着这个羞媚的少妇小心翼翼地伺候自己的肉棒,裴国栋甚是满意,美得通体皆酥,宛如热水渗入自身毛孔骨骸,妙不可言。

    只见赵湘音小心地避开牙齿,努力地用檀口侍奉肉棒,轻柔的舌头在上边刷洗,就像是在品茶极端美味般,脸颊晕红,就连脖子都涂上一层桃色的情欲,整个车厢内仿佛都充斥着美少妇动情的香气。

    裴国栋透过外边微弱的月光,看到少妇肥嫩的玉臀上似乎有水光闪动,于是定睛一看,只见其蛤口染露,淫水润瓣,正在卖力含舔肉棒的嘴巴撑得圆鼓鼓的,眉眼间满是诱人的春色。

    裴国栋被她吸得几欲泄精,于是拍拍她肩膀道:“湘音,快快躺下,让爹爹好好疼你。”赵湘音嗯了一声,酡红着俏脸乖巧躺下,玉体横卧,分开双腿。

    裴国栋内扶起阳具,对着她湿腻的蜜穴捅进去。

    那具雪滑的胴体带着成熟妇人特有的丰腴与白美,在情欲的熏蒸下,充血的乳头又红又紫,随着裴国栋的挺动而滑出阵阵波纹,双峰摇晃,使得乳香更为浓郁,裴国栋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一片牛乳之中,又香又滑。

    “哼哼……”赵湘音美得双目半张,低声喘息,但又怕自己的声音传到外边强行咬住银牙,阵阵欢快的声音只能从鼻中溢出,那份含羞带臊的表情更是勾动裴国栋的欲火,一手握住一颗圆鼓鼓的奶子,捏在手中不断变化形状,细白奶肉从指缝溢出,两个紫红的乳头更似石子般在手心刮动着。

    毕竟年事已高,裴国栋驰骋了片刻便觉得腰身酸麻,于是双手从少妇的腋下穿过,抱起赵湘音,让她坐在自己身上,示意道:“湘音,这回换你来!”赵湘音先是一愣,咬着朱唇点点头,便伸手扶住裴国栋的肩膀藉此借力扭动腰臀。

    两瓣圆润的臀肉仿佛渗水的蜜桃,清香甜腻,轻轻晃动都能滴下汁液,她的动作虽是轻柔,但腔道处却犹如长满肉芽的鱼肠,箍得裴国栋不住倒吸冷气,最要命的是美少妇在耸动腰臀之时,胸前的美肉玉峰也随着晃动,虽无方才平躺时那般波涛汹涌,但也是乳浪摇曳,颤颤巍巍,肉光流彩,静中有动,羞中含媚,端的是美不胜收,浪态掬人,裴国栋所幸平躺在车厢内,任由少妇浪动地扭臀晃腰。

    情到浓时,赵湘音竟双手撑着裴国栋胸口,风情万种地抬起玉体弓着腰,将白生生的圆臀耸翘起来,吐出半截肉棒,随后又沉坐下去,雪腻的臀肉压在裴国栋的大腿上挤出一团肉饼,美妇白艳的肉体犹如一株丰润的玉海棠,敞露着诱人的花蕊,赵湘音那玉颊带着醉人的潮红,下体春潮涌动,淫水四溢的蜜穴淋淋漓漓淌出,娇滴滴道:“公爹,奴家要到了。”裴国栋笑道:“乖媳妇,让爹爹好好疼你!”说罢猛地坐直身子,双手抓住赵湘音两瓣臀肉,下身狠狠地向上顶去,龟首尽数戳在花心之上,爽得美妇仰起玉颈,宛如干旱的鱼儿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裴国栋看着两团雪白的奶脯顿时淫心大炽,低头便肉峰中舔去,吃得满口乳香奶甜。

    倏然,赵湘音花心吐蕊,淫汁喷洒,尽数浇到裴国栋的龟首,美美地高潮泄身,裴国栋被这麻人的阴精冲刷,刹那间也是精门失守,将赵湘音射了个满腔热浆。

    激情过后,车内唯有阵阵粗喘,一阵夜风吹来,掀起了半个纱帘,竟看到赵湘音衣裳整齐地端坐在内,而裴国栋则四肢摊开无力的躺在软垫上,美美地睡着了,唯有腰带是松开的。

    腿胯间垂着一根软绵绵的肉棒,龟首处还挂着缕缕白浆,而摊开的手掌处更有一些黏糊糊的,散发着男性腥臭的浆液。

    赵湘音美眸轻转,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丝帕,从中撕下一小片,玉指尖端仿佛有淡淡的翠绿闪动,随后便用修长的手指在上边写了几个字,叫人奇怪的是,她那修长的玉指所划过之处竟是留下一抹焦黑,仿佛被火烧过一般,那一道道的黑痕竟组成几个娟秀的字体:“盯住姓楚的丫头!”赵湘音将丝帕揉成一团,悄悄掀开纱帘说道:“我有些不舒服,快拿药丸过来。”一名丫鬟乖巧地走了过来,恭敬地递过一个玉瓶,赵湘音会心一笑,伸手去接,在接过药瓶的瞬间也将丝帕递了过去。

    丫鬟眉宇一动,不着痕迹地将手收了回来。

    丫鬟将手掌缩入衣袖内,用手指细细地触摸丝帕上的焦痕,霎时明白过来,这是赵湘音娇声道:“潇潇,你且先回府替我烧一桶热水!”丫鬟嗯地应了一声,说道:“是,小姐!”说罢便抢先一步离开马车大队。

    夜色深沉,皇宫大内,御书房内,皇甫武吉静坐其中,望着桌案上那枚用九五璧雕砌而成的武尊印玺,眼中闪动着丝丝光芒。

    过了片刻,他站了起来,转身走到挂在墙壁上的那副大恒地图,细细地打量起每一个郡,每一个州,忽然目光锁定在了临海的焱州,伸出手指在上边敲了敲,随后又收了回来,左手托腮思索了片刻,猛地伸出手掌在地图上拍了一下,笑道:“就是这儿了!”只见他手掌所覆盖之处并非天剑谷所在之地焱州,而是焱州下方的——灵州!

    皇甫武吉春风满面地道:“来人,替朕拟旨。”在一旁伺候的内侍急忙上前磨磨,不消片刻一股清淡的墨香飘逸而出,一个持笔太监铺开雪白宣旨,提起饱蘸墨汁的狼毫御笔,随时候命。

    皇甫武吉道:“命晋王将武尊印玺护送至灵州,在灵州的凌夏山设下擂台,比武夺印,胜者便是武林至尊,手持武尊印玺号令天下武林各派!”哗啦啦的雨水不住冲刷而下,泥泞的地面举步难行,本该是人烟罕至的山道却多了两道人影,这两人皆是身披蓑衣,其中一个虬须黑发,面带邪黩纹身,眼中透着丝丝锐光,另外一个却是将脸掩盖在笠帽之下,低着头在泥泞的山路中行走着。

    走了片刻,那男子倏然抬头,只见一张清秀俊美的脸蛋上挂着丝丝水迹,眼中尽是埋怨的目光,叹道:“燹祸,走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到啊!”那名虬须男子哼道:“萍山地脉辽阔,占地千里,那这么容易到目的地?”俊秀男子叹道:“你跟螣姬不是用阴阳蛊控制了那个劳什子萍山派掌门,不如我们直接找他,借助萍山派的力量来……”

    燹祸神色一沉,喝道:“月俊宛,说话小心点!此番行动事关重大,绝不可假手外人!”月俊宛叹道:“既然事关重大,为何娘娘不派袁老大与我行动,却派你这功体只余三成的人来充数!”燹祸脸色一沉,反手便是一掌,只见翠绿色的妖火嗖的划过夜空,将周围的雨水尽数蒸干,月俊宛大惊失色,豁出身法躲了过去。

    碰的一声,不远处的几个树木瞬间烧毁,月俊宛目瞪口呆地道:“燹祸,你不是被楚剑圣废了七成气脉吗……”燹祸哼道:“娘娘针对我的伤势来替我熬制丹药,驸马爷更是将离火真元倾囊相授,我的伤早就好了!”月俊宛赔笑道:“燹祸老哥既然恢复功体,那小弟便安心了,这萍山之行可谓是畅通无阻!”燹祸冷笑不语,摆手示意继续前进。

    走了片刻,月俊宛叫苦道:“岂有此理,等回去后我一定要去云香园找几个美女,好好乐上一番!”燹祸没好气地道:“月俊宛,你怎么说也是狐族长老,办事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想女人!”月俊宛叹道:“燹祸,我可是有风度的,我对美女都是持着远观而不亵玩的态度,再说了我这种风雅人士怎会如此粗坯,你以为我跟月灵那个骚货一样,满脑子的男欢女爱!”

    燹祸没好气地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风度的人在背地里说自己妹子是骚货的!”月俊宛干咳道:“燹祸,说正事,说正事,这萍山铁矿究竟在哪?”燹祸说道:“过了这座山,再越过两个森林便到了!”月俊宛霎时僵住了,嘴唇不住地抿动道:“他……娘……”最后想了想还是将这两个不雅的字吞了下去,摇头叹气道:“苦也,雨这么大,路这么难走,一定会大大影响我的风度!”

    燹祸没好气地道:“岂有此理,你再说一句风度,我一定把你的臭嘴给烧了!”月俊宛摇头道:“燹祸啊,你有所不知,镇上的怡红院花魁还等着我回去安抚呢,你想想,我若是满身泥浆雨水地回去,她那幼小的心灵岂不是倍受打击,芳心欲碎!”燹祸忍住杀人的冲动,说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你没听说过吗?”月俊宛点头道:“这是当然,但你若说我好色则是万万不对了!”

    燹祸冷笑道:“有何不对,你可是族里闻名已久的色中之王,骚狐狸!”月俊宛狡辩道:“真正的色中之王是涟无央,我这是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燹祸哼道:“废话,你跟涟无央当年号称妖族两大摧花手,当年族里的年轻女子有几个没跟你们有一腿的!”说起自己的丰功伟绩,月俊宛嘿嘿低笑,甚是得意,倏然,燹祸话锋一转,说道:“可惜有三个女子是例外,一个你不敢碰,一个你碰不起,一个碰出了火”月俊宛不服气道:“在我跟涟无央的魅力之下,谁能豁免!”

    燹祸哼道:“明雪一天到晚跟着袁老大,你敢碰吗?”月俊宛顿时气势一馁,垂头道:“雪妖是袁老大的菜,我确实不敢碰!”燹祸又道:“身负凤凰血脉的人,你碰得起吗?”月俊宛翻翻白眼道:“碰不起!”

    随后燹祸冷笑道:“碰了鹭眀鸾,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玩火?”月俊宛打了个冷战,哆嗦道:“燹祸,我可没碰鹭眀鸾,连她手都没碰过,当时我差点被她玩死了!”燹祸咧嘴一笑道:“知道怕了吗,我看你还敢不敢想女人!”月俊宛摇头道:“不敢了,不敢了!”两人有又冒雨朝前面走去,走着走着月俊宛不由自主地朝燹祸靠来,整个人都快贴在燹祸身上了。

    燹祸没好气地道:“你做什么?”月俊宛哆嗦地道:“老二,你说鹭眀鸾会不会在暗中盯着咱们呢?”燹祸说道:“胡说八道,鹭眀鸾被娘娘牵制在玉京,再她怎么可能猜到咱们来了萍山!”

    越是这样说,月俊宛越是害怕,竟然像个小媳妇般箍住燹祸的胳膊,吞口水道:“还是小心点好,咱们还是回去找袁老大护航吧!”燹祸猛地将他的手甩开,气道:“娘娘在玉京,袁老大去了灵州,他们在明就是为了吸引鹭眀鸾和其他势力的注意,替咱们争夺出时间,早日控制萍山铁矿!”月俊宛忽然大悟道:“原来少主让朝廷撤军灵州就是做这番打算的……”

    翻过山头,进入森林,周围的空气更为湿冷,月俊宛脸色顿时一片铁青,又像牛皮糖般黏住燹祸,哆嗦道:“老二,八大长老中除老大外,就数你武功最高了,一会要是遇上鹭眀鸾,拜托你朝前冲快几步,多担待一点,该死就去死吧。兄弟我每逢初一十五定会给你摆上一桌的……哦!别打我……大不了我现在就以身相许吧……我后边还是干净的,还是很紧的,保管不比处女差……喂喂,老二……别烧,别烧了,我还要靠脸吃饭的……”

    第12回剑斩孽道

    翌日清晨,龙府大厅内飘出阵阵菜香,只见秦素雅和林碧柔正在准备早点,却见外边走来两道人影,正是昨夜去驿馆踩点的龙辉和楚婉冰。

    楚婉冰心情甚是不佳,嘟着小嘴气鼓鼓地坐在凳子上,秦素雅奇怪地问道:“冰儿,怎么啦,是不是夫君又惹你生气了?”林碧柔给龙辉沏了杯热茶,柔声问道:“龙主,你是不是跟大夫人拌嘴了?”龙辉叫冤道:“两位美人,我哪舍得惹那小祖宗生气啊,不单是冰儿,就算是你们生气我都会心疼好几个时辰。”

    二女听得心花怒放,窃喜不已。

    楚婉冰叹道:“不关小贼的事情,都是那个什么耶华王子,从头到尾叽里咕噜地说了鸟语,我跟小贼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忙活了大半夜,什么都没探到,真是气死我啦!”为了探出奥古斯?耶华的虚实,昨夜两人潜入驿馆,可是整个驿馆内都是西夷人,说着一堆他们听不懂的话,忙活了大半夜什么都没查探到,楚婉冰不禁生出一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觉,无奈地拉着龙辉回家,看着小凤凰垂头丧气的样子,龙辉是温言柔语,好生相劝,才使这丫头的心情好了几分。

    听了这事后,林碧柔也无奈苦笑:“这也是无奈之举,咱们根本不懂这些夷语,再怎么偷听也是徒劳。”楚婉冰气鼓鼓地道:“要是对方防范严谨,无法探知虚实倒也罢了,偏偏我们进入驿馆犹如无人之境,却不知道对方唧唧歪歪地在讲什么,白白浪费力气!”

    龙辉忽然拍腿大笑,楚婉冰心情正烦着,没好气地嗔道:“死鬼,笑什么笑,你嫌我还不够闹心吗?”龙辉陪笑道:“冰儿,我忽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楚婉冰蹙眉道:“什么事情?”龙辉道:“我想要是科考的时候,加上这么一门夷语,那会是什么光景?你想想一一帮秀才拉开嗓子天天念这些鸟语是何等滑稽。最好,再来个什么夷语分级,秀才必须通过第四级,而进士则要通过第六级,那可就热闹了!”

    秦素雅蹙眉道:“夫君,你这话可不妥。学习夷语虽可增进两国通商和各种交流,但将此列入科考则是万万不能!多少人连自己文字都没写好,却要强行学习异族文字,长久以往国将不国!”楚婉冰也附和道:“你这臭小贼,出什么馊主意,我要是皇甫武吉,趁着国力强盛就早日永绝后患。三十年前那场大战,就该直接把大军拉过去,扫平那个什么西夷国,将那个格兰罗马给坑了,省得这些鸟人趁着神州国力空虚进来浑水摸鱼!”

    龙辉奇道:“冰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强势了,比杨督帅还要刚硬!”楚婉冰翻翻白眼道:“别惊讶,魔妖煞三族虽然与天下为敌,但说到底还是生长于神州,哪会容许外人染指自己的土地,这些西夷胡狗若还敢像三十年那样再来中原放肆,恐怕朝廷和三教还没动手,娘亲和魔尊就先收拾他们了,还有厉帝那个孤家寡人,也绝不会任由胡狗碰自己的东西!”

    林碧柔这狐狸精与小凤凰根本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见她发话,立即拍手应和道:“没错,没错,就应该如此!朝廷早趁着大胜余威打过重洋,扫平那个劳什子西夷国,将那些什么鸟语都给烧了,看这些鸟人还怎么说鸟语,龙主和夫人昨晚就不会白忙了!”楚婉冰心情好了许多,咯咯娇笑道:“说得好,说得好,鸟人这两个字用得真是贴切,鸟人说鸟语,妙哉,妙哉!”

    龙辉嘟囔道:“死丫头这么高兴做什么,你自己本来就是凤凰化身,压根也是只鸟儿。”声音虽小,却落入楚婉冰耳朵里,气得她马上拔剑喝道:“你这条四脚蛇,说什么呢!”龙辉吓得打了个哆嗦,陪笑道:“冰儿是凤凰,怎么能跟那些俗鸟相提并论,是为夫失言啦。”“姐姐,龙大哥!”这是屋外传来一阵清脆笑声,只见魏雪芯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手中却是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裹,而她全身却是脏兮兮的,脸上还挂着一些血迹。

    众人顿时吓了一跳,楚婉冰和龙辉急忙冲过去,拉住妹妹问道:“雪芯,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这个包裹是什么?”魏雪芯笑道:“我没事,这个包裹是人家给龙大哥的礼物!”龙辉奇道:“什么礼物,竟这般血淋淋的?”魏雪芯朝秦素雅瞥了一眼,说道:“秦姐姐,这东西有些吓人,你先回避一下吧。”秦素雅看到那血淋淋的包裹早就脸色发青,咬唇点头,转身退回后堂。

    龙辉蹙眉道:“雪芯,别卖关子了!”魏雪芯点了点头,缓缓打开包裹里边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龙辉定神一看,霎时周身剧场颤,眼睛霎时被泪水给迷蒙了,喃喃地道:“爹,柳儿,阿黄……你们可以安息了!”夏王寿宴如火如荼,而玉京的另一个角落却是显得极为幽静,淡淡的月光落下,映照在一块牌匾上,清晰可见三个大字——悦华观。

    魏雪芯走到大门前,伸手敲了敲门锁,一名小道士拉开一条门缝,探出脑袋问道:“姑娘,夜已深,若想上香还请明日再来。”魏雪芯道:“道长误会了,在下天剑谷魏雪芯,特来求见贵观主持。”小道士哦了一声,说道:“姑娘请稍后,待小道回禀主持。”魏雪芯在外边等了许久,竟依旧没有动静,不禁有些焦急,思忖道:“那小道长怎么还不出来?”又过了片刻,始终未见观内有动静,更是奇怪,莫非对方要给自己吃个闭门羹?魏雪芯好几回想直接闯进去,但想起昨日祥云寺发生的事情,她还是忍了下来。

    过了一会,小道士开门说道:“魏姑娘,主持说夜色已深,鄙观不方便会见女客,还请姑娘先回去吧,明日再来。”说罢也不待魏雪芯说话,反手便将门给关上了。

    “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用剑心探探里边的情况吧。”魏雪芯阖上美目,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宛如两排浓密的梳子般,轻轻地划在雪腻的面容上。

    闭目凝神,剑心入空,魏雪芯释放剑心感应,霎时将道观内的状况看得一清二楚。

    悦华观内部装束雅静,林荫小道上铺就着颗颗精巧的石子,碧绿的小水池上飘着几片被风吹下的落叶,有些鱼儿趁着明月当空之际露出水面,藉此吞吐月华精元,整个道观不似祥云寺那般庄严古朴,倒是暗含自然之道,随意之中又不失法度。

    魏雪芯窥探了片刻,觉得十分不妥,偌大的一个道观竟然是人烟寥寥,没看到半个活人,就连方才走进去的小道士都不见踪影。

    事有蹊跷!魏雪芯咬了咬朱唇,纵身翻墙入院,谁知一进去却是感觉到更加诡异,深沉而又凝重的气息竟也让剑心生出几分躁动。

    魏雪芯默运心法稳固心境,保持冷静,手已经缓缓按在剑柄之上了。

    走入道观正堂,却见数尊神像威严而立,但从窗缝投入的月光使得这几尊神像犹如魑魅魍魉,正在冷视着入侵者,准备随时袭击厮杀。

    魏雪芯朝香台上扫了一眼,用手指在上边摸了一下,心忖道:“桌子干净,香台布满香灰,表面看起来甚是正常,但为何剑心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呢?”在前院走了一圈,魏雪芯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地,不禁将目光投向后院,想道:“后院便是道长们的休息之所,我若在贸然闯入只怕又会闹出变端,但剑心始终在躁动,预示着这儿并不寻常,究竟该不该去探个虚实呢?”

    魏雪芯陷入天人交战之境,犹豫不决,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想起楚婉冰以往的做事手段:“姐姐最擅长从细节推断大局,我为什么不学她那样呢?”于是便仔细在周围寻找线索,找了半天依旧没有发现,但剑心的躁动仍然未减。

    这察微入细乃是一种高明的手法,并非朝夕可成,魏雪芯干脆不用此法,眼珠滴溜溜地一转,生出一计:“既然没法子找出线索,那我就来个投石问路。”

    魏雪芯转身离开道观,在小巷里打了几个滚,将身上的衣服染上一层灰土,然后又将头发弄乱,将一些灰炭抹在脸上,又在附近人家买了两只鸡,斩下鸡头将血抹在脸上,装出一副落魄的样子。

    一切完毕后,魏雪芯又折返悦华观,这回她是运功改变了嗓音,伸手拍门大叫道:“道长救命,道长救命啊!”其叫声凄苦惨痛,宛如锯木弹棉花般难听,响彻夜空。

    魏雪芯叫了几声后,门再次被打开了,又是方才那个小道士,只是他已经认不出魏雪芯的模样。

    小道士没好气地道:“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魏雪芯装得惨兮兮地道:“道长救命,我们遭到魔界高手的袭击,同门都遇害了,就剩下我一个人,还望道长救救小妹性命!”道士脸色一沉,不耐烦地道:“现在没空,你去找其他人吧!”魏雪芯叫道:“道门身为三教之一,乃武林正道之砥柱,见死不救岂是名门正派所为!”小道士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风清,出家人慈悲为怀,还不快扶施主进来!”小道士身后走来一个中年道士,颇待责怪之意说道。

    风清拱手道:“是,弟子知错。”说罢开门将魏雪芯扶进来。

    中年道士问道:“不知姑娘是何门何派高徒,又是如何遭受魔界毒手的?”

    魏雪芯装作十分疲倦地道:“小妹乃天剑谷张月,我与奉长老之命前来迎接谷主和魏师姐,可是还没入京就遭到魔界高手的袭击,随行的同门全部遇害了,就我一人逃了出来!”中年道士微微一愣,讶然道:“不知女侠是奉天剑谷哪一位长老之命入京的?”魏雪芯说道:“是大长老简慧衣!”中年道士略带试探地追问道:“究竟是魔界那些狂徒偷袭天剑谷的诸位?”

    魏雪芯摇头道:“带头的是元魔五君!”小道士忽然插嘴道:“方才贵派的魏姑娘曾到过鄙观,可是很快就走了,张女侠没有遇上她么?”魏雪芯剑心一动,已然察觉了这两人有问题,从头到尾他们所说的话都是在试探自己,无论是天剑谷长老,还是魔界高手的名号,甚至魏雪芯刚刚离去的问题都是在做着巧妙的试探。

    魏雪芯暗自好笑:“姐姐曾说过若想骗人就得真假参半,我就再说几句半真半假的话,就不信你这两个西贝货不下套!”魏雪芯装作十分惊讶地道:“两位道长莫非见过我师姐?不知师姐离去多久了,她往哪个方向走的?”说罢捂着胸口便要离去,在别人看来似乎有着重要事情要跟师姐说。

    两人对望了一眼,风清急忙劝阻道:“张女侠且莫着急,你伤势不轻,还是先调理调理。”魏雪芯咬牙道:“道长好意小妹心领了,只是敝派有重要事情传达给魏师姐和谷主,请恕小妹打扰了。”说罢转身便走,那中年道士急忙上前拉住魏雪芯衣袖道:“张姑娘,贫道乃正一天道祥灵子,你伤势颇重,还是暂且留下来养伤为好。”魏雪芯眼圈泛红,甚是焦急地道:“实在不行了,这事情关系天剑谷存亡,我得尽快找到魏师姐。”说着说着暗中咬破舌头,猛地喷了一口鲜血,装作摇摇欲坠的模样。

    祥灵子急忙扶住魏雪芯,柔声道:“姑娘,还是先到后院歇息吧,至于天剑谷方面,贫道现在就派人天剑谷分舵去通知于谷主。”魏雪芯暗笑一声还不中计,于是继续说道:“可是谷主已经不在分舵……我还是自己去吧!”祥灵子去分舵通知于秀婷也是一句试探的话,若是魏雪芯所说之词表露出于秀婷就在分舵,那么对方立即便会看出破绽——既然你们谷主在分舵,你为何不直接去找她,反而跑来悦华观,而且魏雪芯这般说辞,更加营造出天剑谷危在旦夕的气氛。

    听到魏雪芯这般对答,祥灵子已经信了八分,继续说道:“姑娘,贫道说句冒昧的话,你如今身体不便,不如让贫道先替你疗伤吧。”魏雪芯暗忖道:“好个假道士,装的倒挺像的,要不是爹爹传了剑心通神给我,说不定还被你瞒过了呢!”祥灵子这话说得毫无破绽,他不追问魏雪芯口中的秘密,也询问与于秀婷联系的方法,因为这两种做法都是犯江湖大忌的,即便是道门中人也不敢违背,所以他只能说替魏雪芯疗伤,可惜一开始的时候魏雪芯就用剑心感觉到了不妥之处,故而比常人多了一个心眼。

    倏然,魏雪芯感觉到祥灵子即将替她输真气疗伤,心知事情不妙,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的手掌距离自己背门只有三寸不到,若给对方有恶意,这一手下来魏雪芯最少也得去掉半条命,即便对方无意伤人,但若输真气的话立即就会察觉魏雪芯没有受伤,到时候对方还会一掌拍下去。

    火光电石间,魏雪芯立即有了取舍,手捏剑指,娇躯一拧,回身便是一剑,忽如其来的剑气猛地锁住了祥灵子的气脉。

    祥灵子惊愕地道:“你……你没受伤!”魏雪芯冷哼一声,反手封住他的哑穴,随后又朝风清追去。

    风清撒腿就跑,正想张开嗓子呼救时,却觉得身子一软,咕咚一下躺倒在地,动弹不得,也开口不得。

    魏雪芯闪电出手,一举制住这两个道士,于是分别查探两人的气脉,发觉这两人体内真气甚为阴沉,并非玄门正宗,立即证实了自己的怀疑:“悦华观果然有问题!”魏雪芯冷视两人,哼道:“快说,你们是什么人,是谁指使你们的!”那两人翻翻白眼,装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魏雪芯心忖道:“这些人定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普通方法根本问不出来,不如换个法子……”可是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有用的方法,其实并非没有办法,只是魏雪芯出身正道,对于一些损招伎俩并不熟悉,若是换了楚婉冰过来,有一百种法子撬开他们的嘴。

    既然问不出来,魏雪芯干脆不问,拿起岁月剑直接闯进去,有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

    魏雪芯展开剑心感应,将后院的情况纳入心中,只见有北面的一间屋子防御极重,除了明面的巡逻道人外,还有不少暗桩。

    魏雪芯虽无补天诀这等潜伏暗杀的绝技,但凭着剑心的感应已经将周围的情况摸清,避开了守卫的耳目。

    魏雪芯使了个身法越到屋顶上,将体内气息尽数掩盖,心跳呼吸都控制到最低,附耳在瓦片上窃听屋内的情况。

    “净尘师兄,你现在身患重病,而且两个徒弟一个死,一个瞎,何必还如此执迷不悟呢!”一声声咳嗽响起,只听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云踪,你这叛徒,我就算死也不会说出天尊令的下落的!”魏雪芯轻轻地将瓦片掀开一小角,查探里边情况,屋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四张椅子和一张床,墙壁上画着一个太极图腾,太极旁边挂着一口长剑,一名白发白眉的道人躺在床上,神情憔悴,满脸皱纹,而一名独臂道人则冷笑地站在床前。

    “师兄,念在同门一场,我不想害你,你还是快些说出啦吧。”云踪说道,“其实天尊令只是一个象征罢了,能不能执掌道门,靠的是实力,可不是凭区区一个令牌就能算数的。”

    净尘哼道:“既然靠实力,你为何还要苦苦追寻这个天尊令?此令乃祖师爷传下的掌门信物,只要鸿钧手持天尊令,他便是名正言顺的道门教主,那些跳梁小丑即便再怎么猖狂,也难逃覆灭的下场!”云踪冷笑道:“净尘师兄,仙宗已经不在了,你何苦还要替他弟子劳心呢!你也如今浑身是病,身边却每一个人侍奉,真是怪可怜的,我看便让你那个白云徒弟来伺候你吧!”

    净尘激动地道:“你们把白云怎么样了!”云踪道:“师兄,切莫紧张,小心身子。小弟只是派人将白云师侄请到京师养病罢了,他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住在那件草庐里实在是不方便,所以派几个人伺候他。”

    净尘喘着粗气道:“好,好,云踪,算你狠……”云踪笑道:“净尘师兄,小弟只是略尽同门之谊,让白云师侄来京师,你们师徒完全可以相互照应。”净尘无奈地叹道:“云踪,你已经叛出道门,你要天尊令也没用,沧释天要天尊令也没用,究竟是谁要天尊令?你说吧,我也好做个明白鬼!”云踪道:“师兄,小弟答应了那个人,在没掌握天尊令之前是不会透露他的身份的。”

    净尘苦笑道:“无奈啊,死到临头,连个明白鬼都做不成!”云踪叹道:“师兄,只要你肯交出天尊令,小弟以性命担保你和你的徒弟可以安度余生。”净尘恒大:“安度余生?这所谓的安度余生只不过是留着我们师徒的一条残命,至于怎么活下去,你可管不着了,是吗?”云踪啧啧道:“师兄,你怎能这般看待小弟呢?”

    净尘冷笑道:“为了避免我们师徒揭穿真相,你幕后的那个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将我们师徒变得又聋又哑,又或者弄成一个疯子,这般便是你所说的安度余生!”“大护法,何必与这痨病鬼多言呢!”只见一名老妇人推门进来,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直接给他几个魔蚁丸,叫着老不死的尝尝万蚁啃咬的滋味,到时候倒要看看他还敢嘴硬吗!”云踪蹙眉道:“圣母,我这师兄病了足足十年了,身子元气早已掏空,恐怕承受不住这魔蚁丸!”

    那老妇人正是乔装的昊天圣母,只见她目光阴沉,冷笑道:“无妨,我这儿有粒千年人参丹,足够吊住他的残命了。”说罢昊天圣母便朝净尘走去,左手掰开他的下巴,右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掀开盖子,里边立即溢出一股难闻的臭味。

    魏雪芯再也看不下去了,娇叱一声住手,震碎瓦片横空而现,只见她剑指凝光,一剑刺向昊天圣母。

    昊天圣母猝不及防,手中药瓶被剑气绞碎,魏雪芯趁势拔剑扫开昊天圣母,护在净尘跟前。

    昊天圣母怒道:“臭丫头,你找死吗!”云踪单手起招,一招真武神通拳直取魏雪芯。

    魏雪芯剑锋轮圆,化出一道气墙将真武神通拳格了回去,将云踪震得气血翻滚险些吐血。

    昊天圣母左掌翻起五彩霞光,右手凝聚天穹妙法,两大绝学同时击向魏雪芯。

    魏雪芯凝神屏气,施展剑气境界,使了一招冰雪剑界,嗖的一下便将昊天圣母封在其中。

    分割敌人,魏雪芯专注对付力弱的云踪,一口气连刺三剑,这三剑暗合天地人三才之数,锁住云踪体内三气,叫他动弹不得。

    云踪猛地一咬牙,大喝拼了,猛地抽出五脏精气,化出五行真元,霎时功体倍增,一招真武神通拳悍然击出。

    这般功法乃是先伤己后伤敌的绝式,当日云踪曾以此法从楚无缺手中逃走,如今故技重施便是要替自己拼出一条血路。

    剑气对拳劲,魏雪芯只觉得体内血气一阵激荡,手臂差点就握不住岁月剑。

    脏腑发功本是自残之招,云踪断臂以后功力不进反退,如今既然承受自伤之痛,还得忍受魏雪芯剑气摧残,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他就是龙大哥的仇人,不能放过他!”魏雪芯强忍气脉巨震,誓要拿下此獠,替龙辉报仇,只见她娇靥含煞,汇聚全身功力一剑刺向云踪心口。

    云踪顿时汗毛倒竖,鼓起余力施展太极盘丝手,只见他单手画圈,在身前筑成绵柔的气墙,试图卸去凛冽剑气。

    岁月剑刺入绵柔气墙之中,魏雪芯瞬间变招,该直刺为横削,剑光纵横交错,眨眼间便将气墙撕破。

    云踪只觉得喉咙一亮,便觉得自己渐渐地飞离地面,待他回过神来时,发现地上正躺在一具无头尸体,那正是自己的残躯……咕咚一声,一颗人头落地,一泓鲜血从岁月剑缓缓流下,很快血迹便流干净了,岁月剑依旧滴血不沾,若不是看到地上云踪那身首异处的尸首,还以为这一切未曾发生过。

    魏雪芯硬撼云踪极限绝式,内息已是一片紊乱,几欲张口鲜血。

    倏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昊天圣母已经击破冰雪剑界,看到云踪丧命,顿时怒不可遏,喝道:“贱人,给大护法赔命来!”魏雪芯真气暂时难以为续,蓄力不足,被昊天圣母一掌震退,随后昊天圣母掌风愈发凛冽,每出一掌都将魏雪芯逼得难以喘息。

    虽居于劣势,魏雪芯依旧沉稳,剑心开启,窥探昊天圣母掌法之缝隙,寻求反扑之机会。

    过了几招后,魏雪芯窥准一个破绽,岁月剑斜着刺出,看似斜刺,又像横削,似乎毫无所指,但却又是无所不指,这正是剑心通神之玄妙处,直指敌人破绽,以弱制强。

    剑心通神直指破绽,昊天圣母掌势不由得一滞,招式再难维持。

    昊天圣母骂道:“小贱人,看你还能嚣张到何时!”怒元翻涌,内力急剧提升,昊天圣母势要以强制弱,以雄沉根基压倒魏雪芯。

    魏雪芯只觉身子犹如陷泥潭之中,动弹不得,一切巧力皆难施展,唯有硬拼一途。

    魏雪芯不顾紊乱的内息,挥剑迎敌,掌力撼剑气,魏雪芯气息再乱三分,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黏在一起般,苦不堪言。

    昊天圣母掌力汹涌如潮,再添三成内元,猛地一下便崩碎剑气。

    昊天圣母掌势一转,直接扫向岁月剑的剑背之上,魏雪芯只觉得手掌一阵酸麻,霎时岁月剑飞离脱手,昊天圣母哈哈一笑,再赞一掌,直取魏雪芯面门。

    逼命之际,魏雪芯心神一片宁静,玉指轻扬,飞离半空的岁月剑猛地调转剑锋朝着昊天圣母刺去。

    不着痕迹之飞剑,无需真气驱使,正是剑心通神之最高境界——以心御剑!只见剑光纵横,昊天圣母霎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剑锋划破几处衣衫,露出粉嫩的肌肤。

    魏雪芯奇招奏响,召回宝剑,朝后退去,准备救出净尘道人。

    谁料,行至半途,却感气流急速旋转,回身一看,只见门外冲入一名男子。

    那男子五指一抓,竟将周围的气流全是抽走,先纳后吐,男子手掌一伸,被抽走的气流夹在掌力中喷吐出来,魏雪芯暗叫不妙横剑挡格,却是力弱半筹,连退数步。

    男子咦了一声道:“好丫头,竟能皆本座一掌而不伤,不差也!”魏雪芯猛地抖了个剑花,寒光剑气反攻对手,那人袖袍一抖,剑气立即消散无形。

    男子冷冷地道:“天剑谷的丫头,剑术倒是不错,可以内功不足,若是换了于秀婷前来还差不多。”魏雪芯哼道:“谁来都一样斩杀你们这些卑鄙小人!”

    男子哈哈大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小姑娘,卑鄙二字可不是谁都担当得起的!”昊天圣母只是一时不慎被魏雪芯抢了先机,并未受伤,不动声色地封住魏雪芯的退路。

    男子道:“圣母可曾受伤?”昊天圣母摇头道:“我无碍,只是大护法遭了这小贱人的毒手。”男子朝云踪的尸首扫了一眼,脸色越发阴沉,哼道:“小姑娘,你还有遗言?”魏雪芯以剑心窥探对方虚实,只觉得此人内息雄沉丝毫不在昊天圣母之下,甚至犹有过之。

    男子眯着眼睛道:“剑心查敌,小姑娘剑道修为倒也不俗,可惜今日始终难逃一死!”魏雪芯心知此番定有一番恶战,于是紧咬银牙,眼中绽放出不惜死战的神色。

    净尘咳嗽道:“小姑娘别管我了,你快快离去吧!”魏雪芯咬唇道:“道长,晚辈绝不会任由你受歹人迫害,要走一块走!”净尘气苦道:“我都病入膏肓了,命不长已,你这丫头还管我做什么,快走!”魏雪芯道:“请恕晚辈不能从命!”净尘叹道:“一个昊天圣母再加一个六道神宫,你哪是他们的对手,别为了我这糟老道丢了性命!”

    男子哈哈笑道:“想不到深处简居的净尘道长也认得愚蒙,真是意外而又荣幸!”净尘哼道:“当年圣极宗的精锐高手便是六道和八部,昊天教继承圣极宗的底子,这些事情早就是天下皆知。”男子眯着眼睛笑道:“既然道长认出在下来历,那我也不再隐瞒,在下身居六道神宫之饿鬼宫-鬼冥牙!”魏雪芯紧抿樱唇,神情倔强,素手紧握剑柄,一步不愿退,紧守眼前方寸之地,只求护住病弱道人的生机。

    鬼冥牙啧啧淡笑,手掌凝聚其一团黑气,净尘叹道:“是鬼脉心经,小姑娘,你还不快走么!”魏雪芯坚持道:“晚辈誓死不退,道长请勿要多言,临阵脱逃非天剑谷弟子所为!”鬼冥牙哈哈大笑道:“那在下便送姑娘上路吧!”

    说话间,鬼气弥漫,邪氛笼罩,昊天圣母亦同时凝聚内力,五彩霞光闪耀而现,屋里陷入光与暗之间,魏雪芯凝聚剑心窥探敌情,却发觉这两股力量汇聚得毫无缝隙,很难从招式上寻找破绽,唯一方法只能以力破敌,但魏雪芯心知自身修为,以内力而论昊天圣母已经在自己之上,更别说加上一个鬼冥牙。

    澎湃气压铺面而来,魏雪芯是进退两难,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无奈苦笑:“你这丫头心肠也忒好了,真是好心做坏事,白白浪费我一番心血啊!”说话间,一股沛然真气冲霄而出,璀璨道华间唯见一道人影昂首而立,白发白眉,素白道袍,竟是方才那个病怏怏的净尘。

    此刻他颓势尽消,脸上皱纹荡然无存,清秀俊伟的面容堪比那些风流才子,手中持着一口精致拂尘,正是当初无幻所用之玉阳拂尘,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派从容之风,更显英伟之姿。

    昊天圣母眼中绽放出惊愕的色彩,说道:“你……你装病?”净尘笑道:“然也,吾装病十年就是为了今日之局,可惜功败垂成,未能引出道门内部的幕后黑手!”昊天圣母怒极反笑道:“好个道貌昂然的道者,竟装病十年,好深的机心,好沉的忍耐!”净尘笑道:“恶人狡猾,吾则更加狡猾,以奸对奸,方能弭平灾祸!”鬼冥牙冷笑道:“好个腹黑的白毛老道,在下领教了!”话音未落,鬼爪已出,类似于煞域阴功的真气扑向净尘。

    只见净尘挥动玉阳拂尘,一股柔和劲力直接荡开鬼脉真气。

    随后净尘真气拧转,气息牵引之下墙上古剑应声出鞘,随着他拂尘的摆动古剑在屋内交织出一片剑网,昊天圣母和鬼冥牙被剑气扫得接连后退,眨眼间就被逼出屋子。

    走!两人抹去嘴角鲜血,转身便走,净尘优哉游哉地从屋内走出来,笑道:“昊天教逃跑本事倒真是一流!”魏雪芯跟在后边走出来,奇道:“前辈,以你的修为完全可以将他们留下来,为何要纵虎归山呢?”净尘翻翻白眼,啐道:“你这丫头,就只看到眼前之事,却不知背后深意,真不知道于秀婷那么聪明的人怎么生出你这笨丫头!”魏雪芯想起自己无意中破坏了净尘的计划,心生愧疚,俏脸不禁一红。

    净尘叹道:“看你心肠不错的份上,贫道便告诉你吧。我若放这两只东西逃走,就是给他们与幕后主使接触的机会,替我引出道门的最大隐患!”魏雪芯蹙眉道:“可是白云师兄他……”净尘笑道:“此事不必担心,吾以将白云妥善安排了,那些人是找不到他的,云踪那个死叛徒方才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第13回河东狮吼

    龙辉热泪盈眶,提起云踪的首级朝后院走去,众姝也跟在他身后。

    走入祠堂,龙辉猛地甩手将首级丢在地上,呆呆地望着那一排排的灵位,朗声道:“爹、你可看到,云踪狗贼已经死了,是被咱们龙家的好媳妇雪芯杀死的!”魏雪芯微垂臻首,咬唇不语,淡淡地红润由脖子生起。

    龙辉又朝黄欢和柳儿的灵牌说道:“阿黄,柳儿,你们快看,云踪的狗头就在这儿,你们放心,很快沧释天的狗头就会落在你们跟前了!”说罢,龙辉抹了抹眼泪,命人摆上祭品,拜祭灵牌,楚婉冰率着秦素雅、魏雪芯、林碧柔在龙辉身旁跪下,与丈夫一同拜祭先人。

    忙完一切后,众人走出祠堂,却见一名白发白衣的道人无声无息地站在院子中央,他手持拂尘,背负宝剑,显得极为潇洒。

    龙辉神情一敛,目露精光。

    那名道人肌肤光润,眉目英伟,颇有一番气度,面对龙辉压迫的目光毫不畏惧,含笑与之对视。

    魏雪芯急忙打圆场道:“龙大哥,这位就是净尘道长!”龙辉收回敌视的目光,拱手道:“原来是净尘道长,请恕在下无礼。”净尘摆了摆拂尘道:“是贫道不请自来,失礼之处还望将军见谅。”龙辉感念对方援助魏雪芯,也十分客气地道:“道长有礼了,还请入屋喝杯热茶!”净尘微笑地道:“有劳将军了。”

    奉上香茗,龙辉说道:“在下多谢道长援救雪芯,也替雪芯之鲁莽向道长赔罪。

    “净尘笑道:“魏姑娘心地善良,宁死也要护我周全,这份心意世间罕见,贫道虽未能引出祸首,但也十分欣慰,怎会怪罪魏姑娘呢。”龙辉呵呵笑道:“道长真是虚怀若谷,晚辈叹服。”净尘道:“龙将军,言归正传吧。贫道此番前来拜访,是想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昔日师兄出征酆都之前,曾暗中给我留下一个锦囊,着我应对今日这场三教内乱!”

    说罢朝龙辉递过一个锦囊,龙辉打开一看,只见里边写了一张纸条,字条内的字体乃用鲜血所着,其中蕴含着一股澎湃的气势,这种感觉龙辉也曾经领教过——当日三教与妖族暗地结盟,三教教主曾以自身精血书写盟约,仙宗精血中的气势是外人难以模仿的,龙辉敢肯定这份血书是出自仙宗之手。

    “联龙辉,合天剑!”简短精要的六个字将仙宗的部署说得一清二楚,龙辉眉头轻蹙,奇道:“既然是三教暗流,道长为何不去寻找三教内的有识之士,来找我这个闲人?”

    净尘道:“起初我也曾怀疑师兄是不是老糊涂了,可是等师兄和另外两位教主的死讯传出后,三教内部看似平静,实则已经风起云涌,乱流暗动,不但内部的人要夺权,就连外边也有人想分一杯羹,昨天魏姑娘所见的昊天教便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朝廷也不会袖手旁观。如此一来,内部的黑手与外界的不轨之徒便会走到一起,在这种情况下,贫道根本就很难分谁是敌人谁是盟友。掌门师兄留给我的血书其实便是针对这种形势,既然无法在内部分清敌我,那便到外界寻求盟友。”

    龙辉微微一愣,笑道:“天剑谷还好说,但我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懒散人士,仙宗教主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净尘眯眼笑道:“龙将军,明人不说暗话,我曾听鸿钧和白云说过你的事情,你修炼的武功可以演练万兵,模仿武学,更能操控阴阳五行,这种玄妙的绝学世间罕见,根据道门典籍记载,唯有龑武天书有此能为,由此可见阁下来头可不小啊!再加上阁下身边这几位夫人……我想皇甫武吉早就注意到你了,之所以一直放任,只不过想借着你的手替他剪除皇权之阻碍罢了。”

    龙辉眼神一敛,点头道:“道长所言甚是,既然是仙宗教主有遗命,但不知仙宗教主准备立何人为掌教?”净尘笑道:“将军不必试探贫道,对于做教主这种事情我是唯恐避之不及,师兄之遗命是让鸿钧接任,而贫道也乐见其成。而且我相信将军也会支持对于鸿钧接任教主的!”龙辉心念一动,垂目道:“道长为何这般肯定?”

    净尘笑道:“鸿钧接任掌教,那么与妖族的协议依旧有效,但若是换了另一个人那可说不定了……”龙辉哈哈大笑:“道长都把话给说完了,我还有何话可说。在下定会全力而为,助鸿钧道长登上教主宝座!”净尘会心一笑道:“有将军此话,贫道便放心了!”“阿弥陀佛!”龙府外忽然响起一声庄严的声音,“贫僧璃楼特来拜会龙将军!”

    龙辉脸色一沉,哼道:“好个白头和尚,竟然敢上门挑衅!”净尘微微一愣,叹道:“将军,你何时惹上这个武痴和尚的?”魏雪芯红着脸道:“净尘道长,这事说来话长,其实都是我的错……”龙辉摆手道:“雪芯不用自责,你也是为了我才犯险的,那个臭和尚敢上门放肆,我就敢把他打得滚出去!”

    说罢便要出门迎战,却被净尘一把拦住道:“将军切莫动气,这个璃楼纯粹是一根筋的傻和尚,除了武功之外还是武功,对于人情世故一窍不通,但贫道与他还算有几分交情,不如让贫道打发他吧。”楚婉冰搭话道:“夫君,那和尚功力不浅,如今非常时期,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的好,不如就请净尘道长出面代为周旋吧!”

    龙辉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如此便有劳道长了。”看着净尘离去的背影,楚婉冰凑到龙辉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小贼,现在玉京已经是风起云涌了,素雅芊芊弱质之身,我们得设法把她送出去。”龙辉叹道:“皇甫武吉让素雅进京便是有着扣留人质的念头,素雅若是贸然离京恐怕会招来横祸。”

    楚婉冰媚眼含笑道:“这个倒是无妨,我从狐族找个高手来让她假扮素雅便可,然后真的素雅便悄悄离开。”龙辉点头道:“是个好主意,只是不知是哪位高手?”楚婉冰瞪了他一眼,哼道:“是你的老相好,月灵夫人!”龙辉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再多嘴。

    飞来干醋,楚婉冰狠狠地在他脚背上跺了一脚,龙辉痛得是十分冤枉,暗忖道:“死丫头,分明是你自己提起来的,还要怨我……”净尘出去片刻后,龙辉便感觉到璃楼菩萨的气息渐渐远去,心想:“这道士办事倒也利索,三言两语便将这和尚忽悠走了。”净尘走回来与龙辉寒暄了几句后,便告辞离开了。

    佛道两人相继离去后,龙辉总算可以松口气,却见魏雪芯闷闷不乐地低着小脑袋,他不禁奇道:“雪芯,你怎么了?”魏雪芯低声道:“龙大哥,我是不是很没用?做什么事都做不好,老给你和姐姐添麻烦。”龙辉笑道:“傻瓜,大哥想尽办法也杀不了那个云踪,但你一剑就让他授首伏诛,若是你没用的话,我岂不是更加没用!”

    魏雪芯低声道:“可是因为我的缘故,把净尘道长的计划都给破坏了,当时要是换了姐姐在哪儿,她一定可以看出其中关键的。”楚婉冰急忙道:“雪芯,当时那种情况,换做是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出剑救人的,你就别自责了,要怪就怪那个道士入戏太深!”龙辉也帮衬道:“是啊,雪芯你本性纯良,善良可爱,可不能跟冰儿比,你姐姐是奸诈的小妖女,肠子是九曲十八弯的……”

    话音未落,现场气氛顿时一阵凝重,魏雪芯朝着他身后眨眨眼睛,示意后边有危险,龙辉立即只觉得背后寒气涌起,心里是叫苦不迭。

    “好啊,我今天就把你的肚子剖开,看看你里边的肠子是不是直的!”楚婉冰气得俏脸酡红,拔剑便要教训这混球,龙辉吓得上串下跳,一股脑地溜进后院,楚婉冰提着宝剑便追了过来,只见这杀千刀的竟然跳到前门的屋顶上。

    “哼,别以为跳上去就能逃过去了!”楚婉冰娇哼一声,提起裙裾便要跳上屋顶,却见龙辉笑嘻嘻地望着自己,眼睛里充斥着诡异的色彩,看得楚婉冰浑身发毛。

    楚婉冰心忖道:“臭小贼一定有什么诡计,我要是上去十有八九会遭他暗算!”却听龙辉笑嘻嘻地道:“冰儿,还记得上回你给我吃的果肉吗,味道真的很不错,要不今天咱们再吃一次?”楚婉冰俏脸嗖的一下便红了,银牙咬得咯咯直响,正想冲上去教训他时,心头忽然一颤,暗忖道:“不对,这小子此刻提起那事儿定有深意,他想骗我上去……我就偏不上去,看你怎么办!”

    楚婉冰凤目一扬,喝道:“不要脸的,有本事你就下来!”龙辉笑道:“我就不要脸了,有本事你上来啊!”他其实根本就没设下什么圈套,只是虚张声势,摆个空城计唬住楚婉冰罢了,要是这小凤凰真的跳上来,那他就只有夺路逃生,溜出家门的份了。

    倏然,龙辉眼皮一跳,不着痕迹地用眼角余光扫门外扫了一眼,发觉有几个行人小贩极不寻常,暗忖道:“好啊,果然是皇宫的探子,诚如净尘道长所言,皇甫武吉始终不放心我……哼哼,既然你们想看,那就让你们看个够!”想到这里,龙辉扭过头去,指着楚婉冰道:“臭女人,看在你老爹的名头我一直让你三分,别以为我怕了你”听到这般恶毒的话,楚婉冰娇躯不由一愣,随即看到龙辉暗中打了的眼神,心里顿时明白,于是装作火冒三丈的样子提着宝剑冲上屋顶。

    “混蛋,要不是我爹当年对你悉心指导,你哪有今天!”楚婉冰尖声叫骂道,一边骂一边挥剑,仿佛不把龙辉刺死不肯罢休,“你居然还背着我勾三搭四也就罢了,今天还让那个小狐狸精找上门来,我若不将你阉了,我就不姓楚!”龙辉反手还击,边打边骂道:“臭婆娘,天剑谷大小姐我是娶定了,你若敢啰嗦,老子便休了你!”“呸,魏雪芯那狐狸精有什么好,弄得你神魂颠倒的!”

    “狐狸精?她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你怎可如此恶语伤人!”“我没有这么不要脸的妹妹!”“雪芯温婉贤淑,就是比你这臭婆娘好上一百倍!”看着屋顶激战的两人,听着莫名其妙的叫骂,魏雪芯顿时呆住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百般滋味。

    林碧柔眼睛一亮,嘻嘻一笑,凑到魏雪芯耳边低声说道:“雪芯,他们是在演戏!”屋顶上两人打得是天昏地暗,瓦片四处分散,吓得周边行人纷纷躲闪,然而两人却是默契地交换眼神,暗传讯息。

    龙辉边打边传音道:“冰儿,你那边发现了几只老鼠?”楚婉冰回应道:“东边小巷口的那个小贩,还有北角那个老太婆,十分可疑……”龙辉居高临下,借着与妻子打斗掩护,朝着东面和北角瞥去,果然看到楚婉冰所说的那两个人,周围的人都是十分惊恐地望着这场兵锋交击,而唯独这两个人表情极为镇静,还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模样。

    果然有问题!龙辉朝楚婉冰使了眼神,示意已经看到了“老鼠”,楚婉冰娇叱一声,抖了三个剑花,嗖嗖地斩碎一大片的瓦块,顿时烟尘弥漫。

    龙辉借着烟尘的掩护,眼睛急速在四周扫视。

    因为高明的探子往往可以从他人的目光和表情判断出自己是否已经暴露,若龙辉直接用眼睛看他们,这些探子定然会有所察觉,所以楚婉冰便给丈夫制造一个机会,以烟尘掩饰龙辉脸上的表情,让他可以一眼扫遍八方,早些找出龙府附近的暗桩。

    因为两人若再打下去,只怕会暴露出一些破绽,所以未免夜长梦多,楚婉冰便采取这种做法。

    烟尘消散,龙辉俨然找出了所有的暗桩,于是大喝一声:“臭婆娘,看掌!”说罢便狠狠地一掌扫向楚婉冰。

    楚婉冰装作不敌,娇哼一声跌下屋顶,随后龙府内传来一声不忿的怒骂:“姓龙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娶魏雪芯这贱人!”龙辉喝道:“姓楚的,我也告诉你,魏雪芯我是娶定了!”说罢气呼呼地跳下屋顶,朝后堂走去。

    回到屋里,只见楚婉冰端坐在梳妆台前,问道:“小贼,怎么今天忽然想到要把老鼠揪出来?”龙辉笑道:“以前我就察觉皇甫武吉派有探子在附近,只是当时没必要管他们,所以才拖到今天。冰儿你今天提起送素雅出京的事,我就干脆把这些暗桩给找出来,到时候也好妥善地安排素雅离开。”楚婉冰笑道:“人家这场戏演得可好?”

    龙辉点头道:“非常好,将一个悍妇的神髓演绎的淋漓尽致,保管不出三天,全天下都知道楚大小姐是一个河东狮!”楚婉冰横了他一眼,嗔道:“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会这般失态,快说,该怎么补偿人家!”龙辉笑嘻嘻地道:“双修一下,恢复一下精神如何?”楚婉冰雪靥生晕,贝齿咬唇,媚眼如丝,款款走过来,黏在龙辉身上,呵气如兰地道:“那你一整天都得陪我!”

    看着这媚态横生的小娇妻,龙辉心热如火,嘿嘿道:“好个小淫娃,今天为夫便一棒伏媚凤!”霎时屋内春光翻涌,红潮暗生。

    裴家暗室,鹭眀鸾美目轻闭,半卧在软榻上,皓腕轻轻撑着半边脸颊,两条玉腿随意地斜搭着,显得慵懒而又惬意,似乎正在海棠春睡。

    在她跟前站着一名俏丽少女,正是潇潇。

    过了片刻,鹭眀鸾缓缓睁开美目,笑道:“果然如我所料,那个丫头真的去驿馆摸底了!”潇潇奇道:“师父,我们要不要做些防范?”

    鹭眀鸾坐直身子,伸了伸懒腰,勾勒出一抹丰润玲珑的曲线,玉手轻理秀发,说道:“不用,就让他们去查个够,谅他们也找不出什么来。”潇潇道:“师父,我们要不要将楚丫头的身份揭穿?”

    鹭眀鸾笑道:“洛清妍敢让这丫头以真身现世便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说不定她就等着我去揭穿楚丫头的真实身份呢!”潇潇奇道:“这是怎么回事?”鹭眀鸾肃容道:“如今形势,我在暗,洛清妍在明,她还让自己的女儿抛头露面,这显然不合常理,她肯定是想以此作为诱饵引我上钩,只要我按耐不住对付那个臭丫头,洛清妍就又可能顺藤摸瓜,将我的藏身地找出来,所以当前还是不要动这丫头。”潇潇蹙了蹙眉,说道:“师尊,我今天看到姓龙的和楚丫头在屋顶打了起来?”

    鹭眀鸾甚是有趣,问道:“前些日子那丫头把龙辉闹得苦不堪言,差点就被晋王拿下大狱,今天又是什么事情?”潇潇道:“似乎是跟天剑谷那个魏雪芯过门有关……”等潇潇把事情说出后,鹭眀鸾道:“凤凰血脉天生高傲,龙小子娶了这丫头后还敢沾花惹草,那小凤凰定不会让他好过,河东狮吼是在所难免的,说不定还会因此闹出矛盾,夫妻反目,或许我可以从那小子身上下手,利用他来对付洛清妍!”

    八翼鸾雀暗中布计,昊天邪神不甘蛰伏,只见另一间暗室内,沧释天垂目端坐,昊天圣母站在一旁叹气道:“教主,此番都是妾身无能,连累大护法受害。”

    沧释天摆手道:“死者已矣,夫人不必过于自责,目前首要之事必须趁着三教暗涌之际谋取最大利益!”站在下首的鬼冥牙道:“如今皇甫武吉抛出武尊印玺,将整个武林闹得鸡飞狗跳的,我教要从中获利并非难事。”沧释天道:“此事不可大意,皇甫武吉将比武地点选在灵州,就意味着这趟水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鬼冥牙道:“属下愿闻教主高见!”沧释天道:“昔日酆都大战时,妖族少主曾以助阵为由换取朝廷撤兵灵州的条件,但皇甫武吉这回故意将比武地点选到灵州便是要将天下各派引到灵州去,从而借机打压妖族。”鬼冥牙点头道:“确实如此,教主英明。”

    沧释天笑道:“灵州与焱州接壤,比武在此展开还可将天剑谷、魔界拖下水,此乃皇甫武吉一石多鸟之计策也,所以灵州之事我们不便搅合,倒不如将目光投到江南!”昊天圣母点头道:“趁着天下目光都集中灵州之际,暗中渗透江南确实是妙招,如此一来,一旦成功,我教就相当掌控天下粮仓。”沧释天笑道:“何止如此,释海在西域打下不少根基,到时候我们便可东西呼应,雄霸天下!”

    顿了顿后,沧释天又说道:“那个西夷王子可是真的来自格兰罗马?”昊天圣母道:“应该是真的,因为皇甫武吉已经接到了格兰罗马的关文,过些时日便会正式接见这个王子。而且当初西夷使团进入西域曾是释海亲自接见的,假不了。”

    沧释天陷入一片沉思,手指敲着木桌,淡淡地说道:“穆馨儿是不是准备离京了?”昊天圣母点头道:“她似乎要回娘家探亲。”沧释天眼露凶光地道:“杀了她!”昊天圣母奇道:“这女人对我们毫无威胁,为何要劳师动众呢?”沧释天哼道:“没有威胁?她可是某些人心中的软肋,留着岂不是徒增变数,倒不如早日将这个变数扼杀!”

    昊天圣母道:“教主所言甚是,妾身知道怎么做了。”沧释天又说道:“等她到了江南再动手,这个时候,那小子想救也来不及了!”昊天圣母微微叹道:“教主,这么做岂不是让那孩子更怨恨你?”沧释天哼道:“上回为了这个女人险些丢了性命,这个变数岂能留着,这小畜生要很便恨,我就是要斩断他心中这些无畏的情爱,唯有如此才有资格接掌昊天!”

    昊天圣母长叹一声,转头对鬼冥牙道:“饿鬼宫,此事知道如何做了么?”鬼冥牙点头道:“属下知晓,定不会让教主和圣母失望!”沧释天叹道:“酆都一战,煞域精英尽折,但符九阴和傲心也送了一批阴魂回煞域,厉帝手中兵力依旧雄厚,此人不可不防!”昊天圣母道:“教主请放心,妾身会注意煞域之动向的。”

    沧释天点点头道:“如今皇帝要收拾三教和妖魔两族,夫人不妨趁着这个机会在宫里多费点心思。”昊天圣母会心一笑,点头道:“妾身明白教主意思哩!”随着声声高昂的号角响起,五千御林军整齐地走出帝都,一面飘扬的军旗迎着骄阳而动,只看领头之人一身戎装,显得威风凛凛,正是晋王。

    此番晋王领受皇命,护送武尊印玺前往灵州,沿途郡县纷纷相迎,一路上是畅通无阻。

    “殿下,前边便是灵州地域,此刻乃是护送印玺的最后档口,可不容出岔子!”一名身着长袍的温雅男子拱手说道,此人正是当日替晋王到龙府送礼的侯翔宇,晋王点头道:“多谢侯老师提醒!”侯翔宇望着前方那片茂密的树林,轻声道:“殿下,这段路恐怕不太平呐!”晋王微微笑道:“侯老师请放心,本王晓得。

    “说罢便下令诸军止步,在此安营扎寨。

    侯翔宇笑道:“殿下这一手当真妙着,停滞不前,既可以固守防线,亦能看清形势。若是密林中真有埋伏,殿下在此扎营还能让伏兵疑神疑鬼,最终露出破绽!”晋王笑道:“侯老师过奖了,谋而后动这四个字是老师教我的,学生只是活学活用罢了!”侯翔宇叹道:“王爷天资聪慧,侯某恐怕也没什能教的啦,待王爷登上大宝,便是侯某退隐之时。”

    晋王谦逊地道:“侯老师言重了,您之学识小王还未不及一分,以后还得多多仰仗老师!”御林军一直呆在树林之外,从白天到夜晚,始终一步不动,晋王与侯翔宇站在一个小山丘上,遥遥凝望跟前密林。

    过了片刻,侯翔宇笑道:“这些跳梁小丑终于露出马脚了!”晋王奇道:“老师从何看出端倪,还望指教!”侯翔宇指着树林道:“殿下正所谓心不平则气不和,殿下请看林中之南面上空,此处风势略有变动。”

    晋王看了片刻也没发现什么风势变化,奇道:“小王看不出,还望老师指点。”

    侯翔宇道:“正所谓天人合一,人亦是天地的一部分,其一举一动与天地相互呼应,只是所表现出来的征象与个人的气运或者是修为有关。比如像皇上这种傲视天下的皇者,一旦动怒便是雷霆万钧,这便是皇者气运,而像那些武林高手,运功吐纳间也有风雷呼应,这些都是天人合一的一种表现。林子里的伏兵的心浮气躁也可引起外界的变化,只是他们命格卑贱,气运不足,所以这么多人也仅仅造成了微风浮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晋王反笑道:“若不是老师锐利双眼,这些卑贱之人说不定还叫小王吃了个大亏。”侯翔宇道:“王爷此言差矣,这些人气运不足,便是王爷孤身走入树林,他们也动不了王爷分毫,即便王爷站在这儿什么也不做,他们也难逃一死!”晋王不禁莞尔道:“老师此言有些玄乎了。”侯翔宇肃容道:“王爷,侯某敢担保,不出半个时辰这些伏兵必遭火劫!”晋王见他说得确切于是也十分好奇,便命众人严守营地,随机而动。

    他则命人搬来桌椅坐在山丘上,烧上一壶热茶,并请侯翔宇一同品茗。

    “老师,现在距离半个时辰还有半刻!”晋王抿了口茶,笑眯眯地望着侯翔宇说道,“你的预言似乎不准哩。”侯翔宇垂目淡笑:“殿下,侯某从不信口开河!”那个河字尚未说完,晋王忽然闻到一股焦臭味,整座密林竟烧起了大火,鸟兽纷纷逃窜,还有不少人从中奔出。

    晋王定神一看,只见这些人身着软甲,身负弓弩刀兵,显然就是隐藏在林中的伏兵,此刻他们为了躲避大火慌不择路地逃出树林,恰好撞在晋王的刀口上。

    晋王大喝道:“全部拿下,留活口!”御林军闻言立即上前拿人,这些伏兵被火烧死了九成左右,如今哪是精悍的御林军之敌手,三下五除二便缴械投降了。

    看着战局尘埃落定,晋王恭敬地朝侯翔宇鞠了一躬,说道:“老师真是神机妙算,学生服了!”他的自称由小王变成学生,可谓是心悦诚服。

    侯翔宇急忙扶起晋王,说道:“殿下快快请起,这是要折煞小人啊!”晋王道:“方才老师是如何算出林中有大火的,学生还请老师指教。”侯翔宇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玄乎之事,如今正好盛夏,天气燥热,草木干燥,再加上这些贼人处在南阙朱雀位,此位恰好是离火宫,再加上他们心浮气躁,内火暗生,正是这火上加火引发林中火灾!”

    晋王长叹一声:“学生服了!”侯翔宇道:“殿下谬赞了,侯某只是懂些微末玄术罢了,世上有人比侯某还要精通此道。”晋王饶有兴趣地追问道:“不只是何方高人,能得老师这般推崇!”侯翔宇眼中精光绽放,淡淡说道:“正一天道中的元鼎真人!”晋王问道:“这位真人有何神通能耐?”

    侯翔宇道:“元鼎真人八岁便通数术五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眼便可瞧出福祸吉凶,十六岁修成正一天道诸般咒法,二十岁练就先天绝卦,二十五岁凝成混元道胎,若论功力,道门之内唯有前任教主仙宗可胜他半筹,堪称当世之奇人也!”晋王蹙眉道:“老师莫非是想让学生请这位元鼎真人出来相助大业?”侯翔宇点头道:“然也,侯某正有此意!”晋王道:“老师,请恕学生冒犯,此人若真入晋王府,很有可能会与老师争夺首席之位,老师就不怕遭人排挤么?”

    侯翔宇哈哈笑道:“殿下你也太小看侯某了,正所谓高位坐能者,侯某技不如人自当退居二线,何来担忧之说。再说了,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只要殿下成就大业,侯某受这些委屈有何不可!”晋王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地朝侯翔宇行了一个大礼,说道:“侯先生如此胸襟,皇甫铭心悦诚服,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说罢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三跪九叩的拜师大礼,这番做法便是承认侯翔宇是自己师尊。

    师父和老师可是有着天壤之别,老师只是负责传授一些技艺给学生而已,但十有八九会藏私,而学生也仅仅对老师行表面礼仪,不必尽忠尽孝,一个学生可以随意拜多个老师,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不必忌讳门派之别。

    但师父却是不同,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和徒弟就犹如父子一般,师父倾囊相授,弟子终生奉师,师尊生病,弟子就得在一旁伺候,就要对待父亲一般对待师父;弟子若想向其他人学习技艺,便得经过师尊同意,否则便是欺师灭祖,天理难容。

    侯翔宇急忙扶起晋王,说道:“殿下快快请起,侯某可担当不起这份大礼。

    “晋王拱手道:“还师父请收下弟子,若不然弟子长跪不起!”侯翔宇肃容道:“既然殿下看得起侯某,那侯某便竭尽全力,助殿下登上大宝!”这时一名亲兵过来禀报:“殿下,这次总共活捉十名贼人,其余的负隅顽抗,皆被弟兄们杀死,林中火势汹涌,无法判断里边的形势。”晋王点点头道:“很好,将贼人带上来,本王要亲自审问!”亲兵应了一声是,转身押上了五名伤痕累累的男子。

    晋王哼道:“阻截朝廷大军,意图造反,你们胆子倒也不小,供出主使,可留残命!”五名男子嘿嘿冷笑,随即口角溢出黑血,两眼一翻尽数气绝。

    晋王也知道这些死士不会轻易吐出实言,所以便摆手道:“看在他们一片忠义的份上,将他们好生安葬吧。”侯翔宇忽然说道:“殿下且慢,还是先搜一搜他们的尸体吧。”晋王觉得言之有理,便命手下照办,过了片刻一名亲兵有了发现,将一枚拇指大小的铁牌奉上。

    晋王拿过来仔细端详片刻,脸色忽然一变,怒道:“是齐王府的暗杀令,好你个皇甫铮,竟然撕开脸皮要置本王于死地!”顿了顿又说道:“不对,老三是想劫走武尊印玺,让我落下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令我在父皇面前失去竞争力!”

    侯翔宇道:“殿下请息怒,这其中定有蹊跷。”晋王微微沉吟,说道:“师父说得有理,以老三的沉稳绝不会做这种傻事,就算要做也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说罢又下令士兵再仔细搜查一遍,终于在一名死士脚底上发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纹身。

    晋王走过去细细一看,发觉这个纹身想一口古筝,不禁有些纳闷,问道:“师父可认得此纹身是何来历?”侯翔宇脸色一沉,低声道:“这是白家的族徽!”白妃的冤案也渐渐铺展开来,新人物也就三教的那几个而已,最多再加上昊天教的几个六道八部,这十四个人中也只有几个值得下笔墨,其他纯粹打酱油,凑个数。

    送走秦素雅,只是为了解放林碧柔,成天做保镖也没啥意思,还有师娘这边大家不用担心,她不会有事的,这位侯老师也不是什么新人物。至于是谁,大家请接着看,呵呵,现在的局势乱糟糟的,朝廷,昊天教、三教三族、天剑谷、鹭眀鸾还有龙辉之间的势力准备开始来个小混战了。

    大战之前,先轻松一下,这一集就要娶雪芯过门了,等她过门后,还会着重刻画她的,后面的剧情准备是多线开展啦

    第14回雨蝶戏水

    空旷的院内,响起阵阵破风声,只见一名男子含胸拔背,手掌成虎爪之形,脚心空如同行走于泥地。

    崔煊毅拳脚并施,一套拳术打得有模有样,脚如铁犁耕地,拳顺势迸出,整个人犹如一张弯到极限的大弓,而那拳脚则是如同利箭崩射。

    忽然崔煊毅身形一转,猛地跃起,朝着正在走来的那人一掌劈下,只见对方不躲不闪,袖袍微扬,既生出一股柔劲,崔煊毅感到自己像撞到棉花般,砰的一下就被弹了回去。

    崔煊毅攻击受挫,却无任何不喜的神色,呵呵笑道:“龙兄,小弟献丑了!”走进院子的人正是龙辉,他含笑道:“崔大少这套拳掌进退有据,颇有大家之风!”崔煊毅摇头道:“龙兄过奖了,崔某自知之明这只是三脚猫功夫。”

    说罢崔煊毅让仆人捧来热水毛巾,拭干身上热汗,随即拿过外衣披上,龙辉眼尖瞥见崔煊毅胸口处刺了个纹身,乃是一只苍鹰,不禁好奇道:“崔兄,你身上这纹身是何物?”崔煊毅笑道:“此乃崔家族徽,一些名门望族都会给嫡系男丁刺上纹身,以表明身为地位。”龙辉笑了笑,顺着崔煊毅的示意坐到石桌旁,接过香茗轻抿了一口,只觉得满口芬芳。

    “崔兄,这回武尊印玺你有何看法?”龙辉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轻声问道。

    崔煊毅叹道:“要当武林至尊可不是单凭一块石头就能完事的,三教中的人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皇甫武吉这些伎俩。”龙辉笑道:“虽是如此,但这个陷阱他们却不得不跳,因为这块石头可是用九五璧来打造的,取得此物便相当于武林皇帝。那些为了窥探教主宝座的人,若能拿到这武尊印玺就相当成了武林盟主,到时候教中便无人敢反对;而其他派系则要阻止武尊印玺落在对头手中,所以说这场仗是不得不打!”

    崔煊毅道:“不错,晋王将印玺送往灵州,就是想将妖魔两族和天剑谷拉下水,皇甫武吉之权术可谓天下无双,每一步都紧扣当前局势,环环相扣,叫人无从应对,明知是陷阱却无法避开。”崔煊毅叹道:“可是我那傻妹子铁了心要找赵家的人算账,说什么也要去灵州!”龙辉奇道:“这是怎么回事?”崔煊毅将韩家被打碎门匾,崔蝶被休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听得龙辉是揪心不已。

    龙辉蹙眉问道:“崔大小姐现下在何处?”崔煊毅道:“妹妹此刻应该在西边的皖西阁。”龙辉跟崔煊毅说了声告辞,转身便走,直奔皖西阁而去。

    甫一进入,竟感觉到一股热浪铺面而来,定神一看却见不远处的小池塘内水波翻涌,整个池水就像炸开了锅一般,不住地冒着热气,白烟袅袅中隐约可见一抹绛色倩影踏水而立。

    倏然,热浪退去,水面恢复平静,然而转瞬之间水面却又结了一层冰霜,四周气温也随之下降。

    丽人柳眉一扬,掌风朝冰面一扫,只闻咯嘣一声脆响,顿时冰碎霜裂,水池上飘着零星的碎冰,恰似北海浮冰一般。

    龙辉拍手道:“妙哉,妙哉,蝶姐姐的冰火真气越发精纯了,小弟观为叹止。

    “崔蝶娇躯一颤,缓缓转过身来望着他,眼睛已然蒙上一层水雾,雾气越来越重继而凝成泪珠,只见两道晶莹从雪白的脸颊流淌下来,朱唇轻轻颤动,身子一软,真气不由一滞,再无力立在水上。

    龙辉急忙踏水过去,将她扶住,柔声道:“蝶姐姐,别伤心了,一切都有我呢。”崔蝶一头扑到他怀里,嘤嘤咛咛地哭了起来,双手更从龙辉腋下穿过,紧紧箍住他的腰身。

    “我公公死了……他还将我赶出家门……龙辉,我好命苦啊!”崔蝶泣声哭道。

    龙辉紧紧抱住她颤抖的身子,说道:“韩老爷也是为了你着想才这样做的,你千万不要再伤心了,若哭坏了身子岂不是辜负韩老爷的一番好心!”崔蝶咬唇道:“我知道,但我不甘心,我这么苦心经营韩家,就这么垮了,邵庭临终前曾千叮万嘱我要守住韩家基业,我竟然眼睁睁地看着韩家牌匾被人打碎……我对不住邵庭……”提起韩邵庭,龙辉微微一愣,心头顿时一阵抽搐,但转瞬一想:“人都死了,我还吃什么醋,现在蝶姐姐这般伤心,千万不可再让她心烦了。”

    龙辉柔声道:“蝶姐姐,你已经尽力了,韩少爷在天之灵也不会怪你的。”崔蝶又哭了一会,忽然察觉了些什么,急忙抬起头,两只肿得像桃核的眼睛呆呆地望着龙辉,朱唇轻抿道:“龙辉,我……我刚才不是有意的,你千万别生气!”龙辉笑道:“我什么也没听到。”崔蝶美目泛起一层水纹,轻声道:“龙辉,你的胸襟实在是太宽广了。”

    龙辉眨眨眼睛,坏笑地道:“这个是不是就叫做有容乃大?”崔蝶点点头道:“嗯,我这样提起另外的男子你都还能不生气,用尽方法替我掩饰,又安慰我,你真的是跟其他男人不同。”

    龙辉笑道:“当然,若不然蝶姐姐怎么会看上我呢。”崔蝶被他打趣了几句,心中憋闷一扫而空,笑道:“少来,赞你几句就把尾巴翘上天了。”龙辉嘿嘿笑道:“我后边没尾巴,但前边却是有些东西翘上天了!”被这么一个丰腴少妇贴身紧挨,龙辉下体早就热血沸腾,硬生生地戳在崔蝶的小腹上。

    崔蝶脸颊一红,嗔道:“一见面就知道欺负人家,不要脸的小鬼,妄我还赞你有容乃大!”龙辉手掌不规矩地朝崔蝶胸口探去,握住一颗丰满,捏在手心,细细品味地道:“再怎么大也没蝶姐姐你的大!”崔蝶那熟美的身子霎时变得一阵火热,酥酥软软地瘫在他怀里,媚眼如丝,娇喘嘤咛道:“龙辉……别在这儿……回我屋子去。”崔蝶不同于那些羞涩小姑娘,她是熟润的少妇,再加上与龙辉相好多年,早就褪去那封羞涩的外衣,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小情人的喜爱。

    面对崔蝶的要求,龙辉却是呵呵一笑,收起脚底真气,连带着崔蝶咕咚一下沉入水中,崔蝶猝不及防之下被呛了一鼻子的水,然而龙辉很快便贴了过来,一口吻住她水润的红唇。

    温热的真气渡过口中,崔蝶芳心倏然一热,此情此景就像是当初她昏迷坠海后龙辉下去救她的一幕,当时自己几欲淹死,迷糊中有股暖洋洋的活气由口唇传来,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当初这小子就是这样从海里就我回来的……”

    崔蝶双眼一阵迷离,回想起昔时的种种:龙辉救她上甲板后,却又是那么过分,不但将舌头伸了过来,不住地挑逗细嫩的口腔,更把她的衣衫解开,用丰润的双峰来夹住那根恼人的东西……盘龙圣脉上又当着众人的面宣称要占有自己……昔日荒海的同生共死,盘龙圣脉的爱火交缠,种种甜蜜回忆涌入崔蝶心头,这些日子的不开应声而去,崔蝶主动地探出双手箍住龙辉脖子,阖上双目,将粉嫩的香舌探入小情人口中,任由他吮吸嚼吻。

    龙辉一边与崔蝶拥吻,一边在少妇身上活动,双手齐动将衣带解开,绛色的衣裙顺着水波缓缓飘走,宛如碧波上的一幕桃红,艳丽鲜嫩。

    外衣尽卸,露出贴身的亵衣,被水浸润过后,单薄的亵衣紧紧贴在美少妇的胴体上,丰腴的双峰几欲将亵衣撑得鼓鼓的,两粒嫩滑的乳珠在衣料上顶出了两颗凸起,顺着水波的晃动若隐若现,两条粉白圆润的玉腿轻轻地划着水,是熟沃的娇躯尽量与龙辉保持一致,玉足踏水间带起阵阵臀肉摇晃,与四周的水波融为一体,似幻似真,也分不清究竟是臀浪还是水波。

    被龙辉渡了口真气,崔蝶胸口憋闷已经缓解,以她内力在水里憋气个把时辰都不成问题,于是也放开手脚跟龙辉交缠起来,只见她探出玉手在龙辉胯下轻轻抚摸,少妇素手柔嫩温润,隔着衣服抚摸龙根,使得龙辉有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快美,再加上玉手晃动时带起的水波也轻轻打在男根上,两相结合,更是雾里看花,犹抱琵琶,那种若得若失的感觉更为奇妙,美得龙辉如坠云端,毛孔开放。

    看着龙辉享受的模样,崔蝶嫣然一笑,轻轻从他怀里游开,雪白的身躯宛如一条大白水蛇般,柔滑灵动,只见崔蝶粉白的膀子划了一下水,游到龙辉胯下,玉指恰似拈花摘草般解开龙辉腰带,拉出许久不见的龙根。

    崔蝶只觉得俏脸触及阵阵温水,似乎将周围的一圈池水都肉龙给熨热了一般;双腿在划水时,阵阵水波从股胯间流过,仿佛雨润娇花,蛤瓣已然温温腻腻的,也不知道是花汁还是池水。

    看着挺拔的龙根,崔蝶朱唇轻启,将龟首和池水同时含住,本来冰凉的池水得美人檀口裹敷也变得暖暖的,龙辉只觉龙根仿佛置身在温泉之中,有条俏皮的小蛇围着龟首嬉戏,缠绕舔吸,美不可言。

    崔蝶替着小冤家吃了片刻后,媚笑着吐出龙枪,又游到龙辉身旁,并在游动的时候顺手解开亵衣的细带,只见两团豪乳在水波中荡漾,犹如内藏奶酪般的酥软大汤圆,圆球中间只见两粒红梅争妍绽放,宛若汤圆上点缀的一点红豆,看得龙辉不住地吞口水。

    崔蝶眯眼淡笑,玉足打水,素手撑在龙辉肩膀上,身子缓缓朝上挪动,恰好将一双温香沃乳送到这小男人跟前。

    龙辉岂会暴殄天物,箍住崔蝶纤腰埋首双峰之间,只觉得豪乳宛如两座山峰峡谷,绵软之中好像喝了一口甜水,龙辉不由一愣,暗忖道这儿的水怎会如此香甜,在仔细一想,原来是崔蝶双锋所散发的乳脂味融入水中了,所以才有这般甘美的池水。

    龙辉顺着双峰滑下,嘴唇缓缓移动至崔蝶平坦的小腹,舌头在肚脐上舔卷。

    这个地方是崔蝶的敏感点,阵阵酥麻由小腹涌遍全身,美得她双眼紧闭,张口欲叫,却不小心喝了几口池水,这么一呛,崔蝶刚升起的欲火又压了下去,美目含嗔地望着龙辉。

    龙辉咧嘴一笑,继续轻吻她的肚脐,崔蝶这回学乖了,紧咬银牙死不松口,一口真气憋在胸口,使得胸脯更加丰腴。

    “臭小子,别舔……痒死人了!”崔蝶咬牙暗嗔道,龙辉的舌根她肚脐上越扫越快,那种酥麻娇软的感觉仿佛无数根细针般刺入骨髓,惹得美少妇双腿不住颤抖,想要叫出来却怕一开口就要呛水,于是便这么忍着,嘴巴虽然闭住了,但两瓣花唇却是美得不住开阖,吐出缕缕花汁。

    龙辉双手抱住崔蝶的丰臀,头缓缓向下移去,到了腿心处发觉眼前有些浑浊,定神一看竟是美人的花浆,浓稠粘滑,熟润酸甜。

    伸手褪下美人亵裤,丰美的玉壶蜜瓣展露在前,正在水中微微抖动,崔蝶俏脸晕红地拍了拍龙辉脑门,美目含嗔地望着他,做了个别再闹了的口型。

    龙辉嘻嘻一笑,伸手分开两根丰腴的大腿,腰身向前压去,借着池水和花浆的润滑,龙根叩门而入。

    “嗯……哇!”忽如其来的饱胀感,崔蝶又被呛了一口水,真气顿时一茬,胸口再度憋闷起来,就在此时龙辉俯身吻去,叼住美妇的两瓣玉唇,缓缓度过真气。

    若得若失的美感,使得崔蝶更为动情,双手环抱住龙辉脖子,玉腿朝上箍紧男人腰肢,翘臀主动奉迎,借着水的浮力吐纳龙根。

    龙根入花腔,四周的皱褶几欲被碾平,火热的龟首顶住花心,撞得嫩宫不住抽搐,两颗乳球紧紧抵在龙辉胸口,被男儿结实的胸肌压成两团雪饼,乳肥奶沃。

    龙辉双脚蹬水,借着水力冲击着少妇酥嫩的花宫,在水中耸动,动作温柔而又不失刚硬,崔蝶心尖几乎快要跳了出来,平坦的小腹不住筹抽搐,美得她不知天南地北,若不是龙辉用口送来真气,崔蝶早就被池水呛得死去活来了。

    迷糊之间,崔蝶只能紧紧抱住身上这男人,任由他将自己冲得死去活来,撞魂飞魄散,也不知过了多久,崔蝶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浮到水面了,眼前只有龙辉那张略带嬉笑的脸庞。

    此刻崔蝶只是从水里冒出半个脑袋,身子大部分还浸在水中,而龙辉的肉龙还插在她体内,龙辉为了保持两人不沉下,双脚还在踩着水造成了他下半身时而上时而下的状况,这下可苦了崔蝶,蜜穴不住地被龙根摧残,轻重不分。

    “龙辉……你是想要姐姐的命么?……轻点,轻点……”崔蝶犹如怒海孤舟般,时沉时浮,饶她内功不俗也感到吃力,忍不住哀求道,“好弟弟,让姐姐歇会……上,上岸……”龙辉此刻正埋首在美少妇的丰乳之间,吮吸着浓浓的乳香,连抬头都不舍得,只是从鼻息发出一声嗯,便抱着崔蝶朝岸上游去。

    看到池岸就在眼前,崔蝶迫不及待地伸出皓臂扶住池壁,再轻扭玉臀,蛤口吐出龙根,便要转身上岸。

    只见少妇撑起上身,丰韵的娇躯缓缓地从水里升起,婀娜的腰臀曲线渐渐展露在龙辉眼前,看着那两瓣肥美的肉臀,龙辉只觉得脑海一阵火热,伸手摁住崔蝶的丰臀,猛地又将她扯下水里。

    崔蝶啊的惊叫一声,便再度失陷入水,气得她柳眉倒竖,扭头嗔道:“死小子,又想做什么!”龙辉笑道:“蝶姐姐,别这么快走嘛,咱们继续在水里玩耍。

    “崔蝶刚才被他戏耍的死去活来的,那肯同意,扭着身子便要挣脱龙辉的钳制,可是她此刻双手正撑着上身,所以扭动的时候只有屁股在动,肥美的臀肉晃动摇摆,更似在向情郎撒娇求欢,龙辉紧紧摁住少妇的美臀,十根手指都几乎陷入肥美的臀脂中。

    龙辉享受着满手肥嫩,轻轻地掰开两瓣紧凑的臀肉,崔蝶只觉得身后一凉,俏脸嗖的一下变红了,眼珠瞬间染上了一层水雾,她已经猜出了这小子下一步想做什么,心情不免有些羞赧,更多的却是期待,下意识地撅起玉臀。

    掰开臀瓣,露出一抹淡红的菊蕾,龙辉不禁赞道:“蝶姐姐这多菊花真是妙不可言,小弟似乎已经好久未曾探究,还望姐姐再赏小弟一些甜头。”崔蝶见他说得这般文邹邹的,不禁又好笑又好气,嗔道:“臭小子,想要甜头自己来拿,不过你要是敢弄痛我,小心我剪了你!”说罢虎着脸,伸出两根玉指做了个剪刀的手势。

    龙辉俯身在她耳边轻吻了一下,笑道:“蝶姐姐,咱们又不是第一次了,还怕什么。”就在这说话间,龙根抵住崔蝶的后菊,腰身向前压去,借着池水的湿润挤入了温热的肠道。

    崔蝶臀眼一热,一根火热的铁棍便没入体内,将肛壁填充得毫无缝隙,原本紧凑的菊蕾被撑出了一个圆洞,红粉般的嫩肉形成了一个肉圈,将龙根牢牢箍住。

    龙辉透过碧波荡漾的池水,看见自己那粗大的龙茎正在崔蝶的菊穴中吞进吐出,菊门娇嫩的粘膜被肉棒不停的翻进带出,美不胜收。

    龙辉忽发奇想,抱紧她娇美的身躯,朝后扬起去,使得崔蝶依躺在了他身上,随后使了个仰泳,抱着崔蝶在水中游了起来。

    崔蝶仰脸向天,一袭秀发随之向后飘洒。

    凹凸胴体在水面沉浮,豪乳高耸,雪腿纤滑修长,圆润优美,纤纤细腰仅堪盈盈一握。

    龙辉躺在水里一边划水,一边将她的玉腿大大地掰开,把个迷人淫靡的臀胯完全展露出来,满布花露的艳红嫩沟玉壑立时全露将出来,两片粉红莹润的花瓣微微向外张开着,汩汩花露正不住地从花穴深处涌出,顺着玉胯流淌到菊门口,滋润着在菊穴内耸动的粗大龙枪。

    “啊……你要捉弄死我才甘心是么……不要啊……姐姐都快被你捅坏了……”崔蝶首次经历这般阵仗,觉得自己就像坐在一艘船上,而船身处却生了一根羞人的东西,正顶在自己臀眼,随着水波荡漾碾压嫩肠菊壁,火热的饱涨龙辉赞道:“崔蝶姐姐你这后路又紧又滑,果是绝品。”崔蝶哼唱娇吟道:“真有这么好吗……哦……再深点……叫你深点不是叫你用力,你想捅死我吗!”

    龙辉伸手在崔蝶的豪乳上捏了一下,丰腴的白肉从指缝溢出,雪乳上更是留下道道指痕,下身仗着水波浮力朝上抽送,肉龙在菊穴内驰骋冲刺,另一只手则在桃花瓣上来回拂动,手指扣入猩红的肉穴内,引出道道花汁,崔蝶也被这夹棍抽送弄得香魂飞离,娇汗淋漓,腻声道:“嗯……好粗好大……啊……喔……你尽管插弄。”

    龙辉又用手抬起了她的翘臀,将龙根挪到花瓣之处,随后将手一放,少妇肥美的丰臀自由落下,将龙枪吞了进去,让龙枪尽情地碾压着花腔嫩肉的皱褶,火热的气息仿佛要将蜜穴烘干般。

    龙辉所性运起葵水真元,不用划水也能伏在水面,就像是一只竹筏般,而竹筏上边正坐着一个难耐浪动的美妇人,扭腰晃臀,摇头耸乳,迷人肉浪一波接一波,丰美的身躯像是一条白鱼在水里嬉戏。

    一轮激战,龙辉将火热的阳精白浆狠狠地灌入崔蝶体内,射得这美寡妇娇吟浪啼,酥媚软腻,通体皆美。

    云消雨散,两人靠在池壁上休息,龙辉搂住崔蝶道:“蝶姐姐,既然你已经是自由身了,不如就嫁给我吧。”崔蝶闻言抬起俏脸,双目凝望,吐气如兰地道:“你真的想好了么,我可是一个寡妇,寡妇过门实属不祥。”龙辉哼道:“什么寡妇不详,呸,哪来的歪理邪说,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崔蝶美目一红,泪光盈盈地笑道:“傻弟弟,就算姐姐现在想嫁给你也不行哩,你可想过当今局势没有,我这个崔家女若真过了你龙家门,后果会是怎样?”龙辉冷静一想,若真的他光明正大地娶崔蝶过门,皇甫武吉绝对会施行狠狠的打压,甚至将他逐出京师,如此一来白妃冤案就无法着手调查了,一切努力便会全功尽弃。

    崔蝶叹道:“我跟魏姑娘不同,她是属于江湖门派,这个皇上说不定还想借着天剑谷的势力来打压三教,所以对对于你们的婚事皇甫武吉不但不会反对,还会默许。”龙辉微微一愣,笑道:“蝶姐姐,你怎么也知道我跟雪芯的婚约?”

    崔蝶没好气地道:“那天你跟冰儿上房掀瓦的事都传遍玉京了,只要眼没瞎,耳没聋,是人都知道你家那只母老虎的雌威!”龙辉笑道:“呵呵,冰儿这回可算出名了!”崔蝶噗嗤一笑道:“现在流传这一句话,楚家有女,天下勇武。”龙辉不禁莞尔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那丫头这几天出门都要乔装打扮。”

    崔蝶呸道:“都是你这臭小子,把冰儿的名声都弄臭了,现在她简直就成了悍妇的代名词,人人都说龙府养着一头母老虎,随便跺跺脚,玉京都得抖三抖。”龙辉干咳一声道:“好了,蝶姐姐,你真的要去灵州么?”崔蝶点头道:“灵州我是非去不可,你若是想劝我就免开尊口,我这回是以个人名义去的,无论如何都要在武林大会上手刃赵桧这奸贼!”

    龙辉叹道:“我并非是要劝你,我只是说一声,我跟冰儿都会去参加这个武林大会,而且还要力捧冰儿做武林盟主。”崔蝶微微一愣,蹙眉道:“你不怕皇甫武吉找你麻烦吗?”龙辉笑道:“不怕不怕,反正冰儿现在已经成了悍妇的代名词,到时候我只要在精心制造一些迷雾,保管皇甫武吉对我是哭笑不得。”

    崔蝶眼珠子一转,低声嗔道:“好你个没良心的,你是不是想让整个天下都认为冰儿是个蛮不讲理的刁蛮女,然后你到了皇甫武吉那儿就可以推个一干二净!”龙辉笑道:“然也,若冰儿夺取武尊印玺,我就跟皇甫武吉这样说,皇上微臣对这婆娘也是无可奈何,如今她成了武林盟主,又仗着自己父亲的庇荫,微臣是苦不堪言,想休妻都不敢啊,还望皇上将微臣发配边疆,避开这头母老虎!”

    崔蝶被他逗得忍俊不禁,娇笑道:“你呀就知道胡说八道,要是冰儿真的甩头离开你,到时候我看你哭都来不及!”九曜道观的地宫内,楚婉冰正在潜心品读噬魂妖云的阵图,倏然身后飘来一股幽香,她不用回头便知是谁了。

    洛清妍含笑盈盈地道:“冰儿,阵法看得怎么样了?”楚婉冰蹙眉道:“娘亲,这阵图也忒复杂了,看得人家头都大了。”洛清妍摇头道:“这次焱州之行,你那夫君的元神可得交给你来看护了,你若不早日学会这养魂之法,要是他变成傻子你可别哭哩!”楚婉冰嘟嘴道:“娘,这些日子人家给小贼养魂的时候,你就是不愿在一旁指点,我好几次险些就出了岔子。”

    洛清妍微微淡笑道:“娘亲这些日子忙嘛。”洛清妍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一丝羞恼,咬了咬朱唇道:“娘亲若是过多干涉,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学会养魂法。”楚婉冰嘟着小嘴道:“那天我跟小贼有些关于西夷的事情要请教娘亲,可娘亲你明明正对着影子梳妆,却还说没空,连门都不给人家进!”每隔三天,龙辉总会来养魂,洛清妍都是避而不见,让楚婉冰来处理,自己则躲在房间内,紧闭房门,对外说是批阅卷宗,实际上她什么都看不下去。

    洛清妍芳心没有来得一阵剧烈跳动,只觉得脖子阵阵滚烫火辣,眼看就要雪白的肌肤就要生出一股丹霞,洛清妍还是强行搬运血气将那抹羞红给压了下去。

    稍稍稳定心神后,洛清妍呸道:“真是女生外相,娘亲当时正在换洗衣服,能给你那个色鬼夫君进来吗!”楚婉冰吐舌笑道:“似乎也是这么一个理,嘻嘻!”洛清妍没好气道:“死丫头,别顾着撒娇弄痴!老实告诉娘亲,你安排月灵夫人到龙府做什么,难道是想给你夫君纳妾吗?”楚婉冰俏脸一红,嗔道:“谁给他纳妾了,我是想请月灵夫人假扮秦素雅罢了。”洛清妍奇道:“这是为何?”

    楚婉冰把理由说了一遍后,又说道:“如今碧柔已经将素雅送到江南了。”洛清妍点头道:“这般做法确实也是一条后路,免得被皇甫武吉牵制住这么一个人质,只是林姑娘一人似乎有些势单力薄。”楚婉冰咯咯笑道:“放心吧,无痕在回盘龙圣脉前已经安排了后手啦,而且小贼也亲笔书信一封,着碧柔带在身上,到时候便交给盘龙圣脉的高手。”

    洛清妍蹙眉道:“盘龙圣脉已经正式进入神州了吗?”皇宫大内,皇甫武吉坐在御书房内,望着呈递上来的密报,哭笑不得地道:“龙辉呀,龙辉,你年纪轻轻便已经封侯拜相,竟也落了这么一趟子麻烦事,这个龙楚氏当真蛮横……先是当众落你面子,如今又跟你在屋顶打了起来。”这时身边的一名密探低声说道:“回禀皇上,昨天龙楚氏在家中大哭大闹,又跟龙大人打了起来!”

    皇甫武吉蹙眉道:“可是为了天剑谷的婚事?”密探点头道:“正是!”皇甫武吉笑道:“人人都以为这龙辉享尽天下艳福,谁知道这不是艳福是艳劫!”密探道:“如今龙辉正紧凑密布要到天剑谷迎亲,皇上我们该不该……”皇甫武吉摇头道:“不必,若这龙楚氏真的是这种妒妇,倒也好办,让她牵制天剑谷倒也是一件好事。而且天剑谷与龙辉结成姻缘,正好让他们在这次武林大会上来牵制三教。”

    说完这几句话后,皇甫武吉摆了摆手示意密探退下,心忖道:“龙家的那对夫妻究竟是真闹还是假闹,还有待观察,不可轻信也。”随后目光落在一本奏章上,上边的落款正是皇甫铮。

    皇甫武吉叹道:“铮儿,朕的诸多儿子中就属你就有出息,本想立你为储,可惜当年你母后与白妃的事情始终是个不安因素……”

    第15回元鼎扶王

    灵州北面是焱州,东面靠海,西面乃是东西贯通的官道,而在灵州南面则是一个平静如镜的湖泊,当地人称为镜光湖,湖里水产丰富,但却是人迹罕至,几乎没看到任何渔船。

    原因便是湖水下暗藏乱流,而且这股乱流不知何时起,也不知在何处现,根本就是防不胜防,随时都有舟毁人亡的威胁,入湖打渔的人基本是九死一生。

    夜色深邃,原本少有船只的镜光湖此刻却见一叶扁舟在上划过,船舱内挂着一盏煤油灯,摆着一张桌子,两名男子盘膝对坐,一者年轻俊朗,一者老成睿智,正是晋王和侯翔宇师徒二人。

    侯翔宇轻抿一口热茶,说道:“殿下,此刻可感到有何异样乎?”晋王摇头道:“师父所说之异样是指何许物也?”侯翔宇道:“乱流,这湖中的乱流。”

    晋王叹道:“徒儿无能,这镜光湖乱流暗涌,却是不着痕迹,不知何时起,不晓何时灭,实难琢磨!”侯翔宇道:“殿下,这湖中乱流虽是凶险,即使被卷中也是舟毁人亡,但这世间乱流,若不小心便是应对便是家破人亡,尸骨无存!”晋王目光一亮,淡淡地道:“师尊之深意可是指这一局三教乱流乎?”

    侯翔宇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是也非也。这个天下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就犹如这个镜光湖,步步杀机,乱流涌动,三教只是这场乱流的开端,随着各方势力或有意或无意的举动,这场乱流只会越来越大,从三教内部蔓延开来,先是魔妖煞三族被卷入,随后便是天剑谷,在接下来便是整个武林,最后便是整个神州大地!”

    侯翔宇话音未落,船身忽然一震颠簸,外边的船夫不由惊叫道:“糟了糟了,船被乱流卷住了……”晋王脸色一沉,蹙眉道:“稳住船身,小心操舵,等乱流过去后再说!”

    侯翔宇摇头道:“殿下此言差矣,乱流之中不可抱任何侥幸,唯有辨明流向,随波逐流,方可超脱局外,保全自身。”此话既是指湖中乱流,更暗喻这天下大局,晋王宛如当头棒喝,点头称是:“师尊所言甚是,弟子受教了!”

    侯翔宇冷眉横竖,眯眼轻瞥,一双锐目直盯湖水深处,说道:“左转舵十丈,再又转舵五丈,随后不要与乱流对抗,放任之便可!”船夫闻言照办,在完成左右转舵后,小舟便随着暗流而动,颠簸漂浮间船只竟从乱流中挣脱,船夫见状不禁大赞侯翔宇是活神仙。

    晋王叹道:“师尊真是奇人,弟子万般佩服!”侯翔宇笑道:“殿下过奖了,这只是微臣学得一些辨气观相的皮毛,称不上奇人二字!”晋王笑道:“师尊过谦了,在弟子看来,师尊不仅是奇人,还是奇才,得师尊之助弟子何愁大业不成!”侯翔宇摇头道:“奇才二字微臣愧不敢当,而且真正的奇才便在这湖中,殿下若能请他相助才是真正的大业必成!”

    晋王神色沉肃地道:“师尊所言可是那位元鼎真人?”“然也!正是元鼎真人,微臣今日拉殿下进入镜光湖便是邀请元鼎真人出山!”侯翔宇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湖心小岛道,“元鼎真人不喜外人打扰,故而将镜光湖作为精修之地,殿下若要请他出山,需得花费一番心机。”说罢便在晋王耳边低语几句,晋王嗯了一声点头称是。

    小舟靠岸,晋王师徒带着数名心腹踏上湖心小岛,只觉得一片清净安详,鸟语花香,绿树成荫,实乃修身养性之地。

    小岛中央恰好是一间草庐,草庐外围种有不少鲜花绿草,又有奇石怪岩,错落排序,纵横无章,但却似乎暗藏奇正之象。

    侯翔宇蹙眉道:“殿下,前方花草似有阵法,想必元鼎真人便在草庐之中。

    “晋王朝着草庐鞠了个躬,行礼道:“在下皇甫铭,曾闻得元鼎真人大名,今日特来拜访,还望真人不吝一见!”屋内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道藏齐花中,法在乱石内!”晋王微微一愣,却听侯翔宇低声道:“殿下,元鼎真人是要请你过去详谈。”晋王拂袖淡笑,轻轻走出第一步,谁料方一入阵,四周花草变化无端,岩石迷乱无解,竟叫人难从分辨。

    侯翔宇蹙眉道:“殿下,真人以阵法为引,欲试殿下之心境,唯有抱元守一,天塌不惊,方可走出乱局怪阵。”晋王闻言,静心敛神,吐纳呼吸,暗中调动大罗金阙之内力,平静心绪,任由乱局如何变化,自己却是稳立不动,冷眼旁观。

    倏然,阵局再添五分变数,晋王只觉得花非花,草非草,石非石,父母兄弟、大臣家将纷纷涌现眼前,千姿百态,压得他气难喘。

    就在晋王几欲吐血之际,却闻侯翔宇在外高喊道:“殿下,随波逐流,不可硬抗阵法。”晋王深吸一口冷气,放松身子,任由各种幻象加身,皆是随之而动,仿佛怒海之上的浮木,浪虽大却是不沉不没。

    怒涛过后,晋王觉得四周一切平静,仿佛已经是被冲到岸上,待他睁眼一看,只见一名灰袍道人端坐跟前,剑眉入鬓,鼻梁高挺,目如星光,额头广阔,一副道骨仙风之出尘气质。

    晋王心念一动,拱手道:“小王见过元鼎真人。”元鼎真人目光深邃地望着晋王,淡淡地说道:“懂得随波逐流,心境倒也不差,可惜破阵之法并非出自你手,请回吧!”晋王道:“人无完人,小王自知能耐有限,才不耻下问,还望真人指点迷津。”元鼎真人摇头轻笑道:“殿下贵为皇亲,竟也对贫道这一野人如此礼遇,如此大礼真叫贫道惶恐不安,恐怕难当重任,有负殿下!”不轻不重的一句话便有着几分拒绝之意,晋王暗生无奈。

    侯翔宇呵呵笑道:“真人身怀绝技埋藏荒岛,这份心境真叫在下叹服。”元鼎真人道:“无欲无求,无争无斗,自然而行,方为道之真谛。”侯翔宇道:“自然之道当真无争乎?”元鼎真人眯着眼睛看着侯翔宇,反问道:“那阁下认为自然之道又是如何?”侯翔宇道:“无争亦有斗,争斗方可诞生强者,此亦是自然之道!”

    元鼎真人反笑道:“争斗诞强者,但却不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侯翔宇道:“所以这个时候才需要无争,无争之道无外乎休养生息,壮大其身,以便日后继续再争!”元鼎真人笑道:“阁下之言语倒也别出心裁!”侯翔宇笑道:“并非在下标新立异,而是从真人身上取得提示。”元鼎真人双眼一亮,嗯了一声道:“贫道如何提示先生了?”

    侯翔宇负手在后道:“真人隐居犹如屈膝,但殊不知膝盖弯得越低,只是为了跳得越高,真人法术武功高强,不逊仙宗教主,却甘心隐居,这固中深意值得推敲。”元鼎真人似乎饶有兴趣地说道:“先生所言之深意是何道理乎?”侯翔宇道:“真人深习太极之法,借力打力用得极为高明,借着昊天教为冲锋陷阵,扫清障碍,而自己则在此隐居,将事情撇得一干二净。”

    元鼎真人垂目道:“先生请继续,贫道还想继续听下去。”侯翔宇哈哈道:“真人动心哩,昊天教虽已势单力薄,但却不会甘心替真人卖力,沧释天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搞不好还会反噬真人一口哩。”

    元鼎真人点头道:“先生说话倒也直白,不知先生又如何替晋王说服贫道出山呢?”侯翔宇道:“天下苍生皆因利来,皆因利往。真人欲取道主之位,晋王殿下对真人颇有助力,而殿下也需真人之能相助,双发合作互利,何乐而不为呢!”元鼎真人道:“既然合作,那便该选择最好的盟友,齐王文武双全,再加上有平煞军功,岂不是更好的选择?”说话间双目直视晋王,便是要让他来回答,若他答不出或者答案不满意,那一切免提。

    晋王摆了摆袖袍,说道:“齐王虽然风光八面,但实际却是锋芒太露,已经引起朝中诸多大臣的关注和针对,无形间齐王早已处在一张罗网之中,行事难以称心,道长若真选择齐王,那今后做事也定当受到诸多阻碍。”元鼎真人微微点头,又问道:“既然如此,贫道还有其余选择,比如殿下的胞兄宋王如何?这位王子文采非凡,更是科考之之处,吏部之总管。”

    晋王叹道:“我这王兄虽是不俗,然而却因为文采与吏部的关系,已经跟儒门扯上了关系,道长若是与之谋生,恐怕要屈尊他人之下。”元鼎真人哈哈笑道:“好张伶牙俐齿,那贫道在晋王麾下某事难道不用屈尊他人吗?”

    侯翔宇拱手道:“只要到道长原意出山鼎助晋王殿下,侯某愿听从道长调配!”晋王也随之行礼道:“小王求贤若渴,还望道长成全!”元鼎真人哈哈一笑,拂袖而起,长身耸立,说道:“既然殿下如此诚心,贫道便替殿下铺平皇储之路!”晋王大喜道:“多谢道长,请道长随小王来!”

    元鼎真人点头道:“殿下客气了,贫道这就与殿下离岛吧!”三人走出草庐,却见眼前红毯铺路,宝车相迎,强军列队,晋王恭敬地道:“皇甫铭在此恳请元鼎真人,为小王之皇途入世执权!”言甫毕,晋王单膝落地,正是王子帝运由屈膝中撅起。

    元鼎真人淡淡道:“此跪何意?”晋王道:“小王求贤若渴,屈膝元鼎之前,任凭驱使!”说罢双手掏出一把玉尺恭敬地奉上。

    元鼎真人问道:“此乃何物?”晋王道:“小王自知年幼轻浮,望真人以此玉尺鞭策小王,一正皇途!”元鼎真人又指着华车道:“此车何意!”晋王说道:“为求贤臣,小王愿以微薄之力,敕令真人座下为其驱使!”元鼎真人踩在红毯之上,又问道:“何以铺就此红毯大道?”晋王道:“成皇之道,需以血途铺就,红毯正决心,不动不摇,有进无退。小王亲自挽车,师尊相伴,师徒二人恭请道长出山,此一路摘云霓为华盖,铺琉璃做大道,逐鹿天下!”

    元鼎真人哈的一声轻笑说道:“好个礼贤下士之王!贫道便以此绵薄之力辅助晋王殿下!”说罢接过玉尺,道袍轻挥,一股沛然道气冲霄而上,只见元鼎真人高举玉尺,乍逢天光大亮,霎时光华映射八方,紫薇皇气自天而降,照在晋王身上。

    侯翔宇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颤声道:“道长竟能引来紫薇帝星之光华,实在叫人叹服。藉紫薇光华加诸,如此一来,殿下称帝之命数便更加稳妥!”晋王也是极为惊诧,但却觉得通体舒畅,神清气爽。

    元鼎真人哈哈大笑道:“烽火连城气轩昂,天下挥兵三千战,紫薇光华加王身,皇图霸业藉此生!吾元鼎今日出镜湖,誓纳天下风云!”说罢身子一跃,仪态万千地端坐在华车之上,晋王见状急忙上前挽车,侯翔宇亦在一侧供奉。

    车子缓缓驶到河畔,元鼎真人笑道:“殿下如此礼遇,若不展示一些手段,只怕难以服众,殿下面子上也不好交代!”说罢嗖的一下便窜了出去,一步一踏,竟御水前行,凶险之暗流亦在他脚下,甘受驱使。

    望着远去的道者背影,晋王不禁叹道:“好个异人,得此强援何苦大业不成!”侯翔宇说道:“此乃殿下福缘深厚也!”龙辉还是首度见到天剑谷,不由地为那座古朴巍峨、高耸入云的剑锋惊叹:“好一座鬼斧神工的剑锋,真不愧天剑二字!”话音未落却闻身边飘来一股香风,银铃脆笑传入耳中:“傻夫君,别老顾着这什么剑锋,你那位新娘子可是还在里边等着你呢,去晚了小心宝剑伺候!”

    龙辉莞尔道:“冰儿,你还心急地催促自己的夫君纳妾,真是与你这位天下第一悍妇名声不符!”提起这悍妇二字,楚婉冰俏脸一红,嗔道:“住口,死不要脸的,若不是因为你,人家名声怎会如此!”龙辉笑道:“冰儿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楚婉冰娇哼一声道:“死小贼你给我记好了,第一雪芯不是妾,是平妻!第二,她是我妹妹,我当然要紧她的终生大事了,若是换了其他人,没门!”龙辉哈哈一笑,纵身跃起,几个起落便来到天剑谷外,朗声道:“龙辉今日前来迎娶魏雪芯姑娘,还望于谷主成全!”话音方落,九道身影从谷内奔出,领头者竟是久违的魏剑鸣。

    魏剑鸣长啸一声:“结阵!”只见九名弟子持剑封界,固守九宫,将龙辉团团围住。

    龙辉奇道:“剑鸣,这是何故?”魏剑鸣笑道:“龙大哥,五年前你逃婚之事叫天剑谷甚是恼怒,如今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轻易娶走姐姐!”龙辉恍然大悟,原来是要对自己当年之事进行秋后算账,于是问道:“剑鸣,那我应该如何做才能迎娶雪芯?”魏剑鸣道:“姐姐已经穿好红绸霞冠在剑锋之巅等候,只要龙大哥可过三大关卡便能见到姐姐!”

    龙辉袖袍一挥,真气悍然而出,望着魏剑鸣笑道:“剑鸣,你们这算第一关吗?”魏剑鸣笑道:“正是,小弟与诸位同门以此剑阵拜候!”龙辉朝着四周弟子凝望数息,不禁有几分疑虑,这九宫之位似是而非,不着半点痕迹,却又暗藏千般变化。

    魏剑鸣见他露出难色,不禁有几分得意道:“哈,龙大哥,若是无法解阵那小弟可就不叫你姐夫啦!”楚婉冰站在一旁,笑嘻嘻地道:“我说,夫君大人,这九宫剑阵可是源自天剑三绝剑之一的九宫剑诀,不但有九宫剑的料敌之能,还有剑阵之绵密后招,你可得小心喽!”

    魏剑鸣干咳一声道:“楚师姐,这可是龙大哥娶亲……”楚婉冰打了个响指,咯咯笑道:“好了,好了,剑鸣,我不说就是啦,你千万别客气,要狠狠教训这位大老爷,免得以后你姐姐过门受他欺负!”魏剑鸣哈哈一笑:“这是自然!”说罢步入中宫,一剑起阵,其余八位弟子同时赞剑呼应,龙辉霎时陷入一片绵密剑网之中。

    龙辉看出魏剑鸣乃九宫之主,决意擒贼先擒王,只看他凝气提元,掌发奔雷之势,直取中宫而去。

    魏剑鸣手腕牛庄,剑势意守中宫,随着魏剑鸣挥剑,其余八人也各司其职,纷纷祭出剑花围困龙辉。

    只见掌动如涛,如风如雨,更添狂暴,而剑气却冷,却静,却如一蕊飞散空中之花,九剑化九宫,吻合无尽之道,竟削龙辉沛然掌力。

    魏剑鸣哈哈一笑,身形急退,一剑刺向龙辉檀中穴,龙辉以柔劲灌袖袍,猛地一挥手,袖子仿佛一条长鞭般嗖的一下击了过去,铛的一下狠狠的抽在魏剑鸣宝剑之上,震得他手臂酸麻。

    虽是失利,魏剑鸣却不慌不忙,朗声喝道:“九宫如意,离震引雷火,艮山护中宫!”随着魏剑鸣一声令下,三名弟子应声而动,一名弟子由离位出剑,一名弟子由震位运招,这两名弟子竟生出雷火两大剑气,而第三名弟子脚踩艮山,厚实剑势护持中宫,如此一来,两攻一守,逼得龙辉不得不后退。

    魏剑鸣笑道:“龙大哥,小心了,九宫剑诀陆续有来!”随着他的剑势运转,九宫剑阵开始活络起来,龙辉只觉得身后狂风袭来,宛如万剑加身,回头一看竟是巽风剑气。

    龙辉收敛心神,祭起九霄真卷,在他双手挥动之下,一团柔和风势缓缓生出,绵长无匹,正是柔风太极圈,形成以风制风之局,消解巽风剑气。

    魏剑鸣又叫道:“一剑动玄黄,乾天生坤地!”龙辉只觉得一股沛然压力自上而下,正是乾天剑气,这股剑气化作九天之威,一经催动便如同天崩之势,就在此时,龙辉下盘顿时一松,只觉得地动不已,心知处境不妙,这般地动便是坤地剑气所致,这股剑气引发龙辉下盘地气之动摇,造成了地裂之态。

    天崩地裂,龙辉一时上下受敌,招架之余显出几分狼狈,楚婉冰媚眼凝华,暗自焦急:“第一关你都打得这么吃力,下面的两关你该如何应付!”就在她焦躁之时,却闻丈夫大喝一声,龙辉双足驻地,一股黄土之力由下涌出,楚婉冰不禁拍手赞道:“好一个戍土真元,先压地裂,再应天崩,妙哉!”龙辉施展戍土真元,先是平息地裂之势,稳固下盘,随后再抽吸大地土元,以此抗天,天地对碰,这乾坤二宫应声而破。

    魏剑鸣哼道:“九宫逆转,万物颠倒!”中宫发号,其余八宫应然而动,九大剑者凝聚一身修为,吸引天地水火风雷山泽之气,化出一片漩涡气流,将周围的景物一并扭曲。

    九宫纳气,威镇寰宇,然而龙辉却是不紧不慢,掌心凝聚出一股黑气,霎时虚空浮现,艮、坎、震、离四大宫位的弟子竟被吸入虚空之中,九宫去其四,剑阵顿时不攻自溃。

    如此怪异招数,魏剑鸣是首度见识,整个人都呆住了,龙辉笑道:“剑鸣得罪了,那几位兄台过个把时辰就能回来啦!”一招混沌虚空界技惊四座,龙辉长笑一声,抛下惊愕的魏剑鸣冲入剑谷之内。

    天剑谷分为剑门、剑院、剑池、剑阁、剑峰,魏剑鸣的九宫剑阵守住剑门,龙辉突破后剑院是畅通无人,待他走过剑院后,映入眼前的竟是一座庞大的池子,里边倒插着上千百万的宝剑,在绚丽的阳光映照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华。

    两条人影踏剑而立,站在剑池之中,正是剑谷长老简慧衣和陈慧轩。

    龙辉从楚婉冰那儿听说过这两人,于是拱手行礼道:“晚辈见过两位长老!”简慧衣笑道:“久闻龙少侠之名,今日得见幸会也!”陈慧轩接口道:“这第二关,则有我们两个老骨头招待少侠。”龙辉施了一个晚辈进招的礼数,说道:“还请两位长老赐教。”

    简慧衣摆手道:“这第二关并非武斗,而是文试。”龙辉奇道:“如何个文试法?”简慧衣微摆袖袍道:“认剑,从这剑池中挑出一口真正的神兵!”陈慧轩笑道:“而且要在半柱香时间内!”只看陈慧轩指尖一弹,不远处的一炷香立即断去半截,剩余的半截也开始冒出青烟。

    龙辉额头顿时冒出几滴热汗,这打斗比武他是无惧天下,就算是诗词歌赋也勉强可以应付,这辨别神兵利器,而且还是从这剑池的无数剑器中选出一口神剑,对他而言无异于平步登天。

    看着檀香越烧越短,龙辉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暗忖道:“什么是神剑?天下利剑无外乎凤嫣、无尘、岁月、以及三教名锋,除此之外并未听说过有何锐器神剑。”忽然眼睛余光扫在楚婉冰腰间的佩剑,龙辉灵机一动,问道:“冰儿,你这口无尘剑可算是天下无敌?”楚婉冰微微一愣,摇头道:“世间神剑何其多,就算手持罕世名锋也不外乎多了一口利器罢了,怎么称得上天下无敌。”

    龙辉心想道:“是啊,庸人即便手持绝世神剑,也只不过是埋没宝剑光华,这种宝剑无异于废铁,而换做于谷主或岳父,即便是一根枯枝他们也能发挥出绝世名剑的光华,这神兵利器还得看兵主能为!”寻思间,目光再度望向剑池众剑,很快便锁定了一口锈迹斑斑的残剑。

    龙辉手掌一伸,五指间发出一股柔劲,将残剑吸到手里,笑道:“在下便选这口宝剑了!”简慧衣不由一愣,奇道:“龙少侠,你确定要选这口剑吗?”龙辉点头道:“然也,这便是宝剑!”陈慧轩蹙眉道:“龙少侠,现在时间还有许多,你还是在仔细斟酌一番吧!”龙辉摇头道“多谢长老好意,但在下看来这已经是一口名器,无需再另寻他剑。”

    简慧衣道:“此剑乃是以最劣质的淬铁打造,脆软亦折,兼之铁心已死,这口剑根本就是一口死剑,何来宝剑之说?”龙辉笑道:“敢问长老,若于谷主用一根枯枝,这根枯枝可还是枯枝吗?”龙辉话音暗藏深机,两大长老顿时一愣,若是枯枝由于秀婷使用,那么这根枯枝的威力则堪比天下利器,已经不是枯枝了,而是神兵。

    龙辉继续说道:“剑器铁心已死又如何,只要人心未死,斗心不灭,那废铁也可重生,若不是铁心存,而人心死,即便是一口断尽天下利器的宝剑,也是虚妄!”简慧衣垂目片刻,哈哈一笑,袖袍一扬,卷起一口宝剑握在手中,朗声道:“此剑名曰赩炩,乃一代铸剑名师之心血凝聚,简某便以此剑验证龙少侠之言!”

    陈慧轩也握起一口长剑,说道:“陈某也以长风剑拜候少侠之神剑!”龙辉说道:“那在下狂妄了,便以一招定输赢如何?”两人哈哈笑道:“高手过招,只在瞬息,少侠请吧!”说罢两人同时出剑,只见秋水扬快,剑花腾转,交织出一片剑网寒光。

    龙辉虎目冷肃,肩膀一沉,脚步轻挪,使出“剑灵”,先以轻灵剑浪应对剑网利器,随后招式一变,纳气收元,将轻灵剑浪收拢汇聚,简单的一剑刺向剑网深处。

    剑气朴实无华,暗合论武决之奥义——以力克繁,剑网应声而破。

    三口长剑交击,激起怦然脆响,两大长老只觉得虎口一热,宝剑顿时脱手,当定下神来时,发觉龙辉已经越过剑池。

    两人对视一眼,笑道:“少侠赢了,请过关吧,恕吾等不送!”龙辉挽起残剑,拱手说了一声承认,转身继续前行。

    过剑池,入剑阁,龙辉依旧未遇到阻挠,即将剑峰之时,龙辉心神收敛,前面未遇难关,那就表示这最后一关是最不易对付的,很有可能是于秀婷请自坐镇。

    剑峰山路蜿蜒而上,来到半山腰道路忽然中断,只见一道深邃广阔的断崖拦在跟前,悬崖之间没有桥梁,唯有一根粗大如臂的铁链连接。

    龙辉心忖道:“莫非这最后一关便是这个断崖,就算这儿没有铁链,我也能御风而过,这个关卡也未免简单了一些吧。”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雪芯一定是不忍心过于刁难我,所以就出了这么一道看似困难,实则简单的题目,这丫头心里还是念着我的。”想到这里,龙辉不由沾沾自喜,春风满面,便要踩着铁索过崖。

    倏然,一阵山风拂面而来,伴随着淡淡幽香,只见一道柔丽仙影手持宝剑,玉足轻挪,踏着铁索而来,衣裙轻摆,端雅绝俗,婀娜多姿,正是剑仙于秀婷。

    龙辉眼睛瞥向于秀婷手中宝剑,不由一愣,说道:“谷主手中剑器可是岁月?”于秀婷淡笑点头道:“然也,方才听到你之剑论,我不由起了几分好胜之心,于是便从雪芯手中借来岁月剑,藉此会一会那口因你而复活的锈剑。”龙辉哈哈一笑,跳上铁索,说道:“敢问谷主,这可是最后一关?”于秀婷点头道:“没错,雪芯便在剑锋之巅等你,只要你过了此崖便可去见她了。但我有言在先,你若掉下铁索便算输,想娶雪芯便再等一年吧!”

    龙辉松了口气道:“幸好还有机会,今年过不去,明年还能来,若是谷主说掉下铁索就永世不能见雪芯妹妹,那我还不如直接跳崖算了!”于秀婷噗嗤一笑,宛如百花绽放,美不可言,摇头笑嗔道:“真是慵懒的小无赖,冰儿,你这夫君可真是……”说到最后美目盈盈朝龙辉身后瞥去,凝视着刚赶到的楚婉冰。

    楚婉冰小嘴一撇,说到:“这小贼忒可恶,成天气我,但我又打不过他,还请二娘替人家讨个公道!”于秀婷莞尔道:“待会要是打伤这位小贼,我们的小冰儿可不要心痛哩!”楚婉冰故作大方地道:“二娘请便,最好往死里打,把他打个半残,卧床不起,省得我跟雪芯后半辈子要时刻提防这没良心的到外边摘花惹草!”“谷主,晚辈得罪了!”龙辉见这丫头越说越是离谱,干脆不再罗嗦,挥剑划开战局,一道剑气横空劈出。

    于秀婷真气一扬,护身气罩逼出三尺,尽消龙辉剑气,姿态从容优雅,尽显出尘仙姿。

    龙辉收敛心神,使出剑灵之决,只见他一身冷然,手中锈剑出鞘,以快见杀,以冷欺敌,急掠的身影踏着铁索飞速杀向于秀婷,誓抢第一先机。

    于秀婷展颜轻笑,玉指一弹,当的一声便挡住了龙辉的剑锋。

    龙辉真元催动,誓要以力破敌,于秀婷却是稳如泰山,玉足不挪不动,依旧俏立在铁索之上。

    龙辉笑道:“谷主还不亮剑吗?”说话间,真气再催三分,于秀婷只觉得内力汹涌如涛,于是莲足轻点,含笑卸洪涛。

    “还未到时候哩!”于秀婷朱唇勾笑,皓腕轻引,龙辉剑锋霎时被导向他处。

    龙辉眉头一皱,再提内元,锈剑攻得更为绵密,杀招滔滔不绝,他心知剑仙能为,自己若是一个疏忽便是吞败而回,难见佳人玉容,于是出手毫不留情。

    于秀婷改变战略,只闻那一声宛如仙乐般的轻笑响起,娇躯飞旋,见缝插针,使得龙辉绵密的剑势竟是无一所获,连衣角都沾不到。

    龙辉攻得急,于秀婷则避得妙,一条铁索上两人谨守方寸之地,却又斗得惊世骇俗,看得楚婉冰芳心是一阵乱跳,生怕两人一个不小心就掉下悬崖,虽然她也知道区区悬崖伤不了这两个修为已经达天人境的高手,但眼前的战局容不得半点疏忽。

    又过了数个回合,于秀婷以圆为守,以袖代剑,只见剑袖气磅礴,剑气锐利,两者合一,龙辉一时难寻破绽,竟被于秀婷一掌扫开,险些掉下铁索。

    龙辉退了数步,稳住身形,再提内力,转手扭腕,挽起朵朵剑花,剑光飞泻,真元灌注,锈剑不动自鸣,挥手劈出一道强悍剑气,直取于秀婷而来。

    于秀婷花容一沉,首度露出凝重神色,玉足轻点,纵身跃起,避开剑气,轰隆一声,剑气劈在悬崖对面的山壁上,震落无数碎石,留下一道深深剑痕。

    于秀婷再次落在铁索上时,却见对面的龙辉神情凝肃,手中残剑竟是绽放淡淡流光,发出溢彩,仿佛脱胎换骨般,发出重生后的鸣叫!同一时分,于秀婷手中岁月剑不安窜动,竟是神兵之间的争锋,于秀婷莞尔嫣然道:“这回看来不让它出来是不行了!”话音未落,只见于秀婷剑指凝光,素手轻扬,岁月剑应声出鞘,顿时寒光冲霄,灵气夺目,令人屏息。

    第16回绝岭擂台

    神兵出鞘,剑诀再开,于秀婷挽剑起舞,仙姿丽色,荣光焕发,剑招走势精巧不失沉稳。

    龙辉挥剑迎击,锈剑正面撼战岁月神兵,剑身霎时龟裂,龙辉急忙运起玄阴冰轮,以寒霜冻气冰冻剑铁,稳固剑形,保持剑身不碎。

    于秀婷嫣然一笑,气走丹阳之势,霎时岁月剑涌起一股烈火,正是以火焚冰之招,先要烧毁外围冻霜,再趁机击碎锈剑。

    龙辉急忙抽剑后退,以虚招欺敌,以柔劲交缠,不与岁月剑接触。

    于秀婷手中剑器越烧越旺,宛如火山爆发,热浪洪涛,正是青莲剑歌之——天火地炎焚九州。

    天地火炎汇聚成界,将龙辉困在其中,锈剑身上冰气的化作霜气,而锈剑在寒热交迫下几欲崩碎。

    危急之刻,龙辉伸出手掌握住剑刃,随即手臂一拉,将掌心划出一道血痕,鲜艳血滴抹在锈剑之上,竟是以血祭剑,凝血补剑。

    龙血牧剑,濒临崩碎之锈剑再度凝聚一身,绽放出璀璨光芒,龙辉心念一横,祭起烈阳元丹,阳火神力霎时涌入剑身之内,再加上剑仙的火炎剑气在外焚烧,锈剑顿时溶解,化作一腔铁水。

    龙辉催动葵水、庚金两大真元,正所谓金生水,溶解的铁水凝聚不散,化作一条长鞭,在龙辉的舞动上变出万千剑形。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铁水化的剑器更为难防,于秀婷只觉得眼前剑招时刚时柔,似真似幻,威力强悍之余,多了七分刁钻,一个不慎便失先机。

    龙辉仗着铁水剑器逼退于秀婷,就在他想进一步扩大战果时,却觉脚底忽然一空,原来于秀婷趁着后退的刹那削断了铁索,使得龙辉剑招难以为续,也替她自己争取了喘息的时间。

    龙辉此刻才明白,眼前这个端雅秀丽的美妇是何等沉稳睿智,虽无洛清妍那般锋芒华贵,但却在不动声色间改变局势。

    铁索断为两截,于秀婷两根丰腴的美腿交叠使力,将铁索缠在了足跟上,如此看来她并未落下铁索,龙辉也赶紧照样画葫芦,以脚跟箍住铁索断端,这样一来,两人就想是荡秋千般挂在悬崖上。

    借着铁索摇晃之势,于秀婷玉手挽剑,嗖地连刺四剑,这四剑竟蕴生四象,龙辉对此十分震惊,这四象之力乃是天穹威能,虽说先天高手可以随意凝聚天地之气,但却没有多少个能像于秀婷这般举重若轻的信手沾来。

    龙辉旋转剑势,铁水剑芒犹如一条游龙般缠绕在四周,抵住了四象剑气。

    碰的一声,两人各自被对方劲力震开,挂着两人的两根铁索在山崖上摇晃摆动。

    就在荡到山壁之时,于秀婷足尖朝后一点,修长的玉腿猛地绷紧,随后大腿发力,身子化作离弦锐箭,嗖的一下又朝龙辉扑去。

    龙辉此刻将内力灌注在足底,两脚踩在山壁上,宛如一只爬山壁虎般牢牢钉在其上。

    借着山壁稳固下盘,龙辉凝神屏气,挥剑迎击剑仙攻势,然而于秀婷这次又刺了八剑,这八剑竟蕴含天地山泽风雷水火之气,龙辉不禁再度惊讶:“剑式蕴含之八卦元气的威力犹在昆仑子之上,就算比之仙宗也不逊多让。”八极齐施,龙辉不敢怠慢,将铁水剑芒舞得密不透风,时而接招,时而卸劲,以双足为宣泄口,将于秀婷的剑气一一导出。

    龙辉虽力保不失,但缠足铁索却被剑气绞碎,眼看就要失利,龙辉急中生智,将一身雄厚内力全数灌入剑中,只见铁水剑芒猛地伸长数丈,化作细小尖锐的一条线朝着于秀婷刺去。

    这口铁水剑时而长时而短,时而粗时细,于秀婷也是头痛不已,面对这忽如其来的细长剑芒,她也是豁尽身法才闪了过去,龙辉却也趁着她躲闪的瞬间,一剑削断铁索。

    铁索崩碎,两人同时坠崖,龙辉长吸一口真气,御风而上,谁料于秀婷却比他快了半步,抢在跟前。

    于秀婷一边朝着崖上飞去,一边说道:“谁先上去,谁就赢!”龙辉应了一声好,豁出元功,身子化作飞掠流光,誓要超过于秀婷。

    于秀婷嫣然巧笑,岁月剑朝下一挥,连环剑气激射而来,阻挠龙辉步伐。

    龙辉施展御天借势,借剑气来增强身法,一口气便追上于秀婷,两人此刻并肩而上,美妇幽香依稀可闻,龙辉只觉得一阵心旷神怡。

    于秀婷美目一敛,伸出两根修长的玉指闪电地朝龙辉刺去,正好对住他的气门中丹,藉此截断真气运行。

    龙辉五指筛张,使了一个小擒拿手,反扣于秀婷皓腕脉门。

    入手处一片柔滑细腻,龙辉尚未来得及惊艳,却觉得手中仿佛正握着一口宝剑的利刃,痛得他急忙撤手。

    原来于秀婷剑气已达化境,身子任何一个部位皆是神兵利器,哪怕是一根头发都能伤人性命,龙辉这般大大咧咧地扣住她脉门简直就是拿手去抓剑刃,自取苦吃。

    于秀婷轻笑一声道:“龙大人,下去吧!”说罢挥手发出连环剑气,这些剑气有一半不是直接针对龙辉的,而是射向四周的山壁,剑气打在山壁之上又折射回来,变化无穷,刁钻莫测,不着痕迹地反剿龙辉。

    龙辉身在半空,无处着力,唯有聚起护身气罩硬食四面剑气,虽然于秀婷已经留手三分,但剑气依旧锐利,打得浑身刺痛。

    情急之际,龙辉挥猛然挥剑,铁水剑芒绕身护体,再度封住剑仙绝式。

    环剑护身卸去攻势,龙辉随即挥剑反击,剑芒猛然吐出,仿佛蛟龙出海,朝着于秀婷刺去。

    于秀婷急忙闪身躲避,但剑芒已经从她手臂上划过,溅起一泓朱丹,龙辉急忙收剑,说道:“谷主,我不是有心的!”于秀婷其实只是被划破了一些皮,并无大碍,她摇头微笑道:“无妨。”说话间真气运转,伤口瞬间愈合,但从划破的衣袖中却透着粉嫩丰润的色泽,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却是堪比九霄琼楼,十地玉座。

    龙辉才稍稍松了口气,却见那化作铁水的长剑缓缓聚拢,凝聚成型,一口神兵赫然现世,只见此剑以墨黑为底,剑身上的薄刃却是透出隐隐的赤红,仿佛鲜血流动,更有一股灵气在酝酿。

    于秀婷柳眉轻蹙,奇道:“剑诀之中,蕴生剑器,倒也新奇,这种状况我还是首次见到。”龙辉试着灌入阳火内力,剑身有化作铁水剑芒,吞吐不定,还喷出着灼热气息,犹如一口火剑,随即又将内力转化为阴寒,剑身再度凝聚,丝丝寒霜冻气散发开来。

    原来这口铁锈残剑得龙血相助,使得铁心重生,但却缺乏剑魄,导致剑身不成形,一直保持着铁水形态,直到沾上剑仙之血,才使剑魄得以凝聚,更可以随时在铁水剑芒和实体剑刃之间转化,比一般的剑器神兵更有威力。

    龙辉持着宝剑望了片刻,说道:“这口剑器既有我的气息,也有谷主的元功,想必是沾上了我俩鲜血的缘故吧。”于秀婷以剑心窥探剑器奥妙,也同意龙辉的说法。

    龙辉忽然双手捧起宝剑递了过去,说道:“剑器出自天剑谷,这就完璧归赵。

    “于秀婷摇头道:“此剑因你而重生,已经与天剑谷无缘,你自己留着吧。”龙辉道:“剑器虽然沾有在下之血,但却是因谷主鲜血生出剑魄,我不敢居功,还望谷主收回神剑。”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于秀婷脸皮没来得一阵火辣,幸好龙辉此刻正低首捧剑,没看到任何异样。

    于秀婷平定心绪后,好不容易才压住芳心的丝丝涟漪,却又听龙辉说道:“正所谓,宝剑赠烈士,明珠配佳人,像谷主这般剑中仙子也才有资格驾驭此等名锋,还望谷主笑纳!”于秀婷脸上不由升起几分丹霞,美眸隐现流彩秋波,轻轻叹了口香气道:“我若在推辞,那便显得矫情了,多谢赠剑之情!”

    龙辉笑道:“其实我是借花献佛,以此宝剑下聘礼。”于秀婷哭笑不得地道:“你这小子也忒滑头了,你来迎娶雪芯难道没带彩礼吗,竟说出这种混账话。”龙辉干咳道:“不是在下小气,而是时间紧凑,来不及准备啦。”于秀婷气得差些没晕过去,咬唇嗔道:“真是个混账小子,难怪洛姐姐老看你不顺眼!”洛姐姐,龙辉心中不禁一颤,阴阳双果之事立即浮现脑海,那份妖娆润媚的风姿仿佛三月春风,绕梁不散,凝聚在龙辉心尖。

    “她是不是恨起我来了?那天我做的事实在太无耻了,洛姐姐恨我也是应该的……”龙辉不禁懊悔万分,自从那天后洛清妍明显不愿见到自己,他就算有千言万语的忏悔也无从去说,憋在心里十分难受,想找人诉说却又不敢,这些日子要不是楚婉冰的柔情蜜意,他恐怕早就要发疯了。

    可是每当他看到楚婉冰,心里的内疚又多了几分,弄得他既想与妻子诉苦,却又怕惹来更大麻烦,所以一直憋在心里。

    “龙辉,你怎么了?”于秀婷婉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龙辉的心绪拉了回来,他急智之下便说道:“我在想给这口宝剑命名,但想了半天依旧每个头绪,所以还得劳烦谷主赐名。”于秀婷凝视宝剑片刻后,叹道:“此剑来得非凡,寻常名字恐怕难以匹配。”龙辉眉头一扬,拍手道:“不如咱们一人想一个词,合在一起便做剑号如何?”于秀婷点头道:“这也不失一种好方法。”但话一出口,便后悔了起来,这口宝剑本来就是凝聚二人鲜血而生,如今却又两人合取剑号,如此种种倒也叫于秀婷尴尬了大半天。

    龙辉却没想到这么多,闭上眼睛就细细搜寻,不住地在脑海的字词中寻找一个合适的字眼,以作宝剑的名号。

    倏然,龙辉拍手笑道:“既然宝剑是在天剑谷成型的,又有我的鲜血,那就用这个字!”说罢指尖凝光,以剑气在山壁上划出一个龑字,正是龑武天书的龑字。

    于秀婷美目聚华彩,蹙眉数息,随即剑指一挥,在龑旁边刻下一个“霆”字。

    龙辉叨念道:“龑霆?龑者飞龙在天也,霆者,雷霆万钧,果真气势十足!”于秀婷转过身去,脖子出隐现一抹淡红,但很快便消失不见,深吸一口气,以平静的语气道:“好了,上去吧,免得冰儿和雪芯久候了!”龙辉应了一声是,提起真气朝上跃起,御风而行本是先天高手的拿手好戏,他和于秀婷在几个呼吸后便从悬空的山崖飞回山上。

    山崖两边已经有数个人在等候,看到两人上来后,楚婉冰率先跑到龙辉身边,关切地问道:“小贼,结果怎么样,谁赢了?”龙辉叹道:“我没赢!”楚婉冰不由脸色一沉,可怜兮兮地望向于秀婷,娇声道:“二娘,可不可以网开一面?”于秀婷莞尔道:“冰儿,你夫君没赢,但也没输呀。”楚婉冰追问道:“那雪芯的婚事……二娘可同意?”于秀婷笑道:“正所谓拿人手短,你夫君用这么一口神兵作为聘礼,我能不同意吗?”魏剑鸣奇道:“娘亲,龙大哥用什么神兵做聘礼?”

    于秀婷扬了扬手中宝剑,笑道:“就是这把龑霆剑,方才龙辉在与我剑诀时,无意铸就了一口神兵。”魏剑鸣兴致勃勃地道:“娘亲,能不能让孩儿见识一下神兵的威力?”于秀婷摇头道:“准备到你姐姐拜堂吉时了,不宜再动刀兵!”龙辉恍然大悟,原来无论自己胜负与否,他与魏雪芯的婚事都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方才的三关不过是女方娘家给自己摆下的龙门阵罢了。

    魏剑鸣笑嘻嘻地道:“龙大哥,快些随我去山顶换装吧,误了拜堂吉时可不好!”龙辉啐道:“臭小子,还不叫一声姐夫吗?”魏剑鸣笑道:“你还没跟姐姐拜堂,不可乱叫也!”龙辉没好气地道:“臭小子,刚才这般刁难我,待会看我如何灌你,叫你这小子醉上三天!”魏剑鸣翻翻白眼道:“我的酒量可是好很得很,喝上三天都不会醉!”

    龙辉嘿嘿地笑道:“要不咱们打个赌,谁输了谁就是干儿子!”魏剑鸣毕竟是小孩子,那不服输的性子涌了上来,哼道:“谁怕谁,你老老实实做我干儿子吧,到时候我要姐姐也喊我一声干爹!”龙辉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就等着喊我做干爹吧!”魏剑鸣本是少年心性,血气上来什么都不顾,而龙辉又是懒散惯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句干爹、干儿子的胡说一通,呛得于秀婷芳心阵阵乱跳,细腻的肌肤仿佛置身在火炉中,烘烤滚烫。

    楚婉冰见这两个活宝斗嘴斗上瘾了,娇嗔道:“还不快闭嘴,误了吉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龙辉对这个娇俏小悍妇是又惊又怕,被她一吼顿时不敢吱声,魏剑鸣也知道楚婉冰的来头,论资排辈她也算是自己的大姐,此刻哪敢不从她的心意,赶紧带着龙辉朝山顶走去。

    灵州境内,耸立着一座绵长的山脉,当地人称之为凌夏山,此刻山下兵马齐备,正是来自京师的御林军。

    山顶之上,只见两道人影迎着山风而立,正是晋王和侯翔宇。

    晋王朝山下了望了一圈,指着前方的空地道:“师尊,此地较为辽阔,不如就在此设下擂台吧。”侯翔宇摇头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擂台一事不可草率。”晋王莞尔道:“父皇给小王的圣旨便是要我在此建造擂台,藉此分出武林至尊!”侯翔宇蹙眉道:“皇上可曾让宣旨大太监向殿下宣读圣旨?”晋王摇头道:“没有,父皇只是派人送来一道密旨。”

    侯翔宇又问道:“那皇上可曾诏令天下,要在灵州摆擂台?”晋王摇头道:“这倒也没有,父皇只是命我将武尊印玺护送道灵州罢了。”侯翔宇道:“那就对了,皇上此举既有扰乱三教之意,亦有考究殿下功夫的意图。”晋王奇道:“这是何解?”侯翔宇道:“当初皇上当众宣布要将九五璧打造的武尊印玺赐给武林,但他却没有明确说要给何人、何派,更没说要摆下擂台。”

    晋王奇道:“那父皇的密旨又是为何?”侯翔宇叹道:“皇上若真宣布让各派争夺印玺,分出高低,难免不会落人口实,得到一个奸雄暴君的称号,所以皇上才暗中给殿下一道密旨,这道密旨中也打了一个哑谜。”晋王奇道:“哑谜?小王不知这其中深意,还请师父赐教。”

    侯翔宇道:“皇上的本意便是让殿下摆擂台引发武林纠纷,从而削弱三教对皇权的影响力,但皇上却以密旨的形式将此战略意图告之殿下,便是不希望将此意图明显表露出来。密旨,密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隐形的旨意,皇上就是要让殿下摆下一个隐匿的擂台,既引来武林争斗,又不让皇上名声受损。”晋王深吸一口冷气,叹道:“原来父皇是在暗中考究我的功夫,若不是师父提点,恐怕我皇储之路变得更加严峻。”

    侯翔宇笑道:“此刻也不算晚,只要殿下小心应对,定能让皇上刮目相看,他日荣登大宝也不是什么难事。”晋王问道:“这隐匿擂台又该如何摆呢,还望师尊指点。”侯翔宇道:“殿下只要在山顶建造一座祭台,以此供奉武尊印玺,然后便下山去,这段时间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地把武尊印玺放置在祭台上。”

    晋王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只要将武尊印玺恣意放置,就相当成了无主之物,那些武林高手便会过来抢夺,到时候各门各派的矛盾便会激化,一座擂台就无形中出现了,师尊之计谋果真是神鬼难测!”晋王话音未落,倏感邪氛魔气笼罩而至,一道诡异身影从密林中踏出,即便此刻艳阳高照,但晋王依旧感到浑身涌起一股刺骨寒意。

    一双眼冷望众生湮灭,一口刀涤尽世间污秽,一对足踏出万刹血途,一个人背负千秋罪愆。

    “阴谋奸诈,乱世祸胎,罪不可赦,唯有——杀!”冷傲阴沉的声音响起,血红刀气隔空劈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裂土碎石。

    晋王豁出全力,祭起大罗金阙,将功力催至二十八重天,在身前筑起一道气墙,硬挡血红刀气。

    轰隆一声,气墙崩碎,晋王口吐鲜血,手掌更是被刀气劈出一道深深的刀痕,几乎两掌齐断。

    烟尘弥漫中,只见一名僧人拖刀而来,冷目凝杀,牢牢锁定晋王命门。

    侯翔宇脸色一沉,怒上眉梢,暗骂道:“罪佛愆僧,这个疯和尚竟来坏我大事,真是岂有此理!”愆僧一步一稳,犹如夺命死神,缓缓朝晋王逼近,侯翔宇大喝道:“有刺客,快来保护殿下!”随行的御林军冲了过来,将晋王挡在身后。

    愆僧冷哼一声,抡刀进逼,刀光所过之处,御林军无不授首,命丧祭刀。

    侯翔宇趁着御林军拖住愆僧之际,扶着晋王朝山下奔去,山下驻扎着五千御林军,只要到了山下愆僧就无法行凶了。

    两人才跑了两百多步,忽感身后杀气席卷,正是死神逼命,方才断后的御林军已然尽数倒下,被愆僧杀了个精光。

    侯翔宇心念一横,将晋王朝前推去,自己则转身朝愆僧奔跑过去。

    晋王大惊道:“师父,快快回来,不要过去!”侯翔宇大喝道:“殿下快走,我来拖住这个魔僧!”愆僧鼻息一哼,说道:“你诡计最多,罪业最重,便让愆僧渡你过彼岸。”只见血刀一挥朝着侯翔宇头颅劈去,侯翔宇眼中闪过一丝冷傲镇静,似乎并不将这一刀放在眼里,但随后眼角余光朝后方扫去,看到晋王还留在原地,于是将眼中的那份沉稳孤傲收敛。

    刀锋扫落,侯翔宇使了个懒驴打滚,朝后倒去,咕咚咕咚地滚了出去,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但总算躲过愆僧这一刀。

    愆僧眼神紧紧锁定侯翔宇,心里忽然泛起一丝熟悉的感觉,刀势也随之一顿,没有及时追上侯翔宇和晋王,使两人暂时避开一劫。

    也就在这短暂的时分,一股沛然道气从天而降,只见一名背负木匣的道人踏云而来,凌空一掌扫向愆僧,将晋王师徒救出死局。

    掌力澎湃,后劲雄沉,愆僧不得不举掌接招,两股真气撞击产生惊天巨爆,方圆五丈之内草木尽摧,徒留满地疮痍。

    晋王将侯翔宇扶起来,喜道:“师父,是元鼎真人,我们师徒命不该绝啊!”元鼎真人手中正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裹,昂首立在晋王跟前,与愆僧僵持对持。

    晋王笑道:“真人来得正是时候,救命之恩,小王没齿难忘!”元鼎真人叹道:“早知道会在凌夏山遇上这个佛界罪愆,贫道就不用这么辛苦跑去焱州,又这么辛苦闯进魔界。”侯翔宇微微一愣,眼中露出几分惊愕,问道:“真人为何要冒险闯魔界?”元鼎真人笑道:“晋王对贫道如此礼遇,吾怎能不有所表示?故而到魔界去斩杀几只魔头,以其首级作为贫道之投名状!”

    说罢手腕一抖,包裹立即散开,一个血淋淋的首级咕咚一下滚到了晋王和侯翔宇面前,正是元魔五君中的黄土魔君坜坾.晋王叹道:“道长真是好手段,小王叹服矣!”侯翔宇望着地上的首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但随后有恢复平静,附和道:“真人之修为贯彻天地,惊骇鬼神也!”元鼎真人笑道:“两位过奖了,早知道这个疯和尚在凌夏山,贫道便直接来这儿算了,斩下这个罪佛,岂不是更好的投名状!”面对元鼎真人的挑衅,愆僧冷静如常,魔佛之力交融,澎湃真元透体而出,反压元鼎一头。

    元鼎拂尘一挥,背后木匣倏然开阖,登时兼天烈焰烽火烧,动地朱阳炽浪腾,绝世神刀开封出鞘!侯翔宇赞道:“传闻道宗之内有一口绝世神刀,与白虹刖同列道锋双器,看来今日侯某是有幸得见了!”元鼎真人单手握刀,凝聚一身高绝修为,霎时道刃绽放丹霞奇光,尽逐魔氛邪气,愆僧微微一愣,淡淡地道:“原来是道宗神兵,烆阳烽!”元鼎真人笑道:“然也,既然识得此刀,还不授首伏诛?”说话间,道元入刀,荡荡立神威,愆僧不让,魔能汇血刀,霎时道魔争辉,不分胜负。

    愆僧率先挥刀进逼,禅孽魔经悍然上手,一招血轮天葬直取道者命脉。

    元鼎沉稳异常,刀势浑然一转,化出绵绵刀网,以柔制刚,瓦解愆僧刀劲。

    刀锋挥洒,顿时魔与道,血与火交织出一声撼天狂爆,只见双器互击,映照出一片刺眼光线。

    交手瞬间,双方各自讶异,只觉对手根基高绝雄沉,实乃罕见敌手。

    元鼎凝目数息,道刃回转,浑厚烈火燃元而起,正是先天绝卦之离日丹火,火性卦象汇入至阳刀器,威能倍添。

    愆僧冷笑一声,祭起魔佛梵火,同样的火性刀气相互交缠,再掀战局新高峰。

    刀锋互击,崩碎四方,两人兵刃搏杀之际,拳脚同样毫不含糊,愆僧使一招魔相佛印,元鼎便回敬真武神通拳;元鼎凝聚混元道胎,愆僧则祭起世尊孽体,两人攻守互易,斗得山河失色,日月无光。

    斗得正酣,却闻天际响起一声佛号,霎时金华泄地,佛光大炽,只见一名白发僧人驾临凌夏山,反手便是一记怒涛佛掌。

    “佛界罪愆,偿业来!”出手之人竟是璃楼菩萨,一式大梵圣印强势压境,元鼎哈哈一笑,配合璃楼菩萨之掌力连环出刀,只看刀光画卦象,震雷、巽风两大卦决相继扑向愆僧。

    愆僧手中佛珠一卷,箍住刀柄,再晃动佛珠,血刀便犹如化成一口长鞭,柔韧刁钻,飞舞盘旋之下,先斩碎佛印圣气,再削解风雷卦象。

    以一敌二,愆僧虽力守不失,然而脏腑也受到震撼,脸色一阵惨白,显然已是身负内伤。

    元鼎真人窥准机会,闪身逼近愆僧,挥刀直劈罪佛首级,谁知愆僧反应迅速,一步抢入元鼎中宫,肩膀一抖,猛地撞向元鼎气门。

    元鼎只觉得气息一阵停滞,刀势也慢了三分,愆僧趁势后退,躲开道者神锋。

    璃楼菩萨怒喝道:“罪孽,本座看你能逃到哪去!”说话间便是一掌轰出,愆僧凝聚佛魔之力,以世尊孽体硬撼此掌,堪比菩提金身的护身绝学使得璃楼菩萨无功而返!”璃楼,我来助你!”就在璃楼被震退之际,一抹素白道衣杀入战圈,只见一名白发白眉的英伟道人猛地一挥拂尘,沛然罡气朝着愆僧扫去。

    愆僧再以世尊孽体硬挡对手杀招,然而拂尘至柔,道气刚烈,在刚柔汇聚的绝式之下,世尊孽体竟也出现不支疲态。

    白发道人拂尘摆动,狠狠地抽在愆僧身上,打得愆僧进退两难,先是元鼎真人的卦象真气,再到璃楼菩萨的佛掌圣功,此刻又经受刚柔元功,世尊孽体俨然到了崩碎的极限。

    既然受不住,愆僧索性散去护身气罩,毕全功于一击,挥手斩出阿鼻受刑,地狱无悔的刀气直取白发道人胸腔。

    白发道者拂尘朝背后一卷,猛地抽出宝剑,只见一道璀璨剑芒绽放而现,盖世名剑再现红尘,正是昔时昆仑子之佩剑——白虹刖!白发道者正是净尘,当日他将璃楼菩萨劝走后,便朝灵州赶去,来到凌夏山竟有撞到璃楼菩萨,两人干脆就结伴而行,到山顶一探虚实。

    只看见白虹刖横空出世,当的一声架住血刀,随即道魔真气悍然对轰,两人各自后撤数步,然而愆僧连战三人,真元有所耗损,此刻多退了三步。

    这明显的劣势勾起元鼎真人之杀意,只看他刀锋运化,化出层层水浪刀气,正是一招坎月冰水,正所谓水至柔而又极刚,这坎卦刀招将水象之精华发挥得淋漓尽致,将愆僧的气势打压下去。

    净尘冷眉一挑,剑锋再动,正是离日丹火,火焰剑气配合水卦刀势攻向愆僧,只见水火交融,刀剑齐施,愆僧虽奋力封住道宗的两口神兵,避免了锐锋加身之劫,却难逃内力入体之苦。

    愆僧再度失利,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然而口鼻已经溢出鲜血,受伤之后,愆僧竟现出癫狂之态,不顾伤体,强行运功提元,佛魔真元汇成强烈气旋,锐利罡气割体生痛。

    璃楼菩萨喝道:“修要猖狂,且看本座如何收你!”说话间,翻掌运招,佛耀恢弘照大千,一尊怒佛法相凌空浮现,看其架势不诛魔僧,不断罪业是决不罢休。

    与此同时,净尘、元鼎同时赞招,刀剑凝气,真元爆发,与璃楼菩萨隔空呼应,这三人虽然不知各自立场,但却打定决心要断去这三教最大的耻辱。

    一佛双道誓斩异端,迷途罪僧欲开血途,双方功体瞬间逼上极限,下一刻便是生死为注,性命相搏。

    倏然天际乍现八翼鸾雀,七彩奇光映照而下,三道沛然掌力分别袭向璃楼、净尘和元鼎,掌力虽不足伤及这三大高手,但也大乱了他们聚气的过程,使得招不成招,式不像式,难以形成合围之局。

    愆僧窥准机会,趁势撤走,化光飞离战场,也就在此时,天空的光彩随之散离,再也不见八翼鸾雀之芳踪。

    第17回洞房花烛

    愆僧摆脱三大高手纠缠后,一路西奔,倏然眼中映入一道柔丽倩影,青衫长裙,婀娜多姿。

    愆僧不得停止步伐凝神观望数息后,甚是惊讶地开口道:“是你?”青衫丽人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巧夺天公的俏脸,正是鹭眀鸾,她红唇轻启道:“大师,许久不见!”愆僧冷哼一声,还刀入鞘,淡然道:“出手相救,你有何企图?”鹭眀鸾展颜笑道:“妾身只是为了还当年大师恩情罢了,并无别的算计。”

    愆僧道:“往事已矣,无需再提。”鹭眀鸾点头道:“大师所言甚是,是妾身着相了。”愆僧问道:“你为何会在此?”鹭眀鸾道:“妾身本想到魔界拜会魔尊,谁知得阴阳双魔告之妾身魔尊此刻伤势未愈,不方便见客。失望之下,妾身本来想打道回府,谁料刚出魔界就看见那个元鼎真人冲了进来杀掉黄土魔君,我一时好奇便暗中跟在他身后,后来便看到他们围困大师,于是便出手搅局。”愆僧道:“有劳了,愆僧告辞!”鹭眀鸾急忙道:“大师且慢,不知大师可愿与妾身细谈片刻?”

    愆僧不会到头地道:“不必,既然恩义两清,也无需多说!”鹭眀鸾咬了咬唇,叹道:“不知大师何时回魔界,妾身来日再登门拜访!”愆僧说道:“吾与魔界因缘已尽,当初欠魔尊的人情也还清,从此以后魔界之事与我无关!”鹭眀鸾又问道:“不知大师欲望何处?”“何处有罪,便断业障!”说了这么一句话,愆僧已然消失不见,留下沉思的鹭眀鸾。

    过了片刻,她美目闪过流彩异光,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朱唇勾笑,也转身离去。

    万里无云,骄阳如虹,映照在高耸入云的剑锋之上,远远看去,天剑谷之剑锋宛若绽放着流光溢彩的巨大宝剑,庄严古朴,锋芒毕露。

    红绸高挂,灯笼雕花,一片喜庆之境,剑峰之巅,众弟子各司其职安排下婚宴,各种山珍海味摆在桌上,宾客也纷纷入座。

    于秀婷换了一身锦袍红纱裙,略施粉黛,显得尤为娇艳,叫人不禁惊艳万分,都想着期待着准备出来的新娘子,究竟是谁更加美丽可人,母女二人谁更美丽。

    婚宴开百多席,当真是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谷内的丫鬟仆人,川流不息的上菜递酒,忙得不可开交。

    这次婚礼并未宴请外人参与,除了天剑谷弟子外,就只有一些至交好友到场观礼。

    龙辉刚换上礼服,准备从剑锋左手边的侧厅走出,却见已有数条人影在此等候,定神一看竟是鸿钧、孟轲、孔丘、接引、准提还有慕容熙。

    龙辉甚是惊讶,说道:“诸位怎会在此?”慕容熙笑嘻嘻地道:“龙兄,恭喜你今日再添一娇妻,小弟特来陪龙兄走去前厅拜堂的。”昔时的习俗中,无论男女在拜堂之前都会有一些亲朋好友陪同行走,一直护送到拜堂之地。

    龙辉与这些年轻人也曾是并肩作战,故而情谊较深,如今见他们不顾教中紊乱的局势,却都来替自己贺礼,心里不免一阵感激。

    龙辉拱手道:“多谢诸位好友的盛情,在下感激不尽。”孟轲笑道:“龙兄客气了,咱们也算同生共死过,你大婚之日吾等怎能不来祝贺。”孔丘笑道:“是呀,就连这几位道长大师都来了,咱们孟师兄怎能不来,他要是趁这个机会学一些拜堂的细节,到时候可要怠慢素姑娘了。”孟轲被孔丘呛了一个大红脸。

    佛道的几名弟子不善调侃,说话也是中规中矩的。

    鸿钧说道:“龙兄,小道在此恭候你与魏姑娘白头偕老,永结同心。”龙辉回礼道:“鸿钧道长之言,龙某收下了,但在下更加感激诸位能够不惜千里来参加我与雪芯的婚礼,这份心意我永远记得。”鸿钧笑道:“龙兄言重了,龙兄乃小道最为敬重之人,你的婚礼怎能缺席。”龙辉叹道:“想不到我这个不务正业,风流好色之徒也有人敬重,真是意外!”

    鸿钧笑道:“龙兄此言也太过妄自菲薄了,五年前龙兄血战边塞,力护万民,福泽苍生。五年后,力压昊天,挥刀酆都,种种皆是侠义之举,你若是不务正业,那天下间人人都成无耻混账了。”龙辉微微一愣,甚是意外地道:“我居然还算侠义?鸿钧道长真是抬举在下了。”这时提准接口说道:“龙施主所为之事皆是利国利民之义举,除此之外,小僧还十分佩服施主之胸襟。且不算其他,单是对待妖族之人,施主之态度也远胜他人。外人皆以妖为恶,唯独施主能以平常心待之,佛家有云,众生平等,然而许多佛门弟子,包括小僧在内都没做不到像施主这般豁达。”

    龙辉罕见地脸红起来,嘿嘿笑道:“这也是因为内子乃妖族少主的缘故,所以我就爱屋及乌了!”忽然,龙辉想起了些什么,低声问道:“敢问大师一句,我这般广纳妻妾,算不算犯了淫戒?”提准微微一愣,蹙眉道:“这淫戒只是针对出家人而言,龙施主这话,小僧还真不知如何回答。”

    提准疑惑之际,却听接引斩钉截铁地道:“不算!在小僧看来,红尘之人所犯淫戒乃是淫人妻女,强取豪夺又或者是负心薄信。但施主与女眷都是双方自愿,不违初心,未行强迫威逼,何来犯淫戒之说!”龙辉心中疑惑和大石总算放下,朝着接引、准提行了个佛礼,叹道:“昔时在下曾得天佛指点,如今又有两位大师点化,龙某在此保证,将全力匡助诸位平息这场三教内乱!”

    慕容熙笑嘻嘻凑到龙辉耳边说道:“龙兄,多谢当日你的指点,我跟六妹婚事也定下来了,今天我就趁着你大婚,好好敬你几杯,聊表谢意!”龙辉猛地打了个冷战,急忙箍住慕容熙的脖子,将他扯到一旁,寒声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做的?你不会真的对那个北城夫人来了个霸王硬上弓吧?”

    慕容熙急忙摇头道:“我可没那个胆子,我只是先跟六妹把事情办了而已。”当初龙辉那一句剑走偏锋大小通吃,慕容熙得到了灵感,于是就找个机会把北城露约出来,花言巧语之下夺走了北城露的元红,那个北城夫人也只好无奈接受这个事实了。

    慕容熙简单地说了几句后,拍了怕龙辉的肩膀,叹道:“在下只是吃了个小的,至于大小通吃的壮举只能由龙兄你完成了!”龙辉朝慕容熙胸口擂了一拳,呸道:“三少你这混帐,今天是我大喜之日,你嘴巴放干净点。”慕容熙呵呵笑道:“对对,是我失言了……待会罚酒三杯。”龙辉眼珠咕噜一转,笑道:“三杯就不必了,待会我还得请三少帮个小忙。”

    慕容熙拍着胸口道:“龙兄的事就是我的事,小弟定会竭尽所能!”龙辉拉着慕容熙走到过道出口,指着入席的宾客道:“三少,你看到那个少年没有?就是长得挺俊的那个,待会你就把他往死里灌!”慕容熙望了望,只见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俊秀少年坐在女方亲属的席位上,于是点头道:“看到了,他似乎是天剑谷的弟子,该不会是一直追求魏姑娘的人吧?”龙辉道:“不是,他是雪芯的弟弟,魏剑鸣。这小子想跟我拼酒,但今天可是我好日子,若喝了一身酒气岂不是唐突美人,所以待会你就帮我顶着。

    “慕容熙点头道:“好,这事交给我啦,保管叫你这个小舅子醉上三天三夜!”龙辉乐得眉开眼笑,拍手赞道:“好兄弟,等你大婚之日,我一定替你喝倒那些不识好歹的家伙!”倏然,礼炮响起,礼乐齐奏,慕容熙催着龙辉道:“好了,好了,吉时到了,赶紧拜堂吧。”龙辉点点头,在慕容熙、孟轲等人陪同下,徐步走出侧厅,随听得急管繁弦,对面侧厅也走出一行人,只见魏雪芯穿着大红锦袍,头戴凤冠霞帔,脸上盖罩红纱,由一群妙龄女子搀扶下,婷婷袅袅步出大门,远远看去就像是群花拥簇,美不胜收。

    楚婉冰身为大妇,又是雪芯的姐姐,自然不能缺席,只见她亲自扶着魏雪芯走出来,雪嫩的面容上丹霞涌动,秋波如水,艳压群芳,周围的女弟子竟成了她的陪衬,然而一身霞袍的魏雪芯显得雍容华丽,虽被红绸遮脸,但绸料是薄薄的丝纱,隐隐可见精致玉颜,给人一种雾里看花,若隐若现的美感,端的是花开并蒂,冰雪同耀,风华绝代。

    楚婉冰笑盈盈地将妹妹的小手引到龙辉掌中,说道:“把人交给你了,可不要弄丢喽!”龙辉握着魏雪芯细嫩柔荑,点头道:“就算丢了魂,我也不会丢下雪芯的。”在未掀开盖头前,新娘子是不能讲话的,魏雪芯虽然心甜如蜜,但却无奈这个规矩的限制,满腔柔情都憋在胸口。

    将妹妹带过去后,楚婉冰便退到一旁。

    礼炮三响起,拜堂吉时,龙辉与魏雪芯一同跪拜,先拜于秀婷,再拜天地,最后夫妻交拜。

    礼成后,新娘子送入洞房,而龙辉则必须在外向众人敬酒答谢,魏剑鸣此刻憋了一口气要跟龙辉拼个酒量高下,谁知慕容熙却轻巧地接了过来,跟魏剑鸣喝得天翻地覆。

    佛道弟子不宜饮酒,鸿钧、接引和准提则以茶代酒,并到专门的席位入座,他们的菜肴皆是素食。

    有慕容熙挡酒,龙辉很快便能脱身,迫不及待地朝洞房赶去。

    推门进入,只见新房内红烛高挂,晕红灯火映照出一抹柔丽仙姿。

    魏雪芯听到有人进屋,忙抬起头来,待红盖头遮住了大半的视线,急切下运起剑心窥视,只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正朝自己走来,一颗芳心乱跳不安,脸颊一片炽热。

    龙辉走到她跟前,半蹲下去,缓缓伸手掀开那遮掩美人玉容的红盖头,露出一张娇艳若芙蓉,清秀如水仙的俏脸。

    龙辉递过一尊玉杯,说道:“雪芯,咱们来喝一杯。”魏雪芯玉颜含笑,接过玉杯,点头道:“龙大哥,雪芯敬你。”龙辉笑道:“傻丫头,还叫什么大哥,该叫夫君啦。”魏雪芯俏脸晕红,吐舌道:“人家叫顺口了嘛。”把臂交杯后,两人不由凝视对方,魏雪芯有些受不了龙辉的目光,脸上霎时涌起一抹朱丹,潮红胭色由粉白的脖子生起,一直蔓延至耳根。

    龙辉伸手去抚摸娇妻脸颊,入手处一阵滚烫和细腻,仿佛三月春水般,手指轻轻探到圆润的耳珠,却听魏雪芯哎呀一声低呼。

    龙辉急忙问道:“雪芯,怎么了?”魏雪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一定是这耳环,戴得有些难受。”她并未打耳洞,两只耳环是直接挂着耳珠上的。

    龙辉笑道:“不舒服便摘下来吧。”说罢便替她取下耳环,只见圆润耳珠处竟红肿一片。

    龙辉看得心痛,叹道:“既然戴耳环这么辛苦,何必委屈自己。”魏雪芯笑道:“婚姻大事一生只有一次,这些小苦不算什么。”龙辉替她轻揉耳珠,柔声地问道:“还痛么?”龙辉说话的语气喷在耳朵上,魏雪芯只觉得一股异样感涌起,宛如丝丝暖水般流过全身。

    魏雪芯身上味道不似楚婉冰那般甜腻浓郁,是一种淡淡的馥香兰息,就像是香茗清茶沁人心脾。

    龙辉伸手将魏雪芯箍住,嘴唇轻触晶莹耳廓,仿佛珠润酥软的糕点,舌头轻轻刮着细腻的肌肤上,惹得魏雪芯娇躯阵阵紧绷。

    魏雪芯只觉全身发热,仿佛春雪融化似的,心口“砰砰”剧烈躁动地跳动着,娇躯软绵绵的难提半丝力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龙大哥……他要我了!”害怕、无助之中,隐然有一丝难言的昂奋与羞耻,恨不得立时晕死过去。

    龙辉双手紧了紧,将她柔软的身子牢牢环在臂间,滚烫的嘴唇由耳珠滑下,轻轻贴上柔嫩的腮颈肌肤上。

    魏雪芯浑身一颤,闭着眼睛“唔”的一声,带着鼻音的呻吟又娇又腻,宛如千针刺骨,万火燃髓。

    话音刚一出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捂住小嘴,心想:“我……我怎能发出这般……这种声音?我……我到底是怎么了?”理智的思考不过运作片刻,旋即又被男人的细细厮磨弄得低呜起来,不由自主地将身子紧靠在龙辉怀里,宛若一头心满意足的小花猫。

    龙辉也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丫头平时一副端雅清秀的模样,但动情时的声音竟是如此销魂蚀骨,酥软腻媚,就是楚婉冰也稍逊三分,听得他浑身一颤,全身血液顿时沸腾起来。

    美人软语腻吟龙辉不禁把脸埋在她领间,用鼻尖嘴唇摩挲着她完美姣好的颈线与锁骨,神魂被那阵清雅的处子幽香所攫,不禁低声呢喃道:“雪芯,当年我为什么这么傻,就这么把你抛在白湾镇……”魏雪芯不禁一荡,玉臂从腋下探过,反手抱住情郎,吐着温热的芝兰气息:“龙大哥,雪芯从没怪过你,就怕你嫌弃人家笨,不像姐姐那么聪明,不能事事替你分担……”龙辉臂弯紧了紧将她箍住,说道:“雪芯,别胡说,你哪里笨,你的心儿比水晶还纯,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嫌弃你!”魏雪芯心甜如蜜,情火暗涌,将羞涩压下七分,扬起臻首凝视着龙辉,晶莹的美眸浮动着淡淡的水光,朱润的红唇微微开阖,湿热暖香的气息喷在龙辉脸上。

    龙辉看得心热难耐,一边将她柔软的娇躯搂得紧紧的,朝着她小嘴吻去。

    魏雪芯低吟一声,仰起姣好的下颔,四片湿热的嘴唇终于粘在一起。

    龙辉将舌头探入美人檀口,竟感到一根细嫩柔舌卷席迎来,与他缠绵起来。

    龙辉不禁暗处一惊,心忖她是从何学来的这般口舌功夫,疑惑之余便细细品尝,竟发觉这丫头的舌功与楚婉冰有几分相似之处,龙辉不禁暗自好笑:“原来是冰儿教的!”不过转念一想,似乎又有几分哭笑不得,雪芯从她姐姐那学来了唇舌功夫,难免不被那小妖女占尽便宜,说不定连身子都被那只小媚凤看精光、摸透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的嘴唇缓缓离开,魏雪芯的嫩瓣微粘着他的唇,连分开都显得无比依恋,带着纷纷银丝香涎。

    龙辉笑道:“雪芯,这些是不是你姐姐教你的?”魏雪芯红着小脸点头道:“姐姐说,大哥要是吻过来,我就用舌头迎上去……”说到这里发觉这话太过惊悚,急忙闭嘴。

    龙辉扶着她俏脸道:“冰儿,还交待了你什么?”魏雪芯两眼水波粼粼,咬唇道:“没有啦。”其实在拜堂前,楚婉冰就私底下跟魏雪芯这般交代:“若是顶不住就叫姐姐进来救场,咱们姐妹两一同收拾这小贼。”这种话魏雪芯是打死了也说不出口,只能随口敷衍龙辉,谁知道一触及龙辉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时,脖子嗖的一下就红了。

    忽然间,龙辉又将脸凑过来,与魏雪芯额头相抵,鼻尖相触,柔声道:“雪芯,以后就让大哥好好照顾你吧。”魏雪芯心里生出一股幸福感,亲昵地伸出双手缠在龙辉脖子上,腻声道:“好呀,人家就一辈子粘着你,咯咯,你可不能像当初在泰山一样把人家撇下来!”龙辉点了点头,弯下腰来替她除下绣鞋罗袜,轻轻捏着她雪白晶莹的小脚,只觉得入手处光润温滑,宛若羊脂美玉。

    魏雪芯心中一荡,忍不住并紧双腿,腿心处生出一阵羞人的潮意;蓦地襟口微凉,竟是龙辉手将红绸霞袍打开,一托她的纤腰,把整件袍子解下,丢在桌顶。

    魏雪芯一颗芳心都快跳出来了,脑中一片空白,脸颊燥热潮红,鼻息沉重,心里不住地呢喃道:“龙大哥,他……他来要我了!”龙辉褪下她的外衣,露出温滑嫩柔的肌肤,果然人如其名,肌肤胜雪,娇比嫩芯,只见眼前佳人露着雪藕粉臂,玉颈修长如仙鹤,锁骨纤细柔美,然而这纤柔的上身竟挺着一对丰润尖耸的椒乳,将细滑的肚兜撑开了一道峰峦。

    望着羞涩的新婚妻子,龙辉不敢过于唐突,用温润的嘴唇在她额头、脸颊上亲吻起来,魏雪芯只觉得自身仿佛坠入一滩春水暖潮中,细嫩的肌肤被冲刷得十分舒畅。

    回过神来,龙辉已将伊人按倒在榻上,隔着桃红嫩色的薄绸肚兜揉着雪芯那柔软高耸的处子乳峰,仿佛那两团丰腴的乳肉有着无比的吸力,令双掌深陷其中,叫人流连忘返。

    龙辉满手尽是少女丰腴的香肉,心中不禁暗自赞叹:“想不到雪芯这娇娇弱弱的身子也有这般的傲乳,几乎开赶上她姐姐了。”论乳廓的丰腴和饱满,楚婉冰稳居第一,小凤凰那双豪乳傲峰,不但形状圆润如球,而且手感奇美,握在手中就像是陷入一团乳脂香膏中;但论双峰的坚挺,白翎羽则是首位,那双蜜桃奶脯虽然不似楚婉冰那般傲人,但却是胜乳肌坚实,而且龙辉正好一手掌握,无论再怎么揉捏,那颗乳梅恰好顶在手心处。

    而魏雪芯的双峰竟将这两人的优点集合在了一起,既有白翎羽的蜜桃乳型,又有楚婉冰乳廓的肥嫩圆沃,再加上她那份羞媚的气质,端的是别有一番风味。

    龙辉轻轻地揉着,揉得雪芯仰头喘息起来,嫩滑的身子不住轻颤,骄傲的乳肉间缓缓浮出一粒荳蔻般的珍珠,越来越硬、越来越坚挺,手感妙不可言。

    龙辉隔着薄薄的桃红嫩绸,捻着那有如樱桃核般的乳珠,捻捏同时,身下那美丽胴体不住地绷紧,将昔日的理智、矜持与羞涩抛到脑后,嘤嘤咛咛地发出娇腻的鼻息。

    “龙大哥……不要捏了……亲一下雪芯吧……”魏雪芯哀求着,迷离的喉音如诉如泣。

    龙辉闻言低头啃吻她修长白皙的粉颈、线条纤美的锁骨,叼住她饱满甜腻的樱唇,恣意揉搓那双沁着香汗的傲峰硕乳,箍住着她毫无余赘的盈握纤腰,吮吸着那难以言喻的清幽处子体香……“雪芯……把腿张开……给大哥好么!”龙辉哑着嗓问道。

    虽说已经拜堂成亲,尽管此刻情欲勃发,魏雪芯依然羞不可抑,她红着小脸,紧闭双目,一手绞紧被单,另一手掩住小脸,呜咽着哀求:“大哥,别……别说这种话……啊!羞死人了!呜呜嗯嗯……”龙辉拉开她的腰带、翻起裙裳,将湿透的薄绸裤褪至踝间,一把扯下腰巾,握住一只姣美精巧的脚踝,将羞涩少女的下体剥了个精光。

    只见魏雪芯雪白粉嫩的腿股间沾满了腻润的汁水,美丽乌黑茸毛湿成一片,入眼淫靡。

    她的蛤唇十分窄小,粉橘色的腴润花唇掩盖在黑绒之中,当中一道晶亮的湿濡蜜缝玉裂,微绽着两片嫩光,直比新剥的荔枝果肉,又似殷红的玫瑰。

    这丫头生了一副光滑细嫩的好身子,想不到下边竟是如此茂密的森林,就连崔蝶和林碧柔此等成熟妇人也略逊一筹,看得龙辉是啧啧称赞。

    魏雪芯急得满头大汗,咬唇道:“大哥……人家那儿是不是很丑……”龙辉摇头道:“雪芯浑身上下都是最美的,哪有什么丑陋之处。”魏雪芯红着脸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不住喘着粗气,她身子成熟以来,不但胸乳开始变大,下边的毛发也越发茂盛,黑茸茸的一大片。

    她毛孔纤细,就连腋下也没有一丝污迹,但偏偏腿心处却生了那么一片的黑色,小解时候也打湿一撮毛发,每次都得用手帕细细擦洗,叫她着实烦恼不已。

    前些时候见到楚婉冰那光洁的玉壶,魏雪芯心里是羡慕不已,曾想过自己将这些恼人的毛发剃干净,但她性子内敛端雅,这种事情是万万做不出手的,如今暴露在龙辉跟前,羞得她差点想昏过去。

    龙辉笑道:“傻丫头,这哪有什么。”说话间,便将头埋在少女的双腿之间,在茂密的森林寻找一丝水源,随着舌头的滑动和探索,终于分开重重障碍,寻到水帘秘洞。

    龙辉嘴唇开阖,吻戏花唇,舌头撩动,勾拨蜜缝,惹得魏雪芯是娇喘迷离,两根玉腿不住颤抖,时而绷直,时而弯曲,十根嫩嫩的脚趾又伸又缩,在被单上挠出道道细痕。

    龙辉吃的不亦乐乎,魏雪芯的汁水嫩滑之极,不似楚婉冰那般带着可口媚香,也不想崔蝶和林碧柔有股成熟妇人的酸甜,是一种平淡无味,宛如白开水般的感觉,暖暖的,就像是温水解渴消暑,滋养肠胃。

    随即汁水蔓延,将整根阴阜都打湿了,密集的毛发受到汁水的浸泡下,竟生出一股淡淡的清香,有股香茗的气息,端的是叫龙辉惊愕不已。

    楚婉冰之花浆甘甜鲜美,堪比蜜糖,又似女儿红美酒佳酿,入口清爽;对于姐姐那犹如美酒的汁水,魏雪芯的春潮却似香醇名茶,淡雅温和,起初毫无味道,久品之下却是口齿留香,绕梁三日。

    这姐妹两风格各异,却是各有千秋,姐姐热情奔放,刁钻古怪,妖媚娇艳,宛如美酒般醉人神魂,妹妹则是温和内敛,端雅清秀,仙姿容光,恰似香茗般回味无穷。

    “大哥……别欺负雪芯……”听着魏雪芯那娇腻入骨的哀求和娇啼,龙辉顿时攀上情欲巅峰,红着双眼将碍事的衣服剥下,神龙巨物抵着她窄小的门户,毫无转圜,叩开玉门关,龙首没入其中。

    紧致的玉门刮在了肉棒的钝尖龟首处,骤尔回神,才发现魏雪芯全身剧烈颤抖,柔嫩的玉颊贴着他的脸,咬牙哆嗦,痛得小脸煞白。

    他忽然清醒,放缓腰臀动作,伸臂将她抱了满怀,心中又怜又痛,低头为她吮去泪痕,柔声道:“都是我不好,让雪芯受苦啦!”魏雪芯忍着玉门撕裂般的痛楚,睁开明媚的大眼睛,强笑道:“太好啦!大哥,人家终于是你妻子了!”

    龙辉低下头吻了一口她的玉唇,伸手理了理她额前凌乱的秀发,说道:“我也成了雪芯的相公了。”魏雪芯羞不可抑,想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却发现下身一动就痛,根本无处可躲。

    龙辉舐着她的粉颈,忽地探手扣住美人颈后系绳,轻轻一拉,将肚兜解了开来,只见一双丰腴傲乳展现眼前,恰如水嫩蜜桃般巍巍而现,两粒红梅般的坚挺乳尖点缀在粉嫩的椒乳上。

    龙辉暗赞一声,低头埋首双峰之上,嘴唇吮吸乳珠仿佛要从饱满的乳肌奶肤中吸出一丝甜水,湿润的舌头绕着小巧的粉色乳晕打圈圈,令得红晕慢慢膨起长大,勃挺成蓓蕾般的小小樱桃,口感坚硬饱实,香滑之极,细小柔嫩,宛若蒸熟的红豆,仿佛随着尖端充血,美人香乳渐渐凝成了酥滑可口的肥腴丰沃脂酪。

    两团雪腻娇乳在情火的熏烤下缓缓变大,犹如面团发酵,转眼筑成两座傲人乳峰,粉红色的峰顶沾满晶润的口水,分外淫靡。

    魏雪芯仰着尖细的下颔嘤咛呻吟,平坦的小腹抽搐得像潮浪一般,纤细的腰身猛地弓起绷紧,娇躯火热地颤抖,半闭的星眸里秋波迷离。

    龙辉丝毫不放松,继续进攻她敏感的双峰;趁着下身泌润丰沛之际,鸡蛋大小的紫红杵尖慢慢挺入玉户,穿破一层薄薄的阻碍,挺进了大半颗龙首,将湿窄花径撑得满满的。

    魏雪芯身子强行一绷,喘息变得越发急促,美眸紧闭,不住喘气,琼鼻上都沁出一层细汗。

    龙辉只觉肉柱被浆腻腻的紧裹着,触感温粘,不知是爱液或破瓜之血所致,下身持续缓慢、但坚持的挺进着,直到没入了大半截。

    “痛……好痛……”魏雪芯含泪娇呼,一句话还未说完,水润唇瓣立即为龙辉叼住,舌头不由自主地与情郎缠绕追逐。

    龙辉扣入玉门幽径后便不再莽进,将她搂在怀里,细细亲吻爱抚,品尝樱唇与椒乳,动作既狂野又温柔,吻得美人哼哼不已,玉户里的花浆夹杂着血丝缓缓汨汨而出,淌宛若一只受伤的无助小猫,呜呜哀吟。

    魏雪芯在不知不觉间,将一双粉光致致的细嫩美腿高高举起,右踝间还缠着被淫水浸透的薄绸亵裤,径环着龙辉结实的腰肢,小巧的裸足反扣起来,箍住情郎的腰身,腰臀则缓缓扭动,饱满的耻丘慢慢厮磨着,茂密而又散发着茶香的毛发摩挲在龙辉的耻骨上,两人的耻毛纠缠在一块,难分彼此。

    女子初夜最为痛苦,魏雪芯不似楚婉冰那般拥有玄阴媚体,初遇人事的她如何能受得住龙辉这般巨物?龙辉深谙于此,专心抚爱她周身敏感之处,分散她的注意力,待娇妻稍稍适应体内异物后便缓缓耸动,咕叽咕叽地在花径前端摩挲,并未一枪入宫。

    龙辉搂住魏雪芯的纤腰,埋首于她傲人的乳沟奶壑间,时而悄悄将阳物退出些许,时而又缓缓探入小截,一点一点地摩挲在美人花腔媚肉中,用龟棱骚刮着嫩滑的皱褶。

    魏雪芯微一蹙眉,不依地哼了一声,原来是龙辉轻咬乳蒂,将一只美乳拉成了尖锥形,待乳廓拉伸到了极限时,龙辉有松开嘴,乳肉猛地一下有弹了回去,抖出淫靡肉浪。

    魏雪芯的乳房甚为敏感,这一起一落令得她欲仙欲死,下身水流不止,沿着雪白的大腿内侧蜿蜒流淌,就连血渍都被淫水冲淡,带下一丝丝潋滟残红。

    美得极致,魏雪芯忘乎所以,不由自主搂着爱郎,渴望贴紧他的身子,平坦的小腹就这么往上一拱,沾满处子落红的巨龙又全根尽没。

    肉龙入洞,猛地一下便戳在一团柔如软骨的嫩滑之处,竟是花蕊宫心,龙辉暗自一愣,低头看去,只见肉龙还有大半裸露在外。

    魏雪芯的体质与楚婉冰大为相异,不似玄阴媚体那般花心深藏,就连一般女子的花心也比她深,这种体质可谓是难耐久战,只要被男人几个来回便可杀得她丢盔弃甲,阴精尽泻,这种女子最容易被男人杀得大败而亏,而很多男人也喜欢这类胃口短浅的女子,因为最能满足雄性的征服快感。

    龙辉棒棒直取花心,杵得她挺腰相迎,平淡的小腹不住抽搐,而且还能隐隐看到肉棒在美人体内撑起的形状,一连几次,抽插的幅度越来越大,先是拔出大半,又直挺挺的滑送到底,娇嫩的膣户里委实太过紧凑,“唧”一下挤出一注温热汁液,淫靡的声音清晰可闻。

    花房短浅,嫩蕊中枪,魏雪芯被杀得神志不清,双手死死搂着他的脖颈,蜜户内的颤抖似乎从小腹蔓延至体外。

    龙辉感到杵尖刺入一团嫩肉,原本掐紧的膣管居然还能一缩一放,周围的嫩肉仿佛无数肉芽在棒身上摩挲吮吸,端的是妙不可言。

    然而就在龙辉还想在继续享用这般美妙快感时,却见魏雪芯两眼翻白,身子不住地颤抖发僵,花宫处猛地碰出一注有一注的温水花汁,随着汁水的涌出,魏雪芯的臀胯肌肉渐渐松软,本来收缩不已的腔道再也无力箍住吮吸男儿的龙根。

    虽然处子幽径紧凑难当,但却难撼男儿精穴,龙辉暗自苦笑,这丫头也忒不经打了,才没几下便泄身高潮了,似乎连秦素雅都比她坚持得久。

    龙辉暗忖道:“既然雪芯已然泄身,那我也射出来吧,免得只取不还,白白浪费了雪芯这般醇正的元阴真精。”就在龙辉想松开精门时,却听魏雪芯动情地呻吟娇啼道:“大哥……雪芯要死了!”火热的兰芝香息喷在龙辉面庞上,然而那阵无助的哀吟却像是无数根细针般刺入龙辉毛孔,刹那间便引得龙辉精门大开,火热阳精不受控制般冲刷而出,狠狠地灌入了魏雪芯的体内。

    魏雪芯被热精一烫,小腹禁不住抽搐,喉咙里发出忘情的迷离娇呼,这回的声音更加销魂蚀骨,宛如万千只蚂蚁钻入龙辉耳朵,顺着四肢百骸涌入筋络脏腑中,仿佛羽毛在滑动轻挠,阳精宛如决堤河水般一注接一注地冲入魏雪芯体内。

    楚婉冰的玄阴媚体是花汁甘美且气息香甜,从味觉和嗅觉将人推上情欲高峰,而魏雪芯的汁水如茶并且花宫短浅,体质敏感,本来是不堪征伐的身子,但最要命的便是她动情时的娇啼声却是堪比玄阴媚香的存在,古书曾有记载,这种声音称之为“靡仙音”,就像动情的天仙发出淫靡的吟唱般,夺人心魄。

    此等声音,就如针刺身销魂蚀骨,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叫人欲罢不能。

    像魏雪芯这种女子虽然体质敏感,花心短浅,不耐久战,但对手也休想比她多撑半刻,一旦动情娇啼,那无孔不入的声音就会引得男子不由自主地出精,而且这种声音也不是单纯堵住耳朵或者失聪就能豁免,这种靡靡之音不但从耳朵钻入,还能直接打入人的元神之内,任你有连御十女的勇猛,只要听到靡仙音,也得一泄如注。

    这种声音随着女子的情火旺盛而加强,就如同玄阴媚体般,越是动情,香气越是迷魂,直叫男子精元不保,英年早逝。

    普通人遇上此等女子难以抵御,若闻这种声音,只会是精尽人亡,就算是武艺高深的男子也会损伤真阳元气,导致功体大损。

    幸亏龙辉深谐阴阳之道,更有童子决护身,能将魏雪芯的元阴吸纳,以阴阳循环的双修之法巩固自身根基,这种靡仙音就如同玄阴媚体般给他进补培元,大受裨益。

    阴阳回返大周天,魏雪芯也是受益匪浅,只觉得全身舒畅,美滋滋地睡了过去。

    一轮激战,龙辉将雪芯搂在臂弯里,拉过被褥同盖,细细为她梳理湿发,抹去香汗。

    过了好些时辰,魏雪芯嘤的一声,缓缓睁开美眸,酥胸起伏片刻后,她低声呢喃:“大哥……我……好象……好象死了一回。”龙辉不觉微笑,鼻尖轻磨着她挺翘的小琼鼻,眼珠一转:“雪芯,大哥我天天都请雪死上几回,好不好?”

    魏雪芯听得云里雾里,过了好半晌才回过了神,不觉大羞,抡起粉拳要打,龙辉眼明手快,一把接住了小手,轻握着纤纤玉指,捧在手心细细抚摸起来。

    魏雪芯羞得几欲晕厥,但心底却是甜丝丝的,胸臆里暖烘烘的一片,别过头去,细声道:“大哥,你好坏……就懂得来欺负雪芯啦!”却连雪白的粉颈都泛起云朵般的潮红,宛若朝霞映雪,朱丹落霜。

    龙辉看得情热,火热烫人的嘴唇又贴上她的颈侧。

    魏雪芯软软的娇呼一声,觉得腿间又再度湿润起来,玉体深处被男子巨物撑捣的那种热辣痛感竟又再度升起还在,嫩膣里仿佛插着一根又粗又硬的烧火棍……实际上龙辉怜惜她元身方破,红丸初落,不忍再度鞭挞,只是静静地将肉棒泡在穴中。

    两人依偎片刻后,魏雪芯渐觉下身肿痛难当,蹙眉咬唇。

    龙辉知晓美人难受,于是便小心退了出来,大量粘稠的白浆混着血丝,从红肿橘色的玉户流出,浸得一榻都是,润得被褥上黏糊糊的,上边的片片落红渲染开来,犹如雪地梅花红日图般,触目惊心,动人神魂。

    第18回冰雪同耀

    旭阳初升,暖洋洋的光辉散在天剑谷内,将高耸的剑锋映照出一抹傲骨剑魄。

    雅致的阁楼迎着旭阳初辉,闪烁出融融娇艳,只见屋内镜台梳红妆,美人颜如玉,透过光亮的镜面,看见一名妙龄女子身披单薄睡衣,玲珑胴体若隐若现,肌肤水润光洁,玉颊暗藏春霞,眉宇间少了几分少女的娇羞,多了几分少妇的幸福正对镜梳妆,朱唇勾着喜悦甜腻的弧线。

    白皙的纤手持着一把梳子,在乌黑亮丽的秀发上缓缓滑动,轻轻理顺三千青丝,万缕柔肠。

    魏雪芯脸上挂着新婚少妇的妩媚和幸福,对镜自怜了一番,想扎个发髻表明已为人妇的身份,却忙活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魏雪芯撅了撅小嘴,将梳子丢到了桌子上,微微叹了口气,似乎这个发髻有些难梳。

    倏然,魏雪芯只觉得眼前一黑,双眼竟被人用手捂住,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小娘子,猜猜我是谁?”这个声音甚是熟悉,带着几分邪气,但那双捂眼的手却是温滑细腻,还散发着淡淡甜香。

    魏雪芯咭的一笑,说道:“叶公子,久违了。”身后之人松开双手,魏雪芯回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着脸带三分邪气的俊秀公子站在身后,正是叶俊。

    魏雪芯掩唇笑道:“叶公子,今天怎么又空来看雪芯了。”叶俊一摇折扇,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魏雪芯精致的下巴,轻佻地笑道:“当然是来看看我可爱的雪芯妹子了,若再不出现雪芯妹子恐怕就要忘了叶某了。”魏雪芯故作无奈地叹道:“叶公子,雪芯已经嫁为人妇,咱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叶俊猛地阖上折扇,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捂住胸口连退三步,说道:“难道你忘了我们以前的一切吗?在江南地底密室,还有在无涯之崖下的那一切,你都忘了吗?”魏雪芯猛地别过头,闭目咬唇道:“叶公子,请恕雪芯无情,雪芯既然已经嫁做人妇就不能对不起夫君。”叶俊哼的一声,咬牙道:“既然无法得到你的心,那我就要得到你的人。”说罢便走过去,伸手去解魏雪芯的衣扣。

    魏雪芯惊叫一声,猛地躲开一旁,红着小脸道:“叶公子,你还是快点走吧,我夫君很快就要回来了!”叶俊咯咯笑道:“你那傻夫君估计还在烧水给你洗脸呢,烧完水他还得准备早点端到你面前呢!”魏雪芯啊了一声,不可思议地道:“大哥怎么能做这种事,伺候夫君本该是妻子的职责,怎能本末倒置?”

    说罢便要出门去找龙辉,谁知被叶俊一把拉回来,搂在怀里,轻怜爱抚地道:“乖雪芯,趁着你夫君不在,咱们先来亲热一下。”魏雪芯嗯了几声,说道:“姐姐,别闹了,我要去找大哥。”叶俊哎呀一声,用手指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嗔道:“死丫头,好端端地提说什么姐姐,记住了我是白叶采花贼,专门探采你们这些小媳妇,大姑娘的。”说罢紧紧箍住魏雪芯的纤腰,朱唇便落在白皙的脸颊上。

    魏雪芯拗不过这刁钻小妖女,只能逆来顺受,倚在她怀里低声问道:“姐姐,大哥为什么要去给我烧水端早点?”叶俊哼道:“叫叶哥哥,不然不告诉你。”

    魏雪芯哭笑不得地道:“好好,叶哥哥,人家叫你还不行么?”叶俊甚是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当然是你姐姐我的功劳了,要不是我,你这丫头能这么悠哉地坐在这儿梳妆吗?还不得大清早地爬起床来,给那个小贼端菜倒水。”魏雪芯奇道:“这是为何?”叶俊眼眸如水,嘴唇含笑,甚是神秘地说道:“个中缘由不宜细说,总之你以后跟他同房就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什么都不用理,什么洗脸水,早点他都会妥善安排。”龙辉之所以这般殷勤其实是被楚婉冰一手调教出来的。

    当初在江南两人新婚燕尔之时,若是龙辉起得比楚婉冰迟,楚婉冰便趁着这小贼熟睡之时悄悄地褪下他的裤子,对着那根龙枪吹含舔吸,直接把龙辉品得醒惊醒,再品得他激射连连。

    这小妖女的口舌功夫可谓是精湛销魂,龙辉就算是精神十足也得小心应对,更别说睡得昏昏沉沉的,直接被她吸得两腿发软。

    就这样连续几次后,龙辉便主动地早起,殷勤地伺候这个大小姐,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习惯,以致后来秦素雅、林碧柔和白翎羽、崔蝶等人都享受到了这位转世真龙的柔情蜜意。

    魏雪芯不知其中玄机,两只水眸美目尽是迷茫,却听叶俊咯咯笑道:“这究竟是为何,雪芯妹妹想知道么?”魏雪芯点点头,叶俊轻佻地用扇子勾起她下巴,戏谑地道:“来,先给大爷亲一个。”说罢便朝那散发着香气的樱唇吻去,魏雪芯猝不及防正好被亲了正着。

    滑腻的舌头犹如灵蛇般探进美人口腔,在四周腔肉上刮洗,吻得魏雪芯浑身发软,鼻息火热,娇喘迷离。

    四片润红的朱唇分开,魏雪芯羞得满面通红,眼眸泛水,拧着娇躯不依嗔道:“姐姐……别闹了!哦……别弄哪儿,怪难受的……”魏雪芯还没说完话,就被叶俊修长的手指在丰满胸脯捏了一下,一股电流般的酸麻从乳尖蔓延开来,将她后边的话给堵了回去,逼得那张小脸红扑扑的。

    叶俊虎着脸道:“小丫头,谁是你姐姐,我是你叶哥哥。”魏雪芯嘟着小嘴道:“就知道胡闹,没点姐姐的模样。”叶俊嗯了一声,一把扯下魏雪芯的腰带,单薄的睡衣嗖的一下便掉落了大半,吓得魏雪芯赶紧双手护胸,挡住雪白丰满的春光美景。

    叶俊咯咯笑道:“好妹妹,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的娇躯,何必遮遮掩掩的呢?”说罢便将魏雪芯搂在怀里。

    魏雪芯在那股甜腻幽香熏烤下身子娇软无力,只能任由这个假扮淫贼的异母姐姐拉到了床上,但一双小手依旧紧紧地拉住即将离体的睡衣,雪白肌肤若隐若现,峰峦半露,美腿如玉。

    看着这怯生生娇滴滴的妹子,楚婉冰卸去了伪装,露出娇艳妩媚的俏脸,笑盈盈地去剥魏雪芯的衣服。

    魏雪芯是抵死不从,双手拉住衣领,娇嗔道:“姐姐,不要这样子,待会大哥看到就不好了!”楚婉冰笑道:“来嘛,你大哥看到就让他看到吧,说不定他还欢喜得很呢!”姐妹两开始了拉锯战,姐姐欲脱新人衣,妹妹誓死护娇躯,嬉笑打闹间,难分高下。

    楚婉冰媚眼一转,伸出两根手指朝魏雪芯的腿心处戳去。

    魏雪芯只觉得股间一麻,两腿本能地紧紧夹住,谁料双腿一绷紧反而使得依旧红肿不堪蛤唇鲍穴一阵刺痛。

    看到妹妹露出痛苦的表情,楚婉冰也不敢再胡闹了,急忙问道:“雪芯,你怎么了?”魏雪芯羞红着小脸,表情极为扭捏,但双腿却在微微地颤抖,楚婉冰看出端倪,暗骂道:“那小贼真是不知轻重,雪芯娇滴滴的身子他也下这么重的手。”说罢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膏说道:“雪芯,且让姐姐看看,你那儿伤势如何?”魏雪芯羞不可遏,咬着嘴唇道:“没事的,真没事的,姐姐。”楚婉冰虎着脸道:“不行,快张开腿!你是不是连姐姐的话都不听了?”魏雪芯幽幽地叹了口气,憋红着嫩白的小脸,缓缓张开双腿。

    楚婉冰将她丝绸裤管褪下大半,露出粉白的玉腿和黑绒密林,只见腿心处现出嫩腻的鲍壶,正微微的张开一道小缝,两瓣蛤唇一片红肿。

    楚婉冰一边暗怨龙辉不知怜香惜玉,一边用手指刮了小片药膏涂在妹妹的私处上。

    魏雪芯只觉得一股清凉从腿心处透出,伤痛大减,不由精神大作。

    楚婉冰玉指如丝如沙,涂抹药膏的时候仿佛溪水细流般划过魏雪芯的花唇,一股痒痒的酥麻从中涌出,叫她芳心一颤,小腹处竟生出一团热火,腿心也多了几分潮意。

    楚婉冰正低头替她上药,忽然闻到一股暖香扑面而来,定神一瞧只见茂密黑绒之中隐现粼粼水光。

    楚婉冰暗笑道:“这丫头也忒不中用了,几下子就按耐不住,春心大作。”

    于是便起了戏耍之心,替魏雪芯抹药的手指越发轻柔,就像羽毛飞舞般,细水长流,时而抚在蛤唇嫩脂,时而落在玉壶蜜缝,时而轻刮阴蒂蚌珠。

    魏雪芯下体伤痛顿时大减,涌出阵阵潮热暖意,双腿的雪肌不再紧绷,护胸的皓臂也渐逐渐松弛,被楚婉冰趁机拉开衣襟,雪白奶脯展露跟前,丰腴蜜乳肉光四溢。

    楚婉冰咯咯娇笑,趁着魏雪芯尚未反应过来伸手捏住一颗玉乳,丰实肉感充斥掌心,朱红乳珠在妖姬轻薄下缓缓耸立,坚硬挺翘。

    “姐姐……”魏雪芯尚未娇嗔抗议便遭两瓣香滑嫩唇封住檀口,细嫩丁香卷入口腔,拨弄挑逗。

    片刻之后,姐妹二人便陷入一片热吻之中,女体幽香不及雄性气息般熏蒸情火,却也是多了几分温柔,双姝分别陶醉在各自的蜜香兰息之中,口角处溢出情不自禁的香涎,两双美目迷离妩媚,鼻息火热之极。

    魏雪芯对这个妖女姐姐是毫无办法,反正姐妹相戏也不是第一回,干脆便放开心扉与楚婉冰交缠起来,只见她小手在楚婉冰的腰带上一扯,惯用宝剑的玉手灵巧之极,几下子便将楚婉冰的外衣剥下,露出丰腴婀娜的娇躯,唯有兜儿和亵裤裹住敏感部位,但也见臀乳之丰美圆弧。

    楚婉冰不以为然,依旧一边揉捏妹妹娇乳,一边吮吸妹妹口涎香舌,娇柔贪媚之态布满眉宇。

    女子体香虽无雄性气息浓郁,但却是暗藏催情之欲,慢慢地将姐妹两的情火挑起,楚婉冰只觉得浑身燥热,干脆解开肚兜的系带,丰沃傲乳颤巍巍,甜腻乳脂奶香飘然而至,闻得魏雪芯娇喘迷离,双眼晕水。

    楚婉冰看着魏雪芯那双娇嫩的丰乳也是极为赞赏,只见雪白乳肉之中,两粒乳晕淡淡得几乎无色,乳珠细小可爱,尽显少女风趣,叫她情不自禁的低头便吃,在两团美肉上轮流亲吻,左右吮吸乳珠,美得魏雪芯头昏脑胀,不知天南地北,紧紧将姐姐的臻首搂在胸前。

    陷入一片丰腴之中,楚婉冰仿佛浸泡在乳脂奶酪中,身子越发火热,趴在妹妹娇躯上的胴体也开始焦躁不安,肥臀轻轻扭动着,可见亵裤上溢出丝丝水痕,将香嫩的蛤唇勾勒得若隐若现。

    楚婉冰情火躁动,抬起臻首凝望妹子俏脸,柔声说道:“雪芯,咱们姐妹再好好亲近一番,好么?”魏雪芯似乎也有些迷恋这姐妹春嬉的感觉,咬唇点头赞同,并探手到楚婉冰的腰胯间,抚弄着少妇肥美的圆臀,只觉得满手肥腻丰腴,妙不可言。

    楚婉冰咯咯媚笑,挺起饱满的娇躯,扭了扭腰臀,伸手除去亵裤,那条单薄的小裤子已势腻手黏滑。

    魏雪芯嘤咛一声,坐直身子抱住姐姐柔腰,埋首其丰乳傲峰之中,乳沟深邃,乳香扑鼻,就像是迷恋母亲的小女孩般,一头扎下就不愿再起来。

    楚婉冰对这个娇痴的小妹子也极为疼惜,抱在怀里细细爱怜,两女腿股相缠,楚婉冰光洁丰润的宍户贴在魏雪芯耻毛浓密的娇阜上,不由得痴痴颤抖。

    妹妹浓密的耻毛刮在蛤脂上,惹得楚婉冰娇躯阵阵僵抖,香喘嘘嘘,那一根根细长的黑绒像是无数根羽毛扫在蜜穴上,时而搔刮蛤唇,时而涌入蜜缝,最要命的是耻毛刺激着敏感的蚌珠,不消片刻,这只小媚凤便蜜唇含露,汁水粼粼。

    魏雪芯的嫩穴被姐姐湿热的花浆一浇,也是敏感至极,犹如温水流入四肢百骸,胸腔填满了火热情欲,竟是主动向姐姐索吻。

    她曾今与楚婉冰赤裸春嬉,对于此道并不陌生,再加上昔时曾目睹楚婉冰和洛清妍的母女交缠,心中对这个姐姐更是痴恋,那份情愫几乎直逼对龙辉的爱意,只见她吻上姐姐的朱唇,贪婪地吮吸着楚婉冰香甜的玉液,舌头竟是主动与其交缠。

    楚婉冰见这丫头如此热情,于是便将她抱在怀里,保持着腿股交缠的姿势,抱着魏雪芯做了起来,一边与之热吻,一边下体摩挲。

    上边姐妹嘴唇接吻,下体的蛤唇也不含糊,四瓣花唇交叠相贴,相互交换着各自的花浆阴液。

    两人就像两条缠绵的大白蛇,不分彼此,四颗丰满的美乳紧紧压在一块,乳珠也顶在一起,宛如发酵的雪白面团,丰腴可口,叫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就在双姝情不自禁之时,一双大手猛地伸来,将姐妹两搂了个结实,一根火热的舌头猛地伸入紧贴的口唇间,强行吮吸姐妹的香滑口涎。

    魏雪芯被吓了一跳,定神一看竟是丈夫龙辉,羞红着脸说道:“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龙辉左拥右抱,将两人箍在怀里,笑道:“刚刚回来没多久,只是想不到出去没多久,就看到这么精彩绝伦的一幕。”魏雪芯脸蛋更是艳红,羞不可遏,急忙拉过一张被单裹着身子,谁料竟被楚婉冰扯了过去,让她赤身裸体。

    多女共事一夫楚婉冰也不是第一次,而且她妖媚的性子对这事还是极为期盼的,如今能与亲生妹子共行房事却也是第一回,芳心内不禁淫火大炽。

    楚婉冰贴在龙辉身上,腻声地道:“小贼,人家就跟雪芯一同收拾你,你待会可别求饶哩。”这只小凤凰一到了床上端的是毫无顾忌,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尽显妖族媚惑之态,龙辉对此也是哭笑不得,说道:“死丫头,求饶的是谁还说不定哩!”楚婉冰媚眼如丝地解开龙辉腰带,拉出龙根握在手里不住撸动,笑嘻嘻地道:“好呀,咱们就来练练!”说罢在魏雪芯耳边低语了几句,惹得魏雪芯不住摇头。

    楚婉冰伸出玉指敲了敲妹妹的额头,哼道:“死丫头,连姐姐的话都不听了吗?”魏雪芯红着小脸道:“羞死人了,我做不来……”楚婉冰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嘟嘴道:“都说姐妹齐心,其利断金,既然你这丫头不愿帮我,那姐姐便自己来,到时候要是被这条淫龙摧残至死也算是我倒霉。”说罢便俯首在龙辉胯下,张口吹箫,舔洗吹吸,纯熟自然,美得龙辉不住抽吸冷气。

    吹了片刻,楚婉冰吐出龙根,在被口水湿润的龟首上弹了一把,嗔道:“真是个闹人精,弄得人家嘴巴都酸了,还是不出来。”说罢幽怨地朝魏雪芯瞥了一眼,似乎在说都是你这丫头,不愿来帮我一把。

    魏雪芯把心一横,将身子挪到楚婉冰一旁,低声道:“姐姐,我来试试吧。

    “楚婉冰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嘛。”看着趴在自己胯下的这对姐妹花,龙辉心情激动之际,下体阳元充沛,将整个龙枪逼得火热粗壮。

    楚婉冰提点几句后,魏雪芯怯生生地伸出玉手握住龙根,看着喷着火热气息的龟首,深深吸了几口气,闭上双眼,慢慢地张开小嘴,两瓣柔软的红唇缓缓啜住灵龟巨兽,虽然只是含住小半,但也叫龙辉快美不已。

    “这便是大哥的宝贝……好大好热……真是羞死人了……”魏雪芯首尝男人巨龟,心里一片惊恐,若不是楚婉冰在一旁指点和安慰,恐怕早就捂着脸躲到被子下了,此刻感觉到龙辉的巨根正不住地膨大,坚硬,吓得她不敢妄动,就这么呆呆地含着半颗龟首,阖上美目保持着单手握根,开口含箫的姿势。

    楚婉冰见状,悄悄滴移动到魏雪芯身后,从她腋下探手过去,扣住两颗丰润的蜜桃乳,轻揉抚弄,藉此缓解她心中的紧张。

    龙辉也伸手抚摸魏雪芯的秀发,着她不用紧张,在丈夫和姐姐的双重安抚下,魏雪芯渐渐消去了心中的羞涩和惊恐,用楚婉冰教她的技巧开始替龙辉吹箫含龙。

    起初还是略带生涩,牙齿不时地刮到龙根,但在龙根上火热的雄性气息熏烤下,她也渐入佳境,细细香舌灵巧地在马眼上刮动着,过了半晌又奋力吞入龙根,吹含吞吐之下她清秀的小脸已是褪下羞涩,多了几分少妇的春媚之态。

    楚婉冰见妹妹吃得欢快,于是也来凑热闹,趴下龙辉胯下,仰首朝两颗春囊亲吻,时而舌头刮洗,时而红唇叼珠。

    小妖女的口技本是独一无二,再加上魏雪芯渐渐成熟的口活,龙辉下体一阵抽搐,热精将要失控而出。

    倏然楚婉冰妩媚一笑,抢过魏雪芯口中的灵龟,先是捧起一双豪乳将之夹住套弄,并用舌尖轻添龟首马眼,随后又猛地吞入口中,深喉抽吸。

    龙辉只觉得龟首下陷在一片柔软之地,正是楚婉冰咽喉之嫩肉,这个地方的美妙不逊花心,本已近崩溃的精关再也控制不住,怦然爆发,狠狠射入楚婉冰口中,顺着喉咙流入腹部。

    得阳精滋润,楚婉冰只觉得身子一片暖意,神清气爽,贪婪地将龙首上的残余物舔入口中。

    其实龙辉元阳纯正,其阳精乃是大补之物,楚婉冰本想让魏雪芯也分一杯羹,但想到这丫头性子娇怯,能够主动含洗丈夫之龙根已是不容易,若再让她吞下这恼人的东西,说不定会把她逼哭,所以才抢在龙辉爆发之前将事情轻巧接过。

    魏雪芯看得目瞪口呆,小声嘀咕道:“这些东西也能吃么?”楚婉冰红润的舌头在嘴角上勾了勾,一幅淫媚绝色姿态,笑吟吟地道:“雪芯,你来尝尝不就知道了吗?”魏雪芯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干,龙辉说道:“冰儿,你就别戏弄雪芯了。”楚婉冰白了他一眼,暗骂道:“好心没好报,我这么不要脸地怂恿雪芯还不是为了伺候你这冤家,你倒埋汰起我来了。”当即气鼓鼓地扭过臻首不再理他。

    龙辉与楚婉冰相处多时,已经是心意相通,哪怕一个眼神都能猜出对方心意,如今看到这丫头生闷气,赶紧上前赔罪。

    说了几句好话,又在她丰腴的胴体上来回抚摸,总算哄得这丫头眉开眼笑。

    楚婉冰拍了他一下道:“好了,小贼,别只顾着我,别忘了雪芯才是新娘子。

    “龙辉依言过去将魏雪芯搂住,魏雪芯扭捏地道:“大哥,姐姐,你们就知道欺负人家!”龙辉笑道:“乖雪芯,咱们再好好温存片刻吧。”魏雪芯咬唇道:“还是不要了,咱们还要去给娘亲请安呢。”龙辉笑道:“过个把时辰再去也行。

    “魏雪芯早就被姐姐和丈夫挑起情火,本想再度雨云,只是她性子娇怯,才做矜持之态,但被龙辉三言两语便哄得昏头转向。

    她本来对楚婉冰就是极为依恋,所以才能在新婚第二天就与其他女子共事一夫,若是换了其他人,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还有可能会大哭一场。

    龙辉火热的嘴唇压在魏雪芯的香唇上,舌头交缠卷吸,双手在她玉乳上轻柔爱抚,捏了满掌嫩沃,楚婉冰也推波助澜,趁着龙辉与魏雪芯激吻之际,俯身在龙辉胯下,对准龙根便是一阵吹舔,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将龙根品得精壮坚挺。

    龙辉感激地朝楚婉冰笑了笑,继而柔声对魏雪芯说道:“雪芯,让大哥再疼你一回好么?”魏雪芯嗯了一声,便要躺下去,却被楚婉冰制止道:“雪芯,咱们今天是来收拾这个臭小贼的,就该翻身做主,岂能再任由他摆布。”魏雪芯奇道:“那该怎么办?”楚婉冰指着龙辉娇叱道:“小贼,快躺下去!”龙辉乖乖地躺在了床上,楚婉冰捏着那根竖立朝天的龙根道:“雪芯,你且坐上来,在上面才算翻身做主。”这种女上位的姿势确实是由女子主导,但男子所获得的快美却比男上女下更多,毕竟躺在床上不用使力又能欣赏到女子摇乳扭臀的媚态,何乐而不为。

    魏雪芯愣了愣,低声道:“我……我不会?”龙辉不禁莞尔道:“冰儿,你还真以为谁都想你一样,没脸没皮的,当初元身方破,就骚浪得跟个淫娃荡妇似的。”楚婉冰气得柳眉倒竖,娇嗔道:“好你个臭小贼,又是谁当初抢夺人家身子的,还敢说风流话,看我今天怎么不榨干你!”说罢便跨坐在龙辉身上,肥臀一沉,咕噜一声便吞入龙枪。

    “嗯……好涨,雪芯,你看着姐姐怎么做,待会就照做便可,咱们姐妹一同收拾他!”其实这丫头早就淫心大燎,只是碍于妹妹新婚不宜太过招摇,如今受到龙辉挑衅,干脆便以传授之名来抢个头凑。

    “雪芯,待会就这样扭腰,先上下耸动,在左右摇动,记得动作要轻重结合,不要太急……嗯……臭小贼,别使坏,让我说完……叫你别动,你还乱撞,哎呀……别这么深……”楚婉冰一边享受丈夫的粗壮,一边言传身教,丰腴的身子宛如一颗乱颤桃花玉树,臀乳激起阵阵肉浪。

    魏雪芯看得是口干舌燥,娇躯宛如熏烤一般,情火燎原,不由得将玉乳送到龙辉口中。

    她同时发现,自己一对白璧无瑕的玉峰,正不住在他嘴里手里变着形状。

    龙辉吐出挺突的蓓蕾,笑声问道:“感觉还好吗,要不要我停下来?”魏雪芯摇着螓首,柔声道:“不要,大哥继续下去,雪芯感到好舒服……”说着主动把蓓蕾塞回龙辉口中,含羞道:“舔我,啊……怎会这么美,好美……用力吮……啊……”魏雪芯抱紧龙辉的脑袋,惟恐他半途离开。

    楚婉冰也看得心痒,抓起龙辉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前上,让丈夫揉捻她的豪乳。

    龙辉一边吃着妹妹的玉乳,一边揉捻着姐姐的傲峰,端的是不亦乐乎,极乐无穷。

    过了片刻,龙辉说道:“雪芯,你且坐在我头上,我先疼你一下。”魏雪芯不明所以,却见楚婉冰朝她点头,于是也就依言而动。

    只见她怯生生的张开粉腿,露出茂密的黑绒,缓缓沉下丰臀。

    龙辉看着密林中那抹蜜裂缓缓靠近,猩红橘蜜般的小穴逐渐靠近,于是张口便吃。

    魏雪芯不堪刺激,嘤咛一声身子便失去了离去,圆润的玉臀猛地坐在龙辉脸上,丰满的上身不由自主地朝前倒去,恰好与楚婉冰搂在一块。

    楚婉冰下身扭动,汁水流淌,媚香四溢,上身则与妹妹胸乳相贴,四团肉球紧贴挤压,化作四张弹性十足,乳脂飘香的奶饼,魏雪芯眯眼娇喘,张口向姐姐索吻,楚婉冰也是乐得享受,再度与魏雪芯吻得如痴如醉,比起与龙辉的激情火热,姐妹两的亲吻更多的是女性的温柔和妩媚。

    龙辉被魏雪芯的玉胯美臀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抬眼看去便是一片美景,新人妙处犹如荳蔻新花般娇嫩,光是这个宝物,已迷倒天下众生了!思想间,双指按着唇瓣,缓缓往外略分,一团腥红直扑眼来,却见油光闪润,早已满布春水,于是用舌头在上边舔了舔,惹得魏雪芯汁水弥漫,清淡温热的花汁染上了茂密的耻毛立即飘出一阵淡雅香茗的味道,吃得龙辉是不亦乐乎。

    龙辉忽发奇想,要试试这姐妹两花浆的滋味,于是伸手在楚婉冰玉胯下捧了一把汁水,放在嘴里试了试,只觉得浆液甘甜腻滑,恰似醇香美酒,这姐妹两端的是各有千秋,姐姐妖媚清秀,花汁如酒;妹妹淡雅温婉,淫水似茶,也确实符合她们两的性子,楚婉冰热情如火,确实如同百年陈酿,而魏雪芯清雅文秀,恰似一壶温热茗茶。

    同尝美酒香茗般的花浆,龙辉竟是勇猛异常,顶得楚婉冰花心哭泣,浑身无处不美,抖得两颗玉乳波浪连绵,乳尖红梅更是璀璨盛开。

    “小贼……你要人命了吗……呜呜呜,顶死人了……”楚婉冰只觉得肚子像是塞了一根火热铁棍,填满脏腑经络,虽未到泄身高潮,但也感到有几分力不从心。

    原来龙辉如此汹涌,都是得益这冰雪双姝,并蒂双花,楚婉冰玄阴媚体虽是大补纯阴,但却过于剧烈,就犹如千年人参万年灵芝般,能够进补元气,但却要循序渐进,不可一口气吃下,否则就是虚不胜补,适得其反,所以龙辉每次都要到她泄身之时才能以阴阳双修之力获得元阴,但多了一个魏雪芯却是情况不同。

    魏雪芯体质较为温和,阴精如淡雅清茶,犹如雪莲、丹参等温和补品,多吃一些也无伤大雅,而且更好吸收。

    所以龙辉借着魏雪芯温和的体质先进补自身,固本培元,再进一步从玄阴媚体上获取元阴之气,故而是越战越勇,杀得小凤凰溃不成军。

    “这小贼怎地如此威猛,我快不行了……”楚婉冰更是心惊不已,以往单凭自己一人之力便能与这小子战个不相上下,除非是龙辉走后门,才能彻底降服这只小凤凰,但如今却是不出一百回合,楚婉冰就已近力竭不支。

    龙辉感到楚婉冰不堪重负,于是得意起来,干脆分出部分精力好好逗逗魏雪芯。

    他伸出一根手指,缓缓挤入魏雪芯蜜壶之中,顺着滑腻的肉壁咕噜一声便刺到了花心之上。

    谁知道这一下竟是捅了马蜂窝,引得魏雪芯花心抽搐,高潮倏生,动情之余,靡仙音脱口而出。

    无孔不入的媚声刺入龙辉和楚婉冰的体内,两人只觉得小腹一热,竟不由自主地泄了出来,火热阳精灌入媚凤之体,玄阴媚香飘逸而出,整个房间充斥着一片情欲春色。

    玄阴媚香有着催情功效,再度引发魏雪芯的情火,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靡仙音更为激昂,又引发玄阴媚体的高潮。

    姐妹二人一者媚香扑鼻,一者仙音靡靡,从气味和声音同时催生情欲,龙辉身陷重围,在一片温柔情海中迷失方向。

    姐妹两动情之下,媚香和靡音相互催生,形成一个循环,只闻见媚香愈发浓郁,听到靡音更为激昂,若是有男人进入这范围内,就算他什么也没做也会不由自主地射出阳精,而且射了之后肉棒还会继续增大,不断地喷射,直至精尽人亡。

    幸好龙辉深通阴阳之术,玄阴媚体和靡仙音虽然奥妙销魂,但他却能从中寻得机缘,将姐妹两的元阴纳入体内,增强自身元功,随后又反哺给女方。

    姐妹不但得真龙阳元之助,更有阴息互补之效,收益亦是不小。

    一番云雨,楚婉冰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眯眼嗔道:“死小贼,你今天吃了什么补药,竟这般凶猛。”龙辉笑呵呵地道:“为夫一直都是这般凶猛,你又不是不知道。”楚婉冰懒得跟他废话,闭上眼睛养神回气。

    龙辉自讨没趣,于是便伸手拉过魏雪芯,魏雪芯咬唇娇羞地站了起来,要学姐姐方才那般姿势,在她要跨坐下来之刻,却被龙辉制止了。

    “雪芯,让大哥教你一个姿势好么?”魏雪芯愣了愣,乖巧地点点头,任由龙辉摆布。

    龙辉将她翻转身子,叫她四肢伏下,撅起圆臀,准备来个隔山取火。

    魏雪芯羞红小脸,回头望着龙辉,眼眸中流淌着几分柔媚水光,低声道:“大哥……羞死人了,这个样子好像……”龙辉轻轻拍了拍丰实的臀肉,笑道:“是不是像街边的小犬?”魏雪芯嗯了一声,低声道:“大哥,换个样子好么,我觉得怪难看的。”龙辉俯下身躯,在她耳根亲了一下,柔声道:“别怕,你姐姐以前不知道多喜欢这个姿势,保管你试过后也是乐在其中。”魏雪芯乖巧地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撅起玉臀供应爱郎宠信。

    这丫头虽是娇羞,但却极为温顺乖巧,一旦放开心胸便对情郎有求必应,任由龙辉摆布,确实是一个迷人尤物。

    龙辉用龙根在蛤唇上刮了几下,引得魏雪芯娇腻香喘,汁水连绵,随后轻轻破开玉壶,顺着湿滑的皱襞顶入蜜穴。

    短浅的花腔,让龙辉一下子便刺中了深宫,嫩滑柔韧的花蕊在忽热的龙枪下不断地呻吟抽搐。

    龙辉探手下去,握住两颗倒垂的巨乳,端的是又圆又挺,滑不留手。

    龙辉不由赞道:“雪芯你真是天上仙子下凡,生了这么一副叫神鬼妒忌的身子骨。”魏雪芯秋波流媚,回头与之对望着,越看越觉龙辉俊逸洒脱,俊俏中却多了几分豪雄之气,不由看得心跳脉动,情欲大炙,待听完龙辉的说话,嫣然一笑,娇痴地说道:“那雪芯就一辈子陪在大哥身边。”龙辉怜爱大生,与她亲吻起来,魏雪芯也表现得极为火热,玉臂回环在龙辉脖子上,将一双玉兔挺得更为高耸,似乎是让情郎更好的爱抚自己。

    魏雪芯鼻中闻着重重的男儿气色,心神为之一荡,当即微启朱唇,香舌轻吐,直送进他口中。

    龙辉如获至宝,忙纳入口腔,只觉口中之物芳香无比,啖之留芬,越吃越见滋味,一双大手更是不舍地紧握美人玉乳,捏来满手丰满。

    龙辉口里尝着芬芳,手里把弄着美乳,不由欲火焚烧,胯间巨物倏然暴挺,在这新婚少妇体内驰骋起来,肥厚硕大的龟棱挤压在黏滑的皱襞麋肉上,美得魏雪芯浑身哆嗦,不自己地朝后奉上香臀,丰实的臀肉撞在龙辉小腹上激起阵阵臀浪。

    倏然,龙辉枪法多了几分犀利,撞在花心之处,魏雪芯骤然给巨龟一闯,一时美得难以开口,只是僵直绷紧娇躯伏在床上,待得灵龟挤着柔嫩再推进几寸,胀满的畅悦,险些让她昏晕过去:“大哥……轻点雪芯真要死了……”龙辉听后一惊,连忙停住:“弄痛你吗?”魏雪芯缓一缓气,摇头道:“不……不是,雪芯感到好美,美得让人受不了。好哥哥,不用理会人家,全根给我,我要想姐姐那样,全部吃下去。”楚婉冰回过神来,娇笑道:“雪芯,就怕你宝穴浅窄,难以容下。”魏雪芯娇嗔道:“姐姐,你不是说咱们联手的么,怎么又倒过来欺负人家。”楚婉冰赶紧过去与她亲吻了几下,赔笑道:“好妹妹,是姐姐失言,你莫要见怪哦。”魏雪芯被姐姐温香的口舌一番亲吻,不禁眉开眼笑,撒娇地道:“姐姐,抱抱雪芯!”姐妹两相拥搂抱,两团美乳再度挤在了一块,而龙辉的双手却并未来得及撤离魏雪芯的巨乳,便又被小凤凰的豪乳压住,手掌竟陷入一片嫩滑润沃之中,端的是乳脂如丝,奶腻似水,龙辉同时感受到这对姐妹花的美妙之处,不禁暗自比较两人胸乳特点。

    楚婉冰媚骨天成,随着夫妻恩爱,她身子已然不复少女般的紧绷结实,变得柔弱无骨,肥嫩绵软,而魏雪芯的骨肉却多了几分紧凑丰实。

    魏雪芯的巨乳结实丰润,像是两座大山般压在龙辉手心上,而楚婉冰的豪乳圆润柔软,更似饱吸奶水的海绵,在这一刻,龙辉手心被妹妹丰实的双峰顶住,而手背则是遭姐姐棉柔肥嫩的豪乳压住,竟是进退两难,唯有藉耸动腰肢之势冲散这姐妹胸乳合围之局。

    谁料,魏雪芯在快美之余,竟更加紧贴楚婉冰,压得龙辉双手几欲麻木,叫他不免摇头苦笑一声作茧自缚。

    龙辉被她们弄得遍体爽利,又见眼前之冰雪双娇姿颜姝丽,婉约绮媚,不觉瞧得火动,腰下往前一送,登时进了半根。

    魏雪芯悲鸣一声,美得昏头晕脑,顿觉棒头已碰着嫩蕊,耳中听得龙辉道:“雪芯,大哥这就全部进来。”话落,开始缓缓推进。

    巨棒倏地撑开宫门,慢慢腾腾往深处闯去,挤得美人酸麻甘畅,五味难分,几乎便要酥倒过去。

    龙辉全根尽没,再次停顿下来,只让花房把自己包里住,说道:“雪芯你里面紧绷绷的,裹得好舒服。”魏雪芯在龙辉慢慢推进下,那股充塞的感觉格外显得强烈,便连棒头如何挤开花宫,逐步深进,也能感受到一清二楚,不由得娇吟连绵:“姐姐,好涨,美死雪芯了!”像是怒海孤舟般无助地朝楚婉冰哭诉,声音娇柔婉约。

    她话音甫落,花户忽觉一空,旋即又是重重一戳,再被肉棒填得一丝不容。

    随见龙辉露首尽根,连番疾捣,记记破壁穿墙,十数下一过,魏雪芯渐觉沛然畅美,花汁淋淋,紧紧趴在楚婉冰的怀中,将头埋在姐姐丰腴的双乳之中。

    魏雪芯一边受用地任由爱郎索取,一边沉醉在姐姐浓郁甜美的乳香中,前方是姐姐腴沃的身子,身后是丈夫强壮的侵犯,魏雪芯不禁流下几滴欢喜的情泪,美得香汗淋漓,一身雪肤油光亮滑,闪烁着傲雪瑞光,恰似雪山仙子般迷人神魂,夺人心魄。

    楚婉冰在妹妹情欲熏蒸下也是香汗外渗,乌黑的秀发紧紧黏在酡红的脸蛋下,芬芳的口唇喷出火热的兰息,时而与妹妹热吻,时而探首到魏雪芯脖子后,跟丈夫口舌交缠。

    三人情浓意密,尽情交欢,过了片刻,冰雪双姝只觉得身子一软,再无力支撑,咕咚一下便倒在床上,但却保持着相拥搂抱的姿势。

    龙辉在后边看去,只见姐妹两美穴毕露,玉臀肥美,而胸前乳球挤压如饼,腴沃嫩爽,淫靡之际,不禁俯身向下,张口便吃。

    龙辉只觉得满口留香,其中楚婉冰汁水甘甜如酒,爽朗可口,魏雪芯花浆淡雅似茶,口齿留香,一时之间难分高下,龙辉既有饮酒之纵情,又有品茗之惬意,一时间不知天地何物。

    吃了片刻,引得姐妹两娇喘嘘嘘,身躯似火,龙辉干脆挺枪再战,先是一棍没入姐姐光洁无毛的蜜壶,抽插几下后,由于汁水丰沛,使得腔道滑不留手,龙根一不小心就脱出洞外,龙辉也不管其他朝上一探,插入妹妹毛发浓密的蜜裂之中,恣意探采短浅花心。

    轮番探采姐妹花蕊,龙辉入赘云端,就在快美之时,却见楚婉冰媚眼含笑,轻轻地掰开魏雪芯紧凑的臀肉,指了指那多羞涩嫩菊,龙辉顿时明白过来,心想昔日这小凤凰初尝云雨便三洞齐开,今天怎能厚此薄彼,干脆便趁机拿下雪芯的后庭菊蕾,省得以后夜长梦多。

    龙辉心意已定,便伸手捧了一把汁水浇在魏雪芯臀缝之间,也不知道这些汁水是谁的,或许姐妹两都有,总之魏雪芯的后庭嫩菊在这温热的浪水浇洗不住地抽搐收缩,显得十分受用。

    龙辉试着用手揉了揉菊蕾,只觉得松软适度,显然是在这股暖融融的花浆滋润下变得更为娇艳,端的是菊蕾含苞,肉花待放。

    魏雪芯前端花心正被龙根顶着,后庭又遭连番刺激,身子顿时一阵紧绷,娇嗔道:“大哥,不要欺负我……雪芯受不了啦……”这丫头还不知道龙辉想做什么,只是娇声呢喃,圆润的玉臀还在不停扭动,用茂密的耻毛摩挲姐姐光洁的宍户。

    楚婉冰被这多毛的丫头磨得玉胯瘙痒,汁水横流,于是便朝龙辉使了个赶紧动手的眼神。

    龙辉得令,嘻嘻一笑,从魏雪芯蜜壶中抽出肉龙,只见棍棒离体之时还带出一注一注的花浆,随即龙辉借着花汁润滑,将巨龟抵在魏雪芯的嫩菊之上。

    魏雪芯不由吓了一跳,扭头惊叫道:“大哥……你要做什么?”龙辉扶着圆润的翘臀道:“雪芯,把后边也给大哥好么?”在魏雪芯看来后庭只是排泄之地,怎能承欢,不由得惶恐地道:“大哥……那儿不行,好脏的……”龙辉柔声道:“雪芯别怕,冰儿也试过了,她还挺舒服的。”魏雪芯眨着明媚的眼睛求助地望着楚婉冰,楚婉冰笑着点点头道:“雪芯姐姐是过来人,不会骗你的。”魏雪芯咬唇道:“可是大哥那儿这么粗,我怕受不来……”楚婉冰笑道:“没事的,待会你尽量放松身子便可以了,刚开始的时候可能有些胀痛,但一会就舒服了。”

    在楚婉冰和龙辉柔声安慰下,魏雪芯总算放开手脚,同意奉上后庭嫩菊。

    龙辉借着宝贝满布滑液,把龟冠抵着她菊门研磨几下,轻轻顶开菊蕾嫩肉。

    魏雪芯任其而为,放松身体,只觉得菊门给那大物撑开,接着徐徐深进,一股撕裂感油然而生,痛得她眼泪直冒。

    楚婉冰见状急忙搂住她,软语安慰,还不时地在魏雪芯臀肉出揉捻按摩,替她放松臀胯肌肉。

    龙辉也亲吻魏雪芯的耳珠,玉颈等敏感之处,藉此分散她的注意力。

    在姐姐和丈夫的柔情安抚下,魏雪芯逐渐忘却痛楚,再加上她是练武之人,小小苦楚仍能支撑,过了片刻便适应过来,龙辉的那一根丈八龙枪,终于全根尽入。

    魏雪芯并无玄阴媚体护身,依旧感觉肠壁内中胀得痛苦难当,只得银牙紧咬,勉力隐忍。

    龙辉发觉如投火炉,整根龙筋被包得丝发难容,畅美非常,当下缓缓律动,徐徐戳刺。

    闭目忍受,在龙辉温柔的开垦下,羊肠小道,也变成康庄大路,阵阵美感也随之而生,迷人的呻吟声响,再次从她小嘴逸出,正是靡仙音。

    龙辉打了个机灵,急忙固守元阳,将不老童子决运至巅峰,大刀阔斧加强速势,一连抽戳百来下,直弄得魏雪芯淫声大作。

    魏雪芯确没想到,昨夜自己方破身,今日便已双户整通,但这种感觉,却又如此地美好,叫她不住挺高臀部,腰肢轻摇,喊道:“怎会弄后门也这么美,啊……太好了,再要大力……”口里叫个不停:“大哥……好奇怪啊,被你弄着后面,为何前面却愈来愈痒……还……还不停流水……啊……”魏雪芯靡仙音一发动,龙辉虽能抵御,可是却苦了楚婉冰,只见这只小媚凤在妹妹忘情的娇吟下也变得媚眼迷离,香喘嘘嘘,丰润的身子不住地跟妹妹摩挲起来,两粒乳珠宛如成熟殷桃般翘立而起,顶在魏雪芯乳肉之上,其玉胯一片瘙痒,汁水淫靡直流,将被单都弄湿了一大块。

    “小贼……我也要……”楚婉冰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浪叫哀求,“下面好痒,快进来……你不能偏心!”龙辉听着,自当义不容辞,从魏雪芯后菊抽离肉棒,转头插入楚婉冰蜜壶之内,楚婉冰前穴快美,然而菊蕾却生出几分瘙痒,于是眯着媚眼又叫道:“小贼,冰儿后边也要,你也给我来几下,好不好!”龙辉点了点头,龙根离开凤巢,探入凰庭,一连几个急攻重抽,杀得楚婉冰后庭肛油密布,滑腻之感丝毫不再前穴之下。

    魏雪芯见姐姐美得销魂,当下也不顾面子,娇声求欢:“大哥,雪芯还想要嘛!”龙辉闻言又从楚婉冰体内抽出龙根,插入妹妹玉壶中,过了片刻,龙根被魏雪芯的汁水送出体外,龙辉也不做停留,转头再入雪芯嫩菊。

    就在他驰骋这个小剑仙的玉体时,小妖后又媚声娇喘,引得龙辉再度转攻凤巢凰庭,一时间一根龙枪便在冰雪双姝体内来回驰骋,姐妹两的四朵肉花被龙辉轮番抽送,杀得嫩肉外翻,开阖不已,只见桃穴盛开,菊蕾含苞。

    即见姐妹两同时发出低鸣一声,身子猛地僵住,洪洪花露自两人花房疾喷而出,弄得床单犹如荒漠渟瀯。

    龙辉见她们已连泄多遍,不敢太过分,再也不把守精关,再弄数十回,一股炙热的浆液,朝着这对姐妹花体内深处射去,顿把将四朵肉花浇灌得丰润水灵,美得二女白眼连翻,几欲昏死。

    看着这两个娇柔无力的美人,龙辉满心欢喜,左拥右抱将两人揽入怀中,美美地迷上眼睛,小睡片刻,也顾不上向于秀婷请安之事,只求与这对姐妹花温存多些时辰。

    姐妹两也是累得眼皮打架,埋首在龙辉臂弯中闭眼就睡,不消片刻便发出甜蜜轻柔的细鼾,腻在丈夫怀中轻松地沉睡,宛如两只娇腻的小猫般乖巧可人。

    第19回武尊神庙

    晋王携带武尊印玺进入灵州的消息已经传遍武林,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不约而同地汇聚灵州,临夏山方圆十里内皆是武林豪杰,几乎抬头都能看到一个手持刀兵的彪形大汉,要么就是风姿卓越的侠女。

    官道上只见一架马车缓缓驰行,赶车之人是一名面白无须的男子,在马车即将进入临夏山山脉范围内,却见道路上有十余名江湖人士拦在路上,衣衫上绣着一只展翅雄鹰的标志,为首的一名大汉持刀指着马车喝道:“此路不通,速速离去!”车夫蹙眉道:“奇了,以往我来临夏山都是杜康大道,为何今天不能通过!”他的声音颇为尖细。

    为首大汉说道:“如今各大门派齐聚临夏山,到武尊神庙朝奉武尊印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速速退走,免遭误伤!”车夫眯眼淡笑道:“本来我并不想进去,可是我车上的人要上临夏山瞧看热闹,还望诸位大侠高抬贵手!”那名江湖大汉冷笑道:“车上的人,是谁来头这么大,还敢硬闯临夏山?”说话间便要探手去掀马车的帘子,那名白面男子尖叫一声:“大胆!”话音未落,手掌直勾勾地探出,闪电般扣住大汉的脉门,只见他手指纤细晶莹,肌肤如雪,竟比女子还要柔美。

    那名江湖大汉只觉得一股阴柔内力冲入体内,气力霎时被卸去大半,哆嗦地叫道:“是练家子,大伙快拿下他!”白面男子啧啧笑道:“小小苍鹰门也敢在咱家面前放肆,还妄想惊扰贵人,真是讨打!”话音未落,他化出一道残影,猛地窜入人群中,那些苍鹰门的弟子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打得满地做爬,哀吟不已。

    白面男子扫开障碍后,又跳到马车上,准备继续驾车,却听马车内响起一个娇脆的声音:“王公公,这些人是什么来头,竟然这般嚣狂,敢当众拦路。”白面男子笑道:“回郡主话,这些人乃是苍鹰门的弟子。”车内的女子咦了一声,甚是好奇地道:“苍鹰门,这个门派厉害么?

    王公公笑道:“算不上厉害,充其量只是赵家的看门狗罢了。说他们是苍鹰门倒也抬举了,倒是苍蝇二字更为合适!”车内的女子不禁莞尔娇笑,王公公一扬马缰再度策马前进,通过苍鹰门的封锁后,继续朝临夏山驶去。

    即将接近山脚,却听到山上隐隐传来兵戈金铁交鸣,吆喝打斗声一浪接一浪。

    马车的窗帘顿时被一只白皙的玉手掀开,从里边探出一张如花俏脸,正是皇甫瑶。

    她眼中充满着好奇的光彩,凝望着临夏山喃喃自语地道:“这个便是江湖么?真是热闹非凡。”王公公叹道:“郡主,江湖可不单单热闹,还很残酷。皇上这回恩准郡主前来观战只是想让郡主早日看清楚这所谓的江湖。这个江湖而是到处都是厮杀和争斗,还请郡主恭听奴才的意见,千万莫要冒险……”皇甫瑶掩唇笑道:“王公公,你可是大内第一高手,有你护持还用怕什么危险么。”

    王公公叹道:“郡主有所不知,一山还有一山高,且不说这个藏龙卧虎的武林,就是在京师也能找出许多比奴才厉害的高手,单是龙将军的夫人就已经是深不可测,更别说龙将军本人。”皇甫瑶若有所思地道:“是呀,龙将军已去天剑谷同魏家姑娘完婚,如今三妻已全……”说到最后眼圈不禁微微发红。

    王公公低声问道:“郡主,您可是有事吩咐奴才?”皇甫瑶俏脸微红,故意转移话题道:“没事,只是不知道山上是何人在激斗,打得如此激烈。”王公公说道:“打斗的人应该只是一些附属三教四家五派的小帮会,这些武林巨头都还在试探对方的反应,所以暗地怂恿一些小帮会来临夏山。”

    皇甫瑶甚是好奇地问道:“究竟这武尊印玺如何处理呢?”王公公道:“晋王殿下在山峰之巅建造了一座武尊神庙,以此来供奉武尊印玺,各门各派都对此眼红不已,皆想据为己有,藉此号令武林。”皇甫瑶叹道:“于是他们就在山上打得不可开交了么?”王公公点头道:“正是如此。”皇甫瑶蹙眉道:“为什么不公推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做武林盟主,手掌武尊印玺呢?”

    王公公摇头道:“习武之人皆有傲气,所谓的德高望重都得从武功上压倒他人,不然的话还不如推选一个教书鸿儒做盟主。”皇甫瑶说道:“那就这样打来打去么?”王公公说道:“然也,直到打出一个武功最强的人。其实这个武尊印玺在那些人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替自己扬名立万的机会,谁都想借助这个机会技压群雄,扫荡武林,一举成为天下第一。”

    皇甫瑶蹙眉道:“成了天下第一,又得时刻提防着下边的人把自己挑落神坛,这种生活这岂不是很无趣?”王公公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争斗之源无外乎名和利,权与财,这既是人道又是天道。”皇甫瑶甚是失望地叹道:“这便是江湖么?”王公公问道:“郡主以为呢?”皇甫瑶道:“在我心中江湖便是仗剑走天涯,拔刀管不平,率性行自然……”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脑瓜子从山上落下,吓得皇甫瑶花容失色,急忙躲到马车内,王公公摇头苦笑道:“这才是江湖,这一刻还活生生的人,下一刻便身首异处了。”这时一抹绛红倩影悄然而来,只见一名白嫩少妇美目凝煞,紧紧盯着临夏山。

    王公公不禁奇道:“崔大小姐,你竟然也来淌这浑水。”绛衣少妇正是崔蝶,她扫了一眼马车,回礼道:“原来是禁宫大内第一高手的王公公,妾身这厢有礼了。不知公公为何也来淌这浑水呢?”王公公含笑道:“小奴只是奉命前来罢了,多余的事情不在咱家的思量之内。”崔蝶淡淡地说道:“妾身尚有要事,就此别过,公公请!”说罢嗖的一下,化作冰火气流窜入山中。

    皇甫瑶从帘子缝隙中探出脑袋,细声说道:“王公公,咱们还能上山么?”

    王公公说道:“一切皆由郡主拿主意。”皇甫瑶嗯了一声,说道:“那便上去吧。

    “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待会若有什么人头断手的,公公千万要替我挡住,血淋淋……怪吓人的。”王公公不禁莞尔,心忖道:“这小郡主也忒有趣了,既然怕血,还要上去瞧热闹。也罢,便随她心意。”过了半个多时辰,马车来到山脚,由于山路崎岖,马车不能行驶,所以两人只得步行。

    王公公功夫非凡,崎岖山路在他眼中跟一马平川没什么区别,皇甫瑶芊芊弱质,走了几步便手脚发软,弯腰喘气,幸好有王公公相助。

    只见这个太监手掌在皇甫瑶背门一托,带着这名娇滴滴的小郡主嗖的一下便朝山峰窜去。

    山路上尚有不少门派设置的关卡,用来防备外人进入,在皇甫瑶看来这座山脉俨然成了一个战场,各门各派在山上安营扎寨,彼此攻防互换,为的就是争夺供奉在武尊神庙的印玺。

    王公公武功高超,就是带着皇甫瑶也能轻松闯过关卡,当来到半山腰时却见前方正在激战。

    打斗的是三名男子,其中一人是个十五六岁的俊朗少年,手持一口长剑,剑锋锐利,剑身隐隐有寒光流动,显然是不可多得的宝剑,而围战他的人乃是两名道士,一者高瘦,一者矮胖,三人各展其才,斗得是璀璨异常,就连王公公也露出几分赞许的神色。

    持剑少年边打边说道:“你们两个败类,简直是叫道宗蒙羞!”高瘦道士哼道:“小鬼头多管闲事,真是可恶!快快给道爷让路,若不然叫你好看!”少年眉头一皱,冷喝道:“让路也可以,把你一路上骗来的钱财归还回去,我便让你们离开!”矮胖道士嘿嘿冷笑:“若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道爷岂会跟你客气。”少年剑眉一扬,大喝道:“本少爷便叫尔等见识天剑谷绝技!”话音未落,只见他挥手便抖出八朵剑花,顿时寒光挥洒,剑芒如雨,将两名道士牢牢困在其中。

    皇甫瑶不由好奇地问道:“王公公,这是什么武功?”王公公咧嘴笑道:“是青莲剑歌,想来此子便是天剑谷的弟子。而从方才那个矮胖道士说的那句话推断,此少年郎十有八九便是天剑谷的小少爷,魏剑鸣了!”皇甫瑶又道:“既是天剑谷弟子,又是手持宝剑,更有绝世剑诀,他应该能赢吧。”王公公叹道:“难说,此子虽有神兵,但根基不足难以发挥剑诀的奥妙,而那两个道人乃是老江湖了,无论是根基还是经验都这少年郎之上,再加上是以二敌一,胜算已足八成。

    “随着王公公说话的片刻,高矮道人各自发招,左右夹击,一攻一守,避过了魏剑鸣的剑芒,猛地一下子抢入魏剑鸣身旁三尺之地。

    高瘦道人目光一冷,手掌宛如毒蛇般窜向魏剑鸣的喉咙。

    魏剑鸣也非省油灯,剑锋回旋,逆向朝着高瘦道人的手腕削去,眼看便要将其手腕斩断,却见那道人手掌一扬,往袖袍内灌入内力,整个袖子变得柔和棉韧,像是一条皮鞭般卷住魏剑鸣的剑锋。

    高瘦道人以虚招诱敌,而矮胖道人则趁机出招,一指点向魏剑鸣的檀中穴。

    魏剑鸣反应也不慢,左手横在胸口,封住矮胖道人的偷袭。

    然而攻势易挡,后劲难防,魏剑鸣只觉得整条手臂变得酸麻无力。

    高瘦道人嘿嘿一笑,再向袖子注入更多的内力,使得袖子变得犹如铁链一般,紧紧缠住魏剑鸣的宝剑,而矮胖道人则趁机向魏剑鸣出招,仅仅三招的功夫便将这个小少爷逼得手忙脚乱。

    魏剑鸣咬牙道:“好贼子,竟然会使囚魔锁,真是侮辱了这门道宗武学!”

    囚魔锁乃是道门的一种类似太极盘丝手的武功,将内力灌入袖子、长鞭、绳索等一些柔软的物体内,藉此封锁敌人的神兵利器,着实难缠也。

    剑锋被锁,又有敌人扰战,魏剑鸣渐感不耐,怒提真元,剑锋绽放寒冽光芒,只见他手腕一扭,强行绞碎高瘦道人的衣袖。

    囚魔锁被破,高瘦道人依旧沉稳,他步步紧逼,以快急的掌法攻击魏剑鸣,而矮胖道人则以灵巧的身法在外围扰战,使得魏剑鸣空有一身剑法,却难以施展。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阴,两人心知魏剑鸣兵刃锋锐,故而贴身缠战,藉此压制剑锋走势。

    魏剑鸣江湖经验尚浅,遇上这么两个老狐狸,顿时陷入一片支拙。

    高瘦道人窥准破绽,大喝一声中,扫开中宫,一掌印在魏剑鸣胸膛。

    魏剑鸣只觉得两眼一黑,胸口一阵剧痛,在他正要吐血之时,却感体内生出一股暖流,瞬息间平复内息,稳固气脉,将对手的劲力瓦解于无形。

    只闻一声闷哼,发掌打人的高瘦道人竟是整条手臂发麻,身子被雄沉之气震退。

    矮胖道人定神一看,只见一人单手按在魏剑鸣背后,正是以隔山打牛的手法将高瘦道人逼开。

    魏剑鸣回头叫道:“姐夫,你怎么来了?”龙辉收回按在魏剑鸣背后的手掌,苦笑道:“你这小子早早地跑出天剑谷,你娘亲和姐姐怕你出意外,死命地催我来找你!哎,这几天,我赶路都快赶疯了!”魏剑鸣蹙眉道:“如今武尊印玺就摆在临夏山,我身为天剑谷弟子,怎能不来替天剑谷争一口气呢!”龙辉伸手敲了他一个脑瓜子,喝道:“胡闹,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来争夺武尊印玺,怕你连山顶都没上去就被人家打成猪头马面了!”武尊印玺进入灵州,引得武林各派蠢蠢欲动,但于秀婷却依旧沉着,丝毫没有出手干预的意思,而魏剑鸣年少气盛,一心想替天剑谷争光,于是趁着母亲不注意便偷偷跑来临夏山,魏雪芯担忧弟弟安危,于是便让丈夫连夜追赶,这可苦了龙辉,本来是左拥右抱的齐人艳福,如今却成了辛苦奔波的劳累命。

    看着小舅子平安无事,龙辉也算放下心头大石,问道:“剑鸣,你怎么跟这两个道长打起来了?”魏剑鸣咬牙道:“我在赶赴临夏山的路上便遇上了这两个贼道,他一个装鬼去当地的大户人家作怪,闹得好几座庄园鸡犬不宁,另外一个便装作做世外高人来捉鬼,合伙骗取钱财,我看不过眼便跟他们打了起来!”龙辉哦了一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你且把剑借我一下。”魏剑鸣奇道:“为何?”龙辉笑道:“你这小子空有一身剑法,却不通灵活运用,既然你叫了我一声姐夫,今天便教你几招!”魏剑鸣心知龙辉武功不凡,于是便爽快地将剑递了过去。

    高矮道人四目紧视龙辉,沉声道:“阁下既然是于谷主的佳婿,还请买个面子给家师。”龙辉眯眼道:“家师?你们师尊是何方高人?”高瘦道人拱手道:“家师乃是正一天道元鼎真人,在下道号悬灯,这位乃吾师弟悬壶。”龙辉翻了翻白眼,说道:“管你师父是谁,总之你们打了我的小舅子,今天别想走得轻易。

    “悬壶怒道:“有本事就放马过来,道爷我若皱一皱眉就不是好汉!”龙辉冷笑一声:“就你这装神弄鬼的怂样也敢自称好汉!”说话间,身影一动,一剑刺向悬壶心口。

    悬壶沉稳以对,脚踏乾坤步,故技重施,欲以近身猛击的方法压制龙辉的剑锋走势,谁料龙辉中途变招,将剑刃一收,手握剑柄狠狠地锤在悬壶胸口,打得他满地打滚。

    魏剑鸣不由一愣,龙辉这一手简单直接,却是瓦解对手近身缠战的最好方法,他不由暗忖道:“方才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龙辉一击打倒悬壶后,便转身跟魏剑鸣说道:“剑鸣,武学一途,本是不拘一格,莫要被有形的招式束缚了自身。

    “就在他说话间,身后劲风吹拂,正是悬灯暗中偷袭。

    龙辉头也不回,反手便是一剑,锐利的剑气嗖的一声便将悬灯的七处大穴锁住,使他动弹不得。

    龙辉轻松败敌,将长剑还给魏剑鸣,指着那两个道人说道:“马上给我消失,若是不服大可叫你们师父过来与我一会!”两人恶狠狠地瞪了龙辉一眼,相互搀扶着离开。

    龙辉暗忖道:“既然已经进入临夏山,那便不能独善其身,听说这个元鼎真人乃是野心勃勃之辈,一直窥探着道宗教主之位,视仙宗遗脉为眼中钉。既然是敌非友,那便趁这个机会削其威风,也好替鸿钧道长扫开障碍。”就在这时,龙辉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叫声:“龙大人!”回头一看,只见皇甫瑶笑语嫣然地朝自己走来,于是拱手道:“原来是瑶映郡主,龙某这厢有礼了。”皇甫瑶见他说话生分,芳心不禁一痛,语气有些幽怨地道:“龙大人,上回你可答应过要跟人家说一些打仗的事情,可是到了现在你还没有跟人家说上半个字呢!”

    龙辉微微一愣,尴尬地笑了笑道:“郡主,真是对不住,由于这些日子琐事太多,龙某实在是分身乏术。”皇甫瑶咬了咬水润的朱唇,正想说话,却听一阵阵哀嚎声响起,两人的话题瞬间中断。

    龙辉抱歉地笑了笑,说道:“郡主,龙某先上山瞧一瞧,就此别过!”拉上魏剑鸣转身便走,皇甫瑶呆呆地看了看龙辉远去的背影,转头说道:“王公公,劳烦你带我上山了。”王公公咧嘴一笑,伸手托住皇甫瑶背门,施展轻功嗖的一下便朝山峰窜去。

    方一到山顶,龙辉便看到崔蝶杀入战圈,以一敌众,丝毫不落下风,那些围攻的武林人士衣服上都绣着一个雄鹰标志,正是苍鹰门的弟子。

    只见崔蝶左手烈火,右手寒冰,连环出招,一口气扫开十多名高手,娇叱道:“苍鹰门的狗腿子,马上让赵桧给我滚出来!”龙辉恍然大悟,原来崔蝶是来找赵桧算账的,但是赵家的人尚未露面,所以拿苍鹰门来出气,也算是敲山震虎。

    苍鹰门只是二流帮派,门内并无高手,在崔蝶面前简直就跟苍蝇没什么分别,只看崔蝶玉掌翻飞,娇躯飘舞,几个起落便将这苍鹰门的主力扫荡一空。

    看着七零八落躺在地上的苍鹰门弟子,崔蝶柳眉倒竖,雪靥泛起晕红桃色,显然怒气未平。

    龙辉暗中传音道:“蝶姐姐,且冷静下来,赵家的人还没到,无谓跟这些走狗计较。”崔蝶回音道:“非也,赵家的大队人马已经进入临夏山的北面山脉,我是抢先一步扫开山上的障碍罢了,并非单纯地出气发泄。”龙辉微微一愣,说道:“赵家的人马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收到消息?”崔蝶说道:“临夏山北面临近焱州驻军的营地,赵家的人马是从军营借道进入临夏山的。”驻军?龙辉不禁大吃一惊,焱州可谓是天剑谷的地盘,风吹草动都难以瞒过于秀婷的慧眼,但于秀婷也有难以窥探的地方,那便是军营,赵家从军营借道十有八九是来个暗度陈仓之计,趁着其他势力尚未反应过来先行占据临夏山,赵桧虽然无足够的实力夺去武尊印玺,但也足够影响局势。

    龙辉深吸一口冷气,回音道:“蝶姐姐,赵家进入焱州驻军营地莫非是齐王所为?”崔蝶叹道:“若真是齐王还好,事实上他们是由宋王安排的,据我崔家得来的情报,与赵家随行的还有靳紫衣和尹方犀。”骇人的消息一个接一个,龙辉霎时有些应接不暇,头脑都有些发昏。

    “当初在京师便看到尹方犀和裴国栋混在一起,而赵家跟裴家乃是联姻士族,尹方犀与他们同行也算合情合理,只是宋王何时将手伸入军队了?”龙辉传音回去。

    崔蝶说道:“自从你与魏姑娘成婚后,皇上便开始分解兵权,连齐王都受到波及了,如今宋王和晋王的心腹都已经被皇上调入兵部。”龙辉顿时明白过来,皇甫武吉如此大动作地分解兵权实际上时为了防他,毕竟他的几个妻子都不是省油灯,秦素雅背后乃是财大气粗的江南秦家,魏雪芯则是天剑谷长女,龙辉他现在已经是一个不可小视的存在,若再手握兵权,其实力将可以撼动九五之尊。

    龙辉不禁暗自冷笑:“怪不得当初我向皇甫武吉请示要离京前往天剑谷成婚,这老小子竟然答应得这般爽快,他原来是借故将兵部的权力分解,减低我在军中的影响力,如此一来,曾与我并肩作战的齐王便也受到牵连。”崔蝶顿了顿,又说道:“昨天我接到大哥的传信,周皇后亲自出面,替齐王请来了韦驮菩萨和六界尊者。”龙辉再度吃了一惊,思忖道:“如今三王背后都有三教势力支持,双方是合作互利,各自结识,三教要借皇室的力量夺去武尊印玺,为教主宝座铺路,而三王则要借三教之影响力替自己储君帝途扫平障碍。”平复凌乱的心绪,龙辉知晓此时不宜与崔蝶太过亲近,只是打了个表面的招呼便拉走了魏剑鸣。

    两人便在山顶闲逛,魏剑鸣提议到武尊神庙去瞧瞧,龙辉点了点头便带着他一同走向神庙。

    临夏顶峰,只见一座庙宇巍峨耸立,端的是金碧辉煌,七宝灿然,殿堂外墙雕刻着各种壁画,有天神佛陀,亦有灵禽仙兽,正门牌匾上以金漆写着一个大大的武字,苍劲有力,直透人心,隐隐有股不可置疑的威严。

    龙辉在外围扫了一圈,发现神庙百步之内隐藏着不少暗桩,想必是监视神庙的情况。

    魏剑鸣奇道:“神庙外边似有不少高手潜伏,但内部却不见任何活物气息,这是为何?”龙辉笑道:“原因有两个,第一,如今临夏山的各路人马只不过那几个大势力的附庸,主人没来他们怎敢进入。第二,这武尊印玺非同小可,谁若轻易踏入庙宇,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便成了这个互相牵制之局。所以朝廷根本就不用派人把守,就这么随意地将印玺丢在里边,外边的人也不敢轻易去碰。”魏剑鸣低声道:“既然那些高手都没来,不如咱们就进去把那个武尊印玺卷走吧。

    以姐夫你的武功,临夏山内根本无人是你的对手。”龙辉摇头道:“就算我拿了印玺离开此地,那我后半生可要受到各方势力的关注了,到时候我想跟你姐姐好好说个话恐怕都难!”魏剑鸣道:“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龙辉靠着一株大树坐下,伸了伸懒腰道:“等,等谷主来了再说。”魏剑鸣跺脚道:“等娘亲来了,其他大门派也都来了,到时候可就难说了。”龙辉打了个哈欠道:“来了更好,大家把话都摆在台面上说清楚,岂不更好。你可知道如今三教已经分成两大派系,第一个派系便是前教主指定的接班人,而第二个派系便是教中的元老又或者是新的精英,这两大派系都在紧紧盯着这个教主宝座,武尊印玺便是他们用来争夺教主的一个大筹码,所以这个情况下,天剑谷还是保持观望为好。”魏剑鸣蹙眉道:“这般前怕狼后怕虎的,如何能成就大业。”龙辉苦笑道:“傻小子,有时候安生立命远比成就一番事业要难,天剑谷之所以能屹立不倒,便是韬光养晦,不轻易卷入任何风波。这次武尊印玺只不过是皇帝抛出来让三教内乱的引子,我们保持观望即可。”魏剑鸣说道:“既然如此,那为何娘亲还要来临夏山?”龙辉道:“虽说事不关己,但皇甫武吉绝不会让任何一派势力做大,若天剑谷不来临夏山,难保他还会用什么诡计引咱们入局,与其等着对方暗算,倒不如选择有利形势主动出击。这次天剑谷不用出真功夫,只是走个过场罢了,让三教自己争个头破血流,当然必要的时候,于谷主还是得出面主持大局的。”听了龙辉的解释后,魏剑鸣总算明白过来,叹道:“哎,我本想做番大事,谁知道差点坏了娘亲的计划。”龙辉笑道:“在我看来,扬名立万不如保全亲人,剑鸣,你可是你们家唯一的男丁,你娘亲和姐姐今后还得由你照看,你今后得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魏剑鸣吐舌道:“别别,这种重任还是有姐夫你来担待吧,小弟实在才浅学疏。

    “这个慵懒的小子,还真够滑头的!龙辉刚想骂他几句,却是心生戒备警兆,立即说道:“剑鸣,注意了,有高手来了!”话音未落,一道人影疾驰而至,朝着武尊神庙扑去。

    龙辉暗吃一惊,现在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这个人究竟是何来头,竟如此明目张胆地硬闯武尊神庙。

    来人强势压境,引来周围的武林人士的注意,纷纷拿起兵器向他招呼,只见刀枪剑戟,弓弩暗器,一股脑地对准来者。

    刀兵袭杀,那人却是巍峨如山,静若大地,忽闻他一声大吼,滂湃音波猛然爆发,那些武林人士尽数被震得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捂着耳朵痛苦呻吟。

    是佛家的辟邪梵音!龙辉定神一看,只见一名身披土黄袈裟的僧者傲然而立,其身材健壮,肌肤晶莹,双眉如刀,眼眸中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度。

    魏剑鸣凝神片刻,脱口说道:“是六界尊者中的地尊者!”龙辉心头一紧,暗忖道:“听蝶姐姐说齐王昨天刚请来韦驮菩萨和六界尊者。此地距离玉京足有千里之遥,就算快马加鞭,也得花上几天功夫,为何今天此人便出现在此?”龙辉细想片刻,忽然明白过来:“齐王一定与六界尊者暗中达成协议,这个和尚早就暗中赶赴临夏山。昨天那所谓的恭请之象,根本就是一场戏,瞒过各方势力的眼线,让其他人以为六界尊者还都在玉京,放松警惕,而这个和尚便趁机夺取武尊印玺。”如今各方势力都在相互牵制,想要瞒过对手是十分困难,但齐王表面上让周皇后恭请佛界高人出山护持,实际他早就跟佛门搭上了线,来了个暗度陈仓,瞒过各方势力,趁着各方高手未到临夏山之时,一举夺取武尊印玺。

    “方才我还在感慨宋王以军营打掩护的暗招,谁料到齐王更狠,直接来个直捣黄龙,如今各方主力都还在外围,这个和尚完全有实力碾压山上的这群喽啰。

    “龙辉暗自苦笑,”这些大人物做事真是够谨慎,将主力都雪藏起来,让一些附庸帮会来打头阵,还以为能够试探对方的虚实,谁料到齐王眼光这般毒辣,看出他们各自的顾忌,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打了众人一个猝手不及!”武尊争夺,亦是皇储争斗的延续,齐王暗手布局,先与佛界势力搭上线,暗中派遣地尊者赶赴临夏山,而其余势力都还在相互试探的阶段,他便占去了绝对的先机,而在昨天又来一出请佛出山的好戏,让诸人以为他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强援,对于临夏山是无能为力,这虚实结合,奇正相辅之法足以叫宋晋二王一败涂地。

    这番动作,没有足够的魄力和胆量是绝对做不来的,最起码在前期的,各方主力都还在准备阶段,若贸然出手十有八九会遭来自我毁灭,所以各大势力都用一些喽啰来巧探敌人虚实。

    但齐王偏偏就反向而行,布下暗棋,由地尊者此等高手强势压境,碾压山上的喽啰,可谓是上驷对下驷,想不胜都难。

    魏剑鸣低声道:“姐夫,我们要不要出手?”其实武尊印玺花落谁家对龙辉影响都不大,他关注的乃是印玺争夺何时尘埃落定,若武尊印玺过早落入他人手中,那么对后续的计划将产生极大影响,甚至前功尽弃,可是若此刻,但此刻出手便相当于跟齐王对立,形势同样不妙。

    “谷主最快也得明天才赶到,三教其他高手也都在临夏山外围,蝶姐姐已经不再是韩家媳妇,所以也没有理由干涉这武尊争夺,她只能针对赵家,如今山顶上也只有我能阻止这个和尚了……”龙辉心念急转,终于有了决定——出手!就在此时,龙辉身后不远处,出现了两道身影,正是皇甫瑶和王公公。

    皇甫瑶美目凝视,呆呆地看着龙辉,而王公公眼中闪烁着深邃的神色,仔细盯住龙辉,心里则回想起皇甫武吉暗中交代给他的话——注意龙辉的一切动向!

    第20回扑朔迷离

    就在龙辉将要出手之际,天外忽如其来飞入一道掌力,硬生生地截断了地尊者的去路。

    龙辉暗忖道:“我真是糊涂,武尊庙乃是晋王建造的,他怎么不会留有后手呢!”龙辉凝神一看,只见一名灰衣道人拦住地尊者,其眉宇清秀,气息沉稳。

    地尊者蹙眉道:“原来是正一天道的鸿鹄道长。”龙辉微微一愣,这个鸿鹄乃是鸿钧的师兄,亦是仙宗的大弟子,但一直不得重用,如今他出现在此十有八九是要同鸿钧等人作对,很有可能他已经倒向了晋王。

    鸿鹄淡然道:“此路不通,大师请回吧。”地尊者乃是六界尊者中性子最为直爽和火爆的,冷声哼道:“路不通,则开路!”短短几句话便表明了立场,两人不再废话,唯有——战!地尊者手运佛耀,平实无奇地一掌推出,卍字佛印巍峨现世,正是大梵圣印。

    鸿鹄不躲不闪,五指握拳,太极图腾凛然而发,正是一招真武神通拳。

    佛掌对道拳,佛道最为刚硬的两种招式正面交锋,究竟是道高一丈,还是佛强三分,气劲爆破中,两大高手各展神通,佛光道华交缠在了一起,昔时并肩作战的三教如今却成了生死对立。

    看着这佛道争雄,龙辉心里却有股不寻常的感觉:“武尊庙是晋王建造的,齐王不可能没料到这儿会有晋王的人马,怎么会如此光明正大地派人过来?而且还是派这么个脾气暴躁的和尚,如此莽夫怎能担当大任。”在他思考的同时,那边的两人已经打出了真火,地尊者劲力刚猛,真气雄沉,攻势极为凌厉,只见他抬手便是一击重拳,势可开山裂石。

    鸿鹄不愧是道宗高徒,掌蕴含自然之道,进退有据,力战劲敌,一双冷眼同时找寻对手破绽。

    倏然,鸿鹄眼神一敛,觅得破绽,撮指成刀,气走八卦,一击直取地尊者中丹气海。

    地尊者猛然变色,急忙收招回防,双手交叉护胸,挡下绝杀。

    鸿鹄首占优势,一招威震,反制地尊者,连环快招接踵而来,直教人难以喘息。

    地尊者虽暂落下风,却丝毫不乱,双掌平举胸前,祭起卍字法印,使了一招佛光卍华镜稳守防线。

    鸿鹄只觉得自己的双手仿佛打在铁板,酸麻难当,气血翻涌。

    看着这两人斗得天昏地暗,龙辉心里生出几分疑惑:“以齐王之精明不可能算不到会遇上高手拦截,而且齐王也可能只将宝压在一个人身上。”当初偷袭七阴岭,若不是齐王加派了一个裴海峰协助慕容熙,那场大战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准,由此可见齐王排兵布阵乃是一环接一环,敌人尚未回过神来便一败涂地。

    龙辉心念一动,提气轻身,一举跃到半空,居高临下,凌夏山之地形一览无遗,只见神庙倚山崖而建,背面正是一片绝壁,可谓是鸟难飞,猿难攀。

    倏然,龙辉瞳孔一缩,只见一道身影竟踏着绝壁悬崖而来,脚步轻快紧凑,如履平地,此人面容清秀俊朗,身着锦袍袈裟,正是韦驮菩萨。

    龙辉不由暗赞一声:“好轻功,单看这份从容此僧人之能为丝毫不在璃楼菩萨之下,看来他才是齐王真正的尖刀!”只在几个呼吸间,韦驮菩萨便冲到了山上,而且他是从山崖后来的,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再加上他的武功要进入武尊庙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正面扰敌,绝壁偷袭,这等卑鄙勾搭韦驮菩萨倒也做得不亦乐乎!”冷漠淡笑轻蔑响起,只见一名道人站在武尊庙后院的高墙上,冷冷地望着即将上来的韦驮菩萨,正是元鼎真人。

    韦驮菩萨笑道:“真人客气了,正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皆由心生,心若卑鄙,所见之事也是卑鄙!”他话含机锋,谈笑间便回敬元鼎真人,也骂了他一道。

    元鼎真人涵养功夫甚好,不受对方影响,借着地利之势居高临下地发出一记雄沉掌力。

    韦驮菩萨眉头一皱,僧袍一抖,犹如一只大鸟般展翅高飞,避开了元鼎真人的掌力。

    韦驮菩萨飞至半空,形成了风水轮流转的局面,也借着高度力压对手,只看他佛掌精纯,一招大梵圣印拍出,卍字佛印笼罩四周,锁住元鼎真人的退路。

    元鼎真人也非省油灯,双手交叠绞磨,使出太极盘丝手,以柔制刚,卸去刚猛佛掌。

    这两人根基皆在伯仲之间,再加上双方各怀心思,并未使出真正实力,战局顿陷僵持。

    正面战场上,鸿鹄与地尊者也打得不可开交,一时间佛道双方谁也压不下谁。

    龙辉回到地上,便看见魏剑鸣开口说道:“姐夫,这如何是好?”龙辉耸耸肩道:“让他们继续打下去吧,齐王这次前后夹击,虚实结合,虽是高明,但晋王似乎也不含糊,竟能料敌先机,派出元鼎真人此等高手坐镇。”龙辉话音未落,却感到天际刮来一阵旋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迷蒙中看见一名佛者御风而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武尊庙。

    魏剑鸣哎呀一声,叹道:“是六界尊者的风尊者!”龙辉恍然大悟,跺脚道:“这才是齐王真正的用意,地尊者劲力雄沉,便以他来打头阵,让人误以为他试图强攻神庙,而韦驮菩萨根基深厚,由他从背后偷袭更有奇兵知晓,这一正一奇的结合,也是普通人能够想到的极限了,谁料到齐王还能再多用一招,请身法快疾的风尊者从前方突击,不但出人意料,还可教敌措手不及!”

    地尊者正面攻击,吸引对手的注意,而修为最强的韦驮菩萨则背后偷袭,但任谁也不会想到,最强的韦驮菩萨也仅仅是扰敌,而攻占武尊庙的人却是光明正大地从大门杀来,这般虚虚实实,奇正结合,最后再来个一锤定音,可谓是神来之笔!就在风尊者即将冲入武尊庙之时,却见豪光冲霄,阵法开启,只见三根石柱冲天而起,一名持旗道者含笑说道:“风尊者,小道悬锒这厢有礼了!”风尊者神情一敛,只觉得身子像是背负了万斤巨石,举步难行,快速迅猛的身法顿时受限,唯有制住步伐。

    悬锒笑道:“在下以此三光三才阵拜候风尊者高招。”三光乃是日月星,三才即为天地人,如此阵法将三光并入三才,可谓是浑然天成,风尊者难以使出全力。

    奇袭不成,韦驮菩萨也不做纠缠,大喝一声退,反手连试几下重掌,扫开元鼎真人,抽身后退。

    而地尊者和风尊者也不做纠缠,虚晃一招随之离去,虽然只是短短数息,但也看得龙辉惊愕不已,齐王这一手已经是神算鬼谋,可是晋王竟然还能从容应对,使得龙辉不由得对这个生活简朴的王子重新评估。

    魏剑鸣低声道:“姐夫,那几个道士已经控制了局面,看来武尊印玺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龙辉笑道:“也不尽然,晋王请元鼎真人出山之事已经传遍天下,他们若此刻去取武尊印玺只会落得一个监守自盗的骂名,而且还会给晋王留下把柄,对他们极为不利,所以他们只有等天下英雄汇聚临夏山才能出手,也唯有光明正大地击败天下高手他们才有资格拥有这个印玺!”

    魏剑鸣拍手笑道:“有元鼎真人这么个高手在此,我们也可高枕无忧。”龙辉心里却生出几分担忧,暗忖道:“晋王真有此等本事料到齐王的手段么?若他有此能为,先前四王夺嫡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借着其他两王之力壮大自己,吞并三王也不再话下,如此看来他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

    想到这里,龙辉的目光不由得瞥向元鼎真人,但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妥:“元鼎真人即便能料到齐王的一连窜后手,但他对齐王还不是很熟悉,难以想到对方还藏有多少后招。给这元鼎老道布局的话,绝对会安排众多高手来协防,如此一来即便挡住三大佛者,却也暴露了自己的实力,而此人能够恰到好处地截下齐王的后招,又能隐藏实力,此人不但心机高绝,而且还是极为熟悉齐王……”

    一阵急匆匆地脚步打断了龙辉的思绪,只见悬灯和悬壶两人狼狈地跑到元鼎真人面前,远远看着这两个道士,魏剑鸣不禁笑道:“真是两条丧家犬,姐夫打得他们真是痛快!”龙辉也不答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魏剑鸣先离开,自己则留下来继续窥探。

    待魏剑鸣走后,龙辉劲聚双耳,将两名道士说的话尽收入内,前面无外乎是向师尊哭诉和求助,希望元鼎真人替他们做主,教训龙辉和魏剑鸣。

    到了后面,元鼎真人有些不耐烦地道:“好了,天剑谷的事情为师自有主张,你们本来是在玉京收集情报的,为何擅离职守。”悬灯说道:“回禀师尊,弟子按照师尊的指示盯紧云香园,果然如师尊所料,此处乃是妖族的巢穴,而且那个花魁越仙极不寻常!”元鼎真人甚是满意地道:“不错,值得赞许!后来呢?”

    悬壶接口叹道:“可是就在咱们在外边准备布局对付那个越仙的时候,却见一个妖女拦在跟前,她抬手便是一阵奇光,我们都不是对手,只好退走,紧接着那妖女又放了一把火,将所有证据都烧毁了,一点线索都没留下……”听到这里,龙辉心头生出几分惊愕,龙辉心神的波动引来了元鼎真人的感觉。

    “何方鼠辈,在此偷听!”元鼎真人大喝一声,抬手朝着龙辉藏身之地便是隔空一掌。

    龙辉心知再难窃听,于是使了个土遁术逃之夭夭。

    遁走至山下,龙辉才冒出头来,按照与楚婉冰的约定悄悄地绕到后山与之会合,走进一个僻静的小山谷内,便看到楚婉冰那抹优美的倩影。

    龙辉心头一热,走过去便要将小丫头搂在怀里,却见楚婉冰身边站着另一名秀美的女子。

    “涟漪,你怎么来了?”龙辉不禁奇道。

    涟漪美目含煞,咬唇道:“我是专程来找鹭眀鸾报仇的!”龙辉微微一愣,蹙眉道:“涟漪,鹭眀鸾的武功极高,就算是妖后娘娘也不能轻取此人,你还是不要冒险的好!”涟漪摇头道:“不,这次武尊印玺之争是最好的机会,我一定要手刃仇人!”龙辉还想再劝几句,却被楚婉冰拉到一旁。

    楚婉冰凑在龙辉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小贼,别说了,涟漪这回是铁了心要报仇的。鹭眀鸾不但杀了她爹爹,而且还害死涟漪那个八月怀胎的母亲。”龙辉低声道:“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楚婉冰叹道:“当初鹭眀鸾夺权,涟漪的父母则是她最大的障碍之一,那贱人杀害涟漪的父亲和自己的恩师,更逼得涟漪身怀六甲的母亲跳崖!”龙辉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咬牙道:“好狠的女人!”楚婉冰蹙眉道:“这次娘亲已经布下重重杀阵,誓要将鹭眀鸾诛杀在临夏山之上,以告慰吾族英烈之魂!”龙辉道:“只是鹭眀鸾会不会来呢?”楚婉冰美目闪出着夺人色彩,一字一句地道:“她一定会来的!她一定会趁机挟持我,藉此作为与娘亲周旋的砝码!”话语中虽透着身处险地的危机,但却是说的从容不迫,婉媚之余更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傲气。

    龙辉眼中一阵迷离,此刻的楚婉冰竟有种说不出的熟媚和冷静,那份果决简直就是活脱脱的第二个妖后,使得他不由得心火躁动,笑嘻嘻地伸手去揽楚婉冰的细腰,谁料还没触及,却被小丫头嗔怪地拍掉他的爪子。

    龙辉不禁奇道:“冰儿,你今天是怎么了?给为夫抱一下都不行么?”那边的涟漪脸色嗖的一下就红了,眼中极为怪异的看着这两人,龙辉以为她是在嗔怪自己不知收敛,大白天也这般胡闹。

    楚婉冰眼中露出一丝不自在,但很快便压了下来,跺脚娇嗔道:“人家现在可是跟你闹翻了,做戏做全套嘛!”原来当初两人为了布局应对各方势力,故意装出夫妻反目的样子,前些日子楚婉冰醋意大发,势要取下魏雪芯性命,把天剑谷闹得鸡飞狗跳,最终还是于秀婷出面才把她赶走,但此事也传遍了江湖,谁都知道这丫头是个十足十的河东母狮,善妒悍妇,也对龙辉幸灾乐祸,人人都在私底下嘲笑龙辉——桃花运多了也成了桃花劫!龙辉对于此事也是极为恼火,但还是忍了下来,如今再见小娇妻心中不由情火大动,恨不得将她揽入怀中,好好轻怜爱抚一番,以告慰这些日子憋闷之苦。

    “冰儿,这儿没有外人,不用顾忌!”龙辉再次伸手去抱楚婉冰,涟漪的脸色却是越发难看,楚婉冰咯咯一笑,脚步轻点,纤腰一拧,眨眼间便躲得远远的,留下一缕甜腻香氛,叫龙辉心痒难当。

    “小贼,对不住了,为了今后大局,就先委屈你几天!”楚婉冰娇笑一声掉头便走开,那动作灵巧迅速,连龙辉也跟不上,使得他禁唏嘘不已地道:“几天不见,这丫头武功竟如此精进,这份身法几乎快赶上她娘亲了!”望着楚婉冰远去的倩影,龙辉意犹未尽地握住涟漪的小手,柔和温滑,丝毫不在楚婉冰之下。

    涟漪俏脸生晕,咬唇低首,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柔荑小手。

    龙辉将心神收回,说道:“涟漪,当年的事情我也大概知道了,你千万不要蛮干,一切由我替你做主,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涟漪见他关怀自己,心头暖洋洋的,说道:“放心吧,我虽然恨不得将她煎皮拆骨,但也不是笨人。”龙辉顺势搂住她小腰,柔声说道:“那我就放心了。”涟漪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腰腹传来,耳根滚烫地娇嗔道:“坏蛋,冰儿不理你了,你就来撩拨人家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龙辉笑道:“咱们婚事早就定好了,先好好亲近亲近!”涟漪笑骂道:“滚一边去,少来这儿卖乖,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虽然嘴硬,但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靠在龙辉身上,臻首枕在龙辉颈脖边上,呵气如兰地道:“龙辉,这次为了对付鹭眀鸾要委屈你了!”龙辉箍住她身子,笑道:“没事,只要能给你出气,做什么都行。”涟漪美目流彩,暗自叹道:“世上怎么有你这种男人,竟然肯为女人付出一切……”在她印象中也只有父亲涟无央,那个成日挂着温和笑容的父亲,成日围在女人身边打转的父亲,对妻妾娇女,情人爱侣百依百顺的父亲,就这么地被鹭眀鸾杀害了。

    涟漪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的情形……当时洛清妍外出未回,袁齐天闭关苦修元古大力,鹭眀鸾趁机夺取妖族大权,一口气剪除反对她的人,而涟漪的父亲并未对此表态,而是选择了躲避风头的做法,带着一众妻妾躲到了傀山绝岭之上,不与外界交往,希望藉此保全一家,实际上是在暗中潜修妖族秘术,为日后翻盘铺就道路。

    谁料这一切都没逃过鹭眀鸾的眼睛,这毒妇借着拜访师姐和师父的名义登上绝岭,狠心地杀害了涟无央和她自己的授业恩师,更逼得身怀六甲的师姐跳崖自尽。

    最终恶有恶报,洛清妍回来后便打得鹭眀鸾走投无路,最终只能从绝岭跳崖,也算是因果报应,本来以为一切仇恨就此了结,谁知道这个女人还活在世上,一想到这个,涟漪脑海中再度浮现出童年那不堪的回忆,恨不得将这贱人挫骨扬灰,千刀万剐。

    灵州海港设立着数家船坞,其中一家船坞内,许多壮汉正在搬运木材和铁器,工匠则在敲敲打打,热火朝天地打造着船只,忙得是不亦乐乎,原因便是这家船坞给出的工钱足足是市价的三倍,引得不少工匠前来。

    在船坞的厂房内,一名小厮悄悄地拉开一道暗门,嗖的一下便钻了进去,随后暗门关紧,一切皆不留任何痕迹。

    顺着幽暗的通路走入,一直来到深处的暗室,小厮掀开面具,露出真容,竟是一名艳丽无匹的妇人,其腰身柔软如蛇,步行之时摇曳生姿,宛如一条美女蛇,她走到密室内,朝着端坐在玉座上的丽人行了个大礼,恭敬地道:“螣姬见过娘娘,方才接到情报,各派高手已经朝临夏山赶去,相信不久便会有场大风波。”

    玉座上的丽人正是洛清妍,只见她媚眼闪过一丝调皮的神色,咯咯笑道:“螣姨,别这么拘谨么,这儿有没有外人!”随着娇脆轻笑,洛清妍娇躯泛起波纹浮光,正是万变幻元书散功前兆。

    螣姬急忙制止道:“我的小祖宗,你现在可是妖后娘娘,千万别露陷了!”

    那个洛清妍撅起小嘴,嗔道:“娘亲也真是的,弄个什么交换身份,害得人家要在这儿替她发号施令,还得瞒过一大票的人。”螣姬莞尔道:“少主切莫动气,娘娘也是为了少主安全着想,而且鹭眀鸾怎么也不会想到你们母女调换了身份,这这一手足够叫她载个大跟头了。”那个洛清妍露出真面目,竟是楚婉冰,只见她幽幽地道:“鹭眀鸾一直都以为娘亲都是隐身幕后,通过我来进行布局,这一回她却是亲自上阵,再加上凤凰血脉的气息,绝对叫她难辨真伪。在临夏山大战开始后,鹭眀鸾一定会趁着乱局来擒拿我,到时候便是她败亡之刻!”螣姬笑道:“这事情驸马也知道了么?”楚婉冰摇头道:“没有!那小贼最怕的人就是娘亲,若是他知道了真相,行事之时难免有些畏首畏尾,这便可能给鹭眀鸾瞧出破绽,所以我没告诉他。”就在此时,地下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吼,楚婉冰听得秀眉轻蹙,喃喃地道:“她还在下面么?”螣姬点头道:“明雪跟袁老大都在下面,防止她出现岔子!”楚婉冰叹道:“娘亲竟然如此看重这个昊天教的弃子,不但赐给她各大妖族的精血,还安排袁叔叔和明姨替她护法,连我都没这般待遇。

    “螣姬道:“少主,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而且娘娘在她落难之时施加恩惠,替她增强功力,绝对可以将这女子收入我族帐下。”楚婉冰蹙眉道:“这人可靠么?”螣姬笑道:“娘娘眼光向来不会失准,就如同当初相中驸马一样!”楚婉冰点了点头,说道:“螣姨,咱们下去瞧一瞧水灵缇将各族妖血融合到了什么地步吧!”两女又打开一道暗门,走入更深层的暗室,方一进入,楚婉冰便看到一头巨大的妖相铺面而来,澎湃妖气逼得她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就连她也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眼前的妖相乃生得十分怪异和妖邪,其周身长满蛇鳞,头如狮子,背负羽翼,长着八条蜘蛛腿,双手是两把蝎子巨钳,身后拖着九条狐狸尾巴。

    似真似幻的妖气形象中,楚婉冰美目凝华,看到了一道婀娜倩影,正是昔日的昊天圣女水灵缇,她正盘膝而坐,默默地调和体内的妖气。

    站在一旁护法的明雪看到楚婉冰走来,于是便迎上去行礼,楚婉冰说了一声不必多礼,问道:“明姨,水灵缇进展如何?”明雪说道:“她已经融合了毒蛛、蝎族、傲鸟、狮族还有蛇族的妖血,修为一日千里,已经可以修炼这几族的本命神通。”妖族的神通乃是以本族精血推动的,除了极个别天赋极高的人外,也只有本族之人才能发挥神通的奥妙,而融合妖血精元则是一种修炼神通的捷径,但风险也极大,妖族世上也只有元祖谛鸿能成功融合各种精血。

    楚婉冰好奇地看了一眼水灵缇,见她花容惨淡,眉头紧蹙,显然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不由得叹道:“她似乎十分辛苦,这融合妖血的做法也太过冒险了!”螣姬道:“她为了向昊天教复仇,已经是抛开了一切。”楚婉冰点头道:“这融合之法虽是凶险,但回报也极为丰盛,她说散发的妖气就连我也感到震惊,若不是这儿的石头可以阻隔气息,恐怕早就闹得惊天动地的了!”螣姬深深地瞥了一眼水灵缇,脸上泛起几分寂寞的哀愁,楚婉冰眼尖捕捉到了这一幕,低声问道:“螣姨,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螣姬眼圈微红,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地道:“妖相融合……妖相融合,哎!我想起了昔日的故人,他虽然嬉皮笑脸的,但心里却是念着妖族的存亡,时刻都在想着提升实力,早日打破天罗大阵,为了这事他不惜冒险将各族精血纳入体内,希望藉此修成神通……就在他融合了七族精血的时候,却遇上了妖族内乱,惨遭奸人毒手!”就在螣姬缅怀哀愁之际,涌起一股暴躁的妖气,只见水灵缇嘶吼一声,朝着这边扑来。

    三女花容倏然失色,明雪玉手挥洒,祭起冰髓劲,打向水灵缇。

    水灵缇双目赤红,宛如噬人凶兽般,丝毫不理寒冰妖气,任由明雪冰气打在身上。

    然而冰髓劲尚未触及她的身子,便被那尊融合妖相给震开,掌力狂扫而下,明雪竟在一个照面被打得檀口吐血,连退数步。

    “杀杀!沧释天,给我去死!”水灵缇姿态癫狂,宛如入魔征兆,内力雄沉霸道,五彩霞光竟汇入妖相之中,气势威震八方。

    楚婉冰娇叱一声,拔出凤嫣剑挺身迎敌,一剑糅合冰髓劲、苍木淬火还有拔山掌等三门神通,势要压下癫狂的水灵缇。

    剑气锐利,先寒后热,硬生生地将水灵缇的妖相撕开一个口子,就在剑气即将封住她气脉之时,水灵缇体内再度爆发出雄沉妖气,将凤嫣剑硬生生逼出三尺之外。

    楚婉冰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几欲吐血,眼看这融合五妖精血的女子越陷越深之时,忽闻一声怒吼传来。

    一头巨大猿猴凛然浮现,一手扣住水灵缇身后妖相的脖子,硬生生地将这尊融合妖相摁在地上,于此同时澎湃纯正的元古大力冲入水灵缇体内,将其紊乱的妖气纳入正规,水灵缇也得以安静下来,头一歪闭目昏睡过去。

    楚婉冰松了口气道:“袁叔叔,幸好有你,若不然我也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番局势。”水灵缇虽然只在刹那间出手,但其表露的实力俨然直逼楚婉冰,要任由她这般疯狂下去,楚婉冰也没把握能制住她,到最后说不定还是个玉石俱焚的下场。

    制住水灵缇的人自然是袁齐天,他长叹一口气道:“这丫头单单融合了五大妖相便险些走火入魔,这妖血融合之法实在是凶险得很!”明雪收敛气息,压制内伤,咬牙道:“风险越大,回报也就越大!”袁齐天哼道:“什么回报,若不是我在这儿,你早就去报道了!”

    明雪被他一阵训斥,俏脸不由得生出一抹难见的红晕,螣姬知晓明雪心意,也是哭笑不得,暗骂道:“这猴子就知道喝酒打架,白白枉费明雪的一片痴心!”一阵干咳响起,只见水灵缇睁开妙目,朝楚婉冰行礼道:“属下冲撞少主,罪该万死,还望少主降罪!”她语气淡漠,显然已经不将生死放在心上,将一切也都看轻了。

    楚婉冰叹道:“灵缇,你根基不足,这融合之法还是先缓一缓吧。”水灵缇眼珠一亮,言语激动地道:“少主,属下还能再融合其他妖相,还请少主准许!”她已经是被恨火烧红了眼,除了复仇恐怕再无他念,楚婉冰暗叫一声无奈,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先巩固根基,待情况好转再做打算吧,免得反伤自身!”

    水灵缇神色一敛,发出一阵清脆而又悲凉的娇笑:“什么反伤自身,你们本意不就是想让我反咬昊天教一口么,我以自杀的方式练成神通,然而向昊天教复仇,最后再暗伤爆发一命呜呼,如此一来岂不是省了不少麻烦。”楚婉冰眯着媚眼反问道:“你倒是说说,省了什么麻烦?”

    水灵缇冷笑回瞪楚婉冰,说道:“你们将此神通传授于我,到最后还不是一样要灭口,省得给妖族埋下这么一个大敌,而我跟昊天教的人同归于尽,那还不合少主心意么?”螣姬花容含怒,娇喝一声放肆便想出手教训她,却被楚婉冰伸手制止了。

    楚婉冰淡淡地道:“我对昊天教的仇怨并不比你少,但你体内既然已经留着吾族之血,那便是我的族人,我又岂能让妖族子民犯险,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总之再没找到控制这融合妖相的方法之前,我是不会一滴妖血你!”“还有,别以为融合了一些妖血便自以为天下无敌,要做妖族的大敌,你还不够班!”

    楚婉冰扭头走出密室,临走前丢下一句话,说道:“昔日你我之间颇有间隙,而我夫君也曾对你做过不堪之事,你若是不忿便来找我,所有恩怨我一肩担下!”水灵缇微微一愣,花容上闪过几分复杂的神色,眼波泛起了几分迷离。

    第十三集鸾凤剑舞

    第01回夺神震魂

    夜深人静,夏蝉齐鸣,临夏山一片寂静,然而武尊庙外依旧不平静,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但谁也不敢先踏进庙内一步,哪怕他们都知道用九五璧打造的武尊印玺就摆在正殿之中,因为谁若敢入庙,那便是众矢之的,下场是极为凄惨。

    临夏山外,数股人马正连夜赶路,赵桧亲率家族精锐与学海儒门两脉的高手同行,到达山脚后,众人暂且休整,以待明日登上山顶。

    夏夜除了蝉鸣外,还有不少蛇类出没,所以四周草丛里传来沙沙的游动声,赵家和儒门的高手围在一起点起篝火,藉此逼开蛇虫。

    红彤彤的篝火映照在夜色之下,一双明媚的眼眸躲在不远处的草堆里窥视,过了片刻,眼睛消失,留下沙沙的蛇虫游动声。

    涟漪曾得到情报,当日击败韩志的那名赵家婢女所用的武决与妖族神通颇有相似之处,她第一反应便是鹭眀鸾,于是就夜探赵氏营地,可惜那边高手众多,靳紫衣已经是不俗,而那个尹方犀似乎还在他之上,使得涟漪不敢轻举妄动。

    涟漪正想回到临夏山与楚婉冰等人会合,忽然心头一颤,本能之下急忙运功护身。

    她常年身处玉京收集情报,早就练就了一身觉险而避的本领,这种本事其实就是一种对危险敏锐的感觉,但凡有危机降临她都会感觉到,所以当初能够及时地避开鹭眀鸾火烧云香园。

    可是这一回,这股危机凝重之中带着几分压迫,来得是毫无征兆,涟漪在找寻敌踪的同时也在平息心中的不安。

    忽然密林之中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方才看到你想看的东西了么?”涟漪柳眉倏地一扬,这声音甚是熟悉,便是当初在丰郡之时遇上的那名少女。

    涟漪美目凝杀,冷笑回敬对方道:“我最想看到的东西无外乎鹭眀鸾那贱人死无全尸!”随着一声沉哼,幽暗的林子内缓缓步出纤美倩影,正是潇潇。

    这名身负多种妖族神通的少女美得惊人,但脸上却是毫无表情,一双妙目看似迷茫,实则暗藏杀机,身段柔媚婀娜,走起路来宛如随风弱柳,纤纤弱质。

    涟漪当初领教过她的武功,心知纤弱只是其表象,这个少女实则修为高深,似乎还不在冰儿之下。

    潇潇道:“上回让你跑了,这回你可没这个运气了!”涟漪不甘示弱地回道:“口出狂言,我倒要瞧瞧你有何能耐!”话音方落,猛地祭起灵蛇身法闪电般欺近潇潇三尺之内。

    然而就在涟漪即将出手之际,潇潇身形虚晃,竟也是同源之招——灵蛇身法,但使得更为精纯,娇躯在扭摆摇晃间便绕到了涟漪身后,那动作轻巧柔软,不负灵蛇二字。

    灵蛇身法实乃偷袭潜伏之法,潇潇避开涟漪后便借着四周草木藏身,暗中等候时机,以便一击必杀。

    涟漪一时间也出现了错觉,将灵蛇身法使得如此出神入化的人她也只在族中见过两人,其中一个便是洛清妍,另外一人则是蛇妖化相的蛇族长老螣姬,其他蛇族中人就算是以本命妖相为辅也不如潇潇使得这般精纯。

    “隐匿行踪之后,便是暗中袭杀,这便是补天诀的招式!”涟漪除了本命神通外还曾多修炼补天诀和万变幻元术,对此暗杀之术极为熟悉。

    果然如她所料,潇潇窥出破绽后,立即施展奔雷一击,涟漪心知补天诀之精要,故而早早做出了防备,反手抽出一把匕首回身横削对方。

    这口匕首名曰雀翎,乃是妖族之中与凤嫣齐名的利器,吹发而断,削铁如泥,潇潇唯有退避三舍,将攻势化作守招,但她守招的一刹那宛如攻击不中而盘旋身子以作防守的毒蛇。

    涟漪不由一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竟看到潇潇散发的妖气隐隐凝聚成了一条盘踞的毒蛇,正冷冷地寻觅猎物的空隙。

    涟漪心绪未定,气息难免不顺,也给这条毒蛇窥准了机会,伸头便咬,然而毒蛇在发动攻击的一刹那竟化作了一只蝎子。

    涟漪顿时感觉到身处烘炉热浪之中,四周尽是翠绿妖火,灼炽的火毒不断地朝自己逼来,正是苍木淬火!”不可能,她怎么可以化出两大妖相?”涟漪大惊失色,这一手的苍木淬火几乎可比拟蝎族长老燹祸,一招便被对方打得吐血。

    潇潇玉掌挥动,妖火倏退,寒冰涌上,正是冰髓劲。

    涟漪硬着头皮挡了对方一招,虽然感觉到冰寒刺骨,但却没有想象中的威力,比起楚婉冰和明雪来,这一招冰髓劲似乎尚有不足。

    潇潇再运神通,这一回她玉掌握拳,凝聚出雄狮形象,使出狮王拳,拳风如雷,宛如雄狮咆哮,震得涟漪耳膜剧痛,几乎昏过去。

    数个回合,涟漪便已经落于下风,唯有谨守方寸之地,护全自身性命,然而却是守得步步惊心,潇潇的武决层出不穷,狮王拳之后,便是拔山掌和锻骨经,其妖气也凝聚出了独角巨人和苍狼形象,在妖相的加持下,妖族神通威力倍增,逼得涟漪是手忙脚乱。

    战局不利,涟漪猛地使出本命绝学,孔雀开屏,神鸟长鸣,正是傲鸟族之神通——云霄六相,只见她身形闪动,手中雀翎匕首划出无数寒光,直取潇潇喉咙、心窝、丹田等要害之处。

    然而潇潇不慌不忙,玉手一震,身后绽放出清艳异光,一只开屏孔雀凝然而现,与此同时竟也使出云霄六相。

    轰隆一声,涟漪被对方的真气震得接连后退,手臂酸麻,待她回过神来,却见惊悚之景映入眼帘。

    潇潇的妖气竟然凝聚出了多种妖物形象,雄狮、苍狼、毒蛇、蝎子、独角巨人、还有一尊开屏孔雀,七妖连击,潇潇之妖法更为诡异,只看她素手一扣猛地切在涟漪的脉门上,涟漪吃痛之下雀翎匕首应声脱手。

    潇潇眼疾手快,接过匕首朝着涟漪喉咙割去,涟漪只觉得一阵寒气铺面而来,锐利的劲气已经割肉生疼,不禁无奈苦叹一声吾命休矣。

    “住手!”危机之刻,奇芒绽放,七彩神光笼罩而下,将潇潇手中的匕首吸了过去。

    涟漪死里逃生,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去,只见一名美貌丽人俏立在她身后,还握着从潇潇手里吸来的雀翎匕首。

    涟漪怒火上涌,咬牙骂了一声贱人,不顾伤势地朝那女子扑去。

    女子眼帘微垂,袖袍轻扬抖出一股柔劲便将涟漪震了回去,淡淡地说道:“好个不知好歹的小妮子,若不是我,你早就身首异处了,竟然还要对我刀兵相向。

    “涟漪站稳身子,怒喝道:“鹭眀鸾,谁要你假惺惺,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我今日拼了性命也要报仇雪恨!”鹭眀鸾展颜轻笑:“拼命之时弱者最后的疯狂罢了,你若真有赌命决心,倒不如回去好好修炼,等你有了足够的实力再说报仇二字!”涟漪俏脸憋得酡红,美目几欲喷出怒火,一时间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

    就在此时,潇潇倏然发难,对着涟漪背心便是一掌。

    鹭眀鸾身法更快,闪电般窜到了涟漪背后,挥手封住了潇潇的杀招。

    潇潇不解地问道:“师父,此人一直对你不敬,为何还要救她!”鹭眀鸾摇头叹道:“潇潇,你谁都可以杀,就是不能杀她。”潇潇满脸讶异,本想多问几句,却见鹭眀鸾使了个眼神,只好压住了满腔疑问。

    再次死里逃生,涟漪百感交集地望着鹭眀鸾,也不知如何是好。

    鹭眀鸾随手将雀翎匕首抛了回去,说道:“匕首还你,千万要握紧了,可别再让别人夺走了!”涟漪羞得无地自容,气得泪水在眼中不住打滚,鹭眀鸾看得有趣,莞尔道:“小姑娘怎地如此不受刺激,才说两句就像掉眼泪了吗?”涟漪哼道:“你才掉眼泪,贱人!”鹭眀鸾见她即便动怒也如此的娇憨可爱,不由得触及了芳心深处的回忆,眼眸隐有秋波浮动,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跟尹师姐真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连生气的样子都是这般楚楚动人!”被鹭眀鸾提及亡母,涟漪不由得杀意凛然,恨火燎原,但念及双方实力差距,她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鹭眀鸾见状,赞道:“懂得克制怒火,辨明形式,倒也不俗,你走吧,等练好武功再来找我报仇也不迟!”“不用了,我现在就把你手脚打断,再让涟漪将你千刀万剐!”雄沉威压笼罩全场,鹭眀鸾顿感危机临近,心神不由得一敛,凝气戒备。

    涟漪面露喜色,回头望去,只见一名男子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来到自己身后,虽然是陌生的面容,但涟漪也认出了此人的气息,心里暗喜道:“他还是关心我的!”那人正是以万变幻元术改变容貌的龙辉,他从楚婉冰口中知道涟漪将要夜探赵家虚实,生怕她遇上危险,于是便悄悄跟来,谁料刚一现身便遇上鹭眀鸾。

    龙辉暗忖道:“既然遇上这个妖女,那便趁此良机除去她!”鹭眀鸾一面抗衡龙辉释放的压力,一面娇笑调侃道:“哟,这位公子如此关心涟漪姑娘,莫非你是她的情哥哥?”龙辉哼哼笑道:“然也,阁下说的不错,涟漪正是在下的未婚妻!”涟漪见他当众承认两人的关系,芳心宛如浸蜜,一切伤痛暂且忘怀。

    鹭眀鸾眯眼淡笑道:“好个风流种,有了凤凰,还想再揽孔雀,龙将军倒是好福气!”龙辉见对方已经认出自己干脆便散去伪装,以真身示人,依旧从容地问道:“好眼力,我自认为这万变幻元术使得毫无破绽,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鹭眀鸾笑道:“自从那只小凤凰大闹玉京,妾身便知晓阁下的身份了,想不到名震天下的龙大将军,竟然还是妖族驸马。”龙辉点头道:“鹭大姐真是好眼力,不过眼睛太好有时候会没命的!”鹭眀鸾巧笑嫣然地道:“驸马爷说得甚是,可惜今夜并非妾身之末路。”说话间云袖一抖,用柔劲将潇潇送出战圈,并同时使了一招拔山掌,只见雄沉的大地元力受其掌力牵扯,蜂拥扑向龙辉。

    龙辉冷笑一声,反手推开涟漪,并运动戍土真元,来了招以地制地,消解鹭眀鸾脚下的地气,硬生生地截断拔山掌之根基。

    鹭眀鸾俏脸一沉,立即变招,使了一式苍木淬火,而龙辉则继续以同源之气对敌,离火真元应然而生。

    招式属性相同,力强者胜,龙辉便要仗着自己内力雄厚,生吃鹭眀鸾。

    地火双招皆难敌龙辉,鹭眀鸾接连后退,只见她美目闪过一丝异色,掉头便走,龙辉心知此女逃命之本事,当即奋力追赶。

    两人一前一后,追逐而去,急速奔驰,眨眼已经远遁十里之外。

    鹭眀鸾见难以脱身,于是便祭起本命妖相,一只八翼鸾雀振翅高飞,冲霄而起,速度身法大大提升,一口气便将龙辉甩在了身后。

    龙辉心忖道:“及早除掉此女,也好了却涟漪和洛姐姐的心结,冰儿也不用犯险!”一念及此,龙辉豁出全力,誓要截杀鹭眀鸾,他内元奔腾如泉涌,天龙元功赫然爆发,龙形再现,只见一条紫金巨龙呼啸而起,冲上九霄,在云海中翻腾盘旋,一双龙眼紧紧锁定前方那只八翼鸾雀,只待机会成熟便一口将其吞噬。

    幽暗夜色中,云海上杀机四伏,天龙长啸,腾云驾雾,誓断妖路;鸾雀振翅,奇光妖艳,暗算妙计。

    不得不说,鹭眀鸾的身法实在高明,龙辉豁出全力追赶也难以拉近距离,唯有寄希望于长度跋涉,自己凭着内息悠长而取胜。

    两人在天上又追逐了数十里,鹭眀鸾气息俨然出现不顺,龙辉窥准机会,饱提内元,龙气倏然爆发,只见龙形狂增,转瞬间便追上去。

    天龙张口,吞噬万物,八翼神雀被一口咬住,动弹不得,挣扎了几下便烟消云散。

    妖相破碎,鹭眀鸾亦遭重创,樱唇筛张,连吐数口鲜血。

    龙辉趁胜追击,大喝一声纳命来,使了一招刀霸,锐利刀气隔空横扫,逼得鹭眀鸾不得不回身防御,举起玉手格住刀气。

    挡是挡住,但手心却被割出一道血痕,衬着白嫩的肌肤显得极为触目惊心。

    鹭眀鸾怒上眉梢,娇叱一声欺人太甚,立即祭起冰髓劲反击对手。

    龙辉见招拆招,以玄阴冰轮之力灌入指尖,挥手射出一道剑气,寒冰剑气刺向冰髓劲,鹭眀鸾再次不敌,被剑气削掉几根秀发。

    “臭小子仗着内力深厚就逼着我跟他硬拼,这般以同源之力的交战,力强者胜,长此以往,对我十分不利!”鹭眀鸾看出龙辉意图,于是连续变换武决,她所修炼的妖族九大神通轮番施展,然而龙辉身负龑武天书大能,再加上熟知妖族功法,鹭眀鸾无论如何变招都遭龙辉抢先截断。

    龙辉心知鹭眀鸾功体特殊,若给她发挥起来,就算是妖后加袁齐天也留她不住,于是便与她拼力斗狠。

    虽居下风,但鹭眀鸾依旧沉稳,暗忖道:“上回在玉京见到这小子就感到他有些不妥,今夜便试一试,验证心中猜想。”心生一计,只见她笑靥如花,桃腮含情,朝着龙辉嫣然一笑,媚眼之中绽放出凝华艳光,龙辉只觉得眼前恍惚,脑门传来一阵刺痛,招式竟添了三分凌乱。

    龙辉顿时反应过来,暗叫不妙:“是玄媚夺神术,这妖妇定是看出我元神受创,便以此妖术针对!”鹭眀鸾在玄媚夺神术上的造诣犹胜洛清妍,再加上她蛰伏煞域多年,对元神魂魄更有独特的认识,她曾暗中窥探过龙辉,那时候便猜到了七八分,故而此刻以玄媚夺神术试探,果然收到奇效,一口气反制敌手。

    玄媚夺神术专门针对元神魂魄,可以强行控制外人心神,乃是摄魂术的一种,但对于真正的高手效果并不多大,可是龙辉偏偏就元神受损,如此一来就被鹭眀鸾抓住了机会。

    龙辉根基雄沉,硬生生地压住凌乱的元神,打起精神继续对敌,鹭眀鸾咯咯娇笑道:“龙将军,元神受创滋味可不好受,不如让妾身替你疗养一番如何?”

    言语娇脆低媚,宛如千针刺骨,直投神识之内,锁魂符也出现了松动之象。

    风水轮流转,鹭眀鸾初占上风,欲要一举击溃龙辉的元神,最好能够反控于他,借着此子之武力反咬洛清妍一口。

    不妙!龙辉暗叫一声,立即使出万世兵魄,真气拟化出各种兵刃,攻势连绵不绝,化被动为主动,誓要逼得鹭眀鸾无施展妖术之空隙。

    鹭眀鸾皓臂一伸,七彩神光凌然而现,斑斓光晕护住全身,消解万兵锐气,并加催玄媚夺神术,誓要扭曲龙辉元神心魄。

    龙辉只觉得头疼欲裂,心知不宜久战,立即觅路撤退,可是鹭眀鸾却不会轻易放过他。

    只见这名绝代妖姬噗嗤笑道:“龙将军,方才你不是一直要追妾身么,现在妾身投怀送抱哩,你怎地就想走了呢!”龙辉反唇相讥道:“方才以为美人如玉,如今看来是昨日黄花,小生实在是无福消受,还请鹭大姐莫要纠缠!”鹭眀鸾自负美貌,被龙辉这么调侃,心头不禁生出一团怒火,白沙原之事再度浮现脑海,胸前似乎又传来那股酥麻羞恼的感觉,气得她俏脸酡红,水翦含烟,恨不得将龙辉大卸八块。

    “臭小子口无遮拦,该死!”鹭眀鸾凝光于掌,连环击出数十招,璀璨异光将幽暗的夜空染得光彩宜人,美不胜收。

    然而美艳之中却是杀机暗伏,七彩神光乃是鹭眀鸾真元凝聚,堪比剑芒刀气,被打中也足够叫人筋断骨裂。

    龙辉双掌抱于胸前,聚起盾守之势,霎时真气化盾,护持周身。

    神光撞上盾气,惊爆出轰然巨响,龙辉元神不稳,已然先输三分,被鹭眀鸾震得飞退数丈,但他也当机立断,借着反震力豁出身法立即退走。

    鹭眀鸾虽胜半筹,但心底却是惊愕不已:“元神受创还有如此能为,洛清妍得此强援着实难缠也!”龙辉远遁而走,但脑门极为剧痛,心知锁魂符已经开始动摇,于是强忍剧痛赶回临夏山。

    “冰儿,快用养魂法助我!”龙辉急匆匆地奔入楚婉冰栖身的山谷,张口便召唤妻子。

    涟漪此刻已经回到山洞,见到龙辉面带痛楚神色,霎时芳心大乱,急忙上前将他搀扶住:“龙辉,你怎么了?”龙辉咬牙道:“快去找冰儿,我中了鹭眀鸾的玄媚夺神术,锁魂符快撑不住了!”“什么?”龙辉话音方落,忽闻焦急脆声响起,只见楚婉冰提着裙裾匆匆跑来,说道,“涟漪,快扶他躺下!”涟漪依言扶着龙辉躺下,楚婉冰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掀开盒盖,素手利索地捻起几枚金针,对着龙辉脑门的穴位便扎去。

    楚婉冰出手如电,一口气便封住神门、天柱、魄海、灵台等四大穴位,在扎针的同时春葱玉指还不时地捻转金针,藉此输入真气助龙辉回神。

    楚婉冰稳住龙辉元神后,暂时松了口气道:“小贼,你头还疼么?”龙辉蹙眉道:“这玄媚夺神术真是邪门,方才我感觉到头几乎要裂开一样。”楚婉冰叹道:“鹭眀鸾的玄媚夺神术堪称妖族第一,再加上这些年来她在煞域所学到的东西,其手段可谓是防不胜防,你能够支持到回来已经是不简单了。”龙辉下意识地伸手去搂楚婉冰的纤腰,只觉得入手一片柔滑,简直就像是陷入一片香酪之中,叫他顿时暗自惊艳:“这丫头的身子何时变得这般柔软,软得跟没骨头似的……”柔媚丰美的肌肤,宛如温滑春水,确确实实可当得上柔若无骨这四个字,叫龙辉恨不得此刻就浸润这趟春水之内,醉生梦死。

    楚婉冰俏脸嗖的一红,媚眼泛起淡淡波纹,咬唇拍掉龙辉的爪子,嗔道:“伤成这样还不老实,不要脸!”龙辉笑了笑道:“看到冰儿你,我身子便好了大半,现在已经没事了!”说罢又想伸手去抱,楚婉冰抢先一步道:“小贼且慢,你有没有事得让我先探一探你的元神再下结论。”龙辉奇道:“还要这么麻烦么?”楚婉冰道:“然也,鹭眀鸾之夺神术极为诡异,若她暗中在你元神中埋下一些后手,日后难免不会造成更大的伤害?”龙辉奇道:“这还能埋下什么后手?”

    楚婉冰叹了口气道:“当初鹭眀鸾曾以玄媚夺神术控制一个人,那人平常里并无任何异兆,可是过了一年后,他就变成疯疯癫癫,见人就杀的野兽。”龙辉顿时吓了一跳,急忙乖乖听话,闭上眼睛让她查探。

    见他这般乖巧,楚婉冰朱唇勾笑,朝涟漪使了个眼神,让她替自己护法。

    涟漪点了点头便走到山谷外把住要道,让楚婉冰安心行功。

    楚婉冰探出拇指,食指和小指,捏出兰花法印点在龙辉天灵之上,施展出玄媚夺神术,藉此同源咒法一探龙辉元神,于此同时楚婉冰亦用秘法安定龙辉神识,叫他美美的睡上一觉,让元神得到充分的休息。

    楚婉冰心神涌入龙辉脑海,只见茫然识海之中,光点漂浮,正是那些遗失的记忆。

    楚婉冰小心翼翼地在龙辉识海中转了几圈,并未发觉鹭眀鸾布下的暗手,心头大石才算放下:“想来以这小子的根基,鹭眀鸾想浑水摸鱼也不是一件轻易之事,看来是我多心了!”就在她想离开识海之际,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个遥远而又熟悉的声音:“墨阳,你将四大仙剑和剑谱带出去,待时机成熟便是为师着写封神榜之时……”那声音虽是龙辉的音色,但却是充满着不可一世的威严,普天之下唯有玄天真龙有此等气度,楚婉冰心神一动,立即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飞去。

    突入重重光晕,进入玄天真龙残留的记忆,楚婉冰娇躯不由一颤,芳心不住乱跳,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意识之中,唯见两人对视而立,其实一人正是玄天真龙,而另外一个便是在她前世记忆中的天剑谷祖师墨阳。

    墨阳抱着四大仙剑满脸不舍地看着授业恩师,而玄天真龙却是淡然微笑道:“傻小子,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快快出去吧,混沌之力很快便要封住出口了!”

    墨阳咬了咬牙关,将那卷写满太荒古篆地丝绢递了回去。

    玄天真龙微微一愣,蹙眉道:“你做什么?这可是四大仙剑之剑阵卷普,无此卷宗,四大仙剑根本就无法发动。”墨阳摇头道:“虽是剑谱,但也写了师父的一些胡话,弟子是在无法将此剑谱带出,损及师尊清名!”玄天真龙哼道:“事实如此,若不认错只是错上加错!”墨阳摇头道:“既然是事实,那师尊为何不将那天助弟子运功克心魔的事情写上去,刘公子的死根本就不是师尊有意为之,一切都是弟子的错!”

    玄天真龙叹道:“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云璇的性子我了解,看似柔弱,但骨子烈得很,若把真把这些事记下来,说不定她还会再自杀一回……”墨阳咬牙道:“师尊莫非是想让云姑娘这样子地恨下去?”玄天真龙淡然笑道:“恨有时候也是活下去的一种动力,来生她若再见我,那便让她恨个够,种种一切,我一肩担起。”看到这里,记忆忽然中断,楚婉冰只见眼前一亮,竟是龙辉的元神开始了自我防卫,将她的意念逐出识海。

    回到现实,心绪凌乱异常,昔日那双魅惑苍生的媚眼此刻充斥着各种迷茫和不解,雪白玉靥上已然血色全无,单薄的娇躯不住颤抖,仿佛不敢相信方才所见。

    水润的唇瓣不住开阖,喃喃自语道:“我不信,这不是真的,玄天真龙你一定又在骗人,一定是假的……”嘴上虽说不信,心里却是清楚得很,元神深处的记忆是不会有假的,到了最后,身子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般,嗖的一下瘫倒在地,两行清泪顺着雪腻的玉颊缓缓流下,滴到地上,四溅如烟,宛如玉珠崩碎,晶莹剔透。

    神情恍惚之时,忽然听到涟漪急匆匆地跑进来,低声叫道:“娘亲……儒门的人上山了!”她瞬间压下躁动的情绪,不着痕迹地抹去泪水,走出山谷窥视,只见深沉的夜空紫光绽放,宛如紫阳横空,光耀八方。

    “是紫阳玄功的真气!”她柳眉轻扬,望着天空说道,“看来那些儒生不但上山了,而且还打了起来!”凤凰威仪,叫人不敢迫视,更有一股傲视群伦的气派。

    第02回三教混战

    战端再生,正在养神的龙辉也被惊醒,急忙冲出山谷一探究竟,楚婉冰暗嗔道:“臭小子,伤还没好就这么莽撞!”她毕竟是刀子嘴豆腐心,始终挂念龙辉伤势,于是也暗中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前方交战地点,龙辉拉着楚婉冰找了个隐蔽的草丛躲下,暗中窥探战况如何。

    只见不远处的平地上气流乱窜,紫气、道华、佛光三种真元不住冲击,交织出一片绚丽色彩,两人不由大吃一惊,这哪里是什么儒门内斗,分明就是三教混战!靳紫衣掌心处凝聚一团紫气,朝着净尘道人打了过去,净尘冷笑一声,拂尘一挥,以柔劲荡偏紫气。

    随后,净尘连消带打,一个箭步上前,五指握拳,对着靳紫衣的胸膛便是直勾勾地便是一击真武神通拳,靳紫衣挥臂挡拳,只闻一声巨响,两大真气相互震荡,卷起无数沙尘,迷蒙中却见靳紫衣被道者一拳击退,口角溢出鲜血。

    就在此刻,净尘身后倏然传来一股劲风,他心知对手不俗,回身应招,只见身后之人竟是尹方犀。

    两人对了一掌,皆被对方之根基所惊叹,各自退了半步,继续凝聚功力对敌。

    楚婉冰蹙眉低声道:“想不到这个尹方犀竟然也将紫阳玄功练到了第九层,他之修为恐怕也仅仅比孔岫低上半分而已。”龙辉点头称是,说道:“此人隐藏果然够深,冰儿你真是目光如炬,都快赶上你娘了!”楚婉冰妩媚地白了他一眼,笑嗔道:“少贫嘴,尹方犀只是武功高而已,那个靳紫衣才是真真的老奸巨猾!”

    龙辉奇道:“冰儿,此话怎讲?”楚婉冰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虽然不知道儒道两派是如何打起来的,但你看,雨卷楼和云汉院的人马都已经出现了,为何唯独不见赵家那些人呢?”龙辉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靳紫衣安排赵家作为伏兵,准备偷袭净尘道长他们?”

    楚婉冰笑着点了点头,嘟着小嘴啐道:“云汉院可是儒门内盛产智囊的地方,武功虽不高可是鬼主意一个接一个,跟那个陆乘烟一个德行!”龙辉奇道:“冰儿,你何时见过陆乘烟?”楚婉冰愣了愣,吐舌笑道:“是娘亲告诉人家的嘛,当初在铁壁关时,那老小子可叫娘亲吃足了苦头。

    “龙辉嘿嘿笑道:“当初铁壁关的时候,你娘亲可也差点要了我的小命!”楚婉冰撇撇红唇,低头不语,却听龙辉笑嘻嘻地道:“正所谓母债女偿,冰儿快给为夫亲一口。咱们好久没亲近了。”楚婉冰小脸嗖的一下就红了,嗔道:“要死了,那边打得不可开交,你还要……”话音未落,就被龙辉伸手箍住腰肢,男子雄躯透出灼热的气息隔着肌肤熏烤在她润腻丰美的肌肤上,叫她气力霎时卸去了大半。

    龙辉只觉得这个小娇妻愈发迷人,身子骨柔媚如水,抱在怀里就像是抱着一滩温滑的春水,香甜腻口香气透过毛孔渗入体内。

    龙辉怀抱佳人,一刻都不舍得放手,笑道:“冰儿,咱们就这样看戏吧。”

    楚婉冰身子软绵绵的,脑子昏沉沉的,神使鬼差地倚在他怀里,舒服得几乎想阖上眼皮好好睡上一觉。

    龙辉看到身后有一株大树,于是便拉着楚婉冰走到树根下,靠着树干半躺而坐,怀中已经抱着那媚入骨子里的美人。

    怀抱美人,冷视战局,龙辉当下觉得十分痛快,楚婉冰此刻已经是三魂不见七魄,芳心里一片凌乱,想发力挣开这小子,但身子却又不自主地倚在他怀里,将那对丰腴饱满的傲峰紧贴在他身上,被男儿结实的肌肉挤压成了香嫩的肉团。

    龙辉感觉到这丫头的身子真的是妙不可言,才分开这么一段日子,她就变得这般熟润腴媚,如此硕大的双峰丝毫没有下垂的迹象,还是这般圆润高耸,但偏偏乳肉越来越柔软,仿佛一根羽毛落在其中也能够陷下去一般。

    “以前这丫头还是处子的时候,身子骨比小羽儿还要丰实,如今竟然软成这般,就像是水一样,简直越来越像她娘亲了。”殊不知玄阴媚体随着年龄或者是男欢女爱的程度而变化,少女时可谓是骨肉丰实,但到了一定时间就会又或者是开放的程度而变得极为柔软妩媚,熟润多情,宛如丰美甜腻的水蜜桃,轻轻一碰便会溢出汁水。

    楚婉冰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少女时骨肉紧绷丰实,少妇时媚入骨髓,但还是略带几分青春的气息,身子并非完全的柔若无骨,可是龙辉此刻怀里的人当真是柔若无骨,娇似春水,熟润婉媚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龙辉手臂又使了几分力,将“楚婉冰”紧紧箍在怀里,发觉随着两人的身子贴近,那股清媚甜腻的气息越发浓郁,他低头一看竟是大吃一惊。

    目光居高临下,从美人衣领开口处望去,只见衣襟开口处透着几许红嫩肤色,隐隐可见半截紧窄的深沟,底下紧连着一对熟透蜜瓜似的巨乳。

    曲线圆沃之处,连衣衫亦不能稍掩其美。

    龙辉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尚未靠近,手心便感觉到美人胸口火热的气息,那儿仿佛是盛满温热乳浆的薄皮水袋,只消轻轻一碰就会荡出香甜的奶水。

    楚婉冰芳心一阵剧烈跳动,身子一阵火热,芳心深处凌乱无序:“他要对我无礼了……快推开他,快推开他……”想到这里,好不容易才抬起玉手挡住了龙辉,但这一下似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累得娇喘迷离,媚眼如丝,鼻息火热,就连光洁雪白的肌肤都沁出了一层香汗,额头上,桃腮边皆是水光油亮,细细的汗珠顺着雪滑的肌肤流了下来,滴在了锁骨窝处,汇成了一小摊水,丰腴舒润的身子也在热气的熏烤下散发出腻人的甜香,叫人觉得眼前的佳人似乎是用泡在糖浆里的玫瑰花,娇艳而又甜美。

    龙辉笑道:“冰儿,别这样么,给哥哥好好看看!”说罢魔掌继续朝楚婉冰伸去,楚婉冰暗自叫苦,自己能挡得住一次,却没法再挡下第二次,难道就真要被这小混蛋莫名其妙地占便宜了?想到这里,她是恨得咬牙切齿,但身子却腾不出半分力气来制止这小畜生的淫行,只能暗自苦叹道:“臭丫头,要不是你往日过于纵然这小畜生,我今日遭此劫数!”越想越是气愤,当下就要表明身份,但转念一想:“若是我表明身份,岂不是更加尴尬……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冰儿呀,冰儿,你平时跟这小子在一块的时候也太不要脸了,怎么能这般奉迎这混账的淫行,这回我可被你害惨了!”平日里,这小两口也是腻到了极点,楚婉冰是毫无保留地同意龙辉的一切要求,哪怕是再怎么羞人她都会答应,也将龙辉惯出了一个毛手毛脚的习惯,只要双手一有空就会在一种妻妾身上招呼,捏乳摸臀,弄得楚婉冰等女是娇吟香喘,情火躁动,牢牢地贴在这冤家身上。

    就在龙辉手心距离乳峰还有半寸之时,却听前方响起震耳杀声,将龙辉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楚婉冰”趁机鼓起余力睁开龙辉的怀抱,并娇嗔道:“小贼,别闹了,正事要紧!”说罢便用手将龙辉的脸蛋扭了过去,叫他好好盯紧战局。

    果然如“楚婉冰”所料,赵桧率领着赵家精锐从侧翼树林内冲出,以净尘为首的道门高手顿时被这一只生力军打得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净尘本想仗着个人武力荡平敌人,压住战局,然而尹方犀却是紧紧咬住他不放,再加上此人修为高绝,净尘根本就难以脱身。

    净尘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大声叫道:“宗逸逍好友,贫道已经将儒门叛乱引来了,速速现身收拾残局吧!”宗逸逍三个字一出,尹方犀和靳紫衣脸色倏然一变,纷纷凝神戒备,冷眼环视四方密林。

    等了半天,却未见有何动静,尹方犀哈哈笑道:“净尘道长,你技穷了!”

    净尘哎呀地苦叹一声,道:“尹楼主说的是,贫道着实技穷了,可是最要命的还是交友不慎,交上了宗逸逍此等损友!”说话间,袖袍一挥,隔空发出一道掌力直取东面三十步的那根大树。

    咔的一声,大树应声而断,一道人影从树上跃下,正是宗逸逍。

    宗逸逍跺脚骂道:“腹黑白毛道,你打就打,为何要拖我下水!”净尘说道:“你们儒门内乱,却波及我道门,这是何道理!”原来靳紫衣本想借着夜色伏击宗逸逍等人,谁知道夜黑风高,门下弟子看不清目标,竟糊里糊涂地跟道门打了起来,靳紫衣见已经打得不可开交,那便干脆将错就错,借着先机先剿灭这潜在敌人。

    净尘则更是老练,他早就发现宗逸逍躲在不远处窥探,对于这个相交多年的老友,他可是毫不留情,直接将他拖下水,转移雨卷楼和云汉院的注意力。

    靳紫衣眼露杀机,冷哼一声:“宗逸逍,吾等正与外人交战,你身为沧海阁之主却袖手旁观,丝毫不念同门之谊,休怪靳某不义了!”宗逸逍耸耸肩道:“既然都亦撕破脸皮,还何必废话,手底下见真章吧!”靳紫衣哈哈冷笑了数声,大声喝道:“宗逸逍与外人勾结,意图颠覆儒家道统,罪不可赦!儒门弟子听着,宗逸逍不再是沧海阁之主,将他就地格杀!”

    宗逸逍哈哈道:“靳紫衣,你真是好大的口气,罢免三脉主事不但得通过儒门内部举手公决,还得经过教主点头,你区区一个云汉院就妄想行此特权,究竟是何人大逆不道?对待尔等小人,宗某从不留情!”话音未落,宗逸逍悍然出手,紫气腾空,掌风刚烈,靳紫衣举掌相迎,霎时紫光崩碎,儒武激扬。

    宗逸逍猛然再提三分内元,真气爆燃而生,一身高绝修为尽露无遗,整个人仿佛化作了紫色太阳,将黑夜照得紫光辉煌,此等功力竟是紫阳玄功的第九层——圣阳!楚婉冰得花容失色,低声道:“三教千古沉积果然不简单,这个宗逸逍和那边的尹方犀皆有第九层紫阳玄功的修为,其根基也仅逊孔岫半筹……若非他们内部矛盾众多,吾族实难立足神州。”

    能将紫阳玄功修到顶层的人也只有孔岫、宗逍遥、尹方犀等三人,孔岫已经将紫阳玄功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浑身穴位皆可以凝聚真元内力,一旦行功,全身穴位就会形成一个紫色太阳,只要心意一动,每一个位于穴位的太阳就会聚合成一个巨大的紫阳,其威力磅礴无匹,可谓儒门巅峰。

    宗逍遥和尹方犀虽练到第九层,但却无孔岫那般神通,随心所欲地统合体内紫阳真气,虽有先天之力,却无先天之神。

    第九层乃是顶峰之神通,人力难达,但就算修成第八层的人在儒门也寥寥无几,以也就只有孟轲、任平凡和靳紫衣三人,但靳紫衣专修智谋,对于武功远反倒不如前两者,面对这紫阳玄功最高境界,靳紫衣几乎喘不过气来,豁尽修为接了几招,便已是力不从心了。

    宗逸逍大喝道:“乱世祸胎,纳命来!”他一掌击出,沛然真气铺面而来,招未至,掌风已经将靳紫衣压得口鼻溢血,苦不堪言。

    危难之刻,忽然紫气横空,同源之招护持而来,将宗逸逍的掌力卸去八分,出手之人正是同样修成第九层的尹方犀。

    尹方犀卸去宗逸逍掌力后,立即出手强攻,只看他随手使了一招“凌云三千战”,招式飘逸脱尘,看似染墨丹青,实则乃是战鼓轰然,杀机四伏,一出手便锁定了宗逸逍四肢百骸,不取敌首誓不罢休。

    宗逸逍提元纳气,左肩沉,右手抬,来了一个“九转无疆”,此法乃是一招藏九式之绝学,每一式之中有暗含九种变化,如此九九相承,便有了八十一种暗手,叫人防不胜防。

    两名儒者各展神通,斗得日月无光,山河失色,紫阳真气迸射四周,生人勿近。

    靳紫衣见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于是便寻隙介入战圈,合尹方犀之力围杀宗逸逍。

    净尘见状大喝道:“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友,吾来助你!”说罢也抢入战圈,挡住靳紫衣。

    宗逸逍得此强援,顿时无了后患之忧,放开手脚应对尹方犀。

    靳紫衣修为不及净尘,几个回合便落于下风,幸好赵桧出手相助,才堪堪扳回局势。

    战圈之中,儒道弟子打得不可开交,而各方首脑也亲身上阵,五大高手各展威能,掌风拳力纵横交错,真气交缠激荡,每出一招皆有狂风之势,奔雷之音,将临夏山平静的外衣给撕破,正式拉开武尊之争。

    双方皆习武之人,骨子里充满着好斗,但身为是一方首领,行事也诸多考虑,所以跟同等级数的高手交锋的机会并不多,空有一身武艺却无处施展,心中多少有些憋屈。

    如今因为武尊印玺的缘故,每人体内的血液也开始沸腾,再无顾忌,施展生平绝学,誓要压倒对方,以证武道高低。

    紫阳玄功同根相煎,宗尹二人拳来交往,时而虚招试探,时而重手杀敌,一不留神便是往返黄泉。

    净尘虽是以一敌二,但进退有据,丝毫不见支拙,只看他拂尘挥洒,劲气以柔蕴刚,扫开靳紫衣,随后袖袍一抖,背后神锋倏然出鞘,正是道门名剑——白虹刖。

    净尘左手持拂尘,右手握神剑,道华元功悍然而出,只见万千剑光降临红尘,夹杂着先天卦象的剑气势不可挡,靳紫衣和赵桧豁出全力也难撼其缨,唯有——败!尹方犀见己方败势难阻,于是奋起余勇将宗逸逍逼开,领着弟子撤退,靳紫衣和赵桧也强压伤势,各自发了一掌,掩护门人退走,之后便且战且退,脱出战局。

    虽是首战得胜,宗逸逍却毫无喜庆之色,白了净尘一眼道:“白毛道,依你能为就算留不下他们,最少也能斩杀一个赵桧,为何要放他们离去!”净尘道:“他们已经跟宋王搭上了线,不宜草率诛杀,若不然便可能引出皇甫一族直接干预三教之事。”宗逸逍冷笑一声道:“说得倒好听,你无外乎是想让宋王他们替你牵制元鼎老道。”净尘叹道:“果然是吾的好知己,果真目光如炬。”宗逸逍呸道:“少来,像你这种交谈不交心,交心多伤身的损友,宗某是避之不及!”

    净尘说道:“好友,贫道这般做法也是对你有好处的。你们儒门有大半弟子都站在云汉院和雨卷楼这边,你单靠区区一个沧海阁如何斗得过他们,就算今晚杀了一个靳紫衣,儒门内部的大势依旧不变,你们这些教主遗脉始终处于下风,倒不如留下靳紫衣,让他继续同宋王合作,也卷入这皇储之争,借此消减他们的实力,岂不快哉!”

    宗逸逍翻翻白眼,说道:“果真腹黑,死白毛老道,看来我以后得多防着你一点,要不然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钱呢!”净尘笑道:“好友言重了,如今吾等皆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此乃同舟共济也!”宗逸逍呸道:“同舟共济,你是不是也打算将璃楼那个武痴拉下水?”净尘咦了一声道:“好友真是知己也,不过,拉下水这三个字忒粗坯了,不太符合好友儒者的身份和气度,不如换个说法,就叫做请璃楼菩萨出山相助。”宗逸逍哼了一声,拂袖道:“腹黑牛鼻子,吾不屑与你共事。”

    净尘微笑地望着他走开的背影,嘴唇轻轻颤动着,喃喃自语道:“一、二、三……回头!”宗逸逍猛地转过头,瞪了净尘一眼,说道:“要去你自己去,这么无耻的事我做不出来!”净尘微微颔首称是,却听宗逸逍自言自语地道:“今天,我看到那白毛佛在流水村讲道……”净尘呵呵一笑,跟门下弟子叮嘱了几句后,便掉头离开。

    看到这里,龙辉奇道:“这道人就这么走了?他那些弟子怎么办?”楚婉冰莞尔道:“傻瓜,那白毛道临走前就交代弟子紧紧跟着宗逸逍。他还这样交代那个领头的弟子‘你们要紧跟宗前辈,在我回来之前,一切都唯宗前辈马首是瞻’,这种情况,宗逸逍根本就拒绝不了,俨然已经把宗逸逍彻底拉下水了!”

    龙辉回想起来,当日净尘似乎也是借着援助魏雪芯的恩情,不着痕迹地将他落下了水,心里哭笑不得地暗骂道:“宗逸逍说得没错,这个白毛老道果真腹黑,他简直就是水鬼投胎,拉人下水的本事出神入化!璃楼菩萨那个武痴也不知道会怎么被他忽悠过来……”转念一想,若璃楼菩萨驾临临夏山也不是什么坏事,起码可以在武功方面牵制住韦驮菩萨。

    楚婉冰低声娇笑道:“那个宗逸逍也忒不地道,三言两语就把璃楼菩萨供了出来。如果说白毛道是拉人下水,那这个儒生就是推人入河,这两人真是一般的腹黑狡猾!”

    龙辉见她笑靥如花,方才那股销魂滋味再度浮现,不由得再次探出魔爪,这回他手还没伸到一半就把楚婉冰狠狠地在他手背掐了一把,还娇蛮地等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许胡来!死丫头,现在跟我玩起矜持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龙辉看着楚婉冰那越发润媚的身段,心里一阵火热,若不是不合时宜,龙辉绝对会将这丫头扒个精光,狠狠地浸入她雪白丰满的娇躯内,碾平那腻人柔滑的腔道皱褶。

    楚婉冰可不知道龙辉此际的想法,朝山上望了望,于是说道:“走,咱们上山看看!”说罢莲足轻点,娇躯轻飘飘地朝山顶飞去,姿态清媚脱俗,美不胜收。

    到了山顶,武尊庙外已经不复往日平静,各方势力各自对持,其中有道者、佛者、儒者还有武林世家的人马,以及各大门派的精锐。

    元鼎真人昂首傲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站在武尊庙正门之前,气派从容竟无视对四方蠢蠢欲动的人马。

    一名四十上下,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说道:“各路武林同道皆想入庙朝拜武尊印玺,元鼎真人,你挡在门前是何道理?”那男子正是天马山庄庄主杜天云,他这话一出得到各方豪杰的响应,不少人都觉得这元鼎真人做事太过霸道,纷纷要求他让路。

    “这武尊印玺并没有归属,就算我们没本事拿到手,难道看一看都不行吗?”“是啊,是啊,就算你是道宗教主也没这个权力,霸占此地,快快让路!”群情激昂,元鼎真人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他门下弟子悬壶站出来喝道:“武尊印玺乃是武林圣物,哪能轻渎,若是人人都进去,武尊庙岂不但乱了套,还侮辱了圣物!”杜天云宇说道:“那道长以为如何才不算侮辱圣物?”悬壶笑道:“杜庄主问得好,吾等皆是习武之人,又站在武尊庙跟前,那便以最简单的方法,比武定夺!”杜天云问道:“既然比武,那如何定胜负?”悬壶说道:“三掌,只要能接家师三掌者,便可入庙一窥武尊印玺!”此话一出引得全场哗然,不少人都忍不住开口叫骂,认为元鼎真人太过目中无人。

    杜天云却是神情收敛,因为他完全可以感觉到元鼎真人所散发的压力,这里豪杰虽多,但能在元鼎真人手上走过一招半式的恐怕不多。

    “好大的口气!”龙辉听到元鼎真人这般豪言壮语,顿时气得不打一处来,掀起袖子就要去教训他,却被楚婉冰拉住:“傻瓜,你别出去!”龙辉道:“冰儿,我今天一定要打残这个臭道士!”楚婉冰说道:“鹭眀鸾很可能还躲在人群中,你若这般贸然现身,岂不是给她可趁之机?”龙辉回想起玄媚夺神术的威力,此刻还是心有余悸,思量再三最终将怒火压下。

    一名黑瘦汉子昂首踏出,怒目直视元鼎真人,说道,“在下北城无咎,特来讨教元鼎真人之威!”北城无咎正是北城胜的胞弟,昔时皇城一战,北城胜丧命愆僧刀下,北城无咎便接掌雷霆府,但他威名犹不及其兄,故而想借这次武尊印玺之争打响名头,重振雷霆府声威。

    元鼎真人眼眸轻挑,淡淡地说道:“北城掌门请亮招吧!”北城无咎大喝一声却之不恭,劲走武脉,真气充沛全身筋骨,只见方圆十步之内隐有雷电闪动,这正是雷霆府的绝学——惊雷八极。

    楚婉冰美目凝视场中,摇头叹道:“此人好大喜功,根基平庸,比他大哥差远了,恐怕就连一掌也接不下!”楚婉冰话音未落,只见北城无咎已经将功体逼到极限,翻掌提元之间,生出狂风雷煞,对着元鼎真人便是怒然一掌。

    元鼎真人垂目迎敌,衣袖一摆,尽纳方圆罡气,北城无咎只觉得掌力似乎被一只饕餮巨兽吞噬一空,又像是打在棉花之上,无处着力,还没来得及惊愕,就感觉到身子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哇的大叫一声,咕咚地摔出了十余丈,那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从北城无咎发招到他被摔出去,有大半人都没看清楚元鼎真人是如何出招的,只觉得这个道人着实可怕,方才那一番激昂的情绪也被削去大半,纷纷缄口不言。

    杜天云哈哈笑道:“真人果然厉害,杜某也想向真人讨教几招!”说话间,一股雄沉真气透体而出,逼得悬灯等弟子衣衫紧贴身子,气息不顺。

    元鼎真人似乎有了几分兴趣,微微抬了抬眼皮,淡笑道:“杜庄主之威名贫道也是早有耳闻,今天便借此机会与庄主验证武学。”杜天云内力隐而不发,锋锐尽敛,比起北城无咎高明得多,元鼎真人却依旧不为所动,双手负后,竟摆出一副让对方先动手的架势。

    杜天云也不客气,一个箭步抢到跟前,对着元鼎真人胸膛便是一掌,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杜天云竟是结实地击中元鼎真人胸膛。

    然而他却没有半分喜悦之色,原因是他打在元鼎真人身上的手掌仿佛是陷入泥沼之中,进退不得,心里立即浮现了一个词:“混元道胎!”道胎柔劲卸洪涛,等杜天云锐气衰竭,罡劲悍然爆发,杜天云也是了得,在趁着刚柔转换之际,抽身后退,避免了罡劲伤体的后果。

    元鼎真人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笑道:“杜庄主,且接贫道第一掌!”说话间,雷厉重掌已经拍出,手心更是凝聚了雷煞罡气,这一手正从先天绝卦演变而来的掌心雷。

    元鼎真人虽也修炼先天绝卦,但他秉性较为猛烈,不似仙宗那般平和,难以兼容八极卦象之间那生克之力,所以他索性专修雷火二卦,创出一套绝学名为“玄罡焚天”的武功,其威力刚锐强猛,无坚不摧。

    雷煞罡劲破空而来,杜天云不敢怠慢,聚起毕生修为,固守阵脚,双手平推而上,正面接下第一掌。

    只闻轰隆雷响,杜天云身躯一晃,竟是力弱三分,被震得连退数步,然而他在退后的过程中将雷劲导入地下,只见其踏足而过的地方皆留下焦黑的脚印,那股雷劲的威力可见一斑。

    杜天云被虽然卸去雷劲,但经脉剧痛,浑身酸麻,当真苦不堪言。

    元鼎真人嗯了一声,又笑道:“杜庄主,好功夫,第二掌要来了!”这一回元鼎真人手心泛起了炙热火劲,只看他五指一张,带出了一股焦臭灼炽的气流,正是玄罡焚天的武决——碧火惊涛!杜天云心知此招威力难挡,于是脚步虚踏,掌含水意,使出一招“流水引归”,只见他掌势飘忽不定,六分接,四分化,以真气转移之法卸去对方火焰之力。

    接是接下了,但一双肉掌却被火劲烧得通红,还散发出阵阵焦臭,杜天云吐了一口浊气,压下痛楚,昂首说道:“还有一掌,真人请进招吧!”元鼎真人笑道:“庄主武艺高绝,贫道佩服,别说三掌就算是三百掌,贫道也没把握取胜,所以这第三掌不出也罢!”说罢竟侧身让路,朝杜天云做了请的手势。

    杜天云不由大吃一惊,他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这第三掌根本就没把握接下,谁知道元鼎真人竟然大方地让路,还说了不少奉为的话语,给足了他面子。

    杜天云长叹一声,朝元鼎真人双手抱拳,说道:“真人武艺才是真正的高绝,若非真人想让,杜某早就丢尽颜面了!”元鼎真人笑了笑,亲自将杜天云迎进庙内。

    楚婉冰低声啐道:“白毛道腹黑,这个元鼎更是不逊多让,不但两掌立威,还向天马山庄卖好,真是岂有此理!”龙辉笑道:“军营中有不少战马都是出自天马山庄,这元鼎真人也是玲珑之辈,他知道天马山庄的价值,而且他也试出了杜天云的深浅,倒不如卖个顺水人情。”楚婉冰哼道:“雷霆府自从北城胜过世后声威已经一落千丈,这臭道士就干脆落井下石,当众羞辱北城无咎,把雷霆府狠狠地踩下去。遇上天马山庄这等实力雄厚的门派,他就松开关卡,真是见风使舵!”龙辉叹道:“天马山庄之所以能够名列五大门派之一,全靠其牧马之术,所蓄养的马匹都是神骏,其影响力辐射极广。如今元鼎真人已经跟晋王结成联盟,荣辱与共,他当然得替晋王考虑三分。”楚婉冰点头道:“不错,这其中说不定也有晋王的意思,毕竟争夺天下,战马乃是必不可缺之物,天马山庄就算不能做朋友,也不可做敌人。”杜天云进入庙宇后,就没有人能够踏过门槛半步,后面挑战的人连元鼎真人的一招都接不下,令人奇怪的是,上来挑战的人大多出自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看得龙辉是暗自称奇。

    楚婉冰看穿他的疑惑,低声说道:“韩家自从门牌被赵家打烂后,就沦为二流,四大世家中慕容和北城一般都不理会这些武林风波,五大门派中青莲帮因为煞域之乱,精锐殆尽,也无力争夺印玺,萍山派也被我们控制,剩下来的就只有天剑谷和儒佛两教了。”就在此时,佛光普照,只见三名僧人从天而降,为首之人正是韦驮菩萨,另外两人则是地风两大尊者。

    韦驮菩萨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道:“元鼎真人,韦陀这厢有礼了!”元鼎真人眼中倏然一亮,长笑一声道:“菩萨终于来了,贫道已经恭候多时!”“哈哈,佛道高人皆到场,三教岂能缺一!”虽是轻声笑语,但却响彻云霄,正是尹方犀和靳紫衣两大儒者,在其身后还跟着赵桧等一众高手。

    “儒道佛三教都凑齐了,这下子可有热闹看了!”楚婉冰仿佛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媚眼中秋波流转,轿靥似火,嘴角上勾住一抹妖婉的笑意,就算隔着那么一段距离也能隐隐闻到如兰檀息,惹得龙辉心头一阵狂跳。

    第03回仙姿聘婷

    “真人三掌威震天下,尹方犀不才,还望赐教!”被宗逸逍和净尘联手算计了一把,尹方犀心里憋了一股窝囊火,如今又见到元鼎真人这般张狂,立即按耐不住,只想与他好好打上一场,宣泄怒火。

    说话间,尹方犀凝聚内元,贯经通脉,双瞳散发出紫华异彩,正是紫阳真气。

    元鼎真人正欲借此机会刺探对方深浅,于是双目凝光,直接对视尹方犀,两人目光再空中相撞,激出无形火花。

    元鼎真人悍然举掌,掌运雷火之威,正是玄罡焚天之武决——夏雷轰鸣!只看电光交错,刚烈雷劲直扑尹方犀而来。

    尹方犀不紧不慢,抬手应招,紫气凛然筑成防线,正是儒门绝式——天下风涛,此招乃是将紫阳真气炼化出漩涡气流,借势转力,先守后攻。

    只见紫阳漩涡呼啸而起,道者雷掌不但难取分寸,还遭回返自身。

    强招反袭,林啸风动,元鼎真人顺势而后退三步,也仅仅就在这三步的数息间,混元道胎再度祭起,刚柔互易,尽消翩然儒风。

    道胎化招,元鼎真人转气而上,再出第二掌,名曰清宁道火!此招火劲并无方才那般剧烈灼热,只是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可却是一种温水煮青蛙的绝招,当心神被迷住之时,火势便会猛烈爆发,将人烧成尘灰。

    尹方犀岂是庸人,冷眉一瞥便知其中关键,只看他首运儒门密录——无空大气,五根手指筛张而开,霎时气流失衡,方圆之地空气竟被抽吸一空,正所谓风助火势,没了风火劲在如何灼烈也烧不起来,这第二掌便不了了之。

    尹方犀反制对手,气势如虹,兴奋之余再催三分强势,这最后一掌他要反守为攻,逼出元鼎真人之实力,儒者化掌为指,凝聚一身超绝修为与指尖,以点破面,正是——惊鸿弹指!一指弹出,锐气逼命,元鼎真人踏步登云,举手向天,九霄雷煞为之而应,只在一瞬间元鼎真人饱吸雷电之力,宛如怒雷天尊降落红尘,不可一世。

    元鼎真人同样凝指发招,这一招名曰紫电剑指,此招与惊鸿弹指都是以点破面的锐利绝式,两招对碰,并无强烈的爆发和震撼,只是各自承受对方之劲力,两人闷哼一声各自后退化力卸劲。

    三招过后,无人能占得上风,两人皆感慨对方根基之雄沉,修为之精湛。

    元鼎真人根基深厚,知晓深吸一口气,便再复十足元气。

    尹方犀同有先天之能,回气速度丝毫不在元鼎真人之下,只见他气定神闲地道:“真人在下可有资格入庙?”元鼎真人微微点头道:“尹先生武艺高绝,贫道佩服——请!”说罢便侧身让路,不但尹方犀入庙,就连靳紫衣和赵桧也是畅通无阻。

    就在尹方犀众人与元鼎真人错身而过之时,韦驮菩萨忽然开口道:“元鼎真人,贫僧也来讨教几招。”元鼎真人摇头道:“菩萨此言折煞我也,以菩萨之能为,元鼎是甘拜下风,哪敢放肆!”尚未交手,他竟然先行认输,这一番做法着实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楚婉冰冷哼道:“好狡猾的贼道士,对儒佛两教放行,却对实力弱小的门派诸多阻挠,他根本就是想将这些小门派排斥在外,让大门派独享武尊印玺。”她目光锐利,一眼便瞧出元鼎真人的如意算盘——小门派虽无争夺印玺之能耐,但这些小门派多如牛毛,若全部进入庙中,完全可以对这场武尊印玺之争增添无穷变数,试想一下,当一个顶尖高手试图夺取印玺,而那些小门派时不时地来骚扰,任你铁打铜铸也得头痛不已,所以元鼎真人干脆以三招为名,将这些变数挡在外边。

    挡下小门派的变数,也有两个好处——首先,形式简单明了,可以从容部署,哪怕是争夺印玺失败,也可以事后补救,明偷暗抢地将印玺夺回来。

    其次,这三方都属于教中元老,在某种方面存在着共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打着打着就会发现形势不对,从而化敌为友,结成同盟对付先教主遗脉势力。

    龙辉点头道:“然也,小门派实力虽不济,但胜在数量众多,聚起来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没了这些变数的干扰,无论是元鼎,还是靳紫衣和尹方犀,又或者是韦驮菩萨都省了不少麻烦,对于这印玺的争夺,根本就是在三教之中展开,无论谁胜谁负,对于大局都不会改变,都是这些元老派压住教主遗脉,而且在庙中他们还有可能达成某种协议,结成同盟!”楚婉冰哼道:“想到真美,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如愿以偿!”龙辉动了动脖子,松了松筋骨,说道:“一定要让这些小门派入庙,不可给这几个老狐狸有舒服的机会!”楚婉冰见他想动手,急忙拉住他,嗔道:“你疯了,就这么跑出去,要是鹭眀鸾躲在一旁,你岂不是要吃亏?”龙辉蹙眉道:“再不出去,靳紫衣他们就要进去了,到时候想拦也拦不住!”楚婉冰白了他一眼,说道:“少担心,你这榆木脑袋能想到的东西,别人会想不到么?”龙辉见她话中有话,奇道:“别人是指谁?”楚婉冰莞尔道:“当然是天剑谷之主——剑仙了!”龙辉怔了怔,心里满是疑惑,却听楚婉冰继续说道:“剑仙乃是正道巨擎,跟三教教主平起平坐,由她出面岂不比你好得多?”只看她巧笑嫣然间,一双盈盈星眸紧盯一个方向。

    夜色飘渺,山风更迭,唯感一缕清香飘然而至,绝丽仙姿踩着华贵步伐缓缓走来,一步一稳,从天涯彼端踏入红尘。

    “武尊印玺既然武林是武林圣物,那每一个习武之人对此都充满着向往和崇敬之意,大伙希望目睹圣物风采乃是合乎武者天性,真人这般霸占庙宇大门,阻隔武林同道入庙朝奉印玺的做法未免不妥矣!”淡雅低沉而用充满威严的磁性仙音响起,将众人心神纷纷吸住,只见一面大旗迎风飘舞,旗帜上绣着一口神剑图腾,此乃天剑谷之标志。

    天剑令旗高举,紧随其后的竟是慕容、北城两大世家之旗号,一列人马朝着武尊庙走来,为首之人正是剑仙——于秀婷。

    只见她秀眉端雅的玉容上挂着温和清幽的笑意,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朴素衣裙难掩其聘婷美态,反而勾勒出那出淤泥而不染之仙姿。

    跟在于秀婷身后的是一名美貌如花,清若雪玉的少妇,不是魏雪芯还有何人,只见她双手捧盒,步态生姿。

    而与魏雪芯并列的人竟是慕容熙和北城露,他们两人显然是代表慕容、北城两大世家而来。

    天剑谷强势现身,慕容北城两大世家更是紧随其后,颇有几分马首是瞻的意思,剑仙之威严再添五分,立即将三教锋芒比了下去。

    面对于秀婷强势压境,元鼎真人凝眉聚神,淡然道:“贫道见过于谷主,不知谷主仙心如何看待此番入庙之事。”于秀婷道:“仙心二字不敢当,妾身只是以为在场之人皆可入庙朝奉武林圣物,若按真人所谓的三掌之约,难免会落下一个恃强凌弱的唾名。”“谷主所言虽有道理,但武尊印玺乃是圣物,若是人人皆入庙,难免人多手杂!”说话的人竟是韦驮菩萨,他与元鼎真人联通以其明显也是赞同那剔除变数的做法。

    于秀婷道:“菩萨这般先入为主的说法,不但起了分别心,还看轻了诸位武林同道!”于秀婷此言得到了诸人的相应——凭什么你说我们会对武尊印玺不利,你韦驮菩萨这番说法分明是将咱们当成贼偷!韦驮菩萨摇头道:“谷主此言差矣,贫僧只是出于谨慎,并无看轻任何武林同道。”于秀婷淡笑道:“心清则万物皆宁,神躁则天下纷乱,菩萨修佛多年,难道还悟不透这此间玄机吗?”此间话中有话——暗指韦驮菩萨心里有鬼才会把其他人都想成如此不堪,于秀婷这番轻柔温雅的说辞实则是机锋点落,直取韦驮菩萨之要害。

    楚婉冰也看得暗自称赞:“秀婷妹子真不愧是剑道仙子,就连说话也是这般锋锐!”龙辉忽然一愣,奇道:“冰儿,你说什么?”楚婉冰急忙干咳一声道:“我,我说二娘真不简单……哎呀,我刚才是学一下娘亲的语气罢了!”龙辉哦了一声,并未留意这其中深意,继续将目光集中在于秀婷身上。

    韦驮菩萨微微一愣,他此刻已经被于秀婷堵住了话语,已是词穷,难再辩驳。

    尹方犀忽然开口道:“慕容、北城两家也是这般看法么?”慕容熙拱手道:“然也,家父曾命在下一切以于谷主马首是瞻。”北城露也点头称是。

    尹方犀冷哼一声,略带几分威胁地道:“两位可是代表两大世家来,言辞之中未免有些自损家族威名了吧。”北城露道:“剑仙之名天下皆知,吾等小辈自然以前辈为首,这有何不对!”于秀婷轻轻踩着莲足玉步,笑道:“既然元鼎真人方才所言要比武定论,那妾身斗胆在此恭请三教高手之绝学!”淡笑轻语,却透着直截了当的挑战,剑仙竟要以一敌众,一战三教高手。

    元鼎真人脸色一沉,扬眉道:“于谷主此言何意?”于秀婷笑道:“既然是比武定论,那妾身就同诸位打个赌,只要儒道佛三教能胜妾身长剑,那天剑谷就此罢手此事,若不能,便请三教大开方便之门,让诸位豪杰入庙。”且不论于秀婷有无能为单挑三教,只是这番豪语傲气便足以惊叹天下,叫人不得不赞一声——巾帼不让须眉!三教高手倏然色变,昔日楚无缺单挑三教教主已经削去三教颜面,如今若再给一个女流当着天下豪杰直面恣意放肆,三教之威望只会一落千丈,而元鼎真人等这一干元老派也会因此受到影响,被教主遗脉反压一头。

    于情于理三教皆不能避战,而比武定论乃是元鼎真人提出的,他当仁不让首先站出,说道:“谷主如此豪言,贫道岂能不应之,元鼎在此领教剑仙之威!”

    说话间道袍一抖,四周竟生出一股剧烈气流,宛若狂风吹拂,修为较弱的人根本连眼都睁不开。

    于秀婷也不见她如何动作,仅仅微微一笑,竟是风平浪静,武尊庙四周再度恢复原状。

    元鼎真人所发出的狂风气流为本体内元所生,乃是玄罡焚天中的武决,名曰风生火雷,只要数息的功夫便可蓄成风势,从而风助火势,风雷相生,源源不绝的劲力便可涌向于秀婷,就算不能败她,也可先声夺人,谁料竟被于秀婷这么一个微笑所瓦解,仿佛这秀雅美妇当真是仙子降世,一笑一颦皆有神妙仙法。

    实际上,于秀婷在微笑的瞬间,便已经调动体内剑气,剑气直接刺入风眼所在,一剑定风。

    绝式被解,元鼎真人顿时大怒眼露怒意,喝道:“于谷主好本事,元鼎得罪了!”他怒火中烧,并非涵养不行,而是玄罡焚天乃是刚烈之功法,若以怒气辅助,有增强功体之神效。

    只看道者翻掌凝气,雷电交迫,抬手便是一招——电锁雷轰,只在一瞬间便是电流爆窜,将牢牢锁定于秀婷命门。

    电流囚敌,雷掌绝杀,元鼎真人掌心生雷,猛然拍向于秀婷。

    于秀婷垂目淡笑,肩膀一抖,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剑气赫然而出,锐利劲风凌空劈下,先斩电锁,再取雷掌。

    剑气刺破掌心雷煞,元鼎真人只觉手臂剧痛,急忙抽身回防,但手心依旧被剑气划破肌肤,留下一道淡淡血痕。

    首招失利,元鼎真人怒意再添三分,真气贯通周身经脉,功体瞬间逼上极限,在他方圆三丈之地生出无边异象,天雷横空,地火澎湃,竟是雷火相容,离震相扶之卦象。

    元鼎真人大喝一声,抢身再攻,使了一招“火焚天下”,怒然火劲汹汹而烧,所过之处赤地焦土。

    于秀婷杏目凝华,玉指化剑,一招沧海剑界凌然迎敌,只看剑中藏水,仙姿翻浪,汹涌巨涛鲸吞祸世业火。

    水克火,元鼎真人功体运转,施展雷电之功,只看他手捏震雷卦象,召雷唤电,使了一招“沉雷破岳”,水可导电,沧海剑界中雷劲更为嚣狂,然而于秀婷却是淡笑不语,玉指一划,剑诀转化,施展青莲剑歌另一绝剑——九霄雷霆震神州。

    同源之力相互对撞,怒雷恶电谱写出一曲雄壮战歌,连斗数十回合,只看两人错身而过,元鼎真人脸色涨得发青。

    众人定神一看,发觉元鼎真人头发被削去一大截,道袍也是破了几个口子,而于秀婷却是发不乱,气不喘,依旧那般仙姿飘舞,优雅娴熟,孰高孰低,一眼便知。

    元鼎真人怒目圆瞪,嘿嘿道:“久闻天剑谷盛产盖世名锋,贫道再次厚颜讨教,还望有幸目睹天剑神器。”说话间凝聚真气,猛地将佩刀扯了过来,霎时朱阳烈火动十方,刀光炎气惊山河。

    于秀婷含笑道:“既然道长有此雅兴,妾身岂能不应。”话音未落,仙子扬素手,剑意散发,剑气牵引,只见天剑谷的人群中闪出一道亮光,魏雪芯手中捧着的那个木盒倏然崩碎,一口绝世神兵横空出世,正是龑霆神剑。

    元鼎真人手持烆阳烽,火气毕露,威势赫赫,宛若火神转生;于秀婷掌握龑霆剑,锋锐内敛,姿态出尘,恰似雪山仙姬。

    元鼎真人正想挥刀之时,却听于秀婷说道:“真人且慢,可愿听妾身一言。

    “元鼎真人压下怒火刀意,耐下性子问道:“于谷主有何指教?”于秀婷颔首笑道:“你我如此刀剑交锋,恐怕耗时甚多,未免浪费大家的时间,不如以六招定胜负?”元鼎真人点头道:“高手过招尽在瞬息,这六招之凶险不下任何决战。

    “于秀婷笑问道:“道长莫非不敢?”元鼎真人哈哈道:“谷主莫要激将,贫道不吃这一套哩。但既然谷主提出,那元鼎理当奉陪!”于秀婷点头道:“道长果然豪气!”元鼎真人长啸一声道:“既然如此,于谷主请接贫道第一招吧!”就在元鼎真人即将逼上怒火巅峰,却听于秀婷再次打断:“还望道长莫怪,妾身还有一个提议。”元鼎真人招式乃是以怒火助燃,最为注重一鼓作气,刚烈霸道,而于秀婷这般三番两次地出言打断明显是要卸去他的部分怒火,使之无法一气呵成,削减雷火怒气。

    元鼎真人看出于秀婷之心眼,暗自冷笑道:“女人就是女人,以为卖弄几分手段就能瓦解吾之绝学。”看出对手意图,元鼎真人不为所动,将道心保持平静,而外表却是刚烈暴躁,问道:“请问谷主还有何建议?”于秀婷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展颜轻笑道:“儒道佛三教并立,统领天下风骚,妾身今日痴妄,希望能借此机会向三教高人求教武道精义!”这名仙姿美妇巧笑嫣然间,竟朝尹方犀和韦驮菩萨投过一个挑战的眼神,两人同时为之一震,元鼎真人亦是大吃一惊,本该是外躁内沉的道心,却在这一瞬间出现了破绽。

    于秀婷朱唇勾笑,美目流盼地朝儒道佛三教高手扫了一眼,颇带挑衅地问道:“不知三教高人可愿玉全此事?”全场哗然,昔时剑圣独身战三教主,如今剑仙一剑挑三教,此战无论胜败,单凭这份豪情状语,便堪称剑者神话!韦驮菩萨和尹方犀是进退两难,若不应战那则是贻笑大方,但若出战,那三个男子围攻一个女流,即便赢了也不值得骄傲,而且还落得一个欺负女人的骂名。

    元鼎真人哼道:“谷主此番言辞未免将三教看得轻易了!”韦驮菩萨也说道:“谷主虽有惊世绝学,但吾等须眉丈夫若会联手欺负一介女流,这成何体统。

    “于秀婷叹道:“菩萨此言不妥也,佛曰众生皆平等,为何女子就要天生低人一等!菩萨你可起了分别心也!”尚未交手,于秀婷言辞便咄咄逼人,先是打乱元鼎真人道心,再以佛理攻击韦驮菩萨,在其禅心制造一丝破绽,如此一来,为自己增添了五分胜算。

    尹方犀见两人都被于秀婷扰乱心绪,干脆昂首应战:“既然于谷主有此雅兴,那在下便舍命陪君子!”于秀婷咯咯一笑,温婉而有略带几分狡诈地道:“尹先生说错了,妾身只是小女子也,可不是什么君子!”借力打力,以彼之矛攻己之盾,于秀婷尚未出剑便以话语占得先机,虽是口头之争,但在高手看来这种口头争锋也是极为重要,若能占得先机,便可在敌人心灵中率先埋下一颗失败的种子,替自己增添胜算。

    为出招,气已是先低三分,儒道佛三人心知不妙,当下思索应对之策,只看元鼎真人一个眉色,另外两人已经知晓各自想法,于是收敛心神,默默调和内息。

    那边暗处,楚婉冰看得是啧啧称奇,心忖道:“昔日看秀婷妹子温雅柔和,处事中庸,想不到今日却是一鸣惊人,压得这三个老狐狸连大气都不敢出,果真是剑锋锐利,剑心无暇也!”先是尹方犀默默地掏出一副银丝手套,戴在手上,这副手套乃是儒门秘宝之一——天蚕银丝手,无坚不摧,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尹方犀将此取出明显是要针对于秀婷手中神剑。

    而韦驮菩萨僧袍一抖,佛门法器应然而生,一杆庄严佛杵紧握在手,此物名曰佛耀杵,亦是佛界神物。

    儒道佛各握神兵,剑仙持刃而立,双方各自对视,四周气压倏然剧降,全场一片寂然,唯有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清晰可闻。

    元鼎真人率先出招,只看他朱阳火刀凌空劈来,于秀婷脚步轻挪,龑霆神剑凛然迎战。

    刀剑交锋,激起万千尘埃,大地赫然蒙劫,方圆之地寸土不存。

    于秀婷剑锋运转,剑势轻柔灵巧,纳气化劲,元鼎真人只觉得刀锋仿佛陷入一片虚空,难以着力,随后于秀婷肩膀一抖,剑气川流不息,连绵不绝,朝着元鼎真人奔腾而来。

    元鼎真人暗吃一惊,急忙挥刀舞动,以雷火刀气护住全身,岂料剑气宛若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竟透过其刀锋的空隙欺近道者身躯。

    元鼎真人猝不及防被细小的剑气刺中,情急之下运动混元道胎护身,虽力保不失,但道袍却被剑气刺成了个马蜂窝,摸样狼狈不堪。

    于秀婷轻笑一声,撇开元鼎真人,朝着儒佛冲去,那口龑霆剑染墨而动,宛若潇洒毛笔,正在书写一副传世墨宝,此招正是青莲剑歌之——墨舞天香流万芳。

    尹方犀和韦驮菩萨只觉得眼前景色大变,自己竟立身在一片水墨世界之中,四周的山河树木皆是黑墨所绘,黑白相间,虚空无X*X界。

    韦驮菩萨安定禅心,谨守灵台清明,抡起佛耀杵,划出无数个卍字佛印,朝着四面八方撞去,沛然佛力将水墨画震得不断溃散。

    而那些山水树木就像融化般,化作阵阵墨汁滚落而下,将两人视线尽数遮蔽。

    视线受阻,两人自知剑仙绝式即将来到,于是皆凝神戒备。

    只见四周墨汁泛起阵阵波澜,无数黑墨剑痕划破虚空,朝着两人杀来,韦驮菩萨心神一敛,自知此招不凡于是豁尽佛门元功,祭起菩提金身,霎时黑墨剑界中一道璀璨金芒照耀四方,将墨汁染成了一片金色,黑色墨汁仿佛变成了金色铅华。

    金身护体,韦驮菩萨任由墨痕剑气肆虐,皆是不动如山,尹方犀一双冷眼寻觅剑仙芳踪,锁定目标后,闪电出手,天蚕银丝手朝着黑墨深处探去,猛地震散水墨剑气,逼出于秀婷真身。

    尹方犀哈哈一笑,顺势出手,五指筛张,扣住龑霆剑刃,他自持手套神妙,不畏剑锋锐芒。

    于秀婷莞尔轻笑,运气火热内力,龑霆剑锋倏然化作铁水从尹方犀指缝中流走,尹方犀钳制于秀婷之绝招不攻自破。

    于秀婷挥洒铁水剑锋,剑势更添无常,尹方犀一个不慎竟被铁水剑锋缠住全身,滚烫而又锋锐的剑刃刺骨生疼,尹方犀不敢怠慢运起十成功力,逼出巅峰紫阳真元,这才勉强挣脱铁水剑锋的纠缠。

    于秀婷趁着他气息由盛转衰的一刻,抬起玉足,狠狠地将尹方犀踹倒在地,虽然这一脚不能伤及他根本,但也足够扫光其颜面!击退尹方犀,于秀婷专心应对韦驮菩萨,只看她皓腕回转,尽纳十方元气,水墨剑界感应其剑心号召,顿时化作一口巨大墨剑狠狠地朝韦驮菩萨劈下。

    韦驮菩萨举起佛耀杵当格,只觉得双臂阵阵麻木,佛杵几乎脱手,于是将菩提金身运至巅峰,万千金华佛光势要驱散水墨剑气。

    谁料于秀婷剑势未终,只见她雪靥含笑,娇喝一声,左手捏剑诀,天剑元功凛然爆发,水墨色彩变得更为浓郁,铺天盖地的水墨剑气将佛光尽数吞没。

    剑音铿然,水墨消散,宣告战局终结,只见韦驮菩萨颓然后退,这名蓄发僧人此刻发髻散开,三千烦恼丝披肩而下,僧袍破碎,昔日那潇洒俊朗的佛门僧者此刻竟是如此狼狈不堪。

    儒道佛三人虽未伤及根本,但不是被踹倒,就是被削去头发,要么就是衣袍破烂,此情此景,胜负已是明朗——剑仙单剑挫三教!三人面若死灰,却不得不强吞败果,于秀婷还剑入鞘,淡笑道:“承认了!”元鼎真人长叹一声无奈,只得侧身让路:“愿赌服输,贫道无话可说!”另外两人也各自退回阵营,全场倏然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其话语无不是赞叹剑仙如何高明,剑术如何惊世。

    于秀婷暗叫侥幸,轮根基她也仅稍胜此三人几分,若是生死论战,也得五百招之后才能得见胜负,此次胜果可谓得来不易,先是借着万千豪杰之声威铸造剑势,抢夺先机,再加上龑霆剑之神效,才力压这三大高手,但也仅仅是取得表面的胜负,若是生死相搏,结果还难说得很。

    “此番得胜还得有赖此剑!”于秀婷暗自感慨,只觉得手中宝剑仿佛散发着丝丝热流,从手掌透进心坎,温暖柔和,仿佛血脉相连般的奇妙。

    “此剑好像是有生命似的,跟雪芯和剑鸣那般体贴暖心,就像是我的孩子般,流动着我的鲜血……”想起鲜血二字,于秀婷不禁粉面一热,急忙运起剑心驱散脑海中稀奇古怪的念头。

    楚婉冰皱了皱秀气的鼻子,喃喃自语道:“那口剑好像有股熟悉的味道……”想到这儿,脑海中倏然浮现那一幕不堪回首的往事,以及那股温热腥甜的鲜血。

    不知为何,她越想越气,心中生出几分羞怒恨意,两眼紧紧盯着龑霆剑,媚眼之中秋韵泛动,复杂难辨之水波中透着三分羞愧、三分怒意,还有四分酸楚,不由自主地伸出修长手指狠狠地在龙辉胳膊上掐了一记。

    三教放行,众人得以进入武尊庙。

    步入其中,只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度迎面而来,简朴沉重的建筑洗净铅华,但却透着不可一世的庄严和威武。

    穿过大院,直入正殿,却见广阔的殿堂中空无一物,唯有中央高台立着四尊石像,而石像犹如护法天神般拱卫中央的玉案。

    这武尊印玺究竟是何等神物,这以九五璧打造的珍宝又是何等的高贵威严,每一个人都忐忑不安地朝玉案望去,每一个人的呼吸都在这一瞬间静止下来,无数目光聚集在了高台之上。

    就在此时,一些修为较高的人闻到了一股怪味,腥臭腐朽,就像是死人的味道,而这股味道竟是从高台上飘来,于秀婷等一众高手更是敏锐,他们心生不安之感,不约而同地跳上高台。

    儒道佛三教元老,天剑绝世仙子,四大巨头同时站在高台,都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玉案之上哪有什么武尊印玺,分明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而那颗人头正是佛门四大菩萨之一的大悲菩萨!韦驮菩萨面色大变,嘴唇不住地抿动,朝着元鼎真人怒目相向,寒声道:“元鼎真人,这是怎么回事!”元鼎真人也是目瞪口呆,长叹道:“韦驮菩萨,贫道对此一无所知!”韦驮菩萨嘿嘿冷笑道:“此庙乃是晋王督工建造,真人一句一无所知就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真是深得太极精要也!”元鼎真人见他暗藏讽刺,毫不客气地反扑道:“清者自清,贫道无需辩解!”于秀婷忽然剑心一动,惊叫道:“快离开,此地危险!”三人闻言,也不及多想,立即抽身后退,也就在四人刚刚跳离的瞬间,高台忽然爆发出灼烈魔气,熊熊魔火将整座高台烧毁,正是那魔界独有的炎魔晶石,昔日那场飞云坡大战,端木琼璇便是以此晶石反算转轮王一把,此魔石所蕴含的至阳魔气灼热无比,一旦爆发丝毫不在炮火之下,若非于秀婷剑心灵动,只怕四人就要惨遭暗算。

    看着烧成灰烬的高台,武林群雄纷纷躁动起来,于秀婷心里也生出了一丝不安。

    “是魔尊的手笔!”天剑谷与魔界相斗多年,于秀婷从熊熊魔火中认出了那一丝熟悉的魔气,“端木睺曾经来过这里!”

    第04回一剑穿心

    元鼎真人深吸吐出一口浊气,恨声道:“好个端木睺,竟敢当着天下英雄的面盗取武尊印玺……”他话音未尽却忽然哑口无言,因为他在凌乱的碎石中窥见一道异光,晶莹剔透,哪怕浓厚烟尘也难掩其光彩。

    韦驮菩萨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武尊印玺?”众人定神一看,只见那枚以九五璧打造的印玺竟安然地躺在碎石之中。

    靳紫衣眉头轻蹙低声道:“莫非魔尊没将印玺带走,而是将其藏在高台之下,但他为何要这般做呢?”乍逢如此剧变,群雄皆是又惊又怒,正殿之内一片喧哗,各种猜测和讥讽纷纷响起,吵杂之极。

    楚婉冰百思不得其解,蹙眉道:“魔尊这般做法着实奇怪,将大悲菩萨的首级抛出,明显是要向三教示威,却不知这般行径只会促使三教再度联盟,甚至激怒整个正道武林,莫非他也想学煞域那般挑战天下?”龙辉望着武尊印玺,叹了口气道:“不,魔界不会遭到天下共伐,因为魔尊故意留下武尊印玺这一招已经将整盘棋盘活了。”

    楚婉冰媚眼一亮,顿时恍然大悟,暗忖道:“臭小子脑子还挺灵光的,一眼便瞧出了魔尊的暗手!”她志比天高,得龙辉提醒立即相通其中关键——魔尊杀人示威虽然激怒了三教,若三教尚有教主统领,那么三教巅峰振臂一呼,定能号召天下共伐魔界,然而如今的三教恰好是群龙无首的局势,无人能领导这共伐魔界之战役,唯有选出首领才能统率武林群雄,而魔尊故意留下这枚九五璧打造的武尊印玺实则是大有深意,为的就是让三教乃至武林正道为争夺盟主而大打出手,相互消耗。

    龙辉低声朝楚婉冰打了招呼道:“冰儿,你看那个靳紫衣的模样,似乎他也看出其中关键。”楚婉冰瞥了靳紫衣一眼,见他眉头紧蹙,双目紧盯武尊印玺,并凑到尹方犀耳边说着些什么。

    楚婉冰笑道:“那家伙乃是云汉院之主,那个地方可是儒门智囊,他看出其中关键也是意料之中,但是就算他看出来了也不能怎么样。魔尊这一手可谓是阳谋,三教元老的首级当着天下群雄的面摆了出来,他们除了向魔界动手外已经别无它途,但要动手就得选出发号施令的人,所以三教这场内斗是避免不了啦!”

    靳紫衣与尹方犀商讨了几句后,两人达成了共识,有靳紫衣朝着韦驮菩萨做了个辑,开口说道:“大悲菩萨惨遭毒手,吾等皆感万般哀伤,魔尊此等手段实在是丧尽天良,天地可诛,儒门愿为诛魔大计贡献一番心力。”他这番动作和说辞分明就是请佛门主持大局,巧妙地避过了大战的风波,也将佛界推倒了前端,让韦驮菩萨去跟魔尊较劲,自己则保留实力。

    元鼎真人闻言,也棒打随蛇上,奉承地说道:“贫道在庙外徘回多时,却不知道魔尊是如何入庙放肆的,实在惭愧,无颜面对天下修者,所以还请韦驮菩萨主持大局。”龙辉不禁莞尔道:“这班老狐狸,真是懂得保存实力,遇上硬仗立马将别人推了出来!不过魔尊的如意算盘也打不响了,儒道两教皆推佛界主持大局,那内斗就不会发生,魔界这回可要遭殃了!”

    楚婉冰低声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你难不成还以为儒道两教会像上回攻打酆都那般使出全力吗?教主之位一天没有落下,他们就不会使出全力,就算是攻打魔界,这班老狐狸也只是出工不出力,就算是韦驮菩萨也只是做个样子,绝不会赌命一战,更何况这个大悲菩萨跟璃楼菩萨走得较近,韦驮菩萨更不会管,说不定还会暗自拍手鼓掌呢!所以魔尊这番举措看似冒险,实际上是稳赚不赔,无论三教有没有为盟主之位打起来,他都是高枕无忧!”

    丧命的人是自己的同门,而儒道两教又愿意退居二线,韦驮菩萨本应接下担子,然而他却说道:“得两位这般推崇,贫僧实在受宠若惊,只是吾能为有限,只怕会难当大任。”靳紫衣道:“菩萨过谦,佛界四大菩萨之名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此番诛魔大计唯有菩萨能胜任!”元鼎真人也随之应和道:“靳先生所言甚是,还请菩萨接过武尊印玺,率领吾等直取焱州,踏平魔界!”

    韦驮菩萨脸色一沉,若是给他接过印玺玺号令三教,一统佛界,那他是乐不知疲,但若是接过这枚印玺就要去跟魔尊拼命,说什么也不去做,于是他心生一计,叹道:“浮名本是身外物,贫僧还算有几分自知自明,着实无颜手持印玺号令武林,但贫僧却知有一人可胜任武林盟主。”靳紫衣问道:“不知是何方高人能得菩萨这般推崇。”

    韦驮菩萨朗声说道:“自然是剑仙——于秀婷谷主!于谷主方才所展示之惊世技艺堪称天下无双,再加上天剑谷地处焱州,与魔界抗争多年,对统率诛魔大计有足够能力!”心知对方祸水东引,于秀婷沉稳冷静,垂目道:“妾身一介女流,能守住祖师基业已是极限,实难再担当如此大任,还请诸位另谋高明吧。”韦驮菩萨说道:“谷主过谦了,方才谷主所表露之一手绝学已叫天下须眉汗颜,武林盟主舍你其谁!”

    于秀婷道:“武林盟主这四个字代表着武林盛衰,各派存亡,所以接掌武尊印玺之人还需得到诸位豪杰之认可!”韦驮菩萨朗声道:“说得好,武林之中还有何人之武功与威望能及剑仙!”于秀婷展颜轻笑道:“妾身尚有一人推选,那便是与韦驮菩萨同列佛界四大菩萨之一的璃楼菩萨。”

    于秀婷这一招用着实妙,故意推出璃楼菩萨来担任武林盟主,如此一来,韦驮菩萨可谓进退两难,若同意就相当于将自己的对头捧上高位,若不同意后果更加严重,毕竟死的人也是佛界四大菩萨,人家剑仙都推举你们佛界之人担任武林盟主,你还如此摇摆不定,不是心怀不轨,就是冷血无情,不顾同门血仇,无论哪种结果对他都是大大不利。

    韦驮菩萨紧蹙眉头,说道:“璃楼菩萨乃是佛界千古奇才,足以担任盟主之位,但他此刻并不在此,如何能接掌此印玺,还是请剑仙高举武尊印玺,号令天下群雄!”他既不想去跟魔尊拼命,也不想璃楼菩萨高他一头,两相权宜宁可让于秀婷接掌印玺。

    “既然韦驮菩萨不愿出手,那大悲菩萨之血仇便由贫僧接过!”沉稳雄厚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白发僧人昂首走入正殿,双目宛如深渊大海,气度更似泰山磐石,不动不摇,尽显佛家先天风范,正是璃楼菩萨。

    在其身旁有一白发白眉道人,不是净尘道人还有何人。

    佛道先天凛然现身,现场气压倏地一沉,韦驮菩萨与元鼎真人皆是面色灰暗,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色。

    靳紫衣目光一闪,笑道:“璃楼菩萨恐怕误会了,韦驮菩萨是出于谨慎考虑,才未如此罢了,毕竟魔界并非易与之地,要对其动武需得三思再三思!”靳紫衣话音未落,却听爽朗笑声响起:“靳院主,尔等若不想接此印玺,那便直说,宗某不介意能人多劳!”只看飘逸儒衣潇洒而来,宗逸逍目露冷嘲轻笑。

    三教元老与教主遗脉首度尽数会面,现场气氛愈发凝重,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靳紫衣依旧冷静,洒然道:“宗阁主,此话未免过甚……”他还没说完,宗逸逍不耐地打断:“一天到晚就知道说废话,说白了就是不愿将印玺轻易让出,既然如此那便直接些,大家打上一架,谁胜就拿走印玺,如何!”峰回路转,原本是想推脱的武尊印玺,此刻却万万不能落到教主遗脉手中,若不然元老一派将彻底失去争夺教主宝座的机会,方犀、元鼎、韦陀三者心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朝靳紫衣打了个手势。

    靳紫衣心领神会,朗声应道:“既然阁主有此想法,那靳某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只是不知诸位武林同道意见如何!”于秀婷垂目淡笑道:“天剑谷对此无意见,便按宗阁主所言比武定尊!在场任一豪杰皆可上场竞武,毕竟此物属于武林圣物,唯能者居之!”慕容和北城两家亦是附和于秀婷之言,这几家大门派都同意比武夺帅,可以说此事已经定了下来,那些小门派中也有不少技艺不凡者暗中磨拳檫脚,试图借此机会扬名立万。

    楚婉冰暗自拍手笑道:“宗逸逍的做法果真直截了当,干脆就当着天下英雄的面直接跟对方撕破脸皮,看似鲁莽无脑,实际上叫这些老狐狸没了缓转余地,任他们有什么阴招也得乖乖省下!”龙辉点头道:“然也,这些老狐狸腹黑得很,平时行事多少做些遮掩和曲折,可宗逸逍直截了当的作风,叫他们一时间难以适从,可谓阵脚先乱!”各方角逐,形势已是混乱至极,元鼎等人已然无力控制局势,无奈接受比武提议。

    龙辉见这几人吃瘪,不由凑到楚婉冰耳边低声说道:“好了,一会比武夺帅我会想法子替你拿到武尊印玺,由你做武林盟主!”楚婉冰蹙眉道:“按照原计划是由你替我扫清障碍,最后再由我大闹一场,演一出夫妻反目的戏,可是你现在锁魂符受创,恐怕力有不遂。不如便让我自己出手吧。”龙辉摇头道:“不可不可,元鼎真人这几个老狐狸都是先天高手,冰儿你不是他们对手,还是先由我扫清障碍。”

    楚婉冰急了,说道:“可是鹭眀鸾她……”话还没说完,却被龙辉喝住了:“好了,我没事的,区区玄媚夺神术还奈何不了我,你这丫头给我老实呆着,一切按计划进行!”楚婉冰何时见过他这般霸道,顿时被震住了。

    龙辉哈哈大笑,纵身跃出,昂首傲立说道:“好个武林盟主,那我也来凑凑热闹!”靳紫衣不由一愣,说道:“龙将军,你乃朝廷猛将,为何也来蹚此浑水?”龙辉耸肩笑道:“靳先生,在下已经同天剑谷大小姐完婚,也算是半个武林中人,说来也惭愧,成亲这么久我也没给内子送过什么礼物,既然这枚武尊印玺要比武定主,那在下不才,为了爱妻便来献丑了!”靳紫衣蹙眉道:“将军是要将武尊印玺作为礼物送予魏小姐么?”龙辉点头道:“然也!”

    靳紫衣道:“可谷主代表天剑谷已经拒绝了武尊印玺,将军此番做法未免有些逾越了!”龙辉摇头道:“我此次并非代表天剑谷出战,而是个人行径,只为向爱妻一表诚意。碰巧内子也是习武之人,这武尊印玺我怎么说也得替她取来!”魏雪芯闻言,俏脸生晕,咬唇轻笑,新婚少妇的幸福喜悦尽露眉角,倍添娇艳,看得众人是一阵惊叹,心想我若有此娇妻,别说区区一块石头,就算是天上月亮也得帮她摘下来。

    靳紫衣见魏雪芯朱颜含笑,心忖道:“这妮子真是红颜祸水,且不论这小子话有几分真实,他这番插手已经叫局势更加凌乱。”就在此时,一声娇喝响起:“好一番郎情妾意,真是亲密无间!”话语未落,楚婉冰便飘然现身,双目喷火,恶狠狠地盯着魏雪芯和龙辉。

    魏雪芯虽知此番皆是假戏,但也被楚婉冰那妒火中烧的眼睛盯得心里一阵发毛,怯生生地说道:“姐姐,你怎么也来了?”楚婉冰冷笑道:“你当然不希望我来了!”龙辉叹道:“冰儿,我正在做正事,你莫要捣乱!”楚婉冰呸道:“说得倒好听,你说白了就是想拿武尊印玺来讨好这小贱人,还说是正事,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龙辉脸色一沉,寒声道:“当日你大闹天剑谷,丢尽我的脸面,我还没跟你计较,今天你倒是越发得寸进尺了!”楚婉冰回瞪他道:“脸面,你这朝秦暮楚的负心汉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当初若非我爹爹对你悉心教导,你哪有今日的成就!”龙辉火冒三丈地道:“你这毒妇,仗着你父亲的威名肆意妄为,我对你已是礼让三分,你若在胡搅蛮缠,休怪我不客气!”

    楚婉冰冷笑道:“我偏要胡搅蛮缠,你又能奈我何!”龙辉恨声道:“我今天就要帮雪芯拿到武尊印玺,叫你这婆娘永世抬不起头来!”楚婉冰哼道:“想把那块石头给小贱人,让她来对我发号施令么?我楚婉冰今天就偏不如你心愿,你既然要去争这枚印玺,我便和你周旋到底,看你这忘恩负义的小贼学到我爹多少成本事!”说话间,拔出无尘剑,嗖嗖几下抖出数多剑花,霎时寒光冲霄汉,剑气惊四方。

    众人第一眼看到楚婉冰之时本是惊为天人,可见到此女这番刁蛮皆暗自摇头,靳紫衣曾见识过楚婉冰当街陷害龙辉的举措,如今见此闹剧也不觉意外,心里却是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人群之中有一双阴沉的眼睛正在注视殿中的情形,此人面白无须,正是王公公。

    王公公暗忖道:“这女子美则美,可是太过蛮横刁钻……龙辉此番可要头疼了。”他身居大内皇宫,对于后妃的争风吃醋已是耳染目濡,对楚婉冰此番动作也是见怪不怪,只是心里还有几分疑惑:“皇上曾说过,这妮子身为剑圣之女,所做之事未必如表面那般简单。既然如此,她这番动作也有可能是假的,背后可能有更大的图谋,而龙辉这年轻人也可能是在配合那小刁妇演戏……这一切还有待考究!”楚婉冰忽然娇叱一声:“贱男,纳命来!”只见她提剑袭杀而来,剑光闪耀之余,却见万神蒙劫,正是圣灵七绝之神劫剑诀。

    龙辉翻掌提元,聚起盾守之招,化气为盾,守得固若金汤,尽削神劫剑气。

    楚婉冰柳眉一展,皓腕转动,再添三分狠劲,一招归真剑式强行扫开盾守气墙。

    龙辉不由暗自讶异:“这丫头的剑气何时变得这般锐利,我本想留力三分,却想不到被她一剑破招。”娇妻武功精进,龙辉也起了几分竞武之意,于是双手把运,凝气成剑,使出剑灵绝技,指末寒光闪烁,宛若锐剑名锋。

    楚婉冰虽持神兵,但却难占上风,被龙辉的剑芒逼得剑势略显紊乱。

    忽然,龙辉收回剑法,右手撮指成刀,左手聚拳化戟,同使刀霸和戟狂两大武决,刀戟合击狠狠地扫在无尘剑之上,楚婉冰闷哼一声显然吃了大亏。

    然而,只见楚婉冰借势后退,白衣飘舞间,那抹婉媚倩影竟毫无征兆地欺近魏雪芯。

    “贱人,受死!”楚婉冰借着龙辉劲力使劲,瞬间袭杀而来,无尘剑直取魏雪芯喉咙。

    剑势快狠准,丝毫不留半点余地,魏雪芯反应极快,危急之余抽出岁月剑挡格,只听双剑铿然,天剑谷两大神剑竟成敌对之势。

    楚婉冰这一剑可谓是倾尽全力,魏雪芯仓促应战哪能挡得轻易,虽是守住杀招,但剑气难当,只见血花飞溅,魏雪芯那张娇艳雪嫩的脸颊上忽然多出了一道深深的剑痕,应声破相。

    于秀婷勃然大怒,娇叱道:“臭丫头,怎地如此歹毒!”话音未落,只看剑仙凝指,剑芒绽放,楚婉冰急忙抽身后退,穷尽身法躲开漫天剑芒,但也仅仅避过了七成剑气,余下三成应声入体。

    楚婉冰口角溢血,但脸上却挂着一丝狠媚:“妙哉,这小贱人破了相,我看你这负心汉还怎么跟她风流快活!”龙辉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毒婆娘,你找死!”怒气冲天,霎时火焰迸射,只见龙辉掌心凝炎气,灼烈无比的离火真元喷向楚婉冰。

    火劲翻起滔天热浪,将整个大殿烤的炙热无比,众人只觉得宛若坠入火炉,气血几乎要被蒸烤一空。

    烈火怒掌狠狠地击在胸口,楚婉冰仰天吐血,鲜血尚未落地就被火劲蒸干,可见这一掌威力何等雄沉,便是元鼎真人也是暗吃一惊:“好烈的火劲,俨然不在我的玄罡焚天之下,这丫头受得了么?”楚婉冰娇躯颓然倒地,龙辉也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急忙过去查看魏雪芯伤势。

    魏雪芯捂着脸颊,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满脸痛楚的表情,龙辉心痛地道:“雪芯,你没事吧?”魏雪芯双目涌出泪花,垂目摇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龙辉满心怜惜急忙将她抱在怀里安慰。

    “大哥……姐姐没事吧?”魏雪芯虽知两人是在演戏,但看到楚婉冰如此受苦,心里也是绞痛万分,那些眼泪都是为她而流的,外人看来却像是受到大妇人刁难的小妾在向夫君诉苦。

    龙辉心想这丫头也忒善良了,脸上都受了剑伤还担忧对方,于是暗自传音道:“傻丫头,别担心了,我那一掌虽重,但用的是火劲,而你姐姐身负凤凰血脉,火属真气对她伤害并不大,那些血都是她咬舌装的。”在外人看来龙辉这一掌刚烈霸道,灼热无匹,就算是金铁也得化成熔浆,可是打在楚婉冰身上伤害并不大,所以龙辉才会针对凤凰血脉的特性用火性真气下手,既能瞒过外人,又不用伤害妻子。

    楚婉冰暗自调息,已将体内余劲驱散,早就恢复气力,但依旧装出一副伤心欲绝,悲怒交加的模样,只看她柳眉倒竖,泪珠盈盈,恨声道:“好,好,好!姓龙的,既然你无情,也休怪我无义,今天我就跟你恩断义绝,再无相关!但你今日给我当众辱我,我发誓一定要你付出代价!”说罢挥手划剑,嗖的一下便在地上割下一道深痕,随即掉头便走。

    短暂的交锋,却是峰回路转,惊心动魄,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有的人心里暗骂龙辉薄情寡义,有的人也在指责楚婉冰妒恨刁蛮。

    元鼎真人干咳一声,说道:“龙将军,比武可以开始了吗?”龙辉猛地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冷笑道:“比武一直都没终止,龙某方才已经击退了一个对手,不知还有哪一位英雄愿意上来指教!”方才龙辉那一掌已经震慑全局,在外人看来此人连结发妻子都能下毒手,可谓冷血无情,谁还敢上去惹这煞星。

    “将军高招,尹某叹服,今日便来厚颜献丑!”只见尹方犀昂首站出,毫不示弱地挑战龙辉。

    龙辉微微一愣,暗忖道:“这个儒生刚被谷主击败,如今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他究竟在打着算盘?”疑惑之余,龙辉目光扫在靳紫衣身上,见他面带几分嘲讽微笑,显然是有备无患。

    “常人刚经过这番剧变,心神难免动荡,尹方犀故意趁机出来挑战我,十有八九是想藉此机会挽回颜面!”龙辉很快便想通此节,呵呵一笑,轻摆袖袍淡然道:“那龙某在此请教尹楼主高招!”昔时尹方犀还有拉拢龙辉的意思,但此刻他做了天剑谷的女婿,两人之间已经再无缓转余地,唯有动手一途。

    紫气缠身,尹方犀冷眉肃杀,悍然出招,澎湃内力宛如怒涛骇浪,灼热的气团袭杀而来。

    龙辉劲走武脉,五行真元相生相克,宛若漩涡雷霆,反扑对手。

    两人双掌对碰,皆感对方根基之雄沉,赞叹之余更有七分忌惮。

    试探一掌后,尹方犀招数再变,使了一招“映月照江”,一双肉掌仿佛化作银盘精光,又似大江奔腾,虚幻缥缈中暗藏奔涌杀机,足以断筋碎骨。

    龙辉毫不退让,左手挽弓,右手拉铉,凝化出弓箭架势,指尖一松便是穿云锐箭,尹方犀只觉得耳边隐有劲风呼啸,稍不留神便被划落几根头发。

    箭矢扰敌,龙辉趁机使了一招枪勇,只见他一掌横在胸口,一手笔直击出,宛如一杆笔直钢枪,开大阵对劲敌。

    尹方犀将紫阳真气逼到最高境界,整个人就犹如一个耀眼夺目的紫色太阳,将整个武尊庙照得光彩夺目。

    刚勇无匹的枪势狠狠地扎在紫色太阳之上,龙辉只觉得对方真气昏沉黏着,坚韧难进,于是收起了几分轻视之意,当下暗催阴阳二气,烈阳元丹与玄阴冰轮交替而生,模拟出了混元道胎那般刚柔互易的效果,霎时形成了一团螺旋尖锥气流,本是笔直的枪势顿时化作了一杆可以旋转钻枪,硬生生地钻破紫阳气团。

    尹方犀闷哼一声,一股黑气在额头连转三次,哗啦地吐了一口鲜血,胜负立时见分晓。

    靳紫衣急忙上前将尹方犀扶住,开口认输:“龙将军武艺高超,吾等叹服!”龙辉本想藉此机会重创这先天高手,替孟轲扫去一个强敌,但对方仿佛看穿了他的意图,竟然抢先一步认输,叫他不好再动手逼杀。

    “好!”宗逸逍见对头吃瘪,顿时开口喝彩,“妙哉,如此神技,宗某是首度见识,尹师兄败得不怨哩!”他这几句话看似在替儒门赞叹对手,从而显示儒者胸襟,实际上是踩了对头一脚,气得尹方犀险些再吐血。

    净尘是笑而不语,眉角中也颇有几分嘲讽之意,而璃楼却是垂目诵经,一副不管外事的模样。

    元鼎真人冷哼一声,踏步向前,朗声道:“好身手,贫道也来讨教一二!”

    龙辉心神一敛,凛然无畏道:“好,在下拜候真人绝学!”元鼎真人道袍一抖,甩出一股灼烈罡劲,正是玄罡焚天之招数——天雷诛妖,龙辉当下祭起霹雳篇武学,顿时白光迸射,反手就是一个雷球砸去。

    雷电交加,惊骇四野,原本被炎魔晶石摧残得满目疮痍的正殿再遭劫难,在雷劲撞击下大殿中央陷出一个大坑,坑内乃是一片焦土,显然是被雷火焚烧一般。

    元鼎真人遇上同源真气,立即抖擞精神,再度凝练出更雄沉的雷罡真元,龙辉毫不退让,再提元功,手中的雷电真元由白色转为蓝色,叽叽作响,方圆三丈之内的沙石皆遭电击,化作飞灰。

    霹雳篇所凝聚出的雷电共有白、蓝、紫、金、黑五种颜色,每提高一层,雷电的颜色也会不同,众所周知,一般的雷雨天气皆会有白色雷电划过,而到了暴风雨的时候天空才会出现蓝色雷电;紫色雷电唯有狂风暴雨,天黑地暗的时候才又可能出现,但每次现世都是霹雳万钧,震慑天地;至于金色雷电则更加罕见,可谓是百年难遇之奇观,相传天降神罚,便是以此金色雷电诛杀十恶不赦之徒,可谓是神雷天谴;而黑色雷电号称灭世之雷,一旦出现便是天崩地裂,混沌再开的时刻。

    有此可见白色最低,黑色最强经过多年的积累,龙辉已经将霹雳篇练到了紫色的境界,威力雄沉霸道,一出手便是五雷齐鸣,百电交击,方圆之地尽化赤土。

    龙辉凝聚雷罡真气,拳若奔雷,使出一招“金刚雷鸣怒”。只面对澎湃雷拳,元鼎真人使出了一招“惊雷震心掌”应对,谁料拳掌相交,元鼎真人竟是力弱半分,一身雷煞元功险些被龙辉打散大半,惊愕之下他赶紧变招,化刚猛为柔和,使了一招“地火燎原”。只见他马步一沉,避开龙辉的雷拳,随即双掌拍地,牵扯出熊熊地火,地火顺着元鼎真人的真气化作火墙阻隔龙辉攻势。

    龙辉暗笑一声,收起雷罡烈劲,抬手聚起刁钻的电流真气,使了一招“阴电龙牙掌”,与雷罡的霸道不同,电劲显得极为刁钻,犹如无孔不入的跗骨之蛆,当初龙辉就是凭着这种功法对付菩提金身,打得璃楼菩萨灰头土脸。

    如今电流真气钻过火墙,直接欺近元鼎真人,逼得他真气岔断,难以为续。

    火墙顿时崩溃。

    先是雷拳,后为电掌,元鼎真人觉得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之中,四周雷鸣电闪,浑身气脉剧痛欲裂,顿时连退数步,脸色涨成了酱紫色,头顶不住冒出白气,显然是在运功过剧的表现。

    龙辉暗忖道:“先前没收拾尹方犀,这一回可不会放过你这臭老道!”就在龙辉准备下重手之际,却感身后锐气逼来,回头望去唯见一抹白衣持剑袭杀,尖锐的剑锋嗖的一下刺入龙辉胸口。

    龙辉霎时口鼻溢血,死死地盯住眼前之人,对面那双清媚的双瞳竟是毫无表情,水润朱唇吐出几个冷漠的字词:“我说过,绝不会放过你这负心汉!”无尘剑穿透龙辉胸膛,艳红的鲜血不住地流淌而下,就连元鼎真人也不禁张口长叹一声:“好狠毒的女子!”

    人群暗处中有一双明媚的眼眸正紧紧地盯着这长剑穿心的一幕,樱花般的双唇喃喃开阖道:“原以为这丫头已经离开,谁知道她又半途折返,趁着自己丈夫准备对元鼎真人下重手的瞬间出剑……好狠的妮子,真是你那个母亲一样,为求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白衣倩影皓腕一拧,抽出长剑,带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鲜血溅了不少在她衣裙之上,宛如雪地盛开的玫瑰,恰似妖媚而祸世的惊骇色彩。

    龙辉颓然倒地,就在失去意识的一刹那,仿佛看到那双清媚的水翦中透着丝丝泪光和无奈的矛盾。

    于秀婷耳边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冰儿此刻应该已经来了,秀婷妹子快带龙辉临夏山北面的峡谷,让冰儿引导雪芯她们同龙辉双修疗伤!”“你准备去哪?”于秀婷暗中回音道。

    “收拾一个心腹大患!”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她立即掉头奔出武尊庙,仿佛经历剧变而心神失常的弱女子般,就连于秀婷也不知道她是假装的,还是发自内心哀伤。

    第05回多重双修

    “姐姐,快出来!”一名貌美少妇背负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冲入一处幽谷,衣裙上的血迹已然凝结,透着凄艳的红黑色。

    谷内山洞也有一名白衣少妇迎面奔出,雪靥含愁,媚眼凝泪,焦急地道:“雪芯,快快进来!”此女正是楚婉冰,她急匆匆地奔走相迎,协助魏雪芯将昏迷的龙辉带入洞内。

    魏雪芯咬唇泣声道:“姐姐,大哥流了好多血……”楚婉冰仔细检查了伤口,眼珠也是一阵通红,喃喃地道:“幸好止住血了,但差些就刺到心脉了,这是怎么回事?”魏雪芯惊愕道:“姐姐,方才在武尊庙你明明刺了大哥一剑……”楚婉冰讶然道:“什么,刺了他一剑?娘亲做事也忒狠了吧!”魏雪芯不由一愣,惊叫道:“什么,刚才那个人是……大娘?”

    楚婉冰点点头道:“是呀,因为考虑到鹭眀鸾会在暗中算计,所以就跟娘亲调换身份,刚才出手的人其实是娘亲但是按照原先计划,就是咱们姐妹两大闹一场,然而我被气得出走,藉此引鹭眀鸾出手对付我……可是为何还要刺这一剑?”

    魏雪芯问道:“龙大哥知道这事么?”“他不知道!”楚婉冰摇了摇头说道,”我想一定是形势生出了意外变化,娘亲才迫不得已刺上一剑。”楚婉冰又检查了一下龙辉身子,恍然大悟道:“锁魂符,是锁魂符出现了松动!娘亲一定是察觉了鹭眀鸾在附近,怕她用玄媚夺神术暗算小贼,所以置之死地而后生,避开鹭眀鸾的算计!”魏雪芯叹道:“这一剑也刺得忒狠了!”

    “要瞒过外人,又得留手三分,避开要害,单是这份巧劲绝不是我能做到的,所以娘亲来刺这一剑也是有道理的,若是由我出手,要么就是下不了手,犹犹豫豫,叫外人瞧出端倪,要么就是直接伤及龙辉要害……”

    说到这里她不用暗叹一声,心忖道:“鹭眀鸾的存在已经将吾等逼向了绝路,希望这趟苦肉计能够反败为胜,揪出鹭眀鸾!”魏雪芯问道:“姐姐,那龙大哥现在伤势严不严重?”楚婉冰道:“娘亲那一剑虽然避开了心脉,但也刺伤了心脏附近不少血脉,此等失血量哪怕是先天高手也得一命呜呼,不过幸好小贼懂得双修之法,再重的伤势,只要还没咽气就能恢复。”

    魏雪芯俏脸一红,低声道:“姐姐,那咱们就……跟大哥双……”楚婉冰咯咯一笑,说道:“不行哩,如今小贼不能主动运功,单凭我们姐妹两人是无法替他疗伤的。”魏雪芯急忙道:“那,那该怎么办?”

    楚婉冰玉靥晕红,双眼秋波流转,略带娇羞地道:“需得让其他姐妹来协助我,引导小贼体内的元阳与咱们的阴息交融……”其他姐妹协助?魏雪芯顿时大羞,红着脸蛋道:“姐姐,你说的姐妹是……”楚婉冰点了点头,朝洞内叫道:“蝶姐姐,白妹妹,劳烦你们了!”话音方落,只见洞内步出两道倩影,一者绛衣红裙,艳丽无方,一者劲装长靴,英姿勃发,正是崔蝶和白翎羽。

    楚婉冰为了增强实力,所以暗中联络两人,想不到这么快就发挥作用了。

    崔蝶看着受伤不醒的龙辉,心酸不已,叹道:“冰儿,待会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楚婉冰点头道:“蝶姐姐,待会疗伤过程众我们得合理将龙辉体内的元阳调动起来,所以我们必须尽可能的放开身心。”魏雪芯奇道:“要怎么放开身心。”楚婉冰捏了捏她吹弹得破的小脸,笑着说道:“当然是行一些荒唐不堪的事了。”魏雪芯小脸嗖的一下就红了,急忙低头不语。

    白翎羽作风较为爽朗,直接道:“这山洞有石床和一些简单的家具,那我们就快些开始吧。”楚婉冰与崔蝶将龙辉扶到床上,又问道:“雪芯,二娘可在外头?”魏雪芯道:“娘亲在外边替我们护法。”楚婉冰松了口气道:“有二娘在,那我们就可以安心行功了。”说罢便带头宽衣解带,露出一具粉雕玉琢的胴体,看得三女也是一阵惊叹赞赏。

    楚婉冰笑了笑道:“咱们快些开始吧。”崔蝶毕竟是成熟妇人,也不扭捏,褪去一身绛衣红裙,不消片刻便赤身裸体,丰乳肥臀,柳腰玉腿。

    白翎羽咬了咬嘴唇,也动手脱衣,其骨肉丰实,肌肤如蜜,已是一绝,倒是魏雪芯较为羞赧,粉面涨红,仿佛整张脸都在冒烟,手在衣带上徘徊了半晌也不见动作。

    楚婉冰叹道:“雪芯,你若不快点,咱们夫君可要危险了!”衡量再三,魏雪芯也红着俏脸宽衣解带,展现出一具不逊楚婉冰的绝美娇躯,其臀翘腰细,腿长乳丰,玉胯之间水草茂密,就连崔蝶此等年近三十的美少妇也不及她之耻毛茂密。

    楚婉冰将纤手探到龙辉胯下,轻揉着内里粗壮的巨棒,叹道:“小贼昏迷不醒,这儿还得我们花些力气。”说罢便解开龙辉的腰带,引出疲软的肉龙,崔蝶和白翎羽都暗吃一惊,心忖道怎么不见一段时日,这小子那货似乎又大了几分,即便是软绵无力也显得如此冠肥根粗,若是重换生机岂不吓死人!一股雄性气息扑面而来,楚婉冰被熏得淫心如炽,玉胯花露外渗,恨不得就跨身上马,贯穿全身,但想起有正事未办,才强忍欲火说道:“蝶姐姐,待会先得挑动龙辉的情火,让他此处勃起有力,才可运功疗伤,但情火若动,便会是血气翻腾,可能会令伤口迸裂,所以还得请姐姐用寒冰真气冻住他胸口的剑伤。”崔蝶点头说道:“这我晓得。”楚婉冰又拉住白翎羽说道:“小羽儿,龙辉下边就得交给你了,这回可要考究你的口活了。”白翎羽被她这般露骨的话臊了个大红脸,嗯了几声道:“我……我尽力试一试吧。”只见崔蝶探出玉手按在龙辉胸口,以寒冰真气冻封周围血脉。

    白翎羽则俯首在龙辉胯间,张开檀口含住龙辉肉龙,她口活虽无楚婉冰那般灵巧,但也算不俗,含吹舔吸间龙根隐隐搏动,但却苦了一旁的崔蝶,看得淫欲暗生,胯间早已又骚又热,丽水长流,那贴身亵裤已然湿透。

    魏雪芯蹙眉道:“姐姐,那我该做什么?”楚婉冰笑道:“雪芯你就来帮姐姐一把,让我尽快将玄阴媚体的阴息推至巅峰。”魏雪芯奇道:“该如何做呢?”楚婉冰脸颊微红,说道:“就是咱们姐妹好好亲热一番。”说出这话,就连她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更别说魏雪芯,羞得耳根都红得发紫,几欲冒烟。

    楚婉冰见妹子羞赧,于是便主动伸手去摸那双丰腴巨乳,魏雪芯乳肉被腻滑的手掌擒住,只觉浑身酥软,娇腻呢喃,股间春水泛滥,顺着玉腿往下流,一双杏目水光涟漪。

    楚婉冰展开双臂将她箍住,寻上其樱唇,檀口轻吻,猩红嫩舌勾卷妹子口腔嫩肉,魏雪芯被熏的欲火横生,不禁伸出香舌就在楚婉冰口中舔弄起来。

    姐妹两便这般四唇相接,香涎在口角间渡来引去。

    楚婉冰将魏雪芯紧紧搂在怀中,两具丰美的娇躯贴得仿佛是黏在了一块,肥美的乳肉相互碾压成饼,白花花的犹如四坨发酵的面团,腿股交叠,玉壶相对,四片嫩瓣蛤唇竟也像接吻般,丽水花露混合在了一起,两人不由得情火中烧,淫欲横生。

    楚婉冰半睁迷离媚眼,朝石床上瞥去,只见龙辉玉茎在白翎羽的口舌侍奉下渐渐粗大,青筋暴跳,而白翎羽也在吞吐之时引发自身欲念,蜜壶间又骚又痒,膣内花露满布,滑腻无比,一股又一股的丽水夺门而出,春水顺着玉腿内测向下流淌。

    白翎羽把玩了片刻,只觉得口唇酸胀,于是扭过臻首向崔蝶求助道:“蝶姐姐,你替我一下好么?”崔蝶见她吹箫甚是吃力,于是便接了过来,由白翎羽护住龙辉心脉血气。

    崔蝶望着那根生机重起的龙枪,见其刚毅粗长,爱不释手,情不自已地开口便吃,只觉得口腔内犹如吞入火热的肉菇,烫得她星眸半闭,鼻息粗喘。

    白翎羽左手按在龙辉胸膛,瞥见崔蝶正跪伏在自己一侧,那熟美妇人温暖香滑的体气飘入鼻中,叫她身心一阵松软,脑海中又浮现起母亲白淑妃的音容笑貌,甚是迷恋地盯着崔蝶一举一动。

    白翎羽美眸凝华,崔蝶丰腴圆润的娇躯曲线映入瞳孔,崔蝶胸前两团巨乳倒垂而下,宛如白皙汤圆般,可口甜美。

    美妇圆臀撅起,将单薄的亵裤撑得几乎裂开,股间肥沃的蛤唇在亵裤上勾出了一抹饱满的肉瓣状,恰似熟润牡丹花膏,唇口之中映出一道裂缝,缝隙之中不住向外渗出水迹,带着成熟的淫骚暖香,熏人欲醉。

    望着崔蝶圆熟的美臀,白翎羽伸手扶去,只觉臀肉绵软弹手,轻触几下便抖出颤巍巍的股浪。

    她见崔蝶并无不快,于是壮着胆子继续抚摸,将那绵软润沃的股肉轻轻揉捏起来。

    崔蝶只觉得后股一阵温热细滑,美得双目迷离,更加卖力地含舔龙根,吹得根粗棒硬,龙首浸浆,龟棱肥厚。

    崔蝶见猎心喜,一边享受白翎羽的爱抚,一边紧紧将龙辉的龙枪根部含住,香舌根部和喉咙将那龟头夹住吮吸,竟使得昏迷之中的龙辉发出阵阵低沉快美的喉音:“嗯……啊……”楚婉冰闻言,不由大喜道:“蝶姐姐真是好功夫,果真将那根淫龙唤醒了。”崔蝶吐出龙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见上边湿漉漉地布满了晶莹的香涎,显得油滑光润,更添淫靡色彩。

    楚婉冰轻轻推开魏雪芯道:“好了,骚丫头别腻在我身上了,咱们快替夫君疗伤吧!”魏雪芯俏脸涨红,嘟嘴不依地嗔道:“谁……骚了?”楚婉冰噗嗤一声笑道:“还不承认哩,你瞧瞧你下边流了多少水?”魏雪芯低头一看,只见腿股处花露蔓延,洪水泛滥,茂密的耻毛宛如刚从水里出来般,还有几滴汁水顺着腿内侧滴落在地上,不由得羞得满脸通红,但仔细一看,楚婉冰那儿更加不堪,花浆骚水竟像是失禁般流出,在地上积了一小滩水,媚香扑鼻,催人情欲。

    眼见这姐妹花的得天独厚之媚态丽色,崔蝶也是看得心荡神移,心想自己若是男人也会为这双姝疯狂的,稍微定下心神,崔蝶问道:“冰儿,接下来该怎么做?”楚婉冰先在魏雪芯与白翎羽耳边低语了几句,起初这魏雪芯还较为羞赧,但禁不住姐姐软硬兼施,还是点头答应。

    楚婉冰则接替白翎羽的位置,用冰髓劲封住伤口血脉,而魏雪芯和白翎羽则各司其职,只见魏雪芯酡红着俏脸,挺着颤巍巍的巨乳,反身跨跪在龙辉头上,落腰沉臀,分开两片娇嫩红艳的蚌肉,把个花汁泛滥的宝蛤贴在龙辉脸上轻轻磨蹭,膣中的花露串串落在龙辉口鼻上。

    虽然龙辉昏昏沉沉你,但魏雪芯玉胯处独特的茶香浪味儿仍在鼻息中充盈,下身的巨龙越发坚挺;白翎羽跟则用纤手握住玉囊抚弄,另一只手在自己湿漉漉的玉胯间肆意游走,口中浪声不断,两女合力之下龙根勃动越发坚挺有力。

    崔蝶见状忙张开樱口含住龙枪舔弄,纤手还套住龙枪根部套弄;含了片刻后,又听楚婉冰道:“龙辉此刻虽然生出阳气,但还是相当薄弱,不能一下子接受太多阴息,所以我先不能上去,还得劳驾蝶姐姐辛苦一阵子,等龙辉的阳息完全调动,我才能以玄阴媚体引导他阳息流动。”崔蝶娇笑道:“妹妹客气了,姐姐哪会辛苦,只要冰儿你不吃醋,姐姐可要趁机好好霸占一下你夫君。”楚婉冰媚笑道:“蝶姐姐,什么我夫君,这小贼迟早都会娶你过门的。”崔蝶心花怒放,用手撸了几下龙枪,觉得勃起坚硬有力,于是弯腰褪去亵裤,只见那亵裤的裆部一片秽迹,湿滑无比,浪汁粼粼——竟是夹杂着女子暖香和阴骚的白浆丽水。

    崔蝶分开柔美的玉腿,分跨在龙辉腰间,正想将龙首对准肉壶时却被楚婉冰制止了:“蝶姐姐且慢,龙辉此刻元阳尚且不足,便是你的阴息也会叫他根基受损,所以不能贸然进入。”崔蝶强忍玉胯瘙痒,耐下性子问道:“冰儿,那该怎么做?”楚婉冰道:“只能循序渐进,先以较为温和的阴息引导龙辉元阳之气。

    “崔蝶又问道:“那怎么才叫温和阴息?”“当然是先用臀眼了!”楚婉冰伸手芊指在崔蝶臀缝上划了一下,惹得崔蝶娇吟不已,更羞得这美少妇俏脸潮红。

    崔蝶暗忖道:“这小妖女真是淫媚,这般话都说得出口,不过她最受龙辉宠爱,得其雨露也是最多的,说的话定然不假。”崔蝶握住龙茎引到花穴处研磨一番,任膣中淌出的花露把个棒身弄得湿滑粘腻,再将龙茎送至臀缝中央,让硕大的龙冠挤开紧凑的臀肉,然后将龟首地在屯臀眼,在菊门嫩肉上磨蹭几下,然后放松菊穴中,落腰沉臀,缓缓坐下。

    只听噗滋一声,龙枪立时撑开菊门纳进了大半截。

    后路充实肿胀的感觉让崔蝶猛吸凉气,身子阵阵的颤抖,不敢肆意动弹,只能静静地让龙根塞在后菊,过了半晌,阵阵波涛般的快意随之涌动上来,不禁娇啼道:“喔……好涨……好舒服……喔……”崔蝶美目紧蹙,贝齿轻咬,运气调整气息,放松臀肉,缓缓将粉臀又往下坐去,终于将硕大的龙枪全根吞没在菊穴中,随着快感的耸动,崔蝶也渐渐扭腰晃臀,套动吞吐龙根玉茎。

    白翎羽正用手轻抚龙辉春囊,从她角度望去,看见那粗大的龙茎随着崔蝶肥臀起落在菊穴中吞进吐出,菊门娇嫩的粘膜被肉棒不停的翻进带出,美不胜收,不由暗自惊愕:“那么粗的东西,她是怎么纳进后边的……”想到这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竟也像试试看,但回想起昔时被楚婉冰戏耍她白大将军的时候,后庭可没少遭殃,那种刺激酥软的异样感至今还回荡在心窝间,如今眼前便有崔蝶这般媚惑浪态,引得白翎羽是欲火春动,花腔渗浆,恨不得就把崔蝶拉下马,自己上去好好驰骋一番。

    看到白翎羽这般模样,楚婉冰也猜出了几分,于是便笑道:“白将军,莫非也想骑马奔驰一番?”白翎羽被她说中心事,顿时臊了个大红脸,蜜色的肌肤生出淡淡桃花,挺翘的玉乳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抖,丰实的乳肉在情欲的熏蒸下仿佛向外逸散出粘滑的乳香奶味,又似发酵的面团,正在不住地膨大,犹如大白馒头,两粒乳梅又似点缀在馒头上的红枣,随着情火的燃烧而趋向成熟。

    楚婉冰笑道:“这般干看着是怪难受的,让姐姐替你消消火。”白翎羽不由一愣,垂首问道:“怎么个消火……”楚婉冰咯咯娇笑,五指抚琴般朝白翎羽股间弹去,细腻的玉指宛若秋水清流,在蛤唇花瓣间揉捏扣动,引得白翎羽花枝乱颤,蛤穴含露,春潮泉涌。

    “姐姐,好美啊……”白翎羽美得娇啼莺喘,双目半阖,麦色的肌肤渗出一层薄薄的香汗,宛若涂上蜂蜜珍珠细粉般甜美可口。

    楚婉冰手指灭火的同时,却也引起自身欲念,股胯越发瘙痒湿润,但苦于时机未到只好强压欲火,就在此时却听一旁的魏雪芯香喘连连,回首瞥去,只见这妮子玉乳贲张,乳珠艳红,腰臀摇晃,鲜嫩多汁花穴在龙辉口鼻间磨蹭着,丰盛的水草也是一片湿润,一只纤手在花户上方的红豆上碾磨,另一只手却在一对傲人娇峰上摸弄,口中浪声不断。

    楚婉冰暗叫不妙,这边白翎羽还没安抚好,那边魏雪芯又要春潮涌动,而她自己却也是自身难保,骚浪淫媚的火焰已经难以抑制。

    如今四女为了替龙辉疗伤,暗中调动自身阴息,这阴息在各自的欲火熏蒸下更为浓郁,而浓郁的阴息又助燃本身的欲火,最要命的是四人阴息又可相互影响,所以导致情火欲念难以止息。

    楚婉冰媚眼迷离,秋波轻转,心生一念,于是便说道:“雪芯,快把胸脯向前俯过来些,姐姐替你好好吃一下。”魏雪芯此刻下身水如潮,痒难耐,上身双乳却也鼓胀难受,于是便依言而行,只见她挺着颤巍巍的傲峰朝前俯身,将丰腴的乳肉送到楚婉冰跟前。

    楚婉冰也是来者不拒,张开水润红唇叼住乳珠,轮流在那双玉乳上吮吸轻吻,这才稍稍泄去魏雪芯少许情火。

    楚婉冰可是忙得不可开交,左手替龙辉冰封血脉,右手替白翎羽扣穴抚琴,而嘴巴却还需为魏雪芯吸乳含珠,但她也是苦中作乐,因为口中乳肉酥嫩丰腴,香酪甜美,而右手所抚慰的肉壶也是汁液丰沛,腔肉紧滑。

    在龙辉身上骑乘的崔蝶此刻觉得菊穴内的龙根越发涨大,心想时机已经开始成熟,于是便问道:“冰儿,龙辉那儿已经越来越硬了,下一步该如何做?”楚婉冰闻言急忙从魏雪芯胸乳间抬起头来,开口说道:“蝶姐姐,你先将阴息聚集小腹,吐纳三次,然后再开始耸动身子,记住身子坐下的时候要吸气,抬起来的时候要吐气。”

    崔蝶觉得她檀口似乎喷着迷离的香气,香氛之中又带着淡淡的乳脂奶甜,不由得暗自好奇这股乳香是从何而来,随后细想片刻便领悟过来:“这丫头方才刚吃了她妹子一阵的奶儿,难怪口气中也带着这股甜香乳味,不过这姐妹两还真是得天独厚,难怪龙辉这般宠爱她们……”

    想到这里,崔蝶竟也生出几分争宠念头,依照着楚婉冰所言配合呼吸吐纳之法在龙辉身上扭腰换臀,耸动吞吐,只见一对豪乳随着娇躯的上下起落摇曳生姿,后方的菊门含根吐棒,前方的花洞浪汁涟涟,而樱口闷哼吟唱,莺声燕语一时不绝于耳。

    石洞内一片淫词浪声,此起彼伏,风光旖旎,香色无边,淫媚满天,众女争芳斗妍,花浆蜜露,浪水涌动,霎时妙不可言,昏迷中的龙辉也不知道是被这股旖旎气氛所感,还是崔蝶的阴息起了作用,元阳之气渐渐唤醒,巨大的龙根宛若拔地而起,在崔蝶菊庭内化作擎天巨柱,将这丰腴美妇的菊穴塞得发丝难容,涨得崔蝶快美连连,香汗淋漓。

    龙根倏然一涨,龟棱显得极为粗肥,搔肠刮壁,崔蝶只觉得后庭仿佛塞着一根火红烙铁,嘤咛一声,身子酥软,朝后仰去,只看她珠乱簪横,一袭青丝随之向后飘洒,凹凸胴体暴露无遗,玉乳高耸,雪腿纤滑修长,圆润丰美,纤纤细腰盈盈一握,腿心之处花穴毕露,鲜红嫩滑,汁水充盈。

    楚婉冰见状,拍手赞道:“蝶姐姐真是好功夫,小贼的元阳已经开始调动了。

    “崔蝶苦忍后庭菊蕾的鼓胀,眯眼问道:“冰儿,还不可以么?姐姐的屁股可受苦得很……”说到最后,觉得这话过于露骨,不由得哑然合唇,憋红玉靥。

    楚婉冰笑道:“蝶姐姐辛苦了,现在龙辉可以吸收更多阴息……想必姐姐也等了许久了吧?”说笑间,她伸手在崔蝶玉胯间揉了一把,换来满手腻滑,惹得这美少妇娇腻莺啼,雪肤乱颤。

    崔蝶暗啐了一声不害臊的小妖女,但还是敌不过心中情火爱欲,只得撑起身子将龙根吐出体外,随着龙根离体的瞬间,龟棱又在菊蕾处搔刮了几下,美得她差点又坐了下去。

    白翎羽被楚婉冰逗得花汁乱颤,媚眼迷离,恍惚间看到崔蝶后菊红肿,半开半阖,宛如菊花欲滴,嫩蕊初绽。

    崔蝶轻哼几声,五指扶住龙根对准蛤唇,研磨了几下,沉腰坐臀,咕噜一声,汁水被粗壮的龙根挤了出来,一注接一注地满溢而出,浇湿了龙辉的小腹。

    前穴瘙痒总算制住,崔蝶满足地腻唱一声,肥臀耸动,两瓣被龙根涨得几乎透明的蛤唇不住紧箍棒身,只见龙根青筋暴露,蛤唇嫩滑可口,一者狰狞,一者酥腻,构成强烈的鲜明对比。

    楚婉冰感觉到龙辉元阳越发茁壮,于是便将妖族的一些简单的媚术口诀说出,崔蝶根基不俗,可快就掌握其中要点,阴息牵扯,收阳滋养,反哺男体,使得龙辉的脸色渐渐恢复。

    迷糊之间,龙辉感觉到脸上毛茸茸、湿漉漉的,似有茶香飘逸,好奇之余睁眼望去,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抹黑绒,密林中蜜裂鲜嫩,汁水可口,不由自主地张口去吃。

    魏雪芯忽然遭袭,雪白娇躯倏地一颤,紧绷发抖,娇啼道:“大哥……你什么时候醒了?”龙辉口中含糊不清地道:“刚醒不久,谁知道一醒过来就看到雪芯这般的温柔贴心……竟然这么主动地给大哥送上花露品尝。”魏雪芯脸红羞媚,低声道:“坏哥哥,这都是姐姐的注意。”

    龙辉目光朝四周扫去,看到其余三女顿时吃了一惊,惊愕道:“蝶姐姐,小羽儿……你们怎么也在这儿?”楚婉冰笑着接口道:“当然是替你疗伤了。”崔蝶骑在他身上肥臀研磨,吐根吞棒,腻声道:“你这浑人,一睡就睡这么久,可累死咱们了!”白翎羽咯咯轻笑,说道:“咱们不累,最累的还是蝶姐姐,为了让你元阳复苏,可承受了前后贯通之苦哩!”崔蝶羞得粉面潮红,啐道:“白丫头,少贫嘴,我瞧你也是迫不及待想上来了!”

    白翎羽嗔道:“人家哪有……”崔蝶哼道:“那你的双手怎么老放在龙辉下边,而你的屁股还不害臊地向冰儿手指那儿挺动……”白翎羽这才想起来自己此刻的窘态,她手掌正扶着龙辉春囊,而翘臀则不自主地在楚婉冰手指上蹭来蹭去,两瓣蛤唇甚至还十分不舍地夹住楚婉冰的玉指。

    楚婉冰先让魏雪芯从龙辉脸上下来,再伏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小贼,你这剑伤过些时候人家再跟你解释,现在你能不能调动不老童子决?”龙辉试着运气,发觉内息虽然虚弱但气脉还算通畅,使用童子决应该不成问题,于是便点头说了一声能。

    楚婉冰喜道:“那好,你现在便先射出来,跟蝶姐姐先来个双修。”龙辉闻言,暗运微弱的元阳,元阳虽是不如以往,但在他有心调动之下还是将整条龙根逼得火热鼓胀,戳得崔蝶花宫乱颤,嫩蕊哭泣,浪水一股一股地往外流,龙辉也被崔蝶的花腔抽吸得极为舒畅,伤疲之躯也难把持精门,一口气将龙浆热精狠狠射了出来,灌得崔蝶小腹膨出了一小块,美得她魂飞魄散,芳心窃喜。

    崔蝶阴息虽不纯正,但也是高手元阴,配合着龙辉纯阳之气,可快便形成了阴阳流转,各自裨益,气脉舒爽,精神百倍。

    见龙辉渐渐恢复,崔蝶也松了口气,随着心头大石落下,她发觉自己已是身子疲软,双腿无力,前穴后庭酸麻红肿,想站起来都极为苦难,唯有求助楚婉冰道:“冰儿,快扶姐姐一把。”楚婉冰将她扶起来后,娇笑道:“蝶姐姐太贪吃哩,这回可不把自己撑坏了么?”崔蝶俏脸酡红,呸道:“还不都是你这不要脸的骚妮子害的。”龙辉在魏雪芯的搀扶下坐直身子,朝崔蝶张开双臂道:“蝶姐姐,快到我这来,让我好好抱抱你!”

    崔蝶见他如此温柔体贴,心甜如蜜,挪动疲软娇躯靠在他身上,任由小情郎将自己抱住,将丰润的双峰紧紧贴在龙辉胸口,被两坨肥美嫩肉挤压,龙辉如坠云端,于是又伸出另一只手将魏雪芯搂住,左拥右抱着两名赤露美人,龙辉顿感极乐无穷。

    楚婉冰伸手在龙辉根部撸了几下,满手竟是黏黏呼呼的淫浆骚水,叫她芳心生潮,红着一张俏脸,香喘吁吁,俯身启唇含住龙根,连吹带舔,将秽物污迹悉数清洗得干干净净。

    龙辉见楚婉冰跪伏在自己胯中,檀口含潮,娇声沥沥,娇俏的唇角尚挂着一丝香涎,不由得欲火暗生,龙根倏然再度勃发,将楚婉冰的檀口当成小穴,在里边狠狠地捣动起来。

    这小媚凤倒也了得,任由粗壮的龙根如何横冲直撞,她皆能应付自如,时而香舌轻刮,时而深喉吞冠,口舌灵动多变,将龙辉伺候得舒舒服服。

    过了片刻,楚婉冰吐出被口水洗得津润的龙根,喘了口气,朝白翎羽抛了个媚眼道:“小羽儿,现在该换你了!”白翎羽虽然心痒难耐,但碍于女子矜持才苦忍到现在,得楚婉冰示意,便迫不及待地挪到龙辉身上,美目含情,腻声地道:“龙辉,你可得温柔些……人家可不想跟蝶姐姐那般吃苦。”龙辉暗忖道:“我现在身子无力,温柔粗鲁都是你们这些小娘皮说了算,怎么又怪起我来啦?”

    想到这里他是哭笑不得,但还是点头称是。

    白翎羽跟他多番合体,彼此间也并非陌生,只看她撅起圆润挺翘的美臀,将玉壶对准龙根,轻轻地落腰沉股,将龙枪送入湿漉漉的蜜穴内。

    白翎羽的骨肉丰实饱满,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每根肌束就像是矫健的母豹子般充满爆发力和野媚,两条修长紧绷的美腿似乎充斥着强硬的力量,只要轻轻一合就可以将男人的腰肢夹断,龙辉被这么一个健美佳人骑乘在身上,顿时觉得又快美又危险,快美则是被小羽儿紧凑湿润的腔肉箍住龙根,爽得他冷气直吐,危险则是担心自己此刻状态难以应付这头难耐的母麒麟。

    只见麦色肌肤泛起桃花,白翎羽扭着健美裸腰在龙辉身上扭动,丰实蜜乳只是轻轻晃动了几下,叫人生出一丝错觉:明明是这般巨硕的傲乳,为何在美人这般剧烈动作下还是保持着乳型丝毫不变?龙辉眼光下移,只见白翎羽乳廓下缘处泛起丝丝肌束,宛如一条条排列整齐的薄钢片般,想必也只有如此丰实的肌束才能维持这般沉甸甸的乳量。

    龙辉目光游走,落在楚婉冰身上,只见这小媚凤身娇体柔,肌肤酥嫩,两对豪乳虽然挺翘如山,但却是绵柔嫩滑,哪怕是随着她一个轻微的呼吸都能泛起乳浪奶波,若她也想白翎羽这般扭动,那对豪乳只怕会如同雪崩白花花地抖动,将人晃得头昏眼花,这一麟一凤可谓是刚柔之极端,各具美态。

    随着白翎羽的情火涨高,龙辉得到越多的阴息,体内气力也渐渐恢复,胸口的伤口竟以看得见的速度愈合,于是腰肢不住朝上挺动,枪枪直取白翎羽深宫花穴,几个起落便将她杀得阴精泻出,淫水喷涌。

    楚婉冰见白翎羽难以维持,怕她伤及根基,于是便伸手在龙辉肾俞穴上揉了几下,以妖族媚术催动龙辉精门,龙辉只觉尾骨处又酸又麻,咕噜咕噜地便将阳精灌了进去。

    楚婉冰急忙运功辅助白翎羽吸纳元阳,使其受益匪浅。

    “好了,小羽儿已经累了,雪芯,你快顶上来!”楚婉冰将白翎羽抱起,掉头跟魏雪芯说道。

    魏雪芯性子羞赧,筹措了半天却还是不敢起身,楚婉冰见龙辉元阳有衰弱之象,不由急道:“雪芯,再不快些,咱们夫君的阳气就要衰减了,方才蝶姐姐和小羽儿所作的一切都得白费!”魏雪芯这才抛下矜持,叹了口气,挪到龙辉跟前,俏脸热得几乎快要冒烟,但还是强忍羞意,主动跨坐在龙辉身上,花唇抵住龟冠,小心翼翼地吞下龙枪。

    她花心短浅,身子极易敏感,甫一吞龙便被顶到花心,酥得她通体皆美,玉峰颤抖,乳珠涨红,雪臀生晕,不由得闷声浅唱。

    魏雪芯腔肉嫩滑,花心短浅,只是套动了十余下便花心打开,阴精水泻,瞬间便倒了高潮,靡仙音竟脱口而出,引得龙辉精门松动,阳精滚滚涌出,射得魏雪芯几乎昏死过去。

    被这靡仙音一勾,本来就已经疲软无力的崔蝶和白翎羽竟又小泄了一会,两女股间胯穴春水如潮,整个洞内尽是暖香淫味,催人情欲。

    先是崔蝶后菊引路,调动龙辉体内元阳,再经历白翎羽和魏雪芯双美温情,龙辉此刻已然恢复大半,这次女子的阴息就像是循序渐进的补药般,先从温和开始渐渐补充龙辉气力,然后一浪一浪地深入,最后才轮到楚婉冰这纯正的玄阴媚体。

    若龙辉一开始就跟楚婉冰合体双修,只怕重伤的身子难受美人恩,还没疗复元功就一命呜呼了。

    进补完毕,龙辉恢复元气,楚婉冰强忍泄身快美,将魏雪芯抱到一旁,挺着颤巍巍的豪乳,撅起肥嫩玉臀跨上龙辉身上,主动纳入龙枪,腰臀扭动。

    只见楚婉冰媚眼如丝,翘臀扭腰,玉魇娇红,香喘吁吁,尽显骚浪淫姿,看得三女是惊叹不已,更引得龙辉欲火如潮,伸手便握住两颗丰腴的豪乳,捏在手里细细把玩,乳肉腻滑如丝,美得他爽快直叫,对着楚婉冰樱唇便是一阵激吻。

    楚婉冰通体酥美,香舌主动卷吸,跟丈夫缠腻激吻,口涎交换,情浓意密,下体极力配合,将巨龙紧紧地套在肉壶之内。

    龙辉一边亟不可待地吻住那含潮樱唇,将舌头探到温润香滑的口中搅动起来,一手握住豪乳傲峰,一手揉捏肥美臀肉,还时不时地指探凰菊,并配合前路龙根一同进犯凤巢蜜户,杀得楚婉冰迷离娇喘,莺声燕语,臀胯下如潮的酥爽味儿接踵而至。

    花心大开,玄阴媚香弥漫整个石洞,引得魏雪芯也不禁开口娇啼,在姐妹两的情火交织下,崔蝶和白翎羽竟也高潮迭起,纷纷泄身。

    就这样由玄阴媚体为主,靡仙音为辅,将四女的阴息推至巅峰,五人之间阴阳交汇,霎时贯经通脉,裨益匪浅,龙辉伤体恢复,楚婉冰尽摄元阳,魏雪芯气脉牢固,崔蝶则将冰火融合得更为完美,而白翎羽之神力也更上一层楼。

    云消雨散,龙辉左拥冰儿右抱雪芯,可谓是冰雪同在,花开并蒂,而头靠在崔蝶丰腴的双峰上,尽情吮吸美少妇腻人的乳香,而白翎羽则乖巧地枕在龙辉的大腿上,一时间享尽齐人之福,就连为何被刺上一剑的疑问也抛之脑后。

    倏然,龙辉眼皮一跳,感觉到有两股深沉雄厚的真气朝着洞穴走来,于是赶紧披上衣服外出查看。

    只见两道婀娜倩影缓缓步来,一者清雅如仙,端庄成熟,一者妖艳祸国,媚态天成,正是于秀婷和洛清妍。

    龙辉定神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洛清妍额角多了一道血痕,秀发凌乱,几道青丝贴在玉靥之上,一袭白衣竟也染上了不少泥土,毫无昔日倾倒众生的那份从容媚态,更多的是愁容和不甘,显得楚楚可怜。

    第06回骄凤傲鸾

    楚婉冰感觉到母亲的气息,急匆匆地穿戴梳洗一番跑了出来,甫一见面便瞧见母亲那狼狈样,不由惊愕万分:“娘亲,这是怎么回事,你没事吧?”洛清妍幽幽一叹,摇头道:“一些皮外伤而已,只是又叫鹭眀鸾给跑了。

    “龙辉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鹭眀鸾是怎么逃走的?”楚婉冰生怕龙辉知晓她们互换身份的事,急忙转移话题道:“小贼,娘亲也累了,过些时候再问吧。

    “洛清妍心忖道:“还是我家丫头贴心。”于是棒打随蛇上,说道:“我先到洞里休息片刻。”

    楚婉冰粉脸嗖的一红,咬唇道:“娘亲,里边……”洛清妍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又瞧了瞧两人衣裳不整的模样,已经明白了数分,耳根一阵发烫,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道:“也罢,咱们俩到那边找个草坪休息片刻。”

    母女两走开的时候,洛清妍眼角余光瞥见于秀婷,见她也是粉面生晕,俨然也猜出几分:“那小子在洞里跟这几个丫头胡天胡帝,秀婷妹子的耳力又是何等高超,怎能不察觉里边的状况……”在峡谷内走了一段路,楚婉冰见已经远离龙辉,于是便道:“娘亲,小贼还不知道咱们交换身份的事,待会千万别说漏嘴。”洛清妍笑道:“这是自然,咱们对好口供便可。”

    楚婉冰又蹙眉问道:“娘亲,我们这般的苦肉计都没法子引出鹭眀鸾么?”洛清妍道:“引出来了,但她还是逃走了!”楚婉冰瞪大美目道:“鹭眀鸾还能打得过娘亲?”洛清妍叹道:“论武功我稳压她一头,但是要取她性命却也非易事,本来我跟涟漪率先布下阵法准备困住这贱人,谁知道最后还是功亏一篑。”楚婉冰不禁奇道:“十妖锁仙图也困不住鹭眀鸾?”

    洛清妍道:“困住了,而且还几乎要了她的命,可是我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件事——三教!”话说洛清妍假扮楚婉冰刺了龙辉一剑后,便装作心神大乱的模样冲出武尊庙,一路的疾走狂奔,白衣倩影带着清幽香风划过荒野,宛如一抹惊人丽色映入夜空,便是天上皓月也逊色三分。

    洛清妍意为之,专挑无人问津的小路野道奔走,抽丝剥茧地要将宿敌揪出,倏然心头暗跳,一股危机感临身而至。

    沛然掌力划空而来,洛清妍回头抽剑,无尘出鞘,横削敌手。

    只听咚的一声,妖氛四散,气流激荡,洛清妍假装不低朝后退去,对面响起一个轻柔的娇笑声:“小姑娘根基不俗,但比起你娘亲还有些差距!”洛清妍美眸凝华,暗笑一声贱人还不中计。

    密林之中一道婀娜丽影聘婷踏出,花容月貌,不是鹭眀鸾还有何人。

    洛清妍咬破舌尖,挤出几丝鲜血,装作气喘吁吁地道:“你是……鹭眀鸾?”鹭眀鸾咯咯笑道:“小妹妹也忒没礼貌了,师叔都不叫一声,竟直呼长辈本名。

    “洛清妍冷哼一声,说道:“不要脸的叛徒,谁是你师侄!”鹭眀鸾洒然道:“叛徒?是你娘亲告诉你的吧,说我这个女人卑鄙无耻,残害同门,弑师杀姐?”

    洛清妍心里怒火中烧,哼道:“难道你没做过么?”鹭眀鸾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沉下脸道:“洛清妍那贱人一统妖族,我说什么都是枉然的,对此我也懒得废话!”洛清妍冷笑道:“你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不但杀了自己授业恩师,连身怀六甲的师姐也不放过……”

    鹭眀鸾罕见地大怒起来,娇叱道:“住口,当年你那个娘亲的手段也不见得多干净。当年你娘亲出傀山历练,为继承妖凰之位累及修行,谁知才出去半年你那娘亲就捎回信息说不愿接掌妖族皇位,弄得整个妖族人心惶惶,还有不少族人为了去寻回你娘亲强闯天罗大阵以致一去不回,可没过多久她就灰溜溜地跑回来,我当时还在好奇,仔细询问之下原来是给外边的男人骗了,垂头丧气之下竟然还想回来继承族主之位,这世上哪有这般好事!”

    提起往事,洛清妍心中嘘嘘不已,但还是强装镇定地道:“这便是你后来杀戮夺权的原因么?”

    鹭眀鸾眼中锐光闪动,一字一句地道:“然也!”“当年出山历练的人可不止我娘亲一个!”洛清妍淡淡地说道,“不是还有你么?为何你回来后也是性情大变,强烈反对族内定下的中庸平和战略,一心要争夺天下?”鹭眀鸾恨声道:“那般所谓的元老只是一群不思进取的废物,一心想着破阵后如何跟世人和睦相处,殊不知在世人眼中妖始终是妖,永远没有和平的余地!”

    洛清妍牢牢地盯着鹭眀鸾道:“妖族人丁稀少,已不复太荒时期之鼎盛,行中庸之道也是族人可生存之路,若一心挑战天下只会招来无妄之灾。”鹭眀鸾哼哼道:“人丁稀少又如何,吾族不但有噬魂妖云和炼神浮屠两大利器,还有不少强悍的机关阵法,只要有足够的资源,就能横扫天下!”洛清妍叹道:“谛鸿先祖曾留下遗言,善战而不好战方为妖族生存之路也。”鹭眀鸾冷笑道:“拘泥古人遗言,愚不可及!”

    洛清妍机锋相对,回敬对手道:“审时度势,只要是最佳方案,便是陈旧叨言又有何妨!”鹭眀鸾微微一愣,脑海中倏然浮现起昔日之画面,当年她历练回来,便强硬夺权,掌控妖族,就在她准备登顶之时洛清妍却回到傀山,将那些看似臣服的人全部拉了过去,还跟她展开了一番唇枪舌剑。

    她自己是主战一派,而洛清妍却是坚持与人和睦相处,两人争得面红耳赤,谁也说服不了谁,本是亲密无间的姐妹在那一瞬间出现了裂隙。

    到了后来,她为了寻求更强的盟友,便亲上傀山绝岭,希望师父和师姐可以出面支援她,可是却发生了最不堪的一幕……触及回忆,鹭眀鸾怒不可遏,喝道:“丫头,给我闭嘴!”说罢便要生擒对手,洛清妍掉头就走,装出夺路逃生之象,鹭眀鸾立即追赶,两道柔丽倩影便在密林之中穿梭奔走,前后追逐。

    追了片刻,鹭眀鸾显得尤为不耐,立即发出七彩神光,一掌扫断猎物退路。

    “小丫头,乖乖俯首就擒,若不然休怪我这师叔以大欺小了!”洛清妍反手将无尘剑插在地上,嫣然笑道:“以大欺小么?鹭师妹,谁大谁小还说不定哩!”鹭眀鸾顿时脸色大变,这笑容叫她毛骨悚然,尚未及反应,却见四周妖光扇动,化出十尊妖神,将其退路封锁。

    鹭眀鸾花容失色,惊叫道:“十妖锁仙图?”洛清妍咯咯娇笑,伸手在脸上一抹,现出真身,说道:“好师妹,姐姐此局你可满意?”鹭眀鸾顿时明白过来,恨声道:“你是故意的?”洛清妍点头道:“然也,姐姐料到师妹会趁机对小女不利,所以便同她交换身份。”鹭眀鸾沉声道:“包括在庙中刺那小子一剑,也是为了引我出来?”洛清妍笑道:“妹妹这般聪明的人儿,姐姐若不下点血本岂能引你出来。”

    鹭眀鸾哼道:“十妖锁仙图只能限制非妖功体,对我是毫无效果!”洛清妍道:“此间关节我也想过,此阵并非限制师妹功体,而是要封住你退走之路!”洛清妍朝外围说道:“涟漪,布下此阵着实辛苦你了,你先退下吧!”

    涟漪的声音从密林外传来:“只要能报灭门之仇,小小辛苦又有何妨,只是涟漪想亲眼目睹这贱人命丧之态!”洛清妍微微一愣,叹道:“也罢,你便在外边看着吧,但千万不要入阵!”鹭眀鸾眼眸四扫,立即辨清局势,心中暗叫不妙:“这贱人将十妖锁仙图改良,把阵法的元力皆放在一个困字之上,她是要在这阵局中跟我分出生死,不予我退走的机会!”“师妹不用费心了,此阵不但封锁退路,还能隐藏你我之气息,在阵法之内,就算我们打的天昏地暗,外边也不会发觉。

    “洛清妍望着鹭眀鸾笑语嫣然地道,”所以咱们姐妹两还是好好验证一番武功吧,昔日师妹不是很喜欢跟姐姐比武的么,今天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师妹可不要错过哩!”洛清妍淡笑一声,娇躯晃动,玉掌横扫而来,鹭眀鸾硬着头皮迎战,两掌相接,妖气立即朝四周散去,并汇入阵法之中。

    洛清妍咯咯笑道:“此阵糅合你我妖力而成,除非一方死,否则决不罢休!”鹭眀鸾恨声道:“极端之举,你想杀我也得赔上一命!”洛清妍哼道:“口出狂言,就看看是谁饮恨!”说罢便施展苍木淬火,翠绿妖火汇入玉掌之中,掌风灼热腥臭,不但火热滚烫,还暗藏火毒。

    鹭眀鸾不敢怠慢祭起冰髓劲迎击。

    冰火交汇,鹭眀鸾根基稍逊,顿时高下立判,火烧冰溶。

    洛清妍咄咄逼人,撮指成刀,凝聚妖火劈向鹭眀鸾脖子。

    鹭眀鸾应变极快,使了一招灵蛇身法卸去对手刀气,只看她衣裙飘散,姿态迷人,宛若妖姬献媚舞,鸾雀展翎羽。

    洛清妍心知对手能为,绝不容她有喘息之机,立即变招,施展云霄六相,以虚幻飘逸的武决封锁鹭眀鸾灵柔的身法。

    只见凤凰召出六禽,纷纷扑向叛变之鸾雀,誓要将其降服镇压。

    骄凤威仪虽不可犯,熬雀偏不甘心,皓腕舒展,双手化八臂,沛然掌力顽抗到底,正是八臂通猿手。

    六相斗八臂,双姝各自惊愕,双双分开。

    鹭眀鸾虽击散六相,但气脉却遭洛清妍内力震伤,气息为之一凝,心知久战不利,当下把心一横,祭起本命神通——七彩神光。

    洛清妍见状,不禁笑道:“师妹这么快便出压轴本事,那姐姐也舍命陪君子!”娇笑声中,五凤心诀赫然使出,霎时凤羽缤纷,火浪滔天。

    七彩斗五火,神雀战凤凰,双方皆毫无保留,行招运式之间便是生死为注,赌命一战,巾帼妖凰欲平乱,秋水眼眸杀机毕露,毫不容情;无冕神雀试夺生,如花朱颜深沉如渊,冷静寻隙。

    缠战数时,洛清妍心生不耐,聚起元功一掌扫向鹭眀鸾。

    鹭眀鸾只觉得掌风灼热锐利,而且劲力毫无缝隙,显然是不给她卸力化劲的机会,鹭眀鸾苦叹一声无奈,硬着头皮接招。

    鹭眀鸾功体虽然精妙特殊,然而这般毫无花巧的根基比拼唯有力强者胜,鹭眀鸾再饮恨三分,口吐朱红,惨呼一声朝后跌去。

    她趁着后退之余,竟将洛清妍残留在自己体内的凤火导入掌心,结合自身元功一掌拍向十妖锁仙图的气墙上,可是气墙只是泛起一丝波纹,露出几分空隙有聚合起来。

    洛清妍娇笑道:“师妹真是好心计,知道此阵是结合咱们姐妹妖气而成,便想借姐姐的掌力破阵,可惜此阵并非这般简单。”鹭眀鸾抹去嘴角鲜血,冷笑回敬道:“好师姐,妹妹也没想过能够这么轻松地破阵,方才只是做点小动作罢了!”洛清妍柳眉一扬,似乎察觉了些什么,暗忖道:“这贱人拼着重伤也要挤开阵法一丝空隙,莫非她还有什么后手……未免夜长梦多,先下重手取她性命!”洛清妍不管对方如何布计,心知只要除去此人一切皆可迎刃而解,于是再提三分内元,沛然凤火越烧越旺,使了一招“鸑鷟焚三界”,只见凤凰灵火烧出紫色光芒,竟与紫阳玄功有几分相似,然而却比紫阳玄功更为灼烈。

    凤凰之中,紫者称为鸑鷟,这乃是极为罕见之凤种,紫色火焰也代表着更为强悍的威力,一出手便将鹭眀鸾的守势荡得七零八落,将七彩光华掩盖其下。

    鹭眀鸾被烧得秀发枯黄,全身气血翻腾,心里是暗自叫苦:“若那些傀儡再不来,今日我恐怕得埋骨此地了!”就在大局将定之际,鹭眀鸾生出一计,娇笑道:“好姐姐,你扮成你女儿的模样,可有没有被你那好女婿占上几分便宜呀?”若是平时洛清妍本不会受此影响,可是她偏偏被龙辉多番有意无意地挑拨,芳心早就埋下一根暗刺,此刻被鹭眀鸾说出,顿时心神大乱,招式也出现了几分空隙,叫鹭眀鸾逃过一劫。

    鹭眀鸾摆脱紫色凤火的纠缠,以灵巧的身法在四周游走,口中继续道:“姐姐怎么不说话了,难道给小妹说对了?”洛清妍气得柳眉倒竖,娇叱道:“贱人,给我闭嘴!”鹭眀鸾见她动怒,心中窃喜,继续说道:“哟,姐姐原来真的是芳心暗许,要跟自己的女儿争男人哩,这也难怪,姐姐寡居多年,如今遇上这么个武功智谋高强的俊俏郎君,动心也非意外。”

    洛清妍气得脸皮发烫,怒火中烧,猛地将凤凰灵火推上极限,紫色烈焰烧尽四方,逼得鹭眀鸾狼狈逃窜,然而这宿敌却依旧我行我素,所言越是不堪:“母女共事一夫在外人看来虽是不堪,但那些豪门贵族也不乏此等行径,而且吾族也不受这些儒家礼法限制,再加上竟吾族男丁罕缺……姐姐便承认了吧。”

    洛清妍被气得差些吐血,暗骂道:“贱人,我待会一定要把你舌头割下来,拔掉你每一颗牙齿,看你还敢胡说八道!”怒火越烧越旺,洛清妍一口气将五凤心诀前四招合一,霎时赤鹑、黄焉、青鹖、鸑鷟四凤展翅,掀起无穷热浪,招式尚未临身。

    “单是鸑鷟紫火我已经疲于奔命,如今四火合一,难道真是天绝我也!”鹭眀鸾便被沛然气压震得经脉欲裂,张口吐血,心头生出几分绝望之意。

    就在此时,外围气墙遭到重击,十妖锁仙图竟开始震荡起来,鹭眀鸾不由大喜,急忙施展七彩神光,与外边的援手里应外合,夹击阵图。

    “三教绝学!这贱人何时跟三教搭上线了?”洛清妍大吃一惊,只见外边竟有二十个三教弟子在攻击阵法,他们神情呆滞,显然是被鹭眀鸾控制神魂。

    “玄媚夺神术?”洛清妍顿时明白过来,鹭眀鸾方才大费周章将阵法撕开缝隙就是为了传讯息给这些傀儡,让这些傀儡过来援助自己。

    洛清妍哪容宿敌这般逃走,大喝一声休想,便纵身追杀,然而却是慢了半拍。

    妖族绝学合并三教武功,内外夹击之下,十妖锁仙图——破!洛清妍气愤难平,当下发出一掌击向鹭眀鸾,鹭眀鸾咯咯一笑,暗中捏了个法诀,召唤这二十名傀儡挺身硬挡。

    这些被迷住心神的三教弟子奋不顾身地祭起毕生武学,霎时间儒门正气,玄门道华,佛门圣光,三种真元交叠而起,竟挡下了洛清妍雷霆一击。

    鹭眀鸾趁机抽身后撤,她有意气洛清妍,笑盈盈地道:“师姐,你这班煞费苦心地布局杀我,到头来却被我临时控制的几个傀儡坏了好事,这是不是世事如棋,乾坤莫测呢?”鹭眀鸾说的其实也是实情,她当时上山之际便暗中操控了一些三教弟子,也算是给自己留下后路,想不到在这绝命之刻竟也发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贱人休走!”就在鹭眀鸾转身逃走之时,却见眼前闪过一道身影,玉靥如花,婀娜多姿,玉手挥洒之间唯见孔雀展翅,正是涟漪。

    鹭眀鸾微微一愣,举掌相迎,对着涟漪便是劈头一击。

    洛清妍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鹭眀鸾即便受伤也不是涟漪可以应对的,这么一掌下去涟漪哪还有命在。

    心忧爱女安危,洛清妍娇叱一声,凤凰灵火再添七分杀意,将这二十名三教弟子烧成干尸,解决障碍之后,洛清妍急忙过去查看涟漪,此刻鹭眀鸾已经逃之夭夭,而涟漪则躺在地上。

    洛清妍忐忑不安地试探了涟漪脉搏,发觉她只是昏迷过去,并无伤害,这才松了口气。

    洛清妍在涟漪背门推拿几下,将她淤塞的气脉打通,涟漪娇吟一声幽幽转醒。

    洛清妍道:“涟漪你感觉怎么样了?”涟漪摇头道:“我没事……娘亲,那个贱人呢?”洛清妍叹道:“功亏一篑,让她跑了!”涟漪脸上露出极为失望的神色,喃喃地道:“她又逃了……”洛清妍道:“无妨,她受了重伤,身法不如以往,我们继续追过去,定能将她诛杀!”

    就在此时,前方忽然有股剧烈妖气冲霄而起,洛清妍神色一变,惊愕道:“是鹭眀鸾的妖气,她故意暴露妖气是要将三教的人引过来!”涟漪倏然色变,咬牙骂道:“好狠的贱人!”洛清妍心念急转,猛地一挥手,将无尘剑吸了过来,又反手倒插在地上,只看她手腕一拍,无尘剑顿时陷入地下,涟漪甚是好奇地问道:“娘亲,为何要将无尘剑藏起来?”

    洛清妍道:“我若带着此剑被三教的人撞上,只会给冰儿带来麻烦,所以干脆把它藏在地下,来日再将剑取出。”临走之前,两女再以万变幻元术改变容貌。

    然而还没走几步,却见前方道华涌动,一名道人提刀而来,刀锋赤红如火,正是道门宝刀——烆阳烽,那名道人正是元鼎真人,在他后边竟然还有尹方犀和韦驮菩萨。

    鹭眀鸾身负重创,自知难逃妖后追捕,干脆暴露妖气引来三教元老,叫这些高手替自己挡住洛清妍的追杀,然而洛清妍刚刚杀了二十名三教弟子,这些元老更不会善罢甘休,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

    元鼎真人看见弟子尸首,气得火冒三丈,大喝一声妖妇纳命来,挥刀便斩。

    洛清妍心忖道:“臭道士,刚被秀婷妹子和龙辉教训一番,还敢这般嚣狂,看本宫如何教训你!”烆阳烽暗藏火劲,对于凤凰血脉是毫无威胁,洛清妍隔空一掌便将刀锋扫开,紧接着连消带打,直取对方中宫。

    元鼎真人立即变招,祭起混元道胎硬接妖后厉掌,然而他在一夜间连挫在于秀婷和龙辉手中,锐气难免不足,而洛清妍则憋了一肚子火,如此一来高下立判。

    混元道胎虽挡住妖姬掌力,却防住灼热凤火,元鼎真人气脉灼热烧痛,若不是他专修雷火两卦,恐怕此刻已然吐血重伤。

    尹方犀绕过洛清妍,朝着涟漪扑去,紫阳玄功压得涟漪动弹不得,一个照面便被对方拿住穴位。

    洛清妍气急败坏,调转枪头救援涟漪,尹方犀哈哈笑道:“小妖无能,就换老妖出马么?”洛清妍娇叱一声:“儒生臭嘴,该打!”娇躯一化为六,正是云霄六相,六相同使凤凰灵火,尹方犀只觉得身处烈火地狱,心知对手能为,急忙聚起紫阳玄功沉稳迎敌。

    谁料洛清妍虚晃一招,引得他功力集中在前方,然后再绕到侧翼,闪电般将涟漪抢了回来。

    韦驮菩萨和元鼎真人见状立即抢身围攻,只见佛耀杵和烆阳烽同时扫来,夺命逼杀,洛清妍不敢怠慢,祭起全身元功,出招迎敌,三方真气撞击,各自后退,洛清妍则借此机会拉着涟漪抽身退走,然而其额角却被元鼎真人的刀气划伤,身上白衣更沾上四溅的泥土,虽是全身而退,但也狼狈不堪。

    洛清妍将事情粗略地说了一下,但是将鹭眀鸾所说的一些话隐去,饶是如此楚婉冰也听得唏嘘不已,不得不赞叹鹭眀鸾之能为:“明明已经身陷绝境,居然还能这般冷静做出判断,引来三教元老,替她护航!”

    洛清妍叹道:“她似乎还算到我要埋剑和变身隐瞒真相,恰好是这么一步的耽搁就让三教元老堵了个正着,险些还大打出手。”顿了顿,她又蹙眉道:“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留下涟漪性命,总之也将我追杀她的步伐给拖慢了,精心设置了这么久的杀局就这般付之东流,哎……说到底还是我考虑不周。”说到这里,洛清妍不禁回想起方才的一幕,若不是自己心神忽然凌乱,鹭眀鸾是不是早就毙命于“鸑鷟焚三界”这招之下了呢?

    母女两又沉默了片刻,见于秀婷神情凝重地走来,开口便说道:“洛姐姐,大事不妙了,元鼎真人以妖族入侵的名义通知朝廷,晋王亲自带领八万大军驻扎在山下,整座临夏山已经封锁了,说是要绞杀妖魔鬼怪!”楚婉冰不屑地笑道:“吾族此刻只来了三个人,大军虽多却根本拦不住咱们母女三人,要来便来,要走便走,哪容他说杀就杀!”洛清妍柳眉一扬,媚眼急转,瞬息间便醒悟过来,哼道:“什么妖族入侵,明显是要藉此机会,借朝廷力量铲除异己,将净尘这些教主遗脉一举剿灭!”于秀婷摇头苦笑道:“只怕不仅仅是教主遗脉,晋王此举说不定还有针对天剑谷的意思。”楚婉冰气得柳眉倒竖,怒斥道:“不知廉耻的狗王,分明是要打击铲除那些不愿归降朝廷的门派!”洛清妍垂目道:“若真给晋王成功,那便是替朝廷扫清武林势力,彻底巩固皇权帝位,那储君之位便是他囊中之物了!”

    于秀婷沉吟片刻,说道:“既然晋王想登储,那么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齐王想必不会遂他心意,韦驮菩萨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他的!”楚婉冰奇道:“此话怎讲?”

    于秀婷笑道:“晋王此举看似来势汹汹,替元鼎真人压阵,实际上也是替他树敌。第一,嫡属齐王一脉的佛门元老就成了他们的敌人,所以说元鼎真人此刻除了要面对三教教主遗脉外,还得在对付一帮佛门元老,最多只有尹方犀和靳紫衣这一伙跟宋王搭线的儒门元老跟他们合力,所以总的来说元鼎真人是竖立了四个大敌,而盟友仅有儒门元老派,但到了最后关头靳紫衣会不会帮他们还很难说,最多只有背叛齐王的赵家会同齐王对抗到底!”

    楚婉冰恍然大悟,拍手道:“晋王此举既是助力也是阻力,只要咱们用得好就可以叫元鼎真人跌个大跟斗,而且赵家跟鹭眀鸾似乎也有关系,说不定还能再断她一臂。”于秀婷笑道:“区区一个赵家不足畏惧,崔大小姐怒气冲冲地山上不就是为了找赵桧的晦气么?”楚婉冰道:“妙哉,只要蝶姐姐当天下英豪之面击败赵桧,赵家就沦为二流,再难心风起浪!”于秀婷道:“挑战之时不难,待我寻个机会将赵桧逼下场,足以让崔大小姐出口恶气!”

    洛清妍媚眼半合,淡然笑道:“妹子这招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果真妙着!”于秀婷微微笑道:“姐姐过奖,小妹只是略出绵力,想必姐姐心中早有定计!”洛清妍咯咯一笑,一扬云袖,昂首说道:“他们这么想斩妖除魔,那姐姐便给他们来个自食其果!”

    楚婉冰奇道:“娘亲,下一步该如何做?”洛清妍道:“晋王也不想过早干涉武尊之战,他只会在下边静候战果,若元鼎真人得胜,那就最好不过,若元鼎真人失手,那他便以铲除妖族的名义攻山围杀武林豪杰!所以在未分出结果之前,山下的几万大军是不会妄动的,而且这么一场大战打下来,没个半个多月是不会有分晓的!”

    楚婉冰脑海灵光一动,瞪大双目道:“娘亲,你是想用炼神浮屠?”洛清妍点头道:“不错,鹭眀鸾那这贱人定然会暗中推波助澜,借三教元老的力量对付我,既然如此那我便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大战的空隙调来炼神浮屠,直接送这伙老不死的上西天,给孟轲他们安然上位,如此一来不但可以瓦解鹭眀鸾的毒计,还能联合足够的力量抗衡皇甫武吉!”

    “千算万算,切莫算漏昊天教这伙贼人!”就在此时,龙辉的声音响起,只见他优哉游哉地走来,脸上挂着几丝淡淡的笑意。

    楚婉冰思索片刻点头道:“昊天教一直没有动作,着实得留个心眼。”龙辉道:“沧释天此人最擅长声东击西,借力打力,恐怕他的目标不在临夏山!”楚婉冰问道:“小贼,那你倒是说说看,沧释天会把目标定在哪里?”龙辉道:“昔日阿黄在西域服军役却被练成武奴,如此看来昊天教之势力可能已经西迁,十有八九已经渗入西域军营中,那么他们要成事就得拥有足够钱粮!”

    楚婉冰媚眼一亮,拍手道:“江南!昊天教一定是趁着武尊印玺的风波引走各方势力的关注,将战略目光投向江南三十六郡!”洛清妍道:“说得对,我这便去通知袁师兄,着他赶赴江南压阵!”楚婉冰问道:“娘亲你要离开?”洛清妍点头道:“下边有九万大军驻扎,由我出去较为妥当。而且鹭眀鸾被我打成重伤,短期内也不会兴风作浪,所以不用担心!”

    龙辉满肚子疑惑,问道:“我的冰儿好夫人,还有妖后娘娘,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么?”两颗芳心倏然咯噔咯噔地乱跳,一者支吾不语,暗骂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者粉面发烫,恨不得此刻就掉头下山,宁可面对几万大军也不想再看这混小子一眼……

    第07回昊天杀劫

    洛清妍微微一叹,说道:“罢了,龙辉你随我来吧,我将事情始末都告诉你!”

    语气平淡,脸色如常,显示出妖后之从容,楚婉冰本是忐忑不安,见母亲这般冷静,她高悬的心尖也降下了几分。

    龙辉嗯了一声,跟着那道妖娆倩影而去。

    洛清妍选了一处无人的僻静树林,背对着龙辉淡淡地说道:“你胸口那一剑是我刺的!”龙辉倏然一愣,愕然道:“什么……那么说前些时日我见到的冰儿是……”他非蠢人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关键,但想到这段日子将她当做楚婉冰所发生的事,心里立即多了几分不安。

    上回地宫的事已经惹得洛姐姐差些杀人了,这回惨了……龙辉吞了吞口水,憋红着脸说道:“我……我不是有意的!”他这话虽是没头没尾,但在洛清妍耳中却是有着更深的含义,想起前些时间被他肆意轻薄的情形,芳心倏然乱颤不已,她虽然背着龙辉,但雪白的玉颈悄悄地浮起一层红晕,犹如涂上胭脂的象牙,晶莹之中又有几分娇艳。

    洛清妍稍稍平缓心情,轻启檀口说道:“你也不问我会跟冰儿交换身份,又为什么会刺你一剑?”龙辉干咳了一声,说道:“妖后娘娘所做之事定有道理……”他本想称呼一声洛姐姐,但却不敢开口,而岳母大人这四个字又叫不出口,干脆直接称呼妖后娘娘,就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这样。

    听到这四个字,洛清妍感到十分刺耳和分生,涌起一股刁钻娇蛮,哼道:“哦,你倒是说说,这其中又有何道理!”龙辉感到对方生出火头,急忙寻思对策,说道:“我被鹭眀鸾妖术所伤,锁魂符出现波动,刺我一剑只是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避免了被鹭眀鸾进一步暗算的可能。而身份互换之事应该就是为了引鹭眀鸾上钩吧……”

    洛清妍蹙眉道:“这些是冰儿跟你说的?”龙辉摇头道:“不是,我自己猜的。”洛清妍微微一愣,不由得转过身子望着龙辉,其美眸中光华凝聚,仿佛夜空明星,又似银盘皎月,看得龙辉是心如鹿撞,惊艳不已。

    “你真是这么看的么?”洛清妍柔声说道。

    龙辉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是。

    洛清妍媚眼之中倏然荡起一丝温婉的笑意,微点螓首,轻扬蛾眉:“跟你说话倒也省事省力,不用多费唇舌解释一通。”龙辉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这叫心有灵犀……”洛清妍粉脸嗖的一变,笑意顿时敛去,狠狠地瞪了龙辉一眼,吓得他急忙闭嘴。

    龙辉也察觉了方才所言太过孟浪,于是便转移话题:“那个……鹭眀鸾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之间究竟有多大冤仇,好像恨不得要把对方碎尸万段一般。”

    洛清妍娇躯一颤,缓缓闭上双目,高耸的胸脯微微起伏,似乎在压制着心中怒火与恨意,过了许久才说道:“我师尊是因她而死的!”只看她说话之时银牙紧咬,朱唇惨白,这几个字仿佛是从牙缝中好不容易挤出来一样,语速缓慢却又暗藏杀机,听得龙辉是一阵心悸胆寒。

    洛清妍显然是不愿多说,又将身子转了过去。

    一个接一个的消息传来,龙辉顿时惊呆当场,还没回过神来,洛清妍已经不见人影,夜空之中唯有佳人香氛残留。

    山顶之上各派鼎立,山脚四周大军列阵,局势越发紧张,站在山腰也能看到灯火营帐。

    龙辉改变形貌在山中出没,暗自查探各路人马的动静,经过多重双修的治疗,他伤体尽复,神清气爽。

    忽然间,一阵寒意涌上心头,龙辉凝神戒备,顿足直视前方,只见密林处闪过一丝丽色,宛若黑夜中的萤火虫,龙辉冷哼道:“还不给我滚出来!”随着一声悠长轻叹响起,妖娆丽影缓缓现身,唯见一绝代佳人,朱颜玉貌,唇红齿白,但眉宇间透着伤疲之色,少了几分野媚狠辣,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想不到才挨了一剑,现在竟然这般精神,龙将军之根基真是叫妾身叹服!”鹭眀鸾双目闪动,仿佛在看着什么有趣的东西。

    龙辉被她瞧得浑身不自在,猛然聚气,便想一掌拍去。

    鹭眀鸾咯咯一笑:“龙将军可是妾身是如何瞧出你的真身的么?”龙辉不由一愣,他自己已经改变了外形,更将真气运转得浑圆无迹,便是洛清妍这般高手也不一定能瞧出他的伪装,如今不但被鹭眀鸾识破身份,甚至还抢在他的跟前,在此地拦截,这种种疑问使得龙辉收敛三分杀气。

    “有话快说!”龙辉沉声说道,“不过你倒是胆大得很,伤得这重还敢站在我跟前!”鹭眀鸾狡黠一笑,轻轻拢起腮边微乱的秀发,说道:“要找龙将军你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漫山遍野的人就只有你一个魂魄不齐,只要稍稍静心感应,便知阁下踪迹!”龙辉心头一颤,暗忖道:“这妖妇话中有话,暗示我魂魄有缺,玄媚夺神术完全是我的克星!”

    形势未明,龙辉按下心中杀意,鹭眀鸾朱唇勾起一丝笑意,说道:“魂气受损的滋味不好受吧,龙将军!”龙辉沉声道:“与你何干!”鹭眀鸾叹道:“因为那小凤凰的关系,你帮洛清妍做事,但你可想过没有,洛清妍根本就是在利用你,等哪一天榨干你的价值后,迟早将你这颗棋子丢弃!”龙辉脸色阴沉如水,扬眉道:“挑拨离间,你真是活腻了!”

    鹭眀鸾也不动怒,冷道:“她为了引我出来就将你一剑穿心,虽然你有某些疗伤秘法,但这一剑若是刺偏几分,就算你神通惊世也难逃一死,说白了在她心中任何人都可以抛弃,就连你这个女婿在内,也不过是她所利用的棋子罢了。”龙辉闻言心中倏然一敛,心湖生出几分波纹,却听鹭眀鸾继续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洛清妍是不会将你生死放在心上的,你若不早日醒悟过来,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龙辉冷笑道:“鹭大姐,这种挑拨离间之词实属多余,还是省下口水吧!”鹭眀鸾脸色一沉,凝望龙辉道:“你若不信便当面问问那贱人是否还记得鹭明佳这个人!”龙辉岂容她再肆意中伤洛清妍,倏然出掌,要将她拿下。

    鹭眀鸾虽身负重创,但功夫也不含糊,使了一招灵蛇身法避开龙辉的擒拿手,抢在龙辉变招之前,施展秘术。

    只见她眉心凝气,双眼立即绽放妖异色彩,正是玄媚夺神术之前奏。

    龙辉吃过一次亏,那还会再上当,立即抽身防御,聚起元功护住神魂,谁料鹭眀鸾只是虚晃一招,摆了个假把式便化光离去,龙辉醒悟过来对方只是虚张声势,但想去追赶已经来不及了,唯有折返山谷。

    江南三十六郡依旧弥漫着一片莺声燕语,秀舞欢歌,鱼米之乡洋溢着祥和平静,但却又多了几分糜烂和奢华。

    一架马车缓缓驶入穆家庄,只见门外已有多人列队恭迎,只看车帘掀起,一名盛装美妇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眉若远山,肤如凝脂,窈窕婀娜,水润清秀,正是穆馨儿。

    “馨儿,你总算回来了!”为首一名头发花白的男子欣慰地笑道,此人正是穆馨儿之父穆祥。

    眼见老父又多添几根银发,穆馨儿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竟不受控制地朝外涌出,宛如断线玉珠,晶莹落地。

    “爹爹,是女儿不孝……”穆馨儿挽袖抽泣,嘤咛哭道,“这些年叫父亲受苦了!”穆祥急忙扶住女儿,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咱们回屋再说!”父女两相互搀扶着走回里屋,穆祥屏退左右,柔声道:“馨儿,这儿帝都局势越发紧张,你既然回来了,就别再回玉京了,免遭无妄之灾!”

    穆馨儿嗯了一声,点头道:“谢谢爹爹关心,只是女儿身为一品诰命夫人,又是阁老遗孀,若一直呆在娘家只怕会引来诸多非议。”穆祥叹道:“区区非议又有何妨,总比丢了性命强。”穆馨儿叹道:“可是龙辉跟凌云都还在帝都,我怎能抛下这两个孩子不管呢。”

    穆祥微微一愣,叹道:“程阁老的这两个学生我也听说过,他们一文一武堪称后起栋梁,可是龙辉锋芒毕露,而高鸿也跟宋王搭上了线,两人都置身在夺嫡风浪之中,一个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所以馨儿你还是不要参合了。”

    穆馨儿微微一愣,蹙眉道:“我离京之前曾听说凌云皇上被派往丰郡安抚灾民了,可见深得圣宠,而龙辉也离开京师……他们两人皆是国之栋梁,皇上又岂会不明是非,听信谗言。”穆祥说道:“这其中意味非三言两语可说清,总之你得听为父的,玉京是决不能再回了,最起码在皇储落定之前,你是不能再涉足帝都!”穆馨儿不忍忤逆老父意思,于是便点头应承。

    穆祥大感欣慰,命人捧上一个汤蛊,穆馨儿只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飘来,精神为之一震,笑道:“爹爹此汤可是六白三鲜汤?”穆祥笑道:“然也,为父知晓馨儿你今日回来,便命人连夜熬制鲜汤。”穆馨儿朱颜含笑,这汤乃是用人参、鹿茸、雪莲、燕窝、灵芝和熊胆为汤底,再加上鲍鱼、鲸肉,鲨翅等三种海鲜,文武火熬制十二个时辰,将汤水煮成奶白色,其味道鲜美可口,吃过后口齿留香。

    捧过汤鼓,温热气息由手掌流入心窝,穆馨儿心中暖洋洋的十分平静,素手轻捏汤勺舀起汤水便朝檀口送去。

    穆馨儿忽然想起父亲还在一旁看着,于是便笑盈盈地将汤勺送到穆祥口边,娇声道:“爹爹,你也尝一口嘛!”穆祥呵呵笑道:“馨儿,这汤是爹爹专门为你准备的,你还是趁热喝下去吧。”穆馨儿嘟嘴道:“不嘛,爹爹不喝,女儿也不喝!”再见女儿娇憨痴态,穆祥倍感欣慰,笑呵呵地应承下来张口口唇,让穆馨儿将鲜汤送入口中。

    穆馨儿喂了父亲几口鲜汤后,正想问一声爹爹好喝么,却见穆祥脸色大变,口唇发黑,捂住喉咙呜呜呻吟。

    穆馨儿吓得花容失色,叫道:“爹爹,你怎么了?”穆祥强忍剧痛,手臂一挥将六白三鲜汤打落在地,艰难地说道:“汤水……有毒!”说完这句话后,他眼珠翻白,口鼻嗖嗖地溢出鲜血,咕咚一下跌倒在地。

    穆馨儿急忙扶起父亲,泣声哭道:“爹爹,你怎么了……快醒醒,不要吓馨儿……”任由她千呼万唤,父亲始终没有气息,穆馨儿六神无主大哭道:“易秋、文论你们快来救我爹爹!”听到主母呼唤,三大书童急忙奔入正堂,易秋伸出食指一探穆祥脉搏,不住摇头苦叹道:“夫人,老太爷他已经过世了!”穆馨儿本来还抱着几分奢望,如今闻得此言,只觉心如刀绞,两眼一黑竟昏了过去。

    慎言和文论急忙将她扶住,输过真气替她推宫过血。

    穆馨儿吐了一口浊气,幽幽睁眼,两目失色无泪,呆呆地望着父亲的尸首,一言不发。

    易秋用手指在洒落的汤水上沾了一下,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脸色倏地大变,惊叫道:“夫人,快走,这是昊天教的摧心散!”穆馨儿脸色嗖的一下就白了,泪水倏然迷糊了双眼,昊天教这三个字承载着太多的悲苦回忆,先是夺走了丈夫,又毁去龙黄两家,如今竟连自己的老父亲也不放过,想到这种种,穆馨儿心头涌起一团烈火,猛地站起来大声叫道:“昊天教的狗贼,你们不是要杀我么,我便在这儿,有本事就来杀啊,来杀啊!”三大书童暗叫不妙,昊天教本意是针对穆馨儿,但却还不知道穆祥成了替死鬼,穆馨儿这般嚎叫只怕会将对头引来。

    果然如他们所料,穆馨儿话音未落,大厅内的地板就开始抖动起来。

    文论凝神戒备,聚起儒门神功,一掌拍向地动根源。

    真气相撞,地板被震碎一个大洞,一名身着金色长袍的男子缓缓走来,冷笑道:“区区书童也敢挡道,找死!”话音未落,金袍一抖,锐利劲风切面而来,宛若无形刀刃。

    文论挺身挡招,儒家沛然之气应声上手,使了一招“吟月风舞”,以柔和掌法牵制对手锐劲。

    但甫一交手便是触目惊心之失败,文论左手的拇指和食指竟被那股锐锋齐根切断,痛得他哇的大叫一声。

    金袍男子咧嘴冷笑:“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孔岫死后儒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可悲可叹!”易秋扶过文论,沉声道:“来者何人,竟敢谋害朝廷一品诰命夫人!”那人冷笑道:“你方才不是瞧出那毒药的来历了么,何必多问,我乃昊天教的迦楼罗,本来就是大反贼,皇帝我都不怕,区区一个诰命夫人算什么!”迦楼罗?易秋脸色大变,这迦楼罗乃是八部圣殿,堪称其精锐高手,比九大护法还要厉害,如今面对此人胜算渺茫。

    易秋朝文论与慎言打了个眼神,另外两人瞧出他的心意立即点头。

    这时,穆馨儿说道:“文论,你快过来让我瞧瞧你的伤口!”文论应了一声是,便走了过去,迦楼罗自持胜券,冷笑道:“本人还是挺仁慈的,便让汝等交代完遗言吧!”穆馨儿星眸含煞,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扶住书童的伤手,心痛地道:“文论,伤口可还痛?”文论道:“无妨,小人已经运功封住血脉,不碍事的,多谢夫人关心。”穆馨儿掏出手绢替他包扎了伤口后,昂首踏出来,凛然无畏地道:“我的命就在这里,你要取便来,不要难为他们!”

    迦楼罗微微一愣,眯着眼睛看着这美貌妇人,在她眼中竟看不见一丝慌乱和恐惧,心里顿时生起一阵不悦,他迦楼罗杀人最喜欢让猎物先行挣扎一番,欣赏对方的悲怒、恐惧和哀求等多种丑态,才下手杀人,可是在这纤弱女子身上他却看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迦楼罗把心一横,猛地出手,但他却是绕过穆馨儿直奔三大书童而去,只见他袖袍大展,宛若一只大鸟般扑出,一身金袍闪烁着夺目金光,远远看去当真像是一只展翅大鹏。

    姿态似鸟,长袖如刀,迦楼罗金袍挥动,一股锐利刀风便化作千万刀型笼罩三大书童。

    文论手指受创,功夫大受影响,第一个遭殃,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就被对方锐气切断喉咙,毙命当场!三大书童情同手足,易秋和慎言悲怒难掩,不顾一切地出招杀敌,只看易秋掌如洪涛,刚烈无边,慎言拳似奔雷,强悍狂傲,左右夹击迦楼罗。

    迦楼罗却是冷笑沉稳,金袍一抖,发出一股柔韧气劲,将两大书童的极招扫得七零八落。

    “中了血蝉蛊,你们还有多少能耐!”迦楼罗的修为虽然凌驾两人之上,但却没有出手取他们性命的意思,手捏法诀,暗中调动秘术,引发两人体内蛊毒伤患。

    易秋和文论的双眼霎时大变,眼珠一片赤红,狂态毕露。

    迦楼罗拍手赞道:“妙哉,妙哉,你们先互相厮杀一番,让我开心片刻吧!”随着迦楼罗的话语说出,两人竟大打出手,同门相残。

    穆馨儿虽不明所以,但也看得出两人是中了邪术,而那份神情就跟当初彩面人来凌辱她的时候一样,神志全失,癫狂嗜血,只听从邪人的指令,助纣为虐。

    两人出手毫不容情,竟是要置对方于死地,只攻不守,硬食对方杀招,不消片刻两人皆已经伤痕累累,难以凝聚真气,但还是拼着要杀敌,扭打撕咬,不杀对方誓不罢休。

    只见易秋张开嘴猛地一口咬在慎言的脖子上,狠狠地撕下一块皮肉,放在嘴里不住咀嚼绞磨,吃得津津有味,看得穆馨儿是一阵反胃恶心。

    “住手!”穆馨儿朝两人奔去,试图阻止这惨剧,然而没走几步就被迦楼罗拦住了。

    穆馨儿也不顾实力悬殊,握起拳头撒泼地就朝迦楼罗身上砸去,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近身,就被对方一袖子扫了开去,穆馨儿不甘地又扑了上去,但迦楼罗似乎像猫玩耗子般作弄她,每次她扑上来只是用柔劲将她推开,并未进一步伤害她。

    穆馨儿连扑了几次,体力逐渐不支,看着易秋和慎言越打越是凶险,心里焦急万分,忙跪了下去朝迦楼罗哀求道:“我求求你,放过他们吧……只要你放过他们,要我做什么都行!”看着这悲伤欲绝的女子,盯着她眼中绝望而又悲怒的泪水,迦楼罗顿时眉开眼笑,啧啧地道:“成夫人,你这可是在求我?”穆馨儿含泪道:“是,我求求你了,放过他们!”迦楼罗嘿嘿一笑,说道:“可是我不懂得怎么停止这血蝉蛊!”

    穆馨儿抱着他的大腿,哀求道:“你一定会办法的,快停止这血蝉蛊吧!”迦楼罗叹道:“这血蝉蛊在早期的时候还能够自动停止,但随着时间推移蛊毒只会更深,一旦发作就停不了啦,我只能减缓他们的痛苦罢了。”穆馨儿哭着道:“好好,减轻痛苦也好,求求你快帮帮他们吧!”迦楼罗眯着眼睛诡笑道:“这可是你求我的,可不要后悔!”穆馨儿已经哭得头脑一片空白,只是一味地点头哀求,迦楼罗嘿嘿一笑,反手挥出两道锐气,只见两颗人头齐声而断,血洒满地,穆馨儿悲呼一声,发疯地朝迦楼罗厮打过去。

    迦楼罗反手扣住穆馨儿的喉咙,冷笑道:“死便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在下替他们褪下痛苦,夫人应该感觉才是,为何还要这般恩将仇报?”穆馨儿吐了他一口唾沫,恨声道:“卑鄙小人,你会有报应的!”迦楼罗看着穆馨儿悲怒绝望的眼神,心里大感快意,啧啧笑道:“夫人恩将仇报,这才会有报应,还是让在下大发善心,送夫人往生极乐吧!”

    穆馨儿无助地阖上双目,喃喃自语道:“要杀就杀吧,他一定会替我报仇的……”迦楼罗冷眼凝杀,手指倏然使劲,便要掐断穆馨儿的喉咙,却在此时身后忽感劲风扫来,尚未来得及反应便感脉门一麻,穆馨儿已然被对方救走。

    迦楼罗定神一看,只见一名碧色衣裙的美貌女子正扶着穆馨儿,穆馨儿缓过神来,朝恩人瞥去,喜出望外地道:“碧柔,你怎么来了?”林碧柔笑道:“待妾身先料理此獠再与夫人细说。”对方一出手便救走穆馨儿,这份功力当真骇人,迦楼罗神情凝重,紧紧盯着这笑靥如花的女子。

    林碧柔柳眉一扬,淡淡说道:“迦楼罗这名字倒是有趣,不知是何来历?”

    迦楼罗淡淡说道:“迦楼罗乃是一种金翅鸟,相传此鸟乃凤凰后裔,翅有种种庄严宝色,头上有一个大瘤,是如意珠,此鸟鸣声悲苦,以龙为食。每天要吃一条龙及五百条小龙。到它命终时,诸龙吐毒,无法再吃,于是上下翻飞七次,飞到金刚轮山顶上命终。因为它一生以龙为食物,体内积蓄毒气极多,临死时毒发自焚。”林碧柔气得柳眉倒竖,暗骂道:“这那是什么龙,分明就是毒蛇,这狗贼胡说八道,简直找死!”

    她以龙为尊,如今遇上这般亵渎龙神的言辞当然是气氛难平,星眸肃杀冷视,哼道:“就凭你这个名字,今天便留你不得!”话音未落,林碧柔真元鼓动,整个大厅气压剧降,迦楼罗只觉气息不顺,几欲呕吐。

    “奸贼,纳命来!”林碧柔使出海之卷,惊涛势沛然而出,掌力恰似万千波涛地扑向迦楼罗。

    迦楼罗自知撞上铁板,急忙运功抵御,施展其压轴绝技——金翅翔空!此功法乃是配合其独门金袍,将身体变得轻若羽翼,刚似金铁,挥手发招之际便有锐气而动,两个衣袖便是两把利剑。

    林碧柔掌势似海涛,一招便荡开金翅翔空,直取迦楼罗胸口,本该是必杀一击但却未收奇效,林碧柔只觉得好似打在一块铁板上,这迦楼罗功体刚中带柔,硬接七分,卸去三分,在惊涛骇浪之中犹是力保不失。

    林碧柔被激起争斗之心,来了一招漩涡流,玉手化出汹涌凌乱的波浪,直接扰乱迦楼罗下盘,随即再转化功体,水退火生,正是炎之卷——炎火无疆!灼热的气浪烧得迦楼罗气血几乎干枯,但凭着金袍护身,仍是力守不失,林碧柔娇叱一声:“看你还能守得了多少招!”炎火熊熊之余,却见狂风大作,正是风之卷,风助火势,霎时便将迦楼罗压得节节败退。

    林碧柔大占上风,把心一横便要结果此人性命,玉指撮刀,隔空便是一招烈风刃。

    深陷风刃之中,迦楼罗再添三分败势,被割得片体鳞伤,若非金袍护住要害只怕已经一命呜呼了。

    林碧柔见他身上金袍着实怪异,于是便将风刃对准他喉咙,要将他首级割下。

    眼看便要成功之际,却见三道浑厚气团铺面而来,替迦楼罗封住烈风刃。

    林碧柔柳眉一扬,哼道:“来者何人?”烟尘翻滚间,唯见三道身影傲然而立,为首一人正是鬼冥牙,在他身后各有两名高手,一男一女。

    男的身材高瘦,青面獠牙,丑陋异常,宛若一尊恶神,而女的则是体态丰满,丝带飞扬,凌空飘荡,极为优美,两者一美一丑,形成鲜明对比。

    鬼冥牙望着林碧柔道:“久闻龙府有一名女子,不但美貌如花,而且武艺超群,想必便是姑娘了!”林碧柔曾从龙辉口中听过昊天教的事情,于是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六道神宫,还是八部圣殿?”鬼冥牙淡笑道:“在下乃六道神宫恶鬼宫,鬼冥牙,这两位乃八部圣殿,男相为阿修罗,女相为乾闼婆。”阿修罗那狰狞的鬼脸挤出一丝笑意,但笑得比哭还难看,叫人不寒而栗,林碧柔也是看得浑身发毛,有股说不出的厌恶,当下祭起清之卷,指捏妙法,施展一招“清虹贯日”,清华之气沛然而生,恰似一枚锐箭直取阿修罗。

    阿修罗身形一晃,竟避开清虹锐箭,随即抽出腰间兵刃,只见一口鬼头刀狠狠化光劈来,连消带打顺势削向林碧柔腰部,要将她拦腰斩断。

    林碧柔娇躯一拧,手掌凝雷,正是雷之卷武决——天罡雷音,只见雷劲奔腾,林碧柔狠狠地一掌拍在鬼头刀背之上。

    雷劲顺着金铁传入,阿修罗全身一阵酥麻,头发几乎都要竖了起来,险些连刀都握不住。

    林碧柔娇叱一声,撮指成刀,凝聚雷与掌风之上,也给阿修罗来一个腰斩。

    就在林碧柔即将得手之际,却觉一阵异香飘来,刹那间气脉受阻,刀势也迟缓了三分,阿修罗趁势退走。

    林碧柔暗叫不妙:“香气有毒!”她急忙屏气,抬眼望去,只见那名叫做乾闼婆的美貌女子飘飘而至,婀娜丰腴的娇躯散发着浓郁檀香,闻之欲醉。

    这乾闼婆功体特殊,乃是以多种毒花淬炼身躯,浑身上下皆带剧毒,哪怕是一根发丝都是剧毒之物。

    林碧柔一不小心着了对方暗算,只觉得内息开始溃散,内心惊愕不已:“这是什么鬼毒,连我九卷合一的功体都抵御不住。”乾闼婆咯咯娇笑道:“此乃断魂香,还请姐姐笑纳!”清爽脆笑之中,唯见乾闼婆那一双如玉手掌夹在着剧烈毒风拍向林碧柔。

    林碧柔聚起九霄真元,强压毒气,并施展风之卷中的无量风影身法游走巧斗,任由乾闼婆攻势如何毒辣皆是掌不欺身,毒不沾体。

    鬼冥牙也是看得暗自称奇:“中了断魂香还有如此能为,这女子之修为恐怕不在双天之下!”鬼冥牙所说的双天便是六道神宫和八部圣殿的两位顶峰高手,六道与八部之中皆以天为首,所以这两大高手也被并称为双天。

    如今看到林碧柔这般能为,鬼冥牙心中杀机更为坚定,其目光一扫,落在穆馨儿身上,顿时生出一计,朝着迦楼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擒下穆馨儿为质。

    林碧柔眼角余光瞧见那两人的神色,顿时猜出了几分,抢在迦楼罗动身之前使了一个奔雷步冲了过去。

    迦楼罗只觉得一股幽香扑鼻而来,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林碧柔拿住气门,动弹不得。

    林碧柔大喝一声:“滚出去!”玉臂一挥,嗖的一下便将迦楼罗摔出了大厅外,鬼冥牙大怒:“贱婢找死!”立即施展邪鬼异术,五指如鹰爪般抓下林碧柔面门,爪风阴寒,恰似鬼脉心经之追魂爪。

    林碧柔冷笑一声班门弄斧,祭起冥之卷,来了一招十八冥兵,玉手皓腕顿时涌出阴气冥力,反压鬼冥牙之追魂利爪。

    林碧柔乃是修炼冥之卷出身,鬼冥牙哪是她的对手,一个照面便被打得气血紊乱,连连败退。

    闪电般击退两人,林碧柔体内毒素濒临爆发边缘,哗啦一声口吐朱红,娇躯摇摇欲坠,空门毕露。

    阿修罗和乾闼婆窥准机会,同时出招,两道雄沉的气劲趁机击向林碧柔命门,势要将其诛杀当场。

    “莫非真是天要绝我?”林碧柔已然无力应招,就连躲避的力气也提不起来,心头一片苦楚,“这或许便是我昔日罪业的果报吧!”

    第08回离魂迷心

    逼命之刻,却见漩涡流转,柔风护航,海风两卷武决同出,封住阿修罗、乾达婆之绝杀,林碧柔着实惊愕,不禁脱口而出道:“柔风太极圈、漩涡流?”杀招被阻,昊天四大高手顿时一愣,朝着林碧柔身后望去,只见三道身影傲立而现,两男一女,一名华服金冠的儒雅男子持扇而笑,另外一名男子却是金甲黑绒,魁武威仪,两人一文一武,端的是叫人惊叹。

    另外一名女子虽脸带面纱,但却是身段柔美窈窕,一身碧蓝衣裙配上那双幽蓝的眸子显得尤为深邃圣洁,宛如大海般迷人。

    “师姐,你没事吧?”只见蓝衣女子扶起林碧柔,关切地问道。

    林碧柔微微一愣,奇道:“师妹,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那蓝衣女子正是玉无痕,她说道:“我来回皆请蛟龙护航,而且蛟龙通灵,在得知龙主患病后,黄金巨蛟亲自出马,所以我的脚程缩短了大半。”林碧柔低声问道:“东西拿到了么?”玉无痕点了点头,林碧柔暗送一口气,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妹,那他们……”说话间眼角余光瞥向那两名男子。

    玉无痕笑道:“你是说武魁和智流两大首座么?放心吧,他们已经表示不再追究以前的事情了。”这两人正是凌霄和风望尘,却听凌霄淡淡地道:“既然是龙主亲自赦免你,我也不再多言,望你以后好好辅助龙主之大业,将功赎罪。”

    风望尘接口道:“往事已矣,就算杀了你那些孩童也不会重生,而且还连累无痕祀嬛,以前的事那便就此揭过吧!”林碧柔眼圈一红,感激地道:“多谢!”林碧柔低声问道:“师妹,凌霄和风望尘是跟你同来同往的么?”

    玉无痕摇头道:“在我出海回盘龙圣脉之前,风望尘便要求留在江南,他说昊天教必定会趁着武尊争夺的时机施展阴谋,而江南则是重中之重,所以他和凌霄便留了下来,他们两人一直都在江南三十六郡走动,以熟悉此地的人土风情和地理山脉。”林碧柔道:“那你们怎么找来穆家庄的?”

    玉无痕道:“昨天我刚到东海郡,便感到心头剧痛,显然是大凶之兆,便用神之卷的占扑术算了一卦,提示师姐你会有血光之灾,于是便联络文武二司朝秦府赶去,但询问素雅夫人后得知师姐你已经到穆家庄看望成夫人,于是我们便赶来了。”

    林碧柔暗叹一声好险:“我死了不要紧,倒是连累师妹与我一同赴死那就罪大恶极了。”玉无痕与她心意相通,感觉到师姐所想不由得握住其玉手,传递安慰。

    凌霄朝着阿修罗、乾达婆、迦楼罗以及鬼冥牙等四人扫了一眼,哈哈笑道:“妙哉,妙哉,甫一到中原便遇上这般高手,今日你们谁也不许插手,我要独自领教神州高手之威!”鬼冥牙被林碧柔打得灰头土脸,心里正憋屈得很,面对凌霄这般挑衅,不由怒道:“夸口,本座便来称一称你这蛮子有何斤两,敢狂言以一敌四!”随着一声怒喝,鬼冥牙施展鬼脉心经,黑沉阴气夹杂着嚎叫鬼魂扑向凌霄,只见他爪风如电,招出连环,不见敌血誓不罢休,正是追魂爪之绝杀。

    凌霄冷眉一瞥,五指握拳,对着阴气中央便是狠狠地一击,只见热浪翻涌,炎气焚烧,至刚至烈之真气将万千阴魂打入轮回。

    林碧柔赞道:“好刚猛的拳力,这雷之卷使得如此出神入化,凌霄不愧武痴之名!”凌霄冷哼道:“当年败果,让凌霄知耻后勇,五年苦修,若无进展岂不让人笑话!”林碧柔不由脸皮一热,当年她大闹六部的事始终是一根心刺。

    玉无痕感到她心生懊悔,急忙心中传音安慰起来。

    凌霄一拳逼退鬼冥牙,随即抢身欺近八部之三大高手,三人顿时感到一股沉重压力扑来,本能之下施展最强武决自保。

    迦楼罗两臂展开,整个人倏然旋转起来,再配合那犹如刀锋般的金袍,他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刀轮,活物勿近。

    另一方面,乾达婆玉手撒毒,阿修罗凶刀斩首,三部合计誓取凌霄性命。

    凌霄内气流转,沛然罡气透体而出,热风火浪席卷全场,正是炎之卷的炎阳真元。

    一火克百毒,乾达婆的毒药霎时消散,一招受挫,乾达婆气得俏脸酡红,正想重组攻势之际,却感到手臂一痛,低头一瞧,只见衣袖处被烧出了一个大洞,酥嫩的肌肤被铁水灼伤。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阿修罗在怒喝叫骂,配上那张丑脸着实狰狞恶心。

    也不知道凌霄是怎么出手的,此刻的阿修罗手中凶刀已经不成样子,被热气硬生生烤成了铁水,溅到乾达婆身上的铁水便是来自此处。

    两名同修败退,迦楼罗趁势偷袭,只见一身金袍绽放豪光,千刀万剐,势要将凌霄搅成肉酱。

    凌霄冷眼旁观,脚踏奔雷步,身化疾电影,任由迦楼罗金刀如何凌冽,竟是刃不欺身,游走在璀璨刀影之中。

    随即凌霄觅得破绽,举掌击向迦楼罗胸口,谁料掌心刚打到其身上便感觉到锐锋割肉,手掌竟然被划破几道口子。

    迦楼罗哈哈笑道:“此金袍乃是乌金丝编织而成,每一根金丝便是一把利剑,你打我就等于打在剑锋上,自寻死路!”凌霄不屑冷笑,立即转化功体,雷之卷应声上手,隔空便是一掌扫向迦楼罗。

    乌金丝乃是金铁之物,正好传导雷劲,迦楼罗全身筋骨酸麻刺痛,苦不堪言。

    凌霄窥准机会,一个箭步欺近迦楼罗,在他还没反应之前,五指一伸扣住喉咙,将炎气灌入体内,迦楼罗只觉五脏六腑几乎快要被蒸烤烘干,痛不欲生,任由那身金袍如何神奇也难挡入体烈焰,不消片刻就被活生生烧成一具焦尸。

    硬生生烧死迦楼罗,凌霄随手便将尸体甩到一旁,冷笑道:“下一个——是谁?”沉雄傲骨,嚣狂气势,震慑群邪。

    鬼冥牙脸色一沉,施展幽冥遁术撒腿就跑,而乾达婆与阿修罗也趁着凌霄火烧迦楼罗的空隙掉头便走。

    玉无痕正想追赶,却听风望尘制止道:“穷寇莫追,祀嬛请冷静,林姑娘和成夫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毒伤,还是以救治为先。”玉无痕点头道:“风首座所言甚是,是无痕鲁莽了。”老父和三大书童相继惨死,穆馨儿心力交疲,如今逃出生天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过来,两眼一闭晕了过去,林碧柔和玉无痕赶紧将她扶住。

    风望尘蹙眉道:“此地不宜久留,快带这位夫人离去。”林碧柔奇道:“这是为何?”风望尘道:“我们来的时候,庄园内的人已经全部中毒身亡,想必应该是那个乾达婆干得好事!”林碧柔咬牙道:“难怪这里打得天翻地覆,居然没有惊动外人。”玉无痕道:“杀人灭口,寸草不留一向都是昊天教的作风。而且我们赶来的时候,发现此地周围有军队调动的迹象!”

    林碧柔花容一黯,跺足道:“难道皇甫武吉早就料到昊天教的行动了?”玉无痕点头道:“没错,皇甫武吉身为九五之尊岂能猜不到昊天教要将黑手伸到江南来,他早派心腹到江南部署专等昊天教自投罗网。”风望尘接口道:“虽然吾等问心无愧,但也不好正面暴露身份,若被皇甫武吉的心腹看到我们,恐怕会给龙主带来不少麻烦,所以还是在惊动外人之前速速离去,反正谋害穆家庄的凶手乃是昊天教,与吾等无关。”

    林碧柔觉得有理,便背起穆馨儿朝庄外走去,就在他们即将走到庄门之时,却见庄园外火光照天,人影耸动。

    林碧柔叹道:“还是迟了一步,那些兵头子恐怕要将我们当做昊天教的人了!”“昊天教的妖人听着,我家将军早就掌握汝等之行踪,现在穆家庄已经被包围得水泄不通,就算尔等插翅也难飞,快快出来束手就擒!”庄外响起一个雄壮的声音,凌霄冷哼一声跃上树梢上查看,果然庄园外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大军,人头密集,弓弩火枪应有尽有,就连火炮都调了过来,别说包围穆家庄,就算夷平整个庄园都不成问题。

    凌霄跳下树梢,对众人说道:“外边足足有三千多人,已经将整个庄园的通路全部封锁,很难逃脱。”这时穆馨儿已经缓过气来,她伏在林碧柔背后低声说道:“几位壮士,让妾身跟外边的将军说明吧。”林碧柔微微一愣,叹道:“成夫人,请恕碧柔无礼,你贸然说出实情只怕又会引出另一番风波。”穆馨儿身为一品夫人,对于朝廷之事也不陌生,被林碧柔这么一提醒立即领悟过来:林碧柔等人皆是龙辉的下属,但却在这个时候出现江南,这件事情若传到皇甫武吉耳中恐怕还会再招致更大的猜忌。

    穆馨儿暗忖道:“秦家乃是江南第一世家,若被皇上知晓龙辉派人潜入江南,只怕会误以为龙辉要跟秦家密谋不轨,到时候两家皆有可能招致灭顶之灾……”玉无痕开口道:“成夫人,您可想过为何这些兵甲能够在第一时间包围穆家庄?”穆馨儿娇躯一颤,脸色嗖的一下就白了,抿嘴道:“玉姑娘,你的意思是说……朝廷早就掌握了这些邪人的行踪了?”

    玉无痕点头道:“若不是第一时间知晓昊天教的动作,怎么可能这么快调来三千士兵?”穆馨儿泪水迷糊了双眼,咬唇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娘家被灭?”玉无痕叹道:“只要能够揪出昊天教立大功,在某些人眼中,死那么几个人算什么,穆家庄也只是他们用来钓鱼的诱饵!”穆馨儿气得娇躯发抖,恨不得就冲出去质问外边的将领,为何要这般冷血,但她还是压下心中的冲动,经过连番剧变,她心性极为坚韧,知道在这个时候冲出去根本就是于事无补。

    “既然他们将穆家庄当做诱饵,就已经把我这个一品夫人当成了死人……”穆馨儿凄然冷笑了几声,朝凌霄使了个礼道,“这位壮士,可否替妾身看一看,外边领军的将领究竟长什么样子?”凌霄急忙回礼,说了声夫人客气了,便再纵身上树,居高临下观望庄外军队的情况,只见众军拥簇之中一名身着细鳞软甲的将领策马而立,其面色青灰,仿佛重兵之人,但双眼却是锐利如鹰,隐隐透着杀伐之气。

    凌霄跳下树梢,将那人的面容描述了一番,穆馨儿脸色顿时大变,叹道:“竟然是他,青面獠牙——仇白飞!”大恒军中以军神杨烨为首,若说杨烨是铁血军雄,那么这个仇白飞便是冷血军枭,作战不但冷血无情,就算操练士兵也是极为严酷,他练兵根本就是在压榨士兵的生命和价值,凡在他军营呆过的人都会留下难以医治的旧伤和暗疾,甚至有的退伍老兵没到四十岁就全身瘫痪,后半生过得都是极为凄惨和悲苦。

    他对皇甫武吉则是绝对的忠心,所以皇甫武吉对他极为器重,可是他极端的练军之法早就引起诸多将领的不满,参奏他的折子一个接一个,皇甫武吉迫于各方压力便将仇白飞调离军营,让他到江南做一个郡守。

    玉无痕也听说过此人臭名,秀眉一扬,哼道:“此獠能为不凡,可以查出昊天教的踪迹也不足为奇,但却任由昊天教残害良民,这心也够毒的!”林碧柔叹道:“师妹,此獠只求完成皇甫武吉交代他的任务,其他人死活算得了什么,在他看来牺牲一个穆家庄来探清昊天教的虚实根本就是值得的!”就在这时外边传来铁轮碾压地面的声音,林碧柔脸色倏然大变,跺脚道:“好狠的狗贼,竟然直接将火炮推上来,莫非他想炮轰穆家庄?”

    穆馨儿粉面嗖的一下就白了,哆怒声道:“他怎能如此狠心,若庄园内还有活人,那岂不是误杀良民了么?”风望尘垂目道:“夫人请息怒,在鄙人看来他这番做法实际上是针对昊天教。被火炮轰击一轮,普通人早就尸骨无存,但对于那些内家高手却能保住性命,但也仅仅限于保住性命,被这么猛烈的火炮轰击,这些内家高手早就身负重伤,到时候他再派兵冲进来,便可以活捉庄内的高手。”

    穆馨儿深吸一口冷气,说道:“诸位壮士,庄园内有一条逃生密道,还请大家随妾身一起来吧。”话音未落,一颗炮弹猛地砸在地上,炸得泥土飞溅,大地震动,凌霄和风望尘人急忙运功挡住飞溅的弹片,林碧柔和玉无痕则兼顾穆馨儿。

    看到对方真的这般毫无忌惮地开炮,穆馨儿气得酥胸不住起伏,但还是暗叫自己冷静,毕竟就算真的炸死什么良民,那个青面獠牙完全可以将责任推到昊天教身上,说他来到的时候整个穆家庄早就被灭门了。

    第一颗炮弹落下后,接二两三的炮弹便随之而来,四人虽有惊世技艺,但在这枪林弹雨之中也是寸步难行。

    耳边炮声隆隆,林碧柔提高声音问道:“夫人,密道究竟在何处?”穆馨儿用手捂住耳朵,尽量大声地说话,但她毕竟不像林碧柔那般有内功护体,说出的话早就被炮声给掩盖住了。

    幸好林碧柔懂得唇语,从她口中读出了讯息:“密道在我爹爹的卧室里!”

    穆祥的卧室乃是庄园的主位,离此地足有三百多步,若是平时,林碧柔和玉无痕等人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可以过去,但此刻四周皆是火弹爆炸,别说挪动,就算自保也是极为吃力。

    过了一会儿,风望尘忽然拍手道:“哈哈,这些火炮的轨迹风某已经摸出了,大伙随我来吧!”说罢便脚踏巧步,身若清风般在火炮中穿过,说得也奇怪,风望尘就像是未仆先知般,将火弹的落点猜的一清二楚,火炮还没落下他便提前避过,就连飞溅的弹片和泥土也在他计算之内,众人跟着他行走,有惊无险地冲到了穆祥的卧室处。

    穆馨儿指着床铺道:“密道入口便在床板下……”话音未落,一颗火弹猛地砸下,不偏不倚正中床榻,轰隆一声便将密道入口给炸毁了。

    穆馨儿脸色不由一暗,跺脚叹道:“莫非真是天亡我也?”凌霄挺身而出,喝道:“让吾来开路!”说罢拳握雷罡,掌运烈炎,雷炎并施,拳打掌劈硬生生地将乱石砸开,打通生路。

    就在凌霄打开通道之时,风望尘脸色倏变,惊叫道:“凌兄,火弹来了!”

    凌霄猛然回首,只见半空之中有十多颗炮弹正朝这边砸来,完全可以将这间卧室夷为平地。

    危机关口,凌霄饱提元功,雷炎之气凝体而出,竟筑起一个三丈有余的气场,炮弹被硬生生地阻隔在半空之中。

    随即,凌霄大喝一声,左雷右炎,两股最为刚烈的真气竟然聚合成了一个物外化身,一尊三丈巨人展开双臂将众人护在身后,任由火弹如何密集也难越雷池半步。

    风望尘拍手道:“妙哉,危机关头还得靠凌兄之勇猛!”凌霄哼道:“闲话少提,快快进入。”四人在外护持,先让穆馨儿进入,随后再让林碧柔和玉无痕两名女子进入,凌霄则断后,等所有人都钻入密道后他才退进去,并顺手在密道入口处拍了一掌,又震落不少碎石,将入口掩埋。

    密道的出口在穆家庄东面三里处,见众人脱险后,林碧柔调动员工驱散毒素,她九卷合一,神通奥妙之处仅在龙辉之下,只消定下心来便可驱逐内毒。

    见林碧柔脸色转为红润,穆馨儿不由松了口气,好奇地望着风望尘问道:“妾身方才见这位壮士在炮火中来去自如,不知是何种绝世武功?”风望尘笑道:“夫人过奖了,在下风望尘,壮士二字不敢当。至于为何能够在炮火中来去自如,这也不算是什么武功,只不过是一些数术之道罢了。”穆馨儿奇道:“数术之道?妾身对此也有所涉猎,但却未曾听说过有此神效。”

    风望尘道:“回夫人话,要制作一门火炮便得经过严格的工序,而这每一道工序皆暗合数术,所以炮弹的落点也可从数术推断。不是在下夸口,若能让风某先接触那些火炮,哪怕是泥土也沾不到吾衣袍之上,方才之所以拖了这么久,只是因为风某要通过那些落地的火弹推算这些火弹的轨迹。”听了风望尘这般解释,穆馨儿不由叹服万分,心忖道:“想不到龙辉手下有如此能人异士,他日何愁大业不成?”林碧柔蹙眉道:“师妹,接下来将如何行动?”玉无痕笑了笑道:“此事还是交由风兄定主意吧。”

    风望尘干咳一声道:“既然祀嬛如此客气,那风某便放肆了,吾以为,江南不可放手,但龙主那方面也需得增援。”林碧柔心知此人智谋诸多,便耐下性子问道:“敢问细节如何?”风望尘道:“江南乃是粮仓,而秦家又是江南首富,所以必须得有足够的人手守护!风某想委托林姑娘坐镇秦家,并联系妖族的高手,予以相互配合。”林碧柔点头道:“冰儿曾告之我联系妖族长老的方法,这事便交给我。”

    风望尘道:“成夫人此际势单力薄,还得有劳林姑娘多为照看。”林碧柔点头道:“这是自然,妾身便请成夫人到秦家住下,想必素雅夫人也会欢迎的。”玉无痕补充了一句道:“师姐,素雅夫人乃是秘密离京,这事也得劳烦你费心掩护了。”林碧柔笑道:“此事由姐姐一手包办,绝不会叫外人瞧出端倪。”

    风望尘继续说道:“江南之事便交托林姑娘,而我们三人就直接赶赴临夏山,与龙主会合!”众人点头称是,便分头行动,林碧柔带着穆馨儿赶往秦家,玉无痕、风望尘以及凌霄三人便直接奔赴临夏山。

    临夏山顶刀光剑影,各大势力纷纷交战,三教元老与教主遗脉早已撕破脸皮,双方容情不再,借着武尊争夺战的机会了断恩怨。

    儒门浩气,玄宗道华,佛界圣光,相互交织碰撞,这场武尊之争,三教内斗已经持续多日,依旧未分胜负。

    高峰上,云海顶,妖娆倩影临风顾盼,随即一声沉吟,凤目倏开,嘴角婉媚轻笑:“教主传位,元老不甘,内斗不休,此乃吾族之机遇也,妙哉!”“刀光剑影,血流成河,这便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么?”一声无奈苦叹从背后响起,凤目媚眼不由闪过一丝慌乱,如玉俏脸猛然回头,却见一名年轻男子缓缓走来,脸上毫无表情,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和迷茫。

    “龙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洛清妍奇道。

    龙辉蹙眉道:“我听冰儿说娘娘已经回到临夏山,并亲自来查探各派激战的状况,而整个山头也唯有此地最高,可以将四周的风吹草动一览无遗。”洛清妍笑道:“你倒也是精明,懂得到此处寻我。这些日子,你们状况如何?”龙辉道:“托福,于谷主一直按兵不动,所以众人皆无损伤。”洛清妍笑道:“秀婷妹子是聪明人,知道何时该出手,何时该观望,有她在我便可高枕无忧。”

    龙辉朝坡下望了一眼,只见不少武林人横尸当场,叹道:“娘娘,你真就这般希望武林大乱,又或者是神州烽烟吗?”洛清妍不由一愣,蹙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龙辉不正面回答,继续说道:“又或者说任何人都只是你的棋子,随时都可以放弃?”洛清妍花容倏然一寒,沉声道:“你究竟想说什么?”龙辉抬起头来,直视那双水波流转的美眸,一字一句地问道:“可以告诉我,鹭明佳是谁么?”

    听到这个名字,洛清妍胸口仿佛遭到重击,玉靥霎时一片惨白,竟不由自主的后移动小半步。

    洛清妍轻抿花唇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龙辉见她言辞闪烁,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鹭眀鸾所说的一番话,心头大动无名,猛地提高声音喝道:“当日你是不是存在着利用我的心思?是不是为了引鹭眀鸾现身才刺我一剑的?”

    洛清妍俏脸猛地转过一丝恼怒的酡红,一拂云袖转过身躯,冷声道:“你若要解释的话,上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龙辉寒声道:“鹭明佳是谁,你还没答我!”洛清妍柳眉一挑,冷笑道:“本宫没义务回答阁下的问题!”听到她这句话,龙辉不知为何,心中更是恼怒,暗道:“棋子,我也只是你棋子……连正眼瞧我都不屑么?”怒火冲脑,龙辉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便朝洛清妍的肩膀拍去,要将她身子掰过来,正视自己。

    洛清妍感到背后生风,莲步轻踏,使了个灵蛇身法避开。

    龙辉这一个擒拿手暗藏三十六种变化,洛清妍一移动,后续变化接踵而来,只看他一只手掌幻化出五爪金龙,沛然罡气压境而来,誓擒妖媚凤凰。

    好啊,鹭眀鸾说了几句,你便使出这般凶狠的武功对付我……洛清妍聪慧过人,早就猜出是鹭眀鸾趁着自己不在向龙辉胡言乱语,本来这种离间计她是懒得理会,可是这个小子竟被对方说了两句就朝自己兴师问罪,气得她差点就炸了肺。

    洛清妍娇叱一声,催动元功,凤凰灵火透体而发,将五爪金龙烧得支离破碎,随即玉掌横扫龙辉中丹,气海,神主三大要穴。

    龙辉颜色一沉,五指如钩绕过洛清妍的掌风,猛地扣住她的脉门,洛清妍心生蛮横,凤凰灵火源源不断地涌出。

    龙辉只觉得那只柔腻光润的手腕竟像烙铁般探手,差点就握不住,但想到自己被她这般利用,也生出七分不甘,祭起天龙元功对抗凤凰灵火。

    龙辉在施展天龙元功的同时也暗自催动御天借势,将洛清妍的火劲纳入体内反攻对方,论根基两人本在伯仲之间,但龙辉这般无赖的打法,洛清妍十分不适应,不消片刻便感到不支,雪靥上涌出一片病态的酡红,洁白的额头渗出丝丝香汗,发梢也被汗水黏在腮边,甜腻体香在体热的熏蒸下竟更为浓郁,沁人心脾,使得龙辉不由心头一软,差点就要放手朝她赔礼,但脑海深处不断地响起那一句话——洛清妍根本就是在利用你,等哪一天榨干你的价值后,迟早将你这颗棋子丢弃!

    宛若魔咒般的言语仿佛回荡在耳边,龙辉心中怒火越发浓郁,咬牙喝道:“说,鹭明佳是谁?”洛清妍自从继任妖凰之后便是一呼百应,何人敢这般跟她说话,被龙辉这么一喝,倔脾气也涌了上来,冷笑道:“他是谁,与你何干,你这么想知道干嘛不去问鹭眀鸾!”

    洛清妍越是这般强硬,龙辉脑海中那句话就越发响亮,不由自主地将功力再提三分,霎时天龙压火凤,洛清妍内息立即紊乱,真气一下子就被龙辉蛮横的功力冲散了两成。

    “天啊,这小子的内功何时变得这般雄沉……”洛清妍心中叫苦不迭,无意中瞥见龙辉眼中闪过一丝红光,随即便消失殆尽,瞳孔四周隐见紫光翻动。

    “是离魂迷心法!”洛清妍大吃一惊,这乃是玄媚夺神术的最高咒法,就连她也不曾涉及过的境界,这种咒术乃是通过言语、眼神等各种不经意的暗示在人的神魂种下一颗种子,通过某些特定的人和物将这颗种子养大,萌发,使人不自主地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就像龙辉现在这个情况一样,鹭眀鸾率先在龙辉心中埋下一颗“被利用”的种子,从而达到离间的效果。

    若是在龙辉询问鹭明佳的事情时,洛清妍如实奉告,那么龙辉心中的这颗种子便不会被激发,可是鹭眀鸾偏偏就算到了以洛清妍那骄傲的性子是不会回答龙辉这个问题的,而这颗种子便因此萌发,随着两人言辞的冲突,最终激化龙辉心中的怒火,以为洛清妍真的是在利用他。

    “鹭眀鸾你这贱人果真歹毒,算到我不愿重提明佳的事情……故意用此事来引发这混小子内心的恶根!”洛清妍此刻是又苦难言,就算是现在告诉龙辉实情,也不能将这颗种子消除。

    “连自己死去的兄长都拿来利用,你这贱人真是无可救药!”洛清妍气得火冒三丈,高耸的酥胸不住起伏,眼波秋水盈盈,虽是怒火无边,却多了一份妖媚妍态,叫人难以侧目。

    随着种子的萌发,龙辉眼前已将是一片漆黑,只想杀掉眼前之人,杀机萌生之余,却见熟悉的体香,迷人的容姿,以及那秋波水翦仿佛在闪动着难以言喻的光芒……龙辉仿佛又看到了地宫的那一幕……狠媚而幽怨的眼神,丰腴柔美的娇躯,爽口清甜的口涎,饱满水润的朱唇,灵巧滑腻的丁香……不知为何,龙辉只觉得脖子、后背倏然一痛,仿佛再次遭到牙齿啃咬,指甲戳肉,脑海轰然一炸,眼前豁然开光,映入眼帘的竟是洛清妍如花俏脸,已经暗藏愤怒的双眼。

    洛清妍神情疲倦,娇喘道:“清醒了吗?”龙辉猛然回过神来,急忙松手,双手合十不住赔礼道:“对不住,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洛清妍揉了揉被他握得生痛的皓腕,哼道:“没用的东西,被人家三言两语就迷昏了头脑!”龙辉细细回想,不敢相信地道:“我……我刚才做了什么?”洛清妍冷笑道:“记不起来了吗?你这位龙大将军替一位名叫鹭眀鸾的美女伸冤哩!”

    龙辉脸色惨白,摇头道:“不会的,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洛清妍得势不饶人,继续嘲讽道:“怎么不会,这世上不是有许多人色迷心窍,喜新厌旧,联合外人来欺负孤儿寡母么,这种事也屡见不鲜了……”龙辉被她说得满面发烫,恨不得就找个地洞钻下去,洛清妍见他满脸愧疚,也不忍再过度责骂,毕竟方才强行施展逆向的离魂迷心法已经消耗不少,而且又跟龙辉拼了一番内力,此刻早就是疲惫不堪。

    “别傻站了,回去吧!”洛清妍抛下一句话,转身便走,谁料才没走几步忽感足下一软,身子竟不受控制地跌倒。

    就在她即将着地的瞬间,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从身后将疲软的娇躯抱住,不偏不倚,臂弯恰好箍在柔腰之上,背后竟是滚烫火热的男儿胸膛。

    洛清妍那本已无力的娇躯再软三分,精巧的额头渗出丝丝香汗,鼻息沉重急促,水润的朱唇不住开阖,喷出温湿兰息,一颗芳心乱跳狂颤,几乎都快冲出胸膛。

    “滚开……你这么听鹭眀鸾的话就去找她,最好帮她一掌打死我,谁要你假好心!”洛清妍咬牙怒骂道。

    “你没事吧?”身后传来关切的问候,随着男儿火热的口气喷在洛清妍细腻的耳垂上,叫她顿时气力全无,秋波半开半合,迷离无助,媚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第09回齐王亲临

    施展迷魂离心术已经是洛清妍的极限,更别说逆向施展,为了解除鹭眀鸾的暗手,洛清妍已是自伤元气,心力疲惫,甫一感到身后火热的身躯,身子气力再失七成,化作一滩春水秋波,柔媚丰腴的身子无力地倚在龙辉身上。

    洛清妍强忍羞意,咬唇哼道:“还不快扶我去休息。”龙辉被她甘甜腻人的体香熏得神魂颠倒,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扶着怀中美娇娘走到一棵树坐下。

    洛清妍疲软无力地靠在树干上,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浮现上回被这小子当做冰儿搂在怀里的情形,上回就是这样的任由他轻薄爱怜,倚在树干下卿卿我我。

    洛清妍脑中泛起昔时暧昧,那双媚眼更加温和似水,秋波荡漾,看得龙辉心头一阵乱跳,呆呆地望着眼前玉人。

    洛清妍被他那灼热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娇声训斥道:“看什么,再看挖了你的狗眼!”龙辉吞了吞口水,依言别过头去。

    洛清妍见他这般窘态,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宛如银铃脆响,黄莺娇啼,又把龙辉的眼神吸引了回去。

    洛清妍被他盯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无奈地叹道:“你不是要问鹭明佳的事情么,我便告诉你吧。”龙辉这才勉强收回魂魄,静心听讲。

    只见洛清妍长叹一声,喃喃地道:“这件事我本来打算这辈子都不再提……”龙辉说道:“既然不方便说,那就别说了。”洛清妍摇头道:“不必了,憋在心里也怪不好受的,难得有机会宣泄出来……”

    说到最后,美目顾盼地望着龙辉,轻启朱唇:“你可愿意听?”龙辉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洗耳恭听!”洛清妍凝想片刻,淡淡地说道:“鹭明佳是鹭眀鸾的双胞胎兄长……昔时鹭眀鸾为求夺权,害死涟漪一家以及寒师叔后,我曾想过要杀掉她,可是心里始终顾念着同门之情,于是便请鹭明佳协助,将散功丹放在鹭眀鸾的饭菜里,希望能够将她制服,避免过多的伤亡。”龙辉微微一愣,说道:“他同意了吗?”

    洛清妍轻点螓首,说道:“嗯,同意了!”龙辉心里倏然升起一股酸意,低声道:“他是不是也喜欢你?”洛清妍先是一愣,望了他一阵,噗嗤一声笑出来:“哎呀,你心眼也真小……姐姐我当年的追求者联起手来都能绕傀山两圈了,再说了,他是不是喜欢我跟你有什么关系!”龙辉自知失言,缄口不言,洛清妍星眸盈盈如水地盯着他,婉媚如波,似笑非笑,脸颊泛起淡淡红晕。

    虽是无心使媚,但她举手投足间媚态浑然天成,妖媚之中又带着几分熟润,比起楚婉冰那般娇俏可人又是另一番滋味,龙辉不敢保证能够抵御她的目光,急忙侧开脸转移话题道:“后……后来呢?”洛清妍叹了口气道:“鹭眀鸾虽然中毒,但我却没料到她性子这般刚烈,宁死也不愿做阶下囚。她当时就逆转真元,自伤根基,强行发功,摆脱了我的擒拿,她就一路地奔上绝岭,然后纵身跳下。

    当时鹭明佳以为胞妹身亡,愧疚之下也自尽了。”说到最后,洛清妍眼角泪光涌动,叹道:“我当时料到明佳不会拒绝我的要求,所以便这般做,若非我……明佳也不会死!鹭眀鸾说我不择手段似乎也没说错……当时我就是利用明佳对我的仰慕爱恋之情让他反害自己的妹子,到了最后……”说着说着洛清妍的嗓音便开始沙哑了,泪水犹如断线珍珠般顺着雪靥滚下,滴到衣襟之上。

    龙辉胸口一阵窒息,顿感心如刀绞,叹了口气掏出一张手帕替她拭去脸上泪水,洛清妍身子倏然一僵,只是双眼紧盯着他,并无任何动作,任由他替自己抹去眼泪。

    抹去眼泪后,龙辉发觉洛清妍的粉面桃腮上挂着汗珠,便也顺手抹去,指尖还有意无意地划过耳珠,惹得洛清妍娇靥生晕,媚眼温婉似水。

    过了片刻,龙辉觉得自己这番动作着实太过越礼,不禁缩手,心房咚咚地乱跳,一张脸皮憋得通红。

    “遭了,我这般无礼定又惹恼她了……”气氛一堵,仿佛空气都停止流动,就在龙辉忐忑不安时,却见洛清妍轻抬素手,五根似嫩笋青葱般的手指缓缓插入他发梢之处,随即柔顺温和地替他整理凌乱的头发,龙辉心头一热,抬眼便迎上了一双凝华水眸。

    “你那条手帕是从哪来的?”朱唇轻启,兰息扑鼻,龙辉被问得三魂不见七魄,下意识地就说道:“就是上回……在药房那一条!”洛清妍展颜笑道:“过了这么久了,敢情你还收着?”龙辉嗯了一声不再答话,洛清妍皓腕伸展,不知从哪变出了一口匕首,锋锐的利刃毫无征兆地抵在龙辉脖子上,笑盈盈地道:“你看这又是什么?”刀刃锋锐,寒光流动,显然是不可多得的宝物,龙辉感觉到皮肤几乎快要被这匕首刺破,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说道:“这是匕首。”

    洛清妍媚眼倏然一敛,闪过几分不悦,呸道:“猪头三,谁不知道这是匕首,我还想用它割下你的臭头,丢去喂狗!”割头喂狗,龙辉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是上次在丹房的那匕首。”洛清妍见他总算想起来了,眼中不悦也散去,白了他一眼,嗔道:“算你还没变傻!”她要替我刮胡子吗?……龙辉心头一阵狂跳,双眼紧紧盯着洛清妍,仿佛成了一个不会动的石雕般。

    洛清妍皓腕轻晃,动作轻柔而利索,犹若微风细雨,又似行云流水,龙辉只觉得刀锋划在脸上痒痒的,柔柔的,极为舒服。

    “好了,胡子长了一大堆,也不知道刮,真是邋遢!”洛清妍朱唇开阖笑嗔道,“简直都快赶上袁师兄了!”龙辉潺潺一笑,也不说话,将她的娇嗔尽数接纳。

    洛清妍呸道:“说你什么你就自认什么,你还有没有点主见!”龙辉道:“有娘娘这般高明的人物指点,在下不必多费心力,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洛清妍俏脸熨烫,啐道:“说得倒好听,那鹭眀鸾说的话你还不是一样信得十足!”

    龙辉被她旧事重提,臊了个大红脸,支吾不语。

    洛清妍哼道:“你若再敢受她迷惑,看我不一刀杀了你!”龙辉吞口水道:“不会,再也不会了!”洛清妍嘲笑道:“这时就说不会,谁知道你这色鬼见到鹭眀鸾是不是又是另一番心思,说不定早就被她迷得三魂不见七魄!”龙辉叫苦道:“天地良心,我从未对她有过非分之想!”洛清妍啐道:“谁信?鹭眀鸾当初可是妖族的第一美人,多少男人被她迷得连祖宗都忘了。”龙辉讶异地道:“她是第一美人,那洛姐姐你是第几?”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道:“关你什么事!”

    龙辉干咳道:只要有洛姐姐在,第一美人那轮得到她!”听到此话,洛清妍顿时媚眼泛秋波,玉颜含丹霞,朱唇勾浅笑,说道:“算你识相!”眼见巧笑嫣然的珠容玉貌,鼻闻清香甜腻的兰息芬芳,耳听磁媚轻柔的娇声脆笑,龙辉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门,猛地伸手扣住洛清妍收回去的皓腕,惹得洛清妍柳眉一簇,面带几分痛楚。

    龙辉低头一看,只见那如雪皓腕上竟多了几道乌黑瘀痕,不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洛清妍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哼道:“你方才做的好事——还不开放手!”龙辉不仅不松手反而握得更紧,并手臂使劲将她拉到跟前。

    洛清妍元气未复,那拗得过他这般蛮劲,身子不由自主地便撞到了他怀里。

    龙辉只感觉到怀中多了一具温润柔腴、酥软娇沃的躯体,不禁伸出双臂猛地将她箍住,隔着一层单薄的雪缎衣衫,那副丰腴柔软的胴体就这样贴上自己身上,胸腰腿股都厮磨起来,胸膛仿佛被两颗饱满的薄皮温水袋抵着,柔软温热,满怀柔媚的兰麝芳气嗅入鼻端,更带着淡淡的乳香奶甜,这难以言语的滋味直透心坎,彷佛有种酣饮濒醉般的激昂和痴迷。

    “龙辉!你……你怎么……快松手!”洛清妍再度露出惊羞之情,几次推拒龙辉不果,反而激得他火性陡起,将她身子抱得更紧。

    洛清妍火道:“放手!”龙辉回了一句:“不放!”“小畜生,放不放手!”“不放!”洛清妍气得伸手到他背后掐皮捏揉,龙辉任由她如何刁蛮撒泼,双臂就是这般紧紧箍住,洛清妍差点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媚眼一横,对准他脖子便要再咬一口,谁料刚张开牙齿便看到脖子处有一淡淡的牙印,这便是上回在地宫她的杰作。

    看到此牙印,洛清妍芳心顿时一软,再也咬不下去,神使鬼差地将红唇印在了牙痕之上,宛若玫瑰花瓣的朱唇轻轻地抵在龙辉脖子,细软饱满。

    除了红唇的亲吻外,龙辉还感觉到一股热气从她檀口中喷出,渗入牙痕,流遍筋络,酥软温润,妙不可言。

    龙辉情不自已地也将脸埋在她颈窝,轻吻酥嫩的玉颈,吮吸兰麝芳息……双手则开始在粉背柳腰上滑动,洛清妍只觉得那双大手仿佛烧着灼烈火焰般,透过衣裳灼烧在酥嫩肌肤上,又似被开水熨烫般舒服。

    细滑的肌肤便是隔着衣衫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虽不像楚婉冰那般青春洋溢,却多了几分熟润丰美的绵柔,龙辉顺着纤细的柳腰滑下美人的翘臀上,霎时惹来了满手嫩滑酥肥,在他看来如此挺翘的玉臀应该是极为结实饱满,但触手后却是别有一番风味,绵软得简直不像话,手指几乎都要陷入那肥嫩的臀肉中。

    龙辉装着胆子在上边捏了一把,酥软的臀脂就好像是一滩温水,险些从指尖流过,又似成熟的水蜜桃,捏上一下便要裂开,从里边溢出甘甜的汁水,手掌按在腴沃的臀肉上,胸口则被一对熟透蜜瓜似的巨乳抵住,绵软的乳廓虽受压迫却显示出惊人的弹力和灼热的乳香,就像是两个注满滚烫乳浆的薄皮水袋,熨得龙辉心口阵阵舒爽。

    洛清妍媚眼迷离,娇喘嘘嘘,已然六神无主,将尖细的下巴抵在龙辉肩膀上,红唇轻轻开阖不住地朝外喷出潮热兰息。

    “洛姐姐……”龙辉口干舌燥,好不容易地才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洛清妍嗯了一声,扬起如花俏脸,水汪汪的媚眼凝视着他,似有千言万语。

    龙辉也呆住了,过了片刻才说了一句:“你……你真美!”洛清妍朱唇展笑,呢喃说道:“我好看还是鹭眀鸾好看?龙辉不假思索地道:“你好看!”洛清妍闻言,眼波中荡起一丝温婉,伸出素手轻轻地抚在龙辉脸上,呵气如兰地道:“那你以后还听不听她的话?”龙辉摇头道:“不听,以后我只听洛姐姐的话。”洛清妍美目涟漪,呢喃道:“真乖……”说话之余,檀口开阖,朱唇含潮,就像是盛开的玫瑰花瓣,龙辉再也安奈不住,俯下身去便要吃下这诱人的熟润果实。

    就在四唇还有半寸之距时,山下响起一阵雄沉叫声,夺目耀眼的道华将沉迷的两人唤醒。

    朝着山下望去,竟是道门内斗——净尘战元鼎,白虹刖火拼烆阳烽,两人只是相互试探地交手几招便停止了,任由门下弟子比斗,并无实质地分出胜负,只见山下一群道士打来打去,兵刃横扫,杀声震天,倒也有剧烈。

    “我怎能如此犯浑,三番五次地纵容这小子,还不要脸地跟他这般胡来……要是让冰儿知道,我哪还有脸活下去!”想到这里,洛清妍羞红着脸推开龙辉,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中带着几分警告,呢喃细语道:“住手,别再过来了,若不然我实在没脸面对冰儿……”龙辉脑门冷汗直冒,暗忖道:“对啊,要是让冰儿知晓,岂不是伤透她的心!”但他却不明白方才为何会如此失控。

    洛清妍娇喘嘘嘘,理了理凌乱的秀发和衣衫,化作一阵香风离去,冷冷地哼道:“留在这里给我盯紧战局,不许跟过来!”龙辉见她脚步虚浮生怕有失便悄悄跟在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山谷,只见楚婉冰俏生生地站在山谷口,美目翘盼地望着远方,见到两人走来,摆手娇呼道:“娘,小贼,你们回来了?”边说边迎上去,蹦蹦跳跳,依旧是那副娇俏的少女模样。

    楚婉冰喜滋滋地挽住龙辉胳膊,笑道:“小贼,娘亲,你们出去这么久有没有什么收获?”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两人脸皮不由一热,这丫头聪慧之处不在她娘亲之下,龙辉生怕露陷,急忙堵住这丫头的嘴,箍住她的小腰狠狠地在她脸颊亲了一口,闹得楚婉冰俏脸大红,嗔道:“死相,娘亲还在这儿呢!”洛清妍见状,心里也是颤抖不已,暗骂这小子果真什么事都做得出。

    龙辉笑呵呵地道:“冰儿,我看你这么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了。

    “楚婉冰笑道:“真聪明,一猜就中。好事有两件,第一件便是月俊宛和燹祸两位长老已经将一口炼神火炮运过来了,预计后天就能抵达临夏山。”洛清妍点头道:“来得正是时候,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接应他们两人,一定要确保火炮安全!”楚婉冰捏了龙辉胳膊一下,媚眼轻扬道:“第二件事跟你有关的。”龙辉奇道:“什么事?”楚婉冰笑道:“刚接到碧柔传来的信鸽,无痕已经朝这边赶来,而且还附带了两名高手。”

    龙辉咦了一声,喜出望外地道:“无痕回来了?她还带着谁?”楚婉冰递过一张纸条,说道:“你自己看吧。”龙辉展开纸条扫了一眼,不禁赞道:“凌霄跟风望尘都来了,妙哉,这回可以叫晋王载个大跟斗了!”楚婉冰微微一愣,奇道:“你准备怎么做?”龙辉笑道:“烧粮草,乱军心!山下的大军既然是来替元鼎真人撑腰的,那便先将这些碍手碍脚的人扫清,再慢慢收拾元鼎真人!”

    楚婉冰蹙眉道:“下面足有八万大军,要火烧军粮谈何容易?”龙辉笑道:“说难不难,说易不易,本来小羽儿熟知排兵布阵,由她出手最好不过,但难免势单力薄,这回无痕他们及时赶来,大事成矣!”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嗔道:“说的这么有把握,倒好像是真的。”言语是跟他抬杠,但脸上依旧笑靥如花,挽着龙辉手臂笑盈盈地往回走,走了几步倏然她的笑容凝在了脸上,秀气的鼻子不由得皱了皱,不着痕迹地从龙辉身上吸了口气,隐约中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色彩,朱唇竟白了几分。

    变化只在一瞬间,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发展,却听洛清妍说道:“佛门的秃驴来了!”说罢拉起楚婉冰收敛气息,躲到暗处。

    就在她们离开不到半刻,便看到前方走来两道身影,一者乃俊美的蓄发僧人,正是韦驮菩萨,一者身着斗篷,蒙住大半面容,步态刚毅,透着丝丝沉稳。

    韦驮菩萨朝龙辉行了个礼,笑道:“龙施主,贫僧这厢有礼了!”龙辉回礼道:“大师可是要来找于谷主的?”韦驮菩萨微微笑道:“是也非也。”龙辉见对方又在打机锋,也懒得跟他罗嗦,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请跟在下来吧,谷主便在里边。”龙辉带着两人走入山谷内,跟天剑谷弟子交代了几句,那弟子立即去通知于秀婷,过了片刻,又有两名弟子出来将韦驮菩萨两人带入谷中山洞。

    石洞内简单地布置着桌椅和一些生活必需品,设置得井井有条,颇像一间居所。

    韦驮菩萨叹道:“于谷主真是神仙人物也,早就料到这临夏山会有一场持久战,单看这洞内布置便知谷主早就做好一切准备,亏我还想跟谷主一争高下,如此看来真是不知深浅也!”“菩萨过奖了,妾身一介女流对于生活上的琐事都比较在意,说是算无遗漏,实际上还是小心眼!”仙音响起,一道优雅丽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跟前,只见于秀婷落落大方地坐在桌子前,并伸手请两人坐下。

    韦驮菩萨与那斗篷男子坐下,于秀婷朝龙辉点了点头,也让他一同坐下,四人共同坐在一张桌子前。

    于秀婷朝斗篷男子瞥了一眼,笑道:“此地别无外人,殿下不必再用盖着这么厚实的兜帽哩!”那男子哈哈一笑,伸手揭开兜帽,露出真容,眉似剑,眼如星,英伟不凡,正是齐王皇甫铮,果真如于秀婷所料,齐王绝不会做事元鼎真人捧得武尊印玺,必定会派人来与天剑谷接触,但于秀婷也未曾想到他竟然以皇子之尊亲临这危机四伏的凌夏山,单凭这份胆识就远超宋晋两王。

    “久闻剑心玄奥,可辨世间真伪,破万千魔障,今日一见——神技也!”齐王拍手赞道。

    于秀婷垂目淡笑:“赞谬了,殿下不辞千里而来,不会只是夸奖妾身几句吧。

    “齐王笑道:“谷主所言甚是,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小王此次登门造访确实是有要事相求。”于秀婷道:“殿下手握平煞军功,风头一时无两,妾身只是一介江湖女流,何德何能担当殿下这般嘱托。”齐王叹道:“谷主真是折煞小王也,昔日若无诸位高人鼎力相助,小王莫说立下此等微薄功勋,就连保命都成问题,而且小王也并非如谷主所言那般风头无两。”龙辉蹙眉道:“殿下何处此言?”

    齐王苦笑道:“龙兄,我们也算有过战友之谊,此事小王也不打算瞒你,我此刻已经是朝不保夕啦!”龙辉道:“愿闻其详!”齐王叹道:“赵家和裴家已经背叛我了,此事龙兄想必早已知晓。”龙辉点头道:“赵桧确实已经跟靳紫衣他们混在了一起。”齐王道:“龙兄可还记得裴海峰?”龙辉点头道:“在下虽与裴将军有间隙,但酆都一战,裴将军舍生取义,令在下叹服不已,其铁血战功吾是不敢忘怀!”

    齐王叹道:“裴将军当年在军营时乃是铿锵铁汉,但到了皇宫却成继而不同的两个人,这其中细节想必龙兄也曾见识过了。”龙辉微微一笑,在他看来裴海峰那人压根就与铿锵铁汉沾不上边,说他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卑鄙小人都还算抬举他了。

    齐王道:“在奇袭七阴岭的之前,海峰曾暗中递给了我一张纸条,还暗中跟我说了一句话。”龙辉竖起耳朵,沉声道:“洗耳恭听!”齐王蹙眉道:“他那时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殿下,我现在清醒过来了!说完这句话后,他就悄悄递给我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这么一段话:湘音不祥,殿下小心!”龙辉倏然一愣,奇道:“湘音不祥,裴将军为何要这般描述其发妻呢?”

    齐王摇头叹道:“我也不清楚……但后来赵家和裴家都相继倒戈,我这才隐隐体会到海峰的遗书中的深意,可其中关键依旧参悟不透!”于秀婷忽然开口道:“如今赵家已经成了云汉院和雨卷楼的得力盟友,也是宋王的左臂右膀,想必齐王殿下不会任由对方坐大。”齐王道:“也也不瞒谷主和龙兄,小王与宋晋二王虽是兄弟,但却也是水火,其斗争已经不可避免,更无回头之路,要么登顶九五,要么就粉身碎骨,所以小王是不会让他们二人又任何壮大自身的机会!”

    于秀婷微微一笑,说道:“朝廷之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敢妄言,但元鼎真人这般仗势欺人的做法着实违背武林道义,妾身虽是女流,但也不会坐视不理!”齐王拍手赞道:“有谷主这话,小王便安下心来,只是不知谷主准备作何打算?”于秀婷道:“此事龙辉已有定计,便让他来说吧。”龙辉接口道:“晋王之底牌已经尽数展露,我想齐王殿下的首要目标应该是晋王和元鼎真人!”

    齐王眼中闪过一丝杀机,点头道:“然也,老六借着铲除妖族的名义率军压境,看似要维护道义,实际上也是将我往死路逼,若元鼎真人夺得武尊印玺,老八就可借势而上,坐上太子宝座。老五与他一母同胞,所以他不会对老五太过分,而我则性命难保!”

    皇甫武吉儿子众多,长子乃原配皇后所生,却因皇后难产而夭折,齐王排行第三,泰王排行第四,而宋王与晋王则分列五六,这众多子嗣中也就这四王最为杰出,其余的儿子皆不能比,虽是兄弟,但龙辉和于秀婷也从这么短短的几句话中听出了帝王世家背后那股子的血腥和残酷,皆是唏嘘不已。

    龙辉稍缓心神,点头道:“殿下所言甚是,宋王的实力还留在京师,此刻未曾露底,着实不好针对,但也不能让他过的轻易!”齐王微微一笑,说道:“小王也是这般打算的——正面削弱老六,侧面敲击老五。对付老六,小王想请韦驮菩萨牵制元鼎真人,而山下的大军小王也想好计策应对,只是对付老五则有些难把握。”龙辉看出了齐王的意图,对付晋王是刻不容缓,所以不用顾忌什么,直接往死里整,而对待宋王却要斟酌再三。

    首先宋王也不想晋王坐大,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齐宋两王也算是盟友,但毕竟宋王也是夺嫡的对手,又是晋王的胞兄,齐王也不能让宋王着这个机会壮大自身,所以对待宋王的势力是既要拉拢,又要敲打,然而这个敲打的度则是问题的关键。

    打得重,只会激怒宋王,将他彻底推向晋王那一方,而打得轻,起不到作用,宋王还是会趁机捡便宜。

    龙辉笑道:“敲打宋王之事便交给在下负责,保管让殿下满意!”齐王喜道:“妙哉,有龙兄这话,小王便放心不少!只是不知龙兄准备如何布计?”龙辉笑道:“赵家,我本意就是要挑赵家下手,赵家原本是听从殿下的号令,却半途变节,这种朝三暮四的小人想必宋王不会将他们放在心上,所以挑了一个赵桧,也不至于将宋王激怒得倒向晋王一方!”

    齐王嗯了一声道:“小王也曾有这个想法,但是要挑战赵桧非一般人可行,而且这个老儿奸诈狡猾,从不打没把握的仗,若小王请出像韦驮菩萨这等高手出战,他定会推三推四,绝不露面,若是出战的人实力太弱,又不是赵桧的对手!”龙辉笑了笑道:“人选在下已经有了,便是崔家大小姐崔蝶,毕竟她先夫乃赵家所害,虽已跟韩家脱离关系,但于情于理她都不会放过赵桧。”齐王笑道:“妙哉,崔大小姐武艺高绝,拿下区区一个赵桧不在话下,而且还师出有名,赵桧想不应战都不成哩!”龙辉道:“赵家之事也算布置妥善了,只是不知殿下想如何对付元鼎真人?”

    齐王道:“小王准备直接针对山下的八万大军,在军粮上做手脚!老六所带这八万大军装备和训练虽是精良,但却大多是未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只要军粮一断,不出三日其军心便会大乱。”龙辉点头道:“确实如此,在下也曾暗中窥探过晋王的军营,虽然布局有理,但还是略显生嫩,远不如殿下这等久经行伍之人,而麾下将士也是徒有虚火,看似精锐实则良莠不齐。”

    齐王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老六那种只会纸上谈兵的人如何能行将帅之事。”龙辉道:“我曾查看过晋王军营的粮草,发现这些粮草乃是按照各营地而分布,每个营地自己负责自己的粮草,这种做法虽分散了个军营的精力和战力,但却也杜绝了被人袭击粮草导致全军无粮的局面。”

    齐王蹙眉道:“此事小王也曾接到过密报,老六的这套做法好像早就猜到我想对他粮草动手脚了。我本来是想派人将暗中袭营,直接烧掉他的军粮,可是他来了个化整为零,倒让我的原计划落空了,我还纳闷,这不懂行伍之事的老六怎么就有了这般精锐的眼光。”

    韦驮菩萨接口道:“不止如此,当日贫僧按照殿下的连环计,本以为可以一举多得武尊印玺,但却遭到元鼎真人与其门徒的阻截,而且他们的排兵布阵分明就是针对殿下之策略。”齐王哼道:“老六哪有这般本事,十有八九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龙辉道:“既然对方已经料到殿下断粮之法,那是否还可在粮草上做功夫?”齐王道:“小王并不打算直接针对军粮,而是截断运粮之道。而山上的这场武斗,还请诸位多拖延五日时间,因为晋王的粮草只够支撑五日,五日期限一到,军心必然大乱。”

    于秀婷蹙眉叹道:“请恕妾身直言,现在各方势力的武斗已经趋于白热化,而且各门各派所带的补给也即将用完,所以速战速决乃是迫在眉睫之事,最多两天各方最强的高手就会亲自出马,决定这武尊印玺的归属!”齐王虽然善战,但对于武林打斗还是了解不多,听得于秀婷此言,他脸色顿时蒙上一层阴影,苦笑道:“两天时间?看来还是要去烧粮草……”

    第10回聚阳地脉

    众人商讨了片刻,拟下初步计划,齐王与韦驮菩萨便就此告辞,临别之际由龙辉相送。

    三人走出洞外,齐王说道:“龙兄,前些时候听说你受伤了,小王着实担忧不已,如今见你又生龙活虎的站在眼前,心头大石总算放下。”龙辉干咳一声,装作极为尴尬地道:“有劳殿下挂心,龙某无恙。”齐王叹道:“请恕小王直言,一剑透胸而过,尊夫人的行径也太过分了!”龙辉假装无奈道:“过去的事便不要再提了,此地不宜久留,殿下还是早些离去吧。”齐王见他意思如此,便顺口说道:“如此说来,小王就放心了,那就此别过,龙兄再见了!”说罢盖好斗篷与韦驮菩萨一同离去。

    齐王离去后,魏雪芯悄悄走到龙辉身旁,蹙眉问道:“大哥,你这般出现在齐王面前,那你与姐姐演的那场戏岂不是前功尽弃?”龙辉摇头道:“恰好相反,我这般站在齐王面前,才表示那一剑是真的,我跟冰儿确实已经是夫妻反目了。

    “魏雪芯奇道:“这是何解?”龙辉笑道:“傻丫头,你想想已经有三个先天高手死了又活过来,你说我要是装死或装病,齐王会信吗?正所谓要骗人就得真假掺半,我若一味的假装重伤反而落得矫情之嫌疑,齐王也会因此怀疑冰儿与我只是在演戏!”魏雪芯蹙了蹙眉头,似乎还有些不明白。

    龙辉这时看到楚婉冰已经从暗处走了出来,便笑道:“冰儿,你倒是说说为夫为何要这样做?”楚婉冰驻足凝视了他片刻,撇过头去,冷冷地说道:“猜不出来,你自个跟雪芯说!”说罢便扭头走开。

    任谁都瞧得出这丫头心情似乎不佳,龙辉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方才还有说有笑地让他又抱又亲,现在怎么整张脸都沉下来了。

    远离天剑谷驻扎地后,韦驮菩萨忽然开口问道:“殿下,你见龙将军安然无恙不觉得意外么?”齐王笑道:“不意外,以他之能为再加上剑仙护持,有事才叫见鬼呢。若是有人跟我说,龙辉被他家那个母老虎一剑杀死,我绝对不信,要么就是谣言,要么就是这位龙将军想借假死来混淆视听。”

    韦驮菩萨呵呵道:“殿下果真目光如炬也!”齐王道:“当初剑仙与妖后在皇城比武双双身亡,那时就把所有人都骗得昏头转向,谁知到头来却叫沧释天没了大半个身家。”韦驮菩萨奇道:“此事贫僧也略有耳闻,当时沧释天想趁着妖族和天剑谷大丧之际捡取便宜,最后反被盯梢已久的龙将军、孔教主联手打败。”

    齐王嘿嘿一笑,说道:“哪有这么巧的事,依我看来,分明就是妖后和剑仙联手下套给沧释天往下钻的,而再顺势拉拢龙辉这个昊天教的仇人助拳。”韦驮菩萨微微一愣,说道:“照殿下这么说来,那个事情倒也有几分猫腻。”齐王哼道:“先有剑仙妖后死而复活,再有冥师假死而占酆都,发生这么一连窜的事情,除非是验明尸首,否则本王绝不会相信谁谁去世的消息!”韦驮菩萨道:“所以龙将军出现在殿下面前,这才算合理?”

    齐王点头道:“然也,若此番会晤未见龙辉,我绝不会相信于秀婷所说的话,而他的现身起码表示出了合作同盟的诚意。”韦驮菩萨问道:“那皇上可看出剑仙妖后那场假死大戏背后之深意?”齐王蹙眉道:“父皇智比天高,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够瞒过他的,想必他已经心有城府,但父皇要作何打算,却非小王能够揣摩的。”

    走了几步,齐王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扭头问道:“菩萨方才在见到龙辉之时也似乎唯有惊愕之情,莫非菩萨也料到他会安然无恙了?又或者是菩萨的禅定功夫高深莫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韦驮菩萨笑道:“殿下所言甚是,贫僧早就瞧出龙施主不会有事,但不是像殿下那般从大局考虑,而是从修行之道窥出一二罢了。”齐王呵呵道:“修行之道当真如此玄奥,还请大师赐教一二!”韦驮菩萨道:“吾观龙辉此人,面带桃花相,想必身边是美女如云。”

    齐王点头道:“然也,秦家独女,天剑谷大小姐,还有剑圣千金皆是绝代佳人,但如今也不知他是桃花福还是桃花劫。”韦驮菩萨道:“且不论他是福是祸,但贫僧见龙施主气息至阳,但却无阳刚易折的征兆,这便说明有纯阴精元替他调和体内气息,使得他的真气达到一个浑圆天成的境界。”

    齐王修炼大罗金阙,对内功方面也较为熟悉,听韦驮菩萨这么一提点顿时恍然大悟:“若小王没猜错,大师所言之深意便是龙将军这一身武功乃是从男女双修而来!”韦驮菩萨说道:“也并非如此,武学根基乃是一步一稳,要靠自己修炼上去,所谓男女双修只是在某些时候提供帮助,比如在气息不纯,又或者受伤……”齐王顿时明了,点头道:“小王明白大师的意思哩,龙将军十有八九是同其妻妾双修而恢复伤势的。”

    韦驮菩萨点头道:“确实如此,毕竟剑仙之女那身功力也非同小可,堪称同辈顶尖,龙将军与之双修定是收益匪浅。”齐王倏然眉头一簇,带着几分打趣的语气说道:“菩萨竟也熟悉这双修之事,莫非凡心尚存?”

    韦驮菩萨微微一愣,口宣佛号道:“殿下取笑了,道家讲究阴阳结丹,佛家也有欢喜禅之说,而儒家更是可以娶妻生子,这男女之事也并非什么不堪之事,只要双方你情我愿即可。”

    齐王眯着眼睛笑道:“大师真是豁达,若换了另外的僧人听到小王那番狂言,恐怕会扣吾谤佛之罪。”韦驮菩萨含笑不语,齐王目光再此僧人身上扫了一眼,忽然觉得此僧肌肤光润如水,透着盈盈亮光,白里透红,就连王府中的美姬俏俾也不及他之五分,不由得暗自称奇:“想不到这位菩萨都年近百岁,还有如此年轻容颜,肌肤筋骨比年轻人还要强上几分,莫非武功皆可叫人青春永驻?”想到这里,他脑海再次浮现龙辉的面容,竟发觉这两人肤色有几分相似,都是白里透红,晶莹细润。

    韦驮菩萨正想护送齐王下山,忽然间看到山顶豪光冲霄汉,一股沛然罡气笼罩整个山脉,齐王虽无韦驮菩萨那般敏锐武感,但也见到那阵豪光,不禁蹙眉叹道:“古怪,怎会有这等光芒,灼热赤红,仿佛骄阳当空,这究竟是何等奇景?”韦驮菩萨也不说话,带着齐王来到山壁前,朝山下观望,只见山下营帐密布,大恒军旗迎风飘舞,各营士兵各司其职,将一切军务处理的有条不紊。

    齐王瞥了一眼,笑道:“几天不见,老六这排兵布阵倒也有几分模样,不过却还是生嫩得很。”在齐王这种军伍出身的皇子面前,晋王的布阵虽有可取之处,但却是破绽百出,齐王相信若是两军对垒,他完全可以在半天内扫平晋王的军队。

    韦驮菩萨双目紧紧盯着山下士兵,脸色越发凝重,就在这时一道清风拂过,抬头一看竟然是净尘道人疾步奔来,他也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山下军营。

    韦驮菩萨叹道:“不知净尘道长在看何物?”净尘连正眼也不看他,只是鼻子一哼,说道:“韦驮菩萨在看何物,贫道便在看何物!”韦驮菩萨也不动怒,只是暗中朝齐王打了个手势,切莫暴露身份。

    过了片刻,净尘长叹一口气,转身便走,临走之时,齐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竟看到净尘的手掌处多了一道血痕,而这名白发道者气息不顺,就连呼吸之中也带着几分血腥气。

    待其远去,韦驮菩萨轻声叹道:“元鼎真人竟然强悍至此,连净尘也吃了个暗亏!”听到此言,齐王这才知道方才所见非虚,那名白发道人果真受伤了。

    “菩萨,据小王所知,元鼎和净尘本是仙宗之后,道门最强之高手,此二人功力应该是在伯仲之间,净尘怎会被元鼎打伤?”齐王不禁好奇的问道。

    韦驮菩萨指着山下叹道:“都是下面大军的功劳!”齐王细想片刻,便说道:“气盛力强,如今元鼎真人有八万大军在身后撑腰,其底气也添了三分,就如同当年杨督帅在铁壁关一挫袁齐天的道理是一样的。想必元鼎真人能够大发神威,与这八万人壮胆是脱不了关系。”

    韦驮菩萨笑道:“殿下所言已经接近事实,但尚未触及本质。元鼎真人之所以大败净尘,其实是这八万人的阳气令他修为大增,就像当初煞域借着阴冥之气力定各路英豪是一样的道理。”“元鼎真人主修震雷离火两大卦象,其功体至刚至阳,他便以道门秘法是八万大军的阳气与临夏山之地脉串联,形成了一个至阳至刚的阵法,将临夏山之正阳之气引入体内,修为大增,难怪连净尘也吃了个暗亏!”韦驮菩萨解释道,其面色极为凝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齐王微微一愣,惊讶地道:“照菩萨这般说来,那元鼎真人岂不是有整座临夏山作为后盾?”韦驮菩萨道:“然也,根据道门典籍所载,大山常年受烈阳普照,乃是正阳之位,越是雄壮的山脉,其阳气就越重,但山势之气并非常人所能承受,需得借助外力转化归纳,方可随心而用,所以上下这八万大军便是元鼎真人用来传接山脉阳气的媒介,使得山脉正阳之气为其所用!”

    齐王长叹了口气道:“这分明就跟当初酆都的煞鬼同出一辙,只不过一个至阴,一个至阳!”韦驮菩萨道:“酆都乃是千古阴城,其内藏阴气旷古绝今,元鼎真人还达不到傲心、符九阴那般以一敌众的程度,但也可说是单打无敌!”齐王顿时拍手笑道:“那老道前些时候还被剑仙当众羞辱,如今竟成了单打独斗无人能敌的存在,本王对他倒是起了几分兴趣!”韦驮菩萨微微笑道:“殿下可是要再上山一观虚实?”

    齐王点头道:“然也,如此盛况岂能不亲眼一睹?”韦驮菩萨哈哈一笑,袖袍扬起,纵身便朝山上赶去,齐王也使出轻功,紧紧跟随,两人一前一后,不消片刻便登上临下山顶。

    武尊庙前,群雄汇聚,只见一抹道衣傲然而立,手持赤色长刀,须眉威严,尽显道家先天风范,不是元鼎真人还有何人。

    只看他冷眉横扫,淡然说道:“贫道在此挑战天下英豪,何方高手愿意赐教!”韦驮菩萨低声说道:“这道人方击败净尘,气势如虹,再加上正阳之气加持,可谓是独领风骚,此刻谁若去挑战,纯属自讨苦吃!”齐王蹙眉道:“若无人挑战,那他便顺理成章地接受武尊印玺,登顶武林至尊!”韦驮菩萨笑道:“殿下不必担心,待贫僧会他一会!”齐王不禁愣道:“菩萨,此事需得慎重!”韦驮菩萨笑道:“无妨,元鼎虽有纯阳之气加身,但贫僧也非软柿子,是他说捏就捏的!”说罢一个大步踏出,霎时佛光辉煌,映入众人眼中。

    元鼎真人眯眼淡笑道:“韦驮菩萨也要来指点贫道几招么?”韦驮菩萨笑道:“指教不敢当,贫僧只是来自讨苦吃的!”元鼎真人哈哈笑道:“菩萨说话倒也风趣,既然如此,贫道也不客气来,进招吧!”韦驮菩萨暗笑一声,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于是掌运佛光,霎时金华大作,只见他脚踏伏魔步,拳化金刚劲,竟是佛家的大伏魔拳。

    此套拳术刚中带柔,七分刚拳三分绵力,虽无大梵圣印那般刚猛之势,却也多了几分变化之道。

    韦驮菩萨先是打一击直拳,这一拳看似直来直往,实则手腕和手肘处暗藏柔劲,只要轻轻发力就可以变出多种手势,可为是巧妙试探的一招。

    面对刚中藏变的拳术,元鼎真人不紧不慢,右手握刀在身后,脚踏方圆,左掌平举,只看他五指一张,一股灼热的气流顿时涌出,化作一张大网,将韦驮菩萨的拳头裹在其中,任由他有多少后续变化皆不能施展。

    试探不成,反陷敌网,韦驮菩萨收敛心神,祭起佛门元功,拳头猛然发力,强行挣开气流困锁,拳势依旧不减地朝元鼎真人打来。

    元鼎真人嘿然一声,轻轻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凝气,朝着韦驮菩萨拳头点去。

    佛拳如锤,道指似剑,正面一击,惊动四野,各自内力互相撞击,结果竟是韦驮菩萨力弱半筹,后退半步。

    韦驮菩萨只觉一股灼热气流涌入手臂,他半个身子就像坠入火炉一般,酷热难受,叫他不得不分出内力驱散这股热流。

    元鼎真人抢得先机,出招手更是毫不容情,立刻祭起玄罡焚天,来了一招——天雷诛妖。

    正阳之气汇入雷罡之力,元鼎真人招式更添五分雄沉,随手便凝聚起了一个足有半个人大小的雷球,对着韦驮菩萨便打去。

    韦驮菩萨脸色大变,急忙聚起菩提金身,以此硬抗对手杀招。

    只听轰隆一阵巨响,地面顿时多了一个大洞,而韦驮菩萨则双脚驻地,屹立不动,但其僧袍破碎,发髻凌乱,面色苍白,显然是迟了暗亏。

    韦驮菩萨抿嘴不语,过了片刻才长叹一声,朝着元鼎真人做了个佛礼,转头退下,他这番做法分明就是认输姿态。

    一个照面便将佛界四大菩萨之一的韦驮菩萨打退,元鼎真人之气势更是旺盛,霎时全场肃然,群雄竟无一人敢大声喘气。

    韦驮菩萨走到齐王身边,低声说了一句:“殿下速速离去!”齐王见他气息不畅,也不做多余之事,掉头便走,等远离武尊庙后,韦驮菩萨身子一阵颤抖,张口哗啦地喷出一口鲜血,齐王急忙扶住他,关切地问道:“菩萨,你怎么样了?”韦驮菩萨咬牙道:“好厉害的正阳之气!贫僧被他雷火二劲伤及筋络,恐怕再难有所作为了!”齐王大吃一惊,道:“这老道竟然厉害至此,就连菩萨也不是他的对手么?”

    韦驮菩萨叹道:“先前贫僧还以为就算不敌元鼎,但全身而退却不成问题,谁知道一个照面便吃了大亏,看来吾还是低估了这个正阳地脉的威力!”齐王曾见过煞域邪唯,对于这种加持实力的阵法也是见怪不怪,他极为冷静地道:“既然有地脉加持,那本王就斩断这条地脉,我倒看看那个杂毛老道没了这正阳之气,还如何兴风作浪!”韦驮菩萨苦笑道:“此法倒是简单明了,但贫僧对于风水格局之法并无深入探究,殿下不如去请教一下净尘道人。”

    齐王道:“本王倒也此意,但此刻我的离京之事不宜过多宣扬,还是再跟龙将军、于剑仙商讨为佳,由他们两人出面应对方是上策!”韦驮菩萨蹙眉道:“既然殿下不方便露面,那便由贫僧处理,如何?”齐王微微一愣,细想片刻,点头道:“那临夏山之事便交给菩萨负责,小王就专心对付山下那八万大军!”两人又商讨了几句,齐王便挑了偏僻的一条小路下山去了。

    “回去找地风两大尊者助我运功驱散潜劲!”韦驮菩萨送走齐王后便打算与两大尊者会合,请二人替自己疗伤。

    韦驮菩萨走了几步后,忽然禅心一动,警兆暗生,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白影拦道,竟是璃楼菩萨。

    韦驮菩萨冷笑道:“璃楼师弟,莫非你要趁贫僧受伤之际,下手除掉大敌?”璃楼冷冷说道:“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趁人之危此等下作之事,璃楼还做不出来!”韦驮菩萨哦了一声道:“那师弟拦道在此,是何用意?”璃楼道:“小僧欲借师兄伤体,一窥元鼎武决!”说罢身形一动,闪电般窜到韦驮菩萨跟前,抬手就朝他胸口打去。

    韦驮菩萨哪容对方轻易近身,立即使了佛光卍华镜封住璃楼手掌。

    谁料璃楼掌势虚实不定,眨眼间便转换了数个手诀,佛光卍华镜还没来得及成型就被璃楼一掌撕开,韦驮菩萨先负内伤,根本就无法抵御,只能任由对方一掌按在胸膛。

    璃楼菩萨一掌得手,并未趁机诛杀大敌,而是藉此输入佛门元气,替韦驮菩萨驱散体内的雷火真元,两人真气同出一脉,一下子就融合在了一起,内外夹击,不消片刻就将雷火之力逼到了经脉尽头。

    然而就在雷火之力即将离体之刻,变数顿生,雷火真气霎时冲出韦驮菩萨体外,竟凝聚成了元鼎真人的模样,左右夹击朝着璃楼菩萨打去。

    璃楼菩萨临危不乱,身子一沉,抽身后退,然而这两个真气化出的元鼎真人则如同跗骨之蛆般紧追不舍。

    韦驮菩萨脸色再度惨白几分,跺脚暗骂道:“好狠的杂毛道,竟然在吾体内下了暗手!”元鼎真人心知区区潜劲是很难伤及像韦驮菩萨这等高手,只要他运功调息不出五天就可恢复过来,但他料到韦驮菩萨为了早日恢复功力,定然不会慢慢地运功疗伤,一定会请同行的两大尊者出手相助,借着外力驱逐雷火真元,于是便做了一些手脚,使得雷火真元发生异变,当受到佛家真的外来气刺激,立即潜劲就暴起杀敌,重伤出手疗伤者,到时候,韦驮菩萨身负内伤,而两大尊者又被潜劲所伤,那么佛门元老派就再难干预战局。

    面对忽如其来的偷袭,璃楼菩萨不慌不忙,在后退之时,脚踏罗汉步,借着步伐之挪移变化,将雷火潜劲引入歧途,只见这名白发僧人身若游龙,步似金刚,几个起落便在周围形成一个气旋,使得雷火真气变成了无头苍蝇,到处乱撞,随后两股真气竟相互打了起来,最后化作轰隆巨响,消散于天地之间。

    韦驮菩萨暗忖道:“若非璃楼之武痴欲一窥元鼎武功,那地风两尊者恐怕都会遭到元鼎暗算……”只见此时的璃楼气定神闲,潇洒自若,韦驮菩萨不禁暗生一计,拍手赞道:“师弟不出一招便瓦解元鼎暗手,此番修为当真是佛界第一人,依为兄看来,这教主之位非师弟莫属,只要师弟愿意接掌佛轮,为兄定当马首是瞻。”璃楼菩萨淡淡说道:“师兄不必再费唇舌了,佛教掌门唯大德而居之,非吾这等武夫可胜任。”

    韦驮菩萨道:“由师弟接掌,总好过那两个小和尚百倍!”璃楼哼道:“接引提准乃是大德大运之人,佛门定能在此二人手中发扬光大,光如遗命选此二人继任大小教主乃是顺应佛运而行,岂容闲杂人等胡言乱语!”

    韦驮菩萨脸色一沉,拂袖冷笑道:“好一个大德大运,师弟是从何瞧出这人有此功德?”璃楼菩萨道:“师兄,你禅心早已蒙尘,如何能辨明是非,又或者师兄放不下!”韦驮菩萨微微一愣,咬牙道:“吾韦驮二字便是要担负众生之罪,发大愿力而证菩提,但这些年来,为兄一直隐居雷锋不出,日夜诵经,将苍生之罪引入色身之内,独立承担这万千业果,可又有何人知晓!说起大德大运,世上又有何人比得上吾韦陀,吾不继任此佛界掌门,岂不枉费吾一番功德!”

    璃楼菩萨叹道:“挂念功德,便是无功无德,师兄你着相了!”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去,韦驮菩萨脸色阵红阵白,高声喝道:“璃楼,吾记下你这次人情,下次若你栽在为兄手上,吾可破例饶你一回!”璃楼哈哈笑道:“那就多谢师兄大恩了!”话音未落,人已不见。

    天剑谷驻地之外,一道一儒悄然而至,正是净尘和宗逸逍,龙辉和魏雪芯急忙出身相应,龙辉看到净尘的模样后顿时吃了一惊。

    净尘苦笑了几声,无奈的叹了一句道:“当时吾同元鼎各自斗法,谁料到了最后,这混账功力忽然暴增,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中了他一掌,险些丢去性命!”净尘与元鼎那场激战,龙辉当时也瞧到了一些,当时正是他与洛清妍几乎失控之时,也不知道那场打斗对他来说是忧还是喜,不过龙辉依照当时所见,这两名道门先天乃是棋逢对手,净尘怎会忽然大败。

    净尘看出龙辉的疑惑,便说道:“龙将军有所不知,那元鼎借着山下的八万大军所汇聚的阳气布下了一个聚阳地脉,将整个临夏山的正阳元力都化作其内力,其修为大大增加,恐怕已经到达了一个难以预料的高度!”

    龙辉哼道:“既然是以地脉引气,那我便斩断地脉,叫他无气可用!”净尘苦笑地摇头道:“斩断地脉谈何容易,这聚阳地脉与山下的八万大军的阳气同气相连,相辅相成,有八万人的命火阳气护持,这条地脉可谓坚不可摧,而且还能吸纳外力的攻击,转化为自身元气,到时候元鼎之功力变得更强!”龙辉蹙眉道:“这么说来,山下那八万大军不单单是替元鼎压阵的了?”净尘叹道:“起先我还真以为元鼎想借着大军威慑群雄,好夺取武尊印玺,如此想来,这大军除了压阵之外,还是他练就聚阳地脉的媒介!”龙辉道:“道长既然来寻在下,想必早已拟出破解之法,为何出直言?”

    净尘笑道:“贫道此番前来,是想请尊夫人出手对付元鼎!”龙辉微微一愣,蹙眉道:“道长此话似乎有些不妥,内子虽略通武艺,但这元鼎真人连道长都拿不下,贱内如何能担此重任!”净尘叹道:“此事也是无奈之举,此聚阳地脉暗合天地人三才之数,元鼎乃是人之数,而临夏山则为地,至于天便是这覆盖千里山脉的苍穹,山下那八万大军便是接引天地人之间的媒介,这个地脉格局可谓环环相扣,比起六道轮回阵毫不逊色。”

    一个高明阵法的布置乃要极大的人力和物力,就像当初煞域那般,借着酆都阴气之助,单凭秦广王和阎罗王就让正邪各路高手损失惨重,其威力可见一斑,而元鼎布下的这个风水格局有着同样的效果,这聚阳地脉乃是以元鼎为中心,山脉为根基,苍穹为护持,大军为媒介,四方相辅相成,一气贯通,正所谓阵中有阵,阵阵相护,不愧道门秘术!

    净尘继续说道:“若要破阵,便得斩断地脉,欲斩断地脉,便得同时针对元鼎和山下的八万大军。至于山下的大军只要乱其军心,便能使全军的阳气出现凌乱之态,令得这接引媒介出现破绽,三才之数方可停止运转,这时才有取胜的契机!而元鼎方面就必须狠狠地给他当头一棒,打压掉他的气焰,如此一来,人之数便会出现气衰征兆,至于作为地之数的山脉,则需妖族的炼神火炮轰击,炸断地脉!只要同时击溃这三方的联系,那么天数便不再难测,聚阳地脉便可消散。”

    龙辉这才恍然大悟,所谓的夫人出手并非是让雪芯或者冰儿硬挑元鼎,只是想借妖族火炮炸碎地脉罢了,这时燹祸应该已经将火炮运来,真是天助我也!这时宗逍遥愁眉苦脸道:“龙将军,可是尊夫人的事……哎,这事又当如何了结?”净尘也说道:“龙将军,正所谓夫妻床头打架床位和,将军不妨大度一些,说些好话哄哄楚大小姐……”

    龙辉顿时苦笑不得,暗骂道:“虽然我跟冰儿只是做戏来对付鹭眀鸾,但你们这两个混球也忒腹黑了,为了收拾元鼎竟然也做起了管人家事的长舌妇!”宗逸逍见龙辉不说话,以为他是在为难,于是便继续说道:“龙将军,轻重缓急,若让元鼎继续借助正阳之气,那武尊印玺便成了他囊中之物,到时候他一统三教,再跟晋王同气连枝,吾等再无安稳日子可过也!所以,还望将军从大局考虑……”

    龙辉哭笑不得地道:“哎,既然两位前辈都这样说了,晚辈还有何话可说,那便跟那个恶婆娘配个不是吧!”两人听到龙辉这般保证,不由得眉开眼笑,说了一大堆赞扬之词,听得龙辉跟魏雪芯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好不容易送走这两个腹黑,龙辉掉头回去寻楚婉冰,两人挑开楚婉冰的营帐,只见她静静地坐在里边,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呆呆地看着龙辉。

    龙辉见她的模样有些奇怪,不由开口问道:“冰儿,你怎么了?”楚婉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脸上阴晴转换,过了片刻,才叹道:“雪芯,你能出去一下么?我有些话想跟夫君单独谈!”魏雪芯哦了一声,转身退出营帐外。

    龙辉只觉得心头一阵狂跳,似乎感到有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但楚婉冰只是指了指身边的坐垫,示意他坐下来做说话。

    龙辉吞了吞口水,压住乱跳的心绪在她身旁坐下,鼻间飘来那熟悉的香气,馥香甜美,犹若三月春花,又似瑞雪寒梅,除了这丫头外,世上也只有一人能散发这般天然媚成的体香,但这两种香味却各有不同,楚婉冰毕竟年少靓丽,体香中带着更多的是清爽,闻到她的体香龙辉则是充满干劲和火力,而另外一个人则是熟润腻人,暖洋洋的香气叫人恨不得醉心其中,不再醒来。

    楚婉冰轻轻地将头倚在龙辉肩膀上,一言不发地靠在丈夫身上,气氛极为温馨,但却又暗藏几分诡异的尴尬,龙辉只觉得心口仿佛被针扎一般,浑身皆不舒服。

    他干咳一声道:“冰儿,娘娘现在是不是接应燹祸长老了……”楚婉冰娇躯一颤,缓缓抬起头来,一双晶莹媚眼定定地看着他,说道:“你就这么在意娘亲的行踪么?”龙辉只觉得脑海轰隆一阵巨响,身子顿时僵住。

    楚婉冰神情出奇地平静道:“夫君,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冰儿说?”开口便是夫君二字,龙辉顿时感到事情极为不妙,因为平时这丫头只会一口一个小贼地乱叫,夫君二字也只有当着外人又或者两人情浓意密时才出口。

    楚婉冰见龙辉呆呆地望着自己,幽幽一叹道:“真的没话说么?”龙辉感到如芒在背,深吸一口气道:“没……没有。”楚婉冰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带着几分哭腔说道:“夫君,你现在要是不说,以后想说的时候,冰儿也不会再听了!”

    第11回珠胎暗结

    龙辉心头一阵狂跳,这分明就是冰儿给自己下的最后通牒,若是再不说实情,其后果恐怕是真正的夫妻反目,恩断义绝。

    龙辉深吸了一口气,嘴巴张了张,叹道:“冰儿,我……”楚婉冰一颗心已经悬到了喉咙,咬唇道:“夫君,别再瞒冰儿了好么?”倏然,她眉头倏地一蹙,脸色嗖的一下就变白了,豆大的汗珠霎时从额头落下。

    “冰儿,你……你怎么了?”龙辉急忙将她搂住,关切地问道。

    楚婉冰紧咬银牙,双手捂住肚子,娇躯不住发抖。

    龙辉伸手从她身后穿过,箍住她手臂,只觉她手掌十分冰冷,急忙安慰道:“冰儿,你别生气了,一切都是我不好,千万别气坏身子。”楚婉冰稍稍调匀内息,张开惨白无色的嘴唇道:“我……肚子好痛!”

    龙辉立即用手替她揉肚子,并从中输过真气,助她镇痛顺气,谁知真气入体后,龙辉竟感到楚婉冰小腹处有股莫名的跳动,虽是微弱但却暗藏至纯的先天胎息,而那股跳动暗藏生命之运作,分明就是——胎动!龙辉不由惊叫道:“冰儿,你有身孕了!”楚婉冰身子倏地一僵,急忙伸手替自己号脉,脉搏是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确切是喜脉无疑。

    脉相虽藏喜,但楚婉冰却毫无喜色,反倒是面带忧愁,媚眼之中更有几分惊恐。

    “我什么时候怀孕的?”楚婉冰呢喃自语,脑海里霎时浮现出当日多重双修之象,她乃是最后一个与龙辉欢好的,那时龙辉的纯阳气息也是最为精纯,当时气氛淫靡旖旎,楚婉冰是美得浑身舒畅,一时间忘了炼化入体阳精,想不到竟就此珠胎暗结。

    龙辉见她神情忧郁,柔声问道:“冰儿,你怎么了?”楚婉冰打了个哆嗦,抬起头来,强忍锥心剧痛,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孩子不能要!我要打掉他!”

    龙辉脸色大变,用手摁住她胳膊说道:“冰儿,你说什么,哪有母亲要打掉自己孩子的!堕胎杀子这可是天大的罪业!”楚婉冰泪水霎时涌出眼眶,摇头道:“小贼……你,你不懂!”龙辉哼道:“不就是凤凰血脉背后暗藏的诅咒吗!”楚婉冰抹了抹眼泪,说道:“你都知道了?”龙辉道:“凤凰血脉只能同时存在两个人,这事我早就听说了!”

    楚婉冰垂泪道:“既然如此,那这个孩子若出世,我跟娘亲就得有一人消失……”龙辉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说道:“诅咒之事虚无缥缈,岂能就这般狠心打掉我们的孩子,要知道虎毒不食儿,母亲杀子乃是罪犯滔天!”楚婉冰摇头道:“我不管,这孩子会害死我娘亲的,我绝不会要……”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提高了八度,尖叫起来。

    龙辉说道:“冰儿,你听我说,孩子是无辜的!再说了,凭什么生下来的孩儿就一定会身负凤凰血脉,难道我体内的真龙之血就不会遗留么!”楚婉冰闻言这才稍稍平静下来,满怀疑惑地道:“小贼,你说的是真的么?”龙辉对这事也不无把握,只是顺着她的心意说下去,希望能先哄住她。

    楚婉冰早就六神无主,龙辉说什么她便听什么,解除对凤凰血脉的忧虑她这才放下心来,眼眸秋波流转,雪靥染丹霞,脸上充斥着喜悦和欣慰的表情,玉手轻轻抚摸着小腹,喃喃道:“孩子,娘亲不用伤害你了……”短时间来了一场大喜大悲,龙辉也觉得心力交瘁,背后的衣裳都快湿透了。

    倏然,楚婉冰又说道:“要是……这孩子还是遗传了凤凰血脉怎么办?”龙辉脸色倏然一沉,泪水在眼眶中不断打滚,叹道:“若真如此,一切罪业恶果便由我一人承担,孩子就由我亲自了解,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跟娘娘有危险的!”龙辉那看似平静的语气,却透着无奈的果决和锥心之痛,楚婉冰听的是心若刀刺,泪水犹如断线珍珠般流了出来,一头扎进龙辉怀里大哭起来——扼杀亲身骨血岂是非同一般,丈夫为了不让娇妻伤怀以冒险,欲以一肩担负杀子罪业。

    龙辉柔声道:“冰儿,别哭了,孩子我一样要,而你跟娘娘我也要保,什么诅咒报应要来就来,我一肩担下!”楚婉冰嗯了一声,呢喃道:“小贼,冰儿以后都交给你了,你可不能不要我!”龙辉紧了紧臂弯道:“傻丫头,我就算抛下整个天下也不会抛下你!”楚婉冰心如染蜜,喜滋滋地箍住龙辉腰肢,腻在他怀里不愿起来。

    龙辉搂着温软的娇躯,说道:“冰儿,方才净尘道长来找过我了……”他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楚婉冰叹道:“想不到这个元鼎竟然如此厉害,那我就更要用炼神火炮好好招呼他!”龙辉道:“冰儿,我准备亲自下场,一挫元鼎老道之锐气!”楚婉冰急忙摇头道:“不行,你的元神未复,要是鹭眀鸾又暗中对付你,那后果不堪设想——不如让二娘去吧!”

    龙辉道:“元鼎凝聚正阳之气,功体大进,任何皆不能正面对敌,唯有我以阴阳转化之法方可与之抗衡,而且我更没理由让一纤弱女子对上此等凶徒!”“你就是大男子,我们都是弱女子行了吧!”楚婉冰急道,“可是,你若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和孩子该怎么办?”龙辉柔声道:“冰儿,正是为了孩子和你,我就更要迎战那狗屁元鼎,若让他取下武尊印玺,那我们一家子都不会有安稳日子过,所以我不但要出战,更要为我妻儿击败元鼎老道!”“今天小贼竟然不顾元神溃散之险也要出战……母亲堕胎无异于杀子毒女,其中恶果罪业非人能受,这混小子竟也要替我抗了……”

    想到这里,楚婉冰美目翘盼,光晕流转,心头暖意暗涌,一手轻抚龙辉脸颊,一手捂住小腹,含泪笑道:“好夫君……冰儿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打败元鼎老道的!”龙辉望着妻子双眼道:“好冰儿,切莫担心,一切事情由我解决!”楚婉冰嗯了一声,还想在跟丈夫温存片刻,却见龙辉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龙辉,你去哪?”楚婉冰奇道。

    龙辉道:“去接应娘娘,顺便询问一些凤凰血脉的事情。”楚婉冰芳心一颤,说道:“小贼,我跟你一起去吧!”龙辉凝视着她道:“冰儿,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楚婉冰叹道:“小贼,你跟娘亲我那个都不想失去……但我却……”龙辉说道:“冰儿,你能给我一些时间么,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楚婉冰见他双眼清澈无波,点头道:“好,就冲着你这小贼方才那番心思……我等你回来!”

    龙辉朝她笑了笑,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楚婉冰嗔道:“死小贼,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龙辉在她饱满的胸乳扫了一眼,笑道:“好冰儿,我在想你要是有奶水后会是个怎么模样?可不可以给为夫尝一口?”楚婉冰羞得满脸通红,随手抓起一个坐枕丢了过去,但龙辉已经抢先一步溜走了。

    武尊庙前,元鼎一人挡关,万夫莫开,上场挑战之人竟连他一招都接不下,只见雷火横空那些挑战者便骨断筋裂,纷纷重伤倒地。

    元鼎真人已经连败一百多个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高手,此刻正是意气风发,锐劲正旺,那一身正阳之力越发充沛。

    忽然一股阳和浩大之气席卷全场,儒风飘逸,一名丰神俊朗的儒生缓步走来,正是雨卷楼主尹方犀,在他身后恰好跟着靳紫衣和赵桧两人。

    元鼎真人笑道:“几天不见,尹楼主倒越发神采奕奕,举手投足皆是儒风雅气,叫人叹服不已!”尹方犀呵呵笑道:“真人过奖了,尹某这等微末怎能与真人相比,这些日子真人先挫净尘,再败韦驮,尽出风头!”元鼎真人笑道:“楼主说笑了,今日晴空万里,倒是极为惬意,若楼主愿意,便请入座,待贫道奉上清茶一杯!”尹方犀笑道:“那有劳道长了!”元鼎真人亲身相迎,将尹方犀引到盖伞之下的桌椅处,并命弟子碰上香茗。

    尹方犀低头抿了一口茶,赞道:“茶香水滑,回味无穷,果真好茶!”元鼎真人笑道:“得楼主一声赞赏,贫道替此茶谢过楼主之慧眼!”尹方犀奇道:“道长此话何解?”元鼎笑道:“楼主有所不知,此茶叶乃是以名为凌草的植物制成,此物本是一种散发天然香味的奇草,但若制成茶叶则苦涩之极,难以入口,唯有静下心来以舌尖轻品茶水方能辨明其中香甜,正因为如此使得许多人对此凌草嗤之以鼻。”尹方犀又抿了一口茶,叹道:“在下并非什么品茶高人,只不过是模仿一下道者无为心境,试试随遇而安罢了,所以才能静下心来细品香茗!”

    他话中藏话,暗指元鼎真人不安本分,作为修道之人却一味争强好胜,打斗干戈,有为道心平和之境,可谓是皆道家之矛反将元鼎一军。

    元鼎真人笑道:“儒家圣人竖立世间礼法,为万世标榜,父慈子孝,兄弟和睦,夫妻相敬,皆是平和之道,楼主何必舍近求远呢?”他看似赞扬儒家礼法,实际上反唇相讥,故意提起这所谓的兄弟和睦其实就是指儒门三脉内斗之事,暗中提点尹方犀——你们儒门的提倡仁爱之道,但你们内部却还不是一样互相残杀,连自己都顾不好凭什么对我说三道四的。

    尹方犀浓眉轻蹙,呵呵笑道:“道长此茶着实不差,来而不往非礼也,尹某也有一些茶叶回赠道长,还望道长笑纳!”说罢递过一个茶包,元鼎真人微笑地接了过来,将茶包展开,只闻到淡淡的花香传来,既像桃花,又似茉莉花,各种花香掺杂其中,也不知道是何种茶叶。

    尹方犀道:“此茶乃雨卷楼之珍藏,名曰百花香,乃是采集一百多种鲜花花瓣,以正阳之火熬制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再用一个月的时间烘干晾净,方可算大功告成!”元鼎真人叹道:“正所谓慢工出细活,此话果真不假!”尹方犀笑道:“但这还不算,在熬制过程中需得以子夜阴火慢炖,才能将这百余中香味混在一起。”阴阳交汇方现香茗,独阳不生,孤阴不长,尹方犀再度暗示元鼎真人莫要仗着聚阳地脉恃强凌弱,正所谓盛极必衰,一旦你锐气稍滞,便是败亡之时。

    元鼎真人轻轻一笑,随手召来一个茶壶,将茶叶倾入其中,又命弟子倒入清水,随即掌心轻轻在茶壶底部搓了搓,霎时水温剧升,不消片刻便将茶水煮的沸腾,一股奇特的花香弥散全场,沁人心脾。

    水沸茶开,元鼎真人替尹方犀倒了一杯茶,扬眉轻笑道:“贫道这煮茶之法可合楼主之意?”他是以正阳之火烧沸茶水,竟也将百花茶煮的飘香四溢,可谓是给尹方犀一个下马威——正阳之气便在贫道手中,任你巧嘴如簧又怎能改变大局!尹方犀脸色一沉,暗起争斗之心,借着捧茶的机会迸出一股紫阳真气,同样是纯阳之力不着痕迹地涌向了元鼎真人。

    元鼎真人面不惊,心不跳,依旧将茶杯递给尹方犀。

    两人借着茶杯暗中角力,一者欲夺,一者誓护,两股同样阳刚的气息便在茶水中撞击起来,至阳之气将茶水煮的沸腾,一个一个的水泡不断冒起,袅袅水烟犹如一条盘旋的白龙在盖伞下飞舞。

    倏然白龙一分为二,变成两只相互厮杀的猛兽凶禽,元鼎真人的内力将水汽催生成一头猛虎,而尹方犀则将白烟凝成一只雄鹰,两种形态相互斗法,一时间虎啸震山河,鹰翔搏长空,随着两人的内力加催,两只猛兽的身形变得更为庞大,与真正的虎鹰相差无几,但猛虎全身火雷翻腾,而雄鹰则是紫气化羽,正是玄罡焚天与紫阳玄功两大绝学的角逐。

    聚阳地脉加持,元鼎真人越斗气息越长,而尹方犀虽也是纯阳功体,但毕竟不似元鼎真人那般可随心吸收四方正阳之气,不消片刻便落了下风,只见猛虎咆哮一声,朝天扑去,一爪便将紫鹰打落地上,随后再扑咬过去,一口咬住雄鹰喉咙,一举压下强敌。

    真气形象被挫,尹方犀难护座下椅子,只听卡啦一声,木椅崩烂,正是被元鼎真人的雷火真气震碎的,木料瞬间便化作飞灰,仿佛从未存在过这张椅子。

    尹方犀脸色阵红阵白,长吐了口气,一道长长的白气夺口而出,正是元鼎真人打入他体内的潜劲,也只有他此等先天根基才能在第一时间驱散元鼎的内力,若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毙命当场。

    饶是若此,有不少嗅觉敏锐的高手从尹方犀吐出的白气中闻到了丝丝血腥味儿。

    尹方犀调理内息完毕,叹道:“道长之能为远在尹某之上,吾也无颜献丑了,就此别过!”说罢转身就走。

    然而,尹方犀尚未走出几步,却见一道白衣身影分开人群,朝这边走了过来,定神一看竟是璃楼菩萨。

    一头白发宛若雪山圣莲,一尘不染,一袭白衣更似仙佛无暇,清华光洁,只见佛光普照,尽消暴戾杀气,渲染祥和氛围。

    元鼎真人起身相迎,哈哈笑道:“不久前方与韦驮菩萨打了个照面,如今璃楼菩萨竟也大驾光临,着实叫贫道受宠若惊!”璃楼菩萨说道:“不敢当,贫僧此番前来便是要讨教真人绝学,还望赐教!”璃楼痴迷武道,藉武修禅心,与一般的佛修者不同,其禅心更像是一颗斗心,见到高手便会有种霍霍欲试的冲动,一身内元不吐不快!只见璃楼菩萨双掌合十,霎时华光满披,法音传唱,清圣庄严中回荡着一声佛号:“正阳之气,金华佛光,今日璃楼誓以肉身皮囊独战三才之数!”

    斗战佛者飘然现身,平声豪语,欲孤身一抗凝聚正阳之气,暗合三才之数的元鼎真人,现场再度陷入一片寂肃,气似平岗静流,语露豪峦激湍,元鼎真人自从早就聚阳地脉后,首度感到压力,默默凝气提元,准备一会眼前这号称佛界之武学奇才!元鼎真人内元鼓荡,玄罡焚天赫然上手,只见方圆之内天雷轰鸣,地火躁动,景色眨眼白亮,叫人难以睁眼正视之。

    元鼎真人道袍一摆,做了一个进招的手势道:“元鼎在此拜候菩萨高招!”

    韦驮菩萨冷眼而对,淡淡说道:“领教!”话音方落,佛光大炽,道华迸射,璨然光华照见佛道二者凛目。

    倏然,璃楼菩萨佛掌轻翻向地,沛然气流席卷而出,随即他一步一步朝着元鼎真人走去,每踏出一步,元鼎真人便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便重一分。

    元鼎心知此乃佛界绝式——山岳气海,借着步伐推动将四周气压尽数集中在敌人之上,限制其动作,昔时太荒正邪决,佛界圣人仅仅走了三步,便叫煞族三万阴兵跪倒在地,难以动弹。

    既然知晓此等绝学,元鼎真人岂容璃楼轻易施展,当下抢先出手,右手握拳,一个冲拳打向璃楼菩萨。

    璃楼菩萨手中念珠一扬,竟卷住元鼎手腕,随即身形侧移,将其拳力引卸偏离,元鼎再度赞拳,左拳挥出奔雷之威,一拳打在璃楼菩萨胸口之上。

    强拳砸下,璃楼菩萨真气反震,菩提金身立即护体,硬受元鼎拳力而不伤,随即佛掌反击,也狠狠地击在元鼎胸膛。

    元鼎真人也豪气受招,体内刚柔二气流转而动,正是混元道胎。

    金身挡强拳,道胎卸佛掌,双方各自后退,丝毫未占一丝上风。

    元鼎真人回气极快,身形稍稍一晃便稳住阵脚,随即指尖凝气,雷光迸射,正是紫电剑指,只看电光划过,直刺璃楼菩萨眉心要穴。

    纵然居于地利之劣,璃楼菩萨不见分毫气弱,窥准剑指来势,先以柔劲裹住对方手腕,随即步伐挪移,使了一个巧妙的旋身踏步,引得紫电剑指打在地面上,未占其佛身分毫。

    纵然如此,紫电剑指的威力亦是惊骇众人,只见方才被剑指气劲打中的地方顿时多出了一个半尺大小的坑洞,若真给他点中只怕铜皮铁骨也得化作碎片。

    然而面对这番凶悍霸道的功法,璃楼进退有据,攻守得当,尽显佛家先天风范。

    元鼎真人身处聚阳之位,阳火充沛,绝式一展便是铺天盖地之雄沉,只见他手掌一翻,便来了一招夏雷轰鸣!初夏秋冬之中,夏天的雷声乃是最为响亮,此招乃是注重音波攻击,先夺人听觉,再重创肉身。

    轰鸣雷声震绝于耳,不少外围观战的人被震得口吐白沫,倒地呻吟,更甚者还被硬生生震碎脑髓而死。

    璃楼菩萨脸色一沉,心中无名大动,暗忖道:“好歹毒的武功,道门怎地出现此等凶残之辈!”他不忍旁人遭殃,当下气沉丹田,大吼一声,顿时伏魔梵音脱口而出,虽是雄沉刚硬之声,但却是正人心神,驱除心魔,更抵消夏雷轰鸣的声波。

    元鼎真人哈哈一笑,赞道:“好一招雷音梵唱,不愧是佛界传承千古的镇魔真言!”璃楼菩萨哼道:“阁下功法越发暴戾凶悍,已经步近入魔边缘,还望道长再复平静初心,重拾无为自然!”元鼎真人哼道:“自然之道本乃优胜劣汰,贫道所行之道便是自然之道!”璃楼菩萨叹道:“一心争雄,兵燹烽烟,众生何辜!”元鼎真人冷哼一声不再答话,道袍扬起,瞬间打出八掌,每一掌皆是赤火灼烧,却又虚实难辨,正是八虚流火。

    八掌随风漂浮,风助火势,瞬间便形成一片火海,将璃楼菩萨困在其中。

    “事到如今,菩萨还要隐藏实力么!”元鼎真人提气大喝,手中绝式毫不容情,借着烈火掩盖,雷电迸射杀来,四面八方的雷球带着烈火炎气撞向璃楼菩萨。

    璃楼菩萨倏然瞪目,佛气沛然而生,莲花盛开十三品,梵音法印震千古,先碎雷球,再熄烈火。

    卍法诸天灭——璃楼菩萨之独门武学首度现世,一出手便扫灭雷火真气,可谓技惊四座!元鼎真人眼见对手施展绝式,当即收起轻视之意,深吸一口气,提足内元,再施玄罡焚天武技,此次他来了一招碧火惊涛。

    璃楼菩萨稍稍后退半步,随即肩膀一沉,单手擎天,另手向地,嗖的一声十三莲华蕴生万千佛相,有慈悲菩萨,有怒目金刚,更有普渡大佛,仿佛三世诸佛皆受其召唤,纷纷现身欲驯道宗狂徒。

    这一招正是卍法诸天灭之三千法门,只见璃楼菩萨仿佛有万佛护持,神威难挡,一个抬手便见佛展神通,万千佛相瞬间镇压狂暴的烈焰罪火。

    武决被解,元鼎真人毫不气馁,再起新招,左手虚引,右手摆动,顿时火云梵天,三界遭劫,正是火焚天下。

    璃楼菩萨见状,翻掌提元,再出卍法诸天灭之武决——九转佛灯印!灯印聚起,佛火璀璨,那一边火云盖顶,道炎迸射,佛道火焰相互撞击,双方各退数丈,各自溅红。

    这种对招受伤,本应调理内息,争取更早恢复元气,但元鼎真人不是这样做,只看他退走之时,双足有意无意地在地面踩踏出某些特定的步伐,璃楼菩萨心生疑虑,当下不顾伤势,伸手在眼前一抹,打开“天灯佛眼”,窥探对手虚实,竟看到元鼎真人足下地气翻涌,一股接一股的正阳之气从他足底涌入体内,瞬间便调匀内息,精神十足,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

    璃楼菩萨哼道:“仗着地势阳气,疗复元功,并非武道正宗!”元鼎真人冷笑道:“成王败寇,胜者方有资格谈正宗二字!”璃楼菩萨哼了一声,强压内伤,单足驻地,双掌擎天,只见双掌之间聚气一团灼烈光华,夺目耀眼间,只见莲花盛开,佛宗迎劫,正是卍法诸天灭杀伤力最强之武决——莲华卍天灭魔劫!顿时莲华渡众生,天光摄群魔,元鼎真人体内阳气流转,片刻就恢复十足元功,面对着威势赫赫的佛界武决,不敢有一丝怠慢,当下运气玄罡焚天最上式——玄火贯天雷!只见烈炎汇玄罡,天雷动地火,元鼎真人双掌一拍,雷火汇聚,正面直取璃楼菩萨。

    极招相对,根基伯仲之间的两人本应相互负伤,谁料元鼎真人藉地脉阳气相助,力压璃楼菩萨一头,结果正是道华震佛光,雷火碎莲华,璃楼菩萨——败!佛者呕红,雪衣染血,璃楼菩萨犹若断线纸鸢般飞了出去,肉身皮囊连续撞断许多大树,体内蕴含的雷火之气顺势爆发,所过之处焦土赤地,寸草不生。

    忽然一道紫光闪过,一名华袍儒生出现在璃楼菩萨身后,伸手便将其退势制住,只看他掌心运化,沛然浩气应然而生,替璃楼菩萨驱散体内雷火潜劲,出手之人正是沧海阁之主——宗逸逍。

    璃楼菩萨头上玉冠崩碎,白发披落,脸色一阵煞白,苦笑道:“宗阁主,吾还是败了,真是惭愧!”宗逸逍哼道:“对方藉借阵势增强功力,非战之罪!”

    璃楼菩萨叹道:“胜便是胜,败便是败,璃楼无话可说!”元鼎真人近日之内连败净尘、韦陀、尹方犀、璃楼等四大先天,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见到宗逸逍现身,战意更添三分,昂首扬声道:“莫非宗阁主也是来赐教的么?”宗逸逍咬牙道:“然也,宗某今日便是要向真人验证武学的!”说罢化出一道紫光,冲到元鼎真人跟前,朗声说道:“真人多番激斗,损耗不少,宗某从不占人便宜,便等真人疗复元功,重振精神,再行较量!”

    元鼎真人哈哈笑道:“宗阁主当真光明磊落,真是风骨凛然。但贫道功体特殊,乃是越战气息越悠长,这连番大战内息已经正处巅峰,如今开战恐怕占便宜的是贫道!”宗逸逍冷然道:“既然如此,那便进招吧,宗某不喜多费唇舌!”元鼎真人点头道:“宗阁主这般豪气,贫道岂敢不从!”话音方落,只看他五指筛张,便有电流窜动,宗逸逍双足顿时被锁,正是电锁雷轰。

    虽是下盘受制,宗逸逍却是临危不乱,紫阳真气透体而出,顿时挣脱束缚,左脚后撤,右脚一伸,将锁足电流汇入紫阳真气之内,对准元鼎真人丹田便是一脚。

    元鼎真人也料不到宗逸逍变招竟是如此迅速和灵巧,猝不及防之下被他狠狠踹中丹田,但体内刚柔之气自动防御,混元道胎再起神效,守住丹田,只痛不伤。

    宗逸逍借着这一脚踹去的蹬踏之力,顺势而动,一口气拍出五掌,每一掌之中皆夹杂着澎湃的山岳之势,仿佛五座大山压顶而来,正是儒门绝式——五岳山兮掌,这五大掌力分别代表着五岳雄山——东岳泰山、南岳衡山、西岳华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掌含山岳之意,自当磅礴无匹,元鼎真人先机已是唯有聚起混元道胎硬挡,希望能撑到宗逸逍气馁,挣脱其山岳般厚实沉重的掌力,谁料五岳之中又暗藏阳刚之气,更是按照五行之法,相辅相成,最要命的是紫阳玄功亦是正阳武学,而宗逸逍的掌法又是山岳为主,故而也因聚阳地脉受益匪浅,一旦出掌便是连绵不绝,打得元鼎真人竟是毫无喘息的空隙,唯有凭着混元道胎硬抗下来。

    宗逸逍掌起掌落,在五岳山兮掌又暗藏儒门另一种绝学——七窍摘星手,这套武决乃是一种小擒拿手类的小巧挪移功夫,最为讲究技巧和发力,要修炼此等武决必须要做足入门功夫,而这入门功夫也非常人所能做到。

    首先是在铁板后紧紧靠着一块豆腐,豆腐后则安置着一排钉子,修炼者必须先一掌打碎铁板,再取出豆腐,在这过程中豆腐不能有任何损坏,否则便不算成功,而这份手法也仅仅是七窍摘星手的入门功夫。

    只见他先是掌如山崩,随即有巧劲运化,以重手狂击道胎罡气,又以巧力撩拨道胎柔劲,这亦正亦奇的打法使得混元道胎无法凭借刚柔二气反击对手,仅仅剩下死守一途,霎时压得元鼎真人节节败退,唯有谨守方寸之地。

    群雄见状纷纷叫好,这元鼎老道着实讨厌,一天到晚皆以一副武林至尊的面孔示人,看得众人是极为生厌,若非他武功高绝,早就被各路人马乱刀砍死了,如今看到宗逸逍大杀四方,群雄大呼过瘾——总算有人教训这个老不死了!又斗了数十回合,本是僵持的战局渐渐失去了均衡,宗逸逍虽也从聚阳地脉得益,但毕竟不如元鼎真人那般合身阵局之内,这般频繁地转化两种属性各异的武决,饶他根基非凡也渐感气弱,而元鼎真人又接了三掌,发觉对手掌势有所虚耗,立即看出宗逸逍之窘态,当下信心大增,继续采取守势,誓要耗尽其内元,再施反击绝杀。

    “杂毛老道有地利之助,久战对我不利!”宗逸逍当机立断,散去变化多端的七窍摘星手,将五岳山兮掌全功汇聚,顿时五岳归一,宗逸逍正是要一招定输赢。

    只看他这一掌仿佛山崩地裂,汹涌如涛,出掌之时竟带出了一道夺目的白线,而掌心之中又有一股紫气吞吐不定,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抽吸一空,万籁俱静!元鼎真人心知决胜一击即将来临,于是调动四方正阳之气,在身体周围形成一团柔韧的气墙,将全身包裹起来,藉此消解宗逸逍的万钧掌力。

    宗逸逍怒喝道:“外道邪招,亦敢轻撼儒门阳罡——受死来!”只见他不顾挡道之正阳气团,强行出掌,掌劲势如破竹,突破一重又一重的阻隔,誓要直取元鼎所在。

    然而这正阳之气凝聚的气墙坚韧难缠,宗逸逍每突破一层皆要损失几分掌力,当他将整个气墙打碎后,原本足以劈山裂地的一掌仅余三成,而面对的却是以逸待劳的混元道胎。

    只见宗逸逍一掌打在元鼎真人身上,而元鼎真人却是一动也不动,轻笑一声,抖了抖身子便将他震退数十步,而宗逸逍打碎气墙也仅在数息之间,在外人看来,他这惊天动地的一掌竟连元鼎真人的半根毫毛都伤不到,其高下已见分晓。

    宗逸逍气馁之际又遭浑圆道胎的刚柔二气反震,气脉顿时一阵凌乱,短时间内再提真气,此战结果已是明了,元鼎真人再胜一场!这时元鼎真人的弟子悬灯大声叫道:“家师连败五大高手,这武林盟主的宝座舍他其谁!”他话音方落,四周一片哗然,很多人虽不喜这嚣张老道,但他确实当真天下英豪的面连续挫败三教的多名高手,先有同门最大竞争者净尘,再有佛界两大魁首菩萨,最后还有儒门两脉主事,此等战绩天下间何人能比,他要执掌这武尊印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而归属元鼎真人的一些小门派便乘此机会大声相应,再加上晋王暗中布置的人手推波助澜,元鼎真人威势霎时更胜昔时,可谓是一览众山小,若再无人出面挑战,那他便可转身入庙,捧起武尊印玺,顺理成章地成为武林盟主,甚至统率三教。

    “元鼎真人虽败五大高手,但别忘了他可是曾饮恨于谷主的天剑之下,想做武林盟主,先胜过剑仙再说!”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语气虽是平淡,却是中气十足,清奇响亮,宛如麒麟长啸,震慑百兽!!

    第12回麟锋雪刃

    提起昔时败绩,元鼎真人脸色顿时一沉,双目绽放出锐利光芒,牢牢锁定声源之地,却见一名身着武士服,后背三折枪的年轻人正望着他,眼中挂着一丝讥讽的冷笑。

    元鼎真人冷哼道:“说话者何人,报上名来!”“哈哈,在下姓白名宇,就此拜见元鼎真人!”说话之人正是女扮男装的白翎羽,她朗声笑道,“白某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提醒真人一事,欲掌武尊印玺,就必须对得起武尊二字!”元鼎真人仰天长笑:“原来是威震铁壁关的白将军,将军言之有理,贫道便在此当着天下英雄之面——约战剑仙!”白翎羽笑道:“真人果然豪气,晚辈对真人之武功极为敬佩,想藉此机会厚颜讨教!”

    元鼎真人目光倏然一敛,淡然道:“白将军也想来争夺这武尊印玺么?”白翎羽摇头道:“非也,晚辈才浅学疏,岂敢染指此等圣物,吾只是单纯以晚辈身份求教真人武学之道。”元鼎真人听出了白翎羽话中有话,冷视片刻,淡淡道:“客气了,不知白将军想如何个验证武学?”

    白翎羽笑道:“道长根基雄沉深厚,晚辈岂敢在道长面前卖弄力气,不如道长指点晚辈一些招式上的技巧如何?”白翎羽意思很明显,以一个后辈的身份向元鼎真人讨教,不同他斗内力,只比招式,在这种情况下元鼎真人为了不落下一个以大欺小的笑名,唯有应承对方要求。

    “好,既然白将军有此雅兴,贫道定当奉陪到底!”元鼎真人挤出一丝微笑,故作大方地道。

    白翎羽展颜一笑,伸手抽出背后三折枪,将连接的锁链收拢起来,三段枪杆瞬间组成一根丈八长枪,十指紧握,潇洒地抖出数朵枪花,霎时气流倒转,无风起浪,尽显勇将威势!”真人,请恕晚辈斗胆放肆了!”白翎羽高喝一声,抢先出手,人枪合一,刺向元鼎真人。

    她虽抢占先机,但身为晚辈,这般做法也无可厚非,而元鼎真人作为武林前辈便该让小辈几招。

    白翎羽可谓是得寸进尺,一出手便是军中最为锐利的枪法——八荒霸王枪,这套枪法乃是杨烨亲传,枪势威猛霸道,大开大合,最适合白翎羽这等天生神力的人使用。

    枪锋破空而来,划开四方气流,元鼎真人碍于颜面无法使用内力,唯有审时度势,窥出对手招路,倏然只见道者冷眉扬起,随即左手一挥,一掌扫在枪锋侧缘,试图荡偏枪势,不料手掌却像拍在一根铁柱之上,难撼麒麟枪锋,而且由于枪锋速度太快,枪身与四周气流剧烈摩擦,整杆枪变得灼热滚烫,仿佛刚打造成的烘炉铁。

    元鼎真人手心一阵剧痛,急忙挥臂变招,翻腾衣袖,使出太极盘丝手以柔制刚,并借着步伐朝后退去,左右摇摆,卸去重重枪势!掌势化劲,步法卸力,此乃道宗经典之太极手法。

    若他用此来对付璃楼菩萨这等高手,人人都会说他破招破得好,但若施展在白翎羽这么一个后辈身上,未免有些失威,因为在一些人眼中,元鼎真人为了挡住白翎羽这一枪是又拉又扯,而且还后退了不少步子,难免有些狼狈,不少武林人士开始指指点点,冷嘲热讽。

    元鼎真人的几个弟子,悬灯悬壶等人大声喝道:“方才不是说好不用内力的么,白将军为何反口!”这是宗逸逍嘿嘿笑道:“白将军并未使用内力,只不过是天生神力罢了,小道士可莫要信口开河,诋毁军人承诺!”宗逸逍这最后一句话可叫悬灯众人惊出了一身冷汗,大恒军威不容亵渎,若真给有心人告上一状,任他后台再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元鼎真人也是叫苦不已,他本以为就算斗招式,以他精纯的修为拿下白翎羽根本不出问题,谁知道白翎羽的武功乃是以横练外功为主,骨肉结实,力大无穷,就算不用内力也非同小可,而聚阳地脉则是增强内元和气息的阵法,如此一来,他的优势便成了劣势,但又碍于有言在先,不能施展内功,所以被白翎羽打了个措手不及。

    白翎羽再度变招,此次长枪横扫,麒麟神力灌入枪中,枪势雄沉霸道,宛若山洪倾泻,一发不可收拾。

    元鼎真人冷眼审敌,暗忖道:“若要用内力才能制服此等蛮牛,怎显得出吾高明之处!”他一心扬威,干脆把心一横,誓要以精纯的招式压住麒麟神力。

    于是,元鼎真人当真将一身内力隐于丹田,收于气海,仅以轻巧武决应对麒麟枪锋。

    白翎羽暗笑道:“臭道士果然如剑仙前辈所料,死要面子,一定要用招式将我打败……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挫一挫你的锐气,扫扫你的臭脸!”麒麟神枪扫风吐锐,步步进逼,元鼎真人身法游走,以巧敏对横霸,只见白翎羽枪锋抖擞,闪电般刺出十三枪,每一枪中有暗含三重劲力,层层叠叠,纵横交错,使得元鼎真人难觅空隙。

    元鼎真人腾挪之余,双眼一亮,顿时想到破招之法,只看他双臂左右交叠,嗖的一摆,划开枪网劲力,一掌劈向白翎羽持枪之手。

    白翎羽不慌不忙,手腕一扭,卡啦一声将三折枪卸开,一杆长枪立即化作三节,每一节之间以铁链相连,如此一来,刚猛霸道的枪势顿时多了七分柔韧刁钻,宛若毒蛇探头,狡兽出洞,似枪似鞭,反而逼得元鼎真人招不成招,先前拟定的破招之法全然无功。

    “真人,请再指教晚辈几招吧!”白翎羽朗声说道,舞着拆分后的三折枪攻向元鼎真人,她时而合枪击出,时而分枪泼洒,这一刻还是枪头刺杀,下一个便是枪尾砸来,再加上麒麟神力加持,打得元鼎真人是有苦难言。

    白翎羽越打越顺手,随即合枪一扫,锐利的枪锋朝着元鼎真人胸口刺去,麒麟神力强行突围,誓取对手性命,元鼎真人心知此枪不容轻视,于是收敛心神,再运道宗化力卸劲之独门绝技——太极盘丝手,正当他双手扣住枪头准备发力之际,白翎羽再次变招,猛地又将三折枪拆开,只见她右手持枪头,左手握枪尾,以枪尾钝尖狠狠砸向元鼎真人,若是给砸中可不是说笑的,按照麒麟神力那种程度,没运内力的元鼎真人怎么也得被打个鼻青脸肿。

    危机关口,元鼎真人再也顾不上什么招式比斗,当即鼓起一身内元,磅礴真气猛然爆发,只闻轰隆巨响,白翎羽被硬生生地震退数丈,所幸她筋骨结实,这种程度的反震力还是可承受。

    “哈哈,真人内功果然深厚,晚辈叹服!”白翎羽冷眼嘲讽,还专门赞扬他的内力,实际上是明褒暗贬,提起他不顾约定,仗着内力深厚以大欺小。

    元鼎真人脸色一沉,冷哼一声,也不做多余的解释,只是顺着她话语说下气:“白将军枪法精纯,若能进一步稳固内功根基,不出五年,贫道也得甘拜下风!”他用这么一种看似指点的语气说话,指出白翎羽内功的不足,然后又明着赞赏了白翎羽一把,不但显出其宗师气度,还将违反约定的事一笔带过,不留,可谓是老奸巨猾。

    “老奸道,别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剑仙的计策一环扣一环,岂容你这般轻易揭过,待会自有人削你眉角,挫你威风!”白翎羽暗自冷笑,表面则做做样子,与他客套几句,就在白翎羽退下没多久,一股磅礴剑意笼罩全场,竟压得万兵不敢抬头,唯有发出嘤嘤嗡嗡的低鸣声。

    随即,剑意散播四方,剑器竟随着这股剑意而动,纷纷跳脱其主人之掌控,倒插在地面上,剑身弯折,仿佛在恭迎即将驾临之人。

    剑心通神,剑器迎合,柔丽倩影踏步而来,元鼎真人心神倏然一敛,暗忖道:“果然来了么——于秀婷?”然而来者并非剑仙,而是一名年约十八九岁的妙龄女子,头扎妇人簪,玉容如雪,端雅清幽,正是魏雪芯。

    元鼎真人微微一愣,心中大感诧异,人未来剑器已然躁动,若来者是于秀婷,他丝毫不感意外,但来的却是剑仙之女,任谁也不曾想到这娇滴滴的新婚少妇竟然也有此能耐,使得剑器自动相迎。

    魏雪芯曾得楚无缺倾囊相传,踏入剑心通神之境界,论剑道修为甚至还在楚婉冰之上,再加上酆都血战,大喜大悲,使其心念更为坚韧,趋于圆满,元鼎真人不知原委,所以大感意外。

    魏雪芯朝元鼎真人行了晚辈之礼,说道:“真人方才所言,家母已经知晓,特派晚辈带几句话给真人。”元鼎真人说道:“魏姑娘,客气了,谷主有何指教还请明言。”魏雪芯说道:“家母曾言,若晚辈不能在真人手下走上十招,她那便再次向真人领教!”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除非你元鼎能在十招内击败魏雪芯,若不然你根本没资格跟于秀婷交手。

    元鼎真人双眼忽然一眯,淡淡地道:“这便是于谷主的意思么?”魏雪芯点头道:“然也,小女子昔日与家母对招也仅仅走上五招罢了,想必这十招之限对真人来说不过儿戏一般。”听了这话,不少人都暗中窃笑不已,人家剑仙跟女儿喂招也不过五招而已,你这老道要是不能五招打败这个小姑娘,那你压根就没资格再挑战剑仙,若是十招都没办法拿下对手,你这老道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元鼎真人哪听不出这话中深意,心中顿时打动无名,暗骂道:“于秀婷你欺人太甚,竟然叫你女儿变着戏法来羞辱本道爷,既然如此就别怪吾以大欺小了,今天若不废掉你这小贱人,吾元鼎真人还有何面目立足江湖!”杀机大动,元鼎真人内元迸发,聚阳地脉随之呼应,霎时雷火齐动,招未出,沛然气压已经笼罩魏雪芯四方退路。

    宗逸逍不禁大惊失色道:“魏小姐,这老道要动真格了,小心啊!”魏雪芯笑道:“雪芯只需接下真人十招而已,宗阁主不必担心。”元鼎真人暗怒道:“十招,我三招之内就收拾你这小贱人!”道者怒火冲霄,功体随之而动,更添七分威压,只看元鼎真人挥掌赞招,对着魏雪芯便是一招碧火惊涛。

    魏雪芯花容如昔,拔剑出鞘,只看她皓腕轻转,霎时剑藏水意,招合沧海,正是沧海剑界。

    沛然海涛以剑为呼,席卷而来,翻天直浇碧火厉掌,霎时水火不容,气流爆窜,双方各自后退。

    魏雪芯根基不如元鼎,连退十余步方稳住身形,而元鼎真人只是稍稍后仰便重组攻势,趁势追击。

    “魏姑娘,小心了,第二招来了!”元鼎真人故作大方地出言提醒,但手上毫不留情,掌心聚起雷罡电煞,正是沉雷破岳,虽未出招但其汹涌劲气已经压得魏雪芯四周地面崩解破碎,显然一副辣手摧花的模样。

    魏雪芯不躲不闪,祭起青莲剑歌另一绝式——九霄雷霆震神州,只见她素手一扬,岁月剑凌空飞起,顿时九天呼应,落雷助威,神剑饱吸九天雷煞,化作划空霹雳,御剑而行朝着元鼎真人刺去。

    同源真元对抗,力强者胜,元鼎真人丝毫不怀疑自己可以一掌击溃魏雪芯的剑势,但那口蕴含雷劲的宝剑在魏雪芯的操控下刁钻灵活,不但避开元鼎真人的雷劲,还寻得空隙反击对手。

    元鼎真人暗吃一惊,将刚猛雷掌改为阴柔电锁,正是那招困住宗逸逍下盘的电锁雷轰,层层电网誓要困住飞刺的雷剑,然而魏雪芯剑指轻点,岁月剑犹如泥鳅般在电网缝隙中穿梭飞舞,元鼎真人竟是无功而返。

    魏雪芯以气凝神,以心御剑,剑路毫无痕迹,变化无穷,几乎可称得上巅峰绝剑,每一剑皆刺向元鼎真人之死角,可惜元鼎真人凝聚正阳之气,内息真元连绵不绝,随心一展便是一堵三尺多厚的气墙,任由雷剑如何犀利也难动其分毫。

    宗逸逍趁机冷笑道:“元鼎老道,你这气墙护体可是第四招了!”元鼎真人恍然大悟,若自己不能在五招之内击败魏雪芯,那便无形中低于秀婷一等,于是振奋精神,猛催元功,只看他掌心聚气,先是抽吸纳气,将飞舞的岁月剑牢牢吸住,随即内力一吐,猛地将岁月剑震了回去,此刻这口宝剑不但有魏雪芯原本的劲气,还有元鼎真人的内力,杀伤力倍添,誓要一举击溃这个小剑仙。

    危急关头,魏雪芯剑意收敛,剑心催生,疾奔而来的岁月剑受到剑心感应,立即绽放夺目光芒,在空中打了个转弯卸去元鼎真人的内力,再度回到主人玉手之中。

    魏雪芯持剑轻笑道:“多谢道长手下留情,剩下五招晚辈定当好好把握!”

    元鼎真人被她这看似谦虚实则讽刺的话语气得眉毛倒竖,怒意恨火霎时爆窜,功体越烧越旺,正阳之气随之运转,内息越发深厚,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道者怒上极端,挥手攒掌,正是玄罡焚天之又一武决——暴雷诛妖。

    魏雪芯神情收敛,气运武脉,劲走筋骨,挽转飞腾之剑化,施展青莲剑歌绝式——络缨飞花剑如虹,顿时剑气化界,四周立即变成落英缤纷之飞花美景,柔和凄婉,然而美中藏杀,柔中孕招,灿烂的鲜花便是剑气所化,时而翻腾,时而飘洒,刚柔合阴阳,先行卸去雷掌五成刚力。

    随后魏雪芯娇躯后仰,柔软的腰身猛地朝后倾倒,以一个极为优美姿态从雷罡掌气下方穿过,紧接着她顺势宝剑脱手,使出剑心通神,以心御剑,岁月剑立即反攻对手。

    柔身避掌,飞剑回刺,魏雪芯动作一气呵成,隐有宗师风范,元鼎真人暗叹一声无奈,他已经连出了五招,而魏雪芯却依旧未露败像,就连丝毫颓势也看不见。

    面对刁钻的飞剑,元鼎真人唯有再出一招扫开利锋,如此一来他已经出了六招,他只能在剩余的四招内击败对手。

    魏雪芯收回飞剑,凝神戒备,她已经感觉到元鼎真人的内力正在迅速提升,心里清楚得很,这老道要持强凌弱,仗着一身雄厚内功逼她速战速决。

    元鼎真人功行圆满,雷火助威,反手便是一招“火焚天下”——只见滔天火浪席卷而来,魏雪芯被烤的气血翻涌,香汗淋漓,但汗水尚未滴落就被热气给蒸干,雪嫩的娇靥被熏出了一抹嫣红,宛若抹了胭脂的白玉观音,美不胜收。

    剑心遁入虚宁,魏雪芯冷静审时度势,以剑心试探对手绝招的空隙,很快便觅得一丝生机:“这一招大开大合,威力虽强,但缺乏后续变化和招式的联系,在坎位和巽位皆出现刹那间的火气中断!”魏雪芯瞧出虚实,使了一招“傲剑凌风应江月”,对着坎位刺去,只见滔天火海中唯有一抹丽色闪动,娇美仙影映入天地,宛若雪山神女在焚天烈焰的衬托下挥出一支优雅剑舞。

    一剑破坎位,魏雪芯再挽剑花,再施天剑绝技,对着巽位来了一招雪拥冰云寒风瑟,雪花剑气冰封炎气,属性相克之剑恰好刺在火海最弱之处,火焚天下——破!魏雪芯之内息则一片紊乱,元鼎真人之绝式岂是轻易,虽然破招,但气脉也遭炎气入侵,灼烧难受,几乎吐血。

    元鼎真人瞧出端倪,暗自冷笑道:“本道爷的武决岂是你这小丫头说破就破,下一招定要废掉你一身武脉,也好杀杀于秀婷威风!”元鼎心中动了杀机,出手可谓毫不留情,单掌擎天,抽吸九天雷罡,顿时电流乱窜,雷劲鼓胀,瞬间便凝聚出了一个三尺大小的雷球,对着魏雪芯便砸了过去,此招便是雷劲罡气之巅峰绝技——神雷天谴。

    雷球强势压境,魏雪芯的内息依旧紊乱,灵巧的身法根本施展不出来,唯有静静地等待杀招来临,不少人都不忍心再看,皆闭上双眼。

    宗逸逍已经按耐不住,就在他要出手干预之时,却见魏雪芯娇躯绽放豪光,一道巨大的剑芒破体而出,强势回击,硬生生地将雷球斩成两半,并顺势劈向元鼎真人。

    元鼎真人大吃一惊,急忙再发一招“八虚流火”,八道火劲迎上剑气,谁料剑气却是坚不可摧,八火炎气竟被一剑扫灭,元鼎真人又惊又怒,急忙抽身后退,趁势拉开自己与剑气的距离,随即狂吸正阳元气,以之筑气墙护肉身。

    无奈剑气竟是摧枯拉朽,强行突围,硬生生地刺破阳气护罩,元鼎真人迫于无奈,立即召出烆阳烽,持刀还击,一刀劈开剑气。

    宗逸逍见状拍手笑道:“好,从这十招可见魏小姐尽得谷主真传,堪称小剑仙也!”最后那道剑气竟把元鼎真人剩余的招式耗完,十招之数已满,魏雪芯不但功成身退,还逼得元鼎真人动用神兵,做到这个份上足以惊动四方,名震武林。

    魏雪芯尽力平复紊乱内息,张开樱唇说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晚辈这便回去禀告家母!”元鼎真人脸色阴沉,嘴角微微抽动,良久才压下怒火,拂袖哼道:“既然贫道无法在十招内击败魏小姐,那便无颜再挑战剑仙。”魏雪芯颔首回礼,笑盈盈地转头离开,留下一脸怒气的元鼎真人。

    天剑谷营帐内,楚婉冰腹中胎息涌动,俏脸一阵煞白,随后捂着嘴巴一阵干呕。

    “冰儿,你好些了吗?”帘帐被掀开,一道聘婷身姿走入帐内,朱颜玉貌,端雅清秀,正是于秀婷。

    楚婉冰喘了口气道:“二娘,冰儿没事……雪芯和翎羽她们怎么样了?”于秀婷温柔地替她拍背顺气,叹道:“你这丫头肚子都不安分了,还顾着别人。”

    楚婉冰俏脸微红,不好意思地吐舌撒娇。

    于秀婷道:“二娘先让白姑娘用话僵住元鼎真人,借着比试招式,好好挫挫那老道的威风。”楚婉冰笑道:“翎羽天生神力,用不用内力影响都不大,倒是元鼎老道不用内力,那一身的正阳之气就无法施展,聚阳地脉就没了效果,绝对可以叫他载个大跟斗。”于秀婷笑道:“先让白姑娘挫其锐气,再由雪芯以剑心乱其正阳命格!”楚婉冰蹙眉道:“长枪破道华,剑心乱地脉,确实可以叫元鼎真人碰个灰头土脸,可是元鼎真人在翎羽枪锋栽了个跟头后,定然怒气爆发,其功体也会随着提升,雪芯再去触他霉头岂不是火上浇油?”

    于秀婷笑道:“所以二娘才让雪芯以十招为限,将那个老道逼上绝路。”楚婉冰秀眉紧蹙,叹道:“十招?可是元鼎有正阳之气加持,就算我同雪芯联手也不一定能接得下。”于秀婷笑道:“以雪芯的根基,接下六招是不成问题,剩下的四招那便动些脑筋了。”

    楚婉冰微微一愣,奇道:“怎么个动脑筋法?”于秀婷嫣然一笑,说道:“我事先在雪芯体内藏了一道剑气,这道剑气脱自天心剑器,汇聚了寰宇神罡,在危机时刻可以助雪芯一把,将那剩余的四招给挡下。”楚婉冰叹服道:“二娘真是神机妙算,但这般激怒元鼎真人又是何意?”

    于秀婷笑道:“二娘这一连窜的做法便是针对聚阳地脉而为,这个阵局暗含天地人三才之数,三才互相辅助,元力浑圆无暇,若要破阵除了毁去地脉等一系列措施外,还得打破这三才平衡。而元鼎真人功体至阳,随着其怒火的燃烧,功体便会越来越强,正所谓盛极必衰,我便是要将他的命格逼上巅峰,再让龙辉将他击败,如此一来,才有可能一举断去三才联络之局。”楚婉冰点头道:“二娘说得甚好,这番道理恐怕就算是净尘道长也也未必想得到。”

    于秀婷蹙眉道:“但龙辉明日挑战的元鼎真人则是最强的巅峰状态,他的任务也沉重得很!”闻及于秀婷此言了,楚婉冰又替龙辉担心起来,谁料心乱之下,竟有触及胎动,痛得她冷汗直冒,哆嗦地道:“这毛孩子真是调皮,还没成型就这般折腾我了!”

    于秀婷掏出手绢替她抹去汗水,说道:“傻丫头,这次有了身孕不但可以让你体会一把为人母的经历,也是你修行上的契机,你可得好好把握哦!”楚婉冰奇道:“修行?难道人家要挺着个大肚子练功?”于秀婷捏了一把她细嫩的小脸,笑道:“傻丫头,这般没羞没臊的,什么叫挺着大肚子练功,你肚子才几天,就想大起来了吗,且不说你这凤凰血脉是不是与常人有异,就算是十月怀胎,你也得过上三五个月肚子才开始隆起。”楚婉冰不好意思地吐舌娇笑。

    于秀婷郑重容色地道:“冰儿,所谓契机便是指你领悟先天之境的机会。你也知道婴儿尚在母体之时所呼吸的气息皆是先天之气,你既然怀孕了便借着这个机会跟孩子多多沟通,说不定可以感受到那股纯正的先天胎息,也好为你日后进军先天高手打下基础。”

    楚婉冰倏然一愣,喃喃地道:“这样也可以么?”于秀婷道:“怎么不可以,当年二娘就是在怀雪芯的时候触及先天胎息的特性,当剑鸣出世后一年,我便一举冲破生死玄关,修成先天真气。我们女人虽在体格和气力方面不如男子,但男子却无咱们这般契机,所以你定要好好感受这胎儿的气息,把握好先天之特性,为你日后修炼打好基础。”于秀婷又同楚婉冰说了几句贴心话,便问道:“冰儿,龙辉他去哪了?”

    楚婉冰说道:“小贼去接应娘亲和炼神火炮了。”于秀婷剑心倏然一动,涌出一股不安的情绪,但还是强壮镇静不露声色地道:“也好,有他们两人联手,这炼神火炮定然万无一失,按时运到。”走出营帐,于秀婷暗忖道:“剑心为何莫名躁动,莫非这火炮的运输还会出岔子?但有洛姐姐跟龙辉联手,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这种不安的感觉……”

    第13回炼神灾劫

    临夏山东面一条僻静的小路上,一辆拉车正在行驶,车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帆布,三匹高头大马正在费力地拖着车辆行驶,用金铁制成的轮轴随着车身的形势而运转,包着铁块的轮子则在地上碾出一道深痕。

    一名身着粗衣麻布的男子赶着马车前行,其面容俊秀,眉宇之间透着丝丝玩世不恭的气息,在他身边则有一名虬须男子护航,这两人正是月俊宛和燹祸两大长老。

    月俊宛顶着烈日赶车,晒得满头大汗,不禁气喘吁吁地道:“这天气可真热,待此事了解,本公子一定要寻三五个美人陪我洗澡!”燹祸呸道:“公子?都三四十岁的老男人了,还敢自称公子,你别恶心我了!”月俊宛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猫,嗖的一下跳了起来,指着燹祸叫道:“老二,你给我闭嘴,本公子一辈子都是十八岁,永远都是俊俏郎君!”月俊宛话音方落,前面便传来一阵不屑的笑声,两人霎时心生戒备,四道目光嗖嗖地汇聚,锁定目标。

    只见在前方五十步之处站着两个人,一道一僧,道者面色平和,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僧者面带微笑,颇像慈悲菩萨。

    燹祸心念一动,暗忖道:“当初白沙原激战后,驸马爷曾命人描绘了几幅鹭眀鸾身边爪牙的肖像图,这两人莫非就是那什么惠明师和连云双?”月俊宛笑嘻嘻地道:“大师,道长,我们兄弟两要上山探亲,还望两位借过借过!”惠明师笑道:“施主,明人不说暗话,吾等乃奉我家主人之命特意在此等候施主到来!”月俊宛收起笑脸,冷哼道:“那两位有何指教?”连云双伸手指了指马车道:“自废武功,留下马车,可保残命!”月俊宛呸道:“牛鼻子,口气倒不小,本公子倒要瞧瞧你有何能耐!”说罢便纵身扑去,一掌扫向连云双。

    连云双不慌不忙,抬手当格,左手腕运化,将月俊宛的掌力消磨无形,随后右手握拳,对着他胸口便是狠狠一锤。

    月俊宛暗叫一声吾命休矣,正想闭上眼睛受死之时,却感体内涌出了一团热流,替他挡下对手拳力。

    回头一看,只见燹祸单手按在他背门,正输过真气替他挡招,月俊宛不由得心生感激道:“老二,这回可多亏你了!”燹祸一把将他拉开,骂道:“你这风流种,要是能把放在女人上的心思分一半来练武,你早就成绝世高手了!”月俊宛嘻嘻笑道:“有老二你护航,小弟当然不用担心……老二,小心!”连云双趁着他们说话之际,一掌劈向燹祸,偷袭而来。

    燹祸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招苍木淬火,带着妖火热毒的掌风反压对手,碰的一下就将连云双打退数步,随即趁胜追击,一口气连出十掌,掌起掌落,翠火绿炎纵横交错,将连云双困在其中,誓要将他烧成焦炭。

    同伴危难,惠明师立即出手,一个大手印朝火网拍去,扫开连云双周围的火焰,替他暂时解围,燹祸冷笑一声:“想救人,你这秃驴也给我进去烧一会!”

    说罢,蝎子毒力再起,元功爆发,妖气化相,聚成巨蝎形象,只见妖相加持,妖火更为旺盛,惠明师竟也失陷重围,坠入火海之中。

    月俊宛拍手赞道:“老二不愧是老二,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这两个小丑!”

    他在嘲笑之时忽然感到一丝不妥,暗忖道:“这两个家伙若真这么无能,鹭眀鸾怎会让他们来拦截我们……难道他们还有什么隐藏武学不成?”他仔细看了片刻,只见这两人被燹祸逼得手忙脚乱,左支右拙,一点都不像隐藏实力。

    “若他们只有这点实力,那最多只能拖延一下时间罢了……”一想到拖延时间这四个字,月俊宛霎时明白过来,急忙叫道:“老二,别跟他们打了,快带着东西离开这里!”燹祸微微一愣,但他也知晓这个花花公子虽然武功不济,但脑子却灵活得很,若不然妖后也不会委任他与自己负责萍山计划。

    燹祸收回真气,也不再纠缠,与月俊宛联手赶马,拉着马车迅速离开,惠明师和连云双也不再做阻挠,还大方地让开道路任由两妖通过。

    月俊宛焦急万分地道:“那两个小丑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好让鹭眀鸾前来截杀我们!”燹祸恍然大悟,跺足骂道:“岂有此理,竟然着了这贱人的诡计!”月俊宛叹道:“这婆娘武功高超,诡计多端,我们加在一起也不是她对手,唯今之计只能快些离去,若不然……”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娇笑响起:“若不然又会怎样?”月俊宛霎时脸色变白,呆呆地凝视前方,看着那道柔丽清秀的身姿浑身不由得嗖嗖发抖。

    燹祸双眼喷出警惕紧张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鹭眀鸾,果然是你!”鹭眀鸾咯咯笑道:“两位,妾身已经恭候多时!”月俊宛蹙眉道:“鹭眀鸾,你怎会知道我们的行踪?”鹭眀鸾噗嗤一笑,宛若百花盛开,说道:“我跟洛师姐相识多年,对她的布局是了若指掌,我在临夏山呆了这么久都还没见到一个族中长老高手露面,便猜到她将你们这些主要骨干安排做后援,而要通过山下军队的封锁,也只有这条偏僻小道,所以小妹就在此恭候大驾了。”

    燹祸微微一愣,哼道:“你就不怕来的人是袁老大?”鹭眀鸾拍了拍额头,笑道:“怕,当然怕了,所以我才让秃驴和贼道替我先探探路,若来的人是袁老大,我也只好做缩头乌龟了!”燹祸咬牙道:“好狠的贼贱人……竟然这般对待自己的下属!”月俊宛叹道:“老二,那两个压根不是她的心腹,十有八九是她用玄媚夺神术控制的傀儡!”鹭眀鸾美目凝华,在月俊宛脸上扫了一圈,噗嗤一声笑道:“月公子,想不到时隔多年你还记得妾身这手小伎俩?”月俊宛被她看得浑身发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当年的那一幕,身子竟打了几个冷战。

    鹭眀鸾咯咯笑道:“月公子,不如让妾身再带你重温旧梦如何?”说罢便轻抬莲步,缓缓朝月俊宛走去,月俊宛吓得怪叫一声,急忙躲到了燹祸身后。

    燹祸骂道:“没出息的东西,男子汉大丈夫,要死也要死得像个男人,给我站直身子来!”月俊宛哆嗦地道:“老二,你说得倒轻巧,就怕我待会死的时候会像个娘们一样叫春……你还是先替我扛着吧……最多我以后多烧先纸钱给你……”

    燹祸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险些没吐血当场,鹭眀鸾也忍俊不禁地咯咯笑道:“月公子,人家跟你闹着玩的,当年的事是明鸾年少无知,你别真记在心上啦!”她的话语颇带几分撒娇痴憨,听得月俊宛心神阵阵恍惚,整个人霎时变得傻乎乎地,探出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燹祸也瞧出了他已经着道,顿时大喝一声:“月俊宛,给老子醒醒!”雄沉响亮的嗓音震得月俊宛浑身一颤,及早醒悟过来,暗骂道:“这是玄媚夺神术,险些又着了道!”

    好事被坏,鹭眀鸾并不动怒,笑盈盈地道:“二师兄真是好本事,不过小妹有几分疑惑想请教二师兄!”燹祸脸色一沉,哼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鹭眀鸾眼角朝马车瞥了一眼,淡淡地道:“车上的是什么东西?”燹祸微微一愣,暗忖道:“这贱人也并非未卜先知,她只是猜到我们会走这条路,对于车上说承载之物也是一无所知,如此一来就更不能让她瞧出破绽,若不然娘娘的计策只怕会被她识破!”鹭眀鸾见燹祸缄口不言,便笑道:“既然二师兄吝啬口水,那只好由小妹代劳了!”说罢一个箭步抢上,朝着马车扑去。

    燹祸哪容她靠近马车,祭起苍木淬火迎击,鹭眀鸾云袖一扬,一股寒冰气流飞涌而出,嗖的一下便将妖火给冰封。

    燹祸绝式被解,却毫不退缩,挺身而上,以身躯护住马车。

    鹭眀鸾对着燹祸不屑地冷笑道:“燹祸,我念及昔日情分才唤你一声二师兄,若再不识好歹就别怪我无情了!”燹祸掌心再生妖火,咬牙道:“谁稀罕你这叛徒留情,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休想碰马车一下!”见燹祸这般不要命的护持车上之物,鹭眀鸾更是好奇,誓要将帆布揭开,一探究竟,于是她使出云霄六相,瞬间化作六个身影,虚实结合,同时朝马车扑去,燹祸看得两眼发花,难辨真假,就是想豁命拦截,也不知从何下手。

    六相合围,眼看马车即将失守,却听清脆凤鸣响起,月俊宛拍手笑道:“娘娘来了,你这回死定了!”鹭眀鸾收回招式,两眼直视那道由远而近的妩媚身姿,笑道:“这次谁死还说不定哩,月公子可敢跟妾身打个赌,你们这位娘娘杀不了我!”月俊宛见她一脸有恃无恐的模样,心里更是倍添疑惑:“难道她早就料到娘娘回来了……既然如此,她为何还如此镇静,莫非她有什么保命的绝招?”凤凰展翅,妖后降临,洛清妍眼见鹭眀鸾现身,新仇旧恨一同迸发,直接一掌便向她招呼而来。

    鹭眀鸾咯咯一笑,使了个身法躲了过去,随手还了一招狮王拳,洛清妍云袖一摆,以柔克刚,卸去沉重拳力,朗声说道:“鹭眀鸾你好大的胆子,伤势未愈便敢虎口拔牙!”鹭眀鸾眯眼娇笑道:“此时彼一时,小妹之久患虽未痊愈,但师姐的情况可不一定比我乐观!”洛清妍脸色一沉,顿时生出几分不安,于是强攻对手,试图速战速决,不予宿敌任何机会。

    五凤心诀应手而运,洛清妍抬手便是一招“蛮荒赤鹑翎”,只看赤红火舌吞吐不定,将鹭眀鸾牢牢围住,烧得她方圆之内再无一片完土。

    鹭眀鸾咯咯一笑,双眼顿时绽放异彩,正是玄媚夺神术,洛清妍只感一阵头疼,真气顿时难以为继,招不成招。

    鹭眀鸾脱出火海,笑盈盈地道:“好姐姐,前些时候,小妹送你的大礼可曾让你满意?”洛清妍恍然大悟,原来这贱人不但算准了自己不愿提及鹭明佳之事,更料到她洛清妍会因龙辉被迷惑而大耗元气,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地阻击燹祸和月俊宛,与其说是阻击两人,倒不如是说引她现身,趁着她元气大伤之际,施加玄媚夺神术。

    洛清妍对此秘术也有涉猎,无奈远不如鹭眀鸾般精纯,再加上为解龙辉身上隐患,此刻她元气尚未恢复,特别是心神之力大损,很难抵御鹭眀鸾这一波接一波的心神攻击。

    鹭眀鸾也算准了洛清妍的状况,她这个宿敌要么就是被龙辉重创,要么就是为了解开离魂迷心而元气大伤,总之那种情况都是对她有利,她们两人相斗多年,只要有机会,就不会留手,一定要将对手打得毫无翻身之地。

    鹭眀鸾一边施展玄媚夺神术扰乱洛清妍意志,一边施展七彩神光攻击对手,洛清妍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被宿敌逼得手忙脚乱,香汗淋漓。

    燹祸怒喝一声:“贱人,休得放肆!”随手便是一招苍木淬火拍向鹭眀鸾背门,鹭眀鸾冷笑一声,侧身避开,并顺势伸手在燹祸眉心弹了一指,燹祸咕咚一下便晕了过去!月俊宛筹措再三,总算压住了心中对鹭眀鸾的恐惧,张开双手便朝这边扑打过来。

    鹭眀鸾见他这姿势不伦不类,不禁又好笑又好气,两眼一瞪,玄媚夺神术立即打入他脑海中,将月俊宛当场慑服。

    鹭眀鸾没好气地道:“小妞,给大爷唱个小曲跳支舞!”月俊宛竟发出又尖又细的声音说道:“奴家晓得!”说罢竟舞袖扭腰,翩翩起舞,那姿态柔美婀娜,比起女子也不逊多让,而且还边跳边唱,霎时滑稽可笑。

    洛清妍气得柳眉倒竖,但自己也是有苦难言,七彩神光虽然玄妙,但她尚且可以抵挡,可是脑海则被这贱人不断冲击,只要一个不慎就会跟月俊宛一样,神志大乱,不分东西,若真有这么一刻,洛清妍宁可现在就去死,天晓得这贱人会用什么羞耻的法子来折磨自己。

    “好姐姐,往日都是你占尽优势,今天也该是风水轮流转了!”鹭眀鸾不断进攻洛清妍的神魂,首度压下这个宿敌,心里顿感痛快,想来这些年被这贱人逼得东躲西藏,每次见面都是自己落荒而逃,如今看到这女人的窘态,鹭眀鸾有股说不出的得意,越打越是顺爽,每出一招皆带着欢愉的笑声,而这些清脆的笑声传入洛清妍耳中,却有种叫她厌恶的刺耳。

    鹭眀鸾虽伤患未愈,只得七成之功,但洛清妍被玄媚夺神术影响,功力不足昔时五成,久战之下高下立判,被鹭眀鸾一掌扫中左肩,损筋伤骨,左臂顿失气力。

    鹭眀鸾哼哼冷笑,再一步抢来,对着洛清妍丹田、檀中、天灵等三大命穴便是连环三招,狮王拳、冰髓劲、拔山掌,三大神通连环而出,誓取宿敌性命。

    洛清妍抬起右臂化出气墙防御,无奈气弱力衰,竟难阻对手半分,气墙被瞬间击溃。

    危机关口,大地闹动,一堵土墙拔地而起,拦在洛清妍跟前,封住鹭眀鸾的连环三杀招。

    洛清妍抬眼望去,便看见龙辉挡在自己跟前,那道土墙便是他用戍土真元催生的。

    鹭眀鸾嘿嘿一笑,媚眼泛秋波地道:“哟,好姐姐,可是你的小情郎来了?”洛清妍只觉脸皮一阵滚烫,一颗心险些跳出胸膛,咬牙骂道:“贱人,给我闭嘴!”恼怒之下。

    她也不顾伤势,试图强行出手,却被龙辉一把拉住。

    洛清妍被他那股雄性气息一熏,顿感双足无力,险些跌倒。

    鹭眀鸾嗤嗤笑道:“好个郎情妾意,真是叫人羡慕!”洛清妍娇靥晕红如血,娇叱道:“贱人,你嘴巴放干净点!”鹭眀鸾也不动怒,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两人。

    洛清妍感到浑身不自在,怒道:“龙辉,替我杀了这个贱人!”龙辉嗯了一声,提元出战,喝道:“鹭眀鸾,你三番五次算计于我,今日定不饶你!”鹭眀鸾使了个灵蛇身法避开龙辉掌风,笑道:“你这小弟弟还真是听话哩,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小心有一天被人卖了也不知道!”龙辉脸色一沉,对她的挑拨之言充耳不闻,祭起万世兵魄,化出十八般兵刃,劈头劈脑地就朝鹭眀鸾打来。

    鹭眀鸾心神一敛,使出七色神光迎击,只见刀剑横飞,枪戟乱舞,鞭锤逞强,七色神光竟难撼兵锋,瞬间便遭兵灾扑灭。

    鹭眀鸾把心一横,再运玄媚夺神术,也不知她是如何动作,龙辉脑海瞬间便感一阵剧痛,锁魂符已然到了崩碎边缘。

    鹭眀鸾窥准龙辉心神不定的一刻,趁机痛打落水狗,对着他胸口便是一记拔山掌。

    掌劲雄沉,龙辉强忍元神崩碎之苦,勉力凝聚真气,使了一招盾守护身,但仓促发劲,难挡拔山之力,只见龙辉的盾牌崩碎,口吐朱红。

    龙辉被鹭眀鸾一掌震得飞退,背后狠狠地撞到几棵大树才止住退势,鹭眀鸾之目标不在龙辉,调转枪头便要取洛清妍性命。

    龙辉大惊失色,立即忍痛阻击,鹭眀鸾冷笑一声不自量力,反手便是一招苍木淬火。

    来得急,龙辉守得也不慢,双手交叠十字护胸,格住火毒肆虐,随即劲走阴阳,引发玄阴冰轮,寒气扑灭妖火,连拍数计冰掌反击鹭眀鸾。

    鹭眀鸾也不接招,再施玄媚夺神术,震得龙辉元神几乎溃散,招不成招,冰晶崩碎。

    鹭眀鸾暗忖道:“这小子着实可恶,先料理他再对付洛清妍!”于是抛下洛清妍,一心一意针对龙辉而来,洛清妍得以喘息空隙,当下运功疗伤,试图驱散脑海中那股恼人的剧痛。

    鹭眀鸾招招紧逼,心神和肉体双重施压,打得龙辉左支右拙,只看鹭眀鸾窥准一个时机,撮指成刀,对着龙辉脖子削去。

    龙辉豁尽身法侧身避开要害,但肩膀却被扫中,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看得洛清妍芳心剧跳,根本就无法集中精力疗伤。

    鹭眀鸾眼观八方,瞥见洛清妍满脸紧张神情,不由开口嘲讽道:“哟,洛师姐你在担心你这小情郎吗?”洛清妍顿时一愣,脸皮一阵发烫,霎时一阵心烦意乱,险些气晕过去。

    龙辉心里有愧,气势汹汹地连续攒掌,誓要打得鹭眀鸾有口难言,可惜他元功受损,根本就对鹭眀鸾构不成威胁。

    鹭眀鸾挥手挡下龙辉的攻击,笑道:“哟,小弟弟瞧你也是一脸紧张样,是不是早就尝过我这俏师姐的胭脂味了?对了,你有没有跟这两只大小凤凰大被同眠,这双凤齐飞的滋味可不是一般人有福消受的,你可要当心难消美人恩,折损阳寿!”

    鹭眀鸾越说越是不堪,偏偏这两人关系就不清不楚,最要命的还是曾有过一次几乎算是合体交欢的经历,再加上鹭眀鸾的话音暗藏玄媚夺神术之诀窍,一字一句皆带着难以言喻的魔力,洛清妍听得浑身燥热,脑海霎时浮现出一幅又一幅旖旎香艳的画面,竟看到自己同冰儿赤裸相对,而那可恶的混账小子就这么欺凌自己和冰儿这对孤儿寡母,在两具丰腴雪白的娇躯上轮番驰骋淫亵,杀得这对媚骨天成的绝代妖姬婉转娇啼,香喘吁吁……

    “贱人,你给我闭嘴!”洛清妍气得险些走火入魔,也不顾疗复元功,张口怒骂。

    龙辉见她动怒,心忧无比,若再让鹭眀鸾说下去,他们两人恐怕都得完蛋,一个走火入魔,一个元神溃散。

    龙辉当机立断,最大程度地收敛心神,抵御玄媚夺神术的影响,以残余真气发招,一口气便将阴阳五行同时运起,拳掌爪指一并使出,试图速战速决。

    鹭眀鸾哼哼道:“你元神受损,还妄想抵御玄媚夺神术,简直是痴人说梦!”说话间继续加催秘术,誓要一举震碎龙辉元神,龙辉守得极为辛苦,以龑武天书抵御对手的心神攻击,然而自身早有缺憾,一交手就先添五分败数。

    龙辉意守玄关,奋力稳住锁魂符,不消片刻便已经是大汗淋漓,却听鹭眀鸾笑道:“玄媚夺神术无神不夺,无心不控,只要你还是活人就别想跳出我的手掌心!”龙辉倏然一愣,对方这句话似乎给他提了个醒:“无神不夺,无心不控?那我若是无神无心,她还如何针对我?”想到这里眼角余光不由得瞥向左侧的一棵枯树上,暗忖道:“我若能像这棵枯木一般,无心无神,鹭眀鸾又如何破我心神!”危机关口他脑子飞速旋转,望着枯木立即想起接引和尚那套枯木禅法。

    “对了,我若能想接引大师那般,入定虚空,心如枯木,这玄媚夺神术便不攻自破!”一念及此,龙辉当即回想昔时与接引交谈和接触的种种情形,试着以无相之章模仿接引的禅修神通,不消片刻,龙辉神我两忘,无忧无喜,表情一片淡漠,宛若一具行尸走肉,又似枯萎老树,更像高山磐石。

    鹭眀鸾脸色也为之一沉,因为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龙辉的元神波动,也捕捉不到龙辉的心念,她甚至怀疑眼前之人不是活物,而是一块顽石,一棵枯树。

    鹭眀鸾试着打出一招拔山掌偷袭,然而就在雄沉掌力近身之际,龙辉竟摇摇晃晃地避开杀招,随后腿脚一伸,犹如泼皮打架般朝鹭眀鸾踢去。

    鹭眀鸾只觉得这一脚劲力深藏,若真给他踢中,绝不好受,于是便朝后躲开。

    鹭眀鸾再使个冰髓劲试探,谁料冰气尚未欺近龙辉三尺方圆就被一股雄壮的阳火给烧得融化,龙辉每出一招就如同是本能一般,想打那就打那,想怎么打就怎么打,除了内力奔腾泉涌外,根本就是毫无招式可言,然而也就是他这种状态使得鹭眀鸾无迹可寻,玄媚夺神术难奏奇效。

    龙辉模拟这套枯木禅法也仅得其皮毛,只能将心神遁入虚空,躲开鹭眀鸾的攻击,但也对他的招式产生了影响,每一个动作都是出自肉体的本能,毫无章法可言,只要一遇到危险立即生出猛烈的反击,可也仅仅反击,并不能趁胜追击,难以扩大战果,所以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一个不胜不败的僵局。

    久战不下,鹭眀鸾心生焦躁,暗忖道:“洛清妍气运未尽,久战唯恐引来其他人,罢了,以后再找机会对付她,我就不信你这小子能日夜跟着那骚货!”说罢虚晃一招,掉头便走。

    见鹭眀鸾离去,洛清妍心头大石总算放下,叫道:“龙辉,人已经走了!”

    龙辉感觉到威胁已去,神识跳出虚空,回返肉身。

    龙辉甫一睁眼便看到伤疲无力的洛清妍,心忧地道:“娘娘,你可还好?”

    洛清妍嘤咛一声,强忍肩膀剧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蹙眉道:“无碍,你快去瞧瞧燹祸和月俊宛!”龙辉过去查看两人,燹祸只是被鹭眀鸾点晕,输过真气便恢复清醒,而月俊宛则是依旧沉迷在幻境之中,载歌载舞闹个不停。

    洛清妍无奈苦笑道:“这狐狸精平日最是风流,今天变作女人样也算是一种讽刺了!”龙辉蹙眉道:“那该如何救治?”洛清妍叹道:“先将他点晕吧,这狐狸精最擅长器械机关,还得有赖他操控炼神火炮,待会可得小心点别伤着他。

    “龙辉应了一声,将他点晕,这才算制住这疯癫的俊狐狸。

    洛清妍捂住伤臂,勉力站直身子叹道:“龙辉这回可多亏了你,若不然这回真的要载个大跟头。”龙辉见她柳眉轻蹙,俏脸煞白,不免心生怜悯,正想伸手去扶她一把,但又压住心中念头,只是伸了伸手便缩了回去。

    洛清妍瞟见龙辉这一些小动作,心里不免多了几分吃味。

    稍微恢复元气,龙辉和燹祸将昏迷的月俊宛搁在车上,跟着洛清妍一同返回山上。

    一路上,气氛陷入一片凝重,洛清妍和龙辉各怀心事,而鹭眀鸾方才的话仿佛绕梁魔音般一直回荡在耳边,两人只觉得脸皮阵阵发烫。

    过了片刻,龙辉开口道:“娘娘,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你。”洛清妍笑了笑道:“有什么话就说,何必这般客气。”龙辉蹙眉道:“冰儿有身孕了,有些关于凤凰血脉的事情……”洛清妍顿时精神一震,喜道:“什么冰儿有喜了?”

    龙辉嗯了一声,说道:“是,只不过冰儿一直在担心凤凰血脉那只能有两人同时存世的诅咒!”

    洛清妍噗嗤一笑,摇头道:“什么诅咒,那傻丫头是担心这事啊?其实所谓的血脉相传乃是由母体决定,当世上已经有了两个凤凰血脉时,若想生出具有凤凰血脉的孩子,那母亲或者是父亲就得在胎儿时期将凤凰血脉渡入婴儿体内,而失去凤凰血脉后,人父母才会死去。”龙辉微微一愣,说道:“也就是说除非是冰儿主动将血脉传给胎儿,若不然她便不会有事?”

    洛清妍点头道:“然也!”龙辉这才放下心来,带着几分埋汰地道:“既然如此,只要不想传承血脉那便是不死不灭了!”

    洛清妍眼眸透出一丝无奈和悲苦,喃喃道:“不死不灭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一样要孤独地活在世上……我娘亲当年就是因为看着亲人一个个的去世,而自己却依旧青春永驻,最后忍受不了那无边的凄苦而将血脉传给了我……”龙辉倏然一愣,低声道:“娘娘,血脉传承,难道你母亲……”洛清妍凄然一笑,仰首望天道:“没错,我一出生,便是血脉完全转载之时,也是娘亲化作飞灰之刻……我不但没见过父亲的模样,就连亲娘长得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恍惚间,龙辉只觉得那抹曾经妖娆绝代的身姿竟是如此的凄苦和柔弱,只闻那婉媚的声音多了几分低沉:“我没有爹也没有娘,是师尊带大的……”龙辉心头倏然一敛,仿佛被人揪住心尖般,而一旁的燹祸也在无奈摇头,不知是在感怀洛清妍的身世,还是在担忧昏迷不醒的月俊宛。

    一路无语,待将马车运回营地后,却见楚婉冰、魏雪芯、崔蝶和白翎羽正站在外边等候,看到龙辉回来,四女相继迎上,待看到龙辉和洛清妍的狼狈模样,众人也是大吃一惊,龙辉便将事情始末讲了一遍,气得楚婉冰是柳眉倒竖,若不是顾忌胎儿,恐怕早就拔剑去找鹭眀鸾的晦气了。

    崔蝶见楚婉冰满脸怒火,也怕又触及胎动,毕竟这小丫头身怀凤凰血脉,身子与常人不同,天晓得这怀胎期间会有什么禁忌,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龙辉,无痕祀嬛他们已经来了!”

    龙辉顿时大喜,忙道:“蝶姐姐,他们呢?快带我去见他们!”崔蝶摇头笑道:“你就是心急,无痕他们已经在谷内等你了。”龙辉急忙奔入谷内,只见一道纤柔倩影俏立跟前,面纱遮脸,眼眸深邃如海,肌肤晶莹似玉,不是玉无痕还有何人,在她身旁还站着两名男子,一文一武,正是风望尘与凌霄。

    “拜见龙主!”三人看到龙辉立即行礼,龙辉笑道:“不必多礼,快快请来,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明日之战局非尔等不能成事也!”玉无痕道:“龙主,这事我们已经听冰夫人说过了,明日我们定当全力以赴,截断晋王之粮草!”风望尘忽然蹙眉道:“龙主,情恕属下直言,计划虽好,但大夫人曾说过有一个叫做鹭眀鸾的大敌正在伺机而动,若排除这不安因素,恐怕还是会功亏一篑。”

    楚婉冰这时也走了回来,听到风望尘的话也点头表示同意,说道:“风首座智谋过人,不知首座可有计策。”风望尘蹙眉思索片刻道:“回夫人的话,属下需再了解更多此人的信息,还有可否让风某一观炼神火炮?”楚婉冰点头道:“这是自然!”说罢便命人将马车推进谷内,亲自将覆盖火炮的帆布掀下,只见一尊闪烁着黝黑色泽的火炮安静地躺在马车上,炮口幽深,炮身笔直,炮座之下连着数十条犹如触手般的铁索,这这些铁索乃是特殊铁矿炼制而成,专门用来抽吸地心真火。

    风望尘看得喃喃称奇,不禁伸手抚摸道:“好完美的火器,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斯神物……”

    第14回佛道斗法

    在经过洛清妍一番细说后,楚婉冰这才明白,原来凤凰血脉只存两人之说是指世间只能存在两份血脉,这两份血脉可以存于一人之体,也可分别寄于两人,当血脉同时聚在一人体内时,那生下的孩子便会自动分去另一份血脉,而父母也可以将自己的血脉主动渡给孩子,而父母本人则灰飞烟灭。

    闻及血脉真相后,楚婉冰这才安下心来,阖上杏目美滋滋地睡上一觉,洛清妍心忧女儿初孕于是也就一夜作陪,守在小凤凰身边。

    见她们母女说着私密话,龙辉也不好打扰便走出营帐。

    甫一出门便看到绛红倩影迎面走来,花容月貌,腰细腿长,不是崔蝶还有何人。

    龙辉笑着跟她打招呼道:“蝶姐姐,你怎么还不休息?”崔蝶道:“我有些事想问你。”龙辉笑道:“小弟知无不言。”崔蝶问道:“为何冰儿现在才知道这血脉真相,方才那丫头还一直愁眉苦脸的,难道妖后娘娘以前没将真相告诉女儿吗?”龙辉叹了口气道:“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蝶姐姐,明日你便要正面挑战赵桧了,还是早些休息吧。”崔蝶微微点头,说道:“嗯,我晓得,你也早点去睡吧。”说罢带着一阵香风离去。

    龙辉朝营帐内望了一眼,暗忖道:“血脉传承喜忧参半,可她的降世便是生母的死期,这种事恐怕连她也没法开口,所以冰儿才一直不知实情……”想到这里,龙辉对那个看似睥睨天下的女子又多了几分感慨和怜惜。

    夜深人静,四方肃静,数道身影疾奔而行,待见到灯火通明众人脚步倏然一停,站在距离敌营三里外的山坡上远远观望。

    一身着紧身武士袍的白翎羽说道:“前方便是晋王的军营,还请诸位小心应对!”玉无痕幽蓝的眸子朝军营深处望去,凝视片刻后说道:“排兵布阵非我所长,但这军营之中似暗藏阵法,将这八万人的阳气都引到了临夏山去。”白翎羽点头道:“无痕祀嬛所言甚是,昔日净尘道长也曾说过关于此军营的一些事宜。

    “玉无痕叹道:“神之卷虽记载万般咒术阵法之总纲,可惜无痕资质有限无法参透,对这道家阵法实在感到头疼!”白翎羽笑道:“祀嬛过谦了,昔日大破皇宫绝阵,还是有赖祀嬛指点,今日成败还得仰仗祀嬛。”玉无痕美目盈盈而视,看着眼前军营,心中若有所思。

    玉无痕眼中所见,军营排布中规中矩,分为外四营,内四营,而每个营地又分为八个小营地,合起来正好是八八六十四营,暗合八卦八阵,这八八相合便成了先天十六卦象,其阵局环环相扣,相辅相成,简直就是固若金汤。

    而在军营中岗哨密集,可谓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更设置着不少弓弩台、火枪塔,防护栏,外围的地面还挖了不少陷阱,内营中不少士兵在夜巡,每一队的士兵皆有严密的口令,以防内奸渗入。

    玉无痕叹道:“阵中有阵,人阵相辅,能布下此阵者当真是阵法大家!”风望尘接口道:“祀嬛这般说法,莫非是无法解阵?”凌霄傲然道:“既然无法解阵,那便由凌某强攻如何?”玉无痕摇头道:“两位首座还是先听听白将军的意思吧,毕竟白将军与龙主带兵打仗多年,这行伍经验非吾等可比。”风望尘虽精于智谋,但对兵甲之事并不在行,而凌霄有过人勇武,但盘龙圣脉百年无兵戈,他虽顶着武魁座之名,也无带兵经历,所以都得静下心来听从白翎羽的部署。

    白翎羽笑了笑道:“多谢无痕祀嬛抬举,晋王将粮草分散在各大营地,虽可保证粮草安全,但每个营地皆要顾及自己的粮草,难免会分散精力,对中军的守卫便有了空隙,所以我的意见便是擒贼先擒王,直取晋王营帐!”玉无痕被她大胆的提议吓了一大跳,就连胆气过人的凌霄也吃了一惊,白翎羽噗嗤一笑道:“各位不必紧张,这直取帅营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其实也是一个声东击西之计。”

    风望尘这时来了兴趣,谦虚地道:“愿闻其详。”白翎羽道:“我们的主要计划便是烧粮草,乱军心,这直取帅营仅仅是佯攻罢了,为的就是调动各营的兵力,来保护晋王的中军,如此一来,粮草岂不成了吾等囊中物?”风望尘道:“声东击西着实妙哉,可是这粮草分散在各营,我们只有四个人,也只能烧毁几个营地的粮草,当对方发觉我们的真正意图,各营还是会很快回来保护粮草。”

    白翎羽笑道:“这烧毁粮草的时机可是得把握好,我们先扰乱对方阵脚,再请无痕祀嬛召出大雾,迷蒙大军视线,之后便是在这六十四堆粮草中埋下火油,最后我们在安然撤出军营。”说到这里,白翎羽走到一棵大树下,从树洞里拿出一个铁箱,笑道:“前些日子,我便在这儿放了些东西,今晚若是进展顺利,那便可以将这六十四堆粮草给烧光。”她素手一扬,那厚实的铁盖竟像飘絮般轻轻掀起,只见里边放着两口大弓,外加箭矢若干。

    白翎羽拿起一口大弓丢给凌霄,凌霄伸手一接只觉重若千钧,拿在手中就像是握着一块大石头,沉重无比,所幸他勇力过人,此强弓对他并无影响。

    凌霄试着拉了一下弓弦,竟是纹丝不动,他运起真气奋力一拉,才将弓弦拉开,当他松开手指,只闻弓弦咚的一下便弹了回去,在回返过程中,那条弓弦所带出的劲风简直就能划断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桩。

    凌霄深吸一口气,叹道:“好强悍的弓,其威力和射程实在是难以估计!”

    白翎羽笑道:“武魁座当真神勇,不知箭术如何?”凌霄眼睛一亮,醒悟过来道:“原来如此,白将军是想在放置火油后,再回到此处以强弓射出火箭,一口气点燃这六十四营的粮草!”白翎羽点头道:“然也!先入营地放火油,再抽身在外射火箭,就算对方发现我们的意图,想制止也来不及来!但射箭的速度一定要快,不然等对方反应过来后,那么骑兵便会朝着我们这边冲过来,到时候我们只有撤退一途。”

    凌霄说道:“所谓快是指什么?”白翎羽道:“一个意识锁定多个箭靶,一口气连环拉弓。我只能做到连出三十六箭,多了就不行了。不知武魁座可以发多少箭?”凌霄想了想道:“我没试过,不过估计最少也有三十箭。”

    白翎羽点头道:“那好,待万事俱备,你我各负责一半的粮草!”

    她这计策不但大胆而且还出人意料,在远处放火箭这种做法根本就没人想过,因为在常人眼里这是根本不可能的,首先便是射程问题,距离太近箭矢还未射出就被哨兵发现了,距离太远不但射不到,而且还射不准,然而白翎羽这两口大弓乃是用玄铁奇金打造,几十个大汉都拉不动,也唯有她这一身麒麟神力可以拉开弓弦,当初在皇城大战之时也是由她在远方放冷箭击碎沧释天把守的极元器,使护城大阵露出阵眼,今日她便要故技重施,再破万军粮草!

    白翎羽叹道:“佯攻帅营,放火油皆是关键,而我们在进入敌营之后又不能让对方发现行踪,若不然敌军追击出来,我们也无法在此地安然放箭,所以这隐匿行踪更是重中之重。只是不知道对方营中的阵法会不会干扰到祀嬛召出浓雾?”

    玉无痕略加思索,蹙眉叹道:“此阵凝聚了天地山泽风雷水火八卦,又暗合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合在一起便是先天绝卦,通纳天地之象,恐怕雾隐咒很难起作用。”

    白翎羽蹙眉道:“若是如此,那么我们便很难隐匿行踪了……”玉无痕语气一转,说道:“任何阵法皆需极元之力,这个先天十六卦的也一定有其本身的极元之位或者是极元之器,只要破解极元,阵法便会露出阵眼,到时候再顺势攻破阵眼,阵局可破也!”

    凌霄双眼绽放出灼热战意,哼道:“既然如此,那便请祀嬛指出极元所在,让凌某顺手将它破了!”白翎羽呵呵一笑:“武魁座不必着急,因为破阵烧粮之事有人比我们更急,这佯攻帅帐和破阵之事便交给他们去做,我们就负责放放油,点点火便足够了!”

    风望尘一挥手中羽扇,哈哈笑道:“白将军原来是想让齐王去做这刺头!”白翎羽嫣然一笑道:“然也,这阵法既然是道士布置的,那便让那些和尚去破,也好看一看牛鼻子和秃驴谁更厉害!”白翎羽看了看时辰,顺手将大弓收好,笑道:“咱们走吧,到了跟齐王约定的时辰了!”四人施展轻功绕到另一侧的山下的树林里,只见前方已经有三名佛者在等候,其中两位便是地风两大尊者,而为首一人则面生得很。

    白翎羽朝玉无痕等人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先不要现身,免得暴露己方的实力,三人心领神会,同时止步没入黑暗密林中。

    白翎羽一个人走了过去,使了个佛礼道:“白某见过诸位大师!”为首的一名僧人回礼道:“贫僧法号一个空字,此番行动还得仰仗白将军指挥!”白翎羽微微一愣,暗忖道:“空尊者?六界尊者排行第二的高僧也来了,看来此番烧粮之举,佛界元老派也是费尽苦心,势在必得。”六界分为地、水、火、风、空、识,佛界有六个僧者便是由此六界定法号,故而称为六界尊者。

    白翎羽简单地将计划跟他们说了一遍,空尊者细听之下眉头也是一阵紧蹙,思索片刻后叹道:“先天绝卦化入阵局,着实叫人头疼,不过老衲倒也有法应对,白将军请放心,半个时辰后,老衲定当破阵法,至于剩下之事……”白翎羽接口道:“烧粮之事便由白某负责,保管不叫尊者失望!”空尊者笑道:“有白将军这句话老衲便安心了,将军果真如殿下所言那般,英明神武,堪称小军神也!”

    从这和尚得知仇人儿子对自己的赞扬,白翎羽丝毫不觉喜悦,反倒多了几分冷笑嘲讽。

    分工完毕,三大尊者便朝军营奔去,白翎羽等人也回到原先的山坡上,静静等候着三大尊者的战绩。

    三大佛者施展神通,身心入定,宛若无忧无喜,毫无情绪波动的岩石,借着夜色的掩护摸入军营。

    不消片刻,便见前方一座豪华营帐屹立在眼前。

    地尊者说道:“空师兄,前方便是晋王帅营,不如由吾直接进去将那小子擒出来吧!”空尊者摇头道:“不可,我们只是来破阵和声东击西的,没必要同皇室正面对敌。”说罢便从怀里掏出一串佛珠,入手冰凉,颗颗圆润碧绿,约莫豆蔻大笑,每一个珠子上皆刻有佛家梵文,在夜色中也散发着淡淡的光彩。

    此物正是佛界法器——定海宝珠,昔时白沙原大战,天佛所持的定天神珠连同禅杖都被鹭眀鸾用七彩神光收去,这定海宝珠虽不如定天神珠,但其蕴含之佛力也是非同小可,而且专门用来针对阵法咒术。

    只看空尊者内元催动,灌入佛珠,霎时梵字泛光,犹如黑夜中的指路明灯引导众人方向。

    空尊者细细观望片刻,叹道:“据佛珠所示,这极元和阵眼竟然都在帅帐之内,看来还是得硬闯一会!”“待入帅帐后,便由贫僧插入法器,击碎此阵!”风尊者在说话间也从怀里掏出一枚尖锥状的法器,此物名为破咒锥,亦是佛界闻名之物,专门针对咒术,三僧准备妥善,举步欲行,却闻身后冷笑传至。

    回首一看,只见两名道人携众而至,地尊者认得此二人,一者为元鼎真人大弟子悬锒,一者乃仙宗首徒鸿鹄,在他们身后还有五名道人。

    悬锒笑道:“三位尊者深夜驾临不知有何指教?”地尊者做事简单明了,冷然回应道:“破阵!”悬锒哈哈大笑:“尊者真是爽快,那在下也不能太过婆妈,众人结阵——七星连珠!”话音方落,鸿鹄足踏天枢,指化阵局,引导众人结成阵势,随即悬锒抽身回归,步入天璇,另外五名弟子则分别汇入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等五大星位。

    笼罩军营的先天十六卦也随之迎合,顿时阵中有阵,人阵合一,七人真气顿时连成一体,呼应八卦八门。

    地尊者试探性使了一招大梵圣印,谁料掌劲还没接近对方三尺就被无形真气震散,而且最要命的是,随着他出掌的同时,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汇聚,三大尊者霎时陷入一片绝境。

    风尊者暗自惊愕,思忖道:“传闻先天绝卦除了八大卦象外还有着八大门阵,只有同时修成八门八卦,才是真真的先天绝卦,但自太荒以来,就没有人能将这八八合一,能练成八卦者已是翘楚英杰,更勿论八门汇八卦了!”

    先天绝卦本有内八阵,外八卦之分,外八卦便是天地山泽雷火水风,内八阵便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虽然内八阵没有强大的攻击力,但却有辅助元功神效,若能将内外合练,其修为便是惊天动地,气息元丹可达大圆满之境界,但除了祖师爷外,便无人能修成真正的先天绝卦,原因便是封神法印的限制,就连三教后人也便受到莫名牵连。

    此刻鸿鹄和悬锒借着阵法辅助使得此道家千古绝技出现锋芒,虽不能全功,但也足以困住佛界三尊者。

    只见七名道者以七星引八卦,顿时天地为呼,八方躁动,充沛不绝的自然之力压向三佛。

    地尊者见状立即催动佛门元功,施展“不动心经”,只看他双足驻地,宛若铜浇铁铸,全身佛光璀燃,整个人就犹如一座大山般挡在另外两人之前,替他们挡住扑面而来的压力。

    “不动心经”也是一门高深的禅定内功,讲究万劫加身心如止水,泰山崩塌皮囊不损,故而地尊者能够稳如磐石,替同门挡住这第一波的攻击。

    鸿鹄冷眼一扬,开口诵决道:“七星变,震寰宇!”随着主阵者的心念转动,悬锒等六人移形换位,交错出招,只见七人各展绝技,层层叠叠,川流不息,宛若流星飞落,沛然道华尽数击在佛光之上,地尊者只觉得肉身正不断地受到强猛撞击,不动如山的心境和皮囊已然支撑不住。

    悬锒瞧出其疲态,大喝一声:“雕虫小技,给我破!”说话间,施展真武神通拳,此拳汇聚了七星之力,绝卦之能,强行击碎佛光,破开地尊者这防守。

    悬锒一拳碎佛光,鸿鹄立即补位强攻,闪电般窜到地尊者跟前,一掌拍向丹田,出手歹毒狠决,丝毫不顾三教交情,誓要取下佛者性命。

    危机关口,风气拂动,剧烈狂风将地尊者卷到一旁,避开了无妄之灾。

    出手之人恰是风尊者,他救下同门后,立即结出佛家手印,迅速捏了一个风神手印,调动体内元功化作风力,只看佛掌挥洒,风卷残云,鸿鹄一时不慎被狂风吹得连气都难喘,顿时攻势瓦解。

    风息之后,便是地动,只看地尊者理顺真气,借着风尊者掩护,猛地朝鸿鹄拍出一记厚实重掌,足以将他打得筋断骨裂。

    双佛配合无间,道者亦有默契,悬锒瞬间补位,使了一招太极推手卸开地尊者那足以开山裂石的重掌,随后另外五人也应声而动,纷纷踏出七星方位,引动八卦绝阵。

    望着群道纷纷而动,空尊者也不甘寂寞,手捏佛珠,口诵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定海宝珠顿时再放豪光,沛然佛力充斥全场,抵消八卦绝阵的元力,同时风尊者也掏出破咒锥,朝着虚空戳去,他这一戳却是大有文章,正好击中元力汇聚点,而锥内所蕴含的破咒佛力见缝插针,霎时驱散四周道华。

    阵局被解,鸿鹄临危不乱,指挥众人再度结阵回元,七人进退有据,踩着七星方位将散去的道华又凝聚在了一起,而重新凝聚的道华仿佛烈焰重生的凤凰,其威势更胜从前。

    悬锒哈哈笑道:“秃驴们,别以为破了一阵便高枕无忧,阵破之后反而会激起更大的元力,尔等乃是作茧自缚!”他在说话间,四周道华更为浓郁,八种卦象交替而现,更将八阵之法汇入其中,阵局越发趋于圆满。

    空尊者冷静笑道:“胜负未定,道长似乎高兴得太早了!”他挥动手中佛珠,佛元涌动,瞬间化作八叶佛,八部众。

    这八叶佛便是宝幢、开敷华王、无量寿、天鼓雷音四大如来以及普贤、文殊、观自在、慈氏四大菩萨,而八部众便是天、龙、夜叉、乾达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呼罗迦。

    道门虽有七星化阵,绝卦护持,但佛界也有传世法器相辅,只见八叶斗八卦,八部闯八门,一时难分高下。

    僵持之际,却闻四方兵马齐动,想必是这场佛道斗法引来了各营兵甲。

    果不其然,半晌之内,四周已经围满了士兵,但碍于双方激斗所产生的气流阻隔,这才按兵不动。

    “诸位大师,还请暂息雷霆,且听小王一言!”这时中军帅帐缓缓掀开,只见一名锦袍男子微笑走出,在他身边跟着一名俊朗孤傲的文士,正是晋王与侯翔宇。

    侯翔宇朝鸿鹄等人说道:“道长也请住手,王爷有话要说。”群道闻言也收回招式,但依旧紧盯三大尊者,防止他们暴起伤人。

    晋王到:“小王知晓诸位大师之来意,但此阵非三位可破也,不如就此罢手,免伤双方和气。”空尊者暗忖道:“好个表里不一的王爷,贫僧倒要瞧瞧你待会如何说辞。”晋王见三尊者一言不发,又说道:“三位大师武艺高绝,佛法精湛,实乃一代高僧,但为何还看不透这红尘局势。”空尊者笑问道:“照王爷所言,这红尘又是如何?”晋王道:“知天命,尽人事!”空尊者笑道:“何谓天命,何谓人事?”

    晋王道:“诸位替齐王劳累奔波,还不惜以身犯险,此便是尽人事也。但却不知天命所然,着实叫小王惋惜。”地尊者性子暴躁,喝道:“闲话少提,天命是何,你倒是说说看!”晋王也不动怒,笑道:“天命便是齐王末路,诸位若在继续跟着齐王,唯恐功德尽废,永坠阿鼻。”晋王拉来大军,已经摆明要跟齐王分出高低,所以也不留任何余地,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便直接剿灭,反正两王已经到分出胜负的最后时刻。

    空尊者叹道:“晋王殿下,本来老衲还以为你是齐王的最大威胁,想不到还是老衲错了,你根本就不配与齐王为敌!”晋王脸色倏然一变,眼中杀机乱窜,嘴角勾出一丝阴阴的冷笑道:“哦,是么?不知大师是如何个看法?”空尊者眯着眼睛望着他,仿佛再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般,笑道:“晋王既然已经打算同齐王撕破脸皮,竟还要与吾等絮言,此乃婆妈之表现,而不顺势将吾等扑杀,便给了吾等一个最好的机会,那便是破阵!”话音方落,空尊者猛地扯断佛珠,只听啪的一声,数百佛珠飞撒而出,每一颗皆夹杂着佛耀元功,铺天盖地地朝晋王打去。

    晋王大惊失色,急忙抽身退去,谁料这些飞撒的佛珠却是对准了帅帐,叮叮当当地打在帐内,霎时光华大作,蕴含克咒破阵的佛力立即爆发,虽然不能集中全力,但胜在范围够广,很快便撞得阵法晃动。

    而风尊者紧盯帅帐之内的变化,将里边的所有动静纳入眼中,观察每一粒佛珠打在营帐物体上的时候,阵局产生的异动,发觉桌案上的墨斗和笔架在受到佛珠撞击后发出一丝元力波动,这两个物体便是阵法的极元器和阵眼。

    找到了!风尊者当机立断,对准这两件物体抛出破咒锥,法器蕴含着连击的巧劲,先碎墨斗,再破笔架,这蕴含八卦八阵绝卦大阵立即——破!风尊者一击得手,马上施展引风之法,召来狂风,地尊者和空尊者猛地鼓起真元,将僧袍涨得鼓鼓的,狂风一吹,整个人就犹如船帆般顺着风向而动,眨眼间便离开了地面。

    晋王气急败坏,连忙招呼士兵放箭,可是狂风大作,这弓弩的射程和准头皆大受影响,连三人的半根汗毛都碰不着。

    “是可忍孰不可忍,皇甫铮欺我太甚!”晋王猛地一跺脚,怒喝道,双眼透着熊熊烈火,恨不得抽筋拔骨、啖肉喝血。

    就在晋王发怒之际,四周忽然涌来一股浓雾,迷糊了众人视线,侯翔宇心情一敛,大喝道:“速速保护殿下!”晋王也担心敌人会趁机来袭,毕竟这股浓雾实在诡异,不但时节不对,而且还来得如此凑巧,阵法方破便出现。

    侯翔宇蹙眉道:“殿下,谨防对方下手暗算,还是先回营帐中,外边便交给各营士兵吧。”晋王点了点头,下令各大营地派兵支援中军,只闻军号吹响,各营人马纷纷朝中营靠拢。

    山坡之上,玉无痕长出一口气,说道:“幸不辱使命,浓雾已经唤起。”白翎羽笑道:“妙哉,下边便是入营浇上火油了!”说罢又从草堆中脱出一辆马车,上边放满了瓶瓶罐罐,她指着那些瓶罐道:“这儿便是火油,待会还有赖诸位辛苦一下,替我护航!”只见她翻出一块大油布将瓶罐包了起来,这么一大车的火油罐子裹在一起,整个包裹大得难以想象,足有一个马车车厢那般庞大,可白翎羽却是手臂一伸,便将这一个大包裹背在了身后,举步前行,其步法轻巧自然,仿佛那一大包的火油罐子是一堆棉花,背在她身上竟似毫无重量。

    玉无痕不由吃了一惊,她虽也能举起这一大摊的罐子,但却没把握做到像白翎羽这般举重若轻,轻巧自然。

    风望尘呵呵一笑:“举着这么一大个包裹,当真是惊世骇俗,若无祀嬛咒术召来浓雾,我们别说想潜入敌营,恐怕还没走近,就被弓弩射成筛子了。”听风望尘这般说道,玉无痕这才明白过来,为何一定要召出浓雾,原来真正的目的是要掩盖这惊世骇俗地一幕。

    时间宝贵,众人也不做拖延,借着浓雾掩护潜入敌营,白翎羽虽背负千斤火油,但有麒麟神力护持,这区区坛坛罐罐并不在话下,而且有浓雾遮掩,敌人也很难发现这么一个夸张的入侵者。

    盘龙圣脉的三大高手替白翎羽守卫四周,而白翎羽负责在粮草上浇上火油,只见她走到粮仓前,将手伸到背后一把揪出一个油罐,拍开泥封,便撒在粮仓四周。

    这小小的一罐火本来是很难淋遍这么一大堆的粮草,可是白翎羽却化腐朽为神奇,玉手轻轻抖动,火油均匀地浇在粮草四周,虽不能全面覆盖,但也能保证在小段范围内有浇上火油,这也确保下一步放火箭不至于射在无油之地。

    她手法娴熟,不消片刻便将这个粮仓浇上了火油,随后又依法炮制,一口气便浇了整整三十多个粮仓,而且每个粮仓所用的油罐不会超过三个,玉无痕看得也是一阵惊愕,暗忖道:“这丫头以前是不是专干杀人放火的勾当,若不然动作怎会如此利索娴熟!”当初火烧铁烈粮草便是她的手笔,这浇油点火可谓算是她老本行,做起来当然干脆利索,纯熟精湛。

    白翎羽一口气光顾了大半粮仓,而且行踪尚未暴露,心情甚好,低声笑道:“妙哉,在把剩下的粮仓淋上火油,咱们就回到山上,送晋王一个火烧连营!”

    话音方落,却见对面有两道身影晃动,白翎羽常年行军,感官极为明锐,哪怕是隔着浓雾,她也能一眼扫出对手的虚实,在她看来这两人步伐沉稳,气息内敛,分明就是一方高手,而且还穿着军装,不禁暗忖道:“这个营地离中军帅帐不远……难道是晋王麾下的高手?”浓雾遮掩只能在普通士兵眼前隐匿行踪,对于真正的高手根本是无济于事,只要对方扫上一眼,便知虚实。

    先下手为强,若让他们两人通知晋王,那万事皆休!白翎羽立即朝凌霄使了个斩首的手势,凌霄心领神会,暴窜而出,双掌同发奔雷之力,朝着前面的两人拍去。

    对面的两人似乎也极为惊愕,其中一个疑惑地说道:“奇怪,晋王何时又多了这么一个高手?”疑问未解,凌霄厉掌已经袭来,那两人同时出掌抵御,三人对了一掌,但却未发出任何响声。

    凌霄暗吃一惊,思忖道:“我怕惊动外人所以才将掌力收敛于一点,但这两人为何也要这样做呢?”对面的两人硬接凌霄一掌却毫发无伤,随即气走武脉,进步抢攻,可是他们所用的招式也是偏于快速轻巧,尽量压制声音和劲气流动。

    风望尘眉头一簇,低声道:“白将军,我看这两人出手也是尽量克制,似乎跟我们一样,不想惊动外人。”白翎羽点头道:“然也,我也看出来了他们并非晋王军中的将士,十有八九也是混进来的。”风望尘道:“他们是何方人马?”

    白翎羽道:“有可能是齐王的人……”玉无痕柳眉一扬,玉容凝霜,哼道:“齐王的人马,为何我们事先没有收到任何信息,莫非他想借着我们行动掩护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风望尘猜测地道:“难道齐王是想趁机暗杀晋王?”白翎羽摇头道:“他们的武功诡异,不像齐王的人……齐王虽与晋王为敌,但却不敢手刃兄弟,最起码不能明目张胆地杀害晋王,这也是皇家斗争的规矩。”

    白翎羽乃皇室宗亲,对于皇族斗争极为熟悉,皇子争权可以用尽一切法子打压对方,但却有一点必须遵守,那就是不能轻率杀害自己的兄弟,否则无论其夺权是否成功,皆会留下一个残害兄弟的天下唾名,对其登基称帝极为不利,也有损帝皇尊严,所以只有那些犯傻的人才会明目张胆地暗杀自己的兄弟,以齐王之精明绝不可能行此蠢招,就在白翎羽思索之际,前方的两名神秘人忽然发难,其中一个缠住凌霄,另外一个朝着这边扑来。

    白翎羽祭起麒麟神力便是一拳,那人也出掌硬接,双方掌拳相对,但却不敢声张,都将劲力收拢成线,集中攻击对手。

    白翎羽只觉得对手真气绵柔刁钻,犹如千针入骨,驱之不散,眨眼间便侵入气脉,叫她难受不已,当下也不及细想,祭起麒麟神力将对手真气驱出体外,然而这真气怪异之极,竟像是百千跟针一般,嗖嗖地激射出来,正好打在背上的包裹上。

    噗噗细响,随即便是瓦片崩碎的声音,白翎羽身后的火油罐顿时粉碎,那准备浇在剩余粮仓的火油也随之流出。

    第15回生死一瞬

    火油流失,白翎羽险些气炸了肺,对着那人脑袋便是一拳麒麟神力,誓要将他脑瓜子敲碎。

    那名神秘客身形挪移,向下一蹲躲了白翎羽拳头,并趁机来了个扫堂腿。

    神秘客的这一脚宛如镰刀割麦,要将白翎羽的下肢踢断,谁知白翎羽之神力灌注周身,四肢百骸坚如金铁,他这一镰刀扫堂腿根本就伤不到白翎羽分毫,反而被麒麟神力震的腿骨欲断。

    这么一阵短兵相接,白翎羽看清对手的面目,此人五官清秀,肩膀上别着一条红带子,这分明就是大恒军中押粮官的装束。

    “点子扎手,速退!”那人运功震住腿骨的剧痛,转身招呼同伴道。

    另外那名正与凌霄过招的神秘人也虚晃了数招,掉头便走。

    玉无痕与风望尘哪容他们走得轻易,纷纷祭起元功,准备追击,却被白翎羽制止了:“且慢,如今这么多的火油泄露,那股子的气味定会传遍四周,此时不走,便有麻烦了!”玉风两人闻言,也表示同意,抽身后退,白翎羽招呼凌霄一同离开。

    果然如白翎羽所料,火油的气味很快就飘到了中军帅帐,晋王立即派人过来查看,各营士兵纷纷调动起来,誓要围捕细作。

    四人借着浓雾掩护安然撤出,迅速回到山坡上。

    凌霄蹙眉道:“现在还有一半粮草没浇上火油,这箭是放还是不放?”白翎羽闭眼思索片刻,斩钉截铁地道:“放!烧掉一半粮草也足够叫他乱上一阵子了!”说罢率先挽起玄铁强弓,将一枚将近八尺的长箭搭在弦线上,深吸一口真气,鼓起麒麟神力,瞄准山下的军营,大喝一声——中!锐箭如飞火流星,划破夜空直奔敌营粮仓而去,箭矢之上虽无火焰,但灌注了麒麟神力后箭矢在天际划过时便与空气产生剧烈的摩擦,整根箭矢都被烧得通红,其热力与点火毫无差别。

    通红的箭矢强势钉入粮仓之内,引燃火油,嗖的一声赤红烈焰冲天而起,惊动四方兵甲。

    凌霄见状也运气拉弓,汇聚雷炎功体,挽弓拉响,托山岳,举星月,雷火真气贯入箭矢,竟是神弓破千军,带着箭矢宛若奔雷烈炎,猛地引燃一座粮仓。

    军中麒麟巨力拉弓,盘龙武魁霹雳控弦,两人各自放箭,端的是百步穿柳,例无虚发,山下的八万大军还未反应过来,军粮便被烧毁大半,各营士兵那还顾得上什么追捕奸细,纷纷提水灭火,乱作一团。

    山下的人也已经察觉火箭的来源,立即派出一支骑军朝山坡奔来,白翎羽反手将强弓搭在肩上,朝众人打招呼道:“撤退!”她久居行伍,又得杨烨真传,审时度势把握战机的眼光非一般降临能比拟,下边的士兵哪怕一个小动作也瞒不过她的双眼,那些骑兵还没上马,白翎羽便瞧出对方的意图,马上招呼众人撤离。

    那一队骑兵上到山坡,发现放火箭的人早就逃之夭夭,连影子都摸不着。

    白翎羽等人撤到安全之地后,她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凌首座,请问方才你可看清楚与你交手的那人的模样?”凌霄将那人的面貌描述了一遍,并无特别之处,白翎羽又问道:“那他胳膊处是不是系了一根红带子?”凌霄点头道:“是有这么一根。”白翎羽顿时疑惑打起,剑眉紧蹙,百思不得其解。

    风望尘问道:“白将军,这红带子有何玄机?”白翎羽叹道:“在大恒军中,红带子便是押粮官的装束,只是我不明白这两个神秘高手为何要装扮成押粮官的模样。”风望尘又道:“按照恒军中的军衔,押粮官算是什么职位?”白翎羽道:“军衔不高,但却是直属主帅统辖,掌管三军口粮,任谁都得对他礼让三分。

    但晋王这么一口气设了六十四座粮仓,这押粮官的地位可大不如前,而这些押粮官究竟有多少是直属他的心腹还不好说,但我估计不会超过一半。”风望尘蹙眉道:“军粮被烧,主帅如何了解军粮的情况?”白翎羽道:“主帅一般会直接询问押粮官,点清粮草的损失,也好对下面的战略做出改变。”风望尘猛地一拍手,叫道:“糟糕,我们做了一场冤枉活!”白翎羽一愣,问道:“风首座何出此言?”风望尘道:“依照白将军先前所言,粮草分散,虽然可以保证不被敌人烧粮而全盘皆输,但晋王则很难兼顾这些押粮官的职位,以至于有外人混进来,但是这些外人也很难见到晋王一面,唯有粮草被烧,晋王才有可能召集各营的押粮官进行询问……”白翎羽深吸一口冷气,道:“首座的意思是,那两个神秘高手的目标是……晋王?”风望尘苦笑道:“他们为了寻找接近晋王的机会,一定会想方设法烧毁粮草的,所以我们刚才算是打了一个冤枉架了!”“外边发生什么事了?”帅帐之内晋王早就坐不住了,猛地跳起来指着手下大吼道,”军粮为何会被人烧毁的?”一名参军怯生生地说道:“回禀殿下,现在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不用多久便有结果。”晋王猛地打断他的话道:“放屁,等你们查到,士兵都要饿死了,马上召集所有押粮官,本王要知道军粮还剩多少!”座下将领闻言,急忙出去召集各营押粮官,不消片刻,六十四名押粮官便汇聚在帅帐之内。

    晋王面色低沉,寒声问道:“各营剩下的粮草还有多少,你们给本王好好禀报!”下边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吱声,晋王不耐地喝道:“你们都哑巴了,没听到本王的话吗?”他这一吼嗓子,下边立即乱成了一锅粥,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回禀殿下,三十二营的粮草未损分毫……”“回禀殿下,六十一营的粮草惨遭大火,但小人已经将火扑灭,粮草还有一半!”晋王听得两耳嗡嗡而响,心烦意乱地喝道:“岂有此理,一人一句,本王该听谁的,全给我闭嘴!”也就在他怒骂的一瞬间,押粮官之中猛地窜起两道锐光,竟是两名身着押粮官军服的男子,他们一左一右闪电般扑向晋王。

    晋王霎时脸色大变,惊叫道:“来人,有刺……”话还没说完,两人同时出掌,沛然掌力压得晋王连话都说不出,那个客字还没吐出来便被劲风堵在了喉咙。

    危急关头,一道身影冲到晋王身前,奋不顾身地挺胸挡招,只听砰的一声,那人犹如断线纸鸢般飞出,口吐鲜血。

    “师尊?”晋王看清此人面容,竟是侯翔宇,只见他面若金纸,口鼻溢血,正在挣扎地爬起来。

    侯翔宇虽挡住一波刺杀,但那两名刺客依旧不肯罢休,各自祭起独门秘式,双双赞招,不取晋王性命誓不罢休。

    主帅遇刺,下边的将领岂敢袖手,伸手便要拔刀护主,可是入帅帐之前他们的兵刃都被统一收缴,无奈之下只能赤手空拳去搏杀护主。

    左边刺客冷笑一声,随手一挥,便划出锐利劲风,凡是扑上来的将领通通被断头斩首;右边那名刺客更是利索,手掌一伸,简单的一掌竟连杀数人,这两人联手仅仅在一瞬间便将营帐里的人杀个精光。

    晋王叫苦连连,暗叹一声吾命休矣!两名刺客也不拖泥带水,急速围杀而来,誓要在卫兵赶来之前诛杀晋王。

    就在这时,跌倒在地的侯翔宇猛地抄起烛台朝两人砸去,并大叫道:“殿下快走,我来挡住他们!”左边那名刺客举手一推,沛然掌力便将烛台打了回去,蜡烛恰好点燃了四周的卷宗、木椅还有帐篷,不消片刻便烧起了烈火。

    而晋王也被对方的掌风扫得东倒西歪,侯翔宇见状急忙上前扶住晋王,也就在他接住晋王的时候:“殿下,你没事吧!”晋王咳出一口鲜血道:“师尊,看来今日是天亡我也!”侯翔宇斩钉截铁地道:“只要老夫还活着,定当竭力保全殿下!”“口气好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保一个死人!”刺客的冷笑响起,然而扶住晋王的侯翔宇的眼中却露出比他更冷的笑意和一丝不屑。

    右边的刺客皆浓烟掩护,撮指成刀,朝着晋王心窝戳去,不偏不倚正中胸口,血花四溅,晋王惨呼一声跌倒在地,再无动静。

    刺杀得手,两人立即抽身后退,转眼间便远遁而去,留下烈火肆虐的帅帐以及满身鲜血的晋王。

    火势越烧越猛,转眼便将这个帅帐吞噬,粮草虽然未被烧尽,但主帅遇刺的消息犹如瘟疫般传遍全军,顿时人心惶惶,军心大乱,八万大军顿时乱作一团。

    天空之上一道身影正御风飘过,正是风望尘,他施展风之卷的御风术令自己飞在空中,将地下军营之境一览无遗。

    降落之后,风望尘朝众人说道:“军营里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主帅营帐也发生大火,看来晋王是凶多吉少了!”白翎羽奇道:“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刺杀皇子?”

    玉无痕问道:“难道是齐王?”白翎羽摇头道:“不可能是他,因为三大尊者刚大闹了一通营地,此时齐王若再派人暗杀,无疑于揽罪上身,这残害兄弟的骂名就算是皇帝也承受不起,齐王若真敢这么做,别说立储,就算能不能活命还难说得很!”风望尘拍了拍额头,说道:“若真如白将军所言,那么这幕后黑手显然是要嫁祸江东,让齐王来背这一个黑锅了!”

    白翎羽点头道:“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过了片刻,白翎羽又说道:“我从军中得知一些小道消息,当日晋王押送武尊印玺来灵州的时候,曾遇上一伙歹徒的阻击,但奇怪的是,这伙歹徒却纹着我白家的家徽,这其中倒也是腻味得很!”玉无痕问道:“白将军,这其中又有何玄机?”

    白翎羽洒然道:“白家早就不存在了,我是白家的唯一血脉,这些人是从哪冒出来的,我也不清楚,但串联今晚的事,我倒有了几分想法……”风望尘对神州之事虽不熟悉,但也精于计策,听白翎羽这么一说,立即明了:“白将军所言,莫非是指这幕后黑手冒充白家之人偷袭晋王,为的是将白家当年的冤案摆上台面,藉此兴风作浪?”

    白翎羽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哼道:“我不管是谁,胆敢拿我母妃的冤案来开玩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说话之间,粉拳握得咯咯直响,恨不得要将仇人碎尸万段。

    黑夜退去,旭日初升,黎明曙光绽放,各派对山下之事也收到了一些风声,各种谣言漫天传出,山下乱,山上也不平静,由于解除大军的威胁,山上各门各派压力顿减,纷纷调转矛头准备对付元鼎真人,但摄于他那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也无人敢去挑战。

    元鼎真人安然坐在凳子上,悠闲地品着香茶,眯着眼听着身后弟子回禀,脸色有晴转阴,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仍然是那副天塌不惊的镇静模样。

    悬灯说道:“师父,若大师兄所言属实,那我们的处境岂不是非常不妙?”

    元鼎真人笑道:“莫慌,为师曾看过晋王面相,他非短寿之人,这场大火未必能害他性命。而且就算下方军心大乱,但阳气仍在,为师任可借着这八万活人的阳气接引临夏山的正阳元气,聚阳地脉之效果仍在,只要再过片刻,为师便去取下武尊印玺,到时候还有谁敢放肆!”就在此刻,外围声浪如潮,只见不远处人影涌动,天剑谷旗帜迎风飘动,元鼎真人猛地瞪大双眼,紧盯来者,暗忖道:“于秀婷,你最终还是忍不住,既然你敢来,贫道便要一洗前耻!”心念甫动,真气随运,四方正阳之力呼应,沛然元功隐隐欲发。

    “是天剑谷。”“于谷主好!”淡雅容姿,聘婷仙风,看得众人精神为之一震,纷纷顿足回望,朝着于秀婷行礼,这颇有几分巧合的举措,却出现了一副“万教拜剑仙”的画面,看得元鼎真人心火缭燃,恨不得,马上抽刀斩破剑仙神话。

    元鼎真人起身相迎道:“于谷主仙驾而来,贫道有失远迎,不知谷主今日前来有何指教,贫道定当替谷主分忧!”于秀婷颔首笑道:“多谢真人好意,妾身今日前来只是了却一桩旧事罢了。”闻得于秀婷这般含糊不清的说辞,元鼎真人心中戒备暗生,只待对方说出关于武尊印玺的事情,便顺水推舟提出比武决胜。

    “不知谷主有何旧事,贫道是否可尽绵薄之力?”元鼎真人依旧面带微笑地道。

    于秀婷道:“只是了却一桩武林恩怨罢了。众所周知,韩赵两家结怨颇深,昔时韩家少主亦在比武中不幸丧命与赵家少主之手,而前不久赵家亦派人打碎韩家的牌匾,这其中恩怨情仇非一言两语可说清。”元鼎真人见于秀婷竟将矛头指向这世家恩怨,心里难免多了几分疑惑,静静地听她讲下去,而一旁观战的尹方犀、靳紫衣,特别是赵桧,这些人心里都不免咯噔一跳,涌上阵阵不安之感。

    于秀婷叹道:“前不久妾身曾见过崔家小姐,她委托妾身替她办一件事……那便是在这次武林盛会之上约战赵家家主,赵桧老先生,希望藉此机会对这两家恩怨来个了断!”

    这时靳紫衣按耐不住了,开口道:“于谷主此言颇为不妥,崔小姐已经不是韩家之人,这两家恩怨与她无关!”于秀婷哼道:“但韩家少爷却是崔小姐之先夫,正所谓一夜夫妻百夜恩,崔小姐欲替先夫讨个说法,这有何不妥,儒家不是常言知恩图报么,莫非靳院主要以身犯戒,劝说崔小姐做个知恩不报的卑鄙小人吗?”于秀婷言辞锐利,几句话便是引经据典,说得靳紫衣哑口无言。

    宗逸逍也在旁推波助澜,冷嘲热讽道:“靳紫衣,亏你还是儒门智囊之首,这些年读的圣贤书都喂狗去了!”看到靳紫衣脸色阴晴不定,尹方犀立即朝赵桧使个眼色,示意他出面应对,赵桧露出几分难为之色,但看到尹方犀那颇带威胁的眼神,也只好无奈答应了。

    赵桧站出来,朝于秀婷行了个礼道:“不知老夫可否当面与崔小姐说上几句话。”于秀婷点头道:“两家恩怨,便有两家人解决,这最好不过!”“既然赵老太爷有请,妾身却之不恭!”清脆女音响起,伴随一抹绛红倩影而来,肤若凝脂,唇红齿白,正是崔蝶,虽是玉貌花容,朱唇勾笑,但眉宇之间凝着决绝杀意。

    赵桧说道:“既然于谷主希望两家在此次武林大会上了却恩怨,那老夫便请问一下,崔小姐,这恩怨如何个了结法?”崔蝶柳眉一扬,沉声道:“立生死状,以武了仇!”赵桧哈哈笑道:“甚好,老夫也厌倦这常年的针锋相对,今朝当着诸位豪杰的面了却这段恩怨,也算是一件快事!”崔蝶冷笑一声道:“快事?只怕待会老太爷的家人快不起来!”两人当着众人的面签下生死状,并互相立誓此战无论胜负生死,赵韩两家之恩怨就此作罢,若有事后打击报复,全武林可群起而攻之。

    安置妥当,两人便站在人群中央的空地上,各自凝聚修为,准备决死一战。

    赵桧暗忖道:“这小丫头武功不俗,而且此番生死为注,老夫没必要与她行什么长辈想让之礼。”一念及此,赵桧气沉丹田,使出赵家武决——惊天掌,左掌一伸,气劲便凝成一条直线,就像是一支锐箭般刺向崔蝶。

    崔蝶步子轻挪,使出冰火诀,素手一划,聚气成冰,造成一堵三尺大小的冰墙,封住赵桧劲力。

    试探过后,赵桧双掌向天,逆转四方气流,气劲更为加剧刮向崔蝶,只要她被这股气旋缠住半分,那赵桧便可发出连绵不绝的攻势,一鼓作气,辣手摧花。

    崔蝶双臂下垂,徐徐凝元,火云掌力生出,随即她双手一分,幻化出翩翩蝶影,此招乃是崔蝶由火云掌演变而出的——火蝶飘舞。

    双方聚气只在瞬息间,功行圆满,便是极招相对,赵桧双掌并推,沛然掌套宣泄而出,崔蝶玉手运化,尽接掌势,火蝶真气驱散赵桧掌力,化整为零。

    赵桧招式用老,掌势顿减,火蝶飘舞后式应运而生,只见漫天蝴蝶翩翩起舞,以崔蝶为中心向四方散开,将赵桧团团围住。

    赵桧心神一敛,他清楚得很这些看起来美丽的蝴蝶可是崔蝶真气化成,若真被粘上一个,那么蝶影之中的火气便会爆发,这么数不清的蝴蝶若真的全部炸开,就算是铜皮铁骨也得残废七分。

    赵桧心念急转,火光电石间便思索出了破招之法,只见他膝盖一曲,全身气息顿时一敛,在一瞬间他毫无生机,火蝶乃是真气幻化,专门朝活人身上飞去,而赵桧这么一着却叫这漫天火蝶失去了目标,停在了半空。

    倏然,赵桧真元迸发,蓬勃内劲见缝插针,趁着火蝶停顿的一瞬间,强行破招,漫天蝶影顿化虚无。

    解除火气入体的威胁,赵桧顺势跃起,居高临下猛地一脚朝崔蝶踢去。

    这一脚乃是赵家的另一绝学——惊神腿,只看脚法凌厉迅猛,再借着高度威力更为迅猛。

    崔蝶立即祭起火云掌,双手并招封住对方脚法。

    只听气流崩碎,绛衣倩影竟是力弱三分,被对手一脚踢开掌势,震得接连后退。

    崔蝶虽然武功不俗,但赵桧明显比她多了几十年的内功修为,故硬碰硬的对招,高下立判。

    赵桧得势不饶人,闪电弹起,惊神腿连环提出,犹如连珠炮弩。

    战况不利,崔蝶当下变招,退烈火,生寒冰,掌心泛起寒气,她那修长细嫩的手掌染上这么一层冰晶,显得更为晶莹剔透,惹人怜惜,恨不得握在掌中尽心呵护。

    崔蝶撮指成刀,玄冰化刃,正是玄冰刀,冰寒刀气朝着赵桧脚踝切去,寒气袭来,赵桧只觉得双足一阵刺骨冰凉,仿佛两条腿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了一般,于是再提两分内元,踢出一招“白驹过隙”,这一招讲究死里求活,觅敌空隙,一招必杀,只看他脚如行云流水,身若骏马奔腾,掌腿交击,崔蝶的玄冰刀尚未完全斩出就被踢碎。

    崔蝶双掌只感一阵气凝,险些就被踢断掌骨,白皙的脸颊涌起一抹病态的嫣红,秀发微乱,狼狈之余格外惹人怜惜。

    赵桧也惊艳其丽色,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舍:“如此美人,若这般丧命岂不可惜?”于是叫道:“小丫头,你若就此罢手,老夫破例可饶你一命!”崔蝶呸道:“少在那儿假惺惺,今日不是我崔蝶死,便是你赵老儿入棺材!”赵桧怒喝道:“大胆贱婢,不识好歹,老夫定不轻饶!”话音未落,赵桧再出惊神腿另一绝招——天马行空,身子挪移晃动,朝着崔蝶的喉咙、胸口、丹田连环出脚,腿似无影而发,劲若弩炮,迅如电光,只要崔蝶被踢中一脚绝对会当场香息玉损。

    对方腿招凌厉,崔蝶掌法也不含糊,虽根基不及,但要稳固防守还是绰绰有余,只看她绛衣飘飘,双掌如飞絮而动,眨眼间便击出上百掌,烈火掌劲相互呼应,铸造成盾,挡住赵桧重脚,这一招便是火云掌中的防守绝式——火海铁桶。

    这一招名副其实的是铜墙铁壁,任由赵桧如何狂轰滥炸,崔蝶就是分毫不让,丝发无损,守得滴水不漏。

    赵桧毕竟经验老道,见腿功难以奏响,立即变招,再次施展惊天掌,其掌势绵柔刁钻,先抵消崔蝶的火劲,再左右上下挪移搬运,化去崔蝶的铁桶防线,随即并掌为指,对着崔蝶喉咙狠狠戳去,这一招也是凶狠毒辣,一旦击中便是立即毙命的下场。

    崔蝶端的是了不得,就在指尖距离自己喉咙还有半寸的时候,柔美的腰身朝下一沉,肥美的腿股向两侧分开,正是一个初学武艺之人必须修炼的一字马,虽是最基本的武功架势,但却巧妙地避开了夺命杀招。

    随即崔蝶玉指握拳,从下而上直击赵桧丹田。

    赵桧大吃一惊,但他出招过于猛烈,想要躲闪已经是不可能了,唯有凝聚全身功力希望可以承受住崔蝶这一拳,谁料崔蝶只是虚晃一招,拳并未击实,而是双腿交叠,使了个扫堂腿狠攻赵桧下盘。

    赵桧猝不及防被崔蝶狠狠扫中脚踝,身子顿时失衡,崔蝶连消带打,玉足朝上一伸,就像踢蹴鞠一般将赵桧狠狠地踹了出去。

    只听噗通一声,赵桧被摔了个四脚朝天,而他这狼狈姿态也叫众人哄笑不已。

    “贱人,这是你自找的!”赵桧火冒三丈,气得老脸都憋成了猪肝色,不顾伤势强提内元,猛地将功体逼上极限,三尺方圆气流倏然倒卷逆行,威势不凡。

    崔蝶玉容寒霜,柳眉倒竖,星眸冷视,默默地凝聚真气,与赵桧的骇人气势不同,她给人一种深沉如水的感觉,毫无情绪波动,冷静得叫人害怕。

    赵桧大喝一声,施展惊天掌,猛地一招拍向崔蝶,掌势磅礴无匹,崔蝶举手接招,但却难抵其威,甫一接招便被震得口吐朱红,连退数步。

    赵桧得势不饶人,继续强招进逼,连环出掌,层层叠叠的掌印朝着崔蝶撞去。

    崔蝶使出火云掌与他斗起了掌法,掌掌相对,震慑四方,两人的真气相互交缠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赵桧招行绝杀,人若疯虎,不取绛衣性命誓不罢休,但崔蝶式走方寸,谨守门户,素手轻扬力拒虎狼,叫赵桧难越雷池。

    招式上的抗衡,但根基的差距却随着战局的进展而渐渐明显,崔蝶在接了赵桧一百多掌后,只觉得双臂已经开始酸麻刺痛,胸口也是憋闷难受,血气更是一阵凌乱,脚步身法也不复原本之轻灵。

    赵桧身形一纵,凌空跃起,惊神腿一撮而就,使了一招“鬼神易辟”,只见他双足并拢,全身真气汇聚足尖,并形成螺旋尖锥装,朝着崔蝶命门踢去。

    招未及,崔蝶发髻已经被锐劲吹断,三千青丝随风而动,配上那张因受创而苍白的花容,有股凄艳的妩媚。

    心知已到生死关头,崔蝶娇叱一声,冰火真元相辅相融,逼上自身极限,双掌交叠化出一团刚柔并济的气团,平平推出迎上“鬼神易辟”。极招再对,掀起惊天巨浪,烟尘飞洒间唯见一抹凄红,竟是绛衣蒙尘,玉蝶饮恨。

    赵桧数十年的内力尽数汇成一招,崔蝶虽有过人技艺,但任难敌对手雄力,被震碎冰火气团,气脉更遭对手真气重创,娇躯摇摇欲坠,樱唇一张,哗啦地又吐一口鲜血。

    赵桧虽占尽上风,但也不好受,脏腑被冰火之气交叠肆虐,仿佛都快扭成一团,但为铲除后患,不顾内伤,再提元功,腿法再起,使了一招“双龙戏珠”,两条力腿犹如剪刀一般左右夹击崔蝶,足尖恰好对准崔蝶太阳穴,这一脚下去誓要将这绛衣美妇的螓首踢成粉碎。

    火光电石间,崔蝶惨白的朱唇竟勾出了一丝得意的冷笑,看得赵桧不禁一阵胆寒,但招式已出哪容收回,唯有奋力诛杀对手。

    崔蝶左掌化烈火,右手凝寒冰,火云掌和玄冰刀分别击出,这两大极端的招式再次完美融合,只看崔蝶左右开弓,将双龙戏珠的两腿硬生生截住,随即双掌合十,宛如一口大刀般地顺势向前斩去,赵桧这双龙不成合围之势,那便是中路打开,命根暴露,正好落入崔蝶的掌刀范围。

    冰火合击不偏不倚正中赵桧裆部,只闻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响起,赵桧捂住腿心倒地打滚,本是红光满面的脸庞此刻惨白暗淡,光润的肌肤皱纹满布,仿佛苍老了几十年,两眼翻白,哇哇呻吟,眼泪鼻涕流了满地。

    崔蝶抹去嘴角血迹,冷笑道:“当日你派人打碎韩家牌匾,今日我便废你半身,叫你知晓什么是天理循环屡报不爽!”赵桧痛得三魂不见七魄,呜呜地道:“贱人,你给老夫记着……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将你满门灭绝……”崔蝶冷眼怒扬,哼道:“只怕你没那么一天!”说罢掌风一扫,直接切断赵桧喉咙,这赵家太爷呜呼一声便就此断气,鲜血从脖子涌出流了一地。

    赵桧原本已经断了命根,成了废人,但崔蝶依旧不肯留情,直接下手取其性命,有些人看来这般做法实在不妥,可是两人事先已经立了生死状,外人也无从干涉,再加上这两家的血仇为铺垫,崔蝶这种做法也不算残忍,毕竟这世仇死敌间不必讲什么武林道义,逮到机会便要将仇人往死里整,绝不可让对手有翻身的机会,这也是江湖上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既然胜负已分,那韩赵两家的仇怨便到此为止,希望双方都遵守事先的约定,莫要再起兵戈刀锋!”于秀婷把握时机开口说话,除了给赵家子弟提个醒外还带着几分威胁,免得这些群情激奋的人头脑发热地要找崔蝶麻烦。

    靳紫衣也趁机说道:“于谷主言之有理,既然韩赵两家恩怨已了,那双方便不要再苦苦纠缠了,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就此罢手!”于秀婷暗笑一声,心忖道:“这儒生还真够阴险,看到赵桧这般屈辱地战死,便趁机落井下石,十有八九是想借机侵吞赵家的势力。”

    就在于秀婷思索该如何防止靳紫衣利用赵家壮大自身之时,却听靳紫衣口出惊人之语:“既然已有韩赵两家比武断恩仇的先例,不妨剑仙也同元鼎真人解去当日的一些不愉快吧!”他这话明显便是要推于秀婷去跟元鼎真人火拼,趁机扳回一城,以报于秀婷助崔蝶来对付赵桧之仇,不但可以坐山观虎斗,也可暗中买个人情给赵家,为日后掌控赵家基业铺就道路。

    元鼎真人本来就像一洗前耻,听到此话当即顺水推舟,说道:“靳院主所言甚是,不知于谷主可愿给贫道这个机会?”靳紫衣哈哈笑道:“这是当然了,于谷主心怀武林公义,既然能为韩赵两家的血仇出一份力,想必不会拒绝道长之诚意!”

    两人一搭一合,一个问,一个答,更将联系方才于秀婷出面力挺崔蝶的事,还扣上一个所谓的武林公义高帽,便是要逼于秀婷下场挑战身负正阳之气的元鼎真人!于秀婷朱唇含笑,星眸如水,姿态淡雅平和,毫无慌乱之象,倏然檀口倾吐一股兰息香风,说道:“诚如两位所言,天剑谷便与元鼎真人了却昔时那段不快吧!”

    听到于秀婷应承,靳紫衣却感到一阵不安,仿佛是被人算计了一把,因为于秀婷这话说得极为隐晦,她仅仅提及这天剑谷,而未提自身……就在靳紫衣还在思索这话中深意时,却闻雄壮高昂的声音响起:“岳母大人,此阵让小婿来吧!”只见龙辉踏着沉稳步伐昂首走出,元鼎真人和靳紫衣脸色同时一沉。

    靳紫衣哼道:“龙将军,这其中乃是元鼎真人和于谷主的个人恩怨,你这般插手未免太过唐突了!”龙辉冷笑道:“一个女婿半个儿,我这个半子替丈母娘担下纷争,略尽孝心有何不可?”龙辉一开口便提了个孝心,靳紫衣当即不宜再度接口,因为方才他刚被于秀婷以“知恩图报”的儒家道义反驳了一把,若他一开口,恐怕又被人用孝道之说嘲讽一通。

    于秀婷微笑道:“好孩子,那为娘便玉全你的孝心,你便替我向元鼎真人好好赔礼吧!”于秀婷虽有武人傲骨,但却不是傻子,明知元鼎真人借着正阳之气增进修为也去硬碰硬,既然龙辉有阴阳转化之绝学,那便由他应对这个老道,毕竟当初在酆都血战之时,也就只有龙辉能够不靠外力抵御环境的劣势。

    当初自己也曾败给龙辉,元鼎真人见到仇人,心中战意不减反增,正阳之火越烧越旺,随时准备焚毁这乳臭未干的混小子。

    第16回奇花内丹

    军粮被烧,军营之内冒出滚滚浓烟,便是山上也闻到焦臭味,龙辉亲自在营帐外等候,看到白翎羽立即对四人询问一番,确定他们未受伤害,等人回来心中大石才算放下。

    白翎羽将烧粮所经历变故说了一遍,听得龙辉眉头紧锁,心中疑云更是凝重。

    白翎羽叹道:“这些幕后黑手一个接一个,层出不穷,端的是叫人讨厌得很!”龙辉脑海里闪过一丝亮光,隐隐把握到了些什么,但就在这个时候剧烈头痛打断了他的思路。

    玉无痕见他的脸色忽然变白,急忙问道:“龙主,是不是头又痛了?”龙辉强压剧痛,挤出一丝微笑道:“不碍事的,休息一下便好。”玉无痕咬了咬唇道:“可否让无痕替龙主诊治一番?”龙辉点头道:“难得无痕有此心意,我当然愿意了。”说罢便要转身回营帐,玉无痕急忙上前搀扶,细嫩的手指搭在胳膊上,龙辉感觉到丝丝暖滑,又有几分海风的清爽,转头望去,只见玉无痕那双幽蓝的眸子隐有水光涌动,恰似无边碧海,莹玉蓝晶。

    两人单独回到一间营帐,玉无痕伸出三根玉指搭在龙辉眉心,施展神之卷中咒法,替龙辉查探锁魂符的状况。

    过了半晌,她轻蹙愁眉叹道:“锁魂符已经开始出现溃散的迹象……”龙辉不忍她担心便温言安慰道:“无痕,这点小伤对我无妨,你连日赶路,已经是很疲惫了,来到这里又忙活了大半夜去烧粮草,你还是早些休息吧。”玉无痕芳心一甜,说道:“龙主,明日你还要跟元鼎老道交手,这元神始终是个隐忧,还是让无痕替你疗复一下元神吧。”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其色泽温润如玉,但却隐有红光闪动,仿佛似有鲜血在里边流淌一般。

    玉无痕揭开盒盖,里边置着一朵晶莹剔透的小兰花,花瓣宛若荧玉般透明,花蕊绽放吐着幽静香味,龙辉一闻便是神清气爽,头疼也缓解了几分。

    龙辉惊奇地道:“莫非这便是纳魂花?”玉无痕点点头,说道:“虽然还需百气流魄方能令元神愈合,但这奇花对龙主现在的状况还是有一定的帮助的。”

    说罢手运妙法,祭起神之卷咒术,引动花中异能,只见她伸出一根修长细腻的玉指在花蕊处点了一下,仿佛轻轻捏起一个精巧的首饰,颇有几分闺秀对镜梳妆的娇柔。

    “纳魂归路,定神回元!”玉无痕念动咒语,玉指向龙辉眉心指去,霎时一道幽蓝光芒由纳魂花射出,恰好落在龙辉眉心处,缓缓没入其中,曾因鹭眀鸾多番侵扰而出现裂缝的锁魂符在蓝光的温养下修补过来。

    龙辉也感到元神的变化,不禁喜出望外道:“有此奇花相辅,我就不用怕鹭眀鸾的妖术了!”玉无痕摇头道:“龙主切莫大意,此女元神攻击之法极为诡异,虽有纳魂花修补锁魂符,但也不一定可以防得住对方的手段,唯有找齐百气流魄,让元神恢复过来才是真真的治根之法。”

    龙辉笑道:“你倒也是谨慎。”玉无痕道:“无痕只是担心龙主身体罢了。”

    龙辉呵呵地应了几句,随即话语一转道:“无痕,别一见面就说这么严肃的话题,咱们说些轻松的。”玉无痕嗯了一声,想说些轻松的事情,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来,便说道:“明日崔小姐要挑战赵桧,不知道是否做好万全准备?”

    这妮子身为神龙祀寰,性子极为严谨,几乎是不苟言笑,要真让她学楚婉冰那般嘻嘻哈哈是做不来的,龙辉干咳一下道:“放心吧,蝶姐姐虽然根基不如赵桧,但我都在跟蝶姐姐喂招,她跟我演练赵家武决,而我则通过无相篇章来寻觅赵老头的破绽。”

    玉无痕倏然明白过来,点头道:“有龙主出马,看来这老头时日不多矣。”崔蝶虽不能真正使出赵家武功,但她也与赵家多番周旋,对于对仇人的武功也十分熟悉,要模仿个架势还是轻而易举的,而龙辉的无相篇章乃是一门寻觅武决法术奥妙并从中模仿的心法,最擅长从敌人武决的几个招数推断出整套武功,这两人一番演练下来,便将赵桧可能使用的招数做了个大概的估计。

    龙辉忽然道:“无痕,我不是说过别老戴这面纱吗,快摘下来!”玉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羞意,秋波光如水地道:“无痕面纱唯有龙主一人可揭。”龙辉笑了笑伸手将面纱摘下,望着那张精致美丽的俏脸,说道:“无痕无痕,果真是碧玉无痕。”玉无痕玉容一阵滚烫,细巧的下巴轻轻低垂,浓睫半开半阖,犹如两把梳子遮掩着那双幽蓝深邃的眼眸。

    龙辉笑道:“无痕,你的眼睛真好看,碧蓝幽深,就像大海一样。”玉无痕粉面晕霞,低声道:“无痕小时候不是这样子,后来修炼海之卷也不知怎么地眼睛便成了这个样子。”娇羞只余暗带三分喜悦,精致的瓜子脸宛若春花初绽、含露犹香。

    龙辉越看越爱,不由得伸手抚向她的脸颊,玉无痕虽对龙辉芳心暗许,但与他亲密的时刻并不多,心中依旧羞赧,被那火热的手掌一拂,整张脸都快冒出烟来。

    她虽比龙辉年长五六岁,但因为昔时拜龙殿的弟子必须守身如玉,所以她对于男女之事远不如林碧柔纯熟,面对情郎的柔情,芳心顿时乱成一团。

    龙辉不由暗自莞尔,这清秀高洁的女郎也是较为害羞的女子,面皮薄得很,恐怕比起秦素雅和魏雪芯也不需多让,再加上她身为神龙祀寰,一言一行皆是信众的楷模,所以她一举一动皆要谨遵礼法,龙辉也不想贪图一时之欢便叫她难堪,所以便止住心中喷涌的爱火。

    两人发乎情止于礼,再加上玉无痕并不擅谈,所以气氛虽有些凝重,但在这静对之中倒也增添了几丝温馨。

    龙辉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问道:“无痕,这多纳魂花是如何采来的?”玉无痕微微一愣,白皙的瓜子脸上涌出一丝异样,但还是满不过龙辉。

    “别说谎话糊弄我,老实交代!”龙辉看出这纳魂花的得来不简单,于是便故意拿出几分龙主的威严,命令地说道。

    玉无痕幽幽一叹,便将事情始末讲了一遍。

    当日玉无痕驾船出海,并召来蛟龙护航,她身为神龙祀寰有着与蛟龙沟通的天赋,她把龙辉的情况说出,群蛟立即轮番拉船,让玉无痕在短期内赶回盘龙圣脉。

    甫一下船,玉无痕马不停蹄地奔回拜龙殿。

    玉无痕急匆匆地冲进殿内,叫道:“望月,你在吗?”一名盛装少妇从殿内走出相迎,正是当初的奉龙使者——望月,较之云英未嫁时丰腴许多,雨润红姿,更添娇艳。

    望月迎上施礼,问道:“祀嬛何事这般着急?”玉无痕说道:“快把命令众弟子把记载着纳魂花和百气流魄的书籍全部找来!”望月虽不明所以,但见她这般着急也不敢怠慢,于是向众弟子下令。

    祀嬛有令,众人岂敢怠慢,整个拜龙殿的都发动起来,足足忙活了三天,将盘龙圣脉的典籍翻了个遍,总算将这两大奇珍的讯息汇总出来。

    玉无痕坐在玉案之前,细细查阅众弟子奉上来的卷宗,顿时对纳魂花和百气流魄有了个粗略的了解。

    纳魂花乃冤死童男童女之怨气凝聚而成,属性极邪,专门吸食靠近其三尺之内的活人血气精元,一旦遇上这种怪花,常人根本就无法逃脱,只能被硬生生吸尽生气而死,实在是一种凶险之物,若能消解花中怨气,便可成为养神护魂之宝物。

    而此花又极为娇嫩,一旦离开土壤,三个时辰内便会死亡,必须用处子鲜血襄造的血玉金盒装承方可保持此花生机。

    至于百气流魄则更为虚幻缥缈,简直就是不可能存在的珍宝。

    据典籍记载,人在死后魂魄便会进入轮回,而在投胎转世之前,魂魄之中便会遗留下一丝魄元,这一丝魄元便是承载着前生的记忆,这遗留下的魄元便是意味着抛下过往重新做人,既然是新生的开始,那么这一丝魄元便会随风而散,所以许多人在转生之后便忘却了前生之事,但也有魂魄不会遗留魄元,将前生的记忆带入轮回,也就造成了某些难以割舍的羁绊还有刻骨铭心的感情。

    而这些带着前生记忆的人在第二世去世后,那一丝带着两世的魄元若继续保存,那便会在元神识海出形成一滴金色的魄元,而这百气流魄便是将百滴黄金魄元汇聚而成之异物。

    但千古以来,能够遗留一世记忆的人已经是少之极少,更别说经历两辈子,但这种异物对主修元神魂魄的高手乃是稀世珍宝,一旦获取,便可凝练其中魄元,增进修为。

    看到这里玉无痕不由得一阵苦叹,生出几分无助和绝望,但随即翻阅下去,又燃起一丝希望——煞鬼霸忘川,亡魂铸邪域,称之为煞域。

    煞族尊藉秘术纳鬼,阴火煅魂,欲练百气流魄,然多行不义必自毙,三教破煞,圣人封河。

    看到这里,玉无痕对此两件异物也有了个大体了解,于是便命人着手打造玉盒,并亲自割开手腕将自己的鲜血融入其中,镶造出一个血玉金盒。

    做好准备后,玉无痕亲自来到林碧柔的旧时居所,时隔多年此地仍然是花红绿柳,风景宜人,但庭院四周始终笼罩着一层灰暗的气息,时不时有婴孩的哭喊声传出,拜龙殿弟子没什么事也不愿意到这个地方。

    依照林碧柔先前的指示,玉无痕直接进入假山洞内,果真看到一朵黑色的奇花正在生长,她试着朝走近几步,却发觉体内血气不住翻涌,难受得差些吐出来。

    玉无痕心知此乃婴孩怨气作怪,于是便催动元功,抵御奇花异能。

    当她走到花前便发觉这朵奇花不断地渗出血水,玉无痕当下便明白过来,此花所蕴含之怨气非轻易可解。

    于是,玉无痕便召集拜龙殿弟子,围在假山四周日夜念咒做法,协助消除怨气,谁料怨气竟是顽强之极,无论众人如何努力也难解分毫。

    玉无痕思索再三,总算找出原因,原来孩童拥有极为单纯的心,一旦遇上不快之事,却是最容易发火动怒,更别说惨遭屠戮,单纯的童心瞬间就成为了执念怨气,唯有将他们的不快和愤怒发泄出来方可消解怨气。

    找出根源,玉无痕立即行动,以神之卷咒法沟通花中冤魂,并冒充林碧柔,她与林碧柔共用一命,气息颇为相似,亡童怨气便误以为她是林碧柔,便朝她撕咬扑打。

    玉无痕知道此乃冤魂的恶气,于是便坦然受之,任由冤魂之业力加诸自身,以娇嫩的身子硬生生挺了三天三夜,总算使亡童气消,而纳魂花也由黑色转为蓝色,被成功摘下。

    听闻这诸般种种,龙辉心若刀绞,展开双臂将玉无痕紧紧箍住,玉无痕被他这么抱住,身上旧伤顿时大减,身子软绵绵地倚在他怀里。

    龙辉本想开口说话,却见玉无痕此刻浓睫阖眼,呼吸均匀细长,显然已是睡去,便缄口不言,只是温柔的将她搂住,让她枕在自己胸口做海棠春睡。

    得纳魂花修补锁魂符,龙辉精神恢复,故而信心十足地对上元鼎真人,誓要挫其锐气,灭其威风。

    面对龙辉挑战,元鼎真人冷哼一声道:“龙少侠,请了!”没有多余的客套话,简单明了而又充满敌意和挑衅的语气,瞬间引爆双方战局。

    元鼎真人率先发难,玄罡焚天沛然上手,朱红炎气宣泄而出,夺目雷光纵横交错,一记雷火交融拳头猛地打出,这一拳分明便是真武神通拳。

    这真武神通拳乃是道门的一大绝技,至刚至阳,如今配合玄罡焚天的内力,其威力更为骇人,拳风一扫,方圆之地草飞木断,石裂土陷。

    龙辉窥准拳势,双手虚引,身形幻化为三,闪电般从元鼎真人身边掠过,并随之带走拳头上的雷火之力,这便是论武决中的——以疾破猛。

    元鼎真人绝式被解,但并不慌乱,头也不回地便反手打出一记碧火惊涛。

    此招快急迅猛,往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敌人打个措手不及,如此一来便可反制龙辉。

    龙辉审时度势,论武决再出绝招,针对元鼎真人的快掌,龙辉双手交织挥动,看似杂乱无章,但实际是不露声色地编织出一张大网,将元鼎真人的快招尽数困住,此法正是“以杂解快”。元鼎真人再度变招,火焚天下、电锁雷轰双式齐出,这火焚天下专注于大范围攻击、而电锁雷轰偏于阴柔刁钻,这两招同时使出,顿时互相补短,威力何止倍增。

    龙辉起步挪移,游走于元鼎道华之间,一双冷眼觅敌空隙,进退沉稳,气震四方雷霆,倏然——龑武天书再演论武决,“以点击面”先灭铺天烈焰,“以虚化柔”再拆刁柔电网。

    龙辉抢占上风,破招之后立即施展万世兵魄,戟狂、枪勇并气合招,将元鼎真人硬生生逼退三丈。

    龙辉叫道:“元鼎老道,依赖阵法地利之助非武道正宗,今日龙某便要当着天下英雄之面破你依仗!”元鼎真人冷哼道:“稍取甜头便得意忘形了么?”说罢引导正阳元气入体,璀然道华迸射而发,映得方圆之内毫无空隙,功行圆满,绝式再出,霎时天雷动地火,只见雷球飞窜,火舌吞吐,杀式连环不留任何余地。

    然而龙辉看出对手功力雄厚,单纯的拆招解式难保胜机,唯有主动出招,以攻势卸去对方正阳雄力。

    元鼎真人掌势一分为八,火光飞射,宛若火山爆发,赤炎遮天,正是八虚流火。

    龙辉力战劲敌,沉稳以对,吐纳呼吸间离火真元应声上手,沛然火劲充斥全身,随后双掌一样,离火化作张牙舞爪之恶龙,朝着对方扑去。

    双方极招相对,激荡四溢的火焰将方圆十丈内烧成了焦土赤地,不留半丝生气。

    元鼎真人仗着聚阳地脉护持,迅速回元复气,瞬间便再起绝式。

    然而龙辉精通阴阳转化之法,再加上本体凝聚了至纯的元阳内息,这聚阳地脉对他毫无影响,反而更添威力。

    双方皆是回气迅速,为了抢占先机,绝不容许对手有喘息的机会,眨眼间便交手数十回合,打得山摇地动,鬼哭神泣,看得众人是大气不敢喘,胆战心惊。

    两人由中午战至傍晚,由庙外打到正殿,始终难分胜负,战况也愈发激烈,两人所带起的气流足足笼罩方圆千尺,普通高手想靠近都难,非根基深厚者不能观战,所以能将战局收入眼底的也就寥寥数人而已。

    武尊庙内,一枚晶莹剔透的印玺置于高台玉案,正殿之内劲风疾扫,锐气激散,庄严大气的武尊庙已然被这两人璀璨的疮痍满目,瓦碎砖裂,强踏柱倒。

    元鼎真人见龙辉似有凝聚正阳元气的迹象,当下又惊又怒,于是不再保留,发出真气召来神兵——烆阳烽,霎时遍地朱红迎赤刀,声威赫赫汇正阳。

    “龙辉接剑!”只见于秀婷娇叱一声,剑指凝气,御剑而发,将龑霆宝剑送了过去。

    龙辉反手一抄,神兵入掌,胆气倍增,而剑器上涌出融融暖意,仿佛血脉流淌般的温和,龙辉更是信心十足,暗忖道:“此剑由我同谷主之血牧养而生,今日便藉此名锋断去元鼎老道之锐气!”元鼎真人昂首笑道:“既然你也有神兵在手,那最好不过,大家公平一战,省得让人说贫道占你便宜!”龙辉冷笑道:“公平一战?亏你说得出口,有本事便离开这临夏山,别用这劳什子聚阳地脉!”

    元鼎真人哼道:“激将之法对贫道无用,省去无畏唇舌!”龙辉冷眉一扬,朗声道:“仰仗外力,不敢正面交锋,简直就是懦夫!龙某便在此明言,下一招若不能败你元鼎真人,我龙辉当场自刎!”豪情状语,傲视群伦,龙辉这般托大的言辞将观战诸人也被吓了一跳,于秀婷一颗芳心更是忐忑不安,暗忖道:“照着般架势来看,胜负也要在五百招后方现端倪……这小子也忒托大了,就算无缺重生,也无法在一招之内击败这老道,哪怕是无聚阳地脉加持的情况下,以无缺的修为也要数十招方能过压下此獠。”元鼎真人挥刀横胸,冷笑以对:“那元鼎便好好讨教这最终绝招!”面对元鼎真人轻蔑冷笑,龙辉沉默以对,他便是要将自己逼到绝境,方能激发最大的潜能,因为此刻已是夕阳西下,临夏山的正阳之气也开始由盛转衰,然而这转衰之前的一刻却是阳气最为强盛之时,也唯有在元鼎真人最鼎盛的状态将其挫败,方可彻底断去三才之中的人之数,过了这个时候,即便击败元鼎,也难以撼动聚阳地脉,因为盛衰交替乃是天道之理,衰弱之时败阵,元鼎真人道心也会安然接纳战果,唯有破去他最强状态才可以狠狠毁去道心,击散这三才之道。

    龙辉手运龑霆,长啸一声,拔剑斩去,起手式万兵齐出,阴阳互换,龑霆剑特殊的铁质在龙辉内力催动下不断改变形态,刀剑枪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棍棒弓弩连番施展,正是万兵之章最强绝式——万世兵魄。

    元鼎真人大吃一惊,舞刀自保,一口气将玄罡焚天使了出来。

    万世兵魄之中又汇入了论武决终式——以杀殉敌,元鼎真人顿时感到铺天盖地的杀气压迫而来,稳固的道心竟出现了一丝恐惧,他立即调整心情,将以怒火驱散恐惧,使了一招“焚天碎星斩”,只看刀锋凝聚出赤红烈火,朝着龑霆剑劈去。

    虽然只是一招起手式,但万世兵魄、以杀殉敌乃是两大篇章的最强绝式,其威力岂容小视,眨眼间便摧毁烈火刀气。

    元鼎真人大吃一惊,心知不可再做保留,当下使出玄罡焚天最上式——玄火贯天雷!面对天雷地火融汇合击,龙辉将离火真元、烈阳元丹聚合熔炼,顿时阳火神力磅礴爆发,随即再将天龙元功灌注阳火之中,只见剑锋生火龙,张牙舞爪地扑向雷火刀气,这一招正是昔时玄天真龙力敌三教三族高手的武决——八荒六合神龙火。

    极招相对,震慑方圆,狂涛怒浪,雷火席卷,偌大的武尊庙瞬间便惨遭无妄之灾,立即塌了一片,于秀婷等人立即抽身后退,避免了殃及池鱼。

    狂暴过后,临夏山渐渐恢复平静,烟尘缓缓消散,只见已两道身影对视而立,正是龙辉与元鼎真人,两人面色平静,毫无颓败之象,光从表面也无从判断孰胜孰负。

    但龙辉手中却握住一枚晶莹剔透的印玺,正是武尊印玺,元鼎真人嘴角微微抿动,倏然脸色由红转白,哗啦一声喷出大口鲜血,烆阳烽铿然脱水,正阳元气从体内涌出,围绕着元鼎真人流转,过了片刻,这股正阳之气竟缓缓凝聚成形,化作一枚遍体赤红的内丹。

    “果然如净尘道长所说,当击败最强状态下的元鼎,正阳之气便会涌出体外,汇聚成丹,这也是人之数溃败的时候,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炸才能毁聚阳地脉!”

    龙辉暗忖道。

    正所谓盛极必衰,元鼎真人方才一刻仍是最强盛之态,正阳元气旺盛无匹,但因为败于龙辉之手,道心几欲崩碎,难以再驾驭这正阳之气,于是阳气散发,但毕竟是巅峰状态下的正阳元气,所以便自动凝练成丹。

    然而此刻的聚阳地脉已经是空无一物,就如同失去内力的气脉一般,若无真气流动,气脉便会萎缩,这聚阳地脉也是如此,可是毕竟人与自然有着天壤之别,这枚正阳内丹始终要回归本源,到了那个时候元鼎真人便会恢复全功,所以就要趁着这个时候攻击聚阳地脉,方可趁着地脉衰弱一举摧毁。

    就在此时,两道身影飞掠而来,正是尹方犀和韦驮菩萨,他们的目标直指元鼎真人,但确切的说应该是那一枚正阳内丹。

    元鼎真人怒上眉梢,大喝道:“卑鄙小人,竟敢染指正阳内丹——找死!”

    在外力干预下,正阳内丹回归本源还说得很,虽说万法归宗,自然之气总归是回到天地之中,可是这两人皆是儒佛先天,定然有秘法将内丹据为己有,如此一来等同早就两个大敌,元鼎真人岂容这事发生,奋起余力拔刀相向。

    尹方犀有奇丝手套,不畏烆阳烽之锐利,韦驮菩萨同样有佛门金刚杵护身,亦可抵消道者兵锋之利,反观元鼎真人由盛转衰,勉力出招已是极限,那还能抗衡这两大先天,只见尹方犀手掌一挥,韦驮菩萨法杵一扫,元鼎真人顿时伤上加伤,再吐朱红。

    两人扫开障碍,同时出手欲夺内丹。

    尹方犀使了一招“如意幻影手”,这武决乃是小巧挪移的擒拿手法,其威力与宗逸逍的七窍摘星手不相上下,最适合小范围的搏击厮杀,用来夺宝最合适不过。

    韦驮菩萨见招拆招,五根手指宛若昙花开放,美不胜收,然而却是精巧绝妙,与如意幻影手斗得难分轩轾,这套武功名为“忧昙拈花指”,走势灵巧轻快,为佛门又一绝学。

    儒佛两门各展精妙绝技,对此内丹是寸步不让,然而元鼎真人岂容他人染指自身宝物,当即强压内伤冲了上去,施展道门绝技——柔云八极掌,誓保正阳内丹。

    于此同时,龙辉也不甘坐视不理,于情于理皆不能让他们获取这枚内丹,于是仗剑杀入战圈。

    尹方犀和韦驮菩萨互相对视了一眼,瞬间达成协议:“先对付这两人,内丹我们平分!”这对儒佛元老精神十足,而龙辉和元鼎却是耗损内元,于是他们做出了一个最明智的决定,联手对敌,以强欺弱,先扫清障碍,再平分利益。

    “果然不出所料,内丹被我打出后,这两个老狐狸便按耐不住,要来分一杯羹!”龙辉仗剑入围,暗打算盘,元鼎真人持刀厮杀,誓护内丹,先前还是刀剑相向的两人竟联手对敌,但两人内元已经损耗不少,不消片刻便落入下风,只见韦驮菩萨手中金刚杵横扫而来,狠狠地砸在烆阳烽之上,元鼎真人一晃,被硬生生震退十步,随即牵动内伤,口吐鲜血,龙辉也被尹方犀一掌扫在肩膀,虽然施展了御天借势卸去对方劲力,未遭伤害,但也失去先机,难以干预内丹归属。

    儒佛两人扫开强敌,立即探手去抓内丹,元鼎真人怒叫一声,犹如疯子般朝前扑去,也同时伸手去抢内丹,儒道佛三方真气相互较劲,各自抽吸内丹阳气,顿时成了三足鼎立之局,各得所需。

    见到此情景,宗逸逍、净尘和璃楼三人也是按耐不住,若这三人都吸纳正阳之气,虽说不能做到聚阳地脉那般效果,但可以增进修为,他们岂容这三人吸得轻易,于是便要出手干预。

    “诸位,切莫冲动!”于秀婷伸手拦住三人,宗逸逍跺足道:“于谷主,若再晚片刻,那三个厮便要分瓜正阳内丹了!”于秀婷蹙眉道:“妾身方才剑心躁动,提示前方暗藏血光之灾,三位还是且等等,对于这正阳内丹嘛……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不会如愿的。”于秀婷之剑心众人也是领教过,当初若非她剑心感应,恐怕元鼎等三人早就被魔尊给炸死了。

    于秀婷劝住三人,立即扬声道:“龙辉,快回……”“来”字尚未说出口,却见一道强光划破天际而来,犹如血色霹雳横空出世,恰好落在武尊庙的遗址,随即发出惊天巨响,一朵不详的蘑菇妖云拔地而出,现场顿时一片慌乱,随即又有数道强光落下,轰鸣巨响不绝于耳,爆炸的气浪横扫全场,整个临夏山都震荡起来。

    净尘等人催动元功护体,率领众弟子急速后撤,幸亏众人离得较远,并未遭到波及,但这白发道人心中却是疑惑万千,实在想不明白这炼神火炮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打响,虽说趁机摧毁聚阳地脉,可是龙辉仍未退走,难道楚小姐不担心丈夫安危么,又或者是背后那个妖娆婉媚的女子要趁机除去元鼎等三教元老?待到爆炸停止,众人睁眼视物去,却发现眼前一片灰茫,四周空气已经布满了烟尘,而原先的武尊庙彻底化成废墟。

    至于龙辉与儒道佛三大元老却是已经不见踪影,唯有废墟之上那枚晶莹剔透的武尊印玺!

    第17回魔影截杀

    临夏山背面的山壁断崖,陡峭猿难攀,险峻鸟难飞,一道身影艰难正艰难地贴在山壁处,四肢化作壁虎状维持着身子不坠落,此人衣衫残破,发冠崩碎,满脸血迹,腰间系着一口赤朱色的长刀。

    过了片刻,他缓缓吸了口气,艰难地往下挪动,动作小心翼翼,犹如病危老人。

    倏然一阵山风吹过,将掩面头发吹起,露出庐山真面目,正是元鼎真人,此刻他气色颓败,不复往日威风,身上到处是血,狼狈不堪,犹如丧家之犬。

    原来在遭受炼神火炮攻击之时,元鼎真人为求保命便将吸纳的正阳之气尽数逼出,挡下炼神火炮致命一击,但却也被爆炸的气流给硬生生掀到了这山崖绝壁,若非他反应得快,及时施展“壁虎攀爬”吸住山壁,恐怕早从这万丈高山跌下,摔成肉酱。

    虽保住性命,但正阳之气也因此烟消云散,而且元鼎真人自身也受创不浅,此刻别说是施展先天高手的飞天之法,就算是这陡峭山壁也非他此刻可以轻易应对。

    元鼎真人心知自身伤势,若现在上去十有八九会被净尘等人堵个正着,他干脆反其道而行从这万丈山壁爬下去,藉此避开仇家的暗算。

    “岂有此理,好不容易造就的聚阳地脉便这样没了,净尘、于秀婷还有姓龙的小畜生,你们给我等着瞧!”元鼎真人心中怒骂道,“总有一天,道爷会叫尔等生不如死!”念及方才的惨败,元鼎真人恨火顿生,脑海再度浮现出火炮落下的那一瞬间——尹方犀、韦驮两人也学着他那样,以耗尽正阳之气为代价挡住炼神之祸,估计能够保住性命,但姓龙那小子却被炮火给淹没,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用了足足一天一夜,元鼎真人总算从绝壁上爬下来,累得他眼冒金星,手脚发抖。

    他找了个僻静之地运功疗伤,以便恢复更多体力,可以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元鼎真人走入一片密林内,在小溪边上盘膝坐下,运功培元,谁料刚坐下没多久,眼皮便一阵剧烈地跳动,抬眼望去,只见河水上漂浮着一团团粘稠的青色浆液,腐臭难闻。

    眼见异象,元鼎真人也无法安心疗伤,于是便顺着小溪到上游查探,走了约莫三百多步,便看到一具虎尸,死状凄惨,开膛破肚,最奇怪的是在尸体周围沾满了黄绿色的粘液,还有一个打碎的蛋壳。

    元鼎真人感到一阵诡异气氛,暗中提元护身,小心翼翼地靠近虎尸,发觉这具猛兽似乎是被某种物体从体内钻出来而丧命的,其骨肉枯萎,显然是精血皆被蚕食干净。

    元鼎真人有朝蛋壳瞥了一眼,这并不是禽类蛋,也不是鳄鱼等凶兽的蛋壳,倒有些像是虫卵。

    元鼎真人尚在疑虑之时,忽然身后草丛涌动,先天高手的本能反应使他闪电出手,反手便是一掌,虽是带伤在身,但掌势依旧雄沉,雷火劲气所及草木皆断,硬生生地夷平那一片草丛,但却什么也没看到。

    “好快的动作!”元鼎真人并不认为是自己产生错觉,之所以没有找到对方的踪迹便因为那个东西太过迅速,竟避开了他的掌力。

    他刚收回掌气,便感身后劲风袭来,他急忙踏出乾坤卦步,避开身后袭杀,然而却还是慢了半拍,只觉得背后一阵火辣刺痛,肩背处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烂船也有三斤钉,元鼎真人忍痛回击,反手便是一记真武神通拳,谁料竟打在一层坚硬的甲壳上,后首望去只见一头邪异丑陋的巨兽正朝着自己龇牙咧嘴,而碧火惊涛似乎并未伤及这孽畜。

    元鼎真人看得仔细,此物似兽似虫,四肢结实修长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尾巴末端为尖锥状,身上覆盖着厚实光滑的甲壳,与蝉虫的甲壳颇有相似之处,头部为尖锐梭状,生有六目,舌头细长,牙如倒刺。

    这是什么怪物?元鼎真人大吃一惊,不敢怠慢,抽出烆阳烽护身,而那头异兽则紧紧盯住元鼎真人,六个眼睛闪烁着饥渴凶狠的光芒。

    倏然,异兽怪叫一声,嗖的一下扑了过去,其动作迅猛无匹,便是狮虎等猛兽也不及它之三分。

    元鼎真人使出乾坤卦步,一个侧身硬生生地移到了异兽的后方,烆阳烽对着其后腰便是狠狠一刀,谁料那条尾巴顺势一扫,锵的一声竟抵住了炙刀锋芒,而且这一尾之力极为凶悍,扫得元鼎真人兵刃险些脱手。

    异兽掉头反击,利爪挠了过了,元鼎真人再度挂彩,单腿被撕下一块皮肉。

    “畜生,你找死!”元鼎真人盛怒交加,不顾内伤,贯入真气于烆阳烽,顿时朱红赤光照耀八方,劈出“火焚天下”,烈火刀气披洒而下,眨眼间便将那头异兽切成碎片,烧成焦炭。

    强运极招,伤上加伤,元鼎真人顿时一阵气窒,头昏脑胀,手脚发软。

    元鼎真人稍稍恢复力气,朝着异兽的尸体望去,发现其残留的血液竟是透明色,宛如琥珀一般晶莹,但却冒着酸臭白烟,其血落下之处,皆是寸草不生。

    元鼎真人大吃一惊道:“这是何种怪物,凶狠诡异且不说,就连血都是有剧毒……”忽然,身后响起一阵呻吟声,元鼎回头一看,只见一名村民打扮的男子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走来,口里说道:“杀了我,快杀了我,好难受……”元鼎微微一愣,这个男子似乎是不远处那个流水村的百姓,他怎会出现这般异象。

    还没等他反应,却见那个男子胸口撑起了一个大包,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边钻出一般。

    大包不断胀大,忽然血肉破碎,一只婴儿大小的怪物从他体内钻出,浑身通体透明,但其形态与方才那头异兽颇为相似。

    元鼎真人当机立断,抬脚踢起一块石头,灌注了内力的石子堪比弓弩锐箭,直接将那只刚出世的异兽脑袋炸碎,同样其血液也含有剧毒,将一大片杂草给毒死。

    元鼎真人暗忖道:“刚出世便有这般能为,长大后还得了?这男子是流水村的村民,也不知那个村庄是否遭到这些怪物的袭击……罢了,我现在内伤未愈,便是去了也无济于事,还是快些疗复元功。”就在元鼎真人想离开的时候,周围树丛中传来嗖嗖地响声,空气中也弥漫着那股酸臭腐朽的气味。

    “这次来的不止一头!”元鼎真人顿时惊出一身白毛汗,手指不由得紧紧握住刀柄,凝神戒备。

    就在此时,另一侧的树林里传出一个声音:“真人,快走!”元鼎回头一看,正是侯翔宇,只见他手中举着一个火把,朝自己招手道:“真人,这些畜生怕火,快随侯某一起走!”元鼎真人急忙奔向他之所在,侯翔宇扶住元鼎真人,挥动火把开路,隐藏在树丛深部的异兽似乎正如侯翔宇所说,遇火即退,不敢造次。

    元鼎真人跟着侯翔宇跑出数理,确定安全后,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元鼎真人蹙眉道:“侯先生,你可这些怪物是何来历?”侯翔宇松了口气道:“这些孽畜颇像虫类,而且凶猛异常,最可怕的是这些怪物似乎将虫卵下在活物体内,待时机成熟,幼虫便会吸尽精血,破体而出!侯某是亲眼目睹它们将整个流水村屠戮一空……”元鼎真人见他也不晓得此异兽的来历,便问道:“侯先生,你怎会在此地?晋王殿下是否真的已经遭到不幸了?”侯翔宇叹了一声:“此事一言难尽,等离开此地,侯某再为真人再细细说来。”临夏山上烟尘渐渐消散,一抹庄严的光华在废墟上闪动,正是武尊印玺。

    九五璧乃是承接紫薇天枢而成,所凝聚大气运,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便是炼神火炮也。

    难损其分毫。

    魏雪芯望着遍地残骸,眼圈不由一红,水花不住在眼眶中打滚。

    于秀婷无奈地叹了一声道:“雪芯,那枚印玺是龙辉拼了命都要送给你的,你过去拿过来吧。”魏雪芯咬了咬嘴唇嗯了一声,仿佛是在压制着锥心痛楚般,泫然若泣的模样比嚎嚎大哭更为凄婉,看得众人是一阵心酸,暗自惋惜:“这么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子就这么做了寡妇,真是可惜……”魏雪芯缓缓朝武尊印玺走去,期间有不少人试图也想去染指印玺,却被一股无形剑意给拦了下来,这出手之人便是于秀婷,外人摄于其威皆不敢造次,只能任由魏雪芯去取下武尊印玺。

    就在魏雪芯距离印玺还有半步之遥,一道白色身影飞掠而过,抢先一步夺走武尊印玺。

    魏雪芯花容一沉,拔剑相应,火光电石间唯见双剑交碰,铿然声响,那道白色倩影正是楚婉冰。

    魏雪芯娇叱道:“你这恶毒女人,还敢回来!”楚婉冰哼道:“有何不敢,那个负心汉拼了狗命也要给你这小狐狸精取来这枚印玺,我偏要跟他作对,叫他死了也不安心!”魏雪芯怒上眉梢,挥手便是连环三剑,岁月剑犹如水银泻地般挥洒而出。

    楚婉冰娇叱一声,无尘剑幻化无穷剑浪,试与对手一争高低。

    这双姝一个娇一个媚,剑术又高得出奇,最叫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两女可能还是亲生姐妹,但如今竟为了一个生死未卜的男人争风吃醋。

    倏然,一道剑气横斩而至,硬生生将两女格了开了,只见于秀婷立在两人中央,面带寒霜地道:“冰儿,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这武尊印玺我们家雪芯也不要了,你走吧!”楚婉冰冷哼一声,说道:“少在那儿装好心,你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就在她要揭人短脚之时,却见于秀婷双眼迸射出一道锐利光芒,宛若宝剑出鞘,将她剩下的话给逼了回去。

    楚婉冰面若霜染,还剑入鞘,拿了武尊印玺掉头便走,她轻功高绝,瞬息便不见踪影。

    魏雪芯抿着小嘴,眼泪不住往下掉,于秀婷无奈地苦叹一声,把女儿搂在怀里安慰道:“雪芯,别哭了……”魏雪芯埋在母亲怀里,看不见面容,唯有一片嘤嘤咛咛地哭声传出来,虽是低沉,但却是闻之心酸,听之欲泪,悲切之余堪比杜鹃泣血。

    “娘亲,人家哭得还算可以吧……”忽然魏雪芯暗中传音过去,言语中毫无伤悲之意。

    伏在母亲高耸酥软的双峰出,魏雪芯只觉得脑袋仿佛都浸润在一片甜腻乳浆奶汁之中,甜甜腻腻,酥酥暖暖,险些便要舒服得睡过去,她是好不容易才从乳脂奶香中清醒过来,开口问话。

    于秀婷回音道:“连娘亲都差点以为你是真的哭了,也真是的,你跟冰儿成天腻在一块,把她骗人的本事都学来了。”魏雪芯轻声笑道:“人家还不行哩,方才姐姐那个妒妇的样子才叫一绝呢!”于秀婷没好气地嗔道:“什么姐姐,她是你大娘,你姐姐挺着个大肚子,怎么来跟你打架呀!”魏雪芯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嘴上却撒娇地说道:“姐姐肚子哪里大了……”于秀婷不理会她这点小女儿心思,正声道:“好了,雪芯,正事要紧!按照估计,此刻魔界也要准备出手收拾残局了,咱们快做好准备。”魏雪芯嗯了一声,继续装作伤痛欲绝的模样,埋在母亲怀里抽泣,于秀婷则一边安慰女儿,一边说道:“地不容久留,咱们还是先行离去,日后再作打算!”净尘奇道:“谷主为何断定此地不宜久留?”于秀婷叹道:“焱州与灵州接壤,可是除了前些日子魔尊以大悲菩萨首级示威的那一事外,到现在道长可曾见过半点魔界的动作?”净尘脸色一沉,摇头道:“这确实没有!照谷主的意思,魔界准备要向正道下手了?”于秀婷点头道:“八九不离十。因为此际山下的八万大军军心大乱,根本就无法同强悍的魔兵交锋,如此良机,魔界怎会放任!”宗逸逍插口道:“谷主所言甚是,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是龙少侠……”于秀婷叹道:“小婿并非福缘浅薄之人,我不相信他就这样丧命……我会派一些弟子搜寻他的踪迹,一有消息便立即回报。”于秀婷说的有理有据,再加上有三教高层附和,众人顿时信了十成十,各门各派点齐人数,跟着天剑谷与三教人马一同下山。

    行至半山腰,于秀婷剑心忽然升起警兆,娇叱道:“大伙小心,前方有诈!”话音刚落,便见四周人影晃动,旗号升起,那是一面黑色魔纹棋。

    天剑谷与魔界常年交战,于秀婷一眼便认出这面旗子,不禁脱口而出道:“玄水旗?是黑水魔君冷澜。”前方阵中响起一声冷笑:“想不到于谷主也记得区区在下。”于秀婷柳眉轻挑,淡然道:“就凭你一个黑水魔君,和一群虾兵蟹将,便想拦住这千百豪杰吗?”冷澜摇头道:“单凭在下若想拦下于谷主等几位先天实在是痴人说梦,但再加上身后这九千玄甲魔兵,就难说得很了!”宗逸逍冷笑道:“区区九千魔兵还不拦不住宗某取你之首级!”话音方落,紫气横空,宗逸逍闪电出手,瞬间便扑向了玄甲魔兵的军阵,誓要擒贼先擒王。

    冷澜呵呵一笑,手掌一挥,身后冲出一队手持弓弩的魔兵,动作整齐干脆,对准宗逸逍便是一轮箭雨。

    箭矢快若流星,其质地亦是特殊,乃是用炎魔晶石打造,每一箭皆蕴涵强烈的炎气,射出后便会爆炸开来,威力堪比恒军的火枪大炮。

    面对着密密麻麻的炎魔火箭,宗逸逍也不敢托大,唯有稳住阵脚,聚气防守,以柔劲将火箭卸开,避免晶石爆炸的厄运。

    净尘大喝道:“道宗弟子听命,立即布下混沌太极阵!”随着净尘法旨下达,群道脚踏方圆,步走阴阳,井然有序地排下阵局,顿时太极圆满,迸发浑厚强韧的气流,以柔制刚,将炎魔火箭尽数卸开,在四周连环不绝的爆炸开来,正道群豪幸保不失。

    于秀婷娇叱道:“雪芯,剑鸣,你们姐弟联手主持周天星斗剑阵,咱们冲出重围!”魏雪芯应了一声,与魏剑鸣合招并气,率领众弟子挥剑结阵,顿时周天流转,星斗倾泻,天剑扬威——成千上百道剑气飞射而出,挡在前方的五十多名玄甲魔兵立即被剑气绞碎甲胄,刺成筛子。

    冷澜呵呵一笑,扬声叫道:“放!”身旁的传令兵马上挥动令旗,倏然一股酸臭的味道飘来,闻之欲呕,众人捂着鼻子望去,却见魔兵军阵朝着两侧分开,近百道身影从中窜出,动作迅速,快若闪电,眨眼便奔至正道阵前。

    一头头身披光滑甲壳的异兽杀入阵来,其力大无穷,行动敏捷,利牙锐爪,尾如尖锥,只看异兽一挥爪,便人开膛剥心;一张嘴,便有人血如泉涌;一摆尾,便有人肚穿肠破,就算联手击杀一头,其内藏的剧毒血液也可毒杀数名正道弟子。

    宗逸逍曾云游天下,再加上出身儒门,对于昔时三教的宿敌的了解也是不少,一眼便认出此等异兽的来历,惊叫道:“是魔界的虫兽!”听闻此言,璃楼与净尘也是为之一震,据三教典籍所载,虫兽乃是专门一种结合了虫类与兽类的特性,出生之时需得经历两大过程,一者便是从卵蛋而生,此事的虫兽仅仅是一只巴掌大小的幼虫,幼虫若能寄生在人畜身上,便可吸纳其中精血,蜕变成真正的虫兽,不但动作敏锐凶狠,其血液亦是剧毒之物,便是被杀害也能拉敌人一块死,可谓真正的凶煞之物。

    于秀婷暗忖道:“这孽畜虽无鬼虬那般玄妙阴能,但却是两军对垒最强的先锋。”她这般推论也不无道理,试想一番,在战场之上,忽然冒出这么一批虫兽,绝对可以使敌军阵脚大乱。

    于秀婷美眸环顾四周,发现正道群雄已经是伤亡惨重,战况已是一边倒,心中更是焦急。

    璃楼菩萨猛地大喝一声,“雷音梵唱”脱口而出,此等镇魔梵音正是性情暴戾的虫兽之克星,一干凶兽被震得呜呜哀嚎,动作也不复昔时之迅猛。

    璃楼菩萨大喝道:“众弟子速结曼荼罗!”雷音梵唱争取了一丝喘息时机,数百僧众得以抽身归位,围绕着璃楼菩萨布下法阵。

    璃楼菩萨端坐正中,化身如来世尊,身边有八名弟子围绕,组成中台八叶院,凝聚八叶佛之大愿力,拱卫世尊,其余弟子分列外围诸院,形成佛部、莲花部、金刚部共合四百十四尊神佛,顿时金华万丈,圣气冲霄。

    宗逸逍见状大喜道:“好一个胎藏界曼荼罗,宗某也不能落后,且看儒门传世法阵——诸子圣贤图!”阁主令下,众儒生纷纷行动,内息运转,真元融合,霎时紫光冲霄,浩气正大,隐约之间仿佛可见历代鸿儒圣贤现世助阵,刚正不阿,正气浩然,魔界群邪心神为之一寒,气势顿减。

    宗逸逍指挥众弟子结阵反扑,每个弟子内息相互融合,相辅相成,每出一招皆远胜昔时数倍,劲风疾扫下,立即扳回劣势,于秀婷也召唤天剑谷弟子反击,上百剑气犹如流星飞掠,儒教天剑联手反扑,虫兽甲壳尽碎,毒血四溅。

    而佛道两门则专职防御,太极会曼荼罗,刚柔相济,虫兽的利牙锐爪,剧毒血液难越雷池,正道群雄止住溃败之势,并跟随着四大门派朝魔兵军阵推进。

    正道群雄人数虽不及魔兵,但却是气势如虹,凭着一股强悍血气不惧魔兵凶威,很快便同玄甲魔兵激战成团,杀得血肉横飞,战况惨烈。

    玄甲魔兵毕竟训练精良,合作默契,再加上魔者体质远胜常人,虽然失了半阵,可很快便稳住阵脚,反观武林正道,虽然人人皆身负不俗武艺,但门派众多,难免心思不齐,只见一个攻一个守,一个左一个右,各自为战,毫无协同作战的默契配合,血勇之气始终难敌强兵军阵,很快便又转为下风,死伤惨重。

    于秀婷暗忖道:“若这些人都是我天剑谷弟子,便是魔军再多十倍又有何妨,像这样再打下去,恐怕除了天剑谷和三教人马外,其门派都要拼光!”净尘等三教高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便尽力朝于秀婷这边靠来,传音入耳道:“于谷主,若再这样下去,各门各派会死伤惨重,对吾等是极为不利!”于秀婷深表同意,三教与天剑谷虽是精锐,但加在一起的人数不足千人,若这些小门派都被打光,那么四大门派也难也脱身。

    最重要的是,这些小门派若全数覆灭,便会严重打击四大门派的威信,天剑谷还好,毕竟不涉及武林纷争,可三教此刻正处于敏感时期,一个不慎便是全盘皆输。

    于秀婷把心一横,提气朗声道:“天剑谷弟子听令,掩护其他武林同道后撤!”于秀婷素手一扬,吸来一口长剑,亲身挥剑杀入战圈,剑虽是凡铁,但在剑仙手中堪比神兵利器,剑锋划过,魔者授首。

    衣裙飘飘,仙风出尘,秋水一展,乍现惊鸿,虽是兵凶战险,于秀婷却是面若止水,步态优雅,丝毫不像上阵杀敌的巾帼英雄,倒是一名迎风踏青的贵气美妇,任由鲜血横飞,泥土四溅,那身淡雅长裙竟是一尘不染。

    见到母亲亲身上阵,魏雪芯精神抖擞,与弟弟共同主持剑阵,奋力抢救落入重围的正道弟子。

    白翎羽和崔蝶则与慕容,北城两家人马并肩作战,两名佳人各展神功,抵御魔兵凶威。

    崔蝶拿来一口朴刀,施展玄冰刀,冰寒刀气斩杀群魔,白翎羽更是勇猛,三折枪右刺左挑,麒麟神力谨守阵地。

    北城露虽有武艺,但还是首次经历战阵,不免有些畏手畏脚,幸好慕容熙曾经历酆都血战,由他照拂,佳人得以无恙。

    在各大高手的奋力血战下,各大门派得以抽身后撤,退守到临夏山,就在群雄纷纷撤出战圈之时,白翎羽忽然听到一声惊叫,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娇弱女子与一名白面男子正被魔兵围杀。

    那名白面男子生得阴阳怪气,招式也极为阴柔,随手一掌便取下一名魔兵性命。

    白翎羽暗吃一惊:“这人似乎来自大内……”随后眼神落到那名女子身上,更是大为吃惊:“这丫头怎么也来了?”那两人正是王公公和皇甫瑶,他们也随着群雄下山,同样遭到魔兵拦截,所幸王公公武艺高绝,以一敌百也是游刃有余,所以皇甫瑶才得以保全,但四周的魔兵越杀越多,王公公也渐渐不支,再加上要照顾皇甫瑶,顿时便陷入左支右拙之境地。

    忽然,一头虫兽猛地冲了出来,朝着皇甫瑶咬去,王公公大惊失色正想救援,却不料被两名魔兵用铁索缠住手脚。

    危机之刻,白翎羽纵身一跃,挡在皇甫瑶跟前,抡起三折枪横扫而去,把那头虫兽像扫垃圾般打了出去。

    王公公见郡主脱险,于是便腾出手脚收拾这两个魔兵,只看他手臂往回一收,便将那两个魔兵连人带锁一同撤过来,随即双掌顺势一拍,正中其面门,顿时头骨崩碎,魔兵授命。

    王公公扶起皇甫瑶,感觉地朝白翎羽说道:“多谢白将军相救,咱家感激不尽!”白翎羽也不顾上其他,说道:“闲话少提,速速退回山上!”王公公点头表示同意,毕竟单凭他一人也无法保护皇甫瑶冲出重围。

    群雄退守山顶,借着居高临下的地势总算勉强打退魔兵的进攻,但冷澜并不着急拿下敌人,只是屯兵山下,看他架势似乎是想困住众人,等正道群雄疲惫之时,再一劳永逸。

    回防山顶后,群雄稍作休整,便寻思突围良策。

    于秀婷、宗逸逍、净尘、璃楼等四大先天高手聚在一起,商讨对策。

    于秀婷道:“经此一战,我们折损了不少人手,剩余的战力也仅有一千左右,而底下的魔兵少说也有七千之数。”净尘叹道:“这仅是一个先锋队,贫道看了一下天象,发现云层被魔气笼罩,想必魔界的大部队正朝这边赶来,按照这股魔气的程度,少说也有三万人。”三族之中,煞最为阴毒诡异,妖则擅长机关阵法,而魔则是骁勇善战,这三万魔兵足以抵大恒兵甲十万,天剑谷之所以可以将魔界遏制在焱州,除了其剑阵犀利外,还有地势相助。

    当初天剑谷祖师墨阳在谷中布下护门剑阵,一旦发动,便可引天地元气为剑,威力无穷无尽,所以魔界虽坐拥十万雄狮,也难越雷池半步,被硬生生堵在镇魔墙之后。

    宗逸逍道:“对方来势汹汹,但我方却不谐战阵之法,恐怕难以取胜……”忽然他灵机一动,拍手道:“我怎么忘了,这儿还有一名将帅之才。”于秀婷笑道:“说的也是,妾身怎么也忘了有个身经百战的将军。”于是便派人请来白翎羽,白翎羽细想了一番后,说道:“请恕晚辈直言,这诸多豪杰虽有武艺,但却是一盘散沙,而且对方无论是数量还是战术素养都远在我方之上,若在打一仗,恐怕难逃全军覆灭的下场。”于秀婷蹙眉叹道:“为了破去聚阳地脉,将山下的八万大军给打乱,却给了魔军可趁之机……”净尘苦笑道:“这九千玄甲魔兵兵临山下,想必那八万大军早就被打散了!”白翎羽灵光一动,拍手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只要能够将这伙残兵收拢,与山上的各大门派前后夹击,要破魔兵并非难事!”净尘微微一愣,叹道:“此举虽是可行,但这些士兵并不归将军调配,而且将军此时乃是以江湖武者身份来临夏山,若贸然插手军务恐怕会引来诸多不便。”白翎羽道:“无妨,大恒军令之中有这么一条,当遇上危机战况,将领可以临危调兵,除去晋王皇子之尊,这方圆百里内,以我军衔最高,所以我有调兵权!”随即白翎羽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而且,这儿还有两位与众不同的贵客,有他们相助,相信可以取得兵权!”山下玄甲魔兵并无继续强攻的意图,反而安营扎寨,屯兵以对,只待与后续大军会师,再一举剿灭正道势力。

    冷澜独坐帅帐之内,仔细端详临夏山的地图,思索着下一步的部属,就在此时一阵铃声响起,冷澜为之一僵,急忙站起身来,朝门外行礼道:“冷澜不知公主驾临,有失远迎!”一只素白修长的玉手掀开门帘,婀娜身姿踏入帅帐,身着骨甲,腰系长刀,每踏一步,刀柄上之骨铃随之发出魔魅的脆响,宛若夺魂魔音,来者正是端木琼璇。

    端木琼璇轻启朱唇道:“此番魔君以九千之数硬生生打散八万恒军,大显魔界军威,琼璇叹服!”自从粮草被烧,晋王遇刺,八万大军陷入一片慌乱之中,就在这时,魔界忽然发难,以黑水魔君的玄甲军为先锋发动偷袭,这只魔兵乃是魔界中最为机动的部队,由从焱州出发,突破焱州驻军的防线,一夜之内兵临城下,将晋王的部队全数打散。

    而白金魔君的金铁军则为主力,在后方接应玄甲军,并与焱州驻军周旋,替冷澜扫清后顾之忧。

    冷澜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谢公主赞赏,冷澜愧不敢当!不知此番公主亲临有何要事?”端木琼璇微笑道:“本来依照父尊指示,趁着恒军大乱之际,将天剑谷和三教剿灭于临夏山之上,但前不久琼璇接到父尊密令,除了剿灭正道外,还要想法子夺取炼神火炮!”冷澜微微一愣,奇道:“炼神火炮?妖族何时插手临夏山之事?”

    端木琼璇摇头道:“这我也不清楚,但几个时辰前,却是有一阵炮击将武尊庙夷为平地,似乎有意针对正在激战的元鼎、龙辉、尹方犀还有韦陀等四大先天!”冷澜咬牙切齿地道:“元鼎那个老贼道也在那么?炸得好,最好把这老儿炸得支离破碎,好告慰黄土魔君之魂!”端木琼璇道:“元鼎老道生死问题不是主要,琼璇希望魔君可助我一臂之力!”冷澜点头道:“不知属下要如何配合公主行事?”端木琼璇朱唇勾笑道:“烦请魔君先佯攻一阵,吸引正道目光,琼璇再率一只精兵暗中上山!”“冷澜遵命!”

    第18回妖魔再遇

    武尊庙遗址之处,昔时端庄雄奇的庙宇此刻唯剩残壁断梁,破砖碎瓦,再无昔时群雄顶礼膜拜之盛况,至于潇潇风声,一片凄凉。

    倏然,地面闹动,一道人影破土而出,正是龙辉,只见他灰头土脸,样子甚是狼狈,但气息悠长,似乎并未遭炼神火炮之伤害,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暗忖道:“幸好风望尘可以估算出炮弹落点和爆炸范围,若不然恐怕我还没用土遁术就被炸成碎片了。”

    一阵香风飘来,只见一名青衣丽人款款走来,朱唇勾笑道:“龙将军,咱们又见面了!”龙辉眉头一簇,哼道:“鹭眀鸾,竟然是你!”鹭眀鸾笑道:“怎么不能是我?”龙辉冷道:“你来做什么?”鹭眀鸾叹道:“来看一个傻瓜是怎么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又是如何心甘情愿地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龙辉怒眉一挑,真气猛然爆发,气氛倏然一冷,战端随时都会爆发,然而鹭眀鸾却依旧是那副巧笑嫣然的娇俏模样。

    望着这得天独厚的女子,龙辉心绪又回到前一晚,当时为了解决这个潜在祸端,龙辉等人彻夜未眠,一同商讨对策。

    楚婉冰和龙辉简略地将鹭眀鸾的事迹简单地说了一遍,听得风望尘不禁赞道:“此女竟然将自己在煞域经营多年的基业舍弃,如此胸襟气度端的是叫人叹服,难怪可以孤身游刃于天下乱流之中。”楚婉冰道:“风首座,鹭眀鸾十分狡猾,再加上对我娘亲的手段十分熟悉,我们的许多布局和计策都难以实施,现在唯有寄希望于智流座能想出妙计,一举平息内患。”

    风望尘蹙眉思索,双手负后在帐内踱步起来,喃喃道:“此女不但武艺高超,而且智谋出众,最可怕的还是那份果决与隐忍,寻常手段难以奏效。”龙辉朝玉无痕望了一眼,说道:“无痕你有何意见不妨明言。”玉无痕摇了摇头,说道:“无痕现在还没想出什么,只是觉得这鹭眀鸾的状况几分熟悉……”龙辉奇道:“这话何解?”

    玉无痕蹙眉道:“我说句不敬的话,鹭眀鸾与师姐当年的境地甚是相似!”此话一出,风望尘不禁一僵,双眼一阵迷蒙,喃喃自语地道:“鹭眀鸾……林碧柔……相似?”倏然他猛地拍手,大笑道:“哈哈,有了,无痕祀嬛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龙辉奇道:“智流座,莫非已有定计?”风望尘笑道:“回龙主的话,属下是有一计。”

    龙辉喜出望外道:“速速道来!”风望尘手握羽扇,嘴角轻扬道:“此女可谓当世天娇,但却有一名叫她又恨又妒的宿敌,这与当初咱们盘龙圣脉的状况颇为相似。”他指的便是当初碧玉相争以致六部内乱之事,龙辉点头表示同意。

    风望尘继续说道:“依照龙主和夫人所言,这鹭眀鸾与妖后娘娘皆视对方为毕生大敌,一有机会,定要对方永世不能翻身,而这鹭眀鸾性子高傲,想必无时无刻不在思索如何击败妖后娘娘,又如何在击败宿敌后狠狠羞辱对手。”楚婉冰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依照鹭眀鸾的心性和跟娘亲的仇怨,定当如风首座所言。”风望尘笑道:“夫人所言甚是,风某还敢断言,鹭眀鸾不但要赢这场鸾凤之争,而且还要赢得漂亮,最好能将当年所经历的失败一一加诸在宿敌身上,若不然她那憋了十几年的怨气怎会消散!”

    经风望尘这么一说,龙辉也感到极为合理,当年林碧柔以迷药制住了六部高手,控制大局后却不将众人杀死,而是故意将自己如何布局设计说出来,以此羞辱六部主事,特别是对玉无痕百般嘲讽辱骂,这也算是一种对心中怨气的发泄,谁料她的一举一动皆在风望尘算计之内,若非她练成九卷合一,恐怕早就被风望尘硬生生气死。

    也是因为经历此事,龙辉对风望尘的智谋是极为赞赏,特别是对人心的把握,那份拿捏可谓是准之又准,分毫无差。

    风望尘道:“依照夫人所言,昔时妖后娘娘曾策反鹭眀鸾之兄长,使她惨遭众叛亲离,含恨跳崖,想必她无时无刻都在想一雪此仇!”楚婉冰花容一变,朱唇开阖道:“首座意思是,鹭眀鸾也想让娘亲一尝众叛亲离之惨剧?”

    风望尘点头道:“在下正是这般思量的,若不然当初鹭眀鸾也不会三番四次地挑拨龙主与妖后之间的关系。”楚婉冰心忖道:“要增加雪耻报仇之快感,莫过于让其至亲背叛,我与娘亲血脉相连,鹭眀鸾想策反我根本不可能,也唯有小贼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再加上这几次娘亲对小贼的做法着实有些过分,鹭眀鸾可能已经目光锁定在小贼身上了。”

    龙辉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想法子让鹭眀鸾再来离间我一回,给她来个诈降,然后找个机会将其除去!”风望尘道:“龙主切莫大意,这诈降之计非同小可,在这个诈降过程中你既不能太快答应对方,又不能拖得太久。因为太快变节反倒引起外人怀疑,但若拖得太久,鹭眀鸾有可能会失去耐心,放弃策反之谋改为其他毒计,到时候不但前功尽弃,龙主更会身陷险地……”

    楚婉冰急道:“夫君你现在元神未愈,难以抵御玄媚夺神术,这诈降实在太过危险,不如我们另寻他法吧。”龙辉笑道:“傻丫头,这看似危机,但也是一个契机,若另寻他法,不但你和娘娘得处处提防鹭眀鸾,而且我也得时刻小心这玄媚夺神术,可是我若能取信此人,便可一劳永逸,同时解除两大隐患,如此美事何乐而不为呢!”楚婉冰见他心意已决,而且又在一干下属面前,自己也不好过于坚持落丈夫面子,于是便只好点头答应。

    龙辉说道:“等我将元鼎老道的正阳内丹打出来后,尹方犀和韦陀这两个老狐狸一定会上来抢夺,到时候冰儿你便对准我们打上几炮,就算炸不死他们也要将他们炸个七荤八素,而且还能给鹭眀鸾制造一个离间的机会。”楚婉冰花容大变,惊叫道:“不行,这太危险,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跟孩子怎么办!”她怕龙辉继续冒险,于是便拿出孩子来劝阻,希望丈夫可以放弃这凶险的苦肉计。

    龙辉温温一笑,抚了抚她秀发,柔声道:“傻丫头,大不了到时候我用土遁术钻到地下,那不就没事了吗?”楚婉冰咬唇道:“不行,这口炼神火炮乃是经过月俊宛长老改良的,威力比当初鹭眀鸾那几口还要厉害,一旦发炮,其威力直透地底。”龙辉又道:“我可以用混沌虚空界逃到另一个境界。”楚婉冰又道:“火炮浓缩的地心烈焰堪比迅雷闪电,只怕你到时候还没来得及化界遁走,早就被炸成碎片了!”

    风望尘忽然开口道:“夫人请放心,属下曾接触过炼神火炮,对其炮火的轨迹和范围都了然在胸,完全可以事先判断出炮弹的落点,以龙主的能为足可全身而退!”龙辉微微一愣,奇道:“风首座,你什么时候有这门绝技的?”风望尘不好意思地道:“天机院主事一直悬空,属下在众同僚的推举下暂时接掌天机院,这五年来成天对着火器机械,也摆弄出了一些皮毛来。”

    龙辉喜道:“既然如此那这样定下来吧,到了那天冰儿你便给为夫来个炮轰武尊庙,然后立即从小路撤走,因为我有预感魔界可能会有所动作。而这火炮太过沉重,带着实在是个个累赘,倒不如直接毁掉,反正只要人还在,要造多少就有多少!”

    楚婉冰乖巧地点了点头,柔声道:“我会的,但你也得小心……”望着眼前青衣丽人,龙辉压住心中杀意,暗忖道:“冰儿应该已经撤退了……如今我也没了后顾之忧,便陪你玩玩!”随着夜色加深,冷澜又命玄甲兵发起一次攻击,虽只是佯攻扰敌,但也叫正道群雄疲惫不已。

    借着玄甲兵之佯攻,端木琼璇亲率三十精锐摸黑上山,一路上气息凝重,她玉手始终按在那口魔刀断天行的刀柄上。

    忽然,她的心腹妙瑛开口道:“公主,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端木琼璇淡然道:“有话便说,何须支吾!”这身材高大丰满的美貌女子,开口说道:“公主,此番上山寻找炼神火炮,恐怕并非易事。”端木琼璇对这个心腹也是极为宽容,笑盈盈地道:“何以见得?”妙瑛叹了口气道:“如今与黑水魔君对阵的是天剑谷与三教的教主遗脉,而元老派的却行踪不明,若在路上撞上他们,恐怕……”

    端木琼璇笑道:“那三大先天遭炼神火炮重击,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有何可惧,而剩余的高手中也就靳紫衣、三大尊者以及元鼎手下的几个弟子,更难成气候。”妙瑛嗯了一声,又道:“可是,公主,若押送炼神火炮的人是……妖后呢?”端木琼璇微微一愣,展颜笑道:“那打道回府便是了,这炼神火炮虽然锐利,但争夺天下并非仰仗区区火炮,而且此番上山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能取到火炮最好,若不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妙瑛略带担忧地道:“若是这样,魔尊怪罪下来的话……”端木琼璇笑道:“区区一架炼神火炮父尊还未放在眼里,就算是这次围剿正道也不过是父尊做的一场戏罢了!”妙瑛花容一僵,露出惊讶的神色。

    端木琼璇见她满脸疑惑,却又不敢再问,那个欲言又止的模样着实有趣,不禁莞尔道:“好了,别摆出那么一副摸样,我稍稍告诉你一些内情好了,不过你千万要保密,若敢泄露出去,就算我也保不住你!”

    妙瑛眉开眼笑地道:“多谢公主器重,属下定然守口如瓶。”端木琼璇让众人就地休整,拉着妙瑛到一旁说道:“妙瑛,具体事情我不便透露太多,总之父尊正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这盘棋乃是以大地为棋局,众生为棋子,而博弈之人便是各方枭雄霸主。父尊一直隐而不发,便是为了不让这些博弈之人注意到他真正的动向,但若一味的隐而不发,却有可能会叫外人怀疑,所以父尊便借着这次机会发兵临夏山,与其说是要铲除武林正道,实际上不过是故布疑阵罢了,能除去这些人固然最好,若不能成功也无伤大雅,大不了退兵魔界便是。”

    她顿了顿又说道:“就连斩杀大悲菩萨也是一场戏罢了,对父尊来说,根本就不屑与杀这些杂鱼小丑,但元鼎真人杀了黄土魔君,父尊若不对正道进行报复,反而显得不正常。”妙瑛听得更是云里雾里,心里满是疑问,却不知从和发问,只听端木琼璇又说道:“如今天下群雄,以皇甫武吉势力最大,沧释天最为难缠,三教则因教主过世,教徒内乱,而煞域方遭惨败,元气大伤,妖族虽有精锐,但却因人丁凋零,无从争霸天下,而天剑谷更是偏居一隅,只能偶尔制造麻烦,不足畏惧。”

    妙瑛点头道:“这个属下倒是听明白了,目前能与我魔界争雄者唯皇甫武吉与沧释天,但这与魔尊之棋局有何关系?”端木琼璇笑道:“沧释天暗杀泰王的事你也是知道的,你对此有何看法?”妙瑛道:“嫁祸魔界,挑起战端,以便昊天教从中得利。”端木琼璇点头道:“当初父尊便跟我说过,庸人会认为是魔界杀害泰王,而人才则会看出是昊天教的嫁祸之计,唯有真正的奇才方可看出这背后深意。”妙瑛愣了愣,奇道:“这背后深意又是什么?”

    端木琼璇答非所问,继续说道:“若真是要嫁祸魔界,为何还要行刺晋王?从头到尾,魔界与此事可没分毫关系哩。”妙瑛蹙眉道:“那便是要把脏水泼到齐王身上。”端木琼璇含笑道:“妙瑛,你确实是个人才!”

    妙瑛白皙的脸庞涌起一片红晕,低头道:“多谢公主夸奖!”端木琼璇噗嗤一笑,啧啧道:“可惜人才也仅仅看到了一半,最深层的东西还是没瞧出,尚未到达奇才的地步。”妙瑛拱手道:“还望公主明示!”

    端木琼璇笑道:“嫁祸齐王仅仅是一个方面。再深层的战略目标便是要让齐宋两王真正冲突。泰王和晋王一死,原本的四王夺嫡变成了双雄争霸,这矛盾便会加直接和剧烈!”妙瑛点头道:“确实如此,四王夺嫡又或者三王鼎立,各方皆有牵制和顾忌,不敢撕破脸皮火拼,但若只有两王的话,便少了这些顾忌,可以放开手脚,尽全力斗跨对手。”端木琼璇道:“斗到最后,这两名王子只有一个最终胜利者,而失败者唯有死路一条。”

    妙瑛点头道:“确实如此,这皇家争斗之凶险不再战场之下,依照齐王之大才,就算三王联手也难占上风,更别说只有一个宋王,这皇位非齐王莫属。”端木琼璇点头道:“父尊也是这般看法,但就算齐王斗跨宋王,沧释天也会设法将他除去……到了那个时候,四个最出色的皇子一一丧命,那么这帝位传承便会落到其他皇室成员手中,若沧释天再设法控制其中一个皇族,又或者化身为其中一人,那他岂不是可以顺理成章地接管大恒!”

    听闻此言,妙瑛顿时大吃一惊,喃喃地道:“这样也行么?这事实在是耸人听闻……”端木琼璇摇头道:“有何不可,要知道当初沧释天的先祖与吾端木先祖争夺魔尊之位时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其手段更是千奇百出。更何况四大皇子一一丧命,剩余皇室成员皆不足畏惧,要么自负,要么懦弱,沧释天要控制他们,或者是假扮一个,皆非难事。”

    妙瑛略加思索,点头道:“公主所言甚是,妙瑛还需多留些心眼。”端木琼璇咯咯一笑,说道:“父尊便说过,沧释天这套做法便是以皇甫制皇甫,最后再来个鹊巢鸠占,名正言顺地取而代之!”妙瑛听的是胆战心惊,正想再说几句,却听一名魔兵过来禀报道:“公主,前方发现几具尸体。”端木琼璇扬眉道:“走,过去瞧瞧!”两人随着魔兵而行,来到发现尸体之地。

    只见几具句惨白的尸体横卧在杂草之中,替这幽深的夜色增添了几分诡异和凄婉。

    端木琼璇瞧得真切,一共有八具尸体,而且都是女尸,其衣不掩体,身上布满瘀痕,腿股间一片狼藉,显然是生前遭受了极大的淫辱。

    端木琼璇朝妙瑛使了个眼神,示意她查看这些女尸的死因。

    妙瑛弯下修长的身子,对这八具女尸一一进行探查,最后禀报道:“回公主,从服饰来看,她们生前似乎是飞羽门的弟子,而且曾与人发生过激烈冲突,这里四周皆是打斗的痕迹,很有可能便是遇害之地。”端木琼璇道:“照这么看来,这几名女子是想从小路离开临夏山,从而避开玄甲魔兵,但却在中途遇上敌人。”

    妙瑛道:“应该是这样,这八名女子其身上并无致命伤痕,似乎是被硬生生吸尽精气而死的。”端木琼璇莞尔道:“吸尽精气,那岂不是采补之法,这次上山有趣的事倒真不少。”说罢便朝前走去,妙瑛不由一愣,这个公主娘娘所走的方向十有八九是那个淫徒所行之去处,不由得叫道:“公主,闲事莫理,我们还是去找炼神火炮吧。”

    端木琼璇呵呵笑道:“说不定早在妖族撤退前就把炼神火炮个拆解了,就算找到也是一堆废铁,倒不如去瞧瞧那个采补淫徒是何方神圣!”妙瑛无奈暗叹一声,便带着众魔兵跟上,这一路走来并无发现,正当妙瑛想劝端木琼璇放弃之时,忽然闻到空气中飘来一股腥臭异味,端木琼璇脸色一沉,压低声音道:“众人随我来!”说罢手按刀柄迅速奔往异味源头,妙瑛也提高警惕,紧握佩剑,准备随时出手杀敌。

    拔开茂密杂草,却见不可思议之景象——杂草之中只见一块剔透的红色晶石,端木琼璇顿时一愣,讶道:“罪烙血晶?”妙瑛奇道:“什么是罪烙血晶?”端木琼璇说道:“当初我曾听愆僧大师说过,修为越是高深的佛者犯戒后所遭到的业果报应也越为强烈,一身佛血遭罪业侵蚀,痛不欲生,但若是根基足够深厚便可将污秽佛血逼出体外,而这污秽佛血遇风即凝,化石结晶,成就这罪烙血晶。”

    妙瑛蹙眉道:“这么说来,那个采补淫徒是佛界中人?”“然也,而且表面上还是一个得道高僧。”端木琼璇露出一丝不屑道,”但实际上却是一个藏污纳垢的淫僧,什么罪烙血晶,不过是为自己脱罪的手段罢了,远不如愆僧大师那般以罪入道,孤身担业的气度!”“公主,属下有发现!”一名魔兵捧上一口长剑,向端木琼璇禀报道,”属下在前方发现这口佩剑。”

    端木琼璇接过长剑扫了一眼,说道:“是飞羽掌门的佩剑。”妙瑛道:“飞羽门总舵在江北,其掌门柳飘霜不但剑术过人,而且还是闻名江北的美人,当初慕容熙也曾想过将她绘入九天仙子榜,如今佩剑离身,莫非也遭遇不测?”端木琼璇冷然道:“那个淫佛擅长采补之术,这个娇滴滴的掌门人恐怕已经遭遇狼吻了。”端木琼璇心知劲敌在前,于是便下令众人小心前行,顺路而下,却闻声声低喘娇啼,端木琼璇打了个手势,让众人守在外围,自己与妙瑛小心接近声源之地。

    轻轻拨开杂草,只见两道身影正在交缠,一名女子被人压在树干上,虽不见面目,但身段婀娜,腿长臀翘,显然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端木琼璇好女色,见到如此佳丽心中不免一阵火燎,咬牙暗骂道:“该死的淫僧,竟如此对待绝色佳人,实在该杀!”只见那女子正是柳飘霜,此刻她衣不掩体,裙子被撕成碎步,两条玉腿白嫩嫩地裸露在外,上身被男子压在树干上,衣衫也被掀开,两团丰腴的玉峰更被粗糙的树皮压出红痕,圆润挺翘的玉臀含羞带恨地向后撅起,白花花的臀肉被撞得一抖一抖,一根肉柱粗暴地灌入其腿股中心,将宝蛤插得通红,两片花唇就像是被烧红的贝肉,被肉柱狠狠地摩擦抽送,一注又一注的阴精随着柳飘霜高潮而泻出。

    那名男子披头撒发,无法看清其面目,只听他说道:“小美人,这滋味可够销魂……”柳飘霜泣声道:“淫贼,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若不然日后定当将你碎尸万段!”男子发出一阵淫笑,猛地将她上身板起,手掌握住两颗玉乳,在她耳边轻笑道:“碎尸万段?只怕你舍不得哩……”说话间,下身加速抽动,肉根狠狠探采花心,杀得柳飘霜语不成声,词不成句,唯有阵阵娇啼哀吟。

    “舒服吗,小美人?”“舒服……不舒服,淫贼,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柳飘霜强忍体内快感,以最后一丝清明哀求道。

    但那淫贼却毫不收敛,宛若未闻,肉枪挑蚌心,刺得女人花枝乱颤,臀摇乳晃,高潮连绵,快美不断。

    端木琼璇暗叹一声:“这女子的阴息已经快被那淫佛吸光了,就算不死也成废人。”随着一声无助般的泣血哀鸣,柳飘霜缓缓倒下,小腹不住抽搐,艳红的乳珠渐渐变得惨白,而腿股处淫迹斑斑,流出的花浆由浓稠变为稀薄,随后便是鲜血直流,竟是被此人硬生生奸淫至脱阴而亡,一身元功尽被吸纳。

    端木琼璇玉指抹眼,魔瞳倏开,以无上瞳力欲窥此淫佛之虚实,谁料那人却是小心谨慎,不但以乱发掩面,更带着人皮面具,叫人无从窥探。

    就在此时,一道剑光横空划下,一柄软剑吞吐着剑气直取淫佛喉咙。

    “淫徒纳命来!”只见一名白衣佳人手持锐器忽然杀出,玉容含煞,誓诛此贼。

    端木琼璇看清此人面目后,芳心又惊又喜:“是冰妹,她果然也来了!”出剑之人正是楚婉冰,按照原本计划,她与燹祸、月俊宛、涟漪等人在负责火炮的攻击,待夷平武尊庙后,便毁去火炮从小路撤走,谁料行至半途,发现了好几具女尸,细细查探之下竟发觉这些女子是被人以淫术硬生生采补致死的,楚婉冰当时便是火冒三丈,也不顾什么身怀六甲、撤退大计,撇下燹祸众人便来寻找凶手。

    一路寻来恰好撞上此贼正在行凶,这小凤凰性子不如其母那般沉稳,行事颇有几分率性而为,看到此事便要拔剑平仇,讨回公道。

    那人身法甚是敏捷,脚步挪移硬生生避开了楚婉冰含怒一剑,楚婉冰暗叫一声贼子了得,当下施展灵蛇身法追了过去,连环出剑,逼得那人狼狈不堪。

    楚婉冰窥准时机,使出八臂通猿手,顿时剑气幻化无边,形成八方围杀之局。

    那人怒喝一声,化掌凝气,顿时金华大作,卍字法印强势拍出,挡下楚婉冰剑势。

    “大梵圣印?”楚婉冰惊怒异常,“想不到你竟是佛界之人!”那人阴沉笑道:“我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个妖女送上门来,而且根基甚是不俗,取你阴息相助,助我复元!”楚婉冰见他笑得阴邪,不由得火冒三丈,娇叱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姑奶奶今天就要把你这淫佛刺出十八个窟窿!”

    那人依旧冷笑,暗忖道:“这丫头确实媚态撩人,比起二十年前那个妖女也不逊多让……当初被界明那叛徒所阻,未能一尝那妖女之元阴,颇为遗憾,今日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这丫头!”楚婉冰见他眼神闪烁着灼烈光芒,心中警惕大增,屏气凝神,觅敌破绽:“这淫佛似乎在用采补之术疗复功体,这么说来他便是重伤未愈。既然如此我便不与他硬拼,改为游斗,耗也耗死你!”楚婉冰虽一度被怒火冲晕头脑,但冷静下来后依旧能准确地把握敌人弱点。

    “淫佛,纳命来!”楚婉冰挥剑再攻,那名淫佛反手便是一掌,其掌力雄沉磅礴,然而楚婉冰却使了个云霄六相,化出六个身影,让他重掌落空。

    淫佛掌力无处宣泄,反伤其身,顿时又吐一口鲜血,采补飞羽门弟子阴息修复的部分元功再度耗损,反倒是白忙一场。

    楚婉冰心知机会稍纵即逝,当下剑不容情,元古大力灌入剑身,凤嫣宝剑逼得笔直,直取淫佛心口。

    外有利剑逼命,内有旧伤复发,淫佛不禁仰天叫苦,只有闭目等死。

    然而就在剑锋距离心口还有半寸之时,楚婉冰忽感胎气躁动,真元难以为继,剑招也随之一顿。

    生乍现,淫佛不敢怠慢,豁出余力,当下凤嫣剑,使了个罗汉步掉头便走。

    楚婉冰岂容他逃脱,娇叱道:“淫佛,哪里走!”提着凤嫣便去追赶,谁知胎动难受,她的身法不复昔日灵动,眨眼间便被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眼看此獠即将逃走,楚婉冰又气又急,无奈身怀龙胎,气力不济唯有眼睁睁地目送淫佛离去。

    忽然,一阵银铃脆响,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冷笑:“冰妹让你留下,你便留下!”声音未止,沛然刀气拦路而来,硬生生地截断淫佛退路。

    只见端木琼璇持刀拦路,魔瞳含煞,花容凝霜,冷笑道:“佛界高僧也行此淫秽之事,倒也有趣。”淫佛见状,心中叫苦不迭,一个楚婉冰已经不是他现在这个伤体能够应付,再加上一个白骨阴魔,恐怕今天是难以全身而退了。

    乍见故人,楚婉冰甚是惊讶,说道:“端木姐姐你怎么也在这儿?”端木琼璇笑道:“咱们姐妹先将这淫佛擒下,再好好细说一番。”楚婉冰嗯了一声,挽剑封界,与端木琼璇一前一后将淫佛困住。

    端木琼璇手持魔刀断天行,率先进逼,施展斩地根之魔界刀术,对着淫佛首级便是一刀。

    淫佛鼓起余力,施展佛光卍华镜抵御刀锋,但斩地根刀术专门扰乱敌人下盘,甫一接招,淫佛双足便被雄沉诡异之刀气震得发抖,犹如置身沼泽泥地,难以自拔。

    端木琼璇嘿嘿一笑,刀锋再转,以三顺一逆之刀势划开佛光卍华镜,使了一招“山海崩”横向削往淫佛喉咙。

    淫佛也是了得,看准刀势,施展佛门的易筋驱骨之法,将身体变得极为柔软,腰身向下一缩,在毫厘之间避开刀锋,随即使了个金刚腿,一脚踢向端木琼璇丹田。

    端木琼璇左手撮指成刀,一击手刀朝下切去,这一手刀暗藏“山海崩”之刀劲,霸道刚烈,虽只是肉掌,但威力不在兵器之下,端木琼璇有绝对信心将其脚踝斩断。

    掌刀劈下,山海崩坍之刀气未取得意料中的效果,仅仅是发出一声骨裂的脆响,并未将他整个脚都斩断。

    端木琼璇暗吃一惊:“我这一掌也仅仅震裂他的踝骨,这淫佛明明已经是身患重伤,居然还能挡住我的山海崩,其肉身依旧如此强悍简直难以想象,若他功体十足,恐怕我跟冰妹联手也未必能拿得住他……”受伤之时任由如此能耐,若是精神十足之时,其身躯岂非金钢不坏,端木琼璇脑海里泛起一个词语——菩提金身!淫佛脚踝未断,但骨裂也是极为剧痛,他豁尽身法逃出端木琼璇刀气范围,谁料竟然撞上了楚婉冰的剑锋。

    楚婉冰杀机大盛,难容他活命,冰髓劲、苍木淬火、狮王拳三大神通汇聚一剑,拦腰劈下。

    淫佛无处逃避,将残存的元功一次爆发,顿时佛光大作,金身不坏,楚婉冰含怒一剑竟是劈之不入。

    “菩提金身?”楚婉冰又惊又怒,剑气再催三分,将元古大力汇入剑锋之内,誓要腰斩淫佛。

    菩提金身刀枪不入,可惜却需要足够的内力运功,此刻淫佛气力已衰,也仅仅能保住性命,整个人被楚婉冰劈得四脚朝天。

    他经验老道,借着倒地,使了个江湖中最为无赖的招数——懒驴打滚,看着这淫佛连滚带爬的姿态,楚婉冰也是哭笑不得,一时间难取其命门。

    端木琼璇见状,拔刀相助,使了一招“碎后土”,只见她魔刀朝地面倒插而下,霎时魔元迸射,化土气为刀,自下而上绞杀淫佛。

    这刀气是从地下冒出,淫佛唯有跃起身来,避开刀气,谁料他这一起身却给了楚婉冰机会。

    凤嫣挥洒,剑锋断根,楚婉冰这一剑不偏不倚,正中其裆部,只见寒光划过,淫器离体,血滴四溅,淫佛又痛又怒,叫骂道:“贱人,你竟然敢伤佛爷!”阉了此等淫徒,楚婉冰心情大爽,不由咯咯娇笑道:“妾身下手重了些,还望这位佛爷公公海涵!”一句公公叫得娇俏可爱,听得端木琼璇也是忍俊不禁,弯腰大笑。

    这妖魔双姝争芳斗艳,笑声悦耳,人比花娇,淫佛看的是心火撩动,可是就在他欲念暗动之时,引得下体血脉勃张,加速伤口流血,端的是自作孽不可活!淫佛冷哼一声,运功止血,并不惜自损根基,猛然使出逃命绝技,整个人化作光华飞遁,楚婉冰柳眉倒竖,握剑便要继续追杀,谁被端木琼璇拉住了:“冰妹,穷寇莫追,此人根基雄厚,若逼得紧难免会误伤自身。”楚婉冰不甘心地道:“难道就这么便宜他。”端木琼璇笑道:“冰妹你那一剑可不算便宜哩,直接把一名佛界高僧送到宫里当差,姐姐可是佩服不已。”楚婉冰笑道:“姐姐说的甚是,这淫佛断去子孙根,以后再无法行淫邪之事,这比杀了他还解恨!”两女又嘻嘻哈哈地笑了一阵,忽然端木琼璇神色一敛,肃容道:“冰妹,姐姐想向你借一样东西。”楚婉冰也收起媚笑娇态,拢了拢腮边秀发道:“不知姐姐想借何物?”端木琼璇一字一句地道:“炼神火炮!”此话一出,四周草丛里立即窜出数道人影,正是与端木琼璇同行的魔兵。

    深陷重围,楚婉冰媚眼依旧秋波流转,不见丝毫慌乱,娇笑道:“端木姐姐,哪有你这样问人借东西的?”

    第19回吉兆凶相

    白翎羽缓缓走来,望着那个浑身沾满污泥血迹的少女,心里不免暗叹一声,生出几分怜惜。

    “白将军,方才多谢相救!”王公公躬身行礼道。

    白翎羽回了几句客气话,目光凝视着皇甫瑶,只见这少女纤弱的身子还在簌簌发抖,便柔声问道:“郡主玉体安康?”皇甫瑶深吸了一口气,尽力控制内心的后怕,朝白翎羽行了个礼,说道:“多,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本郡主一切安好。

    “她话音虽还带着几分惊恐和慌乱,但皇家礼仪却做得十分到位,倒颇有几分天娇贵女的风姿。

    险些一命呜呼,如今还能压住后怕,这丫头也算是了得……白翎羽暗自赞叹,她虽贵为公主,但在军营长大,最反感的就是那些哭哭啼啼的娇小姐,如今皇甫瑶的表现令她不免对这个堂妹有了几分好感。

    皇甫瑶稍作镇静,开口问道:“白将军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小丫头倒也精明,一眼便瞧出我有事详询。”白翎羽暗笑一声,拱手道:“回郡主,如今临夏山已经被玄甲魔兵封住,若想突围逃生唯有依仗军方之力。”皇甫瑶愣道:“灵州已无驻军,若从其他州郡调兵恐怕来不及,这一来一回,恐怕我们已经失陷了。”

    这丫头对军国大事倒也十分清楚,不想她那个醉生梦死的父亲,白翎羽对皇甫瑶又多了几分改观,语气也少了几分轻蔑,说道:“郡主有所不知,晋王殿下带来的八万大军便是现成的军力。”这时王公公说道:“白将军,请恕杂家多言,这魔兵可以封山围城,恐怕早就把这八万大军给收拾了,又如何与敌军抗衡?”

    白翎羽笑道:“魔兵只有九千之数,虽是以一当十击溃八万大军,但毕竟这支大军数量也远在魔兵数量之上,要将支大军完全剿灭是不可能的,只要能将残兵收拢,那便可再与魔兵一战。”王公公点头道:“白将军说的有理,不知将军有何事托付杂家?”白翎羽道:“白某毕竟不是这支大军的直属将领,而且此刻也无兵部调兵令……”

    皇甫瑶忽然道:“据大恒军令,危急时刻,军衔高者可有调兵权,如今晋王殿下生死未卜,此处以将军军衔最高,这调兵之时合情合理,有何难为。”白翎羽对她又多了几分喜爱,点头道:“多谢郡主提醒,白某虽问心无愧,但怕被他人误伤,在我头上扣一顶兴兵作乱的帽子,到时候在下可要提着脑袋走路了!”皇甫瑶见她说得有趣,不免噗嗤一笑,一扫满脸恐惧,宛如春花吐蕊,秋水惊鸿,便是白翎羽也不禁暗赞其丽色过人。

    皇甫瑶正容道:“白将军为国为民,本郡主岂容小人玷污你一片丹心,此事交我了,由我作保,谅那些小人也不敢多言!”白翎羽暗忖道:“这丫头倒也仗义,只不过你这般揽事上身,夏王府恐怕难以置身事外了。”抬眼望去,只见皇甫瑶美眸中略带几分顾忌,想必是在替她这番言论担忧,毕竟夏王半生低调,她身为夏王郡主却要打破父亲多年经营的保身之局,日后也不知会不会召来祸端,不过这一丝顾忌也仅仅是一闪而过,那双美眸很快便恢复清明,竟是义无反顾之色。

    白翎羽暗忖道:“小丫头一心想做个侠女,可惜身份限制,无从闯荡江湖,但她如今这份心意,比起那些武林中那些伪君子也不知强了多少倍。”这时王公公开口道:“白将军尽管放心,杂家替你作证,回京之后定然如实禀告皇上。而且将军若不嫌弃杂家武功低微,吾愿随将军一并突围,助将军收拢残兵!”白翎羽心知这个太监乃皇甫武吉之心腹,若由他作证和帮助,后续事情便轻松许多,此等强援岂能拒之门外,于是点头答谢并答应下来。

    临走之前,王公公朝净尘走去,行礼道:“听闻道长玄学通天,杂家想请道长替此行问个吉凶。”净尘颔首点头道:“公公客气了,贫道这便问上一卦。”

    说罢便从怀中掏出龟甲和铜钱,口诵法诀,摇晃龟甲,铜钱在里边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倏然净尘龟甲倾斜,铜钱落地。

    白翎羽望着净尘卜卦之神情,暗忖道:“残兵中可能有元鼎的门徒,未免激化他们的矛盾,净尘道长他们只能按兵不动,若不然有这三教先天相助,这区区玄甲魔兵何足道哉!”净尘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铜钱,笑道:“刀兵藏生机,此行定当顺利!”王公公呵呵一笑,心情稍微镇静。

    一旁的宗逸逍问道:“不如让宗某门下弟子与二位同行吧,也好有个照应。

    “白翎羽道:“阁主好意心领了,此番旨在与暗中突围,联络大军,所以人多反而不便,我与王公公同行便可。”“那便预祝二位马到功成。”送走两人后,宗逸逍见净尘眉头轻蹙,不禁问道:“白毛道,你露出如此愁容,莫非他们前行之路暗藏杀机?”净尘摇头道:“非也,只是这个卦象似乎有还有另一层深意,吉凶交替,却有是忧喜参半。”宗逸逍道:“有话直说,别一惊一乍的!”净尘叹道:“白将军此行并无凶兆,只是其身边亲朋好友会有所危险,而且这个受害之人很有可能是婴童。”宗逸逍道:“婴孩代表无限生机,乃喜庆也,为何会有大凶之兆。”净尘蹙眉道:“此卦象明有‘亢龙有悔’,暗有‘鸿渐于陆’,外有‘飞龙在天’,内有‘突如其来’。亢龙有悔本是过于充盈,而鸿渐于陆便是凶兆,两卦明暗交替,便是指凶兆由于过于旺盛而产生!飞龙在天本是大吉之象,利见大人,这个卦象在外,所以这个大人亦可直接指孩童的父母,而突如其来为焚如,死如,弃如。在此可解为凶相也。这四大卦象明暗内外结合,其完整意思便是此婴儿父母为大气运之人,福缘深厚,一切厄运皆可迎刃而解,正因为他们气运过强,遭到老天妒忌,便将厄运将至其婴儿身上,所以这个孩子恐怕要胎死腹中了!”宗逸逍打了个哈哈道:“子曰,怪力乱神,你这白毛就会唬人!”净尘也不反驳,叹道:“宗兄,这孩子不但福缘浅,而且还来得怪异,堪称怪胎。卦中暗藏着巽风之象,便是指这个孩子像风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青衫翠裙,朱唇雪靥,妖娆绝色。

    龙辉望着眼前这武功、智谋、容貌皆可与洛清妍一争高下的女子,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警惕,双眼紧视,不敢怠慢。

    鹭眀鸾依旧巧笑嫣然,轻抬素手,理了理几根贴在桃腮上,被夜风微微吹乱的秀发,仪态洒潇而又妩媚。

    洛清妍是清丽之中暗藏一股妖娆的婉媚,将精纯端雅与妖娆妩媚这两种矛盾的气质结合起来,叫人难以抵御和抗拒,犹如酥嫩熟润的玫瑰,而鹭眀鸾则更多的是艳丽中带着危机野媚,诱人之余却暗藏危险,更像一朵妖艳的罂粟毒花。

    “龙将军,妾身敬你是个英雄人物,但却不想到你是如此死脑筋。”鹭眀鸾幽幽叹道,“竟然心甘情愿地被人人再三利用!”龙辉哼道:“挑拨离间的事情便不要再说了,省口气暖胃吧!”鹭眀鸾咯咯娇笑道:“现在可是夏天哩,热得逼人,再暖胃还不把人憋死吗?”这话虽有几分耍赖撒,但却不影响其风姿,反倒是这几份无赖的痞子气使得她多了几分少女的娇俏。

    明明是跟洛姐姐一个时代的人,竟然还有少女般娇腻气质,当真妖孽!龙辉暗骂一声,想到这里脑海中再度浮现洛清妍之容貌:“若洛姐姐……不!妖后娘娘摘掉金凤簪和那几件首饰,弄个秀发披肩,丝带系发,再穿个对襟白衣,素色襦裙……根本不像冰儿的娘亲,反倒是像姐姐。”其实洛清妍驻颜有术,便是年近四十依旧艳丽如昔,只是平日为了维持妖凰气度,才盛装打扮,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若也想楚婉冰那般不着铅华,恐怕外人还以为她不过二十岁。

    如今这个鹭眀鸾竟也有这般的丽色,叫龙辉不得不暗赞妖族女子当真是受上天之恩宠,偌大一个部族,随便找一个都能与皇宫大内的贵妃才人相媲美。

    好不容易压住那些不必要的思绪,龙辉故意装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冷哼一声搬弄是非,拂袖便走。

    鹭眀鸾轻笑道:“既然龙将军认为妾身是在搬弄是非,挑拨离间,那想必心念坚定了!”龙辉冷然道:“既然你知道,何必絮言!”鹭眀鸾朱唇轻扬,淡淡道:“既然心念坚定,便不会受外界影响,那又何惧我一妇道人家的口舌呢!”

    以彼之矛攻己之盾,她看似闲聊的语气中,藏匿着尖锐的机锋,叫人难以反驳。

    饶自己是在演戏,龙辉也是觉得一阵气结,暗忖道:“好厉害的辩才,难怪可同妖后争斗多年而不倒。”压下心中感慨,龙辉沉声道:“好,龙某便要瞧瞧你是如何说道!”鹭眀鸾美目凝在龙辉脸上,过了半晌,檀口吐言:“从你见到洛清妍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在利用你,五年前,她利用你破解天罗阵,当你同她那丫头成婚后,她便不着痕迹地压榨你的利用价值,先让你与皇甫武吉周旋,再利用你来对付昊天教、征讨煞域,而到了临夏山,我那师姐为了引我出来,更不惜一剑刺穿你的胸口!”

    龙辉装出极为愤怒的样子,额头青筋隐现,喝道:“够了,给我闭嘴!”鹭眀鸾掩唇一笑,继续说道:“刚不久,她让你做诱饵,引三教元老入瓮,之后更是枉顾你之安危,用炼神火炮轰击武尊庙!”“叫你闭嘴,没听到吗!”龙辉暴跳如雷,挥掌劈向鹭眀鸾,但有意收敛五分劲力,装出被火炮炸伤的模样。

    鹭眀鸾莲足一点,娇躯轻巧地避开厉掌,啧啧冷笑道:“这点力气连小猫都打不死,更别说杀人了,炼神火炮的滋味如何?”龙辉掌力再吐三分,厉风横扫八方,暗忖道:“继续挑拨吧,我现在就装出火冒三丈的样子,装疯卖傻,最好能趁机杀了你这毒妇,省得日后烦心!”龙辉心中杀机暗藏,却又要装出身负内伤的样子,所以掌力难以施为,鹭眀鸾青衫飘舞,巧妙躲避劲风厉掌,姿态优雅,游刃有余。

    过了数个回合,鹭眀鸾妖瞳倏张,魅惑光芒一闪而过,正是玄媚夺神术。

    龙辉只觉一阵气凝,赶紧施展枯木禅法抵御,龙辉也仅仅学到了半桶水,心念入虚空,虽可抵御妖术夺神,但也失去了主动进攻的先机,除非鹭眀鸾出招攻击他,若不然龙辉这个“行尸走肉”的状态是无法对鹭眀鸾造成伤害的。

    鹭眀鸾收回夺神术,嘻嘻笑道:“上回还以为妾身的绝招失灵了,原来是将军学会了龟缩之法,叫人家无从下手。不过乌龟缩头后,也仅仅能够自保,是伤不了人的!”龙辉感到威胁已除,便散去枯木禅法,两眼紧紧盯住她,气氛一片凝重。

    “哎呀,龙将军别老板着脸,怪吓人的!”鹭眀鸾展颜轻笑,瞬间便是气氛缓解,媚眼滴溜溜一转,说道,“忠言逆耳利于行,龙将军,妾身敬你是个英雄,才跟你说这些的,希望将军能早日醒悟,莫要再给人当枪使了。”拧转纤腰,鹭眀鸾举步若离,竟将背心命门暴露给了龙辉。

    龙辉心口一紧,这乃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此时出手有很大机会可取鹭眀鸾之性命,但心里却是涌起一片疑云:“以这妖女谨慎狡猾的性子怎会这般大方地将背门让给我,难道又是什么试探之计。”龙辉本想放弃这个杀敌机会,忽然脑海灵光一现:“试探,这妖女将背门卖给我,是要试探方才她那番话有没有起了作用……”鹭眀鸾这种看似不经意的小动作藏着无数深意,就像是皇甫武吉那般,一个眼神,一句话,皆暗含难以揣度的帝皇心术,而鹭眀鸾这个转身也有其难以度量的心计。

    龙辉感到一个头两个大,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出手,还是装作不知,他心知下一步的反应十分重要,一个不慎便会全功尽弃。

    “鹭眀鸾敢将背门露给我,那我偷袭十有八九不会成功,但我要是毫无动静,却又显得有些矫情,明明大敌将命穴露出,而我却按兵不动,定然会叫鹭眀鸾怀疑我另有所图……要是出手的话,那又会让鹭眀鸾以为我对妖后绝对的信任,那她便会放弃离间之计,究竟我该做什么才能取信于这妖女。”龙辉大感头痛,也不知要怎么做才能像一个“即将被策反的人”,心里不禁暗骂:“好狡诈的妖女,这么一个转身便叫我进退两难……”忽然他捕捉到了一丝灵光——“既然不能进退,那我便不作进退!”想到这里,龙辉缓缓举起手掌,双眼锁定鹭眀鸾之命门,指掌凝气,即将吐劲杀敌,但手掌在半空举了半晌,又缓缓放下,仿佛内心正在经过一番剧烈的挣扎。

    鹭眀鸾倏然停步,转过螓首笑道:“龙将军,妾身以后再来找你,希望到时候你可以清醒过来!”说罢便转身离开,望着那道远去的婀娜倩影,龙辉总算松了口气,叹道:“这女人不简单啊!”鹭眀鸾这一个动作可谓高明之极,直接试探出龙辉是否可信,是否可以继续策反,无论龙辉是出手还是不出手,也唯有龙辉那番进退两难,矛盾挣扎的表现才像一个心志开始动摇之人,鹭眀鸾才会继续跟他接触。

    这次瞒过了她,也不知道这妖女今后会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来试探他,总之以后是没好日子过了!龙辉自嘲地笑了几声,忽然心口一阵剧痛,难以言喻的不安涌上心头,心脏就像被人用手揪住般,不住地抽搐。

    望着围在四周的玄甲魔兵,楚婉冰巧笑嫣然地道:“端木姐姐,不是小妹吝啬,只是小妹嫌那口火炮太重,把它推倒山下了。”端木琼璇噗嗤笑道:“早知道妹妹会这样做,姐姐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根本就不抱希望。”楚婉冰嘟嘴撒娇道:“那姐姐你还凶巴巴地吓唬人家。”端木琼璇见她娇憨可爱,眼中透着阵阵灼烈光芒,柔声道:“姐姐哪舍得吓唬妹妹你啊,这其中定有误会。”楚婉冰娇哼一声,指着四周嗔道:“还说没有,你看看,这群奴才那个模样,讨厌死了!”楚婉冰一笑一颦,一嗔一怒皆是媚态天成,看得端木琼璇恨不得就把她吞到肚子里,魔女舔了舔红菱般的朱唇,娇叱道:“谁让你们出来的,知不知道唐突贵客,还不快给我滚下去!”众玄甲兵闻言,急忙退回树丛里。

    端木琼璇展颜笑道:“冰妹,这些不懂事的奴才已经走了,咱们姐妹也好久没见了,不如找个地方说些私密话吧,自从上回酆都一别,姐姐是憋了一肚子的话。”说话间便要去拉楚婉冰,楚婉冰轻巧地使了个身法避开了魔女那只素白如玉的小手,笑道:“小妹也是极为挂念姐姐,也有一些话要说,但这儿人多耳杂,不如咱们到前面松树林去说说话吧。”要到松树林便得经过一片空旷的荒地,到时候楚婉冰便可占得地利先机,无论是战是退皆可由她把握。

    端木琼璇看着楚婉冰的背影,只觉得那小腰何其柔媚纤细,盈盈可握,那纤细的腰背曲线缓缓滑落,到了臀部便形成一道肥美丰润的圆弧,宛如两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恨不得在上边咬上一口,尽情品尝那甜美的蜜汁。

    端木琼璇越看越爱,情火瞬间冲上脑门,只觉口干舌燥,想也不想便跟了上去。

    两道得天独厚的丽影带着魔魅和妖媚一前一后地朝松树林走去,行至荒草平原,端木琼璇再也按耐不住,加快步伐走到楚婉冰身后,展开皓臂便要将她搂在怀里。

    楚婉冰只觉得身后传来一股温香兰息,心知这个端木姐姐又要对自己“不轨”,于是哪容她轻易得逞,使了个灵蛇身法嗖的闪开,叫这魔女扑了个空。

    端木琼璇咬唇道:“冰妹,别再躲了,快让姐姐好好抱抱你!”楚婉冰咯咯娇笑道:“姐姐,你又来哩,现在可是夏天,两个人腻在一块很热的,我怕出了一身臭汗熏坏姐姐。”端木琼璇笑道:“冰妹这般绝色佳人,出的汗也是香的,姐姐巴不得天天都能闻到妹妹你的香汗呢。”楚婉冰跺脚道:“我才不要呢,这黏糊糊,怪难受的!”端木琼璇说道:“若是如此,姐姐就替妹妹打水梳洗。”

    说到这里,端木琼璇脑海中不禁浮起一副美人沐浴图,芳心更是一片灼热,双眼几乎快要喷出火来,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一步踏上,欲将这娇媚妖姬揽在怀中。

    楚婉冰身形转换,动作轻盈美丽,犹如灵禽展翅,凤凰翱翔,叫端木琼璇再度扑空,楚婉冰这套步伐名为凤仪步,乃是五凤心诀的入门功法,她虽有凤凰血脉但因根基缘故并未修炼那些威力强悍的武决,但洛清妍心疼女儿,便将这套步法传给了她。

    越是吃不着,端木琼璇越是狂热,立即使出独门轻功——幻魔影,身形似真似幻,看似漫无目的地行走,实则步步紧追楚婉冰。

    妖魔双姝便这样一前一后地在荒野中斗起轻功,魔女欲得佳人,内元奔腾如泉涌,誓要摘下这枚诱人果实;妖姬却是巧笑戏耍,凤仪步轻踏红尘,进退得据,游刃有余。

    “冰妹,别再折腾姐姐了,我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端木琼璇一边追赶一边说道,“只要能得到你,姐姐就算放弃整个天下又有何妨!”楚婉冰噗嗤笑道:“姐姐真是豪迈,可惜小妹却又不能放下的东西,只能辜负姐姐的好意了!”

    数度示爱不成,端木琼璇因爱生恨,思忖道:“既然你不愿接受我,那我便先将你擒下,带回魔界后,我日日夜夜地对你好,过段时间你自然会忘记那个小子,跟我双宿双飞。”端木琼璇芳心一横,断天行再度出鞘,刀气隔空劈下,直取楚婉冰下盘。

    楚婉冰与她多番交手,自知斩地根刀术之特性,于是暗运拔山掌,吸纳大地元力以制衡。

    凤嫣惊鸿,断天斩地,刀剑交汇,激起一片尘浪。

    双方根基相若,甫一交手难有胜负,端木琼璇刀锋划动,横削竖劈,拉出一个十字刀芒,此招名为“十方破”,前半式讲究以大开大合刀路封锁退路,将敌人逼到困境,而后半式再以十字刀气绞杀对手。

    看着那个十字刀芒先朝周围扩散,随即再向自己合拢,楚婉冰媚眼凝华,镇静自若,素手挽剑,使出八臂通猿手,剑气瞬间朝四面八方辐射,尽削刀芒于三步方圆之外。

    刀式被解。

    端木琼璇毫无苦恼,反倒是魔瞳一亮,花容上再添三分喜悦,暗忖道:“冰妹当真是风华绝代,若非如此又怎让我这般着迷!”想到将这骄傲的妖姬征服的快感,端木琼璇更是兴奋,再施斩地根绝式——万骨枯,刀气化出无尽骨骸,白森森的魔爪朝着艳丽凤羽伸去,誓要擒凤拿凰。

    楚婉冰莲步聘婷,剑花翻腾,瞬间便是妖火汹涌,魔骸枯骨顿成焦炭。

    “破得好!”端木琼璇战血沸腾,笑语盈盈地称赞道,“冰妹,再接姐姐一刀如何!”楚婉冰媚笑道:“盛情难却,小妹勉力而为!”端木琼璇咯咯笑道:“若是妹妹接不下,可要受些惩罚哦!”楚婉冰笑道:“可得先说好,是什么惩罚,若是太重小妹可不依哩!”看着这媚态撩人的妖姬,端木琼璇吞了吞香涎,张开几乎要冒火的口唇道:“当然不会太重,姐姐那舍向妹妹下重手。只是要想妹妹讨点贴身之物,比如手绢、汗巾又或者小肚兜之类。”

    楚婉冰为之一阵气结,暗忖道:“这魔女说话也忒露骨了,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若换了龙辉之外的男子敢这样调戏她,楚婉冰早就一剑封喉了,但端木琼璇明明一个俏生生的大姑娘,却表现得像是一个心急火燎的色鬼,叫她实在发不起怒来。

    只见端木琼璇举刀劈下,只闻骨铃作响,一股强大的崩塌之力倾斜而下,犹如山崩海啸,正是魔刀绝式——山海崩。

    楚婉冰审时度势,气走全身,幻化六相虚影,正是云霄六相,然而这次的云霄六相与往日颇有不同,除了虚实难辨之外,还带着几分纳气化劲之效果。

    只见六相掠过,端木琼璇的山海刀势竟然被吸走八成真气,原来楚婉冰在施展云霄六相的同时也将纳元剑诀汇入其中,这两大绝式融合,模拟出了龑武天书论武决的效果,与龙辉那招——以疾破猛有异曲同工之效。

    端木琼璇咦了一声,甚是讶异,她虽知楚婉冰之能为,但却未曾想过她能这般轻易破招,然而楚婉冰破招之后便是反击一剑,端木琼璇不敢怠慢,当下环刀护身,然而楚婉冰这一剑暗藏元古大力,刚猛强悍,端木琼璇仓促之下难以抗衡,被凤嫣剑震得连退数步,气血翻涌难受。

    楚婉冰一击得手,不欲继续缠战,立即化相凤凰,准备展翅飞走,谁料端木琼璇在瞬息间便调和内息,拖刀进逼。

    火光电石间,端木琼璇又来了一招血霹雳,这一招乃引九天罡气为刀,借着天穹之力居高临下杀伤敌人。

    霹雳血刀从天而降,楚婉冰难以高飞,唯有举剑当格,虽力保不失,但也失去撤退机会,被端木琼璇再次缠上。

    “冰妹,姐姐是一片赤忱,你怎忍心三番五次地拒人千里之外。”端木琼璇抡刀进逼,檀口吐柔语,刚硬刀势之中又带着几分幽怨。

    楚婉冰挥剑封刀,说道:“姐姐,事事不可强求,小妹对你只有姐妹之情,还望姐姐莫要再为难小妹!”“我今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走的,就算动粗,我也要把你留下!”端木琼璇单刀向天,气走筋络,劲贯武脉,魔气沛然而生,直冲霄汉,悍然使出斩地根之最上刀决——魔断天!当初在魔界,楚婉冰也曾对上过此招,心中瞬息拟定出应对之策,面对扑面而来的刀气,她借着凤嫣剑柔韧的特性,使出灵柔剑诀,以柔制刚,卸雄沉刀势于无形。

    “冰妹好功夫,再接姐姐一招——无手魔刀诀!”绝式无功,端木琼璇毫不气馁,五指一松,抛刀脱手,断天行飞掠而出,竟是以其御刀之法,魔刀一改昔时刚烈走势,变得刁钻多变,宛若跗骨之蛆,紧紧贴着楚婉冰。

    楚婉冰嫣然媚笑,玉指捏剑诀,宝剑离手,亦是以气御剑。

    真气御兵,妖魔缠战,刀剑比拼,化作铿然脆响,金铁交鸣,替这幽暗夜色陡增三分艳光。

    倏然楚婉冰小腹再度不合时宜地抽搐起来,竟是那阵古怪胎动,随之真气为之停滞,凤嫣剑颓然落地。

    端木琼璇见状立即趁胜追击,但她也收敛三分,弃刀用掌,芊芊玉指筛张而开,拿向楚婉冰气门,楚婉冰强压腹痛,鼓起余力使了一招拔山掌,双足驻地,素手推出,与端木琼璇对了一掌。

    端木琼璇这一手并未出全力,楚婉冰本想吸纳地气将她逼退,谁料胎动更加剧烈,痛得她冷汗直冒,无暇抵御端木琼璇的魔气,气脉一阵酸麻。

    “冰妹,姐姐这一招名为万魔锁脉手,专门制人气脉!”端木琼璇一招得手,得意笑道,“你还不要白费力气了!”楚婉冰哼了一声,暗忖道:“锁气脉有什么大不了的,待我用拔山掌卸去这股魔气,看你还怎么锁脉!”于是下盘下沉,便要将端木琼璇的魔气引到地下,谁料在妖气引到魔气的过程中再度发生意外,那股魔气本应顺着椎骨而下,由双足流到地下,可是达到小腹的时候竟然冲击胎儿。

    楚婉冰尖叫一声,痛得冷汗直冒,下意识地弯腰捂肚,端木琼璇也大感意外,这个万魔锁脉手并非什么攻击性的武学,制敌的成分多于杀敌,怎么会让楚婉冰这般痛苦。

    楚婉冰不住地大口喘气,小脸越发惨白,豆大的汗珠满布娇靥,白裙竟多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宛若雪地上盛开的一抹嫣红梅花。

    剧痛攻心,楚婉冰再难支持,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20回喜忧参半

    “哈哈,总算逃出临夏山了!”在灵州城池的一间豪华客栈内,端坐在雅间的月俊宛开怀大笑,自斟自饮,略带邪气的俊脸挂着几分劫后余生的笑容。

    燹祸望着一桌丰盛的酒菜,双手抱胸,并无饮用的意思,反倒是愁眉紧蹙,满怀心事。

    月俊宛咦了一声道:“老二,你怎么不喝呀?山上的东西清淡得很,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开怀畅饮,为何还一副苦瓜脸!”燹祸哼道:“少主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还有心情喝酒?”月俊宛摆摆手道:“安了,安了,少主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你跟螣姬那条蛇绑在一块,也不一定打得过那只小凤凰!”

    “臭狐狸,你背后嚼谁舌根呢!”一声娇叱从门外传来,只见一名身着雕花云纹襦裙的美妇推门进来,腰细如蛇,步态妖娆,修长的美腿交叠行走,蛇腰摆动,两瓣肥沃的臀股也随之荡出迷人波浪,阵阵幽香随着扭腰摆臀而飘散。

    月俊宛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举着酒杯嘿嘿笑道:“螣美人,小生在赞你风华绝代,美若天仙,就算是少主比起你来也略逊三分。”螣姬白了他一眼,呸道:“油嘴滑舌,信口雌黄!你这死狐狸,一天不说人长短就会少两斤肉,姑奶奶信你的鬼话才怪!”

    燹祸打断他们的斗嘴,说道:“螣姬,临夏山的状况如何?”螣姬肃容道:“白翎羽与那姓王的太监联手突围,收拢了大约五千残兵,配合山上的正道人士夹击玄甲魔兵,临夏山之围已解,奇怪的是在焱州与官兵对峙的金铁军竟然退回了魔界。”燹祸又问道:“黑水魔君是生是死?”

    螣姬叹道:“应该还活着!因为恒军刚一反攻,玄甲兵就边打边撤,山上的武林人士还没来得及冲下来,他们就已经摆好了撤退的阵势,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合围夹击。”燹祸也觉得奇怪,魔界的兵甲骁勇之名威震三界,面对不到六千人的残兵竟然撒腿就跑,这其中深意实在耐人寻味。

    “可有少主的消息?”燹祸想不通,干脆不想,直接询问楚婉冰的消息。

    螣姬微微一愣,讶道:“少主不是同你们一起撤离的吗?”燹祸叹了一声,便将事情始末说出,螣姬听后不住跺脚着急,嗔道:“这丫头也忒冲动了,她这一跑丢我们怎么跟娘娘交代呀!”燹祸蹙眉道:“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寻回少主,其他话多说无益。”螣姬美目低垂,叹道:“娘娘刚到北城的星湖居,老二你还是速速前往,亲自向娘娘汇报。”燹祸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雅阁房间。

    月俊宛笑道:“蛇美人,如今就剩我跟你了,算不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呢?”螣姬雪靥凝笑,白了他一眼道:“不算孤男寡女,应该是两个闺阁密友对坐常饮。”月俊宛猛地将酒水喷出,咳嗽道:“蛇美人,你说什么?”

    螣姬掩嘴轻笑道:“狐狸相公,莫非你忘了前不久某人唱娇柔艳曲,跳聘婷舞步吗?”月俊宛顿时抓狂叫苦:“都是鹭眀鸾那臭婆娘害得我!”螣姬轻哼道:“谁知道你是不是重见老相好,向她卖乖献媚,故意来那么一出歌舞讨美人欢心!”月俊宛双手合十,做求饶状道:“蛇美人,鹭眀鸾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躲她还来不及呢,哪敢去招惹她!”

    看到螣姬脸色稍缓,月俊宛立刻棒打随蛇上:“要说讨好的人也得先讨好我的心肝宝贝美人蛇!”螣姬俏脸稍红,呸道:“都多少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月俊见她脸红,暗自称妙,当下语气转柔:“螣姬,这么多年了,我对你的心意始终没变。”

    螣姬水汪汪的眼睛一转,暗忖道:“死狐狸还想对我油腔滑嘴,还以为姑奶奶是当年那个小姑娘吗!被鹭眀鸾耍了一顿,还不知道收敛,还敢把手伸到我这来!”螣姬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这骚狐狸一把,于是便装作神魂颠倒的模样,双眼迷离,秋波暗送:“死狐狸,你真是这么想的?”

    月俊宛顺势探出手来握住她一队柔荑,点头道:“当然,我骗谁也不会骗我的蛇美人!”看到螣姬没有反对,月俊宛心头一热,得寸进尺,轻轻做到螣姬身边,低头说道:“螣妹妹,这些年我可是一直都在想着你,可是你都以族中大事为由,对我爱理不理的。”

    螣姬叹道:“月哥,不是妾身不愿理你,当时整个族群被天罗阵压制得几乎要灭绝了,为了破解这个阵局,娘娘是日夜发愁,我们做属下的更没道理风花雪月。”

    月俊宛伸出一只手臂,从螣姬背后绕过,轻巧地搭在美人柔嫩的膀子:“当初因为天罗阵的缘故咱们分多聚少,但如今天罗阵已经被娘娘和驸马爷联手打破了,族人也得以迁徙入神州大地,但你还是像原来那般对我不理不睬……叫我茶饭不思啊!”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死狐狸的德行,看到美女便不知东南西北,单是在金陵就养了三五个小骚货……螣姬心里虽是狠狠骂道,但被他说话时,嘴唇喷出的热气烘在耳垂,全身毛孔顿时大开,筋骨酥软。

    月俊宛曾与她多番欢好,如今看到她此等妩媚妙态,心中大感快美,欲火暗烧不已,于是将酒杯送至螣姬丰润的红唇前,又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蛇美人,跑了一整天的路,喝口酒润润喉吧。”螣姬眼珠一转,咯咯娇笑,玉手探下,猛地扣住月俊宛的子孙根,她这手法使得极为巧妙,是十指与中指恰好夹住肉柱棒身,剩余三指不偏不倚正中两颗肉丸,月俊宛顿感胀痛难耐,怪叫一声,手中酒杯落下。

    酒水正好撒在螣姬裙子上,夏日炎炎,螣姬本事燥热难受,本被热气熏蒸的肌肤忽然被冰凉的酒水一浇,不禁泛起一阵鸡皮疙瘩,腿心略感一片湿意,也不只是酒水润花还是幽谷吐泉。

    那身夏衣本就单薄,湿透后便紧紧贴在肌肤上,月俊宛隐约可见那酥嫩的肌肤,以及腿股交叠处那饱满的蜜糖包子,其中心更有一道紧凑细长的蜜裂,而包子内藏蜜汁正从裂缝渗出,看得月俊宛心痒难当,顿时忘却了下体的胀痛,沛然血气涌到腿心,肉柱瞬息变得又硬又热,螣姬只觉得手心一阵灼热,玉颈不禁涌起一阵熏粉。

    “死狐狸怎地就如此精神?”螣姬芳心倏然一阵乱颤,鼻息略显粗重,自从上回与龙辉偷情后,她熟美的身子便一直久旷着,如今遇上老相好的这般精壮勃发,小腹处立即冒出一团烈火,原本是要教训这只死狐狸的心思也不知道抛到那个角落了。

    月俊宛见她媚眼半垂,喘息粗重,鼻尖渗汗,心知这条美人蛇已经开始动情发骚,便顺势说道:“好妹子,你裙子都湿了,让我替你褪下吧。”他语带双关,伸手探入螣姬腿股间,触及一片腻滑,仿佛是甜美的新鲜荔枝,随着外壳剥离充沛的汁水猛地打湿了拨开外壳的手指,喜得月俊宛不禁眉开眼笑,思忖道:“蛇美人韵味十足,比我在江南养的那些小蹄子好了不知多少倍,也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有没有便宜其他男人!”

    月俊宛生性风流,极为迷恋男女之事,少年时期便摘花惹草,族内女子与他有关系的数不胜数,而蛇性趋淫,虽不似月灵夫人那般人尽可夫,但螣姬也是放荡不羁之辈,少女时期便与月俊宛好上,但两人并未成婚,原因是妖族有个规定,女子无论婚前如何放荡,一旦嫁人便得守节尽贞,除非丈夫身亡,若不然不可再与其他男子欢好。

    螣姬对此并不感冒,干脆便打定主意不嫁他人,好好风流快活,与月俊宛姘了几年后,觉得这狐狸精太过羸弱,于是便将他一脚踢开。

    鹭眀鸾夺权,妖族内乱,洛清妍虽镇压叛乱,但长老会也因内乱损失惨重,族内也元气大伤,两人临危受命各司长老职位,之后便是设计破阵,北疆鏖战,重返神州……等等一系列的大动作,螣姬为人精明,又擅长采集情报和炼制毒药,顺理成章地成为洛清妍的得力助手,一直置身在核心。

    而月俊宛因为擅长机关器械,则被洛清妍派往外围,制造各种器械机关,因此两人在过了那段如胶如漆的日子后,便很少见面。

    如今重逢,又是独处一室。

    月俊宛瞬间燃起旧情,而螣姬因为那日被龙辉一番有力的恩宠勾起隐藏多年的欲火,两人顿时成了干柴烈火,情动难耐。

    月俊宛伸手揽住螣姬粉颈,将她螓首拉到跟前,对着红唇便吻下,螣姬嘤咛一声,也不拒绝,手臂竟是主动朝上勾起,箍住月俊宛的后脑,与他激吻起来,细滑而又似蛇信般灵活的丁香主动伸入老情人口中,撩拨口腔嫩肉,席卷其舌头,吻得香艳异常,口涎四溢。

    良久,唇分,螣姬与月俊宛额头相贴,香喘吁吁地道:“死狐狸,这些年你倒也过的舒服,美女佳人,莺声燕语,好不风流!”月俊宛一边解她衣襟扣子,一边说道:“那些小丫头生嫩得很,哪能敢我家蛇美人相比。”话还没说完,便将螣姬衣襟解开,袒胸露乳,两团白花花的乳肉丰腴地溢出,形状饱满圆润,犹如刚刚出炉的大白馒头,又香又软,恨不得吃上两口。

    螣姬挺起胸膛,媚眼如丝地道:“呸,谁是你家的,姑奶奶才不想嫁你呢。

    “月俊宛伸手握住乳球,细细品味,比起少女时分的坚挺,如今的螣姬更多了几分熟妇的柔沃,巨乳似瓜,握得满手肥腻,大呼过瘾,于是便顺口答道:“当年咱们本来就是一对,不如就趁现在喜结连理吧。”螣姬被他握得十分舒服,香喘细细答道:“少来,嫁给你姑奶奶既然守节尽贞,又要看着你这骚狐狸到外边勾搭女人,那还不活生生把我憋死吗!”月俊宛俯首而下,咬住一颗鲜润的沃乳,吃得满嘴乳脂酥酪,一时间也舍不得松嘴,便含糊不清地道:“那……更好,本公子乐得清闲!”螣姬被他吃得身娇体柔,肌熨肤烫,抱住他的头使其更加埋入乳肉之中,喘息道:“死狐狸……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今个你要是不把姑奶奶伺候好了,小心我毒死你!”

    月俊宛嗅着那腻腻的乳香,说道:“死便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螣姬咯咯一笑,捏住他的耳朵将其从自己双峰拉了起来,呵气如兰地道:“可惜我这药叫做断阳丹,你若做鬼恐怕也是一个无能鬼,如何风流法?”青蛇口中牙,恶妇毒心肠!这条蛇精可是两者都占了,月俊宛哪敢哪敢忤逆她,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唯有尽力耕犁,好好滋润这块久旷的肥田。

    沉喝一声,月俊宛双臂箍住螣姬的蛇腰,猛地将她抛在桌子上,螣姬眯着水汪汪的眸子,笑盈盈朝后躺下,轻轻分开粉嫩的玉腿,朝月俊宛抛了个媚眼道:“死狐狸,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呀!人家裙底下可是什么也没穿哩!”娇声媚眼,放荡浪语,月俊宛犹如吃了春药,俯身扑去,猛地将螣姬的襦裙掀起,果真下边空空如也,两条雪润粉白的大腿俏生生地张着,腿心处黑绒茂盛,一道橘红色的肉缝正在难耐地开阖抽动,丝丝蜜汁有此渗出。

    月俊宛捧起螣姬玉臀,把螣姬光滑的大腿都亲遍后,就向腴沃的私处袭去,张开大嘴就把阴阜覆盖了,舌头寻找着阴蒂。

    便朝美妇的肉穴吃去,一口含出股股蜜汁,粘稠腥甜,就像是瓜果因为熟烂而崩裂出的汁水。

    “死狐狸,你好坏……吃得人家好美哦……”少女时候的螣姬也曾被月俊宛的口舌舔得美感连连,高潮迭起,如今久别重逢,这番滋味依旧销魂如昔,爽得她两条美腿紧紧夹住月俊宛的头,不住绞磨。

    月俊宛好不容易才从骚香扑面的腿股中挣开,还没来得及喘气,子孙根就被螣姬一把握住。

    螣姬解开他的腰带,拉出肉柱,玉手撸了几下,媚笑道:“臭狐狸,已经很硬了,快进来吧!”月俊宛被她小手握得极为舒畅,又想起这蛇美人口唇的销魂,于是便想重温旧梦:“蛇美人,先替我好好含舔一番吧。”螣姬千娇百媚地白了他一眼,俯首撅臀,含住肉柱,蛇信香舌时而撩动马眼,时而卷洗龟棱,爽得月俊宛小腿阵阵抽搐,酸麻由尾椎骨传入大脑,险些便要缴械投降,一泻千里。

    螣姬抬起媚眼,见他嘴角抽动,紧闭双目,额头渗汗,心知他已经到了极限,只是强行苦撑罢了。

    “看你还能忍到什么时候!”螣姬心里一笑,左手绕到月俊宛臀后,伸出中指猛地戳入其臀眼。

    前敌未退,后路又遭偷袭,月俊宛阵脚大乱,精门大开,射了个酣畅淋漓,将禁欲多日而累积的阳精尽数灌入螣姬口中。

    螣姬万万没料到这股阳精如此充沛,顿时被呛得一阵咳嗽干呕,好不容易才回过气来。

    月俊宛长叹吸气,缓缓回神,但下体肉棒已是疲软萎靡,但挂着白色浆液和湿润口涎,显得尤为淫靡。

    螣姬欲壑难填,伸手套了几下依旧没有焕发生机,不禁呸道:“没用的东西,这么快就不行了吗!”月俊宛干咳一声道:“蛇美人,还得劳烦你再费一番‘口舌’!”螣姬俏脸晕红地白了他一眼,暗忖道:“就在便宜你这冤家一回!”红唇轻启,先是用嫩舌在龟棱上刮了一下,紧接着对着马眼吹了口气,月俊宛只觉得一股热气顺着尿道口传入根茎,由尾椎蔓延全身,全身热乎乎的,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随后月俊宛感到坚挺再度没入一片柔滑温暖。

    熟练地吞吐起来,偶尔吐出肉棒,用香舌舔一舔龟头,随后又一点一点地把肉棒含进嘴里,开始快速吞吐起来,灵活的舌头在口腔中转着圈,像为肉棒洗澡,月俊宛的肉棒很快便恢复力气,对着她的小嘴抽插起来。

    螣姬吐出肉柱,上边已经是晶莹水润,用小手套弄起来:“死狐狸,你要是再不好好卖力,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月俊宛呵呵一笑,顺手将酒菜扫掉,清空桌子,将螣姬抱起放在桌子上。

    螣姬满足地媚吟一声,主动张开双腿,月俊宛挺起下身,对准宝蛤玉唇,火热的龟首在上边研磨了几下,惹得玉蚌吐露,更是湿滑,随后腰身向前,咕噜一声冲入窄小的蛇道。

    “哦……臭狐狸……这么粗……胀死人了!”螣姬舒服地呻吟一声,粉腿主动缠住月俊宛腰肢,丰臀上挺,迎合肉柱入体。

    月俊宛被她艳丽媚态惹得火气,一边捏住肥美的肉臀,一手扣住一只柔滑抖动的奶子:“骚货,舒服吗,本公子弄得你爽吗?”五指扣在乳肉上,在饱满的酥嫩奶肌上留下指印红痕。

    螣姬美目半合,皓臂搂住月俊宛脖子,主动奉上香吻,吻得如此如醉。

    月俊宛与她纠缠了半会,心生一计,伸手抓过一个尚未落地的酒壶,用嘴吸了一口酒含住,又渡给螣姬。

    酒香扑鼻,螣姬乐得享受,张口便吃,香醇的美酒两人口唇间颠来倒去,合着涎也流入喉咙。

    螣姬在酒精的熏蒸下,更为亢奋,肌肤泛起阵阵桃红,玉乳随着亢奋的娇躯抖动,乳浪重重,娇啼媚吟叫:“死狐狸,舒服,嗯……那就好好奸我……哦……好长,好粗……顶到底了……”“蛇美人,这些年可有人把你干得这么爽?”“有!”“谁?”“关你什么事,总之比你粗,比你长,比你硬……每一下都顶到人家心窝,好像被热水注入身子那般,可以把人烫死……”螣姬媚笑盈盈地望着月俊宛,似有意将他跟龙辉相比,故意出言刺激。

    月俊宛脸上一阵抽搐,恶狠狠地抓出其晃动的玉乳,就像是两颗水嫩的豆腐脑,以此为支点加快抽动,拼尽力气也要挽回面子。

    在月俊宛拼命抽插下,螣姬细嫩的肌肤渗出一层香汗,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起来一般,吟唱浪叫道,“好粗,好大……入得人家快疯了!”月俊宛甚是满足,也顾不得那对摇晃波动的玉乳,操起腿弯便是一轮狠劲,只觉得腔肉紧凑,嫩滑如水,窄似蛇道,阵阵刺骨酥麻流入尾椎。

    螣姬身子忽然一震,细白雪肌阵阵抽搐,花心大开,浪水如潮泉涌,温热地浇在棒首之上,月俊宛身子也随之一僵,射了出来。

    “烫死人了……死狐狸,这么多还敢射进来,胀死人了!”螣姬满足地眯着媚眼喘息,呵气如兰,娇靥酡红,玉乳颤巍巍地抖动,苞蕾艳红鲜嫩,正是久旷旱田终得雨露,虽未完全滋润但也稍减欲火。

    月俊宛只觉得小腹一阵酸麻空虚,双腿也略显颤抖,暗忖道:“跟这蛇美人来这么来一回,比跟我宅院那般小美人日夜宣淫还要辛苦,看来蛇羹虽好吃,吃多也会伤身。”螣姬俏脸晕红地站起身来,掏出手帕细细擦拭身子,笑盈盈地穿好衣服,仿佛方才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风流放荡的俏模样瞬间又变回了雍容华态,更似一名外出置办家用的美妇。

    月俊宛也不禁暗叹道:“蛇美人便是蛇美人,丝毫不像那些小姑娘般缠腻,办完事提起裙子就走,真是爽快!”星湖居内,龙辉火急火燎地闯了进去,大声问道:“冰儿呢,她有没有回来!”居所内,洛清妍跟涟漪正低头商议,两人同时抬眼,母女二人那明媚的眼眸中皆透着几分忧愁。

    龙辉的心倏然跳至喉咙,用尽量沉稳的声音道:“涟漪,按照计划冰儿应该是销毁火炮后就从小路撤退,以你们四人的武功要全身而退并不难,这途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涟漪幽幽一叹,说道:“在半路上,我们遇见好几具女尸,细细检查下发现这些女子都是被人采尽阴息而死,冰儿一怒之下就撇下我们去找那个凶手……”龙辉焦急万分,不住地在屋内踱步,额头已经布满冷汗,因为不久前的那阵钻心剧痛着实叫他感到不安。

    洛清妍见他一脸愁容,便安慰道:“龙辉,你先别担心,冰儿的武艺你也是知道的,就算遇上先天高手要脱身还是可以的。”龙辉叹道:“若是往常我不会担忧,可是现在那丫头有了身孕……”就在这时一股精纯的先天破空而来,透过窗户直入里屋。

    三人也被吓了一跳,只见这股先天之气飞向龙辉,龙辉感到一阵亲切,不禁伸手去抓,那股气息也像是有生命般,十分乖巧地落在龙辉掌中,将散而不散。

    龙辉只觉得这股气息与自己有股难以割舍的羁绊,仿佛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倏然间,龙辉醒悟过来:“这是胎息之气,是我孩子的气息!”洛清妍闻言,亦是花容失色,立即凑过来,细看这团胎息。

    凝望数息,洛清妍蹙眉道:“确实是冰儿腹中的胎儿气息……胎息脱离母体,便来寻父亲,胎息离体只怕孩子已经凶多吉少了。”龙辉浑身一震颤抖,喃喃道:“孩子,孩子没了!那冰儿呢……她怎么样了?不行,我要去找她,就算把天翻个底也要找到她!”语气越发激动,双眼绽放出赤红凶光。

    洛清妍急忙一把揪住他,说道:“你先冷静一下,你若这样离开,只怕这团胎息很快就要消散于无形,孩子就真的没救了!”龙辉倏然一震,凝视着手掌,眼中凶光渐渐消散,轻柔地抚摸在那团胎息,低声道:“怎么救孩子?”洛清妍叹道:“平常的胎息之气离开母体而便会消散,但这个孩子来的怪异,居然离开母胎后仍有一息真元不散,但这种状况我也不知能够保持多久,要尽快找到可以养胎之处,方可重燃生机。”

    龙辉微微一愣,蹙眉道:“把胎息再次种回冰儿体内吗?”洛清妍摇头道:“恐怕不行,如今胎息离体,按照推断冰儿的身子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害,贸然回归母体只怕适得其反,只有再换一个母体,待冰儿孕育胎息!”换一个母体重孕胎息?龙辉忽然一愣,心忖道:“重寻母体孕生胎息,除了冰儿外,世上还有一个凤凰血脉……难道是要……”想到这里不禁朝洛清妍望去。

    洛清妍只觉得嫩脸一阵滚烫,仿佛都快冒出烟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嗔道:“乱瞄什么,我是说要寻一处具有混沌之气的地方,将胎息种进去!”龙辉哦了一声,这才收回紊乱的心绪。

    洛清妍暗骂一声死不正经,伸手从衣襟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龙辉,说道:“此玉名为洗心玉,内暗藏符咒,可有纳气藏元之效,便用它来转载胎息吧。”龙辉伸手接过,只见玉佩样式极为精致,雕花刻纹,晶莹之余似有水波泛动,玉是好玉,而且温润滑腻,显然是洛清妍常年佩戴之物,因为常年浸润美人体气玉质也带着淡淡甜腻幽香,其香味甜腻可口,犹如奶酪乳脂,叫人恨不得化身为玉佩,也给这妖娆美女贴身收藏,日日夜夜浸润在那片嫩滑奶脯中,与绵滑丰腴的乳肉长相厮守,让乳香渗入每一个毛孔。

    洛清妍见他目光呆滞,已经猜出了几分,强压羞意干咳道:“好了,快将胎息收入其中吧,若不然胎息便危险了。”龙辉闻言急忙施展纳气之法,将骨血胎息引入洗心玉之中,总算护住一缕残息。

    洛清妍又说道:“洗心玉的效果有多久,我也不敢保证,总之需得尽快寻到混沌之气,让胎息种入其中。”龙辉奇道:“为何要用混沌之气呢?”洛清妍说道:“因为世间万物皆有混沌而来,混沌便是养育万物的本源,这孩子因为脱离母体,损伤甚重,唯有以万物本源方可疗复。”龙辉略一思考,再结合龑武天书虚空篇的口诀,也同意洛清妍的说法,暗忖道:“若非我学艺未精,又何愁这混沌之气,以虚空篇之功法直接造出一片混沌,岂不干脆利索,这孩子也免遭折腾。

    “龙辉轻抚玉佩说道:“吾儿乖,现在洗心玉里睡一觉,待爹爹寻回你娘亲,再找个好地方给你休息。”胎息似乎感觉到龙辉气息,整个洗心玉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就像是向父亲撒娇一般。

    龙辉说了一声乖儿子后,重振精神,说道:“当前之急先寻回冰儿。魔界攻打临夏山,冰儿却又恰好失踪,这事十有八九跟魔界脱不了关系,我这就去焱州,入魔界探探虚实!”洛清妍摇头道:“魔界若真捉走冰儿,是不会将人关在魔界的,我看他们十有八九是将冰儿关在魔界外的某些据点。”说罢柳眉轻蹙,叹道:“可惜魔界对外围据点的保密做的十分到位,到现在我还不清楚魔尊究竟在尘世设了多少据点。”

    涟漪忽然道:“不如咱们再回一趟临夏山,若能找到冰儿最后出现的地点,说不定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冰儿的下落。”洛清妍点头同意,说道:“事不宜迟,龙辉、涟漪你们两人就再回一趟临夏山,我便直接去找端木睺,顺势敲打敲打这老狐狸,看看他在搞什么名堂。”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当她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正躺在软榻之上,空气弥漫着一股檀香,沁人心脾。

    楚婉冰只觉得一阵气衰,无力地撑起身子,环顾四周,只见屋内装饰典雅精致,雕花镶玉甚是华贵,当她目光触及一面铜镜时大吃一惊——自己此刻竟然已经露出本相!一定是我昏迷时无法维持万变幻元术,糟了,我的身份定然被识破了!楚婉冰暗叫不妙,自己露出本相,以端木琼璇的精明稍一推敲,恐怕已经将所有的事情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无论妖族还是龙辉都陷入一个致命的危机。

    “要速离此地,将此事告知娘亲和小贼!”楚婉冰当机立断,便要挣扎起来,谁料却感身子一阵疲软,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小腹,感觉到里边空空如也,不禁花容失色,整个人硬生生僵住了,泪水犹如江河决堤般涌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推门声将她从哀伤中唤醒,楚婉冰强忍心痛和身疲,跳下床去,使出补天诀隐匿气息,再以灵蛇身法游到房梁之上,做好战斗或者逃走的准备。

    只见一粉衣丽人带着两名婢女聘婷入内,婢女生得俏丽,那粉衣丽人更是明艳照人,身段丰腴高挑,正是端木琼璇,但叫人意外的是她两鬓秀发已是一片花白,与周围的乌黑形成鲜明对比,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目布满血丝,满脸愁容和愧疚。

    看到这魔女,楚婉冰顿时怒火翻腾,也不顾力衰气弱,猛地冲下房梁,一掌拍去:“还我孩子!”端木琼璇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凄苦一笑,阖上双眼,不躲不闪任由怒掌加身,硬受连环三掌,楚婉冰虽是气力不足,但含怒出招也是不可小视,这三掌下来,端木琼璇顿时口吐朱红。

    那两名婢女大惊失色急忙出手护主,一招一式也是有板有眼,身手着实不凡。

    楚婉冰柳眉倒竖,杀气涌动,娇叱道:“大胆奴才,今日姑奶奶便大开杀戒!”两名婢女紧握粉拳,誓要与楚婉冰周旋到底。

    “你们两个退下吧!”端木琼璇忽然开口道。

    左边那名婢女露出难为之色,说道:“奴婢要保护公主安危。”端木琼璇喝道:“叫你们下去,没听到吗,是不是要我那刀子赶你们才肯走吗!”两女吓了一大跳,告罪一声立即退下。

    端木琼璇说道:“冰妹,这儿是姐姐在灵州的一处宅院,并非魔界,你且安心休养。”楚婉冰冷笑道:“少在这儿假惺惺,今日说什么也要取你性命,祭我孩儿在天之灵!”端木琼璇凄苦一笑,叹道:“我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若杀了我能消冰妹你心头之恨,姐姐愿意受死!”楚婉冰猛一咬唇,娇叱道:“好,如你所愿!”说罢指掌凝气,便要朝着端木琼璇命门拍去。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璇儿,你在吗,为父要进来了!”

    第十四集文科武举

    第01回断天还罪

    听到魔尊的声音,端木琼璇花容失色,压低声音道:“冰妹,你先躲起来,若让我父尊见到你那就大事不妙了!”楚婉冰见她目光凄切,暗带忧伤又有几分哀求,衡量再三,便点头同意。

    端木琼璇松了口气,让楚婉冰躲在后堂,自己则去开门:“父尊,女儿这便来了。”魔尊踏入屋内,笑道:“璇儿,听说妖族少主在你这做客,怎么不替为父引见引见,也好让为父略尽地主之谊。”话还没说完,魔尊便瞧见女儿两鬓花白,不由一愣,沉声道:“璇儿,你的头发是怎么一回事?”端木琼璇叹了口气,说道:“一言难尽,冰少主正在里屋沐浴更衣,暂时不方便出来,还请爹爹先到大厅等候吧,待少主梳洗完毕,女儿便请少主出去。”魔尊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端木琼璇看到父亲离去后,不禁伸手抹了抹秀发,美目落在镜子上,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虽是美人娇态,我见犹怜,但却是红颜白发,端的是格格不入,魔瞳黯淡,心绪万千:“头发白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救不回冰妹的孩儿,看来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我了,我长得再美又有何用!”当日她为了挽回楚婉冰腹中胎儿的性命便不顾一切的输功救治,宁可自损元功也要救回胎儿,可惜始终难以回天,事后端木琼璇更因愧疚和不安,活生生急白了头发。

    魔尊走后,楚婉冰从后堂步出,冷冷地道:“为何要让我回避,你不是一直想得到炼神浮屠和噬魂妖云的秘密吗,由令尊逼问,这两项秘密岂不是手到擒来?”端木琼璇苦笑一声:“冰妹,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伤害的你意图,我又怎会让父尊对你不利呢。”说罢从内衫衣袋里掏出一张人皮面具,递给楚婉冰。

    “冰妹,你现在身子虚弱,难以变幻身份,先用这面具应付一下,免得被外人瞧出你的身份。”楚婉冰见她说得有理,便接过面具戴上,端木琼璇又道:“冰妹,事不宜迟,让姐姐带你离开这里吧!”楚婉冰微微一愣,哼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算计我?”端木琼璇一听此话,不禁花容凄婉,叹道:“这在里,你无法杀我,而且还会被我父尊捉走,冰妹你是聪明人,应当知道如何抉择!”

    楚婉冰心念急转,暗忖道:“魔尊就在外厅,若给他撞到,恐怕真的是万劫不复,相对之下还是这魔女比较好应付……罢了,便信她一回!”端木琼璇见她态度软化,于是从柜子内掏出凤嫣还给楚婉冰,说道:“我们现在从后门出去,有多远就走多远。”

    话音未落,大门再度被推开,只见魔尊面带冷笑走了进来:“璇儿,过门是客,哪有赶客人出去的道理,还不快给少主赔罪!”端木琼璇脸色嗖的一下就白了,朱唇抿动,说不出一句话来。

    魔尊笑道:“贤侄女远道而来,便让世伯略尽地主情谊!”楚婉冰浑身毛孔都快竖了起来,默默凝聚余力,准备放手一搏,打定主意就算玉石俱焚也不会让魔尊用自己来威胁母亲与丈夫。

    端木琼璇急忙挺身而出,说道:“父尊,冰妹身子未愈,恐怕难受颠簸之苦!”

    魔尊朝楚婉冰瞥了一眼,隐隐感到她体内有股残余的魔气,再看了女儿一眼,顿时明白过来:“璇儿定是为了救这小妖女而损及元功。”魔尊再细细打量楚婉冰,只见她虽带着假面具,但一双眸子明媚动人,宛若秋水流转,便知是美人胚子,正所谓知女莫若父,魔尊对女儿的兴趣十分了解,暗忖道:“妖后乃是绝代佳人,她女儿能丑到哪去?璇儿一定是瞧上这丫头了,若不然也不会自损元功替她疗伤,女人动情就是头脑糊涂!若不是我多留个心眼,这不孝女便要把小妖女放走了!”

    面对魔尊那股无形的压力,楚婉冰不禁地紧握凤嫣,然而体弱气虚,丹田内难提半分内力。

    魔尊笑道:“贤侄女,这儿颇为危险,不如随伯父到魔界休养几天吧。”楚婉冰淡然道:“有劳魔尊费心,妾身离家也有一些时日,家母定然挂怀,还是想早日回去,以尽孝道。”轻描淡写,将妖后名头搬出,提醒魔尊做事小心一点。

    魔尊呵呵一笑:“这回去的路可不太平里,三教势力遍布天下,一不小心就是深陷险境。不如让伯父通知令慈,而这段时日,侄女便安心在此休养,等妖后娘娘来将你接走如何?”语带双关,暗示楚婉冰就算你娘亲来了,但有你在手,她能翻出什么花样,而且这话表面上说得极为中肯,丝毫不伤两族情谊,却又能暗中胁迫妖族。

    楚婉冰看着魔尊笑盈盈地朝自己走来,不禁气结无语,就在此时端木琼璇忽然横身相护,挡在楚婉冰与魔尊跟前,沉声道:“父尊,冰妹身子不适,便让女儿照看吧。”魔尊呵呵一笑,袖袍一摆,一股柔劲便将端木琼璇推倒一边:“琼璇莫要任性,你如此疲态怎么照看少主,小心怠慢贵宾。”端木琼璇芳心一颤,焦急万分,眼看父亲便要将楚婉冰拿下,自己却是无能为力,眼泪不住地在眼圈打滚。

    一步、两步、三步……看着魔尊朝自己走来,楚婉冰心头一阵乱跳,仿佛一只落入网中的小白羊,无助地看着恶狼朝自己靠近。

    虽然魔尊双手负后,一副毫无恶意的养房子,但端木琼璇却是吓得魂飞魄散,因为她感觉到父亲正在暗自凝聚魔气,而这股魔气极为特殊,似真似幻,非虚非实,这分明就是“心魔大法”中的种魔法诀。

    这种法诀乃是将心魔种入他人体内,等同于下蛊埋毒,不同的是蛊毒之法乃是注重肉身的折磨和控制,而“种魔”却是在心神上的摧残,叫人无端端地面对各种精神幻象和压力,喜怒哀乐皆在种魔者的操控之中。

    楚婉冰从端木琼璇的表情已推断出了几分,深深吸了口气,暗忖道:“端木老儿定然是想在我体内布下某些禁锢,藉此威胁娘亲……罢了,罢了,他若真如此做,那我大不了自断心脉,叫他竹篮打水一场空!”萌生死念,楚婉冰表情反而恢复一片平和,静静地望着迎面而来的危机。

    倏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只见黑水魔君冷澜推门闯入,急促地叫道:“魔尊,大事不妙了……”魔尊不悦地扫了他一眼,哼道:“何事这般慌张?”冷澜朝楚婉冰瞥了一眼,吞了吞口水道:“他……他刚才连续吐了几口黑血,此刻气息极为虚弱,恐怕很难撑过今晚了!”魔尊脸色忽然大变,思念再三:“这种魔之法耗时颇久,若在此纠缠,只怕那件奇货要一命呜呼,对我大计极为不利!”于是唯有先放下种魔之法,优先处理那个危重之人,但却又不放心楚婉冰的去留,干脆在临走前布下禁锢,封住这妖族少主。

    只看魔尊手掌一伸,一道沉雄魔气笼罩全屋,随即将楚婉冰牢牢困住,这正是真魔图录。

    魔尊布下封锁后,满意地看了一眼,暗忖道:“以琼璇的修为根本撼动不了真魔图录,更别说这伤疲交迫的小丫头。”但为了保险起见,厉声道:“璇儿,既然冰少主身体不适,那你就不要打扰她了,速速随为父出去吧!”端木琼璇苦叹一声,无奈地应承下来,抬起莲足随父亲出去。

    走出别院后,魔尊又调来不少高手镇守屋子,监视楚婉冰的一举一动。

    楚婉冰只觉得浑身真气仿佛被困阵所引出,与周围结合在了一起,她试着暗自运功,用剑在真魔图录上劈了几下,谁料竟是反震自身气脉,苦不堪言。

    楚婉冰精神不足,试了几次后便感到疲乏,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恍惚间,门外传来几声闷哼,随即便是守卫的倒地,楚婉冰警惕地睁开眼,只见端木琼璇推门而入。

    “冰妹,快退后一些,我打开这个真魔图录!”端木琼璇压低声音说道。

    楚婉冰俏脸一沉,哼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端木琼璇咬唇道:“冰妹,父尊很快就要回来了,再不快些就来不及了,你若有什么冤仇也得等回归自由身再另行打算。”楚婉冰颇有些自暴自弃,冷笑几声,便阖上眼帘,任端木琼璇动作。

    端木琼璇细细观望真魔图录,暗忖道:“父尊这个阵图极为怪异,若贸然攻击,魔气便会反噬困锁之人!唯有以魔血孕刀,借着同源之气融入阵图之中,再从内部将其劈开。”把心一横,端木琼璇断天行出鞘,在她素白皓腕上划下,顿时朱红溅血,魔气凝聚。

    楚婉冰惊愕道:“你,你要做什么?”端木琼璇抿唇不语,刀锋划下,其本身之魔血竟随着刀光涌出,形成了一口血刀。

    魔血加持,断天劈砍,只见一道血色锐芒落在真魔图录上,然而并未引起阵图的反震,反而静悄悄地渗入其中,随后端木琼璇潜劲再发,血光绽放,真魔图录霎时崩碎。

    端木琼璇脸色一阵煞白,豆大汗珠布满脸颊,而且最让人吃惊的是,她的头发竟以看得见的速度开始变白,发色黯淡,光泽不再,犹如枯草。

    楚婉冰大吃一惊,愣道:“你竟然以自身精血命火出刀?”端木琼璇也不多说,顺手封住楚婉冰的穴道,将她背在身后,掉头便走。

    楚婉冰只感到四周风声作响,眯眼望去,唯有飞快后退的景物,显然是端木琼璇正在急速奔走,随着脚程的增大,阵阵喘息声响起。

    楚婉冰目光朝前望去,竟看到端木琼璇俏脸发紫,气喘如牛,显然是精血亏损而用强行运功的表现,若她再这样持续下去,只怕会重创自身跟进。

    楚婉冰心头不免一软,泪水夺眶而出,百般感慨,对这魔女竟是很难憎恨。

    端木琼璇感到脖子一阵温热,不由暗忖道:“冰妹……她流泪了,是不是又在感伤夭折的孩子?”两人各怀心思,却是缄口不言,一个不愿说,一个不敢问,气氛沉闷寂静。

    行了半个时辰,端木琼璇感到一阵气衰,双脚虚浮,险些一股脑地摔下去,只好暂且止步,将楚婉冰放下。

    楚婉冰依着一棵树干坐下,叹道:“哎,你这是何苦呢?”端木琼璇一手撑住树干,一手抚胸喘气,凄婉淡笑:“我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做,或许可以叫我好受一些。”楚婉冰媚眼凝视了她数刻,说道:“你将我送出来,我很感激,但……哎……你还是回去吧。”看着端木琼璇那头白发以及眼角那几道深深的皱纹,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话音难以成句。

    端木琼璇听出她的语气有些软化,不像方才那般锋锐,似乎有几分原谅自己的意思,正色地道:“冰妹,我对天发誓,你的身份我一定守口如瓶,若违此誓,有如此指!”话音方落,端木琼璇刀锋一转,竟将左手尾指给切了下来,鲜血顿时泉涌而出。

    见到端木琼璇断指明誓,楚婉冰顿时呆住了,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默默地在裙裾上撕下一块布片替她包好伤口。

    端木琼璇眼圈一红,眼泪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呜咽道:“冰妹,姐姐真不知道你有了身孕……要是我事先知晓,我说什么都不会伤害你的!”楚婉冰娇躯一阵,眼泪也随之流下,一时间妖哭魔泣,好不凄凉。

    倏然,天际涌来一片赤云,将双姝从哀切中惊醒,端木琼璇大吃一惊:“糟了,是大哥来了,冰妹,你速速从小路离去,我替你上一阵。”“谁也别想走!”

    奔雷般的暴烈怒喝响起,只见一名高大男子持斧而来,其步似流星,发若火舌,正是炽盖阳魔端木罹戈。

    他甫一到来也被胞妹的容貌吓了一跳:“琼璇,你的头发怎会如此?”端木琼璇凄婉一笑,叹道:“大哥,我的头发不打紧,只是你愿意放过我吗?”端木罹戈叹道:“傻妹妹,哥哥怎会为难你,速速随我回去,我代你向父尊赔罪。”

    端木琼璇道:“谢谢大哥,但还请大哥高抬贵手,也放过冰妹吧。”端木罹戈摇头道:“这事恕难从命,父尊命我无论如何也得带回妖族少主!”端木琼璇心思慎密,冷静寻思道:“赶来的人不是父亲,而是大哥,这便说明那件‘奇货’还在生死线上,父尊一时半会也走不开,所以才派大哥来阻截我的。”只要面对之人不是父亲,端木琼璇有把握与之周旋,当下朱唇勾勒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端木罹戈不愿与她纠缠,使了个身法从妹子身边穿过,直取楚婉冰而来。

    端木琼璇挥刀拦阻,连环数刀劈向兄长,每一刀皆暗藏玄机妙法,隐有星宿的玄妙排列。

    端木罹戈叫骂道:“死丫头,你竟帮着外人打你大哥?”端木琼璇咬了咬朱唇,说道:“大哥,还请你高抬贵手!”端木罹戈持斧当格,哼道:“父命难违,我若不放行,你又当如何?”端木琼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一字一句地道:“那小妹唯有用刀劈开一条血路了!”话音方落,只见先前的刀势再添五分精妙,走向更是玄异,一口气连出九刀。

    端木罹戈咬牙道:“死丫头,你竟然用这招‘九星斩’来对付我,真是女生外相!”端木琼璇哼道:“既识得此招,兄长可有破解之法?”九星斩乃是斩地根中一门暗藏天文变化的刀术,刀意暗藏九星连珠之法,一经施展便是连绵不绝,生生不息。

    “死丫头别得意太早,先尝尝这招——火精当空!”端木罹戈心知此招非同小可,便收敛心神,祭起赤阳魔气,手中巨斧散发灼热气流,随后,握紧连接斧头的锁链,甩手抛斧,巨斧犹如飞火流星般在半空回旋劈砍,招路大开大合,虽无九星斩那般玄妙的意境,但却胜在势大力沉,雄猛霸道。

    兄妹斗法,刀斧交兵,力量与技巧,各展威能,然而端木琼璇为就楚婉冰,已是气衰力弱,仅仅过了几个回合便支撑不住,被兄长的斧头扫得节节溃败。

    端木罹戈猛地一拽铁链,收回巨斧,改为五指紧握,对着端木琼璇狠狠劈下。

    铛铛!虽然挡下前面两斧,但琼璇也被劈得手臂酸麻,第三斧便被劈得魔刀离手。

    端木罹戈卸下妹子兵器后,强行冲过阴魔防线,五指筛张,便要扣住楚婉冰气门:“冰少主,得罪了!”端木琼璇急忙冲了回去,挡在楚婉冰跟前,伸手架住兄长的手臂。

    端木罹戈怒眉一扬,再催三分魔气:“臭丫头,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还不给我让开!”端木琼璇只觉得一股劲力涌来,宛如山洪崩塌,难以抵御,于是再催秘法,只见她白发崩散,一股艳红从脖子涌出,蔓延至整个脸颊,白玉般的肌肤犹如涂上一层娇艳胭脂。

    血色红光缓缓从端木琼璇体内涌出,一双魔瞳更添邪魅色彩,瞬间便将兄长的赤阳魔气压了回去。

    端木罹戈不禁大吃一惊:“琼璇,你竟然用此禁招,你不要命了吗?”端木琼璇凄然苦笑道:“大哥如此咄咄相逼,步步加害,小妹又如何能够活命!”端木罹戈跺脚骂道:“死丫头,你胡说什么,大哥何时加害过你!”端木琼璇娇蛮地道:“你有,你要带走冰妹,就是要我的命!”端木罹戈急切怒声道:“你糊涂啊,为了这个小妖女值得吗!”端木琼璇一字一句地道:“值——得!”

    话音未落,其魔血在度燃烧,将方圆之地尽数染红,整个人仿佛就是浴血魔神,这正是魔界以命换命的极端绝式——血魔燃心大法,此功法便是以燃烧魔者精血为代价,换取更强威力,所用的次数和时间越多,耗费的寿元命火也就越多,一般魔修者最多也只能维持半个时辰便一命呜呼,如今端木琼璇先替楚婉冰保胎,又强行粉碎真魔图录,如今她之元功已经将近枯竭,再运用如此极端功法,只怕不到十息便要香消玉殒。

    端木罹戈被血魔之力压得难以喘气,但心里也只极为焦急,因为这血魔之力越厉害,使用者也就死得越快,只见端木琼璇的容貌急剧衰老,光洁雪嫩的肌肤已经开始出现皱纹,再这样下去,不消片刻,这位白骨阴魔便要成为一个垂暮老人,立弊当场。

    “罢了!”端木罹戈猛地撤回内力,扭转身子气呼呼地道,“算我怕了你!”端木琼璇叹了一声,扶起楚婉冰,说道:“多谢大哥成全。”端木罹戈身子一阵哆嗦,狂躁地指着楚婉冰道:“滚,马上滚,趁着我还没改变注意,有多久就给我滚多远!”随后又指着端木琼璇道:“臭丫头,你给我留下来,乖乖跟我回去!”端木琼璇扶起楚婉冰,红唇微微抿动:“冰妹……你……快走吧,我大哥性子虽暴躁,但一言九鼎,但我不能再护送你了。”

    楚婉冰叹了一声道:“端木姐姐,谢谢你!”端木琼璇眼泪嗖的一下便流了下来,泣声道:“冰妹,你总算愿意喊我一声姐姐了!”楚婉冰叹道:“端木姐姐,你这又是何苦?”端木琼璇凄婉淡笑道:“只要你能原谅我,我做什么都行!”楚婉冰心房一抽,也不知道该如何看待眼前此女,原本的满腔恨意如今变得复杂了许多,无奈、忧愁、感激……不同的情感糅合在一起。

    楚婉冰垂目抹泪,哀叹道:“哎,端木姐姐,那事只能算是我命苦,还有孩子的福缘太薄,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不要再继续冒险了!”端木罹戈见她门喋喋不休,甚是不耐,催促道:“说够没有?还不快滚,是不是要老子拿斧子撵你走!”楚婉冰叹了一声,转身离去,步态虚浮,走起路来仿佛随时都会跌倒一般,幸亏凤凰血脉有极强的恢复力,过了片刻她便生出几分气力。

    向西走了大约两三里路,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冰儿!”抬头一看竟是龙辉和涟漪迎面奔来。

    楚婉冰眼泪再度决堤,哇的一声扑到龙辉怀里痛哭起来,瞬间便将丈夫衣襟沾湿。

    龙辉轻拍粉背,柔声安慰:“冰儿,别哭了,别哭了,我就在这儿,没人可以伤害你跟孩子的!”提及孩子,楚婉冰哭得更是凄凉,整个人都发抖起来,哭得肩膀一抽一搐。

    龙辉已经知晓妻子小产的事,便道:“冰儿,先别哭了,咱们孩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你不必伤心,因为这小东西现在没有事。”楚婉冰一愣,抬起梨花带泪的俏脸,凝望着龙辉:“小贼……你说什么?”龙辉笑了笑从怀里掏出洗心玉,说道:“孩子的胎息已经纳入玉中,只要找到混沌之气,他便可重新成长。

    “楚婉冰伸手接过玉佩,只觉得一股温和的气息在涌动,芳心顿时一喜,破涕为笑道:“是孩子的气息,宝宝真的没事!”龙辉替她拭去眼泪,笑道:“今天若不是有涟漪相助,我恐怕还找不到你呢。”涟漪擅长追踪潜伏等技能,她带着龙辉回到临夏山,细细搜寻了一番,找出楚婉冰最后失踪之地,从而借着楚婉冰遗留的气息顺藤摸瓜找了过来。

    楚婉冰也是知道这个姐姐的能耐,不由感激地道:“涟漪姐,谢谢你了。”

    涟漪笑道:“傻丫头,都是自家姐妹还说什么谢。不过,我当时寻你的时候,闻到了一缕魔气,这次是不是魔界的人欺负你!”楚婉冰倏然一愣,暗忖道:“以小贼的性子若知晓实情定不会善罢甘休,端木姐姐已经付出很多,而且小产之事我也有过错,再说如今孩子已经没事了,便不要再纠缠下去,对大家都好。”她咬了咬唇,说道:“不是,我在追捕那个淫棍的时候恰好也遇上白骨阴魔,我们便联手收拾那个淫贼,后来我因为运功过度,才导致小产的,是白骨阴魔把我救回去的。”

    龙辉心痛地道:“你这丫头,都身怀六甲了,还学人家锄强扶弱,差点就吓死一大群人!”楚婉冰吐舌撒娇道:“人家这不是没事吗,还是先找混沌之气吧。”龙辉叹道:“这混沌之气乃是天地的本源之力,混沌破碎,才有天地形成,要找混沌之气着实不轻松,现在我依旧没有任何头绪。”楚婉冰咯咯一笑:“这事便交给我吧,我知道哪有混沌之气。”龙辉喜出望外道:“冰儿,快说,混沌之气在何处?”楚婉冰说道:“离这儿不远,就在焱州血海林内的无涯之崖。

    “得知混沌之气的存在,便朝无涯之崖赶去,龙辉为了加快脚程,直接施展御风之法,一路飞到焱州,涟漪则施展出本命妖相,化出傲鸟神通,跟着龙辉飞了过去,至于楚婉冰则乖乖地伏在龙辉怀里,被丈夫以纯阳气息裹住,抵御风寒,直奔无涯之崖,楚婉冰说道:“小贼,上回我跟雪芯曾在这里遇见过一名叫做苦海的僧人。”龙辉喜道:“是苦海大师?他在做什么?”楚婉冰道:“他似乎在炼刀,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待会若能见到他,再仔细询问吧。”崖底依旧是一片荒凉,浓雾弥漫,隐约可见丘陵状的巨大物体,颇似坟墓,又有几分似蛋壳。

    楚婉冰指着前面说:“上回,我跟雪芯就是那儿遇见苦海大师的。”龙辉顺着她玉指看去,凝气于眼,直透迷雾深处,却未见任何活人的征象。

    楚婉冰解释道:“小贼,苦海大师似乎在修炼某种禅定心法,不动不摇,无忧无喜,就像是一块石头,上回也是他主动打招呼,我跟雪芯才察觉到他的存在。

    “龙辉点了点头,左手挽住楚婉冰的细腰,右手握住涟漪的柔荑,带着两名风华绝代的妖女走向雾气之中。

    楚婉冰与他亲热已经习惯成自然,倒也是柔顺地倚在他怀中,涟漪却还略显羞涩,俏脸晕红,但还是任由他握住小手。

    走了一阵子,众人看到一快巨大的磐石,石面光滑如镜,在磐石前方有一道深深的刀痕。

    楚婉冰咦了一声道:“上回苦海大师就是坐在这个地方诵经炼刀的,现在不见踪迹,难道他已经练成神刀了?”龙辉蹲下查探刀痕,只觉得隐隐之中有股佛力涌动,在看了一下磐石那光滑面,说道:“苦海大师应该是禅坐这块石头上,这儿才会如此光亮。这道深痕十有八九是刀锋所留下的,只是不知道大师去了何方。”涟漪蹲下来,皱了皱细巧的琼鼻,仔细闻了片刻,说道:“按照上边的佛气来推算,这位大师应该已经离去一个多月了。”

    龙辉奇道:“涟漪,你居然连这个也能感觉得到,当真是神乎其神。”涟漪笑道:“修炼补天诀最重要的一环便是要从各自微小的痕迹找出目标的线索,这种推算离去时间只不过是小伎俩罢了。”楚婉冰笑道:“涟漪姐这门绝活若用在战场上,那可是一件利器。”

    龙辉点头道:“冰儿说得甚是,当初我军中若有涟漪这等高人,那么很多战役都会轻松许多。”涟漪被他赞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妮声道:“人家哪有这么好。”未见苦海踪迹,三人继续前行,一直走到混沌境界的入口,只见山壁上依旧是那几个苍劲有力的太荒古篆——元太初破混沌,天地无极任我游。真法妙道封神路,龙啸寰宇震苍穹。

    楚婉冰白了龙辉一眼,嗔笑道:“臭小贼,这儿就是你出生的地方!”龙辉也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涌来,周身脏腑经络说不出的舒服,元神之伤患似有好转的迹象。

    楚婉冰有继续说道:“上回苦海大师说这儿有吸纳外人元功的异力,如今我们毫无损伤,一定是托了你的福!”龙辉笑着吻了一下她额头,说道:“好了,咱们进去,让孩儿好好休息一下吧。”众人走入石山内,四周乍现一片鸿蒙混沌,无天无地,唯有一片虚无。

    龙辉掏出洗心玉,默运元功,催动其中胎息,玉佩立即绽放奇光,与四周混沌之气相互呼应。

    龙辉松开五指,玉佩立即飞入混沌深处,瞬息已无踪迹,但龙辉和楚婉冰两人皆感到阵阵有力的搏动,正是胎动再复,生机焕发之征象。

    楚婉冰噗嗤一笑,娇嗔道:“这样一来,你们两父子都是从混沌诞生的,倒也算有缘了!”涟漪也笑道:“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楚婉冰呸道:“我才不要孩子跟他爹一样呢。”

    龙辉捏了一下娇妻的嫩脸,笑骂道:“死丫头,说什么呢,像我不好吗!”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啐道:“才不要哩,孩子才不要像你一样,沾花惹草,整个花心大萝卜。”涟漪笑道:“那冰儿,你希望这孩子长大了是什么样子?”楚婉冰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这个孩子一定会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拥有开创天地,破开混沌的大能为!”龙辉嘻嘻笑道:“开天辟地?这事真是累人,我宁可醉卧美人膝,潇洒游天下。”楚婉冰撅嘴嗔道:“好,你记得你说的话,这辈子就好好陪我们这一群姐妹,我们想去那,就得跟到那儿!”

    龙辉朗声笑道:“这有何难,为夫谨遵妻命!”说罢便要带着这姐妹两离去,楚婉冰咬了咬朱唇,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小贼,先别急着走,当年你在这儿留有一间阁楼,不如咱们去休息一下吧。”

    第02回涟音棒喝

    按照楚婉冰所提供的线索,龙辉得知那座阁楼乃隐藏在混沌之中,于是便试着鼓动元功寻觅故居,只见混沌深处透出一道亮光,恰似指路明灯,引导龙辉回归本源。

    一步一步地沿着光路而行,雅致阁楼再度浮现,龙辉满怀狐疑地推开大门,携着二女走进屋内,只见一桌一椅皆摆放整齐,一尘不染,盆栽清脆欲滴,似乎主人刚出门不久。

    楚婉冰暗忖道:“该来的总是会来,这事最终还是得由小贼拿主意。”于是她伸手揪了揪丈夫的衣袖,说道:“小贼,你再用龑武天书试试看,或许可以唤醒你昔日的记忆。”龙辉嗯了一声,饱元提气,霎时龑龙展武,天道入书,沛然真气披洒而出,四周物体立时生出感应,属于玄天真龙的记忆竟开始一一浮现,宛如惊涛巨浪般冲入龙辉灵识之内。

    生于太易,崩碎太初,破开混沌,以武悟道。

    巧遇谛鸿,结缘妖族,挺身护友,威慑正邪。

    花开并蒂,湖畔心动,造化弄人,千古余恨……一幕一幕的往事浮现在眼前,随即竟是正邪大战之遗祸——神州末日!龙辉仿佛置身其中,亲眼目睹山崩地裂,海涛怒啸,天降陨石,地涌毒火,众生万劫,泣血问天。

    倏然,龙腾九天,紫金色的光耀披散而降,九霄腾空,只见玄天真龙散离肉身,燃烧元功——拔龙骨钉地脉,压服地震;洒龙血唤甘露,滋润万物;剥龙鳞补苍穹,重纳星宿,神州渐渐恢复生机。

    随着前生记忆不断地冲击,脆弱的元神难以承受,龙辉哇啦一声,口吐朱红,跌坐在地。

    楚婉冰和涟漪急忙将他扶起,关切地问道:“小贼(龙辉)你感到怎么样了?”龙辉不住地大口喘气,面白无色地道:“没事,头有些痛而已。”楚婉冰眼珠打滚地道:“小贼,是我不好,不该让你来这儿的,现在你先不要再运功了,前生的事便到此为止吧。”龙辉抹去口角血迹,一道眼泪流了下来,摇头苦叹道:“不能到此为止!上辈子我害得你们姐妹相继含恨,今生重逢,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重蹈覆辙了!”楚婉冰娇躯顿时一僵,咬唇道:“小贼,你都知道了?”龙辉柔声道:“我元神虽无法承受更多的记忆,但恰好看到了那一段……”

    楚婉冰热泪满眶,颤声道:“你打算怎么做?”龙辉蹙眉道:“冰儿,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楚婉冰扬起俏脸,凝视着他道:“那你可知道什么才是令冰儿满意的答案?”龙辉脸色一白,心里不住地反问自己:“冰儿想要什么答案……我究竟该怎么做?”楚婉冰见他支吾不语,芳心不由一阵抽搐,俏目含泪,凄婉一笑:“傻夫君,既然你还不知道该如何做,那冰儿就在这儿等你,等到你弄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抛下这么一句后,楚婉冰便直径步入房内,将房门紧闭,将龙辉拒之门外。

    涟漪微微一愣,苦笑道:“我虽不知道你们小两口在打什么哑谜,但看这个架势,你若不给出个说法,冰儿是不会出来见你的。”龙辉望着紧闭的房门,只觉得这一扇门可等牢固,恐怕自己恢复昔日神通,也难以打开。

    望了半晌,龙辉连叹三声走上楼去,涟漪见他精神萎靡,担忧其锁魂符又出异变,于是便跟了上去。

    只见龙辉正端坐在书桌前,皱眉沉吟,食指正不断地敲打着桌面,涟漪看了好一会,感到有些不耐烦了,便娇喝道:“别敲来敲去的,烦死人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跟冰儿说,跑到这里生闷气算什么男人!”龙辉微微一愣,自嘲道:“有些话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怎么说,我如何说!”涟漪轻蹙秀眉,说道:“方才你究竟想起了些什么,说什么对不起冰儿她们姐妹,听得我是一头雾水!”

    龙辉细想片刻,暗忖道:“涟漪既然问起,若再遮遮掩掩,只不过是罪加一等,倒不如就此坦然相告!”“涟漪,既然你问起此事,我也不做隐瞒,便将事情始末托出。”龙辉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沉重而又带着几分坚定。

    往事一一道尽,龙辉似乎感到轻松了许多,长叹一口气道:“这便是当年的真相,也怪不得冰儿要给我白眼。”涟漪听了半天,脸上露出一丝惊愕,喃喃地道:“冰儿是云璇转世,而……娘,妖后娘娘则是云曦转生?”她本想说娘亲二字,但觉得有些尴尬,干脆就直接说成妖后娘娘。

    龙辉无奈惨笑了几声,仰首靠在椅子上,自嘲道:“确实如此,难怪当初她第一眼见我的时候就恨不得置我于死地,说到底都是我亏欠了她们姐妹!”涟漪蹙眉道:“冰儿就是为了这事跟你闹脾气的?”龙辉点了点头,叹道:“现在我们这三人间的关系着实复杂难缠,理不顺理还乱,原先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好,如今回忆起前生之事,倒叫我为难了!”涟漪忽然道:“那你可知道为何冰儿会主动让你恢复记忆?”

    龙辉微微一愣,喃喃自语道:“她为什么要告诉我……我还宁可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事!”涟漪呸道:“躲躲闪闪乃是懦夫行径,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站出来将这事妥善解决!”龙辉道:“妥善解决,说得简单,我如今是进退不得,我现在都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怎么面对她们!”

    涟漪咬了咬朱唇,一字一句地说道“冰儿之所以要告诉你真相只是希望你做出一个快择!冰儿和娘娘对这事已经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她只是想要你能够正视这段关系,给她们姐妹,又或者是母女一个坚定的说法!”

    龙辉摇头道:“这事难啊!我情愿去大闹皇宫,又或者独战魔尊厉帝,也不想面对她们母女!”涟漪冷哼一声:“懦夫,堂堂玄天真龙转世竟然也是个只知道逃避现实的孬种!你要么进,要么退,别在这儿唉声叹气说什么进退不得,你若不能够看清自己的心意,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倒不如拿把刀抹脖子来得痛快,也省得冰儿成日为你哀伤发愁!做事别婆婆妈妈的,该强硬时就强硬!”

    要么进,要么退?龙辉宛如当头棒喝,猛然一愣,仿佛捉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喃喃自语道:“对啊,冰儿她并不是在怨恨我什么,她只是想对上辈子的事情有个了断,我却一直拖拖拉拉,反倒伤了她的心!”

    涟漪见他似有所悟,便点头道:“你似乎想清楚了,大丈夫立身处世,应果决了当!也不怕你说我不知廉耻,当初我对你心仪便是从你大闹傀山,力战铁烈的几次事迹看中你那份决绝和果断,你若再这般沉沦下去,休怪涟漪看不起你!”

    龙辉咦了一声,笑道:“涟漪妹子,你倒是说说我当初如何果断了?”涟漪俏脸微红,啐了一声死不正经,但还是款款道来:“你当初与苦海和尚潜入傀山,先是力敌娘娘而不落下风,随即便是装作被袭击的士兵误导一干高手朝错误的方向而去,声东击西用得出神入化,此等手段若无过人的胆识,又如何敢在虎穴愚弄强敌。”

    听得此言,龙辉一扫心中阴晦,朗声长笑道:“涟漪,你说得对,我不该逃避,更不该将此等错综复杂之事压在几个弱女子身上,昔时之过往也该有个了断啦!”涟漪拍手笑道:“这就对了,你现在又两种选择,第一就是斩断对娘娘的痴念,从此往后不做任何遐想,这便是退!”龙辉点头道:“挥剑斩情丝,这确实是一种选择。”涟漪又说道:“其二,你若是对娘娘是真心的话,那便大胆迈出去,直接挑明这层关系,反正我们妖族不吃世俗那套礼仪观念,只要两情相悦便可结合。

    父妻子承,兄妻弟袭也是司空见惯,而且我们族群本来就是阴盛阳衰,母女共事一夫也非什么大不了的事!”说到后边,涟漪不禁想起自己父亲,颊生晕红,白了龙辉一眼,暗忖道:“你这混球当初还不是一样把自己师娘给吃了,明明就是率性而为的人,如今倒也学人家讲什么礼义廉耻,忒不痛快!”

    龙辉缓缓垂下双目,叹了一声:“我明白了!”涟漪拍手笑道:“既然知道,那便去跟冰儿说明白吧!”龙辉道:“那丫头也累了一天了,让她休息一晚再说吧,明日再说。”涟漪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休息吧。”说罢扭腰欲走,谁料龙辉猛地从后拉住她,柔声道:“涟漪,别走了,今晚我们好好说说话吧。”涟漪忸怩道:“才不要,人家可不想跟你这混球呆在一块!”龙辉呵呵一笑,双手朝前探去箍住其小蛮腰,与她胸背相贴,丝丝温润柔滑的触及涌入心窝,淡淡清香沁人心脾。

    涟漪嘤咛一声,娇躯扭捏不安,不依地嗔道:“快些放手,要是给冰儿看到,又指不定她会怎么骂你了!”龙辉在她耳朵边上吹了口气,低声道:“都是自家姐妹,冰儿怎会生气呢!好涟漪,谢谢你点醒我这颗顽石。”涟漪点头道:“那你还呆在这儿做什么,快去跟冰儿说清楚啊!”龙辉嘴唇贴在她耳垂上,细细亲吻,低声道:“今晚我只想跟你在一块,以前我对你太过冷淡,如今想起来着实是我的不对,既然我前生发下誓言,今世便要好好履行。”涟漪只觉得阵阵热气从耳朵涌入体内,酥麻麻的好不舒服,双目略显迷离地道:“什么誓言?”“吾爱之人必护之,爱吾之人吾不负!”听闻此言,涟漪芳心涌出股股甜美,嘤咛一声,软泥一般倚在他胸口,红唇开阖呢喃片语,回头凝望着他道:“你这张嘴就是会哄人,当初怎么就不愿意跟人家说上几句好话,好像答应这个婚约,你很委屈的样子,气得人家一段日子吃不下,睡不着!”龙辉紧了紧臂弯,柔声呵气道:“当时怪我猪油蒙了心,怎么就没发现涟漪是这般外秀慧中的女子,险些就遗悔终身!”涟漪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娇靥生晕,宛若含苞欲放,娇花吐蕊,美不胜收。

    涟漪此刻穿得乃是一身紧身劲装,虽无楚婉冰那般豪乳丰臀,但也玲珑浮凸,婀娜多姿。

    再加上她身高颇长,比起楚婉冰似乎还要高上几分,显得甚是高挑苗条,搂在怀里宛若晶莹玉雕。

    不待涟漪反应过来,一张大嘴就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她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

    涟漪娇躯一阵颤抖,桃花晕色由脖子蔓延开来,不消片刻整张俏脸便已通红一片,她虽已不是处子之身,但对男女之事还是甚为陌生,被龙辉这么冷不丁地亲吻,俨然慌了神志,身子只余本能的羞涩扭动。

    龙辉口唇示威,舌头轻点,撑开涟漪娇唇嫩肉,随即在牙龈上细细滑动,舔得她娇吟腻腻,难以咬牙守关,任由舌头伸入口腔,尽情吮吸着那里源源不断出来的香甜的津液,双手则不停地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摩挲轻抚。

    “好热!”涟漪只觉得那双大手宛若火焰一般,丝丝滚烫的热力透过衣衫,渗入毛孔,直透脏腑。

    龙辉松开美人檀口,脸颊由脸颊慢慢滑下,顺着脖子直吻而落,叼住衣领轻轻拉开一道口子,露出纤细的锁骨,嘴唇划过雪肤,爽嫩的触觉和香味堪比香酥糕点。

    随着衣襟的打开,酥嫩乳肌映入龙辉的眼廉,虽有丝纱酥胸,但也可看出乳廓极美,虽不似楚婉冰那般豪乳傲峰,但也是美玉嫩乳,坚挺丰腴,与白翎羽那对蜜色隆乳颇有几分相似,但白翎羽的乳廓之所以挺拔,很大程度归功于她一身坚实健美的骨肉肌束,尤其是乳缘四周的胸肌,像薄钢片一般将乳肉绷紧,使其保持圆弧蜜桃状。

    而涟漪的双峰则显得更为柔软,但却依旧是竹笋般的形态,这也与妖族女子那如水的内媚躯体有关,就像洛清妍、楚婉冰母女那般,蜜瓜豪乳,饱胀温润,但偏偏却还能保持着完美圆润的乳型,毫无下垂,也不知这般绵软的乳脂是怎样保持挺翘的轮廓。

    龙辉看得快美,便将大手抱盖在双乳之上,绵滑的乳肉从指缝溢出少许,柔腻腻,弹腴腴的感觉着实美妙。

    涟漪鼻息火热,细喘嘘嘘,嘤咛迷离,双手带着少女娇羞按在龙辉手背上,试图拨开这对作怪的大手。

    “龙辉……别这样,冰儿还在下边呢!”涟漪娇弱的反抗并未掰开握乳的双手,唯有搬出冰儿来求饶。

    龙辉在她锁骨边上舔了一下,一边吻着香嫩的颈肤一边说道:“好涟漪,冰儿那小醋坛子平时娇纵惯了,今天我便要好好挫挫她的棱角,重振夫纲,免得这丫头太过无法无天,日后弄搅得家园失和。”说完,就一头载入了那精致的乳沟,入鼻是醉人的乳香,夹杂着淡淡的清香,让他心旷神怡,恨不得就此长埋不起。

    感到龙辉火热的嘴唇印到自己娇嫩的胸脯,涟漪发出娇羞的娇吟,她深深感受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迷恋,她柔情蜜意地地抱住龙辉的头,让他尽情地吻着饱满酥胸。

    娇美身体在龙辉的魔掌下颤抖扭动着,发出一阵阵诱人的娇吟,十根玉指更是不安地插在他头发里。

    龙辉一边往下亲吻小孔雀嫩肤,一边褪去美人外衣,不消片刻,涟漪上体便是裸露在外,乳峰高耸挺翘,粉嫩凝于乳尖,小腹平坦光洁,蜂腰细巧圆润。

    龙辉激情地在涟漪平坦坚实的小腹上投下了一连串火热的吻,痒丝丝的感觉让涟漪舒服的呻吟出来,爱郎霸道高超的挑情手段让她的情欲高涨到了极点,褪下了少女的娇羞以及对姐妹的顾忌。

    龙辉嘴唇贴在小腹缓缓下移,咬住腰带,朝外一扯,顿时外裤松解,双手在顺势下拉,美人下体片刻便感到冷风飒飒,只余小巧亵裤,两根玉柱般的美腿娇羞地将腿心紧闭,发出颤巍巍的抖动。

    龙辉忽然一手探入腘窝,一手搂住玉肩,将涟漪赤条条地横腰抱起,霸道而又有力地将她抛在床榻上。

    哎哟!涟漪摔得俏目一红,柳眉轻蹙,委屈地嗔道:“臭龙辉,你想摔死我吗!”龙辉身子压上,对着其朱唇轻啄了几口,笑道:“方才是谁要我做得强硬些的,我只是遵从涟漪夫人的嘱咐罢了。”涟漪睁七分娇羞,三分春情的秀眸,口中腻声嗔道:“人家又不是叫你这时候强硬……真是个死木头,没轻没重的!”龙辉抓起她小手引到胯下,恰好触及那勃发坚挺的龙根,笑道:“好涟漪,你说我现在不强硬能行吗?”

    涟漪只觉得手掌像是握住了一根烧火棍,灼得细嫩肌肤一阵通红,吓得她几乎要缩回小手,可是却被龙辉紧紧握住,羞得她娇嗔不已:“哪有你这样的无赖,就知道逼人家做些羞人的事!”龙辉嬉笑一声,将手探入她亵裤内,柔声道:“这样咱们谁也不吃亏!”私处猛遭侵袭,涟漪浑身倏然泛起一阵鸡皮疙瘩,她亵裤之内还有一条汗巾,如今却被龙辉的手指搅得乱七八糟,细细的汗巾恰好勒在蜜户肉缝之上,粉嫩敏感的贝肉被汗巾刺激得不住紧缩,但这样一来又把汗巾夹得更紧,如此循环周复,最恼人的还是龙辉那几根手指,在肉壶蜜裂上划来刮去,逗得涟漪几乎快要发疯,不消片刻内媚的肉体便渗出欢愉的汁水,汗巾亵裤犹如水洗一般,湿润难干。

    “龙辉,别弄了,我好难受啊!”涟漪身子一阵绵软,猛地一下便依瘫在龙辉怀里,娇喘吁吁,吐气如兰,小腹阵阵抽动,贝肉也是崩蹙蠕动,腻人妖媚之处实非笔墨所能描绘。

    涟漪毕竟混迹青楼烟花地多年,再经历情郎的连番挑逗后俨然恢复了几分花魁本色,只见她抿嘴嗔道:“臭龙辉,就知道欺负人家,别以为我是那些不经人事的小姑娘!”主动伸手卸开龙辉腰带,将怒龙拉出,紧绷火热的粗壮肉柱嗖的一下甩了出来,涟漪眼明手快,一把握住龙根,嗔笑道:“顽皮的小东西,看姐姐怎么收拾你!”她在青楼虽守身如玉,但对于房术淫事并不陌生,再加上曾练习过妖族媚术,此番动作虽是首度施展,但却毫不含糊,只看她素手揉捏撸动,几下子便将龙根捋得紫红火热,龙口浸浆。

    龙辉觉得身子的气血都被她捋到下体,舒服得连连吸气:“涟漪,你这手法怎会如此纯熟!”涟漪噗嗤一笑,说道:“人家是特地为你学的,别说你不喜欢!”龙辉伸手在她乳珠上捏了一把,笑道:“怎会不喜欢,我家涟漪这么用心,为夫高兴还来不及!”涟漪起初还怕他嫌弃自己淫荡,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多余,看到情郎这般舒服她也乐得施为,尽情地将所学的媚术施展开了,只看她一手捋根,一手捧丸,温润润的小手仿佛触及着一团烈火,越碰越热,烧得她情火涌动,蜜户渗液。

    涟漪扬起羞嫩俏脸,娇声腻道:“好哥哥,奴家弄得你可舒服?”甜丝丝的声音宛如一条条丝线般钻入龙辉耳蜗,只觉得尾骨一阵酥麻,但并非射精泄意,而是情欲涌动的烈焰火热,舒服得小腿阵阵紧绷。

    龙辉深吸一口气,扣在涟漪胯下的手掌粗暴一扯,撕拉一声响起,涟漪的亵裤和汗巾顿时破碎,丝丝腻滑蜜液从碎布滴落床榻被褥。

    龙辉双手一分她嫩耦般的玉腿,挺起火热粗壮的阳具,对准那娇嫩鲜红的幽谷蜜穴猛地尽根而入。

    湿润紧窄的蜜户被这庞然大物一下攻陷,“啊……”涟漪大叫一声:“痛,慢点!”上回结合涟漪尚在昏迷之中,对此并无感觉,此刻不但精神十足,而龙辉比起当日更加不凡,先有冰雪双姝的阴息进补,再者又有四重双修的加持,龙根变得更是粗长火热,涟漪只觉得下体仿佛要被贯穿一般,张口想要呼救呻吟,却发现难吐只言片语,仿佛胸腔的气息都被这根龙枪给顶了出去,当真是有口难言。

    龙辉心知此时正是紧要时刻,立即一把抱紧涟漪的娇躯,腰身轻轻起落,阳具在肉洞中缓抽慢送,温柔的开拓蜜户幽道,拓展媚肉,引浆渗液,仅仅过了四五十下,便弄得涟漪浑身酥麻,美得直抖哆嗦。

    涟漪缓过劲来,朝两人结合处望去,只见龙辉结实的的小腹打在雪白的耻丘上,动作虽是轻柔,但却也发出发出“啪啪”的声响,配合着蜜穴里“唧唧”水泡破裂的抽送声,交织成一曲荡人心魄的乐谱。

    随着谷道的扩展,涟漪痛楚尽消,丝丝美感由嫩宫涌起,酥麻麻地布满了整个小腹。

    忽然涟漪咯咯一声娇笑,雪白的腹肌阵阵抽动,龙辉只感到媚肉内传来一股紧凑的蠕动,将龙枪紧紧拴住,穴心宫口传来一阵吸力,几欲吸出热浆龙精,幸好龙辉收腹屏气,这才护住精门。

    “这丫头平日里看起来羞答答的,想不到也是个迷死人不要命的小妖女,这份媚术虽非天然而成,但也几乎直追冰儿了!”龙辉不禁暗叹,这只小孔雀看来也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想到这里,龙辉再打起三分精神,火烫硕大的龟头撞击研磨着敏感娇嫩的花心,一手向上抓住她一边嫩乳揉抚把玩,棒棒入肉,杀得涟漪恨不得娇声吟叫,但她又怕吵醒正在休息的楚婉冰,于是便咬住手背,压住涌到喉咙的声音,从鼻子发出嗯嗯嘤嘤的沉哼。

    她虽有媚术护体,但毕竟是稚儿初开,被龙辉连淫花心数次,便无力服软,本来箍住情郎的四肢也松散地摊开,任由龙辉探采,整个人就像怒海扁舟,随波逐流,被龙枪杵得乳摇臀晃,先前还能吟唱几声,但随后却是连开口的力气都缺乏。

    “嗯…花心都被顶穿了……啊……到子宫去了……嗯……别这么快……人家要受不住了……啊……”涟漪被龙辉数十抽后抖着身子,颤着小腹还是先丢了。

    涟漪也曾听云香园的姐妹提及过一些香艳往事,但那些恩客多为豪门贵族,平日养尊处优,难以久战,再加上云香园的女子或多或少都有媚功护身,这些贵族刚一上床没多久便败下阵来。

    若能遇上粗壮久战之汉子,这些烟花女子便会聚在一起讨论,更向他人炫耀一番,听得涟漪早就是春心暗动,如今初尝情郎之勇悍,涟漪倍感满足。

    涟漪此刻浑身犹似水中捞出一般,香汗淋漓,细细娇喘,媚眼迷离,正晃神间却被龙辉抱起,四肢着地回身跪趴在床上。

    涟漪勉力抬起玉手将散落秀发轻轻挽于耳后,抹去眼角的汗水,幽怨的回眸撇了龙辉一眼,娇嗔道:“你也忒狠了……这般猛杵急撞……玩下去人家岂还有命……你且先放我起来……让我先歇会。”龙辉本想罢手,但见她雪嫩玉臀高高翘着,菊眼花穴俱是一片娇嫩欲滴,臀股间莹光闪闪,腻香酥嫩,淫媚浆汁顺着蛤口流至阴蒂,在蚌珠上汇成水珠再缓缓滴落,端的是媚态撩人。

    如此美景,龙辉哪能忍的住,龟头对着嫩玉,不由分说的一枪挑了,惹得涟漪娇吟一声,颤着声回首埋怨道:“嗯……臭龙……你非把人家弄坏了才甘心吗?”龙辉仿若未闻,手掌扣住涟漪雪股玉臀,腰股运劲,急促挺耸,猛烈程度竟比前时狠上近倍。

    涟漪初尝人道,而且刚已经历一番高潮,如今花穴内是余温犹存,媚肉火热酸麻敏感万分,哪能承受得住这般急挺,忙回头伸出一手撑在龙辉小腹上,试图阻止龙辉的抽动,还哀怜楚楚道:“啊……轻点好么……在这样可不行哩……这般杵来刺去的非把人家活活弄死不可……嗯……你且快些来好吗……”龙辉依旧我行我素,两只手紧紧抓着涟漪白花花的臀肉,留下道道红痕,肉龙深进浅出,记记皆杵在花心之中,抖的涟漪鬓发雪乳一片凌乱,娇躯频频震颤,朱颜埋首被褥间,花穴之中一收一放,嫩心阴精仍在涌射,俨然是丢了个死去活来。

    涟漪虽美得发慌,但也感到一阵心力交瘁,若再给这条淫龙蹂躏下去,明日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她又闷声闷气地连着挨了几枪,忽然心生一计,生出应对之策。

    龙辉正在横冲直撞,忽然之间涟漪缓缓别过螓首,那张脸竟是楚婉冰的花容,龙辉顿时一愣,动作稍微停缓。

    涟漪随即再运起万变幻元术,只见波纹涌动间,冰儿玉靥消散,出现在龙辉眼前的是一张妖媚倾城而又成熟润美的俏脸,竟是洛清妍。

    涟漪化出洛清妍容颜后,感到小腹一阵热胀,显然是体内肉柱变得更为粗壮和灼热,径直地撑开她的媚肉,涟漪不禁啐道:“死色鬼,一看到娘娘就这么兴奋,变态!”龙辉低头在她粉背上吻了一口,笑道:“你这小孔雀,竟然跟我开这种玩笑,欠揍!”说罢双手从她腋下穿过,忙搂着她纤纤细腰将她缓缓抱起,令其玉背靠进胸膛,雪股挨坐在小腹,龙枪更为深入插在涟漪蜜穴内,臀下用劲,连连狠力向上顶着。

    涟漪立时花枝乱颤,眼中满是讨饶和怯意,回首望着龙辉求道:“好哥哥……不顶……不顶……涟漪不再开你玩笑了!”龙辉心头一乐,见她羸弱怯怯的模样亦是不舍,忙停了耸动对着涟漪贼贼坏笑道:“那小涟漪以后听不听我的话?”涟漪被他顶得花芯酥酥麻麻的,魂儿都快飞走了,这哪还敢说个不字,唯有乖乖点头道:“听话,人家以后都乖乖地听夫君的话!”龙辉朝床躺下,说道:“涟漪,快把身子转过来!”

    涟漪知他想用男下女上的体位继续交欢,但这个体位却是由女方来控制节奏,倒也不算什么难事,于是她便耸起翘臀,拧转身子,下体水光盈盈的蜜穴依旧含着龙根,可是随着腰臀的转动,腔内媚肉被龟棱刮得极为酥麻瘙痒,爽得涟漪小腹一热,竟小小地丢了一会。

    看着涟漪含羞带媚地将身子转过来,龙辉伸手扣住两颗美乳,下身微微上挺,催道:“好涟漪,别愣着,快动一动。”涟漪被他轻点了几下花心,美得双目迷离,险些就昏了过去,她一双雪藕般的皓白玉臂撑在龙辉胸口,腰臀轻轻地前后磨动,股间的黑绒已是湿润,与龙辉的耻毛结合纠缠在了一块,磨出丝丝白沫。

    涟漪扭了一下,便已是媚眼如丝,朱唇含露,乌发四散,娇媚的身子几乎快要滴出水来,一双玉乳巍峨颤动,香汗沾满了整个胸脯,汗珠缓缓滑下恰好凝聚于乳梅,最终越聚越多,细巧的乳头再难承受逐渐变大的汗液,化作一滴滴晶莹的珠子滴落下来。

    两瓣蛤唇随着玉臀的耸动变得极为晶莹剔透,仿佛被肉柱给撑成透明。

    涟漪渐渐掌握了扭腰的技巧,由前后耸动改为左右扭动,圆润的玉臀就像是一个磨盘般晃动,奋力提臀收腰,欲要绞杀入洞蛟龙,谁知龙辉却是越战越勇,双手扣住她的臀肉,一口气连顶了数十下,棒棒皆杵在花心嫩肉,刺得涟漪花枝乱颤,娇啼媚吟唱个不休:“好哥哥……涟漪不行了,别再顶了……啊……肚子都要被刺破了!”龙辉忽发奇想,坐了起来双手从涟漪腋下穿过,抱住光洁的裸背,柔声说道:“涟漪,快变一下!”涟漪美得神魂颠倒,腻声娇喘道:“变……变什么?”说话间雪嫩的纤长藕臂紧紧抱龙辉的脖子,胸前雪峰上的两粒红嫩乳珠婷婷而立,随着耸动在情郎胸口上下刮蹭着,快美酥麻在两人间相互传递。

    “快变冰儿,变洛姐姐……把她们母女的模样都变出来!”龙辉双眼赤红地低吼道,枪棒刺得更加疯狂,仿佛要将涟漪的深宫给捣破一般。

    涟漪被他淫玩得六神无主,那还能拒绝,唯有强忍着小腹的酥麻快感,运功变身,只见波纹晃动,楚婉冰的如花玉容乍现眼前,只见这个“冰儿”呵气乳浪地道:“小贼,你要弄死人家了……快快射出来吧,人家要你的雨露。”“臭小子,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心怀不轨的?”“冰儿”话音方落,却见洛清妍出现在跟前,那张妖媚绝代的俏脸布满着兴奋的红晕和情欲的勃发,张着膻口在他耳边柔柔喘着气,惹的龙辉耳根发烫,心头亢奋,抱紧“洛清妍”的雪臀,腰杆下下发力,千杵百椿起来。

    “啊……人家骨头都快被你弄散了……轻点,龙儿,别再戳那儿,妾身快要死了!”“娘亲,快救救冰儿……这小贼也忒狠,冰儿快支撑不住了!”情火熏蒸之下,涟漪似乎入戏极深,忘却自我地全身心投入其中,仿佛化身为洛楚母女,在龙辉的粗壮之下,母女二人无力地挺着雪润润的丰腴胴体迎合情郎,口中发出娇弱的哀求和亢奋的媚吟,当真是妖娆绝代,魅惑苍生,直可叫男子精尽人亡。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涟漪也仅仅能够模拟出她们的脸庞,对于身子内的细节却是一无所知,所以那副娇躯依旧是涟漪的,毫无洛楚母女那般丰腴柔媚,傲乳肥臀。

    就这样,涟漪接连施展万变幻元术,将洛楚母女的模样轮番变出,增添闺阁房事之乐趣,龙辉只觉得自己仿佛轮番地在这对母女花身上恣意索取,奸得这大小两只妖娆凤凰腻声哀吟,雪躯颤抖,直到涟漪在因为身子酥麻难以运功,幻象才终止。

    如此一来,便成了母女三花同床奉迎,这三母女皆是妖族最为夺目的明珠,但却在今天承欢其胯下,爽得龙辉冷冷抽气,除此之外还有种背德逆伦的快美,精门再难把持,将股股火热灌入涟漪体内,惹得美人水流不绝,花心欲融,在热浆的灌溉下,涟漪也是穴麻蕊酸,丢意渐生,浑身酥麻敏感,再加上花心连连受挑,嫩肉次次被戳,丢意犹如电流走遍全身,泄意越来越浓花底一暖再度狠狠丢了一回,淫汁蜜液飞溅而出,洒落四处,弄的满床具是美人花穴内膻香甜腻而又暖骚淫媚的气味。

    第03回鸾凤赌约

    翌日清晨,楚婉冰睁开迷蒙睡眼,便看到龙辉坐在自己身边,眼带柔和微笑地道:“冰儿,昨夜没有为夫在旁,睡得可好,有没有感到孤枕难眠?”楚婉冰呸了一声,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别以为本小姐没了你就活不成,没你这闹人精在一旁,人家不知睡得多香!”

    龙辉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秀发,柔声道:“懒虫,别赖在床上了,快起来吧!”楚婉冰嗯了一声,略带撒娇的语气道:“我要你帮我梳头!”原本她是打定主意在龙辉没有给自己答复前绝不会搭理这小贼,但一见丈夫就忍不住地要跟他耍花腔,夫妻间的调笑斗嘴几乎已经成了一种自然习惯。

    龙辉点了点头,伺候这个大小姐坐在镜台前,拿起一把梳子替她轻轻地梳理乌亮秀发。

    望着镜面上映照出的那张如花俏脸,龙辉轻声道:“冰儿,昨晚我想了一夜,终于把事情都想通了!”楚婉冰闻之浑身一颤,小脸蒙上了一层紧张,明媚的大眼睛透过镜面望着他,朱唇轻启:“你……准备怎么做?”龙辉一字一句地道:“吾爱之人必护之,爱吾之人吾不负!”楚婉冰回过头,凝望着他,怯生生地问道:“此话何解?”

    龙辉叹道:“若她对我毫无感情,那只能说明我与云曦缘分已尽,那我便用一辈子护她周全,绝不做非分之想!”楚婉冰咬了咬唇珠,妮声低语道:“若是余情未了呢?”龙辉长吸了一口气,捧着楚婉冰的脸颊,凝视着她双眼,一字一句地道:“那我便不能负她一片心意!”

    楚婉冰娇躯一颤,俏脸一阵惨白,哆嗦着身子试图避开那灼热的目光,但且被龙辉固定着脸颊,想躲也躲不开,唯有星眸含泪地道:“若是后者,那咱们便到此为止吧!”

    龙辉冷哼一声,伸手绕到她后脑,将她螓首拉了过来,抵住她额头,霸道地道:“谁说到此为止,我不允许,你哪都不许去!”额头相抵,四目相对,鼻尖相触,丈夫火热的吐息随着那坚定而又霸道的语气喷在楚婉冰脸上,叫她芳心一阵乱跳,不知如何是好。

    龙辉狠狠地在她朱唇上吻了一口,一字一句地道:“若真是后者,清妍我要,你我也不会放手,你们母女两谁都不许跑,哪怕是天地崩碎,万物归墟,你们都得老老实实跟在我身旁!”这番话语哪还有昔日的温柔轻怜,楚婉冰就像被踩到尾巴的小野猫,嗖的一下跳了起来,满脸恐惧地指着龙辉道:“你……你不是龙辉,你是玄天真龙!”

    龙辉蹙了蹙眉头,说道:“死丫头,你又发什么疯,我就是龙辉!”楚婉冰咬唇道:“龙辉绝不会像那样跟我讲话,他永远都是那样温柔体贴,哪像你这般凶巴巴的!不对,你也不是玄天真龙,他虽然高傲,但也从不会说这种强硬的话!”龙辉笑道:“玄天真龙又如何,还不一样是失败者,我前世就是因为太过高傲,明明心里是喜欢你们姐妹,却不愿认清本源初心,造成此等悲剧。”

    楚婉冰娇躯一颤,怯生生地望着龙辉道:“那你究竟是谁?”龙辉叹了口气,柔声哄道:“小冰儿,别再胡思乱想,我就是龙辉,是你的小贼,现在是,以后也是!”楚婉冰摇头道:“不对,小贼不会那么凶的对我!就算你是小贼,也是一个变了人样的小贼!”龙辉凝视数息后说道:“冰儿,你错了,我一点没变,我心里还是那样的疼你爱你,若说有改变的话,那就是我知道了前生的遗憾,要以今世来弥补!”

    楚婉冰这才松了口气,问道:“你要如何弥补?”龙辉道:“方才我已经说过了,若清妍对我无情,那便斩断情根,但若她还惦记着我,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抛下她,不但如此,我更要把冰儿握在手里,而且还要握得比以前更紧!”

    楚婉冰哼道:“左拥右抱,你想得倒美!”龙辉笑道:“这又不是第一回!”楚婉冰俏脸一红,啐道:“以前那些不同……总之,我跟娘亲之间,你只能选一个!”“好,既然冰儿你要我只选一个,那我就如你所愿!”龙辉斩钉截铁地道。

    楚婉冰耳朵嗖的一下竖了起来,美目瞪圆,脸上挂着几分怯弱而又惊恐的神情,生怕听漏一个字,只听龙辉说道:“我选冰儿!”楚婉冰这才松了口气,暗忖道:“算你这小贼还有良心……”谁料龙辉却在末尾又补了一句:“选完冰儿,再选清妍!”楚婉冰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挽起袖子冲过来,对着他胸口就是一顿粉拳,每一拳都蕴含真力,并非他们平日里的耍宝打闹。

    龙辉阖上双目不动不摇,未动用任何真气,任由她捶打。

    碰碰的几拳过后,龙辉只觉肺腑一阵剧痛,哗啦一声咳出血来,楚婉冰顿时慌了,急忙收回拳头。

    “你疯了,怎么不运功抵御!”楚婉冰眼圈一红,娇声嚷道,“别以为用这种苦肉计就想要我妥协,你这贪得无厌的臭小贼!”龙辉急忙将她拥在怀里,温言相劝道:“好冰儿,娘娘的心意谁都不清楚,现在下定论还早了些。”

    楚婉冰被他抱住,胸腹内填满柔情,再也说不出狠话来,只是妮声道:“那你准备怎么做?”龙辉抚着她秀发道:“无论是缘尽或者缘起,我都会好好护着你们母女,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伤害!”

    楚婉冰目光落在龙辉脖子的牙痕上,心里一阵酸溜溜,暗忖道:“什么缘尽,鬼才信你,上回地宫的事情根本就不单纯,若不然你这混帐怎么会让娘亲的牙印继续留在脖子上,而且背上的几个指痕都还在……以你先天修为要愈合几个伤疤还不简单吗!”想着他们两人十有八九已经姘出奸情,楚婉冰心里是一阵不忿和醋味,咬牙切齿地在龙辉身上掐了几下,依旧觉得不过瘾,便想学母亲那般狠狠地咬他一口,但在张开檀口后又舍不得下嘴,只好作罢。

    龙辉等她发完脾气后,柔声问道:“我已经有了决定,那冰儿你呢?”楚婉冰身子一僵,略带威胁地娇蛮道:“我不知道,别问我!总之你是男人,事情就给你解决……就知道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真是不要脸的臭男人!”云氏姐妹本来与玄天真龙就有宿世纠缠,再加上妖族的习俗,楚婉冰也比以往也看得了许多,她表明依旧嘴硬,实则已经默默暗许此事。

    直到将这小丫头哄到气消,龙辉又与她温存了片刻,便说起正事:“冰儿,现在临夏山的事也算告一个段落,武尊印玺已经被我们夺走,而且夺走印玺的人还是你这小泼妇,这个印玺已经失去了应有的效力!”

    楚婉冰不依嗔道:“谁是泼妇,你这臭小贼,害得人家在江湖的名声都臭了!”龙辉笑道:“也只有这样,武尊印玺才失去原本的影响力,皇甫武吉操控武林的计划也就落空了!”楚婉冰嘟了嘟嘴,啐道:“好了,知道你厉害了。下一步该怎么做?”龙辉冥想片刻,说道:“目前鹭眀鸾是首要目标,便将她作为第一个考虑对象。其二,科举即将进行,天下的目光都将集中在帝都,那我们干脆重回江南,好好休养一番,也好为下一步大计做好准备。”

    楚婉冰微微一愣,问道:“难道科举这段时间,我们便要撤离玉京吗?”龙辉说道:“也不全是,我只是想将主力集中江南,留下部分人手在玉京观察各方势力的动态,并借着科举掩护,着手调查白妃冤案。”楚婉冰蹙眉道:“可是宫老爷留下的琴谱极为难解。”龙辉笑道:“这三帝恒数术之道虽是难解,但若能集思广益,恐怕也不是问题。”

    楚婉冰打了个机灵,会心笑道:“你是想在科考中寻觅数术人才?”龙辉笑道:“然也,毕竟这科考汇聚了神州各地的大才子,正所谓集思广益,说不定真能找出破解三帝恒数术的人才!”楚婉冰说道:“这倒也是一种法子,那咱们回到江南后准备做些什么呢?”

    龙辉道:“江南乃天下粮仓,昊天教对此贼心不死,说不定是一个收拾昊天教的契机,而且还能藉借江南来为大计谋求后路。”两人又讨论了片刻,皆认为借着这次龙辉受伤的假象隐退江南是最好的做法,一是可暂时隐退幕后,坐山观虎斗,二是可以寻找对付昊天教的机会。

    商讨完毕后,龙辉去将酣睡的涟漪唤醒,三人一同离去。

    离别之前,楚婉冰还依依不舍地在混沌境界逗留了许久,不住地查探胎儿的状况,龙辉说道:“冰儿,这孩子已经孕育在混沌之中,但还没这么块可以成型。

    “楚婉冰嘟嘴道:“人家舍不得孩子嘛。”龙辉柔声道:“傻丫头,别担心了,这儿是混沌境界,就算是魔尊也休想进来,所以咱们孩子绝对安全,而且这混沌之境,无边无际,就算进来了,也休想找到目标。”听了龙辉的劝慰,楚婉冰点头同意,但临别之前又对着正在混沌中沉睡的婴孩说了半天的话。

    离开混沌暗地,顺路到天剑谷报平安,随后再回到星湖居,甫一进门,便瞧见洛清妍正焦虑地来回踱步。

    楚婉冰娇声叫道:“娘,我回来了!”洛清妍见爱女无恙,眼圈不禁泛红,搂着楚婉冰又亲又抱,母女二人旁若无人地拥在一块。

    洛清妍替女儿号了号脉,说道:“冰儿,你身子还虚弱得很,这几天你就先好好休息吧。”楚婉冰乖巧地应了一声,媚眼轻抬,目光复杂,红唇抿动,欲言又止。

    洛清妍并未发觉她的异样,凑到女儿耳边低语道:“还有,这几天你先不要跟你夫君同房。”楚婉冰俏脸一晕,微微嘟嘴道:“娘,你说什么,人家多少也懂些医道……这事不用提醒了!”洛清妍莞尔道:“我只是提醒几句罢了,合籍双修并非就是万能,最起码你这小产便不能行欢,免得你这骚丫头忍不住,见了你那小贼就忍不住……”楚婉冰被臊得耳根发热,心里嗔道:“哪有这回事,再骚也没你骚……口口声声说忘了上辈子的事,一转头就跟那臭小贼姘在一块。”

    涟漪凑到龙辉身边呵气如兰地道:“龙辉,你准备什么时候将事情挑明?”龙辉微微一愣,蹙眉道:“先缓缓,等过些日子时局稳定一点儿再说吧!”涟漪眼珠一转,细细笑道:“是说不出口吧?”龙辉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前方,却见两女巧笑嫣然,玉靥含媚,端的是花开并蒂,双凤争艳,心中对她们是又爱又怜,十指紧握,暗暗发誓绝不可再让她们遭受任何伤害与委屈。

    洛清妍跟女儿交代了几句,回眸问道:“龙辉,你下一步准备做什么?”龙辉道:“文科武举即将到来,各方势力定然将目光集中在玉京,我们倒不如藉此机会急流勇退,暂且回守江南,休养生息。”洛清妍柳眉微蹙道:“我也有此意,但退回江南后,有些细节还得推敲,你可有什么提议?”龙辉道:“至于细节方面,我是有些想从赤水河、楚江两大河脉入手。”

    洛清妍兴趣顿生,眉飞色舞地道:“想法倒是特别,且说来听听。”“死小贼,刚才跟我连提都没提这河脉之事,一见到娘亲,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来摆谱,端的是狼子野心!”楚婉冰醋意暗生,嘟嘴道:“我也要听。”洛清妍白了她一眼,说道:“回去休息,这几天不许你管事,给我养好身子!”楚婉冰倔脾气顿时上涌,跺脚嗔道:“偏不,我就是要听!”而且还故意箍住龙辉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乖巧模样,铁了心要横插一脚。

    龙辉是哭笑不得,便打圆场道:“好好,冰儿也留下来吧。”昔时云氏姐妹曾共用元神,洛清妍对女儿的心态变化也有几分感应,但更深一层却是无法获取,对这小丫头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她腻着龙辉撒娇弄痴。

    龙辉取来图纸笔墨,一边绘图一边说道:“这两大河脉贯穿南北,通达神州,即可西入玉京,又可东退沧海,而江南三十六郡恰好就是这两大河脉源头,在回守江南的同时,我想多下些心思来经营这两大河脉。”洛清妍继续问道:“如何经营?”龙辉绘出河脉的各大分支走向,指着图纸说道:“江南河脉之中主要有二十八郡,这二十八郡皆是土地肥沃的地方,粮食充沛,其年产占全国总粮草四成以上,而江南外的河脉分支经过焱州、灵州等地域,可谓是四通八达,进退得当。”

    洛清妍嫣然一笑,甚是满意地道:“说得很好,不但可手握粮运要道,又可与天剑谷相互呼应,确实是好棋。”就在此时,心湖居外忽然创立一阵银铃脆笑,众人脸色倏然一变,洛清妍柳眉倒竖,咬牙娇叱道:“鹭眀鸾,你好大胆,居然敢找上门来!”鹭眀鸾咯咯笑道:“好姐姐,妹妹胆子一向都不小,这你也是知道的!”洛清妍冷哼一了声,俏立起身,朝龙辉等人打了个手势,示意让他们谋而后动,暂且不现身。

    龙辉与楚婉冰、涟漪跟着走到窗户边,透过缝隙观望外边情况,只见一名青衫丽人站在院子中央,正是鹭眀鸾。

    涟漪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龙辉拉住她,早就冲出去跟仇人拼命了。

    洛清妍粉面凝笑,然而媚眼却暗藏杀机,俏生生地说道:“明鸾师妹,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寒舍?”鹭眀鸾掩唇笑道:“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小妹确实有事要请教师姐。”对手敢光明正大上门,定有后手,洛清妍暂且按捺杀意,说道:“师妹何须客气,有话请说!”鹭眀鸾嗤嗤一笑:“那便劳驾师姐将族中八大长老请来,小妹想请他们做个见证。”鹭眀鸾一开口便是极为逾越的要求,洛清妍也不动怒,只是淡淡地问道:“师妹既然说出此等要求,想必已经料定姐姐会答应你了。只是不知你的自信是从何而来!”

    鹭眀鸾媚眼轻扬,说道:“这些年来,姐姐在神州各地经营得当,族人已经遍布各大行业,士农工商皆有姐姐的人马。小妹对此也留意了许久,闲来无事之下做出了一份名册……”族中命脉落入敌手,洛清妍俏脸一沉,杀机打起,暗暗凝聚元功,并准备招呼屋内众人携手击杀大敌,以绝后患。

    鹭眀鸾哼了一声,淡淡地道:“师姐啊,小妹若三天之内不能回去,那么这份名册便会呈到皇甫武吉的玉案之上,还有您闺女的身份也要大白天下!”洛清妍无奈压下心中杀意,冷冷地道:“你究竟想做什么!”鹭眀鸾淡淡地道:“我只想让八大长老都汇聚一堂,为我做个见证。”洛清妍媚眼凝华,冷冷注视着鹭眀鸾道:“什么见证!”鹭眀鸾笑道:“赌约的见证。只要师姐召来八大长老,小妹便会说出来意。”洛清妍道:“这八人皆在神州各地,一时半会难以赶回,若师妹有耐心的话就等上几天。”鹭眀鸾嗯了一声道:“客随主便,小妹也想趁这几天跟师姐好好叙旧,可惜俗务缠身,不能逗留太久,三天后便得回去……”她话只说一半,但意思却带着十分明显的威胁——三天之内人若不到齐,妖族各路人马的名册和你女儿的身份都要曝光。

    洛清妍凝视了她片刻,思量再三,淡淡地道:“那就请师妹稍候几日。”她别过头去,朝屋内说道:“冰儿,快替你鹭师叔倒杯茶!”楚婉冰哼了一声,极其不情愿地捧来热茶,冷冷地道:“师叔喝茶。”鹭眀鸾微笑颔首道:“真乖。

    “一句真乖险些气得楚婉冰拔剑杀人,但碍于形式不如人,唯有压下怒气,但她生气也是显得娇憨可爱,丝毫不损其丽色。

    鹭眀鸾轻启朱唇,抿了口香茶,丝毫不惧茶中带毒,因为她知道洛清妍不会做这种无品之事,更何况她自己还握住洛清妍的命门,不怕她不妥协。

    这几天来,鹭眀鸾便大摇大摆地住在星湖居,可谓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楚婉冰和涟漪这两个小丫头娇蛮惯了,哪容忍别人在自己的地方撒野,尤其是涟漪,眼睁睁地看着大仇人就在跟前大吃大喝,几乎到了发疯的边缘,拿起雀翎匕首就要去刺杀鹭眀鸾,幸好被龙辉和洛清妍及时拦住。

    妖后急召,八大长老连夜赶路,两日之内齐聚星湖居,只见院子中央,两名绝代风华的女子正翘首对视,媚眼妖眸,玉貌花颜,在她们四周正好站着八条身影,分别是猿族长老袁齐天,蝎族长老燹祸、雪族长老明雪、蛇族长老螣姬、狐族长老月俊宛、傲鸟族长老曲鹄、以及首次露面的狮族长老豸冠,巨象族长老百战。

    这八大长老并非是全从八大妖族挑选,八大妖族只是族人较多,所以统称八大妖族,但除了八大妖族外,还有其他妖类,就像明雪和百战一样,能者居其位,贤者尽其才。

    袁齐天哼道:“鹭眀鸾你面子倒真是大,居然要我们八人不惜千里地赶回来!”鹭眀鸾笑道:“袁老大,暂且息怒,小妹只是请各位长老替我与师姐之间的赌约做个见证罢了。”洛清妍淡淡地道:“八大长老已经到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再拐弯抹角,浪费光阴!”鹭眀鸾笑道:“既然诸位已经到齐,那小妹便便当着诸位长老的面跟师姐打个赌,我若败了,就自废武功,任由师姐处置。”

    洛清妍又问道:“若是我输了呢?”鹭眀鸾正色肃容道:“那师姐便退位让贤,由我统率妖族!”此话一出,引得八方怒气翻腾,杀机暗涌,若非这八人事先得知鹭眀鸾将妖族各路人马写入名册,早就一拥而上将此叛逆诛杀。

    洛清妍依旧冷静,问道:“如何个赌法?”“文科武举竟将开始,不如咱们猜一猜谁是新科文武状元,如何?”鹭眀鸾淡淡的一句话便将洛清妍急流勇退的计划给瓦解,如此一来,洛清妍为了保住族主之位,只能重入玉京,跻身风浪。

    洛清妍玉容微微一僵,凤目凝华,紧紧盯着鹭眀鸾,一言不发。

    见到宿敌吃瘪,鹭眀鸾心里偷乐,朱唇勾笑,暗忖道:“你想急流勇退,休养生息,那我偏要把你逼入惊涛怒浪,与群鲨恶斗!”洛清妍已经知晓对头意图,但当前局势不容她拒绝,唯有把心一横,冷哼道:“好,那我便以此文科武举与你做个了断!”鹭眀鸾咯咯娇笑:“快人快语,既然有八大长老作见证,那我鹭眀鸾便对天发誓,若输了此番赌斗,那便自废武功,任凭洛清妍处置!”洛清妍哼道:“洛清妍也对天发誓,列祖列宗为证,此番赌斗若败,那便让出族主之位!”正所谓君无戏言,洛清妍既发此重誓,那只能遵守,一旦赌输唯有退位让贤,就算是八大长老也只能奉鹭眀鸾为主。

    鹭眀鸾娇笑一声说道:“师姐,咱们十天后便将心中的状元人选写出,供入傀山祖祠,到金榜题名之日,便是胜负揭晓之时!”洛清妍淡淡地道:“状元郎各有文武,若我们各猜对一名,便是难分胜负,若真出现此等局势,不如我们再赌一局。”鹭眀鸾道:“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洛清妍说道:“既然师妹提出猜状元郎的赌约,那下一个赌约便由姐姐定吧。”鹭眀鸾脸色一沉,暗骂道:“贼贱人,我倒想看看你能定个什么赌约!”洛清妍轻启朱唇道:“这若我们都各猜对一名状元,那下一个赌约便是比武!”鹭眀鸾有备而来,占据上风,洛清妍也非省油之灯,直接提出武决赌斗逼鹭眀鸾挺身迎战,如此一来,洛清妍只要集中力量扶持一人登顶一科状元,便可以逼鹭眀鸾出场比武,毕竟论武功,洛清妍有绝对的优势。

    被宿敌反将一军,鹭眀鸾依旧信心满满,化出八翼神雀,飞入天穹。

    洛清妍遣散八大长老,一人独坐后院凉亭,暗自叹气苦笑道:“文科武举,真是恼人得很!”这时龙辉的声音响起:“明日我便回玉京,寻觅可造之材,助他金榜题名。”这科举乃是朝廷选拔人才的手段,每一次皆有严格的控制,先在十里八乡举行外围考试,登榜之人才有资格入京科考,而这科考名单早已呈递给了皇甫武吉过目,洛清妍就算想安插人手进去也来不及了。

    而且参考之人的身世背景都由户部记录在案,即便有万变幻元术之助,也难以冒名顶替,上回涟漪假扮石洪成功也仅仅是在青龙军范围内,而这全国科举牵动各方,并非龙辉可以干预的,若不然他直接将盘龙圣脉的文武首座安插入内,还怕赌不赢鹭眀鸾!洛清妍叹道:“也唯有如此了!但鹭眀鸾敢提出这项赌约,那就证明她已有准备,说不定早就培养了一批文才武功出众的属下,这区区十天功夫,如何寻觅可靠之人。”龙辉走入凉亭,说道:“天无绝人之路,与其坐着叹气,倒不如反手一搏,只要能够抢下一科,那我们便算赢了。”

    洛清妍道:“除此之外,鹭眀鸾手中的那份名册也需及时处理!”龙辉道:“这个我晓得,反正鹭眀鸾一心想将我策反,倒不如藉此机会博取她的信任,将知情之人尽数灭口!”洛清妍微微一愣,奇道:“杀人灭口倒不像你的作风!”龙辉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只要能护你之周全,杀光天下又如何!”洛清妍芳心一颤,只感脖子发烫,不由得避开龙辉那灼热的目光,支吾道:“好了,你快去陪一下冰儿和涟漪吧,这几天她们也憋气得很。”龙辉笑道:“鹭眀鸾这么欺负上门。洛姐姐心里就好受吗?”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比鹭眀鸾更可恶,看到你肚子都快被气涨了,还不快滚!”

    帝都玉京,皇城内宫,忽然响起一声惊天怒喝,宛若雷霆震怒,霎时间,万物俱寂,整个玉京陷入一片沉寂,仿佛连大气都不敢喘。

    御书房内,数名大臣垂手站在一旁,只见皇甫武吉怒上眉梢,一掌拍碎龙桌,喝道:“不孝子,你瞧你都做些什么!”齐王满头大汗地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只是唯唯诺诺地道:“父皇明鉴,王弟真不是儿臣所害。”皇甫武吉道:“现在朝中大臣已经联名朝朕递了奏章,要严惩你这残害兄弟的不孝子,昨日萧元妃也到朕面前哭诉,哀求着要找出杀害铭儿的凶手,你说朕该如何相信你!”

    齐王跪哭道:“父皇,王弟的死真的与儿臣无关,请父皇一定要相信我!”皇甫武吉怒眉一扬,顺手拔出挂在墙上的宝剑,朝着齐王劈去:“今天朕便要斩了你这逆子,以平天下众怒!”剑锋划下,齐王戍边多年的本能令他避过剑锋走势,谁料皇甫武吉怒目圆瞪,反手对着齐王便是一记耳光,打得他金星四冒,随即对着他连打带踹,一边打一边骂:“朕就当少生了你这么个逆子!”几名大臣急忙上前劝架,裴国栋颇有几分装模作样道:“皇上息怒,小心龙体啊!齐王殿下纵然有错,也是陛下的亲生骨肉,还望陛下网开一面!”

    齐王心里暗骂道:“裴国栋这老狐狸,带着内阁官员入宫,便是要逼父皇严惩我,如今还说什么网开一面,分明是要以退为进,提醒父皇法不容情!”想起当初这老贼为了对付崔家不惜违背祖训,与自己结盟,如今一朝翻脸便毫不容情地要置自己于死地,齐王此刻恨不得将此人煎皮拆骨,啖肉食血。

    皇甫武吉冷喝一声,举剑便要斩杀齐王,却听门外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剑下留人!”只见周皇后不顾仪容,上气不接下气冲进御书房,衣衫凌乱,发梢散落地扑到在皇甫武吉跟前,抱住他双腿哭泣道:“陛下,还请放过铮儿吧,他是无辜的,残杀兄弟此等天理不容之事,绝对不是他干的!”皇甫武吉怒道:“他手下那几个秃驴刚闹完军营,铭儿便遭人刺杀,还敢说此事与他无关吗!”

    周皇后哭道:“陛下明鉴,此乃栽赃嫁祸之计,有人故意诬陷铮儿”就在此时,门外传来阵阵凄苦的哭声,只见一名美貌妇人身着素裙麻衣,头系白绫,哀哭连绵地跪倒在皇甫武吉跟前,悲切地道:“皇上,铭儿死的好冤啊,皇上一定要替铭儿做主呐!”在她身边亦有一名麻衣男子,其面容与晋王有几分相似,正是宋王皇甫涛,他也陪着妇人落泪:“父皇,铭弟昨夜又来跟母妃和儿臣托梦了,他说酆都好冷,他一个人走得好害怕……”

    苦主到来,齐王脸色顿时一沉,俨然乱了几分方寸,就在他即将发作之时,却被周皇后暗中拉住,低声道:“铮儿冷静,皇上并无惩处你之意思……”

    第04回文武玄机

    齐王也并非蠢人,听了周皇后之言顿悟过来:“以父皇的修为,若要杀我的话根本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再说了,父皇如此英明神武,怎会看不出幕后推手的,他定是顾忌群臣的反应才这般对我的!”相通此节,齐王心头大定,但为了配合父亲而继续装出一副悲苦的模样。

    宋王之母,也就是萧元妃连哭数声:“我的儿啊!”,忽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宋王赶紧扶住母妃,却见箫元妃趴在他怀里,微微眨了眨眼睛,宋王与她母子连心,立即会意过来,当下缄口不言,不再说任何齐晋二王的话语。

    皇甫武吉叫道:“快传御医,速速替萧妃诊治!”皇妃昏迷,非同小可,群臣也不好再逗留宫中,纷纷退下。

    齐王也和周皇后说了几句“萧妃千万保重身子,我们一定找出凶手”的客套话,朝皇甫武吉拜了几拜,便也退下了。

    离开御书房,周皇后俏脸凝霜,冷哼一声道:“姓萧的贱人倒真狡猾,竟然懂得装昏扮死!”齐王讶声道:“母后何出此言?”周皇后螓首轻扬,头上珠簪微微晃动,冷笑道:“那贱人看出陛下并无惩戒皇儿的意思,若再咄咄相逼只会惹怒皇上,所以她假装悲伤过度而昏迷,说白了便是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既不得罪皇上,又在群臣面前展示丧子苦楚,一下子就把自己摆上了一个可怜人的位置,换来了不少同情心!”

    齐王点头道:“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周皇后道:“铮儿,无论那个黑手杀害晋王有何目的,总之现在你与宋王之间的冲突已经是在所难免了,此番科举便是储君之位的关键,既要让皇上看到你的才干,又得叫群臣拜服。这宋王文采出众,犹在泰晋二王之上,再加上萧妃的心机和儒门的支持,所以你绝不可掉以轻心。”齐王应了一声是,便告退出宫。

    九曜道观的地宫密室,隐匿其中的妖族各部已经开始忙碌起来,纷纷开始收集分析科举的情报,而龙辉和楚婉冰夫妻二人则在这万千卷宗中筛选有用的信息。

    龙辉手上正拿着一份从崔蝶处得来的情报,里边便是记载了此此科举的人名。

    而楚婉冰手中那一份卷宗便是这些科考秀才和武人的详细背景,这些都是崔蝶动用崔家力量从户部、吏部寻来的宝贵信息。

    楚婉冰伸了个懒腰,朝龙辉撒娇道:“小贼,人家肩膀都又酸又涨的……”龙辉心领神会,急忙替她揉肩捏背,殷勤伺候,乐得楚婉冰是笑靥如花,芳心甜腻。

    龙辉柔声道:“冰儿,先睡一会,这里交给我吧。”楚婉冰妮声道:“好了,人家不困,咱们再好好找找,说不定可以找出鹭眀鸾的那个棋子。”当初鹭眀鸾与洛清妍豪赌,龙辉猜到鹭眀鸾可能早已培养了优秀的文人武者,而这些文人武者便在这份名单之中,若不然鹭眀鸾也不会如此豪言赌斗,所以那所谓的猜状元,其实只不过是她将自己手下捧上金榜的过程罢了。

    所以龙辉便请崔蝶收集了所有参考人员的资料,从中一一推断排除,希望能够找出鹭眀鸾的棋子,只要能够明确目标,便将不择手段将其除去,如此一来,洛清妍“猜”不中,鹭眀鸾也“猜”不中,同样是平局收场,便可逼鹭眀鸾下场武斗生死。

    上策便是找出“棋子”除去。

    但要从这千百文人武者中找出目标,谈何容易,所以便有了中策——从这些人中找出可造之材,倾尽全力将其推上金榜;至于下策便是让龙辉找个机会向鹭眀鸾诈降,将知晓妖族机密的人一一揪出灭口,斩断了鹭眀鸾威胁妖后的根本,但这个计策也是最为凶险,第一,不知道鹭眀鸾究竟把秘密告诉了多少人,一旦有了漏网之鱼,妖族名册便会公布天下,第二,龙辉此际元神未愈,若给鹭眀鸾看出猫腻,便有元神崩碎的危险。

    楚婉冰叹道:“不了,我们还是快些抓紧时间找多些线索,现在赌约一事尚未传出去,除了族内的核心人物外,其余的妖族并不知情,但等鹭眀鸾将状元名字封入傀山祖祠,那我们就更加被动!”龙辉奇道:“这祖祠有何奇特之处?”

    楚婉冰叹道:“祖祠之内供奉着历代妖族巨擘,一旦开启宗庙大门,就等同于惊动了祖先灵位,天下妖类便会有了感应,到时候娘亲和她的赌约便会传遍万妖!”龙辉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说,除了一些核心成员外,妖族内还有一些是心向鹭眀鸾的族人。”

    楚婉冰点头道:“没错,当初鹭眀鸾能够作乱有很大程度是仰仗这些人,在娘亲成功平叛后为了保全妖族元气,对于鹭眀鸾昔时的部署并未深究,只是将他们的权力分解,逐步驱到外围罢了。一旦赌约之事传出,那么鹭眀鸾的旧部很有可能会与她响应。”龙辉道:“不如等将名字封入宗庙后,再由我将鹭眀鸾的信封偷出,从中窥探其秘密,这不就可以一劳永逸了吗?”楚婉冰叹道:“此事万万不可,妖族有种秘术专门用来保存机密的,鹭眀鸾可以用自己的精血封存信封,若有人敢妄动,信封便会自动焚烧。而且天下妖类皆将目光集中在宗庙,一个不慎,娘亲之威信便会大损,鹭眀鸾即可联合旧部兴风作浪。”

    龙辉叹道:“这儿的名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总不能把这些人都杀光吧。鹭眀鸾这一招端的是狠毒,我现在看谁都像是她的手下,虚实结合,真假难辨,使得我们疲于奔命。我想那个女人现在是一边喝茶,一边嘲笑我们此刻的狼狈样。”楚婉冰哼道:“这个毒妇,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龙辉又想了片刻,说道:“冰儿,你有没想过,鹭眀鸾为何这么有把握可以猜中状元呢?要知道,这考状元可是鲤鱼跃龙门,千万才子挤破脑袋就是为了金榜题名,可是状元则只有一个,这其中的激烈程度恐怕不在酆都血战之下,依我看,鹭眀鸾已经有了必胜之法。”

    楚婉冰奇道:“小贼,你看出了什么?”龙辉道:“文状元方面,鹭眀鸾十有八九可以搞到试题。以她的才智,再加上提前知道试题,要脱颖而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楚婉冰道:“文科举有笔试和殿试两部分,就算偷到试题也仅仅能通过笔试而已,殿试部分可是皇甫武吉亲自把关。难道鹭眀鸾还能提前猜到皇甫武吉要出什么题目吗?”

    龙辉笑道:“这倒不用!历年科考能够通过笔试之人寥寥无几,鹭眀鸾只要在殿试之前用玄媚夺神术控制这些人的心智,让他们在殿试的时候发挥失常,那这个文状元还不是她的囊中之物!”

    楚婉冰恍然大悟,蹙眉道:“以此类推,在武举比试的时候,鹭眀鸾也同样可以将那些有实力的武者给控制,毕竟能够抵御这玄媚夺神术的人并不多!”龙辉伸了伸懒腰,说道:“冰儿,咱们出去走走吧,这地宫也忒憋气了!”楚婉冰哦了一声,挽着丈夫的手便朝地上走去,临行之前还把涟漪叫上。

    从密道出去,三人恰好是在九曜道观的后山,龙辉说道:“冰儿、涟漪,这上策虽好,但未必能实施,不如先布置好中策,做个后手准备。咱们就按着这名单来瞧瞧那些秀才是可造之人,也好栽培一番来对抗鹭眀鸾。”涟漪说道:“正好这个九曜道观住了不少赶考的秀才,不如咱们便从这儿开始吧。”楚婉冰咦了一声,笑道:“小贼,你还记得上回我跟提起的那三个酸秀才吗,他们也是住在这儿,不妨也顺路瞧瞧他们吧。”龙辉应了一声好,携着两女悄声潜入道观前院。

    这儿住的人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三人要隐匿行踪十分轻易,挨个房间去窥探那些考生的状况。

    涟漪看了几个书生后,不由感慨道:“这些秀才也过得忒苦了,衣服都已经破了好几个洞,也不舍得换,那针线补补继续穿。”楚婉冰叹了一口气道:“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是寒门子弟,家境颇为贫寒,正因为九曜道观的租金便宜才过来居住的,那些富人子弟都是在客栈上房高床软卧,有谁愿意挤在这种又破又旧的道观。”看了几个秀才都觉得不是很满意,楚婉冰便提议去瞧瞧薛乐等三名秀才,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

    龙辉对薛乐也颇有好感,觉得这秀才虽然有些木讷,但终究还是古道热肠之人。

    来到薛乐等三人的屋顶,龙辉轻轻掀开瓦片,朝下观望,只见有两名秀才正在捧书诵读,之乎者也脱口而出,听得龙辉险些没晕过去,而薛乐却是坐在窗台望天,用手指数着星星,自言自语地道:“天上的星星究竟有多少?”龙辉不禁低声笑道:“冰儿,那个秀才倒也有趣,他的同伴都在埋头苦读,而他却还有闲心数星星。”楚婉冰朝屋里扫了一眼,只见郭飞和章明一副苦瓜脸,摇头晃脑念个不停,而薛乐却是乐得清闲,一时抬头数星星,一时低首画图画。

    所画之物竟是一些稀里糊涂的鬼画符,有的像山,有的像树,有的像兽,但这些形态各异的图画却是由许多个墨点组成。

    楚婉冰奇道:“这书呆子究竟在画什么?”龙辉笑道:“他所绘制的乃是星辰图谱,这么一个点便代表一颗星星,然后再连上墨线,就成了各种图案。”楚婉冰撇了撇嘴道:“这秀才也忒不知趣了,科考临近却不安心温书,尽画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忽然,郭飞开口问道:“子义,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薛乐放下笔墨,回首道:“请教二字愧不敢当,还请哥哥明示。”郭飞蹙眉道:“若考试的时候遇上这么一道题——论孝悌之道,你该怎么作答?”

    薛乐微微一愣,想了想道:“小弟可从这方面作答,第一,孝悌虽是发乎人心之美德,但一个人之孝,始终不能普及他人,所以世上还有不少忤逆儿女,唯有将孝道植入每一个人心中,方可人人尽其孝,老者颐养天年。第二,将孝道宣扬,以以仁爱感化世人,做到老吾老及其人之老也。”楚婉冰虽有不俗文采,但比较喜欢吟诗作词,对于这种之乎者也是最为厌恶,听这薛乐说了一通,险些没从屋顶跌下来。

    忽然,薛乐长叹一口气道:“如今酆都大战方结束,丰郡等郡县皆遭到不同程度的灾祸,百姓流离失所,与其论述这些东西,倒不如想想该如何抚恤那些灾民,早日安抚民心。”听完这些话后,龙辉朝两女使了个眼神,示意可以离开了。

    等回到地宫,龙辉拍掌笑道:“今夜出行收获不小!”涟漪奇道:“龙辉,你找到可以扶持之人了?”龙辉点头道:“没错,就是那个薛乐。”楚婉冰问道:“那书生虽有几滴墨水,但未必是状元的最佳人选,不如咱们去问一下蝶姐姐,还有那些文人有争夺状元的实力。”

    龙辉摇头道:“不必了。蝶姐姐所提供的人选一定是出自豪门大族,而偏偏皇甫武吉这几年却是想从寒门之中提拔人才,这些贵公子恐怕不合这位皇帝老爷的口味。”涟漪嗯了一声道:“着实如此,先有高鸿,再有龙辉,皇甫武吉是想在朝中安插一些草根子弟,藉此分散豪门的影响力,而且这些寒门士子比那些贵族子弟好控制多了。”龙辉道:“没错,我选薛乐便是要迎合皇甫武吉的心思。而且此子不但文思敏捷,还能考虑当前局势,不想其他书生那样只会夸夸其谈,这无疑便是皇甫武吉想要的人才。”楚婉冰道:“那你是想扶持这个薛子义了?”

    龙辉说道:“明日我在去瞧瞧其他的豪门士子,若没有意外的话,薛乐应该便是我们所猜之人。”涟漪说道:“既然龙辉你定下这个薛乐,那我明日也去探探这几个主考官的来历。不过,这个武状元该如何应对?”龙辉道:“我已经让碧柔、无痕、凌霄、风望尘他们赶赴京师了,谋而后动,一旦发现可疑的目标,便提前截杀,绝不让鹭眀鸾的人参加武举。实在不行就在比试那天大闹校场,叫鹭眀鸾什么也捞不着。”楚婉冰道:“武状元除了武艺之外,还有军事策论,想必这主考官应该是出自军方,而齐王只是主持武举而已,并非考官。”

    龙辉笑道:“军中有绝对资历的考官无疑是杨督帅,但皇甫武吉已经把他封为外姓王,所以他不会入京做考官,倒是有两个人值得注意,一个是铁如山老将军,一个是有青面獠牙称号的仇白飞。这两个人都是军中威望仅逊于督帅的将领,他们很有可能就是主考和副主考。”

    说完这几句话后,龙辉伸了伸懒腰,说道:“我去裴家走一趟,你们别等我回来了,先去休息吧。”楚婉冰奇道:“你去找裴家做什么?”龙辉正容道:“因为当初裴海峰留下一句遗言——湘音不祥!我想这赵湘音很有可能跟鹭眀鸾有关,毕竟当初赵家曾派出一个懂得妖族神通高手打败了韩志,这赵裴两家跟鹭眀鸾脱不了干系。”楚婉冰和涟漪本也想跟着一起去,但龙辉坚持不让,好说歹说才把这两个小妮子劝住。

    龙辉借着夜色掩饰直入贵胄巷,潜进裴家大宅,他以枯木禅法隐匿心神,因为鹭眀鸾可以感应到他那残缺的元神,虽不知她的感应范围有多大,但一切皆以小心为上。

    龙辉先是以佛门心法隐匿气息,再用妖族潜行术避开守卫,直取裴府主屋。

    主屋之内住得便是一家之主,此地便是裴家之主裴国栋之居所,龙辉施展灵蛇身法游到暗处,潜心窃听屋内讯息。

    只闻裴国栋怒声哼道:“真是岂有此理,老夫率领内阁重臣觐见皇上,原本以为可以钉死齐王那小子,谁知关键时刻竟然被周皇后所救,真是功亏一篑!”

    龙辉越听越是惊愕,暗忖道:“昔日裴家一直扶持齐王,双方关系可谓是唇亡齿寒,怎会一下子便反目成仇,丝毫不留情面地要置对方于死地。”一个娇柔的女声响起:“公公息怒,切莫气坏身子。”裴国栋说道:“湘音,宰相肚里能撑船,老夫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动怒。”赵湘音嗯了一声,怯生生地问道:“公公,媳妇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这声音柔弱娇怯,宛如入骨细针,糯腻腻的几乎快要赶上靡仙音,就是龙辉以枯木禅法入定也险些想替裴国栋答应她的要求。

    只听裴国栋呵呵笑道:“湘音,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咱们又不是外人。”只听赵湘音哦了一声,说道:“公公,起先您不是一直支持齐王的吗?为何现在改为协助宋王了?”

    裴国栋沉吟了片刻,说道:“齐王文治武功、胆魄手腕皆是百年罕见,可谓储君之上佳人选,然而也就因为他过于强势,日后他若登上九五,他首先要做之事便是巩固其帝位,而裴家便是第一个开刀的对象,他会想方设法削弱裴家实力,若到了那一天,吾等岂不成了被卸磨杀驴的笑柄!反观宋王,虽不及齐王之才能,但却是文人出身,性子谦聪,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齐王那般魄力和手腕,所以他登上帝位定要倚赖我们这帮老臣子,对裴家威胁不大。”

    龙辉闻言也是随之一震,暗忖道:“这裴国栋看似卑鄙无耻,反复无常,但实则精明老练,说的十分有道理,以齐王之胆魄手段、目光抱负,若登顶九五定当大刀阔斧,对内施行新政,对外武征四夷,这个时候定然会与这些老臣子起冲突……”赵湘音拍手赞道:“公爹真是目光独到,湘音佩服。”裴国栋呵呵道:“湘音,老夫最厉害的不止目光,还有更多东西深藏不露……”

    赵湘音腻声道:“公公,你忒坏了……”“呵呵……湘音,夜深了,咱们快歇息吧!”龙辉微微一愣:“原来这个裴国栋竟然是个扒灰郎,儿子英年早逝,他这边便与媳妇姘上……”但他也是见怪不怪,这种事在大户人家里也是屡见不鲜,而且妖族之内也有父妻子继等类似之风。

    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必要偷听下去了:“难得裴老儿有此雅兴,我便不打扰他的春风美梦了,还是到齐王府去瞧上一瞧吧。”

    离了贵胄巷,再临王孙巷,齐王府便在巷子的中段,左邻右舍皆是他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的府邸,但这些皇子远不如齐王之才干,以至于就连宅院府邸都低人一等,远远看去,齐王府犹如鹤立鸡群般耸立在众王府之间。

    这所谓的鹤立鸡群并非指齐王府的装饰有多么恢弘,而是一种难以说出来的气势,若论起装饰,齐王府不似周围的几座王府那般金碧辉煌,但却是有股洗净铅华的沉稳和朴实,龙辉知晓这是一种因人而孕生气势,齐王本人便是惊采绝艳,所以在他气质的熏陶下,就连府邸也多了一份出众。

    王府之内并无过多的守卫,但哨岗和夜巡兵都是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宅院的战术要点。

    龙辉曾在皇宫当过护卫,对于皇宫的守卫他是深有体会,那可谓是五步一岗,三步一哨,一抬头就能看到巡视的士兵,可是在齐王府内却无这种现象,家将亲兵稀稀落落地巡逻,但每一个人的位置都恰好形成首尾呼应,这种排布之法比皇宫那严密的岗哨多了几分机动和灵巧,进可迅速堵截刺客,退可护卫主子安危。

    面对这种外松内紧的布阵,若是换成楚婉冰前来恐怕也难以讨好,幸好龙辉既熟悉军阵布局,又身负惊世武艺,才能瞒过这些岗哨。

    对于齐王的气息龙辉并不陌生,只消静下心来便可察觉他之所在,于是便径直找上门去。

    龙辉感觉到齐王此刻正在书房,但就在距离书房还有三十多步时,一股佛力泉涌而出,对着龙辉的脊背撞来。

    龙辉脚步挪移,轻巧地一个侧身避开了袭击,当他回头凝视之时,却见一名僧人捏出大手印,朝着自己打来。

    “竟然是地尊者!齐王身边怎会没有高手护卫?”龙辉对这僧人的出现丝毫不觉意外,袖袍一挥,荡出柔韧气劲,尽卸佛掌洪涛。

    也就在龙辉截下地尊者的攻势时,又感到有两股佛力正在暗处酝酿,定神凝望,竟是空、风两大尊者。

    龙辉不愿与他们过多纠缠,于是开口道:“三位大师,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与齐王殿下见上一面,还望三位大师不要为难。”空尊者看清龙辉的模样,略带几分惊讶地道:“原来是龙将军,不知深夜前来有何要事?”龙辉还礼道:“在下确实有事想请教齐王,还请诸位大师放行。”空尊者说道:“吾等奉韦驮菩萨和周皇后嘱托,要确保殿下安危,方才并非存心刁难将军。贫僧这便去与殿下说上一声。”

    这三大佛者并非齐王手下,所以只是说“与殿下说上一声”,而不是“禀告殿下”。就在这时书房大门叽的一声被拉开,齐王走出来说道:“龙兄请进!”龙辉也不客气,举步便走入齐王书房。

    齐王将龙辉迎进书房后,又朝三大尊者行了个佛理,以示感谢。

    进入书房,龙辉开门见山地道:“殿下这些日子过得可好?”齐王苦笑一声,摇头叹道:“晋王之死使得诸般矛头都指向了我,我现在是朝不保夕!”龙辉道:“此等栽赃嫁祸之微末伎俩,怎可能瞒过皇上双目,殿下定然无事。”齐王道:“父皇虽看出背后毒计,但下边的大臣却不这样想,要么就是一些满口仁义的倔书生,口口声声要严惩我这个残杀兄弟的罪人,要么就心怀鬼胎的权臣,想方设法地要将我扳倒,面对这种种压力,父皇就算想保我也是十分苦难。”

    龙辉淡然道:“那便寻觅真凶,以证清白!”齐王苦笑道:“这凶手隐匿极深,要想寻到谈何容易!”龙辉微微一笑:“这次文武科举便是一个好机会,那幕后推手定会趁此机会,派出自己的心腹参加科举,以谋取功名,达到渗透朝廷之目的!”

    齐王恍然大悟,拍手赞道:“龙兄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昊天教意图颠覆大恒,那么这科举便是最好的机会,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此事呢!”龙辉笑道:“殿下只是被琐事扰乱了心神,只要再静下心来思考,定当寻得良策。”齐王朝龙辉行了个谢礼道:“这回还多亏龙兄相助。”

    龙辉摆手道:“殿下不必客气,龙某此番叨扰也是有事相求。”齐王道:“龙兄替小王解开心结,这份恩情小王定当回报,不知龙兄想要小王如何做?”龙辉道:“在下想向王爷讨一份武举人员的名单,除了参考的武者,还包括考官、巡考以及考场的布置!”齐王也不问缘由,便点头答应道:“龙兄请稍等,小王这便给你取来。”说罢转身走入书房的一个侧门,那儿便是收藏一些重要卷宗的地方。

    齐王离开后,龙辉定下心来观望四周布置,只觉得书房整齐干净,屋子内也没有任何装饰品,除了书架还是书架。

    墙上没有挂字画,只有地图,有大恒的疆域图,也有玉京的分布图,还有全国各大郡县的详细地图,不但将各种山脉河道描绘得极为详细,就连人土风貌也在上边做了注解,看得龙辉是啧啧称奇,暗忖道:“听人传闻,齐王从铁壁关出来后,曾到各地军营历练,想必这些地图便是那个时候他亲身勘察而绘制的。”

    再向书桌上望了一眼,龙辉顿时暗抽了一口冷气,桌子上并非什么重大秘密,而是齐王向皇甫武吉写得一分奏章,里边将大恒现存的各种弊端陈列得一清二楚,最难得的是,他还将改良应对之法也罗列出来。

    第一条便是大恒军队的问题,如今的恒兵虽然军威鼎盛,但却存在着兵员太多,军饷耗费过大,而齐王则准备向皇甫武吉提出“养强军,裁赘兵”建议。

    这个裁兵却不是以往那种单纯的解甲归田,而是把这些多余的兵力分配到其他岗位去,例如修建河运要道,屯田铸堤等工程上。

    修建河道则是以楚江、赤水河这两大河脉为根本,将水路向各大郡县辐射,特别是一些干旱的地区,如此一来,不但完善交通要道,增强了运输,而且还有效地解决了干旱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大大地减缓了南方的洪灾。

    “当初铁烈入侵,勤王大军无法有效救援帝都便是因为那场神州洪灾,若齐王此举成功,不但可提高整个大恒军队的机动性,更能大大减轻水灾洪祸,可谓利国利民之举也!”至于屯田筑堤亦是一绝,所谓的屯田也是别出心裁,将江南一些容易生长但却比较粗糙的粮食移到西北等贫瘠之地种植,如此一来即为江南的精粮腾出了土地,又解决西北贫瘠荒地的百姓口粮的问题。

    而筑堤更是叫人拍案惊奇,南疆小国林立,而且气候潮湿闷热,地形复杂,不适宜大规模作战,所以这些小国久不久便兴兵犯境,而恒军则碍于地势劣势难以歼灭这些跳梁小丑,所以历朝历代对于南疆小国的做法便是以夷制夷,扶持一个听话的国王,来制约其他番邦。

    但那个小国在神州皇朝的扶持下实力日益积聚,最终难免生出不臣之心,到时候便反咬神州一口,之后神州皇朝派兵平乱后,再扶持另一个小国……如此一来,便成了“忠犬变恶狼,打死恶狼养忠犬……”,从而恶性循环下去,始终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但齐王在从军期间曾实地考察过着南疆诸国的地貌,发现他们的水脉河道皆在神州下游,也就是说这些小国得喝神州子民的洗脚水,于是齐王便提议将这些“赘兵”派往南疆,修筑堤坝,只要大堤一成,恒军便不需要再对这些跳梁小丑费神,到时候那个蛮夷敢不服,大恒便可在堤坝上做功夫。

    干旱季节,便截断上游河道,渴死这些蛮夷;雨水旺季,便蓄积河水,水淹南蛮群夷,此等做法一劳永逸,无需派兵平乱,到时候若遇上蛮夷作乱,恒军只要拉起或关上水闸,不愁这些小丑不乖乖听话,无形之中便有节省了一笔军费,还能慑服群夷乖乖朝贡,等于为国库赠多了一笔收入。

    看到这里龙辉对齐王之能为已经是大感叹服,如此一个锦衣玉食的皇子,竟能借着从军之便,不惜劳苦,走遍千山万水,从而提出实用的建议,不像其他官员或者皇族那般只会夸夸其谈,不切实际。

    接着往下看,便是齐王对于“赘兵”的最后一个解决方案,他提议用这赘兵组建“信使营”,在全国各大郡县设立营地,专门负责传递信件,而且还向百姓开放,只要交纳一定的钱币,这些信使兵便替人送信。

    等收集了足够的信件,信使营先将这些信件分门别类放好,按照信件的多少和路程远近收取费用,由于费用是许多个人平摊,所以每个人要付出的银两并不多,都是常人可以接受的范围。

    如此一来,百姓受惠,这些赘兵也能脱离朝廷的军饷,自力更生,可谓是双惠互利。

    龙辉再仔细想了想,发觉这个信使营若建立起来,所带来的好处远非如此。

    其一,疏通神州各郡县的信息,一旦发生战火,军情密报可以迅速传递;其二,让许多商人小贩能够及时知晓各地的状况,正所谓商人无利不往,一旦他们看到了商机便将货物运往目的地,如此一来,增加了人口流动,货物往来,盘活了整个神州,无论是朝廷还是百姓都能受益。

    “我若是皇甫武吉,想都不用想,直接立齐王为储君!”龙辉暗自感慨,也对皇甫武吉立储犹豫的做风极为不解。

    继续看下去,齐王竟提出了“分田削藩”的政见,龙辉这才醒悟过来,为何裴国栋要反齐王,为何皇甫武吉到现在还在犹豫储君的人选。

    贵族门阀把握了天下七成肥沃良田,许多百姓皆是替门阀耕种,每年都将大部分的收成奉上,自己只能留下一小部分,遇上风调雨顺的年份,勉强还能谋得一个温饱,若遭受洪涝旱灾,便是惨不忍睹,于是便常有流民作乱的灾祸,而这个根本问题便是出自这田地粮食之上。

    齐王为了斩除此祸根要将门阀的良田分给百姓,这样百姓在自己的田地上种植粮食,比如遇上旺季可种植精米,遇上淡季则种粗粮,不必看这些门阀地主的脸色,即使遇上收成不好的年份,百姓也可以有口饭吃,不必冒着杀头危险而造反。

    若想分田,便得削藩,如此一来,齐王等同于要跟天下门阀作对,崔家和秦家以商运为主,对此影响不大,但裴家则是以田地起家,齐王这般做法等同于割裴国栋的肉,这也难怪裴国栋要倒向宋王。

    毕竟宋王不像齐王那样有自己的想法和过人的胆魄,他是绝对不敢起这种分田削藩的念头,由他继承皇位对于裴家等一干门阀都是极为有利的。

    “齐王倚赖门阀上位,最后却要大刀阔斧拔除门阀毒瘤。难怪裴老儿要反他,也难怪皇甫武吉到了现在还不敢立他为储君……”龙辉这下子总算明白皇甫武吉的态度了,齐王虽是帝皇雄才,其胆魄和决策恐怕都不在乃父之下,对于军队的改良,皇甫武吉或许会接纳,但这个削藩太过惊世骇俗,一个不慎便是神州惊变,烽火连城。

    “从皇甫武吉对付三教和内阁的意思,我看他也有削藩的想法,但时机未到,终究不敢轻易乱动……这也是他迟迟不立齐王的原因。”龙辉苦笑一声,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时,齐王从侧室走出,手里拿着一份名册,说道:“龙兄,这便是此番武举的详细名单和考场布置。”龙辉大喜,从齐王标示地图的手法来看,这份名册恐怕也写满了注解,这其中蕴含的讯息也是常人难以估量的。

    第05回夺种内丹

    从齐王手中拿到名单后,龙辉径直回府,他推开书房,正想从怀里掏出名册细看,却听门外有股幽香飘来,抬头一看竟是秦素雅。

    龙辉见四周无人,便笑道:“月灵夫人,你的易容术愈发高明了,就连素雅的香气也能模仿得惟妙惟肖。”那秦素雅正是月灵夫人所装扮,只见她朱唇含媚笑,素手捧汤碗,婀娜多姿地走入房内:“这是娘娘叮嘱妾身为驸马爷熬制的药膳。”

    龙辉微愣道:“药膳?娘娘不是已经回傀山了吗,怎会有药膳赠我。”月灵夫人笑道:“是娘娘特地命螣姬长老带来玉京,娘娘知道驸马爷这段日子辛苦,所以叮嘱奴家一定要细心照料驸马,这药膳乃是奴家按照娘娘独门配方炼制的,具有安神养气的功效。”龙辉接了过来,揭开瓦盖,只闻到一股清甜的香气飘入鼻中,整个人都感到一阵神清气爽,疲惫尽消。

    龙辉感到心头一暖,正想拿起汤勺舀上一口,却在碗底触及了一个淡淡的刻痕。

    龙辉不露声色地仔细摸了摸,发觉碗底刻着一把匕首,正感到不解时,却听月灵夫人娇声道:“驸马爷,娘娘吩咐这药膳得趁热喝,效果才好!”龙辉哦了一声,捧起瓷碗喝了个底朝天,药汤下腹,便感到有股暖流涌入脏腑,温温热热,极为舒畅,但在温热中却带着一丝寒气,这丝寒气顺着血脉直透心房,使得龙辉感到心脏生出酥痒和刺痛。

    就在龙辉药膳下腹,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冷笑:“好个药膳补身,龙将军你是大祸临头了!”话音未落只见鹭眀鸾飘然入内,手里正提着一个人,其身段妖娆,腰系如蛇,不是螣姬还有何人。

    龙辉脸色一沉,杀机涌动:“鹭眀鸾,你好大胆,竟然上门来挑衅!”说罢便想出手杀敌,却见鹭眀鸾发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不识好人心,你可知道方才喝下去的是什么东西?”龙辉见她说得煞有介事,于是暂且安奈杀心,沉声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三五七二来!”

    鹭眀鸾随手将螣姬丢在地上,这蛇美人犹如一滩烂泥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是被点了穴道,鹭眀鸾丢下螣姬后,连正眼也不看她一下,凝视着龙辉道:“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妾身真是为你这大将军悲哀啊。这碗汤水内藏有‘连心蛊’,这种蛊毒分为一母一子,专门附着在活人心脏处,以活物之心血为生,这蛊虫所需的心血只是一小丁点,平日里对人体伤害不大,但子虫受母虫的控制,只要母虫一发令,子虫就会将心脏啃食,到时候你连怎么死都不知道!”龙辉脸色一沉,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鹭眀鸾耸耸肩道:“大家都是聪明人,洛清妍为了控制你,不惜布下如此歹毒的蛊毒,你难道还要执迷不悟替她卖命吗?”月灵夫人花容一沉,娇叱道:“叛徒,不许诋毁娘娘!”鹭眀鸾冷笑一声,随手一抬便将月灵夫人的气脉封住,随即又对龙辉说道:“洛清妍派出这一蛇一狐到你身边,美其名曰伺候驸马爷,实际上还不是要对你牢牢监控,一旦发现你有异动,立即发动蛊毒夺你性命。”

    龙辉浑身一震,脸色嗖的一下便白了,咬牙道:“胡说八道……鹭眀鸾,你休想挑拨离间!”鹭眀鸾眯眼笑道:“事实摆在眼前,在你没回来之前,我便一直在这儿看着,亲眼看到螣姬在药膳里下蛊,再让月灵将汤药捧给你喝,你若不信尽管问她们!”龙辉两眼一瞪,目光犹如尖刀一般射向螣姬:“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螣姬躺在地上打了个哆嗦,不敢再直视龙辉目光,不自觉地阖上眼帘,气息紊乱地道:“驸马爷,千万不要听她挑拨离间,娘娘绝无半点伤害驸马的心思……”

    鹭眀鸾咯咯笑道:“事实胜于雄辩,驸马爷若不信,可以自己运功查探,将真气缓缓聚在心坎穴处,看看是不是有股冰寒刺痛的感觉。”龙辉依言运气,顿感心窝剧痛,心知鹭眀鸾所言非虚,不由气得额头青筋暴露,怒喝道:“住口,先是临夏山刺我一剑,现在又对我下蛊,如此歹毒妖妇,我若不杀她誓不为人!”怒气勃发,龙辉真元爆发,整个书房仿佛遭受末日灾劫,桌子崩碎,书卷灰化。

    在漫天纸屑木渣中,唯见鹭眀鸾朱颜含笑,樱唇如水地道:“此毒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若龙将军不弃,妾身愿意替将军解毒!”龙辉猛地打断她道:“住口,洛清妍歹毒,你鹭眀鸾也不见得好到哪去,别以为施点恩情便想要我替你卖命!”鹭眀鸾掩唇娇笑道:“龙将军,切莫动怒,妾身并非像洛清妍那般压榨你的价值,我只是想与将军建立合作同盟的关系,并不存在谁为谁卖命的说法。”说罢她摊开双手,以示善意。

    龙辉脸色稍作缓和,但依旧一脸警惕的望着鹭眀鸾,冷冷地道:“如何结盟?”鹭眀鸾笑道:“很简单,既然你恨洛清妍,那便是我的盟友,我们携手对付这女人。”龙辉哼道:“扳倒洛清妍后,你又准备做什么?是不是赶尽杀绝,连她女儿一同除掉?”鹭眀鸾凝视龙辉片刻,问道:“那龙将军希望妾身如何做?”

    龙辉冷冷地道:“将她们交给我,不许你伤她们一根寒毛!”鹭眀鸾发出一阵银铃脆笑,咯咯说道:“好个痴情种,到了现在还不舍得这两只凤凰!也罢,妾身不妨做个顺水人情,事成之后,我只废掉她们母女的武功,保管将这两个娇滴滴的大小美人绑到将军屋里,任君享用!”

    龙辉点头道:“一言为定!”鹭眀鸾微微轻笑道:“将军且慢,这蛇与狐狸皆是洛清妍的爪牙,便让妾身替将军出口恶气!”只见鹭眀鸾玉指轻抬,闪电般戳在月灵夫人的数个大穴,随后,素手又按在在她丹田处,月灵夫人立即发出一阵悲怒的叫声:“鹭眀鸾……你不得好死!”话音未落,只见她全身妖气不断涌动,随着鹭眀鸾的手掌抽离,妖气精元竟凝聚成丹,而月灵夫人眸子灰白,呜呼一声昏死过去。

    鹭眀鸾手中握着一颗黄豆大小的珠子,笑盈盈地道:“龙将军,这便是妖族修者的内丹,此丹乃是妖者一身真元所化,一旦抽离内丹便等同废去其武功,而且此丹还有滋补经脉脏腑的神效,将军不妨服下!”说罢便将内丹抛给了龙辉。

    龙辉反手接过,心中百感交集,急思对策。

    鹭眀鸾见他不吞服内丹,于是便试探地问道:“将军,内丹若离体过久,其效果便会大大降低。”龙辉心知她是在试探自己是否真有反意,故而逼自己吞服月灵夫人的内丹,只要他一吞下内丹,等同于巧取豪夺妖者修为,乃是武者大忌,而且月灵夫人在狐族地位不低,到时候无论他是否真的反叛,九尾狐族定然不会与他善罢甘休,就算洛清妍也妥善此事。

    心念急转,龙辉随手将内丹丢在地上,冷道:“我之修为只靠自己提升,服药灌功非武道正宗,区区狐妖内丹——龙某不屑!”鹭眀鸾噗嗤笑道:“将军真是好气魄,既然如此妾身也不勉强,不知将军可还记得妾身方才夺丹之手法?”

    龙辉道:“记不记得又如何?”鹭眀鸾媚眼瞥向螣姬,说道:“那儿还有一条蛇妖,将军不妨将她内丹取出,好好削一番洛清妍的眉角!”试探,还是试探,龙辉大吃一惊,这妖女竟要逼自己下手夺取螣姬的内丹,这份心思不但歹毒,而且还极为谨慎,若自己露出一丝犹豫,她都有可能产生怀疑。

    龙辉面色一沉,不悦地道:“鹭眀鸾,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是何意思,你若不信我尽管离去,何须白费唇舌!”这时,螣姬鼓起余力叫骂道:“姓龙的,枉费娘娘对你一番栽培,你竟然要跟着妖女串通一气,谋害娘娘和少主,我螣姬虽然功夫低微,但总有一天要用匕首割下你这颗卑鄙臭头!”

    螣姬提及匕首,再联系方才瓷碗底下的刻痕,龙辉瞬间明白这其中暗语,匕首……那是洛姐姐替我剃须所用之物,她定是料到鹭眀鸾会暗中挑拨,所以便故意火上加油,表面上用蛊毒来谋害我,实际上她在碗底刻上匕首,便是向我表明心迹……蛊毒是螣姬洒下的,她此刻又提及匕首二字,她之意思便是传达洛清妍的意思,要让龙辉狠心下手……龙辉不再多想,佯装大怒地道:“贱人住口,别以为我不敢取你内丹!”学着鹭眀鸾的手法在螣姬身上连封数个大穴,将其妖气逼入丹田,强行凝聚成丹,随后掌心纳气,将这颗蛇妖内丹狠狠抽出。

    螣姬啊的大叫一声,两眼一翻顿时昏迷过去。

    鹭眀鸾甚是满意地道:“好快的手法,妾身也是自愧不如!”龙辉随手丢下内丹,冷声道:“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废话少说,该如何解除这连心蛊!”鹭眀鸾高深莫测地一笑,说道:“此蛊非必寻常,妾身需做些准备。待明日亥时,妾身在裴家大宅替将军解毒!”这妖女难道已经知道我曾到过裴家了?龙辉大吃一惊,鹭眀鸾这话显然是大有所指,似乎是向他示威——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别做多余的念想!说完这句话,鹭眀鸾化作一缕青烟飘出书房。

    确定她离去后,龙辉急忙扶起螣姬,伸手按在她背后输过真气,助其苏醒。

    螣姬吐了口浊气,睁开双目,虚弱地道:“驸马爷,鹭眀鸾可走了?”龙辉点点头道:“走了,螣姬姐姐,你究竟在演哪一出?”螣姬叹了口气,娇躯无力地倚在龙辉怀里,说道:“哎,为了骗过鹭眀鸾,姐姐是不得不用这苦肉计。原本我还想跟你商议一番计策的细节,谁想到我刚到龙府,便察觉到了这叛徒的气息,我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又怕她瞧出端倪,于是只能提前进行动作,把连心蛊放在药膳中,希望你不要怪我。”前些时辰螣姬方入龙府便察觉到了一丝妖气波动,她精通补天诀,最擅长暗杀潜伏已经刺探,虽然武力不及鹭眀鸾,但感官之敏锐却在对方之上。

    原本她要同月灵夫人拟定一些细节再设下“连心蛊”的苦肉计引鹭眀鸾上套,但却没料到鹭眀鸾来得这么快,她生怕月灵夫人这骚狐狸会露出破绽,于是便将将所有事情隐瞒下来。

    螣姬也非一般女子,果决之时就该果决,既然对头找上门来,过多拖延只会夜长梦多,于是她便决定提前进行计划!龙辉道:“我刚接到瓷碗的时候就知道其中有猫腻了。”螣姬睁大眼睛道:“娘娘说的没错,只要下毒之前在盛器刻上一把小匕首,你便会知道这其中深意。驸马爷,这匕首究竟有何含义?”龙辉笑了笑道:“娘娘没告诉你吗?”螣姬摇头道:“没有,娘娘只是说若情况紧迫,来不及向驸马爷说明真相,便让我提及匕首二字,她说你一定会与我配合的。”

    龙辉蹙眉道:“这事实在太危险了,若鹭眀鸾逼我下杀手,那你们岂不是深陷死局。”螣姬展颜轻笑道:“不会的,以娘娘对鹭眀鸾的了解,这个叛徒对杀人的兴趣不大,她会选择羞辱和折磨对手,所以抽取内丹的可能性大于开杀戒!”

    龙辉微微一愣,蹙眉道:“这内丹离体,你跟月灵夫人岂不是要神通尽失?”螣姬道:“妖族内丹乃是妖气精元之汇聚,起到调控妖气运行的作用,失去内丹后,并不是等于立即废功,只有等妖气失去控制而缓缓流失,一直到妖气耗尽,我们的功力才会失去。”龙辉仔细探了探她们两人的脉相,果真发觉妖气十分紊乱,在经脉内乱窜,使得两人疲软无力。

    龙辉蹙眉道:“螣姬姐姐,你方才叫我取走内丹,是不是有办法重新将内丹植入体内。”说罢龙辉拾起地上的两枚内丹,递了过去说道:“是不是再将内丹吞入腹中,便可恢复功力?”螣姬摇头道:“非也,这内丹一离体便不能再回归了,若不然鹭眀鸾也不会这么大方地将内丹搁在这儿。”龙辉焦急地道:“螣姬姐姐,究竟还有何补救方法?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冰儿是不会放过我的!”螣姬眼波迷离,俏脸晕红,咬了咬唇珠道:“娘娘曾告诉过我补救的方法,但就怕驸马爷不愿意……”

    龙辉问道:“什么方法尽管说,只要能助你们修复内丹,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在所不辞!”螣姬妙目含喜,芳心如蜜,腻声道:“不必这么麻烦……只要驸马弟弟愿意给姐姐布施少许雨露,将几丝纯阳龙气注入姐姐体内,便可重结内丹。”

    柔软而又充满诱惑的话语,螣姬那份熟透的美妇风韵飘然而出,火热的体香熏得龙辉目眩神乱,当下搂住螣姬香肩,在那两瓣娇艳欲滴的花唇上啄了一口,笑道:“小弟定当鞠躬尽瘁,一解姐姐忧愁!”说话间,一只手掌缓缓伸入螣姬衣襟,握住一颗肥嫩的奶子细细把玩,一手滑向那细软嫩滑的蛇腰,惹得这疲软的蛇美人娇腻呻吟,浑身情火涌动。

    螣姬娇喘迷离,拍了拍龙辉手背,指着瘫倒在地月灵夫人道:“那狐狸精根基浅薄,内丹离体太久怕是支撑不住,驸马爷先救她吧。”龙辉嗯了一声将月灵夫人扶起,见这狐族美妇俏脸煞白,朱唇惨淡,出气多入气少,于是便低头含住两瓣红唇,一手掌按在她丹田,一手抚在背门,口对口度过真气,双掌运化,再以温和气息助其推宫过血。

    不得不说这狐狸精口唇着实香甜,糯糯蜜蜜,甚是好吃,难怪可以迷倒这么多精壮汉子。

    在龙辉的帮助下,月灵夫人缓缓转醒,但一睁开眼便看到龙辉正对自己轻薄,她生性放荡,对于男女之事看得轻易,可是龙辉此刻乃是“反叛”之人,月灵夫人哪容他恣意妄为,鼓起余力扭动娇躯,试图睁开龙辉的怀抱。

    她这点气力哪能挣开,丰满嫩美的娇躯在摩挲的时候也仅仅给龙辉增添几分快感,两团嫩肉在胸膛滑来滑去,虽隔着衣衫,龙辉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对美乳的滑腻和肥沃。

    月灵夫人扭着螓首,好不容易才挣开龙辉的热吻,娇靥晕红地怒骂道:“放手……叛徒别碰我!”只见她朱唇从龙辉口中脱离,拉出一道细细的银丝,断的是美不胜收。

    龙辉起了几分捉弄之心,悄悄将手滑入其股沟,挤入两片紧凑的臀肉,轻薄月灵夫人私密幽谷。

    月灵夫人只觉得那几根手指宛若高山流水,又似抚琴国手,鲜嫩的花唇隔着裙布也难敌灵巧只见,被抚得热气暗生,蚌口含潮,裆部湿漉漉,黏糊糊,好不难受。

    看着月灵夫人喷出火热的香息,龙辉继续深入,双手搭在其领口,握着衣襟朝两侧一分,拉开衣衫,里面竟是没穿亵衣肚兜,真空一片,两颗柔嫩丰美的奶子明晃晃地跳了出来,抖出阵阵雪白肉光,两粒乳珠粉红可口,想不到这人尽可夫的骚狐狸竟还能保持如此鲜嫩的肉色,着实叫人意外。

    月灵夫人一颗芳心几乎跳到喉咙,她肉体虽然已经被挑逗起来,但内心却依旧排斥,咬唇道:“我月灵虽是放荡,却就算死也不便宜你这叛徒!”

    龙辉低首在她奶子上亲了一口,笑道:“骚狐狸,到了这个份上来轮得到你说话吗?”“我跟你拼了!……哦……”

    月灵夫人苦忍胸乳的酥麻,鼓起余力便要张嘴咬龙辉,谁料龙辉却抢先一步,将鼓胀龙根抵住月灵夫人潮热的腿心,虽然隔着衣衫,但也戳得这母狐狸身酥体软,气力流失,只见她仰天娇吟一声,然后身子无力地倒去,螓首哼的一声便仰后,上半身再度瘫倒令两团雪乳抖出阵阵肉浪,乳香扑鼻。

    龙辉用手握住一颗奶子,捏得满掌肥沃柔嫩,笑问道:“气力全无,你怎么跟我拼?”月灵夫人半张媚眼,娇喘吁吁地道:“无耻,有本事放开我,咱们一对一比个高低。”龙辉说了一声如你所愿,伸手将她裙子解下,裙底下也是一片精光,既无裤子也无汗巾,两条雪腻的大腿无助地绞磨着,丝丝蜜汁顺着腿股渗出,腿心处两瓣肉呼呼的蚌唇隐匿在黑绒之下,构造出一个精巧的“丫”字。

    龙辉将手臂朝下抹去,指尖轻轻滑下贝肉,扣入腔道蜜户,手指立即被一注花浆打湿,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腥甜的气息。

    只见月灵夫人侧过艳若桃花的俏脸,鼻息灼热紊乱,美眸紧闭,皓齿紧咬,雪躯微微颤抖不停,已经不敢再开口怒斥,因为她生怕一张唇吐出来的不是严词,而是淫语浪叫。

    龙辉暗笑一声,这骚狐狸倒也硬气,于是加快手指抽动,将三根手指插入花穴中,只感到四周腔肉嫩滑紧凑,不住地绞磨蠕动,也不知道是要将手指挤出去,还是要迎合指节。

    “骚狐狸,还敢嘴硬吗?”龙辉笑道,伸出另一只手捏住其玉乳揉动,双管齐下,月灵夫人淫媚的体质再难把持,嘤咛浅唱,但还是咬住手背不愿出声,只是发出哼哼嗯嗯的鼻息娇喘。

    这骚狐狸竟然还能忍到这个地步,真是难得!螣姬看得又好笑又好气,看着这幕火热的调情,她熟润的躯体也开始瘙痒难挡,丝丝汁液浸偷了裙底。

    龙辉忽然俯首向下,埋首月灵夫人腿股之间,含住肉壶轻怜吮吸啃咬,时而舌舔蜜裂,口吸花唇,时而牙咬蚌珠,月灵夫人那还能抵御,身子一僵,雪白乳肉抖得何其欢快,莺莺燕燕吟唱而出:“啊……不行了……弄死我吧……不要再舔了……”谁料龙辉越吃越欢快,只感到其汁水满口腥甜骚香,宛若熟透而崩裂的瓜果,虽无冰雪双姝那般可口,但也是百里挑一,吃的极为满足。

    月灵夫人小腹阵阵抽动,腔道内火热湿滑,咕噜咕噜地先行泄身,顿时小小地死去了一会,雪靥娇嫩晕红,媚眼迷离无神,两腿玉腿无力的朝外摊开,乳珠高耸坚挺,更似雪岭红梅,鲜嫩可口。

    龙辉扯下裤头,放出出早已硬如铁柱的阳具。

    猛地将月灵夫人的双腿扶起推倒胸前,膝盖将将一对丰乳挤的更是圆润挺拔,龙根随即叩门而入,咕噜一声插入细嫩的腔道,挤出阵阵汁水花浆,月灵夫人啊了一声,被硬生生插醒,穴底蛤口大开,腔里嫩肉随着肉棒扯进带出,蜜汁洒溅一地。

    “要死了……好粗,不要再顶了……哦哦……”龙辉巨棒大开大合,记记直抵深处,当初剩在体外的小半截也已尽数插入。

    月灵夫人肥臀雪股悬空,每一挺进都震得雪股颤颤,臀肉浪动,双手无助地在地上滑动着:“嗯……被你玩死了……轻点……奴家再也不敢嘴硬了……”龙辉的肉柱青筋盘结怒不可遏,根处白沫沫一片更显淫靡。

    花户淫水四溢,两瓣淡红贝肉绚烂无比,大进大出间却不忘将花下美景尽收眼底,坏笑道:“这可使不得,若真把夫人玩坏了,回去该如何跟娘娘交代。龙某且缓慢些,指不定他日夫人瞧在我惜花怜玉的份上还来寻我。”当即便将肉棒轻抽慢插,龟头也只在穴口处缓缓而入,一手向上抓住她一边嫩乳揉抚把玩。

    先是狂风暴雨,再来细火慢炖,月灵夫人哪能忍受,被龙辉杵得神魂颠倒,娇吟不已:“不要管娘娘……好哥哥先给奴家来一通狠的……”

    龙辉感到她体内阴息正不断地跳动,当即伸手按在小腹处,一边缓缓抽送,一边输注真气,将其阴息纳入正规,虽后从龟首处缓缓吐出天龙元阳,将凌乱的妖气重新统合,随即龙根在花宫嫩穴处狠狠连戳数下,杀得这骚狐狸娇吟哀嚎,浪水大泄,阴精喷洒,龙辉窥准时机,松开精门,火热精元灌入其中,顿时阴阳交汇,凝气化丹。

    月灵夫人只感到身子恢复气力,暖洋洋地极为舒服,美得不愿动弹,懒洋洋地瘫在地上。

    龙辉从花腔内抽出肉棒,月灵夫人勉力睁开媚眼,呸道:“无耻小人,别以为有点过人之长就想为所欲为,月灵他日定当奏明娘娘,将你这淫棍给阉了!”

    螣姬啐道:“月灵,你别不识好人心,驸马方才是救你性命,替你重结内丹。”

    月灵夫人微微一愣,奇道:“螣长老,此事何解?”螣姬叹道:“其实是娘娘的计策……”话还没说完,却感到一股火热气息扑面而来,抬眼一看,眼前竟是一根粗壮的肉柱。

    龙辉挺着肉棒抵在螣姬嘴角,笑道:“好姐姐,现在你内丹已失,保留元气为上,不要随便开口说话。”说罢将肉菇顶在美妇的红唇上,细细滑动,还不时地要往内深入。

    螣姬被他磨得火气,当即也顾不得解释,张唇便将肉龙吞下,细巧灵动的舌头席卷龟首,时而舔洗龟棱冠沟,时而轻点龙头马眼,将方才两人遗留的淫迹尽数洗去,整根肉龙已是水光粼粼,宛如一根粗转的水晶柱。

    螣姬吐出龙根,玉手捋了几下,眯着媚眼喘道:“已经很硬了,好弟弟,快点来吧!”她方才已经被那场活春宫给逗出了欲火,此刻主动朝后躺下,分开双腿,静待君幸。

    龙辉坏坏一笑,竟无视眼前美肉,坐在地上,高举龙枪,显然是要螣姬主动上来。

    螣姬虽是满腔欲火,但气衰力弱哪能翻身上马,不禁急得满眼泪珠,哀求道:“好人儿……好弟弟,姐姐实在没力气起来,你就可怜可怜姐姐,给姐姐来个狠的,好不好……”龙辉呵呵一笑,掀起她裙子,褪下亵裤,将肉棒抵在蛤唇贝肉上,细细刮动,就是不肯入内,惹得螣姬几乎要疯了过去,娇声哀求道:“别磨了,快给我吧!”

    龙辉轻轻拉开她衣领,握住一颗玉乳,优哉游哉地问道:“好姐姐,小弟有一事要请教……”螣姬嘤咛细喘道:“什么事……弟弟快问吧,姐姐知无不答,求你别再折腾我了!”龙辉缓缓插入一半肉柱,问道:“你可知道娘娘什么时候将妖族尊位传给冰儿?”螣姬下身空虚得意缓解,这才喘过气来,说道:“驸马爷,你好糊涂啊,冰儿虽然是名义上的少主,但始终是个女儿身,娘娘可不想少主再似她这般劳累,所以这个族长之位是不会传给少主的。”

    龙辉继续问道:“那谁会继承下一任妖族之主?”螣姬勉力将玉臀向前挺去,将肉柱又吞下少许,媚声道:“还有谁,当然是驸马爷你了。驸马你继承真龙道统,更有盘龙圣脉护持,又是少主夫婿,这族长之位舍你其谁!”龙辉呵呵笑道:“那我岂不成了妖帝了?”说罢下身尽根没入,将螣姬的蛇道肉壶填满,美得这熟妇仰头吐气,蛾眉轻蹙,肥美的玉乳渗出丝丝香汗,将两团乳肉濡得油光嫩滑,乳珠鲜艳欲滴。

    “那你说谁做我的妖后呢?”龙辉边抽动边问道,螣姬腻声喘道:“当然是少主了……妖后只能有一个,但妖妃数量却不受限制!”龙辉扣住一颗乳球,把玩乳肉,试探地问了一句:“妖后立两个行不行?”

    螣姬瞪大美目望着龙辉,抽气道:“你还想立双后?这也不是不可以,但另一个后座是谁呢?”见龙辉笑而不语,螣姬试探地问道:“难道是魏雪芯?若是她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她是少主的妹妹,只是她却不能用妖后这个称号。”

    龙辉随口问道:“那该用什么称号呢?好姐姐,你帮我想一个吧。”螣姬被他入得小腹火热,下体酸麻,迷离地道:“雪芯姑娘是剑仙之女,便称仙后……”龙辉淡淡一笑:“仙后?这个称呼倒也不俗,只是我若再立一后呢?”

    螣姬在元阳之气滋补下渐渐恢复力气,双腿箍住龙辉腰肢,猛地一把坐在龙辉推上,双臂搂住男人的脖子,呵气如兰地问道:“贪心鬼,你究竟想要多少个后妃?”龙辉笑呵呵地道:“多多益善!”螣姬嗔了一句,也不再多问,扭动满月般的肥臀吞吐龙根,更加将两颗奶子奉到龙辉口中。

    龙辉吃了片刻,吐出乳珠,继续说道:“冰儿若做做小妖后的话你们长老团会反对吗?”螣姬咦了一声,停止了扭臀,奇道:“冰儿做小妖后,那谁做大的?涟漪么?”龙辉呵呵一笑,既不同意也不否定,螣姬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涟漪虽是冰儿的姐姐,但身份毕竟不如冰儿尊贵,她是万万不能做大!”

    龙辉说道:“若有一个血统跟冰儿一样尊贵的女子,而且又比她大,我可以立她为大妖后吗?”螣姬身子忽然一僵,檀口大张,不可思议地道:“你……不是当真的吧?”龙辉哈哈一笑,不再作答,双手改抓翘臀,对着蜜穴狠戳一记,直捣黄龙,小腹与她穴口竟是紧紧相贴,不余一丝空隙,插得这蛇美人有口难言,唯有闷声挨枪。

    螣姬遭他一顶,似乎连花蕊都被顶开了,粗壮龙根挤开宫口,钻进了子宫之内,直感眼冒金星,险些没给爽晕了去,只盼他再用力些,若真昏过去了才好:“你这坏东西,娘娘招你为婿真是引狼入室,有了少主还不满足,竟然想大小通吃……啊……轻点……哎哟……我不说了……别再用力了!”

    龙辉持着巨阳棒棒直穿花心,杀得螣姬淫声浪语不断,经他狂风骤雨一番,穴底酸软又起,心知又要泻了,忙将雪腹收缩,蠕动腔道媚肉,用劲去拴他肉柱,盼他也一同败下阵来:“死小子,想杀人灭口吗……这么狠,都快要了人家小命了!”龙辉哪会怕她这些伎俩,运功锁阳,肉柱仍拼命挺进,而精门依旧稳固高山磐石,精元点滴不漏。

    螣姬挨了数十抽后抖着身子颤着小腹还是先丢了。

    龙辉见状急忙吐阳引阴,引导螣姬妖气凝聚,重生内丹。

    恢复功体,螣姬宛若新生,张开媚眼叹道:“好弟弟,这回可有劳你了……”龙辉笑道:“小弟这叫鞠躬尽瘁,姐姐可满意?”螣姬嗯了一声,媚笑道:“离天亮还早得很,好弟弟再给姐姐来几下,好不好?”

    龙辉嘿声一笑,将她翻了个身子,握住肥臀,将肉根再度刺入,螣姬呜呼一声,再度浪叫起来:“好硬……你好厉害……姐姐魂都快被你顶出来了!”她此刻上身衣襟大开,雪乳倒垂而下,宛若两颗饱满的吊钟,随着男人的进犯而晃动,奶波乳浪,妙不可言,臀肉在龙辉小腹撞几下抖得更欢,白花花地晃晕人眼。

    螣姬挨了数十下后,再度不支泄了身子,雪靥无力地贴在地板,上身软绵绵地趴下去,两团乳肉从腋侧溢出,唯有肥臀勉力撅起,硬着头皮挨枪受插。

    刚从螣姬体内抽出水漉漉的肉柱,却见月灵夫人四肢伏地爬了过来,乳摇臀晃,媚声娇吟道:“驸马爷,你好生厉害,也给些雨露奴家好么?”这边龙辉微微一笑,顺势一挺将龙根送入这骚狐狸的口中,享受其口舌侍奉。

    螣姬渐渐缓过神来,撑起身子,也学着月灵夫人这般朝龙辉爬来,螓首埋入龙辉胯下,伸出蛇信嫩舌舔洗龙枪末端,含弄春囊肉丸。

    淫靡画像,使得龙辉心神迷离,心想换成另一对的妖姬双花,她们也像这两个骚货一般撅着肥美的玉臀,倒垂着丰满的豪乳朝自己爬来,两张鲜嫩的小嘴共同侍奉自己,两个光洁无毛的肉壶娇羞而又兴奋地等待君临,一对红润的菊穴静待探采,双花开六洞……这又是何等光景。

    第06回奏章风波

    飞絮酒楼,店小二恭敬地迎来四名儒袍男子,此四人气度宏越,仪表堂堂,正是当初参与秦家选婿的四名文判——齐桓,沈石元,李攀龙,岳东海。

    小儿将四人引到二楼雅阁,只见门外已有一名清俊男子在外相迎:“四位大人,宋王殿下已经恭候多时,请!”岳东海还礼笑道:“上届文状元相迎,岂想折我们这群老头子的寿。”沈石元也笑道:“齐兄说得甚是,沈某还想多活几年哩,高大人便不要再难为我们这些老头子了!”高鸿行了个晚辈礼仪,毕恭毕敬地道:“四位大人皆是当世文豪,凌云迎接诸位前辈也是理所当然的。”

    李攀龙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笑道:“年纪轻轻,便如此沉稳谦逊,果真是大器之才也!”齐桓曾是成渊之的至交,对高鸿甚为熟悉,也没有太多的客套话,只是关切地问道:“凌云,前些日子你前往丰郡安抚灾民,一切可还顺利?”

    高鸿还礼道:“多谢齐大人关心,凌云有赖皇上天威庇护,赈灾之事顺利完成,灾民也得到进一步妥善安置。”齐桓欣慰地道:“好,有你这样的学生,程阁老泉下定然含笑开怀!”高鸿不亢不卑地道:“多谢齐大人赞赏,宋王殿下已在里边恭候多时,诸位请!”高鸿将四人迎入雅阁内,只见两名男子正襟危坐,一者王袍华服,一者紫雅儒衣,正是宋王与靳紫衣。

    高鸿行礼道:“殿下,靳院主,四位大人来了。”宋王与靳紫衣起身相迎,命人看茶上座,美酒菜肴纷纷捧上。

    宋王举杯道:“文科举竟将开始,届时还得辛苦四位考官大人。”四人忙举杯回敬宋王,说着一切皆是分内之事。

    宋王正容道:“此番科举乃朝廷选拔人才之契机,父皇对此十分重视,四位大人还得多费些心神。”沈石元说道:“微臣定然不负皇上重托,还请殿下安心。

    “宋王笑道:“沈大人也是我大恒之老臣子,这些年矜矜业业为国为民,操劳不少呀!如今又得为科举烦心,小王看着实在心疼,这儿有株千年人参,还请大人笑纳,好好进补身子。”说罢命人捧上一个木盒,掀开盖子,淡淡清香飘散而出,便是闻上一闻也倍感舒爽。

    沈石元受宠若惊地道:“殿下,如此重礼老夫万万受不起!”说罢便将木盒推了回去,谁料宋王却又亲自塞到他手中:“沈大人,这只是小王的一些心意,毕竟小王年纪尚浅,又是首度主持科举此等大事,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届时还得仰仗沈大人。”沈石元推辞再三,也挡宋王盛情,唯有收下人参。

    之后,宋王又给其他三人奉上礼物。

    齐桓接到的是一尊白玉麒麟,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蹙眉问道:“无功不受禄,殿下如此客气,老夫实在坐立难安啊!”其他三人也是在朝堂滚打多年的老臣子,对宋王这般殷勤都提了醒,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能涉入这场皇储之争。

    “其实小王是有事想请四位大人帮忙,这点小玩意权当见面礼了!”宋王笑吟吟地道,立即使得四人打了个机灵,纷纷警惕地望着他。

    宋王从怀里掏出一轴卷宗,说道:“这是小王写的一些东西,本想呈递给父皇的,但又怕写的不好,诸位大人皆是当朝文豪,所以想请诸位大人替小王润色润色。”

    接过卷宗,展开细阅,四人脸色倏然一阵凝重,岳东海率先回过神来,抽了一口冷气道:“殿下这份奏章已经毫无瑕疵,老夫无话可说,皇上看后定然龙心大悦!”

    原来宋王所书写的乃是针对大恒当今官员体系弊端进行的改良,如今大恒国力已是到达开国以来之巅峰,无论军政,还是民生皆有了很大改善,但随着国力的强盛,许多弊病也渐渐展露出来,其中一条便是官员体系的庞大和臃肿,官员之中有不少滥竽充数之辈,更甚者仗着家族背景领俸禄而不管事,可谓是在其位不谋其事。

    宋王便要请示皇甫武吉,将这些光吃饭不干活的官员给裁掉,先从帝都开始,一级一级往下实施,重整朝风。

    四人看过后,皆是啧啧称赞,唏嘘不已,毕竟这裁减官员所牵扯面极为广泛,若无相当的手腕和魄力,常人是不敢轻易为之,这四人皆是两袖清风的廉洁之人,对于此等利国利民的好事也是极为赞赏,对宋王的态度也大大改观,无形中增进了双方的好感。

    酒过三巡,四人便朝宋王告辞,宋王亲自将四人送出门外后,转头对靳紫衣笑道:“院主真是好算计,这四个老家伙的一举一动皆逃不过院主的五指山。”

    靳紫衣笑道:“这四个老鬼乃是儒门清流一派,自诩廉洁端正,普通的送礼物、卖人情是无法打动他们的,唯有做些利国利民之事,才能迎合他们胃口。”高鸿问道:“殿下,这个裁减官员实在是惊世骇俗,毕竟朝中大小官员都是来历不小,其背后关系错综复杂,这份奏章会不会引来各大世家的不满?”

    宋王笑道:“凌云多虑了,这个裁减官员对只是针对那些吃白饭的闲人而已,你想这些闲人能担任什么重要职位,充其量不过是在清水衙门混饭吃罢了。所以这些门阀来说并未损失根本,那些重要的岗位依旧还在他们手中,更何况,本王这做法比起我那皇兄可温和多了,所以这份奏章定然会受到各方门阀的赞同!”

    高鸿微微一愣,又道:“凌云愚钝,还望殿下明示。”宋王说道:“曾有探子回报,齐王准备向父皇呈递一份奏章,具体内容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有一点——分田削藩!到时候我与他的奏章都递上去,朝下的官员会赞同谁的?”

    高鸿恍然大悟道:“两害全量,取其轻!殿下这份奏章在平日里恐怕也是难以实行,但有了齐王那份更为削藩奏章,这些门阀定当全力反对齐王,改为支持殿下,这一招当真妙着!”宋王道:“然也!文科武举虽然是父皇给我们的一次考验,但在政事上,本王也不可落后。

    “靳紫衣笑道:“不可否认齐王乃是大器之人,他所提出的政见也是从根本上解决弊端,但他之手法过于强烈,只会惹怒这些门阀,从而落得个孤立无援的下场。

    昨夜,殿下也与各大阀主会过面,他们都愿意损失一些无关紧要的官位来支持殿下的决策。只要奏章呈递上去,一个皇子被群臣反对,而另一个皇子却受各方支持,如此一来,高下立判!”宋王笑道:“若无院主背后指点,小王又怎能写出这份奏章呢,所以还得多谢院主!”

    原来宋王在接到线报后,得知齐王准备呈递一份关于军政改良的奏章,齐王从军回来后便没有提起过任何军改的政见,如今要在这个紧要关口提出,宋王立即留了个心眼,心知这份奏章分量不小,第一它是齐王多年军旅生涯的感悟和总结,第二更是齐王深思熟虑的结晶,一旦提出便会引起轩然大波,很可能决定皇位的归属。

    宋王自知不能坐以待毙,立即请来靳紫衣密议,靳紫衣有派人暗中查探,终于搞来了一些消息,靳紫衣仔细分析后,决定让宋王也提出一份改良官员体系的奏章,然后在夜会各大阀主,请求众人支持。

    利害权衡之下,众阀主决定牺牲这些无关紧要的闲人来推行宋王的政见,全力抵制齐王那份奏章,要把这个敢动他们根基的齐王给打压下去,由宋王继承皇位。

    之后,靳紫衣更让宋王以请教的名义将奏章粗稿给齐桓的四人观看,藉此拉近双方的距离,毕竟这四人乃是文科主审官,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对于宋王主持文科举有百利而无一害。

    宋王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靳院主这份大恩,小王铭记五内。现在也该是时候朝见父皇了,小王便就此别过!”靳紫衣知道如今科举临近,朝堂也加紧动作,除了早朝之外,从今天开始皇甫武吉还多加了一个“晚朝”,早朝之后让官员们休息一个下午,然后黄昏时刻再加一朝,直到戌亥交接方能退朝。

    宋王按时进入皇宫正殿,与文武百官静候皇帝上朝,他目光朝齐王瞥去,见这个兄长手中正握着一本镶金奏章,心里不禁一阵暗笑。

    夜色虽然深沉,但正殿内蜡烛通明,将整个殿堂映照得犹如白昼,忽然一声高昂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文武百官纷纷跪倒高呼皇上万岁,声浪之中,黄袍帝者龙行虎步,走上高台,端坐龙椅,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皇甫武吉淡淡地说道:“众卿平身!”百官谢礼起身,分列文武左右,宋王站在文官一排,而齐王则列于武官一侧,除此之外,武官一列尚有龙辉、白翎羽、铁如山、仇白飞等将领,文官方面则有崔远志、崔煊毅,裴国栋、高鸿以及齐桓等文豪大臣。

    皇甫武吉朝武将一侧扫了一眼,笑道:“此番武举,劳驾铁老将军和仇将军不辞千里赶入京师,两位辛苦了!”两人应了一声多谢皇上关心,末将不累。

    皇甫武吉又道:“白将军,临夏山一役,你当机立断,挺身而出,勇退魔界大军,着实是我大恒将才。”白翎羽不失礼节地道:“临危受命,乃军人天职,末将只是尽本分之事!”皇甫武吉甚是满意,笑道:“白将军过谦了,朕从不亏待有功之人,稍后自有赏赐于你。”说罢又温和地朝龙辉说道:“龙卿,你身子可好些了?”

    面对皇甫武吉的嘘寒问暖,龙辉落落大方地答话:“托皇上洪福,微臣身子好了许多。”正事要紧,皇甫武吉便将注意力集中到科举之上,让齐王和宋王分别汇报文科武举的筹备状况,两王将筹备的过程一一叙述,皇甫武吉不住颔首点头,似乎甚是满意。

    皇甫武吉又道:“此番科举乃是为我大恒挑选可有人才,除了文采武功外,朕还要再增设一个项目,那便是问策从中选出能够真正担任朝廷大事的人才!”

    现场忽然一阵气凝,氛围顿时沉重了不少。

    “大恒立国以来,虽有不凡成就,但遗留的弊端也有不少,朕便先考考诸位卿家,对此这种种弊端,诸位该如何应对。”皇甫武吉不着痕迹地将目光移到齐王和宋王身上,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宋王正犹豫要不要先呈递奏章,毕竟若等齐王将奏章递出去后便会引来各大门阀的口伐笔诛,到时候场面定当失控,这个时候呈递奏章就有几分落井下石的嫌疑,但若此刻递上去,会不会有些沉不住气呢?这时,裴国栋朝宋王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此刻将奏章递上去,等会各大阀主准备一起反对齐王的政见,无论是多么独到和有利的建议,只要敢动门阀的利益,那便等同与天下豪门作对。

    “父皇,儿臣昨夜写了一份奏章,还请父皇过目!”宋王将奏章呈递上去,由内侍捧到皇甫武吉玉案之上。

    皇甫武吉打开细阅一遍,微微点头道:“政见甚是中肯,将我大恒官员体系的弊端说的一清二楚。”说罢示意内侍将奏章向众大臣大声宣读,读完之后,皇甫武吉问道:“诸位卿家对此有何意见,不妨直言!”

    裴国栋说道:“皇上明鉴,微臣觉得宋王殿下这番提议十分好,正是改善我大恒官僚弊端之良策!”皇甫武吉倒也觉得有几分意外,毕竟这个裁减官员正好将裴家牵扯其中,想不到这个老臣子居然会第一个赞同。

    裴氏一族乃是门阀翘楚,既然裴国栋都挺身赞同,其他门阀立即纷纷应和,皆支持宋王新政。

    皇甫武吉脸上泛起一丝欣慰笑意,目光朝齐王投去。

    齐王会意,将奏章奉上,皇甫武吉细阅片刻,脸上顿时涌起惊喜色彩,拍案叫绝道:“好啊,铮儿你这军改真是别出心裁,而且不单纯是军改,更把全国各地郡县给盘活了,妙哉,妙贼!”说罢竟亲自将奏章念出——养强军裁赘兵、屯田筑堤、建信使营,唯独没有分田削藩!念完奏章,群臣无声,满场寂肃,针落可闻。

    这种种建议堪称奇思妙想,但却有能完美地解决大恒此刻的弊端,最绝的还是那个筑堤和信使营的提议,前者有效地解决南疆群夷作乱的隐患,后者更是削减军费,盘活大恒财政。

    皇甫武吉问道:“诸位对此可有异议!”朝上的各大官员顿时鸦雀无声,面面相窥,齐王的三大军改不但没有触及他们的利益,而且还对他们门阀大有好处,毕竟每年的巨额军费都要分摊到这些大门阀头上。

    如此一来,宋王的裁员政策便是损及门阀利益,不少阀主是跟随裴国栋行事的,如今个个都悔青肠子了,暗自骂自己糊涂,为何跟风支持这个什么削减官员的提议,心中暗骂宋王和裴国栋。

    看着宋王和裴国栋一干人等那欲哭无泪,齐王暗自好笑:“自大恒立国,门阀世家不但不能干预军队之事,还得分摊军费,如此一来,他们更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皇甫武吉见众人毫无声响,又问道:“诸位卿家,对此军改有何提议?”铁如山站了出来道:“皇上,老臣十分赞同齐王之建议,如此举措可谓一举数得,不但削减大量军费,还能威慑四夷,更重要增加国库收入。”

    铁如山乃是军中元老,他一发话,各路武官也纷纷响应,最重要的是齐王这三项决策他们找不出任何缺点和反对的理由,可谓是利人利己!

    皇甫武吉开怀大笑道:“好,既然如此,那便按照齐王所说,执行军改新政——退朝!”朝会退散,宋王满脸阴沉,此番不但让齐王大出风头,而且自己还无形中得罪了各大门阀。

    就在此刻,他忽然看见齐王从对面走来,笑吟吟地道:“今天皇弟之提议当真叫为兄叹服,想不到皇弟竟然有如此胆魄!”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宋王恨得牙痒痒,怒极反笑道:“多谢皇兄夸奖,小弟与皇兄比还差得远!”

    齐王微微一笑,告辞道:“为兄还有些事,先行一步,请了!”望着齐王远去的背影,宋王心里怒涛翻涌,暗道:“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齐王虽未回头,但却感觉得到宋王那气急败坏的眼神,心忖道:“若非昨夜龙辉提醒我,今日恐怕要载个大跟斗了!”

    思绪回到昨天深夜……龙辉接过名册,蹙眉道:“殿下难道不问我要这些名册做什么吗?”齐王笑道:“本王相信龙兄!”龙辉微微一愣,叹了口气道:“殿下,请恕龙某多嘴,你平日写得东西是不是都摆在桌子上?”

    齐王笑了笑道:“其实也不尽然,一些机密的东西,本王都会妥善保管,桌子上的只不过是一些公开的奏章或者决策罢了。”龙辉叹了口气,摇头道:“殿下,你这种做法十分危险。我看了一下你这份奏章,前半部分可算是惊世之才,但后半部实在不宜提出……”

    齐王肃容道:“分田削藩乃是从根源解决大恒危机的唯一方法,无论如何,本王都不会退缩!”龙辉道:“这份奏章定然会引起各大门阀的反对!到时候什么祖宗律法便甩了出来,殿下恐怕是举步艰难!”

    齐王冷声道:“世事永远不会一成不变,人也好,国家也好,祖训又如何,先人再怎么高明,也不能未卜先知,昔日的政策未必就是符合现今形式,吾等若不顺势而变,那便得慢慢步入腐朽!”

    “政改始终都会触及某些人利益,历朝历代从来没有风平浪静的政改”齐王凝神正色,一字一句地道,“只要能护大恒万世基业,本王义无反顾!”“这齐王毕竟是多年戍边之人,本性始终带着一份刚硬之气,认定之事便义无反顾去做!”

    龙辉心知齐王品性,也不再多言,只是轻轻地提了一句:“殿下,若有心之人先知道了你这分田削藩之举,从而拟定出另一份政改的奏章,而这份奏章虽也触及门阀利益,但远不如殿下削藩之举这么严重,你说到时候群臣会支持那份奏章呢?”

    齐王微微一愣,沉思道:“龙兄说的是宋王?”龙辉微微一笑,点头道:“在下可什么也没说!”说完这句话后,龙辉收好名册转身离去。

    齐王陷入一片沉思,暗忖道:“政改之事势在必行,但若给宋王做嫁衣,本王岂不成了笨蛋!”他眼光落在那份粗稿上,喃喃道:“本王这点小习惯确实不是很好,既然奏章的内容已经有可能泄露,那本王不妨将计就计……”于是齐王心生一计,连夜修改奏章内容,将分田削藩的内容删除,只留下军改的提议,果然收到奇效——抢尽风头,反算宋王一把。

    “来日一定要好好谢谢龙兄,若非他提醒我,恐怕就要被宋王给抢了头筹!”齐王打定决心,今后一定要把小心保管写下来的东西,哪怕只是随手乱涂乱画,若不然又要被有心人利用。

    亥时将至,龙辉下了晚朝,立即赶赴裴府,但并未发觉鹭眀鸾的踪迹,但也懒得找寻,直接动用元功,沛然真气冲击四方,大地竟也为之闹动,惊得裴府人人自危。

    一声娇喝响起:“龙将军,你做事倒也直接,一招投石问路,逼得奴家想不出来都不行哩!”柔丽人影从屋子内走出,笑语嫣然,正是鹭眀鸾。

    龙辉淡淡地道:“鹭大姐,在下依约前来。”鹭眀鸾展颜轻笑,露出雪白贝齿,颔首道:“请进,妾身已经准备好拔蛊的药品。”龙辉虽鹭眀鸾走进里屋,只见桌子上摆着数十种药材,细细查看,再对照螣姬所告诉的解药丹方便知鹭眀鸾所罗列的药物并无差错,暗忖道:“这妖妇看来是有心替我解毒……”虽然这些药物是正确的丹方,但龙辉也不愿意让鹭眀鸾随意在自己身上下药。

    鹭眀鸾笑道:“龙将军请坐下,让妾身替你疗毒!”听到对方略带催促的话语,龙辉心知若再推辞只怕会露出破绽,当即把心一横,便坐下来准备让鹭眀鸾给自己下药疗毒。

    就在这时,里屋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凄惨叫声,一道婀娜倩影猛地冲了出来,虽然面容清秀可人,但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姿态疯癫。

    鹭眀鸾神色一变,惊叫道:“潇潇,你又犯病了吗?”那叫做潇潇的少女喘着粗气道:“师父……我好辛苦啊……药,药,我要吃药!”鹭眀鸾急忙伸手到怀里取药,却发现药瓶里已经是空空如也,不由急红了眼睛。

    潇潇呜呜悲鸣,双手抱臂,娇弱的身子不住发抖,细嫩的脖子绷出了道道青筋,脸色阵红阵白,青紫相交,体内妖气狂暴乱窜,竟是走火入魔之征象。

    鹭眀鸾咬了咬朱唇,指甲往手腕上划了几下,顿时血如泉涌,潇潇闻到血腥味后,脸色稍稍缓和,但却不住摇头道:“师父不要,这样做的话……你的旧伤会发作的!”

    鹭眀鸾将血淋淋的手腕伸到潇潇嘴边,嗔道:“少点血没事的,师父没这么容易犯病。”潇潇起先还能理智地控制自己,妖气急剧乱窜,引发嗜血本性,面对到嘴之鲜血再难克制,张开嘴唇便咬住鹭眀鸾的皓腕,狠狠地吸了下去,只见她口角下巴皆是朱红绛色,倍增妖艳邪魅之色彩。

    鹭眀鸾纯正的妖血有扶正乱窜妖气的效果,潇潇得其精血相助,气息渐渐平和,走火入魔的征象也得到缓解。

    潇潇咬了鹭眀鸾半个时辰,这期间鹭眀鸾是毫无所动,仿佛是没有感觉般地,任由潇潇吸食她的鲜血,龙辉不禁暗吃一惊,这般剧烈的吸血,就算是鹭眀鸾根基再雄沉也经受不起,再仔细一看,只见鹭眀鸾细白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冷汗,口唇惨白,脸色铁青——这正是失血过多的征象。

    鹭眀鸾一边让徒儿吸血,一边伸手抚摸潇潇的秀发,柔声道:“潇潇乖,感觉好些了吗?”潇潇渐渐安静下来,呜呜地低吟几声,蜷缩着身子挤入鹭眀鸾怀中,就像是一只疲倦的小猫,怯生生地在主人怀里睡去。

    鹭眀鸾深吸了一口气,稍稍缓和气息,神情极为疲惫,抱歉地朝龙辉笑了笑:“小徒情绪失常,累将军见笑了!”龙辉随口应了一声,暗中思量该不该乘此机会取下鹭眀鸾之性命,永绝后患,但又顾忌鹭眀鸾可能是故作虚弱,以此试探自己,对此龙辉不敢贸然出手,免得大计付之东流。

    就在他犹豫之时,却见鹭眀鸾微微轻笑:“将军,请稍等片刻,待妾身安置好小徒再为你疗毒。”龙辉暗叹道:“我还没来得及决定如何利用这个机会,鹭眀鸾就已经掩盖住了破绽,真是难缠劲敌!”鹭眀鸾抱起潇潇,转身走入内堂,也就在她转身的刹那,龙辉感觉到她的气息竟也开始紊乱,特别是庚金之气。

    五脏六腑之中,肺属金,庚金紊乱便象征着肺腑患病,鹭眀鸾不断地大口喘气,随即连连咳嗽,黑色污血不住地从口鼻喷出。

    “这不是假装的!”龙辉深谐五行之术,对此五行气息十分了解,一眼便瞧出鹭眀鸾有肺腑旧患,而且还伤得不轻。

    龙辉化掌凝气,准备一举击杀,心里打定主意先杀鹭眀鸾,再除潇潇,然后找出名册所在,永绝后患。

    未免一击不中,遗祸万世,龙辉掌劲凝而不吐,继续冷眼旁观。

    “她手太阴肺经处隐有火气涌动,火克金,难怪她肺腑会伤得这么重……这是凤凰灵火,想必是当初被洛姐姐所伤,平时鹭眀鸾以高深修为镇压,故而不发作,但随着血气流失,肺腑旧伤再难抑制,她这伤势应该假不了!”瞧出虚实,龙辉缓缓凝聚掌力,便想一掌了解此女性命,但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方才以血救徒的一幕,心中杀意顿时缓三分,掌心气劲时聚时散,一片矛盾。

    鹭眀鸾捂住胸口跪倒在地,咳嗽愈发剧烈,正好把背门卖给了敌人,龙辉猛一咬牙,暗忖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妇人之仁绝不可取!”于是缓缓朝鹭眀鸾走去,嘴上故意关切地问道:“鹭大姐,你没事吧?”鹭眀鸾只是不住咯血,连回头答话的气力都欠缺,却不知杀机已经逐步逼近。

    只要在天灵盖上摁下去,便可永绝后患,龙辉缓缓举起手掌,心里却是波涛汹涌:“背后暗杀一个妇道人家,算什么男人……而且她还是因救助徒弟而致使身子虚弱,我才有机会下手!我若真的打下去,岂不是猪狗不如……”

    脑海中又浮现出洛清妍、楚婉冰两人娇俏的玉容,龙辉心中凌乱的杀机再度凝聚起来:“若不杀她,冰儿和洛姐姐都会深陷险境,罢了……就算是做一回卑鄙小人,我也得护她们周全!”举手,落掌,雄沉掌力便要震碎鹭眀鸾之天灵,但却在距离命门还有三寸之际,掌力再度收敛。

    过了片刻,掌力又缓缓推进了两寸,但又停止下来……如此一来,这三寸距离便犹如三十里长路,半天都没下去。

    鹭眀鸾勉强压住了内伤,起身回头竟看到一只大手朝自己命门压来,沛然雄厚的掌力压得她肌肤刺头,发梢飘舞,死亡阴影瞬间笼罩脑海。

    我要死了吗?鹭眀鸾脑海之中只剩余这么一个念头,昔时的种种瞬间翻涌而出,自己仿佛再度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傀山武训场上,一名少女抡起拳脚,对着一名粗壮的男子耍出一套武决,有板有眼,进退有据。

    那名男子也是极为年轻,大约十五六岁,脸上带着几分稚气,但衣衫邋遢,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似乎根本没把少女的拳脚放在眼里。

    “臭猴子,吃我一拳!”少女娇憨的喝道,拳风呼啸而来,一拳击中邋遢少年的小腹,就在她沾沾自喜时,惊讶地发现自己拳头似乎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毫无着力之处。

    邋遢少年呵呵笑道:“好舒服,这花拳绣腿用来松筋骨正好合适!”少女气得俏脸酡红,拉开架势便地打来,将一套拳法尽数使出,把邋遢少年当做沙袋狠狠地大揍一通,可是这邋遢鬼却像是铜铸铁浇,不但纹丝不动,而且还震得拳头发麻刺痛。

    打了十几拳后,少女痛得眼泪直流,但她性子倔强,哪容轻易吞败,于是使了个毒辣的撩阴腿,对着裆部便是一脚。

    那少年立即并拢双腿,膝盖恰好夹住那只芊芊玉足,随即他大喝一声退下,伸手便朝少女推去。

    少女只觉得对方手劲奇大,再加上此刻她踢出一脚,下盘早就不稳,那经得住这么一推,顿时跌了个四脚朝天,满地打滚,原本娇俏如孔雀的脸蛋此刻沾满了泥土灰尘,像是一只掉毛的山鸡。

    阵阵幽香飘来,悦耳温柔的女声响起:“明鸾,你没事吧!”一根纤细白嫩的玉手将她扶起,少女看清眼前之人,心里又感阵阵委屈,不由自主地扑到那香暖熏熏的温润怀中,泣声哭诉道:“洛师姐,那臭猴子欺负我,说好切磋武功的,他还下这么重的手,痛死人了!”

    第07回初登佛山

    洛清妍怜爱地从怀里掏出手绢替她抹去脸上污迹,微嗔道:“你这丫头,就是好强,明知道袁师兄力气大你还要跟他比力气,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从香怀掏出的丝绢带着少女丝丝甘甜的乳香,鹭眀鸾只感到一阵心旷神怡更有一种被人爱怜痛惜的感觉,顿时升起娇纵蛮性,跺脚不依,撒娇连连:“师姐,就是臭猴子的错,一个大男人就知道欺负女人,不害臊!”

    洛清妍莞尔失笑,也顺着她口气指责袁齐天道:“大师兄,你一身铜皮铁骨给明鸾踢上两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干嘛出大力打她!”这妮子强词夺理也说得头头是道,袁齐天那辩得过她,只能翻翻白眼扭过头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鹭眀鸾见他吃瘪,又仗着师姐出头,胆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叉着小蛮腰娇叱道:“猴子,快给姑奶奶道歉,若不然,我把你酒葫芦给丢掉,叫你半年喝不上酒!”袁齐天哼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当做什么都没听见,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做出一个耳边风的动作。

    鹭眀鸾气得柳眉倒竖,连连跺脚,挽起袖子便要去教训这臭猴子,洛清妍急忙将她揪了回来,温言哄道:“明鸾,你打了一整天,想必肚子也饿了,姐姐去给你烧几个菜。”鹭眀鸾一听,两眼直冒小星星,像只馋猫似的望着洛清妍,喜滋滋地道:“好啊好啊,我要吃九味鸡丁、熏香牛肉、清蒸白鱼,还有……”

    洛清妍怜爱地点了点她的脑袋,笑嗔道:“馋猫,烧这么多吃得完吗?”洛清妍的厨艺乃是一绝,听到她要烧菜,袁齐天肚子里的馋虫顿时被勾了出来,吞着口水说道:“师妹,我也想吃!”

    鹭眀鸾跺了跺脚,嗔道:“臭猴子,你别做梦了,师姐是专门烧给我吃的,关你什么事!”说罢又腻在洛清妍身上撒娇道:“好姐姐,别烧给猴子吃好不好嘛?”洛清妍被她缠得哭笑不得,便答应下来。

    就在这时,演武场旁边跳出一道身影,面容俊秀,正是月俊宛,只见他微笑地道:“臭猴子一身邋遢,与他在一起难免唐突佳人,不如让小生来伺候二位姑娘用餐吧!”鹭眀鸾见他一身华服,生得油头粉面,而且一双贼眼老在自己和姐姐的身上乱瞄,顿时一阵厌恶,于是故作温柔地道:“月公子,人家何德何能敢劳驾您呀,不如到时候让明鸾替你倒酒夹菜吧!”说话间,鹭眀鸾不着声色地挨近了月俊宛,阵阵清幽的少女体香钻入鼻中,月俊宛顿感一阵神魂迷离,骨头也轻了几分。

    “明鸾妹子,你今天真好看……”望着这宜嗔宜喜的少女娇靥,月俊宛一阵口干舌燥,脑海里旖旎顿生。

    鹭眀鸾咯咯娇笑道:“是吗,月公子你长得也不赖嘛。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若好好打扮一番只怕比洛师姐还要娇美呢!”月俊宛仿佛陷入了呆滞状态,呢喃问道:“比洛姑娘还要好看吗?那我该怎么打扮呢……”

    鹭眀鸾媚眼泛起一阵迷离秋波,轻启朱唇道:“回去涂上一些胭脂水粉,抹上口红,穿上一身裙子……对了,记得把声音拉尖一点,捏个兰花指,还有走路的时候扭腰摆臀,保管你美艳无匹,倾国倾城。”

    月俊宛忽然发出阵阵银铃轻笑,掩唇拂面,手捏兰花,一摇一摆地朝家里走去,姿态婀娜,叫人难辨雌雄。

    洛清妍哭笑不得,将鹭眀鸾拉到怀里,捏了一下她粉嫩嫩的小脸,嗔道:“你这丫头,又用玄媚夺神术作弄人,要是让师叔知道非打死你不可!”鹭眀鸾眯着眼睛笑道:“没事,没事,大不了我躲到姐姐你那儿!”

    洛清妍气结地道:“你还想我替你出头?”鹭眀鸾嗲声道:“好姐姐,你就忍心看明鸾被师父重罚吗……姐姐你就帮帮我,跟我师父说上几句好话。”洛清妍对此也是无可奈何,笑骂了几句便同意下来,鹭眀鸾顿时眉开眼笑,喜滋滋地挽着师姐的玉臂朝家里走去。

    鸾雀阁,乃是鹭眀鸾独自的阁楼,平日里乃是外人禁足,若没她鹭大小姐点头就算是她胞兄也不能进来,而洛清妍却是唯一能够自由出入此地的人。

    鹭眀鸾美滋滋地吃着桌子上的菜肴,小脸洋溢着甜腻腻的表情,仿佛是只被主人宠坏的小猫,洛清妍见她吃的开心也不住地往她碗里夹菜,鹭眀鸾是来者不拒,风卷残云般把一桌子的菜吃下肚子,弄得满嘴油腻。

    洛清妍嗔道:“你这丫头吃相真是叫人不敢恭维,又没人跟你抢,吃这么快做什么!”鹭眀鸾摸了摸微微鼓起的小肚子,打了个饱嗝,嘻嘻道:“人家好久没吃师姐烧的菜了,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若不吃一顿够本的,恐怕就得等到几个月之后了!”洛清妍叹道:“哎,是姐姐不好,这些日子都忙着闭关修炼,倒是冷落了妹妹。”

    鹭眀鸾道:“姐姐,你是下一任妖凰,当然是正事要紧,我的口舌之欲怎能与族人兴衰相比。”洛清妍温温一笑,掏出手绢替她抹去嘴上的油迹,说道:“明鸾,半年后我就得接受各大长老的试训了,所以明天开始我就得闭关苦修,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千万不要惹是生非了,记住不可逞强好斗!”

    鹭眀鸾嗯了一声道:“放心吧,姐姐,半年后我也得接受长老的考验,我这半年时间就好好修炼,一定要夺下大长老的继承位置,以后等姐姐你做了妖凰,人家就做你的好帮手,你若要打仗,明鸾就替你摇旗呐喊,替你冲锋陷阵!”

    “明鸾,你瞧大哥给你带了什么来!”一个男音从外边传来,鹭眀鸾哼道:“臭大哥,又随便闯入人家屋子,真讨厌。”一名长得与鹭眀鸾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几分兴奋喜悦,但浑身衣衫破碎,还挂着斑斑血迹。

    洛、鹭二女顿时吃了一惊,急忙过去将他扶住。

    洛清妍伸手探了探他脉细,蹙眉道:“明佳,你内伤不轻,这是怎么回事?”鹭眀鸾眼圈通红,跺脚道:“大哥,究竟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快告诉我,我一定要把他骨头一根根敲碎!”鹭明佳摇头笑道:“没有人打我,我刚从阴风穴回来!”鹭眀鸾微微一愣,嗔道:“你去阴风穴做什么,那儿凶险之极,就连长老们也不敢轻易涉足!”鹭明佳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物,说道:“妹妹,快看看这是什么!”只见他手掌握住一株奇花,花瓣有八片,每一片就像是鸟雀的羽翼般。

    鹭眀鸾惊愕地叫道:“八……八翼玄花?”鹭明佳笑道:“对,就是八翼玄花,传说乃上古时期万鸟精元所化,对我们傲鸟族的功体大有裨益。明鸾,快快将花服下,半年后,你就可以打败其他人,成为大长老的继任者了!”

    鹭眀鸾咬了咬唇道:“哥哥,我不吃,你自己吃吧!”鹭明佳道:“说什么孩子话,这奇花本来就是摘给你的,你吃了可以增进修为,继承大长老之位。你也知道大哥不喜欢理这些什么族务,我吃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洛清妍也点头道:“明鸾,既然是你大哥冒险摘来的奇花,你就快些收下吧。”鹭眀鸾点了点头,接过玄花,洛清妍又道:“明鸾,快拿药箱出来,我先替明佳止血包扎。”鹭眀鸾哦了一声,急忙跑进里屋拿出药箱,并协助洛清妍替鹭明佳解开外伤。

    看到兄长浑身的伤痕,鹭眀鸾两眼不禁一红,眼泪险些有掉了下来。

    洛清妍手脚麻利,很快便将伤口处理完毕。

    然后,洛清妍又拿来文房四宝,写了一贴药方,说道:“明佳,你就按照药方上抓药,文武火各煎半个时辰,连用三服药便可缓解内伤……”倏然感到一阵灼热目光落在身上,洛清妍不由抬眼一望,只见鹭明佳呆呆地凝视着自己,眼中柔情密布。

    鹭眀鸾眼尖,不由拍手笑道:“师姐,不如你就做我嫂子吧,咱们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这一句话顿时把洛清妍臊了个大红脸,鹭明佳也是尴尬不已,连连咳嗽以作掩饰。

    洛清妍压下脸上红晕,拉着鹭眀鸾往里屋走去,说道:“明鸾,你先服下八翼玄花,姐姐用凤凰灵火助你吸收药性。”鹭眀鸾咯咯笑道:“姐姐,是不是被人家说中心事了?其实我大哥人也挺不错的,比起那个月俊宛和涟无央强多了,更别说那个不解风情的臭猴子。”

    “死丫头,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咯咯……你倒是撕呀,明鸾……啊!”鹭眀鸾还想在弄痴撒娇,却被洛清妍一掌拍在翘臀上,一股酥麻的感觉流遍全身,使得她难以开口。

    “臭丫头,快闭嘴,不然姐姐可要打你屁股了!”“好好……人家不说了!”似真似幻的回忆忽然中断,鹭眀鸾猛地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躺在软榻上,而龙辉则负手站在一旁,说道:“我替你压下内伤,但仅仅是暂时的,你好自为之!”

    鹭眀鸾坐直身子,淡淡地问道:“你不是要杀我么,为何不趁机下手!”龙辉哼道:“暗算一个伤患复发的女人,此等下作之事我还做不出来!更何况,我们还有盟约,有共同敌人,我岂会自毁长城!”

    鹭眀鸾朱颜轻笑,说道:“将军果然明事理,妾身在此感谢将军援助之恩!”就在压碎她天灵的一刹那,龙辉神使鬼差地收回了掌力,改杀为护,运用五行之力替鹭眀鸾平复庚金之气,但她肺腑久患乃是被凤凰灵火灼伤,难以根治,而除了肺腑久患外,鹭眀鸾的气海似乎也有旧伤,使得她之真气无法有效地由气海流转,原本浑厚精纯的真气便被硬生生卡在此处,难以形成周天大循环,这似乎也是限制她难以步入先天境界的原因。

    龙辉好奇地问道:“冒昧一问,你这伤患是从何而来?”鹭眀鸾一愣,眼神闪烁不定,嘴唇微微颤动,似乎不愿提及昔时往事。

    龙辉见状便说道:“既然不方便就不用说了,当在下冒昧得罪!”鹭眀鸾长叹了口气,苦笑道:“这旧伤乃是拜我那个好师姐所赐。当初我被她以迷药所制住,为了不做阶下囚,我逆运真元,硬生生冲破禁锢,代价便是自损根基,气海受创,而在逃亡的过程,

    太阴肺经又遭凤凰灵火所伤!”龙辉道:“你也不简单,这样子都能活下来。”鹭眀鸾冷笑道:“若不将我失去的东西夺回来,我岂能瞑目!”龙辉微微一愣,心忖道:“这妖女戒心极强,也不知布下了多少后手,今天即便得手也未必可以夺回名册,倒不如进一步取信她。”

    于是又问道:“你可知道如何医治这旧伤吗?”鹭眀鸾眼中闪出一丝警惕的神色,冷冷地道:“妾身之伤患不劳将军费心了!”龙辉哼道:“不必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我只不过不想被拖后腿罢了!”鹭眀鸾美目凝华,紧紧盯梢了龙辉数十息,才缓缓说道:“传闻佛界有种雪露天华,可以修补被灼伤的经脉。”

    龙辉点头道:“好,我便去替你寻上一寻。”鹭眀鸾摆手道:“我曾想到雷锋禅寺寻找雪露天华,但佛界势力庞大,妾身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但如今佛门内乱,或许可乘此机会寻到此物。

    “龙辉点头道:“那鹭大姐尽管放心照料令徒,在下这就去云海山一行。”鹭眀鸾叹了口气道:“将军,妾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将军能顺道带回清心舍利子。”

    龙辉奇道:“清心舍利子?这又是何物。”“是佛界禅修高僧坐化时遗留的舍利子,传闻可以平静心绪,驱散戾气。”鹭眀鸾叹了口气,眼睛朝内堂瞥去,说道,”我这徒儿由于天生多重妖相,虽然神通过人,但戾气也极为沉重,走火入魔,嗜血好杀乃是常有的事,我虽炼制了一些丹药替她压制妖血,但始终治标不治本。妾身已经是残命一条,能活多久是多久,唯一不放心之人便是小徒。”

    龙辉回想起方才那一幕,只觉得她们师徒之情并非虚假,或许鹭眀鸾这些年来颠簸流离,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徒儿与她相依为命,对其爱护之意乃是发自内心,想到这里,龙辉不免对她生出几分同情,暗忖道:“罢了,我便助你达成此心愿,再下杀手,也算仁至义尽!”“我与佛界中人有几分交情,便替阁下询问一番!”龙辉说罢便转身离去。

    鹭眀鸾叫住他道:“龙将军,这蛊毒……”龙辉头也不回,哈哈笑道:“鹭大姐,你元功耗损,不妨好好休息,解毒之事也不急于一时!”离开裴府,龙辉径直赶赴祥云寺,向守门弟子报上姓名后,那弟子立即进去通传,过了半晌,几名僧人迎出门来将龙辉接了进去。

    进入内堂,接引和准提两大佛者双手合十道:“龙施主深夜拜访不知有何指教。”龙辉还礼道:“两位大师,在下确实有事要请教,不知二位大师可曾听说过清心舍利子和雪露天华?”准提道:“施主所说之物皆是佛门奇珍,不知施主为何要寻这两件物品?”龙辉道:“我有两个朋友,一个被火劲灼伤经脉,一个练功急躁而走火入魔,所以便厚颜向两位大师讨要。”

    准提道:“佛修者广利以度众生,这两件物品虽然珍贵,但也不能跟人命相比……但小僧手中却没有这两大奇珍,恐怕无能为力。”龙辉蹙眉道:“无妨,在下只想请教这两大奇珍的下落。”

    接引开口道:“具体情况小僧也不清楚,但雷锋禅寺的宝物一般都收藏在天诵塔内,想必这两件奇珍也不例外,但天诵塔是由水火尊者镇守,要想进入着实不易。”两人乃是下一任教主接班人,对于佛门秘密的了解远在鹭眀鸾这外人之上,这只八翼鸾雀耗费数年都没探出线索,就被龙辉轻易地从接引口中问来。

    龙辉听出这背后深意——六界尊者乃是韦驮菩萨的派系,等同与接引、准提这两个大小教主敌对,而且看到他们出现在玉京的寺庙,龙辉大概猜出几分,这俩个小和尚十有八九是被元老系排挤在外,无奈之下只能在外围寺庙落脚。

    “虽然韦驮菩萨战败临夏山,但他之派系依旧强大,看来这两人一时间也难以夺回教权。”龙辉叹了一声,决定自己动手,准备连夜赶赴云海山上的佛界总坛——雷锋禅寺。

    临行之前,龙辉朝接引请教枯木禅法的一些问题,这和尚也不吝啬,将心法总纲说了出来。

    其实枯木禅法根本就是一种禅修功夫,讲究摒去七情六欲,以平常心面对魔障邪心,做到不动不摇,心如枯木,神似磐石之大智慧,其实人人都可以修炼,只是这修炼方法乃是一种苦行之法,要忍受饥饿、寒冷、酷暑、狂风、暴雨、恶臭、疾病等等业力的折磨,从受苦受难之中坚定禅心,这也难怪龙辉仅仅能够使出一些皮毛。

    “乖乖不得了,就算知道心法口诀,我也难再短时间内经历如此多的苦难,看来想用完整的枯木禅法对抗玄媚夺神术并不现实。”龙辉暗叹一声,欲要永绝后患,只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要么修复元神,要么击杀鹭眀鸾。

    “多谢两位大师指点迷津,龙某这便到云海山一探究竟。”龙辉朝两人告辞,忽然一声洪亮的佛号响起,熟悉而又久违的声音,顿叫龙辉喜出望外。

    月白僧衣,慈悲面容,一步一稳,仪态端庄,正是许久不见的苦海,只见他此刻面色红润,一洗昔日颓风,身后背着一个麻布袋,里边似乎装着金铁之物。

    再遇故人,龙辉喜出望外,说道:“苦海大师,好久不见,佛体可好?”苦海合十回礼道:“当日多得龙施主的两位夫人相助,以药池砖石替小僧疗复经脉,小僧才有今日!”龙辉哈哈笑道:“大师客气了,内子也只是做分内之事罢了。

    听说大师在无涯之崖锻炼镇魔戒刀,不知神兵是否已经功成?”苦海道:“小僧幸不辱使命,数年苦工,总算得以回报,镇魔戒刀基本成型。”龙辉目光落在苦海背后麻袋,笑问道:“神兵可是就在大师身后?”苦海点头道:“然也,可惜戒刀尚未完全。”龙辉奇道:“这是何故?”苦海叹道:“小僧虽铸成刀锋,但发觉刀魂难成,便离开无涯之崖,希望能寻觅降魔之宝物,将其制成刀魂,可惜终究无功。”龙辉奇道:“何谓刀魂?”苦海道:“这刀魂必须具备金刚伏魔之斗心,又有菩萨渡生之慈悲,最好的材料便是历代高僧遗留的舍利子,因为舍利子内除了佛元的凝聚,还有遗留着禅修的觉悟。所以小僧特地主动请缨,愿与施主同行雷锋禅寺。”龙辉笑道:“大师是想取舍利子做刀魂。”苦海道:“然也,此行既取舍利子,亦是要端正佛门,因为云海山内有些丧德僧人借着佛门为幌子,专做藏污纳垢之事。”再度联手,两人一拍即合,不由分说,连夜离京,朝云海山奔去。

    云海山,山峰如云,常年笼罩在云雾之中,故而得名,当日出之时,金华披落,将整座山峰映照得庄严无比,堪称神州一大奇观。

    龙辉可收纳天地真元为后劲,丝毫不敢疲倦,而苦海得药池砖石相助,又常年浸淫混沌之气,体质也大为提升,从玉京出来后一口气连赶千里路程,竟也是大气不喘,脸色不红。

    龙辉首度目睹这佛界总坛,一座巍峨高大的山门耸立在前,梵文刻壁、咒法饶柱,自有一股庄严气派,此刻正值旭日初升,金华光辉穿透层层云海映照而下,方圆百里尽显一片祥和。

    随着红日升起,雷峰之巅响起庄严钟声,宏大震撼却又不刺痛耳膜,宛若大佛说法,威严超然却又温和慈悲,钟声连敲三十三下倏然停止,随即而来的便是万僧诵经,清圣梵音绕山三周,与四方云雾融合,这凝聚众僧愿力的梵音使得云海产生变化——只见白雾翻腾,无形云气幻化出庄严法相,竟是一尊巍峨大佛,慈眉善目,庄严无私。

    龙辉不禁赞道:“好壮观的景象,佛界总坛果真名不虚传!”苦海微微一笑,喃喃道:“铅华再美亦是虚妄,禅修多年仍是不知本相非相,执着表象,真是可悲!”苦海话音方落,一声雷霆怒吼从山门后传来:“大胆苦海,雷峰之下竟敢口吐谤佛之辞,你可知罪!”苦海双手合十,朗声地道:“我便是佛,又怎会吐出谤佛之言,看门罗汉,你着相了!”“无知小辈,胆敢自居为佛!”吼声如雷,只见一名僧人强势降下,手持锡杖,杖上挂环,随身而动,发出锡锡声响,正是佛界十八罗汉之看门罗汉。

    龙辉暗忖道:“看门罗汉,看门看门,由他来守着山门倒也贴切。”看门罗汉扬起锡杖,指着苦海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苦海你已然偏离佛路,此刻不回头更待何时!”苦海微微笑道:“罗汉所言之回头看似解脱苦海,但实则乃是为虎作伥,背离初心,何曾不是另一个无涯苦海呢!”看门罗汉为之一愣,暗忖道:“这小和尚为何有如此胆气敢上门挑战,莫非是琉璃子和四大明王在背后压阵?”想到这里目光中多出几分警惕,朝着苦海背后扫去。

    苦海微笑道:“看门罗汉不必再看了,璃楼菩萨和四大明王都没来,此番重回佛山乃是小僧自身之考验!”看门罗汉被说中心事,脸皮顿时一阵发烫,口中仍是不忿,指着龙辉道:“既然是自身考验,为何还带着外人!”龙辉嘿嘿笑道:“看门看门,看好你的门就行了,本少爷想来禅寺观光,顺被拜佛求愿,难道不可以吗!”看门罗汉眉头一展,哼道:“好个油腔滑调的小泼皮,你若非苦海同党便速离此地,以免惹祸上身!”龙辉冷笑道:“好个惹祸上身,僧者所言可是犯了妄语之戒,抑或心动杀机,准备破杀生戒?”苦海站出一步道:“龙施主,此次重回雷峰,乃是小僧自身考验,考验小僧是否有资格承接这口镇魔戒刀,若连区区一个山门都无法通过,又如何端正佛门,重立功德!”龙辉奇道:“大师要端正佛门,莫非是指袭罪愆僧?”苦海道:“是也非也,愆僧之出现是因为质疑着佛,乃天魔扰心,虽是血罪万刹但却情有可原,可是如今雷峰之上,尚有伪善之佛,借着慈悲法相,行那至恶之事,苦海今日重返雷峰便是要将斩断山上之恶果!”看门罗汉气得眉头倒竖,抡起锡杖便打来:“黄口小儿,休得胡言!”

    苦海手捏法印,纳气化劲,以柔制刚,卸去重担杖击。

    看门罗汉杖法再变,改竖劈为横扫,苦海脚步虚挪,身若飘逸飞絮,游走在罗汉怒杖之缝隙,一副气定神闲之做派。

    看门罗汉扬声道:“既然炼了镇魔戒刀,为何不撤封出鞘,莫非你以为赤手空拳便可挡住本座锡杖吗!”苦海道:“戒刀既是镇邪魔,亦是护戒律,此刀只斩乱世之魔,犯戒之僧,看门罗汉你虽为虎作伥,但尚未构成大罪,此刀不为你而出。”看门罗汉只觉得有种被看轻的愤怒,顿时将锡杖越舞越快,左右横扫,上下怒劈,方圆丈许之内尽是乱舞寒光,奔腾气劲,难有一丝空隙。

    苦海沉稳应招,双足驻地,运转佛耀,凝聚内元,窥准杖法虚实,猛然劈出一招大梵圣印,只见金华佛光绽放而出,卍字法印强破锡杖围堵。

    轰隆声响,看门罗汉口吐朱红,竟是瞬息落败,无力跌坐在地。

    苦海双手合十道:“苦海还望罗汉早日醒悟,分清是非,莫要一错再错!”

    击败看门罗汉,两人通过山门,踏着石阶登山而上,龙辉问道:“苦海大师,方才你说雷峰之内有恶佛盘踞,这是何故?”苦海叹道:“此乃佛界不幸也。天佛教主在出征酆都前夕曾察觉到山上有人暗修欢喜禅,欢喜禅虽触及色戒,但只要两情相悦,寺庙再将修炼僧人命还俗即可,这本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但天佛教主却发现这修炼之人乃是以强硬手段采取女子元阴,如此一来便构成了奸淫重罪,当时因为煞域祸乱,教主无暇细查此事,便暗自留了一道法旨给家师,命其查明真相,铲除佛门败类。直到数日之前,小僧捧刀入红尘,却是咋闻家师噩耗,于是小僧便下定决心,要秉承师尊遗志,揪出此恶佛!所以此番回山除了寻觅舍利子做刀魂外,还要揪出那破淫戒的恶佛!”欢喜禅?龙辉暗吃一惊,当初楚婉冰在临夏山曾遇上一个采花淫佛,莫非是同一个人?最让他吃惊的是荼罗明王竟然已经圆寂,这天佛遗脉又少一名高僧,接引和准提之状况难怪会如此窘迫。

    龙辉边思考边赶路,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山顶,只见一座恢弘古刹耸立在前,规格宏大气派,千万神佛雕塑拱卫四周,正是佛门总坛所在——雷锋禅寺。

    然而宽阔广场中,却见武僧列阵,棍棒相向。

    龙辉自嘲道:“竟然有这么多大师出来迎接,真不知是走运还是倒霉!”苦海叹道:“方才小僧虽击败看门罗汉,但他也以秘法通知了山上,这些武僧便是来阻击我们的。”龙辉奇道:“大师自幼在此修行,想必对地形也是极为熟悉,为何不另寻小路潜入庙中,偏偏要从正门攻入。”苦海肃容道:“小僧秉承天佛法旨,斩除佛界败类,名正言顺,不走正门却走侧门,岂不是向恶佛低头!”

    龙辉暗吃一惊,认识这和尚以来,还是第一回听到这般硬气的话语,不禁对着小和尚又多了几分敬佩:“哈哈,大师说得好,除恶扬善乃是天道使然,岂有偷偷摸摸之理,要做就做的光明正大,惊天动地!”龙辉朗声大笑,沛然真气灌入九霄,震散四方云气,大有龙腾云海之威严。

    一名手持宝塔的武僧大喝道:“扰乱佛山清净,苦海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苦海正色道:“托塔罗汉,苦海此次回山有三件事要做,第一寻觅合适的刀魂,完善镇魔戒刀,第二,弄清恩师荼罗明王之死因,第三,揪出那个破淫戒的佛门败类!”托塔罗汉怒道:“胡说八道,荼罗明王乃是寿元耗尽,涅盘圆寂,何来蹊跷死因!还有,这儿是佛界总坛,清圣之地,哪来的破戒败类,本座体谅你年幼无知,你若现在回禅房面壁思过,便不与你计较谤佛之罪!”

    苦海凛然道:“佛在心中,佛自清圣,何惧言论,倒是托塔罗汉你左顾右盼,莫非是心虚?”托塔罗汉神情一敛,大喝道:“众僧听命,苦海已入魔,速速将其拿下!”话音方落,众僧齐声高喝,拖棍奔杀而来,龙辉双目如电,扫过人群,蓦地发声大喝,声如龙吟,震得众僧一阵气凝。

    喝声一顿,苦海身形骤起,率先冲入阵中,两人曾并肩作战,已经形成了默契,龙辉先以龙吟扰敌,苦海当即把握时机,冲入武僧阵中,来个先声夺人。

    正所谓两军交战,气盛则压敌,龙辉和苦海这番动作便是出自军阵攻坚之法,苦海曾参与铁壁关大战,对于军阵之感悟远在这些不出山门的武僧之上,只见他刚冲入阵中,便手起掌落,干净利索地撂倒了七八个武僧。

    苦海首轮冲锋便将敌阵打开一个缺口,龙辉立即攻入补全苦海之缺位,两人合力,左右开弓,眨眼间便打倒了二十多名武僧。

    龙辉见打得兴起,随手抄过一根武棍,使出万兵中的——棍舞,只见一条乌木棍棒犹如毒蛇出洞,猛龙过江,硬生生地扫开大片空路。

    托塔罗汉见下属溃败,立即挺身而出,托起那口七层宝塔朝着龙辉砸落,口中却大声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龙辉回声应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龙名辉!”托塔罗汉顿时吃了一惊,暗骂道:“竟然是他……难怪苦海敢大摇大摆地回山,原来是有了这么个大靠山。”就在他心念未定之际,龙辉反手一棍扫出,将宝塔硬生生打了回去,震得托塔罗汉险些吐血。

    托塔罗汉不欲与龙辉为敌,大声道:“吾等与施主并无仇隙,为何施主要咄咄相逼,插手我佛门之事!”龙辉哈哈道:“在下原本是想上山讨借几件宝物,谁知阁下带人堵在了门外,这便是雷锋禅寺的待客之道吗?”托塔罗汉见事情似乎有转机便耐下性子问道:“不知施主欲借何物,不妨说出,若贫僧可以做主,一定双手奉上。”

    龙辉道:“在下要借的宝物皆是佛界奇珍,只怕大师做不了主!”托塔罗汉哦了一声道:“还请施主明示。”龙辉道:“雪露天华和清心舍利子,不知大师可能做主借给在下?”托塔罗汉暗忖道:“雪露天华虽然珍贵,但只用于修补火伤经脉,对吾等作用不大,给他倒也不难,只是这清心舍利子具有平复心魔的作用,日后修行还得仰仗此宝来预防天魔扰心之劫难,可不能赠予外人。

    但这小子武功高强,韦驮菩萨又不在山上,打起来贫僧实在不讨好,不如先拖延时间,等拿下苦海再随便塞给他几颗珠子充数。”“原来是这两件物品,施主请入内稍坐,贫僧这就去天诵塔请水火尊者将宝物取来!”托塔罗汉笑眯眯地道,试图藉此拖延时间,将龙辉与苦海分开。

    龙辉哪会吃他这一套,冷笑道:“大师,出家人不打妄语,你这话说得也太轻易了吧!”托塔罗汉心头咯噔一下,暗忖道:“莫非这小子已经看出了贫僧的计策?”若论心机和计谋,洛清妍、楚婉冰、鹭眀鸾、皇甫武吉那个不是此道之高手,在龙辉眼中这托塔罗汉简直就笨得跟猪一样,嘴还没张别人就知道他在说谎了。

    “废话少说,把你这和尚拿下,还怕换不来这劳什子雪露天华、清心舍利子吗!”龙辉懒得跟他费唇舌,直接动手拿人。

    龙辉手掌一张,沛然真气宣泄而出,将托塔罗汉牢牢困住,托塔罗汉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坠入网中的鱼儿,根本就不能反抗,一个照面就被龙辉扣住气门。

    “有劳大师领路了!”龙辉挟持托塔罗汉举步前行,四周武僧投鼠忌器,不敢妄动,只能任由两人大摇大摆地走入庙里。

    龙辉问道:“苦海大师,你可知道令师在何处遇害?”苦海眼中闪过一丝哀伤,摇头道:“师尊去世,小僧并不在他身边,但听有心的同门提起,师尊坐化前一夜曾到过天诵塔。”龙辉眼睛一亮,点头道:“竟然也是天诵塔,那我们便登塔一游!”

    第08回佛光晦暗

    带着一个活人在身边颇感累赘,待来到天诵塔后,龙辉顺手将托塔罗汉点晕,放在一旁。

    塔高九层,天诵功德,为之天诵塔。

    龙辉与苦海立于塔门之下,昂首观望,心中一片平静。

    苦海说道:“龙施主,水火尊者镇守宝塔,想必会有一场硬仗。”龙辉问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对这些菩萨,尊者并不熟悉,苦海大师可否先跟在下粗略一谈。”苦海道:“六界尊者分别是地风水火空识,论武功,以识尊者最高。至于四大菩萨分别大悲、须弥勒、牟尼和韦陀,但牟尼菩萨前些年已经圆寂,璃楼子便承接菩萨之称。在这四大菩萨中,韦驮菩萨是最受人尊崇的,因为他选择了替众生背负罪业的修途,日夜诵经,吸纳众生之业力,虽不能消除众生罪业,但也分担了不少恶果,缓解众生之果报。”

    承受他人罪业这岂不是损己利人?韦陀那长毛和尚竟然有这般的决断和魄力?怎么看,他都像是投机取巧之人,居然敢于承担众生之罪……龙辉满肚狐疑,便说道:“苦海大师,是不是传闻有误,因为在下曾与韦驮菩萨照过面……说句不好听,他满腹心机,与这大慈大悲根本沾不上边,不过若论容貌俊秀的话,他到可以当个佛门俏公子!”

    苦海微微一愣,讶声道:“俊秀?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但韦驮菩萨的模样根本与俊秀沾不上边,六年小僧曾听韦驮菩萨讲经,他已经是将行就木的老人了!”龙辉微微一愣,问道:“你从无涯之崖出来后就没见过他?”苦海摇头道:“没有,从无涯之崖上来后,小僧便接到师尊噩耗,对于其他的事并未挂心。”

    龙辉忽发奇想地道:“既然如此,那大师有没有怀疑,现在这个韦驮菩萨是他人假扮的呢?”苦海道:“这个可能不大,因为佛修者即便皮囊改变,但内藏之佛元是瞒不过佛界中人的,而且韦驮菩萨曾多次在大众之前出现,就算是假的,也休想瞒过璃楼菩萨等一众高僧的眼目。”就在这时塔门自动打开,正是请君入瓮之势。

    龙辉哈哈一笑,迎难而上,昂首踏入塔中,却见第一层空空如也,心生疑惑,于是便走上第二层,谁知也是空无一物。

    龙辉一口气直奔而上,每一层楼皆是一片空旷,直到走上第九层,才看两名僧人盘膝而坐,似乎已经恭候多时。

    苦海行礼道:“弟子拜见水火尊者!”水尊者说道:“苦海,你因何而来?”苦海道:“弟子为觅刀魂,为查真相!”水尊者摇头道:“此地无刀魂,也无真相,你速速离去吧!”龙辉道:“那可有雪露天华与清心舍利子?”水尊者也摇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看似答得随便,但龙辉则感觉到这两个和尚的语气中暗藏机锋。

    苦海也是听出其中禅机,思索片刻,答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塔内即使空无一物,又是遍地珠宝!”水尊者问道:“你目光所见,可有珠宝?”苦海道:“肉眼不见,心眼清明,弟子看到四周皆是清圣之物,佛耀沛然。”水尊者微微一笑,说道:“果然有慧根,禅心清明,可辨是非。”苦海见他并无恶意,于是便问道:“弟子斗胆,请问尊者家师荼罗明王因何事而入塔。”火尊者道:“荼罗明王只是将一个盒子的交给了老衲,其他的事并未多说。”说罢从僧袍中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了苦海。

    苦海揭开盖子,只见里边放着一枚圆溜溜的珠子。

    龙辉问道:“这可是舍利子?”苦海摇了摇头道:“不太像,因为里边的佛元似真似幻,小僧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火尊者道:“此物老衲也不知从何而来,荼罗明王也并未说明,只是仓促将盒子交给老衲,便又匆匆离去。”水尊者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荼罗明王在临别之前说过一句话,魔披佛衣,还叫我们俩多加小心。”龙辉暗自传音给苦海:“苦海大师,这两个尊者的话可信吗?”苦海道:“水火尊者公正严明,师尊既然临终前将这盒子托付给他们,那应该是信得过的!可能当时师尊并未寻得确切证据,所以不能跟两大尊者明言。”火尊者说道:“苦海,你来此地可是要寻刀魂?”苦海点头道:“正是,还请尊者指点迷津!”火尊者叹道:“痴儿,魂不是就在你身上么,此镇魔戒刀既然是你炼出,便应该由你赋魂予刀,为何要假借外物。”水尊者也道:“天诵塔虽供奉着历代高僧之舍利,但这些舍利子都是他人禅修之凝聚,不一定就适合你这口刀,所以强求无益。”苦海闻言,犹如当头棒喝,沉吟片刻,叹道:“弟子着相了,多谢尊者指点迷津!”水尊者望着龙辉道:“这位施主,不知为何登塔?”龙辉道:“在下想请尊者借两件宝物——雪露天华和清心舍利子。”水尊者道:“雪露天华专治火伤,施主可是要用此物来救人?”龙辉点了头称是。

    水尊者道:“即使救人,便是善举,贫僧这就为施主取来。”只见他法指扬,捏佛印,口诵经文,霎时虚空之中浮出一尊玉瓶,龙辉微微吃了一惊,暗忖道:“原来这些宝物都被阵法隐藏了,难怪整座塔都是空空如也,这与妖族当初收藏书卷的方式极为相似。”水尊者将玉瓶递给龙辉,说道:“此乃雪露天华,至于清心舍利子贫僧却无能为力,因为前些日子韦驮菩萨已经将舍利子要走,想必用来克制修途中产生的心魔。”龙辉叹道:“这还真是不巧!但两位尊者可知神州即将大乱。”火尊者道:“吾等一直在塔内静修,已经好久不闻外事了!”龙辉道:“尊者倒是好耐心,居然能在这塔里苦修这么久,足不出户。”火尊者道:“也并非足不出户,前不久天佛教主葬礼,老衲便离开了天诵塔。”水尊者道:“天诵塔供奉着历代高僧舍利子,不宜过久逗留,两位还是离去吧。”这两个僧人态度和悦,龙辉也生不出敌对之意,和苦海打了个眼色便一同走下塔去。

    走到第二层之时,龙辉忽然看到侧面的墙壁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显然是一道暗门,心里不禁起疑:“方才上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这暗门。”怀着好奇,两人朝暗门走去,尚未接近,却听里边传来阵阵喘息呻吟,一种酸骚的气息飘入鼻中。

    苦海对此还是一脸茫然,但龙辉久经情场床榻,立马就醒悟过来——这是男女交媾的气息和声音。

    龙辉一脚踹开暗门,只见里面赤裸裸地躺着五具女体,一名僧人正趴在一名丰腴雪白的女子身上耸动,那女子两眼无神,口唇紫绀,显然是阴息丢尽的征象。

    “好个淫僧!”这天诵塔乃是供奉舍利子的圣地,居然有人敢在此行淫秽之事,苦海焉能不怒,当拍出大梵圣印。

    那僧人反应极快,猛地将身下女子推给了苦海,让她做挡箭牌。

    苦海不忍误伤无辜,急忙撤回掌力,但也因此被内力反冲气脉,浑身好不难受。

    就在苦海收招的同时,僧人举步进逼,一掌劈向苦海丹田。

    “弥勒掌?”苦海大吃一惊,这分明就是须弥勒菩萨的独门武决,惊愕之余,掌风已经逼命而来。

    危机关头,只见苦海背后布囊绽放璀璨佛光,锐利锋芒自动护主,淫僧偷袭不成反被锐锋划上手臂。

    戒刀通灵,自动护主,苦海当机立断反手握刀,只见一口金灿灿的戒刀横空出世,刀柄刻着佛陀法相,刀身上布满经文,庄重威严,沛然圣气震慑空明。

    苦海持刀而立,紧盯对手,待看清其面目,不免大吃一惊:“须弥勒菩萨,怎地是你?”龙辉凝神观望,只见须弥勒双目赤红,脖子青筋暴露,赤身裸体,肌肤通红,胯下淫根沾满了粘稠浆液,最为诡异的是眉心处隐隐有一个梵文浮现。

    苦海怒上眉梢,修罗杀相再度浮现,挥刀便要斩杀佛界败类。

    却见须弥勒不畏刀锋,迎面扑来,双掌一合,正是要空手入白刃,强夺戒刀。

    苦海手腕一扭,刀锋旋转,划出细密刀网,嗖的一下便将须弥勒左掌绞碎,顿时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但须弥勒已经不露丝毫痛楚,嘴角始终挂着那一丝怪异的冷笑,静静地立在原地。

    龙辉暗忖道:“这须弥勒虽然不是先天高手,但内力深厚,当初冰儿也险些折在他手上,怎会如此轻易地让苦海斩断手掌。”苦海喝道:“须弥勒,我师尊是不是你害死的!”面对苦海的怒斥,须弥勒不为所动,继续冷冷怪笑。

    “发生何事!”打斗声将两大尊者引来,当他们目睹现场后,神情也是为之一震。

    水尊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须弥勒喝道:“好啊,原来荼罗明王说的那个披着佛衣的魔就是你——须弥勒!”火尊者不由分手,便是一掌拍去:“败类,还纳你的劫数吧!”须弥勒呵呵一笑,挺胸应招,竟将火尊者怒掌照单全收,碰的一声,胸骨尽断。

    火尊者不禁大吃一惊,他深知须弥勒之能为,怎会想到如此轻易的得手,其中不由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当初那个淫僧被冰儿阉了,但此刻的须弥勒却已经还是男人,难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人”龙辉忽然醒悟过来,暗叫不妙,“难道须弥勒只是一个替死鬼?”“大家快离开这,此地不宜久留!”龙辉立即开口警告。

    水火尊者奉命守护天诵塔,如今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来不说,而且还将这供奉舍利子的清圣之地当成了淫乐窟,此等奇耻大辱便是佛亦有火,两人那听得进龙辉的警告,左右开弓便要擒拿须弥勒。

    须弥勒咧嘴一笑,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玉佩上刻着符文,龙辉眼尖瞧出了端倪——这分明就是灵火咒符!当初皇甫武吉曾欲以此咒符引爆武崇门下的火药,但被洛清妍反算了一把,难道这天诵塔内也曾有火药?来不及细想,须弥勒右手一紧,猛地捏碎了灵火咒,空气中顿时变得极为灼热,众人只觉得坠入阿鼻炼狱,随即热浪从地底涌出,巨爆连环而响,墙壁破碎,柱子崩塌,滔天热浪和乱流蜂拥而来,将众人卷入其中。

    危急关头,龙辉豁尽元功,将玄阴冰轮推到了极限,笼罩四人,力抗今天巨爆。

    但人力有限,玄阴冰轮逐渐被热浪侵蚀,四人的立足之地也越来越小,随时都会被卷入爆炸之中。

    就在龙辉气弱之时,一股浑厚纯正的内力注入体内,替他撑住了即将崩碎的玄阴冰轮。

    龙辉稍稍缓过气来,回头一看,只见苦海、水火尊者站成一列,掌心贴背,同时将佛元真气注入他体内,合四人之力抵御爆炸。

    耳边唯有轰鸣巨响,四人合气虽能换来半刻喘息,但千斤火药之威力岂容小视,当初魔尊、愆僧、厉帝三大先天高手也被炸成重伤,龙辉可不认为自己这四人加起来能比得过这三大高手,若不快想办法逃生,四人迟早要死。

    “苦海,快用戒刀开路!”龙辉大喝道,在他看来这口由混沌之气锻炼而成的戒刀或许可以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

    苦海闻言,立即气凝刀锋,豁尽全身功力,力劈生路。

    佛耀刀芒凌空扫下,果然从火海和碎石中劈出一条通路,地底的火药无穷无尽,暴涨连环不绝,这条通道恐怕不出数息就要消失。

    龙辉当机立断,反手推掌,发出三道掌力,将三名僧人送出火海。

    也就是这么三掌的功夫,自己已经陷入绝境,四面八方竟是爆炸、烈火、乱石,不断地湮灭生机。

    生死关头,龙辉心神甫定,再运龑武天书,他双手左右虚引,放空气脉,将四周爆炸的气流纳入体内,借力打力,巧挪轻移,御天借势再健奇功,龙辉手掌所过,拦路的危机立即变成了送行的阻力,火焰也好,乱石也好,在御天借势的鼓动下,纷纷化为推动自身的力量,龙辉也藉此逃出塔外。

    冲出天诵塔,龙辉回望一眼,只见高耸入云的雄伟塔楼此刻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崩塌的碎石不住落下,方才一心逃命,心神高度集中,此刻放松心情,忽然感到浑身剧痛,这才发现浑身伤痕累累,原来是被乱世砸中,虽未伤及筋骨,但也是皮开肉绽,痛楚难挡。

    “龙施主,你可安好?”苦海急忙过来询问。

    龙辉运功止痛,摇头道:“劳大师挂心,在下无恙。”水尊者叹了口气道:“这回若非龙施主相助,我们这两个老秃驴恐怕就得圆寂了,那还能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火尊者猛地一跺脚,怒道:“岂有此理,究竟是何人要置吾等于死地!”

    龙辉强忍伤痛,说道:“尊者冷静,能够将整座天诵塔给炸毁,这炸药少说也得上千斤,如此大的动作绝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破绽,只要细心询问寺内弟子,便会有结果。”水尊者叹道:“我们师兄弟足不出户地守在天诵塔,这黑手居然还能瞒过我们,想必是修为超群之人。”

    火尊者恍然大悟道:“修为高绝?照师兄这番说法,纵观整个佛门也没几个,若是再限定雷峰内部人员,那就更少了!哼,能有此等修为的恐怕也就只有韦陀、璃楼还有大师兄识尊者了。”龙辉摇头道:“在下倒有不同看法,要将千斤火药藏入天诵塔而瞒过其他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十个先天高手联合行动也未必能做到,所以这凶手不一定就是武功高强之人。”

    水尊者微微一愣,蹙眉道:“既然如此,这个凶手又是如何瞒过我们两人呢?”龙辉沉声道:“先前听尊者说过,两位曾经因为参加天佛教主的葬礼而离开天诵塔!”火尊者猛地一拍手,说道:“然也,当时万僧齐聚葬礼之上,天诵塔是无人看守,而且葬礼举行了足足三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准备炸药了!”水尊者蹙道:“当日全僧齐聚大雄宝殿,但空尊者并未出现,莫非……”

    龙辉叹道:“既然是万僧汇聚葬礼,那么也有可能是外界人士闯入,这黑手的范围极大,很难把握。”水尊者道:“虽说如此,吾等还是先去拜访一下空尊者大师兄。”火尊者点头道:“我们也有数十年没见过大师兄了,正好乘此机会见他一见,以免日后坐化圆寂,想见面都不行了!”

    就在这时,护院武僧听到爆炸后,纷纷赶来,带头的是另一名罗汉,名曰举钵罗汉,他看到托塔罗汉昏迷在一旁,指着龙辉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谋害比丘,炸毁宝塔,今日贫僧便要一开杀戒!”水尊者大喝道:“举钵罗汉,你给老衲听好了,这炸毁宝塔者另有其人,这位龙施主乃是吾与火尊者的救命恩人,不可无礼!”举钵罗汉被这么一喝,顿时哑声,六界尊者地位仅次于教主和四大菩萨,他哪敢逾越,只好乖乖退到一旁。

    水火尊者喝退群僧后,带着龙辉、苦海二人直奔后山,穿过重重密林,来到一座陡壁之前。

    火尊者指着陡壁下的一个石洞道:“识尊者修行之地便在绝壁山洞里,老衲先下去跟师兄打个招呼,再叫诸位下来。”这绝壁万丈高深,险峻之际,若有人躲在洞里暗算,便是九死一生的死局,火尊者这般做法也是保险起见。

    只见他僧袍一抖,身子轻飘飘的朝悬崖落下,借着山风吹拂,轻松地飘到了山洞里,过了片刻,他探出头来,朝众人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踏入绝壁山洞,只见火尊者满面愁容地对准众人,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识尊者圆寂了!”龙辉定神望去,只见一名老僧地盘坐于石台,面目和祥,仿佛是在冥思入定,禅想佛法,但身上毫无气息,俨然已经去世多时。

    水尊者安慰道:“大师兄显然已经修成肉身菩萨的境界,平囊不腐不坏,此乃大功德也,所以火师兄不必介怀!”火尊者叹道:“贫僧并非介怀于此,只是感慨线索已断。哎,待老衲将师兄遗骸带回寺中,供奉起来!”线索中断,火尊者背起识尊者的尸身便离开洞穴,龙辉等三人也紧随其后。

    跃上山崖,火尊者满怀心事地负尸回寺,才走了几步,足下忽然踢到了一根丝线,尚未来得及反应,尖锐的破空声便响起。

    数十枚利箭闪电般射来,笼罩四人周围,毫无躲闪的空隙。

    火尊者由于背负尸体,双手无法使用,肩膀顿时被射中一箭。

    这些分明就是军队的弩箭,而且布置机关的手法与军中人士并无二异,龙辉大吃一惊,能够在短时间内布置好军用机关和弩箭,并且每一步都走在众人跟前施加阻杀,这个黑手想必十分熟悉云海山之地形,所以推测这黑手并非外界人士,而是雷锋禅寺之僧人。

    龙辉熟知军队弓弩之特性,瞬间便稳住阵脚,以戍土真元催动土墙,将箭矢截下,护众人周全。

    苦海挥刀劈最后一枚箭矢,赶过去扶起火尊者,只见他面色晦暗,口唇发青,箭伤处流淌黑血。

    苦海拔下箭矢,只见尖端处蓝汪汪一片,显然是淬了剧毒。

    水尊者急忙过来替火尊者封住血脉,阻止毒性蔓延。

    龙辉朝四周望了一眼,确定没有危险后,便说道:“两位尊者,山上此刻也是杀机暗布,在下以为此地不宜久留,速速下山为妙。”两大尊者思量片刻后,点头同意,于是改由苦海背负识尊者皮囊尸身,水尊者照顾火尊者,龙辉腾出双手来保护三人,四人首尾相应,小心翼翼地朝上下走去,庆幸的是一路上并未再遇上其他暗杀。

    龙辉对此并不感意外,毕竟这黑手也怕暴露身份,所以连番暗算不成后便不再冒险。

    在山下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后,龙辉亲自查看火尊者的毒伤,发觉毒素正不断侵蚀佛者气脉,若让毒性蔓延下去,就算不死也得功体尽废。

    龙辉以阴阳五行之气试探毒素之特性:“此毒暗含金水之气,以金生水,增强毒性,虽然麻烦,但要解不难!”看清毒性,龙辉施展离火,戍土两真元,以火克金,以土克水,很快便将剧毒瓦解。

    火尊者恢复了几分精神,感激地道:“多谢龙施主援手!”水尊者咬牙道:“炸天诵塔,亵渎先辈舍利,如此恶事居然有人干得出来!想不到吾等多年闭户不出,佛界竟然已经腐朽至此!”火尊者撑起身子哼道:“反正我们这把老骨头时日也不多了,就趁着还有口气,便跟这佛界败类斗上一斗,哪怕粉身碎骨也要端正佛门!”龙辉道:“这幕后推手处心积虑地借着天佛教主葬礼在天诵塔布下炸药,明显势要针对两位尊者!”

    水尊者道:“葬礼距离现在也有两个月了,为何偏偏在今天下手?”龙辉道:“他怕暴露身份,所以迟迟未对二位下手。今天在下与苦海大师登上天诵塔,正好可以作为一个掩饰自身的机会,到时候他既可以谋害两位尊者,又可以将罪状推倒我们两人身上。至于须弥勒,我想他只是幕后黑手用来分散我们注意力以及拖延时间的替死鬼。”苦海惊愕地道:“须弥勒不是那个淫徒?”龙辉摇头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犯了淫戒我不敢说,但我敢肯定,刚才那个须弥勒已经被人迷乱了心智,所做之事就像是一个死士。而且,那个幕后黑手很有可能会将须弥勒之死扣在我们头上,策动佛门与咱们为难。”

    水尊者哼道:“有老衲跟火师兄在,这栽赃嫁祸的伎俩休想奏效!苦海、龙施主,你们尽管放心,只要老衲还有口气在,那恶人就别想得逞!”龙辉应了一声多谢,脑海中再度浮现出须弥勒临死前的神情,有几分像是被玄媚夺神术控制,但却又有几分怪异。

    “被玄媚夺神术控制的人,其神情动作与常人无异,他们的武功的智计都不受影响,只是心甘情愿地替鹭眀鸾办事,可是须弥勒不但神志慌乱,而且就连武功也大大降低……再说了,布置炸药只能在天佛丧礼的那一天进行,那时候万僧齐聚雷锋禅寺,等同于佛界所有力量都汇聚在了一起,以鹭眀鸾的谨慎是绝不会选这个时候来下手,而且她跟两大尊者并无仇隙和利益的冲突,所以应该不是她做的。”百思不得其解,龙辉也不再拖延时间,于是便偕同苦海等人将火尊者送回玉京,但因为要照顾毒伤未愈的火尊者,龙辉的行程被大大拖慢,这一去一回距离十日期限已经过了七天,距离开启傀山祖祠的时间还有三日。

    “时间不多,赶紧将雪露天华交给鹭眀鸾,博取她的信任,早日寻到名册的下落!”龙辉马不停蹄地赶往裴府。

    推开上回与鹭眀鸾会面的屋子,只见一道鹭眀鸾与潇潇正在用餐,师徒二人有说有笑,气氛好不融洽,更带着一丝温馨。

    龙辉暗忖道:“裴府众人显然已经被她控制了心神,若不然她们师徒怎会如此大摇大摆地在此用餐。”鹭眀鸾蹙了蹙秀眉,微嗔道:“龙将军,你这般闯进来,似乎有些越礼。”龙辉冷冷地道:“我倒是佩服阁下之胆魄,明明是洛清妍必杀之对象,你居然还敢在这大吃大喝。”鹭眀鸾放下筷子,笑问道:“莫非被人追杀就不用吃饭了吗?”潇潇也嘟着嘴道:“你干嘛要打扰我们吃饭,真讨厌!”她恢复心智后,模样秀美,说话时颇带几分少女娇憨,甚是可爱。

    龙辉没有答话,从怀里掏出玉瓶,丢给鹭眀鸾,说道:“这里就是雪露天华,至于清心舍利子下落暂且未明。”鹭眀鸾看着龙辉浑身伤痕的模样,眼波倏然一阵迷离,红唇轻抿道:“你……为何会弄成这个样子!”龙辉冷冷地道:“天诵塔上遇到一些小意外。”鹭眀鸾身子一僵,眼中景色仿佛变得有些迷糊,思绪渐渐拉回了当年那座小阁楼里,也曾是有这么一个少年替自己取来灵药,从而弄得满身伤痕,然而这辈子她再也没办法见那少年一面,也没办法向他撒娇弄痴。

    “哥哥……”鹭眀鸾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很快便定下心来,轻言答谢道:“多谢,将军这份恩义,妾身铭感五内,来日定当回报。”龙辉道:“回报之事暂且按下,我想请教一个问题,不知鹭大姐可曾到过雷锋禅寺?”鹭眀鸾微微一愣,奇道:“那是佛界总坛,妾身没事朝那里跑做什么?将军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龙辉淡淡地道:“在天诵塔的时候,我遇上了须弥勒菩萨,他似乎做着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

    鹭眀鸾笑道:“所以将军怀疑是妾身做的好事喽?”龙辉垂目道:“非也,只是将心中疑惑说出来罢了。”鹭眀鸾道:“若正面打斗,妾身自认为可以轻取这须弥勒菩萨,但要控制他之心神却非易事,因为这些和尚都有极强的禅定功夫,这须弥勒身为佛界四大菩萨,这禅心修为绝不简单,即便我能控制,也得耗损大量元气,再说了,妾身可没那单枪匹马独闯佛山的胆量。”龙辉道:“在下只是想消除心中疑虑罢了,并无他意!”鹭眀鸾笑道:“妾身晓得,若将军不弃,不如谈一谈那须弥勒的状况,说不定妾身看出些端倪来。

    “龙辉心忖道:“这妖女的夺神之法独步天下,说不定真能提供一些线索。”龙辉道:“须弥勒当时是双眼赤红,表情呆滞,不惧痛疼,脖子青筋暴露,肌肤通红,胯下淫根沾满了粘稠浆液,眉心处隐有梵文。”鹭眀鸾表情忽然大变,猛地站了起来,惊道:“什么!梵文现眉心?”只见她俏脸酡红,呼吸急促,高耸的酥胸一起一伏,宛若肉山震动,倍添妖艳。

    在龙辉印象中,这个妖女无论遇上何种风浪,皆是媚笑嫣然,镇静自若,那份风姿丝毫不在洛清妍之下,何曾见过她这般失态。

    鹭眀鸾朝潇潇说道:“潇潇,你先下去吧。”潇潇嘟着嘴道:“不嘛,这小子不是好人,我要留在师父身边保护你!”鹭眀鸾莞尔道:“傻丫头,别任性了,师父有些事要同龙将军面议。师父给你弄来了几个蟋蟀,就放在你屋子里,你快去玩吧。”潇潇顿时眉开眼笑,喜滋滋地跑了出去。

    鹭眀鸾叹道:“小徒娇纵,让将军见笑了,还望将军能详说天诵塔所见之事!”龙辉见她神情极为凝重,于是便将须弥勒之状况说了一遍,当说到须弥勒奸淫女子采其阴息的时候,鹭眀鸾脸上顿时凝聚了沉重的杀意,龙辉看得出她是在极力克制。

    “事情经过便是如此……”龙辉将须弥勒的状况说了一遍,鹭眀鸾柳眉倏地一抖,玉掌一拍,桌子顿时化为碎片:“果然是那个淫僧!”龙辉见她情绪极为激动,便试着问了一句:“冒昧一问,那淫僧究竟是何许人也!”鹭眀鸾微微一愣,压下了怒容,再度恢复那烟视媚行的模样,笑道:“妾身失态了,让将军见笑了。”龙辉道:“无妨,不过当年究竟发生何事,鹭大姐可愿告之在下?”

    鹭眀鸾仿佛是戳中心中痛处般,如花笑靥凝于粉面,尚不及褪去,片刻才得一僵,冷冷地道:“将军想听吗?”龙辉道:“在下只是好奇,并无追问之意。”鹭眀鸾凝望了他片刻,心里百感交集,觉得眼前之人仿佛跟鹭明佳重叠在了一起,一时之间难分真假,芳心没来的一阵酸楚,叹道:“既然将军替妾身寻来雪露天华,于情于理,妾身都应将实情托出。”

    第09回入世悬壶

    “师妹,这次出山你千万要小心照顾自己!”一名清秀可人的少妇柔声说道,满脸尽是临行之前的叮嘱和担忧。

    鹭眀鸾嘻嘻笑道:“尹师姐,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有事的啦!”说罢低下头逗少妇怀中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的女孩被她细滑香薰的玉指逗得眉开眼笑。

    “涟漪乖乖听话,等姨姨回来后,给你带好吃的!”鹭眀鸾对着孩子越看越喜爱,于是就从师姐怀中抢过来亲上两口,小涟漪被她檀香温热的唇息吻得甚是舒服,眯着小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明鸾,天罗大阵运转的缺陷即将出现,你还是别耽搁时间了,若不然你就得等到明年了!”一名美目柔丽的妇人说道,她正是鹭眀鸾的师父寒凝月,怀抱女童的少妇乃鹭眀鸾的直系师姐尹飞燕。

    鹭眀鸾撇了撇小嘴,说道:“师父,你就这么讨厌明鸾,多看人家几眼都不行吗?”寒凝月道:“傻丫头,这次你夺得吾族武决之魁首,给师父大大长脸,师父怎么会讨厌你呢。”鹭眀鸾咯咯笑道:“师父,你心里是不是在想,谢天谢地,这小妖精总算走了,没人妨碍我跟未央了!”

    寒凝月俏脸一红,狠狠打了她一个屁股,嗔道:“死丫头,信不信为师扒了你的皮。”鹭眀鸾吓得缩了缩脑袋,摇头道:“信,信,我不敢胡说了!”“明鸾,时间不早了,快些出发吧。”只见洛清妍俏生生地走了过来,一旁的还有兄长鹭明佳。

    鹭明佳柔声道:“明鸾,要是在外边有人欺负你,记得回来告诉大哥,大哥替你出头。”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嗔笑道:“等你从傀山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鹭眀鸾掩唇笑道:“大哥,在外边有洛师姐照看我,你就尽管放心吧。”天罗大阵每年都会因为极元之力的损耗,从而出现短暂的停滞,威力减弱大半,所以妖族长老便会联手撑开一道缺口,送几个优秀的传人出山历练,洛清妍乃下一任妖凰,在通过了各大长老的考验后便可出山,而其他弟子中,袁齐天因修炼元古大力未能及时出关,鹭眀鸾在服用奇药后,凝练出八翼鸾雀之妖相,可谓是无人能敌,一枝独秀,勇夺取武斗魁首,所以也被选为出山之人选。

    两人皆是妖族天娇傲女,再加上有长老背后支持,有惊无险地通过了天罗阵。

    通过傀山周边那片荒凉后,便是碧绿无边的大草原。

    长这么大,两女是首次看到山外的景色,不禁喜出望外,笑靥如花。

    鹭眀鸾咯咯娇笑,纵情在草原上奔跑:“姐姐,你快看,这儿好大呀!”洛清妍毕竟比她沉稳一些,语气还能勉强保持平静:“明鸾,外边的世界何其之大,这草原之时冰山一角,等你进了神州可千万别看花了眼。”

    鹭眀鸾在原地打了几个圈后,兴奋地躺倒草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慨道:“外边的气息真好闻……”洛清妍在她身旁坐下,蹙眉道:“明鸾,你可千万别被外边的花花世界迷昏了头脑,傀山内还有许多同族在受苦,我们得尽快了解到外界的局势,为今后出世做好准备!”鹭眀鸾道:“好了,姐姐,人家不会忘记族人的,对了,等进入神州后,姐姐准备用什么身份来掩饰自己?”

    洛清妍道:“我就给人看病吧,做个女大夫,毕竟是人总会生病,无论达官贵人,小贩走卒,都可能成为病人,从他们口中应该可以了解更多的信息。”鹭眀鸾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雀跃地道:“好好,我也要做女大夫,给人看病!”洛清妍莞尔道:“你那半吊子的医术可别弄出人命来,若不然篓子可就捅大了。”

    鹭眀鸾吐了吐粉嫩嫩的舌头道:“好姐姐,人家会小心的,再说了有你在我身边,还怕什么!”洛清妍叹道:“明鸾,这次出山我们是分开历练的,不能呆在一起。”鹭眀鸾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低声道:“又没人知道,咱们偷偷在一块,长老又不知道。”

    洛清妍笑着拍拍她粉面道:“傻丫头,咱们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罢了。”鹭眀鸾哦了一声,嘟嘴道:“知道了。”洛清妍笑道:“好了,别老撅着嘴啦。大不了咱们修行的地方选两个离得近一些的郡县。”

    鹭眀鸾一听,立即行囊里掏出神州地图,煞有介事地寻找修行地,找了半天,她兴奋地指着地图说道:“姐姐,你就在这洛川历练吧。”洛清妍蹙眉道:“神州郡县何其多,为何要选这个洛川呢?”鹭眀鸾笑道:“姐姐,洛川有一条闻名的河流称之为洛水,与你名字正好搭配,洛水清妍多好听呀,以后若有人欺负我,我可要找你替我出头!”洛清妍听后,觉得甚妙,于是就同意下来。

    鹭眀鸾又在洛川附近寻了一个名为东霈的郡县。

    越过铁壁关,姐妹两各自叮嘱了几句后,便分头行动,鹭眀鸾进入东霈,在街道租了一个铺面,置办药材,开设医馆。

    为了让医馆更加完善,鹭眀鸾足足忙活了三个月才布置好一切。

    之后她又想打响名声,于是便从黄历选了个好日子,这一顿下来足足过了四个月,然而远在洛川的洛清妍早已闯出了一些名堂,鹭眀鸾时不时地从行人口中听到关于洛水畔的那名白衣神医的传闻,对这个师姐更为敬佩,也开始鞭策自己早日将医馆钠上正规。

    到了开馆之日,鹭眀鸾亲自坐堂,摆出一副杏林国手的模样。

    从大清早一直坐到晌午,却没有一个病人来看病,鹭眀鸾顿感百般无聊,素手托腮,昏昏欲睡。

    一觉醒来,医馆仍是毫无访客,鹭眀鸾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准备关门闭馆,却见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走进来,盯着鹭眀鸾问道:“你是这里的大夫吗?”鹭眀鸾点了点头。

    小丫鬟喜出望外,说道:“那就太好了,还请女大夫来瞧瞧我家小姐的病。

    “鹭眀鸾问道:“病患在何处?”小丫鬟道:“我家小姐不方便出门,还请女大夫随我来,出诊金一分不会少的。”鹭眀鸾虽不在乎这么一点诊金,但毕竟有人找自己看病,总算没白坐一天,于是背起药箱就跟着丫鬟出去。

    一路上小丫鬟跟鹭眀鸾讲起了自家小姐的病情,鹭眀鸾总算搞清楚了情况,这家人姓赵,并非东霈原住户,赵夫人带着十岁的女儿回娘家探亲,本来是想给父亲拜寿的,谁知这个赵小姐前些日子染上了怪病,下体流血不止,当时就把赵夫人吓坏了,因为出血的部位较为敏感,赵夫人为了顾及女儿的名声,所以要请个女大夫,可是东霈大医馆的大夫基本都是男子。

    这小丫鬟跑得脚都快酸了,才找到鹭眀鸾。

    进入一家挂着林府大字的宅院,鹭眀鸾随着丫鬟经过前院,此处绿树成荫,鸟语花香,而且还有数张池塘,活水流动,本应是一处风水宝地,但鹭眀鸾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从池塘里传出,花容倏地微微一沉,这股味道不应该出现在尘世……走入内堂,小丫鬟对一名相貌俊俏的美妇说道:“夫人,女大夫请来了。

    “那赵夫人仔细打量了鹭眀鸾几眼,发觉她比自己的女儿也大不了多少岁,不禁暗自生疑,试着问道:“不知大夫贵姓?”鹭眀鸾道:“免贵姓鹭。”赵夫人蹙眉道:“可是耳朵陆?”鹭眀鸾本想说不是,但想想自己的姓氏有些怪异,于是便顺着赵夫人的口风点头。

    赵夫人问道:“请恕妾身冒昧,不知陆大夫的医馆开了多久?”鹭眀鸾据实回答道:“今日才开。”赵夫人盯着她俏丽的玉容,像是拉家常一般道:“陆大夫生得真是好看,不知芳龄几何?”鹭眀鸾微微一愣,暗忖道:“这夫人也忒奇怪了,看病就看吧,干嘛要问我年纪,难道是想给她的儿子相媳妇?”当时她入世未深,那听得出赵夫人是从侧面试探她的医术,毕竟医道难以一蹴而就,需要岁月的沉积和熏陶,所以年纪越大的大夫越是受人尊敬。

    鹭眀鸾不明所以,直接说出答案:“十八。”赵夫人又问道:“不知陆大夫师承何方杏林国手?”鹭眀鸾随口答道:“自学,并无师承。”赵夫人脸色顿时就变了,像是看骗子一般看着她,冷冷地道:“陆大夫,请回吧,诊金妾身会命人如数奉上。”鹭眀鸾奇道:“我还没看到病人,怎么能收诊金?”赵夫人拂袖道:“不必了,妾身自会另请名医。”

    鹭眀鸾也不是蠢人,听出了赵夫人那轻蔑之意,立即激起了她好强的性子,昂首回道:“哼,少瞧不起人,本姑娘若看不好你家闺女,我自挖双目!”赵夫人柳眉一扬,怒道:“我家女儿何其金贵,岂能儿戏地给你这等江湖骗子乱医!”鹭眀鸾气得俏脸酡红,银牙紧咬,正想发作之时,却听一名仆妇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姐昏过去了!”

    赵夫人一听,立即慌了神,鹭眀鸾笑道:“夫人,若我没猜错,令千金此刻一定是下体处流出大量紫黑色的血液,从而导致血气不足,昏迷过去!”赵夫人微微一愣,朝仆妇问道:“小姐究竟怎么样了?”仆妇道:“就跟这姑娘说的一样。”

    鹭眀鸾又说道:“那赵小姐的眉心处是不是有一道紫黑色痕迹,而嘴唇却是泛着淡淡的青色?”仆妇猛地一拍大腿,惊道:“神了,姑娘你所说的正是小姐此刻的症状!”鹭眀鸾咯咯一笑,颇有示威地向赵夫人望去。

    赵夫人脸色阴晴不定,良久才叹了口气道:“方才是妾身不好,得罪大夫,还请大夫妙手回春,救治小女!”鹭眀鸾昂着螓首,哼地一声道:“可是本姑娘却又不想当大夫了,我觉得江湖骗子更适合我!”说罢便要转身离去,赵夫人捉到救命稻草,赶紧拉住鹭眀鸾衣袖,苦苦哀求道:“陆姑娘,陆神医,方才是妾身有眼不识泰山,得罪神医,还请你救救我家闺女,我给您跪下了!”说着说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而且身子还朝下一弯,膝盖即将跪倒。

    鹭眀鸾芳心一软,伸手扶起赵夫人,叹道:“夫人不必如此,我去看令千金便是。”赵夫人千恩万谢,领着鹭眀鸾走到女儿闺房。

    甫一踏入屋子,鹭眀鸾便问道一股腥臭的味道。

    抬眼望去,只见牙床上卧着一名十岁左右的女孩,脸色惨白,床单已经是一片血污。

    赵夫人对周围的丫鬟叫道:“臭死了,你们这群奴才,是想熏死小姐吗,还不快把床单换了!”鹭眀鸾制止道:“且慢,先让我瞧一瞧小姐的血迹。”赵夫人立即点头答应。

    鹭眀鸾走到床前,俯下身闻了闻血腥味,蹙眉呢喃道:“这虫子长得好快呀,竟然已经开始排毒了……”赵夫人奇道:“陆大夫,您说什么……”鹭眀鸾蹙眉道:“不瞒夫人,赵小姐恐怕得的不是普通的疾病,而是被一种怪虫钻进身子里,寄生在小腹内。”赵夫人花容失色,抿唇道:“陆大夫……究竟是什么虫子?”

    鹭眀鸾叹道:“是一种名为离垢虫,此类毒虫喜水,专门寄生在活物体内,蚕食精血,待长大到一定程度后便会派出毒素,使得活物血流不已,最终一命呜呼。

    “其实这种虫子根本就是妖族所驯养之蛊虫之一,按理来妖族在太荒战败后,残留于尘世的痕迹已经被三教抹去了,这离垢虫怎会再现尘寰?鹭眀鸾深藏疑惑,继续说道:“敢问夫人,这些日子,小姐可曾到下过水?”赵夫人身边的丫鬟道:“奴婢记起来了,当日小姐嫌天气酷热,便到院子里池塘嬉水……”鹭眀鸾神色一沉,从怀里掏出几枚金针,下手封住赵小姐的数个穴道,那赵小姐脸颊生出了几分血色。

    赵夫人千恩万谢道:“神医啊,我家湘音的病可全靠你了!”鹭眀鸾蹙眉道:“夫人切莫高兴太早,我的金针只是激发小姐体内潜能,并暂时封住毒虫的活动,要想根治还需花费一些功夫。在此之前,还请夫人带我到小姐下水的池塘看一看。”赵夫人对她已经是极为信赖,故而有求必应。

    到了池塘,鹭眀鸾向赵夫人提出放空池水,林家乃是当地大户,而赵家更是武林名门,很快便动员人手将池水抽干。

    只见泥泞池底有许多条肥大的鲤鱼,正在不住挣扎跳动。

    鹭眀鸾问道:“赵夫人,这儿的鲤鱼如此肥美,可有人吃过这里的鱼儿?”

    赵夫人柳眉轻蹙,说道:“半个月后便是家父的寿诞,按照以往惯例,我们都会吊起池里的鱼儿作为寿宴菜肴。”鹭眀鸾笑道:“如此说来,贵府的鲤鱼倒也是美味。”赵夫人道:“家父最喜吃鱼,所以便让人在家中池塘养上鲜鱼,等鱼儿长大了,便抓起来做菜。”鹭眀鸾点了点头,说道:“那还有劳夫人命人拿一条鱼上来。”赵夫人依言照办,命下人捉来一条鲜鱼。

    鹭眀鸾又向赵夫人要来一把小刀,将鲤鱼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切来下来,只见有数条像钩子一般的小虫钻了出来,旁观之人无不色变。

    鹭眀鸾叹道:“果然如我所料,池塘里的鱼儿都被这些虫子寄生了,若寿诞之时,你们吃下这里的鱼儿,那整个林府恐怕都会得这么一种怪病。”赵夫人吓得朱唇惨白,哆嗦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要谋害我们林家?”鹭眀鸾叹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救赵小姐吧。”赵夫人分清急缓,便又向鹭眀鸾请教。

    鹭眀鸾让人用油布包好四肢,然后跳下池底,用锄头在泥地里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了一颗白色如鹅卵石装的物体。

    鹭眀鸾命人用油布将异物包了上来,只见那块异物发出噗噗的跳动,就像是一颗白色的心脏。

    鹭眀鸾笑道:“这便是离垢虫的母虫,就是这颗东西诞下那些小黑虫的,只要把它烧掉,将灰给小姐吞下,便可除去体内的毒虫。”赵夫人喜出望外,立即命人去烧毁母虫,将灰用水给女儿冲服,果然不出片刻,赵小姐随即从下体排出一条犹如拇指粗细的黑色爬虫,怪虫在外扭动了几下后,就一命呜呼了。

    赵夫人不禁喜极而泣,对鹭眀鸾感谢连连:“多谢神医,救我小女一命,方才是妾身有眼不识泰山,现在我给神医赔礼了……”因为鹭眀鸾揪出了池底怪虫,使林府上下免遭劫难,林老爷对她也是千恩万谢,将其奉为上宾。

    看着众人那喜悦的表情,鹭眀鸾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喜悦和成就,觉得这个大夫当得实在是太对了。

    之后,她有给赵湘音开了几幅温补的药丹,这小姑娘服下后,不出一日精神就大为好转,林家对她也是大为叹服,各种厚礼答谢接踵而来,不出三日,“陆神医”的称号就传遍了整个东霈,不少病患纷纷慕名而来。

    再加上她容貌秀丽俊美,也有不少人装病,就是为见佳人一面,一时间,医馆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应接不暇。

    鹭眀鸾无论贵贱,皆一视同仁,遇上家境贫寒之人,她还慷慨解囊,免费赠药,人人对她钦佩不已。

    至于林家寿宴却因为莫名其妙而来的这怪虫蒙上了一层阴沉,林老爷大寿的那一日,林府上下一片戒严,也没请多少宾客,寿宴比起往年逊色不少。

    而鹭眀鸾却是被林府派人用八抬大轿请了过来,作为上宾招呼。

    寿宴之上,鹭眀鸾陪坐在林老爷的主席上,只见她面容清丽,身段婀娜,更有一股娇憨的纯真,简直就是寿宴上的一颗夺目明珠。

    林老爷亲自向她敬酒,感谢道:“陆神医,这回若非有你,这场寿宴恐怕就要成丧宴了。”鹭眀鸾谦虚了几句,轻轻抿了一口美酒,心里却有几分成就感:“原来救人后是这般美妙,看来只要妖能诚心对人,久而久之定会与人和睦相处,到时候族人便可重回神州安居乐业了!”酒过三巡,一名年轻公子起身道:“孩儿恭祝父亲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这名男子正是林家长子,林老爷眉开眼笑,甚是满意地又连喝三杯。

    林大公子又说道:“父亲,孩儿请来觉苑寺的大师替父亲祈福祝寿,愿父亲身体永康,笑口常开!”“林老爷乐善好施,乃东霈之大善人,近闻老爷高寿,贫僧便不请自来,厚颜向老爷祝寿!”只见一名慈眉善目的僧人笑呵呵地走了出来,口宣佛号朝林老爷行了个佛礼。

    林老爷立即回礼道:“老夫何德何能,区区贱寿居然惊动了永康主持!”永康和尚笑道:“林老爷客气了,贫僧来得匆忙,未准备什么礼物,只带了区区一串佛珠。”只见这和尚双手捧出一窜莹润如玉的珠子,每一颗珠子皆刻着梵文咒语,内藏精纯佛力,鹭眀鸾不禁感到几分厌恶,但她修为高深,很快便将佛力的影响给抵消了。

    永康大师说道:“听闻林老爷的外孙女得了怪病,老衲略通医术,若林老爷不嫌弃,老衲愿替赵小姐查诊病情。”林老爷向永康引荐鹭眀鸾道:“多谢主持好意,敝孙女有幸结缘这位陆神医,病患已经根治了。”永康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口问道:“原来如此,陆神医年纪轻轻便由此能为,实乃苍生之幸。”

    鹭眀鸾不温不火地与他客套了几句,心里却是疑云暗涌:“当年吾族战败,被困傀山,这离垢虫应该已经不存尘世,为何还会忽然出现,而且还在林老爷寿宴之前寄生于鱼塘里……”忽然,她脑中闪过一丝灵光——作为战胜者的三教应该接掌了三族遗留尘世之物,那么离垢虫便有可能是出自三教之手,想到这里她朝永康投过了几分警惕的目光。

    “湘音,快过去谢谢陆神医!”这时赵夫人牵着女儿走了过来,小姑娘在母亲的指导下,朝鹭眀鸾乖巧地做了个福,奶声奶气地道:“谢谢陆神医!”鹭眀鸾看这小姑娘生得可爱,心里不禁想起尹飞燕怀中的小涟漪,暗忖道:“小涟漪再过几年一定也是这么可爱……”想到这里她恨不得现在就回山,把涟漪从师姐手中抢过,狠狠疼爱一番。

    寿宴结束,鹭眀鸾怀着疑问盯上永康和尚,施展补天诀的潜行之法暗中跟随。

    回到觉苑寺,永康屏退左右,径直走入禅房,紧闭门户。

    鹭眀鸾亦灵蛇身法游到屋顶,再以蛇眼窥探屋内情况,只见一名光头男子正恣意行淫做乐,将胯下女子糟蹋得娇喘哀吟,香汗淋漓,丝毫不忌讳进屋的永康。

    永康恭敬地朝那人行礼道:“尊者,这名女子可满意?”男子急速地在女子雪润的身子连抽几下,女子仰头长吟,随即小腹抽动,四肢痉挛,两眼一白,立即断气。

    男子从女子身上站了起来,抓过一件衣服抹去胯下淫迹,点头道:“很好,元阴颇为充沛,足以延长对吾半年寿元。”永康道:“既然如此尊者喜欢,那弟子再替尊者物色几个纯阴处子,送到尊者面前。”

    尊者嗯了一声道:“这采补之法虽能延年益寿,但毕竟是杯水车薪,恐怕拖延不了多久这大限之日,虽说佛修之人肉体乃是臭皮囊,圆寂之后便可进入极乐世界,但世人愚昧,本尊尚未渡尽世间恶业,怎可走得如此轻易。”永康陪笑道:“尊者果真是仁心之佛,如此宏愿丝毫不下于韦驮菩萨替众生负罪之功德!”尊者哼道:“韦陀算什么东西,蠢人走蠢路,选择负罪练功德之法,端的是又枯燥又乏味。”永康呵呵笑道:“尊者所言甚是,那个老秃驴怎知这欢喜禅之奥妙。”

    尊者道:“韦陀负罪之路虽是愚蠢,但却也弄出了一些名堂,他日夜诵经负罪,恐怕已经快要修成‘如来圣体’了,若他再能撑过这二十年,他便可返老还童,重获青春!”永康道:“那尊者下一步准备做什么?”尊者道:“现在还不到时候,过些日子我会写一封书信推举你入云顶山修行,到时候你便拜入韦陀门下,这二十年你就好好给我伺候这负罪佛,一定要让他修成如来圣体,返老还童!”

    永康应了一声是,尊者又问道:“林家之事可以办妥?”永康叹道:“尊者明鉴,离垢虫已经被人抢先一步除去,林家之人并未吃下池塘的鲤鱼。”尊者倏然一愣,沉声道:“这是何故?”

    永康道:“前些日子林老头的外孙女到池里游水,被离垢幼虫寄生体内,之后赵夫人便去寻医,恰好遇上一个姓陆的大夫,这名医者虽然只是个年轻女子,本事却大得很,不但医好了赵家丫头,还将池底的离垢虫全部除去,那些鲤鱼林家一条都没吃!尊者,这夺取林家财产的计划便这样泡汤了。”鹭眀鸾越听越是心惊胆战,再催蛇眼神通,希望可以看清这个尊者的面目,谁料此人竟小心谨慎,就连寻欢作乐都带着面具。

    尊者垂目沉思,永康不敢打扰,将那被采补致死的女子带了出去。

    鹭眀鸾在屋顶趴到天际泛白,再为发现其他有用之事,便悄悄离开。

    她本来是想将事情知会林家,但怕打草惊蛇,便忍而不发,希望可以多找些证据。

    于是她白日看病,夜里潜行,可是自从那夜之后便看不到那个带着面具的尊者,也没有奸淫之事。

    半个月后,鹭眀鸾开馆行医,这一大早来外边便排满了病人,还有数个老病号,这些病患皆是贫苦之辈,她替他们复诊后便按照惯例免费赠药。

    鹭眀鸾亲手替一名老妇包好药材,小心叮嘱道:“大娘,这次的药只需再服三剂,你的病就好得差不多了,以后就不用在吃药了!”老妇表情呆滞地道:“陆神医,我这几天感到嗓子很痛。”鹭眀鸾笑道:“可能是天气干燥,上火而已,大娘不必紧张,你且张开嘴巴,让我瞧瞧嗓子。”老妇哦了一声,吞了吞口水,似乎嗓子真的很痛。

    鹭眀鸾柔声道:“大娘,不必紧张,慢慢张开嘴巴,让我瞧瞧!”说罢便凑了上去。

    忽然,那老妇猛地张口吐出一团紫雾,鹭眀鸾猝不及防被喷了个正着,只感到气脉酸麻,隐藏的妖气竟不受控制地朝着四肢乱窜。

    顿时妖氛涌动,整个医馆上空乌云笼罩,鹭眀鸾只觉得妖气已经到了失控边缘,不由自主大叫一声,妖相顿显。

    八翼鸾雀虽是张翅而出,但鹭眀鸾却提不起任何力气,显然那团紫雾将她妖气运行的轨迹全数扰乱,她此刻正处在半走火入魔的状态。

    医馆内的病人被这异象吓得纷纷逃窜,口中大喊有妖怪。

    场面一片混乱,却听洪钟声音响起:“乡亲们不要慌,这妖女由贫僧来收拾!”鹭眀鸾艰难地睁开眼睛,只见永康带着数十名武僧走进医馆,而那名老妇却是生出了异象——双目赤红,头现梵文,鹭眀鸾一眼便瞧出她是被某种摄心术控制,所以才会忽然偷袭自己的。

    永康带人围住鹭眀鸾,朗声道:“这妖女当日先是用妖术谋害林老爷的孙女,然后再冒充大夫,假仁假义地治好林老爷的孙女,为的就是要竖立起一个神医的美名,吸引各位乡亲过来看病,然后再用妖法害人!”

    一名病患问道:“大师,这妖女是怎么害人的?”永康指着老妇道:“这名老人家就是被她所害,双眼赤红,青筋暴露,这正是被妖术练成毒人的征兆,若非老衲提前发现,用梵文震住妖术蛊毒,这老妇人早就被妖女制成杀人利器了。老人家在得知妖女的狼子野心后,便主动要求来除去妖孽,所以刚才便喷了她一口毒雾。”

    鹭眀鸾气得开口大骂道:“放屁,分明是你这狗和尚谋害这老婆婆,还敢贼喊捉贼!”永康大喝道:“妖孽,休得胡言,众僧听命速速将此女擒下,带回寺中,净化邪气,镇压妖邪!”众武僧不由分说,掏出梵钉刺入鹭眀鸾的数个大穴,将她全身气脉锁住,更封住她的哑穴,叫她有口难言。

    永康乃是当地大僧,他说的话众人是深信不疑,再加上连番异象,众人更是气愤难填,冲上来对着鹭眀鸾就是一顿拳脚。

    “妖孽,竟敢来害我,看老子不打死你!”鹭眀鸾不能动弹,只能默默忍受这连番怒击,被打得头破血流,皮青脸肿,她生性高傲,在族内也是人人都避其三分,哪受过这般屈辱,再加上这些都是她昔日医治的病人,如今却对自己拳脚架上,鹭眀鸾不由得心如刀绞,悲怒交加之际差点昏死了过去。

    永康见状急忙制止众人:“大家出口气也就算了,千万不要再动手了,若不然打死这妖女,她体内的妖毒便会泄露出来,反而会害了大家。”众人听后急忙住手,永康命人将鹭眀鸾五花大绑困了起来,押回觉苑寺,一路上有不少人过来围观,对着鹭眀鸾指指点点。

    鹭眀鸾只觉得这些人的眼神里充满着惧怕和怨恨,心中不禁一阵悲苦,眼泪嗖嗖地掉了下来,就在这时一股腥味扑鼻而来,鹭眀鸾抬眼一看,只见一名男子拿着木桶朝自己泼来。

    “妖女,尝尝这黑狗血!”鹭眀鸾不能动弹,被泼了个正着,浑身上下皆是血淋淋的一片,又腥又臭,熏得她险些吐了出来。

    这是旁观的人也拿起各种东西朝鹭眀鸾砸来,有臭鸡蛋,烂菜根,更甚者以为污物可以辟邪,便将家里的粪桶尿盆拿出,狠狠地浇了鹭眀鸾一身。

    鹭眀鸾再也承受不住这百般屈辱,两眼一黑,急怒攻心,吐了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待她再次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软榻之上,身上的污物已经全部洗去,还撒上檀香去味,而玲珑剔透的玉体则被一层薄纱遮掩,玉乳粉腿若隐若现,鹭眀鸾羞怒难抑制,脸颊霎时涌上一片红晕。

    一名男子推门而进,虽然带着面具,但鹭眀鸾还是认出了他的身份,那个采阴补阳的尊者。

    尊者呵呵道:“想不到数千年后,世上还有妖族存在,而且还是元阴如此充沛的处子之身,妙哉,妙哉!”鹭眀鸾怒气翻涌,破口大骂道:“卑鄙小人,暗中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尊者啧啧笑道:“小妖女倒也嘴硬,正好合佛爷胃口。

    佛爷最喜欢与像你这样的贞烈女子参悟欢喜禅,起先你们还是一脸的不情愿,到了后来就求着佛爷继续宠幸你们,这凡夫女子,佛爷尝得多了,妖女倒是首度尝试,呵呵……小美人,待会可千万不要让佛爷失望哩!”说罢便伸手去摸鹭眀鸾的酥胸。

    鹭眀鸾只觉得一个枯瘦如柴的手掌正朝自己胸乳袭来,心中又羞又怕,身子不住一阵哆嗦,牙齿上下打架。

    尊者看见鹭眀鸾这般羞怯,心中欲火越少越旺,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将鹭眀鸾压在身下,伸手便要撕下那单薄纱衣。

    “尊者……大事不好了!”就在鹭眀鸾即将惨遭狼吻之时,永康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尊者不悦地道:“永康,你做什么,知不知道本尊者在修炼欢喜禅时最恨的就是被人打扰吗!”永康吞了吞口水道:“尊者,弟子并非有意,只是寺庙外来了一个人,拿着一口刀连杀我数名僧众,如今他已经闯到正殿了!”尊者不悦道:“区区一个疯汉,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你这主持是怎么当的!”永康哀声道:“尊者,这人似乎来头不小……”尊者哼道:“究竟是何人,你且慢慢道来。

    “永康哆嗦了一下道:“弟子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发觉此人手持一口血刀,好像是佛界盛传的……啊!”一道血红刀气划过,永康话还没说完,已是身首异处,只见远处缓缓走来一道身影,脚踏罪骸,手持屠刀。

    “非佛非魔,以杀定心,以戮证道,世尊有罪!”头顶骷髅数百,手持血刀戮罪,轻蔑欺世伪佛,践踏无边恶骸。

    尊者双眼一瞪,口中吐出两个字——界明?

    第10回才女慧眼

    “师父!”就在龙辉听到紧张之处,门外传来潇潇清脆的叫声,鹭明鸾柳眉一蹙,话音倏然止住,问道:“潇潇,发生什么事了?”潇潇手里拿着一个斗蟋蟀的木盆,嘟嘴道:“师父,钱先生来了……”鹭明鸾脸色一沉,干咳了一声:“潇潇,为师知道了,你先替我招呼他们。”潇潇哦了一声,掉头出去。

    鹭明鸾抱歉地朝龙辉笑了笑,说道:“龙将军,妾身有些琐事要处理,不能再招呼将军了,失礼之处,还请海涵!”龙辉点头道:“夜色渐深,我也得告辞了!”当龙辉走到门外时,鹭明鸾忽然开口说道:“龙将军,雪露天华之事,妾身感念五内,来日定当回报。”龙辉淡然一笑,纵声化光,御风而去。

    回到龙府,只见两道熟悉的婀娜倩影俏立跟前,定神一看正是林碧柔和玉无痕。

    双姝朝龙辉盈盈行礼:“拜见龙主。”龙辉喜出望外地道:“碧柔、无痕,你们来了,一路辛苦了!”林碧柔道:“龙主,素雅夫人已经劝服秦老爷了,现在秦家外围的资产开始慢慢撤回江南。”

    玉无痕蹙眉道:“秦氏一族家大业大,外围资产足足占了四成,这么仓促地将资产撤回,这损失可不小。为何龙主还要让秦家收敛财富呢?”龙辉道:“外围财富虽然可观,但若发生战乱火政变等突发情况,恐怕会损失更大,而秦家之根基在江南,就算发生变故,也能守住家业。”

    玉无痕微微一愣,奇道:“政变?战火?龙主,您越说越玄乎了,如今大恒正值国泰民安,而且以当今皇上的手腕又如何会让此等事情发生呢?”龙辉叹道:“皇甫武吉若在,大恒定当稳如泰山,但他若驾崩,其继承人未必能够镇得住这各路枭雄。”玉无痕蹙眉道:“久闻齐王文韬武略,胸怀大志,再加上内阁辅佐,难道他也不能支持大恒吗?”

    龙辉叹道:“内阁根本就是三教联手创办的产物,如今三教内乱,再加上各大门阀勾心斗角,这个内阁恐怕已经失去了应有的约束力,而继承皇位之人是不是齐王还难说得很!”

    林碧柔凝视龙辉道:“龙主,莫非您还想继续昔日的计划,逼反齐王?”龙辉蹙眉轻叹道:“若我没有认识他之前,计划是一定要执行下去,让皇甫一族窝里反……可是当我涉入太深后,发觉自己始终狠不下这个心。无论是齐王皇甫铮,又或者当今皇上皇甫武吉,虽然算计深沉,心狠手辣,但不可否认他们都是当时英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维护政权和国家的安稳……”

    林碧柔道:“既然如此,龙主是要放弃原本的计划了吗?”龙辉叹道:“就算我想收手,可是时局也不容我抽身,远的不说,且说这白妃冤案,我若不查清真相,怎么对得起小羽儿……但若扯出此案,那么齐王定会受到牵连,这叫我怎生是好!”

    看着龙辉显然矛盾,唉声叹气,林碧柔想起了些什么,说道:“龙主,穆夫人今日已经随我们一同进京了。”听得穆馨儿进京,龙辉心中憋闷为之一荡,心忖道:“穆姐姐又回来了?也好,便请她一观薛乐是否有状元之才。”翌日,龙辉便亲自登门拜访,穆馨儿听得他到来,欣喜地出门迎接,然而穆家庄之时已经让这美妇心力憔悴,此时那如花俏脸上隐隐多了几分细纹,看得龙辉心中大怜。

    走入内庭,龙辉说明来意,穆馨儿凝想片刻,道:“既然,你看好那叫做薛乐的秀才,那今夜我便在飞絮酒楼摆下宴席款待这些寒门士子,借此机会考究一下这个薛乐是不是可造之材。”龙辉答谢道:“那小弟便多谢穆姐姐了。”穆馨儿美目含情,啐道:“死小子,现在你娇妻美妾左拥右抱,想必早就完了我这人老珠黄的姐姐了,若不是有事,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才出现!”

    龙辉抱歉地笑了笑,伸手搂住她纤腰,柔声道:“好姐姐,你可冤枉我了,你不在的日子,我每天都在想你!”穆馨儿俏脸一红,啐道:“少来,你这套也就哄哄素雅,休想来忽悠我!”龙辉叹道:“听说穆家庄遭到不幸,我这些天一直在担心你!”

    穆馨儿两眼一红,咽声道:“我这次回京师便是要替家人讨个公道的……”龙辉伸手抹去她眼角泪水,轻声道:“昊天教所犯下的血案,我无论如何都要讨回,血债血偿,誓不罢休!”穆馨儿长叹一声,娇躯绵软地倚在龙辉怀里,垂目抹泪,低声抽泣。

    龙辉展臂将她箍住,紧紧地搂在怀里,不发一言,静静地陪在穆馨儿身边。

    “夫人,高大人求见!”婢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将柔情中惊醒,两人急忙分开,整理好衣衫发鬓。

    穆馨儿白了龙辉一眼,将俏脸红晕压下,以平静的声音说道:“快快有请。”“学生高鸿拜见国渊夫人!”高鸿登堂入室,礼仪周到,毕恭毕敬地称呼穆馨儿的封号。

    当初穆馨儿受封一品诰命,封号国渊,而此刻高鸿身着官袍而来,礼仪不可失,所以得敬称穆馨儿的封号。

    穆馨儿含笑道:“凌云无须多礼,快快请进。”她虽然心存悲痛,但礼数齐全,接待外客仍是落落大方。

    高鸿进入后,看到龙辉也在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还是瞬间压下,朝龙辉行礼道:“龙将军,想不到你也在此,下官失敬了!”龙辉回礼道:“高大人,在下也是前来拜访国渊夫人,咱们都是客人,高大人不必对我如此客气。

    “穆馨儿嗔笑道:“好了,你们两个孩子,到了我还要这般拘谨,同门师兄弟间何须如此客套!”高鸿陪笑道:“夫人教训得是,凌云受教了。”龙辉也迎合穆馨儿的语气,说了几句调笑的话,尽量缓解着严肃的气氛。

    三人说了一会话,穆馨儿问道:“凌云,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你现在不是正在筹备科考之事吗?”高鸿微微一叹,仿佛是放下心头大石般,蹙眉道:“当日,学生曾听闻穆家庄噩耗,对国渊夫人极为担心,今日来拜访其实是想确认夫人安危罢了。”穆馨儿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昊天教邪人,先是害我夫君,再灭我娘家,我虽是一介妇孺,但就算拼了性命也要给家人讨一个公道。”

    龙辉冷哼道:“昊天教为祸世间,十恶不做,所欠之人命已经数不清了,可谓是磐竹难书,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高鸿脸色一沉,叹道:“确实如此,昊天教实在是做了太多坏事了,沧释天更是可恶……”龙辉道:“高师兄也认为昊天教非除不可吗?”高鸿微微点头,挤出几丝微笑道:“确实如此,这等邪教当真不该……存在世上,不除昊天……嗯,神州难……难定。”

    穆馨儿插口道:“龙辉,你这话就有些多余了,只要是眼没瞎耳没聋,谁不知道昊天教是真正的恶徒奸贼,有些正义感的人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凌云,你说是不是!”高鸿点头称是。

    穆馨儿又道:“凌云,我听说你时常跟宋王殿下到飞絮酒楼用餐,想必那里的老板跟你也是相熟了。”高鸿点头道:“是有几分交情,不知夫人有何吩咐?”穆馨儿道:“今晚我欲包下飞絮酒楼,宴请进京赶考的寒门士子,所以想请你跟飞絮酒楼的东家打个招呼,给我行个方便。”

    高鸿道:“夫人言重了,此乃学生分内之事。”穆馨儿道:“凌云,今夜你可有空闲?若能抽出身来,不妨也到酒楼来一趟吧。你也曾是寒门出身,对于这些士子可谓是一个活生生的榜样,你可以跟他们说上两句,对他们科考也是一种鼓励。”高鸿恭谨地道:“学生遵命,今夜一定准时赴宴!”

    龙辉和高鸿离去后,穆馨儿命人向外宣布消息,仅仅一个国渊夫人宴请寒门士子之事就传遍了整个京城,飞絮酒楼原本是各大官员和贵族用餐的常去之所,但穆馨儿曾有江南第一才女之称,又是阁老遗孀,而且再加上前不久穆家庄惨案,众人都得礼让三分,原本在酒楼订座的官员要么就是推掉应酬,要么就是改换场地。

    入夜时分,飞絮酒楼灯火通明,华光流彩,但与昔时酒楼外围那车水马龙的热闹场面相比,今夜倒是显得安静许多——没有高头骏马,没有豪车华轿,更没有前呼后拥,美婢拥簇,只有一个个身着粗衣麻布的秀才,若是正常情况,以他们现在的穿着根本进不了飞絮酒楼,他们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同豪门士子相比,只有一颗不服输,试图发奋拼搏,可以一朝跃龙门,改头换面,光宗耀祖。

    龙辉与高鸿分列穆馨儿左右,三人站在楼上雅间一同望着入门的士子,各怀不同心思。

    穆馨儿款款走出,落落大方地道:“妾身与先夫在书院生活,看着一个个的士子长大成才,如今科考早临,便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结识一番诸位未来的举人、探花、榜眼甚至是状元!”她以一个过来人、前辈长者的语气说话,很快便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博得一众才子的好感。

    穆馨儿又简单地说了几句,便给众人引见高鸿,高鸿捧着酒杯走遍全场,与众人一一碰杯敬酒。

    “高大人,您的事迹学生早有耳闻,您可是我们的榜样。”一名寒门士子朝着高鸿敬酒道。

    高鸿呵呵笑道:“这位兄台客气了,凌云能有今日成就全靠程阁老和国渊夫人的栽培。”士子说道:“但我们也听说高大人寒窗苦读,悬梁刺股之事。每当想起高大人的事迹,对吾等皆是一种莫名的鼓舞和激励。”高鸿道:“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诸位肯下苦工,龙门始终朝着诸位敞开。”“高大人说得好,我们一定加倍用功!”

    高鸿的话引得众人产生共鸣,现场气氛瞬间被推到高点,在一番话语过后,宴会也算是正式开始,酒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皆是飞絮酒楼的上等美味,价格甚是不菲,恐怕是这些穷书生一生也吃不到的佳肴,不少人都被这美味给晃花了眼,垂涎三尺,起筷享用。

    龙辉低声问道:“穆姐姐,你看这里的士子是否有状元之相?”穆馨儿蹙眉道:“正所谓人穷志不短,可这些人一见到美味佳肴便失了方寸,你看看他们可还有一点斯文人的模样,狼吞虎咽,仿佛饿死鬼投胎般,面对外界诱惑毫无定力,如何能够考取金榜状元!”

    龙辉朝下看去,只见这些寒门士子端的是吃无吃相,哪还有一丝文人儒雅,君子风范,他这才想明白为何穆馨儿要在这京师最豪华的酒楼摆宴席,原来是要用美味佳肴来诱惑众人,从中看出他们的心志和定力,若连这最基本的要求都不达标,根本就通不过这残酷的科举考试。

    龙辉点头赞道:“穆姐姐果真好本事,一个宴席便可瞧出这么多事情,小弟叹服!”穆馨儿眼睛忽然一亮,指着北角的一张桌子,说道:“龙辉,你快看,那桌子有三名秀才,对于美食佳肴只是浅尝辄止,仅仅将菜肴当做果脯之物,吃相端庄文雅,与这些人是大大不同。”龙辉望了一眼,只见薛乐、郭飞和章铭三名秀才无论是吃相还是表情皆端庄得体,衣衫虽是破旧,但却没有沾到一丝菜汁,他们除了别人敬酒之外,鲜有举杯。

    穆馨儿赞道:“此三人举止得体,单凭这一点已经远胜他人,依我看若要在这些士子中挑选状元郎,此三人乃最佳选择!”龙辉笑道:“这其中便有在下看中的那个薛乐。”穆馨儿咦了一声,美目轻转,笑道:“既然如此,那姐姐便要考考他。”说罢便命人准备一间雅阁,以纱帘遮掩,拉着龙辉躲在后边,又命人下去请薛乐、郭飞和章铭上来。

    龙辉奇道:“穆姐姐,你这是玩哪一出?”穆馨儿嫣然一笑:“你就等着看戏吧,瞧你姐姐我如何替你试出他们的才识深浅。”龙辉笑着道:“那我就得多谢姐姐了!”穆馨儿哼道:“感谢也没有一些诚意,就知道耍嘴皮子!”龙辉嘿嘿一笑,捧起穆馨儿的俏脸,朝着那粉唇便是深深一吻,将那香喷喷的檀口尽情纳入,吻得穆馨儿媚眼如丝,娇靥胜火。

    过了片刻,龙辉松开美人口舌,笑道:“穆姐姐,这个嘴皮子耍得可令你满意。”穆馨儿被他逗得情火暗涌,心中春意盎然,但还是不胜娇羞地白了他一眼,啐道:“死不正经的,就知道欺负妇道人家!”龙辉伸手捏住两瓣臀肉,惹来满手嫩滑沃腴,笑道:“好姐姐,这可是小弟最得意的本事……”穆馨儿只觉得臀后一阵火热,熨烫得她下体潮意阵阵,双腿几乎要软到。

    “三位公子,国渊夫人已经在雅间里等候了!”丫鬟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将穆馨儿惊出了一声冷汗,急匆匆地推开龙辉,梳理发鬓,正襟危坐。

    龙辉低声笑道:“明明有个纱帘挡着,穆姐姐不必慌乱!”穆馨儿白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许给自己添乱。

    薛乐等三人走入屋子,排成一排,毕恭毕敬地对着纱帘行礼道:“学生拜见国渊夫人!”穆馨儿道:“三位公子不必多礼,快快请坐,来人奉茶!”有幸得国渊夫人召见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想不到还能喝上一杯清茶,对三人来说可谓是受宠若惊。

    薛乐还礼道:“得夫人款待,已经是吾等之荣欣,如何还敢再受茶道大礼。

    “穆馨儿笑道:“过门便是客,妾身只是尽待客之道,公子莫要多想。”三人点头称是。

    穆馨儿有朝他们询问了姓名,三人也如实回答。

    穆馨儿说道:“三位公子不辞千里进京赶考,想必也是奋发刻苦的人。那请恕妾身斗胆,向三位请教几个问题。”三人听出穆馨儿是要考究自己学问,心中莫名兴奋,毕竟国渊夫人之学识不下于当朝任何一个鸿儒文豪,能得她指点,对这次科考也是大有裨益。

    “多谢国渊夫人指教,学生在此洗耳恭听!”三人同时起身答谢道。

    穆馨儿微微一笑,说道:“那好,三位先请坐下,待妾身问第一个问题。”

    三人恭敬候教,只见穆馨儿粉唇轻启:“还请三位以英雄或烈士为题,各做一首诗词。”龙辉低声问道:“穆姐姐,为何要做此类型的诗词呢?”穆馨儿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朝廷方平定酆都不久,目前的重中之重无疑是关于这些有功之臣,又或者是丰郡的战后民生问题,所以此番科举很有可能在这两方面做文章。我这才从中抽取一条来试探他们文采的深浅。”

    三人互望了一眼,章铭率先起身说道:“学生已有腹稿,还请国渊夫人指教!”穆馨儿颔首道:“妾身恭听大作。”章铭吟诵道:“对酒当歌英雄谱,草木枯荣感春风,翻身莫忘豪杰血,笑望神州狼烟平。”

    穆馨儿点头笑道:“好个气壮山河的英雄赞,将那份平复千里狼烟之景象画得历历在目。”郭飞也是文思泉涌,说道:“学生也有一首——鸿鹄高飞举千里,羽翼已就横四海。铿锵傲骨铸雄心,俯观江汉仰天穹!”穆馨儿柳眉轻轻一扬,心忖道:“全诗之中没有一个英雄之词,却将那份豪杰傲气表露的淋漓尽致,此子文采犹在章铭之上,比起凌云也不逊多让。”

    看到两位兄长都做完诗词,薛乐也不甘示弱,随口念了一首:“赤水河上风云变,楚江横练饶神州。豪雄碧血渡黄沙,壮志英风扫魔氛!”穆馨儿听后,暗忖道:“诗是好诗,但意境比起郭飞倒也低了几分,不过要通过会试应该不难。”念完诗词后,穆馨儿又问道:“不知三位对仁爱教化世人和法典约束世人这两种形式联有何看法?三位不必过多作答,稍稍展开自己观点即可。”

    郭飞才思敏锐,很快便理出思路,朗声道:“学生以为仁爱仁政乃是圣人之所纳,亦是圣人之道,对世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定能导人向善,天下和谐,万民温饱,安居乐业!”章铭也说道:“正所谓惟仁者居高,是播善于众也。不仁而高,则散其恶于天下,天子仁义,四海升平,国君好仁,天下无敌,仁爱大德乃平复四海,安稳千秋之利器。”

    龙辉听后,眉头轻蹙,暗忖道:“仁爱之道?这仁字也得与知书达理的人讲,若换成邪神、魔尊、厉帝此等枭雄,谁会满口仁义,遇上阻碍,直接铲除便是!就算是当今天子,所行之手段也不过是仁德为明,雷厉为暗,口口声声将仁义,到头来还不一样要亮刀子!”

    穆馨儿活了三十多年,连续经历两次家破人亡的惨剧,心智早已成熟,对于所谓的仁德感化并不感冒,所以并不满意这两人的作答,于是将目光投向薛乐,问道:“薛公子,你的看法呢?”

    薛乐沉吟片刻,叹道:“仁德虽是感化世人之道,但要让人人遵礼守法并非单靠仁政就可以的,还有许多丧心病狂之徒根本就听不进这仁义之道,与他们讲仁义根本就是对牛弹琴。在下以为唯有以法立规矩,制约世人,让人都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有以刑罚律法稳定世道,才能布施仁政,若不然一味的仁政只是会纵容某些不法之徒,让这些恶贼更加张狂为祸世人,如此一来反而是对好人的不仁义。”

    龙辉暗忖道:“好小子,一针见血,说的头头是道,不似普通书生那般只会夸夸其谈。”穆馨儿也甚是满意,低声对龙辉说:“此子文采虽不如郭飞,但见解却在他的两个同伴之上,并非一味的书生意气。我这道题其实就是模仿殿试,依照皇上的脾气,像薛乐这种实干之人才是他心中的状元人选。当初凌云也是应为在殿试的时候提出了几项标新立异的见解,使得皇上龙颜大悦,最终钦点他为新科状元。”

    龙辉凑到她晶莹的耳朵旁低声说道:“先是考究文采,接着便是问政,穆姐姐,接下来你最后一道题又是如何呢?”穆馨儿被他口中呵出的热气弄得肌肤酥软,娇靥火热,鼻息粗重地道:“姐姐自由分寸,小不点你还是留神看下去吧!”

    穆馨儿压下心中情火,媚眼如丝地白了龙辉一眼,立即吩咐下人拿来棋子,摆上三盘残局:“三位公子,妾身手中各有一份棋谱残局,还请诸位分别落子解局。但有一条规定,所落之子不能超过三。当然了,诸位可以随意选择黑子或者白子,只要能将棋局解开便是成功。”

    三人负手捻棋,凝视棋局,发现这棋局竟是一模一样的残谱,章铭便率先选择了黑棋,因为黑棋已经对白棋形成了围剿之势,大龙已经做成,抬眼望去,只需几个落子便可收官定局。

    谁料,章铭落子之后发现棋局并非他想象那么简单,黑子虽然占尽优势,但白子却还有暗招深藏,看似了无生机,实则棋势隐有突围之趋,别说仅落三子定江山,就算给他下够三十子也未必能够剿灭白子。

    郭飞见状,便选择了白子,试图找出白子的活路,一解黑子的围杀之势,谁料黑子杀机步步相逼,看似生机暗含的棋路却成了死路一条。

    穆馨儿凑到龙辉耳边低语道:“黑子看似占据上风,实际上却无法剿灭白子,而白子看似可以突围破局,但却又被黑子重重围住,生路未必能成生路,好弟弟若是给你下子你当如何?”龙辉耳边尽是她如兰热息,心头酸痒,只觉得这三个书生着实碍事,恨不得将他们撵走,然后与身旁美妇共效于飞,欢好风流。

    “想这么麻烦做什么!”龙辉在她柔腻的腰肢上捏了一把,说道,“换了是我直接一掌拍碎棋盘,打散棋子,到时候还有什么棋局,当然也就没有了这所谓的困局了,如此一来,一子不用落,便可解开残谱死局。”穆馨儿美目涟漪,粉唇吐息,说道:“好小子,这种解法都想得出来,老爷当初果然没看错你!”龙辉奇道:“这不会就是解棋的关键吧。”

    穆馨儿火热的唇瓣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当然,若是拘泥落子解棋,那么这个棋局根本就是无解之局。唯有胸襟豁达,不拘一格之人才能想到这个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穆馨儿话还没说完,只见薛乐将棋盘上的旗子统统扫落,又顺手推翻棋盘,呵呵笑道:“国渊夫人,学生并未超过落旗三子的条件,这棋局已经解开了。”穆馨儿坐直身子,拍手笑道:“薛公子,此局破得甚妙,想不到你竟然能从限定的思维中超脱出来,以最简单有效的方法破解这无解棋局。人并非棋子,若一头载到棋盘中反倒给自己下了束缚,殊不知棋为人控之道理。”

    听到穆馨儿犹若所指的话,薛乐心中百感交集,急忙回礼道:“学生放肆了,多谢夫人夸奖!”穆馨儿道:“今日得见三位俊杰实乃妾身之幸,下边酒菜已经备齐,还请三位公子尽情享用。”三人答谢告退。

    龙辉笑道:“第一题考文采,第二题考政见,这第三题是不是考急智呢?”

    穆馨儿笑道:“非也,这第三题不但是考应变能力,更是由小窥大,比较一下这三人制胸襟。”龙辉问道:“结果如何?”穆馨儿道:“诚如你所说那般,这薛子义确实是可造之材,是此番文状元的有力争夺者!”龙辉笑道:“既然有穆姐姐你作担保,小弟便可放心了。”

    穆馨儿忽然想起了些往事,娇靥略显苍白地道:“龙辉……上回,我被彩面人避害……无奈之下给凌云下了毒药,你能不能趁这个机会替他解毒?”龙辉见她提起彩面人这三个子,心中不免为之一痛,柔声道:“穆姐姐,你就放心吧,小弟这就去瞧瞧高大人的状况。”

    穆馨儿欲言又止,脸颊一片绯红,龙辉看出她是担心高鸿了解到此事令她难堪,于是便安慰道:“姐姐,请放心,小弟会不着痕迹地为高师兄探清毒患的。”与穆馨儿保证后,龙辉走下一楼,只见高鸿正在与一众士子畅饮,打成一片。

    龙辉于自收敛气息,捧着一尊美酒朝高鸿走去,作出要敬酒的模样。

    “高师兄,小弟敬你一杯!”龙辉走到高鸿身前举杯道,高鸿呵呵一笑,回敬道:“师弟客气了!”就在两杯相碰之际,龙辉故意洒出酒水,溅了高鸿一袖子。

    龙辉急忙赔礼道:“哎呀,师兄请恕罪,小弟不是有意的。”说话间伸袖去替他擦水迹,实则是要暗中触探高鸿之脉相。

    龙辉右手装模作样地替他擦酒水,左手不着痕迹地扣住高鸿脉门,藉此输出真气试探脉相。

    裴家暗室,养鲨池边上,鹭明鸾与潇潇正会见三名商人打扮的男子。

    鹭明鸾对为首一人说道:“钱冲先生,你不辞千里赶来玉京有何要事?”钱冲噗通一下跪倒在鹭明鸾跟前,身后那两名男子也随之跪下,三人同时泣声道:“鹭姑娘,你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鹭明鸾微微一愣,暗忖道:“虽说我已经暗自联络昔日旧部,但这三人都是替洛清妍打理外围产业的,为何会找到我这来,莫非是有诈?”

    当初从潇潇处接到有妖族同胞前来拜访的消息,鹭明鸾便打发走龙辉,与徒儿到约定的地点接见同族,谁料竟看到这三个嫡属洛清妍的族人,心中不免生出杀机,但看这三人功体尽废,毫无内力,又升起了几分好奇之意——洛清妍再蠢,也不会要派三个废人来使诈。

    于是乎,鹭明鸾便将这三人带入暗室,只要一有不对就采取雷厉手段,杀人灭口。

    “钱冲,你可是我那位好师姐的理财大臣,为何今天要到我这里哭诉,就不怕我师姐一掌把你杀了?”鹭明鸾略带嘲讽地问道。

    钱冲一把泪一把鼻涕地道:“要杀就杀吧,反正她以前的男人都把我们的妖筋给挑断了,我们也不差那么一刀了!”

    鹭明鸾不禁大生疑惑,追问道:“这是为何?”

    钱冲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事情经过:“当初,我奉命在江南打理生意,再同几个茶商做生意时,发现他们以劣充好,几百斤茶叶有一半是馊的,我当时便要去同他们理论,谁知道这几个蠢货竟然不承认。原本我也秉承着有理力争的原则,只想跟他们辩个清楚,谁知道这几个狗才居然勾结官府诬陷我销售赃物,还派出官兵来追捕我。当时我气不过,就和我身后这三名兄弟出手教训这些无耻小人,当我们稍稍动用神通,就把这些凡夫打得落花流水,可是在打斗过程中忽然出现了个剑者,武功奇高,他不分青红皂白,一露面就怒斥我们仗势欺人,恃强凌弱,还不由分说地将我们三人的妖筋给挑断了,我们一身神通就此化为乌有!”

    鹭明鸾微微一愣,蹙眉道:“这个剑者莫非就是楚无缺?”钱冲咬牙道:“没错,事发之后,我们便连夜上书妖后,希望她能秉公处理此事,谁知……到了现在她对此事还没有一个表态!”鹭明鸾冷笑道:“你想要公道便去找我师姐,何必来我这哭哭啼啼。”

    钱冲抹泪道:“当年她为了这男人就放弃了一次族群,是袁长老等人不顾前嫌继续奉她为主,可是如今她还为了此人出事不公……想我钱冲为族人之财路鞠躬尽瘁,但却落得如此下场,这位堂堂妖凰却不闻不问,一心袒护那个野男人!”鹭明鸾眯眼笑道:“钱先生,你的意思是……”

    钱冲朝着鹭明鸾拜倒,说道:“洛清妍处事不公,吾等不愿再伺奉如此昏主,鹭姑娘当年就是族长的有力争夺者,如今既然重现红尘,钱冲愿意替姑娘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鹭明鸾眼眸一亮,轻笑道:“钱先生,你此刻可是断了妖筋哩。”钱冲脸色阵红阵白,但还是对答如流地道:“吾等虽失去武功,但手上还掌控着族内四成的财富,只要鹭姑娘愿意让吾等效劳,定然替姑娘尽心尽力,打点一切财路。”

    鹭明鸾随口问道:“四成财富?那还有六成在谁手中?”钱冲叹道:“这六成银子应该是在洛清妍身边的亲信手中,很有可能是她女儿……”鹭明鸾哦了一声,思忖道:“虽说死者已矣,但我的好师姐,你这般偏袒自己男人却是不对啦,将一大笔银子送到了我的手中……如此一来,我就不用再以什么子虚乌有的名册来唬人了!”

    第11回神使鬼差

    触及高鸿脉相,龙辉只感到他体内似有一股凝重之气缠绕经脉,时刚时柔,似阴似阳,难以捉摸。

    “好奇怪的脉相!”龙辉暗吃一惊,高鸿的气息怪异之极,他虽然不谐医术,但对于气脉的跳动还是很在行的,一下子就把出了高鸿体内暗藏隐患。

    “气脉之中暗藏刚猛,阳火过盛,但却有股温和之气勉力维持,若不然他恐怕早就火毒攻心,一命呜呼了!”龙辉心念把定,对高鸿的状况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但至于如何下药去平复火毒还是没有谱。

    “除非我能找到机会给他运功疗毒,平和气脉,若不然只能找冰儿或者洛姐姐这等医术高明的人出手了!”但龙辉想了想,运功疗毒并不现实,因为他知晓高鸿中毒之事不能让昊天教的察觉,否则的话昊天教很有可能会加快动作,直接下重药取下高鸿性命。

    宴会结束,已是月上梢头,众人接连散去,高鸿与众人对饮也喝得醉醺醺的,在家丁的搀扶下一摇一摆地离开飞絮酒楼。

    闲杂人等相继离开,龙辉便小声问穆馨儿:“穆姐姐,当初那些贼子给你的毒药还有没有?我想拿回去研究一番,瞧瞧如何研制出解药。”穆馨儿想了想,说道:“当初彩面人给了我一包药粉,已经全部用光了,不过包药粉的油纸还在。

    “龙辉笑道:“这样也足够了,包过药粉油纸定会有毒药的残渣留下,或许能从中推出那么个三五四六呢!”穆馨儿闻言立即带着龙辉赶回居所,从闺房内取出一张油纸递给龙辉,叹道:“此番重回京师,我一是要向皇上讨个说法,为穆家庄的人报仇雪恨,第二就是放心不下你们这两个孩子。你练成绝世武功,身边的红颜知己无不是本事通天的奇女子,但凌云却不同,他虽是吏部侍郎,但毕竟孤身一人,又不会武功,而且还因为的我缘故中了隐毒……”

    望着穆馨儿期望殷切,美目含泪的花容,龙辉点了点头道:“穆姐姐,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也会找出解毒之法!”别过穆馨儿,龙辉立即赶回龙府,推开客房大门,引起一声娇嗔惊呼:“驸马爷,你怎么不开门就闯进来了?”只见螣姬玉体陈横地躺在床榻上,仅仅披了一件薄纱轻衣,婀娜胴体若隐若现,嫩滑的媚脸上还挂着几分迷蒙睡意,粉唇轻抿,仿佛在嗔怪这不速之客扰人清梦。

    美色当前,龙辉也无暇细想,急切地道:“螣姬姐姐,深夜打扰着实不该,但小弟有事相托。”螣姬见他神情凝重,立即收起淫媚之相,起身穿好衣裙,正色地道:“不碍事,咱们书房说话吧!”到了书房,龙辉将油纸递给螣姬,说道:“螣姬姐姐,这张纸曾包裹过毒药,你能不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呢?”

    螣姬接过油纸,细细的闻了闻,又用手指在上边刮了几下,放到嘴巴里试了一试,良久才叹道:“纸上虽有残毒预留,但量太少了,很难分辨出是什么毒药,但我敢肯定这毒乃是用多种剧毒调和而成的混毒!”

    龙辉问道:“什么事混毒?”螣姬道:“混毒,顾名思义就是将各种毒药混杂在一起,调出新的毒药。这些毒药之间相辅相成,却又相生相克,可以增强毒性,一滴就能毒死上百人。但也可以削弱毒性,是毒素化作脉气渗入人体,成为跗骨之蛆的慢性毒药,这种状况更加凄惨,因为中毒人只要不赌发就永远不知道他自己中毒,但却毒发之时却是备受煎熬,痛不欲生,而且毒药化作脉气,与经络气脉牢牢相合,要想根治极为苦难。”

    龙辉微微一愣,蹙眉道:“这混毒怎么跟唐冉客身上的阴阳蛊这般相似?”螣姬笑道:“因为混毒就是从阴阳蛊演化而来的,当初三族联手建立圣极宗,我们妖族就赠送了一本关于混毒的典籍给傲心。”龙辉喜道:“这毒正是昊天教所下的,既然螣姬姐姐识得此毒,想必要解不难。”

    螣姬叹道:“虽说如此,但混毒最奥妙之处便在于毒与毒之间的联系,若是相生的毒药混在一起,那么就可能出现多种毒性,若是相克的毒药混合,就可能只有一两种毒性,甚至没有,所以配药的方法千变万化,根本难以捉摸。这里的残毒共有十二种毒性,但下毒的人究竟是用了多少种毒药,连我也猜不透,贸然解毒恐怕会引起诸多变数。”

    龙辉蹙眉道:“那这毒药岂不是无解之方!”螣姬道:“也不尽然,只要能捉到下毒者,逼其讲出药方,我就能解开此毒。不过若真能捉到此人,倒不如直接问他拿解药来的方便。”

    这时书房大门被人推开,楚婉冰嘟着小嘴走了进来,龙辉暗叫好险:“这小凤凰也在龙府?幸好我刚才没跟蛇美人在屋子里谈话,若不然就可能被她捉奸在床了!”螣姬柔声道:“少主为何愁眉苦脸的?”楚婉冰叹道:“螣姨,小贼,族内的钱财帐出大问题了!”龙辉脸色一变,急忙追问。

    楚婉冰道:“前些日子,我接到各地呈递上来的账单,我本想结算一下今年族内的财富,谁知发现有一笔巨款不翼而飞!”龙辉奇道:“既然是巨款缺失,那为何到现在才发觉呢?”楚婉冰叹道:“这贪污的人做的极为高明,从每一个账本上都做了一些轻微的手脚,单独看的时候还不能发觉什么,只有将所有账本收集起来才可看出问题所在,也就这样被亏空了大半钱财!”

    螣姬道:“损失了多少?”楚婉冰道:“足足有四成!”龙辉问道:“现在可有怀疑对象?”楚婉冰道:“有,是蝎族的钱冲。”龙辉奇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将此人擒住,严加拷问?”楚婉冰叹道:“他早就不见所踪,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龙辉更是奇怪:“依照娘娘的智慧怎么能让此等小丑在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楚婉冰神色一暗,蹙眉轻叹道:“这事说来话长……当初钱冲做生意的时候被人骗取钱财,他气愤不过便上门理论,双方发生冲突,钱冲和几个族人一怒之下动用了妖族神通,那些奸商只是普通人,那禁得住妖族神通之力,几下子就有好几个人丢了性命,可是碰巧爹爹正好经过……”

    龙辉追问道:“之后呢?”楚婉冰眼中闪过几分无奈苦笑,朱唇轻启道:“爹爹以为他们是仗势欺人,就出手挑断了他们的妖筋……”龙辉脸色也为之一变,低声问道:“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楚婉冰摇头道:“他们受伤之后就立即上书给娘亲,希望能够讨个说法,而娘亲接到他们的书信后也派人去江南调查,发觉此事果真属实……那几个奸商确实是以次充好,用劣质茶叶来蒙骗其他商人。”

    龙辉道:“也就是说事情并非因钱冲而起?”楚婉冰道:“是,娘亲也跟我说过,这事爹爹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了……娘亲后来想找个机会让爹爹跟钱冲他们认个错,但又正好遇上煞域之乱,到后来爹爹埋骨酆都……娘亲伤心之下就没再重提此事。”说到最后,楚婉冰眼圈已是一片通红,眼泪已经不住打滚,几欲滴落。

    龙辉看到小凤凰又触景伤情,急忙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慰:“死者已矣,既然楚圣已经去世,娘娘将此事压下也是理所当然,冰儿你就别为此事伤怀了!”

    楚婉冰抹了抹眼泪道:“话虽如此,但钱冲等人一定是怨恨娘亲处事不公,携款逃逸了,而且十有八九是去找鹭明鸾。”龙辉奇道:“鹭明鸾为人谨慎,怎会将行踪泄露出去,这钱冲又如何寻觅?”楚婉冰叹道:“自从鹭明鸾现身以后,她就通过中间人联络昔日旧部,我想钱冲就是通过这中间人找到鹭明鸾的吧。”龙辉道:“这事好办,我刚替鹭明鸾寻来雪露天华,她对我的戒心大减,我寻个合适机会找回这笔巨款。”楚婉冰嗯了一声,紧张的表情也稍稍缓解,龙辉为让她安心,便将今晚穆馨儿设宴试探之事说了一遍。

    听到有穆馨儿作保,楚婉冰心中大石总算放下,但还是几分担忧:“文状元的事算是告一段落,那武状元又该如何?”龙辉道:“为了武举之事我已经找过齐王,相信你也看过齐王那份名册了。”楚婉冰道:“看是看过了,但这里的武者成百上千,而且我也没见过他们的武功,根本不知道选哪个。”

    龙辉拿出名册摊开细查,指着其中几个名字道:“岳彪这个名字都写满了标注,应该都是齐王重点关注的对象,也可能是齐王要招揽的人,能为应该不差,不妨将宝押在他身上。”螣姬插嘴问道:“这样就押宝,会不会草率了一些?”

    龙辉笑道:“我小时候就进赌场,那里的赌徒有种赢钱的好方法,那就是跟着运气最好的人来下注,借其气运来开道。既然齐王已经重点关注这人,那么我们为何不借齐王的运势。等过些日子,再暗中传授他几招,应该可以将他们的修为再提一个层次。”楚婉冰又道:“陈锋,倪子雄这两个名字也是被齐王用红笔勾出来的,那这两个用不用考究一番?”

    龙辉瞄了一眼,摇头道:“在军中被红笔勾出来的名字说明是危险人物,齐王显然怀疑两人来路不明,心存不轨,所以相对来说,我还是倾向于身世较为清白的岳彪。”楚婉冰奇道:“小贼,既然陈锋和倪子雄被齐王怀疑,那你说这两人是什么来路?”龙辉道:“我若没猜错,这两个人不是昊天教,就是魔界。因为朝廷开设科举既是选拔人才的手段,同时也是不轨之人渗透官场的机会,如今想称霸天下,而又有实力逐鹿神州的无疑只有邪神和魔尊。”

    楚婉冰道:“那我们干脆就提前下手,牢牢盯住这两个人。”龙辉摇头道:“不需要,既然齐王都能看出端倪,那么皇甫武吉怎会什么也不知道,我想这两个家伙已经被皇甫武吉盯上了,现在不动他们只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罢了。”

    听了龙辉的解释后,楚婉冰拾起笔墨纸砚,将薛乐和岳彪两人的名字写下,用信封封好,盖上印泥,说道:“小贼,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只要明天计划顺利,你便不用再深入地穴,以身犯险了。”龙辉甚是好奇,便问个所以然,只听楚婉冰说道:“鹭明鸾根本就没有什么名册,从头到尾都是用空城计来唬人。娘亲已经看出这一点,准备跟袁叔叔、明雪阿姨联手剿杀鹭明鸾。若是一切顺利,那么这个信封也不用送回傀山了。”

    龙辉倏然大吃一惊,讶声道:“鹭明鸾没有名册?”楚婉冰点头道:“她深知娘亲小心谨慎的性子,故意用谎言迷惑咱们,娘亲刚开始的时候由于担心族人安危,所以才没细想,这些天冷静下来后,娘亲便看出鹭明鸾的诡计。

    鹭明鸾也真是好本事,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她能够在娘亲面前使用空手套白狼的伎俩。”螣姬插口道:“鹭明鸾已经是一个将要赔光老本的赌徒,作出任何疯狂举动都不意外,就像这次名册事件,分明就是以小博大,赢了固然是好,就算输了对她损失也不大“听到楚婉冰这般解说,龙辉心中没有任何喜悦,反倒多了几分担忧和心酸:“鹭明鸾似乎也挺可怜的……一心救人却被世人误解,最后还被兄长背判,这些年来一直带着徒弟孤零零地生活,她的死期就要到了吗?”

    自从见到鹭明鸾对潇潇的宠爱,以及听她说起昔时的往事,龙辉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忍,只感到浑身如针尖刺入,坐立难安。

    “鹭明鸾三番四次地对涟漪网开一面,而且当年她对涟漪也是极为宠爱,难道傀山当年的内乱似乎还另有内情……”龙辉心头一阵凌乱,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竟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决定。

    “冰儿,我有些事情要离开京师。”龙辉长叹一口气道,“玉京就劳烦你坐镇了。”楚婉冰满肚狐疑地问道:“小贼,你要去哪里?”龙辉笑了笑道:“鹭明鸾诡计多端,未免她再度逃脱,我也要掠阵。”楚婉冰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丈夫说的有理,便道:“从玉京到傀山,鹭明鸾最少也得花上两天功夫,所以她今天已经离京。娘亲和袁叔叔、明姨便会铁壁关外设伏。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娘亲和袁叔叔都是先天高手,而且明雪阿姨也族中名列前茅的高手,要对付一个鹭明鸾应该不成问题。”龙辉说了一句小心驶得万年船,又跟小凤凰交代了几句,便连夜离京,希望可以早一步截下鹭明鸾。

    龙辉纵身入云,御风而行,天龙元功倏然爆发,真气化作一条硕大巨龙,盘旋云海之上,张牙舞爪地朝着铁壁关飞去。

    龙辉在铁壁关多年,对这里的地形已经是极为熟悉,在铁壁关以北便是大草原,地势平坦。

    很难设伏,只有南面有多个山脉密林,其中在铁壁关南面三十里处的鹤顶山不但是进入铁壁关的必经之路,而且地势险峻,林深树茂,正好是设伏地点。

    龙辉从天降下,在鹤顶山寻了棵茂密的高树躲起来,收敛心神,内藏真元,细心留意四周的情况。

    从日出一直等到日落,总算看到三条身影窜入山中,为首之人正是洛清妍,在她身后跟着袁齐天和明雪。

    只见洛清妍素手一扬,两妖立即会意过来,迅速寻觅藏身之地,洛清妍待两妖藏好后,自己也选了东北角的一块山石躲藏。

    龙辉仔细一瞧,立即发觉端倪,洛清妍三人埋伏的方位正好构成一个三角形,无论鹭明鸾从哪个方向来,都将落入包围圈,看到这里他不禁替鹭明鸾捏了一把汗。

    又过了一个时辰,黄昏渐渐变为黑夜,远方一道柔丽倩影急速奔来,正是鹭明鸾。

    “不要过来!”龙辉心里不住呐喊道,想开口警告,但又脑海中又浮现洛清妍的俏脸,原本即将奔出嗓子的话语立即又咽了下去。

    鹭明鸾莲足刚一踏入包围圈内,忽闻一声清脆凤鸣响彻云霄:“好妹妹,姐姐已在此恭候多时!”鹭明鸾俏脸一沉,惊愕之情一闪而过,朱唇冷笑道:“劳烦姐姐久候,小妹真是过意不去。”洛清妍款款从山石后走出,笑语嫣然地道:“既然妹妹过意不去,那就好好给姐姐陪个礼吧。”鹭明鸾玉指抹唇,轻笑道:“该如何赔礼,还请姐姐明示。”洛清妍咯咯娇笑,宛若乱颤花枝,美艳妖娆:“拿命来赔,如何?”

    话音放落,袁齐天和明雪同时现身,鹭明鸾顿时陷入三方围杀之困局,只见洛清妍掩唇轻笑道:“好妹妹,上回姐姐跟袁师兄联手都拿你不住,今天便再加一人,凑齐三才之数,不知道你这次还能不能脱身呢?”鹭明鸾扑哧一笑,美目含嗔,粉腮轻鼓,娇憨可人,宛若昔日像师姐撒娇的小姑娘,皓齿微露地道:“小妹倒想试试。”话音方落,她闪电出手,化作七彩瑶光直扑明雪而来。

    三人之中以明雪修为最弱,鹭明鸾便是要以雷霆手段击破洛清妍的合围之势。

    就在七彩神光即将临身的一刹那,明雪白衣一抖,冰花飞舞,凝气化霜,聚成一堵冰墙,将鹭明鸾之利掌拒之门外。

    鹭明鸾咦了一声,脸上冒出几分诧异神色,因为明雪的能为竟然大大超出她的估计,按理来说燹祸才是长老中排名第二的高手,但这个第二高手连她一招都接不下,反倒是这个默默无闻的雪妖轻松瓦解了她一招七彩神光。

    “挡得了第一招,我就不信你还能再挡第二招!”鹭明鸾再催真元,七彩神光再添三分威势,玉掌强势进逼,猛地一招震碎冰墙,直取明雪面门。

    危机关头,明雪皓腕一转,搭在鹭明鸾手臂上,左右虚引,竟消去了鹭明鸾的掌力。

    “太极盘丝手?”鹭明鸾大吃一惊,明雪这一手法显然就是道门绝学猝手不及,使得阵脚微乱。

    在一旁观战的龙辉也瞧得啧啧称奇,暗忖道:“洛姐姐真是精明干练,就连偷袭围杀也出人意料,用一直低调行事的明雪来降低对方的戒心,再授意明雪用道门武功唬人,扰乱鹭明鸾的心神,拉慢她逃走的速度!”鹭明鸾很快便发觉明雪这“太极盘丝手”只是水货,只得其形,未得其神,于是盛怒之下迸发真元,以强欺弱,欲以内功压制对手。

    明雪反应也极为迅速,看到鹭明鸾发功马上抽身后退,给鹭明鸾让开一条大道。

    看到对方这样大大咧咧地放开合围阵局,鹭明鸾反倒不敢轻易突围,动作略显迟疑。

    “好妹妹,姐姐已经让出道来了,你为何还不走呢?”就在鹭明鸾犹豫的一瞬间,洛清妍已经围了过来,先是明雪连唬带吓的心理战叫鹭明鸾心神稍乱,紧接着又是大开方便之门,这一紧一松,令得鹭明鸾进退两难,比单纯的围困剿杀还更有效果。

    鹭明鸾也非蠢人,数息之间便看出洛清妍的计策,刚才明雪让出的道路根本就是安全的,是洛清妍摸准了鹭明鸾的心理,反其道而行,使得鹭明鸾白白错失逃走良机。

    良机稍纵即逝,鹭明鸾懊悔不已,此刻唯有硬着头皮迎接洛清妍的凤火。

    鹭明鸾回身应招,映入眼帘的不是那张娇媚妖娆的俏脸,而是袁齐天那粗犷的面容,以及奔腾的巨力。

    鹭明鸾心知袁齐天之气力极大,不敢硬接,只能以柔劲卸力,以灵巧对蛮狠,才能守住阵脚,于是鹭明鸾立即施展云霄六相,以傲鸟族虚实结合的神通来应对远古大力之沉稳。

    谁料交手之后,“袁齐天”立即变招,同样使出云霄六相,而且变化犹在自己之上,仅仅三五招,鹭明鸾便失了先机。

    “这不是袁齐天,是洛清妍变幻的!”鹭明鸾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真正的袁齐天祭起远古大力狠狠打来,她唯有鼓劲硬接,但先机已失,鸾雀难撼凶猿神力,一个照面便被打得口吐朱红。

    鹭明鸾刚稳住阵脚,便看到两个“袁齐天”朝自己攻来,同样是施展远古大力,叫她难辨真伪。

    当鹭明鸾准备用灵巧手法对付远古大力时,洛清妍变幻出的袁齐天就会同样使用灵巧手法缠住自己,而袁齐天就冷不丁地来上一拳,而且这两个“袁齐天”时不时地左右换位,真的袁齐天力大无穷,以他主攻可以最大程度地重创对手,而假的袁齐天招数变化多端,奇招欺敌可乱人心。

    这两个袁齐天时而同用远古大力,时而一者掺杂各种神通,虚实交替,真假互换,弄得鹭明鸾头昏眼花,也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龙辉看得是不住感慨:“我原本以为这万变幻元术只是用来掩藏身份的招数,谁想到还能这般妙用。袁长老的力气举世无双,以他硬碰硬是极为不智的,唯有以轻巧招数应对才是正确的选择,而洛姐姐偏偏就化成袁长老的样子,一旦鹭明鸾施展灵巧招数,她便立即也用灵巧轻柔的武决应对,使得她不能有效对付远古大力。”激战越发趋于白热化,生死也即将判定,只见两个袁齐天左右开弓,同时拍出两掌,鹭明鸾心神一敛,祭起七彩神光力撼强敌,势拼生路,只见那只素白玉手划出烈风,闪出奇光,势若山洪决堤般迎上远古大力。

    鹭明鸾与右侧的袁齐天对了一掌,只觉大力无极,震得浑身气脉几欲崩断,连连后退。

    也就在她败退的一刻,左边的袁齐天虚晃一招,远古大力立即转成凤凰化身,沛然赤炎翻涌而来,正是五凤心诀初式——蛮荒赤鹑翎。

    “哼,区区一招‘蛮荒赤鹑翎’便想取我性命,贱人想得倒美!”鸾凤相争多年,鹭明鸾对于洛清妍的招式极为熟悉,就如同熟知这个师姐的性格一样,她虽然不能破解五凤心诀,但却有保命之法,这招“蛮荒赤鹑翎”乃是主攻敌人心脉的武决,灼热赤炎一旦入体便会将心脏烧成飞灰,但这一招的后劲过大,往往打了一掌之后,洛清妍真元便会出现一瞬间的停滞,动作也会有所缓慢,这个时候便是鹭明鸾遁走之时。

    “先以冰髓劲护住心脉,等你招式一老,我撒腿就跑,看你怎么追!”鹭明鸾瞬间拟定对策,凝聚一身修为,化冰护心,只待宿敌杀招来临。

    就在此时,洛清妍嘴角勾起一丝轻笑,笑得鹭明鸾心头一寒。

    倏然,洛清妍掌风一扫,赤炎竟打偏,没有一丝落在鹭明鸾身上,显然也是一个虚招。

    就在惊愕之余,鹭明鸾忽感身后寒气袭来,正是明雪发招偷袭,这冷艳雪妖挥动着莹白素手朝着鹭明鸾背心拍来。

    若是在平日,鹭明鸾就算站着不动硬接此招,也绝对伤不了她分毫,但此刻她已经将冰髓劲聚在心口,明雪所发掌风也是冰髓劲,这同源真气相遇并未发生排斥,明雪的冰髓劲轻松地进入了鹭明鸾的心脉。

    鹭明鸾只觉得心口一阵冰寒刺痛,当下张口一吐,哗啦一声,鲜血喷出,落地血液瞬间凝成冰霜。

    冰髓劲已经侵入心脉,鹭明鸾浑身一阵哆嗦,全身气血仿佛都要凝成冰块。

    “雪妖的根基不如我,这冰髓劲还是可以驱散的!”虽然心脉受创,但鹭明鸾仍然沉稳,试着以苍木淬火驱散冰髓劲,谁料屋漏偏逢连夜雨,洛清妍哪会容她翻身,对着鹭明鸾胸口再补一招冰髓劲。

    心脉惨遭双重冰毒肆虐,鹭明鸾再难支持,冻得脸白唇青,浑身嗖嗖发抖,就连睫毛也凝出了一层白霜。

    胜券在握,洛清妍含笑道:“师妹,这回你可走不了啦!”鹭明鸾艰难地开口道:“你……就不怕我将名册公开吗?”洛清妍咯咯笑道:“好妹妹,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要骗姐姐吗?你手上根本就没有名册,你从一开始就是摸准了我小心谨慎的性子,来个空手套白狼!”鹭明鸾冷笑道:“彼此彼此,你也不一样窥准了我用冰髓劲护心脉的方法,故意让这雪妖来暗算我吗?”

    洛清妍见她气息越来越弱,心中不忍,说道:“妹妹,只要你肯认错,姐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会伤你性命的!”鹭明鸾脸颊瞬间涌出一抹妖异的酡红,激动地叫道:“住口,当年是谁不顾族人死活跟野男人私奔;又是谁口是心非,害死我大哥的!亏你这贱人还敢提往日情分!”洛清妍脸色一沉,嘴唇微微半张,呆呆地凝望了鹭明鸾半晌,叹道:“往日之事我自认有错,但你弑师杀姐……”鹭明鸾仿佛被踩到尾巴的野猫,猛地跳起来,指着洛清妍鼻子叫道:“贱人,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弑师杀姐!”袁齐天怒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鹭明鸾你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鹭明鸾怒极反笑:“臭猴子,我哪里错了,你倒是说说看呀!当初是我这位好师姐主动抛下族民跟外人成婚,还口口声声说要放弃族主之位。既然洛姐姐不愿做族主,那本姑娘就成人之美,替我这好姐姐接任族主!到了最后,她发觉被人骗了,就灰溜溜地跑回来,厚颜无耻地想做族主,你真当妖族之主是过家家,想做就做,不想做就拍拍屁股走人吗!要说有罪,洛清妍才是罪大恶极之人!”洛清妍叹道:“你倒是说说,我有何罪。”

    鹭明鸾把心一横,以余力撑起伤体,指着洛清妍骂道:“不顾长辈厚望,背弃族民与外人私奔,此乃忘恩负义;卸下妖凰之位后,又回来接掌权位,此乃出尔反尔;利用我大哥对你的一片痴心,怂恿他残害胞妹,此乃薄情寡义,犯了三大重罪,洛清妍你还有何面目坐在妖凰宝座之上!”袁齐天哼道:“可你一上位便要举全族之力备战,违背祖训,你难道就没有罪吗!”

    鹭明鸾冷笑道:“袁老大,你真以为神州的人类会跟我们这些妖类和睦相处吗?手中没有利器,怎能在这片富饶土地上生存,唯有以刀兵开路,才能给妖族争下一席之地!你不妨看看,我这位好师姐秉承那所谓的‘融入’之策落得个什么田地,先是被世人逼得东躲西藏,不敢见光,就连自己的族人被欺负也不能吭声。”说罢,鹭明鸾挑衅地望了洛清妍一眼,笑吟吟地道:“好姐姐,你可还记得钱冲?”

    洛清妍脸色越发惨白,叹道:“明鸾,关于战与和的对立,我不想多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鹭明鸾冷笑道:“说不过我便装作一副深沉的模样,你是心虚呢,还是无话可说?”洛清妍望着鹭明鸾半晌,咬了咬嘴唇,说道:“明鸾,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肯当着全族之人认罪,姐姐不会害你性命!”

    鹭明鸾咯咯冷笑道:“洛清妍,到了此时你还是这个样子,我也懒得跟你费唇舌了!”洛清妍淡淡地道:“既然你这般坚持,那我也无话可说。师妹,念在昔日情分上……你自尽吧!”鹭明鸾哼道:“我也不想死在你这贱人手上!”说罢,抬起玉掌,朝着天灵盖拍下。

    “住手!”清啸响起,龙形乍现,只见龙辉横空出世,五指一伸,在火光电石间扣住鹭明鸾手腕,制止了她自杀之举。

    洛清妍顿时大吃一惊,讶声道:“龙辉,你做什么!”龙辉见到她后心中顿时大乱,趁着还没改变主意,箍住鹭明鸾腰肢,纵身飞离。

    鹭明鸾早已气空力尽,那还能反抗,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一股雄性气息熏得她一阵目眩,两眼一闭便昏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洛清妍胸口一阵酸楚,娇叱道:“拦住他!”袁齐天虽不知这小子在打什么算盘,但鹭明鸾是万万不可放走,情急之下朝着龙辉打出一记远古大力。

    明雪随之而动,冰髓劲配合着袁齐天围困龙辉。

    洛清妍更是气急败坏,心中涌出一股莫名妒火,一出手便也是本命神通——五凤心诀。

    巨力、冰毒、凤火,面对三方拦路,龙辉一手虽抱着昏迷鸾雀,但依旧沉稳,空出来的一只手当下拂风化掌,“御天借势”应手而出,将三股真气引到一块,让它们自相残杀。

    只听碰的一声,巨猿、雪妖、凤凰各自被对方劲力所阻,硬生生地给龙辉让出一条大道。

    洛清妍稳住身形后,已经不见龙辉踪影,气得她银牙紧咬,莲足跺地,恨不得再狠狠地咬他脖子一口,放这小畜生三斗鲜血。

    第12回重回傀山

    “师妹,先别生气,这是龙辉方才给我的。”袁齐天递过了一块布片,上面写着一个钱字。

    洛清妍蹙眉细想片刻,说道:“原来这小子想取回钱冲卷走的钱财。”袁齐天咬牙骂道:“钱冲这小子真不是东西,既然见钱眼开,卷钱走人,要是给老子捉到他,一定敲碎他的骨头!”洛清妍叹道:“师兄,别怪罪钱冲了,一切都是我的错。”

    袁齐天奇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洛清妍蹙眉道:“当日他与人做生意,不但被奸商骗取钱物,而且那些奸商贪图钱冲的财物,便与官府勾结,试图谋财害命,他们一怒之下就施展了妖族神通,连杀数人,谁知那时候无缺恰好经过,他见钱冲欺负普通人,一怒之下就挑断了他们的妖筋,事后钱冲将此事写成书信回报给我,希望可以能讨个说法……哎,我处事始终带着私心,就将此事压下。或许鹭明鸾说的没错,我真的不配坐此族主宝座。”

    又是一笔糊涂账,袁齐天吞了吞口水,问道:“会不会是钱冲这小子欺上瞒下?”洛清妍道:“我虽徇私,但还不至于糊涂,此事确实千真万确,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现在只希望龙辉能够早日从鹭明鸾口中探出钱物下落,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明雪问道:“若找到钱冲,那该如何处置?”洛清妍微微一愣,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若不杀此人,族规难平,若狠心下手,又对不起自己良心。

    子夜时分,月光披散,将边塞雄关映上了一层银纱。

    龙辉带着鹭明鸾潜进铁壁关,这儿曾是他的老窝,很快便找到了安身之地——青龙军营地。

    直接奔向王栋的房间,抱着昏迷不醒的鹭明鸾一脚将门踹开,吓得里边正在赤膊相缠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只见王栋正压在一名艳丽女子身上,龙辉认得此人正是妓院的红牌花姑。

    看着这对野鸳鸯,龙辉也着实不好意,干笑几声道:“王栋,我没想到你正在……咳咳,我还是去找梁明吧。”王栋推开艳姬,扯过一件衣服,笑道:“将军客气了,你现在去找梁明也是一样的,不如还是让老王我替你效劳吧!”只见那艳姬面色,拉过被子掩盖赤裸娇躯,蜷缩到一旁。

    龙辉道:“好兄弟,我要一间安静的屋子。”王栋朝龙辉怀里的鹭明鸾瞥了一眼,呵呵笑道:“将军放心,老王明白……”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贱贱的贼笑。

    得王栋帮忙,龙辉很快便找到了僻静的屋子,他严嘱王栋要保守秘密,随即便关好门窗,替鹭明鸾疗伤。

    气脉探查,惊觉鹭明鸾心脉已被寒毒侵蚀,几乎快要冻僵,龙辉心知不可再拖延,立即施展烈阳元丹,以阳火神力镇压双重冰髓寒毒。

    阳火入体,鹭明鸾体寒稍减,但因血气不足,依旧感到一阵目眩,迷糊间仿佛又看到了一头骷髅邪发,一口暗红血刀……“原来是你这佛门败类!”尊者怒然大喝道,“竟敢残杀僧者,罪不可赦!”愆僧挥刀劈下,冷笑道:“藏污纳垢,伪善之佛,戮血罪刀专杀汝等罪人!”戮血罪刀雷厉杀来,尊者不敢怠慢,聚齐佛光迎战。

    两人拳来脚往,血刀佛光交错,厉喝杀声之中,打得不可开交,从屋里打到屋外,从地下打到天上。

    罪佛杀戮,使得寺庙中一片混乱,鹭明鸾趁着这个时机运功冲穴,待她冲开穴道后,已经累得香汗淋漓,透明的纱衣贴在身上,婀娜玉体若隐若现,分外迷人。

    肢体虽恢复行动,鹭明鸾却大损真元,艰难地站起身来,蹒跚迈出屋外。

    谁料,迎面却撞上了三名武僧,一见到鹭明鸾就开口大喝道:“妖女休走,给主持赔命来!”三人举起长棍便朝鹭明鸾敲来,鹭明鸾挤出最后一丝余力使了个灵蛇身法躲了过去,随即再勉力用了个云霄六相,只见玉手挥动,每个武僧的天灵和胸口各自被拍了一掌,立即毙命。

    连用两大神通,鹭明鸾险些没一头载到在地,高耸的胸脯不住起伏,洁白额头沁出丝丝冷汗。

    “妖女在那里,大伙快捉住她!”被这三个秃驴阻挠了一阵,引起了寺内其他人的注意,僧众将主持的死尽数归结在鹭明鸾身上,恨不得将她扒皮拆骨。

    鹭明鸾暗骂一声无耻,趁着对方未形成合围立即施展轻功跳到屋顶,借着夜色掩护逃离寺庙。

    寺中武僧见状,也使出轻功追了上去。

    鹭明鸾暗自叫苦,她能够冲破梵钉锁脉已经是损耗大半元功,又经过杀敌突围,她已将近气空力尽,脚步越来越重,身后的佛力也越来越近。

    “妖孽,纳命来!”一声雷厉怒喝从背后响起,鹭明鸾不禁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尊者竟也加入了追捕的行列。

    “那怪和尚败了吗?”鹭明鸾暗吃一惊,若是这个淫佛也出手的话,自己根本就没有逃命的机会。

    尊者几个纵身便追到鹭明鸾身后五尺,猛地使了个擒拿手,便要拿住鹭明鸾的背门。

    “区区一个‘禅念封阵’也妄想困住愆僧,伪佛真是虚妄也!”冷淡而又平和的声音响起,只见愆僧又从天而降,一刀削向尊者手腕。

    戮血罪刀锋锐无匹,尊者不敢硬接,只得抽手后退,鹭明鸾得以逃过一劫,后怕之余背后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了。

    尊者站稳阵脚后,凝视愆僧道:“本以为用个困阵将你拖住,想不到你这恶佛之能为大超本座估计!”愆僧冷眼蔑笑:“伪善淫佛,吾手中屠刀正渴饮汝之罪血!”听到此言,尊者双臂一扬,掏出一枚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卍字印,正是雷峰禅寺独有的令牌,他高声喝道:“众僧听着,此人便是佛界罪孽,人人得以诛之!”看到佛界总坛令牌,众僧莫敢不从,举起各种法器朝愆僧招呼过来。

    鹭明鸾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大师,我跟你并肩作战吧!”愆僧眼皮也不抬,淡淡地道:“碍手之妖,速速离去!”话音未落,只见他袈裟一扬,送出一股柔劲便将鹭明鸾推出了数十仗之外,令她彻底脱出重围。

    借着罪佛真气远遁,鹭明鸾感到四周风声呼呼,原本站立之地已经渐渐模糊,唯有杀声血光冲霄而起,给夜空平白增添了几分凄艳和无奈。

    鹭明鸾穿街过巷,专挑偏僻小路走,她也不知道东南西北,只是一味地仓皇奔逃。

    随着气力耗竭,鹭明鸾在钻入一条小巷后就两眼一黑,载到一堆杂物上,昏了过去。

    昏睡了一晚,鹭明鸾被街上嘈杂的声音惊醒,睁开妙目,从巷口朝外看去,街道上人影来回跑动,除了寺庙的武僧外竟然还有官府衙役。

    鹭明鸾心知大事不妙,于是便潜入巷子里的一户人家,偷了几件衣服换上,她此时真气不足,难以施展万变幻元术,只能简单地易装装。

    “要尽快逃出城外,去找师姐会合!”一切完毕后,鹭明鸾低着头走上大街,只见武僧和衙役相互协作,拿着鹭明鸾和愆僧的画像在城内搜索。

    鹭明鸾见前面行来几个衙役和武僧,立即收敛气息,低着头走过去。

    衙役大喝一声:“站住!”鹭明鸾心头不禁一颤,忐忑不安地凝视着众人,那名衙役拿着画像对照了几下,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行了,你走吧!”鹭明鸾松了口气,心想伪装还是有效的,于是便朝城门走去,谁料一到城门竟看到门口立着两人高大的玉佛像,其内透射出沛然佛力,即便隔着一段距离,鹭明鸾也被这股佛力弄得浑身不舒服,暗忖道:“若我真的走近城门,岂不是要被这股佛力逼得妖气泄露?”就在此时,鹭明鸾瞧见后方有几架马车行来,其中一辆豪华精致,显然是给富贵人家乘坐的,而另外几辆则较为粗糙和简陋,上边盛满了各种行礼和货物。

    鹭明鸾暗喜:“真是天助我也!”于是便掉头折返,跟在一辆马车附近,装作出城的行人。

    马车行驶到了城门,却见那尊玉佛挡住了大半去路,那些家丁和保镖便上去与守门的官兵武僧交涉,双方各有盘算,而且又都是蛮狠惯了,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场面一度失控。

    趁着这个机会,鹭明鸾使了个灵蛇身法钻到其中一架载满行礼的马车上。

    双方争吵了片刻,最后守城的人还是将玉佛搬开让路,鹭明鸾有惊无险地随着车队驶出了东霈。

    马车出城后,鹭明鸾原本打定主意等夜色降临便离开,可是走了三十多里路,车队忽然停了下来。

    鹭明鸾正在讶异之时,却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娘亲,我要吃糖!”

    鹭明鸾抬眼一看,只见赵湘音一蹦一跳地朝这辆马车走来,赵夫人则跟在身后,而鹭明鸾身边正好有一罐糖果。

    仆人笑道:“小姐,让小人替你拿吧!”赵湘音小嘴一撇,歪着小脑袋道:“不要,你们粗手粗脚的,弄坏我的糖果怎么办?我要娘亲帮我拿。”赵夫人含笑地点了点头,提起裙裾登上马车,就在她掀开车帘的一刹那,鹭明鸾便打定主意要胁持住这个贵妇人。

    看到车内还有一个人,赵夫人花容先是一震,随即便冷静下来,低声朝鹭明鸾说了一句:“陆神医,麻烦你将那罐糖果递给我。”鹭明鸾将糖果递了过去,准备随时出手制敌,谁知赵夫人在接过糖果后,却是温温一笑,掉头就走下马车,仿佛从未见过鹭明鸾一般。

    “娘亲,你刚才在跟谁说话?”赵湘音眨着明亮的大眼睛问道。

    赵夫人摇了摇头道:“湘音,你一定是嘴馋得糊涂了,娘亲哪有说过话!”

    说罢便递过糖果,赵湘音小孩子心性看到有吃的就欢天喜地,捧着糖罐子跑到一边吃了起来。

    夜色降临,鹭明鸾准备离开,却见四周静得惊人,这辆马车五十步内根本就无人巡逻,那些家丁保镖都聚集在其他几辆马车周围。

    鹭明鸾啧啧称奇,怀着满肚狐疑走下马车,却发现踩到了一个包裹。

    她拾起打开,发现里边装满了银子,足足有一百多两。

    鹭明鸾越发惊奇,越来越想不通这是何故,忽然见到那辆豪华马车的窗子掀开了一个角,赵夫人从中露出半张脸,眼睛正静静地凝视着这边。

    眼神交汇,鹭明鸾看到赵夫人朝自己点了点头,随即便将帘子放下,仿佛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她是在帮我!”鹭明鸾心头猛地涌起一团暖意,朝着马车鞠了个躬,借着夜色掩护朝洛川奔去。

    经过一天的休息,鹭明鸾元气稍作恢复,使出轻功进入洛川城,她沿着洛水一路疾奔,心中有千言万语同师姐诉说,恨不得此刻就扑到姐姐怀里痛哭一番,将这些日子受到的屈辱和委屈发泄出来。

    “臭秃驴,你给我记着,等我找到师姐后,一定要让她来拆了你们的和尚庙!”洛水医馆已经映入眼前,鹭明鸾兴奋之极,心里想着如何跟洛清妍教训那些和尚。

    鹭明鸾跳入墙内,直奔主卧室,猛地一推开大门便叫道:“师姐,我……”话还没说完,却发现里边根本没人,就连床榻都是光秃秃的,连被子都没有,桌椅也被一层灰尘掩盖。

    鹭明鸾到所有的屋子看了一遍,发现竟也是毫无人烟。

    “我这些日子过得好苦,师姐……你去哪了?”鹭明鸾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涌出眼眶,蹲在墙角哭了起来。

    哭累后,鹭明鸾觉得一阵眼困,便倚着墙角小睡片刻。

    一觉醒来已是天明,鹭明鸾感到肚子有些饥饿便用赵夫人赠送的银子去买些馒头果腹。

    她心想自己的身份既然已经暴露,便不要跟外人过多接触,若不然恐怕连累师姐。

    就这样,她在医馆内等了足足五天,在第六天早上,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响起,鹭明鸾不禁欣喜若狂:“一定是姐姐回来了!”她喜滋滋地站起身来,正想奔出去迎接洛清妍,却意外地听到门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客人,你看我这屋子可好?”鹭明鸾透过门缝看去,原来是屋子的东主回来了,还带着一个租客来看屋子,两人正在院子里打着转。

    “嗯,用来铺子卖货确实不错!”租客点了点头,甚是满意,但还是有些下不定主意。

    东主说道:“客人,你可别看这儿偏僻,当初这里可曾有过一名白衣神医,她不但貌美如花,而且医术高明,宅心仁厚,这里的百姓都十分感激她,你若在这里做生意,百姓们一定会念及昔日神医恩情,纷纷到你的铺子买东西的!”租客咦了一声,奇道:“那这位神医怎么不在这里了?”东主道:“这位神医跟一名公子相爱,于是把医馆关了,到外地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日子了!”宛若晴天霹雳,鹭明鸾只感到头脑一阵空白,心里失落万分,眼泪不自主地流了下来:“姐姐真的走了,她不要我了,也不要族民了……”一股暖香飘来,将鹭明鸾从沉睡中唤醒,媚眼轻抬,却见床边摆着一碗热汤。

    龙辉望着她道:“鹭姑娘,喝一碗姜糖鱼汤去寒吧。”鹭明鸾美目涟漪,水波流转,凝望龙辉片刻,粉嫩的朱唇微微开阖,吐出两个字:“多谢!”姜汤鱼肉入喉,辛辣之中带着几分甜美,显然加了糖,鹭明鸾只觉得腹中暖气融融,蜜意袭心,说不出的舒服,胸口的寒气尽数消散。

    鹭明鸾放下瓷碗,咬了咬朱唇,问道:“龙将军,这可是铁壁关青龙军营地?”龙辉点了点头,鹭明鸾笑道:“军中厨子也能煮出这般好喝的姜糖鱼汤?”龙辉说道:“厨子已经休息了,这姜汤是我借厨房来煮的。”“这是你煮的?”鹭明鸾眼眸变得一阵深邃,过了良久才略带惊愕地道:“想不到堂堂青龙军统帅竟为妾身下厨,倒是叫人受宠若惊。”

    龙辉淡淡地道:“天快亮了,鹭姑娘想继续在此地休息,还是启程傀山?”鹭明鸾道:“昨日多得将军相救,妾身感激不尽,我一个妇道人家在军中不宜久留,还是就此别过。”龙辉道:“鹭姑娘若不嫌弃,在下愿护送你到傀山。”鹭明鸾微微摇头道:“北出铁壁关便是大草原了,离傀山不远了,妾身体力已经恢复,所以就不劳将军费心了。”龙辉冷笑一声,顺手推了一掌,鹭明鸾见状举手挡格,却被龙辉推得后退两步。

    “鹭姑娘你此刻最多只恢复了七成元功。”龙辉一掌便试出了鹭明鸾的虚实,摇头叹道,“在下可不想合伙人死在半路。”鹭明鸾微微颔首道:“多谢将军关心,妾身铭感五内。既然如此,便请将军移步傀山吧。”龙辉点了点头,心中暗喜,思忖道:“看来这妖女已经对我放下了戒心,我便寻个机会探出钱冲的下落,也好替冰儿和洛姐姐拿回这笔巨款。”两人各怀心思离开铁壁关,奔进大草原,抬眼所见便是无际绿草,两人各有感慨,一路上鲜有说话,便这么一直行到傀山。

    来到山脉外围,一眼便看到谛鸿那根巨大的腿骨,龙辉奇道:“鹭姑娘,妖族并非完全被天罗大阵封印,为何还任由祖先骨骸遗留在外?”鹭明鸾叹道:“这是谛鸿先祖遗命,不许后人替他收敛残骨,要让这根腿骨受尽风霜、饱受暴雨,为的就是让子孙后代知耻而后勇。”龙辉望着昔日好友的残骨,暗叹一声无奈,当初若非自己闭关修炼龑武天书,妖族就不会被放逐傀山。

    走入傀山小道,龙辉五年后重回傀山,心中一片唏嘘,曾几何时,他就在这里跟妖后一拼生死,如今她竟成了自己前世爱人的转生……翻过重重山路险道,两人进入傀山中心,由于妖族大规模内迁,此地已经人去楼空,鹭明鸾道:“傀山祖祠建在地穴附近,不但地势隐秘,而且周围有阵法守护,这也是洛清妍大胆迁徙的原因。”说罢便领着顺着一条天险小道朝幽谷深处走去,小道下便是万丈深渊,难怪当初率军前来搜查毫无发现,任谁也不会想到妖族祖祠竟建在这种险峻之地。

    龙辉走在小道上也觉得四周阴风卷席,刺骨生寒。

    到了尽头,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古朴雄壮的庙宇昂立谷内,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有一尊妖神雕塑,忠实地拱卫着祖宗庙宇,庙宇跟前立着一面大石鼓,鼓面光滑晶莹,但却暗藏血色红芒,好似一面涂了鲜血的镜子。

    奇怪的是周围毫无守卫,就犹如一座死城。

    龙辉觉得甚是好奇,便询问鹭明鸾。

    鹭明鸾道:“此地太过神圣,除了祭祖和一些特殊事情外,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此地。”说罢,玉掌凝气,朝着石鼓反手拍去,只听咚的一声,雄沉鼓声响起,震慑霄汉,宛若一头太荒凶兽正在发出苏醒前的嘶吼。

    龙辉也曾听过这面石鼓的来历,此鼓名曰妖泣谛鼓,乃是谛鸿以自身精血凝练而出,所以内藏血光,唯有妖类以自身元功敲打,鼓内的妖祖精血才会生起感应,发出震天巨响。

    此鼓也是妖族祭祖的信号,只要鼓声响起,无论远近,妖类体内血液皆会生出感应,到时候便是群妖来朝,万妖回山。

    鹭明鸾连敲七鼓,收回素手,肃容道:“鼓声响起,群妖回山,我便要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与洛清妍的赌约。”这七个鼓声所代表的意义也并非一般,正是代表着有莫大冤屈要向祖宗哭诉。

    龙辉道:“她已经在附近了,你就不怕她在群妖回归之前下杀手?”鹭明鸾笑道:“在这里无论是谁都不允许动武,以免惊扰祖先安宁,除非洛清妍不想再做这妖凰,否则她绝不敢动我半根汗毛。”鼓声响起后的数十息功夫,洛清妍就带着袁齐天、明雪两妖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数个驻守傀山的高手。

    见到此情此景,洛清妍媚眼几欲喷出怒火,娇叱道:“鹭明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敲响石鼓,惊扰祖先安宁!”鹭明鸾不甘示弱地道:“我今天就算冒着不孝骂名,也要请出诸位先祖作证,替我这些年所受之苦伸冤,当着天下妖类的面,痛诉你这不称职的妖凰!”七鼓作响,冤案重审,洛清妍心知这七个鼓声已经传入天下群妖耳中,她身为妖凰,更要替敲鼓之人伸冤,如此一来,她已经错失击杀鹭明鸾的最好时机,看到站在宿敌身边的龙辉,心中暗骂这小子办事不牢靠,还说什么追回失款,到头来竟让鹭明鸾敲响妖泣谛鼓。

    洛清妍吐了一口浊气,粉面沉静如水地道:“既然鹭师妹已经敲响妖泣谛鼓,那本宫便允你之请,但你若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那么惊扰祖先,污蔑族主这两大罪足以叫你万劫不复!”说罢便拂袖离去,临走之前妖媚凤眸朝着龙辉狠狠瞪了一眼,吓得龙辉心肝一颤。

    “龙将军,鼓声响起,群妖会在三日之内聚集傀山,这三日只要你与妾身都呆在祖祠之内,她洛清妍是绝不敢伤害我们的。”鹭明鸾粉唇轻启,娟娟而道,语气中不禁用上我们二字,似乎已经将龙辉当做自己人了。

    龙辉哈哈一笑,朗声道:“五年前我就在傀山杀个七进七出,她堂堂妖后还不一样对我束手无策,今天我就算走出此地,她又能耐我何!”他是想尽快跟洛清妍解释清楚,才故意说了这么一句狠话,但却引得鹭明鸾美眸一阵迷蒙,咬唇片刻,叹道:“妾身自知将军神勇盖世,但毕竟势单力薄……”龙辉摆手打断她的话,以坚决的语气道:“不必多说,我自有打算,我去青阳宫再探虚实,免得妖后到了那天又耍诡计!”鹭明鸾暗骂这小子真是一根筋,到了这个时候还逞英雄,眼见龙辉即将踏出祖祠,鹭明鸾开口道:“龙将军,你可知道是谁杀了涟漪一家?”龙辉顿时一愣,缓缓回过身来。

    鹭明鸾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把这个愣头青拉了回来。

    “当年究竟发生何事?”龙辉蹙眉问道,“我对涟家灭门之事极为疑惑,莫非其中还另有隐情?”鹭明鸾点头道:“确实如将军所说,不知将军可愿听妾身说上几句?”龙辉道:“只要是真话,我愿意洗耳恭听。”鹭明鸾盘膝而坐,仰望天际,俏脸被阳光涂上了一层粉色,显得尤为精致明媚,水润红唇微微张开:“当年,我被愆僧救走,便到洛川去寻洛清妍,在那里等了许多年,都没看到她的踪影,失望之下便回到傀山……”—————依照方法,鹭明鸾小心翼翼地通过天罗大阵,总算回到傀山,竟闻到一股焦臭之气,她不禁心生疑惑。

    忽然眼睛一亮,看到月俊宛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喝闷酒,于是便走过去问道:“狐狸精,你不去摆弄你的机械在这儿做什么?”月俊宛叹了口气,将酒坛摔在地上,说道:“凤凰南飞,再也看不到名花了……你说我的机械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她根本就看不到,也不会再朝我笑了!”

    鹭明鸾气得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月俊宛的衣领骂道:“你这狐狸精,一天到晚哭哭啼啼,你究竟是公还是母!”月俊宛惨笑一声道:“前些日子鹭明佳比我哭得还厉害,现在愁得头发都白了一半!”“你说什么!”鹭明鸾急忙甩开月俊宛,迅速朝家里奔去,进门后,她便连声大叫到:“哥哥,哥哥,你在哪!我回来了,哥哥,快出来啊!”叫了几声无人应答,她顿时一阵心寒,将家中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却未见兄长的踪迹。

    就在她急得眼泪就要掉下来之时,却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明鸾,你回来了?”鹭明鸾扭头望去,只见门外站着一条熟悉的身影,面容俊秀,但却是满脸憔悴,两鬓头发已经花白。

    “大哥!”鹭明鸾悲叫一声扑到兄长怀里痛哭起来。

    鹭明佳搂着妹子柔声安慰道:“别哭了,回家就好!”鹭明鸾哭了一阵子,多日来的委屈和失落得以宣泄,这才回过神来,暗忖道:“糟糕,哥哥现在正是心烦,我不能再给他添乱了!”经历红尘剧变,鹭明鸾心智成熟不少,懂得替亲人分担,收起眼泪问道:“哥哥,你究竟怎么了,为何头发会变白,是不是因为姐姐的事……”

    鹭明佳长叹一声,苦笑道:“前些日子我确实是伤心不已,导致一夜白头,但后来想通了,感情之事不可强求,清妍既然做出了选择,那我只能泰然接受,而且现在族人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也闲心儿女情长了。”

    鹭明鸾奇道:“对了,我一回来就闻到一股焦臭味,这究竟是何缘故?”鹭明佳叹道:“正所谓阳尽阴生,十多年后便会迎来六阴凶元,所以极阴之前便是极阳,三天前恰好是六阳吉元……当时阳气灌顶,使得天罗大阵发挥前所未有的威力,引发天雷地火焚烧傀山,大长老为了挽救族人,亲自主持护山大阵。”听到这里鹭明鸾一颗心都悬空而起,急忙追问道:“那后来呢!”

    鹭明佳道:“阵法发挥了奇效,总算挡住天雷地火,但是大长老也因此身负重伤,卧床不起。最头痛的是,这场大火将族内的种子烧毁了大半,不但如此傀山地气也因此受创,最少也得三年才能恢复,如今山内的鱼虾花草都开始死亡枯萎了……”鹭明鸾霎时花容失色,张嘴道:“当初早就料到会有六阳吉元,族中不是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和种子,最起码可以撑三五年,而且各种防护措施都做得极好,为何还会如此?”

    鹭明佳凄然一笑,说道:“说到底这都是我的错,当天是我守护粮仓,可我却借酒浇愁,一时疏忽,导致粮草几欲断绝……现在不仅缺粮,而且也没有来年耕种的种子,这一切都怪我!”鹭明鸾安慰道:“哥哥,切莫担忧,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总会有办法的,我先去粮仓再寻觅一番,看看还有没有残余的种子。”说罢她又叹道:“哥,妹子楼阁内还有一些粮食,我待会便拿到粮仓去。”鹭明佳微微一愣,欣慰地笑道:“妹妹,你长大了!”鹭明鸾别过兄长便直奔粮仓,抬眼所见,唯有满地疮痍,除了焦土,便是黑炭,哪还有什么粮食。

    看到此情此景,鹭明鸾心中一片凄凉,含着眼泪呢喃道:“姐姐,你为何能这般狠心离去,你可知道咱们族人已经快要饿死了吗?”“明鸾,真的是你吗?”

    只听背后传来一个欣喜的声音,鹭明鸾回首一看,竟是师父寒凝月和师姐尹飞燕,她眼圈不禁一红,咬唇道:“师父,师姐,明鸾回来了!”说罢噗通一声跪在两人面前。

    尹飞燕眼圈也是一红,抱着师妹埋头痛哭,寒凝月较为沉稳,抹了抹眼泪道:“飞燕,你现在有了身孕,不宜太过激动。明鸾,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就随为师一同去青阳宫参加长老议会吧。”鹭明鸾点了点头,也来不及悲伤,马不停蹄地赶往青阳宫。

    步入宫殿,那张金凤玉椅赫然在目,鹭明鸾不免又是一阵神伤。

    大长老明霜因为受创阳火之力,此刻正卧病在床,由侄女明雪出面替代。

    鹭明鸾望着这个冷冰冰的雪美人,心里更是一阵唏嘘,暗忖道:“姐姐,你在外边花前月下,你可知道明师伯已经卧床不起,留下明雪一人可怜兮兮地出席长老会……”寒凝月见众人已经到齐,便张口说道:“现在的情况大家也都了解啦,此刻我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有何想法不妨直言,不用再顾忌这么多了!”寒凝月发话后,全场一片寂静,另外六大长老也陷入沉思。

    寒凝月见状,将目光投向明雪,问道:“明雪,大长老可有交代你什么?”

    明雪摇头道:“回二长老的话,大长老只是让我听从诸位长辈的吩咐。”鹭明鸾见众人一直沉默,便开口说道:“我有一个想法,那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寒凝月奇道:“明鸾,你且说说看,该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鹭明鸾道:“如今族内的粮食仅仅够支撑一年,我们倒不如集中所有人力物力打造炼神浮屠,强行轰开天罗大阵!”

    狼族的三长老段九朗蹙眉道:“若要打造炼神浮屠,那么便会耗尽傀山所有的资源,这风险实在太大了!”鹭明鸾道:“三长老,如今族内已经快要断粮了,若再不能出去,所有人都得饿死,这些资源留着又有何用!”狮族的五长老石开林又说道:“就算能够制成完整的炼神浮屠,但是天罗大阵也非同小可,强行攻击只怕会引发两股力量的冲突,恐怕整个傀山都得夷为平地。”

    蜘蛛族的四长老摩令宫道:“老五,依你这么说,这力量冲突所涉及的范围是多大,所带来的破坏又有多少?”“这个……”石开林顿时一阵语塞,蹙眉想了片刻,说道,“对于机关器械这一块我不在行,倒不如找月俊宛来问一下吧!”众长老纷纷点头,于是便宣召月俊宛。

    月俊宛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待听完问题后,他便说道:“炼神浮屠乃是抽取地火发出炮击,威力炙热刚猛,与天罗阵的至阳之力恰好同源,结果可能有两个,一个便是如五长老所说那般,整个傀山都跟着完蛋,另一个便是两股至阳之力相互抵消,炼神浮屠和天罗大阵同时报废。”鹭明鸾仿佛看到了希望,急忙追问道:“那么第二种结果的可能性有多大?”月俊宛叹道:“最多只有四成把握!”

    全场再度陷入一阵沉寂,过了片刻,鹭明鸾一咬银牙道:“四成就四成,总好过被活活饿死!”寒凝月叹道:“确实也只能搏一搏了,诸位长老如何看呢?”众人各自交头接耳了一阵子,随后达成一致意见:“目前这种状况,也只能搏一搏了!”七大长老一致通过制造炼神浮屠的政见,鹭明鸾又提议加速建造军备,一旦破阵便要准备大战。

    一切皆在计划中进行,整个傀山都投入炼神浮屠的建造,鹭明鸾则亲自负责整个过程,在此间她还命人凝练噬魂妖云,更打造各式各样的神兵利器,只待封锁阵法一破,便枕戈待命,兵燹出世。

    过了五个月时间,粮食已经损耗大半,而炼神浮屠也将近完工,各式军器也准备得差不多,强行破阵出世也就在这几天。

    期间有部分妖类不愿冒灰飞烟灭的为危险,试图毁掉炼神浮屠,鹭明鸾一怒之下杀一儆百,将这些首级挂在旗杆之上,顿时八翼鸾雀之威名响彻傀山,人人都把鹭明鸾看做下一任的族主候选人。

    鹭明鸾也坦然接受各方礼赞,联合了族内大半少壮人士,雄心勃勃准备大干一场,众长老见事态已经脱离自己的控制,本想制止,但想到此刻正是全族存亡关头,便全力配合鹭明鸾打造炼神浮屠。

    冬天来临,雪封千里,傀山一片寒冷,族内粮食也渐渐耗尽,所有人都勒紧裤头过日子,抬眼所见都是面黄肌瘦的族民,他们打着哆嗦,蜷缩着身子,忍着饥饿,在寒冷中挣扎。

    鹭明鸾刚从矿山出来,望着饥饿的族民,她心中不住滴血,媚眼无神地遥望南方天际,思绪万千,那边便是神州故土,田地肥沃,那儿百姓定然丰衣足食,不用受饥饿和寒冷的煎熬。

    “姐姐,听说神州江南之地,富庶繁华,四季如春,你在那边一定过得很好,不用像我们这样忍饥挨饿。”鹭明鸾眼圈一热,几滴泪水划过脸庞,谁料被寒风一吹,便结成冰粒,宛若水晶般落在贫瘠的土地上。

    “明鸾,快回家吧!”寒风之中,鹭明佳裹着棉衣走来,拉着妹妹的手笑道,“这几个月,你一天到晚都埋头矿山,可忙坏了吧。”鹭明鸾感到一阵暖意,轻笑道:“哥哥,我这儿才不忙哩。”兄妹两回到家中,昔日静雅别致的阁楼一片阴沉,连煤油灯都没有,因为炼神浮屠的缘故,导致傀山内资源紧张,所以就连鹭家兄妹这般地位的妖类都没法子点灯照明。

    抹黑走入饭厅,鹭明佳从厨房里端出两个碟子,说道:“明鸾,这几盆菜是我刚刚热过的,你快吃吧。”鹭明鸾定神一看,一碟是野菜抄萝卜,另外一碟是姜糖鱼汤。

    鹭明鸾望着这简陋的菜肴,奇道:“哥哥,现在傀山内资源匮乏,地气散离,怎么还会有鱼虾?”鹭明佳笑了笑,说道:“明鸾,你也饿坏了,等你吃饱后,哥哥再告诉你。”鹭明鸾脸色一沉,伸手掀开大哥的衣袖,整条手臂尽是冻痕。

    鹭明鸾鼻子一酸,低声道:“哥哥,这条鱼是不是你去地底暗河抓来的?”

    鹭明佳见瞒不过她,便承认道:“是!”鹭明鸾惊叫道:“哥哥,你是不是疯了,那儿的水贯通冰幽寒地和北海冰川,水温寒冷刺骨,未达先天境界之人进去都难以承受,你为何还要去冒险!”鹭明佳呵呵一笑,说道:“我是看你天天为炼神浮屠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所以就想吊条大鱼给你补补身子,哎,本来是有条大鱼上钩的,可是涟无央那小子碍手碍脚,害得好好的一条鱼儿就这么跑了,忙了半天只钓到三五条小鱼。不过这小子更背,冻得浑身发抖,还是两手空空。我看他有妻有女的,便只留下一条小鱼,其余的都给他了!”

    鹭明鸾叹道:“涟无央也不容易,不但要养一干妻妾,还要管涟漪那小丫头,而且尹师姐又大着肚子……”“明佳,好消息!”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只见涟无央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清妍……清妍回来了!”鹭明佳浑身一颤,直勾勾地盯着涟无央,喃喃地道:“这是真的吗?”涟无央吞了吞口水,说道:“千真万确,清妍回来了,而且她还带回了许多粮食和种子,我们不用挨饿了!”“姐姐!”鹭明鸾泪水嗖的一下便涌了出来,提起裙子便朝外奔去。

    第13回血案遗恨

    触目所见竟是堆积成山的白米,还有成群的牛羊,以及族人欣喜的目光和感激的声音。

    这一切对鹭明鸾说都不重要,只有那被众星捧月的女子才是她心中牵挂。

    “姐姐!”鹭明鸾泪水再也忍不住,一头扑了过去。

    洛清妍眼圈也是一热,展开玉臂将妹妹搂住,姐妹重逢,抱头大哭,周围的人也陪着流眼泪。

    “妹妹,对不起,是姐姐不好……一声不吭地就走了,我实在无颜再见你和各位兄弟姐妹。”洛清妍搂着鹭明鸾泣声说道。

    鹭明鸾伸手抹去师姐眼角泪水,柔声道:“姐姐,你回来就好,外边的人都是不怀好意的王八蛋,这神州根本就容不下我们妖族,只有咱们自己的同胞才是最好的。”洛清妍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妹妹,谢谢你!”鹭明鸾破涕为笑,说道:“姐姐,你回来的也正是时候,这么多的粮食和牛羊足够咱们撑过冬天了!”

    洛清妍笑道:“外边还有许多,但是有天罗大阵阻隔,我一个人很难搬进来,要是袁师兄在就好了,以他的力气一定可以轻松搬运的。”鹭明鸾拍拍胸脯道:“那个臭猴子从咱们离开之后就一直闭关,现在还没出来,不能指望他,让我陪你一起去搬粮食吧!”洛清妍展颜一笑,拉着鹭明鸾的手臂便朝外走去。

    两人曾走过几回天罗阵,所以轻松通过阵法封堵,到了山外,竟看到一队队的牛羊和粮食,比起山内的还要庞大,而且还有不少铁烈士兵在外保护。

    鹭明鸾啧啧称奇道:“师姐,你怎么找来这么多吃的,还有这么多士兵?”

    洛清妍笑道:“当今铁烈大汗身负苍狼族血脉,我回来的时候便将他唤醒,并传授了他一些锻骨经的口诀,他感激之下便送了大批粮食给咱们。除此之外,我还发现大草原上有不少妖族遗脉,铁烈部族中最少也有八成以上的民众具有咱们妖族血统,只不过纯度不足,难以修炼神通。”鹭明鸾眼神一亮,低声道:“我还以为妖族人丁稀少,想不到还有这么一支庞大的分支,看来发兵神州并非难事!”洛清妍奇道:“明鸾,你说什么,为何要发兵神州?”

    鹭明鸾道:“傀山贫瘠,唯有神州富庶之地才能让吾族兴旺”洛清妍道:“明鸾,我们原本的意图不过是破阵后将族民分批迁入神州,与世人和睦相处,为何要大动干戈。”鹭明鸾道:“世人根本就容不下我们妖族,无论我们如何释出善意,他们只会将我们当成异类打压迫害,师姐,你难道就没有体会吗?”洛清妍神情为之一黯,幽幽叹道:“明鸾,此事日后再议吧,先将粮食搬回山内。”鹭明鸾见她神情凝重,眼中透着几分不赞同的色彩,心里不免一阵晦暗,但也没多说什么,与她一同搬运粮食。

    回到山后,族民得以渡过难关,来年春天更有种子播种,众人对洛清妍不禁感恩戴德。

    生存危机得以解决,本该拼死一搏“炼神破天罗”也告一段落,用来制造炼神浮屠资源也渐渐撤走,傀山之内再次燃起灯火,恢复往日景象。

    然而生活回归往日的平和,原本全族那份殊死一战的决心已经销匿殆尽,也唯有一些鹭明鸾的追随者仍旧保持征伐杀心,一心要争取更多的人力和物力,用来打造军备。

    鸾雀阁内,三人共坐一桌用餐。

    鹭明鸾亲自给洛清妍夹了一块鱼肉,笑道:“姐姐,你尝尝这块清蒸鱼腩,这可是我大哥的得意之作,味道几乎快要比得上你的妙手了。”洛清妍放到嘴里吃了一口,笑道:“明佳的手艺当真不俗。”鹭明佳笑道:“只要清妍你喜欢,我愿意天天烧给你吃。”鹭明鸾闻言也附和道:“姐姐,不如你就做人家嫂子吧,这样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让我大哥做饭,我到时候也可以借你的光呀!”洛清妍脸色一沉,低头不语。

    鹭明佳急忙说道:“清妍,明鸾胡说八道,你可别当真!”鹭明鸾嘟嘴道:“什么胡说八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姐姐,那个负心汉有什么好,我哥哥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而且他绝不会往你背后捅刀子!”洛清妍俏脸一沉,浑身一阵哆嗦,缓缓放下筷子,挤出一丝生硬的微笑道:“我吃饱了,明佳,明鸾,我先去青阳宫等你们……”望着洛清妍离去的背影,鹭明佳眼中闪过丝丝哀伤,不住摇头苦叹。

    鹭明鸾看着兄长斑白的两鬓,顿感心痛无比,柔声安慰道:“哥哥,姐姐现在只是还放不下心结,过些日子我一定劝服她的!”鹭明佳道:“明鸾,这事便到此为止吧,清妍的心从来不在我这,强求无益。”“可是大哥你明明对师姐是一片痴心,我不忍心看你就这么下去……”“明鸾,不要再说了,先去青阳宫吧,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被兄长打断说话后,鹭明鸾无奈地走进青阳宫,只见八大长老已经汇聚一堂,大长老明霜在得知洛清妍回来后,心情大好,伤势也恢复得极快,此时已经可以出席会议了。

    鹭明鸾刚踏入青阳宫就看到洛清妍跪在八大长老跟前,磕头道:“清妍有错,请诸位长老降罪!”明霜叹了口气道:“洛清妍与外人私奔,不顾族人,罪罚当诛,即便是我的徒弟也不能轻饶,诸位长老有何看法?”段九郎道:“清妍虽有错在先,但带回了粮食和种子,挽救族民性命,也算大功一件,功过相抵,我看这刑罚可免。”石开林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提议撤销清妍妖凰继承者之身份,在族内重新挑选合适的族主。”众人都觉得这个处理很公平,八大长老也点头答应了。

    明霜道:“清妍,你对此可有不服?”洛清妍道:“清妍心服口服。”明霜道:“很好,那我便以大长老的身份宣布八大长老的决定,卸下洛清妍妖凰之位,重新挑选族主继承者。”寒凝月道:“既然如此不妨让这些年轻人进来竞选一番,也好迅速挑出适合的族主继承人。”众长老觉得甚好,便向外颁布这个消息,过了片刻便有大批年轻妖类进入青阳宫,显然是来参加族主选举的。

    八大长老让众人分别讲一讲关于妖族日后发展方向,许多人都分别发表言论,但都是泛泛之谈,不切实际。

    寒凝月说道:“明鸾,你不妨也讲上几句。”鹭明鸾应了一声是,朗声说道:“现在距离六阴凶元还有十多年时间,我的看法便是全力备战,只待天罗阵破,便可挥戈神州,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寒凝月蹙眉道:“吾族人口甚少,不足十万,而且大多是老弱病残,少壮男子并不多,即便全民皆兵也难起战事。”鹭明鸾道:“世人皆排斥我们妖类,要想重回故土,唯有消灭一切仇敌,只有雄霸天下,才能安居乐业。”

    寒凝月道:“依照我族的人数能够夺取一隅之地已是极限,雄霸天下谈何容易。而且过于投入备战,反而会使得资源更加紧张,族民的生活再度陷入窘迫。”鹭明鸾道:“洛师姐已经收复了铁烈大汗,等同多了强大的兵力,再加上吾族各种利器,雄霸天下并非不可能,而且神州富庶千里,随便一个郡县都让我们族民过上好日子,到时候战事一开,我们就能以战养战。”石开林点头道:“明鸾说得对,唯有站在巅峰才能主宰自己命运,反正我们也贫瘠了这么久,倒不如勒紧腰再带过几年苦日子,等时机成熟便挥戈中土!”摩令宫复议:“老石说的甚是,我支持备战!”段九郎也同意,八大长老有三个同意备战。

    明霜叹了口气道:“我现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事我也不想管了,你们其他人看着办吧!”寒凝月觉得这项举措过于贸然,便问道:“欲要开战,我们可有必胜的把握。”鹭明鸾道:“师父请放心,弟子这些日子出去已经收集了足够的情报,将神州各大郡县的人情风貌,军镇分布已近武林势力和朝廷氏族都做了一个详细的了解,明日我便可将这种种情报做成一份折子,请诸位长老把关。”

    寒凝月叹了口气,朝洛清妍望了一眼,说道:“清妍,你可有什么意见?”洛清妍道:“明鸾的备战计划十分好,我并无太大异议。”鹭明鸾咯咯一笑,说道:“我就知道姐姐会支持我……”话还没说完,却听洛清妍说了一句:“善战者不好战,称霸天下并不现实也不合适,依我看来,吾族既要备战也要奉行平和策略。”

    洛清妍继续说道:“我们只需要展露实力,叫外人不把我们当成软柿子,但并非一味地杀伐征战。”鹭明鸾蹙眉道:“师姐,唯有站在最高点才能让获取最大利益,单纯的威慑并非长久之道。”

    洛清妍道:“师妹,听我一句,虽说我们有各种神兵利器,族人也骁勇善战,但毕竟人丁稀少,而且神州地大物博,能人异士层出不穷,若我们使用过激手段只会引来诸方敌对,到时候我们的低人不仅仅是三教和朝廷,而且各门各派都会参与进来,甚至是那些隐居的高人也会出来参战,那时候我们妖族便成了众矢之的。”

    鹭明鸾道:“师姐,原本我们是人少,可是你不是收复了铁烈大汗吗,如此一来不等同多了几十万精兵,问鼎天下也非难事。为何还要低声下气,用这些怀柔手段。”洛清妍道:“首先这个铁烈大汗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并不可靠,再者,铁烈一族虽然有吾族血脉,但毕竟分隔多年,双方之间根本没有凝聚力,这几十万精兵未必能受我们驱使。”

    鹭明鸾脸色一沉,叹道:“师姐,仅仅威慑世人,绝非长久之计,若是哪天这些正道人士打着除妖的旗帜,我们又得大战一场,倒不如君临天下,止戈为武!”洛清妍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败之,这才是真正的止戈为武,而非一味的杀伐征讨。而且若真要攻打神州,首先铁壁关便是一块硬骨头,杨烨此人才智超群,麾下更有无数精兵猛将,就算铁烈真心归顺我们,也未必可以打下这座雄关。

    “寒凝月兴趣大起,便继续问道:“清妍那你准备如何做?”洛清妍道:“首先这铁烈大汗一心染指神州,我们可以给他一些武器,将他作为先头卒去火拼铁壁关,然后借着战火混乱,让族人分批迁入神州,这样一来,既可以向外人展示吾族力量,又无需损耗我族儿郎,其次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内迁故土。这只是大方向,至于细节还得多加推敲。”寒凝月笑道:“清妍,明日你也写一份折子上来吧。”

    石开林奇道:“洛清妍不是已经被剥夺了族主继承权了吗,二长老为何还要如此厚待?”寒凝月道:“我们的本意不就是要在族内选出优秀的才俊来继承族主,清妍既然这般优秀,为何不能参选呢?”摩令宫道:“那么明鸾呢,她可是你的嫡系弟子呀。”寒凝月道:“族主之位能者居之,明鸾跟清妍都一样出色,我怎能因为一己私心而打压他人,既然清妍也有自己的说法,那便让她参选吧。”虽说这两人都是自己的至亲,师父的做法也没错,但鹭明鸾心头仿佛被刺了一下,丝丝生痛,她咬了咬嘴唇,望着洛清妍道:“师姐,我依旧坚持原先的看法,若姐姐愿意接受小妹的政见,小妹甘愿推出竞选,依旧奉你为妖凰。”

    洛清妍叹道:“师妹,姐姐只能说一声抱歉了,为了族群的生存和繁衍,一味的战事只会招致灭顶灾祸。”翌日清晨,鸾凤现身青阳宫,两人据理力争,各持一词,鸾雀雄志,誓临天下霸神州;凤凰怀柔,善战止武慎刀兵,然而两人的争论也引得族内开始了争论,族人分化成两派,一派支持鹭明鸾,一派支持洛清妍,寒凝月虽然倾向洛清妍,但鹭明鸾又是自己嫡传弟子,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不知道该帮谁,于是干脆便与尹飞燕、涟无央一家搬到傀山绝岭居住,不愿掺和此事。

    而大长老明霜因为旧伤复发,也退居二线,八大长老去二存六,也恰好分成两批,石开林、段九郎、摩令宫三人则是主战一派,而另外三名长老却赞成洛清妍点到即止的做法,双方一时难分胜负,每一次会议都是吵得不可开交。

    “师姐,你这般做法只会更加纵容那些人来欺负我们,与其千日防贼,倒不如直接铲除祸根!”鹭明鸾争得面红耳赤,玉颊含潮,高耸的酥胸上下起伏。

    那边的洛清妍也是额头渗汗,寸步不让:“正所谓胡无百年国运,就算我们可以占据神州,其百姓也不会心服,那时候天天有人造反,族民如何安居乐业?”鹭明鸾道:“胡无百年国运说的是那些民治不开,粗坯野蛮的夷族,吾族自古以来便是神州居民,无论智慧和才识都远胜夷族,两者怎能相比!”洛清妍道:“自太荒大战,三族败退,三教已经完全掌控神州,其教义和礼仪都已经渗入每一个百姓心中,在百姓心中妖便是恶,只消我们一出山,不用三教号召,这些百姓就会主动排斥我们。”

    鹭明鸾冷笑道:“师姐,你这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既然世人都排斥我们,咱们又如何能够和平入世呢!”洛清妍道:“我并没说什么都不做,相反还需要一定的雷霆手段,先威慑世人,然后再采取怀柔手段,以这种软硬兼施的手法才能保证族人生计,但绝非这种过于强硬的杀伐手段。”鹭明鸾哼道:“强硬的时候外人或许会害怕,一旦你软弱下去,这些苍蝇又会围过来,一日日地挑战你的底线,若不能强硬到底,族民根本就没有可能融入神州。

    “洛清妍道:“一代不行,那便两代……只要我们再神州生活一段时间,慢慢地与世人通婚,我相信族民可以真正回归神州大地的。”鹭明鸾哼了一声:“通婚,师姐你是不是还想咱们的族民也试一下背后挨剑的滋味!”心头痛楚再被提起,洛清妍脸色嗖的一下就白了。

    鹭明鸾虽有一丝不忍,但还是继续说道:“师姐,正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小妹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想想就连那个跟你山盟海誓的人都不能接受你妖类的身份,更别谈外人,怀柔、通婚的做法只不过是虚妄,不切实际,唯有君临天下才是吾族唯一生存之道。”“住口!”洛清妍娇叱一声,拍案而起,指着鹭明鸾道,“鹭明鸾你是不是真要把我们族人逼向死地才甘心啊!”鹭明鸾也怒了,回敬道:“真正要带妖族到绝境的是你,不是我,你的心根本就随着那个野男人而去,压根就不在傀山里!”伤口一再遭盐,洛清妍再也控制不住,凤凰灵火怒然而生,青阳宫顿时陷入一片炙热炼狱。

    鹭明鸾也祭起元功,七色神光流转周身,霎时鸾凤对立,姐妹裂痕。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股沛然妖气冲霄而起,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鸾凤间的气氛也得以缓和。

    只见远处的石山正在颤抖,仿佛有股巨大的力量要挣脱束缚一般,洛清妍惊喜道:“是远古大力,袁师兄快要功行圆满了!”鹭明鸾心中一敛,暗忖道:“臭猴子若是出关定会站在师姐那一边,这样对我实在大大不利,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拖延猴子出关的时间!”

    夜深人静,鹭明鸾带着几名手下运了数车的铁水到袁齐天的石洞前,随即命人将铁水浇灌在洞口,在寒冷的冬天,千斤铁水遇风则凝,瞬间便将石洞铸成一个“铁馒头”。鹭明鸾朝那被铁水浇铸的石洞做了个礼,抱歉地说道:“袁老大,得罪之处多多包涵,待族内一切稳定后,小妹定当亲自开门赔罪!”“明鸾,你做什么!”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惊愕的叫声,鹭明鸾回头一看,只见洛清妍迎风而立,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一双媚眼牢牢地盯着自己。

    鹭明鸾叹道:“师姐,非常时机唯有使用非常手段,还望见谅了!”仿佛被重锤击中心窝,洛清妍捂着胸口连退几步,咬牙道:“明鸾,想不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我对你太失望了!”说罢,扭头便走不住看鹭明鸾一眼。

    鹭明鸾只感觉到她们姐妹间已经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师姐,对不起了。”鹭明鸾长叹一口气,“无论如何,我的政见都不会改变的。明日,我便要请师父出山支持我……”鹭明鸾心知远古大力之威力,只要袁齐天功行圆满,这区区“铁馒头”很难困住这只猴子,唯有趁着这段时间尽快登上族主之位,若不然等他出关,师姐便会威势大增,自己一腔的豪情壮志也得付之东流。

    傀山绝岭,荒无人烟,鹭明鸾孤身踏上,心中却是没有说服师父的把握:“师父对洛师姐的政见颇为看好,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我的要求……我是她嫡传弟子,只要能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定能劝服师尊。”走到涟府大门前,鹭明鸾正想伸手敲门,但却闻到一股血腥味,那阵腥臭的味道夹杂在寒风之中,尤为刺鼻。

    鹭明鸾急忙一掌震碎门闩,甫一入眼竟是遍地尸骸,涟家的几个丫鬟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还有涟无央的几个姬妾也都倒在血泊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鹭明鸾大吃一惊,心中涌起不详预感,“师父,师姐她们怎么样了?”鹭明鸾急忙朝内堂奔去,然而还没踏进内门,就看到有一件物体猛地冲出。

    暗器?鹭明鸾本能反应之下,立即侧身躲开,碰的一下,那件物体狠狠地撞在墙上。

    鹭明鸾定神一看,竟是一个女童,她头已经被墙壁撞破,满脸是血,也不知是生是死。

    “涟漪!”鹭明鸾急忙过去抱起女童,出手封脉止血,并在她背心输入真气,推宫过血。

    查探涟漪伤势,鹭明鸾发觉她脑子里已经内出血,若不及时清理,就算不死也要变成废人,于是便一手按在她的天灵盖,缓缓输入真气,过了片刻,涟漪眼耳口鼻皆溢出黑色淤血,鹭明鸾这才松了口气:“脑子里的淤血总算逼出来了。

    “她还没喘上几口气,又听到内屋里传出距离的打斗声,于是先将昏迷的涟漪放下,直接奔入内堂,只见寒凝月倚着墙角半躺在地,胸口处血流不止,出气多,入气少。

    鹭明鸾悲叫一声师父,扑了过去,抱起寒凝月哭道:“师父,你究竟怎么了?”寒凝月生机已然断绝,听到徒儿的呼唤才勉强撑住最后一口气,缓缓抬起眼睛,望着鹭明鸾道:“明鸾,快去救你师姐,无央他……他在融合妖血的过程中出岔子了。”鹭明鸾泪流满面,泣声道:“是不是涟无央把你害成这样子的!”寒凝月喘气道:“先别管这些了……飞燕已经被无央掳到后院,你快去救她……”寒凝月用尽最后一口气,两眼一闭,与世长辞。

    鹭明鸾顾不上悲伤,伸手抹去眼泪,朝着后院奔去。

    涟家后院乃是一片荒芜之地,恰好正对着傀山绝岭的悬崖,鹭明鸾盯着刮骨寒风,在四周寻找着尹飞燕的踪迹。

    忽然北面传来一阵狞笑,鹭明鸾运起蛇眼,视野大增,竟看到涟无央双手掐着一个孕妇的脖子,口里不住发出狰狞的怪笑。

    那个孕妇正是尹飞燕。

    鹭明鸾纵身扑去,指尖凝气,使出冰髓劲中的绝招——冰刺寒剑,朝着涟无央的手臂麻穴点去。

    如今正值严冬,冰髓劲在天时的加持下更显威力,鹭明鸾又九成把握封住涟无央的双手,从而救下尹飞燕。

    谁料,冰指点在涟无央的手臂时,他竟犹如没事人一般,鹭明鸾也感觉到自己似乎没打中穴道。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是对着他麻穴点去的,他怎么会没有反应?”鹭明鸾暗吃一惊,族内唯有一种武功可以改穴移位,那便是锻骨经。

    疑惑之际,却见涟无央一脚朝她踢来,这一脚来的极为诡异,涟无央的整条腿就像是蛇一般,灵活刁钻,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踹向鹭明鸾的下腹。

    “这真的是锻骨经!”鹭明鸾吃惊之余,立即施展灵蛇身法卸开对手脚力,幸保不失。

    涟无央似乎被鹭明鸾惹怒了,手臂一挥,竟将尹飞燕丢下悬崖,仿佛此人并非自己身怀六甲的妻子,而是一件垃圾一般轻贱。

    望着尹飞燕单薄的身子坠入悬崖,鹭明鸾也是远水不救近火,心中万般悲痛,怒喝道:“涟无央,你不是东西!”涟无央也不动怒,两眼闪过丝丝残忍的冷笑,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仿佛像是看见美味的猎物一般。

    鹭明鸾被他瞧得心头发毛,便暗自运功警戒,谁料鹭明鸾的妖气方一运起。

    涟无央仿佛受到刺激般,嚎嚎大叫,随着他的嘶吼,一股更加强悍的妖气破体而出,只见妖气化相,各种各样的妖相同时浮现,狮子、蟒蛇、饿狼、巨人、傲鸟、蜘蛛、毒蝎、大象、猛虎、狐狸、猿猴……似真似幻,这些妖相竟缓缓聚在一起,形成一头庞大无比的巨妖。

    青面獠牙,六目怒视,三头六臂,披毛带甲,身拖蛇尾、脚踏八荒……竟与妖族元史所描绘的谛鸿先祖一模一样。

    鹭明鸾大吃一惊,这妖相融合到了极限,竟是祖先的模样,看到涟无央此等威势,她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胆怯。

    涟无央大喝一声,朝着鹭明鸾一拳挥来,气势磅礴浩大,所过之处裂土碎石,拳风所及,方圆之内顿成平地。

    鹭明鸾鼓起元功,打出云霄六相,试图以轻巧制敌,谁料涟无央的力气竟是大的可怕,云霄六相刚一靠近就被沛然妖气冲得烟消云散。

    一力降十会,或许袁猴子出关后也有所不及吧……鹭明鸾被震得口吐鲜血,几欲晕倒,她总算明白为何以师父寒凝月的修为也要饮恨在此人手上,他这般能为,只怕已经逼近当年的谛鸿先祖。

    涟无央哈哈大笑,神态癫狂,祭起神通继续追杀鹭明鸾,只见他随手一抬便是妖族的诸般神通,时而冰髓合淬火,时而拔山惊狮吼,时而六相生八手,总之妖族十大神通他是信手捏来,而且每种武决就犹如他本命神通般纯属精湛,各种武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鹭明鸾虽然也修炼了多种神通,但毕竟不是本命神通,根本就无法跟涟无央相比,几个照面就落于下风。

    生死攸关,鹭明鸾不再保留,当下祭出七色神光,八翼鸾雀赫然浮现,与谛鸿妖相遥遥相对,一口气便斗了数十回合。

    然而这谛鸿妖相实在太过强悍,涟无央之实力既然一口气突破到了先天之数,越斗气息越是悠长,抬手一拳便将七色神光砸碎。

    鹭明鸾感到脏腑受到一阵震荡,哗啦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随即只见谛鸿妖相的八个手臂猛地展开,狠狠扣住八翼鸾雀的翅膀,猛地一扯,鹭明鸾的妖相应声崩碎,顿时伤上加伤,咕咚一下倒在地上。

    涟无央发出一阵得意的怪笑,伸手便扣住鹭明鸾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鹭明鸾只感到头脑一阵胀痛,胸腔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吸一空,眼球几乎要涨了出来,意识也逐渐模糊,手脚相继发冷……死亡阴影笼罩心头,鹭明鸾顿感一阵绝望:“莫非我也要像尹师姐那样……先被他掐死,再丢到山下吗?”生死瞬间,鹭明鸾感到脖子间的压力倏减,求生本能催动下,她挥臂格开涟无央的双手,逃过一劫。

    死里逃生,鹭明鸾捂着喉咙不住地咳嗽,却见涟无央妖气出现涣散之态,谛鸿形象一度瓦解,各大妖相相继分离,涟无央顿时一阵气衰,鹭明鸾看得惊奇,却见涣散的妖气又再度凝聚,谛鸿形象重现于世,涟无央再复神勇,几个起落便又将八翼鸾雀击散,打得鹭明鸾口吐朱红。

    面对涟无央的利掌,鹭明鸾谨守方寸,但没过几招,涟无央便会出现妖气涣散的征象,鹭明鸾瞧出究竟,暗忖道:“一定是他尚未完善这妖血融合,所以才会出现时强时弱的征象。”忽然间,涟无央再度发威,一掌扫中鹭明鸾左肩,痛得她半个身子都没了气力,肩骨显然已经裂开。

    鹭明鸾半身无力,唯有眼睁睁地看着涟无央一掌拍向自己面门,也就在这一刹那,多重妖血再度出现排斥,涟无央气力一衰,利掌顿减五分劲力,使得鹭明鸾得以逃过一劫。

    鹭明鸾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开涟无央致命一击,心知若让他再回复谛鸿妖相,自己这半残之身根本就无法抵御。

    “别怪我,是你逼我的!”望着即将再度凝聚谛鸿妖相的涟无央,鹭明鸾心知若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当下收起往日情谊,将所有妖气凝聚在右掌,对着涟无央胸膛便是狠狠一击。

    只听啪的一声,涟无央朝后仰吐一口鲜血,谛鸿妖相立即消散,妖气暴窜入四肢百骸,反噬自身,将涟无央的筋骨脏腑一一摧毁。

    “明鸾,你……做什么!”就在鹭明鸾反败为胜的一刹那,忽然听到洛清妍震惊的尖叫。

    鹭明鸾回首望去,竟看到洛清妍以及七大长老出现在身后,脸上表情各异,鄙视、轻蔑、愤怒、伤痛、失望……“孽障,你好狠啊,为了夺权争位,既然弑师杀姐……还扼杀先祖道统!”大长老明霜先是看到师妹的尸体,又眼睁睁看着凝练出谛鸿妖相的涟无央被杀死,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连吐几口鲜血。

    鹭明鸾奋起余力叫道:“师父和师姐不是我杀的……是涟无央!”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直支持自己的石开林打断:“住口,涟无央修成谛鸿法相,便相当于继承先祖道统,你休得污蔑于他。”在妖族之中,若说凤凰乃是最高象征,那么谛鸿则是群妖不可触及的神圣,鹭明鸾杀死了可以化身先祖的涟无央,对于众人来说已经是弥天大罪,在场之人十个有九个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就连昔日支撑鹭明鸾的几个长老也是如此。

    鹭明鸾无助地望着摩令宫,颤声道:“摩长老,你难道也不信我吗?”摩令宫叹道:“明鸾,虽说我一直欣赏你,但这次你做得实在太过了……我也帮不了你!”段九郎怒喝道:“鹭明鸾,我段九郎虽一直支撑你坐族主,但你却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其罪当诛!”鹭明鸾顿感一阵心酸,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朝洛清妍看去,换来的却是一句冷冰冰的话:“明鸾,姐姐对你很失望!”鹭明鸾只觉得天崩地裂,脑门一边空白,不由得发出一声声凄苦的笑声:“哈哈,没错,他们都是我杀的,谁让他们碍手碍脚,你们本事就来取我性命吧!”石开林率先大怒,一击狮吼拳便朝鹭明鸾打来。

    鹭明鸾不躲不闪,竟以身子硬接,被硬生生打断肋骨,更被狮王拳的音波震伤肺腑。

    鹭明鸾仿佛不知痛楚的僵尸,不退不让,抬起一双冷漠的眼睛望着石开林,淡淡地道:“一拳换一拳,石开林,你打过了,就轮到我了!”话音放落,鹭明鸾依样画葫芦,同样狮吼拳回敬对手。

    石开林根本就没想过鹭明鸾会挺身挨拳,他拳力去得太尽,防守一片空虚,根本就无法招架鹭明鸾这般以命换命的打法,被硬生生砸碎脑门。

    “鹭明鸾,你杀害两名长老,俯首受死!”剩余的长老杀气腾腾地朝鹭明鸾扑了过来。

    这些长老每一个皆有不凡修为,鹭明鸾方才可以迅速杀掉一个纯粹是依靠出其不意的打法,如今被众人一围,伤疲之躯再难支撑,然而洛清妍却是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望着鹭明鸾,也不知如何是好。

    七色神光玄妙非常,鹭明鸾凭着此等神通勉强守住阵脚,但也到了气空力尽的地步,心知若再不摆脱围杀局势,恐怕难以活命,于是她收敛心神,寻觅逃生之路。

    “对了,大长老伤势未愈,是最弱的一个!”鹭明鸾朝明霜瞥了一眼,发觉这个大长老气息极为紊乱,当即选择从此处突围。

    “大长老,得罪了!”鹭明鸾娇叱一声,化出全身功力,朝着明霜打出一击七色神光。

    明霜祭起冰髓劲迎击,就在极招相对之际,明霜内伤迸发,冰髓劲霎时瓦解,身子被七色神光狠狠打到了半空。

    洛清妍悲叫一声师尊,立即抢身扑过去抱住明霜。

    鹭明鸾也管不了那么多,趁着空隙立即便跑,硬生生冲出包围圈。

    逃下绝岭,鹭明鸾不敢回家,便在傀山内东躲西藏,谁料全族都接到长老会的追捕令,整个傀山被围得水泄不通,鹭明鸾俨然已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走投无路之下,鹭明鸾把心一横,直接躲进青阳宫,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谁都没想到鹭明鸾还敢躲在傀山最尊贵之地。

    用了三天时间,鹭明鸾疗复了七成元功,她心烦意乱之下也不知该去何处,便冒险回家一趟,意外的是居所四周竟是出奇的平静,鹭明鸾觉得十分奇怪:“家周围怎么会这般安静,莫非有诈?”她小心翼翼地寻觅了一圈,还是没发觉异常,于是便悄悄潜进家中。

    只见鹭明佳正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鹭明鸾不禁眼圈一热,低声叫道:“哥哥!”鹭明佳吃了一惊,急忙将她拉进屋里,关上门窗,压低声音道:“明鸾,你这回可闯大祸了……”鹭明鸾泣声道:“哥,我真的没有杀害师父和师姐她们……”鹭明佳叹道:“就算我信,别人也不信啊!你知不知道,大长老昨天已经去世了。”鹭明鸾大吃一惊。

    鹭明佳叹道:“你那一掌令其旧伤恶化,再加上大长老挂怀二长老的事,昨夜三更便咽气了。现在群族都在通缉你,哎……”鹭明鸾咬了咬朱唇,沉声道:“哥哥,我要离开傀山。”鹭明佳瞪大眼睛道:“妹妹,你想畏罪潜逃?”鹭明鸾摇头道:“大哥,我无罪,何来畏罪潜逃。只不过现在族人已经怒火攻心,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的,我想先出去避一避,等他们冷静下来后,我再澄清此事,而且我也可以趁这段时间收集证据给自己辩护。”鹭明佳叹了一口气道:“明鸾,你什么时候走?”鹭明鸾道:“现在就走,我怕迟了就来不及啦!”鹭明佳道:“厨房里还有些饭菜,你先吃点填饱肚子再走吧。”鹭明鸾想了想,此番离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吃上兄长烧得菜肴,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过了片刻,鹭明佳从厨房捧出一些饭菜。

    鹭明鸾饿极了,起筷便吃,不消片刻就将饭菜一扫而空。

    “哥哥,我吃饱了。我这便离开傀山……”鹭明鸾用袖子擦了擦嘴边油迹,站了起来,然而还没等她膝盖站直,便感到一阵疲软,两腿一曲,无力地趴坐在桌子上。

    鹭明鸾惊声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鹭明佳叹道:“明鸾别怪大哥,这是唯一能够保住你性命的方法了。清妍说了,只要将软骨散功粉给你吃下去,她便能在众长老面前保全你的性命。”鹭明鸾顿时一阵心酸,眼泪嗖嗖地流了出来,颤声道:“是她让你来害我的吗?”鹭明佳别过头去,咬唇道:“明鸾,原谅大哥,只要能够保住你的性命,我愿意做任何事!”鹭明鸾凄艳惨笑道:“哥哥,你好糊涂呀……为了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来加害自己的亲生妹子,你这样做值得吗?”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推开,洛清妍昂首走入,冷声道:“鹭明鸾,你认罪吧!”鹭明鸾哼道:“我无罪,为何要认!”洛清妍被气得柳眉倒竖,正想发作,却见鹭明佳拦在跟前道:“清妍,你说过不会伤害明鸾性命的。”洛清妍叹了口气道:“明佳,我答应过的事情不会反悔的,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必须挑断她的妖筋,废去武脉,若不然我无法向众人交代。”鹭明佳叹了口气,阖上双目颤声道:“罢了,你动手吧。”鹭明鸾看着兄长的身子缓缓让开,鼻子一阵酸楚,想哭却发现眼泪已经干了。

    “明鸾,对不住了!”洛清妍缓缓走来,举起玉雕般的手掌朝鹭明鸾气海点去。

    鹭明鸾把心一横,立即逆转真元,猛地爆发出剧烈妖气,硬生生逼开洛清妍。

    洛清妍讶声道:“逆转真元,自伤根基!你是不是疯了?”鹭明鸾阴阴笑道:“若被挑断妖筋等同废去武功,还不如放手一搏,逆转真元换来的不过是根基受损,我起码还能动武!”洛清妍娇叱一声冥顽不灵,挥手便打出一记凤凰灵火,鹭明鸾举手接招,借着洛清妍的掌力而遁走。

    鹭明鸾借力逃遁,一冲出屋子后,便显出妖相,八翼鸾雀展翅而飞。

    洛清妍当下显出凤凰化身,追杀而去,昔日姐妹,今日仇敌,两人一前一后,追逐不止。

    鹭明鸾根基受损,内力难以持久,不消片刻就被洛清妍追了上来,背门更糟凤火焚烧。

    鹭明鸾浑身一片炙热,顿时鸾雀折翼,一头栽了下去,不偏不倚恰好落在傀山绝岭之上。

    鹭明鸾肺腑受创,伤上加伤,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滚烫,显然被凤火烧伤了太阴肺经。

    “明鸾,别再顽抗了!乖乖跟我回去吧,我一定会保住你的性命!”洛清妍迎风而立,衣裙飘舞,美艳之余更有一股不可置疑的威严。

    反观鹭明鸾,披头散发,衣衫破旧,狼狈不堪,毫无昔日鸾雀之风采,与洛清妍一对比宛若站在凤凰跟前的野鸡。

    “你是在可怜我吗!”鹭明鸾发出一阵娇笑,凄婉悲凉,似有说不尽的冤屈鹭明鸾连一丝妖气都凝聚不起,心中已是一片绝望,冷冷地看着昔日亲密无间的闺蜜,不住地摇头道:“洛清妍,你比我更可怜,更加可悲,你凭什么惺惺作态,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你这贱人先是被野男人骗去身子,又被人背后捅刀子,如今回来除了利用自己那几分姿色玩弄男人外,你还能做什么!”说罢,扭转身子,猛地朝山崖跳下,她此刻已经无法运起一丝妖气,跳下此等悬崖峭壁无疑自杀。

    第14回妖凰媚后

    讲到跳崖之后,鹭明鸾倏然止声,柳眉轻蹙凝视龙辉,娓娓而问:“龙将军,你觉得妾身当年可有过错?”龙辉微微一愣,叹道:“是非曲直,如何能一言定之。”鹭明鸾笑道:“将军也是明白事理之人,妾身便不再多言。”鹭明鸾阖目养息,也不再说话,龙辉心绪万千,却不知从何理起来,干脆也学鹭明鸾般闭眼养神。

    不知不觉,时间已过三日,龙辉睁开眼睛,只见天际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啸,随即鼓声大作,前方狭道石桥人影耸动,凝重的妖气扑面而来。

    “好多妖类啊,这少说也有几万……”龙辉惊愕一声吼,立即施展万变幻元术改容换貌。

    鹭明鸾美眸轻抬,长身玉立,双手负后,一身衣裙随风飘舞,显得尤为艳丽高傲。

    群妖依次走过天险石桥,齐聚祖庙跟前,抬眼望去,唯有一片肃静和沉默。

    龙辉暗忖道:“傀山祖祠果然是妖族圣地,难怪这些妖精到了这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万妖类虽然噤声,但眼中却透着锐利的目光,宛若上万把尖刀般朝龙辉和鹭明鸾射来。

    若非两人根基非凡,恐怕早就被吓得神魂俱散了。

    倏然,凤鸣咋响,香风飘袭,一道妖娆丽影从天而降,正是妖后亲临。

    洛清妍昂首而立,凤凰之态不怒而威,现场再度陷入一片沉寂。

    “鹭明鸾,你敲响妖泣谛鼓,惊扰祖先安宁,可知重罪!”洛清妍冷声说道,音若切冰断雪,清亮而又威严。

    鹭明鸾毫不相让,迎上那双凤眼,傲然道:“一个不称职的族主也妄想定我之罪,可笑也!”洛清妍冷冷道:“这么多年来,你依旧不死心!”鹭明鸾咯咯笑道:“是有如何,当年涟家血案,你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于我,今日同样徇私舞弊,任由族内功臣受害,如此糊涂昏庸之人有何资格担任族主一位!”面对鹭明鸾的指责,洛清妍玉容毫无一丝波动,仿佛就料到了这一切。

    鹭明鸾继续说道:“妖后娘娘,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赌约——以文武状元的归属决定族主之位!”这时袁齐天大喝道:“鹭明鸾,妖族之主岂能儿戏,朝廷的狗屁状元与我们妖类有何关系!”鹭明鸾咯咯娇笑道:“身为一族之主,怎能无辨明英才和庸才的目光,这次朝廷科举正好是对眼光的考究,只有目光如炬者方能继任族主之位!”

    洛清妍冷声道:“鹭明鸾,你当年保住一条残命,如今还敢现身群妖之前,这份勇气值得嘉奖,本宫便允你之请。但一族之主除了智慧外,还需足够的武力,若我们再猜测文武状元的赌局中打和,便以武定输赢!”

    鹭明鸾点头道:“然也!”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上边盖上印泥,更滴上了鸾雀精血,外人假冒不得。

    洛清妍也从袖袍内取出一个信封,上边也同样滴着凤凰之血,只见两女挽起袖子,同时露出手腕。

    龙辉只觉得两只皓腕犹如玉石雕漆,乳浆浇灌,端的是晶莹白嫩,美不胜收。

    随即两人各自用指甲在腕脉上划了一下,霎时,粉白娇嫩的手腕多了一道血痕。

    两女用指尖沾了一滴鲜血,默念咒语,暗运独门功法,轻轻地相互弹去。

    两人精血各自滴到对方的信封中,如此一来,谁也无法作弊弄假,之后,便是要将这两份写着文武状元名字的信封拜入祖祠之中。

    洛清妍亲自击鼓,只见玉掌轻摆,鼓声以一长三短的频率响动,祖祠大门缓缓打开,只见祖祠内摆放供奉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雕像,既有面目狰狞的妖物,也有倾国倾城的艳姬和俊俏的男子,然而在众雕塑之中,立着一尊庞大的妖神雕像,正是妖族先祖谛鸿的金身。

    祖祠大开,先祖灵像出现,群妖莫敢不敬,纷纷跪倒在地,朝着祖宗磕头。

    洛清妍和鹭明鸾各自朝先祖行礼,以此走入其中,将两份信封恭敬地摆在谛鸿金身跟前,随即两人一言不发,满面肃容地朝后退出。

    一切仪式将近尾声,龙辉暗忖道:“两份信件皆有两人的精血,再加上封入祖祠,若想再接触信件便得敲响妖泣谛鼓,才能打开大门,然而一旦鼓响,天下妖类便会察觉。不得不说鹭明鸾的心思实在谨慎,完全杜绝了洛姐姐暗中对信件施计的可能。”走出祖祠后,已是日落黄昏,傀山本就是贫瘠之地,终年难见阳光,一到入夜天色更为阴沉,龙辉生怕鹭明鸾会暗中跟随,便装模作样地在四周打转,伪装成一幅刺探情报的模样,在确定她没跟来后,立即奔向青阳宫。

    族群内迁神州,此时的青阳宫已经不复往日繁华,一路上并没看到任何宫女和仆人,穿过重重宫墙和玉柱,龙辉直接来到正殿。

    五年前他便是在这儿初见妖后风姿,那份妖娆妩媚,风华绝代的气质已经深深地刻入他心坎,在铁壁关从军的日子里,龙辉常常回想起这一幕,心中不免暗自感慨——世间竟会有这般完美无缺的女子。

    方一踏入正殿,却见两道锐利的媚光从御座上射来,洛清妍端坐于凤椅之上,粉面凝霜,冷冷地望着他道:“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龙辉吞了吞口水,嬉皮笑脸地道:“洛姐姐,在下深夜到访,难道没有一口热茶喝吗?”洛清妍冷哼一声,玉指一弹,一道凤火激射而出,打在龙辉足尖之前,将地面烧出一道焦痕:“本宫没空听你胡言乱语,再敢左顾右盼,休怪我不客气!”龙辉叹道:“这正殿太过宽广,未免外人偷听,我希望娘娘能够换个地方!”洛清妍玉立而起,冷冷地道:“允你之求!”说罢掉头走往内殿,示意龙辉自己跟上来。

    龙辉跟在那娉婷背影之后,走在幽暗的宫道,借着昏暗的灯火望去,只见一抹肥美的圆弧正随着两根玉腿交叠走动而摇摆,荡出婉媚妖艳的曲线,空气中也似乎弥撒着丝丝甜香。

    推开一扇宫门,两人进入一间雅致的屋子内,洛清妍随手紧闭门户,说道:“此地乃是我的寝宫,门窗皆刻有符咒,形成阵法守护,只要有人靠近,阵法便会产生反应,你大可放心说话。”寝宫虽然已是久无人气,但洛清妍在此居住多年,似乎美人体气已经渗入其中,空气中飘散着淡淡清幽兰息。

    龙辉贪婪地吮吸了一口后,说道:“我觉得鹭明鸾不该杀!”洛清妍脸色倏然一冷,美目喷出汹汹烈火,哼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若不然今晚休怪我不客气!”龙辉叹道:“原本亲密无间的姐妹,今天怎会成为如此水火不容的死敌呢?”洛清妍袖袍一扬,娇叱道:“你给少说废话!”龙辉哎呀一声,说道:“我的理由有三,就怕洛姐姐你此刻怒火烧心,耳朵已经听不进去了。”

    洛清妍哼道:“你不说怎知我不会听!”龙辉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灵机一动,说道:“洛姐姐,小弟替你打盆水吧,你连日奔波想必也累了,先洗个脚放松放松。”不由分说,他转头就拿起一个水盆走出寝宫,过了一会,打来了一盆清水。

    洛清妍哭笑不得,但还是板着脸道:“我不用冷水洗脚的!”龙辉呵呵一笑,说道:“还请娘娘稍候片刻。”洛清妍坐到软榻上,暗笑一声看你玩什么花样。

    只见龙辉将手伸入水中,凝聚烈阳元气,加热清水,说道:“现在水温正好,娘娘请用!”说罢恭恭敬敬地将水盆捧到洛清妍脚下,十足的太监奴才样。

    洛清妍被这小子弄得哭笑不得,原本的一腔怒火竟也消去七成,想气也气不起来,只得故作怒容地道:“行了,你给我滚吧!”龙辉棒打随蛇上,说道:“娘娘息怒,让小龙子伺候您洗脚吧。”洛清妍微微一愣,红潮暗生,只感到脸颊有几分火辣,但还是点头道:“好吧,你若伺候不好,休怪本宫撵你出去。”龙辉谄媚地吆喝道:“娘娘洗脚,闲人回避!”洛清妍笑骂道:“这里就只有你一个闲人,是不是你要回避呢?”龙辉呵呵道:“让小人伺候娘娘拖鞋除袜子。”

    洛清妍婉媚地白了他一眼,轻轻抬起莲足。

    只见小巧的金缕小鞋精巧雅致,极为合脚,轻轻地勾出一丝玉足线条,柔软顺畅。

    龙辉深吸一口气,轻轻滴将鞋子除下,不但毫无脚汗的异嗅,而且还有一股芬芳气息扑面而来。

    继续龙辉缓缓除下雪白的罗袜,只见两只细白的小脚裸露在前,肤质雪润,肌色粉嫩,可以清晰地看到血脉血脉走向,宛若一片透明,雪白的颜色中藏着淡淡的橘红,十根脚趾犹若十把整齐的玉梳,趾甲莹润,恰似云母玉片,又似水晶琥珀。

    龙辉如获珍宝般将两只玉足捧在手里,只觉得那十根脚趾底部长着圆圆的肉锤,就像慵媚猫儿的足底肉垫,又如玉颗般浑圆晶莹,再看如玉珠般的小脚趾,十根玉趾自然地向上微翘,圆润滑腻。

    幼嫩的脚底板儿没有一丝粗皮硬茧,白晳中透出一股近乎粉橘的淡淡酥红。

    洛清妍嗔了他一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替本宫洗脚!”龙辉应了一声,依依不舍的将两只莲足放入水盆中,拿起毛巾替她温柔地擦洗。

    亲昵怜悯的动作,抚在脚上,洛清妍只觉得越洗就越觉得口干舌燥,随着龙辉手掌的搓揉,一股燥热从洛清妍的小脚中直上心头。

    洛清妍的腿间缓缓涌出一阵潮暖温热,差点就控制不住要呻吟出来。

    “娘娘,龙儿伺候得还行吗?”龙辉握着洛清妍温润的脚踝,上下抚弄,口里低声询问道。

    “哦……力度刚好……”洛清妍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龙辉的大手摩挲着她盈盈一握的玉足,奇异的舒适感让她全身发软,美得她媚眼轻迷,丰满的上身缓缓朝后倚去,使得两颗饱满圆润的玉峰将衣襟撑起了夸张的圆弧曲线。

    龙辉看得浑身气血乱涌,胯下龙枪已然顶住裤裆,若非他前摆够长,定当丑态毕露。

    望着两只精致的玉足,龙辉生出爱怜之意,恨不得俯身亲吻美人莲足,于是便朝洛清妍瞥了一眼,只见她媚眼半合,丝毫没有朝自己看来,于是龙辉便壮着胆子,捧起玉足,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大脚趾。

    洛清妍不由嘤咛一声,满面红霞的瞪着凤目,嗔道:“臭小子,你属狗的是不是……哦,就给你再舔一下”洛清妍看到龙辉舔她的脚,先是有些怒意,竟然擅自侵犯她,但是在龙辉连着舔了两下后,脚趾却倍感舒服,温热的感觉在腿心升起,竟神使鬼差地鼓励龙辉再舔一下。

    龙辉闻言,心头大喜,紧握着洛清妍的玉足就是一阵狂啃热吻。

    舌头在脚趾缝间滑动,每一个脚趾,每一个脚趾缝,都沾满了他的唾液。

    添完脚趾后,龙辉又向洛清妍的脚背和脚踝进攻,不消片刻,洛清妍玉足竟染上了一层略带粘稠的津润。

    半晌后,龙辉突然停了下来,眼里燃烧着火焰,他喘着粗气,嘶哑地对洛清妍说:“姐姐,我……我忍不住了!”说完就要纵身扑向洛清妍。

    洛清妍只觉得一股雄性的热气逼来,抬眼一看,龙辉离自己已经不足半尺,男儿结实的胸膛几乎快要撞到自己那高耸入云的酥乳。

    “臭小子,方才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别想蒙混过关!”洛清妍急忙伸出一根青葱的食指抵着龙辉的额头,制止他向自己扑来。

    龙辉深吸了一口气道:“云曦,我记起来了!”初闻云曦二字,洛清妍娇躯倏然一震,眼中霎时涌起一层水雾,朱唇抿动,呢喃道:“你……你说什么?”

    龙辉趁着她分神,一把箍住她双臂,将头凑到她面前,凝视着那双秋波暗藏的媚眼,一字一句地道:“洛姐姐,我记起来了……云曦,云璇,我上辈子做错的事,就用这辈子来偿还。”洛清妍只觉得两眼一阵晕眩,泪水涌出,口喘粗气,仿佛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龙辉轻轻伸出手指刮下她脸颊的泪水,放到嘴里尝了尝,只觉得咸咸涩涩,心里无限感慨,抬眼望去,只见洛清妍媚眼泛波,玉唇微张地凝视着自己。

    四目相对,龙辉闻着她口中呵出的如兰香气,俯身朝那两瓣红唇吻下,洛清妍嗯了一声,毫无抵抗地被他吻了个正着。

    两人已经不再是第一回亲吻,四瓣唇肉方一接触,便是惊人的合拍,龙辉吊住两瓣玫瑰花瓣似的玉唇,含在口中细细吮吸,甜腻可口,温润柔滑,就在他正想进一步地将舌头伸过去时,洛清妍竟主动地将粉嫩的丁香勾了过去,伸入他口腔内,犹如灵活的小蛇在口内搔刮,拨弄。

    龙辉受宠若惊,正想进一步与她口舌交缠,却感嘴唇一痛,一股腥甜气息喷涌而出,竟是嘴唇被咬破。

    只见洛清妍笑吟吟地推开了他,红唇上挂着丝丝血迹,媚眼迷离,含笑传情,又带着几分嘲讽的野媚:“小畜生,别以为说几句甜言蜜语就想把我哄得昏头转向,老实交代,你跟鹭明鸾是怎么一回事!”龙辉伸舌舔了舔口唇上的血迹,故意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笑呵呵地道:“我觉得她长得很美,而且温柔体贴,想把她收入房中。”

    听到此言,洛清妍只觉得一股酸气涌上心口,媚眼一瞪,恶狠狠地揪住龙辉衣领,娇叱道:“你说什么,那贱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维护她!”她一张口便是一阵馥香兰息喷出,暖烘烘的香气抚在龙辉脸皮,极为舒服,然而眉宇怒瞪,凤目含煞,跟楚婉冰吃醋的样子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但却比楚婉冰少了几分娇憨,多了几分热媚。

    美人酸态,龙辉越看心中情火越旺,便想伸手去将这大凤凰搂在怀中,谁料洛清妍竟抢先一步,玉指筛张猛地扣住龙辉双腕,狠力一甩,把龙辉硬生生按了下去。

    龙辉身子不由自主地躺倒在软绵绵的床榻上,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如花玉靥,以及一双媚得可以滴出水的眼眸。

    洛清妍俯身向下,反压在龙辉身上,两腿微张,圆润的肥臀坐在龙辉小腹上,凑到龙辉面前,呵气如兰,笑语嫣然地道:“龙儿,就算你是玄天真龙又如何,在姐姐眼中你还是个臭小子,冰儿不在身边就沾花惹草,看姐姐今天怎么教训你。

    “宿世纠缠,一朝得解,洛清妍心里憋得一股气总算可以吐出来,于是乎便强行将龙辉压下,誓要狠狠教训这条臭龙。

    熟润婉媚,洛清妍在俯身之时,衣领稍稍松开,香腻的乳脂香味从深深的乳沟中散播开来,直勾勾地钻入龙辉鼻子,引得龙根勃发,硬生生地戳在一片肥嫩柔滑之中,龙辉定神感受,原来是洛清妍那圆润饱满的肥臀,柔美挺翘的臀肉仿佛是一滩乳膏,毫无着力点,便是隔着衣裙,龙辉也感觉到自己的坚挺几乎快被嫩滑的臀肉包裹住。

    美臀包根,豪乳隐现,龙辉恨不得就张开双手去抚摸,然而却被两只温润的玉钳扣住,端的是动弹不得,只能苦闷地挪动腰腹,将龙根朝臀肉中央的凹陷顶去,没入洛清妍紧凑的股沟中,正根龙枪皆被两瓣腴沃的臀肉夹住,温热腻滑。

    洛清妍被龙根戳中要害,不由得身躯一颤,腿股间的潮意更加剧烈,双手一软,险些制不住龙辉。

    洛清妍把心一横,主动俯下螓首,红唇轻张,一口吻住龙辉嘴唇,以口唇缠绕作为缓兵之计。

    龙辉被这么一通热吻,瞬间便是筋酥骨软,唯有一个地方变得更为坚挺,狠狠滴挤入洛清妍熟润紧凑的翘臀中,隔着裙布在股沟间摩挲,引得美妇娇喘连连。

    火热的粗棍挤在私密之处,阵阵滚烫从小腹涌入,洛清妍嘤咛一声,顿时失了力气,整个上身趴在龙辉身上,娇喘迷离,两根修长的美腿还保持着分开跨在龙辉小腹上的姿势,但两根藕臂依旧奋力地扣住龙辉手腕,丝毫不愿松开。

    龙辉只觉得胸口被两团柔嫩肥美的奶肉压住,弹性丰腴,而小腹两侧这是美人大腿内侧的温热和滑腻。

    龙辉再度感受到洛清妍的柔软体质,整个人就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真真正正配得上柔软无骨这四个字,就算是螣姬那蛇美人也不及这只媚凤这般柔软,而且洛清妍体态婀娜妖娆,乳臀之丰腴犹在楚婉冰之上,而且腰身纤细,从而勾陈夸张的圆弧曲线,就像是一只葫芦般,前凸后翘,到了中央胸乳丰挺的线条倏然收成一抹柔媚的柳腰,腰身缓缓向下再朝外延伸,形成饱满多汁的肥翘沃臀。

    洛清妍下身被顶得难受,不禁开口嗔道:“臭龙,撑得这么硬,想顶死人吗!”她双手已经毫无力气,龙辉轻轻一挣便开,腾出双手从她腋下穿过,搂住粉背,紧紧抱住怀中美人,笑吟吟地道:“小生下边确实涨得厉害,还请洛神医诊治一番。”洛清妍啐道:“此乃烂花柳,无药可治,直接割掉算了。”“洛姐姐,你当真狠得下心吗?”龙辉示威地朝上顶了顶,钝尖隔着布料戳在美妇私处,卡在一处熟嫩的凹陷,棒端的钝尖宛若被两片紧凑的鱼嘴扣住,还发出水泡迸裂的轻响。

    洛清妍被磨得下身一阵湿滑,黏糊糊的感觉充斥着整个玉胯,最私密的亵裤汗巾也紧紧地粘在肉壶之上,更要命的是那火热的钝尖将两瓣花唇挤开了一道口子,似乎不甘蛰伏的巨龙虽是准备钻入凤巢之内。

    洛清妍强忍逼人发疯的温潮泄意,咬着水润朱唇道:“有什么舍不得的,待会直接拿金针封住你的穴位,看你还如何顶人!”龙辉在她耳边吹了口气道:“洛姐姐,你现在身上有金针吗?”洛清妍这才想起没带金针,但看到这小子嚣张的样子心里却又气的不打一处来,差点就想拿刀割掉这根臭花柳。

    只见洛清妍媚眼一转,计上心头,咯咯娇笑道:“别以为姐姐没法制你,待会照样叫你软硬不得!”说罢伸手撑住龙辉胸膛,坐直身子,在她起身的一刹那,原本被压成奶饼的乳球又恢复原样,在这过程中,乳肉弹动,波涛汹涌,看得龙辉浑身气血倒流于下体。

    洛清妍挪开湿漉漉的下身,白了龙辉一眼,玉手颤巍巍地扣住他腰带上,缓缓褪下裤子。

    龙辉只感到一阵轻松,被裤子压制许久的怒龙总算可以出来透口气了。

    望着勃竖的坚实巨物,洛清妍浑身一阵燥热,那紫红的龟首散发出来的热潮将她小脸熏得酡红,伸手握住火热的巨棒,缓缓掳动起来。

    洛清妍只觉得手中握着的不是肉龙,而是一根烧红的烙铁,滚烫的热气顺着手掌沁入心窝,将香喷喷的身子逼出一层薄汗,不禁微嗔道:“坏小子,那么硬……”“那都怪洛姐姐太迷人了!”龙辉凑脸过去试图吻一下美人玉靥,谁料洛清妍加快手中动作,撸得龙辉全身酥软,仿佛全身力气都被这只小手引到下身来,其他部位皆是软弱无力。,龙辉只觉得那只小手嫩滑柔腻,撸得浑身一阵接一阵的快美,小腿腹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忍不住去拉开洛清妍的衣领,一件数素兰为底,花边红纹的丝滑抹胸展露眼前,洁白高傲的半壁雪岭傲峰半拨云雾,露出半截乳肌,端的是莹润如玉,腴沃高耸,裸裎在眼前。

    洛清妍发出一丝腻味的低吟,五指抚龙,不消片刻便龙口浸浆,手心处多了几分黏滑,媚眼中不禁春意盎然。

    龙辉越开越是心热,伸手放在洛清妍的左胸上,只觉得整只手掌几乎陷入了温滑柔嫩的乳肉之中,难以抬起,隔着细滑的缎子恣意享受她傲人的乳球,无论十指如何抓放搓揉,虽换来满满的两手绵奶,但却怎么也无法把握,而且怎么捏都能感受到圆球一般的乳廓和柔腻的乳质。

    洛清妍被他捏得浑身酥软,手上动作不禁微微减缓,龙辉忽然坏笑一声道:“洛姐姐,还记得上回在楚江附近,咱们那次交手吗?”洛清妍勉力睁开迷蒙的媚眼水眸,好奇地望着他,俏脸带着几分迷茫和不解。

    “上回咱们因为冰儿的事起了冲突,打到最后,咱们就用这样的姿势僵持着……”龙辉握乳的手掌故意使了使力,挤出一大团雪花,溢出抹胸之外,嫩嫩滑滑,绵绵软软。

    洛清妍乳尖一热,俏脸晕红地道:“敢情你还记得那个黑虎掏心和猴子偷桃吗?”龙辉在她耳锤上咬了一口,轻笑道:“不是猴子偷桃,是凤凰偷桃。”洛清妍咯咯娇笑,将身子朝后挪了一点,向后撑着地面,两只半球状的雪乳高耸入云,似要把亵衣挣脱开来,胸前的蓓蕾也更加突出,她的长裙已经凌乱地分开,薄薄的裤管根本就掩盖不住修长的玉腿,腿心羞处被夹着,蕴水眼眸又羞又嗔地看着龙辉。

    龙辉也不明白洛清妍为何会摆出此等诱人媚态,但他再也忍耐不住,低吼一声,便朝美人扑去,谁料才到一半,就被洛清妍用脚尖抵着胸口,阻止他扑到自己身上。

    洛清妍缓缓褪下外衣,但却不完全脱掉,仅仅解下至臂弯处,裸露出丰润的香肩和半截粉嫩的藕臂,那件抹胸之下雪峰昂立,撑得丝滑的布料几欲破裂,妖娆的脸上更是荡起一丝狡媚的笑意,宛若一只狡猾的母狐狸,她本是媚骨天生,一笑一颦皆有迷惑苍生的魔力,如今摆出这么一个极尽诱惑的姿势,惹得龙辉险些经脉逆势,走火入魔。

    只见洛清妍横了龙辉一眼,将两只滑嫩的玉足便踩在龙辉的肉棒上,娇声道:“龙儿,姐姐的脚美吗?”话音放落,便开始用脚弓处夹紧齐昊的巨龙,上下抖动起来。

    “美,美极了!”龙辉舒服的呻吟一声,仿佛坠入云雾之中,也不知为何,自己也算是御女多名,而且每一个都是极尽丽色的绝代佳人,为何一遇上妖后便犹如一个不经人事的初哥,处处受制。

    洛清妍看到他满脸享受的表情,玩心倏起,脚心踩在他的龟首上,不断向下揉动挤压,另一只玉足把肉棒轻轻置于春囊,上下滑动。

    龙辉顿时全身一僵,椎骨涌起一阵射意,连忙叫道:“洛姐姐,我快忍不住了……”洛清妍咯咯一笑,媚声道:“忍不住就射出来吧,我的小男人!”龙辉心中一热,再也忍不住,向上挺动腰肢,龟首吻着洛清妍的脚心,快速的抽动几下,便喷出了火热的精液。

    洛清妍只感到足底一阵粘稠湿热,仿佛踩到了一锅打翻的热粥。

    望着喘着粗气的龙辉,洛清妍心中倍感欣慰,轻笑道:“臭淫龙,你也有今天……”说罢便伸手去陶龙根,想握住那绵软的肉棒好好嘲笑他一番,谁料入手竟然还是那般坚挺火热,竟比方才还要粗壮几分,骇得她花容不禁一变,蹙眉嗔道:“臭小子,你是没软还是又硬了?”龙辉笑道:“洛姐姐,你猜猜看吧。”

    洛清妍啐了一声,媚眼凝华道:“猜你个头,今晚姑奶奶就要你这条淫龙俯首称臣,乖乖喝我的洗脚水!”说罢,只见她轻轻俯下丰满的上身,以尾指将柔软的鬓边发丝勾至耳后,两只小手握着滚烫翘硬的怒龙杵,低头噙住鸡蛋大小的紫红龙首,唧唧有声的吸啜起来。

    吸啜几下后,洛清妍抬起媚眼横了他一眼,腻声道:“便宜你这小鬼了,就算是无缺我也没这样做过!”龙辉狞不及防,被含得一阵舒爽,忍不住闭目昂首,双手紧握榻缘。

    洛清妍虽然是首度含箫,但她却是媚骨天生,再加上曾翻阅过一些房中之术,所以瞬间便掌握要领,就跟楚婉冰一样,几个起落便练出了高明的口舌功夫,再加上她已是成熟妇人,不似当初楚婉冰那般是个青涩处子,所以口舌功夫犹在女儿之上。

    洛清妍水晶心窍,几个起落便将龙根伺候得妥妥当当,只见唇瓣开歙之间,不断地带来黏糯肉紧美感,小舌灵活如泥鳅一般,不住勾、点、钻、挑,在龟首四周活动,龟棱、马眼都被美人津液糯湿,吮得咂咂作响,鲜滋饱水的声音极是淫靡。

    龙辉被这张小嘴一品,浑身气力再度流逝,精门失守,热辣辣的浓浆狠狠滴灌入美妇口中,洛清妍的小嘴被阳精灌满,根本就装乘不下,不少精液从口角溢出,还是喝下去了不少,只觉得有股暖意在腹中流动,带着几分鱼生般的腥甜甘美。

    “这东西好像并不恶心……”洛清妍虽是首度品箫,但感到龙辉阳精的美妙,当即不肯放过,于是乎便将精液吞入,还意犹未尽地伸出香舌,把龟首上的残精一一卷入口中。

    龙辉暗自喜庆,这对母女花的小口都是被自己攻占,一种悠然快感涌入心头,再加上眼见洛清妍俯首添龟的淫媚艳态,肉棒再度勃发,直勾勾地对着洛清妍水嫩的脸庞,马眼更是喷出火热的气息,熏得美妇媚眼如丝,恨不得再含一次。

    龙辉扳住洛清妍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将她压倒在床,洛清妍“嘤”的娇呼一声,雪衣的腰间系带已被扯了开来,左右两襟大大翻了开来,原本半解的衣衫也被彻底卸下,露出里头那件素兰的抹胸来。

    龙辉眼珠赤红,低吼一声,便埋首乳间,张开嘴巴,隔着布料,用两排牙尖轻轻嗑咬着豪乳尖端的肉豆蔻,洛清妍吃痛不住,一瞬间既疼又美的快感冲上心尖,本能地伸手要推,双腕却被他两手拿住,双双压在床榻上。

    风水轮流转,洛清妍一身高绝修为毫无用武之地,俨然成了一个妖娆无力的美妇人,任由一个小淫贼肆意蹂躏,她“啊”的一声,颤声娇吟:“龙儿……别……别!好……好难受……”晕红的玉靥便似醉酒一般,弯翘的睫毛剧烈颤抖,腿根难耐的轻轻厮磨,双手无助地挣扎着。

    她终于是我的了!那求饶似的娇弱呻吟更激起了他的占有欲,龙辉用手摸索着她细腻如玉的光滑颈背,在洛清妍的哀唤声中,手指扣住的抹胸系带,解了开来,再衔住用嘴素兰肚兜的边缘,甩头一把揭开。

    失去抹胸覆盖,那股子的乳脂香味更加浓郁,瞬间便撒播开来,使得整个妖凰寝宫仿佛都浸润在一片奶汁之中,酥软甜腻,温润可口,龙辉先是嗅觉遭受冲击,紧接着便是两眼发呆,定定地望着这媚后露出的胸乳。

    洛清妍的双乳浑圆饱满,那乳廓是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圆形,雪白细腻,便如胸前倒悬着一对皎洁无瑕的圆月一般,即使因身形斜倒、双乳虽是摊平,但乳廓仍然是完美的正圆,宛若两只硕瓜并置,两粒乳珠如同花生大小,鲜嫩可口,犹如蒸熟的肉豆。

    这般硕大的豪乳若要保持完美的圆弧乳廓必定是乳质丰实,若不然便是乳侧长着结实的肌束将乳型拉直,叫人意外的是,洛清妍的双乳不但乳质绵软,里边就像是充满奶浆一般,毫无一丝坚实硬感,而且胸腋四周只有嫩滑酥乳的肌肤,根本就没有结实的肌肉,整个人就像是养尊处优的熟润贵妇,白白净净,娇柔风韵,哪像是叱咤风云的先天高手。

    洛清妍娇媚轻笑道:“臭小子,再看眼珠子都瞪出来了!”龙辉吞了吞口水,说道:“我不看了……”说罢再度俯首其中,一口叼住馥香甜腻的豪乳,丰腴香滑,乳肉可口,乳尖顶端的那两粒肉豆蔻在男儿火热的口气间“剥”的一声,蓦然胀成了樱桃核儿般大小,媚傲地挺翘起来,仿佛被热气蒸活,乳梅凝露,轻轻昂首吐蕊。

    随即龙辉伸手去抓,仅仅轻轻一握,乳肉便欢快地从指间缝隙溢出,手指更在乳肌上印下道道红痕,其实龙辉并没有用力,而是洛清妍的肌肤太过柔嫩细滑,再加上乳质绵软酥润,轻轻一碰几乎都会破裂而开,乳汁四溅。

    手握硕乳,口啃嫩肉,龙辉总算知道楚婉冰为何会有这般傲然豪乳,原来是小时候尝过着对玉兔所沁的乳汁,难怪这小丫头生得这般妖娆魅惑,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只有这般丰乳盛奶才能养出那般妖娆娇媚的小凤凰。

    先是万世挂念,再加上久旷多年,洛清妍体内情火瞬间便被引爆,一双藕臂紧紧地箍住龙辉的后脑,将他牢牢抱在怀中,让这小男人尽情地享用那双熟润多汁,肥美高耸的乳瓜,端的是芬芳熟媚,妙不可言,捂得龙辉眼耳口鼻皆是一片乳脂清香,奶甜暖意。

    龙辉忍着窒息的快感,好不容易从乳沟奶壑间抬起头来,将手缓缓挪到美妇的臀下,熟练的解开罗裙,顿时一双凝乳般的圆润长腿裸露而出,手感丝滑,肌肤酥嫩,就连身下那华贵的丝绸被单也难以比拟。

    亵裤乃是用一片薄布,用几根丝带系在腰间,裹着最后的阵地,饱满的圆臀丰腴之极,臀肉不但柔软棉滑,而且还肥沃圆翘,就像是成熟的水蜜桃,亵裤就像是水蜜桃的外皮,勉强的阻止甜熟的蜜汁朝外涌出,轻轻一碰都会裂开,内藏的汁液便会激射而出。

    然而熟透的瓜果还是迸裂出汁液,只看洛清妍腿股胯心之处已经多了一抹水迹,就犹如熟得不能再熟的蜜果裂开时流出的浆汁。

    龙辉伸手扯住亵裤的系带,薄薄的丝布便这样轻巧地褪下,露出内藏的一抹春光——跟她女儿一样,同属玄阴媚体的女子下体光洁无毛,阴阜饱满肥嫩,两片阴唇就像是熟润的玫瑰花瓣,又似酥嫩的厚兰藻贝,紧紧地朝中心聚合,形成一道紧凑的蜜裂,像小嘴一样不住开阖,缝间丝丝晶莹汁水不安分地从内渗出,淌出一道清澈细流,直至股间,将玉臀下的一大片床单濡润。

    龙辉越看越爱,将洛清妍的双脚向两侧一推,头往下滑,双掌紧紧压着她的腿根,张口去舔蜜缝。

    洛清妍身子一僵,矜持陡地抛到了九霄云外,两条分开的美脚打摆子似的大颤起来,失声浪叫:“别……不要、不要……哈、哈、啊啊啊啊啊——好……好酸!臭小子……不……不要用手抠那儿……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龙儿,别舔了,姐姐快昏了!”龙辉得寸进尺,他用双手拇指翻开胀卜卜的沃美外阴,以舌尖剥开香甜腻滑的酥润嫩脂,抵住一枚幼儿指头般、翘韧的小蒂儿打圈,原本汩汩涌出蜜缝的清浆越来越多,便似注水一般。

    跟她女儿的体质一般的敏感,龙辉只动作了几下,洛清妍便腻声娇啼,小腹阵阵轻抽搐,忽然一蓬强而有力的水注从蒂儿下激射而出,味道却清洌而香甜甘美,喷得他头脸都是,竟是洛清妍泄了身子,尿出精来。

    龙辉起身将她压住,连脸上挂着的清浆淫水都来不及抹,便挥戈长驱,龟首抵住阴阜,下身用力,誓要彻底攻占这多美艳妖娆的鲜花,吃下这颗熟润多汁的水蜜桃。

    只见龙辉双手捧着满月般的圆盘臀肉,下身用力,巨龙的钝尖抵住两瓣蛤脂花唇,腰身向前一压,肉龙顿时挤入了一处紧凑嫩滑之地,龙枪破开四周充满皱褶的媚肉,朝着凤巢深处步步前进,蜜穴丝发难容,内间饱含的花浆被挤了出来,汁水如注。

    洛清妍身子一僵,双腿顿时一紧,不由自主地夹住龙辉的腰身,咬着唇珠,发出愉悦的呻吟,却没有阻止他的意思,反倒是放松臀肉,迎龙入巢。

    好美的感觉,既有熟妇的嫩滑多汁,又有少女的紧凑弹性,龙辉只觉得举步艰难,但却又似畅通无阻,便这么缓缓挺进,倏然龙首遇上了一层薄薄的肉膜,前行倏然受阻。

    龙辉不禁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洛清妍嘤咛地发出一声娇吟,媚眼半闭地凝视着他,艳红着俏脸,双臂亲昵的缠在龙辉脖子上,将丰乳抵在男儿胸前,乳肉四溢,呵气如兰地腻声道:“小子,发什么呆呢,凤凰涅盘后身子便会重新生长,这处子之身便是姐姐给你的礼物,喜不喜欢?”龙辉胸腔一阵温暖,下身猛地使劲,龙枪破开肉膜,随着洛清妍身子一阵颤抖,鲜血合着花浆溢出,滴在被单上。

    洛清妍痛得满头大汗,咬唇轻轻颤道:“死小子,就不知道轻点,想收买人命吗!”龙辉在她乳珠上亲了一口,笑道:“洛姐姐,当初冰儿破瓜的时候也很快就适应了,你这个做娘亲的怎能落后?”也不知为何,听到冰儿二字,洛清妍心中涌出一阵背德的刺激感,小腹顿时一热,花腔溢蜜,媚香扑鼻,将下体的痛楚尽数驱散。

    龙辉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伸手从撒落的衣服中拿出当初替洛清妍抹汗的素绸丝帕,伸到下体在两人的结合处抹了一把,顿时处子鲜血印在其中,宛如雪地盛开的红梅。

    龙辉握着丝帕,凝望着洛清妍道:“洛姐姐,我终于得到你了!”洛清妍水眸蓦然一瞪,闪过一丝狠媚,只看她双腿一合,紧紧缠住龙辉腰肢,随即柔腰发力,宛若爆发的母豹般,瞬间将龙辉反压在身下。

    洛清妍缓缓摘下簪子,浓密乌发散落开来,披肩流淌犹如墨汁瀑布,配上她婉媚熟润的气质,立即多了几分野性的媚惑,又有几分慵懒。

    美妇丰腴的身子反骑龙辉,丰乳傲立,小腹平坦,玉臀坐胯,脸上更挂着女皇般的傲然笑容。

    肥臀还吞着龙枪,洛清妍虽感到小腹内传开一阵饱胀快感,但还是毫不慌乱,只见咯咯一笑,抖出阵阵丰腴乳浪,宛若雪崩落下,看得龙辉神智迷离。

    倏然,洛清妍伸手挑了挑龙辉下巴,腻声娇笑道:“乖龙儿,不是你得到姐姐,是姐姐今夜想要你了!”

    第15回圆梦青阳

    洛清妍虽然嘴硬,但小腹却被一根火热的烙铁狠狠胀满,虽然媚体花浆足够充沛,但破瓜之痛仍有几分存余,刚刚骑上龙辉腰间便不敢妄动。

    龙辉抬眼所见,却只有美妇那熟润婉媚的娇靥,以及豪沃巨硕的雪乳,细细娇腻的乳晕,惹得他几乎想伸手去握。

    洛清妍娇媚一笑,仿佛瞧出他心中所想,玉手轻伸,拉住男儿的双掌引到自己胸腔,腻声道:“龙儿,姐姐的身子好看吗?”龙辉捏着满手腴润的乳肉,嗓子干结地道:“好,真的很好看。”洛清妍咯咯一笑,开始轻轻扭动腰臀,以适应那股饱胀感,嫩滑的腔道紧紧箍住龙根,仔细看去她并非真正地坐在龙辉身上,而是以足尖撑起身子,两瓣肥嫩挺翘的臀肉距离男儿小腹还有一些空隙,所以龙根并非完全没入,只是撑破处子肉膜,尚未真正意义地攻占凤巢花蕊。

    洛清妍双臂撑在男儿胸膛,上身微微前倾,使得两团奶肉更加丰腴凸显,犹如两只倒扣的玉碗,又似熟透的蜜瓜,就这么在男儿眼前晃动,她下体半悬,两瓣臀肉凝于半空,粉白鲜嫩的肌肤和臀脂更像两只饱含汁水的大白桃,而白桃中央正好是一抹被巨棒撑开的蜜裂,就像是水蜜桃被破来了一道口子,香甜甘美的桃汁汨汨外渗。

    稍稍适应了龙根的长度和粗壮,洛清妍媚眼轻垂,浓睫微颤,深吸一口气,缓缓沉下腰臀,蜜桃般的肥臀咕噜一声吞没龙枪。

    “啊……”随着洛清妍一声娇吟,凤巢花蕊首度迎龙,被滚烫硕大的龟首吻了个正着,“好……好酸!”洛清妍轻轻松了口气,心想这回总算可以吃下这根淫龙了,谁料低首一看,竟还有小半截肉棒残留在外,不由暗骂道:“这臭小子怎么生得这般肥头长耳,冰儿平日看来没少受这混账的摧残淫玩。”想起女儿在这根粗壮龙根下娇啼香喘的模样,洛清妍小腹顿时一阵抽搐,气息逐渐粗重,两瓣肥嫩的臀肉随之抖动,时松时紧,松的时候犹如柔软的花糕,紧的时候就像两块紧绷的钢板。

    洛清妍并未套动,仅仅是收臀紧胯,便已经挤压得龙辉满心欢喜,快感不断,果真是媚惑天下之绝代妖姬。

    龙辉喉结不断滑动,终于忍受不住这逼人的快美,猛地坐直身子,双臂从洛清妍腋下穿过,将整个丰腴的上身紧紧抱住,成为贴面而坐的“鹤交颈”两人顿时颈脖相交,耳鬓相磨。

    龙辉双掌在洛清妍光滑的裸背上乱摸,顺着柔腴的腰背曲线下滑,紧紧抓住两瓣臀肉,细化粉嫩的美肉从指缝流出,其丰腴肥美的程度丝毫不在那双豪乳之下,但臀肉却少了乳肉的火热,冰冰凉的,就像是冰镇过的软膏凉粉。

    扣住美妇肥臀,捏着满手滑腻,龙辉腰身使劲,龙根狠狠戳在凤蕊之上,洛清妍只感到胸腔内的空气都仿佛被这一杵给顶了出去,本想开口娇啼释放情欲,但却发觉嗓音嘶哑,有口难言。

    龙辉手握肥臀,形态癫狂,龙根一蹴而就,对着美人凤蕊连番冲撞,似乎要把千年的压抑和苦闷都发泄出来,只吻得洛清妍花心哭泣,媚肉颤抖,妖眸无神,一双雪藕般的圆润膀子唯有紧紧箍住男儿脖子,仿佛只有这样才不被那铺天而来的情火欲海给淹没。

    就算当初跟楚无缺新婚燕尔,琴箫和鸣,洛清妍也不习惯快口叫床,只是以低沉娇啼释放情欲,但如今她即便想张口浪叫以抒发情绪,却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娇啼,就连低沉娇喘也是断断续续,全副身心都集中到那根在自己小腹出没的龙根之上,若是一不留神就会被这小子弄得想跟娇柔妇人般,花心大开,腻声哀吟。

    妖凰寝宫之内,两具裸露的躯体享用对坐,容颜绝世的妖媚女子汗湿赤身,浓发飞散,支着雪白的娇躯像发情的母兽一般,在男人身上忘情地摇动雪臀,艳丽的柔腴胴体因快感如潮,泛起一片片桃花般的淫靡绯红。

    洛清妍两条雪白的胳臂箍住男儿脖子,两人胸前夹着一对硕瓜似的傲人巨乳,浑圆的乳形沉甸甸,乳廓丰润似球。

    她乳质极是绵软,被男儿胸膛轻轻挤压,雪白的奶肉顿时朝腋侧溢出,丘顶两粒樱桃似的小小圆凸,因欲念升起,十分勃挺坚硬,分外诱人,犹如两颗硬石子般顶在男儿胸口。

    肥美的玉臀犹在那儿耸动,红艳艳的私处上下吞吐龙根,湿滑的汗水挂在臀肉上,犹如蜜桃成熟朝外渗出的果汁,那道天然的蜜裂正不断地朝外流出花汁清浆,润得两人的臀胯处晶莹潮湿,淫靡非常。

    过了半晌,洛清妍已经感到快感正在不断地蓄积,小腹一阵抽搐,火热的阴息正在凝聚,随时都有泄身的危险。

    “决不能让这小子拔得头筹!”洛清妍把心一横,立即媚眼半闭,深情地凝望着眼前的小男人,呵出一口香腻的兰息,娇声道:“龙儿,射给姐姐好吗?”

    娇腻甜糯的低媚磁性嗓音带着丝丝暖潮的香气钻入龙辉耳朵,再加上下体那逼人发疯的快美禁锢感,还有眼前妖凰媚得滴水的娇靥,精关再难把持,火热元阳精华狠狠地灌入洛清妍体内。

    洛清妍被以为占得上风,正想嘲笑他几句时,却未料到这股阳精来得是如此迅猛,不但量多,而且火热滚烫,狠狠地打在凤蕊花巢之中,引得她阴门大开,发出濒死前的最后吟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洛清妍猛地松开松手,朝后倾仰,昂首大叫,尖挺的双乳向上一抛,腰腿俱软,一坐到底,窄润的膣腔几被阳精打穿贯穿,强大的撞击力道挟着无数气泡沫子,把花径里的汁水挤了出来,浓白清浆混作一片,稀里呼噜地流满了龙辉的胯间。

    与楚婉冰一样,洛清妍高潮之时同样喷出细长的阴精,穿透马眼,打入龙辉精管之内,酥麻酸痛之余,纯正无比的玄阴媚香弥撒屋子,浓郁绵长的阴息渗入龙辉体内。

    在情欲快感之中,洛清妍谨守灵台最后一丝清明,开口提醒道:“龙儿……快抱紧我,用阴阳转化之法,别浪费这股阴息!”龙辉会意过来,重新将她抱在怀里,尽可能地炼化这股阴息。

    洛清妍也施展妖族的采补媚术,抽吸龙辉溢出的阳精,昔日洛清妍也曾与楚无缺双修合练,但毕竟不像龙辉这般拥有纯正的天龙元阳,所以收益不大,如今洛清妍放开手脚,直接在小腹聚成一个螺旋的吸力漩涡,抽吸龙辉元阳,若是普通男子根本就承受不住,直接被吸成人干,但龙辉却深谐阴阳之法,此际他也是放开手脚,单纯以阳元纳阴,固守元丹。

    洛清妍采阳补阴,龙辉采阴补阳,两人恰好相互弥补,又是各自做主,要多少拿多少,不像以往那样需要顾及另一半的感受,在采纳之时还得小心翼翼地反哺伴侣。

    玄阴媚体,天龙元阳,两者得以完美合藉双修,两人的内息顿时再迈上一个台阶,成就先天大圆满,体内真气流转自若,气脉毫无破绽。

    云消雨散,两人相拥而睡,龙辉凝视着洛清妍那香汗淋漓的玉靥,爱惜地替她拨开因汗水而黏在脸庞的秀发,亲昵地道:“洛姐姐,方才可曾满意?”洛清妍玉臂轻展,搂住龙辉的脖子,额头相抵,腻声道:“方才我差点死过去。”龙辉笑道:“那我天天都让你死上一回。”洛清妍嫩脸一红,嗔道:“知道你精力旺盛,但也不别太嚣张,小心哪天被女人坑死你!”龙辉呵呵一笑,将洛清妍搂在怀里,享受这难得的平静。

    洛清妍与他偎依了片刻,幽幽一叹,说道:“好多年了,我都是这么一个人在这青阳宫里住着,空空荡荡,怪难受的!”龙辉听出她语中暗藏的幽怨之意,便搂着她腰肢,柔声安慰道:“洛姐姐,以后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我从今往后天天来陪你,好不好?”洛清妍嗔了他一眼道:“少来,你有那么多的妻妾,一天一个都忙不过来,而且你要是都来我这,冰儿怎么办!”

    龙辉眼珠一转,笑道:“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就让冰儿来陪你好么,我还要给你们建一座宫殿,就叫做梧桐宫,专门给你们这对凤凰居住,这样你们就不会寂寞了。”洛清妍俏脸一红,狠狠赏了他一个爆栗,嗔道:“小畜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那点花花肠子还瞒不过我!”龙辉呵呵一笑,他原本的如意算盘就是让冰儿跟洛姐姐住在一块,他便可以同时享用这对母女姐妹花,试想一下,但母女二人正相拥而眠,又或者正在沐浴,龙辉便闯入宫内,两具丰腴雪白的肉体还不是他口中之物。

    谁料洛清妍精明之极,一眼便看出他的狼子野心,开口娇叱道:“想得倒美,我委身于你还不满足,居然妄想我跟冰儿同时受你欺辱!”龙辉呵呵一笑,摸着她丰腴的臀肉说道:“洛姐姐,冰儿不会反对的,因为我跟这丫头有个协议,到了床上,一切由我做主!”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娇笑道:“可惜到了我这,无论是床上床下都是我说了算,所以,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龙辉闻言不由得长叹一声,洛清妍见他眼中露出失望神色,也不再逗他,缠在他怀里,腻声道:“好了,龙儿别不高兴了,今晚属于咱们两人的,不许你想其他事,我要你心里只能想我一人!”龙辉嗯了一声,捧着她的俏脸,柔声道:“我心里现在只有洛姐姐你一人,你呢?”洛清妍温婉一笑,轻声道:“我心里也都只有你,咱们再好好相爱一回好么?”龙辉点了点头,洛清妍妩媚一笑,撑起身子,垂着两团奶瓜圆乳,腻声道:“好龙儿,姐姐今晚还有个礼物给你。”只见她媚眼半合,双手轻轻抚摸双乳,从外而内揉捏乳肉,雪白纤细的手指先在乳廓外缘滑动,随即便缓缓朝乳尖拂去,不消片刻雪白的奶肉隐隐泛起一抹桃花丽色。

    洛清妍睁开桃花媚眼,咬着水润唇珠,捧起双乳,娇声道:“龙儿,再来吃一下姐姐的乳儿。”美人奉乳,媚态毕露,龙辉哪会不从,一把将洛清妍压在身下,埋首丰乳之间。

    只觉得乳脂清甜更为浓郁——怎么会变得更加香甜?龙辉不禁张口含住一颗乳珠,正想细细吮吸,却发觉一股清甜的汁液沁入口中。

    龙辉大吃一惊,急忙抬起头来,却见洛清妍的一双玉乳更为饱胀,特别是两颗乳晕比起原先足足大了一圈,约莫有铜钱大小,最叫人吃惊的是乳梅竟朝外渗出白色的乳汁。

    这是怎么回事?龙辉满脸惊讶,洛清妍轻笑道:“傻小子,姐姐也曾生育过,再加上先天高手可以随意控制自己身子的状态,我不但可以断绝月事困扰,同样我也记得当初泌乳的感觉,只要回想着当初泌乳的感觉,再稍稍运功促动几个特殊的穴位,自然便可生出乳汁。”龙辉看得啧啧称奇,试着用手指在乳珠上沾下几滴乳浆,送入嘴里细细品味,端的是甘甜蜜香,妙不可言,当即便说道:“要做到这般无孕泌乳,看来是得符合两个条件了?”

    洛清妍点头笑道:“这是当然,一者便是曾经生育过儿女,一者便是达到先天境界,只有知道泌乳感觉的女先天才能重新生出乳汁。”龙辉看着这对鼓胀的美乳不住吞口水,道:“当日我还想等冰儿生育后,跟我的孩子抢一口奶水喝,想不到今天竟然得偿所望。”洛清妍温柔地捧住他的脸颊,腻声道:“你若喜欢,姐姐以后有空便喂你喝奶。”一想到还能这般享用此等淫媚香艳的乐事,龙辉头就像小鸡啄米般点个不停。

    垂首丰乳之间,龙辉喝得满口乳汁,整个人都浸润在一片乳脂甘甜中,洛清妍重新泌乳之后,胸乳也是鼓胀难受,也希望龙辉快些吸完乳汁,好减轻双乳的负担,谁料因为首度施展此等淫媚功法,一时把握不好尺度,使得乳汁过量,任由龙辉怎么吸吮都无法抽干。

    洛清妍反倒是因为身子的变化,使得情欲更为旺盛,腿股间再度渗出花浆蜜液,瘙痒难耐,不由说道:“龙儿,姐姐下边好痒,你且给我来几下。”龙辉说了一声遵命,抬起脸庞,他意犹未尽地伸舌舔了舔嘴角上白花花的乳浆,挺起龙根对着美妇蜜穴,咕噜一声再入凤巢,花浆如注地逸散开来,将被铺抹上大片的淫迹。

    洛清妍下身鼓胀,上身也同样鼓胀,便叫道:“龙辉,快替姐姐挤一下奶水,涨得怪难受的。”龙辉闻言,伸手紧握那对随着美妇交欢而晃动的豪乳,方一入手便感到乳肉又热了几分,大概是因为里边充满了温热甜腻的乳汁,随着乳肉被揉捏,洛清妍双乳再度喷出甜腻的乳汁,只见两道白净的汁液形成一道细细的喷泉,嗖的一下便激射到半空,龙辉岂会暴殄天物,当即张开嘴巴接了进去,但也只是接到一注乳泉,另外一道喷在了他脸上,顿时满脸白浆,清甘甜蜜。

    随着乳泉的激射,洛清妍也再攀巅峰,小腹阵阵抽搐,媚肉不住蠕动,凤巢之处再度喷洒玄阴精元,龙辉被这灼热的阴精浇灌龟首,霎时椎骨麻痹,再也忍不住,狠狠将阳精灌入美妇暖巢之内,一滴不剩,射得这只大凤凰芳魂欲散,香魄迷离。

    屋内再度响起粗沉的喘息声,龙辉脸上的乳汁太过丰沛,在他停止耸动之后一滴滴地落在洛清妍胸乳之上,在乳沟之间会成一道细细的乳溪,将那对豪乳染得更加白皙光亮。

    龙辉看得眼热,下体再度焕发生机,只见他从凤巢之内抽出已经抬起龙头的男根,反身跨坐在洛清妍上腹,扣住两团豪乳,将龙根搁在乳沟间。

    洛清妍媚眼迷离,娇笑道:“好个贪心的小鬼,罢了,今夜姐姐便满足你一切要求。”说罢从两侧捧起双乳,将龙根挤在乳沟之间,原本她的乳肉就十分丰腴光滑,如今被乳汁浸泡更为销魂,龙根毫无费力地在乳沟间抽送。

    龙辉挺着腰身在她傲人的双峰间摇动,洛清妍感觉到似乎又跟火热烙铁搁在胸口,感觉更为销魂,迷蒙间竟觉舒爽,鼻尖、额头沁满薄汗,连乳上都是湿腻一片,再配合残余在上边的乳脂,使得被不住推挤的乳沟间隐约有唧唧水声,听来被觉淫靡。

    龙辉的肉棒此时汇聚了乳汁、香汗、花浆淫水、阳精,四种不同的液体同时裹在龙根之上,各种味道汇聚一堂,洛清妍被熏得媚眼如丝,娇喘连连,于是便抬起头来,含住龟首,顿时四种不同的滋味从舌尖涌入脑门——乳汁的香甜、汗水的微咸、花浆的甘美、阳精的腥味,相辅相成,宛若世上最美味的酒水,虽然只得那么少许,也是美得洛清妍犹如坠入云端,不知所踪。

    洛清妍俏生生地将龙首舔得干干净净,浸润莹滑,龙辉感激地望了她一眼,笑道:“有劳洛姐姐了。”洛清妍红脸道:“好了,人家今晚都任由你淫玩至此,这回你可满意了?”龙辉道:“好姐姐,今晚再赏小弟最后一丝甜头吧。”洛清妍瞪大媚眼,娇声笑道:“那你还想怎么样,且说来听听!”龙辉将她抱了起来,翻了个身,摆出四肢伏地,翘臀高耸的淫媚模样,随即龙辉在那对圆盘般的满月肥臀上又亲又吻,整个圆臀都布满了一层唾液,更像是滴水的白桃。

    洛清妍媚红着俏脸,扭过螓首望着他,娇嗔道:“小鬼,你就这么喜欢这个姿势吗,偏要人家学狗儿般伏地,就知道羞辱姐姐!”洛清妍这个姿势极为诱惑,一对饱满挺拔的浑圆美乳倒垂而下,犹如两团发醒了的膨大雪面,除此之外玉臀更加的圆肥,还使得肉壶凸显出来,这副艳媚的模样显得分外无助。

    紧箍着玉人柔美的水蛇腰,龙首剥开蜜穴肉褶抵住,龙辉俯身贴她颈背,低声道:“洛姐姐,冰儿以前最喜欢这个姿势,咱们也来常常吧。”浑厚的嗓音轻振着她微带透明的薄薄耳廓,热气一烘,再提及女儿的名字,洛清妍只觉浑身酥麻,敏感的凤巢嫩蕊竟漏出浆来。

    “好……好大!”一物已悍然排闼而入,巨大的口径落差仿佛要将她的身子分剖开来,借着花浆徐徐刨刮着美妇最娇嫩的花径深处。

    “好涨,好美……轻、轻些……嗯嗯,好……好刮人!”洛清妍挨了几百棍后,浑身无力,丰满的上半身趴在床榻上,颤抖的手指揪着丝缎垫褥,堆雪似的两座乳峰溢成一团,中间一条延伸直下的狭长深沟,柔软的乳肉失去了原本浑圆饱满的形状,只余一大片从软裘处溢出的腴沃腻白。

    洛清妍只觉得交合处烫得仿佛要烧起来,龙杵活像一根捣进蜜水中的炽红烙铁,不住搅出黏稠湿润的花浆,将美人花浆都给烧得滚烫起来,噗唧噗唧的劲响而生,声音之大,竟如船夫泼水打浆一般,片刻也不休止。

    “这样,舒不舒坦?”龙辉轻咬她白皙的耳垂,柔声问道,“洛姐姐?”洛清妍身子一颤,原本的快美似是陡然间又翻了一倍,阴精又差点溃堤涌出,急忙收腹紧臀,使得膣管深处本能地一缩,堪堪忍住了逼人的尿意,娇喘浪叫:“好酸,好麻……你这臭小子,死淫龙,别再顶了……”尿精的快美虽然忍住,但火热的情欲涌上胸口,使得原本残存的乳浆再度渗出,随着两团晃动的美肉,乳汁不住地洒落,滴在被单上。

    龙辉暗叫浪费,急忙隔空吸来两个杯子,分别置在双乳下方,接盛滴落的乳汁,但由于洛清妍的豪乳不断晃动,还是浪费了不少乳汁。

    龙辉干脆一把握住两颗美乳,固定乳肉,手指用力将剩余的乳汁挤了出来,接满了两个杯子。

    从背后原本就难以深入,再加上她的雪股又大又圆、腴嫩肥美,连此番刻意翘起美臀,已将男子结实的小腹顶得远远的。

    龙辉无论如何使力,每下都是撞进了绵股又立刻弹出,始终只有前半截牢牢嵌在穴儿里。

    洛清妍的双峰在泌乳之后更加敏感,上身遇袭,快美顿时带动下体,好不容易忍住的阴精再度决堤,喷涌而出,龙辉也随即精门失守,泄了个一塌糊涂。

    洛清妍无力地伏在床上喘气,高耸的玉臀无助地聚齐,颤巍巍地臀肉闪烁着美艳的光泽,桃源凝露,顺着股沟而上,只见菊蕾含潮,显然是被前路的淫水浸湿的,洛清妍此刻正在调匀气息,并不知道羞人的菊蕾已经暴露在龙辉跟前,那朵鲜嫩的菊花红扑扑的,尤为惹人爱怜。

    龙辉暗忖道:“一不做二不休,今晚便也要洛姐姐跟冰儿一样,三洞齐开!”于是他暗运不老童子决,祭起最后一丝力气鼓起阳具,用将接来的两杯乳汁拿来,仰头喝下一杯,顿时腹中生暖,又恢复了三分气力,龙根杀气腾腾地对准了那抹含苞欲放的菊花。

    龙辉本来还想再喝一杯乳汁,但忽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便止住了饮乳的冲动。

    龙辉趁着洛清妍未及回神之际,掰开臀肉,食指和拇指按在菊蕾四周,稚嫩的菊花受此刺激,洛清妍不由得浑身抽搐,宛如被踩到尾巴的野猫,嗖的一下便挺起了上身,龙辉哪容良机错失,在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食指和拇指按住肛肉,猛地朝外一分,将菊蕾拉出一个小洞,随即将杯子对准菊蕾,把乳汁灌了进去。

    洛清妍只觉得肠壁内一片温热,熨得她脏腑舒服不已,媚眼含潮,嘤咛腻叫:“坏小子,你从那儿学来的,这般地糟蹋人家……”“好姐姐,且不管我如何学到的,你觉得舒服吗?”洛清妍身子不由得朝后靠去,将光滑的裸背贴在龙辉胸前,媚吟呢喃道:“舒服是舒服,你是不是还想要掉姐姐的后庭?”龙辉从后搂住洛清妍的胸乳,双手揉捏着两团雪乳,在她耳垂边上吹了口气,说道:“当然了,我要完完全全地得到洛姐姐,这后庭怎能不要!这乳汁便是给姐姐谷道润滑的,”

    洛清妍闻言,娇媚地瞥了他一眼,当下收紧臀肉,牢牢锁住菊蕾,让乳汁充分地浸泡肛壁嫩肠,过了一阵子后庭传来一阵酥麻温热,洛清妍心知菊道已经准备充足,于是便再度俯趴在床,撅起肥美的雪股,放松臀肉,静待君临,然而紧张的心情使得菊瓣不住开阖,从中渗出丝丝乳汁,白稠黏糊地濡湿了股间,粉菊也被抹上了一层白浆。

    龙辉深吸一口气,不由分说,提枪便挑,丈八龙枪,把个头儿抵住她后庭碾磨几下,一根烙铁火棒似的巨物,猛地直戳了进去,一插到底,全根直没,没一处空隙。

    当初楚婉冰情动之时,后庭都能分泌肛油润滑,毫不畏惧龙辉的坚挺,而此刻的洛清妍虽是重生初夜,但身心早已熟透,再加上被龙辉这别出心裁的乳汁润菊的淫戏,引得浑身情火无处不动,即便初开菊蕾,并无太多不适。

    洛清妍娇啼一声,美得肢摇体颤,香汗遍濡,回过头嗔道:“你好不狠心,便是要进来,也不用这么猴急嘛,人家险些给你弄死了。”龙辉抱歉道:“谁叫洛姐姐这菊花嫩穴如此迷人,不过既然进来了,洛姐姐是否合意?”洛清妍扑哧一笑,说道:“你且放开手脚来弄吧,姐姐还不是受得了。”龙辉见她见她肌肤细腻娇嫩,浑身粉装玉琢,衬着丰胸细腰,气质婉媚熟润,看得情火大盛,拨开如云的秀发,在她柔美的粉颈及丝绸般的玉背上轻吻慢舐,两手也向下兜住她的傲峰不住搓揉、捏捻,恣情玩弄。

    洛清妍美快难当,只觉后庭内含着一根热棒,满贯菊穴,龙冠抵住深处肠壁,再配合原先灌入的乳汁,两股温热的感觉汇成一块,畅美之余竟然令前路花穴中津迸浆流,花露自泄,泄,忙道:“龙儿,你且动一下试试,姐姐后边痒得很。

    “龙辉领命,腰肢发力,开始尽情冲刺。

    洛清妍美目微阖,尽情感受那股胀塞的快感,巨龙往来抽插,只觉灵龟刮壁,杵串菊室,登时遍身趣畅爽乐,忙收紧臀肉,紧凑的腔壁牢牢把灵龟套住。

    龙辉见洛清妍爽极,惜香怜玉之心顿起,放慢动作,惟恐弄痛身下的美妇,然而洛清妍淫火兴动,不住腰摆腿撑,挺臀相迎,口里叫道:“龙儿,再用点力气,大力些,戳死姐姐也不要紧!”在洛清妍的淫声浪语下,龙辉欲火更盛,也不管那么多了,双手包住两个傲峰,腰杆奋力疾顶。

    洛清妍肥臀摇曳,迎合着龙辉的狂奔戳刺。

    龙辉抱住洛清妍纤腰,提臀狠捣,立时峰颤身摇,乳汁四射,整张床榻上都是甘甜的乳汁,再看洛清妍股间,龙根进出,凤蕾初开,霎时花瓣翻飞,后路菊肉粘膜被狠狠地翻进带出,前路花穴内露水如决堤般涣涣疾涌,顺着腿根倾泻而下,已丢了两三回,但洛清妍根基深厚,借着淫火催动,却依然奋勇撑持。

    只闻妖凰媚后口中浪声不绝于耳,螓首不停的左右摇摆,带动如云的秀发有如乌黑瀑布般四散飞扬,柳腰粉臀也不停的往后筛动奋力的迎合龙辉的抽插,肥美臀肉撞在男儿小腹上发出阵阵啪啪的撞击声,一股说不出的淫靡美感。

    龙辉抱着她的雪臀快速挺动,柔韧的龟头刮弄着腔内的软肉,酥软的快感顿时侵蚀至全身。

    洛清妍收缩起臀肉,时而轻轻耸动,时而旋转腰肢,菊穴死死咬住肉棒,火热紧窄的感觉让龙辉心都酥了起来。

    苦忍片刻,洛清妍感到心力交瘁,便闭着如丝美目,娇声曼吟道:“龙儿,且射出来吧,今晚到此为止,姐姐有些倦了。”听得美人软语,龙辉听得心头一热,又是百多提,已觉再难按忍,忽地腰眼一麻,灵龟嘴儿一张,热乎乎的白浆疾喷而出。

    浓精合着乳汁打入菊道生出,洛清妍给热浆一浇,直烫得浑身打颤,不由“啊”的叫了出来,前面花心已卜卜乱跳,竟尔琼浆迸丢,胯下的被褥床单尽皆湿透,快感不绝,美快淫语,宣泄出口。

    三洞齐开,龙辉心满意足地搂住洛清妍躺在床上,洛清妍也亲昵地搂住身旁的小情人,但她偎依的姿势不同楚婉冰那般身子蜷缩起来,像只煮熟的大活虾般埋在龙辉怀里,而是张开双臂,伸展玉腿,像八爪鱼般缠住龙辉,既亲昵无间,又多了几分女皇的霸道,仿佛在宣告自己对龙辉的占有,颇有几分把龙辉当做自己的禁脔,未经她允许,外人休想染指。

    过了片刻,洛清妍嘤咛喘息,呵气如兰地道:“龙儿,你可知道为何姐姐要这么轻易地便遂了你心意?”龙辉笑道:“当然是小弟诚心感天动地,换来洛姐姐的一片真情。”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往他耳垂里吹了口气道:“虽然我对你有情,但也只是一个原因。”龙辉坏坏笑道:“那其他原因是不是吃醋?”洛清妍呸道:“谁稀罕吃你的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跟鹭明鸾那贱人争风吃醋,我还没掉格到那种地步!”“那是什么原因?”龙辉见她说得狠媚,便小心问道,生怕惹怒这个妖娆美妇。

    洛清妍叹了一声道:“随着科举的进行,神州大势已经开始变得更加难以估计,一个不好,便可能是天下混战,所以解开这封神法印是迫在眉睫。我知道,若要破封,便得经过阴阳花的把守,而要过此阵,就必须你我合藉双修……我涅盘重生后,再度恢复处子之身,我不想就在那种脏兮兮的地方交出去,所以今夜才会便宜你这小鬼!”

    龙辉呵呵笑道:“能得到洛姐姐的垂青已经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自当好好爱惜你。”洛清妍媚眼凝华,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龙儿,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要生气。”龙辉道:“不会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

    洛清妍感激地奉上一记香吻,说道:“龙儿你跟冰儿在我心中都是同样重要,但若为了族群的生存和利益,我以前可能会做出一些伤害你的事,我对此很抱歉。但无论怎么说,到了现在,在我心里族人的利益始终摆在第一位,你跟冰儿只能在第二,除非有一天我能够问心无愧地卸下族主的重担,你们在我心中才会跃升到首位。”

    龙辉微微一愣,淡淡笑道:“我理解!当初傀山大灾,而洛姐姐恰好正在跟剑圣琴箫和鸣,任由族人挨冻受饥,但后来你回山之后,族人依旧对你不离不弃,对你昔日之事绝口不提,更是奉你为主,所以洛姐姐你一辈子都无法忘怀这份恩情,才事事以族人优先。”洛清妍眼圈倏地一红,呢喃道:“你……你都知道了?”龙辉点头道:“是的,我大概知晓了一些往事。你看似无情狠绝,但实际上内心却是充满柔情,无论是对我,还是冰儿,又或者是剑圣……若不然你也不会讲钱冲的事压下来维护剑圣,洛姐姐你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洛清妍紧咬唇瓣,埋首在龙辉怀里,眼泪很快便将龙辉胸膛打湿,颤声道:“谢谢你,龙儿……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个人懂我……”两人紧紧相拥,过了片刻,洛清妍缓缓抬起头来,咬唇道:“龙辉,云曦自刎后,算是第一世的完结;初出傀山的洛清妍算是第二世,我跟无缺的感情虽然刻苦铭心,但而凤凰涅盘重生的妖后便是第三世,此身此心便从此属君!”

    龙辉深深地将她搂住,柔声道:“洛姐姐,我明白你的心意,咱们明日便回玉京吧,我感觉到皇甫武吉要借着科举来个引君入瓮,准备铲除昊天教了。”洛清妍咯咯笑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如此好戏怎能错过!”

    第16回科举前夕

    帝都玉京,炎夏过后,吹起清爽秋风,本该早就举行的科举考试却因为煞域之乱推迟了足足数个月,如今天下初平,朝廷集中各方之力,筹备文武科举。

    尚武堂乃是大恒武官的修习之所,亦是历年武举之地;与武相对之地,便是文思殿,此地便是历年文科举的考场,叫人称奇的是这两个文武盛地却是仅有一街之隔,而这条街道便是享誉天下的文武胡同。

    科举就在三日后举行,然而考生便得提前入场,由朝廷在文武试场统一安排住所和饮食,待午时一到便关闭尚武堂和文思殿,在考试结束之前不许闲杂人等出入考场,就连文武主考都得在这两处地方居住,同理齐王和宋王也得老老实实地呆在考场,这便最大程度地杜绝作弊现象。

    如今午时未到,各路考生相继赶赴考场,豪门子弟则以车马代行,寒门士子则走路赶赴,一时间文武胡同四周一片喧闹,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除了考生之外,还有维持秩序的士兵。

    在人流的掩护下,一架马车缓缓行驶,但并未随着考生进入文武二地,而是转入了一条小巷,马车小心翼翼行至巷尾,一名生得阴阳怪气的白面男子探出头来,朝四周观望,确定没人跟踪后,便跳下车来,蹲在地上,尖声道:“主子,请下车!”车内响起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女音:“嗯,做得很好!”只见一名身着男装,肤色雪白的女子踩着蹲下之人走下车去。

    那名阴阳怪气的男子,迅速站起来,跑到宅院门前,五长三短地连敲门,过了片刻,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只见一个小厮探头问道:“客人找谁?”白面男子说道:“找王婆。”小厮问道:“找王婆做什么?”白面男子道:“卖瓜。

    “小厮道:“是卖瓜还是卖瓜?”白面男子道:“买卖的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小厮点了点头,缓缓拉开一扇大门,低声道:“客人请进,王婆已在等候!”美貌女子哼了一声,朝白面男子使了个眼神,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宅院。

    随着小厮带路,两人来到一间侧室,只见室内摆好了一套茶具,同样是一名男装打扮的女子坐在屋内,其面容俏丽,肌肤细白如玉石抹上一层乳浆,水嫩可口,吹弹得破,不是苏贵妃还有何人。

    走进来的女子同样美貌如花,虽无苏贵妃那般江南烟雨的迷蒙气质,也有一股贵妇傲气。

    苏贵妃起身行礼道:“姐姐芳驾到此,妹妹万分荣欣,还请姐姐喝口清茶润润嗓子。”那女子淡淡地道:“妹妹有话为何不在宫里叙说,偏偏弄得这般麻烦。

    而且今日我是借着考生入场掩护才得以出宫,时间不多,还请妹妹长话短说。”这女子正是泰王生母王贤妃。

    苏贵妃笑道:“姐姐,请稍安勿躁,妹妹今日只想请姐姐帮我一把,免遭杀身之祸。”王贤妃柳眉轻扬,伸出五根纤细白净的玉指在茶杯上慢慢抚摸,看似漫不经心地道:“妹妹位居贵妃高位,又深得圣恩宠信,有谁这么大胆敢招惹妹妹。”苏贵妃叹道:“姐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目前的形式,姐姐还看不清楚吗?正所谓母凭子贵,泰王殿下英年早逝,姐姐在宫中地位已经大不如前,若不早日谋而后动,只怕后半生的日子要难过了!”

    王贤妃沉吟低语:“我骨血已亡,白发人送黑发人,心犹如死灰,局势如何,后半生如何,与我何干。”苏贵妃笑道:“姐姐,咱们还是不要再拐弯抹角了,你今天能来此地便表明有心跟小妹一谈,既然如此不妨大家敞开心扉,好好商讨一番。”王贤妃眯眼轻笑道:“宫中暗斗,步步惊心,要敞开心扉谈何容易。”苏贵妃道:“但我跟姐姐有着共同点,这便是咱们合作的基础。”王贤妃道:“有何共同,妹妹不妨说说看。”

    苏贵妃笑道:“妹妹多年无子,然而姐姐也刚经历丧子之痛,如此说来咱们都是无子嗣的妃子,这便是合作基础。”提及丧子之痛,王贤妃脸色倏然一沉,眉宇含煞,冷声道:“好了,有话直说吧!”苏贵妃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最近皇上身子似乎大不如前,姐姐可曾想过若皇上有个万一,这下面的日子该怎么过呢?”王贤妃道:“自当是安分守己,做好皇太妃的本分。”

    苏贵妃呵呵一笑:“只怕有些人不会轻易放过咱们这两个无子嗣的皇太妃。”王贤妃道:“苏贵妃,有什么话一次说完,莫要断断续续,本宫耐心有限!”苏贵妃掩唇笑道:“好的,那姐姐请听小妹一一道来。若继承皇位之人是齐王,那么姐姐跟周皇后作对多年,她若登上皇太后的凤椅,只怕姐姐很难安度晚年呐。”王贤妃淡淡地道:“妹妹一直与周皇后交好,她若当成皇太后,想必妹妹的日子也过得极美,又何须嘲讽姐姐呢。”苏贵妃叹道:“方才妹妹所说的杀身之祸便是源自周皇后。不知姐姐可还记得当年的白元妃?”

    王贤妃道:“记得,被定罪淫乱宫廷而遭乱棍打死的妃子,这事妹妹可比我清楚得很。”王贤妃话藏机锋,似有所指、苏贵妃也不动怒,只是展颜轻笑道:“正因为小妹太清楚此间细节,如今正值皇储归属之关键,周皇后定然不会放过我的,所以小妹才恳请姐姐伸出援助之手”王贤妃微微一怔,蹙眉道:“妹妹对白妃一事有多少了解?”苏贵妃道:“小妹只知道白妃是被冤枉的,而这背后之作俑者便是周皇后。”

    王贤妃淡淡道:“白妃一案本来就有疑点,但若无证据,谁也不敢妄言。”苏贵妃道:“当初小妹受周皇后威逼,与她同流合污,污蔑白妃,实际上我暗中留了一个心眼,把当年的一个重要证人暗中送出宫去,只要能找到此人,便可证明当年之事。”王贤妃道:“你想扳倒周皇后?”苏贵妃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谁让她先不仁,那我为了活命也只能不义了。”王贤妃道:“就算有证人,还不够服力,只有找到物证,才能顶死周皇后!”苏

    贵妃道:“此事小妹也有了些头绪,当初宫流水曾把这份证据妥善收藏起来,只要再寻得此证物,大事可成!”王贤妃淡淡地道:“妹妹为何要将此事相告?”苏贵妃道:“小妹自知姐姐与萍山派关系匪浅,所以希望姐姐能够帮小妹一把,找到这名证人!”王贤妃微微凝想片刻,轻轻笑道:“若此人还在世上,姐姐定当替妹妹寻来,不过……这个证人真的是妹妹当日放走的吗?”苏贵妃脸色微微一沉,笑而不语。

    王贤妃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起身玉立,说了声告辞,便离开屋子,趁着午时未到,文武胡同四周人流的掩护驾车回宫。

    待王贤妃走后,那个引路的小厮走了出来,低声道:“娘娘,这个王贤妃似乎也有几分心机,居然知晓当年那个宫女并非娘娘放走的。”苏贵妃笑道:“在这深宫生活多年的女人怎么会是傻子呢。不过无妨,我这一招便是投石问路,借萍山派的力量替我找出当年逃走的宫女,然后咱们再暗中抢夺。至于证物方面,也得多花些功夫,只要把握了证人和证物,才能对皇位的归属产生影响!”小厮拱手拜别道:“修罗绝定当不负娘娘所托!”苏贵妃道:“你一个人有些势单力薄,不如再找地戾帮忙,也好早日占据先机!”双妃结盟约,冤案欲生浪。

    然而文武科举的考场周围却是暗流隐藏,只见三道婀娜倩影借着夜色掩护,缓缓摸进文思殿。

    两人身着夜行服,头罩面纱,虽掩盖真面目,眉宇清秀婀妍,让人不得不猜测面纱下究竟藏着何等绝色面容。

    “涟漪姐,你说这试题究竟藏在何处?”其中一名女子道,其眼眸妩媚清丽,仿佛只需一眼便能让人神魂颠倒,不是楚婉冰还有何人。

    另一名女子虽无这般妖媚丽色,但也是明眸柳眉,肌肤胜雪,她摇了摇头道:“这试题的保管不亚于任何机密卷宗,即便知道就放在文思殿内,却也难以寻觅行踪。”楚婉冰道:“对了,咱们可以来一招投石问路,让这些狗头带我们去试题之所在。”涟漪奇道:“这该如何投石问路法?”楚婉冰笑道:“我的玄媚夺神术虽只得皮毛,但要控制一两个小卒子还是足够的。”涟漪会意过来,只见便制服一个守夜的小头目,将他拎了过来,凝气双目,只见一双美眸闪烁着奇异的光彩,那小头目顿时两眼迷糊,神智散离。

    只听楚婉冰轻声低语道:“你听着,待会你就去报告你的上司,说遇上偷了飞贼,着他赶紧禀告宋王。”小头目哦了一声,乖乖地朝上司所在走去,过了片刻一个身着官袍的男子急匆匆地朝宋王居所奔去,楚婉冰暗叫一声妙哉,因为常人一遇上贼子,必定会去查看最重要的物件是否失窃,待会只要宋王一有行动,那么她们就可以探知试题所在,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

    “哼,只要薛乐那个书呆子提前拿到试题,还怕进不了殿试吗!”楚婉冰为了替母亲争取赌约的胜利,可谓坑蒙拐骗,偷盗作弊,什么手段都准备用上。

    二女在暗处等了许久,就是没看到宋王有所动作,整个文思殿依旧平静如常。

    涟漪不禁奇怪道:“这宋王就这么沉得住气,一点都不慌乱?”楚婉冰思索片刻,叹了口气道:“咱们走吧,今晚恐怕是找不到什么东西了,我居然这么大意,连靳紫衣都没算到,哎,有这个酸丁穷儒在这,普通的手段恐怕是没法子奏效……”楚婉冰觉得今夜是无法得手,于是便准备离去,忽然间,感觉到文思殿内似有一股妖气。

    妖气十分微弱,除非是妖族众人,否则外人很难察觉,楚婉冰暗忖一声奇怪,带着涟漪和林碧柔追了过去。

    那股妖气移动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离开了文思殿,两女几乎使出全力才没被甩下。

    越过文武胡同,总算见到对方的身影,楚婉冰当即加催元功,几个箭步便窜了上去,对着那道背影便是一记剑指,欲要封住对方气脉。

    谁料那人动作也极尽迅速,脚步挪移,身法晃动,嗖的一下便避开了剑指,同时一个转身,反手回击。

    楚婉冰玉掌轻抬,截下对手利掌,霎时两股妖气相互碰撞,各自后退的同时也在惊叹对方能为。

    楚婉冰稳住身形,抬眼望去,只见一名黑衣少女玉立跟前,虽然身段高挑婀娜,但面色蜡黄,眼鼻歪斜,十足的丑女。

    涟漪此际赶了上来,望了那少女一眼,觉得她的气息甚是熟悉,细想片刻恍然大悟:“冰儿,她是鹭明鸾的徒弟。”楚婉冰媚眼滴溜溜地一转,笑道:“原来是鹭师叔的高徒潇潇师妹,怪不得这般了得。既然咱们师出同门,何以不现出真容,也好让我这做师姐的一观师妹的花容玉貌。”潇潇哼道:“什么花容月貌,我师父说了,你这只小凤凰十分狡猾,决不可跟你多说话,免得被你骗!”楚婉冰莞尔道:“那你为何还要跟我说话呢?”潇潇脆声道:“谁跟你说话了,刚才的不算!”楚婉冰咯咯笑道:“那你现在算不算跟我说话呢?”潇潇道:“这也不算,我只是警告你别跟我说话!”楚婉冰咦了一声道:“为什么要警告我呢。

    “面对楚婉冰这古灵精怪的问题,潇潇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坠入语言陷阱,开口说道:“就是不准你跟我说话!”楚婉冰忍住笑道:“那我要是想跟你说话呢?”

    潇潇似乎有些绕不过弯来,蹙眉道:“我不想跟你说话,你又怎么跟我说话!”

    楚婉冰忍俊不禁,咯咯笑道:“傻妹子,你都已经跟我说了好久的话啦!”是呀!潇潇恍然大悟,察觉自己上了楚婉冰的当,气得猛一跺脚,嗔道:“快把我的话赔给我!”这时不知楚婉冰,涟漪也忍俊不禁,这丫头也不知道是脑子有问题,还是过于天真,说话竟是没上没下的。

    楚婉冰掩唇低笑道:“妹子,你真是傻的可爱呀!”潇潇见对方笑出声来,娇叱一声:“住口,臭妖女,你才傻!”话音放落,妖气耸动,冰风瞬息扑面而来,正是冰髓劲。

    楚婉冰只觉得这股寒气精纯锐利,似乎都能跟明雪一较高低了,于是收起轻视之心,抬掌接招。

    砰地一声,两股妖气相互撞击,楚婉冰先是接了一招,然后气凝玉指,使了个“归真剑诀”,锋锐剑气闪电刺出。

    潇潇应变也极为迅速,莲足一点,纵身朝后飞去,一双玉手化出千影万形,正是猿族的八臂通猿手。

    无数掌印铸成坚墙,把剑气一一截下,谁料楚婉冰剑中藏招,归真剑诀内含逆向气流,潇潇虽解开剑诀,但随即而来的便是“云霄六相”和“拔山掌”的合武并招。

    两大神通的真气强行冲开潇潇的防线,震得她气脉紊乱,险些吐血,而且还将她一招打回原形,露出真面目。

    初见潇潇,二女不禁大吃一惊,只见眼前少女娇靥胜雪,明眸皓齿,朱颜玉貌,生得一张圆圆的小脸,白里透红,一双眼眸乌黑亮丽,却带着几分纯真娇憨,最惊人的是,此女的眉宇竟与涟漪有几分相似,若是她的脸蛋也是瓜子脸的话,那么便跟涟漪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被打出真身,潇潇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楚婉冰叫道:“臭女人,你敢打我,看我不把你的脸给撕烂!”怒气翻涌,潇潇体内妖力开始躁动,数个妖相浮现而出。

    涟漪立即提醒道:“冰儿小心,她会融合妖相!”楚婉冰嗯了一声,向涟漪投来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反手拔出凤嫣剑,使出神劫剑势,来个先发制人。

    楚婉冰心知这融合妖相的威力,一出手便是全力,只见凤嫣在真气的灌注下发出璀璨寒光,划破夜空。

    潇潇娇叱一声,雄狮、苍狼、毒蛇三尊妖相立即凝聚融合,威势倍增,一抬手便是澎湃气流,丝毫不逊圣灵剑诀。

    凤嫣秋水惊鸿,三妖凝相聚气,凤雀恩怨延续,妖族两大新秀再开恶斗第二篇,只见楚婉冰挥剑如雨,攻守兼备,借着凤嫣剑刚柔并济的特性,时而接招,时而化劲,尽显宗师风范。

    然而潇潇却是妖相凝聚,元功倍增,出招直来直往,大巧不工,抬手便是洪涛劲浪。

    交手几个回合,楚婉冰暗自讶异,心忖道:“当初水灵缇在融合两大妖相的时候险些就走火入魔,但这丫头却毫不费力地凝聚了三大妖相,她究竟有什么诀窍?”楚婉冰试图窥探对手秘密,于是便下定决心生擒,回首朝涟漪打了个眼神。

    涟漪心里神会,抢身入战团。

    甫一出手,涟漪便使出补天诀的暗杀技,雀翎匕首戳向潇潇气门。

    身陷左右夹击之困境,潇潇再催出蝎子、独角巨人、蜘蛛以及猿猴等四大妖相,顿时七相合一,功体大增。

    只看潇潇左手使苍木淬火,逼开楚婉冰,右手使拔山掌,封住林碧柔。

    楚婉冰大吃一惊,虽说为了生擒,自己和林碧柔都有所保留,但竟被对手这么轻易挡住,使得她不得不对潇潇重新评估。

    “七相合一还能如此轻松,今天说什么都得捉住她,问出妖相融合的秘密!”楚婉冰把心一横,再不保留,猛提元功,凤凰灵火汹汹烧起,方圆之内燥热难当,另一方面,涟漪也紧握雀翎匕首,准备协助进攻。

    身陷赤炼地狱,反倒是激起潇潇的斗心,只闻她娇叱一声,逼出本源的孔雀妖相,顿时八大妖相融合一体,形成强韧的护体真气,凤凰灵火和炎阳真元难进她方圆三尺。

    就在八大妖相使出的同时,潇潇的双眸闪过一道红光,脖子青筋暴露,额头更是涨起数道血痕,秀美的面目顿时变得极为狰狞,仿佛一尊嗜人吸血的女妖。

    倏然,七色神光直射而入,硬生生将战局破开一道口子,只见鹭明鸾一指点在潇潇后颈,硬生生截断她妖气运行,八大妖相顿时崩碎消散,潇潇也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鹭明鸾朝楚婉冰狠狠地瞪了一眼,抱起潇潇纵身飞离。

    谁也想不到,鹭明鸾竟然会忽然出现,更想不到她会偷袭自己的弟子,姐妹两看得是满脸惊愕和茫然。

    涟漪率先开口道:“那丫头出现在文思殿很有可能也是跟我们怀中同样的心思,想提前偷出试题给赌约增加胜算,可是为何鹭明鸾不与弟子并肩作战,反而封住她的穴道强行带走呢?”楚婉冰摇了摇头,说道:“事有蹊跷,我看那潇潇在融合八相的时候似乎有些吃力,恐怕鹭明鸾也是担心她走火入魔才强行把她带走的。”涟漪蹙眉道:“冰儿,咱们还追吗?”楚婉冰叹道:“算了,今晚就此作罢,先回龙府。想必夫君已经赶回来了,咱们跟他商量一下再另行打算吧。”

    九曜道观,地穴深宫,无数个石洞纵横交错,不少石洞都做成了简单的屋子。

    一名美妇端坐在牙床之上,其头挽发簪,身着白衣,容颜妖娆妩媚,身段丰满婀娜,柔美的线条顺着窈窕的细腻腰身倾斜而下,圆润的玉臀因为坐姿而显得更加丰硕,床上鲜艳的被褥被坐出一道窝痕来。

    “洛姐姐?”龙辉推门走入,柔声说道,“连着赶了几天的路,想必你也累了,今晚就先歇息一宿,有事明日再忙吧。”洛清妍展颜轻笑,在身旁拍了拍,说道:“过来陪我说说话吧。”龙辉嗯了一声,走到牙床挨着她坐下,顿时闻到一股甜腻的幽香,沁人心脾,熏得他神迷意乱。

    洛清妍望着他的样子,嗔笑道:“呆子,发什么楞呢!”龙辉回过神来,说道:“洛姐姐这般神仙玉骨,小弟一时难以回神。”洛清妍噗嗤一笑,伸出春葱玉指戳了他脸颊一下,说道:“你再敢油嘴滑舌,小心我让冰儿今晚收拾你!”

    龙辉笑道:“冰儿今晚出去了,洛姐姐若想收拾小弟,不妨亲自动手吧。”说话间,伸手箍住洛清妍的柔腰,朝她耳朵吹气道:“好姐姐,这几天咱们都在赶路,我是想死你了!”洛清妍的耳垂极为敏感,被这热气一烘,身子顿时一阵燥热,雪靥染霞,媚眼迷离,软绵绵地倚在龙辉怀里,腻声道:“你别这样,你离开这么久,冰儿一定想你了,你快松手,莫要让冰儿看到咱们这个模样。”龙辉双手缓缓从腰肢向上抹去,原本纤瘦的感觉忽然一变,丰腴柔滑,原来是触及了美妇玉乳的下缘。

    单单是冰山一角便有如此柔腻腴沃的弹性,若正面触及,又是何其销魂,龙辉暗暗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朝上拂去,五指筛张,两手各自握住一颗玉乳,虽然隔着衣服,但却能清晰地感触到那饱满玉润的肥嫩,除了圆润饱满之外,龙辉还感觉到一股滑腻,也不知道是缎子质感,还是衣衫深处乳肌的嫩滑。

    洛清妍双手架住紧握自己丰乳的大手,凝望着龙辉,鼻息粗沉地道:“龙儿,莫要再闹了,冰儿很快就回来了……”龙辉轻咬着美妇耳垂,柔声道:“洛姐姐,别担心,冰儿现在应该去文思殿了,没那么快回来。”洛清妍眯着水汪汪的媚眼,娇喘道:“冰儿……去文思殿做什么?”龙辉一边将手探入洛清妍衣领之内,一边说道:“应该是去偷试题吧。”手掌正面接触美妇的乳球,满手肥嫩丰腴,饱满高耸,难以掌握,两粒乳珠在龙辉掌心的温热烘烤下渐渐耸立而起,犹如蒸熟的豆蔻。

    洛清妍身子涌起一片热浪,脸颊晕红娇艳,几欲滴水,张开红唇颤声问道:“冰儿去偷……试题做什么?”龙辉把玩腴沃的雪乳,颤巍巍的奶子在手里变幻万千,形态各异,但无论如何揉捏,总能恢复原本的高耸圆球。

    “就是为了文状元的事情!”龙辉全身气血尽数集中于小腹,硬邦邦的龙枪撑起裤裆,恨不得就将这只妖媚丰腴的大凤凰就地正法。

    谁料一个文状元竟让洛清妍如梦初醒,原本春媚盎然的凤目瞬间恢复了清明,晕红的脸颊也退去了不少丹霞,只见洛清妍冷哼一声,双手反扣龙辉脉门,将那双作怪的魔手揪离胸口,白了他一眼道:“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呢,当初你为何不杀鹭明鸾!”龙辉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顶淋下,浇灭满腔情火,无奈地道:“洛姐姐,良辰美景,莫要说这些扫兴的话好么!”就在他还想再进一步轻薄之时,洛清妍轻巧地站了起来,玉步轻摆,硬生生地挪开了身子,叫他扑了个空。

    只见她脸上春意尽消,凤目射出锐利光芒,沉声道:“少在我面前打哈哈,别以为我跟冰儿一样,将身子给了你,就会傻乎乎的听你胡说一通,若你今天不给我个合理的答案,休怪我不客气!”龙辉正色道:“其实当年涟家血案未必是表象那般简单,此中恐怕别有内情。”洛清妍凝视了他半晌,肃容道:“有何凭证?”龙辉道:“当初涟无央凝练各族妖相,洛姐姐可知道此事?”洛清妍道:“确实如此,涟无央当日聚齐了各族妖相,从而化身出谛鸿先祖之形象,当时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也震撼整个傀山,举族上下都把他当做是妖族复兴的希望。

    “龙辉蹙眉轻叹道:“扼杀先祖化身,这便是整个妖族如此仇视鹭明鸾的原因吗?”洛清妍反问道:“难道她无罪吗?为了争权夺利,将她那铁血征伐的政令付诸于行,先是封死袁师兄的洞府,再亲手弑师杀姐,还害死先祖化相。”龙辉道:“洛姐姐,涟无央能够修成谛鸿法相,威力定然惊天动地,鹭明鸾居然还能将涟无央满门灭绝,这是不是说不通呢?”

    洛清妍微微一怔,沉吟片刻,已然想到了一些什么,问道:“龙儿,鹭明鸾究竟跟你说过一些什么!”龙辉将当日的事情简明地复述了一遍,又补充道:“我曾听冰儿说过,水灵缇融合了仅仅几大妖相便已经控制不住妖气的流窜,那妮子的根基也甚是不俗,既然有此实例,当初涟无央能不能控制这股庞大的妖气还难说得很。”洛清妍柳眉倏地一挑,粉面煞白,咬牙道:“无凭无据,单靠她一面之词,你信得倒是爽快!”龙辉道:“一面之词当然不能信,但我还是从其他方面考虑的,首先鹭明鸾虽然与洛姐姐你为敌,但骨子里始终把自己当做妖族的一份子,若能让她重新回归,以她的智谋和武功都是一大强援。再次,如今局势未平,鹭明鸾的底牌未尽,就算杀了她难免会两败俱伤,倒不如先缓一缓,让她几步。”

    洛清妍哼道:“她一心要把我拉下马,难道我便乖乖将族主之位让出吗?”龙辉道:“洛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鹭明鸾当着天下妖类的面跟你定下赌约,那咱们为何顺水推舟,既可以表现出洛姐姐你作为妖凰的容人之量,又能趁势彻底击败宿敌,何乐而不为呢。”洛清妍细想片刻,说道:“考虑倒是挺周到,解释还算合理。”

    龙辉闻言大喜,笑眯眯地道:“洛姐姐,我说了这么久口都快干了,能不能给我润润嗓子?”说话间眼光集中到了洛清妍那对饱满丰盈的胸脯,脑海中浮现出当日那满嘴香滑乳甜的味道,禁不住还想再尝一次那甘甜的奶浆乳汁。

    洛清妍仿佛感觉到那双灼热的眼睛正在穿透自己的衣衫,火辣辣的目光烧在胸口,一阵鼓胀的感觉暗中升起,自己明明没有催乳,却是乳肉酸胀,仿佛充满乳浆的温热水袋,酥麻丝丝,艳媚暗藏。

    只见洛清妍双颊生桃晕,端的是媚态天成,妖娆婉丽,倏然,她猛地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将那抹妖媚娇艳的桃晕给硬生生压了下去,再度恢复那高高在上的妖后,只听她冷哼一声道:“虽是合理,但本宫却不满意!”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石洞,抛下满脸愕然的龙辉。

    龙辉苦笑一声,无奈地跟着走了出去,却听一声脆铃娇声响起:“小贼,你回来了!”抬眼望去,便看到楚婉冰夹杂着一阵香风扑来,将小脑袋埋在自己胸口,腻声道:“小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告诉人家一声!”望着这个娇痴甜腻的小丫头,龙辉心中不住暗自感慨,冰儿虽然也是冰雪聪明,但却不像她娘亲那般强势和独立,这小凤凰在自己面前永远是这般小鸟依人,这对母女花端的是各有千秋,难分轩辕。

    龙辉紧紧跟娇妻拥抱了一阵子,柔声道:“我刚刚回来,冰儿,你这些日子过得很好?”楚婉冰嗯了一声,说道:“我在这儿吃得好穿得好的,倒是你那天去追杀鹭明鸾,有没有受伤。”龙辉心头一暖,这丫头一定是知晓这鸾凤赌约生效,推断出围杀失败,所以她第一句坏便是关心询问丈夫伤势。

    就在龙辉不知道想怎么回答的时候,却听一声略带酸意的冷笑响起:“冰儿,你这夫君本事大得很呢,当日可是从我们三人手中把鹭明鸾救走,这位龙大侠的武功可厉害了,以一敌三,还游刃有余。”楚婉冰小声问道:“小贼,你是不是又惹娘亲生气了。”

    龙辉尴尬地笑了笑,问道:“冰儿,你去文思殿有何收获?”楚婉冰叹了一声,将经过说了一遍,龙辉听后,蹙眉道:“看来鹭明鸾也要动些手脚,保证她的人可以顺利登顶状元金榜。”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哼道:“冰儿,你瞧瞧,这一切都是你的好夫君造成的杰作!”楚婉冰急忙转移话题:“小贼,风望尘和凌霄两位首座今夜也去尚武堂查探了,说不定有什么发现,你先回去跟他们碰面,迟些我再去找你!”

    洛清妍恨得牙痒痒,心中醋海翻涌,既暗骂龙辉没心没肺,也吃女儿的醋,暗忖道:“臭丫头,真是女生外向,到了这个份上还这般维护这条臭龙!”楚婉冰趁着母亲真火没动之前,将龙辉送出地宫,小心叮嘱道:“小贼,你现在便继续潜伏在鹭明鸾身边吧。嗯……未免泄密,我跟涟漪姐这段时间便尽量不跟你接触。”龙辉点头答应,又跟楚婉冰缠腻亲昵了片刻后,便回到家中,却见凌霄和风望尘已经在书房等候,两人朝龙辉行礼道:“拜见龙主。”

    龙辉点了点头,问道:“今夜辛苦了,可有什么发现?”风望尘道:“龙主,我和凌霄怀疑尚武堂之中有昊天教的高手潜入。”龙辉眉头一扬,说道:“果然不出所料,风首座且细细道来。”

    第17回昙花引佛

    风望尘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里边包着一枚三角锥形的箭头,龙辉拾起细细观望,竟发觉上边似有丝丝毒素,于是便用指甲刮了一点,放在舌尖尝了尝,两眼不禁一阵眩晕,舌头也多了几分麻痹,当即催动龑武天书,以阴阳五行之法瓦解毒性。

    “好剧烈的毒药,暗含金水之气,以金生水……这分明就是当初火尊者所中之毒!”龙辉大吃一惊,急忙问道:“风首座,这枚箭矢是从何而来?”风望尘道:“我跟凌霄到武器库走了一圈,发现有几枚箭矢都抹上了这种毒药。”龙辉微微沉吟,蹙眉道:“按照箭矢上边毒药的分量,虽不足致命,但也能叫人恶心难受,功体受限。箭矢,箭矢……对了,武举的第一个项目便是骑射,这些淬毒的箭矢莫非是要在那天使用?”

    风望尘道:“属下也是这般认为,龙主可还曾记得,当初齐王给的那份名册吗?”龙辉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份名册中有两个人被齐王用红笔勾了出来。这些箭矢恐怕就是要在那天骑射比较中用的,齐王看来是要借着这种毒药试探出那两人的深浅。”

    凌霄道:“此等剧毒,除非是一等一的高手,否则绝难抵御,若那两个人真是昊天教的暗棋,那么无论怎么压制和掩盖功力,其体内的真气在遇上剧毒的时候便会自动防御,只要这两个人中毒的程度低于寻常武者,那么等同于暴露身份!”

    龙辉道:“以我对齐王的了解,这个毒箭最多只是一个试探罢了,在没有掌握绝对证据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动手的。既然朝廷要拿昊天教开刀,那我们便静观其变。对了,武举开始的那天,京师中三品以上的武官都可以到现场观看,你们便随我一起去吧。”

    两人应了一声是。

    龙辉让两人先行休息,随即走入房间,只见“秦素雅”正端坐屋内,龙辉笑道:“无痕,要你假扮素雅,倒也难为你了!”秦素雅展颜一笑,素手在脸上一抹,扯下人皮面具,露出真容。

    龙辉为了瞒过鹭明鸾,在去傀山之前便让狐蛇二女离开龙府,但又为了瞒过皇甫武吉,于是便让玉无痕假扮秦素雅,毕竟在他身边众女之中,也就玉无痕的气质最为恬静温和,与秦素雅颇为相似。

    玉无痕笑了笑,摇头道:“无痕没事,龙主早些歇息吧。”说罢便起身铺床,看着她忙碌的背影龙辉心中暖意烘烘,于是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肢,柔声道:“无痕,先别铺被子了,今晚咱们还有一些事要做。”玉无痕不禁红潮翻涌,咬唇眯眼,娇躯酥软,紧紧地靠在龙辉怀里,心中忐忑不安,忖道:“龙主……今晚是想要我了吗?”想到这里耳根都涂上了一层粉嫩的桃晕,几乎透明的耳垂宛若珍珠玛瑙般动人。

    看到她这般娇羞美态,那原本被洛清妍逗起的情火此际再度复燃,恨不得就将这圣洁高雅的祀嬛就地正法,但想起有正事待办,龙辉还是压下心头绮念,松开玉无痕道:“无痕,等会叫上碧柔,今夜咱们去祥云寺拜访一下几位佛门高僧。

    “玉无痕红着俏脸嗯了一声,提着裙子跑去叫林碧柔,不消一会,双姝都做好出门的准备,龙辉见状便带着这对碧玉双娇赶赴祥云寺。

    到了庙门,林碧柔正想上前敲门,竟感到寺庙内武息涌动,真气激荡,显然是正在打斗。

    龙辉也感觉到了不妥,当即纵身越墙,当他甫一踏入寺庙,却见前方血光闪烁,接引、准提和苦海三名佛界新锐正在联手缠斗一名僧者,此僧身着罪业袈裟,头顶骷髅数百,手持赤色屠刀,不是愆僧还有何人。

    “这个疯和尚又来杀人了!”龙辉暗叫一声不妙,抢身入战圈,撮指成刀,一记刀霸劈向愆僧。

    愆僧眉头一抖,反手回刀迎敌,两人互拼一招,难分高下,各自后退三步。

    玉无痕和林碧柔见状也围了过去,将愆僧困在中间。

    龙辉道:“愆僧,你来做什么!”虽是身处重围,但愆僧丝毫不慌乱,举起戮血罪刀,淡淡说道:“血刀躁动,渴饮罪血,吾便来了!”他话音放落,背在苦海身后的镇魔戒刀立即发出嗡嗡刀鸣,仿佛要跟那口万罪屠刀一争高下。

    愆僧哦了一声,冷冷地道:“原本如此,佛兵现世,使得血刀不甘寂寞,将吾引来此地。”龙辉这才听明白,这个疯和尚并非无缘无故地杀上祥云寺,而是戮血罪刀感应到宿敌诞生,所以才会躁动不安,愆僧便以为有罪人现世,于是秉着以杀断罪的魔心压境而来。

    面对绽放诡异血光的屠刀,苦海毫不示弱,反手拔刀,昂首道:“镇魔戒刀便是要斩断汝手中屠刀,了解佛门罪业而生!”愆僧哈哈一笑,淡然道:“斩断罪业,汝真有此等能耐乎?”苦海道:“尽管一试!”愆僧不屑地道:“既然是为了斩断吾之屠刀,那吾问你,你这口刀可有名字?”苦海微微一愣,不禁语塞。

    接引道:“有名无名,皆是虚妄,只要除魔意坚,何须刀名!”愆僧道:“什么虚妄,什么镜花水月,只不过是为掩饰自身迷茫的借口罢了,连刀名到没有的刀,就等同没有刀魂,无疑废铁!”愆僧之言,犹如魔音扰心,苦海霎时浑身巨震,胸口仿佛遭到重击,两眼一片迷茫。

    准提见状急忙大喝道:“苦海师弟,谨守灵台,稳固禅心!”梵音诵唱,惊醒苦海,愆僧哈哈笑道:“意念不坚,如何断屠刀,可笑也!此等废铁留之何用!”说话间,举刀横扫,凌冽刀光直指苦海手中镇魔戒刀。

    苦海本能挥刀去挡,只听一声铿锵脆响,镇魔戒刀——断!这口镇魔戒刀乃是由苦海炼出,本身就跟他练成一气,如今苦海心中意念动荡,再加上刀魂未成,以至威力大减,哪是愆僧这口涤罪万千,戮血无数的屠刀之对手,一个照面便被斩成两截。

    龙辉心知不妙,当即出手,抬手便是一招“枪勇”,只见他划拳为枪,勇武难当,直击愆僧檀中穴。

    愆僧冷眉轻笑,举手打出“魔相佛印”。顿时气流爆窜,激起万千巨浪,龙辉接招之后,立即施展“御天借势”,将佛光魔气返还对手。

    愆僧被龙辉反压一招,立即挥刀还击,刀锋轮转,劈出一招“阿鼻受刑”,龙辉心知血刀锋锐,不宜正面迎击,于是先侧身避开,再抬步进逼,抢入中宫,施展军中搏杀术与愆僧近身搏斗。

    只见龙辉双手犹如毒蛇缠绕,捻拉揪扯,摔爬滚打,无所不用其极,紧紧锁住愆僧的行刀走势,使得刀锋难以尽力施展。

    愆僧曾见过杨烨施展过这种近身搏杀术,可是将有阴气加持的傲心打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他心知这种武决的犀利,不敢怠慢,立即催动元功,佛魔之气激荡而生,以世尊孽体强行挣脱龙辉的缠斗。

    玉无痕和林碧柔立即补位抢攻,双姝玉掌翻涌,各展未能,无痕素手化浪涛,惊涛势应然而出,碧柔皓腕生狂煞,烈风刃紧随而至,两人功法相辅相成,风浪同起,愆僧也不敢硬撼,挥出棉柔刀式卸开二女的联武合招,再虚晃一招,掉头便走以愆僧的修为,若他不愿恋战,实在难以将他留下,再加上龙辉等人无心追击,赶紧查看苦海伤势,只见苦海叹气道:“小僧无事,劳烦诸位挂怀了。”说罢两眼呆呆地望着地上的断刀,满脸沮丧。

    准提见状,急忙转移话题:“龙施主,不知深夜大驾有何指教?”龙辉道:“在下是为了当日火尊者中毒一事而来。”三僧闻言,立即将龙辉引入内堂,详细叙说,待看见那枚箭矢和听过龙辉的解释后,三僧不由眉头大皱。

    接引道:“依照龙施主所言,当日偷袭火尊者之人十有八九是出自齐王帐下了?”龙辉道:“然也!若非如此,怎能弄到这军用弩箭和此等剧毒。”准提又问道:“会不会是齐王的授意呢?”龙辉摇头道:“如今齐王正忙着科举和皇储之事,想必不会平白树敌,上回偷袭恐怕是那个人自把自为。”准提道:“如此说来,这幕后黑手很有可能就是协助齐王的佛门势力。”

    龙辉道:“应该如此,这幕后黑手希望通过齐王来获取佛界至尊的宝位,而齐王又想通过佛门的协助扳倒宋王,这双方都有互助互利的基础。”准提道:“璃楼菩萨、水火尊者还有三位明王已经分头行动,拜访各路佛门巨擘,希望可以得到他们的助力,以此端正佛门,拔除毒瘤。”龙辉这才明白过来,为何方才愆僧可以肆无忌惮地闯入祥云寺,原来是这些老和尚都倾巢而出,留下三位小和尚守家。

    龙辉叹道:“看来佛门又免不了一番争斗。不知儒道两门此刻是何光景。”

    准提道:“自从元鼎真人战败临夏山,名声一落千丈,鸿钧道长在净尘道长的协助,已经差不多可以接掌道宗了。至于儒门,目前靳紫衣和尹方犀势力雄大,孟轲兄还是举步艰辛,恐怕短时间内,儒门还有一番内斗。”龙辉笑道:“并非全是坏事,如今道门已经尘埃落定,只要鸿钧道长处理完手头的事,便可助各位一臂之力,三教平乱指日可待。”众人又聊了一会,龙辉见苦海情绪不高,想必是在为戒刀之事发愁,于是便想设法替他排解,林碧柔深知龙辉心意,便说道:“听说祥云寺后山生有一种奇花,一到科举前夕便会盛开,虽然只得一瞬,但却是美丽动人,不知妾身可否到后山一游?”

    准提闻言,立即顺水推舟,笑道:“既然女施主由此雅兴,敝寺定然大开方便之门。苦海师弟,就劳烦你陪龙施主和两位姑娘到后山一行了。”准提也拿出苦海的烦恼,希望借着后山那盛开的奇花来给苦海放松心情。

    苦海不忍拂逆师兄的心意,便点头答应。

    在苦海的带领下,龙辉携着两女走往后山,一路上苦海说道:“此等奇花平日绝不开放,每当临近科举才会开花一瞬,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缘分能目睹此花之态。”龙辉奇道:“花开一瞬,稍纵即逝,这究竟是何等奇花?”苦海笑道:“小僧也不知道,这花早在祥云寺建造之前便已经存在,是何来历,无人知晓。

    “龙辉随口问道:“祥云寺建造之前便已存在,这花的历史也够悠久的。”苦海道:“是啊,当初韦驮菩萨建造此寺之时便要求保留后山的土壤,不让此花遭受伤害。”林碧柔笑道:“龙主,对此这奇花的来历,妾身倒是从蝶姐姐那儿知道了一些详情。”龙辉和玉无痕顿时来了兴趣,而苦海依旧是那份波澜不惊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禅修功夫了得,还是为断刀之事烦恼。

    “很多年前,有一个书生进京赶考,当时就住在这后山之上,科考前夕,他心情紧张,难以入睡,便出屋赏月。也就在他赏月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同样在此观赏夜色的女子,书生一见此女便惊为天人,随口诵了一首赞诗。那女子先是被吓了一跳,以为遇上了什么登徒浪子,但在跟书生交谈几句后,才发现这书生是个翩翩君子,两人交谈甚欢,竟是一见倾心,互生情愫。天亮后,女子便告辞离去,然后一到夜晚,便会再来跟书生相见,两人虽然深夜幽会,但却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无越轨之事。书生原本想等金榜题名时向女子表面心意,谁料天意弄人,他名落孙山,万念俱灰之下便起了亲身的念头,幸好位姑娘及时发现,将他劝住,并跟他约定明年科举再见,那位姑娘也是敢爱敢恨之人,更大胆说出心中情意,明言只要书生名列金榜,她便委身下嫁。书生重燃希望,便回乡苦读。来年再考,书生还是不能登榜,那姑娘依旧对他不离不弃,柔情鼓励,书生可谓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一连考了三年,都没如愿以偿。书生虽然屡考不中,但多年的失败也锻炼出了他成熟的心智,这第四年他满怀信心踏入玉京。科考前夕,他再次来到后山,等待心上人,谁料等来的却是一群大内侍卫。书生被抓进了天牢,他时候才得知,自己的心上人竟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昙华公主,公主为了等他高中状元,便请求皇帝赐婚,正所谓公主配状元。谁料就因为等待书生高中,公主不断地推掉皇上定下的婚事,到了第四年,皇帝一怒之下便命人追查公主推婚之事,最后知道了一切缘由。皇帝知道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就是为了此等穷书生而耽误年华,顿时暴跳如雷,要杀掉这个书生。昙华公主知道后,便苦苦哀求,还答应嫁给镇东将军的儿子,皇上这才留下书生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书生被皇上勒令剃发,送到佛山出家,不许再入红尘。然而,昙华公主在出嫁的那一天便偷偷跑出花轿,来到她与书生首次见面的地方自尽了,从今往后,没到科举前夕,山上便会开出奇花。虽然只是花开一瞬,但其妍姿芬芳可让天地群花低首。”闻得此故事,龙辉唏嘘不已,暗忖道:“这书生与我当年的经历何其相似,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像我一样轮回再生,跟这位昙华公主再续前缘。”说着说着,四人不知不觉就走到后山,只见漫山遍野皆是野草乱生,根本就毫无一丝花色,更勿论那盛开一瞬的奇花。

    林碧柔蹙眉道:“难道我们来迟了吗,这奇花早已盛开?”苦海微微一笑,说道:“女施主,正所谓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或许吾等跟此奇花无缘……”话音未落,只见他胸口的衣襟出忽然绽放金华佛光。

    苦海大吃一惊,急忙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盒子,说道:“这是师尊托付给我的遗物,为何会发出此等异样。”盒子啪的一声碎成粉末,一颗晶莹透亮的珠子悬浮半空,这枚珠子正是当日天诵塔中,水火尊者转交给苦海的遗物。

    只见珠子不断地在四周飞舞,佛光绽放之中,竟看到珠子上伸出水迹,犹如正在落泪的眼珠。

    就在众人惊愕之余,一股清香飘来,沁人心脾,只见佛元光耀之下,荒凉的后山竟是花开漫野,妍华迷人,宛若妙龄女郎柔情含笑,白云为裙摆,露珠做耳坠,以最美丽的姿容迎接爱人的到来。

    昙花盛开,佛光凝相,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珠子中浮现,似真似幻,竟是韦驮菩萨。

    龙辉感觉到这个韦驮菩萨跟以往大有不同,虽然只是一个灵体,但却有着悲天悯人之气质,凝望着漫山遍野的昙花,这个韦驮菩萨眼中更是透着一股淡淡的无奈和哀伤,与昔日那机心深沉的样子截然不同。

    这似真似幻的韦驮菩萨呢喃自语道:“昙华啊,昙华,我一直以负业法门修炼,便是希望可以凝练出如来圣体,有足够的修为渡你登彼岸,解脱这无奈的苦恼,想不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以此残魂跟你相见,真是天意弄人……”苦海惊愕地道:“韦驮菩萨?您怎会在此?”韦驮菩萨笑道:“傻孩子,我早就死了,你手中那颗珠子只不过是我元神化出来的舍利子。”苦海顿时一惊,断断续续地问道:“元神也能够化出舍利子吗?”韦驮菩萨道:“痴儿,肉身灰化,舍利诞生,为何元神就不能凝练出舍利子呢?”苦海恍然大悟道:“多谢菩萨指点,弟子着相乐了!”龙辉试着问道:“韦驮菩萨,敢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韦驮菩萨叹道:“我便是你们方才所说的书生。当初昙华自尽,我万念俱灰,便一心修佛,就在我感悟禅法之时,却听到此地有奇花盛开,当时我百般好奇便到此观望。谁料我还没踏入山路,就感到一阵锥心剧痛,于是我就知道这奇花是昙华的灵魂所化,带着无边执念在此徘徊。灵魂不入轮回,而逗留尘世,只会遭受更大的业报和痛苦,我不忍昙华受罪,于是便试着用佛法渡航,谁料我方一重踏谷地,昙花就就一味的盛开,好像是看见我后就忍不住地绽放,可是我心如刀绞,要知道每一次开花就等同于燃烧元神,再继续下去,她便会烟消云散,连轮回都进不了。”韦驮菩萨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之后我便请求佛界教主,在此地建造一座祥云寺,以佛法来庇护昙华的元神,替她保住轮回的契机,压制住昙花的盛开,但没到科举前夕,昙花无论如何都会盛开,幸好有佛气庇护,昙花只是匆匆一现,对她的元神并未造成过大损伤,再加上祥云寺香火鼎盛,昙华元神有幸得到众生原力的养护。后来,我替昙华感念众生大恩,便发无上原力,替众生负罪,如此一来,既能还报恩义,又能修炼如来圣体,早日替昙华解脱苦海。”龙辉微微一愣,暗忖道:“情有多深,执念便有多重,看来这位昙华公主与韦驮菩萨之间确实是情深意重,至死不渝。”韦驮菩萨苦笑道:“无奈,在我如来圣体大成的一刹那,有人暗中下毒手,利用我跟昙华昔日的情缘布下心魔障碍,引得我元神溃散,三魂崩碎,只余七魄,残留的魄元化作这么一颗魄元舍利子。”龙辉蹙眉道:“菩萨,那么如今这个所谓的韦驮菩萨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假货?”韦驮菩萨点头道:“然也,此人强夺吾之肉身,藉此为非作歹,采阴补阳,十足的万恶之魔!”苦海咬牙道:“弟子斗胆,恳请菩萨出面指证那个伪佛!”韦驮菩萨摇头道:“难啊!我此刻魂魄不全,只能依附舍利子而保全,如今现出残魂,只怕很快便要消散天地。”苦海眼圈一红,颤声道:“菩萨,快请重回舍利子,待弟子替您寻得解救之法。”韦驮菩萨摆手道:“不必了,已经太迟了,自从我离开舍利子后,元神已经开始消散。”苦海身子一震,喃喃地道:“菩萨,你为何要这样做?”韦驮菩萨望着那漫山遍野的昙花,轻笑道:“昙花一现为韦陀,我又何须吝啬这最后的时光!修佛多年,难破情关。我死不足惜,只是苦了昙华这一片痴心,以及那有心之人借吾之躯体行恶作孽。”龙辉不禁火冒三丈,心中暗骂道:“狗娘养的伪佛,竟如此践踏昙华和韦陀的一番情意,该杀!”苦海听得唏嘘不已,但脸上却也挂着几丝疑惑。

    韦驮菩萨仿佛看穿一切似的,望着苦海温和笑道:“苦海,你是不是这样想,佛修之人为何还堪不破这情关。”苦海脸蛋一红,干咳道:“菩萨明鉴,弟子确实有此疑问,但绝无半点不敬。”韦驮菩萨笑道:“佛法乃是导人向善,我若忘却昙华的一片深情,便是忘恩负义,连最基本的善都做不到,又如何参悟宏大佛法呢!佛修者既要斩断执念,也要敢于面对执念,同样道理,对于昙华之情意,我既然无法忘怀,那便坦然面对!”苦海恍然大悟道:“菩萨所言甚是,弟子受教。”韦驮菩萨又朝龙辉望了一眼,说道:“施主,贫僧若没眼拙,想必施主的魂气魄元已经受创。”龙辉点了点头道:“菩萨慧眼,晚辈确实元神受创。”韦驮菩萨道:“贫僧多年来替众生负罪,元神不但承接了众生的罪业,也接纳了众生诸世轮回的记忆,这枚舍利子乃是我魄元所化,内藏众生轮回因果,已经形成了百气流魄,待贫僧走后,这枚魄元舍利子便赠与施主吧。”龙辉心怀感激,拱手还礼,碧玉双姝也感念韦驮菩萨大恩,跟着龙辉行礼答谢。

    韦驮菩萨长叹一声,摆手道:“我想同昙华在说几句话,诸位可否回避一二?”众人只觉得眼圈一热,泪水险些就要夺眶而出,这对痴恋百年的爱人到了今时今刻却是要再度生离死别,再无相见之日。

    望着拿到似真似幻的佛影,龙辉无限感慨,拉着二女默默退去,苦海也是无奈哀叹,静静地走下山去。

    四人在山脚静待了片刻,却闻山上吹起呼呼风声,委婉凄凉,犹如少女哭泣,杜鹃泣血。

    四人急忙再度折返后山,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荒凉,不但昙花枯萎,就连漫山野草化作灰烬,从此这座后山寸草不生。

    昙花一现为韦陀,韦陀已然消散天地,昙化又如何独活世上,从此一缕芳魂随风而去。

    苦海呆呆地望着那一片荒漠的山地,心中怒火翻腾——昙花盛开,佛眼垂泪,如今韦陀引渡爱人不成,反遭魔劫,消散天地,眼见此情此景,便是佛亦有火!苦海猛然怒喝:“我苦海就此立誓,不斩此淫邪恶佛,生生世世永坠苦海!”既是对韦陀心愿的遗恨,亦是除魔意坚,苦海禅心瞬间圆满,一肩担起杀生斩业之重任,顿时天地同悲,万佛诵经,梵音乍现。

    只见一道金光飞驰而来,所过之处,皆是佛光普照,原本因韦陀湮灭而枯萎的山坡瞬间重焕生机,虽然不能再见昙花盛开之美景,但也有绿草萌出,鲜花绽放之春景。

    龙辉与碧玉双姝定神一看,那道金光正是愆僧斩断的镇魔戒刀,只见两截断刀正在重接,可是始终还有一道细痕,难以完全愈合。

    苦海双目紧视断刀,一字一句地道:“此刀便以梵刹为名,禅刑为号,合称梵刹禅刑!”斩业意坚,刀魂随之孕育而生,断刀瞬间合二为一,脱胎换骨,再无破绽,变成金华璀璨,晶莹剔透的一口斩魔佛兵——梵刹禅刑!刀魂生成,神兵降世,只见佛音诵经,云海之中乍现神佛法相,虚无缥缈的佛音响起:“佛心原应慈悲,然绝对之慈悲,却无法抑恶扬善,尽渡世人。芸芸众生,佛渡有缘。

    善缘善了,恶行恶止。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求一平天下之曲折,偿尘世是非之因果。梵刹出鞘,为公不为私,禅刑显锋,断尽红尘恶,以极恶显诸善之净值,以极端之犀利果决,舍一身道行、身入无间之大慈悲,非大智慧者不为也。手持梵刹禅刑者,虽等同代天刑罚,但却要以身罚杀戒,承受诸般业果报应!苦海,你可愿接掌梵刹禅刑?”苦海不吭不卑,行佛礼答曰:“佛者慈悲,剑者清泠,两者得兼,旷世难逢。苦海僧人,愿遵佛法严旨,渡红尘浩劫。身在尘内,心在尘外。梵刹临身,杀生救苦。禅刑斩罪,甘受业果。杀生护生,济世斩业,顶云天而无愧,破痴执成厚德!”铿锵有力的回答,宣誓着禅心斩业之坚定,苦海再无迷茫,宁可永堕无涯苦海,也要持明王怒相,杀生负罪,断劫斩魔身,涤清万般恶。

    就在苦海佛心圆满之际,天地生出感应,云海之中竟见历代佛界教主英魂现身,万佛同时颁下法旨:“舍身入无间,心怀慈悲法,梵刹执禅刑,杀生赦无罪!”苦海勘破迷障,禅心大圆满,龙辉也替他高兴,望着那口重生的镇魔戒刀,说道:“苦海大师,恭祝你神兵练成,端正佛门指日可待!”苦海笑了笑,递过那枚魄元舍利子,说道:“龙施主,这是韦驮菩萨转增给你的,也希望你能早日康复,替天下苍生出一份力。”龙辉接过舍利子,点头道:“韦驮菩萨这份恩情,龙某感怀五内,定当助大师揪出那个伪佛!”苦海还刀入鞘,说道:“多谢。不知龙施主准备从何下手?”龙辉笑道:“那个伪佛正在与齐王合作,而昊天教的高手又潜入尚武堂,既然如此,咱们便来个坐山观虎斗,让伪佛跟邪神斗个两败俱伤,也好趁势拔除这两颗毒瘤!”再商量了一些细节,龙辉便告辞回去,女子心思也较为细腻和善感,林碧柔跟玉无痕都有些闷闷不乐,秀丽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愁云。

    龙辉见状便问道:“碧柔,无痕,你们在想什么呢?”双姝心意相通,林碧柔率先开口道:“龙主,想不到这个昙华和书生的传说竟是真事,他们生不同同床,就连死后也不能同棺,最终两人同消天地……这世道实在是太残忍了!”龙辉摇头道:“再残忍的事情也曾有过,想当初……哎,算了,旧事不必再提,昔日过错也无法挽回,唯有好好珍惜眼前人。”

    第18回校场竞武

    今日正是武举开始的第一日,只见京师内有头有脸的武官都一一到场,各入其位,两名主考铁如山和仇白飞,以及主持者齐王被众星捧月般地拥坐在中央。

    龙辉让凌霄和风望尘扮作家将列在自己身后,而左手边的人则是白翎羽。

    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各自入座。

    巨鼓擂动,号角吹响,武场扬尘,只见一百八十名考生列队行出,血气方刚,骨肉非凡,尽显武者气魄。

    齐王挺身站起,玉树临风,朗声道:“大恒以武立国,习武之人皆是国之栋梁,此番武举便是要选出功夫超群,武格出众的俊杰,为国效力。在此过程,还望诸位谨慎以待,展示出一名武者应有的风范和智慧!”齐王话音放落,战鼓擂动,犹如万马奔腾,激荡人心,武举首轮——骑射比试开始!每一名考生从士兵手中接过弓箭,翻身上马,目光紧紧盯着远处。

    只见校场中央林立着一百八十个箭靶,这些箭靶上都写着每一个考生的名字,这一轮的骑射便是要考生在一炷香时间内在自己的箭靶上射满箭矢,在时间结束后,选出八十个箭矢最多的箭靶,这八十个人便进入第二轮的比试。

    按照历年的惯例,骑射之后便是军盘推演。

    望着跃跃欲试的武者,龙辉轻笑道:“这箭袋中的箭矢数量只有五十,就算全部射中也只有五十枚,要是按照常规来比试,恐怕难以淘汰一半人。”白翎羽低声道:“武举便是要挑选武官,正所谓兵无常形,这个骑射的比试并没有太多的规则和限定,所以在这骑射的过程中便得动一些脑筋。”龙辉笑了笑,已经听出白翎羽话中的含义。

    随着一声高昂的军号响起,一百八十骑闪电奔出,寻觅自己的箭靶,拉弓搭弦,只闻嗖嗖的劲风声响起,校场内箭光窜动,纵横交错。

    为了能让自己箭靶上箭矢最多,众人无所不用其极,有的干扰他人射箭,有的抢夺别人箭矢,还有更甚者直接掀翻箭靶,武举会场顿时凌乱一团,激烈程度丝毫不下于战场。

    只见有两个人在校场中极为显眼,策马所过之处便将他人的箭矢盗走,仔细一看这两个人生得甚是威武,肩宽腰细,身姿雄伟。

    龙辉心念一动,暗忖道:“这两人的外貌与名册十分符合,想必就是陈锋,倪子雄!”遇上齐王怀疑的目标,龙辉全神贯注紧盯两人,将其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陈锋和倪子雄分别从左右两翼冲入校场,箭箭中靶,更打压各方武者,可谓是出尽风头。

    烟尘混杂间,只见一道矫健的身姿脱颖而出,生得浓眉大眼,肌肤黝黑,虎背熊腰,其身高九尺,胯下的战马在他跟前好像都矮了几分,就像是拖着沉重货物的瘦小毛驴。

    那名骑士利索地从箭袋中抽出一箭,托山抱岳,一箭射出,箭风呼啸,卷起一层气浪,将四周的飞箭尽数吸引过来,跟着他那枚箭矢飞去,射在了一个写着岳彪二字的箭靶上。

    此人仅仅射一箭便收拢了别人的数十箭,箭术可谓是神乎其技,就连精通箭术的白翎羽也为之点头。

    龙辉朝着齐王瞥了一眼,见他神情凝重,眼睛绽放着灼热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宝物一般。

    “此人应该就是那个岳彪,果真神勇异常,若不然也不会让齐王这般看重!”龙辉心中暗忖道。

    岳彪的神勇也引来了多方的关注,只见一骑闪电窜出,对准岳彪便是一箭。

    箭矢锐锋无比,劲道十足,犹如霹雳裂空,龙辉认得这个射箭的人——正是赵家子弟赵无量。

    龙辉暗忖道:“赵家随着赵桧的战死而衰败,这次武举也就是他们翻身的唯一机会,这赵无量看来就是赵家翻本的棋子了,说不定也就是鹭明鸾的武举人选。

    “岳彪目光冷肃,审视箭矢,不慌不忙,挽弓回射,这一箭七分刚猛,三分圆融,先将赵无量的冷箭打失准头,再以柔劲牵引,把对手的箭矢带到自己的箭靶上,一举两得。

    赵无量大喝一声:“再来!”策马疾奔,挥弓横扫,虽然长弓并无锋刃,但在他的臂力挥动下丝毫不逊于刀剑。

    骑射比试变成刀兵比拼,面对气势汹汹的袭击,岳彪不慌不忙,同样挥弓相应。

    两弓相撞,赵无量力弱半筹,险些被震得从马上掉下,手中长弓也被打断。

    岳彪趁胜追击,顺手一抓,硬生生地将赵无量的箭袋抢了过来,朗声大笑:“多谢赠箭!”赵无量气的脸色发白,指掌凝气,发出一道寒气。

    寒气凛冽,堪比刀兵,岳彪不慌不忙,双腿紧夹马腹,钟摆一般倒垂而下,紧贴地面,在此之中,马匹奔跑丝毫不减,不但避开赵无量的寒气,还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从而摆脱无谓的纠缠。

    岳彪夺箭之后,立即搭上弓弦,对着箭靶便是连珠快箭,一口气便将赵无量的箭矢全部射光。

    赵无量脸色一沉,心知此时再跟岳彪纠缠已无意义,于是便转身掉头,从其他人手中抢夺箭矢,依仗着几门妖族神通,他很快便夺来了足够的箭矢。

    “好身手,阁下这么喜欢箭矢,那在下边做个顺水人情——看箭!”只见倪子雄大喝一声,一箭射来,这次骑射比试并未不准射人,所以他并未犯规。

    岳彪哈哈笑道:“来得正好,老子正愁没箭用!”他展臂一抄,倪子雄那劲道十足的箭矢竟被他轻松握住手中,再反手搭上弓弦,回射对手。

    龙辉看得真切,这一箭射得精彩,锐利之气刚烈无比,然而刚烈之中又带着几分刁钻,暗含诸多不变化,看起来是对准倪子雄的胸口,实际上却同时锁定喉咙、丹田、小腹、肩膀等多个地方,叫人难以捉摸。

    倪子雄冷哼一声,重新拉弓,对着飞箭回射,以箭制箭,誓要将这枚锐箭射断,压对手一头。

    谁料岳彪的箭矢中暗藏三分阴柔,就像长了眼睛般绕过倪子雄的利箭,再捣黄龙。

    倪子雄猝不及防,被突破防线,也亏得他反应神速,一个侧头避开锐箭,但肩膀却被划破一道口子。

    陈锋见状,拍马迎来,对着岳彪连环射出九箭。

    岳彪紧夹马腹,扣紧一枚箭矢,猛然回击,只见锐箭离弦,挂起一道烈风,将九支飞箭倒卷而回。

    十支利箭飞到一半,忽然坠落地面,借着地面反弹之势以更为刁钻的角度逼向陈锋。

    陈锋脸色微变,拉起马缰,调转马头,希望能够避开十箭连环围杀的困境,但无奈箭势刁钻难测,小腿和肩膀都被箭锋划伤。

    岳彪连挫三大强敌,士气如虹,身子微伏,左手取下七斗弓,右手抽出一箭搭弓上弦,一声清啸‘着’!但见那支雕翎羽箭如长虹贯日直奔箭靶,箭风席卷,将他人的箭矢吸了过来,直中红星!护卫尚武堂的众羽林卫军士都是沙场健郎,见此情景个个热血沸腾豪气荡荡,竟自发的为岳彪鼓起劲来,发出一连串的吼声!热血激昂之中,围观之人却暗含不同心思。

    看到陈锋和倪子雄中箭,齐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朝着亲兵打了个手势。

    风望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于是也传音问道:“龙主,这批箭矢应该都淬了毒,要不要盯紧陈锋这个人。”龙辉摇了摇头道:“不必,若他真是昊天教的人,那么就算中了毒箭,也不会轻易运功逼毒,毕竟这个岳彪如此大出风头,由他来掩饰是最好不过,他们只要保住进入第二轮的资格便可。齐王此举也并非要真正探出虚实,只是打草惊蛇,引昊天教的人露出破绽罢了。”风望尘道:“依照龙主的意思,我们继续按兵不动?”龙辉低声道:“对,我们就隔岸观火,让皇甫一族来收拾昊天教,也顺便瞧瞧齐王背后的佛门势力。”一炷香烧尽,鼓声大响,骑射终止,校场士兵分别清点各个箭靶,将箭矢数量回报给铁如山和仇白飞两人,选出中靶最多的前二十名进入下一轮的比试,岳彪、倪子雄、陈锋和赵无量等八十人都进入下一轮的武举比试,一半人则无奈地离开尚武堂。

    骑射完毕,入围考生休息一天,再继续军盘推演,谁料齐王却忽然开口道:“恭喜诸位勇士通过第一轮武举比试,还请大家先休息半个时辰,接下来便是技勇项目的马枪比试。”马枪的比试更注重技巧和马术,考生纵马冲入两道木偶合成的通道中,木偶头顶上放有一块几寸见方的木板,纵马刺枪,击中木板而木偶又不倒,就算一次成功的刺击。

    在三十息内,刺中最多木板的为优胜,刺倒木偶则相应的扣分,而且一旦冲锋,便不能调头,否则就取消考试资格。

    这马枪考试也跟骑射一样,每个人都有一排木偶,谁打下的木板多,谁便是胜者,而在冲杀的同时也可以对他人的木偶进行破坏,削减对手的分数。

    这一项比试按照往年惯例是在第三轮,然而今天齐王竟出人意料地将马枪提到了第二轮,不但考生,就连在场的武官都吃了个不小的惊。

    齐王虽不是主考,但却是主持者,可以决定对于试题先后顺序,众人也无话可说,而且铁如山和仇白飞皆不反对,显然已经是提前得知,并且对此十分支持。

    龙辉传音道:“齐王行事真是出人意料,改变一个比试的顺序便可以最大程度地让昊天教的人露出破绽。”风望尘点头道:“然也。方才一轮骑射,入围考生大多数都受了一些皮肉伤,这箭毒入体怎么都会影响体力,若再经历剧烈的运动,只会加剧毒性的发作,这个时候真正的高手体内真气便会不自觉地运转祛毒,如此一来,便可以将嫌疑范围大大缩小!”“方才骑射都用真家伙了,为何马枪比试却要用这种小木枪,真是没劲!”就在分配木枪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嗓音响起,整个校场上的人都听到了,众人纷纷朝两人瞅过来,说话的人正是岳彪。

    旁边的兵部侍郎走到身边,对岳彪怒斥道:“休得刮噪,此乃定下的考规,众人都要遵守!”岳彪翻翻白眼,吐着舌头道:“俺只是说出实话罢了,一群男人比武,还要用假货,忒没劲了!”远处台上的齐王不由得笑道:“这个黑脸大汉,还真是个憨直的人。其实他说的有道理,武举盛世,就应该办得精彩,在这个尚武堂内还要用木枪,那便太失风范了,不知二位主考意见如何?”铁如山淡淡地道:“殿下所言甚是,老夫没意见!”仇白飞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齐王叫了一个传令兵,交代一番后,传令兵大声喝道:“齐王有令,准许考生任选兵器。”岳彪闻言大踏步跑到兵器架前,操起一把百余斤重的巨形泼风大砍刀,脸上乐开了花,一翻身跨上方才那匹黄膘马,准备随时冲向木偶林,谁料他一跨去,那匹战马身子一沉,双腿就开始发抖了!岳彪哪里顾及这些,只待号令一响,他大刀背在马臀上一拍:“冲啊!杀啊!”简直是煞星下凡,杀气冲天!那柄百余斤重的大刀,竟被他舞得遍体生花,左刺右挑,横扫竖劈,但凡冲过的地方,木偶头上的小木板尽皆被斩得粉碎,木偶却纹丝不动。

    其他武者也随之而动,在冲杀的过程中也相互较劲,破坏对方的木偶,一时间既要顾着往前冲,跟时间赛跑,又要提防对手,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十息,但其惊险和激烈丝毫不在骑射之下。

    校场中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只见一众武生策马枪战,杀得烟尘翻滚,木偶破碎。

    岳彪挥刀开路,大喝道:“他奶奶的,那个龟孙子敢来惹老子!”只见他杀气冲霄,吼声如雷,竟把不少战马吓得马失前蹄,有十几个考生硬生生地从马上跌下来,惨遭淘汰。

    其他人要么就是离得远,要么就是骑术高明,才没被战马摔下来。

    摄于岳彪虎威,其他人根本不敢对他的木偶下手,于是乎岳彪一路领先,取得的分数也是最高的。

    就在即将冲过木偶林时,岳彪眼睛一亮,看到左手边上的倪子雄和陈锋,当下大喝道:“你们两个孙子,刚才放我冷箭可曾过瘾?来来,且接爷爷一刀!”

    只见他拍马直冲过去,举起大刀对准倪子雄便是当头一劈。

    倪子雄毫不示弱,手中长枪一抖,激出一股枪花,迎了上去。

    刀枪相撞,倪子雄只感到手臂一阵酸麻,兵器险些就要脱手,于是立即使了个圆枪决,以枪身的柔韧化去对手万钧劲力。

    岳彪怒目圆瞪,叫道:“能接我一刀,有些门道,来来,再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黑奴狗头,休得猖狂!”陈锋握住一对铜锤,拍马杀来。

    岳彪哼哼一笑,反手便是一刀,硬生生架住两个铜锤,随即手腕发力,刀锋逆向绞动,将一个铜锤给打飞。

    陈锋脸色一变,眉宇间凝聚了一股暴戾之气,仿佛伺机而动的杀人恶鬼,但很快便又将这股杀气压下去了,仅仅以一个铜锤与岳彪周旋。

    那厢边上,倪子雄也挺枪助战,与陈锋一同夹击岳彪。

    岳彪虽然以一敌二,却不显丝毫气弱,大刀泼洒如雨,时而大开大合,时而柔风灵巧,不落下风。

    三人混战,虽然仅仅只有数个回合,但也十分精彩,引得众人纷纷叫好,大呼过瘾。

    龙辉低声道:“若我没看错,随着气血运转,只要再接岳彪三刀,陈锋和倪子雄便会毒发,到时候他们要么就坠马,要么运功去毒……”三人边打边冲,转眼就要冲出木偶林,完成比试,而岳彪也在此期间连劈了两刀,陈锋和倪子雄越接越是吃力,豆大的汗珠已经渗出额头,俨然已经到了毒发边缘。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那匹可怜的战马终于顶不住了,前蹄一倒,连人带马朝前扑去!岳彪一声尖叫震吼——“娘啊!”巨硕无比的身躯如泰山压顶一般,狠狠地摔在地上,泼风大刀也被甩出老远。

    众人大惊失色,然后看着岳彪从地上翻身而起,铜筋铁骨一般的身躯毫发无伤,又同时发出一顿暴笑!岳彪忿忿的从地上爬起来,摸着脸上的泥土,吐出一口沾了沙子的口水,咬牙切齿恨恨的骂道:“奶奶的熊,真是晦气!”那匹战马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终于还是没有站起来,看来两条前腿已经折断了。

    幸好他已经过了木偶林,如此一来,落马也不能判负,若不然他可就输得冤枉了。

    御林军士兵上前点数,将分数回报给主考,由铁如山宣布道:“岳彪四十七中,撞倒木偶三个,记九十四分!”岳彪抹了抹脸上泥土,站起来跺脚道:“岂有此理,这帮孙子一定是趁爷爷倒地的时候,砍倒我的木偶!”赵无量优哉游哉地从木偶林走出,笑眯眯地道:“嘿嘿,谁让某些人有勇无谋,就知道怄气,活该摔个狗吃屎!”岳彪拉开嗓门道:“放屁,姓赵的狗蛋,刚才要不是你离得远,你爷爷我一定砍掉你一条狗腿!”赵无量冷哼道:“莽夫就是莽夫,只懂意气之争,我看你如何通过那军盘推演!”“赵家小儿,就让你看看什么是莽夫切狗头!”岳彪抡起大刀,便朝赵无量劈去,赵无量也不甘示弱,持矛杀来。

    “住手!”只听一声厉喝,一道身影冲入校场,右手一展,便将岳彪的刀锋荡开,左拳一扬,打偏赵无量的长矛仇白飞冷声道:“武举之中不准私人打斗,若敢再犯,便逐出尚武堂,取消考试资格!”两人吓了一跳,赶紧收敛锋芒,低首赔罪。

    仇白飞扫了一眼,哼道:“马枪比试结束,众人回去休息,明日继续!”看了一日的比试,龙辉与文武首座一同回到龙府,待夜色深沉,白翎羽避开龙府四周的暗哨,潜入府内,直奔龙辉书房。

    龙辉已经在书房内等候,除了他之外,还有玉无痕、凌霄、风望尘,唯独不见林碧柔。

    白翎羽说道:“今天你也看了骑射和马枪,你觉得有何异样吗?”龙辉摇摇头道:“异样虽有,但并不是我们操心的重点,如今咱们的首要目标是趁着科举掩护,早日找出白妃冤案的线索!”白翎羽道:“说的也是,我早些日子已经通知宫家兄妹,着他们进京一叙。”龙辉道:“碧柔已经去接应他们兄妹了。”就在这时,玉无痕脸色一变,说道:“不妙,师姐传回讯息,说宫小姐出事了!”

    龙辉脸色一沉,问道:“究竟怎么回事?”玉无痕道:“师姐刚刚赶到约定地点,就看到宫少爷浑身伤痕,而宫采苓小姐却不知所踪。”“我立即动身!”龙辉不由分说,马上离开府邸,白翎羽心忧宫家兄妹,也跟着出去。

    玉京西郊,一间破旧屋子外,林碧柔翘首以待,见到龙辉和白翎羽过来后立即迎出来道:“龙主,白姑娘,你们总算来了!”龙辉蹙眉道:“碧柔,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何宫姑娘会被人掳走?”林碧柔道:“这事还得请宫少爷解说,我也不知如何讲。”说罢便带龙辉和白翎羽走入屋内,只见宫云飞满脸沮丧地靠坐在墙角,脸面和脖子上布满瘀痕,显然是被人用重手打伤一般。

    龙辉急忙问道:“宫兄,究竟发生何事?”宫云飞道:“是我无能,让妹妹被人捉走了!”龙辉一愣,追问道:“宫兄,你可看到凶手的模样?”宫云飞眼圈湿红,苦叹道:“没有,那歹人是蒙着面作案的,当时我跟妹妹刚走入这条巷子就有个蒙面人窜了出来,他对着妹妹怪笑了几声,就把她捉住,我想上前制止,却不是对手……”龙辉心忖道:“请宫家兄妹进京就是为了寻觅到白妃冤案的线索,莫非是有人刻意针对此事?若真是针对白妃案,那为何不将两兄妹都掳走,只捉妹妹的做法似乎不太合理。”宫云飞忽然道:“我想起来了,那个凶手虽然蒙着脸,但眼睛却十分特别!”龙辉奇道:“这眼睛有什么特别的?”宫云飞咬牙道:“我绝不会记错,那贼子的眼睛是金黄色的!”金黄色的眼眸?龙辉大吃一惊,心忖道:“如此奇特的眼眸想必不是中原人士……”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身影——那个西夷皇子!龙辉心念一动,吩咐林、白两女照顾宫云飞,自己则朝裴府赶去。

    进入裴府,龙辉施展万变幻元术隐藏身份,并借着气息感应搜寻鹭明鸾的踪迹,但鹭明鸾修为已达化境,想找到她并非易事,龙辉寻遍整个裴府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就在他想离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东面有股妖气,于是立即赶去。

    追寻着妖气的方位,龙辉来到一间屋子前,透过窗口往里看,只见一个圆脸少女正对着镜子做着一些女子的礼仪,其动作有板有眼,颇像一个大家闺秀,而且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奴家拜见几位大老爷!”她重复了几遍后,就露出几分不耐的表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潇潇,继续!”只听屋内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鹭明鸾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说道,“你现在可是裴家的侍女,一举一动必须有板有眼,这些礼仪就是要给你装饰的!”

    潇潇嘟嘴道:“师父,人家到外面已经很注重仪表了,跟人说话也一口一个奴家、妾身的自称,现在回到这里就别再让我装腔做调了,好不好?”鹭明鸾板着脸道:“还敢讨价还价,你可还记得我不许你使用八种以上的妖相,你为何上回在文思殿要明知故犯!”潇潇撅嘴道:“都是那个小凤凰逼我的,我为了摆脱她,一时情急就用多了几个妖相……”鹭明鸾哼道:“少跟我玩心眼,你明明就是争强好胜!若你一心要走,五个妖相也足以摆脱那只小凤凰。”

    潇潇被说中心事,俏脸不由一红,不好意地吐了吐粉嫩的香丁小舌,撒娇道:“师父,人家也是看那小妖女不顺眼嘛,她娘亲这般可恶,成日欺负师父,所以潇潇就像教训一下那小凤凰,给师父出口恶气!”

    鹭明鸾眼中路痴几分欣慰,但嘴中还是说道:“对付敌人也得先保存自己,你这般冒失地融合八相,随时都有可能走火入魔……”忽然语气一顿,眼睛朝窗外扫来,凝视龙辉道:“龙将军,为何来了也不跟妾身打个招呼,要好让妾身略尽地主之谊。”龙辉推门走入,淡淡地道:“在下前来,有一事想询问鹭姑娘,唐突之处还望海涵。”

    鹭明鸾颔首道:“将军客气了,我们本是盟友,有何疑问尽请开口,妾身定当一一解答。”龙辉道:“不知鹭姑娘可认识那个西夷皇子——奥古斯?”鹭明鸾微微一愣,奇道:“龙将军何出此言?”龙辉道:“我的一个朋友被一名蒙面人捉走,然而这个蒙面人的眼眸恰好是金黄色的!”鹭明鸾眼神一敛,问道:“不知将军这位朋友是男是女?”

    龙辉道:“女子!而且生得貌美如花。”鹭明鸾眼中闪过一丝怒气,说道:“不用说了,金黄色眼眸本来就是奥古斯家族的特征,此人应该就是奥古斯.耶华!”

    潇潇歪着脑袋道:“师父,奥古斯是不是又要找女孩子跟他玩捉迷藏?”龙辉奇道:“潇潇姑娘,这捉迷藏是什么意思?”潇潇道:“几年前,那金毛鬼请我到他宫殿里,说就要跟我玩捉迷藏,我觉得捉迷藏没什么意思,就不愿去,谁知道他硬要拉我进去,我当时很生气就打断他一根胳膊,后来师父知道这事,又赏了他一顿板子!”

    鹭明鸾咬牙道:“龙将军,实不相瞒,奥古斯本是我在西夷收得一个弟子,当初我将傲鸟族的精血注入他体内,使得他得以凝练出妖相,练就一身神通,从而夺取西夷皇储之位,但此人贪花好色,还曾妄想染指潇潇,但被我严惩后就收敛了许多,想不到今日居然……哎,龙将军,妾身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当年鹭明鸾险些遭人淫辱,对于这种事情是深恶痛疾,对于这个西夷弟子她是发自内心的厌恶,若非想利用西夷,她早就将这黄毛鬼碎尸万段了。

    得到鹭明鸾验证后,龙辉不禁火冒三丈,暗骂道:“岂有此理,一个外来的番邦蛮狗居然敢在帝都放肆,行此侮辱妇女之恶行!”龙辉拳头得咯咯直响,杀机大起!鹭明鸾师徒领着龙辉直奔西夷驿馆,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其中,但找遍整个驿馆并未发现奥古斯和宫采苓的踪迹。

    龙辉更是心急,鹭明鸾道:“龙将军,切莫担忧,妾身寻个婢女问出下落!”鹭明鸾说做就做,闯入奥古斯的寝室,将里边的侍女一一制服,再施展玄媚多神术控制其心志,口吐西夷语,询问两人行踪,那些婢女可谓是问什么就说什么。

    鹭明鸾问完后,粉面凝霜,说道:“奥古斯这小子将掳来的姑娘带到其他地方了,据婢女所说,他每次在行淫事之前都会到外边喝上几杯中原美酒!”龙辉怒容大展,哼道:“放他的狗屁,喝我们的酒,玩我们的女人,我定要将这这狗杂种碎尸万段!”鹭明鸾道:“将军切莫动怒,当务之急先寻到奥古斯,阻止他行凶!”龙辉道:“你可知道奥古斯身在何方?”鹭明鸾道:“据婢女所说,他来到中原后最喜欢喝的就是琥珀酒,玉京内最有名的琥珀酒就在长廷街,咱们去那找他吧!”如今已是深夜,路上行人稀少,三人赶往长廷街,有个人从小巷中飞出,跌倒在地昏迷过去。

    龙辉急忙过去查探,发现那男子是被一股妖气给震晕。

    龙辉急忙运功将他就醒,问道:“兄弟,发生什么事?”那人道:“有个金毛鬼在巷子里面欺负一个女子,我刚好路过,想去救人,但却还没靠近他就飞了出来,也不知他使了什么妖术。”龙辉立即朝小巷望去,只看到巷子深处一名白袍金发男子正压着一名相貌清秀的少女,脸上带着淫邪的笑意。

    那个白袍男子正是西夷皇子奥古斯,只见他浑身酒气,醉眼迷离,在少女身上随意放肆,毫无忌惮地当街行恶,旁人想制止却不是他的对手。

    奥古斯显然已经喝醉,在少女脸上亲了一口,用生硬的中文说道:“神州的女人……真是美丽,可是你们男人太软弱,保护不了你,还是跟我吧!”龙辉杀气攻心,若不将此獠碎尸万段,实乃难解心头之恨,就在他即将大开杀戒之时,却感一股沉重的魔气涌来,诡异的袈裟出现在巷子之内,悄无声息地站在奥古斯身后,冷眼凝杀,淡淡地说道:“你——有罪!”话音方落,僧袍扬起,一只强有力的魔手狠狠扣住奥古斯的后颈,将他硬生生提起,猛地一甩,整个人便撞在了巷子的墙壁上,将墙壁砸出一个大洞。

    总算考完驾照了,今天先做一更吧。

    第19回无常离间

    遇上袭击,奥古斯体内妖气自然反击,霎时一道白光绽放,只见他背后倏然张开一双雪白的翅膀,浑身上下散发着洁白的光芒。

    “汝乃何人?”奥古斯咬牙切齿地问道,手掌划动,凭空出现一道十字光辉。

    愆僧冷眼轻蔑,朝前一步踏出,举拳便打,十字妖光被佛魔之力强行扑灭,奥古斯顿时再添新伤,口吐朱红。

    就在这个时候,鹭明鸾抢身而出,拦在愆僧和奥古斯跟前,说道:“大师,且慢动手!”愆僧道:“你有何事?”鹭明鸾道:“大师明鉴,此人曾将一名女子掳走,如今还不知所踪,妾身希望大师能先放他一条狗命,待妾身问出那名女子的下落,再行极刑也不迟。”愆僧淡淡地道:“你变了!当年见你的时候,你虽是妖类,但身上毫无杀孽,犹如出尘莲花般纯洁,可是今日的你全身上下充满戾气和杀业,徒手血腥。”鹭明鸾微微一愣,叹道:“世道如此,不变不行。”

    愆僧阴阴低笑道:“说得对,世道已然污秽,再怎么纯洁至洁也难以独身!”留下声声诡笑,愆僧扬尘而去。

    那个险些侵犯的少女,早已就吓晕过去,头一歪就躺在地上。

    鹭明鸾出神地望着愆僧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夜幕之中。

    潇潇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一把揪起受伤的奥古斯,在他肚子上连踹了两脚,痛得他咧嘴龇牙。

    潇潇像拎小鸡一般,提起这高大的西夷汉子,歪着脑袋道:“黄毛鬼,你刚才为什么要压在那个姐姐身上?”奥古斯有气无力地道:“潇潇姑娘,我在跟她做游戏……”潇潇呸道:“骗人,你明明就是在欺负人家!”奥古斯吞了吞口水,说道:“是真的,是她先要跟我玩游戏的……”潇潇奇道:“什么游戏?”奥古斯呵呵道:“男人跟女人有很好玩的游戏……”“住口!”鹭明鸾柳眉倒竖,朝着奥古斯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他满眼金星。

    奥古斯犹如老鼠见到猫一般,吓得浑身发抖,哆嗦地道:“师父……我,我知道错了!”鹭明鸾冷笑道:“是吗?为师怎么没看出来呢?”奥古斯牙齿上下打架,咕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道:“师父饶命,师父饶命啊!”

    鹭明鸾冷冷地道:“闲话少提,你掳走的那个姑娘在何处?”奥古斯知无不言,当即招供道:“弟子把她放置在城东的岳枫客栈,天字一号房!”鹭明鸾朝龙辉传音道:“龙将军,那姑娘的下落已经知晓了,至于这个孽障,妾身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上回你对潇潇意图不轨,为师已经宽恕过你了,今日绝不姑息!”鹭明鸾粉面一沉,玉手一扬,一道凌厉的爪劲打向奥古斯的裆部。

    只见鹭明鸾五指一握,隔空一抓,奥古斯发出一声悲惨的尖叫,双手立即捂住裆部,痛得满地打滚,鲜红的血迹染满了整条裤子。

    潇潇咦了一声,奇道:“师父,你做了什么,弄得这个黄毛鬼喊得跟杀猪一样?”鹭明鸾笑道:“捏碎了两个蛋罢了。”潇潇又问道:“他身上有两个蛋?”鹭明鸾忍俊不禁道:“是呀,每个男人身上都有两个蛋蛋,只要捏碎,保管这些臭男人哭爹喊娘,痛不欲生!”潇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鹭明鸾望着龙辉道:“龙将军,此人虽说罪大恶极,但毕竟是西夷使臣,若贸然杀死,只怕会引起两国之争,妾身已经断了他的子孙根,还望龙将军能网开一面。”

    龙辉想了想,觉得有理,便点头道:“既然此獠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此事便到此为止,若再让我遇上他作恶,定斩不饶!”说罢便朝岳枫客栈赶去,到了那间客栈,龙辉直奔天字一号房,推门进入,只见床榻上横卧着一名少女,正是宫采苓。

    她衣衫整齐,并无受到淫辱的迹象,龙辉不放心,便轻轻掀起她的衣袖,只见粉嫩雪藕般的小臂有一点艳丽的朱红,正是守宫砂。

    龙辉推宫过血,宫采苓嘤咛一声缓缓睁眼,甫一见到有人先是大吃一惊,吓得蜷缩在床角,待看清龙辉的模样后,她才松了口气。

    “龙大人,原来是你!”宫采苓长出一口气道。

    龙辉道:“宫姑娘,正是在下,那个歹人我已经收拾了,你不用担心!”宫采苓感激地道:“妾身多谢龙大人救命之恩。”龙辉笑道:“客气了,令兄还在担忧,便让在下送姑娘回去吧。”宫采苓点了点头,跳下床跟着龙辉往外走。

    出了客栈,街道上极为宁静,两人走了一段路后,宫采苓忽然开口问道:“龙,龙大人,妾身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龙辉点头道:“姑娘有话请说。

    “宫采苓粉面生晕,咬唇道:“龙大人……不知哪位洛先生现在何处?”龙辉身子不禁一僵,不知如何作答,叹了口气道:“宫姑娘,此事过些时候我再告诉你吧。”宫采苓看出龙辉似有苦衷,于是也不便多问,将满肚狐疑都压了下去。

    龙辉未免他们再遭不测,干脆让他们兄妹以远房亲戚的身份住进龙府,安顿好两兄妹后,龙辉本想召集盘龙高手商议事情,却感一股妖气涌入,回首一看,只见潇潇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后。

    龙辉奇道:“潇潇姑娘,有事吗?”潇潇道:“我今晚想去文思殿一趟,你来帮忙吧。”言辞毫不客气,仿佛像是下命令一般,但语气却是颇为娇俏,犹如小孩子在向大人索讨糖果。

    龙辉蹙眉道:“潇潇姑娘,你为何要来找我?”潇潇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说道:“你帮过我师父,是好人,找你帮忙应该没错!”龙辉问道:“你为什么要去文思殿?”潇潇道:“当然是偷试题,帮我师父赢得赌约了,上回去文思殿遇上那只小凤凰,这回我要找你做个帮手。”

    龙辉莞尔道:“你师父知道你出来的事吗?”潇潇摇头道:“师父捏爆黄毛鬼的蛋蛋后,就把他送回驿馆了,我趁着她不在偷偷跑出来的。”“这小丫头似乎脑子缺根筋,既然她主动来寻我,便趁此机会套点秘密出来。”龙辉觉得潇潇似乎比较天真,于是便点头答应。

    潇潇甚是欣喜,也不比男女之嫌,伸出柔荑小手,拉起龙辉便朝外奔去。

    龙辉只觉得她的小手温润柔滑,极为舒服,心中暗忖道:“鹭明鸾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教出这么个傻丫头呢?”疑惑未解,两人已经潜入文思殿,潇潇蹑手蹑足地在暗处走着,犹如一只小猫,借着夜色去厨房偷鱼吃。

    龙辉低声问道:“潇潇姑娘,你知道试题在哪吗?”潇潇道:“知道就不会找你来了,快点帮忙找,别废话!”龙辉耸耸肩道:“小姑娘,哪有你说话这么横的,求人办事可得客气点!”潇潇回首,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道:“你不帮我吗?”龙辉摇头道:“不帮,除非你好好说话。”潇潇哦了一声,狠狠一咬牙,五指筛张,竟朝着龙辉裤裆抓来。

    龙辉一惊,急忙伸手挡住,怒道:“臭丫头,你干什么!”潇潇甚是得意地道:“抓爆你的蛋蛋,也要你跟那个黄毛鬼一样哭爹喊娘,谁叫你不帮忙!”龙辉顿时一阵抓狂,哭笑不得,这丫头竟然学样有样,鹭明鸾怎么做,她就怎么做,竟然学起猴子偷桃此等下作的招数。

    “丫头,这种招式可不能随便用!”龙辉虎着脸道。

    潇潇扬起小脸,嘟嘴道:“我以前没捏过蛋蛋,你就让我试一下吧。”看着她那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样子,龙辉不禁一阵气结,无奈地道:“算了,我帮你找试题”潇潇白了他一眼,似乎带着几分失望。

    龙辉带着这个小丫头朝文思殿深处摸去,可是总觉得这丫头的眼睛似乎在放光,宛若幽暗中饿狼的眼眸,盯得他遍体生寒,再仔细一看,发觉那双明媚的眼眸似乎正注视着自己的裆部。

    “这死丫头不会还想着那个捏蛋吧?”龙辉立即提高警惕,防范着潇潇狠施毒手。

    倏然,前方九尺处闪过一道人影,潇潇眼神蓦地一冷,玉手一探,扣住那人的喉咙。

    龙辉不禁奇怪,这妮子平日里带着几分娇憨傻气,怎么有时候又变得这般冷艳和肃杀。

    “先别杀他!”龙辉急忙制止道。

    潇潇嗯了一声,反掌切将那人打晕。

    龙辉定神一看,这个昏迷的男子衣裳朴素,袖口和前襟处沾着不少油迹和菜汁,显然是个厨子。

    龙辉思忖道:“半夜三更的,还有厨子在这儿出没,难道是要煮明日的早饭?”看得有些怪异,龙辉便蹲下身来,细细查看那名厨子,发觉他手掌的肌肤甚是细嫩,不似常做粗活的人,于是便心生疑惑,试着用真气刺探此人的内息,发觉其体内有股纯正阳和的真元。

    “是儒门的人!”龙辉总算理出了一些头绪,“当初冰儿没有寻到试题踪迹,想来是靳紫衣做了妥善安排,将试题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心念所及,龙辉走入厨房。

    只见厨房内黑灯瞎火,但以龙辉的眼力就算在黑暗也能视物。

    文思殿的厨房负责文科举考生的一切膳食,所以占地甚大,各种各类的生菜摆满了四周。

    潇潇饶有兴趣地望着四周,问道:“你肚子饿了吗,为什么要来厨房?”龙辉道:“我怀疑试题就藏在这儿!”潇潇眨了眨眼睛道:“试题是包子吗,为什么要藏在厨房?”龙辉险些没被她问得吐血,耐着性子道:“正所谓最不起眼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靳紫衣把来日的文科举试题放在这里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潇潇蹙了蹙眉,跺脚道:“你说话别说这么长,我听不懂!”龙辉实在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也懒得跟她废话,眼睛向四周扫视,寻觅一切可疑的迹象:“那个儒生扮作厨子,想必就是确认试题的安全,厨房应该就是收藏试题的地方,可是这儿如此宽阔和杂乱,要如何下手呢?”“此地虽是藏匿的好去处,但每日来厨子进进出出,难免不会出现纰漏,所以靳紫衣才安排门人扮作厨子在此监视……”就在龙辉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之际,却听到身后一声卡啦响起,似乎有什么东西碎开一般。

    回首一看,只见潇潇手中渗出黏黄色浆液,正是一个碎开的鸡蛋。

    龙辉奇道:“潇潇,你做什么?”“捏鸡蛋,看看好不好玩!”潇潇一边答话,一边从篮子里抓起鸡蛋捏碎,玩得不亦乐乎。

    龙辉急忙过去制止她:“我们是来找试题的,别再玩了!”“你不喜欢吗?”“对!噼里啪啦的吵死人了”潇潇想了想道:“不捏鸡蛋,那我捏你的蛋蛋吧!我听师父捏黄毛鬼的时候,没有这噼里啪啦的声音,你就不会觉得吵耳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抓龙辉的裤裆。

    龙辉急忙捧过一箩筐的鸡蛋,塞到她怀里道:“当我刚才没说过,你继续!”耳边一直响起鸡蛋的破碎声,龙辉实在是哭笑不得,随口问道:“潇潇,我看你每次出招的时候,就会变得十分冷酷,这是怎么回事?”潇潇捏碎一个鸡蛋,说道:“师父说过,打架的时候一定要装得凶一些,这才吓得住人,打起来才不会输。”“这丫头脑子似乎不傻,但怎么做事却是稀奇古怪的?”

    龙辉暗忖道,“鹭明鸾真是不容易,把这么一个活宝带在身边十多年,换成是我早就疯了!”找了半刻钟,龙辉发觉灶台下的砖块有些松动,于是弯下腰来撬开那块砖头,只见里边安置着一个包袱,外边乃是用防火防水的天蚕丝包裹。

    掀开天蚕丝,看见一个绣花锦囊,开口处用朱砂红泥封住,还盖着一个特殊的印章。

    此印章正是皇甫武吉亲手按下,锦囊内装着正是此次文科会试的试题,只有在考试当天四名主考官和宋王同时到场,当着所有考生的面才能打开,若在开封之前发现印章有损,那这份试题便要作废,再重新出题。

    潇潇看着锦囊道:“好漂亮的香囊,快给我瞧瞧!”龙辉急忙将锦囊收到怀里,喝道:“这是锦囊,不是香囊!”潇潇嗔道:“管你什么囊,我觉得它好看,你快拿来。”说着便伸手去抢,原本纤细洁白的玉掌,此刻尽是黏糊糊的赃物,蛋清蛋黄,还有蛋壳全挂在她手掌上,龙辉也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里边装着是科举的试题,你手这么脏,不要乱碰!”龙辉及时喝止了这小丫头。

    潇潇嗯了一声,竟在龙辉身上抹了几下,把碎蛋全擦到了他衣服上,末了还一本正经地道:“我搽干净手了,快把香囊给我。”望着那张粉嘟嘟的圆脸,还有清澈明亮的眸子,龙辉一点脾气都没有,原本想杀人的冲动不翼而飞。

    龙辉耐着性子解释道:“这锦囊外有印章封口,若损坏朱砂红泥,这份试题就要作废,潇潇姑娘,你还是别乱碰,免得坏了大事!”潇潇道:“你少担心,我不碰那个劳什子印章也能知道里边写什么!”龙辉奇道:“你有何良策?”潇潇道:“先把香囊拿出来,我用七色琉璃眼看一下就可以了。”龙辉听得奇怪,但看着丫头满脸郑重,也不想撒谎,于是就把锦囊取出。

    潇潇伸手抢过,将将囊祭起,只见她瞳孔聚起一层犹如彩虹般的光芒,奇光稍纵即逝,转眼双眸又恢复正常。

    潇潇将锦囊还给龙辉,说道:“师父说了,看过后就把试题放回原处,将一切都恢复原样。”龙辉满肚狐疑,只见潇潇二话不说,将那个昏迷的儒生唤醒,随后眼眸聚力,明媚的眼睛望着儒生道:“你快回房睡觉,睡醒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儒生哦了一声,呆呆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显然是中了玄媚多神术的征象。

    龙辉蹙眉道:“潇潇,你也会玄媚多神术吗?”潇潇道:“是呀,师父交代过我的,做完事要把外人的记忆抹去。”龙辉暗忖道:“原来鹭明鸾都已经把一切都交给她了,难怪她做事如此利索。”潇潇虽然生性天真,但却有着极强的模仿和学习能力,鹭明鸾交代过的事她办得是妥妥当当,但是若没有提前交代她便会出幺蛾子,就像那天跟楚婉冰大打出手一样。

    龙辉问道:“潇潇,你真看到试题写什么了吗?”潇潇道:“是啊,七色琉璃眼可以透视的。我把里边的字都记下来啦。”龙辉随口问道:“我不信,什么七色琉璃眼,哪有这么神奇的眼睛,你是吹牛的吧!”潇潇柳眉倒竖,叉腰道:“你不信?”,龙辉道:“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潇潇被激起了好斗之心,哼了一声,再度聚起七色琉璃眼。

    只见异光闪过,潇潇微微张开檀口,瞪眼道:“原来你下边不止有两颗蛋蛋,还有根香蕉……还长着黑乎乎的毛,难看死了!”龙辉不禁大窘,他原本是想激将这小丫头,诱她说出试题内容,哪想到这死丫头只见用琉璃眼把他自己瞧了个精光。

    龙辉尴尬地道:“潇潇,别乱看,小心长针眼!”潇潇一听,急忙捂住眼睛,跺足道:“完了,完了,我怎么忘了这回事啦……师父也不许我用琉璃眼看男人,她也说会长针眼的!”龙辉见状,立即吓唬她道:“长针眼会很难受的,你先是眼睛流脓,臭气熏天,什么苍蝇蚂蚁都朝你眼睛挤去,爬满你整张脸,先吃光的眼珠,再咬烂你的皮肤……最后你就变成一个丑八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潇潇身子一阵哆嗦,眼圈竟一阵泛红,跺脚道:“我不要长针眼,不要长针眼……”说着说着,她想到以后就要变成瞎子,心里一阵酸楚,呜呜地哭了出来。

    龙辉强忍着笑意道:“其实你只要把看到的东西全部说出来,就不会长针眼了。”潇潇抬起梨花带泪的粉脸,瞪圆妙目,问道:“只要说出来我就不会变瞎子了吗?”龙辉点点头,坚定地应了一声是。

    潇潇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地道:“臭小子腿心那儿长着两个蛋和一根肉茄子,黑不溜秋的一堆毛……两个蛋、一根肉茄子,一堆毛。”她煞有介事地不断叨念,说了一会,她嫌麻烦干脆就直接说“蛋、茄子、毛”,如此反复下去。

    龙辉本来想诓她说出试题内容,谁知道弄巧成拙,引开了这丫头的话匣子,而且还是满嘴的胡话,听得他哭笑不得。

    “除了这个还要把锦囊内的东西说出来!”龙辉打断她道。

    潇潇哦了一声,说道:“锦囊里边有张纸,纸上写着字!锦囊里边有张纸,纸上写着字!锦囊里边有张纸,纸上写着字!”她一股脑地把话说出,而且一句话重复数次,生怕说少了一句就会变成瞎子。

    龙辉又问道:“写着什么字?”“写着……”潇潇忽然想起了些什么,立即改口道,“不行,师父不准我说出来的!”龙辉道:“不说出来,你就会变瞎子了!”潇潇咬了咬嘴唇,妮声说道:“变瞎子就变瞎子吧,反正师父不准我说,我死了不说!”龙辉险些被气得吐血,没好气地道:“你不说,你师父选的那个书生又怎么知道试题呢?”潇潇道:“师父让我找到试题后,就用张纸条传给书生,而且只能让书生一个人知道。”她虽然害怕长针眼,但对于试题的去向却是极为坚定,眼眸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神色。

    龙辉心忖道:“这小妮子虽然有点古怪,但也绝不是笨人,我若过分相逼,说不定会弄巧成拙,罢了,就看看鹭明鸾的赌注压在何人身上。”潇潇取得试题后,便走出厨房,施展灵蛇身法朝考生的住宅潜去。

    只见娇俏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游走,少女细腻的腰身在夜色中划出一抹动人的曲线。

    潇潇施展妖族秘法,犹如轻风般飘入屋内,出手将屋内的人点晕,只剩余一人。

    “潇潇姑娘?”屋内响起一个惊愕的声音,龙辉听得甚是耳熟,朝着屋内一瞧,发现薛乐正满脸愕然地靠坐在床上,而章铭和郭飞则昏迷不醒。

    潇潇将一个纸团塞给薛乐,说道:“这是便是会试的题目,你拿着吧!”薛乐微微一愣,急忙将纸团推了回去,摇头道:“我不能要!”潇潇奇道:“为什么?”薛乐道:“潇潇姑娘,你与令师的恩情子义铭感五内,但我若提前知晓试题,便是对其他考生不公平,在下会良心不安的。”潇潇歪着脑袋问道:“良心不安是什么?”薛乐似乎跟潇潇十分熟络,知道不能用太过复杂的话来与她交谈,于是便化繁为简:“良心不安,人就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做什么事情都会没劲。”

    潇潇哦了一声道:“这样岂不是很没劲?”薛乐道:“是呀,所以还请潇潇姑娘收回试题。”潇潇摇头道:“不行,师父要我把试题交给你,我要是办不好,也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良心不安的。”龙辉在外边听得不禁暗笑,思忖道:“这丫头还真是学样有样,这么快就把良心不安这个词用上了。”不过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毕竟薛乐收不收试题,对于这个鸾凤赌约并无影响,起码在文科举方面双方已经打了平手,如今龙辉的心思便可以全力集中到武举上。

    薛乐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收下了,这样子的话潇潇姑娘你应该不会良心不安了。”潇潇拍手笑道:“这就对了嘛,书呆子,你好好收着试题,我回去找师父复命了。”将纸团递给薛乐后,她蹦蹦跳跳地走出门外。

    龙辉在临走前往屋内瞥了一眼,透过门缝,只见薛乐直接将写着试题的纸团放到油灯上点燃,看到这里,龙辉也不禁暗赞一声好个风骨傲然的书生。

    将奥古斯送回驿馆后,鹭明鸾满怀心事走回裴府,若非为了借助西夷之力,她早就把奥古斯的脖子拧断了,何必仅仅断他子孙根。

    “西夷蛮狗果然是不通教化,当年或许就不该把傲鸟族精血打入这奥古斯体内!”鹭明鸾暗叹一声,当年她逃出傀山后,怕遭到洛清妍的追杀,于是便一路西行,来到格兰罗马国。

    正好遇上宫廷惊变,鹭明鸾心生一念,借着西夷局势不稳的机会,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她选定了其中诸多皇子中最为窝囊的一个,便是今天的奥古斯,此人好色懦弱,毫无主见,正好是一个可以控制的对象。

    于是鹭明鸾便收他为徒。

    将傲鸟族精血融入他体内,使得他可以修炼妖族神通,在武力上压倒其他皇子,然后鹭明鸾又在背后出谋划策,将其他碍事的皇子一一铲除,助奥古斯登上皇储之位。

    谁料温饱思淫欲,奥古斯在被立为太子后竟想对潇潇意图不轨,潇潇虽然性子古怪单纯,但也不是傻人,当奥古斯以捉迷藏的借口寻她的时候,潇潇便将奥古斯痛打一顿,之后鹭明鸾得知事情始末,一怒之下逆转奥古斯体内妖气,令他连受数日的折磨,从此奥古斯便不敢再对潇潇有何想法,一见到她们师徒就像老鼠见了猫,唯唯诺诺,毕恭毕敬。

    当走到国运大街时,鹭明鸾忽然闻到夜风中飘来一股血腥味,而且这股血腥味中极为熟悉,正是同族妖血的味道。

    循着血腥味奔去,鹭明鸾抬头一望,入眼竟是叫她怒火腾燃的一幕,只见一根旗杆上挂着一具尸体——正是钱冲!钱冲尸体遍布多处伤痕,头颅更是插着九根银针,不但生前受尽折磨,还被人用某种针灸之术逼问,尸体上还挂着一条白布,白布上写着几个斗大血字,正是钱冲鲜血所书——妖后娘娘,千金万银,沧某笑纳了!”天柱、承灵、络却、脑空、风池、完骨、头维、百汇、神庭……普通人这九个穴位一旦受针,便会神智混乱,问什么答什么……钱冲妖筋已断,他根本就无法抗拒此等酷刑!”

    鹭明鸾压下满腔怒火,暗忖道:“我回来后就没再见过钱冲,想不到他竟然落入昊天教之手,想必那笔钱财已经被昊天教逼问出来了,沧释天定是要报洛清妍当日夺宝之仇,所以才故意将钱冲的尸体悬挂出来,以作示威!”沧释天这番举动虽然是冲着妖后而去,但钱冲已经归降自己,鹭明鸾眼见属下惨遭无名横祸,顿时怒上眉梢,粉拳紧握,咬牙切齿。

    西夷驿馆,奥古斯脸色惨白,两眼无神地躺在床上,心中满是悲凉,虽有一腔怨气却不敢发泄,因为他曾见识过鹭明鸾的手段,哪怕自己身为西夷皇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面对鹭明鸾的时候,发觉自己犹如一个无力的婴孩。

    绝望和悲凉之余,一股阴风吹入,奥古斯强忍胯下剧痛,挣扎站起身来,只见屋内竟出现了两道身影,一黑一白,头戴高帽,阴间勾魂使者。

    奥古斯哆嗦地道:“你们是什么人?”白影笑嘻嘻地道:“西夷胡种,爷爷是白无常,专勾死人魂魄。”奥古斯曾跟鹭明鸾学艺,对于神州风俗也有几分了解,惊出一身冷汗,问道:“我还没死,你不要乱来!”白无常笑道:“我知道你没死,但既然爷爷来早了,干脆就在这儿等你咽气了!”奥古斯吓得浑身颤抖,用西夷话大喊:“有刺客,快来人啊!”但喊了半天,却没有一人响应,白无常饶有兴趣地盯着他,说道:“西夷鬼子,别鬼叫了,你那些虾兵蟹将已经睡着了,任你喊破喉咙也没用!”奥古斯蜷缩着身体,说道:“你们别乱来,我没死,你不可以勾我魂魄的!”“啰嗦!”那个黑影忽然厉喝一声,只见此人一脸凶相,吐字说辞也是十分凶狠,仿佛厉鬼上身,嗜人骨血。

    奥古斯被他凶威所慑,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乖乖地闭上嘴巴。

    白无常笑吟吟地道:“黑无常,你这么凶,想吓死他吗?”黑无常道:“这个孙子跟在鹭明鸾身边,迟早都要没命,现在死了倒也痛快,总好过日后被那贼婆娘玩死!”奥古斯打了个冷战,怯生生地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师父?”白无常笑嘻嘻地道:“鹭明鸾曾是我们煞域的军师,对于她的事,爷爷我虽不敢说了如指掌,但还是知晓七八分的。当年她曾到过西夷,以她的手段,要把你们这群蠢猪收入帐下还不简单!”奥古斯壮着胆子道:“你若敢乱来,我师父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白无常嘿嘿冷笑:“省省吧,她可不会当你徒弟,若不然怎会随手捏爆你的卵蛋呢,太监皇子!”黑无常道:“这小子长着一对白色翅膀,应该称为没鸟的鸟人皇子!”两人一唱一和,正好戳到痛处,奥古斯脸色阵红阵白,咬牙道:“你再敢说一遍,我就跟你同归于尽!”白无常咦了一声道:“你这没鸟鸟人居然还有这般胆气,敢跟爷爷放肆!”奥古斯怒喝一声,不顾伤势,祭起妖相,霎时白光夺目,一双雪白羽翼从背后伸出,手指凝气,划出一道十字白光。

    只听黑无常冷笑一声,随手一抓,鬼气翻涌,吞噬洁白光辉,重创奥古斯。

    白无常笑嘻嘻地走过去,一把揪住奥古斯的金发,将他头提了起来,说道:“没鸟的鸟皇子,这下听话了吧!”奥古斯恨声道:“你们杀了我吧,反正我成了这个样子,也不想活了!”白无常伸手拍了拍他脸颊,略带调侃的语气道:“哟,刚才还吓得半死,现在居然敢说这种大话,是不是老黑用力过猛,把你的脑子打坏了?”奥古斯道:“绝后之痛,已让我生无可恋……”白无常道:“既然你有勇气去死,为什么不去报仇呢?谁害你做了太监,你就十倍奉还。”

    奥古斯阖上眼睛,叹道:“她太可怕了,要我跟她为敌,我宁可选择去死!”白无常不屑地道:“笑话,鹭明鸾也就吓吓你们这些西夷人,在神州内,比她强的人有的是!”奥古斯苦笑道:“你们不知道她的可怕,当年格兰罗马宫廷争斗时,我那些兄弟在她面前就像是婴儿一样无力,只要她想对付的人,无论有多少士兵保护,都活不过一天……”黑无常呸道:“是你们没用,鹭明鸾那贱人在爷爷眼中不过是一条丧家犬罢了。”奥古斯奇道:“这是怎么回事?”黑无常冷哼一声,倨傲地阖上双目。

    白无常笑道:“金毛皇子,让爷爷告诉你吧,你那个师父当年在族里争权失败,被人打得落花流水,才跑到你们那个鸟地方称王称霸的。”奥古斯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世上怎么还有人能打败她?”白无常翻翻白眼,冷笑道:“真是土帽一个,鹭明鸾要是真的这么强,早就称霸天下了,哪用得着整日躲躲藏藏。

    “奥古斯吞了吞口水,说道:“当年打败她的人在哪里?”白无常笑道:“是她师姐,也就是今天的妖族之主。爷爷说这么多,只不过想让你知道鹭明鸾并非无敌,你大可放手一搏,报仇雪恨!”奥古斯摇头道:“不行,我不是她的对手!”

    白无常道:“你一个人不是对手,难道就不会找人帮忙吗?”奥古斯叹道:“我人不生地不熟的,找谁帮忙?若是回格兰罗马,哪里的人都把她当成神一样膜拜,我更加不是对手。”白无常道:“你眼前不就是有很好的对象吗?”奥古斯疑惑地道:“你比她强吗?”白无常摇头道:“坦白说,无论武功和智谋,我们兄弟两都不如鹭明鸾。”

    奥古斯哼道:“既然如此,说这些有什么用!”白无常道:“我们陛下却比她强上百倍,只要你肯归顺煞域,陛下定会替你报仇雪恨的!”奥古斯问道:“你们陛下是什么来头,真有这么厉害?”“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奥古斯话音未落,一个阴沉的声音由虚空传来,宛若万鬼哀嚎,叫人胆战心惊。

    全身被冥气笼罩,奥古斯不禁全身发软,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黑白无常,带此人来见孤!”“无常领命!”

    第20回妍俏冰丽

    再入地宫,已是黎明破晓,龙辉直奔楚婉冰闺房,抬眼却见书案前正趴着一人,不是小冰儿还有何人。

    只见这小妮子正埋首在宗卷之下,其秀眸轻阖,长长的睫毛正微微颤动,显然批阅卷宗犯困而小酣片刻,并未睡熟,随时都有可能被吵醒,红扑扑的脸蛋挂着几分娇腻的气息,格外惹人怜爱。

    “这丫头一夜没睡?”龙辉不由心生怜惜,轻轻走到她身后,伸手将她拥入怀里,正想抱她上床休息,却是惊扰佳人美梦。

    楚婉冰瞪大妙目,奇道:“小贼,你怎么又来了?”龙辉捏了捏她鼻子道:“冰儿,你怎么在这儿睡觉呢,这样趴着对腰背可不好,待为夫抱你上床。”楚婉冰以为这小子又不安好心,俏脸生晕,妮声道:“不要了,我手头还有些事没处理,等做完后我再睡觉。”龙辉问道:“究竟是何事?”楚婉冰叹道:“还不是鹭眀鸾那档子烂事,我综合了众人的看法,正想找个方法将试题盗来,增添薛乐的胜算。”

    龙辉莞尔道:“冰儿,为夫要你现在就上床休息,文状元的事情就此放下。”楚婉冰摇头道:“不行,文科举马上就要开始了……哦……”话还没说完就被夫君搂在怀里,狠狠地吻住双唇,有口难言。

    良久,唇分。

    楚婉冰艳红着俏脸嗔道:“死相,不帮忙还要添乱……死鬼,手别乱放!”

    气呼呼地怕掉在自己丰胸作怪的臭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地凝视着这死小贼。

    龙辉笑道:“冰儿,莫慌,这文状元咱们不会输,因为鹭眀鸾猜的人也是薛乐!”楚婉冰奇道:“这是怎么回事?”龙辉笑吟吟地将昨夜的事情说出,听得楚婉冰一阵唏嘘。

    龙辉笑道:“既然如此,冰儿可愿乖乖上床,美美睡上一觉?”楚婉冰咯咯轻笑,双臂箍住龙辉脖子,撒娇道:“我要你抱着人家睡!”龙辉求之不得,伸臂小丫头搂住,一同躺在床榻上,端的是温香软玉,妙不可言。

    楚婉冰妮声娇吟道:“小贼,有你在身边真是好,只要有你抱着,冰儿就是睡觉也睡得舒坦……”说着身子就像小猫一样拱入龙辉怀里,娇憨痴缠,小鸟依人。

    龙辉不由莞尔道:“要是我不在身边,那冰儿你岂不是要孤枕难眠,咬碎银牙了?”楚婉冰哼道:“少来,人家不会找娘亲吗?娘亲身上有股香味,闻起来舒服极了,在她怀里睡得更香!”龙辉暗笑一声,这事他绝对不反对,洛姐姐不但身子香喷喷的,而且“胸怀”过人,在她怀里简直就是人间美事。

    想到这里,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幅旖旎的画面,这对妖媚母女花相拥而眠的情形,女儿秀眸紧闭,倚在母亲丰腴的豪乳中沉睡,因为嫌捂着被子过热,母女两便轻掩娇躯,却叫粉腿玉臂裸露,丰乳翘臀半隐,端的是销魂蚀骨,情海飞仙。

    忽然,楚婉冰撑起身子,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说道:“哎呀,险些忘了要事。

    前些日子,娘亲已经研究出如何使用纳魂花和百气流魄了,她让我一见到你就过去,给你治好元神。”说罢便急匆匆地跳下床来,拉着龙辉去洛清妍。

    掀开珠帘,只见石洞内端坐着一名白衣美妇,粉面桃腮,妖媚清艳,正捧着一本医书在翻阅,正是洛清妍。

    楚婉冰说道:“娘亲,小贼来了!”洛清妍点了点头,放下医书,朝龙辉招招手道:“龙儿,且过来坐下!”龙辉闻言,便走到她跟前的一张椅子坐下。

    洛清妍探出洁白雪润的玉手搭在他脉门上,龙辉只觉一阵温滑,不由得心神激荡。

    号脉清楚后,洛清妍又站起身来,走到龙辉跟前,在他头上的穴位试探着按压,并一边问道:“疼吗?”龙辉只觉得美妇说话时一阵阵温热清香的气息扑在脸上,着实舒服,抬眼望去,竟是一双高耸入云的玉峰,随着她问话而微微颤抖,即便隔着衣服龙辉还是能够依稀感觉到深藏在屏障之后那对肉球的乳香和热气,恨不得就探首咬上一口。

    “小贼,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疼了?”娇脆的声音响起,冰儿见龙辉有些呆滞,以为他脑疾复发,不由得凑过去询问。

    她这一过来,胸口正好对着了龙辉的侧脸,刹那间,龙辉有种被穷山峻岭围绕的感觉,抬头也难见天日,入眼处唯有温润乳香,整个人仿佛浸泡在一片乳浪海洋之中。

    “没事,只是有些不适应!”龙辉吸了口气答道,方才险些就要伸手作怪,将四团豪乳把握在手,好好比较一番这对母女花,且看谁的乳量更为惊人。

    洛清妍蹙了蹙眉,说道:“冰儿,你先把药箱和金针拿到地宫深处,娘亲还要替龙儿查探一下元神的状况,过一阵子便下来。”楚婉冰哦了一声,拿起东西便走出石洞,朝地宫深层行去。

    屋子内再次剩下两人,龙辉又一次跟这绝色美妇独处,心情难免有些紧张,吞了吞口水道:“洛姐姐……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治病?”洛清妍白了他一眼,淡淡道:“当初,你不是说鹭眀鸾有三个不该杀的理由吗,上回你只说了一个,还有两个呢?”龙辉道:“原来是这个事啊,其实我当时是这样想的,鹭眀鸾既然是如此的威胁,那不如将祸水引走,由她来对付昊天教、魔尊,甚至是皇甫武吉。

    “洛清妍轻哼道:“谁知道你是真还是假!”说罢扭头朝洞外走去,行走过程中,纤腰轻摆,玉臀晃动,两瓣臀肉将裙布撑得鼓鼓的,就像是两个大白桃,熟得可以渗出蜜汁来,龙辉望着美妇那柔媚妖娆的腰臀曲线,胸口一热,立即从后边将她搂住,双手绕过柔腰,将这洛清妍紧紧抱在怀里。

    两人胸背想贴,洛清妍只觉得臀股处被硬物戳中,火热热的男根即便隔着裤子也是这般凶猛,将美妇肥嫩柔腻的臀肉戳得陷下一块。

    洛清妍嘤咛娇吟了一声,扭过螓首,媚眼含水地狠狠刮了他一眼,似喜似嗔,随即咬了咬水润的朱唇,哼道:“臭小子,你给我老实点,冰儿还在呢!”这句话看似带着警告的意味,但听在龙辉耳朵里却又多了另一层的意思,当即棒打随蛇上道:“冰儿在,我就得老实,要是冰儿不在,我是不是可以放肆?”

    两人此刻正紧紧贴在一块,龙辉说话时呵出热气喷在洛清妍晶莹得几乎透明的耳垂上,把美人雪肤都给烘得粉润,随即双手缓缓朝上探去,顺着细腻柔软的腰腹逐步接触那丰隆傲峰,虽然只是刚刚接触到乳峰下缘,但那温热和丰腴已经从指尖传入肺腑心坎,动人神魂。

    嗖的一声,终于登顶傲峰,龙辉奋力的用双手握住洛清妍的一对傲乳,虽然满手柔嫩丰腴,但乳肉巨硕,而且灵活多变,在手掌中不但地变换形状,始终难以掌握,就像她本人一样,难以捉摸。

    若再被这小子胡搅蛮缠下去,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持住,未免进一步出丑,洛清妍在腿心涌起一丝潮热之际,立即鼓起凤凰灵火,要逼开龙辉。

    龙辉只觉得怀抱着一团灼烈热火,烫手难挡,胸腹都快被烧着了,吃痛之下立即松开双臂。

    洛清妍挣开他的纠缠,脸颊红晕地嗔道:“你若再敢乱来,小心我阉了你!”龙辉装作极为恐惧地道:“我好怕呀……洛姐姐,我一害怕就会浑身发抖,而且口舌发绀,喉咙干渴,这如何是好?”洛清妍没好气地道:“这是消渴症,没得治,你可以提前找棺材了!”龙辉呵呵一笑,一个箭步欺了上去,胸膛朝着洛清妍丰腴的双峰顶去,恰好撞得乳波荡漾,惹得美妇玉颊羞红,娇嗔不已。

    “你想死是不是”洛清妍举手欲打,龙辉趁着胸口还留着几分乳脂的丰腴立即见好就收,笑嘻嘻地跑了开去,洛清妍端的是哭笑不得,心想这小子怎地如此无赖。

    走入地宫秘洞的通道,洛清妍猫下身子先爬了进去,回头望着他道:“动作快些,莫要冰儿久等了!”龙辉点了点头,紧随其后也爬了进去。

    幽暗狭窄的密道,只够人弯着身子四周伏地爬行,然而这个姿势使得龙辉再度回想起上回在地宫那香艳的一幕,抬眼望去,眼中所见竟是美妇丰腴圆润的肥股,两瓣婉媚柔滑的肉臀正随着双腿的交叠爬走而晃动,每一次摇晃都抖出腻人的甜香,就像是两颗熟透的桃子正在枝头上晃动,随时都有可能跌落在地,崩出鲜美的蜜汁。

    龙辉看得一阵心旷神怡,想起上回自己就是不经意地撞在这两团美肉之间,口鼻间充斥着熟妇那独特的气息,阵阵烈火涌入下腹,不由得浑身酸麻,神使鬼差间手脚并用,迅速爬向洛清妍。

    只见两瓣满月翘臀越来越近,臀股间那股清媚骚甜的气息夹杂着腿心的热气扑来,龙辉胸口一热,竟一头扎到了其中,鼻尖恰好抵住腿心中央的凹陷,清晰地感受到两瓣熟润牡丹花般的蛤脂,丝丝潮暖温湿钻入鼻孔,霎时没了神魂。

    洛清妍竟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大胆,就在地道中对自己下手,本想训斥怒喝,谁知男儿的鼻息穿过裙布亵裤,直投花唇蜜户,熏得她一时间也不忍开口。

    “嗯……”洛清妍不由得发出一声娇腻的鼻息,身子顿时软了几分。

    龙辉得寸进尺,立即欺身上前,猛地从背后抱住美妇的腰臀,雄赳赳的龙根正好抵住两瓣肉臀,挤入臀缝之中,隔着衣裙摩挲和挑逗熟媚饱满的花房。

    洛清妍被他磨得心烦燥热,扭头喝道:“小畜生,快些滚开,冰儿……还在里边呢。”龙辉压在她背后,双手朝前探入衣领,握住两团沃乳腴肉,在她耳边吹气道:“洛姐姐,这条地道这么长,咱们有的是时间!”洛清妍险些没气晕过去,敢情这小畜生想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侵辱自己,然而女儿就在前方的出口等候,以她高傲的性子那肯做此等羞辱之事,丰腴的身子不住挣扎扭动,誓要摆脱这淫棍的纠缠。

    然而龙辉岂会让到嘴的美肉逃走,双手再加几分力度和技巧,在洛清妍的双乳上下其手,将一双豪乳捏得形态变幻,扁了又圆,两粒乳珠在掌心颠来滚去。

    “快些住手……”洛清妍无力的挣扎道,她此刻俨然忘了自己的那一身武艺,更像是一个妖娆无力的美妇人,正被强人威迫淫辱。

    龙辉轻轻啃着耳珠道:“洛姐姐,我好口渴,赏我一口鲜奶可好?”洛清妍咬住朱唇,红着俏丽嗔道:“不行!”龙辉呵呵一笑,探手向下,从双峰处挪开魔掌。

    洛清妍正松了口气,却感觉到腰间一松,衣带竟被这小畜生解开,长裙更被这淫棍拉了下来,因为身子燥热出汗的缘故,单薄的绸裤紧紧地贴在臀肉上,显得玉臀更加肥美挺翘。

    龙辉顺势抱住她的玉臀,埋首其中,隔着裤子亲吻起舔吸起来,薄薄的丝布瞬间就被男儿的口水打湿。

    最要命的是那根灵动的舌头,竟时不时地滑过幽谷蜜缝,引得花汁外渗,不一会儿,洛清妍腿心处的布料就湿了一片,除了龙辉的口水外,还有几分粘滑。

    “停,停手……手!呜呜……”洛清妍娇吟一声,上身无力地趴在地上,唯有玉臀被龙辉抱起,摆出了一个撅臀耸腰的淫媚姿势,犹如发情的母犬一般。

    龙辉趁胜追击,伸手便扯下洛清妍的裤头,霎时一抹雪白肉光晃过,幽暗的地道仿佛被满月照耀一般,光芒四射,然而这满月却是眼前绝色美妇圆润的臀瓣。

    “洛姐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就让龙儿放肆一回!”龙辉对着肉臀呵气道,温柔潮热的口气不住扫拂在蜜唇上。

    洛清妍哪会同意,当即伸腿朝后踢起,想故技重施踹开这闹人精,谁料龙辉多留了个心眼,闪电地挡下了“马后踢”,更扣住洛清妍细腻的脚踝,洛清妍顿时平衡失去,身子朝前俯爬过去。

    龙辉顺势而上,一把扣住她的腰身,压在她背后,随即伸手解开腰带,露出怒发勃动的龙根,对准股间压去。

    火热的肉棒霸道地闯入风蕊深宫,棱角分明的龟首先是排开两片肥美的蛤唇,随即深入鲜艳猩红的小穴,只闻咕噜一声,花汁被龙根挤了出来,洛清妍只觉得身子仿佛被贯穿一般,伏在地上不住娇哼低喘。

    “小畜生,你……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洛清妍紧咬银牙娇叱道,但她此刻媚态毕露,娇喘之余放出的狠话却毫无威胁之感,反倒是像是一个被征服的弱者而说场面话。

    龙辉在她耳边轻声道:“好姐姐,你说话这么大声可是要让冰儿听见,叫她来救你?”冰儿?洛清妍昏沉沉的脑袋忽然划过一道闪光——不行,绝对不能让冰儿瞧见我这个样子,要不然我有什么颜面做她娘亲!想到这里洛清妍当下阖上朱唇,手脚并用,快速朝前爬去,希望能尽快摆脱龙辉的纠缠。

    可是她此刻裙子和裤子都被拉在大腿上,行动起来极为不便,若是加大力度唯恐会撑破裙裤,到时候不但更便宜这条淫龙,还会让冰儿瞧见,所以洛清妍爬行的速度极为缓慢。

    龙辉也不急着追赶,先是让她爬走一段距离,然后又追了上去,将龙根对准汁水泛滥的花穴戳去,把美妇撞得花枝乱颤,臀腰乳摆,无奈娇吟。

    龙辉仿佛猫捉耗子般,先是让洛清妍逃出一段距离,随后又追了上去,按住这绝色妖妇的腰臀,捏住两团肥嫩丰腴的雪股,龙枪不由分说地将那熟润的花心给挑了,然后又放开双手,让她逃走,之后又抓了回来。

    洛清妍被他时松时紧,别出心裁的淫技杀得香汗淋漓,花蕊酸软,若不是顾忌女儿还在出口等候,真想就此放开反抗,与小情人欢好一番。

    “不行,这小子一定是要我在冰儿面前出丑,藉此打击我的威信!”洛清妍一咬牙关,压住那汹涌而来的逼人发疯快美感觉,运功震开龙辉,只听波的一声,龙根带着粘稠香甜的花浆从蜜户中脱离。

    洛清妍松了口气,当下便提起裙子,一边爬走,一边穿戴衣裳。

    这臭小子是什么德行,洛清妍心里明白得很,什么多重双修,大被同眠,姐妹共夫的淫戏是层出不穷,若自己真被他削去这股傲气,那么自己和女儿当真要这混蛋欺负得毫无翻身之地,到时候母女同床共事一夫也是时间问题。

    “小畜生,我跟冰儿先后委身予你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休想来什么母女同床的念头!”洛清妍吸了口气,回头嗔怪娇叱道。

    龙辉丝毫不为所动,抖了抖眼皮,示意道:“洛姐姐,你说话可得小声点,出口就在跟前了!”洛清妍恍然大悟,只见眼前传来一阵亮光,原来密道的出口就在自己二十步之内,也不知道方才那羞人的声音有没有被冰儿听去。

    想到这里,洛清妍脸皮不由得一阵发烫,脚步蓦一停,呆在了当场。

    龙辉见状立即追了上去,趁着她腰带还没系好的当口,将外裙连同亵裤一并扯下,妖娆美妇那圆润如满月的肉臀再度赤裸裸地展现在男儿面前。

    龙辉龟头对着嫩玉,便毫不客气的一枪挑了。

    洛清妍娇吟一声,颤着声回首埋怨道:“嗯……坏东西……你非把姐姐糟蹋够了才甘心吗?”龙辉低头含住她晶莹雪白的耳珠,舌尖沿着耳朵的轮廓轻柔扫动,不时吹拂一口挑逗的气息:“好姐姐,咱们说话可得小心点,要是惊动冰儿那就不好了!”洛清妍花心被戳得酥麻松软,阴精已然压制不住,忙伸出一手勾在他臂上,咬牙怒斥道:“你现在可想起冰儿了,你还真有脸当着冰儿的面奸淫她娘亲……”

    龙辉俯身向前,压在她玉背上,霸道地将手伸入衣领内,握住两颗巨硕的乳球道:“小弟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脸皮,反正你们母女都是我的人了,让冰儿知道也没什么不好。”说罢腰股运劲,全力挺耸,猛烈程度竟比前时狠上近倍。

    洛清妍高潮未至,身子正是火热躁动,穴内热热麻麻敏感万分,这般急挺哪能承受,险些便要开口呻吟。

    “好粗……嗯,嗯……”想到楚婉冰就在洞口外,洛清妍急忙咬住手背,将淫声浪语堵了回去。

    然后身后的小冤家却是唯恐天下不乱,越发用力地蹂躏那娇嫩的凤蕊花宫,两只怪手更是在自己胸口作弄,灵活的手指轻柔的撩拨着乳头,时而夹在指缝搓揉,时而拨弄轻扫,时而又用指尖挤压,让硬挺的乳尖陷入饱满的乳房里,白嫩丰满的奶子在手中变幻着各种淫荡的形状。

    就在这时,洞口外传来阵阵脚步声,洛清妍恍然一惊,莫非冰儿等得不耐烦了,要出去催促一下?要是这小妮子钻入地道,那么铁定会和两人撞个正着,而且这淫靡的一幕定然会映入她眼中,到时候自己还有什么脸再去面对冰儿!

    想到这里,洛清妍不由得浑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全身肌肉紧绷,原本柔若无骨的娇躯顿时变成了一块钢板,同时因为紧张的缘故小腹也一阵收缩抽搐,紧迫的媚肉随之收紧,将埋入其内的肉柱狠狠箍住,稠密多汁的皱褶不住蠕动,拴得龙辉尾椎一阵冰凉,阳精嗖嗖喷涌而出,激射在花心嫩宫。

    洛清妍被这热浆浓精一烫,竟也是花蕊松软,丢了出来。

    外边的脚步声渐远,洛清妍松了口气,丰腴熟润的身子也松开,恢复了那似水的妩媚,整个人无力地趴在地上轻轻喘气。

    龙辉也顺势压在美妇背上,享受这难得的胜利。

    洛清妍回过神来,猛地推开身上的男人,咬牙怒嗔道:“给我滚开!”想当初在青阳宫时,这小子被自己玩弄于鼓掌间,谁料今天风水轮流转,不但被这小子在地道里偷袭了一把,还几乎当着女儿的面淫辱亵玩,奸得她有口难言,毫无反抗的余地,唯有含羞带媚地默默承受。

    龙辉扳回一城,笑嘻嘻地穿好裤子,洛清妍生剐了他的心都有了,但却顾及洞外的楚婉冰,才把满腔怒火压下,媚眼含煞地瞪了他一眼道:“待会你给我放清醒点,若露出破绽,我一定要杀了你!”龙辉占尽便宜,心情大好,含笑点头答应。

    两人整理好衣服,又运功驱散残留在身上的淫靡气味,这才先后爬出密道。

    密道外,楚婉冰已经将一切布置好了,各种药材依次摆放,金针符咒也放在一旁,还有装成百气流魄和纳魂花的箱子也在其中。

    楚婉冰迎上去道:“娘亲,小贼,你们可算来了,人家等了你们许久啦。”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洛清妍脖子一阵发热,但还是算她了得,很快便运功搬运血气,将红晕压了下去,媚眼轻轻扫了四周,仔细查点药材。

    “冰儿,你是不是忘了配置引神粉?”洛清妍发觉少了一味药材,便开口问道。

    这引神粉具有中和纳魂花和百气流魄过多药性的作用,可以说是一味不可或缺的药物。

    楚婉冰恍然大悟,红着脸道:“我忘了,这就去配……”说罢便要转头离开,洛清妍急忙拉住她道:“好了,你留下来,娘亲去配药就行了!”她暂时可不敢跟龙辉独处一室,谁知道这小子又会耍什么手段。

    其实耍手段,洛清妍根本就不怕龙辉,在这种宽敞的地方,洛清妍完全有办法叫他能看不能吃,只是怕楚婉冰回来的时候瞧见,所以这才找个藉口避开龙辉。

    龙辉瞧出她的小算盘,也不揭破,待洛清妍钻出地道后,他便拉着楚婉冰坐下。

    楚婉冰蹙眉道:“地上都是灰尘,脏死了,我不坐!”龙辉笑呵呵地拍了拍大腿,说道:“冰儿,且坐在为夫这儿。”楚婉冰咯咯一笑,也不客气,玉臀一沉压在龙辉大腿上,顺势伸手勾住他脖子,亲昵地道:“小贼,今天怎么这么体贴了?”龙辉抵住她额头,笑道:“我什么时候都是这么体贴,冰儿又不是不知道。”难得有机会跟丈夫独处,楚婉冰恨不得腻在他怀里,好好撒娇一番。

    龙辉怀抱佳人,大腿被丰满而又充满弹性的臀肉挤压,胸口更是抵住一抹沃腴乳脂,方才于大凤凰一战虽已射出,但仍未尽兴,如今这丫头投怀送抱,哪能轻易放过,干脆就来个母债女偿。

    想到这里,方才刚在妖后花穴内驰骋的肉龙再度复苏,火辣辣地戳在楚婉冰的臀缝,惹得小丫头眯眼低吟,娇嗔不依:“小贼,你又不老实哩!”龙辉捧着她的俏脸,在唇上吻了一口,笑道:“每次看到冰儿你,为夫总是爱不释手!”

    楚婉冰被他赞得笑靥如花,藕臂轻伸,勾住他脖子,奉上香吻,送过嫩舌,与他好好热吻一番。

    吻过后,两人唇瓣分离,楚婉冰眼眸如水,俏脸丹晕,就像只献媚的小猫般,拉着龙辉手腻声道:“好夫君,这些日子你都不在人家身边,冰儿想死你了……”话还没说完,她柳眉不由一颤,将龙辉的手掌放在鼻尖前,仔细地吸了口气。

    龙辉不由惊得魂飞魄散,这个动作实在太熟悉了,当初洛姐姐就是这样揭穿他跟鹭眀鸾的交锋细节,想不到这小凤凰竟然得母真传,也不知道她们母女两究竟是凤凰还是小狗,鼻子这般灵巧。

    方才还在洛清妍的胸乳处流连忘返,手掌肯定沾满了乳香,虽说这丫头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但毕竟方才在地道的事太过荒淫,若这丫头知晓,指不定会醋海生波,到时候桃花运就成了桃花劫,得不偿失。

    未免露陷,龙辉急忙采取动作,在她闻出端倪之前,抽走双手,握住小凤凰的一双豪乳狠狠揉捏起来,并问道:“冰儿,你闻我的手心做什么?”楚婉冰双手反压在他手背,娇声喘气道:“我觉得你手上好像有股香味,怪好闻的……”龙辉加大揉捏力度,笑道:“香味?我怎么不知道。”

    楚婉冰嗯了几声,艳红着小脸道:“是真的,香香甜甜的,就像掺了蜜糖的牛乳一样……”龙辉呵呵一笑,又把手凑到她跟前,欲盖弥彰地道:“你再闻闻,是不是这个味道?”如今手掌中夹杂着她的乳香,足以掩盖真相。

    楚婉冰闻了闻,点头道:“就是这个味道。”龙辉笑道:“这可是冰儿你的味道,当然好闻了。”楚婉冰奇道:“这是怎么回事?”龙辉道:“由于为夫日日夜夜地在冰儿的玉峰上流连忘返,使得冰儿你那股独特的乳香已经渗入我的肌肤里,能闻到当然不奇怪。”楚婉冰见他说得肉麻,不由啐了几声。

    龙辉双手捏揉着楚婉冰的豪乳,不由得暗自比较这对母女花的美妙,母女两都是媚骨天成,骨肉柔腴,但洛清妍才是真正的柔若无骨,娇躯不但丰腴,而且软绵绵得像是毫无重量,就像是熟美多汁的水蜜桃,轻轻一碰,都会崩出鲜美的蜜汁,胸乳更是丰盛之际,两颗乳瓜沉甸甸地镶在胸前,哪怕一个呼吸都会抖出迷人乳浪;

    然而楚婉冰却是不同,比起母亲那熟媚透骨的气质,多了几分青春的活力,性子喜乐开朗,古灵精怪,双峰圆润高耸,更多几分弹性和坚挺。

    楚婉冰被他揉得浑身燥热,急忙伸手压住他作怪的大手,嗔道:“小贼,别欺负冰儿了,娘亲就快回来了!”龙辉凑到她耳边,轻笑道:“好冰儿,娘娘还要配药,没这么快回来的,这些日子我可想死你了,给我好吗?”楚婉冰咬了咬水润的朱唇,媚眼迷离地道:“小贼,你别胡闹了……啊,别碰人家那儿……”话还没说完,股间竟被龙辉手指挤入,隔着布料骚扰花穴。

    “啊…嗯…”触电般的酥麻从敏感的下体不断传来,亵渎已然一阵湿滑,楚婉冰娇躯微颤,欲火高涨,一双媚眼更是春意盎然,如丝如雾,销魂的呻吟细若蚊鸣。

    龙辉脸上荡起一抹邪笑,低声问道:“冰儿,舒不舒服?”楚婉冰羞涩的望着他,红着脸点了点头,原本她对龙辉就是毫无抵御之力,如今销魂的快感在夫君高超的技巧下不断积累,更是让她无法抗拒。

    “还想不想让相公停下来?”龙辉含着她晶莹柔软的耳珠,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着,双手也没有丝毫停歇,一手揉乳峰,一手逗桃源,继续拨动着她的欲望。

    楚婉冰摇了摇头,腻声道:“冰儿要相公,要相公疼我……”小凤凰已然全数动情,不由自主地宽衣解带,顿时罗衫半解,露出雪嫩的香肩和半截玉乳,媚眼如丝地凝视爱郎。

    龙辉探手到她臀胯处,深入裙底,扯下绸裤和汗巾,惹来满手滑腻汁水。

    母女两都是这般媚骨天成,汁水充沛,稍稍挑逗就如此动情,真是男人的恩物。

    龙辉暗笑一声,随口问道:“冰儿,我看还是不要了,等会娘娘就要回来了……”楚婉冰低声道:“不要紧的,配这药最少也得半个时辰,咱们有的是时间。

    “说罢便主动去解龙辉的腰带,将龙根放了出来。

    多日不见,丈夫的恩物还是这般坚挺粗壮,楚婉冰越看越爱,不由得伸舌舔了舔朱唇,俯下螓首,便要替龙辉含弄一番。

    糟糕,上边还有洛姐姐的味道!龙辉吃了一惊,这根阳物方才还在她娘亲体内驰骋连绵,上边还残余着各种淫迹,急忙制止道:“冰儿,我这些日子憋着太难受了,就先让为夫进你身子吧。”楚婉冰嗯了一声,乖巧地提起裙子,挪高肥臀,将光滑无毛的蜜穴对准龙枪,咕噜一声吞入体内。

    两人默契之极,龙枪顺着泥泞不堪的肉缝,知晓微微用力就滑了进去,温湿紧凑的感觉从龟首传遍全身。

    楚婉冰呜呼一声,美得通体酥麻,提着裙裾的手无力松开,将裙子放了下来,恰好盖住两人交合之处。

    楚婉冰已经把亵衣的带子解开,两只丰满无匹的乳房在龙辉面前荡起了波涛,带着一股幽幽的女人香,这种香气比春药还要厉害十倍。

    沉稳俯下身,媚眼如丝地看着龙辉,嘟着小嘴撒娇道:“亲我。”楚婉冰倒垂而下的乳尖扫过了胸膛,樱桃般的香唇送到眼前,龙辉毫不犹豫地地含住了那两片鲜红的樱桃。

    楚婉冰激动得全身颤抖,她的豪乳压到龙辉身上,香甜的津液如同泉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涌入龙辉口腔,蠕动的小舌尖撩动着口腔的每一处地方,龙辉完全陶醉于楚婉冰独特的温柔。

    龙辉的大手悄悄地从小腹向上挪去,在吻得最激烈处,包住了楚婉冰那双傲乳。

    “哦……小贼,你坏死了……”酥胸被袭,楚婉冰本能地挣开龙辉的嘴唇,玉手捉住龙辉的坏手,鼻息凝重地娇喘道。

    “喔……轻点,好麻……”楚婉冰呼着兰气呻吟道。

    龙辉只觉得楚婉冰的双乳浑圆丰满,弹性十足。

    继承了洛清妍的优点,年纪不大的楚婉冰双乳却已经是年轻一辈的女子中的翘楚,假以时日必定与其母难分轩轾。

    想到这对母女先后在自己胯下承欢,龙辉大感快意,腰臀用力,肉龙狠狠的在凤巢内来回耸动,杀得这只小凤凰媚叫娇喘,呻吟哀啼,雪嫩的肌肤布满了密集的香汗,使得娇躯更加滑腻,仿佛是涂了一层蜜油一般。

    “好热……唔……轻点,你坏啊……你顶死人了”楚婉冰时而皱眉娇吟,时而含笑娇嗔,手臂抱在龙辉的脖子上,小嘴紧贴着他的侧脸,妩媚的红晕在脸颊绽开,如同快要成熟的花蕾。

    就在两人快美交合之余,一个轻微得难以察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呵!只见不远处的暗道处,透出了一抹明媚的光晕。

    洛清妍其实早就配好丹药,却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场春宫戏,她本想退走,但刚刚经历了一番激战的身子却是不听控制,双腿就像注了铅一般,难动分毫,端的是进退两难。

    她悄声缓了一口粗气,看着女儿被龙辉淫弄,两腿之间也湿热起来,小裤上渐渐泛起一股水迹。

    洛清妍暗骂小畜生荒淫无道,刚糟蹋了自己,转头又去欺负冰儿,更暗骂自己不要脸,居然还能心潮澎湃地窥视女儿和女婿的欢好。

    刚经历一轮激战的熟润身子极为敏感,洛清妍此刻余温犹存,被眼前春宫刺激得浑身酥麻燥热,不由得夹紧了双腿,交错摩擦起来,企图缓解腿间的瘙痒,没想到那一股燥热却更加激烈。

    洛清妍半眯着媚眼,看了一眼战况愈加激烈的二人,轻咬着自己的嘴唇,便把纤纤玉指伸向自己的私处。

    纤细的指尖才触及小裤,洛清妍便受惊般又把手抽出来,心中暗骂自己不知羞耻,这能做此等自渎之事!想到这里她双唇鲜红欲滴,玉手抓紧了旁边的岩石,却再也没有伸向自己的小腹下方。

    另一边,龙辉却是发现了洛清妍的存在。

    本来以洛清妍的修为,外人是很难察觉,只是刚才洛清妍一时分神的呼吸,让耳尖的龙辉顺声看去,却发现了一道亮丽妖娆的白色身影。

    想到这对母女花,一个在自己怀中任由自己使坏,一个却在不远处观看,龙辉一时只觉经脉逆行,全身的气血都向大脑奔去,下体鼓胀如铁,开口说道:“冰儿,快动一下!”楚婉冰嗯了一声,媚眼紧闭,扭腰晃臀,圆润挺立的香臀便像磨盘一样摆动起来,夹在股沟中的肉棒也跟着转动,舒服得龙辉一阵哆嗦。

    “是这样吗?好哥哥,冰儿做得可好……”楚婉冰一边把翘臀向后抵送,一边哼着气问。

    龙辉已经舒服得说不出话,只是加大手中的力量,示意楚婉冰继续。

    两人便这样在地上相互缠绵爱抚起来。

    地道中的洛清妍眼见自己的女儿这样迎合讨好身下的男人,鼻子中似乎飘过一丝淫靡的香味,原来正是玄阴媚体动情时独特的幽香,使得洛清妍不知不觉中把冰儿当成了自己,浑圆丰满的肥臀也不由自己地向后靠去,恰好抵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坚硬冰冷的石头与火热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洛清妍不由得微微打了个冷战,但还是压抑不住心中欲火,将岩石抵在腿心之中,轻轻摇动起来,岩石虽无龙辉那般火热,但却是坚硬,而且棱角分明,粗糙的石质划在细嫩的花瓣上更是别有一份风味,磨得汁水暗涌,浪花朵朵。

    母女心中似乎有所感应,楚婉冰在被龙辉揉摸双峰之中也渐渐被欲望淹没,只觉得体内的那根火热肉棒要刺进自己的心坎上,一边剧烈地摆弄起臀瓣,娇喘呻吟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两人的缠斗已经接近尾声,动作开始越来越大,肆无忌惮地放声哼唱着。

    龙辉额头上显现出几根青筋,就要到了爆发的边缘,手上的力道也粗鲁起来,楚婉冰的双乳不断地变换着形状,扭曲着两人的爱欲。

    “哦……龙儿,冰儿,我也……也要到了……”洛清妍在一边也忍不住自言自语,圆臀使劲向后压送,岩石的尖端竟陷入衣裙之内,美妇的两瓣花唇紧凑地夹住岩石,将其当做了男儿的权柄,于此同时洛清妍的另一只手开始探入衣裳中,放在自己比楚婉冰还要丰满几分的雪白奶肉上,刺激着自己快速达到高峰。

    母女两各自泄身,一者是在爱郎的抽插下登顶高峰,另一个却是孤芳自赏,任由一块冰冷是岩石将自己欲火导出,顿时两股玄阴媚香翻涌而出,汁液流转之间,满室皆香,春意盎然。

    第21回帝心难测

    科举继续进行,整个帝都上空弥漫着一层紧张的气氛,特别是文武胡同附近,已经被士兵围住戒严,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进入文思殿和尚武堂百步范围,就算是白天都是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一架马车从文武胡同缓缓驶出,两名士兵急忙上前拦住道:“车上何人,速速下车检查!”忽闻车内响起训斥声:“国渊夫人的座驾也敢惊扰,你们好大的胆子!”话音未落,一名女子从车门探出头来,怒视着两名士兵。

    这女子丫鬟打扮,却是肌肤黝黑粗糙,姿色平庸。

    两名士兵继续说道:“我们奉命戒严,检查一切出入车辆和行人,还请夫人见谅!”国渊夫人乃是阁老遗孀,更是一品诰命,远非他们可以得罪,故而语气也多了几分恭敬。

    车帘缓缓掀开,一名盛装打扮的美妇人探出头来,说道:“小柔,两位军爷不过是例行公事,不要为难他们!”只见这妇人如云秀发往后盘起,交错成结,高高挽起,用碧玉色的古雕发簪交插在其上,在懒暖薄阳的光线映出一份素韵温婉、淡雅从容,毫无瑕疵的脸蛋儿妩媚,肌肤犹如剥壳鸡蛋般光滑,水眸泛着媚人的光彩,仿若两潭春天的幽深碧潭在晃动,不是穆馨儿还有何人。

    她外穿素缕兰色衫似,内衬牡丹长裙,下车之时,她轻提罗裙,生怕裙子扫到地面,沾上灰尘一般,那份柔弱娇媚的气质尽显无疑,看得两名士兵目瞪口呆。

    黑脸丫鬟虎着脸喝道:“看什么看,快点检查车辆,我家夫人还得入宫面见皇后娘娘,若误了时辰,你们可担当得起!”两人吞了吞口水,急忙收回心神,依照惯例检查车辆,但却是心湖澎湃,只是草草望几眼便结束了。

    两人毕恭毕敬地道:“小的鲁莽,还望夫人恕罪!”穆馨儿微笑道:“两位军爷也是尽职之辈,妾身怎会怪罪,就此告辞!”她话音带着江南侬音,就像是蜜糖一般,甜得渗入骨髓,听得两个士兵身子都仿佛轻了几斤。

    马车驶出文武胡同,朝着国运大街而去。

    车内,穆馨儿脸上的柔和笑容慢慢退去,换来的竟是淡淡的哀愁,原来方才她只是维持礼节和身份才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实际上是心事深藏。

    穆馨儿叹道:“接到皇后娘娘的懿旨,倒叫妾身极为意外,也不知道是皇后之意,还是皇上宣召。”皇帝若有事宣召这些贵妇人进宫,都会让皇后颁下懿旨,为的就是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导致君臣离心,但大恒立国以来,也有过几个皇帝窥探大臣妻妾的美色,以陪皇后的名义将这些贵妇美人宣召入宫,满足自己淫欲。

    然而,皇甫武吉自从登基以来,从未做过此等淫事,所宠幸之人也都在后宫之中,从不对大臣妻妾起非分之想,所以穆馨儿倒也不怕会遭受淫辱,只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毕竟此刻科举进行,皇上皇后怎么有闲情宣召自己这么一个寡妇。

    丫鬟说道:“夫人切莫担心,龙主吩咐碧柔保护您安全,就一定不会让外人伤你。”穆馨儿笑道:“碧柔姑娘,妾身多谢你了!”丫鬟抬起头来,原本暗淡灰蒙的眼眸嗖的一下就变得明艳清明,妩媚含情,正是易装换容后的林碧柔。

    林碧柔轻笑道:“夫人客气了,其实是龙主不放心你,才让碧柔来贴身保护夫人的。”穆馨儿眼眸闪过一丝温柔,问道:“龙辉最近还好吗,传闻他在征讨煞域的时候得了失魂症,现在可好些了?”林碧柔点头道:“夫人请放心,如不出意外,龙主今日之内便可康复。”

    穆馨儿松了口气道:“当日龙辉患病的消息早就传遍整个帝都,但我见了他几次,感觉这孩子十分精神,所以才一直隐而不问,今日听得此言,总算安心了!”林碧柔笑道:“夫人有所不知,龙主的失魂症也是时好时坏,但这都将成为过去,后天武举的最后一关比武擂台,龙主一定可以亲身观战的!”

    两女坐在马车内一路交谈,不知不觉便倒了皇城正门,赶车的仆人跳下车来,给看门的士兵递过名帖和通行令,士兵仔细查看了一番,恭敬地说道:“国渊夫人是奉皇后懿旨进宫,小人这便放行。”说罢,守门士兵大开方便之门,让马车驶入宫内,但马车也仅仅驶入外墙,要进入内宫大门,无论是谁都得步行进入。

    穆馨儿在林碧柔的搀扶下移步,娉婷多姿地走入内宫。

    两女穿过重重宫门,踏着玉雕石阶,沿着漆红走廊,行至一座庄严的宫门前,抬眼望去,只见几个斗大金字历历在目——甘福宫!门为朱红,缀以金钉,顶盖铜瓦,镌镂龙凤天马图,远望光耀夺目,自有一副庄严气派。

    林碧柔叹道:“东宫之内,便以此甘福宫最为华贵,不愧是大恒正宫!”林碧柔已经是说的极为小声,但却还是落入他人耳中,只闻一声锐喝道:“何方贱婢,敢在宫门重地喧哗!”林碧柔暗忖道:“好个内宫大院,攻心斗角无处不在,我这么小声说话还是难免被人听去,活在这儿,就算享尽荣华富贵,又有乐趣!”想到这里,林碧柔不免对这说话的人生出几分悲悯和同情,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宫女服侍的妙龄女子正对自己怒目相视。

    “这位姑娘,妾身的丫鬟未见过世面,初次得见甘福宫此等气势难免有些惊愕,还望姑娘海涵!”穆馨儿回答不卑不亢,不但瓦解了林碧柔的尴尬,也让对方无法解题发挥,因为她早就知道这些后宫女子什么缺,就是不缺一张搬弄是非的利嘴,于是她便抢先一步堵住对方的话题。

    宫女毕竟是宫女,在穆馨儿此等贵妇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被这一轮的糖衣炮弹,顿时失去了刁蛮之气,唯有笑脸相迎:“国渊夫人客气了,奴婢不知这位姐姐是夫人的人,才恶言相向,还请夫人恕罪!”说罢便侧主动请穆馨儿入内,按理来说,任何人都不允许带仆人丫鬟入甘福宫,但穆馨儿地位崇高,所以林碧柔也沾了不少国渊之光,得宜畅通无阻地步入这座大恒正宫。

    红花绿树之中,却见一抹华贵雍容的倩影,美目凝华,正笑意盎然地望着穆馨儿。

    在距离丽人还有三十步的时候,穆馨儿立即行礼道:“妾身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林碧柔身为丫鬟身份,甫一见皇后,立即跪了下去,在没得到允许之前是不能抬头,但还是用眼角余光扫了这妇人一下,只见一身金缕玉凤袍裹住婀娜娇躯,亮丽乌发以凤簪挽起,宝珠垂下,映照着华贵端庄的俏丽花容,柳眉入鬓自有国母威严,朱唇含笑却不失大方,身后宫婢摇扇捧玉,更将其母仪天下之风承托的淋漓尽致。

    周皇后玉手虚扶,笑道:“国渊夫人免礼,还请入座!”穆馨儿还礼谢恩,朝着皇后走去,而林碧柔能够进入甘福宫已经是给穆馨儿天大的面子了,至于接近皇后是根本不可能的,唯有在原地跪着等候。

    穆馨儿坐到指定的座位,接过宫女奉上的香茗,垂首启唇,轻轻抿了一口,便得放下回礼谢恩,远处的林碧柔看的是好不憋屈,暗忖道:“喝茶都不能多喝几口,这宫廷礼仪比起盘龙圣脉还要罗嗦!”周皇后笑道:“难得国渊夫人入宫,哀家十分欢喜,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夫人多留片刻,也好让哀家好好跟夫人说说话!”

    穆馨儿道:“皇后真是折煞妾身了,能得娘娘召见已是万般荣幸,哪还敢奢望其他。”周皇后朱唇勾笑道:“夫人太客气了,成阁老生前曾是帝师,若论辈分,哀家还得称您一声师娘呢!”她说话圆滑而又不失礼仪,几句话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与穆馨儿有一句每一句地闲聊。

    “皇上驾到!”随着一个太监的吆喝声响起,太监提前捏着前摆,宫女则提起裙裾,虽是准备下跪叩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在众人的一致的叩拜声中,一道金袍雄躯缓缓踏入甘福宫,虽未带随从,但却是龙行虎步,雄沉深渊之余透着摄人的皇者之气,正是大恒皇帝——皇甫武吉,在他身边紧随着一个柔丽水嫩的妇人,此妇人身着粉色素衣衫,下衬水绿轻纱裙,莲足轻摆,摇曳生姿,虽不似周皇后那般雍容华贵,但却有股小家碧玉的气息,其美目如水,未语先笑,雪肤细嫩如水,倒与穆馨儿有几分相似,都有种江南水乡的迷蒙烟气。

    周皇后亲身相迎:“臣妾拜见陛下,想不到陛下日理万机,竟也有空来甘福宫。更想不到,苏妹妹也来了!”随着皇甫武吉而来之人正是苏贵妃,只见她垂首行礼:“臣妾拜见皇后娘娘!”用的正是妃嫔的礼仪,做的落落大方,规规矩矩。

    皇甫武吉坐入主位,两名后妃分列主次,而穆馨儿则坐于下首客座。

    周皇后问道:“陛下最近不是正在忙科举之事,何以有闲情到臣妾这儿来了?”皇甫武吉语气平和,就像是聊家常一般说道:“今日是特地来告诉皇后一个好消息的。”周皇后咦了一声,问道:“能从皇上金口说出,定然是非凡之事也,臣妾对此消息倒真是万分期待。”

    皇甫武吉道:“朕方接到铮儿的汇报,武举进行的十分顺利,而且还在举办过程锁定了几个可疑人物。”周皇后问道:“皇上,臣妾愚钝,不知这可疑人物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铮儿和皇上如此费神。”皇甫武吉说道:“昊天教!”这三个字一出,现场气氛顿时陷入一片沉寂和肃杀,穆馨儿内心翻起无匹怒浪,一双美目几欲喷出火来。

    皇甫武吉朝穆馨儿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说道:“国渊夫人暂且息怒,昊天教之恶行罄竹难书,朕定会还成阁老和穆家庄一个公道!”穆馨儿垂首抹泪道:“妾身叩谢皇上大恩!”说罢款款起身,朝着皇甫武吉跪倒。

    皇甫武吉急忙举手虚扶,说道:“夫人切莫多礼,成阁老乃朕之老师,您便是朕之师娘,这师徒之礼不可乱,还请夫人快快入坐!”穆馨儿一言不发,还是跪倒在地,说道:“君臣之礼同样不可逾越!”皇甫武吉见状便不再阻挠,待穆馨儿行过叩谢大礼后,才命宫女把她扶起。

    皇甫武吉说道:“此番主考乃是军中两大名将,铁如山和仇白飞,再加上青龙麒麟两大军团的将领也在现场,只要昊天教的奸细一露出马脚,朕保管他们插翅难飞。届时,再顺藤摸瓜,将隐藏在暗处的沧释天揪出,便可一劳永逸,拔出这颗毒瘤!”

    这番话虽然只是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但却让林碧柔惊叹不已:“好个九五之尊,话中藏话,意味深长。先是提及仇白飞,再提及龙主,又暗示需要各方将领联手擒拿沧释天,如此一来,国渊夫人就无法责怪仇白飞当日那番冷血行径,而且为了大局着想也为龙主的仕途,夫人无论如何都得将这口恶气吞下。

    这个皇帝老儿,软硬兼施的手法用的出神入化,直接把穆夫人的怨气给堵了回去,又能保持文武大臣的均衡。”果真如林碧柔所料,穆馨儿在听了这一番话后,俏脸露出凝重的神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和无奈的凄苦,最终只能尽消于无,显然已经是抛下告仇白飞御状的念头。

    这时,周皇后忽然开口道:“陛下,臣妾想到尚武堂一睹我大恒之铁血勇武,还请陛下恩准!”皇甫武吉蹙眉道:“皇后,昊天教之邪人很有可能隐藏在尚武堂内,你一个弱女子何必冒此危险呢?”周皇后启唇道:“臣妾身为大恒国母,怎能惧怕区区邪人,而且臣妾若现身尚武堂还可令昊天教之人心生狐疑,提前露出马脚。再说,尚武堂内各路猛将云集,昊天小丑焉能翻出大浪!”

    皇甫武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微笑,甚是满意地点点头,说道:“皇后有如此胆魄,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实乃我大恒之福,朕准了!”林碧柔和穆馨儿心中顿时翻起无边巨浪,丝毫看不穿这对帝后在玩弄什么手段,若说召见穆馨儿是为了安抚穆家庄的怨气,但如今皇后亲临尚武堂那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不但大恒,就算历朝历代也没有一个后妃出现在科举现场。

    林碧柔眼尖,捕捉到了苏贵妃嫩脸微微抽动,心中猜出了几分:“周皇后此番举措一是为齐王夺嫡造势,而最重要的恐怕就是得到皇甫武吉默许,藉此机会敲打敲打苏贵妃!”

    林碧柔再结合龙辉对苏贵妃的怀疑,不难得出答案,暗忖道:“此女子可能与昊天教有关系,皇甫武吉是要借此机会敲打敲打她,更有可能是借她的口来扰乱昊天教的部属。这也就能解释为何,皇甫武吉来见皇后还要带着此女,看来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皇甫武吉呵呵一笑,起身道:“既然皇后要去尚武堂,那爱妃便陪皇后出宫一趟吧!”听到皇甫武吉这句话,林碧柔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想:“果然是要打草惊蛇,敲山震虎,借着苏贵妃的口向沧释天宣战,到了这个情况,沧释天要么就提前发难,要么就忍痛舍弃苏贵妃这枚棋子,甚至还要赔上布置在武举中的高手!”

    苏贵妃神情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就掩饰住了,毕恭毕敬地道:“臣妾领旨!”皇甫武吉点点头,继续说道:“皇后和爱妃此番出宫,难免会有恶人起歹念,朕已经替你们请来一名高手护航!”苏贵妃道:“陛下好意臣妾心领了,可是有个男子跟在身边,会有诸多不便,还请陛下收回成命。”皇甫武吉摆手笑道:“爱妃多虑了,这位高手是位女子,不会给皇后和爱妃带来不便。”

    苏贵妃俏脸微微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却听皇甫武吉起身朝东面抱拳,做了个武人的礼仪,说道:“于谷主,皇后和贵妃的安全,朕就全靠你了!”“皇上客气了,妾身定当护全两位娘娘之玉体!”

    一道飘渺清雅的仙音响起,天际竟现万剑铺道,一道卓越倩影迎风而至,玉容如水,锐气隐而不发,仙风玉骨,惊压八方邪魅,。清澈秀丽的双眼,如欺霜傲雪,尽觑人间,正是剑仙于秀婷!香风扑鼻,苏贵妃尚未回神,便见于秀婷俏立跟前,淡淡地道:“两位娘娘,请跟妾身一同出宫吧!”相对于苏贵妃的惊愕,周皇后表现得镇静许多,颔首回礼道:“多谢剑仙护持,哀家这就出宫,妹妹,快走吧,免得让于谷主久等!”苏贵妃嗯了一声,稽首点头。

    穆馨儿忽然开口道:“陛下,妾身也想到尚武堂一观大恒武风,还请皇上恩准。”皇甫武吉爽快地道:“准,国渊夫人之要求,朕定然尽力满足!”望着不远处的那几道卓越倩影,林碧柔暗自嗤笑,虽然不清楚剑仙为何愿意保护皇后,但有此高手压阵,就算苏贵妃是昊天教的奸细,也难起波浪,唯有乖乖地趴着。

    就在林碧柔还在思索剑仙入京的动机,于秀婷那飘渺声音打入她的心神:“林姑娘不必多虑,前些日子我接到皇甫武吉密信,请我入京协助绞杀昊天教,于公于私本座都不能让昊天教继续为祸世间,除此之外,宗逸逍阁主、净尘道长还有璃楼菩萨也答应了皇甫武吉的邀请,入京围剿昊天教!”听到此言,林碧柔才算放下心中疑惑。

    后妃分别召来各自宫女太监,护卫轿夫,摆驾出宫。

    皇后鸾驾先行出宫,贵妃华轿紧随其后,穆馨儿的马车则在后方跟随,道路四周布满了士兵护卫,路上行人也纷纷回避,或者跪倒在道路两侧,静候后妃驶过。

    鸾驾之内,周皇后端坐在软垫中央,于秀婷则垂目盘膝坐于一侧,白玉般的脸颊看不出一丝感情波动,仿佛一尊玉雕观音,端庄清雅,那份得天独厚之丽色,就连周皇后也自愧不如。

    皇宫已经率先派人传出消息,鸾凤芳驾刚一到达,各大武官已经在列队门外恭迎后妃驾临,恭迎的武官中以齐王、铁如山、仇白飞为首,三人率先出列,毕恭毕敬地行礼道:“拜见皇后、贵妃!”

    在宫女的搀扶下,周皇后缓缓走下鸾驾,一身凤冠霞服衬得她更为雍容华贵,仪态万千,玉手虚扶,朱唇轻启道:“众卿家平身,哀家只是想一睹大恒武风,众卿家不必拘礼,以免给考生造成压力,影响众人沙场竟武。”齐王应了一声是,与此同时苏贵妃和穆馨儿皆站在皇后后方五步之外,默默不语,将一切交予皇后处理。

    而林碧柔则继续装作丑丫鬟在伺候国渊夫人,唯独不见于秀婷之芳踪,林碧柔心知剑仙一定是不愿出现在俗人跟前,索性封闭自身气息躲在鸾驾之内,隐而不出。

    周皇后朝齐王瞥了一眼,只觉得这个儿子越发丰神俊朗,气度不凡,心中窃喜,问道:“铮儿,如今武举进行到哪一个环节了?”齐王道:“回禀母后,现在正准备举行军盘推演。还请母后随儿臣来,待儿臣为母后和贵妃娘娘引路。”

    周皇后含笑点头,偕同苏贵妃、穆馨儿走入尚武堂内。

    军盘推演乃是一种防真度极高的军事演练,考生在沙盘上操控手下的棋子,想方设法攻占对手的领地,击溃对手军队,此乃比较考生统兵打仗的能力。

    这个考试主要以智力为主,考生只要坐在规定的沙盘前就可以逐一对阵,不需要像前些日子那样打得天翻地覆。

    周皇后在齐王的陪同下登高而望,看着考生不断地将棋子放入沙盘内,心中大感好奇,不禁问道:“铮儿,这个军盘推演是如何进行的,你且给母后说说看。”

    齐王应了一声是,说道:“军盘推演没人各有一百个棋子,这一百个棋子又分为红蓝白绿橙四种颜色,一个棋子代表一百兵力,而颜色则代表不同的兵种,红色代表神火营,蓝色代表钩枪营,白色代表铁甲营,绿色代表弓弩营,橙色代表骑兵。每个考生可以随意选择兵种的数量,但是棋子总数不能超过一百,除了棋子外,考生还有带上一些纸牌,每一张纸牌代表粮草百斤粮草。”

    周皇后问道:“这些粮草又是做什么的?”齐王笑道:“行军打仗必须配备粮食,这些粮草就是给士兵用的,在沙盘上每过一刻钟就相当于过去一天,每个步兵在每天大概消耗一斤粮食,而骑兵则要消耗三斤粮食,而每个考生所配备的粮食只有三十万斤,也就是说只能维持半个月。这半个月折算成现实时间也就大概两个时辰左右,也就说考生得在两个时辰内击溃敌人,若不然就会粮草耗尽,军心大乱。当然粮草耗尽也并非不能一战,当耗尽粮草,没人还有三刻钟的战斗时间,若是还没分出胜负,双方只能以平局告终。”

    周皇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双美目凝视着沙盘中的考生,问道:“铮儿,这个军盘推演何时开始?”齐王道:“现在就可以开始。”说罢命人传令下去,随着战鼓敲响,各个考生选取兵种,端坐沙盘前,凝神屏气,指挥方遒,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考生根据地形和天气,以及考官的提示指挥手下的一万兵马逐鹿沙场,各路豪杰各展奇能,这小小沙盘仿佛就成了真正的黄沙战场,偷袭、断粮、火烧、水攻无所不用其极,其中有四个人最为抢眼,分别是岳彪、倪子雄、陈锋和赵无量,这四人一路过关斩将,连克强敌,出尽风头。

    仇白飞清点初步战局,然后宣布道:“岳彪、倪子雄、陈锋、赵无量这四人成绩最好,进入最后一轮军盘推演。”一声令下,四人各自抽签,逐一厮杀比试,岳彪对上陈锋,倪子雄则与赵无量决胜负,在前面两轮这四人的成绩都十分接近,所以军盘推演是拉开距离的好机会,四人纷纷磨拳檫脚,誓要压对手一头。

    岳彪与陈锋各自选取兵种,在这个选兵种的过程双方是不清楚对方的虚实,只有开战后才能摸清对手的兵力。

    周皇后站在高台上也看不清沙盘的情况,不禁有些焦急,问道:“铮儿,你可知这两人都用了一些什么士兵吗?”齐王摇头笑道:“回母后的话,儿臣不知,不过若母后有兴趣,儿臣可以请一位监考武官来替母后详细说明。”周皇后道:“就依铮儿所言,母后确实有些迫不及待了。”齐王扭过头跟身边的随从说了几句,那名随从急匆匆地跑了下去,过了片刻一名身着白衣银甲的将士走来行礼,只见其剑眉入鬓,鼻梁高挺,步伐稳健,显得英气勃发,周皇后也不禁暗赞一声少年英雄。

    齐王道:“回禀母后,这位正是麒麟军统领白宇将军。”周皇后,心湖暗生波涛,这个白字仿佛唤起了心中的噩梦,而眼前这个少年将领一双眼眸似乎犹如锐剑,随时都有可能将她胸口刺穿。

    周皇后压下心中杂念,款款道:“久闻白将军勇武,今日得见真是名不虚传!”眼见仇人就在跟前,白翎羽恨得银牙暗咬,恨不得将这个贱妇碎尸万段,但心知此刻不宜露出任何仇恨的神态,若不然母妃冤案就会功亏一篑。

    白翎羽面色平淡无波地道:“皇后娘娘过奖了,小将只是受皇恩庇护才能略建功名。”周皇后笑道:“年纪轻轻竟能如此虚怀若谷,着实难得。不知白将军是何方人士,家中又有何人?”看似拉家常的话语,却叫白翎羽不得不小心应对,自己若是露出少许慌张便有可能被这个满腹心机的女人瞧出端倪。

    “回娘娘的话,小将无父无母,自幼便被镇南王收养,传授武功兵法,对于身世一概不知!”白翎羽毕竟久经沙场,面对周皇后的试探对答如流,而且说得都是真话,因为她确实无父无母,最起码,在母妃香消玉殒的那一刻,她已经不再承认自己的姓氏,而且也是由杨烨养大的。

    周皇后未发觉什么异常,又随口问道:“白将军可有婚配?”白翎羽微微一愣,摇头道:“四海未平,小将不敢安家。”周皇后赞道:“男儿志在四方,着实可敬。但成家方能更好立业,白将军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一下终生大事了。”

    齐王曾与白翎羽在铁壁关和酆都多番合作作战,对她也是极为赞赏,如今见母后对其另眼相看,心中也是倍感高兴,于是便道:“既然母后开了金口,不妨替白将军物色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为妻。”白翎羽闻言不由得暗自叫苦,她自知自己事,叫她扮男人上阵杀敌那是易如反掌,但是娶妻生子可是万万不能。

    周皇后柳眉一挑,似乎颇为赞同儿子的提议,便说道:“看着白将军此番英杰人物,哀家都忍不住想招你为婿,可惜哀家膝下无女,实在可惜。铮儿,你倒是说说那些待嫁公主合适做白夫人的?”

    白翎羽芳心顿时打了个咯噔,暗骂周皇后:“贱妇似乎已经怀疑我的来历,这招驸马明显是在试探我的身份,若我真是白淑妃子嗣,那娶皇室的嫡系女子便是乱伦……好歹毒的贱人,这般手段都用得出来!”但白翎羽却是女儿身,打定主意就算成婚也做不出兄妹乱伦之事,于是她毫无顾忌,淡淡地道:“皇后恩义,小将铭记在心,只是小将粗鄙惯了,怕会怠慢公主。”

    齐王展眉一笑,暗忖道:“当初本王一直想撮合瑶映郡主和龙将军,可是龙将军已经有了三个妻子,郡主是在无法下嫁于他,既然白将军尚未娶妻,不妨把瑶映郡主许配给他,也好替我日后大业拉拢一员猛将,再加上他与龙辉交好,得到白宇的相助,就等同将龙辉拉拢,而且还能堵住宋王,一举多得,妙哉!”

    想到这里,齐王说道:“回禀母后,待嫁的公主中,多是娇弱女子,行事多少有些怯弱,与白将军并不相配。但夏王府的瑶映郡主,自小崇尚勇武豪杰,不喜书生文人,也只有白将军这等英才定能入她眼界。母后不妨请父皇下旨,让白将军和瑶映郡主喜结连枝。”周皇后闻言,暗忖道:“铮儿似乎有意拉拢此人,既然如此,我这个做娘的不妨顺水推舟,就算这小子真是白淑妃那贱人所出,兄妹结合的乱伦丑事也不在宫廷之内,遭殃的只是夏王那个窝囊废,也省得哀家得罪其他妃嫔,使后宫失火。”

    周皇后瞬间衡量利弊,也不给白翎羽拒绝的机会,立即开口道:“铮儿此话甚合吾意,待哀家回宫后就禀明皇上,就为白将军赐婚!”皇后金口一开,根本不容他人反对,白翎羽见状唯有压下心中怒火,委曲求全:“小将多谢娘娘美意!下边武举还在进行,若没什么事,小将想继续巡视考场!”周皇后见他答应了,也不再为难,笑道:“将军下去忙吧,等武举结束后就等哀家的好消息吧!”

    白翎羽无奈地走下高台,谁料行至中途竟瞧见林碧柔装扮的丫鬟正在掩嘴窃笑,显然是在幸灾乐祸,气得她险些吐血,心中暗骂:“死狐狸精,我让你笑,以后别落在本姑娘手里,不然一定好好收拾你这骚货!”林碧柔忍着笑,传音道:“好个俏郎君,过些日子,一定要请姐姐喝上几杯哦!”

    白翎羽回应道:“臭碧柔,别给我添乱,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就在这时,一个温雅清淡的声音传入白翎羽脑海:“白姑娘,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当前还是先解决昊天教的暗棋,婚约一事还有回旋空间,莫要自乱阵脚!”这声音正是于秀婷以剑心打入白翎羽脑海之中,属于一种意识的交流,比传音入密更为玄妙。

    剑心传仙音,有洗涤怒气,平复心神的奥妙,白翎羽冷静下来,收敛心神,继续巡查考场。

    当她走到岳彪那个沙盘前,仔细瞥了一眼,顿时生出惊艳之感——这个黑脸大汉竟有如此才华,行军布阵虽少些火候,但却是井井有条,各大兵种间协助绵密无间,进退有据!”当初见他的时候,还以为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如今这军盘推演足见此人粗中有细,实在是将帅之才,难怪齐王会如此看好他!”岳彪和陈锋是在一代表个沼泽地的沙盘对战,这个地形举步艰难,行军缓慢,一般将领遇上这种地势,都会选择固守阵地,步步为营,稳中求胜。

    只见陈锋的兵种中以钩枪和弓弩为主,这两大兵种占了大概八千人,剩余的两千人则是骑兵,至于铁甲营和神火营他是完全摒弃,因为在沼泽环境作战,就算是轻装上阵也难免陷入泥潭,更别提这些笨重的铁甲,而沼泽潮湿,火器根本就无法使用,沼泽环境也不适合骑兵冲锋,这些两千骑兵纯粹是运输粮草和武器,再做一些辅助功能,并非主力。

    两人的营地分别在沼泽地外围,东西遥望,正好隔着一片深深的泥潭,两军对视僵持了大概两天两夜,岳彪率先按耐不住,派出一支三千人的部队渡过沼泽,对陈锋的军营发起攻击,这三千人以钩枪为主力,其余的便是轻装上阵,砍伐树木扎成木筏准备强渡沼泽。

    陈锋隔岸遥望,暗笑道:“一开始就动用三千兵力,若失败而回,便是伤筋动骨,局势未明就大动干戈,真是莽夫一个!”白翎羽也甚是得奇怪,方才她看岳彪布阵时,发觉此人粗中有细,并非鲁莽之辈,为何会行此强攻的昏招?

    第22回迷雾遮眼

    三千大军从左右夹击两翼,陈锋沉稳应对,派出五百弓弩手陈列岸口,弯弓搭箭,只待岳彪的人马渡江而过,便群箭齐发,要给敌人当头一击。

    谁料等了好一阵子,都没看到岳彪的人马,陈锋冷笑道:“算你这莽夫识相,若真敢渡河,我定要叫你有来无回!”话音未落,却见河面飘来数个竹筏,正是岳彪的兵马,陈锋立即下令放箭,一轮激射后,陈锋望着白翎羽问道:“将军,陈某是否算是歼灭敌军的先锋饿?”白翎羽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中计了!”说罢伸手入沙盘,在江面上的竹筏上抹了一下,揭开蒙在齐上的帆布,原来上边的根本不是棋子,而是用简陋的圆木,陈锋见状立即醒悟过来,自己中了岳彪的调虎离山之计。

    白翎羽道:“如今你的营地已经陷入空虚,岳彪方才派出的三千兵马其实并未渡河,而是涉过沼泽直奔你的粮仓,很遗憾,你的粮草已经被炬之一空!现在你只剩下三刻钟的作战时间,若不能在这三刻钟内击溃岳彪,你便算战败。”陈锋面色阴沉,如今唯有背水一战,于是召集全军兵马,砍伐树木强行渡江,只求拼死一战,然而岳彪固守营地,先安排八百弓弩手陈列江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着陈锋的大军乱箭伺候,陈锋大军刚到江心就被射杀两千余人。

    陈锋心急如火,命令士兵将战死的同袍尸体举起,以此肉盾作为掩护,抵挡弓弩利箭,强行渡江。

    待他们上岸后,已经损失了将近三千人,然而等待他们的便是岳彪手下三千骑兵,沼泽之地虽不利骑兵冲锋,但岳彪营地前正好有一片较为平坦的空地,正好适合骑兵作战。

    陈锋的大军伤疲交迫,阵容不整,无法有效结成步兵方阵,很快就被骑兵冲得七零八落,濒临溃散。

    陈锋暗叹一声无奈,抛子认输:“罢了,大局已定,陈某已是无力回天!”

    岳彪拱手道:“承认了!”一场在沙盘的模拟激战,以岳彪完胜而告终。

    铁如山统筹各名考生的军盘推演成绩,又将前面两轮的成绩汇总,得出综合排名,岳彪暂居首位,方才取胜赵无量的倪子雄屈居次席,而赵无量和陈锋则分列三四名。

    到了这个份上,形势已经基本明了,前四名考生成绩远远胜于他人,就算最后一轮的擂台比武他们弃权也能位列前四,所以武状元定是在此四人中产生。

    齐王和两位主考商讨几句后,便吩咐众人散去休息,养足精神,准备翌日的比武。

    地宫深处,春意稍散,楚婉冰玉靥带晕,朱唇含笑地整理衣裙,一双媚眼水汪汪地泛着秋波,深情地凝望丈夫。

    龙辉已经穿戴整齐,看着眼前这娇艳欲滴的美人儿,恨不得又将其揽入怀里亲热一番。

    “咳咳!”咳嗽声响起,打断了两人试图再度缠绵的念头,只见洛清妍面色无波地从地道钻出,淡淡地道:“冰儿准备好了吗?”楚婉冰方被爱郎滋润,身心舒爽,精神百倍,点头道:“娘亲,冰儿已经准备好了,请你施术吧。”望着女儿娇嫩红润的脸庞,洛清妍心生几分妒忌,方才这两个不要脸的小鬼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宣淫,惹得她熟润的身子燥热难挡,不由自主地自渎起来,花唇渗出的爱液沾满了股间亵裤,随着花浆被晾干,丝质的亵裤却是变得极为僵硬,每走一步皆会摩擦鲜嫩的蛤唇,极为难受。

    龙辉望了洛清妍一眼,笑道:“娘娘辛苦了!”这句话意味深长,话中有话,洛清妍芳心不由一颤,咬唇轻哼,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却是暗自娇嗔:“死小贼,害人精,把我们娘俩糟蹋成这个样子,还敢说风凉话若不是冰儿在场,我一定扒了你的皮!”洛清妍深吸一口气,把即将涌出的红晕硬生生压了回去,命令地道:“躺下!”龙辉依言而做,就像睡在自家大床一般,大大咧咧地伸腿身教,洛清妍没来的一阵怒气,柳眉微微一抖,几欲发作,楚婉冰不禁莞尔道:“小贼,你这样子忒难看了,温雅点好不好!”这对母女花一者嗔怒暗藏,一者巧笑嫣然,端的是春花秋菊,环肥燕瘦,争芳斗艳,各有胜场。

    洛清妍轻哼一声,懒得跟这小畜生计较,将百气流魄与纳魂花放入碗中。

    随即,只看妖后玉手轻弹,两大奇珍被一股灼热的火劲包裹,竟慢慢融合成团,楚婉冰立即将一包粉末撒入其中,这包正是引神粉,在药粉的抽纳引导下,两大奇珍的药性缓缓融合,由原本的团块变成了琥珀色的液体,将凝似凝,却又流转万千。

    洛清妍将金针取出,放入碗中,以凤凰元力催化药液,使之深入金针之中,随着袅袅轻烟,金针也呈现出半透明的琥珀色。

    当金针饱吸药力后,洛清妍玉指捻针,对着龙辉天门、地灵、命宫三大要穴下针,这三大要穴正好对应人的三魂,天魂、地魂、命魂。

    三针扎入,龙辉脑门一阵刺痛,但很快就被一股清凉的感觉取代,神识也变得一片清明。

    这三针看似简单,实则乃是洛清妍毕生医道所汇聚之精华,若是下针的力道和准度稍有偏移,不但药力无法渗入三魂,还会引发元神的强烈反应,其结果实难预测。

    三针定三魂,洛清妍心力虚耗,雪靥瞬间涌出一抹病态的酡红,额头也渗出丝丝香汗,但一双凤眼依旧牢牢锁定龙辉的七魄要穴。

    七魄者,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在体表牵引七魄的穴位千变万化,因人而异,而且这七大穴位更是随着时辰而变化,要找出来极为不易,洛清妍媚眼凝华,紧盯龙辉血气变化,不住掐指推算,每推算出一个穴位,立即下针封穴。

    废了好长时间,洛清妍总算找齐龙辉的七个要穴,以针回天,滋养七魄。

    但她却是累得香汗淋漓,体热熏蒸,密室里立即弥漫着一股成熟甜腻的幽香,中人欲醉,楚婉冰急忙掏出手绢替她擦汗。

    三魂七魄,金针回神,百气流魄和纳魂花的药力不住渗透入灵识,龙辉脑海越发清明,内息奔腾如泉涌,不吐不快。

    只见龙辉猛然睁开双目,舌绽春雷,雄躯舒展,沛然真元透体而出,凝聚成金黄色的雷电气劲,立即遭到雷轰电击。

    洛清妍和楚婉冰也不得不运功护体,谁料这股金色的雷罡电煞威力强猛异常,洛清妍体力虚耗,而楚婉冰又是根基不足,母女两很快就现出疲软支拙之态,被雷电逼得节节败退。

    龙辉神识清明,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急忙收回内力,制住雷电真元,楚婉冰稍得喘息,便跺脚嗔怪道:“臭小贼,刚一恢复过来就欺负老婆,没良心的臭男人!”龙辉见状急忙过去温言相哄:“好冰儿,我真不是有心的。”说话间便把小丫头搂在怀里,柔情安抚,楚婉冰也只是嘴硬,埋汰几句便不再追究,只是悄悄地凑到龙辉耳边说道:“小贼,你刚才可唐突娘亲了,快些给娘陪个不是!”

    龙辉立即朝洛清妍赔礼道:“娘娘恕罪,龙儿方才内息一阵奔腾,才出手冒犯,还望娘娘海涵。”话刚说完,龙辉嗓子一阵干渴,眼前所见,洛清妍玉靥娇红,粉腮沁汗,一身雪衣素裙也因为冒汗的关系紧紧贴在身上,将裙子顺着腰身而下,将肥美媚润的雪臀勾出一抹圆弧,胸口处衣衫贴着双峰,随着洛清妍抬手抹汗,酥胸微微晃起,犹如乳浆流动,乳瓜几欲裂衣而出,仿佛乳峰上的两粒红梅像是肉蔻樱桃般,随着体热熏蒸而起,隐隐地在衣衫上顶出两颗凸起。

    醋坛子就在身边,龙辉的眼睛不敢放肆,惊鸿一瞥后急忙收回,谁料眼珠刚从洛清妍身上移走,引入眼帘的同样是美人湿汗粘衣媚态,小凤凰那玲珑浮凸之身段跟前,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汗的关系,母女两体香蒸腾,扑鼻而来,一者熟润甜腻,一者青春醉人,再加上香汗黏衣,胴体若隐若现,雾里看花之感觉比起直观更为诱人,诱得龙辉小腹生出团团热火。

    “娘娘!”略带急促的声音忽然传出,只见一道艳丽身影从地道里钻出,动作柔软轻巧,堪比灵蛇,正是螣姬。

    见她神情有异,洛清妍眉头轻蹙,问道:“螣姬,发生何事,能让你如此慌乱。”螣姬道:“是唐冉客,这老儿被人打成重伤,他此刻正在城中的风华客栈落脚。”洛清妍奇道:“这老儿虽然卑鄙,但手底功夫也不差,是何人有此本事将他打伤?”螣姬道:“属下接到唐冉客的传讯,只知道他受其表妹王贤妃的嘱托,寻找一名宫女,当寻得宫女,准备送入京师的时候却被抢走,护送的弟子死伤惨重,就连唐冉客也受了重伤。”

    龙辉也来了兴趣,问道:“螣姬长老,这名宫女有何特别,值得堂堂萍山派掌门人亲自出手护送?”螣姬道:“此女似乎是因当初白妃被逐出宫墙……”龙辉神情一敛,沉声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寻回那名宫女!”楚婉冰道:“小贼,我随你一起去。”龙辉摇头道:“冰儿,你现在不宜露面,这种苦活还是交给我吧。”楚婉冰闻言不由撇了撇小嘴,似乎颇为不悦。

    龙辉瞧出她的心意,便柔声道:“冰儿听话,现在鹭眀鸾还以为我已经跟你闹翻了,所以才会信任我,若你忽然跟我一起行动,先前的布计便功亏一篑了。”

    楚婉冰只是担心丈夫刚恢复元神,身子会有所影响,所以才提议一同去,但听了龙辉这番解说只得答应继续留在地宫,临走前还跟情郎千叮万嘱。

    离开地宫,龙辉按照螣姬提供的线索直接找上风华客栈,推开屋门,只见一名老者躺在床上不断咳血,几名弟子正在忙前顾后地照料老人。

    龙辉来的极为突然,众弟子不由脸色大变,以为是仇家趁机寻仇,纷纷拔出兵刃严阵以待。

    唐冉客喘着粗气道:“住手,不可对龙大人无礼。”弟子闻言收回兵器,龙辉径直走到唐冉客床前,替他号脉道:“唐掌门,感觉如何?”唐冉客叹道:“真是老了,连两个小崽子都打不过……还赔上了十几个弟子的性命。”龙辉试探后,发觉唐冉客心肺处皆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于是默运五行真元,替他调和气息,助其逼出淤血。

    内伤缓解,唐冉客恢复几分血色,龙辉问道:“唐掌门,究竟是发生什么情况?”唐冉客道:“老夫接到王贤妃的委托,找寻一个名为虞花的宫女。”龙辉淡淡地道:“这个宫女可是当初因为白妃一案被逐出宫墙的?”唐冉客点头道:“然也,老夫明察暗访终于寻到虞花的踪迹,之后便马不停蹄派人将她接来,谁料在护送入京的途中……”

    龙辉道:“唐掌门可看清凶手的模样?”唐冉客摇了摇头道:“那两人都是蒙面行凶,老夫不知他们是和来历,但武功极为毒辣阴险……龙大人请看。”说到这里,唐冉客扯开胸口的衣服,只见胸口处留着五个触目惊心的抓痕,皮肉都被扯了出来,几乎被开胸剖心,而且伤痕出透着丝丝紫黑阴气。

    龙辉细想片刻,说道:“唐掌门安心休息,虞花的安危交由龙某。”唐冉客点头道:“有龙大人这句话,老夫就安心了。”与唐冉客交谈几句后,龙辉立即奔出玉京,在帝都东郊十里,一处狭窄山道内,龙辉发先沿途留着不少血迹,显然就是萍山派遇袭现场。

    龙辉蹲下身来,细细查探四周,发觉在一块岩石上留着五条深深的抓痕,行招运式的手法与唐冉客胸口的伤痕同出一辙,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

    “这个虞花应该跟当初白妃冤案有关,究竟是何人在窥探此女行踪?”龙辉低头沉吟,若是周皇后的派系直接杀人灭口就是,没必要掳走这个宫女,所以直接排除了周皇后,如今最有可能想用白妃一案做文章的人不多,要么就是宋王,要么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昊天教。

    龙辉觉得头绪有些凌乱,干脆将那块岩石取下带回地宫,直奔楚婉冰闺阁:“冰儿,你在吗?”“小贼,你怎么刚出去一阵就回来了?事情办得不顺利吗?”

    清脆娇腻的声音响起,幽香飘然而至。

    楚婉冰此刻已经把汗湿的衣服换掉,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娇靥晕红,显然是刚洗了个热水澡,细嫩的肌肤被热气熏蒸后生出桃红丹霞,而那一身的粉色轻束腰纱裙,焕发一股前所未见的优雅,彷佛洗净铅华的莹然玉质。

    她接过龙辉递来的岩石,眼眸也闪过一丝疑惑,蹙眉道:“这石头上的抓痕确实罕见,不如问一下娘亲吧。”话还没说完,洛清妍已经出现在身后,她也换了一身衣裙,同样是秀发挂水,雪肤凝露,似乎也是刚出浴不久,其内着素色绫罗善,肩裹淡紫薄纱披帛,更显其妖娆慵懒之媚态,熟润得几乎要崩出蜜汁。

    洛清妍檀口轻启,磁酥酥的嗓音动人心魄:“有些像是昊天教的武功,但不确定。这样吧,我立即召水灵缇入京,以她对昊天教的了解定能给出格答案。”

    说起水灵缇这三个字,龙辉只觉得脸皮一阵滚烫,洛清妍似嗔似笑的白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扭头离开。

    母女两先后说话,樱唇呵兰息,空气中飘散着如麝的旃檀幽香,叫人不禁遐想万千——方才两人究竟是先后沐浴,还是双凤嬉水?虞花之事暂时没有新的进展,龙辉别过楚婉冰后就直接回府,谁料刚一进屋,便看到一名面白无须的男子在正厅品茶,而招呼他的人则是假装秦素雅的玉无痕。

    龙辉定神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公公。

    王公公放下茶杯,朝龙辉抱拳笑道:“龙大人,咱家来叨扰了。”龙辉回礼道:“好说,好说,公公能大驾光临,实在是寒舍之福。”王公公干咳一声,说道:“咱家此次前来其实是奉皇上密旨,急召龙大人入宫。”龙辉微微一愣,蹙眉道:“皇上圣心如何,还请公公明示。”王公公低语道:“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大人先动身,路上咱家再与大人一一述说。”龙辉点头同意,便命下人牵来快马,随王公公赶路。

    王公公坐在高头大马上,低声说道:“宫里面出怪事了,半个月前,明锒宫一到入夜就发出阵阵怪声,好像是女人的哀哭嘶叫,闻之毛骨悚然,一些好事之徒向外传播谣言,说是惨死明锒宫的冤魂在哭诉,皇上一怒之下把这些造谣者全部处死,之后此地就不再有怪声传出。”龙辉道:“依照公公这般说法,难不成今天又发生怪事了?”

    王公公叹道:“确实如此,这次不但有怪声,而且还响起女人的哭骂声,皇上派人前去查看,谁进去的士兵出来后全部变得痴痴呆呆,不断地重复一句话,说是宫里有鬼。”龙辉呸道:“简直胡说八道,再猛的厉鬼能恶得过煞域阴兵?想我大恒雄兵,连酆都都能踏平,又何惧这些冤魂,显然就是有心人在背后搬弄是非,扰乱人心!”

    王公公道:“皇上也不信邪,想亲身一探究竟,可是顾忌太多,什么君皇不入险境,污秽之地有损帝皇威严,这些士大夫满口道理,使得皇上打消了这个念头。”龙辉道:“莫非皇上宣我进宫就是为了此事。”王公公道:“没错,有个官员说武者血气阳刚,可威慑一切妖邪,提议皇上宣召猛将入宫,借此阳刚之气压服鬼魅。”到了宫门,王公公直接出示通行令,龙辉便不用下马,直接策马飞奔,赶到内宫深院。

    随着王公公带路,龙辉很快就来到了一片荒凉的庭院外,只见院墙残破,杂草丛生,还有不少蛇鼠出没,与其他金碧辉煌的宫阙形成鲜明对比,在夜色笼罩下确实有股阴森恐怖的气氛。

    虽然外围布满了大内侍卫,却无一人敢入院查看,龙辉大喝道:“,身为带刀侍卫,保护皇宫乃是职责所在,你们一个个畏首畏尾的,成何体统!”一名银刀卫上前行礼道:“回龙大人的话,不是兄弟们畏惧邪物,只是这宫苑太过诡异,进去的兄弟都变成了傻子……”龙辉见他神情惊恐不似伪作,也不忍责骂,便温言说道:“受伤的兄弟在哪里,带我去看看。”银刀卫引着龙辉走到一处营地,还没靠近就听到接踵不断的尖叫声。

    “有鬼啊……”“不要捉我……我不知道是谁害死你的,你的死跟我没关系!”“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龙辉走进一看,只见数十个带刀侍卫正蜷缩着抱着身子,牙齿不住打架,眼神中闪着惊恐,他们一看到龙辉走来,更加害怕,大哭大闹起来,还有不少人被吓得失禁。

    龙辉心想这样子如何能找出线索,干脆把心一横,随手抓来一个发疯的侍卫,点穴封住他的动作,再用真气试探他体内脉息,发觉体内有股微弱的阴气,这股阴气虽是微弱,但却直接冲入人的脑门,直接影响活人神志。

    龙辉将这些侍卫捉来,一一地检查,果然发觉他们都是被阴气所伤。

    “王公公,他们不是被什么鬼上身,是有人刻意为之!”龙辉立即找到王公公,跟他说明情况。

    王公公叹道:“咱家也看过这些侍卫的症状,确实像龙大人所说那般。”龙辉道:“既然知道不是鬼怪所为,公公为何还能容忍歹人在深宫重地放肆!以公公的身手直接杀入,将歹人拿下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王公公苦笑道:“不是咱家怕了里边的宵小,而是这个地方……哎,这真是一言难尽啊,咱家也不知如何跟大人解说,还请大人见谅。总之一句话,此地对于宫内之人是一个禁区,若不然也不必宣召龙大人连夜赶来。”“哼,什么难言之隐,分明就是含冤之人向天地发出的控诉!”王公公话音方落,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只见一名华服美妇正朝这边走来,身边跟着宫娥太监,更有十多名带刀侍卫。

    王公公急忙行礼道:“咱家拜见贤妃娘娘!”来者正是王贤妃,她明眸生寒,紧紧盯着荒废的宫阙,启唇道:“王公公,里边的状况究竟怎么样了?”王公公道:“贤妃娘娘,明锒宫的虚实尚未清楚,但不少侍卫都伤在了里边,此地甚是危险,还请娘娘一挪玉步,先回避一二。”王贤妃冷笑道:“危险?堂堂天子脚下,皇宫重地也会有危险,那天下间哪还有什么安全之地。王公公,本宫哪也不去,就要看着侍卫将里边闹腾的冤魂带出来,亲自问问她为何要哭泣,究竟有什么冤屈,究竟是何人害得她如此凄凉!”王公公脸色顿时一变,他听出王贤妃话中有话,似乎想借此事件大做文章,可是却不敢说些什么。

    “贤妃说的甚是!”王贤妃话刚说完就有人迎合,王公公不由得叫苦连天,这萧元妃竟然也来了,这回事情可就严重了。

    王公公只得无奈暗叹,说道:“元妃娘娘,何以深夜来此荒凉之地?”萧元妃冷笑道:“这个哭声吵得本宫难以入睡,于是就来瞧瞧是何方神圣在宫内兴风作浪!”王贤妃点头道:“姐姐说得甚是,如今科考正在举行,天下才子武人齐聚玉京,可是偏偏宫内却传出这么一摊怪事,若不能妥善处理,大恒皇室岂不贻笑大方!”萧元妃道:“妹妹说得好,姐姐今夜便陪你在此,好好听一听这冤魂哭诉!”她们一口一个冤魂,背后语意似乎隐藏深机,却是听得龙辉云里雾里。

    “哼,身为皇妃不但深夜外出,还满口胡言,成何体统!”周皇后偕众而来,玉容凝霜,冷冷地朝萧王二妃瞪去。

    那萧元妃不甘示弱,美目含煞,冷笑回应道:“皇后娘娘不也深夜来此不毛之地,为何独独指责臣妾!”周皇后粉面一沉,冷喝道:“本宫身为六宫之首,便有权维护后宫平和,你们身为皇妃不守宫规,深夜外出,实乃罪加一等!”王贤妃道:“此一时彼一时,皇后娘娘,这冤魂哀嚎,早在半个月前已经出现,小妹和萧姐姐身为皇妃,也该皇宫安危,所以才深夜外出,一探虚实!”

    周皇后道:“探虚实之事不用尔等费心,自有大内侍卫处理,现在尔等速速回到各自宫阙,不许胡言!”就在此时,一声凄厉悲惨的哀嚎响起:“我死得好惨啊,贱人,还我命来!”熟悉的声音,凄凉阴森的语调,周皇后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满脸惊恐地望着明锒宫。

    萧元妃虽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冷嘲热讽道:“皇后娘娘,您可知道这话里边所指何人?”周皇后一咬银牙,抬起煞白的俏脸,恶狠狠地道:“萧元妃,你若再不回宫,休怪本宫不客气了!”萧元妃耸耸肩,说道:“那娘娘准备赏赐臣妾什么,是像当年一样,来个廷杖,将臣妾乱棍打死?”周皇后眼中杀机大盛,双拳紧握,指节也被握得惨白,细白的手背更是青筋暴露。

    那边的萧元妃也是毫不示弱,紧紧地盯着对手,王贤妃与萧元妃唇亡齿寒,于是也默默地站在她身后,相当于是支持萧元妃之立场。

    三双倾国倾城的眼眸凝聚杀气,在空中迸射出激烈火花。

    龙辉暗忖道:“齐宋两王之争已经是水火不容,萧元妃也不用再给周皇后什么面子,干脆撕破脸皮,逮住一切可趁之机,攻击对手!”“皇上驾到!”就在三女剑拔弩张之际,皇甫武吉强势而来,龙行虎步,不怒而威,朝三名妻妾瞪了一眼,冷冷地道:“荒唐,堂堂皇后、皇妃竟像说此怪力乱神之胡话,真是可笑又可悲!”

    三女一听,急忙跪倒:“皇上恕罪,是臣妾失态。”皇甫武吉冷哼一声,指着明锒宫道:“如今科考正在举行,魑魅魍魉却意图兴风作浪,朕今日便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吃了豹子胆,敢在皇宫内装神弄鬼!来人,替朕将里边的邪物揪出!”皇上亲临,带刀侍卫士气也不由一震,压住了内心的恐惧,提刀便朝宫阙冲去,谁知没进去多久,这些侍卫就被一股莫名力量抛出,如滚地葫芦般跌倒在地。

    当其他人过去将他们扶起时,发觉他们神志已经紊乱,胡言乱语。

    皇甫武吉龙颜大怒,怒提真元,祭起大罗金阙之功力,朝着明锒宫便是一掌,只见金光划过,裂土碎石。

    只听轰隆一声,明锒宫的宫门被狠狠震碎,随之而来的便是阴冷煞风,鬼哭神嚎:“我死得好惨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皇甫武吉望着幽深的宫苑,神色阴晴不定,猛地怒喝一声:“妖孽纳命来!”只见皇者翻掌,磅礴巨力沛然而出,即便是隔空一掌也是迅猛之极。

    金阙神功划空而来,深宫阴气应然而动,两者相互撞击,显然是皇甫武吉力强三分,将阴霾之气浄扫一空,而且掌势过后,龙辉还隐隐闻到一股血腥味从明锒宫内飘出,显然是那个作怪之人已经伤在皇甫武吉厉掌之下。

    皇甫武吉浓眉一扬,正想踏步入内,揪出黑手,却被王公公拦住:“皇上,此地不详,您不可轻易涉险。”皇甫武吉知道他所言甚是,若真走进这荒凉的宫殿,只怕会有损帝王礼仪,那些士大夫还会啰啰嗦嗦地唠叨半天,最主要的是他实在不愿意再走入这地方,哪怕是多看一眼,心中都会有种莫名的刺痛。

    王公公见主子已经止步,便朝龙辉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主动请缨。

    龙辉见状便顺水推舟,说道:“皇上,此等擒贼之事便交予微臣去办,皇上千金之躯,实在不宜犯险。”皇甫武吉点头道:“那朕便把此事全权交予龙卿去办,相信龙卿不会让阵失望。”就在龙辉准备踏入明锒宫的时候,却见一个管事太监匆匆跑来道:“启禀皇上,白宇将军已经奉命入宫擒贼,就在外边等候皇上宣召。”

    皇甫武吉点了点头,示意太监带人进来,果不其然,白翎羽身着甲胄,手提长枪走了进来,朝着皇甫武吉行军礼道:“拜见皇上!”皇甫武吉摆摆手道:“白卿家不必多礼,今夜皇宫闹怪事,有大臣提议,需要武将阳刚血气方能镇压妖邪,故而朕便宣召你与龙卿入宫,尔等皆是我大恒勇将,明锒宫内的邪物便交给两位将军了!”看到两人拱手接令,皇甫武吉便带着后妃离开此地,留下两百多名带刀侍卫封锁明锒宫。

    “两位将军,弟兄们已经做好准备,就等将军发号施令了!”一名金刀侍卫恭敬地朝两人行礼道。

    白翎羽冷冷地说了一声原地候命,便提着银枪大步踏入明锒宫,龙辉生怕她有失,随手拿了口朴刀跟了进去。

    踏着高过膝盖的野草,龙辉追上白翎羽,急切地道:“小羽儿,此处透着诡异,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冒进。”白翎羽对龙辉的话恍若未闻,只是一股脑地朝前走去,龙辉看得奇怪,心想这丫头不会也中邪了吧?”小羽儿,快些止步!”

    龙辉急忙伸手揪住她的胳膊,白翎羽娇躯一颤,缓缓地别过头来,只见她双目已是一片通红,泪珠凝聚在眼眶中,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尤为凄凉悲切。

    第十五集白妃冤案

    第01回武定状元

    望着白翎羽垂泪的美眸,龙辉心头倏然一紧,再联系宫廷众人的表现,心中立即泛起一个答案,低声问道:“小羽儿,这里可是白妃娘娘生前居住之地?”白翎羽娇躯巨颤,泪珠滚落而下,咬着下唇缓缓地点头。

    龙辉微微一愣,心中不禁生出怜爱之情,叹道:“小羽儿,我知道你现在难受,可是有些事还是得面对的。”白翎羽抹去泪水,说道:“我没事,咱们继续向前走吧!”龙辉道:“种种迹象表明,似乎有人想借着白妃旧案兴风作浪,浑水摸鱼!”白翎羽玉手紧握银枪,咬牙道:“我倒要瞧瞧那个贼子在搬弄是非,骚扰我母妃安宁!”两人携手走入明锒宫深处,四周的鬼气越发阴沉,龙辉还差点怀疑是不是走到酆都鬼城了。

    白翎羽柳眉一扬,手腕一抖,将麒麟神力灌入枪身,长枪法嘤嘤嗡嗡的鸣声。

    龙辉当年也见识过白翎羽这一手绝活,以真气催动兵刃发出响声,犹如佛门镇魔梵音的效果,直接攻击敌人的听觉,甚至可以震破敌人的心肺肝胆。

    枪声鸣动,龙辉当下也有了动作,张口猛喝,龙吟长啸而出,与麒麟神力相辅相成,声波神音笼罩了整个明锒宫。

    音波震动,暗处黑手难以把持,只闻一声闷哼,一道人影闪电窜逃。

    龙辉招呼道:“他被音波震伤了经脉,别让他跑了!”白翎羽精神抖擞,麒麟神力沛然而运,枪锋如蛟龙出海,毒蛇出洞,直扑深宫魅影。

    那人手臂一震,挥出一道阴气鬼力,与鬼脉心经颇有相似之处,这股阴气缠绵柔韧,将麒麟银枪的锐劲削弱三分。

    白翎羽眼神一敛,神力再催,雄沉枪势一举绞碎阴气。

    那人已经被皇甫武吉打伤,如今再遇白翎羽的神力,顿感支拙,反观白翎羽因母恨之故,越战越勇,枪舞劲风,气若奔雷,仅仅三枪就把敌人逼得内息紊乱。

    那人心知白翎羽枪势勇悍,于是便改变策略,以虚幻刁钻的身法游斗,避重就轻。

    龙辉瞧了一眼,已知此招来历,不由脱口而道:“是鬼脉心经的幽冥遁术,这厮乃昊天教的鬼冥牙!”他生怕白翎羽有失,便要出手助战,谁料却被白翎羽狠狠瞪了一眼,示意他不要过来。

    龙辉恍然大悟:“小羽儿武艺本来就不弱,她未遇上我之前都是独立面对各方挑战,她本是独立刚毅的女子,如今又遇上亵渎亡母的奸贼,定然要亲手收拾此人,我若贸然出手反而会辜负她一番心意。”想到这里,龙辉决定谋而后动,在一旁为爱人掠阵。

    白翎羽收势三分,借着长枪七分刚硬三分柔韧的特性,施展小巧灵动的武决,将鬼冥牙的行动限制在方圆十步之内,大大削弱了幽冥遁术的威力。

    鬼冥牙眼见久战无益,当下饱体内元,祭起四方鬼气,不再游斗,反而主动逼近,进入白翎羽三步之内,如此一来正好使得长枪无法有效挥动,随即双手凝气,气凝指末,利爪接踵而来,正是追魂爪。

    面对这一寸短一寸阴的打法,白翎羽毫无惊慌,双手一转,长枪立即拆解成了三节,每一节间都有铁索连接,如此一来便可应对鬼冥牙缠身激斗。

    白翎羽肩膀一沉,脚步一收,双手交合,只听叮叮当当的铁链摩擦,三节枪犹如恶龙盘旋,竟像绳子一般把鬼冥牙的双手缠住,追魂爪应声而破。

    白翎羽柳眉一扬,怒然挥拳,对着鬼冥牙面门就是狠狠一拳,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

    身为昊天教六道神宫,鬼冥牙何曾受过这般侮辱,怒极反笑道:“打得好!”白翎羽气得杏目圆瞪,骂道:“狗杂种,还敢应口!”她久居军中,对于粗口也是耳渲目染,激动之余也顾不得什么淑女气度,脱口就是粗鄙之词。

    只见她粉拳再提,就眼眶际眉梢又是一拳,打鬼冥牙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

    鬼冥牙连吃两拳,早就被打得头昏脑胀,神志不清,只是口硬地回骂几句,白翎羽又只一拳,太阳上正着,打得鬼冥牙挺在地上,动掸不得。

    龙辉怕她打死鬼冥牙不好向皇帝交差,急忙伸手拉住她劝道:“好了,这厮已经被你打残了,气也出够了,咱们先将这小子押出去,交给皇帝老爷吧。”白翎羽跺足嗔道:“不许叫他老爷,那个混蛋不配!”龙辉见状急忙改口道:“是,是,我不叫便是,小羽儿消消气。”白翎羽横了他一眼,问道:“这混账该怎么处置?要不先逼问他一番,摸一下昊天教虚实?”

    龙辉摇头道:“我看不用了,昊天教就算是一个普通弟子都是极为忠诚和嘴硬,更别提这个位列六道神宫的鬼冥牙,想要撬开他的嘴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而且皇甫武吉还在等我们的战果呢,要是让他知道咱们两私自审问犯人,唯恐会有所猜忌,对日后的行动有很大影响,不如直接把鬼冥牙交给他,由他操这个心!”白翎羽觉得龙辉说得有理便点头答应。

    果然不出龙辉所料,他们刚将昏迷的鬼冥牙带出宫门外,就看到王公公与一众大内侍卫在门外守候。

    “两位将军果然是我大恒神勇双将,一出手就将宵小制服!”王公公笑眯眯地拱手说道。

    龙辉将鬼冥牙丢了过去,说道:“公公,此人乃是昊天教的鬼冥牙,还请公公小心应对!”王公公哦了一声:“原来是昊天教的饿鬼宫,难怪如此阴邪!龙大人请放心,这厮落在咱家手里,绝对别想逃走!”说罢从带刀侍卫手中要来一口钢刀,对着鬼冥牙的双手双脚便是连环四刀,将他四肢尽数切断,痛得鬼冥牙醒了又晕,惨不堪言。

    王公公阴沉沉地笑道:“久闻鬼脉心经有极强的恢复力,未免这小子恢复功体,咱家就先斩断他手脚,就算他养好内伤,也得乖乖待在牢里。”看到此景,龙辉不由得打个冷战,回想起当初鬼幽的样子。

    王公公命人替鬼冥牙包扎止血,然后押解至天牢。

    “两位将军辛苦了。”王公公笑呵呵地拱手道,“此番平息内宫闹鬼谣言,二位功不可没,相信皇上过些日子会重赏两位。如今夜色已深,后宫不宜留外人,还是让咱家送二位出去吧。”两人点头称是,于是就跟着王公公走了出去。

    出宫之后已是五更天,两人见天际泛白,考虑到武举最后一项即将进行,于是便不会府邸,直接赶赴尚武堂。

    按理来说,科举期间不允许出入考场,但龙辉打着回家养病的名号,而白翎羽又是被皇上临时召唤,所以两人不受这个限制。

    回到尚武堂,两人匆匆地吃过早饭,便赶赴校场,观看最后的擂台比武。

    白翎羽身为监考直接就走到擂台旁,想一尊标枪般傲骨耸立,军姿站得笔直刚毅,端的是英风飒爽。

    时辰至,战鼓擂,齐王、铁如山、仇白飞登高而立,巡视校场。

    望着各名备考的武者,齐王开口说道:“诸君,今日乃是武举最后一项,擂台比武,多余的话本王也不必再说,只想说一句,希望大家无论胜负荣辱,在这最后一战打出武人的铿锵傲骨!”说罢命人击鼓宣明,展开最后一项角逐。

    在擂台上摆在一个兵器架,任由考生随意选择自己称手的兵器,随着战鼓擂动,考生接连上台,挑选合适的兵器打了起来。

    过了几轮,龙辉却是看得昏昏欲睡,因为这些人的武艺在他眼中实在是不值一哂,打起来就像是孩子戏耍,毫无精彩可言。

    当过了十多轮,龙辉几欲睡着之际,忽闻一声暴雷大吼:“何方小儿敢与吾一战!”龙辉抬眼瞧去,只见一名铁塔般的大汉踏上擂台,环眼豹头,肤色黝黑,膀大腰粗,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不是岳彪还有何人?与岳彪对阵的是一个手持双斧的汉子,被他这么一喝,竟吓得双斧脱手。

    岳彪好笑道:“岂有此理,连兵器都用不好,你打个鸟啊!”随即转身到兵器架抡起一双斧头,喝道:“爷爷来教你如何用斧子吧!”只见岳彪劈头劈脑的就是一斧,沉重厚实的巨斧在他手中犹如竹竿般轻盈,嗖的一声划出一道锐风就朝对手袭来。

    劲风扑面,那人只感到两腿一软,咕咚一下瘫倒在地,叫道:“我认输,我认输!”岳彪笑呵呵地道:“老子不打降将,既然你认输便不为难你,下去吧!”那对手如释重负,连滚带爬逃下擂台。

    “黑脸莽夫,让赵某会你一会!”岳彪刚取一胜,赵无量随即窜上擂台,开口骂战。

    岳彪扫了他一眼,哈哈笑道:“赵家小儿,口气不小,来来,爷爷称称你的斤两!”赵无量不再答话,从兵器架上取下一口三尺利剑,捏了个剑诀朝岳彪刺来。

    岳彪虎目一瞪,挥斧直挡,顿时金铁交鸣,撼动方圆。

    剑斧交碰瞬间,岳彪只感到有股寒气传入手腕,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半个身子都麻了起来。

    赵无量剑式之中暗藏冰髓劲,一上来就打了岳彪个措手不及,但岳彪也着实了得,咬牙忍住刺骨冰寒,抡起另一口斧头劈向赵无量腰腹。

    赵无量不敢冒这腰斩之险,于是撤剑回防,以圆转剑势削卸岳彪斧劲。

    围魏救赵,岳彪趁机朝后跳了几步,借着跳跃运动全身筋骨,搬运血气驱散寒气。

    赵无量誓要抢回面子,挽剑再攻,这回他将寒气凝聚剑刃,吞吐不定,只要岳彪一同他交锋,立即把冰髓劲打入其体内,冻结浑身血气。

    岳彪吃了个亏也多长了个心眼,知道对手剑锋有异,干脆以快打慢,抡起双斧连环劈斩,左斧刚劈下,右斧就紧随而上,左右互换,不给赵无量吐劲的机会,将两口大斧舞得滴水不漏,擂台上似乎刮起了一阵小旋风,呼呼作响。

    赵无量的冰髓劲并非以妖族精血发动,使了几招后便内息不畅,唯有改换内功,以本家真气施展,但这一起一落难免有些气衰。

    岳彪看出赵无量气弱,当下大喝一声,双斧齐劈,打得赵无量双臂发麻。

    岳彪气势如虹,步步紧逼,身随意走,两口巨斧仿佛长了他手臂上,破风开石,好不威风。

    形式急转而下,赵无量把心一横,再起妖族神通,苍木淬火赫然上手,只看那口三尺长剑被烧得通红,犹如一道长虹横空刺来,卷起滚滚热浪。

    岳彪并非莽夫,看出这一剑不凡,于是便收敛锋锐,改守为攻,双斧十字护胸。

    斧身挡剑,谁料剑锋带火,把斧身烧得发软,精钢巨斧竟然像是薄纸片般被一剑刺破。

    眼看剑尖就要封喉夺命,岳彪双手一绞,果断弃斧,他臂力过人,抛斧的力量就将赵无量的剑势引偏,随后脚步侧移,避开剑煞罡气。

    被对手巧妙瓦解杀招,赵无量心中更为不忿,内元催动,火劲吞吐,一剑震碎双斧,改为横向削剑,抖出朵朵火焰剑花,继续追击岳彪。

    岳彪虎目一瞪,骂欺人太甚,对着赵无量小腹就是抬脚一伸,踢得刁钻轻敏,干脆利索,正好踹中丹田。

    力道虽然不大,但丹田被击中,赵无量气息倏然一岔,招式无以为继。

    岳彪趁胜追击,双手分别探出,左手扣肩,右手抬脚,猛地便将赵无量举过头顶,大喝一声下去,便把他扔了下去。

    赵无量摔得灰头土脸,气恼沮丧,但是落台算输,他也无可奈何。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回合,但却看得龙辉神采飞扬,暗自喝彩:“若论武决招式,岳彪比不过身负妖族神通的赵无量,但却能审敌虚实,觅得空隙,果断弃兵器,借着抛斧之力荡开对手长剑,争取了反击的契机!”此番落败赵无量便失去争夺武状元的资格,但以他前几日的成绩最少也有个进士。

    眼见赵无量失败,那边的倪子雄也按耐不住,提了一口朴刀跃上擂台,舞了个刀花,遥指岳彪道:“倪子雄请教!”岳彪哼哼一笑,顺手从架子上取下一根狼牙棒,他臂力过人,对于重兵器极为擅长,所以用的武器不是大刀就是大斧,要么就是铜锤狼牙棒之类。

    只看那根狼牙棒在他手中就犹如枯枝一般,轻便敏捷,嗖嗖的乱舞几下便一棒砸向倪子雄。

    倪子雄见棒势雄沉,不宜硬接,于是使了个绵刀式,先架住狼牙棒,然后刀锋一拖将棒身卸开。

    岳彪右臂一缩,左肩一抬,狼牙棒来了个回旋式,只看那根百十斤的巨棒在他身边飞舞起来,快攻连环。

    倪子雄挥刀自保,刀锋避重就轻,卸解万钧力道,他刀劲只吐三分,余下七分以作后续变化,只看一口朴刀好似风中飘絮,又似春雨秋风,是虚是实。

    斗了十多个回合,岳彪举棒过顶,劈头砸下,倪子雄脚底抹油,就像泥鳅一般转到了岳彪身后,狼牙棒落空砸得擂台破出一个大坑,木屑随之飞射而出。

    倪子雄连消带打横刀回旋,朝着岳彪腰腹空隙劈了过来。

    岳彪头也不回,脚步朝前一踩,身轻如燕,竟踩着飞溅的木屑,借力使力,窜到了半空。

    这个黑铁塔般的大汉竟有如此敏捷的伸手,俊秀的轻功,看得围观之人不由纷纷喝彩,连叫过瘾。

    岳彪跳至半空,居高临下,转头便朝倪子雄劈去一棍,那根狼牙棒猛地冲了下来,正好杵在倪子雄的朴刀之上。

    倪子雄只感刀锋一阵沉重,双腿不由得陷入台下,岳彪趁胜追击,臂力再吐三分,对着倪子雄就是一顿狂砸,将打桩一般把对手整个人都砸入地下。

    烟尘飘浮,木屑满地,唯见岳彪持棍而立,微微喘着粗气望着擂台上的那个大坑,而在他脚边却是一口歪曲扭转的朴刀。

    岳彪哈哈大笑:“他奶奶真是过瘾,老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用力打人!”“过瘾吗?”岳彪声音未落,却听倪子雄阴沉的冷笑响起,“那倪某让你更加过瘾!”

    冷笑为止,只听擂台的另一角再次破开一个大洞,倪子雄从下窜上,鬼魅般扑至岳彪跟前,抬手便是一掌。

    岳彪举棒横胸,架住厉掌,却是被掌力震得连退三步。

    倪子雄怒意难遏,右臂反手一挥,犹如千斤巨锤地扫中狼牙棒,竟把那根精钢所制的兵器砸弯,可见力道何其迅猛。

    “那贼黑厮,我今日便要取你狗命!”倪子雄何曾受过这番侮辱,心中杀机怒涌,招数越发不留情,招招欲夺岳彪性命。

    岳彪沉着应战,挥舞弯曲的狼牙棒护住周身要害,然而倪子雄内息雄沉,越战越是气长,十招过后,便抢得上风,只看他一把抓住狼牙棒,大喝一声:“撤手!”岳彪哪容他轻易夺走兵器,蛮力一发,十指紧握,与倪子雄角力起来,互不相认。

    倪子雄眼睛一瞪,骂道:“黑贼,焉敢与我斗力,找死!”说罢内力再催,加大手力,然而随着血气内息的窜动,前些日子所中的暗毒猛然爆发,倪子雄只觉得一阵目眩,真气竟不受控制地奔走起来。

    就在这时,岳彪哈哈一笑:“你这么想要这狼牙棒,爷爷就送给你了!”说罢主动松手,倪子雄内有暗毒滋扰,对力道的控制大不如前,一个不慎扬后跌去,身形顿失。

    岳彪看准对手马步松弛,哪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向前便是一脚,将倪子雄踹下擂台。

    “倪子雄落台,岳彪胜!”白翎羽宣布结果,岳彪再胜一轮,只要他再击败同为前四名的陈锋,那么状元便是他囊中之物。

    此时此刻,龙辉的心情不由得紧绷起来,越到最后关头越是充满变数。

    白翎羽问道:“岳彪,你可要休息一阵,养养力气?”岳彪哈哈笑道:“岳某才刚刚活动筋骨,还没用上力气,休息就不用了,还请将军安排下一个对手!”白翎羽点了点头,拿过比武名单叫道:“陈锋,上台比武!”“是!”军盘推演陈锋被岳彪耍了一道,如今擂台比武,他是憋了一口气要抢回面子,一上台便将严阵以待。

    岳彪冷笑道:“手下败将还敢上来,今天爷爷就要你再吞一败!”他看似有勇无谋的挑衅,实则是故意激怒对手,也暗中提起军盘推演之事,藉此削弱陈锋的信心。

    陈锋也是了得,缄口不语,默默地走到兵器架上挑选了一把斩马刀,冷静地叫人生寒。

    龙辉暗忖道:“方才倪子雄最后的那几招着实不简单,想必他的真正实力犹在岳彪之上,后边的落败恐怕是因为暗毒发作。若他真是昊天教的人怎会没有察觉已经中毒,还任由毒素潜伏在体内……”想到这里龙辉不由得有些迷糊了,究竟这个倪子雄是不是昊天教的人。

    就在这时,一声厉喝打断了龙辉的思绪,抬眼望去,却见岳彪举着一口钢鞭劈向陈锋。

    陈锋手持斩马刀,下盘一沉,抬手便挡。

    只看刀鞭撞击,激起星星火花,陈锋膝盖一伸,手腕发力,竟把岳彪推了回去,震得他险些钢鞭脱手。

    陈锋抡刀进逼,刀刃吐芒,锐不可当,岳彪不敢怠慢舞鞭固守,谁料一个照面就被刀芒劈退,还在钢鞭上留下一道深痕。

    岳彪暗吃一惊:“骑射马枪比试时也没瞧出他有多大能耐,怎地一上擂台就如此凶悍?”然而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考虑,刀煞又再度压来,这回陈锋连劈五刀,钢鞭竟难承雄力,被斩成六节。

    岳彪失了兵器也不慌乱,不退反进,撞到陈锋怀里,不给他挥刀的空隙,逼得长刀无法施展。

    岳彪抢入中宫,一拳打在陈锋胸膛,谁料却像击中棉花一般,拳力犹如泥牛入海,就在他想抽身之时惊觉拳头已经黏在了陈锋胸口,动弹不得。

    “黑贼,吃我一掌!”陈锋以绵黏真气缠住岳彪拳头,随即劈手便是一掌,扫在岳彪胸口。

    雄沉内力窜入体内,岳彪顿时口鼻溢血,受了内伤,陈锋见状再添一掌,啪的一声把岳彪打得飞退,犹如断线纸鸢般。

    “黑贼,纳命来!”陈锋仿佛杀红了眼,内气不吐不快,隔空再发厉掌,誓取岳彪性命!”够了!”就在命悬一线之际,白翎羽挡在跟前,挥臂一格,发出麒麟神力将陈锋的掌劲击散。

    白翎羽冷冷地盯着陈锋说道:“胜负已分,何必取人性命!”眼神锐利,警告陈锋不可乱来。

    龙辉微微一愣,暗忖道:“好个陈锋竟然能够三招两式就把岳彪打败,最后这一掌更是不俗,就算是小羽儿也得用麒麟神力抵挡,此子来历定然不简单!”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朝齐王望了一眼,见齐王也是满脸沉寂和凝重,原本齐王是怀疑倪子雄和陈锋,但是倪子雄在紧要关头却因毒发而落败,不似昊天教的高手,但这个陈锋又表现得十分抢眼,显然早已逼出毒素。

    齐王垂目沉思了片刻,朝铁如山和仇白飞说道:“两位主考,经过四轮比试,结果出来了吗?”铁如山点了点头,说道:“从四轮比试的成绩统合,陈锋虽然在军盘推演输给岳彪,但却在比武上以压倒性优势取胜,所以武状元乃是陈锋,岳彪则为榜眼,而倪子雄便是探花。”仇白飞道:“剩余的武进士由于人数过多,需要一些时辰整理名单。”齐王点了点头,说道:“那便请二位先宣布三甲吧。”

    铁如山开口宣读,龙辉却是毫无心情,暗自忧虑:“岳彪落败,那么洛姐姐的赌约岂不危险?不成,需得先探出鹭眀鸾武举所压的人选,若等到开启祖庙的那一刻,后果不堪设想。”随着状元人选的落定,武举也就此落幕,尚武堂大门敞开,考生相继离去,喜忧掺杂。

    龙辉心急火燎,与齐王等人匆匆拜别,又暗中跟白翎羽交代几句便离开尚武堂,直奔贵胄胡同,摸入裴府。

    龙辉元神恢复,精神清爽,循着昔日鹭眀鸾留下的气息找了过去,走进侧院一间小屋,说道:“鹭姑娘,龙某拜见!”屋门无风而动,叽的一声便打开了,只见鹭眀鸾穿了一袭红花白叶的粉色罗袍,酥胸丰满挺拔,纤腰袅袅轻盈,将她衬托得更显肌骨莹润,花容妍娜,玉质娉婷,眉眼蕴情,真是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鹭眀鸾启唇笑道:“妾身正想去寻将军,想不到将军竟先来了。”话还没说完,她蛾眉轻轻一抖,露出喜悦的笑容道:“将军的元神竟然恢复了,真是可喜可贺!”龙辉心知瞒不过她便索性承认了:“确实如此,多谢姑娘关心。”鹭眀鸾也不问龙辉是如何恢复过来的,只是将他迎了进来倒茶款待。

    龙辉奇道:“姑娘不问我如何恢复的吗?”鹭眀鸾摇头笑道:“这个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将军可以康复,那妾身的同盟力量又添了几分!”听到她话中透着几分信任,龙辉当下试探地说道:“如今武状元已经揭晓,鹭姑娘可知是何人夺魁?”鹭眀鸾摇头笑道:“妾身虽有眼线安置在尚武堂,但他们的脚力怎么比得过大人,所以至今仍未知晓,还请大人明示。”龙辉说道:“夺魁者乃陈锋!”鹭眀鸾眼眸一黯,蹙眉道:“怎么会是他呢?”见她如此反应,龙辉试探地问道:“鹭姑娘莫非没猜中?”

    鹭眀鸾叹道:“妾身原本是猜倪子雄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龙辉微微一愣,奇道:“姑娘为何会猜倪子雄?”鹭眀鸾展颜笑道:“龙大人恐怕早就瞧出倪子雄的来历了吧?”龙辉也不隐瞒,点头道:“然也,在下怀疑倪子雄乃是昊天教之暗棋。”鹭眀鸾道:“岂止是暗棋,他还是昊天教六道神宫中的人无双。”龙辉蹙眉道:“人无双?莫非是人界宫的主事?”鹭眀鸾道:“没错,倪字中暗含一个人,单人旁,亦是一人无双之意。而子雄又可解读做当时雄才,与这个无双二字正合。”

    龙辉苦笑道:“原来这厮的名字中就已经有了提示,我竟然浑然不知。”鹭眀鸾道:“将军不必自责,这人无双做事老练精干,而且最擅长掩盖身份,妾身若不是旁观者清,也未必能瞧出端倪。”龙辉问道:“那么陈锋又是何人?”鹭眀鸾道:“若我没猜错,陈锋其实也是昊天教的暗棋,而且应该就是八部圣殿之一,但是若论武功和智谋,陈锋都不如倪子雄,为何偏偏就是他夺得武状元呢?”龙辉问道:“这些事姑娘又是如何得知?”鹭眀鸾道:“妾身当年逃出傀山后,就四海为家,也同时对各方势力做了暗中调查,故而了解一些外人不知的秘辛。”

    龙辉笑道:“在下还以为姑娘会猜赵无量呢?”鹭眀鸾苦笑道:“赵无量此人不堪重用,妾身派他参加武举不过是为了混淆洛清妍视线罢了。”既然双方都没猜中武状元,而文状元又是同猜一个人,龙辉便放下心头大石,可是转念一想,既然倪子雄是昊天教的人为何还会身中暗毒?

    此人能入鹭眀鸾眼中,定然不是等闲之辈,由他来做武状元足以给昊天教换来最大利益,为何偏偏要故意落败?龙辉暗自思索,似乎有些头绪但却无法理在一起。

    忽然间脑子里划过鹭眀鸾方才所说的一句话——派他参加武举不过是为了混淆洛清妍视线罢了。

    “混淆?”龙辉恍然大悟,暗忖道,“我明白了,倪子雄定是察觉了齐王试探之举,所以才故意没有逼毒,任由毒发落败,让陈锋获胜来吸引齐王的视线。

    此乃这个弃车保帅之举也!”鹭眀鸾见龙辉正在思索,便随口问道:“将军在想什么?”龙辉随口道:“想起姑娘赌约未中,便有些伤神。”鹭眀鸾笑意倏然凝在花容之上,一抹淡淡的红晕涌上玉颈,眼眸之中仿佛有滩秋水荡开,似有些羞喜,轻轻咬唇道:“你担心我会输?”这呢喃娇语发自天然,毫无做作,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龙辉何时见过她这般娇羞媚喜的神态,看得不禁有些恍惚,但还是急忙压制情绪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鹭姑娘,不知你是从何得知昊天教之事,在下昔日也未曾听鬼幽提起太多关于六道八部的事情。”听到龙辉这略带怀疑的话语,鹭眀鸾花容一敛,羞媚之意尽数散去,淡淡地说道:“妾身昔日行走江湖,自有打探消息的方法,这个就不劳将军费心了。”她一口一个妾身和将军,使得方才刚拉近不少的距离有疏远开来,仿佛有层水晶帘子挡在两人中间。

    龙辉感到她的不悦,便再次转移话题:“姑娘方才说要寻在下,不知龙某有何可以效劳的?”鹭眀鸾道:“将军客气了,妾身此回要办的事,相信将军也会有兴趣的。”龙辉好奇地问道:“不知是何事?”鹭眀鸾柳眉一扬,说道:“昊天教杀了钱冲,我要还以颜色,不知将军可愿同行?”

    第02回玉京水道

    玉京最大的飞絮酒楼,客来客往,好不热闹,不少达官贵人都喜欢来此用餐,就连龙辉也来过几回。

    望着这座酒香飘散,客源关阔的楼阁,龙辉不禁暗自吃惊:“这儿竟然就是昊天教的一个分舵?”“兄弟,傻愣着做什么呀,快些随哥哥一同进去喝酒吃菜!”身边响起一个男音,将龙辉思绪唤回,此人正是鹭眀鸾以万变幻元术化出的身份,她此刻一洗艳丽容色,变作一个油光粉面的男子,一双老鼠眼滴溜溜地直转,显出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龙辉此刻也以幻元术改头换面,变作一个满脸虬须的汉子,身着一身锦袍武士服,走起路来一摇一摆,颇有几分蛮横之气。

    “哟,柳员外,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小店呀!”一名小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满脸熟络的模样,显然鹭眀鸾的这个身份是这里的常客。

    鹭眀鸾呵呵一笑,掏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说道:“快摆上一桌上好酒席,老爷我要招呼客人!”小二得了银子后极为欢喜,笑眯眯地将两人带到内堂。

    飞絮酒楼并非寻常人可以进来,能来这儿的非富即贵,酒楼分为两层,第一层乃招呼那些有钱人暴发户,而第二层全是雅间,专门用来招呼达官贵人。

    鹭眀鸾的这个身份乃是京师的一个财主,所以也只配在第一层用餐。

    两人要了一个偏僻的位置,龙辉传音道:“想不到享誉京师的飞絮酒楼竟然是昊天教的暗桩,这沧释天胆子也忒肥了,竟然让弟子这般大摇大摆地抛头露面!”鹭眀鸾笑道:“正所谓大隐隐于市,昊天教平日越是小心,那么这种大张旗鼓的做风反而不让人怀疑,谁又会想到这座飞絮酒楼的幕后东主就是沧释天呢!”

    龙辉回音道:“这座酒楼无论是皇甫武吉还是三教都未曾注意过,好个沧释天,难怪能轻易取得朝廷的诸般动向!”鹭眀鸾道:“自古以来,酒楼,赌场,妓院都是收集情报的好地方,这个道理就如同当初的云香园一般,谁曾想过这聚集万千美娇娘的地方竟是妖族暗桩!”龙辉微微一愣,低声道:“再好的暗桩也有覆灭的一日,云香园如今不也化作焦土?”

    鹭眀鸾轻哼一声,说道:“当日不过是无奈之举。涟漪那小妮子做事忒不小心,若不是这把火,只怕她早就被元鼎老道盯上了!”龙辉低声询问道:“不知姑娘可愿告知在下,你是如何发现飞絮酒楼的端倪?”鹭眀鸾垂目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事情经过非三言两语可说明,待有机会再跟将军细说。”

    待酒菜捧上,鹭眀鸾哈哈大笑:“好兄弟,来咱们好好喝酒,今天不醉无归!”说罢拍开一个酒坛子,仰首而起,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其动作之豪迈丝毫不在袁齐天之下,若不是她扮成这幅暴发户的模样,龙辉还以为是袁齐天来了。

    鹭眀鸾一口气连灌数坛烈酒,不住地打酒嗝,顿时醉眼迷蒙,满口胡话。

    这时小二跑了过来,说道:“哎呀,柳员外又喝醉了,这位大爷,您是员外的朋友吧?”龙辉点点头,小二哀求道:“小人还请大爷帮个忙,扶柳院外到侧房休息一下,员外的身子实在太重了,小的扶不动。”龙辉暗自好笑:“什么身子重,分明就是千斤坠的把戏,这娘们能有多重!”不过仔细一想,鹭眀鸾一喝醉就有人来伺候,分明就是常常在这里喝醉酒,似乎这女人早就用装醉这招来此活动了许久。

    好深的心机,好长远的布计!她竟以这个柳员外的身份在此地活动了许久,难怪昊天教的事情她是一清二楚。

    龙辉扶起鹭眀鸾,跟着店小二走去,一路上问道:“小二,柳员外是你们的熟客?”小二点头道:“是呀,员外为人豪爽,出手大方,每次给的赏钱都不少,还爱交朋友,所以咱们这里的伙计都特别爱服侍他。”说了几句,便倒了侧房,小儿笑道:“客官,就是这儿了,让小的给您开门。”就在小二打开屋门的一瞬间,鹭眀鸾嗖的一指点出,将其制止。

    “好伙计,先委屈你一阵了!”鹭眀鸾呵笑道,把昏迷的小二放进屋子里,然后紧闭门户。

    龙辉蹙眉道:“鹭姑娘,小二若不回去,那岂不是引起别人注意?”鹭眀鸾笑道:“无妨,此子乃是酒楼中最为懒惰的伙计,他偷溜矿工是常有的事,就算不出现三五天也没人注意。而且这个屋子是我以柳员外名义租下的,外人都知道这个柳员外每次都喝得伶仃大醉,所以不会有人进来打扰。”龙辉暗忖道:“好心计,费尽力气就为了营造一个契机和身份,果然是洛姐姐之劲敌!”鹭眀鸾除下店小二衣衫,转身避到屏风之后,只闻嗖嗖脱衣声响起,透着薄薄的屏布,龙辉隐隐瞧见一道婀娜凹凸的身影在晃动,丰乳柳腰,长腿翘臀,惹人心动。

    修长的藕臂拾起衣衫,缓缓套在身躯上,渐渐掩盖住玲珑身段,只见一个惟妙惟肖的店小二从屏风后走出,正是鹭眀鸾以万变幻元术凝聚出的化身:“龙将军,咱们动身吧!”两人趁着众人不注意潜入厨房。

    厨房内正好有厨师忙碌,看到鹭眀鸾化身的小二,便开口骂道:“你个懒鬼,还不快把菜肴捧上去!”鹭眀鸾哼的一声,双目绽放奇异妖光,众厨师立即低头干活,仿佛从未看见有人进来,正是中了玄媚夺神术。

    鹭眀鸾弯腰俯身,在东边的灶台撬开一块砖头,摁下机关,只听喀拉一声地上打开了一道暗门,龙辉暗忖道:“把密道装在厨房,这手法与水灵缇当年也极为相似,看来应该是昊天教的地盘!”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暗门,便感觉到一条漆黑的峡道,条峡道乃是斜向同行,两人贴在上边滑落而下。

    但觉森森寒气自脚底涌来,砭肌刺骨,不觉周身战栗。

    龙辉身负五行真元,感觉到这寒气略带潮意,心知下边定有地下水流动,又徐徐滑了五丈有余,忽觉足底一凉,直接没过小腿,果然是水源。

    鹭眀鸾显然是早有准备,一落下就提气轻身,踏水而立,并开口说道:“这个地方连接着明秀湖,是一处地下流水道。”龙辉呵呵笑道:“幸好只是流水道,要是污水道那可不好。在下一个臭男人不用忌讳这些污物,可是鹭姑娘却是要受委屈了。”鹭眀鸾蹙了蹙蛾眉,嗔道:“龙大人,你也忒恶心了。要是这儿是污水道,我就算死也不下来。”龙辉此时真气灌入双眼,就算黑暗之中也犹如白昼,竟看到鹭眀鸾已经卸下伪装,还原出本来面目,雪肤玉颜,柳眉明眸,就犹如一朵在黑暗中绽放的夜来香。

    龙辉笑道:“是了,姑娘生性好洁,就连挑选替身也找懒惰的小二,因为这个小二不常干活,出汗也就不多,所以他的衣服也不会有汗臭。”鹭眀鸾微微一愣,张了张檀口,道:“龙大人,你竟然心细至此,连这事都瞧出来了!”龙辉笑了笑并未接着答话,心里却是有些感慨:“她如此好洁,当年被各种污物临身恐怕比死还难受,她也挺不容易的……”各个岩洞都有水源流动,空气中都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这地下水道可谓川流白路,四通八达,明显是天然形成,要想寻得合适的路径并非易事,想来也是建造者故意选此地做为暗桩的原因。

    鹭眀鸾踏水而行,优美的身段在水面上轻轻摆动,乌亮秀发在地底阴风吹拂下微微摆动,当真犹如凌波仙子一般,龙辉驱使葵水真元,驾驭水流,也可轻易踩水而行,便紧紧跟在她背后。

    “鹭姑娘,这里四通八达,究竟哪一条路是正确的?”龙辉问道。

    鹭眀鸾媚眼轻抬,在四周环视了一圈,说道:“昊天教要在这里落脚,定然会留下痕迹。我用玄媚夺神术来试着感应一下,说不定会有所发现。”说罢便闭上双眸,静立在水面之上,施展奇功。

    过了片刻,鹭眀鸾睁开星眸,笑道:“幸不辱使命,果然有人在水道之内!将军请随妾身来!”龙辉跟着她行入一条幽深的水道,心中还有些疑惑,便问道:“鹭姑娘,这玄媚夺神术还有寻路的功效?”鹭眀鸾笑道:“非也,妾身只是用此术感应活人的元神罢了。但也只能用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若是在上边的集市里,人来人往,一大堆的元神,我可分不清出个张三李四来。”龙辉这才明白,原来这么个回事,心里也暗忖道:“玄媚夺神术也并非可以随意找到目标的元神,当初我之所以被她感应到,是因为元神残缺故而才被她注意。”水道蜿蜒曲折,四周岩石光滑湿漉,布满苔藓植物,走了大约两百步,水势渐渐变浅,原来前边是一个斜坡。

    鹭眀鸾道:“我感觉到的元神就在上边,咱们小心点靠过去吧。”龙辉点头称是。

    斜坡上还有暗道,洞壁上倒垂着钟乳石,但洞口四周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将洞口扩大。

    应该是这里了!龙辉暗忖道,但若无鹭眀鸾此等玄妙神技,单是走这弯弯曲曲,错综复杂的水道,不迷路就很好了,根本就别想找到此地。

    “我先进去探路,鹭姑娘请跟在我后面,若有什么危机变数,你也好提前应对!”龙辉收敛气息,关闭全身毛孔,将心跳和呼吸都调到最低,率先地进入石洞。

    鹭眀鸾微微一愣,轻笑道:“将军倒是好风度!”于是施展灵蛇身法潜入石洞。

    石洞也甚为幽深,大约有十余丈,而且通道狭小,再加上黑暗的环境,着实给人一种压抑憋闷的感觉。

    就在将到出口之际,龙辉手掌一摆,示意止步,鹭眀鸾停了下来,传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龙辉回音道:“里边有人,而且呼吸极为粗重,不像是会武功的。”鹭眀鸾道:“让我用蛇眼瞧一瞧。”说罢便走到跟前,但洞道狭窄,欲行至前方就必须的贴着龙辉身子换位。

    龙辉尽量贴在一侧洞壁,然而还是拥窄,只能容忍半个身子过去,鹭眀鸾只好也将玉背靠在洞壁,缓缓挪过去,谁料丰乳竟贴在龙辉胸口,在挪动的时候乳肉摩擦在男儿结实火热的胸膛,细腻滑嫩的感觉值透男儿心坎,妖族女子似乎天生便有一副好身子,鹭眀鸾这对玉兔无论是丰腴和挺拔的程度都直逼洛清妍,尤其是乳尖处的寒梅肉蔻,在摩擦的瞬间竟硬了几分。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诱惑和美妙不亚于正面的,充分的接触,龙辉的小腹不禁一热,肉龙竟为之一搏,无声无息地顶在鹭眀鸾的小腹。

    虽然隔着衣服,但鹭眀鸾双峰极为敏感,就这么轻轻的短暂摩擦也使得她脸颊晕红,肌肤紧绷,特别是胸口处的乳肌立即泛起一层可爱的鸡皮疙瘩,呼吸也随之粗沉急促了几分。

    倏然,鹭眀鸾脸色涌出一层丹霞胭脂,媚眼含羞带嗔地横了龙辉一眼,珠玉般的贝齿轻轻咬着下唇,说道:“龙将军,你的精力也忒旺盛了……”话还没说完,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耳垂。

    龙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下体的血气驱散,才免去进一步的尴尬。

    鹭眀鸾平复心情,气凝双目,运起蛇眼,洞内的活物生人一览无遗,这是一个较为宽敞的石洞,洞内的西侧有水潭,水流与外界相通,并非死水。

    有个女子正蜷缩着躺在地上,呼吸粗重,显然不谐武艺,而一名男子则盘膝坐在一侧,呼吸较为细密,气血旺盛,正是身怀高深内功之人。

    鹭眀鸾别过头来,对龙辉使了个眼色,又伸手指了指男子的位置,示意他来看看,龙辉将真气聚在眼眸,不畏黑暗,视物犹如白日——那名男子相貌丑陋,但静坐养气的功夫甚是不俗,每一次呼吸吐纳都有股长长的热气从鼻孔冒出,这正是高深内功吐纳时的表现。

    “此人生得如此丑陋,应该就是八部圣殿中的阿修罗!”龙辉传音过去道,“看来此地真是昊天教的据点,但那个蜷缩的女子又是何方神圣?”鹭眀鸾摇摇头道:“这个不晓得,不过我敢肯定,这儿就只有他们两人。不如先将他们拿下再问个明白!”龙辉点头同意,鹭眀鸾嫣然一笑,说道:“龙将军,咱们一人一个,妾身收拾那个女子,至于阿修罗这种硬骨头便交给龙将军了!”龙辉道:“没问题!”话音方落,身随意动,脚踏游龙步,手化金龙爪,天龙元功瞬间爆发,龙气瞬间而出,犹如一条巨龙张牙舞爪扑杀而至。

    狮子扑兔也得全力而为,虽然对手的实力跟自己相差甚远,但龙辉可不愿出什么岔子,故而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欲要一击制敌。

    雄沉威压逼迫而来,阿修罗生出感应,本能之下出掌反击,然而却是螳臂当车,手臂还没伸直就被龙辉一爪扣住喉咙,锁住全身气脉。

    “说——沧释天在哪!”龙辉狠狠问道。

    阿修罗嘿嘿冷笑了几声,便闭上双眼,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龙辉暗骂道:“好嘴硬的混蛋!”那边鹭眀鸾轻松制住女子,结果与先前料想的一样,此女并无武功,而且还是被昊天教点了昏睡穴。

    鹭眀鸾拍开她的穴道后,也不做多余的事,直接施展玄媚夺神术,那女子刚一睁眼就触及鹭眀鸾妖光流盼的媚眼,瞬间就变得痴痴呆呆的,问无不答。

    鹭眀鸾淡淡地问道:“你是何人,与昊天教有何关系?”女子嗯了一声,如实回答:“我不知道什么昊天教,我叫虞花,是被他们抓来的!”虞花?龙辉不禁一颤,便追问道:“你可是昊天教从萍山派手中抓来的虞花?”虞花点了点头应是!龙辉又问道:“你原来是不是在宫里当差的?”虞花也点了点头。

    龙辉不禁欣喜若狂,这正是天助我也,一切得来不费功夫!鹭眀鸾笑道:“将军似乎对这女子很感兴趣?”龙辉道:“鹭姑娘,此女对在下十分重要,还请将她交给我。”鹭眀鸾白了他一眼,笑嘻嘻道:“她可是我捉住的,而且还是因为我的玄媚夺神术才说实话,将军就这么一句话便想带走吗?”龙辉道:“那鹭姑娘想要在下付出什么代价?”鹭眀鸾狡黠一笑:“代价就不用了,只要将军记得欠我一个人情便可。”龙辉爽快地道:“没问题!”鹭眀鸾咯咯一笑,又将虞花点昏丢了过去:“将军可要接好了!”龙辉使了个小擒拿手,掌心暗聚柔和灵巧之力,顺手便将虞花接住。

    鹭眀鸾拍手道:“小巧灵动,不着痕迹,区区一个擒拿手到了将军这里也是神技。”龙辉笑道:“姑娘过奖了,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眼见两人打情骂俏,阿修罗气得大骂道:“狗男女,要杀就杀,别在这儿卿卿我我,大爷瞧得眼晕!”鹭眀鸾咯咯一笑,龙辉身前,玉手一伸,轻轻地搭在他肩膀上,娇声说道:“妾身就喜欢跟人打情骂俏,阿修罗大爷不愿意看吗?”她离得十分近,说话时温香潮热的兰息正好喷在龙辉耳朵上,极为舒服。

    说话之时,鹭眀鸾双眼流转着莹润媚光,正是玄媚夺神术施展的前奏。

    阿修罗初遇夺神术立即生出抵抗,凝神守心,力抗意思之紊乱。

    鹭眀鸾暗吃一惊,想不到这个丑汉根基如此不凡,竟能抵御夺神之法,于是再催功力,明媚的妖瞳流光溢彩,变得似真似幻。

    阿修罗啊了一声,眼眸逐渐变成浑浊!”不可再看她的眼睛!”在神志失守前,阿修罗猛咬牙关,紧闭双眼,躲开了鹭眀鸾的双瞳注视。

    鹭眀鸾展颜嗤笑:“闭上眼睛就能躲得开了吗?真是天真!”玉指捏了个法诀,娇叱一声着!顿时磅礴的灵海元识涌入阿修罗脑中,阿修罗哇啦地大叫一声,身子不住抽搐,过了片刻缓缓平静下来。

    鹭眀鸾笑道:“阿修罗,把眼睛睁开!”阿修罗闻言,缓缓地睁开双眼,只见眸子一片浑浊,鹭眀鸾咯咯一笑,打了个响指,阿修罗的眸子再度清明。

    龙辉暗忖道:“听洛姐姐说过,玄媚夺神术先是扰乱元神,迷住灵识,这个时候中术者的眸子是浑浊的,但当夺神术完全种入后,眸子又会恢复清凉,外人难以发现异常,也就是夺神术最为高明的地方。”就在这时,龙辉闻到一股暖融融的幽香,抬眼望去,只见身边的鹭眀鸾沁出了一身薄汗,想必是施展神术而导致体力消耗的结果,她的汗水毫无异味,反倒有股清淡的花香,初闻之时仅仅觉得香甜,但若再闻几下,便会有股欲罢不能的感觉,就像是中了罂粟花毒。

    鹭眀鸾用手背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叹道:“果然是根基越深,意志力也就越强,这阿修罗几乎是我夺神术可以控制的极限了,若是日后遇上沧释天这等先天高手,绝不可滥用此术,若不然便会遭受反噬!”龙辉微微一愣,说道:“原来夺神术也有限制的。我还以为是无所不能呢!”鹭眀鸾噗嗤笑了出来,说道:“要是夺神术谁都能控制的话,我何必跟洛清妍斗得这么辛苦,直接让她听话也就是了!且不说先天高手,就是面对小凤凰那丫头我也得慎用此法。”鹭眀鸾喘了口浊气,走到一侧的石墩坐下,笑道:“此人便交给将军审问吧。”说罢打了个响指,命令道:“阿修罗,你老老实实回答龙将军的问题!”阿修罗恭敬地应道:“是!”龙辉正色说道:“阿修罗,沧释天在何处?”阿修罗说道:“教主的行踪飘渺无踪,小人不晓得。”龙辉微微一愣,朝鹭眀鸾望去一眼,鹭眀鸾点头说道:“将军尽可放心,中了夺神术绝不可能说假话。”龙辉又问道:“那你是如何挟持虞花?”阿修罗道:“她不是我捉来的。”龙辉又问道:“那她是何人所擒?”阿修罗道:“是地戾与修罗绝所为。”龙辉又问道:“你是如何联系他们的?”阿修罗道:“六道八部之间并无直接联系,一切都是通过圣母的命令而行事!”龙辉心知已问到紧要关头,精神不由绷紧,严声逼问道:“那么圣母身在何方?”阿修罗摇头道:“不知,每次圣母都是将命令写在纸张,用瓶子转载,以水道传过来。”龙辉指着水潭问道:“可是从这里送来?”阿修罗点头称是。

    看着阿修罗有问必答,龙辉不禁佩服起鹭眀鸾来,赞道:“这玄媚夺神术真是妙用无穷,把这阿修罗驯得像条狗这么乖,问什么说什么,而且还不留痕迹,比起严刑拷打强多了!”鹭眀鸾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过将军日后若有难缠的点子,妾身愿意效劳,保管这些臭贼子乖乖听话。”龙辉笑道:“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不若鹭姑娘传授小弟几招,也省得日后处处麻烦姑娘!”鹭眀鸾媚眼凝华望着龙辉,似笑非笑地道:“将军莫非是以后都不想再看到妾身吗?”学习他人独门绝技本是江湖大忌,龙辉原本并不抱希望,只是随口调笑的戏言,谁料到鹭眀鸾竟如此说话,而且语气颇带幽怨,听得他心头一阵颤动。

    龙辉摇头道:“在下只是随口戏言,并非有意窥探姑娘绝技”鹭眀鸾含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将军若是想学,妾身定当倾囊相授!”龙辉见她言辞真诚,目光清明,不是伪作,不由心生几分愧疚:“她对我已经信任,我却还在瞒骗,实在无奈……”未免鹭眀鸾瞧出端倪,龙辉的愧意稍纵即逝,瞬间压下不安情绪。

    龙辉干咳一声,揭过此事,又问虞花道:“虞花姑娘,你可曾被这些贼人欺负?”虞花摇头道:“不曾。”龙辉道:“恕在下冒昧,不知姑娘可还记得白妃娘娘是怎么死的?”夺神术有一个好处,便是仅仅影响中术者的潜意识,并不想普通勾魂迷心术那般,将人变得痴痴傻傻,所以虞花还是有自己的感觉和情感,当听到白妃二字,她整个人顿时打了个冷战,眼中闪过恐惧之色。

    龙辉柔声安慰道:“姑娘莫怕,这里没人可以伤害你,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出来!”虞花深深吸了口气,颤声说道:“奴家原本是周贵妃身边宫娥,所以当年白妃之事奴家也略知一二。”龙辉问道:“那么事情经过是怎么样的?”虞花垂首思索了片刻,慢慢回想昔日之事,理了理思路,款款说出事情始末……当时周贵妃似乎有事要办,带着虞花等一众宫娥驾临明锒宫。

    虞花跟明锒宫外的宫女说道:“周贵妃特来拜访白淑妃,还请姐姐通传。”

    宫女不敢怠慢,应了一声是就回去通传,过了片刻又跑出来行礼道:“白妃娘娘有请,请周贵妃随奴婢来。”周贵妃淡淡点头,移玉步,摆柳腰,缓缓走入明锒宫。

    明锒宫内春意融融,繁花似锦,庭院之内一名宫装妇人垂首拈针,专注女工,只见那美妇粉面桃腮,身态玲珑,簪盘青丝,杏目秋水,秀眉如画,小巧的红唇总是似笑非笑的抿着,雪靥如玉,犹如精雕细刻一般,亮丽可人,身穿一件粉底绣着多朵粉红桃花的圆领长衫,淡素的色泽,宽松的款式,轻而易举的掩盖住了她那成熟而丰满的身材,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书香之气,大有小家碧玉的怜人,这正是明锒宫的主人——白淑妃。

    再看周贵妃香头梳着发髻,上有丹凤吊坠的金簪,下配一个雕凤碧玉簪,既有金光之闪烁,又有玉色的清幽,外裹丝绸披肩,内衬着坦胸襦裙,酥胸将内衬撑起一道妩媚圆弧,雪嫩丰腴的肉团挤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当真是粉胸半掩疑暗雪,但却不显轻浮,反而显出一份华贵大气,因为周贵妃面相圆润,略显富态,生得端端正正,一双眸子虽不如白淑妃那般灵动含情,但却暗藏威严,叫人不敢轻渎,更不敢心生不敬,倒也颇有国母之势,只是嘴唇肉薄,给这份华贵大气徒然添了几分尖酸刻薄。

    “姐姐冒昧来访,妹妹不会见怪吧。”周贵妃入宫最早,而且年纪较长,所以妃嫔都称其为姐,反观白淑妃乃是四大皇妃中入宫最晚的,是四人中的小妹妹,但也是最为得宠的一个妃子,可惜一年前,周贵妃从江南找来一个姓苏的美女献给皇上,这女子能歌善舞,玲珑心窍,深得圣宠,更被封为苏贵人,所以分去了不少白淑妃的宠爱,可是白淑妃并无任何不喜,终日呆在明锒宫内,足不出户,不理外边琐事。

    白淑妃放下女工玉手轻抬,做了个请坐的姿势,说道:“妹妹在这儿闷得发慌,正愁没人说话,姐姐来的正是时候。”周贵妃坐在白淑妃对面,笑道:“妹妹有多久没见过皇上了?”白淑妃微微一愣,垂首道:“有好两个月了。”周贵妃叹道:“妹妹还算是不错了,姐姐足足有半年没见皇上,不但如此,王贤妃,萧元妃也是许久没见皇上。”白淑妃道:“皇上日理万机,我们做妃子的不宜多事。”周贵妃叹道:“妹妹真是贤惠,可惜皇上并非全为国家大事,而是天天泡在苏贵人闺阁里。姐姐当初还以为向皇上推举一个可人儿,可是到头来却是作茧自缚,让这小狐狸抢了圣恩!”虞花伺候周贵妃甚久,听出主子话中暗藏试探和教唆之意,似乎想挑动白淑妃去同苏贵人争宠。

    白淑妃蹙了蹙蛾眉,说道:“皇上宠幸何人不是小妹可以过问的,小妹也不愿过问。”她心机虽然单纯,未看出周贵妃这背后深意,但是性子恬静不爱争斗,所以未中周贵妃的奸计。见白淑妃不中计,周贵妃笑了笑,捧起香茗喝了一口,不做多言。静坐了片刻,周贵妃眼尖瞥见白淑妃手中女工,不禁问道:“妹妹在缝制何物?”白淑妃娇靥生晕,眉目含喜,咬唇道:“是孩子的衣服。”周贵妃咦了一声,说道:“翎羽公主此刻已经三岁了,这衣服似乎小了些吧。”白淑妃轻轻摆了摆螓首,笑道:“不是给翎羽的……”说到这里,话音一止,如玉晶莹的脸颊涌出一抹淡红的幸福,朱唇勾起一丝甜蜜的笑意。

    美人含羞带喜,娇媚可人,就连虞花也不禁生出惊艳,然而这份美景却被一股无形的怨气冲散,虞花不禁打了个寒战,朝着主子望去,只见周贵妃虽还面带温和笑容,但眼角却有股不易察觉的怒气。

    周贵妃心机百出,一眼便瞧出白妃心事,试探着问道:“妹妹可是有喜了?”白淑妃娇羞不已,低着螓首轻轻应了一声是。

    周贵妃拍手笑道:“那可是大喜事,妹妹以后可得注意身子,切莫累着!”

    白淑妃嗯了一声,感激地说道:“谢谢姐姐关心。”周贵妃吩咐道:“虞花,快去传李太医,让他来给白妃妹妹好好瞧瞧!”白妃推辞道:“姐姐不用麻烦了,前些日子,妹妹已经找过陈太医,也开了几副安胎药。”周贵妃道:“妹妹,那个陈太医并非专攻女科,对于生产还是李太医拿手。你有所不知,这个李太医有手绝活,只消一探脉相就可知道胎儿是男是女!”白淑妃微微一愣,惊讶道:“太医院还有如此神技?”周贵妃笑道:“妹妹入宫时日尚短,很多事还不知道。”

    白淑妃喜道:“原来还有这等事,那快快去请李太医!”虞花暗叹道:“这个白妃心思也太单纯了。正所谓母凭子贵,一旦诞下麟儿,那便有可能被封为皇后,所以这胎儿是男是女怎能让皇上以外的人知晓!”虽然有些无奈,但虞花还是去将李太医请来。

    这个李太医长着一撮山羊胡,有些驼背,但精神还是不错。

    白淑妃说道:“李太医,听闻你有一手绝活,可辨男胎女胎,不知是否当真?”李太医拱手道:“回白妃娘娘话,老朽是懂一些脉息辨阴阳之法,只是也未必次次准确。”周贵妃笑道:“李太医不必谦虚,当年本宫怀孕之事也是由你诊断的,当时你可是一口咬定本宫会生皇子,可不然,十月怀胎果真生下皇子。”李太医笑道:“那是娘娘福缘深厚,与老朽无关!”周贵妃道:“李太医过谦了,你也替白妃娘娘好好脉吧。”白淑妃伸出如玉皓腕,笑道:“李太医请诊脉!”

    李太医道了一声遵命,便分别在白淑妃的左右手腕处搭脉,他三根手指轻轻抬动,时轻时重,还不是地捋须点头,自言自语道:“左手滑脉强而实,阳气充足……”白淑妃问道:“李太医,这胎儿是男是女?”李太医起身拱手道:“回禀娘娘,老朽有九成把握,这胎儿是位皇子!”白淑妃脸露喜色,吩咐下人:“快,取一百两银子赠予李太医。”周贵妃眼中闪过一丝阴沉,朱唇微微抿动,似乎在压抑着澎湃怒火。

    命人送走李太医后,白淑妃感激万分地道:“姐姐,若不是你介绍,小妹还不知道宫内有如此神医,日后孩儿出世,我让孩子认姐姐做干娘!”周贵妃眼珠一转,便将不悦掩盖,换上一副温和笑容:“那姐姐可要先谢谢妹妹了。”两个妃子又聊了起来,然而周贵妃始终是笑语嫣然,没有丝毫不悦,还传授一些怀胎的经验给白淑妃过了半个时辰,周贵妃便告辞回宫。

    甫一进宫,周贵妃柳眉一扬,捧起一个花瓶猛地砸下,顿时瓷片崩碎,吓得众宫娥和太监纷纷跪下。

    周贵妃咬牙骂道:“岂有此理,这小贱人本来就得皇上宠爱,若再生下男孩,这宫里还有我的位置吗!”虞花打了个冷战,缄口不言,生怕触及主子霉头。

    周贵妃怒不可遏,一口气又砸了五六个花瓶瓷器,豪华的地毯上尽是尖锐的碎片,一不小心就会划个皮破血流。

    一名宫娥急匆匆跑了进来,禀告道:“娘娘,苏贵人求见!”周贵妃冷哼一声,拂袖道:“本宫心情不好,不见!”宫娥急忙跑出去拒绝苏贵人,但却听门外响起那个甜甜糯糯的声音:“贵妃娘娘,奴家听闻娘娘心情不好,特地做了一盅雪莲香梨汤,给姐姐降降火气!”周贵妃也是非常人,听出苏贵人话中有话,便压下怒火,平复心情,示意虞花去将苏贵人接进来。

    虞花出门,只见一名水灵灵的贵妇人俏立门外,眼眸黑白分明,晶莹水灵,仿佛是一湾在流动的春水,肌肤就像是剥皮鸡蛋般,白嫩细致,几乎轻轻一碰都会渗出水来,也只有江南女子方有此般的灵动水性。

    当年周贵妃推举此女进宫时,虞花曾见过一面,如今她已经身受圣宠,封为贵人。

    “苏贵人,娘娘有请,请随奴婢来!”此女乃是皇上新宠,虞花不敢怠慢将她迎入宫中。

    甫一进宫,苏贵人便朝满地的残碎瓷片扫了一眼,笑道:“娘娘究竟是什么事把娘娘气成这个样子!”周贵妃哼道:“苏贵人日夜承接圣恩,自然好不快活,何须来本宫这里,受着冷清之苦!”苏贵妃行礼道:“娘娘言重了,当初若无娘娘引荐,奴家也无今日,这份恩情奴家没齿难忘!”周贵妃冷眼轻抬,讥讽道:“苏贵人不必多礼,今日您虽然只是一个贵人,难保日后不会飞黄腾达,做个皇妃也是不在话下,而且登上后座,身披凤袍也并非不可能!”

    苏贵人急忙一把跪下,正好跪在尖锐的瓷片上,膝盖顿时鲜血直流,这个举动令得周贵妃惊愕不已:“苏贵人,你这是何意!”苏贵人叩首道:“奴家乃是贵妃娘娘带进宫内,才有福分伺候皇上,奴家不敢与娘娘争宠,更不敢窥探这皇后之位!”周贵妃心知此女极为受宠,但娘家并无势力,对她威胁不大,所以看到她已经自伤膝盖,也不愿再过多为难,便亲自将她扶起,又命宫娥唤来女医替其包扎伤口。

    待苏贵人伤口处理完毕,周贵妃问道:“苏家妹子,你今日寻本宫,究竟是有何要事!”苏贵人压低声音道:“奴家日夜伺候皇上,摸出了一些圣意,所以特来告之娘娘,以报知遇大恩!”周贵妃眯着眼睛,冷笑道:“既然妹妹揣摩了圣意,自己讨好皇上便是,何须告之本宫!”苏贵人叹道:“娘娘还是信不过奴家。这样说吧,皇上想做的这件事并非奴家有能力干预的,可是娘娘就不同,以娘娘的实力完全可以替皇上分担!”

    周贵妃顿时来了兴趣,问道:“究竟是何事?”苏贵人朝四周望了一眼,欲言又止,周贵妃笑道:“妹子请放心,这里的人都是姐姐的心腹。”苏贵人点了点头,说道:“皇上有意要对白家和宫家下手,这两大世家乃是内阁重臣,势力雄大,小妹娘家无权无势,哪能替皇上分担。纵观整个后宫也就只有姐姐的娘家有此能耐,可以替皇上解忧。”“此话当真?”周贵妃还是有些不相信。

    苏贵人发誓道:“奴家对天发誓,如有半句虚言,叫我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周贵妃垂目沉思,一直静坐了半个多时辰,忽然睁开眼睛,淡淡地道:“本宫倒有个一石二鸟之计,不但可以收拾白小贱人,还能让白家和宫家永不翻身!”苏贵人笑了笑,说道:“既然姐姐已有妙计,小妹便不再叨扰,先行告辞!”周贵妃拉着她手道:“妹妹莫急,姐姐这拙计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还得请妹妹参详一番。”虞花看出主子是想拉苏贵人下水,才故意将计划告之,如此一来苏贵人就成了同谋,不怕她回去告状。

    但苏贵人若再敢推辞,周贵妃一定会下杀手,除去这个威胁。

    苏贵人脸色一沉,不情愿地笑道:“既然姐姐看得起,那小妹就恭敬不如从命!”周贵妃露出一丝得意微笑,说道:“方才姐姐刚得知白淑妃怀了龙胎,而且经李太医验证,是个男孩。”苏贵人愣道:“如此说来,白淑妃日后岂非更为得宠?”周贵妃冷笑道:“何止得宠,被册封为皇后也不过分!”

    苏贵人点头道:“难怪姐姐要除之而后快!”周贵妃道:“没错。白淑妃身怀皇子,白家一定十分重视,定然会派自己的人去保护白妃,但是白家在宫里当差的人职位不高,相反,宫家有个叫做宫流光的子弟担任银刀卫,到时候,白家一定会委派宫流光守护明锒宫。”苏贵人问道:“那么姐姐准备如何下手!”周贵妃凑到苏贵人耳边说道:“听说妹妹认识一些江湖奇人,所以想请妹妹弄来一种无色无味的催情药,分别给白家小贱人和宫流光服下,叫此两人情迷意乱,互通款曲,这样便可以给她安上一个淫乱宫廷的罪名,到时候皇上也可藉此一举拔除白宫两家!”苏贵人点头道:“奴家知道如何做了,还请娘娘放心!”

    周贵妃道:“此事关乎皇家颜面,妹妹不可声张,而且也不能让皇上知道。我们做妃子的只要能替皇上分忧便可,莫要说太多的话!最终结果是本宫铲除敌人,皇上收回内阁权力,不问过程和手段!”

    第03回宫廷丑闻

    周贵妃把虞花招到身前,说道:“虞花,你是不是有个同乡表妹在明锒宫当差?”虞花恭敬地道:“回娘娘话,奴婢确实有个表妹在明锒宫,她与我同一年进宫,唤作夏珠。”周贵妃道:“这个夏珠秉性如何?”虞花回道:“奴婢和夏珠虽是亲戚,但她家境比较贫寒,而且为人也较为势利,我们两人来往并不多。”周贵妃甚是满意,道:“很好,她什么时候不用当差,你就把她带到我宫里来!”

    虞花想了想,说道:“回娘娘,夏珠后天不用当值,奴婢就替娘娘传她过来!”周贵妃点头道:“你们即使同乡,想必许久就未见,本宫赐你一些美酒佳肴,你先在屋子里招呼她一番。好了,你先下去吧,本宫再与苏贵人说会话。”虞花应了一声是,退了下去,她在周贵妃身边多年,知道什么事该听,什么事不该听。

    翌日便径直赶赴西宫,直接寻到宫女太监的住房。

    走入一间屋子,虞花不由得蹙了蹙眉头,这屋子不但狭小,而且还有十个床铺,心里不禁有几分不喜,暗忖道:“这么小的屋子,一个人住都嫌窄,居然还硬生生挤进十个人。”她眼眸扫了一圈,只见有宫女正在整理被铺,对她进屋充耳不闻。

    “夏珠!”虞花叫了一声。

    那名宫娥似乎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过头来。

    夏珠虽不如虞花般美貌,但却肤色白皙,被阳光一照,皮肤莹白得几乎透明,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此刻夏珠刚当值回来,正在屋里歇息,这些宫娥太监也有三六九等,像虞花这种贴身伺候周贵妃的宫娥则住在贵妃宫殿的侧屋,虽说是一间侧屋但也极为宽敞,各种家具都备齐,而且还是一个人居住,比起夏珠与一大堆人挤在这个小屋子好上百倍。

    夏珠见虞花进屋,白皙的脸蛋堆出一团笑容:“哟,虞花姐姐,你怎么有空来瞧小妹呢?”虞花道:“妹妹,今日姐姐正好不用当值,又想到妹妹今日也是有空,便来看看你了。”夏珠掩唇娇笑道:“姐姐现在可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大红人,小妹怎受得起姐姐这番热情。”

    虞花拉着她的手道:“妹妹真是折煞我了,姐姐也不过是娘娘的奴婢,哪敢妄称什么红人。多余的客套话不必再说,姐姐承蒙贵妃娘娘厚爱,赐下一些美酒佳酿,特来请妹妹过去一同品尝。”

    宫中规矩严厉,妃嫔贵人所用的膳食乃是精挑细选,而宫娥太监只能吃粗菜淡饭,这是不可逾越的等级制度,除非是主子恩赐下来,否则就算是摆在面前,也不许擅动。

    夏珠常年伺候白淑妃,也见过不少美食,但那种能看不能吃的感觉着实难受,如今听得有贵妃赏赐,哪能不心动,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虞花带着夏珠走入自己屋里,夏珠不由得两眼放光,艳羡地道:“姐姐,你这儿可真大,一个人住得比我们那十个人都宽敞!”虞花笑了笑道:“这都是贵妃娘娘的恩情,你日后好好伺候娘娘们,也会有大房子住得!”她边说话边揭开桌子上的食盒,把里边的菜肴一一捧出,其中有天星花仁糕、水晶羔蹄、千层蛋黄酥、桂花烧鸡、香椰酥、冰盆藕丝等精美佳肴,色香味俱全,惹得夏珠口水暗流。

    虞花摆手招呼道:“妹妹,快来尝尝吧。”夏珠吞了吞口水,说道:“那小妹就不客气啦!”夏珠动筷,将美味菜肴糕点往嘴里送,吃得正欢时,忽然门外响起一声“贵妃驾到!”夏珠和虞花急忙放下筷子,跪地相应,只见周贵妃缓步踏入屋内,温和笑道:“虞花,这便是你常日说起的夏珠表妹吗?”

    虞花根本没在主子面前说过任何关于夏珠的事情,但此刻却是心领神会,配合地说道:“娘娘慧眼,这便是奴婢的同乡表妹。”周贵妃含笑道:“不必多礼,快快起来说话!”两女站起来后,周贵妃凝视了夏珠几眼,说道:“果然是个妙人儿,精灵乖巧,本宫身边只有虞花这么个贴心宫娥,但事务一多的时候,虞花有些忙不过来,你既然是虞花的表妹,不知愿不愿意过来帮虞花一把呢?”

    皇妃的贴身宫女就意味着地位大大提高,不但吃得好住得好,而且还有机会蒙受圣宠,这等好事竟出现在眼前,夏珠受宠若惊,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虞花小声提醒她赶紧谢恩,这才回过神来。

    “奴婢多谢娘娘厚爱!”夏珠咕咚一下跪地谢恩。

    周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又说道:“但你毕竟是白淑妃的婢女,本宫这样就把你从明锒宫要过来恐怕会引起白淑妃不悦,而且如今白淑妃身怀龙种,若为此气坏了身子,那可是天大的麻烦。”夏珠神情不禁一黯,眼中露出失望的色彩。

    周贵妃又说道:“其实只要不气坏白淑妃的身子,那什么都好商量。这样吧,我这儿有副安胎药,乃是本宫娘家的祖传秘方,不但可保母子平安,更能让孩子一生下来就身负过人天赋,本宫已命人将安胎药磨成药粉,你以后就每天在白妃娘娘的汤药中放入此粉末,绝对可以让白妃娘娘母子平安!”将不明药粉放入皇妃的汤药中,这可是一件杀头重罪,夏珠不禁一阵筹措,可是心中却又放不下这到手的富贵。

    周贵妃笑道:“你是不是怕这药粉会吃坏白妃的身子。”夏珠哆嗦地道:“娘娘明鉴,奴婢确实不敢触犯这宫中戒律。”周贵妃微微一笑,将药粉倒了少许到杯子里,用茶水冲了调匀,一口喝下,夏珠不禁吓了一跳。

    周贵妃将空杯在她面前晃了晃,颇为得意地道:“喏,你可看到了。这安胎药本宫在怀胎之时也喝了不少,哪有什么不良之事。你要是不信,也想想齐王殿下,他一出生便会喊父皇了,都是秘方的功劳。”夏珠也听过齐王的事情,传说这个小皇子刚一出生,便会开口喊人,如今方满九岁,力气堪比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舞刀弄枪,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乃是皇室中的一个小天才。

    听到这里,夏珠也信了七分,但还是有些顾忌,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娘娘,为何您不直接把安胎药给白妃?”周贵妃叹道:“现在宫里都在说我对白淑妃不满,我若贸然将安胎药送过去,不但白妃不会领情,说不定还会让有心之人在皇上面前中伤本宫。所以本宫也想借这次机会,先让白妃服下灵药,等生下聪明伶俐的孩子后,本宫再公布真相,到时候不但可以堵住那些长舌妇的嘴,还能解除我与白妃的误会。”

    夏珠沉思片刻,说道:“娘娘请放心,我当值之时都是负责白妃膳食,奴婢定替娘娘达成此美意。”周贵妃咯咯笑道:“好乖巧的孩子,本宫真是越看越喜欢!”说罢又命人赏了夏珠一些首饰珠宝,乐得夏珠眉开眼笑,恨不得就把心窝掏出来给周贵妃。

    到了这里,虞花便止住,叹道:“之后的事情都是在明锒宫内发生的,奴家也不太清楚了。”龙辉沉声说道:“那么后来白淑妃真的与宫流光私通了?”虞花点点头道:“是的。过了大概一个多月,宫里就传出白淑妃遇上刺客的消息,皇上便马上赶往明锒宫,恰好抓奸在床。之后两人都被乱棍打死……”

    龙辉又问道:“夏珠可是都给白妃下药?”虞花点头道:“只要是她当值,就往白妃饭菜里加药。”龙辉蹙眉道:“你为何要出宫?”虞花道:“其实奴婢不是被逐出宫墙,而是周贵妃要杀人灭口,奴婢才逃了出去。”龙辉更是疑惑,问道:“你一个弱女子又如何从周贵妃手中逃脱?”

    虞花叹道:“说来也奇怪,当时奴家接到风声,说夏珠身染重疾而暴毙,我便猜出是周贵妃要杀人灭口,于是便连夜收拾行囊准备逃走。可是周贵妃的人已经将我的住所给围住,当时我根本没法子逃命,就在我认命的时候,有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房子。”此时不单是龙辉,就连鹭眀鸾也有了兴趣,两人同时追问道:“后来呢?”

    虞花吞了吞口水,说道:“那黑衣人这样说的,周贵妃如此不仁不义,你何必再替她卖命呢?我当时就说‘我也想逃命,可是现在周贵妃的爪牙就要进来杀我了’黑衣人笑嘻嘻说‘你命不该绝,本人今天就大发慈悲,救你一命,让你日后揭穿周贵妃的罪行,也好向冤死白淑妃讨个公道’话刚说完,他随手一翻,我的床板就自动掀开,床底下竟然躺着夏珠的尸体。我当时就吓坏了,那人又说‘我把夏珠的尸体从乱葬岗带出来,就是为了救你一命。’说罢就一把打翻了油灯,将屋点燃……当时一片火海,呛得我喘不过气来,就在这时,那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就把我带出了火海,更送出皇宫。”

    龙辉微微一愣,说道:“这么说周贵妃看到那具烧焦的尸体,就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就放弃对你的追杀?”虞花道:“似乎是这么个道理,可是那场火来得有些突然,一定瞒不过周贵妃,这不,奴家还是被揪了出来。”

    龙辉道:“你可看清那个人的样子?”虞花摇头道:“看不清,他浑身好像蒙着一层黑气,根本看不见他的面目。”鹭眀鸾道:“此人既然救了虞花,却又不露面目,背后目的似乎不单纯……是不是沧释天在背后下黑手?”龙辉摇头道:“不像沧释天。以昊天教的作风,既然十几年前接触过虞花,就一定会将她控制在手中,绝不可能让唐冉客先一步找到。”

    鹭眀鸾蹙眉道:“那究竟是何人在这装神弄鬼?”龙辉道:“我最为疑惑的是,那包药粉明明被周贵妃喝下去了,难道这劳什子淫药是假的?”鹭眀鸾摇头道:“应该不是假的,只能说是一种慢性毒药,要吃够一定的量才会发作。”龙辉奇道道:“可是夏珠给白妃吃了足足一个月的药,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就在皇甫武吉过来探望时毒发,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鹭眀鸾道:“其实只要掌握好每次加药的量,是可以控制毒发时间的!”龙辉转过头问虞花:“周贵妃有没有告诉过夏珠每次要加多少?”

    虞花摇头道:“这倒没有,周贵妃只是让夏珠想加多少就加多少,只要把药粉给白淑妃吃下去就行了,并没有规定药量。”鹭眀鸾不禁奇道:“怪事,既不控制药量,那么又是如何引发淫毒的?”龙辉叹了口气,说道:“鹭姑娘,今日就先掌握这些讯息吧,咱们还是先离去。至于虞花我想让她继续留在此地,还有这个阿修罗,待我问一些事情后,也拜托姑娘处理了。”

    鹭眀鸾咯咯笑道:“没问题,这两人中了夺神术,神识中就有我的独门印记,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追回来。而且暗中留下这两个钉子,到了时机成熟也可以让沧释天翻个大跟斗!”龙辉又召来阿修罗询问一些关于昊天教的事情,但沧释天把这些门人分开管理,每人都有独自的据点和任务,就算是联系也要通过昊天圣母,所以龙辉也只是问出一些关于阿修罗的事情,唯独知道昊天教每隔三天就会轮换一次人手来水道候命。

    “你们记住,从未见过我跟龙将军!”鹭眀鸾玉手一扬,两人恭敬地应了一声,便回到原先的位置,虞花继续摆出那个蜷缩在地的姿势,而阿修罗也继续盘膝练气。

    龙辉正想转身离去,却被鹭眀鸾拉住衣袖:“龙将军,你不会就这么走了吧?”龙辉耸耸肩道:“留在这里也探不出什么消息。”鹭眀鸾媚眼一扬,似笑非笑地道:“谁说探不出什么消息,那个里不是还有个水潭吗?”

    龙辉恍然大悟,拍腿道:“我差点忘了,这个水潭可是昊天教上层发布命令的渠道。”鹭眀鸾点头道:“然也,将军难道不想知道这个水潭连接着何处水脉吗?”若能探出水脉源头,或许就能找出昊天教的所在,龙辉心情一阵激动,朝阿修罗踹了一脚,喝道:“快说,这水潭通往那儿!”阿修罗从地上爬起来,摇头道:“小人不知,因为没有教主或者圣母的命令,吾等不许擅自进入水潭。”

    鹭眀鸾冷笑道:“好一条听话的狗!”龙辉哼道:“罢了,我自己去看个究竟!”说罢便要跳下水潭,却被鹭眀鸾一把拉住:“龙将军,这儿毕竟是昊天教的地盘,你一个人下水若遇上变故也没个照应,不如妾身随你一同下水吧。”龙辉笑道:“鹭姑娘地下水阴寒潮湿,泡多了对身子不好,你还是不要下去了,这种粗活交给我来做吧。而且我身负葵水真元,可以驱动五湖四海之水,根本不畏水战,所以就算昊天教的贼子变成鲨鱼,我也能把他碾成鱼翅!”

    鹭眀鸾嗔笑道:“将军本事好大,那是不是就看不起妾身这一个妇道人家了?”龙辉摆手道:“鹭姑娘智勇双全,我怎敢轻视。”鹭眀鸾白了他一眼,啐道:“知道便好,昊天教杀我同胞,所以这也是妾身的事!”说罢率先跳入水潭,龙辉只好跟着跃下。

    潭水昏暗浑浊,双目难以视物,在里边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鹭眀鸾不由暗自叫苦,这妖族神通并无水里的功夫,所以游了十多丈就已经迷失了方向,想要回头却找不到回头之路,端的是进退两难。

    “糟糕了,我一时好强鲁莽潜入,这下子难辨方位,若再找不到路径,恐怕会活活憋死!”鹭眀鸾虽然内功深厚,就算在水里闭气几个时辰也不会有事,但若过了期限内气总会耗竭,那时候就只能溺水而亡。

    慌乱之余,鹭眀鸾手脚有些不协调,打水时激起一阵强烈的水流,卷起沉积在潭底的一些物体。

    鹭眀鸾瞧得真切,那正是人的骨骸,而且不止一具,看到这里不禁大吃一惊,暗忖道:“这些人想必就是昊天教的弟子,他们为了探清水潭的流向而丧失性命。

    “就在这时,龙辉游到她身边,伸手扣住她的藕臂,拉着她朝前游去,并打了个跟我走的手势,鹭眀鸾也不疑有他,便任由龙辉牵着自己的手朝前游走。

    龙辉以葵水真元感应水流方向,所以无惧浑浊的潭水。

    游了一阵子,水源逐渐清澈,可是眼前却出现三条水道,鹭眀鸾不禁傻了眼,求助地望向龙辉,用眼神询问他该选那条路?龙辉试着以葵水真元感应,过了片刻得出结论——三个都是出口。

    于是龙辉此刻还牵着她的柔荑小手,于是便拉过来在手心上写道:“三个通道都可以出去,咱们先试试左边的那一个吧。”鹭眀鸾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忽然俏脸一热,想起自己的手正被龙辉牵着,急忙挣脱,示意龙辉她可以自己游。

    龙辉报以抱歉的一笑。

    靠近左边第一个,却见洞口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两人明白过来,这也是昊天教的手笔,于是对洞口后的世界更为好奇。

    两人先后游了进去,慢慢的眼前透出一丝光亮,俨然出口就在跟前。

    钻出洞道,眼前景色豁然开朗,还有鱼儿在游动,似乎是河床湖底。

    虽然水流平缓,但是隐隐有股暗流朝着洞口地方流去,虽然不足以带动活人,但要承载几个瓶子还是可以的,想必这儿便是昊天圣母向属下发号令的地方。

    龙辉朝四周看了看,正好不远处有座桥墩,于是便示意鹭眀鸾游到那儿。

    两人攀着桥墩缓缓上浮,上边是座拱桥,正好可做掩护。

    龙辉冒头后,朝四周扫了一眼,不由抽了一口冷气,这儿分明就是御花园的水池,湖心处还耸立着几座楼阁,而且龙辉头上这座拱桥就是当初他大战符九阴的地方。

    鹭眀鸾惊愕不已,啧啧道:“好个昊天教,先前我还以为水道会连接一些什么偏僻之地,谁想到竟然直接把地下水道修来皇宫,好胆魄,好算计!”龙辉蹙眉道:“任何城池都会有人监听地底动静,这是杜绝敌人挖地道偷袭的可能,可是昊天教却出人意料地挖水道,借着地下水的流动而掩盖住动工的声音。但是这挖水道十分艰险,不但耗费时日,还会搭上挖掘者的性命,看来这水道并非短期之功,由此看来沧释天已经筹谋许久了!”

    鹭眀鸾在裴家潜伏多年,对皇宫内的事情也极为熟悉,点头道:“御花园因为是皇室游乐的地方,为免影响游玩心情,所布置的侍卫并不多,侍卫大多是在外围轮值,而且御花园又处在皇宫中心,若沧释天遣送一队死士进来,完全可以打皇帝一个措手不及!”龙辉叹道:“我现在疑惑的是,沧释天究竟还有什么掩饰身份!”鹭眀鸾蹙眉道:“将军所言何故?”

    龙辉道:“先是飞絮酒楼,再到地下水道,如今又是通往皇宫,这种种大手笔除了钱财之外,还得有权力支持,若不然如何能瞒过这京师的文武百官!”鹭眀鸾道:“只要查一下飞絮酒楼东家,或许可以摸到一些线索。”龙辉叹道:“也只能如此了!”鹭眀鸾道:“还有两个通道,要不一并查清。”龙辉点头道:“既然来了,那便把水道都摸清楚吧!”两人折返回去,这次从中间的洞口游出,这回他们来到了另一个水池,水中布满了水草,显然是荒废已久,所以无人清理。

    浮出水面后,入眼竟是颓废陈旧的宫殿,竟是——明锒宫!龙辉这回彻底被震住了,一条水道通向御花园,这条水道则连接明锒宫,这沧释天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鹭眀鸾沉吟片刻,说道:“龙将军,妾身有个想法。通向御花园的水道是用来发动雷霆一击的,而连接明锒宫之水道则是用来积蓄兵力,等候时机发难。”

    龙辉久居军营,听到鹭眀鸾这般提醒,也想出了个大概——御花园接近皇宫中心,可以忽然袭击,施展斩首行动,但是护卫也相对较多,所以不能派遣过多人手进去,只能以精英高手行动,颇有几分赌命的性质,不成功便成仁。

    那么明锒宫因为白妃的缘故,荒废已久,所以能够加派人手,等囤积足够兵力后,就可以冲击皇宫,有些打持久战的意思。

    如此看来,这两条水道就代表了昊天教的两种行动策略——偷袭斩首或者强攻火拼,但无论哪种都可以打御林军一个措手不及。

    两人又再次回到地下暗河,探查第三条水道,当即将到达洞口之际,前方忽然涌来一股乱流,这股乱流又快又急,带起一阵河沙,鹭眀鸾首当其冲,先是被沙子打中眼睛,又被河水冲歪了身子,险些一头撞到洞壁上。

    幸好龙辉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免去了撞头之痛,随即再施展葵水真元排开乱流,带着鹭眀鸾游出洞道。

    四周竟是砌着砖,而且十分狭小,形成一个类圆状的空间,正是一口水井。

    出口恰好就在地下,可能因为出口较小,才造成如此剧烈的乱流,龙辉带着鹭眀鸾游到水面,问道:“鹭姑娘你没……”话还没说完,龙辉立即被惊呆了。

    酒店伙计由于要端茶捧菜,所以衣服较一般男装宽敞,有因为泡水的缘故,衣衫早就紧紧贴在鹭眀鸾娇躯之上,再加上方才被暗流这么一冲,竟把领口掀开了一大片,露出一抹艳丽春光。

    只见此时的鹭眀鸾发簪零散,乌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脸颊,甚至是黏在雪白玉颈,还有几缕延伸而下,挂在纤瘦的锁骨上……水珠滴落而下,显得尤为楚楚可怜;领口衣襟被冲至肩下,不但雪嫩粉润的香肩一览无遗,更是露出里头那件粉色滚绿蝶纹肚兜来。

    虽然只是露出半截肚兜,但是她的乳房浑圆丰腴,饱满尖挺,挺拔圆硕的酥胸将缎面撑撑得圆圆胀胀,亵衣褶皱圆弧花边处隐隐可以看到那傲人的乳沟,白嫩嫩,让人看着热血沸腾。

    此刻不但春光毕露,而且还被男儿拥在怀里,丰腴的娇躯正毫无缝隙地贴在龙辉结实的身子上,鹭眀鸾红着脸咬着嘴唇,企图闭上双目遮掩怦然如潮的羞意,谁料男儿的目光充满侵略的霸道,直视着她,被他目光扫过之处生出了一阵宛若火烧般的灼热,细嫩的肌肤仿佛都要被烤融,脑海里一片凌乱,竟又回想起当初的白沙原之战……这个冤家竟然如此可恶,在营帐中把自己带在身上的肚兜抢去,使得胖乎乎的一双玉兔羞赧地脱出束缚,裸露在夏季的空气中,任由炎热的夏风吹拂。

    当时那火热热的夏风好似一个蒸炉般,将莹白如雪,圆润如丘的乳肉熏烤得不住膨胀发酵,就像是即将成熟的蜜瓜。

    鹭眀鸾媚眼紧闭,娇羞答答地在怀里颤抖,鼻息越发粗重,檀口微张,香喘嘘嘘,喷出如兰似麋的温热,鲜艳的嘴唇犹如饱吸露珠的罂粟花瓣,既艳丽又危险。

    不可否认,鹭眀鸾的才貌丝毫不比洛清妍差,与洛清妍那股成熟艳丽的妖娆不同,鹭眀鸾浑身上下散发着充满危险的野媚,但偏偏带着一份与她阅历和年纪并不相符的青涩娇羞,别有一番诱人风味。

    朱颜玉貌唾手可得,贝齿花唇低首可见,龙辉不情不自禁地俯下脸庞,张唇含住两瓣罂粟妖花,玉唇初启逢君扫,鹭眀鸾首度被男子吻住,霎时六神无主,嘤咛一声,微微睁开秀目,粉面却益发酡红,身子软绵绵地倚在龙辉怀里。

    恍惚间,鹭眀鸾内心涌出诸般情绪,受辱红尘,恩师毙命,姐妹决裂,兄妹诀别……孤苦无依地带着潇潇四处游荡,无处安家,身心依然冰寒冷冻,哪怕是身处烈日之下也毫半丝暖意,她的感觉仿佛永远停留在傀山的那个寒冷刺骨的冬天。

    然而此刻身骨虽软,但却感觉到男儿胸口处透过逼人的灼热,渗入肌肤每一个毛孔,多年后再度到自己还有体温,心还是会跳动。

    “好暖和……”鹭眀鸾脑子里一片空白,媚眼迷离,似乎无意识地探出双臂,主动穿过龙辉腋下,将身子尽量地贴在男儿身上,贪婪地感受那股火热的气息。

    四唇吻合,涎液交融,鹭眀鸾香丁被龙辉卷吸过来,生涩娇羞地任由男儿施为。

    温香软玉,丰腴莹润的身子贴在怀中,龙辉美得直投心肺,双手由搂着鹭眀鸾的香肩缓缓滑下,直落在玉背之上,顿时感到入手一片温润平滑,骨肉匀称,随即而下便是纤细婀娜的楚腰,那小蛮腰没有一丝赘肉,健美而又充斥着弹性,与洛清妍那熟润渗蜜,妖媚无骨的身子不同,鹭眀鸾的身子腴润又结实、温婉又野性。

    情迷意乱之时,井口外传来一阵脚步,随即便是一个熟悉而又好听的女声传来:“涛儿,这些日子你都在忙着文科举之事,倒也许久不来看为娘了!”这个声音分明就是萧元妃,而她口中所言的涛儿便是只有宋王,龙辉恍然大悟,立即明白过来这第三条水道代表着沧释天的何种策略,于是便低声说道:“鹭姑娘!我知道了,这第三条水道是用来做什么的……”谁料话还没说完,就被鹭眀鸾狠狠地瞪了一眼,嗔怪薄怒地说道:“你若再敢叫一声鹭姑娘,你以后便别再来寻我!”龙辉心头一颤,已然知晓其心意,于是便温和地笑道:“鹭姐姐……”鹭眀鸾又嗔道:“不许叫姐姐,把人都叫老了!”龙辉又换了个称呼:“明鸾!”

    鹭眀鸾啐道:“不行,这两个字被你叫出来,感觉怪怪的!”龙辉搜肠刮肚,终于又想出一个称呼:“鸾妹妹!”鹭眀鸾被他喊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嗔道:“算了,还是前一个顺耳点。”鹭眀鸾尖尖的下巴抵着龙辉肩窝,藕臂紧紧箍住男儿的腰背,细声呢喃道:“抱紧点,我冷!”龙辉紧了紧臂弯,说道:“这样暖和点了吗?”鹭眀鸾眯着眼眸,似乎吃饱的猫儿,微微点头。

    龙辉低声说道:“明鸾,我想到这第三条水道是做什么的了。”鹭眀鸾道:“水道直通萧元妃宫内的水井,若这个萧元妃不是昊天教的人,就是昊天教用来挟持人质的!”龙辉点头道:“正是,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以你的才智恐怕早就瞧出来了!”鹭眀鸾芳心一甜,螓首枕着龙辉肩膀上,享受这多年来难得的温暖。

    倏然,井口上传来萧元妃的声音:“涛儿,这文举究竟是谁通过会试?”听到这话,鹭眀鸾耳朵不禁竖了起来,静静听讲,只闻宋王说道:“这次文科举真乃能人辈出,在三位主考的推举下,有十一个人通过会试,比去年多了三人。”

    萧元妃问道:“此次是何人得了会试第一名?”宋王说道:“是个叫做薛乐的寒门子弟,不过能不能金榜高中,还得看父皇心意。”萧元妃道:“既然这个薛乐能够取得会试第一名,就说明有一定才华,无论他中不中榜,涛儿你都要想法子把他拉拢过来。”宋王称了一声是,然后又听萧元妃叹了口气道:“这几日都在担心涛儿你文科举的情况,睡都睡不好,腰酸背疼得紧……”宋王道:“孩儿替母妃揉揉肩膀吧。”萧元妃嗯了一声后,上边就陷入一片沉默。

    鹭眀鸾拍了拍龙辉,低声说道:“再留下来也听不出什么所以然了,不如先行回去吧。”龙辉点了点头,便松开鹭眀鸾,鹭眀鸾红着俏脸白了她嗔怪的一眼,垂首整理衣服,雪白的娇躯很快便再次掩盖在宽大的衣衫下,龙辉还有些意犹未尽。

    即将潜入井底,却听闻一声慵懒娇媚的呻吟从井口传下,随即便听到宋王说道:“母妃,孩儿的手法可曾舒服?”萧元妃用鼻息腻声说道:“不俗,很舒服,为娘全身骨头都快被你揉散了……”这娇娇腻腻的声线丝毫不像是一个母亲再跟孩子说话,倒与楚婉冰跟自己撒娇相似,龙辉不禁暗自生疑,却又听宋王道:“母妃,父皇有多久没来你寝宫了?”萧元妃长叹一口气道:“足足有一年多了,前些日子若不是有你跟铭儿入宫陪我,我也不知道如何度过这绵绵长夜,哎,如今铭儿与我阴阳相隔,就只剩下涛儿你一人了……”语气先是伤感,随即变作幽怨,听得龙辉心头一阵阵的酥麻。

    “母妃休要伤心,待孩儿登上大宝,定然日日陪伴母亲。”宋王柔声说道。

    萧元妃咯咯笑道:“好孩子,嘴巴真甜,你若做了皇帝,三宫六院美女如云,那还会记得娘亲这个老太婆。”宋王笑道:“娘亲哪里老了,娘亲是越来越成熟美艳,比起那些羞答答的小姑娘不知胜了多少倍!”龙辉越听越是觉得不对劲,按理说饱读诗书的宋王断不可能跟自己母亲说这等逾越无礼的话,这些话恐怕也就只有情人爱侣间才说得出口,想到这里,龙辉手掌生出吸力,黏在井壁上,使出壁虎功之类的攀岩功夫,直接爬上井口。

    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只见繁花似锦的花园内,萧元妃正端坐在凉亭之中,四下并无其他宫娥太监,锦袍玉冠的宋王正好站在萧元妃身后,双手轻柔温和地在萧元妃肩膀上按摩捶打。

    此刻的萧元妃把如云的秀发绾叠在头上,梳了个繁琐、发根处别着金衔碧玉,玉步摇恰当的横插在发根处,穿透明珠的流苏垂吊在莹白的耳朵边上,使得她典雅高贵的气质更加的迷人。

    绾起高髻,露出她雪白的脖子和光洁无暇的花容,艳丽成熟脸蛋化了一层淡妆,看上去白里透红,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朱红的双唇像极了两瓣花瓣,轻轻抿住。

    萧元妃穿着显得高贵典雅,上身是一件明黄色纹边对襟底衣,一件绣飞凤的锦红抹胸比甲,柔软的质地把那傲人的酥胸包裹得鼓隆隆的,酥胸下围着一件青翠的护腰,勾勒出来纤柔的腰肢;下身一件鹅毛黄的襦裙,褶皱层叠,把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给藏在里面,纤细的双手交叠在小腹下方,显得典雅大气,端庄贤淑。

    然而宋王在捏肩捶背的时候,双手竟悄悄地揪下萧元妃的衣领,缓缓拉下,一抹雪润丰腴的香肩缓缓露出。

    萧元妃闭目娇吟一声,嗔道:“坏小子,有你这么按摩的吗……嗯,手往那放……”这是宋王的双手已经放肆地探入萧元妃的胸衣内,原本丰腴的双峰隐藏在胸衣下已经极为狭小,如今又挤入一双大手,顿时把双峰逼得豪无容身之地,绵柔肥嫩的乳肉向衣衫边缘溢出,白花花地犹如蒸熟发酵的大白面团。

    萧元妃眯眼娇喘,说道:“涛儿,别在这里,回……回房。”宋王双手越揉越欢,把两团乳肉都揉成各种形状,龙辉虽然看不到全景,但从溢出的奶肤上看到鲜润的酡红,可想而知这双手是如何地用力。

    “不要,孩儿现在就想要娘亲!”宋王吻着萧元妃脖子,任性地说道。

    “涛儿……不要在这儿,会被别人瞧见的……回房后娘亲什么都答应你……”

    第04回坠崖后事

    “龙辉,别看了,没什么好看,咱们回去吧!”就在宋王和萧元妃恋奸情热之时,龙辉忽然听到耳边响起柔媚而有略带哀求的声音,又像是劝阻丈夫回家的贤惠小媳妇。

    只见鹭眀鸾泡在水中,眼神流盼,玉露染肤,楚楚怜人。

    龙辉心忖道:“一个久旷的深宫怨妇和一个道貌岸然,假仁假义的王爷,有什么好看,那及得上明鸾分毫。”于是便回到井底,跟鹭眀鸾一同游了出去。

    离水后,两人运功蒸干衣服,走出密道,回到侧室,鹭眀鸾走回屏风后唤回柳员外的衣服,然后便要将店小二的衣服给他穿回去。

    龙辉急忙挡住,说道:“明鸾,这种粗重活让我来吧。”鹭眀鸾见他如此体贴,芳心又是一甜,点点头便将衣服递了过去。

    既然鹭眀鸾已经是自己的女人,龙辉又怎会任由她那双莹润雪白的纤手触及其他男子的身子,还要伺候这店小二换衣,哪怕是为掩饰痕迹也不成。

    鹭眀鸾唤醒店小二,有用夺神术抹去他这一段记忆,之后就变成醉醺醺的柳员外,让龙辉搀扶着她离开。

    回到裴府,鹭眀鸾转入一间屋子内,换去一身暴发户的装束。

    龙辉已经知道裴府的人完全被她玄媚夺神术控制,于是大摇大摆地坐在后院的凉亭,观赏着豪门花园。

    “咦,肉茄子,你怎么在这儿?”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见一名圆脸少女手里捧着一个瓷罐俏立在不远处的假山下,雪肤玉唇,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龙辉,一身粉衣翠裙衬得她娇艳可人,但却偏偏袖子和裙角处染上了不少泥土,犹如春葱的纤长玉指也是脏兮兮的,指甲缝里尽是沙土黄泥。

    敢情这丫头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不记得龙辉的名字,索性直呼肉茄子,唤得龙辉脸皮一阵发热。

    龙辉笑道:“潇潇,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潇潇道:“蚯蚓!”龙辉奇道:“你拿蚯蚓做什么?”潇潇歪了歪脑袋,说道:“钓鱼!”龙辉奇道:“蚯蚓为鱼饵,可是要钓鱼为何不带鱼竿呢?”潇潇撇了撇嘴道:“没有这么大的鱼竿。”

    龙辉奇道:“你钓的什么鱼?”“鲨鱼!”这丫头真是语出惊死人,龙辉险些没一头栽倒土里去,变成蚯蚓,龙辉苦忍着笑,说道:“这儿是内陆,你从哪寻来鲨鱼给你钓?就算有鲨鱼,鲨鱼也不会吃蚯蚓的!”潇潇蹙了蹙秀眉,还是煞有介事地回答:“这儿就养有鲨鱼,我看好多人钓鱼都用蚯蚓,什么鲤鱼,鲶鱼的都吃蚯蚓,鲨鱼也是鱼干嘛不吃蚯蚓?”

    龙辉道:“鲨鱼只吃血淋淋的东西,蚯蚓没有血,鲨鱼是不吃的。”“蚯蚓没有血吗?”潇潇不信,伸手从瓷罐里取出一条蚯蚓,双指一剪,那条蚯蚓顿时断成两截,”咦,还真的没有血!奇怪啦,蚯蚓浑身都是肉呼呼的,怎么会没有血呢!”对这天真而又带着傻气的丫头,龙辉也是有几分好感,于是故意逗她道:“怎么样,潇潇,这回你可信了吧。”潇潇不服气地跺脚嗔道:“不信,鲨鱼一定吃蚯蚓!”说罢一扭小巧纤细的蛮腰,朝着内院跑去,小翘臀在跑动过程中一摆一摆的,肉呼呼,圆鼓鼓,看得让人恨不得在拍上一巴掌。

    龙辉跟着潇潇进入屋子,然后又看着她掀开床板,打开暗门,最后一同走入密道。

    来到这宽敞地下水池,龙辉顿时吃了一惊,这儿果真养着鲨鱼,只见潇潇蹲在水池边,娇嗲嗲地喊道:“鲨鱼,鲨鱼,我给你送饭来了!”说罢将瓷罐里的蚯蚓一股脑倒了下去,还美目翘盼地望着水池等鲨鱼来吃,可是鲨鱼连看都不看这些蚯蚓一眼。

    潇潇不由急了,气得小脸憋红,跺脚骂道:“臭鱼,我好心拿蚯蚓来喂你们,你们居然不识抬举!”龙辉忍着笑道:“它们不吃蚯蚓的,除非你撬开鱼嘴!”

    潇潇娇哼一声,一把跳下池中,左手抓住一条鲨鱼的背鳍,硬生生的把它揪了过来,那条鲨鱼被激怒了,身子一摆便要朝潇潇咬下,潇潇撅起小嘴,两只粉嫩细白的小手闪电般撑住鲨鱼的巨口,当真把鲨鱼的鱼嘴撬开:“看你嘴硬,叫你挑食!”于是便想把蚯蚓塞到它嘴巴里,可是双手已经用来撑住鲨鱼的双颌,根本腾不出手来塞蚯蚓。

    人鱼僵持了片刻,潇潇被逼急了,看到有几条蚯蚓从面前漂来,于是便张口一吸,连蚯蚓带水含如嘴中,对着鲨鱼嘴巴便喷了进去。

    龙辉看的是浑身起鸡皮疙瘩,对这妮子实在无言相对。

    潇潇把蚯蚓“喂”给鲨鱼后,便一甩手把鲨鱼丢了出去,得意洋洋地道:“乖孩子不要挑食,要什么都吃才长得快!”那条鲨鱼已经被激起了凶性,飞似地游了过来,张口便咬,潇潇没料到自己一番好意对鲨鱼,它还要来咬自己,气得抡起粉拳便打,她身负妖族多种精血和神通,区区一条鲨鱼那是对手,几个起落就被打得皮破血流。

    然而血腥味儿又引来其他鲨鱼,将潇潇围在了中央,龙辉急忙祭起葵水真元,在水面上拍了一掌,一股暗流以潇潇为中心向四周发散,将鲨鱼给冲开。

    随即龙辉再一扬手,葵水真元将引起一道水柱,将潇潇送了上岸。

    潇潇不顾浑身湿透,娇叱道:“臭鲨鱼,不识好人心,看我不打死你们!”

    说着抡起衣袖,又想再度下水教训群鲨,龙辉急忙将她拉住,劝道:“好了,这些臭鱼都怕你了,你看看它们宁可咬同伴也不敢来咬你吗!”潇潇朝池里瞧去,果真群鲨正在围攻那条受伤的鲨鱼,于是一蹦一跳地拍手笑道:“好呀,叫你咬我,活该被吃掉!”她的衣裙乃是薄纱细罗制成,池水濡湿之后紧贴肌肤,雪白的肌色半裸而现,傲人身段顿时一览无遗。

    她身材虽略为娇小,比起冰儿还矮一个头,但身材比例极为协调,玉腿紧绷修长,纤腰楚楚可握,玉臀圆润丰腴而又挺翘结实绷得紧紧的,丝毫不显余赘,股间有一条小小肉缝,色泽粉酥红,只觉十分细小,虚掩着一小撮粗卷乌茸,若隐若现,分外诱人。

    胸前是两团尖挺结实,硕瓜似的傲人巨乳,湿透的衣底浮出两枚小丘似乳珠樱桃,浑圆的肉丘沉甸甸的,乳廓居然超过了肘弯,随着少女欢快拍手而荡起层层乳浪。

    如此天真稚嫩的小脸,竟生了一副如此惹火迷人的身子,龙辉只觉得胸口一阵火热,便开口问道:“潇潇,你今年几岁了?”潇潇拧过纤腰,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听师父说,好像是十八了!”龙辉暗忖道:“十八岁,那不是正好跟雪芯同龄吗?怎地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似的……可当初她在临夏山偷袭涟漪时,那说话神态和动作极为冷酷而又镇静,丝毫不像是伪装,这是怎么回事?”

    潇潇见他发呆,便走到跟前,睁着水汪汪的杏眸,仰头好奇的问:“肉茄子,你在想什么?”少女天真的言语,伴随着呵气如兰的温息,龙辉越看越喜爱,随口便说道:“在想你呀,潇潇!”潇潇嘟嘴道:“想我做什么,我又不能吃!”望着这个肉呼呼的小丫头,龙辉恨不得就把她吞了:“潇潇身上肉这么多,怎么不能吃!”说话间双眼朝少女胸前的那双丰满玉兔望去。

    潇潇跺脚嗔道:“我昨天称了称,比上个月又轻了两斤,真是气死人了!”

    龙辉笑道:“女孩子都怕变胖,你却是怕变瘦!”潇潇道:“瘦巴巴的打起架来都没力气,当然身子要长些肉才好使劲嘛!”这小妮子越看越惹人喜爱,龙辉不等她说完,凑过去在她粉嫩亲了一口。

    潇潇霎时花容失色,像受惊的小兔子般朝后跳去,指着龙辉哆嗦地道:“你……你这臭茄子,你敢咬我!”龙辉哭笑不得道:“我没咬你。”潇潇哼了一声,猛地扑了过去,对着龙辉手臂便是狠狠一口,痛得他冷汗直冒。

    报仇后,潇潇甚是得意道:“这叫以牙还牙!”龙辉揉了揉生痛的手臂,心想这儿一定留下了个牙印,耐着性子道:“潇潇,你这可不对了,我又没用牙齿咬你,怎么能算以牙还牙呢!”潇潇嗔道:“你明明就用嘴巴咬我,凭什么说没有咬!”龙辉笑道:“我咬你可是用嘴唇咬的,你刚才用牙齿咬我可不算报仇哩。

    “潇潇张了张嘴巴,奇道:“那怎么样才算报仇?”龙辉坏坏一笑,低声道:“当然是用嘴唇咬回来才算是报仇!”潇潇恍然大悟,踮起脚尖,轻启两瓣鲜花似的嘴唇,对着龙辉的脖子狠狠”咬“去,将脖子上的皮肉嘬起了一小块,潇潇发起狠来,嘬得甚是卖力,过了片刻,潇潇笑嘻嘻地松开朱唇,用手指在龙辉脖子上摸了一下,煞是满意地点头:“臭茄子你脖子被我咬出淤血了,这次我算报仇的!”此刻龙辉用眼角余光斜着扫了扫脖子,只见一个深深的吻痕印在其上。

    龙辉呵呵一笑,伸手捧住潇潇的俏脸,恶狠狠地道:“我刚才没用力咬,你竟然给我咬出淤血了,这不公平,我要咬回来!”这招跟小孩子争执一样,起先你打我一拳,之后我又还你一拳,本来是公平交换,可是另一个小孩又说对方打重了,要打回来,就这样一拳接一拳,最后便是扭打在一块。

    潇潇哪会依他,丰满结实的身子不住扭动,胸口两团粉肉摇摇晃晃,极为诱人,这小妮子力气甚大,扭动起来几乎快赶上白翎羽的神力了,龙辉好不容易才在她粉嫩的脸颊“咬”了一口。

    潇潇气得立即“还击”,就这样你咬一口,我咬一口,两人就像是两只斗鸡般互不相认。

    过了片刻,龙辉摆手道:“潇潇,这样咬来咬去可不是办法,何时是个头呀。

    不如咱们同时咬对方一下,然后就讲和!”潇潇气鼓鼓地瞪着他哼道:“怎么同时咬?”龙辉道:“咱们嘴唇对嘴唇,各自咬嘴唇一下,那不就公平了吗?”潇潇想了想,点头道:“好!但是你要是敢用力,我一定揍死你!”“好好,我一定不会用力的。”龙辉笑呵呵地哄道。

    潇潇抿了抿嘴唇,动了动下颌,似乎是在热身,随后便踮起脚尖,仰起螓首,嘟着红艳艳的小嘴,水灵灵的杏眼盯着龙辉,似乎在警告他小心点。

    龙辉心里都快笑翻了花,低下头便要朝那双水润的娇唇吻去。

    倏然,潇潇神情一变,猛地捂着脑袋不住颤抖。

    龙辉急忙问道:“潇潇,你那儿不舒服?”潇潇小脸煞白,咬牙道:“我妹妹快醒了……待会她说什么,你都不要信,那臭丫头,武功差得要命,却满肚子鬼点子……”话还没说完,却听潇潇神色一敛,冷哼一声:“笨丫头,要不是姐姐我早点出来,你险些就给臭男人占了便宜,还敢说我坏话!”那份天真娇憨荡然无存,眼眸阴沉,神情冷艳,圆圆的脸蛋挂着几分嘲讽的冷淡。

    龙辉不禁一愣,只见潇潇咯咯娇笑道:“好哥哥,你是不是想跟人家亲亲嘴啊!那你来吧,潇潇的嘴巴又香又甜,保管你满意!”她笑容妖媚邪魅,活脱脱的一个吃人喝血的女妖。

    潇潇情况诡异,龙辉当即收敛心神,凝神以待。

    却见潇潇双手负后,笑盈盈地走过来,在距离龙辉还有三寸之遥倏然止步,挺起丰硕的酥胸,媚眼如丝,呵气如兰地道:“好哥哥,潇潇美吗?”龙辉眯着眼睛调笑道:“当然美,美极了!”潇潇嗲声道:“那亲亲人家好不好?”龙辉点头道:“好,好!”就在这一瞬间,潇潇手腕一伸,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朝着龙辉心窝扎去。

    龙辉早有提防,使了个小擒拿手扣住她腕脉,潇潇哎呀一声吃痛,匕首倏然落地。

    龙辉只觉得有些不对劲,潇潇的武功虽不及自己,但也是极为厉害,直追楚婉冰,自己断无可能这般轻易将她制服。

    就在这时,潇潇神情忽然一变,眼神散去妖魅,重现往日清明天真,随即手腕一扭,妖气涌出,挣开钳制。

    潇潇嘟嘴嗔道:“没用鬼,就知道偷袭耍诈!”龙辉奇道:“潇潇,你说谁呢!”潇潇道:“就是我妹妹呀,那丫头武功不行,鬼点子就忒多。对了,她刚才有没有说我的坏话?”“潇潇,你又淘气了,给我回屋面壁思过!”冷滟的训斥声响起,潇潇顿时没了脾气,乖乖地哦了一声,委屈地低着小脑袋走了出去。

    龙辉见她生闷气的样子颇为可爱,便叫道:“潇潇,别生气了,等你面壁完,我陪你钓鲨鱼玩耍!”潇潇顿时来了精神,眉开眼笑道:“好好,咱们说好了,反悔的是小狗!”“潇潇这妮子大多数时间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做事没规没距,有时候颇为气人,想不到你跟她倒玩得合眼。”鹭眀鸾温温地笑着,她着了一身深兰色长裙,裙裾上绣点点梅花,用一条玉色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插了雀翎白玉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迈着莲步朝这边走来。

    眼见鹭眀鸾此番柔美姿态,龙辉不禁赞道:“我莫不是眼花了,怎么看到画中仙子走了出来。”女为悦己容,鹭眀鸾俏脸一晕,咬唇轻笑道:“坏东西,就知道油嘴滑舌!”说着便带龙辉走到水池中心的亭子,指着池中畅游的群鲨,说道:“龙辉,这些鲨鱼都是裴家用来做血鲨翅的,所以你莫要见怪。”

    龙辉挨着她坐下,闻着幽幽清香,说道:“我也知道这道菜,但没有尝过。”鹭眀鸾笑道:“这还不简单,我便命人去准备。”龙辉摆手道:“明鸾,不用了,我心里有些话想问你。”鹭眀鸾淡淡轻笑道:“有什么话边说吧,扭扭捏捏忒不痛快。”

    龙辉蹙眉道:“方才我发现潇潇忽然变了一个人,那是极为邪魅狠毒,与她往日性子大为不同,这时为何?”鹭眀鸾叹道:“潇潇身负多重妖血,虽然天赋异人,年纪轻轻就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可是却留下了后遗症。除了走火入魔的风险外,还出现了人格分裂,你刚才看到的那个便是潇潇的一个副人格,狡猾毒辣,诡计百出,但这个副人格出现后,潇潇的功力就会大减,一旦拿不下敌人,主人格又会出现。这两个人格相互不买账,谁都要争做姐姐,也就有了你方才瞧见的那一幕。”

    龙辉吃了一惊,奇道:“潇潇的多重妖血是如何得来的?”鹭眀鸾道:“是传至她父亲,涟无央!”“潇潇是涟漪的妹妹?”龙辉抽了口冷气,说道,“但涟家已经被灭门,潇潇又是从何而来?”鹭眀鸾叹了口气,款款道出当年之事。

    从悬崖坠下,鹭眀鸾只感到四周寒风凛冽,犹如尖刀割肉,痛楚难挡,丹田内是空空如也,提不起半分真气,更无法变化鸾雀妖相展翅高飞。

    就在她等死之际,忽然一道人影从半空掠过,将她抱在怀里,随即妖气涌出,化作傲鸟形象,羽翼扑动,将鹭眀鸾救了下来。

    降下崖底,鹭眀鸾看清救命之人竟是师姐尹飞燕。

    鹭眀鸾两眼涌出泪水,哭道:“师姐,莫不是我们姐妹黄泉相见?”尹飞燕柔声道:“傻妹妹,你摸摸自己心口,瞧瞧是不是还有心跳?”鹭眀鸾试了试,颤声道:“我没死,我真的没死!”尹飞燕笑道:“好端端的说什么死死活活的,明鸾,是不是你也被无央打了下来?”鹭眀鸾神色一暗,摇头道:“不是的,师姐,我杀了无央……”尹飞燕娇躯一颤,脸庞霎时全无血色,泪珠滚滚淌下。

    鹭眀鸾心如刀绞,泣声道:“师姐,是我不好,你杀了我吧!”尹飞燕抹去眼泪,摇头叹道:“明鸾,师姐没恨你。当时无央已经失控,你也是自保而已。这一切都不过是命……”

    姐妹两又唏嘘了一阵,鹭眀鸾忽然问道:“师姐,你坠崖后是如何保住性命的?”尹飞燕道:“当日我被无央打晕,失去知觉,使不出傲鸟妖相,原本应该摔死的,可是天不亡我,被山崖处的一颗孤松挂住,这才保住一命。”就在此时,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将两人的思绪打断。

    鹭眀鸾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躺在一个小小的婴儿,全身被破布包裹。

    鹭眀鸾不禁一愣,尹飞燕道:“当日坠崖,我身子受创,已经动了胎气,之后便产下这孩子。”鹭眀鸾仔细一看,发觉尹飞燕面容惨白,秀发凌乱,衣衫破旧,然而原本彭隆的小腹已是平坦,裙底沾上斑斑血迹。

    “师姐,既然你们母子平安,那便是可喜可贺的事!”鹭眀鸾拉着尹飞燕的玉手说道,“为何还苦着脸。”尹飞燕挤出一丝苦笑,把孩子抱了起来,塞给鹭眀鸾,说道:“师妹,你且试着感觉一下这孩子的气息。”鹭眀鸾依言照办,竟发觉这婴儿体内蕴含着多种妖气,与涟无央颇为相似。

    “这孩子也是身负多重妖血?”鹭眀鸾大吃一惊,想起涟无央那发狂的姿态,她此刻还心有余悸。

    尹飞燕垂目道:“无央在凝练妖相时曾与我同房,之后我便怀孕了,谁晓得这多重妖血竟传承下来。”鹭眀鸾急忙问道:“那么这孩子可有什么不妥?”尹飞燕蹙眉道:“妖血融合极为凶险,就连无央身负多年修为,也难以控制,更别提这个孩子。再加上我是早产。所以这孩子先天不足,五脏六腑精气已经耗竭,恐怕活不了多久……”鹭眀鸾急忙试探婴儿脉相,却意外地发现怀中孩儿气息旺盛,生机勃勃,并不像尹飞燕说得那么糟糕。

    尹飞燕笑了笑,叹道:“我将毕生修为化作精气输给了孩子,补全了她衰竭的精气。”鹭眀鸾脸色大变,赶紧去探查师姐脉息,这一探查,使得她眼泪再度落下——师姐气息已经到了衰竭边缘,再加上方才施展妖相就自己,加速生机流失,恐怕活不过三天。

    尹飞燕拉着鹭眀鸾的手,安慰道:“妹妹,不要伤心了!姐姐原本只是想替孩子吊住一口气,等族人下来相救,可是我也知道等族人下来后,我早就撒手西归了,而这孩子便是孤苦伶仃,她又这么小,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救援的那一刻,如今妹妹下来,姐姐就放心了,可以说是死得无怨无悔,你应该替姐姐高兴才是呀!”面对师姐的洒脱和从容,鹭眀鸾不忍再让师姐伤心,便把泪水吞了回去。

    尹飞燕气力衰竭,站了一会便觉得困倦,于是鹭眀鸾便扶她坐下。

    尹飞燕拉了拉裙角,柔声问道:“明鸾,你又是怎么下来的?”鹭眀鸾暗忖道:“师姐已是命不久矣,我若把真相告知,定会让师姐走得不安心。”想到这里,鹭眀鸾也就随口敷衍几句道:“此事说来话长,姐姐你先歇息吧,等你精神好点我再说与你听。”尹飞燕救下鹭眀鸾已经到了极限,心力交疲,眯着眼睛就睡着了。

    尹飞燕每日都是昏昏沉沉地睡觉,偶尔醒过来也是抱着女儿说话,对于鹭眀鸾坠崖之事并未继续询问,到了第三日,尹飞燕便在昏睡中去世。

    鹭眀鸾含泪将她的尸骨掩埋,抱着女婴悄悄潜出悬崖,逃出傀山。

    鹭眀鸾走出傀山,进入大漠,怀抱女婴,望着茫茫草原,心中一片茫然——天地虽大,何处安家?鹭眀鸾暗自神伤了许久,待心情平静下来,就抱着女婴进入铁壁关,守关将士见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是抱着孩子,便没做为难,一路放行,让她通畅无阻地进入中原。

    婴儿无法咀嚼食物,鹭眀鸾又没有生育,也没奶水喂养,于是一路上便挨家挨户地去寻找乳娘。

    到了荒无人烟之地,她便抓来母兽,将其四肢绑住供孩子吃奶。

    这孩子吃遍百家奶水,长得极为健康,肌肤白里透红,一双眼睛灵动可爱,鹭眀鸾也倍感欣慰。

    到了神州大地,鹭眀鸾在高顺洲附近寻了一个幽静的山林,独自抚养孩子,并替其取名为潇潇。

    潇潇懂事后,鹭眀鸾便传授她妖族神通,以此压制躁动的妖血,潇潇天赋异禀,过目不忘,学什么都快,可是脑子却有些不灵光,时而精明时而傻憨,时而天真浪漫,时而满腹心机,但无论是那个人格,都对鹭眀鸾言听计从,免去了不少麻烦。

    潇潇五岁生辰那一天,鹭眀鸾便到市集置办些货物,准备给潇潇庆生。

    走了十多里路,高顺洲城池便在前方不远,鹭眀鸾忽然听见前方传来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她不欲惹事,就躲到道路一旁。

    只见一双男女同骑一马快速赶路,身后有十多名身着武士袍的男子策马狂追,那男子生得唇红面白,剑眉星目,头戴纶巾,透着几分书香之气,而坐在他身前的女子大约十五六岁,面容秀丽,眉若远山,肤若凝脂,活脱脱的美人胚子,鹭眀鸾觉得这个少女颇有几分眼熟,但有记不起何时见过。

    她不欲多管闲事,便静悄悄地躲在道路旁,只待追逐过去便入城给潇潇买些玩意,然而却听带头的骑士叫道:“湘音,快随叔叔回家,莫要再跟这小子厮混!”少女叫道:“二叔,湘音心已有所属,你便成全我们吧!”带头骑士怒道:“胡闹,你与裴大公子有婚约在身,怎能做出此等不知廉耻的事情,你不是要让我们赵家蒙羞吗?”那书生男子说道:“赵二爷,小生与湘音是两情相悦,还望二爷放我们一马,我们日后定会将二爷名字刻上神位,每日供奉,感念大恩!”赵二爷怒道:“住口,你这低贱的厨子,你何德何能配得上我家湘音!”鹭眀鸾提起神来,再顿时醒悟过来,这少女分明就是当年有一面之缘的赵湘音。

    “赵夫人对我有恩,今日便帮她一把!”想到这里,鹭眀鸾暗起妖族神通,气运拔山之势,莲足点地,一股沛然地气朝着追兵冲去,将马蹄震断,众骑士顿时跌了个人仰马翻。

    鹭眀鸾一个纵身,飞跃掠去,将两人提在手里,远遁而去,赵家众人等唯有干瞪眼。

    书生何时见过如此神技,惊骇的双目圆瞪,赵湘音出身武林世家,倒也镇静得多,待鹭眀鸾将他们放下后,赵湘音施礼道:“小妹叩谢女侠搭救之恩。”书生也过来行礼,鹭眀鸾微笑道:“赵姑娘,你娘亲最近可好?”赵湘音眼圈一红,垂泪道:“娘亲前年已经去世了……”鹭眀鸾胸口仿佛受到重击,长叹一声道:“真是好人不长命!”赵湘音抹泪问道:“女侠认得先母?”鹭眀鸾点点头道:“湘音姑娘,我确实认得令堂。而且我也认得你。”赵湘音盯着鹭眀鸾看了片刻,惊喜叫道:“你……你是陆神医!”鹭眀鸾含笑点头承认,赵湘音眼见故人,急忙跪倒拜谢。

    鹭眀鸾将她扶起,询问事情经过,赵湘音便将事情始末道来:“自从娘亲去世后,二娘便要张罗着把我嫁于那裴家大公子,但我早与葛郎相爱,我便寻葛郎私奔,想找个安静之好好生活,不再管那些豪门世家的琐事,只图一个安逸平稳。

    “那名书生上前行礼道:“小生葛明,家中在京师经营一个酒楼,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称得上温饱,自从那日湘音到我家酒楼用餐后,咱们就一见钟情,私定终身,本想考上科举,再向赵家提亲。可是湘音家中逼迫甚急,小生无奈之下只能与湘音私奔。”鹭眀鸾笑道:“昔日赵夫人对我有恩,今日我怎能看她女儿受人欺负,此事我管定了。待会,我去替你们挡住追兵,你们就放心去作对欢喜鸳鸯吧。”

    赵湘音愁眉道:“可是我家势力遍布大江南北,湘音怕逃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鹭眀鸾伸手在脸上一抹,立即变成了赵湘音的模样,笑道:“这还不简单,我便代你回家。”赵湘音和葛明目瞪口呆,静静地看着鹭眀鸾。

    过了一阵子,赵湘音道:“陆神医,可是湘音与那裴家大郎有婚约,神医这样代替湘音,岂不是要委屈自己……”鹭眀鸾咯咯笑道:“湘音尽管放心,我的手段多着呢,保管整治得那个什么狗屁裴大郎像只猫儿那么乖。”赵湘音还是不放心,鹭眀鸾便虎着脸道:“你若在啰嗦,可就只能跟你的葛郎劳燕分飞了!”

    两人情意绵绵,最后便听从鹭眀鸾的决定,寻了个小道离开,从此隐居不出。

    鹭眀鸾则变成赵湘音的模样,临走前又跟赵湘音换了身衣服,优哉游哉地走了出去,迎上赶来的赵家追兵……听到这里,龙辉总算理清事情始末,却听鹭眀鸾又说道:“那个裴海峰脾气刚烈,不懂变通,在宫里当差难免会得罪人,我看他颇为爽朗,便不忍他日后丢了性命,于是便用夺神术改变他的性子。裴海峰虽然是个汉子,可是他那个老子却不是东西,一直觊觎儿媳妇的美貌,我也用夺神术迷惑了他,让这蠢货自以为享受艳福,实则是自己空想罢了,还得把裴家赔了给我做棋子!”龙辉忽然想起了一些什么,急忙问道:“那个葛明说家中是在京师经营酒楼,莫非就是……”

    鹭眀鸾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便是飞絮酒楼!当年我因为葛明和湘音的缘故,暗中照料飞絮酒楼发现他们只是明面上的东主,实际上暗处还有一个真正的大老板。”龙辉问道:“那么葛明不就是昊天教的人了吗?”鹭眀鸾道:“非也,我查探过,葛明和家人都是清白人家,这酒楼也是暗处大老板交给他们经营的,恐怕这个大老板是想借葛家清白的家世来掩护自己!”

    第05回仙剑暗潮

    玉京闹市,茶楼之内,一名女子正端坐在一角独自品茶,其雪肤朱颜,花容月貌,一头乌黑秀发盘了妇人髻,气质恬静清雅,却有股隐而不发的锐气,再加上身后背负的剑袋和腰间系着的宝剑,更让人不敢起亵渎之心。

    过了半晌,一名负剑少年笑呵呵地跑了过来,说道:“姐姐,你怎么到这里喝茶了,咱们不是该去找姐夫的吗?”“剑鸣,你姐夫现在正在上朝,咱们迟些再过去吧。”那名年轻少妇正是魏雪芯,她玉手轻抬,捧起一杯香茗地送至嘴边,细细地抿了一口,姿态优雅轻柔,尽显大家闺秀之风韵。

    魏剑鸣哦了一声,乖乖地坐了下来,也学样有样地捧起茶杯喝茶,但他是一股脑地将茶水吞下。

    魏雪芯蹙眉道:“剑鸣,茶得先闻后品,而且品的时候需先喝小半口,茶水只需润湿舌尖便可,你这般狼吞虎咽简直是糟蹋茶叶。”魏剑鸣呵呵一笑,挠了挠后脑勺道:“娘亲也教过我这品茶之法,但这么细嚼慢咽的,实在不合我的胃口。我要学姐夫那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这才不枉江湖儿女的身份。”魏雪芯啐道:“你姐夫哪有这么粗鲁,小孩子别胡说!”

    魏剑鸣道:“这是真的,姐夫当年在铁壁关的时候,那可是豪爽过人,不拘小节,现在回来当官了,才不像以前那样而已。”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魏雪芯可容不得别人说龙辉半点不好,正想教训弟弟几句,忽然感觉到背后剑袋内传来一阵震动。

    魏雪芯大感诧异,暗忖道:“我将诛仙剑带来京师就是想帮大哥一把,可是为何剑身会震动,莫非大哥在附近出现?”想到这里,立即施展剑心感应,却未发现龙辉的行踪。

    魏剑鸣见姐姐神情有异,便问道:“姐姐,发生什么事了?”魏雪芯蹙眉道:“诛仙剑忽来的一阵躁动,就像当初将绝仙剑带回天剑谷一样……”说到这里,一个青衣人手抱木匣,急匆匆地从雅间里走出,登上茶楼外的一辆马车。

    魏雪芯立即抛下茶钱,暗中跟了过去。

    魏雪芯敛神屏气,装作若无其事地在街道上走动,实际上剑心已经牢牢锁定了木匣。

    青衣人转身闪入一条巷子,魏雪芯见状加紧脚步朝巷子走去,谁料路上行人过多,使得她行动受阻,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钻过去,待来到巷子后却发现目标已经失去。

    沮丧之际,忽然听闻破风声传来,魏雪芯不及细想,玉指凝气,朝着身后回了一道剑气。

    锐剑迅猛无匹,却撞上了一团灼烈火热的气流,顿时消解无形,魏雪芯回首凝眸,只见背后站着一道嚣狂身影,虎背熊腰,浓眉大眼,体内外透着一股霸道魔气,正是炽盖阳魔——端木罹戈。

    “魏丫头,速速把东西交出!”端木罹戈沉声喝道,“饶你不死!”魏雪芯奇道:“什么东西,真是莫名其妙!”端木罹戈性子暴躁,指着不远处的角落,不耐烦地道:“少装蒜,你刚刚从昊天教的孙子手上抢来的东西!”魏雪芯顺着他手指望去,却见那个青衣人躺在地上,两眼翻白,嘴唇紫绀,喉咙处有一明显的抓痕,显然是被人掐断气管而亡。

    “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碰过此人!”魏雪芯冷哼一声说道,“更不知道你要什么东西!”端木罹戈道:“我跟了这孙子整整三天,一来到这儿就看到一具尸体和你这臭丫头,唯独不见那东西,你说这如何解释!”魏雪芯淡淡地道:“你且看看尸体的伤口,可是天剑谷的武功造成的?”端木罹戈依言望去,只见那道伤痕干脆利落,可以说是一击毙命,乃是相当犀利狠毒的爪功,并不像是天剑谷的武学。

    他虽是骁勇好战,但粗中有细,仔细推敲一番便看出端倪,跺脚骂道:“好个昊天教,为了摆脱追踪,竟牺牲弟子来让老子误中副车!”说罢狠狠瞪了一眼魏雪芯,掉头便走,毫不拖泥带水。

    魏雪芯望着由端木罹戈离去,心中狐疑万千:“此人死在这儿,唯独不见了那个木匣,莫非木匣才是端木罹戈要的东西。而且木匣不见后,诛仙剑就不再鸣动,看来木匣内的物品是与诛仙剑同出一辙……当初魔界为寻万魔原石而抢夺诛仙剑,姐姐也说过诛仙剑上边的花纹是一副地图,由此看来,木匣内定是装着四大仙剑之一!”

    事关重大,魏雪芯正想追赶,却是剑心一动,感到有些不同寻常,垂目思忖道:“昊天教把古剑抛出,背后似乎不简单,我若追上去势必会同端木罹戈发生冲突,那岂不是让别人得利!”于是魏雪芯决定按兵不动,立即回转天剑谷分舵,直接向母亲禀明事情始末。

    听了女儿的话后,于秀婷秀眉微蹙,负手身后,在屋子内来回踱步。

    过了片刻,她柔腰一拧,转过身来,望着女儿道:“雪芯,此事极不寻常,随我一同去龙府,跟龙辉仔细商量!”魏雪芯点了点头,随着母亲直奔龙府,看门的仆人看到夫人回来,立即笑脸相迎,并去禀报主子。

    不过片刻,龙辉急匆匆地迎了出来,笑道:“雪芯,你来了也不先给个口讯我,也好让我去接你呀!”魏雪芯笑道:“大哥,娘亲说你还得早朝,所以人家就没惊扰你!”龙辉握住她细腻小手,嗔怪道:“傻丫头,说什么傻话,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这里便是你家,有什么惊扰不惊扰的,来,让大哥瞧瞧,你有没有变瘦!”说罢便伸手搂住她的腰身,想把她抱起来称称体重。

    魏雪芯芳心一甜,红着脸嗔道:“大哥,别这样,娘亲还在一旁呢。”龙辉恍然醒悟,干咳几声掩饰心中尴尬,说道:“谷主,是小婿失礼了……”于秀婷莞尔轻笑,露出珠玉般的贝齿道:“不必多礼,你跟雪芯久日未见,好好亲近一番也是人之常情。不过,等办完正事后,你们小两口在卿卿我我,好么?”龙辉点头呵呵道:“谷主说的甚是,小婿受教了!”

    龙辉将她们接进大厅,命人捧上香茗,问道:“不知谷主此番进京所为何事?”于秀婷道:“前些日子我收到皇甫武吉的密函,请我进京共商讨伐昊天教的事宜,碰巧雪芯也想进京看你,所以我们娘俩就一起来了。”龙辉奇道:“皇甫武吉要对昊天教动手了?”于秀婷道:“除了我之外,儒道佛三教的高手也被他请来了,看来这皇帝老爷是要拔出昊天教这个钉子了!”

    龙辉低声道:“谷主已经答应出手了?”于秀婷道:“昊天教祸国殃民,也害死天剑谷的弟子,于公于私,我都要出手除害!”龙辉又问道:“听说三教高手也进京了?”于秀婷奇道:“没错,宗逸逍、净尘、璃楼菩萨这三大先天已经进入三教分舵落脚。”魏雪芯道:“大哥,我听姐姐说,你的元神医好了!”龙辉点点头道:“是呀,娘娘跟冰儿联手施针,再加上百气流魄和纳魂花之助,我已经好了!”

    于秀婷欣喜道:“你如今恢复过来,对我们都是个好消息!”魏雪芯缠着龙辉道:“大哥,快给我说说昨天疗伤的过程吧。”龙辉心头不禁一跳,昨日那种种香艳之事立即浮现脑海……与冰儿云雨之后,洛姐姐假装不知地从地道里出来,虽然面色如常,但媚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春意,呼吸吐纳间,高耸的酥胸可见颤巍巍波涛,显然方才一幕对她冲击极大。

    疗伤之时,洛姐姐亲自施针,而冰儿则在一旁协助,替他推拿头部的穴位,母女四双雪白莹嫩的玉手在眼前晃动,芬芳扑鼻,而且疗伤过程极为耗力,两女都累得香汗淋漓,在体热的熏蒸下,这对凤凰的香气更为浓郁,使得龙辉就像是坠入一片胭脂香海,端的是妙如天堂,恨不得元神天天受伤,也就天天能享受此番艳福。

    于秀婷淡淡地道:“雪芯,既然龙辉好了,就不要再纠结这过程了,咱们还是快些说正事吧!”魏雪芯吐了吐舌,便将方才的事说出,龙辉听后也是愁眉紧锁,心绪交集。

    于秀婷美目凝华,淡淡道:“龙辉,你可看出一些端倪?”龙辉点头道:“依照雪芯所言,木匣内很有可能收藏着四口仙剑之一,说不定就是当年从我家夺走的那口古剑。如今皇甫武吉号召各路高手进京,昊天教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抛出古剑,其心可诛也!”

    于秀婷道:“依我看来,出自魔界的沧释天定然知晓魔界地脉损毁之事,偏偏这四口古剑却暗藏万魔原石的地图,他是想来个一桃杀三士!抛出古剑,魔界为了修复地脉定然会全力抢夺,而我身为谷主绝不会坐视不理,天剑谷与魔界便会再度交战。”龙辉点头道:“再加上沧释天曾潜伏三教,只要他暗中推波助澜,十分有可能可让内乱未平的三教再次相互厮杀,如此一来,正道四大支柱皆无暇顾及帝都。”于秀婷道:“除此之外,煞域曾见识过绝仙剑的威力,说不定也会按耐不住,出手夺剑。”

    龙辉点头赞道:“恰当的机,恰当的舍弃,便有换来最大利益的可能,沧释天果真枭雄也!”魏雪芯吐了吐嫩舌,说道:“幸好,我方才没继续追端木罹戈,若不然就真的中了昊天教的奸计了!”龙辉道:“雪芯,你可还记得那尸体上所遗留的伤痕吗?”

    魏雪芯点了点头,说道:“还是记得的。”龙辉道:“能模仿出来吗?”魏雪芯想了想,说道:“我试试看。”只见魏雪芯缓缓阖上双目,浓睫轻颤,剑心凝聚,脑海中立即浮现尸体的伤痕,随后气随意走,剑随气生,魏雪芯五指一张,五根纤细的手指同时射出五道剑气,嗖的一下在地面上划下五道深痕。

    爪痕毒辣,行招无度,龙辉定神一看,这分明就是当初重伤唐冉客的武功:“果然是昊天教的贼子!”于秀婷道:“既然如此,龙辉你还需小心应对,再拟下一个万全之策!”龙辉点头道:“小婿晓得。谷主不妨也在寒舍住下,也好让小婿一尽孝心。”小别胜新婚,魏雪芯既想同丈夫亲近,又舍不得母亲,也开口挽留道:“娘,你就留下吧。”于秀婷拗不过这小两口,同意下来。

    话说端木罹戈得知误中副车,险些白打冤枉仗,心里正憋了一口火,握紧拳头继续追赶昊天教高手,端木罹戈魔气翻涌,直投地底,瞬间沿途的花草树木都染上了魔气,他这招名为万灵生魔,此招蜕变自心魔大法。

    心魔大法主要是种心魔,再养心魔,使得人心中魔念增长,然后施术者即可控制修者,亦可以将心魔抽出,用来滋补自身,但心魔大法也仅仅针对有“心”者,也就是有意识与智慧,对于那些无心的活物是没有作用;但是万灵生魔讲究以气唤灵,将无心活物,如花草树木此类植物赋予心智,从而与其沟通或者控制。

    端木罹戈这个想法虽然很好,但是付诸实践却并不顺利,他也仅仅做到从花草中取得一些信息和资讯罢了,并不能做让花草树木生出心魔,再养心魔的程度。

    可是他这一打破前人束缚的想法,大受魔尊的称赞,如今更是从花草树木中摄取了一些零星的片段,推断出了昊天教高手遁走的路线。

    魔功玄妙之极,端木罹戈很快便找到了目标,猛提魔元,加快脚程追了上去,出了玉京十余里后,看见一道人影正背着木匣飞奔。

    端木罹戈怒喝一声:“兔崽子哪里走,给老子留下!”声如暴雷,气若烈焰,炽盖阳魔怒提元功,方圆之内火云盖顶,魔气缠身,将那人的去路给尽数封死。

    端木罹戈趁势出招,斗大拳头直取背心,那人不敢怠慢,立即回身抵挡,只看他五指屈曲,化作利爪状,直接对上魔者强拳。

    两招相对,内气迸射,各自称赞,难分胜负。

    端木罹戈收拳扎马,重组攻势,并同时评估对手虚实——那人相貌并无出众之处,唯独一双眼睛暗藏精光,显然是内家高手。

    “炽盖阳魔果然厉害,昊天教地戾拜候!”不但认出端木罹戈,还自报身份与门户,这地戾作风与昊天教其他人颇为不同。

    端木罹戈冷笑道:“原来是地狱宫主事,但若不交出你背后古剑,今日休想生离此地!”地戾哈哈道:“吾在地狱生,有什么没见过,区区死亡何足道哉!”“那本魔今日便踏平地狱!”端木罹戈魔元再提,翻掌凝气,一招劈落,火云盖顶,压地三尺,正是独门魔式——炎魔吞天。

    魔元炎气笼罩全身,地戾提气凝神,绝式初现,正是地狱幻象,万千杀劫——无间血河。

    骨肉汇血河,河水生万鬼,食肉喝血,欲杀魔者性命。

    然而端木罹戈骁勇善战,遇强愈强,怒喝一声,炎气顿化巨魔,只看那巨魔一个踏足,便将血河填平。

    解式之后,端木罹戈趁势还击,抡起拳头,干脆利索地直接砸在地戾小腹。

    然而却惊觉地戾小腹犹如棉花飞絮,拳力难以吐实,其实这是地戾的一门护身气功,名为残躯败絮,受到攻击的时候,身子便会轻柔飘逸,随敌而动,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卸减劲力,不让对手把真力吐实。

    飘絮身法,地戾卸去了阳魔八成拳力,剩下的两成便由自身根基消化,故而只痛不伤。

    正所谓虎父无犬子,魔尊冷静沉着,端木罹戈也不逊多让,就算对手身怀奇招,但他仍能认清目标——取下木匣,于是脚步一侧,闪身欺到地戾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木匣。

    木匣被夺,地戾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虚晃几招便欲退走,倏然阴风席卷,锁住他后路。

    回头一望,只见一名男子横道拦路,此人作狱吏打扮,披散着头发,手持木牌,上写“日巡”二字。

    端木罹戈识得此人,叫道:“日游神,你来这里做什么!”那个男子便是厉帝手下十大阴帅之一,日游神。

    自从十殿阎王尽折于酆都,这十大阴帅便是煞域的最后精锐,十大阴帅嫡属厉帝,分别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个个皆有不凡本事。

    日游神笑道:“炽盖阳魔来做什么,洒家便来做什么!”端木罹戈举着木匣冷笑道:“东西在这,但日游神你想拿可得花点功夫!”日游神嘿嘿一笑,化风抚掌,阴功提转,便是光天化日之下,也让人顿感刺骨冰寒。

    端木罹戈只感面寒刺骨,眼睛被阴风吹得睁不开,一个疏忽,日游神已经探手扣住木匣,发力欲夺。

    端木罹戈虽失先机,但不乱方寸,魔元谨守,五指强若铁钩,牢牢扣住木匣,与日游神僵持起来。

    阴冥鬼力火拼至邪魔气,双方以木匣为引子,斗起内功,以根基决胜,然而却是魔者更胜一筹,沛然魔元逼得冥力节节败退,日游神头顶冒起袅袅白烟,正是内力大耗的征象。

    就在此时,地戾趁火打劫,亦伸手来抢木匣。

    小小一个木匣却引来三强争夺,但这木料哪堪这三强内力,顿时化成碎片,只见一口锈迹斑斑的古剑从中掉出。

    端木罹戈瞧出此剑与诛仙剑同出一脉,事关万魔原石的下落,当下再提三分真气,引动极限功体,只看炎魔元功沛然而出,以一敌二不但不落下风,而且还强行震开地戾与日游神。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人影趁着端木罹戈旧气已尽,新气未生之际,忽然出手偷袭,撮指成刀,直刺魔者后心。

    内气虽损,但端木罹戈体术尚在,一个沉腰扎马,把身躯矮了下来,以肩头来替代后心要害,将损伤减到最小。

    那人下手极狠,把端木罹戈肩膀削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但端木罹戈连眉头都不皱,抬起脚跟,朝后踢去,把那偷袭者踢得跌滚在地。

    端木罹戈迅速策动魔元,疗伤止血,以古剑指着那个偷袭者嘲笑道:“夜游神不是只在晚上出现吗,你这厮大白天地出来丢人现眼做什么!”那夜游神生得小脸颊、红肩膀,面生恶煞,颇为骇人。

    夜游神被踢中气门,有话难说,只能哑口无言地任由端木罹戈嘲讽,而那边日游神也被魔元震岔了气脉,此刻只能暗暗调和内息。

    端木罹戈将古剑扛在肩膀,轻蔑地朝日夜游神瞥了一眼,说道:“你们两个小鬼还没资格在老子面前摆谱,想抢此剑,叫你们十大阴帅之首鬼王过来取吧!”随后又对着地戾抛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地戾如你所愿,这口剑我便笑纳了!”如你所愿这四个字入耳,地戾顿时脸色一沉,端木罹戈也不再跟他絮言,化成一道赤色云雾速离而去。

    吃过晚饭,龙辉带着魏雪芯到后院散步,握着娇妻细嫩小手,心里一片平和。

    魏雪芯也旧未见夫君,此际与情郎把手游园,眉宇间不觉地弥漫着淡淡春意。

    树荫下摆着石桌与石椅,两人便坐下说些贴心话。

    龙辉伸手替魏雪芯理了理腮边秀发,只见那雪白的玉靥白里透红,粉嫩可人,心中更是爱怜,说道:“雪芯,这些日子你在天剑谷可好?”魏雪芯嗯了一声,点头道:“前段时间,人家随娘亲日夜习武练剑,日子过得倒也充实。”龙辉喜道:“雪芯快演练几招,让大哥瞧瞧你武艺进步如何?”魏雪芯俏脸微红,说道:“人家若使得不好,你千万不可笑人家。”龙辉笑道:“不笑不笑,为夫怎么舍得笑雪芯呢。”魏雪芯白了他一眼,便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以剑气削去枝叶,挽了朵剑花,俏立风中,丽色绝代,犹如天仙下凡。

    龙辉拍手笑道:“在小剑仙手上,枯木也能逢春!”“大哥你就是嘴巴甜!”

    魏雪芯嗔了他一眼,元气敛心神,玉步踏星斗,皓腕抖枯枝,顿时春风化玉露,剑光映玉颜,端的是美人如玉剑如虹。

    魏雪芯挽剑击风,纤腰一拧,莲足点地,恰似仙子起舞,美不胜收,然而美中带杀,聘婷飘渺间又有一丝阳刚美态。

    就在龙辉沉迷于着美妙剑舞之时,却见魏雪芯娇喝,剑锋一转,直刺龙辉而来。

    虽然只是一根枯枝,但在魏雪芯使用下,剑气吞吐,威力不俗,龙辉急忙跃起避开。

    “雪芯,你做什么!”魏雪芯笑道:“人家一人独舞忒没趣,大哥你就不来陪陪雪芯吗?”龙辉见她笑靥如花,胸口随之一热,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随手拾起一根枯枝,与她对拆剑式。

    魏雪芯忽然剑划山河,正是一招红印山河剑无踪,虽然剑式澎湃,但龙辉却在万里山河之中瞧见朵朵春梅,繁花似锦。

    随即,魏雪芯剑气化界,四周景色一变,龙辉只见泰山耸立跟前,日出东方,映照云海。

    这分明就是雪芯将泰山日出融入剑意之中,使得当年两人初遇之景浮现跟前,龙辉顿时满腹柔情,丢下枯枝,伸手便将雪芯抱住。

    魏雪芯嘤咛一声,身子一软,枯枝木剑也脱手,倚在龙辉怀里,娇声道:“大哥,你可还记得当年咱们在泰山初遇的那一幕。”龙辉点了点头,嘴唇抵着她螓首,吮吸着清幽发香,说道:“怎会不记得,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魏雪芯埋首在他怀里,腻声道:“大哥,雪芯想再去看一回日出。”

    龙辉臂弯紧了紧,箍住娇妻,柔声道:“雪芯,大哥答应你,一旦功成身退,便带你去泰山。”魏雪芯咯咯轻笑,欢快地朝后一跃,俏皮地道:“大哥,你偌大的一个宅子,怎么连个护院也没有,就不怕贼人惦记吗!”龙辉朗声笑道:“大哥穷得叮当响,没什么好偷的,只是唯独家中有几多鲜花,就怕采花贼!”魏雪芯啐道:“大哥你就是天下第一采花贼,有那个不开眼的敢在你面前献丑!”“乖娘子,你说对了,我这第一采花贼今夜便要采了你这朵九天仙子榜的花魁!”龙辉哈哈一笑,展开双臂朝魏雪芯扑去。

    魏雪芯吓了一跳,急忙跳开,但龙辉那肯善罢甘休,脚踏游龙步,便追了过去。

    魏雪芯本无心躲闪,象征着逃了几下就含羞带媚地让他抱住,娇嗔道:“大哥就知道欺负人。”龙辉探首欲要吻她,魏雪芯却不肯依,但龙辉在她粉颈处又吻又亲,逗得魏雪芯浑身酥痒,娇靥生霞。

    就在两人情浓意密之时,不远处的竹林内闪过一丝精光。

    龙府后院内长有一片竹林,虽是深秋,但竹色却仍是翠绿欲滴,这些竹子其实是玉无痕以盘龙圣脉之奇术种植的,四季皆可保持翠绿光泽,绝无枯萎之象。

    然而翠绿色泽之中,却有道更为晶莹的翠艳,只见于秀婷站在其中,上着水绿青湖收腰襦衫,将一抹柔腰绷得紧凑,虽不像魏雪芯那般纤细楚腰,但却充满着成熟妇人的丰腴,再加上她常年习武练剑,腰身毫无赘肉,反而显得结实丰弹,润滑曲线顺着玉色腰带而下,翡翠素云裙隐约可见两条修长丰盈玉腿的轮廓,腴腰之上便是一抹凸显如云的玉峰圆弧,将领口撑得几欲裂开。

    原本于秀婷吃过晚饭也到后院散步,恰好撞见女儿跟女婿切磋剑术,于是便停下来观看,谁料雪芯这丫头忒不更事,还没用几招就打情骂俏起来,真是白教她武功了!于秀婷暗自笑骂。

    两人嬉闹了一阵子,魏雪芯才回过神,玉手勉力推开龙辉的索吻,娇喘吁吁地道:“好了,好了,大哥莫要闹了,先让雪芯替你布下个剑阵护院吧!”龙辉见她说得郑重,便松开双臂。

    魏雪芯手捏剑诀,凝练剑心,玉指点地,将青莲剑歌化入八方,院子四周方圆顿时被一股剑意所笼罩。

    于秀婷看得不住点头,暗自欣慰:“雪芯这孩子自从悟出剑心通神后,功力是一日千里,剑随意动,把剑意剑气都融入院子内的一花一草中,这个阵法对外攻击有青莲剑歌,布局运转又暗含九宫剑诀,枢纽核心又似天心剑势,就算是我也得借着根基的差距,强行破阵,但要以剑招一一拆解也未必能破……看来假以时日,雪芯的成就定不在无缺之下。”

    魏雪芯拍手道:“好了,剑阵布全,以后就算是先天高手,也休想无声无息地通过此阵。”龙辉道:“如此说来,有此阵护持,那我就可以提前发现潜进来的敌人。”魏雪芯点头道:“不错,就算他们能够躲开外围的剑意,进了院子也得被四周的花草树木所束缚,这个束缚虽然不足以伤害那些真正的高手,但也可以提前让大哥得知。”龙辉眼珠一转,笑道:“也就说,没人可以靠近龙府了!”魏雪芯道:“是这么个道理……大哥,你做什么!”话还没说完,身子再度被龙辉抱住,魏雪芯羞得满脸通红。

    龙辉搂着雪芯细巧的柳腰,胸口贴着那对丰腴结实的玉乳,张口便寻美人朱唇。

    魏雪芯被他一口叼住樱唇,动弹不得,三寸香丁瞬间失守,被男儿湿润的舌头卷吸纠缠,吻得心湖澎湃,娇羞难耐。

    “雪芯,大哥想要你,给我好么!”龙辉手掌顺着娇妻腰身滑落,摸着紧凑圆润的肉臀,手指更是戳入裙布之内,在股沟间来回滑动。

    魏雪芯红着脸,喘息道:“不要……大哥,会给人看见的。”龙辉道:“剑阵都布下了,还有谁能进来,雪芯难道你对自己的剑阵没信心?”魏雪芯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既然如此,那还怕什么!”多日不见,龙辉对这温婉端雅的小妮子极为期盼,当下也不多说,伸手入怀,将她衣襟扯开,拔至肩下,紫纱缎子做成的抹胸,但这个抹胸与寻常的不同,甚是细小紧凑,仅仅裹住胸乳的一半,而且是环绕再双峰中央,挡住两粒乳珠而已,白白滑滑的肉丘被细细的紫纱缎子箍住,上露两弧饱满的凸浮,下挤溢肥美的酥团。

    魏雪芯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就此挖个地洞钻进去,龙辉笑道:“雪芯,你可不老实。嘴巴上说不要,可里边却穿了一件这么风骚的亵衣,冰儿都没你这般淫媚哦。”魏雪芯急得眼泪都快点出来了,咬唇反驳道:“不,不是的……这衣服是姐姐昨天给我的。”龙辉伸手握住一颗饱满的奶子,边揉边问道:“你昨天见过冰儿?快如实招来,那小骚货跟你说了些什么!”魏雪芯只觉得乳珠正不断勃发耸立,将紫纱酥胸顶出了两点凸起,硬硬地在龙辉掌心颤抖。

    情迷意乱之下,魏雪芯竟把事情如实招供:“姐姐说,我要是穿上这衣服,大哥定会高兴万分……”冰儿真是贴心好娇妻,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龙辉呵呵笑道:“冰儿真是善解人意,这衣服她是去哪买的?”魏雪芯闭着眼睛喘息道:“不是买的……是姐姐自己裁剪的……大哥,快住手,好不好……要是有人进来就糟了!”见惯了冰儿那热情淫媚,对于雪芯这般羞答答,欲迎还拒的摸样,倒是叫龙辉情火更胜,哪容这小妮子脱身,手指一伸,恰好勾住紫纱绸子,随即向下一拉,丰腴雪白的酥乳弹跃出来,滑似凝脂嫩若酥酪。

    魏雪芯的双乳在丰腴圆润上略输楚婉冰半筹,但却有着白翎羽挺翘结实的特性,乳尖上翘,与白翎羽的桃子奶颇为相似,仔细观看,却又有不同,魏雪芯在胸腋处的乳肉较少,但顺势而下,曲线缓缓增大,两团乳肉就像泪滴一般,上窄下大,又似垂吊在胸口的两只大白雪梨。

    看着一双蜜峰顶端镶着玛瑙艳梅,龙辉低首便吃,嘴唇叼住其中一粒乳珠,放在嘴里来回舔动,乳粒肉蔻被男儿温热的口水和气息熏蒸,渐渐勃发坚挺,像是两颗小石子般轮流进入龙辉口中。

    魏雪芯起先还不断推搡龙辉,但到了后边,已然变得半推半就,藕臂缠着了龙辉的后脑,恨不得让男儿永远埋首于自己胸乳内,把那幽甜的乳香完全渗入龙辉肌肤内。

    随即龙辉忽然伸出一指,挤开臀肉,戳在嫩菊之中,魏雪芯顿时娇呼一声,身子朝后仰起,梨乳顿时荡起一阵波涛。

    胡闹,胡闹……简直是胡闹!眼见这荒淫一幕,于秀婷俏脸晕红,气得浑身发抖,酥胸上下起伏,那翠绿的上杉也掩盖不住峰峦傲乳,颤巍巍的暗涛似乎不再她女儿那雪崩般的乳浪之下。

    她是进退两难,若是向前走便会与这对野鸳鸯撞个正着,但若是后退,便是雪芯布下的剑阵,到时候同样会触发剑阵惊动两人,只能盼着龙辉这荒淫小子快些放过雪芯,或者回房亲热。

    谁料,龙辉似乎打定主意要在这后院内吞吃雪芯这颗迷人果实,只看他口含雪梨美乳,手抚玉臀肥股,几根手指轮流挤入雪芯的臀沟,时而侵扰菊蕾,时而撩拨桃花,把魏雪芯逼得媚眼如丝,香汗淋漓。

    忽然,于秀婷看见女儿仰头长吸了一口气,仿佛受伤的天鹅仰首哀啼,之后身子一阵紧绷抽搐,双膝一软便瘫坐在地,双手扶着龙辉膝盖不住喘息。

    只看龙辉手指处沾满了浆液,既有荔汁的清甜,又有牛乳的粘稠。

    看见此景,于秀婷芳心不禁一颤,她是过来人何曾不知道女儿的状况,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的分泌竟是如此充沛,便是隔着裙裤能将龙辉手指打湿。

    这时龙辉缓缓解开腰带,于秀婷暗呸一声,急忙阖上双目,不去瞧那仇东西。

    “雪芯,快亲亲大哥的宝贝!”“不亲,羞死人了。”“就一口,就亲一口,乖雪芯。”“好吧。”眼虽不见,但耳朵却依旧充斥着小两口的调情密语,于秀婷暗自起疑,思忖道:“臭小子有什么宝贝,还要让雪芯亲吻……就看一眼,就一眼。”忍不住将眼睛撑开一道细缝,竟看见魏雪芯正瘫坐在地上,仰首张唇,含着一根粗长硕大的丑物,肥头大耳,粗若儿臂,棒首紫红,棒身遍布青筋。

    于秀婷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她生性端庄高雅,就算嫁做人妇时与丈夫亲热,让夫君亲吻一下酥胸玉乳已是极限,就算是男下女上的骑乘位也未曾尝试,平日行房也不过以传统体位罢了,至于天界迷阵时的幻象也不过是魏少宗心魔所化。

    如今魏雪芯这开口含箫的淫靡浪技,对她来说无异于天崩地裂,谨守的剑心竟出了一丝缝隙。

    其实当初龙辉受伤后的多重双修,于秀婷也是知晓的,但她性子使然,故而远远避开山洞,来个眼不见,耳不听,可是如今不但亲耳所闻,还亲眼所见,才知这世上还有这般荒唐淫邪之事。

    魏雪芯含吸片刻后,觉得嘴巴酸痛便吐出龙根,只见上边被香涎浸润,荧光水润,紫红的龟首显得更为狰狞,于秀婷脖子已是酡红一片,身子烘热难受,暗自惊愕:“怎么生得这个样子……雪芯跟了他岂不是活受罪。”想想女儿那娇弱的身子,在此等巨物之下还不哭天喊地。

    那边龙辉将魏雪芯抱了起来,便要解其衣裙,于秀婷嗓子一涩,心中暗自叫骂道:“臭小子,快住手,不许脱雪芯衣服……”但话语每每到了喉咙就被一股热气给挡了回去,只是在心窝回荡,逼出了一身薄薄的香汗。

    魏雪芯已经被龙辉逗得浑身酸软,两只小手只能不断挣扎,但却无力阻挠龙辉的魔掌,片刻之后便已是一丝不挂,玉乳丰臀,柳腰粉腿尽显眼前,望着女儿那犹如雪雕玉砌胴体,于秀婷心里又惊又喜——惊者,女儿竟然被这小子欺负至此也不反抗;喜者,女儿越发美丽,自己这些年的辛苦总算无白费。

    “大哥……轻点!”魏雪芯娇吟一声,身子已经被龙辉抱了起来,玉臀被男儿用手捧住,两人摆了个面对面的坐位,女儿则在龙辉的协助下将玉胯对准了龙根,缓缓沉坐下去,两瓣蛤脂花唇被火热的龙根灼烫,立即敏感地分开,纳客入洞,扫门迎龙。

    龙辉也不急色,左手轻抚玉臀,微一用力,让魏雪芯肉壶紧贴巨物,只觉幽壑处芳草尽湿,显已情动,股沟间春水涌动,把那巨物根润滑地好生舒服。

    龙辉左手抓揉玉臀各处,入手时臀肉滑如绢绸,又弹性十足,右手时而抚摸玉背,时而撩抚菊花,惹得魏雪芯颤抖连连,一双梨乳雪奶贴紧男人胸膛,羞得哪敢抬头。

    龙辉只觉那对丰奶随着雪芯娇躯的颤抖不断挤压自己胸膛,乳尖坚硬如石,顶触胸肌,只感阵阵麻痒,好不舒服,当下虎吼一声,保持着肉棒入穴的姿势,猛地捧起魏雪芯的双臀站了起来。

    这回于秀婷看得真切,那粗硕巨棒便这样地在女儿体内出没,放肆地撞击水草丰盛的肉洞,魏雪芯的蜜穴随着重力吞吐着自己的肉棒,汁水汨汨而流,染湿了两人的下体,尤其是臀缝处那朵菊蕾,在淫水的莹润下更为艳丽,一开一阖。

    “大哥……啊……亲我,快亲亲雪芯!”双唇贴在了一起,雪芯的香舌调皮地伸进男人的口腔,撩了几下男人的舌头,又缩回自己的口中,来回几次。

    龙辉被逗得心痒难耐,把肉棒狠狠一顶,雪芯舒服得张开小嘴,男人顺势就把三寸香丁含住。

    “死丫头,从哪儿学来这勾人的本事?”“咯咯,姐姐教的,大哥觉得好玩吗?”于秀婷柳眉一扬,暗骂道:“我道雪芯怎会这般不知羞耻,原来都是冰儿教的,这小骚蹄子忒不要脸,自己坏也就算了,还带坏我家雪芯。”就在这时,忽然看见龙辉正抱着魏雪芯朝竹林走来。

    难道他们发现我了?于秀婷吓得急忙朝林子深处退去,寻思不惊动他们而能脱身的法子,但连着拟了几个法子都不管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龙辉抱着魏雪芯,一耸一耸地抽插,缓缓朝竹林走来。

    完了,完了,我该如何是好!龙辉捧着魏雪芯的丰臀哑然止步,停在了竹林外,幸好此刻正值黑夜,再加上两人情浓意密,并未察觉林子内有人在窥视。

    龙辉雄躯绷紧,忽然松开一只手,魏雪芯顿时失去平衡,她情急之下急忙双腿缠住腰肢,双手抱住脖子,将下巴紧紧地抵在龙辉肩窝,就像只雪润润的小树熊,倒挂在男儿结实的身躯上,丰润的翘臀不自主地耸动,借着体重的缘故不住吞吐龙根,雪白的身子沁出了一层香汗,随着娇躯的颤抖洒落地上,丰沛的黑绒芳草也被汗水和花浆打湿,将股沟濡得一片湿润。

    倏然,龙辉坏坏一笑,伸手折下一根翠绿的竹枝,用巧劲将竹刺剥去,使竹枝变得光滑笔直。

    于秀婷看得奇怪,也不知这小淫棍要作何打算,却见龙辉左手轻轻掰开魏雪芯紧凑的股肉,右手持着竹枝缓缓探入臀缝,借着淫液浪汁的润滑,排开菊肉,挤入洞中。

    魏雪芯全身一阵紧绷,雪肤泛起可爱的鸡皮疙瘩,四肢本能地紧紧箍住龙辉身子,不堪淫辱的娇躯不时地哆嗦。

    “连这个地方也不放过……混小子真是可恶!”于秀婷瞧得面红耳赤,心中嗔骂不已。

    “大哥,你好坏……又,又玩雪芯后边……”魏雪芯被夹棍抽插,美得魂飞魄散,花穴大开,汁水越流越多,从花腔内涌出,由两瓣蛤唇流到股沟菊蕾,又在竹枝处汇聚成溪流,顺着竹枝流淌而下,滴落在地。

    又?于秀婷顿时大吃一惊,难不成雪芯不是初尝此道……自嫁人后这妮子究竟经历了何种房中之乐,这些奇巧淫技自己这三十六年来是闻所未闻。

    “呜呜……嗯嗯!”魏雪芯原本就是花穴短浅,体质敏感,哪堪龙辉这般淫玩,不消片刻便高潮泄身,于此同时靡仙音也脱口而出,引得龙辉阳元喷射,狠狠灌入美人体内。

    靡靡仙音钻入耳中,于秀婷只感身子越发燥热,脑海中泛起丝丝旖旎念想——若是自己与女儿换身异位,那又是何等光景?她想像自己也这般挂在男人身上,白晰的粉腿不住发抖,全身心地沉醉其中,酥嫩蛤珠在肉棍的抽动下剧烈充血,后庭菊蕾初尝恩宠,菊肉紧缩着半截竹枝,就像是长了一根翠绿的尾巴,花浆蜜液缓缓自蜜缝中沁出,濡湿了微颤的雪臀肥股,打湿了后菊竹枝……

    于秀婷急忙甩了甩脸颊,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心中绮念,谁料抬眼望去,却见那根含在女儿臀缝间的竹枝不住地滴水,稀稀落落的荔水合着粘稠乳白的浆液滴在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汇聚成一小窝的水迹,又似打翻了的热粥。

    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心神再度凌乱,于秀婷不禁又羞又恼,玉色丝绸长裙内的两条粉腿不由紧并起来,微微厮磨,腿根处温腻暗涌,一小注花浆露出蛤嘴,沿着会阴肛菊滑入股沟,顺着滑嫩的腿肉流到下,濡湿了踝上的雪白罗袜。

    总该结束了吧?于秀婷抹了抹腮边的温汗,心里暗暗喘气。

    “雪芯,快转过身去!”谁料龙辉意犹未尽,龙枪再度怒发,咕噜一声从魏雪芯花穴内抽离,带出一注的花浆阳精。

    魏雪芯横了他一眼,羞红着俏脸任由他将自己转了个身,将玉臀背对着他。

    龙辉扶着魏雪芯的玉臀,调整了一下龙枪的角度,身子向前一压,再度枪挑小剑仙。

    这姿势就犹如交配的母犬一般,何其淫媚浪荡,于秀婷顿时羞媚难遏,胸中烈火不住翻涌。

    忽然,只见魏雪芯咬唇低喘道:“大哥,痛……轻些!”此时魏雪芯似乎不堪疼痛,双手急忙扶住一根竹子,勉力支撑娇躯不倒。

    刚才美得天翻地覆,怎么会痛呢?于秀婷暗自讶异,但看女儿那小脸煞白,额头沁汗,银牙紧咬的模样又不似伪装,便缓缓挪了个位置,侧开一个角度,想瞧得更仔细些。

    于秀婷看得清楚,只见龙辉的巨阳正在女儿的翘臀间出没,但却有一点异常之处,龙辉每次抽插的位置有点偏上,不像是雪芯的小穴。

    仔细盯着两人交合之处辨别许久,再加上方才龙辉使用竹枝的手法,于秀婷顿时明白过来,那儿分明就是女儿的臀眼。

    “啊……”于秀婷惊得险些开口娇呼,但她还是快一步用手捂住嘴唇,将声音憋了回去。

    再看那根巨龙在雪芯那娇嫩的肛菊来回耸动,红润的肠壁被抽出来又挤进去,于秀婷不由得绷紧臀肉,另一只手有些害怕地捂住后臀,似乎身后就有这么一根粗物正对着自己虎视眈眈。

    “雪芯,还痛吗?那大哥轻点好不好?”背后的龙辉贴着雪芯的身子,一手抓住她那雪白的豪乳揉捏,一手抚摸着她光滑细嫩的腹部,在耳边柔声问道。

    魏雪芯嘤咛一声,摇头道:“大哥,我没事了,你可以用些力气了。”龙辉闻得美人鼓励,当下钳住雪芯细腰,加速抽动,撞得魏雪芯前后摇摆,胸口的一双水滴状的巨硕雪乳来回晃动,好不美丽。

    “大哥……好涨啊……快到了!”菊蕾肛肠的饱胀感让魏雪芯再度娇吟,高潮迭起,双手不由自主地朝前伸去,紧紧抱住一颗竹子,丰满的上身倚在竹子上,双乳恰好将竹竿夹住,而身后的龙辉不住地撞击着美臀,雪白的股肉就像是凉粉软膏般抖动,而魏雪芯身子也被撞得不住挤压竹子,整根竹子也随着摇晃,竹叶发出嗖嗖响声,就像是有风吹过引得竹叶摇晃。

    望着女儿艳媚酡红的俏脸,于秀婷不禁十分好奇……这个地方也会舒服?想到这里,捂住后臀的玉手下意识有了动作,玉指缓缓伸出,小心翼翼地扣入臀缝,朝着股间深处探去。

    也不知道是自己太过紧张,还是臀肉过于丰美紧凑,手指久久都不能触及深谷幽穴,倏然,一阵秋风吹过,被花浆沾湿的腿股顿时一凉,于秀婷不禁回过神来,立即止住了这荒唐动作。

    于秀婷暗骂自己一声无耻,急忙紧闭双目以,平复剑心,摒弃杂念……也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恢复平静,于秀婷先试着睁开一道眼缝,似乎怕是见到那淫靡不堪的景象也能及时阖眼……呼,于秀婷长出了一口浊气,这两个小冤家总算离开了,她举步若离,忽然胯下传来一股刺痛,使得腴润有致的身子忽然打了个冷战,浑圆如梨的雪臀不由得紧绷起来。

    这是……于秀婷脸颊嗖的一下就红了,原来她出水极多,将耻毛与汗巾全都黏在一块儿,尤其她天生耻毛茂盛,被风吹拂干涸后,稍稍一动,便会扯得生痛。

    于秀婷长出了一口气,眼睛在四方扫了一眼,确定没人后,便将手探到裙下,隔着衣布慢慢地将黏在一起的耻毛和汗巾分开。

    废了好一会的力气,忍着羞愧的刺痛,美妇总算完工,却也累得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摇了摇螓首,于秀婷急忙回到屋里,换去一身衣服,躲到床上阖目休息,但耳边似乎总响起女儿那娇滴滴的喘息声,使得她辗转难眠。

    第06回圣器生乱

    夕阳西下,玉京城南的文德书院也随之陷入了一片沉静,宗逸逍双手负后,站在窗台前凝望晚霞。

    孟轲恭敬地站在下手处,拱手道:“师叔,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师叔用餐!”宗逸逍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子舆,如今文科举已经进入最后的殿试,对此你有何看法?”孟轲道:“弟子看来,此番文科举便是靳紫衣和尹方犀与朝廷势力正是挂钩的好时机,他们一定会借着科举同皇甫武吉正式合作,向沧海阁施压。”

    宗逸逍叹道:“可是我却觉得这次的科举实乃皇权的延续和增强,无论是文还是武,这些上榜之人最终都会成为皇家的忠臣!”孟轲微微一愣,奇道:“师叔何出此言?”宗逸逍道:“昔日科举有成渊之为首的一干仁义之士来约束皇权,使皇帝不能随心所欲地把持科举,可如今成阁老西归,宫白两家也被灭门,而裴家见风使舵,剩下一个崔家也独木难支,皇甫武吉便可以随心所欲地挑选和栽培自己的官员。”

    孟轲道:“师叔既然看出皇甫武吉的狼子野心,为何还要入京助他!”宗逸逍微微一笑,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昊天教兴风作浪,为祸神州数十年,不除此毒瘤,天下难安。”孟轲一愣,拱手行礼道:“师叔高义,弟子佩服!”“不好了,出事了!”就在这时,门外一个清秀少年疾步奔入,正是孔丘。

    孟轲蹙眉道:“师弟,何事这般慌张?”孔丘缓了缓神,行了个礼,说道:“回禀师叔,儒门总坛内出事了。”宗逸逍道:“出了何事,能让仲尼你慌乱成这样!”孔丘叹道:“师叔,昨夜浩气台遭了火灾……”宗逸逍脸色一沉,冷笑道:“我刚进京准备收拾昊天教,这浩气台便出事,天下间哪有这般巧合的道理!”孟轲点头道:“没错,这一定是沧释天釜底抽薪之计,吾等不必理会!”

    宗逸逍长叹一口气,摇头道:“此乃阳谋,吾等就是知道也无可奈何,还得乖乖赶回总坛。”孟轲道:“师叔,浩气台虽是供奉儒门圣物之地,但圣物根本无惧水火,何需为此死物浪费大好形势!”宗逸逍望了孟轲一眼,欣慰笑道:“子舆你有此胸襟实乃我儒门大幸,但无奈形势所迫,吾等不可不回!”孟轲脸色一沉,眼露疑惑。

    孔丘灵机一动,说道:“师兄,我看师叔的意思是这样的,浩气台失火,雨卷楼和云汉院必定回去,吾等若不回去查看,那便会落人口实。”宗逸逍点头道:“仲尼说得甚是。我们儒家讲究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百善孝为先,儒门圣器乃是祖师爷所传承下来之物,若在失火后依旧不闻不问,那便是不孝,还有何面目自称儒者。”

    孟轲长叹一声,跺脚道:“无奈,一把烛火便叫大好形势付之东流!”宗逸逍道:“沧释天曾化身周君辞潜伏于儒门,对于儒者的心理和习惯都是了若指掌,看准了如今三脉争雄,谁都输不起的局势,再放上一把火,把这个孝字烧得火红,叫吾等不得不撤出京师。”孔丘咬牙道:“若爹爹还在,岂容沧释天放肆!”

    宗逸逍道:“只要我们儒门不内乱,昊天教岂有可趁之机,他是看准了三脉纷争才下手的。罢了,罢了,子舆、仲尼,你们收拾收拾东西,我们立即赶回总坛,切莫落在靳紫衣和尹方犀身后!”孔孟二人虽是不甘,但也无奈收拾行囊,连夜离京,赶回儒教总坛——天涯海岭。

    此地面朝碧海,背靠平原,更有一座陡峭绝岭,远远望去海天一色,故而称为天涯海岭。

    只看茫茫沧海一座雅阁傲立其上,铁木为柱,玄石为栏,好不庄严,海浪卷向楼阁底墩,坚实的根基毫不动摇,怒涛反被崩碎出点点银珠,阳光映照之下闪烁出七彩光芒,将那块牌匾映衬得七彩琉璃,三个斗大金字赫然在目——沧海阁。

    只看海风吹拂,水雾弥漫袅袅,一直飘到半山腰,云气迷蒙之中恰见一座雅致庭院,绿墙红砖,翠树朱花,廊檐钩回,好不雅致,正是云汉院。

    海潮湿气飘过半山腰,涌向峰顶,却是被天际冷风一吹,顿时凝聚成水,洒向平原,点点雨滴淋在塔楼之上,那座塔楼本来就是以玉色石料砌成本雨水浇湿,显得更为晶莹透亮,只看年轻儒生撑着雨伞敲门叫道:“快快开门,楼主回来了!”雨水中,一道人影缓缓走来,虽不撑伞,但雨点尚未靠近他三尺方圆便自动弹开,水不沾身,泥不染靴,正是雨卷楼之主尹方犀。

    大门轰然打开,二十名弟子冒雨跑出,左右各十人列队恭迎楼主回归。

    尹方犀径直走入楼内,唤来一名心腹弟子问道:“浩气台失火之事究竟是何缘故,你与我速速道来。”弟子应了一声是,说道:“那日弟子正巧在浩气台当值,大约在三更时分,忽然感到一阵一股热风吹拂,也不知怎么地浩气台便烧了起来。”尹方犀蹙眉道:“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异常之事?”弟子想了想,握拳道:“确实有些古怪的事情发生,热风吹过之时似乎有道白光划过。”

    尹方犀哼道:“现在情况怎么样?”弟子道:“自从失火之后,浩气台内就被一股邪气笼罩,各种鬼魅妖邪出没,凡是靠近的弟子都无一幸免。”尹方犀脸色一沉,摆手示意弟子退下,负手在后来回踱了几步,猛地一瞪双目,哼道:“白光,热风,分明就是光明业火的特性,好你个沧释天,竟然敢到我儒门圣地放肆,真是欺人太甚!”想到这里,尹方犀一拂衣袖,施展先天御空术,朝天涯海岭巅峰飞去。

    儒门巅峰,德培浩气,祖师圣人以九天玄石在此地铸造了一座祭台,供奉镇教圣器。

    尹方犀御风而至,只见四周一片焦黑,昔日骄阳拱耀圣地,如今一片狼藉,满地疮痍。

    甫一踏足,却感四周邪氛躁动,尹方犀抬眼一望,只见各种鬼魅邪魂扑杀而至。

    尹方犀见状,怒然挥掌,紫阳真气翻涌而出,鬼魅难近分毫,皆被阳刚浩气烧成飞灰,可是邪物却是层出不穷,被烧毁一批,又来一批,源源不绝,饶是尹方犀内功深厚也略感支拙。

    “尹师兄,我来助你!”激战之时,一道掌劲横扫而来,强势入围,荡开邪魂,来者正是靳紫衣。

    尹方犀说道:“这些邪魂杀之不尽,着实厌烦。”靳紫衣道:“吾若无猜错,那场大火只是幌子,真正的暗手其实便是这些邪魂。”尹方犀衣袖一摆,挥出紫阳气团扫开一条出路,说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且先退避三舍,再做打算!”靳紫衣点了点头,随着尹方犀退下浩气台。

    尹方犀道:“靳师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靳紫衣道:“依小弟看来,浩气台的至圣地脉已经被人动了手脚,使正气转化为邪气,所以才孕育出这么多邪魂,只要有生人靠近浩气台百步之内,邪魂便会蜂拥而出,食人血肉。”尹方犀跺脚骂道:“岂有此理,若非我儒门精锐尽数入京,沧释天岂会有此可趁之机!”“尹楼主说得好,若我们儒教能够上下一心,昊天教又如何能兴风作浪!”就在此时,宗逸逍偕同孟轲、孔丘赶到了山顶,在其身后尚有不少鸿儒大豪,儒门元老。

    靳紫衣眯眼笑道:“然也!分则害,合则利,儒门三脉当同气连枝,扫荡妖邪魔氛,净化浩气台。”宗逸逍暗忖道:“这个靳紫衣,果然心思慎密,瞧见我带来了诸多元老,便率先提议合作,给人留下一个忠心护教的形象!”对方竟然要合作,宗逸逍自然不能失了风度,于公于私都要先修复浩气台的地脉。

    宗逸逍在四周环视一圈,蹙眉道:“浩气地脉竟然被邪力侵蚀至此,看来要净化需得花费一番功夫。”靳紫衣道:“浩气地脉的几个关键之处似乎被邪力束缚,导致正气衰竭,邪气增长,孕生鬼魅。”尹方犀也瞧出了端倪,说道:“地脉天驱、灵枢、九神三大方位有异物钉入,使得正气枯竭,要重新修复地脉,便得除去这三方邪物。”宗逸逍说道:“孔丘,你且瞧一瞧这地脉之中有何异物。

    “儒门众人皆知孔丘天生异禀,生有一双可观元气流动的双眼,目光如炬,一切妖邪皆难遁形。

    孔丘应了一声是,瞪大双眼,紧盯浩气台。

    “宗师叔,这天驱、灵枢、九神被三枚长针钉住,每根长针皆散发着阴魂邪气,与煞域的邪器颇为相似。”孔丘阖上双目,将所见之物一一道来。

    三脉魁首顿时陷入一片沉寂,过了许久,尹方犀叹道:“昊天教乃三族联手所创,会些煞域功法并不奇怪,但浩气台建在海岭巅峰,常年吸收日月精华,早已培育出浩然正气,普通阴魂尚未靠近便遭阳气焚毁,这邪针竟然可以破坏地脉正气,恐怕每根针内藏的阴魂不少于十万之数。”宗逸逍蹙眉道:“一针十万,好大的手笔,这昊天教又是从何处收集这么多的阴魂!”靳紫衣冷笑道:“宗师兄莫非忘了当年那场神州兵燹?”

    宗逸逍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铁烈入关恰逢水灾席卷,除了战乱死的人,还有许多因水灾而丧生的百姓,这三枚邪针定是那时候所炼制的!”靳紫衣道:“然也,当年的铁烈兵燹说不定就是沧释天暗中操盘,所以才得来这三枚邪针。”宗逸逍道:“多说无益,吾等先联手拔去这三枚邪针,修复正气地脉再说!”靳、尹两人也关心宗脉地气,于是也点头答应。

    三大儒者各据一方,化作三道紫气再入浩气台,放眼而望圣台四周黑邪隐隐欲动,宗逸逍怒斥道:“阴魂邪物,犯我儒门禁地,亵渎圣物,违逆天道常规,已是尘世不容!”儒者厉喝,激得万鬼怒鸣,化作奔腾怨气掩杀而至。

    宗逸逍临危不乱,脚踏天罡正步,手化开神四方,劲走紫气浩然,雄浑一掌劈开进犯鬼物,随即疾步奔驰,直取天驱地位。

    尹方犀和靳紫衣也各展神通,只看紫阳光耀,扫荡魔氛阴气,护送宗逸逍进入天驱、灵枢、九神三大地位。

    宗逸逍无需分神,每到一处手掌插入地下,猛地扣住长针,臂腕施力,拔除邪物。

    邪针离土,正阳浩气得以运转,鬼物失去滋养之根,彼消彼长,凶威锐减。

    三人虽拔出邪针,但针中所蕴含的鬼力不甘就此消亡,强行涌出,欲嗜尽儒者血气。

    “强弩之末,负隅顽抗!”宗逸逍冷哼一声,元功催动,紫阳真气隐隐生威,沛然正气焚化作祟鬼魂,将三枚邪针炼化无形,尽显儒风威仪。

    看见宗逸逍专美,尹方犀眼神一凛,纵身腾空,正是紫阳玄功最高境界——圣阳功力,只看九团紫色光晕笼罩海岭之巅,浩气台受到正大罡气席卷,群邪辟易,诸鬼消弥,不消片刻已是精华泰半邪气。

    靳紫衣见机配合,足下运劲,双脚踩入地下,催动本命元功,以紫阳之气刺激地脉正气。

    三儒合力,浩气台再现原貌,受到邪染的地脉如今脱离邪氛束缚,夕阳下,海岭复清,浩气长存。

    众弟子总算放下心头大石,长出了一口气。

    靳紫衣忽然开口道:“邪人扰我儒门清净,不知圣器是否安然,需得亲眼一观!”说罢便登上浩气台。

    宗逸逍那不知他的心意,儒门圣器唯教主方能开启,靳紫衣这个动作分明就是要先声夺人,宣布他才是教主的合适人选。

    “靳师兄,圣器开启非同小可,教主不在,需得三脉主事同时在场才能登上浩气台!”宗逸逍先一步挡在他面前,靳紫衣也不气恼,眯着眼笑道:“宗师兄说的甚是,吾等便上去瞧一瞧,看看圣器安在乎!”尹方犀也随之走上台阶,呵呵道:“靳师兄说得甚是,我们三人便联手开启这圣器封印!”

    三人同上浩气台,只见高台中央造着一张玉案,便是连遭烈火焚烧,鬼魅肆虐也不曾损伤分毫,依旧晶莹透彻,华美精致,玉案之上共有四个印记,一大三小,最大的印记便是教主令牌的痕迹,三个小印记则与三脉主事令牌相符,这里乃是布置着一个守护阵法,需得教主持令牌亲自到来,方能开启,若教主无法到场,则需三脉主事同时放入令牌。

    三人互望了一眼,掏出令牌置于玉案印记之上,催动紫阳玄功开启阵法。

    沛然真气灌入玉案,顿时阵法开启,光耀八方,恢弘浩气之中隐见圣器踪迹,只见一杆古朴端庄的笔赫然现世,笔杆刚硬,笔锋锐利,正是儒门镇教圣器——荒神笔。

    在儒者看来,天下最锐利之物并非刀剑锋芒,而是铁杆笔锋,随手一划,便可定乾坤,平四海,故而太荒时期,儒门祖师以天下玄铁奇金打造了一支神笔,传闻此笔不但是神兵利器,更有这妙笔生花奇能。

    当年那太荒大战,祖师爷先是被三族至尊联手打伤,无法运功飞离,只能一步一步地带着弟子逃走,然而三族联军围而不打,将祖师爷慢慢逼入绝地,四面尽是穷山峻岭,悬崖险壁。

    祖师爷不慌不忙,掏出荒神笔随手画了条山路,顿时落笔生花,一条通道便出现在眼前,众人得以逃出生天。

    之后邪派联军继续追赶,将祖师爷逼到了大河边上,此刻众人元功耗竭,别说渡河,就算是下水都会被冲走,危机关头,祖师爷用笔画出一艘大船,载着众人渡河而去,之后又画出各种凶鱼恶虾,替众人挡住追兵,保全了儒门传承。

    看到荒神笔无损,三人这才松了口气,走下浩气台向众人宣告无恙。

    靳紫衣长叹一声:“幸好祖师圣物无恙,若不然靳紫衣只能以死谢罪了!”

    尹方犀道:“靳师兄言重了,都怪那个沧释天狡猾奸诈,昔日潜伏我儒门之内,竟然瞒过先教主,将儒门的状况都摸了个一清二楚,这才能够浑水摸鱼。”宗逸逍眉头一蹙,暗忖不妙,这两人一唱一和地提起孔教主,似乎要把矛头引来这边,就在他苦思对策之时,却听尹方犀冷笑一声:“宗师兄,当初沧释天化身为周君辞潜伏沧海阁之内,你这个阁主莫非毫不知情?”

    “他奶奶的,沧释天这混账,这把火烧得可真是时候,不但将三脉高手都烧出了玉京,还引燃昔日周君辞之事,分明就是要给沧海阁,乃至整个儒门下绊子!”宗逸逍心里叫骂不已,一时间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毕竟周君辞也曾是沧海阁的弟子。

    一念之间,宗逸逍脑海中闪过无数对策和措辞——他曾经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若以此为借口推脱,只怕那两人又会借题发挥,扣上一个在其位不谋其事的帽子,连同其他元老罢免他阁主之位;若是缄口不言,对方或许又会将脏水泼到孔岫身上,就算不能够攻击沧海阁,也足以影响到孟轲和孔丘的继承权。

    孔丘挺身站出,凛然无畏地道:“尹师叔,沧释天之所以能够肆无忌惮,全是因为我们儒家子弟不团结。这次火烧浩气台便是咱们的一个警示,若吾等继续内斗下去,只会给沧释天更多的机会,颠覆儒家传承!”宗逸逍暗笑一声妙哉,仲尼这份说辞可谓是避重就轻,又把众人的视线引向昊天教,若是尹方犀继续纠缠周君辞之事,那便落下了个不团结的名头。

    尹方犀脸色一沉,语塞不言,却听靳紫衣笑道:“孔丘师侄深明大义,胸怀宽广,日后必成大器,孔教主九泉之下定然含笑。”孔丘不卑不亢地还礼道:“多谢师叔夸奖!”靳紫衣棒打随蛇上,说道:“对,儒门不可一日无首,需得选出新一任教主,统率天下儒者,否则浩气台之耻便只是一个开始。”借着沧释天之害,让众人知晓教中无主的危害,所以靳紫衣此刻提出教主归属,一干弟子皆是点头赞同。

    宗逸逍脸色一沉,淡淡地说道:“靳师兄所言甚是,但不知谁人可胜任教主之职?”他这招以退为进,便是要后发制人。

    只听靳紫衣微微笑道:“如今神州大势暗藏变数,可谓是天下风云出我辈,儒门要立足其中就必须有威慑群雄的武功,方能止戈为武,布施仁道。众所周知,尹方犀师兄不但学识过人,德才兼备,更是为数不多修成紫阳玄功第九层的先天高手,由他继任最好不过,所以靳某推举雨卷楼主尹方犀,尹师兄为我儒门新一任教主!”宗逸逍暗处一惊,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因为从一开始靳紫衣就大出风头,锋芒毕露,使人以为他要争夺这教主之位,谁知他竟然主动推举尹方犀。

    只看尹方犀神色倨傲,而且靳紫衣更是显得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宗逸逍顿时明白过来:“想必这两厮已经做出了协定,无论是谁做教主,另一个都会获益,难怪靳紫衣会这般大方地推举尹方犀做教主。”

    随着文科举会试的结束,不少考生提前落榜,唯有带着无奈和失望离开,九曜道观也少了许多住客,再度恢复往日的沉寂。

    借着夜色掩盖,楚婉冰从地宫走出,俏立后山之上静候。

    过了片刻,远方奔来三道人影,一男二女,为首者正是袁齐天,与之并列乃明雪。

    楚婉冰上前施礼道:“拜见两位长老!”袁齐天呵呵笑道:“我一接到师妹的传讯,便从灵州赶来。”楚婉冰满心复杂地朝着袁齐天身后瞥了一眼,只见那本该美丽动人的面容却是毫无神情,一双含水秋翦唯有仇恨,窈窕倩影在紫纱长裙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凄婉。

    楚婉冰暗叹一声,朝她打招呼道:“灵缇,许久不见。”水灵缇清冷的俏脸毫无不懂,只是淡淡地道:“少主大礼,水灵缇不敢当!”楚婉冰对此也是甚感无奈。

    重回地宫,只见螣姬和燹祸已在原地等候,楚婉冰说道:“我得知一些白淑妃冤案的经过,想请灵缇你代为参详。”楚婉冰也知晓一些龙辉跟水灵缇当年的糊涂账,所以言辞语句中都避免提及丈夫名字,免得惹来尴尬。

    水灵缇秀眉轻扬,淡淡地说道:“少主客气了,水灵缇定当知无不言。”楚婉冰便将从龙辉那听来的事情细细道来,把白妃与宫流光苟合一事的疑点说出。

    水灵缇听后,细细沉吟,过了片刻说道:“少主,属下曾记得昊天教有一施毒高手,名叫乾达婆,乃是八部圣殿之一,她所炼制的毒药千奇百怪,叫人防不胜防。”楚婉冰又说道:“说起用毒之高明,我相信世上无人不会有人能比螣姬和燹祸长老更强,可是连他们也无法想通这个中奥妙。”水灵缇蹙眉道:“两位长老可曾想过混毒这个法子?”螣姬道:“我们先前也考虑过混毒的可能。”

    燹祸道:“混毒的根本原理就在于阴阳相合,若白淑妃和宫流光都中阴阳之毒,那么一旦两人相遇便会毒发。可是宫流光身为明锒宫的护卫,平日里接触白淑妃的机会也不少,为何偏偏就在那一天毒发呢?这便是我们不解之处。”水灵缇道:“那日不是有刺客袭击白淑妃吗,会不会那个刺客就是关键?”这个问题似乎有所提示,但螣姬和燹祸一时间也想不通,现场再度陷入一片沉寂。

    水灵缇起身道:“少主,两位长老,依照方才所言,那个苏贵妃倒真有几分像是昊天圣母的作风,水灵缇愿往皇宫一探,摸个虚实!”楚婉冰蹙眉道:“灵缇,你不是也没见过昊天圣母吗,这般贸然入宫是否有些不妥。”水灵缇点头道:“少主所言甚是,昊天圣母虽曾是我师父,但我也从未见过她真面目。但我对于她的一些行为和动作还是有所了解的,若苏贵妃真是昊天圣母,那属下应该可以瞧出一些端倪。”楚婉冰起身道:“皇宫大内,非同小可,你孤身前去未免有些势单力薄,不若我也随你前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水灵缇也不说同意,但也没有反对。

    苏贵妃的寝宫名为醉月宫,在东面半里处有一条清澈溪流,过了溪流便是萧元妃的华灯宫,两座宫殿恰好是一水相隔。

    借着夜色掩护,双姝潜入皇宫,水灵缇自从得妖族精血之助,也能使用妖族神通,于是她便施展灵蛇身法避开重重守卫,直取醉月宫。

    而楚婉冰生怕水灵缇妖气再次凌乱,所以一直分出三分心思在她身上。

    醉月宫内绿草如茵,两女的玉足踩在上面都有种绵柔感觉,就像是踩在名贵地毯一般舒服。

    水灵缇低声说道:“少主,若苏贵妃真是圣母,你千万不要大意。因为在昊天教中圣母的实力跟她的真面目一样神秘,据我所知,她就算不及沧释天也不会差多远。”自从上回秦府一战,楚婉冰便对这昊天圣母有几分看轻,如今听水灵缇这么一说,才收敛了几分傲气,心忖道:“灵缇常年在昊天教,她说的话应该没有错,但为何昊天圣母要这般处心积虑地隐瞒实力,当初在地宫一役,哪怕已经到存亡关头她还是一直隐而不发?”昊天圣母、白淑妃、春毒发作……种种疑团交叠在一起,饶楚婉冰聪慧过人,也有种头痛的感觉。

    远处忽然传来阵阵声响,楚、水二女立即使了个灵蛇身法隐藏到暗处。

    “你们动作快些,娘娘就要回宫了,还不快把香汤准备好,是不是想挨棍子啊!”一名太监朝着众宫娥吆喝道。

    宫娥急忙将花瓣、丝巾、热水抬进寝宫内,然而有个抬热水的宫娥却不小心绊了一跤,将一桶热水撒了出来,恰好又撞翻了旁边捧鲜花的宫娥。

    鲜花和热水撒了一地,那个太监气得开口怒骂:“浪蹄子,笨手笨脚的,瞧我不打死你!”说罢就朝两个宫娥扇了几个耳光,又骂道:“还不快去换新的来,是不是皮还痒啊!”宫娥惶恐地告了几声罪,急匆匆地跑去换新的热水和鲜花。

    水灵缇轻声道:“方才可是少主打了那个宫女的曲池穴?”楚婉冰笑道:“然也!灵缇,你可能施展万变幻元术?”水灵缇会意过来,点头道:“能!”两女商议几句后,便跟着那两个宫娥到了偏僻之处,将她们点晕后,换了一身宫娥衣服,然后再以变幻出她们的模样。

    楚婉冰望着行功完毕的水灵缇,问道:“灵缇,你有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水灵缇道:“少主是担心属下体内的妖血反噬吗?只要我一次不用超过三种功法,我便不会有事。”楚婉冰这才放心下来。

    一女捧起鲜花,一女提水桶赶回寝宫,到了宫门难免又被那个太监埋汰一番。

    进入宫内,两女随着其他宫娥走,进入侧室,那儿是一个浴室,在屋子中央挖了一个大大的水池,宫娥们不断地朝里边添水撒花,忙得热火朝天。

    楚婉冰和水灵缇也学着她们那样做。

    就在添完热水,便听见外边传来尖尖的嗓音:“贵妃娘娘回宫!”浴室内的众宫娥急忙低下头,等候贵妃进来。

    过了片刻,婀娜丽影踏着莲花玉步缓缓走入,她花容含笑,星眸蕴情,肤似柔水,一头深浓乌鬟梳成了流苏高髻,髻高而微向后倾,簪着水晶玛瑙的金饰;身段苗条,绫罗里外裹得严实,侧望却仍是一把蛇腰,丝毫不显臃肿;哪怕胸前的数层交襟,仍能看见鼓胀胀地溢出一团,凹凸有致,风韵迷人。

    最叫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肌肤,白里透红,而且细嫩如敷了一层珍珠粉,又似有水盈盈的江南碧湖,哪怕是柔风吹过也能激起阵阵波纹。

    众宫娥立即跪倒行礼,楚婉冰跟水灵缇也跟着众人跪倒,在跪下的瞬间,楚婉冰使了个询问的眼色,水灵缇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还不确定。

    苏贵妃轻轻展开玉臂,两名贴身宫娥立即上前替她脱去繁重华贵宫袍,露出里边贴身的琉纱璃丝裙,尽显婀娜玲珑的曲线。

    苏贵妃径直走到一旁的镜台前坐下,浸乳般白嫩的玉手轻轻抬起,食指拇指捏住发簪,中指、无名指、小指弯弯勾起,宛若一朵玉色兰花,又是染雪春葱,霎时好看。

    只见她轻轻将发簪取下,三千青丝飘飘而落,乌光黑亮,就像是一道飞流直下的墨色瀑布,又似镶着黑曜石的上等玄丝绸缎。

    伺候在身旁的宫女立即拿起檀木梳,小心翼翼地捧起一缕乌发,轻柔柔地替贵妃梳发,只看那把梳子在秀发中来回划动,犹如在墨流流淌的小舟,而小舟又被河底晶莹的玄玉墨石映照出黑亮的光晕。

    宫娥手腕使力出现了一丝不谐,力道稍大了几分,碰断了一根秀发,正在阖目养神的苏贵妃缓缓睁开双眼,借着铜镜的反射冷冷地盯着宫娥。

    那宫娥吓得急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苏贵妃淡淡地道:“梳断本宫头发,本该死罪,但念你伺候本宫多时,便饶你一死,自己下去领五十大板吧!”那宫女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

    楚婉冰看得满腹惊怒,这苏贵妃看似柔柔弱弱地,但心肠竟如此狠毒,就是断了一根头发也要取人性命,可想而知这醉月宫的宫娥太监平日里是生活在何等炼狱之中。

    苏贵妃淡淡地道:“春霖,你替本宫梳头!”那个叫春霖的宫女哆嗦地道:“娘娘,奴婢前日刚扭伤了手腕,恐怕伺候不周!”苏贵妃脸色一敛,又缓缓阖上双目,淡淡地道:“手腕扭伤了?拿过来给本宫瞧瞧!”春霖将手伸过去,果然右手腕处红肿一块。

    苏贵妃冷哼一声道:“既然手都伤了,要来何用,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砍掉右手。”楚婉冰惊讶的发现,除了这个准备受刑的宫娥有惊恐的表情外,其他宫娥皆是冷漠不然,要么就是幸灾乐祸,也就是说明这种事已是司空见惯,所以众人才如此镇静。

    “这苏贵妃就算不是昊天圣母也不是什么好人!”楚婉冰暗骂道。

    春霖被拖出去后,苏贵妃问道:“谁可替本宫梳头?”替贵妃梳头就等同成为了贴身宫娥,那么地位和俸禄都远在其他人之上,就算是一般的贵人见了皇妃的贴身宫娥也得礼让三分,更别说普通的太监宫女,但是这个差事不是谁都能干的。

    就在全场一片静寂之时,水灵缇自告奋勇地道:“奴婢愿替娘娘梳头!”苏贵妃颇为意外,因为水灵缇所穿的乃是外事宫娥装,这些外事宫娥乃是专门负责搬运的,做起事来倒也有些粗鲁。

    一个贴身宫娥怒斥道:“大胆贱婢,你此般粗鄙之手,怎能伺候娘娘!”水灵缇不甘示弱地道:“你说的这么好听,为何在娘娘有需要之时不替主子分忧!”那个宫娥平日娇纵惯了,哪受过这般抢白,气得便要去扇她两个耳光。

    苏贵妃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又望着水灵缇道:“你可知道本宫的脾气?”水灵缇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苏贵妃道:“做本宫的贴身宫娥所得到的好处远胜于其他妃嫔,但却十分严厉,若是本宫不满意,你的小命难保!”水灵缇道:“奴婢进宫就是为伺候主子的,一切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苏贵妃道:“你且过来试试,若做得好本宫便留你在身边,若是不行便人头落地。”水灵缇走了过去,拿起檀木梳子替苏贵妃梳理秀发。

    水灵缇以灵巧柔劲持梳,动作利落却又不失柔和,将苏贵妃的秀发理得整整齐齐,而且不损半根丝发。

    苏贵妃甚是满意地点点头,轻启朱唇道:“你动作倒也贴心,以后便留在本宫身边吧。”水灵缇跪谢恩典:“多谢娘娘赏识。”苏贵妃蹙了蹙蛾眉,说道:“本宫倒觉得你有几分熟悉,你叫什么名字?”水灵缇缓缓抬起螓首,冷笑道:“熟悉?你当然熟悉我了,我也十分熟悉你,若不是这样,我怎会单凭梳头这瞬间功夫便认出你的真实身份呢?”苏贵妃脸色一变,寒声道:“你究竟是谁!”

    水灵缇咯咯笑道:“师父,你忘了徒儿了吗?”话音未落,水灵缇猛地便是一掌,顿时五彩光霞笼罩方圆,整个浴室皆被映得五光十色,流彩斑斓。

    第07回深宫偶遇

    杀招临身,苏贵妃不慌反笑,娇躯伴随着银铃脆笑飘然而动,水灵缇劲道十足的一掌落了个空,只把镜台打成粉碎。

    苏贵妃玉足点地,身段摇摆,犹如起舞天女,美不可言,水灵缇认得此舞,正是大自在天女舞,于是施展灵蛇身法追杀过去,抬手便是拔山掌,而且招招皆针对大自在天女舞的回气空隙。

    苏贵妃不慌不忙,玉手挥天穹,皓臂生妙法,将水灵缇的掌力卸到周围的宫女身上,不消片刻,宫娥尽数死绝。

    苏贵妃冷笑一声,使了个虚招,晃开水灵缇便朝门外奔去——她这是借刀杀人,要召来卫士护驾,将水灵缇打成刺客。

    就在苏贵妃即将冲出浴室时,水池中忽然卷起一道水柱,拦在门前,将苏贵妃挡了回去。

    水柱哗啦一声浇在门口,随即寒气流转,动霜封路,池水顿时结成一堵冰门,只看楚婉冰持剑俏立,冷笑道:“贵妃娘娘欲往何处?”苏贵妃嗯了一声,冷笑道:“凤嫣剑?原来是妖族少主芳驾光临,本宫倒是有失远迎!”

    楚婉冰笑道:“圣母不必客气,如今你们师徒重返,想必有许多话要说,何不留下与灵缇秉烛夜谈呢!”苏贵妃娇笑道:“与这不孝之徒长谈,岂不是要气坏本宫。”水灵缇冷声道:“自你将我与师兄当作弃子,你我师徒情分已断!”苏贵妃道:“你这可是怨恨为师?”水灵缇冷笑以对。

    苏贵妃叹道:“生为昊天教之人,死为昊天教之鬼,这道理自你出世那日便已经懂得,为何还想不通呢!”水灵缇咬牙道:“你若牺牲我一人,水灵缇绝无怨言,但师兄是你骨肉,你居然如此狠心推他送死,对待亲生骨肉尚且如此,更无论他人,如此行径寒透人心,你还妄想我继续跟你卖命?”

    苏贵妃冷笑道:“所以你就投奔妖族了?不是为师没提醒你,这些妖类最为排外,非其同族绝不接纳,只怕你最终也难逃弃子下场。”楚婉冰笑道:“此事就不劳圣母担心了,妖族虽然排外,但对于自己族人还是爱护有加,绝不会做出牺牲同胞之事。”苏贵妃微微一愣,却见水灵缇万元化相,连续变出数个模样。

    苏贵妃起初还只是以为水灵缇带了张人皮面具,谁料竟是妖族变幻之法,不由一惊,奇道:“万变幻元术?这怎么可能?”楚婉冰笑道:“妖族神通也唯有身负妖血者方能研习,换句话说,灵缇已经成为吾族的一份子了!”苏贵妃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展颜娇笑道:“原来是找了个新靠山,难怪敢在为师面前放肆!”

    水灵缇哼道:“闲话少提,你先想想如何在我两手底保命再说吧!”楚婉冰也搭话道:“圣母贵妃,妾身这道冰墙可不是这么容易打破的,而且还能与外界隔绝,你现在可以说是孤立无援哩。”说罢玉手挽剑,遥指苏贵妃,剑尖吞吐气劲,逼出沉重剑煞将苏贵妃锁在三尺范围之内。

    那边上,水灵缇也催动妖气,左掌暗含拔山之势,右拳紧握狮王雄威。

    气机相引,楚婉冰率先发难,凤嫣剑刚柔并进直取苏贵妃命门,水灵缇也应声而动,双姝联手围杀昊天圣母。

    苏贵妃左手挥动,凝五彩霞光挡冰锋,右掌轻拂,化天穹妙法泄怒水。

    楚婉冰剑花一转,元古大力沛然而出,多重真气强行冲破五彩霞光,一方失守,昊天圣母阵脚大乱,再难抵挡水灵缇的攻势。

    只看水灵缇拔山掌和狮王拳轮番出手,一口气便在苏贵妃身上连打数招。

    苏贵妃口吐朱红,一身琉纱璃绸群亦被鲜血染红,楚婉冰当机立断,挥剑便刺向苏贵妃数大要穴,要废其功体。

    前有叛徒重掌压天灵,后有妖姬利剑夺心窝,苏贵妃心知难以幸免,当下把心一横,玉指闪电点出,连戳身上数个要穴,瞬间内气暴涨,元功勃发,浑厚沉重的真力冲天而出,一堵厚实的气墙凭空浮现,将双姝杀招拒之门外。

    苏贵妃柳眉一扬,玉手一摆,五彩霞光冲霄而现,化作万千锐箭四射开来,逼得双姝不得不回招防守。

    苏贵妃怒上眉梢,娇叱道:“两个黄毛丫头,敢逼本座解开穴封之术,那便是自取灭亡!”苏贵妃美目一横,率先锁定水灵缇:“先取你这叛徒的狗命!”

    只看她玉掌拍出,水灵缇仗着自己对五彩霞光的熟悉,挥手便与苏贵妃对了一掌,谁料感到真气重重叠叠,劲力连绵不绝,全身筋骨仿佛被震散一般。

    苏贵妃冷笑道:“孽徒,别以为跟为师学了几年武功,就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五彩霞光并非你想象那般简单。”水灵缇只觉得苏贵妃那如玉般光滑的手掌仿佛黏糊糊地,把自己紧紧吸住,随即怒涛内力蜂拥而出,强行窜入体内,誓要摧毁其筋骨脏腑。

    水灵缇只觉得身子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剧痛无比,花容失色,冷汗直冒。

    楚婉冰立即挥剑刺向苏贵妃喉咙,围魏救赵。

    剑煞锐利,苏贵妃不敢轻视,只能放过水灵缇,撮指成刀,回身当格。

    手刀恰好劈在剑背之上,楚婉冰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凤嫣剑险些就要脱手。

    苏贵妃美目生寒,怒掌扫去:“小妖女,今日你也别想走!”楚婉冰捏了个剑诀,转攻为守,谨固方寸之地,但却见苏贵妃掌涛越发汹涌,行招运式刁钻狠毒,逼得她连使灵柔,纳元等数招剑诀才堪堪守住。

    苏贵妃杀机更盛,翻掌提元,五彩霞光顿时倾泻而出,正是其功法巅峰绝式——光耀三界。

    楚婉冰只觉得四周气压倏然一降,全身血气随之翻涌,险些便要吐出血来。

    “单是一招起手式便如此可怕,看来这毒妇隐藏的实力非同小可,再斗下去只怕两人都得赔在这儿!”楚婉冰心知难以取胜,结合形式思虑再三,决定先行撤退,聚起极限功力,将元古大力汇入剑招,再配合凤凰灵火,强行劈出一剑。

    苏贵妃冷眼旁观,只看玉手一翻,气流牵扯,将浴池之水尽数扯出,犹如怒涛拍岸。

    极招相对,激得水火并散,苏贵妃娇躯微微一晃,退了几步。

    楚婉冰却是俏丽煞白,朱唇溢血,但她仍是强压内伤,冲到水灵缇身边将她拉走。

    窜出醉月宫,楚婉冰将身法发挥到了极致,但逃走的方向并非出宫之路,而是萧元妃的华灯宫。

    进入华灯宫,楚婉冰立即寻了一处偏屋,与水灵缇躲了进去。

    水灵缇扶住她道:“少主,你感觉如何?”方才交战,楚婉冰承受了昊天圣母八成以上的内力,水灵缇只是稍感气脉难受,并无受到实质伤害,反观楚婉冰此刻内息紊乱,张口便是喷出一口鲜血。

    楚婉冰抹去血迹,叹道:“我无大碍,只是这毒妇的实力竟然如此高超,内力雄厚得几乎快要逼近先天高手了。”水灵缇道:“我在昊天教时也听说过有种北斗七星指法,可以封住自己的内力。我看她解封时点的穴位,似乎暗合北斗七星的排列”楚婉冰奇道:“世上还有这种自残的武功?”水灵缇道:“少主有所不知,这种武功看似在压制功力,实际上也是一种刺激功体的方法,当真气被压制到了极限,那就会自动反弹,不但可以冲开穴道,还能使功力更上一层楼。但此等极端之法,只能用上一次,若过多使用,便会对气脉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楚婉冰蹙眉道:“难怪多番激战,这昊天圣母都不肯使出全力,原来是有这么一个原因。”水灵缇道:“那毒妇若非给少主逼入了死地,只怕还会继续压制功力,等到她自动破封那一天,其修为不可估量。”楚婉冰咯咯笑道:“看来今天咱们还是没有白跑一趟,起码也毁掉了昊天教再出一个先天高手的可能。”原本报仇不成,水灵缇心生惆怅,但见眼前女子仍是如此乐观,笑靥如花,心中不免一宽,昔日她在昊天教之时做事只能成功,不许失败,何时见过这等胸怀,受楚婉冰感染,她沉重的心情也略为缓解。

    楚婉冰深吸了几口气,凤火运转,化瘀活血,伤势大减。

    水灵缇道:“少主,方才一战想必已惊动侍卫,我们快些离去吧。”楚婉冰摆了摆手道:“不急,醉月宫内现在还是一片平静。”水灵缇甚是不解。

    楚婉冰继续说道:“听你方才所言,我想到了一些东西。苏贵妃除了以封穴之法刺激功体外,其实还有更深一层的心机,那就是瞒过狗皇帝。因为她的内力太过强盛,而本身又无法突破先天之境,真气杂而不精,使得原本的气脉驾驭,稍有不慎就会被高手发觉。”水灵缇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如此强烈的真气,而又难以收敛驾驭,走到哪里都会惹人注目,昊天圣母要隐身皇宫,就只有将内力封锁在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楚婉冰笑道:“如今她封印禁锢解开,那身内元磅礴激涌,哪怕是一个会些内功的人,还未走近她十步内都会感觉出来,更别说是皇甫武吉了。所以她必定不敢声张,还要求神拜佛祈祷皇甫武吉莫要来寻自己。”楚婉冰身边有数个先天高手,对于气息真元之事极为熟悉,若把高手的气脉比作河道,那么真气便是水流,随着修为精进,真气也越发雄厚,当修炼到某种境界之时,原本的气脉便会难以承载强大的真气,虽不会损伤自身,但也会出现控制失误的情况。

    就像是一个背着上千斤银子的人,虽说家财万贯,但是行走不便,可是若将千斤银两折算成银票,那情况就是不同,不但财富无损,而且满身轻松。

    先天高手就相当于持着银票的富人,而苏贵妃就像是背着千斤白银,虽说内功与先天高手所差无几,可却是天差地远。

    楚婉冰和水灵缇那一击就相当于打碎了苏贵妃宝库的大门,金碧辉煌惹人注目,无论是谁经过都会被晃晕眼睛,若给那九五之尊瞧见,后果更是不堪设想,而先天高手就不同了,人家手中财富都银票,随便往衣袖里一塞,就可以藏得稳稳当当的。

    水灵缇暗忖道:“深陷险境还能如此从容分析局势,这份能耐远非我所及。有其女必有其母,以妖后娘娘的手段定能覆灭昊天教,看来我没选错人!”想到这里,更加坚定替妖族效力的心意,不为其他,只为替自己和师兄出口恶气。

    念及沧子明,水灵缇芳心中不免闪过一丝忧伤,虽说他好大喜功,为人浮躁,但对自己却是发自内心的爱护,也是冷冰冰的昊天教内唯一能让自己感觉到有体温的人。

    苏贵妃最后一招虽然威力惊人,但毕竟只是使了个起手式,对楚婉冰伤害并不大,凤火运转一个小周天后就恢复了九成功体,已无大碍。

    起身玉立,楚婉冰笑道:“灵缇,既然都来了皇宫,不如也到这箫元妃地盘走上一趟。”水灵缇拱手道:“属下遵命。”两女走了出门,却见不远处掠过两道身影,一男一女,而且携手相拥,好不亲密。

    看清那两人的面目后,楚婉冰眼眸一凝,娇躯浑然剧震。

    那两人正是龙辉和鹭眀鸾。

    楚婉冰深吸了一口气,默默跟自己说千万冷静,小贼可能只是在演戏罢了。

    但身边的水灵缇再见龙辉,新仇旧恨一并爆发,纵身跃起,挥掌便打。

    龙辉微微一愣,使了个小巧擒拿手封住掌力,水灵缇怒斥一声,招式再变,使了一招苍木淬火掩杀而来。

    鹭眀鸾不由咦了一声,再也坐不住了,反手推了一式冰髓劲,这两大神通互为克制,取决于施展者功力高低,水灵缇那是鹭眀鸾的对手,一个照面就被冰晶封住毒火。

    水灵缇怒上眉梢,再运冰髓劲,鹭眀鸾不屑冷笑,抬手便是一招苍木淬火,水灵缇的冰气尚未凝聚起来,就被烧成白雾。

    鹭眀鸾哼道:“无名小辈,也敢在我面前放肆!”随即又来了一记拔山掌,水灵缇豁出元功,妖气猛提,使了个云霄六相朝后退去。

    鹭眀鸾冷笑一声班门弄斧,玉足轻点,一化为六,瞬间锁住水灵缇退路。

    就在这时,楚婉冰挥剑刺来,同样一剑分六路,正好针对鹭眀鸾,替水灵缇解围。

    鹭眀鸾也不再追赶,收招顿足,楚婉冰横剑在胸,说道:“鹭师叔,你与家母赌约未尽,按照协定双方暂且止战,为何要出手伤人!”鹭眀鸾哼道:“我若要伤她早就出手了,哪容得你这小凤凰来救。”楚婉冰撇了撇嘴,又狠狠瞪了一眼龙辉,心忖道:“死小贼,你回去若不跟我解释清楚,休怪我不客气。”鹭眀鸾看在眼里,心想:“这丫头似乎对龙辉还有几分余情,活该,谁让你们娘俩如此歹毒过分!”

    想到这里,她似乎有意要气楚婉冰,笑靥如花地挽着龙辉手臂,柔情似水地道:“龙辉,今晚来这华灯宫走一趟,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了解一二,留在这儿忒没劲,咱们还是回去吧,我给你炖碗鱼翅汤喝。”龙辉心里直叫苦,这份美人柔情可是难以消受,他连看都不用看,也知道冰儿这丫头的脸色是怎么样子了。

    楚婉冰气得牙痒痒,粉拳紧握,恨不得上去一剑杀死这不要脸的臭婆娘。

    眼不见为净,楚婉冰气得一拧纤腰,招呼水灵缇离开,懒得理这对狗男女。

    回到地宫,她粗略地跟洛清妍汇报了几句,便扭头回房,紧闭门户,双手抱胸斜靠在床沿上,独自一人生闷气。

    原以为这小贼很快就会来哄自己,谁料小凤凰睁着眼睛到天亮也没见半个鬼影,到了第二天中午仍是不见这杀千刀的踪影,气得楚婉冰险些要砸瓶子摔碗。

    楚婉冰气鼓鼓地坐在屋里生闷气,一直到了傍晚门外响起那揪心的声音:“冰儿,你在吗?”楚婉冰正在气头上,连嘴巴都懒得张,用被子蒙住脑袋装睡。

    过了片刻,门闩被一股柔劲轻轻掀开,有人走了进来:“冰儿,冰儿,你睡了吗?”楚婉冰就是不说话,继续闭眼装睡。

    过了片刻,寝室了再度陷入一片沉静,楚婉冰暗骂道:“这杀千刀的,也不会说几句好话,哄一下我吗!”又过了一阵子,还是没声音,楚婉冰心头一急,难道这冤家又走了。

    她再也装不下去了,急忙掀开被子坐起来,谁料竟看到龙辉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笑吟吟地望着她。

    楚婉冰气得不打一处来,随手抓起一个枕头便朝龙辉脸上砸去,骂道:“混蛋,你故意的!”说罢粉拳如雨锤了过去,龙辉任由她打了一阵,便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楚婉冰扭了几下身子,见挣扎不过,于是便一把揪住他衣领,将他扯到跟前,先是用鼻子仔细闻遍他全身,有在衣服上找寻看是不是有女人的秀发,折腾了片刻,未发现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龙辉笑道:“冰儿,检查完了吗?”楚婉冰哼了一声,狠狠拧了他一记,嗔道:“你现在才出现,那么一大段时间足够让你毁灭证据了!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与鹭眀鸾究竟都做了些什么!”龙辉道:“其实也就拉拉手,搂搂抱抱罢了。”

    楚婉冰气得狠狠掐了他一记,咬牙骂道:“混账,死鬼,看我掐死你!”龙辉痛得雪雪直叫,暗忖道这些妖女是不是天生就会掐人皮肉,怎么一个下手比一个狠。

    看着这小丫头醋火难平,龙辉唯有将事情全盘托出。

    话说傍晚时分,龙辉接到鹭眀鸾口讯,约他再探一次飞絮酒楼。

    待赶到酒楼后,两人再度探入密道,今日当值的还是阿修罗,两人轻易就瞒了过去。

    今夜,鹭眀鸾有了准备,甫一入水便运转内元,将暗河之水逼出三尺之外,在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滴水不沾身。

    这回鹭眀鸾选了第三条水道,直接侵入华灯宫后院的水井。

    两人从水井出来,鹭眀鸾笑道:“龙将军,这条水道修到这儿,虽说有挟持人质的嫌疑,但也难以排除昊天教眼线的可能。”龙辉道:“明鸾果然谨慎,那我今夜就舍命陪君子。”鹭眀鸾啐道:“贫嘴,我一个妇道人家算什么君子。”

    龙辉改口笑道:“那应该叫做舍命陪淑女。”鹭眀鸾娇靥染霞,心甜如蜜。

    寝宫内透着通明灯火,窗纸上也似有人影摇曳,约莫是贴身服侍萧元妃的婢仆亲信。

    鹭眀鸾笑道:“夜色这么深了,寝宫还灯火通明,睡个觉还这么多人时候,这些皇妃贵人还真是奢华。”龙辉笑道:“那我找个机会做皇帝,便封你当皇妃。

    “鹭眀鸾俏脸晕红,啐道:“少来贫嘴,正事要紧,还不快些进去。”两人觑准空隙,使了个灵蛇身法潜了进去,掠上宫殿的横梁,躲入屋角隐蔽处。

    本以为萧元妃身为皇妃,随身仆役必多,身边宫娥不是俏,就是丽,谁知偌大的屋里仅有一名灰发老抠,生得方头大耳,鼻若鹰钩,眼尾、颤骨处有麻皮也似的大片暗褐细斑,模样十分丑陋,手里捧着一个牛皮袋子,步履敏捷,手脚利落,似有上乘武学在身。

    龙辉心想这皇宫大内着藏龙卧虎,这些其貌不扬的人反倒是武功高强之辈。

    龙辉瞧了几眼,笑道:“这老太婆似乎又聋又哑。”鹭眀鸾好奇心起,唇抿着一抹明艳狡媚,咬牙轻道:“你如何瞧得出她又聋又哑?”龙辉支吾不语,鹭眀鸾蹙眉道:“你做什么,吞吞吐吐的!”龙辉道:“说来话长,我怕会惊动他人。”怕个头,来个传音入密不久行了吗?鹭眀鸾暗啐一声,但不知为何,神使鬼差地没说出来,只是勾着他的襟口拉近些,凑上香喷喷的雪颊,低道:“那就凑近些说话。”

    龙辉嗅着她的温热香息,鼻尖几乎碰上滑腻晶莹的玉靥,若非顾忌着梁下还有人,便要将她一把搂住亲吻一番;微定了定神,小声道:“明鸾,你可看见老妪手中拿着的牛皮袋子?”鹭眀鸾点了点头。

    龙辉说道:“以你的眼力能瞧出里边装着什么东西吗?”鹭眀鸾仔细望了一眼,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从袋子外围凹凸的形状来看,似乎是根棍状物体,至于是什么就不好说了。”龙辉笑道:“何止是棍状物体,其头部大如鹅卵,形似肉菇,这……”讶然至声,似乎不想说下去,鹭眀鸾顿时急了,轻声嗔道:“再敢吞吐不言,看姑奶奶一脚把你踢下去。”龙辉压低声音道:“那物件跟男人的阳物形状十分相似,想来是那萧元妃耐不住深宫寂寞,用来自渎泻火的。”

    鹭眀鸾顿时颊生丹霞,羞得满脸酡红,恨不得马上堵住耳朵,谁知这小冤家还继续说道:“这种事情当然不能传出去,所以寝宫内只有一个老妪,自渎时难免会发出不雅之音,所以自然会用一个聋人服侍,而聋子因为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语言方面也会受到影响,所以我便猜测这老妪又聋又哑。”鹭眀鸾大羞起来,用力在他大腿拧了一把,咬牙:“尽胡说些不知所谓的话!”龙辉笑道:“我怎是胡说,不信你往下瞧。”这时老妪将牛皮袋放在屏风前的桌子上,之后便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老妪离开后,龙辉才将注意放在室内的布置,不得不说这皇妃寝宫非同凡响,富贵奢华,最为夺目的无疑是那张宽大的大床。

    雕梁画栋,居中更置着一张金顶垂纱的豪华大床,将一顶四柱架子床放在木制平台上,四面为木栏镂板,犹如一座门廊,华贵不凡。

    金缕大床宽逾八尺、长一丈有余;台下共有十二级台阶,平台的前方饰有雕花镂空的门围子,床顶四周饰有同款花样的镂空眉板,前后十柱相衔,材质更是梨木贴金、镶珠嵌贝。

    这时屏风后生出淡淡湿雾白烟,隐隐可闻哗哗水声,想来是有人在沐浴。

    龙辉劲聚双目,凝视屏风,隐约可见一个高大的木桶,桶内有个人影捧水,其身子大半浸在热水中,时不时拿着手巾捧水抹身,虽然看的不清,但印出来的手臂影子却是修长圆润。

    也不知是珍惜手中热水的温和,还是怕水温过热灼痛其细嫩的肌肤,尽显华贵优雅,只看她在捧水的时候,动作轻柔温和,缓而不慢,像是往身上敷珍珠粉,华贵优雅。

    只见一人挥开水雾,从屏风后方转了出来,娇美如花,风韵成熟,正是萧元妃,只看她一头秀发乌亮湿润,披肩而下,几根丝发还贴在粉腮上,脖子上挂着颗颗莹润水珠,雪靥被热气熏蒸出一抹酡红,小巧莲足未着鞋袜,光脚踏着地板而行,她身披单薄睡衣,这种睡衣下摆极短,仅仅掩盖住膝盖上三寸,露出小半截圆润的大腿和整条笔直匀称的小腿,肤色雪润,就像是两根白莹莹的象牙。

    睡衣贴身紧靠,可见其身段曲线,萧元妃毕竟育有两子,又不似洛清妍、于秀婷常年练武,所以显得腰身略粗,但并无臃肿肥硕的腻味,而是给人一种腴润的柔软,顺着腰身而上,只见两团饱满拥挤在衣衫领口,弹颤丰腴,顶端处尖尖凸起,半湿的布料隐隐透出了乳晕的颜色来,虽然只是淡淡的模糊,却叫人血脉勃胀。

    萧元妃出了屏风后,随手拿起小几上的袋子,径直走上大床躺下,只看她双目水波涟漪,轻轻解开袋口的绳子,从里边探取出一物,铜钱粗细、三寸长短的棍棒,但棒首果然宛如肉菇,形状就像男子阳物,而且还布满细茸——如此香艳淫媚之物,倒也是第一次见!龙辉也看得心惊胆战,更别说是鹭眀鸾这未经人事的女郎,此刻红扑扑的脸蛋藏进他颈窝里,不敢再看一眼。

    仰躺在软榻上,支起浑圆雪白的大腿,修长的玉指探入腿间轻轻揉着,不久呼吸便浓重了起来,杏眼微眯,唇缝迸出低沉呜咽,磁媚嗓音甚是诱人。

    她此刻下身不着片缕,双腿支起后,裙摆朝两侧分开,只见耻丘圆鼓鼓的贲起,覆满茂密柔软的毛发,沿着阴户向下蔓延,一直到了肛菊附近,她的阴阜色泽比少女的略深,但阴唇肥熟而透明,并不显得难看,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海带水藻,色泽虽暗,但却透明莹润。

    她以指尖剥开外阴,内里的肉褶像被劈开的石榴般鲜红,渗出丰沛水浆一抹,更显艳丽,就像是渗出血液一般。

    萧元妃似是热门熟路,一边揉着小肉豆蔻,一边探入衣服内捏着浑圆的玉乳,白晰的乳肉随着手掌的揉动而溢出衣领外,好像是被揉动的面团。

    自渎了片刻,她似乎觉得衣服碍事,干脆就脱了个精光,只见一身美白雪肉丰腴动人,双峰饱满,乳头因情欲的躁动而充血,红得发紫,就像是镶嵌在肉馒头上的紫葡萄,玉双腿像青蛙一样屈分开来,拱腰提臀,阴阜高高贲起;两瓣雪臀丰腴肥美的,雪肉酥酥,极是可口诱人。

    忽听她昂颈放开嗓门,一阵急促短呼,身子一僵,指尖却没入蛤中不动,腴腰如活虾般连拱几下,瘫着剧喘起来,看是生生的小丢了一回。

    鹭眀鸾松了口气,忙不迭抹去鼻尖汗水,拉着龙辉要退出去。

    龙辉却不怀好意地一笑,低声促狭:“还没完呢!再瞧会儿。”又见萧元妃放落双腿,双颊酡红,拿起那根假阳具,前端含在嘴里吞吐一阵,又交握着伸到股间,以爱液润滑,这才一点一点塞了进去;不过探入半截小指长短,鲜嫩的肉壁就被细绒刮得酸软爽利,身子不由一颤,闭目仰头,长长吐了口气。

    萧元妃虽是淫火蓄积已久,但这些细绒是在刺激,能够入小半截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极限,若再深入,只怕会不堪重负地脱阴昏迷。

    萧元妃只是浅尝辄止了几口,便不敢再动,任由淫棍插在穴中,水藻般的阴阜渗汁漏液,已经濡湿了臀胯下的一大块床单。

    就在此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龙辉心忖道,这箫元妃此刻淫态毕露,这太监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进来岂不是小命难保。

    只见那太监毫不回避,肆无忌惮地走上床台,站在一侧欣赏萧元妃的“表演”。这太监好大胆子!龙辉暗吃一惊,却见萧元妃毫无愠色,睁开迷离媚眼,娇喘道:“涛儿……你来了,快上来吧!”那太监嘿嘿一笑,脱下帽子,露出真容,竟是宋王。

    只看他迫不及待地脱下衣服,赤裸着身躯爬上软榻,熟络地将手伸到萧元妃的胸口,握住一颗饱满的奶子细细揉捏,问道:“母妃,孩儿才晚了片刻,你就忍不住了吗?”萧元妃嘤咛一声,主动挺起胸膛,将玉乳充分地送到他手掌中,娇喘道:“你这不孝子,为娘等了你足足两个时辰,这澡是洗了又洗,身子都快洗脱皮了,你这冤家还是没来!”

    宋王道:“孩儿这不是在忙文科举之事,过几天父皇就要亲自殿试那帮秀才了。”萧元妃一边让宋王揉乳,一边轻轻抽动淫棍,美得细喘道:“好了,到了母妃这就莫说国事。”宋王呵呵道:“那咱们就谈谈风月吧。”说罢便将手伸到萧元妃胯下,握住淫棍,拧了半圈,萧元妃险些被那细绒刮得魂飞魄散,昏死过去,娇吟哀啼,汁水横流。

    萧元妃急忙压住宋王的手臂,媚声哀求道:“涛儿,快些住手,母妃受不住这般动作……”宋王笑道:“那母妃觉得是儿臣的棒棒好,还是这根木头好?”

    依旧我行我素,握着淫棍转动,时快时慢,萧元妃被折腾得香汗淋漓,花枝乱颤,雪乳晃动,身子就像是一直活虾般不断蜷缩。

    “涛儿……不行了……母妃要……要死了!”萧元妃媚叫一声,肉呼呼的小腹一阵抽搐,阴精喷洒而出,两眼翻白,口水不顾仪容地溢出嘴外,大张檀口不断喘气。

    宋王见状立即从萧元妃下体抽出淫棍,在离体过程中,细绒再一次搔刮肉壁,刺激得萧元妃打了个冷战。

    宋王轻轻分开萧元妃疲软无力的玉腿,欺身下压,将肉棒对准湿漉漉的玉壶,腰腹稍微用力,原本就泥泞不堪的宝蛤立即开门迎客,花腔毫无阻力地任由男儿入体。

    高潮余韵尚存,萧元妃娇躯敏感不已,宋王几个起落就将她杀得娇媚哀啼,胴体颤抖,四肢紧紧箍住亲儿:“涛儿,你好狠的心……你想要母妃的命吗……啊啊,又刺中花心了……”乱伦背德的刺激感冲入脑门,宋王一改往日儒雅,变得宛疯兽,捧起萧元妃的肥臀,双手紧紧抓住肥美的臀肉,粗野的手劲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道道红痕。

    “干死你这淫妇,叫你勾引儿子,本王操死你这贱人!”宋王双目赤红,下身快速挺动,口吐凶狠秽言,仿佛身下的不是母妃而是一个勾栏婊子,正向自己奉献那一身雪白腴肉。

    听得此言此语,萧元妃毫无不快,反倒是更为浪动,竟主动挺直腰身,跨坐在宋王身上,捧着玉乳朝宋王嘴中塞去,娇啼道:“我儿,快来吃娘的奶!”宋王来者不拒,张口便咬,但动作癫狂,牙齿用力咬合,将乳头咬出了丝丝血迹,萧元妃反倒是更为快美,莺莺燕燕,淫媚浪叫:“好,用力咬,娘没奶水给你喝,涛儿你就吃娘乳头中的血吧……”

    一轮激战,在癫狂和粗野中两人同登极乐,宋王累得仰躺在床上喘气,萧元妃由于先被假阳具淫辱了一轮,所以更为不济,她的双眼已经翻白,口角沿下两行唾液,几乎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一双硕大雪白的奶子仍在剧烈起伏着,奶尖上的葡萄已经肿成了黑色,雪白的乳肉上布满了牙印血痕;原本略带暗黑的玉蚌此刻已是紫黑,再加上蛤唇肿胀,显得像是被煮熟的海带一般,那唇上的蚌珠茁壮挺立,艳红滴血,稠白的粘液合着淫水从肉缝处溢出。

    一番说话讲完,楚婉冰也被这荒唐的淫戏羞得满脸通红,龙辉又说道:“冰儿,我跟鹭眀鸾出了皇宫后就各自回去了,真的没做什么!”楚婉冰啐道:“鬼话连篇,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龙辉嘻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神秘地说道:“我是去亲手打磨了一件礼物,要送给冰儿!”楚婉冰疑惑地接过袋子,掏出里边物件一看,顿时羞红了俏脸,这礼物竟是两根假阳具的淫棍,不但布满细绒,而且还是双头的。

    见到此物,楚婉冰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日被母亲用黄瓜戏耍的一幕,羞恼之意翻涌而上。

    “混蛋,你找死!”楚婉冰顿时暴跳如雷,丢开那两根淫棍,抡起拳头便来打他。

    龙辉当机立断,掉头便跑,抢在楚婉冰之前窜出屋门。

    第08回帝皇慧眼

    早间,龙辉接到宫里传来的旨意,便匆匆进宫,随着引路内侍的带领,径直来到明景殿,自从上回金銮殿被袁齐天砸碎后,明景殿便作为朝会之地。

    今日到来,不见文武大臣,却见御林军和大内侍卫在四周布防走动。

    龙辉心忖道:“今日好像是皇帝老爷亲自主持殿试,难怪这儿戒备如此深严。”

    一道身影从明景殿走出,头戴高冠,身着锦袍,手持拂尘,面白无须,正是王公公。

    龙辉朝他拱手行礼道:“公公,龙某有礼了!”王公公回礼,笑道:“龙大人您来得可真早哩!”龙辉道:“接到皇令,下官怎敢怠慢。”王公公笑道:“大人真是尽忠职守!现在时候还早,将军先到殿内巡视一番,替这些侍卫把把关,免得出了纰漏。”龙辉应了一声好,走入明景殿,做个巡视的样子消磨时间。

    又过了半个时辰,与文武科举有关的人相继进来,文官方面以宋王为魁,齐桓,沈石元,李攀龙,岳东海四名大学士紧随其后,武官则以齐王为首,铁如山、仇白飞、白翎羽依次按军龄而列,龙辉的军龄白翎羽还浅,故而站在最后。

    等了片刻,随着一声皇上驾到,皇甫武吉登上龙椅,众人高呼万岁。

    皇甫武吉赐众人平身后,说道:“今日本应是文科殿试,但朕却想让新一任的文武魁首齐聚一堂,便也把武举前三甲也诏入宫内,先宣那通过会试的秀才觐见,等挑出三甲后,再宣武举三甲进来,也好让我大恒文武精英相互亲近。”待皇甫武吉说完后,王公公便开口宣召,通过会试的十一名秀才依次走入,龙辉朝他们瞥了一眼,却见薛乐也在其中,那些秀才朝着龙椅跪倒,口称万岁。

    皇甫武吉淡淡地道:“平身!诸位能够通过会试,皆是文采横溢之辈,今日朕便试试诸位的才学,替我大恒江山选出栋梁之才!”十一名人脸色有些苍白,喘气也粗了几分,这也难怪,毕竟没几个人能在觐见九五之尊时能够保持镇静。

    皇甫武吉朝旁边了个眼神,王公公心领神会,立即开口叫道:“文房四宝伺候!”话音方落,二十多个太监便在殿中摆齐了桌案和墨宝。

    皇甫武吉道:“朕只问一事——若神州再度洪灾,汝等有何赈灾良策?时间是一炷香,汝等便将心中所想写于纸上!”内侍点香,秀才挥笔,思如泉涌,游龙走蛇,将自己心中之策写于纸上。

    香炉烧尽,笔墨落定。

    内侍分别将各人的纸卷收集,上呈帝颜。

    皇甫武吉一一翻阅,只见上边写得策论无外乎什么下诏抚民,开仓放粮,疏散灾民……一大堆夸夸其谈之词,不免有些厌倦。

    当看到最后一卷,皇甫武吉眼眸不禁一亮,将纸卷递给了左右。

    王公公接过,朗声宣读道:“洪水泛滥实乃天灾,人力难改,唯有防患未然。草臣提议,在洪水未发之前,调拨国库,修正堤坝,疏通河道。然筑堤通河耗费甚巨,官员难免良莠,为杜绝中饱私囊,河堤失修之事,陛下可亲自挑选官员,监控钱粮出入,保证河堤水道之质;第二,朝廷可从退役兵士中挑选能人,训练水性和抢险救灾之能,当洪水再犯之际,可有效救助百姓;此外,朝廷可命各大水域附近之郡县储备船只,以备不时之需,保全百姓——薛乐谨呈!”

    皇甫武吉俯视大殿众人,说道:“诸位觉得此策论写得如何?”宋王率先开口道:“回禀父皇,依儿臣愚见,这返还未然四个字别出心裁,以往朝廷都是一遇到洪灾才调拨各郡行动,发配赈灾钱粮,虽有所成效,但为免被动,若如这位才子所言,提早防范,做好准备,日后即便洪灾重临也能保全更多的百姓!”宋王眼尖,瞧出父皇中意薛乐,故而说上好话,不但可以迎合圣意,也可提早卖个人情给薛乐。

    皇甫武吉微微点头,又望向齐王道:“铮儿,你的看法呢?”齐王心知自己偏重武职,对于文科之事不宜多问,便说了个模棱两可的话:“一切谨遵父皇圣意,儿臣无话可说。”皇甫武吉又向几名文科主考询问了意见,这些都是老人精了,如何不知皇帝心意,再加上薛乐的提议实际有效,故而都表示赞同。

    皇甫武吉笑道:“既然众卿都无异议,那朕便宣布今年的文状元便是薛乐,薛子义!”薛乐闻言立即跪倒拜恩,口呼万岁。

    皇甫武吉又从纸卷中选了两份,分别点为榜眼、探花,出乎意料的这两人竟是郭飞和章铭。

    这时王公公在皇甫武吉耳边低语了几句,看其嘴型是在提醒皇帝这三人乃同乡。

    皇甫武吉笑道:“妙哉,状元、榜眼、探花同出一乡,日后定成美谈。”三人拜倒谢礼,剩余的九人皇甫武吉便不再理会,交由宋王等文职官员排定名次。

    敲定文举三甲后,王公公又宣召武举三甲入殿觐见圣颜,只看陈锋、岳彪、倪子雄依照排名先后,站在武官身后。

    皇甫武吉颔首道:“龙精虎猛,气宇轩昂,果然勇士也,不俗!来人上酒,朕要同三位勇士饮上一杯!”三人慌忙谢恩,从内侍手中接过御酒后,皇甫武吉招手道:“状元郎,探花郎,且上前一步,朕有些话要问汝等!”龙辉心头一敛,皇甫武吉这般召唤颇有深意,竟然避开榜眼的岳彪将第一名和第三名唤了过去,看似有些不合常识,但正是这细节却让陈锋、倪子雄脸色一沉,眼神闪烁不定。

    看到这里,龙辉不禁暗自称奇,皇甫武吉这一招可谓是妙之又妙,且不论三人中谁是昊天教细作,这般跳开第二名选一三名问话的做法足以叫真正的细作忐忑不安,破绽微露。

    皇甫武吉手握玉杯,含笑道:“陈爱卿,你祖籍在何方?”陈锋回话道:“启禀圣上,小人祖籍西宁淮江!”皇甫武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望向倪子雄:“倪卿家,你又是何籍人士?”倪子雄道:“小人祖籍河州纶山。”皇甫武吉微微点头,问道:“这河州纶山倒是如何风貌,朕久居京师之内,对神州各地风土人情甚是陌生,爱卿可愿替朕讲诉一番你家乡的趣事。”

    倪子雄不慌不乱,应声道:“回禀陛下,草民的故乡只是一个小镇,人虽不多,但却有多种特产,如白果,甜松等皆是美味之食,特别是白果,此物生于灵芝之下,吸取灵芝养分,故而味道中有果脯的甘美,又有灵芝的滋补。”皇甫武吉不动声色地朝齐王扫了一眼,齐王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所说的皆对。

    皇甫武吉微微一笑,甚是满意地道:“听倪爱卿这么一说,朕对此白果倒有了几分向往。”倪子雄道:“皇上若是喜欢,草民便让家中乡亲采集白果,向皇上进贡。”皇甫武吉摆手道:“不急,口舌之快也不贪这一刻,朕的心结未解,吃什么都没有味道。”他话有所指,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倪爱卿,陈爱卿,尔等皆是武艺高超之人,可愿替朕分忧?”两人脸色一沉,硬着头皮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吾等乃皇上臣民,为君分担乃是本分。”

    皇甫武吉勾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说道:“两位果然是忠君爱国之辈,先与朕同饮一杯!”说罢举杯而起,两人不敢怠慢急忙将酒饮下。

    皇甫武吉哈哈一笑,也是举杯饮干,随即将玉杯握在手中细细把玩。

    九五之尊再次缄口不言,台下众人哪敢喘气,龙辉领教过皇甫武吉的权术,其中最为常用的便是这种无声无息的心理压力,在一片沉静的环境中不断消磨人的意志和锐气,普通人不除片刻就要崩溃。

    倏然,皇甫武吉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想借二位项上人头一用!”话音未落,抛杯落地,玉杯顿时跌碎,发出清脆的响声。

    明景殿四周立即传来阵阵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上百刀斧手从偏殿涌出,瞬间便将众人围成一团。

    皇甫武吉冷笑道:“倪子雄,陈锋?不,朕应该叫尔等为人无双,摩侯罗伽!”两人脸色一沉,倪子雄拱手道:“皇上,原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吾等并不知道这人无双和摩侯罗伽是何来历,还请皇上明鉴!”皇甫武吉冷笑道:“人无双啊,人无双,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哪有人在说自己家乡风貌时弄得跟写文章一般。”倪子雄道:“皇上明鉴,草民只是想让皇上更好了解纶山,才尽量挑简练语言来叙说!”

    皇甫武吉道:“你真当朕是傻子吗?若你真冤枉的早就跪在地上求饶了,哪来这么多唠叨废话,还不是想以言语的狡辩,让朕找不着你的证据,从而放你一马?可惜朕是九五之尊,既然认定汝等乃昊天教之贼子,便不会放过!”皇甫武吉冷冷地道,手掌一摆,示意刀斧手将两人拿下。

    倪子雄哈哈一笑,真力忽然爆发,陈锋也随之迎合,提元凝气,准备拼死一搏,谁料功力凝聚到了一半立即消散。

    皇甫武吉哼道:“别以为朕当着众大臣的面就不会下药用毒,尔等所喝的御酒早就下了散功粉,收拾汝等乱臣奸党,手段更要毒辣!”人无双强行压下毒性,凝聚全身真元,誓做殊死一搏,只看他爆窜而起,掌灌雄力;摩侯罗伽也与之应和,祭起最强功力,只求最后一击。

    两人合气连招,虽只有一招之力,但却也是自身功力之巅峰,发招之时使得气流逆转,雷霆奔腾。

    “护驾!”齐王脸色大变,正要出手拦截,却见皇甫武吉轻轻摆手:“不必!”话音方落,皇甫武吉身上透出一道金色气芒,柔韧粘稠,昊天教两人的赌命之招撞上气团后竟是消弭无形,连皇甫武吉跟前的桌子都没碰到,就偃旗息鼓了!在武官一列皆是内外兼修的高手,也暗自佩服皇甫武吉这一手的能为,身未动,招未发,仅仅依靠这内气转换之力便将昊天教两大高手的攻击消磨于无形,单看这份修为已经着实高明。

    龙辉暗忖道:“皇甫武吉的武功极高,已经到了后天巅峰,但他对于内气的控制似乎更胜昊天圣母一筹。”他曾听楚婉冰说过苏贵妃之事,这女人虽有雄沉内功,却因为真气庞大繁杂,而难以隐藏,但若是实战起来未必就弱,他见过的这些未达先天境界的高手中恐怕要以皇甫武吉、鹭眀鸾、昊天圣母这三人为首,但若这三人打起来,究竟谁更胜一筹,就算是龙辉也无从得知,除非他们真的来一次生死相搏,但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后。

    “若真打起来,恐怕明鸾会略胜一筹吧,毕竟她身负多种功法,又有玄媚夺神术为辅,就是先天高手也得吃亏。皇甫武吉在内力的控制调配上更为精确,而昊天圣母多年来生活在压抑的宫廷内,对其锐气也是一种消磨,她可能比较弱……”

    两人气力越发离散,摩侯罗伽率先支持不住,咕咚一下瘫倒在地,人无双勉力维持身子不倒,但气息也愿喘越重,冷汗嗖嗖直冒,被一拥而上的刀斧手绑了个结实!皇甫武吉哼了一声,说道:“仇卿,朕吩咐你做的事办得如何了?”仇白飞出列道:“回禀皇上,微臣依皇上所言,在科举期间调动兵马,已经把昊天教在江南的据点全部剿灭,共擒获教众三百余人,更有不少金银财宝,粮草兵器!”皇甫武吉哼道:“屯粮江南,分明就是要打朕粮仓的主意,这些反贼果真可恶!”人无双猛地瞪圆双眼,怒火迸射,正想开口叫骂,却被刀斧手抢先一步,用破布塞住嘴巴。

    皇甫武吉冷笑道:“尔等趁着武林大会将手伸入江南,朕也可以借着科举之际,将汝等蠢材引出,来个虚实结合,端掉汝等狗窝!”齐王带头齐声高呼:“皇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皇甫武吉拂袖道:“将这两个贼子打入天牢,十日后与鬼冥牙一同问斩!”刀斧手得令,将两人绊了起来,押解下去。

    末了,王公公又吩咐押解的士兵每日给两人喂食散功粉,这种药粉可以化去真气,软筋疲骨,叫人提不起力气,但却需定期服用,若不然药效一过,中毒者便会渐渐恢复过来。

    龙辉从这药粉的特性大概推出皇甫武吉的心意——若这两人也跟鬼冥牙般手脚皆断,沧释天定然会果断放弃,但皇甫武吉偏偏留下这么一条后路,便是要引昊天教来救人。

    “如今昊天教财力和势力都被严重打击,若再失去这么两个骨干精英,对于沧释天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来营救……这十日里,天牢的把守定然是外松内紧,皇甫武吉想必已经设好口袋,就等沧释天钻进去了!”

    齐王道:“父皇,如今状元和探花皆入狱,是不是按照名次的排列,让人依次顶上?”皇甫武吉道:“不必,让昊天教之人夺取武状元已是朕的疏忽,既然朕犯了错,那便要承认,让下边的人选上来顶替,不过是欲盖弥彰,懦夫行径,所以朕决定今届武举只有榜眼!”龙辉暗赞道:“皇甫武吉虽然城府极深,但却有敢于担待的胆魄和胸襟,难怪能在三教环视中将皇权发挥到最大程度,甚至还隐隐盖过三教!”

    皇甫武吉哈哈一笑:“今天出了这么一件事,兆头甚是不好,那就这样吧,用喜事来冲冲晦气。”群臣也为之一愣,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喜事?”前些日子,皇后曾向朕提起,想替白将军做一桩媒。”皇甫武吉笑吟吟地望着白翎羽,“我夏王弟有一独女,封号瑶映郡主,年芳十六,生得花容月貌,知书识礼,白将军觉得可好?”白翎羽脸色微微一沉,拒绝也不是,同意也不是,顿时进退两难。

    龙辉心里却是哭笑不得,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堂姐娶堂妹,真是荒唐到了极点。

    白翎羽暗叹无奈,只得说道:“微臣一介武夫粗人,只怕委屈了郡主。”皇甫武吉笑道:“此事无妨,那小郡主最敬英雄豪杰,将军此等勇武猛将正是郡主之良配。”白翎羽见推脱不得,便只好先答应下来:“微臣叩谢皇恩!”皇甫武吉笑道:“好,待朕让鉴天官选一良辰吉日,让你们喜结连理!”离开了皇宫,白翎羽闷闷不乐地朝自己的居所走去,而龙辉却在一旁作陪。

    走了几步,白翎羽蹙眉道:“烦死了,这臭老头怎么硬要把皇甫瑶塞给我!龙辉你替我想想法子吧!”龙辉强忍着笑,说道:“白将军,瑶映郡主国色天香,实在是你之良配!”白翎羽气得柳眉倒竖,娇叱道:“姓龙的,你是不是想气死我!”见他嬉皮笑脸的模样,白翎羽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紧握粉拳:“我被气死之前也要先砸碎你这颗臭头!”

    龙辉急忙好言相劝:“小羽儿,稍安勿躁,这一个月似乎并无婚嫁的日子,再说了,皇室婚嫁哪会马虎,单是准备彩礼花轿也得花上十天半个月,所以时间还是充裕的,我们先想想办法,找个机会把这门婚事给推走。”白翎羽这才定下心来,两人顺着国运大街走去,街道中段,却见一座酒楼前围满了人。

    龙辉望了一眼,只见门匾上写着“数论酒楼”四个大字,不禁暗自生疑:“这个名字也忒古怪了。”他见门柱上贴着一张告示,上边如此写着:“小店东主喜数术,愿结交天下数术高手,故而在此留下三道数题,能解一题者可在小店随意吃喝一年,不收分文,能解两题者免费吃喝三年另赠白银千两;若三题尽解终身免费,另赠玉京城南大宅一座,外加黄金千两!”“好大的手笔,这店家主人是谁,竟然如此豪爽?”白翎羽也啧啧称赞道。

    龙辉呵呵笑道:“在这京师里除了蝶姐姐这位女中豪杰,还有何人能又赠宅子,又送黄金的。”白翎羽一愣,蹙眉道:“蝶姐姐这葫芦里究竟是卖什么药?”龙辉道:“当日我曾跟她提过,想借科举的机会从各路才子中找出数术高手,集思广益,合力破解宫家那张曲谱。但我一直苦恼,该如何知晓那些人才是数术高手,最终还是蝶姐姐高明,一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用钱把这些数术高手钓出来。”

    听得大家都在为白淑妃一事忙碌,白翎羽心头不禁一阵温暖,但还是有几分疑惑,问道:“那为什么偏偏在今日贴出告示?”龙辉道:“若贴得早,那些才子都忙着备考,也无心理会其他事情,若是贴得晚,那些落榜的才子恐怕已经离开京师,所以就选了今天来出告示,既不会影响众人科考,也不会漏掉其他人。

    至于那些中榜的秀才,在没有赐予官位前,他们都还需留在京师,而且历年安排官位都得花上一个多月,所以这一部分便不用担心,而且告示一出,这些中榜者也会按耐不住,过来解题。”“喂喂,快把题目拿出来,本公子来解上一解!”围观之人顿时按耐不住,不少人都要解题。

    掌柜笑道:“诸位公子稍安勿躁,这解题也不急于一时。我家东主给了小人一道题目,算是给诸位一个开胃菜,只有能够解出此题,才能解那三道难题,而且今日的酒菜钱全免。”“好好,别啰嗦,快些把题目拿来吧。”掌柜微微一笑,令人再贴出一张白纸,上边写着——今有鸡翁一,值钱伍;鸡母一,值钱三;鸡鶵三,值钱一。

    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鶵各几何?掌柜又说道:“诸位谁若有了答案,请走到小可身边,悄悄告诉我,莫要叫浑水摸鱼者听见了!”过了片刻,人群中接连走出数个秀才,他们依次在掌柜耳边说出答案,掌柜微微一笑,命小二带他们进去款待。

    看了片刻,龙辉拉着白翎羽走了过去,白翎羽微微一愣,暗忖道:“这小子也会数术吗?”想到这里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了几分。

    掌柜笑问道:“两位相公,也是来解题的吗?”龙辉说道:“不是,我们兄弟肚肠饥饿,想到贵店吃些东西,也好顺便瞧个热闹,不知掌柜……”掌柜陪笑道:“相公说的什么话,小店开门就是做生意的,虽说解题可以免费,但也没有生意上门不要的道理,快快请进!”白翎羽险些没气晕过去,这小子果然除了打仗杀人外,就只会调戏女人了。

    两人来到一张桌子上坐下,朝四周扫了一眼,发觉那些解出题目的秀才都坐在西面侧,而在东面的都是花钱进来吃喝的客人。

    过了好一阵子,掌柜见无人能解那道“鸡翁”题,就走进来招呼那些解出题来的人。

    掌柜命人从梁上放下一块白布,上边写着三道数题。

    若说入门之题只是开胃小菜,那么这三道题可算是山珍海味,但这山珍海味也不是谁都能吃得下的。

    这首道算题乃是计算水利堤坝,不但询问填土挖掘所用之量,还涉及河道运转,水流动向;而第二道又是第一题的延续,需得以第一题为基础,算出钱粮调拨,民夫劳役之工钱,可谓是难之又难,众人看得不住摇头,实在是无能为力第三题更是难上加难,此题涉及日月星辰斗转移位,既有天地生成解,又有天地已合之位,最后再推演天地未合之数,此题乃是由数术演化天文,千变万化,颠倒阴阳,可谓是算中绝算。

    白翎羽低声道:“这些题目是谁出的,好像很难的样子。”龙辉笑道:“是无痕出的题目,她身为盘龙圣脉祀嬛,不但要向天地祷告,占卜凶吉,还得从日月星辰的运行推算海风洋流的方向,指点渔民捕鱼的时机,避开海浪怒涛等灾祸,这数术便是最基本的法门。”白翎羽噗嗤笑道:“这最后一题想必就是无痕的老本行吧,直接把天文拿出来,玄乎玄乎的,也不知道吓死多少人。”龙辉和白翎羽每天都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数术酒楼,一连坐了两天都未见有人能解开这三大数题。

    到了第三天,龙辉和白翎羽各自装成粗野大汉,在店里自斟自饮,却见门外走进两个人,朗声道:“掌柜的,听闻你这儿有三道数题,还说能解者赠千金万银,此事当真?”掌柜笑脸相应:“两位客官请进,小店东主确实定了这么一个规矩。”左边那生着一撮小胡子的男子笑道:“这豪宅金子,吾等也不稀罕,只是想见识一下这数题是如何个难解法。”掌柜指着白布道:“数题就在上边,两位请看。”

    右边那个花紫袍的男子凝神观望,过了片刻微微一笑:“这题吾能解!”掌柜命人呈上墨宝,花紫袍男子拿起墨笔就在纸上写下答案,说道:“掌柜此结果可对?”掌柜道:“然也,公子高才,果然解出了第一题。不知剩下两题公子可否能解?”花紫袍男子扫了一眼第二题,苦笑道:“水利土木我倒是不惧,当这钱粮出纳却非我所长。”小胡子相公笑道:“此题便交给愚弟吧。”花紫袍男子笑道:“妙哉,贤弟常日统钱计粮,想必此题也难不倒贤弟!”小胡子相公下笔解题,不消片刻也将题目解出。

    掌柜喜道:“两位客官真乃高人也,小店言出必践,还请二位稍作片刻,酬劳一会便奉上!”小胡子相公摆手道:“不必了,这两道题乃是吾等二人联手解出的,不算高明。而且这第三题,吾等也是无能为力,实在无颜收下这酬劳!”

    掌柜道:“二位客气了,还未请教大名!”花紫袍男子说道:“吾乃工部侍郎鲁昭。”小胡子说道:“吾乃户部侍郎李泽。”掌柜急忙命人捧上好茶,陪笑道:“原来是两位侍郎大人,小店失礼之处还望海涵!”鲁昭笑道:“掌柜客气了,想我们两兄弟常年与这数术打交道,面对贵东主之数题却是望而却步,还要两人联手才解开两题,惭愧啊惭愧!”

    李泽也道:“贵东主能写出此等高明数题,敝人甚是仰慕,不知可否引见,吾等也好向高人讨教这最后一题之解法。”这边白翎羽小声叹道:“无痕出的题目也忒难了,连工部户部的官员联手也只能解开头两道,这第三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有人来解。”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白翎羽朝外望去,只见街道人群拥挤,嘈杂异常,好不热闹。

    龙辉笑道:“今天是新科状元游街的日子,难怪会这么热闹。”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从门口望去,只见薛乐身着红袍,头戴高帽,胸挂红花,脚胯骏马,神情飞扬。

    当到了数术酒楼之前,薛乐两眼紧盯门柱上的告示,倏然,他不顾随从的惊愕,翻身下马径直走进大堂内。

    众人不免为之一愣,薛乐抬眼望着那白布的三道数题,时而蹙眉时而展眉,倏地一笑,拍手赞道:“好数题,烦请掌柜借笔墨一用!”新科状元之言,谁敢不听,掌柜急忙命人笔墨伺候。

    薛乐拿起墨笔后,神采飞扬,似乎比中了状元还兴奋几分,只看他挥笔速写,写满一张又一张,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他长出了一口气,笑道:“好高明的数题,薛某险些被难倒了!”这话一出,众人为之一愣。

    掌柜拱手道:“状元郎,莫非您解开了这三道数题?”薛乐笑了笑,将答案递了过去。

    李泽与鲁昭也好奇地凑过头来观看,不由得拍手称妙,如此算法可谓别出心裁,恰到好处。

    掌柜也乐开了怀,拱手道:“今日小店得状元郎解惑,可谓是三生有幸,不知状元郎今夜可有空闲与我家东主一见。”薛乐道:“薛某对贵东主也是仰慕,能此邀请焉能不去!”掌柜笑道:“多谢状元郎赏脸,今夜酉戌之交,敝东主便在此酒楼设宴款待状元郎!”李泽和鲁昭也朝薛乐报了姓名,更是对他数术叹不绝口,薛乐客气地回礼后又出去继续那繁杂的游街过程。

    龙辉不禁一阵唏嘘,暗忖道:“想不到这书呆子与我还颇为有缘,今夜且看无痕如何试探这状元郎数术之道。”

    第09回三帝破冤

    夜色渐暗,数术酒楼暗格之内,幽香弥漫,莺声燕语。

    楚婉冰咬唇忍笑道:“白妹妹……不对,白郡马,姐姐替你查过了,下个月的初七就是婚娶的黄道吉日!”那边林碧柔也惟恐天下不乱,应和道:“郡马夜,快过来,姐姐替你量一量身段,过几天帮你做一套新郎装!”那厢边上,崔蝶和魏雪芯也是窃笑不已。

    白翎羽那蜜色的肌肤顿时泛起一阵酡红,咬牙切齿地道:“你们两个骚蹄子,给姑奶奶闭嘴!”楚婉冰烟视媚行,妖娆娇笑地走了过去,探出藕臂箍住白翎羽玉颈,在她呵气如兰地道:“白将军,皇甫瑶可是帝都一枝花哩,你以后娇妻在怀可就不记得妾身的模样了,今夜咱们就好好聚一聚,也当是留个美好回忆!”

    原本想推开这小妖女,谁料被那如兰香气一吹,白翎羽耳垂一阵滚烫火热,力气顿时泄了大半,不得不说这丫头真是媚骨天成,便是女子也难以抵御。

    那厢边上,林碧柔也笑盈盈地凑了过来,将丰腴婀娜的身子倚在白翎羽身上,娇腻地道:“白公子,你可不要厚此薄彼,眼里就只有冰儿一个人,奴家心里也挂念着你呢!”被这两个狐媚子联手戏弄,白翎羽顿时没了脾气,涨红一张玉颜垂首不语,最后还是崔蝶替她解围:“冰儿,碧柔,翎羽为这事都快急哭了,你们就别再作弄她了。”楚林二女嗤嗤娇笑了几声,这才放过白翎羽。

    楚婉冰敛了敛神,说道:“小羽儿莫怕,万事有姐姐给你撑着,保管让那小郡主嫁不成。”林碧柔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说道:“好像再过七天就是皇室的祭祖大典,那时候皇帝必须将皇室所发生的大事写成祭文,先当众念出,再烧给祖先,若皇帝也将瑶映郡主的婚事写进去,那么就推脱不得了!”祭祖大典?楚婉冰眉头不禁一抖,肃容道:“小羽儿,你方才说皇帝老爷要在什么时候处斩那几个昊天贼子?”白翎羽道:“十天后!”楚婉冰道:“为什么不提前行刑呢?”

    白翎羽幼年之时就离开皇宫,对于祭典之事也不甚了解,一时半会也答不出来。

    崔蝶说道:“大典之前不宜动刑,因为会惊扰皇室祖先的安宁,而祭典之后有两天时间是替祖先守斋期,也不能现血光。”“姐姐……”魏雪芯瞥了楚婉冰一眼,欲语又止地道,“我剑心有些感应……好像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楚婉冰蹙了蹙眉头,说道:“雪芯的担忧也不是没道理的,昊天教何能会在这十天内搞一些大动作!”崔蝶玉指竖在嘴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密室里顿时一片静肃。

    众女纷纷挤到暗孔处,窥探室外的状况。

    只见与暗室相连的雅阁内,易容成中年男子的玉无痕正襟危坐,而龙辉则扮成随身小厮在一旁伺候。

    雅阁大门被缓缓推开,新科状元薛乐踏入室内,拱手行礼道:“薛子义见过东主先生!”玉无痕运功改变声线,回礼道:“状元郎真是折煞小人了,快快请坐!”薛乐入座后,酒楼的小二便捧上酒菜,待酒菜完毕后龙辉就示意小二下去,雅阁内便只有三个人。

    玉无痕斟酒敬道“薛状元,在下公羊梓,先干为敬!”她用了个假名,仰头饮尽杯中酒。

    薛乐回礼也举杯畅饮,两人一连喝了三杯美酒。

    玉无痕笑道:“在下自幼便沉醉于这数术之道,可惜一直未遇见知音之人,甚是寂寞也!”薛乐道:“公羊先生,子义对于数术亦是痴迷,对其喜爱甚至超过了这诗经文章!”玉无痕拍桌赞道:“薛兄真是在下知音也……”忽然又似发觉失言,便赔礼道:“在下一介商人,与状元郎称兄道弟,甚是唐突,莫怪莫怪!”薛乐摇头道:“公羊先生此言差矣,正所谓知音难求。我们既然同坐一桌,又以数术论交,何来唐突之说。”玉无痕发出一声长笑,拍手笑道:“薛兄说得妙,在下今日能得见薛兄实在是吾之福分,既然如此,小弟便厚颜向薛兄讨教几个问题了。”薛乐谦虚地应了几声不敢当。

    玉无痕直接开门见山道:“薛兄,小弟一直在钻研三帝恒之术,可惜一直未得窍门,不知薛兄对此术可有看法?”薛乐先是微微一愣,便张嘴笑道:“小弟对此术稍有涉猎,但也不知是否登堂入室。若公羊先生不弃,子义愿与先生分享心得。”玉无痕喜道多谢薛兄,又命人呈上笔墨纸砚。

    薛乐拿起墨笔,边写边说:“正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三帝恒便是以三为根基,继而演变至六、九、一十二……等数。”说到这里,他又在纸上画了个三边形,说道:“若以图解,那三帝恒亦可看成此三边形,这三边形从物性而论,不如圆那般浑然一体,也不似四边那般规规矩矩,但却有稳固尖锐的特性。”玉无痕点头道:“然也,军中的三花破敌阵便是以三边形为基础演变而来的,经薛兄一讲,小弟倒也有几分明白。”

    薛乐道:“这三边形又极为玄妙,无论怎么画,随意的两条线的长度加起来都比一条长,而两条线的差距又比一条短,最叫人称绝的是,若移动边线的位置……”说着薛乐又画了一个三边形,指着其中两条边线道:“公羊先生觉得此两线像什么?”玉无痕蹙眉细看,说道:“跟墙角颇为相似,都是互为刚直。”薛乐点头道:“然也,正是这互为刚直的线,才使得房梁屋子能够屹立不倒,若线一歪,屋子便会随时崩塌。而这个三边形的三线……公羊兄,你可发觉有何玄机?”

    玉无痕凝望了片刻,说道:“这三条线的长度分别为三寸、四寸,还有五寸。若以此类推,那么三尺,四尺,五尺也可组成这种特殊的三边形。”说到这里,玉无痕眉头紧蹙,喃喃自语道:“以此类推,那么是否其他的尺度也可以组成这刚直三边形?”薛乐道:“可以的,这三四五之间是有种特定的联系,公羊兄只需以二元和反二元之法便可瞧出这三者之联系。”

    玉无痕以二元推算,恍然大悟:“二元推演,两条刚直线正好九与十六,那第三条恰好是二十五,这玄机已然明了!”薛乐笑道:“公羊兄果然好悟性,这个刚直三边形若以最长的一条丝为圆之径,恰好可以化出一个圆,而两条刚直线的交汇处正好落在圆线上。”说罢又请人拿来尺子和木质圆规,在三边形上画了个圆,结果正若他所说。

    “除此之外,这三边形内有圆,以此类推,就算是普通的三边形内外皆有圆与之呼应,由此可见这三之数其实便暗藏了浑圆之道……”薛乐侃侃而谈,从三到圆,又从圆到三,之后再反推线、径之玄机,从图到数,以三为根,推演大千世界,窥探天机物性,可谓是玄之又玄。

    薛乐一口气便将自己所感悟的三帝恒术说了出来。

    玉无痕边听边领悟,她原本就有极强的数术修为,举一反三,竟在半个时辰内悟出了三帝恒的根本要点,而且还青出于蓝胜于蓝,薛乐会的她也会,薛乐不会的她便以基本要点推算,反倒胜过薛乐一头。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薛乐叹道:“公羊先生真是数术奇才,短短一个时辰,便胜过薛某多年苦功!”玉无痕谦虚地回礼道:“薛兄客气了,这都是薛兄不吝指点,小弟才得以窥探此等夺天地造化之玄机妙术!”说罢朝旁边使了眉色,龙辉会意过来,抬出一个木箱奉。

    玉无痕道:“这是城东宅子的地契,此外还有黄金百两,白银三千两,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薛兄笑纳。”薛乐急忙推辞道:“公羊兄万万不可,如此重礼小弟受之有愧!”玉无痕道:“这地契与黄金乃是在下履行诺言之物,薛兄不是想让小弟做一个言而无信之徒吧!”薛乐为之语塞。

    玉无痕又道:“三千两白银乃是小弟给薛兄的谢礼,感谢薛兄不吝赐教,将三帝恒之术传给在下,薛兄不收岂不是让小弟成了知恩不报之辈?”薛乐再度无言以对,只得红着脸点头称是。

    两人又寒暄交谈了几句,薛乐便告罪请辞了,玉无痕又命人将木箱和薛乐直接送到城东的豪宅,薛乐是感谢不已。

    送走薛乐后,暗门卡啦一声打开了,只见楚婉冰探出艳若桃花的俏脸,招手说道:“无痕,快些进来,给咱们讲讲这三帝恒之法!”龙辉啐道:“臭丫头,凑什么热闹,说了你也不懂!”楚婉冰柳眉倒竖,娇嗔道:“我不懂,难道你这死色胚懂吗!”

    玉无痕急忙打圆场道:“龙主,夫人莫要斗嘴了,还是让无痕解开宫流水那张曲谱吧!”楚婉冰闻言急忙侧出一条路,让玉无痕进来,龙辉刚想进来,却被这妮子一把推了出去,又将暗门闭上,送了他一个闭门羹,末了还增了一句:“没脑子的猪头不许进来,免得影响姐妹们的心情!”龙辉只好无奈地站在雅阁里苦笑,却听见暗格内传出断断续续的琴音。

    等了好一阵子,暗格之门缓缓打开,只见玉无痕率先走出,俏脸上满是轻松。

    龙辉追问道:“无痕,是否破解了宫老爷的曲谱了?”玉无痕松了口气,笑道:“幸不辱使命!”说着将曲谱递了过去,只见三边恰好画了一个三边形,而三边形又是内含小圆,外接大圆。

    龙辉看得云里雾里,奇道:“这是如何个解法?”玉无痕道:“这曲谱玄机极深,单靠三帝恒还无法解开。幸好有冰儿相助,她以瑶琴弹奏一旦遇上音符有异之处,我便在曲谱上做出记号,最后才以三帝恒之法推演出了这个图形,”龙辉蹙眉道:“这宫老爷……哎,又是音符又是数术,得到这个线索还真是不易!”“要是这么容易解开,那岂不是将证据送给敌人?宫老爷这叫谨慎!”随着一声脆笑响起,只见楚婉冰笑盈盈地走出暗格,颇为得意地嗔了龙辉一眼。

    死丫头越来越嚣张了,可惜身后却有一堆红粉军撑腰,龙辉也是无奈,只得翻翻白眼视而不见。

    见这小两口打情骂俏,玉无痕也是忍俊不禁,笑道:“龙主,这线索便在图形内。三边形将外圆分为三份,首重线索便在其中。小圆内的字便是第二重线索,只要将两重线索合在一块便可找出证据的隐匿之处!”楚婉冰接口道:“首重线索乃是音符,次重线索便是曲辞,只有用这音符哼唱曲辞才可寻出证据所在。”

    说罢便启唇轻轻哼,但凡遇上音符与曲辞冲突之处,便用笔记下,一曲哼完,白纸上写下了十六个大字——子丑交替,纵横七柱,月光照佛,沉冤得雪!龙辉记下了这句话,立即运功烧毁白纸,说道:“无痕,冰儿,你们随我一起去寒古庙!”两女点了点头,却听暗格内传出一个声音:“我也要去。”只见白翎羽面色凝重,眼圈微红,从暗格走出,咬唇道:“龙辉,我也要去寒古庙!”龙辉知晓白翎羽一心要洗清母妃冤屈,于是便点头答应。

    四人借着夜色赶赴寒古庙,荒废已久的寺庙毫无人烟,下有蛇鼠出没,上有夜枭怪叫,阴风聚起,叫人生寒。

    楚婉冰蹙眉道:“诗句中提示子丑交替,如今时辰尚早,莫非真要等到那个时刻?”龙辉摇头道:“子丑交替只有一瞬,我们需做好准备,找到七柱之地。”

    但说了这句话后,连自己也感到头疼,因为古庙荒废已久,不少屋子都倒塌了,时过境迁,也不知道原本那七柱还在不在。

    白翎羽也道:“诗句中所提示的佛莫非是佛像?”三人正在讨论之时唯独玉无痕一言不发,扬起螓首,一双妙目凝望夜空,不知作何想法。

    过了片刻,玉无痕展颜笑道:“我知道东西藏在哪里了!”三人的胃口顿时被钓了起来。

    玉无痕说道:“子丑交替便是指寻找东西的时辰,那么纵横七柱与月光照佛是指东西隐藏的具体位置,若是一般人就会按照诗句的顺序寻觅,先等到子丑交替,再找那所谓的纵横七柱,之后又会寻找月光,殊不知这寺庙里柱子何其多,而子丑交替只在片刻,眨眼月光的照射就会改变,很难确定真正的地点。”楚婉冰和白翎羽都急了起来,跺脚道:“无痕,你就别卖关子了,快些说出证据藏在何处吧!”

    玉无痕抱歉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既然顺着猜很困难,那不如反其道而行,从第三句推测前两句的含义。我方才观看了一下夜色,结合时辰推算,到了子丑交替,月光应该是照在古庙的东南侧,咱们不妨先去东南侧等候吧!”四人朝东南侧行去,却是不见一根柱子,只有上百座小石山,哪有什么柱子。

    四人看得奇怪,但还是在此地等候子丑交替时分。

    又过了许久,玉无痕掐指捏算,道:“龙主,时辰将至!”此话一出龙、楚、白三人精神顿时绷紧,只见月光披洒而下,将四周石山染上一层银白丽色,犹如无数根倒插在地的白玉象牙,然而极亮之处便有灰暗相随,地面上投下了无数道黑影,纵横交错,就像是浓墨所写的大字。

    龙辉心念一动,立即御风而上,居高临下俯视石山及其影子,只见密密麻麻的黑影交织重叠,杂乱无章,但却唯有七道影子规律排布,恰好组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佛字。

    “哈哈,原来如此!”龙辉大笑一声,降到地面,指着佛字所在说道:“我明白了,这所谓的七根柱子其实就是指石山在月光投射下的影子,而这七个影子正好组成佛字,也就是说宫老爷将翻案的证据藏在佛字之中!”白翎羽一听立即飞奔过去,从背后取下三折枪,以枪代铲,施展麒麟神力翻土挖掘,大约挖地三尺左右,发觉了一个铁盒,上边已是锈迹斑斑。

    白翎羽用颤抖的双手捧起盒子,双眼微微泛红,长吸了一口气伸手开盒,却发现又把小锁扣住了盒盖。

    “碍事!”白翎羽五指一捏,直接将锁头粉碎,伸手揭开盒盖。

    由于机括已经生锈,盒盖在掀动过程中发出咔咔的声音,仿佛压抑了十多年的怨气发出的嘶吼。

    龙辉三人围了过来,朝铁盒望去,只见里边拜访着一个油布包裹。

    白翎羽垂目吸气,压制住内心的澎湃,双手朝盒子探去,但却不断地碰到盒子的边缘,手就是无法伸进去。

    龙辉伸手拍了拍她的粉背,柔声道:“小羽儿,让我来替你取吧!”白翎羽咬唇摇头,秀眸含泪,说道:“不,我要亲自替母妃取出证据!”龙辉叹了口气,便伸手轻抚她背心,助其缓和心情。

    白翎羽舔了舔干结的嘴唇,把心一横,总算取出油布。

    揭开层层包裹,里边竟是两个香囊、一把匕首,和一封书信。

    那把匕首模样甚是奇怪,锋刃透着蓝汪汪的亮光,白翎羽取出书信一看,泪水顿时模糊了双眼,上边所写正是宫流水在临死前调查出来的真相。

    话说十五年前,白翎羽还是三岁女童,白淑妃再怀第二胎,而且经御医诊断此胎正是男孩,消息一传开立即重获圣宠,更惹来周贵妃妒恨。

    周贵妃买通明锒宫婢女在白淑妃的饮食中下药,除此之外还暗中给守护明锒宫的侍卫长宫流光下毒,这两种药粉单独使用并无毒性,唯有混在一起才会产生催情作用,但这种混毒之法却又不普通,还需再用一味药引方能催化。

    这一味药引便是当日行刺者的匕首,匕首乃是用多种草药淬炼而成,药性相互中和又相互催化,使得锋刃出现淡蓝色泽。

    只要划伤其中一人,铁刃中的药性就会渗入体内,若再让两人聚首,那么春毒淫药便会发作,所以当日那个刺客故意刺伤白淑妃,从而引发后续的一系列惨剧。

    自宫廷惊变,宫流光便知家门难逃覆灭,于是就借着处刑前的短暂时间,散尽家财打点各节关系,以最短的时间收集一切讯息,最后竟凭着过人的急智找到了关键所在。

    宫流光心知黑手定会毁灭证据,于是便抢先从刑部盗出匕首,与信件一同埋在寒古庙。

    白翎羽已经悲愤难填,双手不住颤抖,双眼已经快要射出火来,咬牙道:“姓周的贱人,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楚婉冰柔声道:“白妹妹,单凭这把匕首说服力还略显不足,你先冷静一下,把信看完再说,说不定宫老爷还留有其他证据。”白翎羽点了点头,接着往下看。

    原来那两个香囊装着白淑妃和宫流水的头发,由于两人身中奇毒,每一根毛发皆有毒性存在,久经十余年仍未消散,这也是这宗阴谋最大的缺陷,又或者是背后推手故意为之。

    白翎羽将香囊的头发取出,同匕首放在一起,一股浓郁的香气飘了出来,她身子烘然一热,满眼红潋,不禁眯起美眸,香喘吁吁。

    楚婉冰和玉无痕也感到身子火热,但离得较远,影响不大尚。

    龙辉立即从白翎羽天灵穴输入真气,助其恢复神志。

    白翎羽神识一复,鲜腻浓香气忽然变得腥臭,掩鼻急退,暗叫好险。

    “我服用过麒麟血果尚且险些着道,母妃娇柔体弱,还身怀六甲,如何能抵御此等邪毒!”白翎羽咬牙骂道,“周贱人端的如此歹毒,我一定不会放过她!”龙辉安慰道:“小羽儿,先不要激动,仅凭头发和匕首尚不能为白妃娘娘翻案,再看看宫大人遗书上还写着什么?”

    白翎羽将书信读完,冷笑道:“当年母妃和宫流水被处死后,罪躯不能入土,只能焚化以净除那无边罪过,原本一把火烧下来,什么证据都没了,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宫大人得高人相助,以偷梁换柱之计把母妃和宫侍卫长的尸首盗出来,再以定颜珠保全尸身不腐,为的就是今日替宫白两家翻案洗冤!”

    楚婉冰点头道:“若将两人的遗体与匕首放在一起,那春毒便会散发开来,确实是铁证如山,容不得周皇后狡辩!”高人相助?偷梁换柱?龙辉暗自一惊:“这手法怎么救虞花那人这般相似?”想到这里,好像觉得幕后有个无形的巨手在操控一切,这场十五年前的冤案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是今天一切争斗的源头,明面上是沧释天与皇甫武吉的角力,可是暗处似乎还有人在窥探。

    这个人虽然没有影响大局的发展,但却总在关键时刻出手干预,先是虞花,接下来便是具有决定性证据的尸体……想到这里龙辉不禁背心生寒,隐隐沁出一层冷汗。

    白翎羽按照遗书所记载,在西侧的石山下挖掘,果然挖出了两具以寒玉打造的棺椁,这寒玉具有很好的防腐功效。

    白翎羽咬了咬牙,朝棺椁拜了三拜,口中喃喃自语道:“母妃、宫侍卫,翎羽今日打扰你们安宁实属无奈,还望两位保佑小羽儿!”拜过之后,白翎羽先打开其中一具棺椁,只见里边躺着一具男尸,头颈处有针线缝合的痕迹,显然是被斩首而死,但其肌肤不但未腐烂,就连尸斑也没有,出了苍白之外与活人几乎没有区别,此人正是宫流光。

    白翎羽朝尸体又拜了三拜,默念了几句,又打开第二句棺椁。

    “娘!”眼见尸首,白翎羽不由得悲鸣一声,昏死过去。

    楚婉冰和玉无痕急忙将她扶住,龙辉走过去一看,只见棺椁内躺在一具女尸,虽然身着华袍,但露出来的手脚皆有瘀伤血痕,显然是被棍棒之物活活打死,小腹微微隆起,正是当年身怀六甲而惨遭毒害的白淑妃。

    她虽鼻青脸肿,但眉宇间仍透着一股子的文秀之气,柳眉弯弯,唇肉饱满,鼻梁高挺,双目紧闭,就像是正在海棠春睡,随时都会增开那秀气的眼眸。

    “母妃!”白翎羽缓过气来,睁开楚、玉两女,哭喊着扑到棺椁上,泣声大叫,“母妃,你死得好惨,你死的好冤啊!”听着她哀啼悲呼,龙辉鼻子一酸,楚婉冰和玉无痕也陪着她掉眼泪,四周顿时愁云笼罩。

    哭了许久,白翎羽哀伤渐缓。

    伸手抹去眼泪,猛地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道:“母妃,女儿在您面前发誓,一定要周皇后那贱人付出代价,替你跟弟弟报仇雪恨。还要皇甫武吉那负心汉在祭祖大典上,当着皇室列祖列宗之面还你公道,将您风风光光葬入皇族园陵!”

    龙辉柔声道:“小羽儿,如今时候未到,咱们还是先将白妃娘娘与宫侍卫的棺椁放入原处吧。”白翎羽点了点头,说道:“好,过些日子我找个机会便将棺椁抬到皇甫武吉面前,叫他睁开狗眼看清楚当年的真相!”

    先有虞花这个关键证人,再有如山铁证,白妃冤情指日可翻,但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吗?龙辉扪心自问,一边是红颜知己的冤屈,一边是隐忧暗藏的局势,叫他实在难以定夺,究竟是帮助小羽儿指证凶手,让皇甫武吉在祭祖大典中告忏;还是先暂且按下仇恨,助皇帝平昊天揪黑手?

    想到这里,龙辉难有答案,只得先用戍土真元翻动泥土,重新掩埋两具棺椁,不消片刻就使得挖掘之地恢复原貌,不留半点挖掘痕迹。

    四人离开寒古庙,一路上,楚婉冰和玉无痕则陪着白翎羽,温言劝慰,可龙辉却是满腹疑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小羽儿,我知道此刻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还是想问你一些关于十五年的事……”

    白翎羽心情已经恢复了五六分,定了定神,说道:“你问吧,我还没那么脆弱。”龙辉叹了口气道:“当初白妃娘娘遇害后,你是怎么逃出皇宫的?”白翎羽蹙眉凝思,说道:“当时我还很小,事情也记不起多少了,只是当时我被奶妈抱出明锒宫,可是有好一些侍卫拿着刀来追我们,之后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黑麻麻的地方,我当时很害怕,于是就哭了起来。谁知道哭声引来了其他人,他们伸手要抓我,之后督帅就出现了,是他把我救出皇宫的。”龙辉继续问道:“那么奶妈去哪了?”

    白翎羽道:“听督帅说,她已经被人杀死了。”龙辉又问道:“你还记得那个黑麻麻的地方是在哪吗?”白翎羽摇头道:“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是座假山,而且我似乎在哪儿睡了整整一天。”龙辉又问道:“小羽儿,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假山里呆了一天的?”白翎羽道:“从我母妃遇害到督帅入京恰好是一天。”

    龙辉再度陷入一片迷雾:“若小羽儿没有记错,那么在督帅出手之前就有人从大内侍卫手中抢下了小羽儿,但此人偏偏没有带走她,反而是将那小丫头留在假山里,他似乎已经知道督帅在赶来救人。”先是救虞花,再到偷尸体,最后又是保全白翎羽,这种种事情可谓是一环扣一环,龙辉可不会以为这个人是出自好心替白妃洗冤。

    “证据和证人都保全了,再加上一个落难公主,此人若真心想翻案,十年前就可以做了,何必等到今天!”龙辉心里不住盘算,试图从迷雾中找出一丝曙光,谁知道却是越陷越深,难以自拔,不但没寻出什么东西,反倒把自己弄糊涂了。

    回去后,龙辉便哄白翎羽睡觉,待她睡熟后,龙辉寻来楚婉冰将心中疑惑说出。

    楚婉冰听后,蹙眉道:“原本我就觉得事情不简单,听你这么说便更加肯定了。你说这人会不会是沧释天呢?”龙辉摇头道:“若是沧释天,早就将证据与证人牢牢控制在手中,哪会十多年不闻不问。唯一的解释就是,此人从头到尾都是抱着坐山观虎斗的目的;又或者是当年他也没想好怎么利用这些筹码,于是才放之任之,等到了恰当时机再用点力气催化事态进展,甚至是让小羽儿把事情捅出来,藉此混乱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楚婉冰忧心道:“小贼,你是不是担心在这个时候揭穿此事,会给某些人做了嫁衣?”

    龙辉苦笑道:“确实如此,我原本想劝小羽儿先将此事缓一缓,可是却说不出口……”楚婉冰叹道:“是啊,生母含冤而亡,今日一朝得雪,谁又会放过杀母仇人?”。

    第10回邪魔皇图

    听了楚婉冰所说的话后,龙辉顿时陷入一片沉思,良久才说话道:“冰儿,我想过了,这个时候不宜将白妃案情说出来。”楚婉冰幽幽叹了一声,柔声说道:“夫君,你们男人做什么事都会全方位考虑,务求做到最好,可是我们女人不同,有时候感情一涌上来,就什么也不顾了……就像我当日一见到你,把心都系在你身上了,这种事根本就无法用什么理智和逻辑解释的。将心比心,假设我娘也遇害,冰儿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替她报仇。”龙辉微微一愣,叹道:“冰儿,你的意思是……”

    楚婉冰展颜轻笑,却字字清晰地道:“若白妹妹要报仇,我这个做姐姐的一定会帮她!”龙辉轻叹一声,无言以对,只是将冰儿紧紧拥在怀里,心中思绪翻涌,柔声道:“冰儿,你就不能改变一下主意吗?”

    楚婉冰轻轻推开他,抬起螓首,星眸含泪,道:“小贼,你这话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你还记得白妹妹看到她母亲遗体的一刻吗?”回想起白翎羽那凄苦垂泪的模样,龙辉不禁心如刀割针刺,悲痛难忍。

    楚婉冰见他左右为难,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又紧紧抱着他,过了许久叹了一口檀香兰息,呢喃耳语道:“小贼,现在咱们实在无力应对更多敌人了,鹭眀鸾跟娘亲的赌约……你能不能用个法子暂时压下?”龙辉这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说道:“鹭眀鸾那边我试着说服她,但是娘娘那儿,还得劳烦冰儿你了!”楚婉冰嗯了一声道:“好的,我这就回去找娘亲。”龙辉道:“好,我马上去见鹭眀鸾。”楚婉冰嘟嘴拧了他一下,警告地道:“见她可以,但你不许跟她厮混!”

    龙辉保证了几句,便跟楚婉冰分头行动,至于白翎羽则交给林碧柔和玉无痕照料。

    连夜疾奔,赶到裴府龙辉正想翻墙而入,却见一道窈窕身影借着夜色滑行而入,虽然蒙面掩饰,但腰间却别着一把锋锐的匕首,但龙辉还是一眼认出那是雀翎匕首,那人分明就是涟漪。

    “看那丫头的架势,杀气腾腾,似乎是要来找鹭眀鸾晦气!”龙辉暗叫不妙,还没摆平家里那只母麒麟,如今这小孔雀又拿着刀子来寻仇,而且还是子虚乌有的血仇。

    龙辉急忙跟了上去,但涟漪的轻功极佳,数息间也难以追上,也就在此时,院子里出现了一道清秀丽影,圆脸雪肤,双目清澈,肩膀上还搭着一条碗口粗细的大蟒蛇,嘴里哼着不成曲调的小曲,这种种怪异行径不是潇潇还有何人。

    涟漪闯入院子恰好跟潇潇打了个对眼,潇潇眨了眨眼睛,好奇地望着涟漪,嘟嘴道:“你是谁,怎么穿得黑乎乎的?”涟漪曾与她两番交手,也被她这般神情愣住了,暗忖道:“前两回相遇,这丫头极为狠毒,怎么转眼间便是一脸的天真无邪?”殊不知,前两番对阵,涟漪面对的恰好是潇潇另一人格。

    龙辉生怕涟漪冲动出手会激出潇潇的另一人格,于是急忙现身挡在两人跟前。

    潇潇眼睛一亮,欢喜地道:“肉茄子,你来得正好,快跟我一同去喂鲨鱼!”龙辉忍俊不禁,说道:“你这回不是想拿这条蛇来钓鲨鱼吧?”潇潇道:“是呀,上回你不是说鲨鱼不吃没血的蚯蚓,我这回弄来这条大蚯蚓,还试着砍了一刀,它会流血的,鲨鱼这回一定爱吃了。”龙辉朝大蟒蛇瞥了一眼,果真看到身子处有一刀痕,再看那条蟒蛇一动不动,但眼睛又有生气,想来是被潇潇用妖气制住筋骨。

    涟漪猛地拽过龙辉,沉声问道:“龙辉,你跟这丫头是什么关系,怎么这般熟络?”龙辉低声道:“涟漪,你听我说,潇潇是你亲生妹子!”涟漪娇躯一震,不可思议地望着潇潇,良久咬牙哼道:“我不信!”龙辉叹道:“这是真的,她是你娘亲在坠崖后生的遗腹女,确实是你妹妹。”涟漪眼眸倏然涌出泪珠,猛地扯下面纱,激动地道:“我不信,我不信!”潇潇看清她模样,叫道:“原来是你呀,你是跟那小凤凰一起,看我打死你!”涟漪娇叱道:“臭丫头,打就打,谁怕谁!”说着拔出雀翎匕首,便要上前厮杀。

    “住手!”清亮鸾鸣响起,将两女相斗的局势解开,只见鹭眀鸾俏脸凝霜,缓缓走了过来,一字一句地道:“你们真是亲生姐妹,若是不信那便滴血认亲!”涟漪道:“你说滴血就滴血,谁知你又在谋求什么鬼伎俩。”鹭眀鸾冷笑道:“怎么,不敢吗?”涟漪倔强地道:“谁怕谁,若她不是我妹妹你有怎么样?”

    鹭眀鸾拂袖道:“我当场自刎!”涟漪哼了一声,傲然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不认账!”鹭眀鸾笑道:“我鹭眀鸾言出必践,何须跟你这丫头玩心眼。”

    说罢用玄媚夺神术命令仆人捧上一晚清水。

    涟漪用匕首划破手指,将鲜血滴入水中。

    鹭眀鸾说道:“潇潇,把手抬起来。”潇潇乖巧地抬起皓白素手,鹭眀鸾指尖一划,少女白嫩的手指顿时溅出一滴鲜血。

    她下手力度和速度把握得极好,潇潇丝毫没有痛楚,只见鲜血入水,缓缓朝涟漪那滴血靠近。

    涟漪一颗心立即涌到了喉咙,眼珠子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水碗,只见两滴血缓缓汇聚在了一起,相互融合,不分彼此。

    涟漪脸色倏地一白,眼中闪过疑惑、惊愕、愤怒、欣慰、高兴……多种情绪交叠在了一起,心中百感交集:“潇潇是我妹子……鹭眀鸾为何还要将她留在身边?这女人一定是想方设法,要离间我们姐妹,让我跟潇潇血亲残杀,好狠的贱妇!不行,我一定要把潇潇带走,决不能让她继续祸害潇潇!”鹭眀鸾抹了抹潇潇的脑袋,柔声道:“潇潇,她是你姐姐。”

    这么多年来,她所知道的称呼也无外乎那么几个,叫得最多的还是师父,对于姐姐二字,潇潇是一脸茫然和不解,歪着脑袋问道:“师父,姐姐究竟是干嘛的?”鹭眀鸾笑道:“姐姐就是陪你玩耍,吃饭的好伙伴。师父没空陪你的时候,姐姐就会陪你玩。”

    潇潇闻言,欢快地跃起来拍手笑道:“好啊,姐姐是好东西,我要姐姐!”说罢便拖着巨蟒跑到涟漪跟前,踮起脚尖娇声道:“姐姐,跟我去玩钓鲨鱼好不好?”望着那张娇俏天真的小脸,涟漪心中一阵恍惚,暗忖道:“潇潇对鹭眀鸾如此言听计从,一定是被迷了心智,我要把潇潇的心引回来,救她脱离苦海!”

    想到这里,涟漪笑着点了点头,潇潇欢快地拉着她的手朝地下水池跑去,一路上发出欢快的笑声。

    鹭眀鸾望着姐妹两远去背影,微微浅笑,龙辉蹙眉道:“涟漪似乎心中还有芥蒂。”鹭眀鸾摇头道:“无只要能让她们姐妹相认,涟漪再恨我也无所谓。”

    龙辉一时无语,鹭眀鸾凝视着他,展颜笑道:“对了,龙辉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龙辉道:“明鸾,你跟妖后的赌约能不能先缓一缓?”鹭眀鸾奇道:“为何?”龙辉道:“我刚探知妖后猜的武状元和文状元分别是岳彪和薛乐。”鹭眀鸾微微一愣,苦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跟她打了个平手,看来还是得武定生死了。”

    龙辉急忙握住她素手,说道:“明鸾,你不是妖后的对手,不要打好不好!”鹭眀鸾心头一热,霞生玉颊,美眸迷离地道:“你……担心我,是吗?”龙辉点了点头,心里暗自补了一句也担心你师姐,鹭眀鸾眸中倏地荡开了一片春水,贝齿触唇,低声道:“你关心我,我很喜欢。”龙辉心中柔情暗涌,恨不得将她搂在怀里,细细疼惜一番。

    鹭眀鸾面色忽然变冷,淡淡地道:“可惜洛清妍不会就此放过我的!”龙辉道:“明鸾,如今帝都的形势瞬息万变,妖后也无暇顾及他人,只要你不去惹她,她也不会找你麻烦。”

    鹭眀鸾冷笑道:“若等她处理完手头事,我岂不是要遭殃了?与其给时间她缓气,倒不如直接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趁着她心烦意乱的机会讨些好处。”

    龙辉猛地一咬牙,双手紧紧扣住她藕臂,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那双明媚的眸子,一字一句地道:“若是她把心一横,不理外界局势,专注比武,明鸾你又当如何?你听我一句,不要去挑战妖后,就当我求你了,我不想你出事!”一句我求你,再配上急切和关怀的语气,鹭眀鸾身子一片烘暖,芳心蓦然一软,媚眼似有波纹翻动,嗯了一声点头答应下来。

    鹭眀鸾道:“龙辉,既然帝都风云万变,你有什么打算吗?”龙辉叹道:“现在我也说不准,哎,等过了这祭祖大典再作打算。”鹭眀鸾蹙眉道:“我觉得这祭祖大典极不寻常,你千万要小心。”龙辉点了点头,心里总算好受了点,起码这鸾凤双姝暂时不会再起战云,可以集中精力面对这未知的危机。

    深夜之中,万籁俱静,玉京以西三十里处的荒山上,阴风吹卷,邪气暗涌,在山野最深处有一座茅草屋,只见一道矫健的身影乘风而来,闪电般没入茅屋之内。

    那人走到屋角一侧,俯身掀开一块木板,露出一道暗门,他想也不想就钻了下去。

    密道之下乃是一处宽敞的暗室,四周点着火把,两排椅子分别整齐地排列着,左手侧有六张椅子,每张椅子背后写着字,分别是天、地、人、修罗、饿鬼、畜生;右手侧列着八张椅子,同样写着不同的字:天、龙、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迦也——正是六道八部之席位。

    十四个座位中只有两人入座,其余席位尽数悬空,这两人分别是地戾与乾闼婆,在六道八部之上便是昊天教的三个主位,正中尊位坐着邪神沧释天,他左右两侧的席位也是悬空。

    沧释天望着进来的人,笑道:“释海,你回来了,快快入座吧!”那人正是邪神胞弟,昊天教副教主沧释海。

    沧释海拱手行了个礼,径直走到沧释天左侧的席位坐下,说道:“兄长,小弟已说服西域元帅张焕雨。”

    沧释天笑道:“哦,释海你是如何说服这个老顽固的?”沧释海道:“小弟说帝都即将遭逢惨变,不轨之徒即将篡夺皇位,请他早日准备,以待入京勤王!”

    沧释天甚是满意,颔首点头道:“很好,如今释海你已是西域精锐虎豹营的统领,你说的话张焕雨焉能不信?”沧释海笑道:“小弟能做这个统领也是大哥鼎力支持,当年若非大哥将双天派到我身边,怎会有小弟今日之风光。”

    沧释天点了点头,说道:“掌控了虎豹营就等同于掌控了西域军权,为兄说什么都会倾尽全力助你一臂之力!”沧释海笑了笑,又问道:“大哥,听说大嫂那边出了些问题,不知严不严重?”

    沧释天道:“先是捉到虞花,再到鬼冥牙在明锒宫作怪一番,原本可以顺理成章地将白淑妃一案捧出台面,谁料鬼冥牙那厮贪多恋战,让龙辉那小畜生给逮了个正着,接下来又是妖族那小贱人逼得圣母提前解除功力,如今陡增了变数!”

    沧释海蹙眉道:“鬼冥牙咎由自取也就算了,如今大嫂恢复原本功力,只怕会瞒不住皇甫武吉……”沧释天道:“人无双和摩睺迦入狱之事,从某种程度上也转移皇甫武吉的注意力。”沧释海道:“但皇室祭祖大典即将到来,所有皇室成员都得出席,只怕大嫂的处境会更加不妙!”

    沧释天摆手道:“无妨!本座会让皇甫武吉应接不暇的,如今也是时候让虞花露面了!”沧释海蹙眉道:“大嫂现在不方便出面,这要想让虞花面圣可不简单。”

    沧释天嘿嘿一笑:“此事自然会有人代劳。太子一位悬空已久,不能再拖,皇甫武吉一定会在大典之前册立太子,以便大典之日向祖宗呈报此事!这个时候,宋王跟萧元妃一定不会沉默,我们倒不如卖个顺水人情给他们母子,给周皇后和齐王当头一棒!”

    沧释海道:“区区一个虞花还不足以指证周皇后。”沧释天道:“我只要拖住皇甫武吉的脚步,扰乱宫廷视线,以便能够一锤定音!”

    沧释海觉得有理,又问道:“兄长,西域方面已经没问题了,只要您登上九五,便会全力拥戴!但这要登位却是有些困难,不知兄长有何定计?”

    沧释天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在祭祖那一天,所有皇室成员都得在卯时之前到达祖宗陵山,而皇甫武吉则需在皇宫内沐浴更衣,焚香静心,到了午时他才会出现在陵上。从卯时到午时这段时间,便是皇甫武吉归西之时。只要午时一过,为兄便会以皇上有难的借口,率领众皇亲赶回皇宫,届时释海你便率虎豹营精锐以护驾之名攻打皇宫。”

    沧释海道:“以白妃冤案声东击西,借刀杀人,重创齐王和周皇后,之后再一锤定音,兄长果然好计策,只是还有一个宋王在,对于兄长你登基甚是妨碍……”沧释天冷笑道:“宋王那小子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对外号称贤王文士,暗里却同萧元妃行那肮脏之事,只要找个时机将他们母子的丑事捅出去,你说宋王跟萧元妃还能活命吗?”

    沧释海拍手笑道:“妙哉,皇甫武吉驾崩,四个最优秀的皇子先后丧命,大哥便是九五之尊了!”沧释天哈哈笑道:“为兄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日,待我荣登大宝,先将魔妖煞儒道佛尽数铲除,之后便挥戈征讨,开疆扩土!”

    沧释海又想到了一些隐患,又道:“大哥计划周全,不知现在我们该如何对付三教三族?”沧释天道:“前些日子,我已经命地戾将那口古剑丢了出去,够魔界和天剑谷忙活一阵了。儒门浩气台也被为兄一把火给烧了,那些酸儒现在也是乱成一锅粥。道门教主新立,百废待兴,想来也无暇顾及京师之事;佛门孤掌难鸣,不足畏惧,而煞域精英尽损,也难有作为,至于妖族嘛……”

    沧释天眼神倏然一敛,冷声道:“就让这些妖类跟姓龙的小子背个弑君罪名吧!”沧释海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大哥当日不揭穿龙辉与妖族的关系,就是为了今天!”

    沧释天笑道:“不错。这天下其实就是一个棋盘,众生便是棋子,一个真正的棋手并不是一味的取得胜利,而是知道自己该在什么时候取得胜利。当初我在失去一半财富后,立即揭穿龙辉跟妖族合作的事,固然可以借皇甫武吉的手出口恶气,但仅仅伤及他一个,对于妖族是毫发无伤。但我若在杀掉皇甫武吉后,再揭穿此事,天下都会认为是龙辉勾结妖族谋害皇帝,不但可以除掉了个大敌,还能以替皇上报仇的名义拉拢仇白飞,收纳江南的兵力!”

    沧释海赞道:“西域、江南兵力统合,再加上京师御林军,足有七十多万大军,再加上大哥是以皇甫一族的身份登基,可谓名正言顺!届时剿灭三族三教、龙家小鬼还有天剑谷不过弹指间,到时候定能四海归心,君临天下!”

    他忽然又改口道:“不对,是小弟口误,应该称皇上才是!”沧释天心情大好,点头笑道:“皇上?这个称呼——朕爱听!”地戾和乾闼婆立即跪倒,高呼皇上万岁。

    沧释天朗声笑了几声,说道:“众卿家平身!”两人这才站了起来,乾闼婆拱手道:“回禀皇上,微臣已经配好混毒之药,只待皇上一声令下,定让皇甫武吉归西!”

    沧释天颔首赞道:“做得好,待大业一成,朕定当重赏!”地戾也道:“陛下,皇甫瑶始终是个隐患,不如让微臣将她除掉。”沧释天摆摆手道:“皇甫瑶若在此时丧命恐怕会引起皇甫武吉的注意,只有等皇甫武吉归西之后才能杀她。这段时间,你就到夏王府监视这丫头的行踪,待时机一到,立即斩草除根!”

    说罢吩咐他们两人先行退下,然后有拿出一张纸卷,说道:“释海,你且过来瞧瞧,这便是御林军驻扎营地分布图。”

    沧释海仔细端详了片刻,说道:“兄长,有了这张图,再配合你昔日打造的三条水道,就算皇甫武吉逃过乾达婆的毒药,小弟也能率军直捣黄龙。”沧释天道:“率军逼宫乃是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此一着,为兄要名正言顺地登上大宝,能兵变就不要兵变,免得到时打烂这些坛坛罐罐,还得花费人力物力来修复。”

    沧释海道:“小弟明白。”沧释天笑道:“释海,你这些年在西域也辛苦了,若不是你那姓张的哪能成为大恒名帅,他的军功有一半都是你的杰作。”沧释海道:“兄长过奖了,小弟还差得远哩。”

    沧释天笑道:“好了,释海,你便不要谦虚了,他日为兄登上大宝,便封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替我沧家皇朝开疆拓土,立不世军功。”沧释海心头一喜,急忙拱手答谢。

    沧释天止住他道:“咱们兄弟还需闹这客套吗?我今日着你前来,还是有些事情要同你商议的。”

    沧释海道:“兄长请讲。”沧释天说道:“我拟定了一份日后的计划,待我们成功夺位后,便要施行的一些措施。第一,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虎豹营拉入京师,镇压那些不安分子,然后为兄在以摄政王身份安抚人心,收拢百官;第二,齐王和宋王决不能留,用尽一切手段除去此两子;第三,软硬兼施,逼皇甫武吉剩余的儿子联名推举为兄登基称帝;给姓龙的小子安上一个勾结妖孽弑君的罪名,打着替先帝报仇的名号讨伐逆贼,藉此机会收拢兵权,先是白仇飞的江南军,再到铁如山的北疆军,之后便是崔家的辽东军,再加上西域军和御林军,神州东南西北中这五路大军便会逐一落入我们手中。军权在手,再用些手段控制内阁,到时候才算君临天下!”

    沧释海赞道:“小弟只懂带兵打仗,说起这运筹帷幄,远不及兄长万分之一。”顿了顿,他有些忧心地道:“兄长,情恕小弟多嘴,若夺位失败呢?”沧释天脸色一沉,冷然道:“若是失败,你便率领虎豹营回转西域,以最短时间杀掉张焕雨,控制西域军,并联合西域诸国划地为王!”

    沧释海道:“兄长放心,划分西域称王不成问题。这些年来,小弟在西域征讨过程中,明面上已经跟诸国君主打好关系,暗地里又命人以朝廷的名号强征杂税,欺男霸女,这些国主心里已经恨透这朝廷,反倒与我们亲近,就算让他们现在打来玉京也只不过是兄长的一句话罢了。”

    沧释天叹了一声道:“划地称王始终名不正言不顺,要面对的困难和压力都是难以想象……哎,还望我沧家列祖列宗保佑,助我成就大业!”

    随着晋王英年早逝的消息传开,晋王府已经成了一片荒院,虽然时常有人进来打扫,但始终难掩萧条之气。

    王府偏僻的小屋里,隐约看见人影闪动。

    屋内,端木罹戈将一口古剑捧了过去,恭敬地道:“父尊,古剑到手了。”

    坐在对面的魔尊将剑接过来,扫了一眼,说道:“四剑得其二,应该可以推断出万魔原石的下落了!”端木罹戈道:“父尊请放心,孩儿立即画出地图,带人找回万魔原石,修复魔界地脉。”

    魔尊摆摆手道:“此事也不急于一事,若我们此刻动身寻找魔石,只怕会引来天剑谷的攻击,得不偿失。”端木罹戈似有所悟,蹙眉道:“父尊,您的意思是……”魔尊随手便将古剑搁到一侧,淡淡地道:“罹戈,你先回魔界,与四大魔君加强练兵,打造武器,囤积粮草!”端木罹戈心领神会,恭敬应答道:“孩儿遵命!”魔尊道:“还有一事,你回去传我旨意,若与正道发生冲突,尽量保全自身,不许恋战,边打边退,不要在意输赢。”端木罹戈应了一声是。

    瞥了一眼锈剑,魔尊冷笑道:“一口古剑就想让我们跟天剑谷拼个你死我活,沧释天,你的算盘打得可真够响的!”端木罹戈不解地道:“父尊既然瞧出沧释天的算盘,何不封闭魔界,让群魔保全最大实力?”

    魔尊笑道:“沧释天这么想让咱们打冤枉仗,那我便顺顺他心意。伤那么几个人,也好让这位邪神欢喜欢喜。”

    端木罹戈蹙眉道:“但孩儿怕这样做会消耗我们的实力。”魔尊莞尔道:“无妨,损失一点战力,日后定可会换来更多的利益。沧释天他欲行之事虽然气势磅礴,胆魄惊人,但说穿了不过是桃代李僵,鹊巢鸠占的伎俩——假的始终是假的,难成大事!”

    端木罹戈心头一动,低声道:“父尊,您的意思莫非是谋而后动,待时机一到就给沧释天来个‘靖国难,清君侧’?”魔尊笑了笑,说道:“靖国难,清君侧不用我们劳神,龙辉、杨烨以及三教会收拾沧释天的,我们只需坐收渔翁之利之礼,然后做一个辅佐大恒正统的肝胆义士,匡扶先帝嫡系子孙!”说罢摆了摆手,示意端木罹戈离去。

    端木罹戈不放心地道:“父尊,您一人在此孩儿始终不放心,不如也让孩儿留下帮您吧。”魔尊笑道:“傻小子,为父孤身一人更容易进退,谁会料到为父大摇大摆地坐在晋王府内呢?再说了,现在皇甫武吉跟沧释天斗得正酣,哪有空想这些多余的事情。”

    端木罹戈应了一声是,便要转身离开,谁知刚走了几步却又听到魔尊叫住他:“罹戈,那瑶映郡主是不是跟晋王感情很好?”端木罹戈点了点头,说道:“晋王府跟夏王府只有一墙之隔,他们堂兄妹自小便在一块戏耍,感情应该不错。”

    魔尊哦了一声,笑眯眯地摆了摆手:“罹戈,你早点回去吧,记得路上小心!”那语气仿佛就像在叮嘱调皮儿子的慈父,和蔼可亲,叫人如沐春风。

    深邃的魔瞳凝望着一墙之隔的王府,嘴角勾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先是引铁烈入关,扰乱朝纲,再以白妃一案掩人耳目,数十年的布局只为今朝,果然好忍耐好胆魄!可惜了——本尊却比你多算一步,你想桃代李僵,鹊巢鸠占,我偏要给你留两个钉子,叫你龙椅也坐不稳!”

    第11回祸兮福依

    说服鹭明鸾后,龙辉回到府邸,却见魏雪芯柳眉凝锁地站在院子里。

    龙辉问道:“雪芯,你怎么了,干嘛皱着眉头?”魏雪芯道:“大哥,翎羽她发起高烧了,还满嘴的胡话,你快去瞧瞧吧。”龙辉急忙奔进屋里,只见白翎羽双目紧闭,俏脸酡红,檀口细喘,呢喃呓言:“母妃……不要走,不要走……”随即语气一转,边流泪边骂周皇后和皇甫武吉:“周贱人我要将你碎尸万段!皇甫武吉你这负心汉,你为什么还不死!”玉无痕坐在床沿替她把脉,林碧柔则用湿毛巾替她敷额擦脸。

    龙辉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我出去一阵子,小羽儿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玉无痕叹道:“白妹妹是仇火悲怒攻心,导致风邪入体,所以才忽然大病。不过不碍事,以白妹妹的根基,睡上一觉就好了。”林碧柔接口道:“翎羽现在心神不宁,体力虚耗,若不好好理顺气息,有可能会走火入魔,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还得以防万一。”龙辉说道:“让我来照看她吧,你们先回房休息吧。”

    碧玉双姝点了点头,出屋后又轻轻掩上房门。

    龙辉叹了一声,脱去鞋袜,躺在床上,伸手将白翎羽抱在怀里,只觉她娇躯滚烫似火,里衣已经被热汗濡湿,身子不断地颤抖,就像是颠沛流离的小野猫在风雨中嗖嗖发抖,可怜兮兮。

    至亲死别的滋味龙辉也感受过,心里不禁生出共鸣,眼角缓缓湿润,只是紧紧箍住怀中玉人,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报仇?隐忍?两个不同的念头不住地在脑海里交织碰撞,却是一直分不出个胜负,龙辉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梦境迷离恍惚间,龙辉发觉自己忽然置身在一片陌生的环境,说是陌生,其实也是熟悉,那是一座阁楼,茶具字画,桌椅花草一一齐全,而窗外却是一片无边的混沌虚空。

    这是无涯之崖那片混沌空间,也是玄天真龙的出生之地。

    龙辉心中一敛,也不知为何会重回此地。

    “你来了?”对面传来一声温雅轻笑,龙辉不禁抬眼望去,顿时吃了一惊——眼前之人竟是自己。

    龙辉暗忖道:“这个梦也做得够怪异的……”那个自己却笑道:“不是,只不过是自我意识的对话罢了。”龙辉更是大惊,心里话怎么会给他知道呢?那个自己又笑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咱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哪有自己不知道自己心里话的道理。”

    龙辉灵光一闪,说道:“你是玄天真龙?”那人笑道:“什么叫做你是?难道你不是吗?我和我之间还有差别吗?”龙辉尴尬一笑:“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玄天真龙道:“久违了,转生后的我!”龙辉也道:“我也没想到,竟然能见到前生的我。”玄天真龙望着龙辉道:“情意绵绵,亦是历劫千载,这就是谁的魔考,是我,还是我?”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自己,龙辉早已摈弃惊愕和不解,心灵通畅,眨眼间便明白玄天真龙那听似莫名的话语,这两个我,第一个就是指前生真龙,第二个便是指后世龙辉。

    “千载尘封,情海无涯,苦海无边,既是我的魔考,亦是我的魔考。”龙辉淡淡地道,“我今生不求威震天下,福泽众生,只求身边爱人无忧无虑,可惜却始终难成心愿。”

    玄天真龙道:“心愿便在心中,只要我一心守护,无论是尽力而为,她们一定会平平安安,柳儿、黄欢之事绝不会重演!”龙辉道:“那么请问‘我’,我该如何去面对小羽儿复仇一事?”玄天真龙笑道:“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问我之本心。”龙辉沉思片刻,仍是没有答案。

    玄天真龙笑道:“既然无法轻易定夺,何不随其自然?”龙辉叹道:“也只能这样了,无论小羽儿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帮她!”

    玄天真龙笑道:“既然早有答案,何须踌蹉?”龙辉道:“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杀出玉京,再不然便解开封神法印!”玄天真龙摆手道:“破封神不可草率,这封印不简单,一个不好便是万劫不复。”

    龙辉蹙眉道:“此话怎解?”玄天真龙道:“封神法印乃是三教教主设下的惊天阵法,用来限制武者力量,其功效乃是针对修者武脉,使得每个人在出生之后,无论是儒道佛,还是魔妖煞,其武脉都会被莫名玄力压制,就算日后踏入修途,也不复太荒之时的大神通。”

    龙辉点头道:“此事我也听洛姐姐讲过,但为何会万劫不复——难道是指修者再度厮杀,引发的各种灾祸?”玄天真龙摇头道:“众生因私心而起的争斗早就是一种灾祸,我所说的万劫不复并非指这兵燹厄运,而是指修者本身的劫数。”龙辉不由竖起耳朵,仔细听自己叙说,他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自己记忆深处的真相,不会骗人。

    玄天真龙说道:“武道原本分为四大境界,分别是后天,先天,天人,破虚。

    封神法印的存在使得武脉受限,强行被压下了两个境界,也就是说若解开封印,天下武者便会瞬间提升两重境界,也就等于在短时间内修为大大提升,这个时候便是劫数到来。”说到这里,龙辉忽然明白过来,当武功练到一定程度后,若想再提升除了自身的积累还需历经心魔考验,这个考验也称为生死玄关,若能跨过玄关那便可以更上一层楼,若过不去轻则废功,重则丧命,这其中凶险笔墨难以形容。

    若如玄天真龙所言,封印解开,武脉便会破开束缚,修者之境界便会连跳两个境界,也就是相当于经历两次凶险的生死玄关,一个不慎便是功体散尽,根基尽废,形神俱灭。

    “也不知天人与破虚是何种境界?”龙辉好奇地想道,谁知他心念甫动,玄天真龙便生出感应,也许是说自己本体的记忆忽如泉涌,直接把心中疑问给解答出来。

    后天者,炼气养身,武脉凝元,摘叶飞花,杀敌百步;先天者,洗髓易筋,心身超俗,凭虚踏步,御风而行;天人者,合身天道,万夫莫敌,不死不灭,轻蔑红尘;破虚者,超脱三界,凌驾六道,傲视寰宇,逆转星辰。

    龙辉脑海中立即出现了太荒时期的一些记忆,关于武道四重境的描述,就在他细细品味这几句话的时候,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太荒高手的风采,只见这些高手翻掌天惊,踏足地动,千军万马在其眼中不过蝼蚁尘埃,不值一提。

    此情此景,既让人向外,又叫人担忧,龙辉暗忖道:“若封印解开,后天高手可能就会直接跳到天人境界,别的不说,后天跃先天已经是九死一生了,更别说连跳两级……也不知道有多少武者能通过两次生死玄关。我乃是转世再生,筋骨血脉皆重组,也受到封神法印的限制,在酆都时忽然出现前生神通也不过是元神中遗留的残力罢了,法印解开那天,我同样要经历生死玄关。”威力越大,死关也就越凶险,且看那昊天圣母积累多年,也不敢轻易冲击先天之境,由此可见这脱胎换骨并非易与。

    回报越大,风险也就越大,世上果然没有两全其美之事,龙辉暗叹一声,就在此时,念想倏然回归,前世真龙再度消散,他也醒了过来,耳边传来均匀细微的呼吸声,抬眼望去,只见白翎羽蜷缩在自己怀里海棠春睡,静静地沉睡,修长的睫毛上依稀挂着泪珠,活像一只疲倦的小猫。

    龙辉暗忖道:“且不说解封后的凶险,就是入地宫深层也是暗含无穷变数,如今这个关头实在无暇他顾,我不但要狭缝求生,还需埋好后路。”白翎羽睡得极沉,天亮后仍未苏醒,反正今日不用上朝,龙辉便一直在她房里陪伴,就这样又过了一天。

    第三天,白翎羽仍在闭眼熟睡,但早朝将至,龙辉便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出门上朝,心想:“小羽儿方历大变,身心交疲,我就替她告个病假,今日不用上朝了。”出了龙府,顺着国运大道直入宫门,一路上看到不少赶来上朝的文武官员。

    其中崔家父子也在其中,他们并未向龙辉打招呼,只是投来一个会心的微笑,便各走各的路。

    过了正大宫门,踏着通往明景殿的石阶,百官陆续入朝。

    当走到一半台阶时,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龙将军,早啊!”转头望去,只见铁如山健步如飞,面带笑容地跟他打招呼,龙辉不敢怠慢回礼道:“铁元帅好!”自从杨烨被封镇南王离开铁壁关后,铁如山便再度接掌北疆帅印,龙辉在铁壁关时多得这位老将的照顾,每次见面都是礼数周全。

    铁如山就像望着龙辉,眼神和蔼慈祥,就像是在看着自己儿孙一般,笑容可掬地道:“龙将军,今日你气色似乎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龙辉叹道:“多谢铁帅关心,小将无碍。”铁如山轻声道:“龙辉呀,我老了,这片神州国土日后还得靠你们年轻人来保卫了!”语气之中颇有几分悲凉之意。

    龙辉笑道:“铁帅您神采奕奕,老当益壮,我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小鬼还得继续向您学习。”论资历,铁如山今年已经乃是军中第一人,行军布阵沉稳老练,当初他镇守铁壁关之时,虽未能扫平大漠,但也将边关守得滴水不漏,给边民带来了三十年的和平时光。

    可是他无奈染上重疾,只得还乡养病,而也就在他刚离任一个月,铁壁关就被夷族攻破,造成了那场玉京被困的耻辱。

    之后才有杨烨横空出世,扫荡夷族,光复山河。

    待铁如山病好后,杨烨更是亲自恭请其出山,还要欲将兵权相让,但铁如山看出杨烨才能胜过自己百倍,便坚持不做元帅,甘愿为杨烨副手,这份胸襟着实叫人叹服。

    铁如山叹道:“我今年也九十有二了,这次来玉京当武举主考,我已经打定主意要向皇上递交辞呈。”闻得此言,龙辉一阵揪心,曾几何时,这个老帅孜孜不倦地向他传授带兵经验,又是一步步地将他提拔上来,这份知遇之恩可谓难以回报,如今竟听到他要辞官的消息,不由得生出一片愁云和伤感。

    进入殿堂,铁如山站在武官首位,其下依次是仇白飞、龙辉等一干武将,随着一声皇上驾到,百官行礼。

    皇甫武吉朗声道:“众卿家有何奏章呈上?”文官这边,宰相崔远平出列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皇甫武吉淡淡地道:“崔相请讲!”崔远平说道:“微臣日感身子不适,唯恐难以胜任内阁之位,所以特向皇上请求撤出内阁。”

    龙辉眼睛朝上一扫,隐约可见皇甫武吉面带喜色,心想崔相这番做法也是明智之举,如今皇甫武吉权势日益增长,若崔家再继续占据内阁之位,只会与皇甫武吉产生冲突,所以急流勇退也不失一种保全之法。

    皇甫武吉也看出了崔远平的心意,既然崔家主动交出权力,那他也得给崔家一些甜头,以便君臣双方面子都过得去,于是说道:“崔相的身子也是为国操劳而累坏的,朕便赐三株千年人参让崔相疗养身子。”千年人参世间罕见,可谓千金难买,皇宫大内也就只有那么十多株,这么一口气便给了崔远平三株可谓是给足面子,也算是对他的识相的赏赐。

    父亲刚说完话,崔煊毅也站出来说道:“禀告陛下,家祖父日渐衰老,近日来身子也越发虚弱,微臣身为家中长孙,急切想伺奉祖父膝下,以便让老人颐养天年,还请陛下准许微臣离京回辽东,为祖父略尽孝道。”这番说辞也等同于交出另一个内阁席位,如此一来,崔家便彻底退出内阁,可谓是对皇权的最大让步。

    皇甫武吉心情大好:“小崔爱卿孝心可嘉,朕准你所请。但你现在正值壮年,乃是替国家效力的大好年华,这样吧,朕便封你为辽东海运大臣,修建海港,建造船只,负责海运通商事宜。而小崔卿家既不用远离祖父,又可替建功立业,两全其美也!”

    原本海运通商皆有江南临海郡城负责,其他临海的州郡都没有规模庞大的海港,所以崔家那些大生意都得先运至江南,最后才出海,这中间便花费了一大笔绕路钱,如今得皇命修建辽东海港,不但省下大笔运费,还可直接与海上邦国交易,这其中财富不可衡量。

    既然崔家如此识趣,皇甫武吉当然不会亏待他们,这也给其他门阀做了个榜样,传递了一个信息——识相者朕决不亏待,若冥顽不灵后果自负。

    “皇上,微臣也事禀报。”铁如山出列上表道,“请皇上允许微臣告老还乡。”

    若说崔家辞呈让皇甫武吉开怀,那么铁如山的告老却叫他心头一阵刺痛,眼前这员老将虽说依旧精神抖索,但却已是白发斑斑,满面皱纹,让他生出光阴似箭,天意难违的感慨。

    他登基之时,铁如山和程渊之同为顾命大臣,但铁如山只是一心处理军务,从不干涉朝政,相对于程渊之那君轻民重的思想,他更为喜欢这个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的老将,如今听闻他的辞呈,皇甫武吉心里一阵不舍和无奈。

    铁如山今年已经九十二了,他十八岁就进入军旅,从一个步兵刀手做起,已经为我大恒奋战七十四年,是该好好休息了……皇甫武吉心中一片唏嘘,压下心中感慨,说道:“准奏!铁帅替国家奋战七十多年,朕要赐铁帅良田千亩,黄金千两,白银万两,珠宝十箱,并册封铁帅为一等忠勇护国公,其长子嫡孙世袭爵位,另赐丹书铁卷,除杀人、奸淫、谋反外,皆可免罪!”铁如山上前谢恩,口呼万岁。

    这次的赏赐,皇甫武吉可谓是发自真心,只想尽可能地让这名老将过得舒服,能过安度晚年。

    “希望铁帅能再长寿几年,看着儿孙膝下承欢,享享清福。”皇甫武吉暗忖道,但心中却是有根暗刺——朕今年也有六十了,可是朕的清福在哪?儿孙又在何处?短短一年内,连丧两子,如今还有两个正在明争暗斗,不死不休。

    是时候立储了!皇甫武吉心中暗叹一声,虎目扫了群臣一眼,说道:“自朕登基以来,太子之位一直悬空,如今我大恒扫平铁烈,威慑西夷,荡平煞域,国运渐盛,也是时候立下储君安定人心了!”大殿之内顿时一片沉寂,众人大气也不敢喘,静得针落可闻。

    皇甫武吉一字一句地道:“储君人选非同一般,需大智慧,大胸襟,大魄力者方能胜任,以便日后扬我大恒神器于千秋,立我神州威名于万世,朕决定太子人选便是——齐……”一个齐字说出,众人的心都悬空而起,仿佛被一股飓风吹到了九天之上,就等待着落地的那一刻的震撼。

    齐王眼中色彩飞扬,而宋王却是面如死灰。

    “皇上,臣妾有话要说!”就在此时,一个清脆而又急切的声音响起,只见萧元妃站在大殿门口,气喘吁吁地道。

    明景殿内再度陷入一片死寂,众臣眼睛纷纷盯住了萧元妃。

    皇甫武吉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怒斥道:“后宫不可干政,萧元妃你一妇道人家闯入朝会,该当何罪!”萧元妃咕咚一下跪倒,哭泣道:“皇上明鉴,臣妾今日冒罪前来便是要还十五年前白妃一个公道,我与白妃情同姐妹,今日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替姐妹伸冤!”白妃二字一直都是宫内外的禁忌,如今萧元妃当众说出,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大殿都炸开了锅。

    龙辉暗叫不妙,萧元妃先闯朝堂,再当众揭开白妃冤案等于最后一搏,殊死一击,此事难以善罢了。

    这时力顶宋王的门阀和官员,以裴家为首,皆出声附和萧元妃:“回禀皇上,萧妃娘娘敢于明知后宫不可干政,却又明知故犯,就说明白妃一案含冤莫名,还请皇上主持公道,拨开云雾见青天!”皇甫武吉脸色铁青,怒哼一声道:“萧元妃你口口声声说白妃冤屈,你可有证据?”

    萧元妃昂起玉首,义无反顾地道:“臣妾有证人,可证明当日白妃一案皆是有心暗中操控之局!”皇甫武吉长身而立,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朕便将此案移交大理寺重审,若所谓的冤屈只是子虚乌有,萧元妃,休怪朕不客气!”萧元妃谢恩道:“臣妾知道,谢主隆恩。”皇甫武吉拂袖而起,面色铁青地道:“明日朕要在大理寺亲自重审白妃旧案——退朝!”群臣高呼恭送皇上。

    在皇甫武吉转身的一刹那,龙辉不禁感到有些怪异,因为他似乎感觉到这名九五之尊体内真气略显凌乱,而那铁青的面色也不是被气出来的,倒有几分走火入魔的征兆。

    走出皇宫,龙辉心中百感交际,凌乱异常,虽说早就料到此事难以躲避,但如今亲身面对却感到一阵无力。

    回到家中,听得白翎羽已经苏醒,龙辉急忙过去探视,只见白翎羽秀发披肩,抱被依床而坐,俏脸略显苍白,但却给她那份英姿美态舔了几分温婉柔弱。

    眼见龙辉回来,白翎羽展颜欢笑道:“龙辉,你回来了,今天早朝说了些什么?”龙辉在床沿坐下,说道:“皇甫武吉原本要立齐王为储,但萧元妃强闯朝堂,立储之事便搁下了。”白翎羽问道:“后宫妇人不可干政,此乃皇甫祖训,萧元妃冒此大不韪,岂不是要自掘坟墓?”龙辉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她将白淑妃的冤案提了出来,又在裴家的推波助澜下,使得皇甫武吉在大理寺重审此案。”白翎羽娇躯微微一颤,静呆了片刻,泪水滑落脸庞,边哭边笑,哭累便伏在龙辉怀里休息。

    龙辉命人捧来饭菜,等白翎羽醒后,便哄她用餐。

    白翎羽饭来张口,吃饱后便又埋在龙辉怀里,龙辉感觉到她的身子正在不断发抖,不由得将臂弯箍紧。

    待白翎羽睡着后,龙辉便走到书房召来凌霄和风望尘。

    两人朝龙辉施礼。

    龙辉持笔书信,写完后便说道:“二位,明日有些要事得辛苦你们去办了。”

    凌霄和风望尘拱手道:“属下听闻龙主吩咐。”龙辉道:“在皇室祭祖大典的这段时间,我估计昊天教会趁机作乱,又或者一些不安分子扰乱皇城。你们带着我的亲笔书信到铁壁关,找两个人,一个叫做王栋,一个叫梁明,把这封信交给他们,着他们率三千青龙军赶赴帝都。”风望尘接过信件,有些忧心地道:“调动兵马需要兵部虎符,而且率兵赶赴玉京,或许落下一个造反的罪名。”

    龙辉摆手道:“此事我自有分寸。我信中已经说得明白,以有小股铁烈残部流窜入中原,青龙军是紧急出动追杀围剿,师出有名,而且铁如山老帅今日刚向皇帝提交辞呈,铁壁关暂时陷入一段兵权分撒的时期,再加上王栋梁明二人对我忠心耿耿,私自出兵影响不大,此节关系风首座不必担忧。”

    龙辉又说道:“待到了河东与玉京交界之地是,便青龙军在登云山上安营扎寨,此地乃是距离玉京最近,也是最高的山峰,可居高临下望见玉京城池,若看到紫色烟火升起,便是发兵信号,到时候,你们立即率兵从北门冲入城内。若是看到黄色烟火,尔等便带兵速速撤离。”

    两人明白过来紫色烟火就代表情况危急,唯有兵行险招,而黄色烟火则说明情况安稳,不必节外生枝。

    两人接过信件便星夜兼程赶赴北疆铁壁关,风望尘修炼风性功体,擅长轻功身法,而凌霄身担雷炎二卷,内元雄沉霸道,以内力推动,脚力也是不慢,过了子夜就出了玉京地界,即将进入河东范围。

    在玉京与河东交界处,群山连绵,地势险要,可谓是帝都的天然屏障,风望尘停步观望,目光落在了最高的峰顶,叹道:“此地应该便是登云山,果然一览众山小。”凌霄道:“既然来了,那咱们便翻过这座山,也好先行探个路。”风望尘笑了笑,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登山而上,行至半山腰时,凌霄武感触动,敏锐地道:“智流座止步,前面有动静。”风望尘闻言立即闪身躲到草丛中,闭目凝神,细查四方风向。

    凌霄也跳到一颗树上,居高观望。

    只见远处似有人影走动,但步伐稳健,进退有据,行走路线也是极尽简练利索,不做多余之事。

    这种步子凌霄也曾见过,当初崔蝶将崔家一名退役的老兵留在盘龙圣脉协助练兵,这种方法乃是便是神州军营中专门巡逻放哨用的,三人为一组,九人为一队,呈梯度行走,简练而又有效地进行全面的巡逻。

    “奇怪,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士兵出现?”凌霄暗自生疑,草丛中的风望尘也是神色凝重,两人以传音入密之法互通消息,商议深入一探。

    两人隐匿行踪,提气轻身,朝着山顶而去,一路上看见不少士兵,约莫有两三千人,而且这些人都是缄口不言,要么就在休息,要么就在巡逻守夜,沉默安静的不像活人,若不是看到他们还有呼吸,还真以为他们是煞域尸兵。

    由小见大,这两三千人能够闭嘴不言,便是训练精良的表现,这种士兵无声无息,来无影去无踪,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而且他们就连休息的时候也紧握兵器,身上隐隐透着一股沉重的血腥味,想必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风望尘暗自捏了个唤风决,召来一阵大风,将一棵树吹得沙沙作响,只见距离大树最近的一队士兵纷纷睁开眼睛,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猫,毛发几乎倒竖而起,将军刀拔出半截,紧盯树木,而弩兵则将弓弩对准了树冠,随时准备攻击。

    “稍有风吹草动便如猛虎出闸,随时准备战斗!”风望尘暗自忖道,“如此精锐绝非泛泛之辈,定是神州军界的强军。”想到这里向凌霄使了个眼神,两人达成默契,欲要再度刺探。

    忽然间前方走来两道卓越身姿,踏步生威,气度不凡。

    凌霄凝神观望,只见这两人并肩而行,身材几乎一样高,但气质却是各异,左手者身着赤红锁子甲,腰胯军刀,浓眉大眼,犹如炼狱鬼神,雄沉狠毒;右手者身着幽蓝紫金铠,手提长剑,剑眉星眸,面白唇红,像是书生从军,温雅秀气。

    看见这两名将领,文武首座心中生出一种奇怪而又熟悉的感觉,似乎曾与二人有一面之缘。

    两名将领例行巡营,视察士兵,走了几步,忽然看见幽暗树林中燃起两粒淡绿色的光点,随即腥风扑鼻,更响起鳞甲摩擦地面的声音。

    蓝铠将轻笑道:“原来是条饿坏的大蟒蛇,想出来找些晚点填肚子了。”众士兵手握兵刃,迅速列队结阵,凝神戒备。

    蓝铠将笑道:“区区一条畜生,不必劳师动众,待本将将它拿下给诸位兄弟做夜宵!”说罢一扬披风,笑呵呵地走入树林深处,先是一阵尖锐的长啸,随即便再度陷入沉寂。

    只见蓝铠将缓缓从树林中走出,手中拖着一条粗如水桶,三丈长短的大蟒蛇,浑身血淋淋,仔细看去才发现浑身皆是针孔,就像是被暴雨梨花针打中一般,死相苦状。

    蓝铠将将蟒蛇丢到地上,吩咐几个士兵将其剥皮割肉,一半制成肉脯干粮,一半用煮成蛇羹热汤。

    凌霄脸色一沉,他瞧出此人的内劲乃是偏于阴柔歹毒,将真气炼化分散,犹如细针一半发出,无孔不入,防不胜防,饶是如此鳞坚甲厚的巨蟒也只有惨死一途,这种功体他和风望尘曾经见过一次,那便是晋王遇刺的那个晚上。

    “这两个刺客竟是军中将领,难怪对于军营排布如此熟悉。”凌霄暗自思忖道,遇见如此强敌他心中斗志澎湃,体内战血沸腾,恨不得就与两人比个高低,但他也并非莽夫,对方不仅武艺高超,而且还带着几千精锐,若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两人正想趁机撤退,风望尘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细微的声响难瞒真正高手,只听赤甲将大喝一声:“藏头露尾的鼠辈,还不现身!”蓝铠将闻声而动,披风一摆,尖锐真气如细针而发,铺天盖地射杀而来。

    风望尘心知难免恶战难免,饱提内气,运转元功,风之卷应然而出。

    只看智流座双掌运化,抚风化掌,太极轮转,正是柔风太极圈。

    旋风转动,将尖锐针劲尽数裹住,卸到一侧,力保门户。

    蓝铠将冷哼一声,剑眉扬起,大步踏来,挥手便打,掌心处真气隐而不吐,但若是打实那便是万针入体,骨肉脏腑皆被刺破,死状悲苦。

    风望尘心知此掌不可硬接,立即施展风之卷的轻功步法——无量风影,行踪飘忽不定,蓝铠将感到自己似乎是在捕风捉影,任由招式再猛也是一无所获。

    “我来助你!”赤甲将大喝一声,纵身跃起,居高临下,双拳朝天一举,风望尘只觉得四周气流仿佛被他这么一举手便抽了个精光,整个人处于真空状态,浑身轻飘飘的无处势力。

    随即赤甲将真气一转,双手朝下一压,被抽走的气流顿时浓缩成团,犹如千钧巨石压在风望尘身上,使其身法为之一滞。

    危难之刻,风望尘毫无惧色,表情依旧沉着,因为他坚信自己的同伴可以瓦解眼前杀机。

    就在两名将领即将形成围杀绝境之时,忽闻一声惊雷吼,只见凌霄脚踏“奔雷步”强势压境,抬手便是雷之卷之绝式——天罡雷音,只见他拳若怒雷,拳风嘶吼,恰似雷音镇魔。

    赤甲将只得放下风望尘,回身应对凌霄钢拳,他五指握拳,内力凝于手臂,毫不退让地一拳击出,于凌霄拳头相碰。

    双拳对击,声波巨响,两股真气排斥爆炸,两人各自被震退数步,也就在两人对拳的下方地面竟被炸出一个大坑。

    眼前不宜久战,需尽快赶赴铁壁关,风望尘当机立断,招呼道:“凌霄,速退!”说罢边打边退,施展烈风刃逼开蓝铠将,趁势退入树林之中。

    凌霄见状,双拳互击,雷劲崩散,以他为中心向外辐射,方圆三十步内,雷电交加,生人勿近。

    借着敌方瞬间的迟疑,凌霄也退入林中,赤甲将手掌一摆,示意士兵追击,谁料却被一阵大火给逼退。

    原来退入林中后,凌霄立即施展炎之卷,以炎阳真元点燃四周草木,如今正值秋季,天干物燥,炎气触之即燃,一旁的风望尘也捏出召风决,风助火势,使得火势迅速蔓延,将敌军将士暂时挡住,换得撤退时间。

    两人迅速翻过登云山,再进入河东地界。

    凌霄蹙眉道:“被这不知从哪冒出的精锐占据登云山,龙主的计划岂不是难以实施了?”

    风望尘道:“龙主只是定下大方向战略,至于战术如何施展便要看我们的发挥了,行军打仗之事我也不在行,等到了铁壁关,再跟王栋梁明商议吧。”

    凌霄道:“那两个将领武功不简单,而且又懂带兵打仗,看来我此番前去铁壁关,也得请教一番行军之事了。”风望尘笑道:“难得见到武魁座如此虚心好学,真是奇观一件。”凌霄道:“学无止境,日后难免要随龙主征战,若不懂带兵打战如何配得上武魁二字。”风望尘又道:“那两个将领却是难缠,若只有我一人,恐怕难逃一死,不知凌兄你对上这两人又多少胜算?”

    凌霄神色凝重,蹙眉道:“单打独斗五五开,以一敌二必败无疑,若是下回再遇上这两人,需得找林碧柔助拳,方有胜算。”

    “凌兄,比武打斗之事暂且按下。龙主担忧的事情也并非空穴来风”风望尘一边飞奔一边说道,“此乃我方才跟蓝铠将领打斗时从他身上取来的。凌兄,你且瞧瞧这是何物?”摊开手掌,只见一枚军徽赫然在握,军徽上雕刻着虎豹形象,栩栩如生,在夜色中迷蒙中似乎便有虎豹咆哮,嗜人血肉。

    凌霄吃惊道:“这分明就是西域虎豹营的军徽,这伙人是虎豹营的?”风望尘点点头道:“如此精锐强兵,屈指可数,想来不会有假。而那两个将领分明就是当日在晋王军营跟我们交手的两个刺客,看来昊天教的黑手不但伸到军中,而且还准备发动兵变了!”

    凌霄蹙眉道:“虽说兵力不多,但虎豹营身经百战,若是暗中偷袭,再加上内应的协助,兵变也并非不能成功。”风望尘道:“如此情形,我们更加快步伐,争取早日到达铁壁关,为龙主搬来救兵!”

    第12回公主抬棺

    晨曦,仪仗华贵,御林护持,先有帝皇御驾,紧接着便是后座凤袍而来,随即两顶华盖鸾车,皇帝、皇后和皇妃竟先后驾临,大理寺方圆十里被御林军所控制,岗哨密集排布,关卡一重接一重,可谓是固若金汤,蚊虫难飞。

    大理寺正堂之上,皇甫武吉身着龙袍,端坐高位,脸色虽有些惨,但双目有神,看眼神涣散,却又给人一种被紧盯锁定的感觉,虎虎生威,尽显皇者气度。

    在皇座右侧依次坐着周皇后、萧元妃、王贤妃,两妃唇亡齿寒,所以王贤妃也要求过来听审,而苏贵妃则以身体不适为由继续留在宫里;左侧站着齐王和宋王,正所谓男左女右,所以两王站在左侧,而女眷又都是其长辈,故而有椅子坐下,如此一来既符合宫廷礼仪,又分清尊卑。

    此番断案结果直接影响太子归属,齐王和宋王皆是满脸凝重,至于后妃一侧她们心中的紧张亦不在两王之下。

    皇甫武吉一拍惊堂木,沉声道:“萧元妃,你昨日所言白淑妃一案实乃错案,你且给朕一一道来,不得有所隐瞒!”萧元妃起身跪倒在地,说道:“皇上明鉴,臣妾所言皆是事实,当初白淑妃并非当真与侍卫暗通曲款,而是有人陷害。”那边的周皇后脸色已经一片阴沉,美目含煞,直勾勾地盯着萧元妃。

    皇甫武吉冷声道:“那你倒说说是何人暗中陷害?”萧元妃挺直身子,华贵裙袍随之一绷,勒出饱满的胸乳峰峦,一字一句地道:“正是当年的周贵妃,也就是今日的周皇后!”

    周皇后杏眸圆瞪,怒上眉梢,猛地一拍座椅扶手,厉声道:“萧元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本宫,以下犯上,该当何罪!”王贤妃见状也跪倒在地,向皇甫武吉诉苦道:“吾等以下犯上实乃重罪,但却心怀大义大德,不忍白淑妃含冤九泉,今日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替白淑妃伸冤报仇!”

    周皇后怒极反笑,说道:“好个巧嘴簧舌的妇人,本宫身为三宫六院之首,一国之母,岂容尔等轻渎污蔑!”反正也撕破了脸皮,萧元妃毫不示弱紧盯周皇后,冷笑道:“皇后身居后宫之首,吾等妃子本应谨遵懿旨,但皇后当年知晓白妃怀上龙子,生怕地位不保,便以见不得光的手段谋害白淑妃,此等德行有亏之人如何配得上一国之母的名号!”

    皇甫武吉怒拍惊堂木喝道:“堂堂后妃竟然作此毒舌之举,相互辱骂诋毁,成何体统,你们当朕是透明的不成!”众人顿时噤若寒蝉,剪口不言。

    皇甫武吉扫视了一周,说道:“萧元妃,你口口声声说皇后诬陷谋害白淑妃,可有证据?”萧元妃说道:“臣妾恳请皇上宣召一人,此人乃是当初皇后身边的宫娥,对于白妃一案了若指掌,可谓是关键证人!”那边周皇后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而皇甫武吉对此视而不见,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准!圣旨下达,虞花跪拜入寺,口呼皇上万岁。

    皇甫武吉道:“堂下所跪何人?”虞花谦卑地道:“回禀皇上,奴家十五年前曾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娥。”萧元妃也道:“皇上,此女确实是皇后身边的宫娥,尚宫房里有她详细的记录,皇上一查便知。”皇甫武吉冷哼一声:“萧元妃,现在是你审案还是朕在审案,要不要把位置让给你坐?”萧元妃吓得花容惨淡,急忙跪谢请罪。

    皇甫武吉摆了摆手,命王公公查证虞花身份。

    王公公吩咐内侍取来尚宫房的人事资料,翻阅查看确认无误后便上呈圣颜。

    皇甫武吉扫了一眼,道:“十五年前,宫内失火,虞花已经被烧死,你又是从何处冒出来的?”虞花磕头道:“皇上明鉴,奴婢确实是虞花!当年奴婢进宫时,管事房的公公曾在奴婢肩膀上纹了一个记号。”大恒宫规凡是入宫当差的女子皆要在身上刺上纹身,纹身的图案和部位便是宫娥的身份象征,大大减低了刺客混入宫来的可能。

    皇甫武吉又向王公公使了眼色,这太监总管立即又吩咐内侍去召来当初的纹身太监,那个太监确认虞花的纹身后,便如实禀报道:“启奏皇上,这纹身确实是奴才所刺,按照纹身的特性,她确实是虞花。”

    又核对了多个身份信息后,总算可以确认虞花的身份,皇甫武吉一拍惊堂木,说道:“宫娥虞花,你老老实实给朕召来,你为何会死而复生!”虞花叩首道:“皇上明鉴,虞花当年是遭人迫害,逼不得已才隐姓埋名十余年。”

    皇甫武吉道:“将当年你所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若敢隐瞒或者虚报,朕便砍了你的脑袋。”虞花连声称不敢不敢,又听萧元妃和王贤妃说道:“虞花不要害怕,如今有皇上做主,必定能替你主持公道。”

    虞花道:“皇上,其实当年的事情是这样子的……皇后得知白妃坏了龙子,怕她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于是便买通明锒宫的夏珠,吩咐她给白妃和宫侍卫下药,使得两人作出背德之事。后来皇后又怕事情败露,便杀人灭口,奴婢所幸得高人相救,才保住贱命,还请皇上替奴婢伸冤做主!”

    周皇后脸色铁青,怒喝道:“大胆贱婢,你竟敢污蔑本宫,来人把她拖出去斩首示众!”国母威压乘怒而发,更为雷厉,吓得虞花全身哆嗦发抖。

    萧元妃冷笑道:“娘娘,好大的火气,这么急着斩掉虞花,是怕丑事败露所以要杀人灭口吗?”周皇后怒目相视,说道:“本宫行得正坐得直,有何丑事!本宫身为一朝国母,岂容如此贱婢诋毁,今日若不斩她,置我大恒威严何在!”王贤妃搭话道:“皇后若真行此等栽赃嫁祸的下作之事,那才是给大恒抹黑,使朝廷威严扫地!”“够了!”皇甫武吉怒拍惊堂木,喝道,“一个二个都给朕闭嘴,身为后妃竞像长舌泼妇一般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谁若敢擅自开口,就给朕滚出大理寺!”三女顿时闭口不言。

    齐王拱手道:“父皇,儿臣有几句话想对虞花说,还请恩准。”皇甫武吉点点头。

    齐王问道:“虞花,你口口声声说我母后给白妃、宫侍卫下毒,那么可有证据?”虞花道:“当初……”话还没说完就被齐王厉声打断:“你只要回答有还是没有!”齐王身经百战,自有一股血腥杀气,举手投足间皆有慑人气魄,虞花被吓得浑身哆嗦,老老实实地道:“没……没有。”

    齐王继续道:“那你可亲眼看见夏珠投毒?记住,本王只要你回答有还是没有!”虞花摇头道:“没有。”

    齐王冷哼道:“既无证据,又未曾亲眼看见投毒之人,你如何说明皇后谋害白淑妃!”虞花顿时一阵语塞,呆在当场。

    这时宋王请命道:“父皇,儿臣也有几句话要问。”皇甫武吉点头道:“准!”宋王又道:“但儿臣这次不但要问虞花,还想斗胆请教皇后娘娘几个问题。”

    皇甫武吉也恩准了。

    宋王笑道:“虞花是吧?你不必紧张,你且说说在那场火灾发生之前,皇后娘娘对你如何?”虞花道:“娘娘当时还没做上皇后,但却对奴婢也是不错的,赏赐了不少点心首饰予我。”

    宋王又问道:“那么你当年干活可辛苦?俸禄有多少?”虞花摇头道:“奴婢当时是娘娘身边的宫娥,过得倒也逍遥自在,俸禄嘛……除了领宫中颁发的工酬外,娘娘还额外赏了了奴婢五两银子。”宋王道:“也就说皇后娘娘对你还是不错的喽?”虞花点了点头应是。

    宋王朝皇后行了个礼,说道:“儿臣斗胆,敢问皇后娘娘,虞花所言是否真实?”皇后道:“是真的!”宋王又道:“那么娘娘原先是怎么看待虞花的?”

    周皇后道:“本宫当时觉得她心灵手巧,便留在身边了,这丫头当初也算是能干之人,故而本宫对她甚为倚重。只是没料到她今日竟然污蔑本宫,枉费了我当年一番情义,真是人心隔肚皮,知面不知心。”

    宋王蹙眉道:“娘娘可还曾记得虞花是怎么失踪的?儿臣的意思是虞花当初遭到火灾的地方在哪?”周皇后道:“是她的住所。”宋王道:“虞花身为娘娘贴身宫娥其住所可是距离寝宫较近?”

    周皇后说是。

    宋王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笑道:“当初正值春雨季节,天气潮湿本来就不容易走水,更何况是靠近娘娘寝宫的居所,其防火措施应该是做得极好,为何会来这么一场莫名其妙的火灾呢?难道是有人故意纵火?”周皇后暗骂一声竖子狡猾,心忖道:“小畜生既然绕了个弯子又将矛头指向本宫,他知道指证本宫下毒的证据不足,才故意以火灾来刁难本宫,想让皇上注意杀人灭口的方面!”

    齐王见母后情况不利,急忙道:“王弟,如今是讨论白妃一案有没有错判,并非说什么火灾,你千万不要本末倒置了!”虽然不能一举钉死周皇后和齐王,但也成功地将话题移到虞花遭火灾的疑点上,宋王算是占了个小上风,故而也不急于一时输赢,微微轻笑缄口不言,以沉默应对齐王的话题。

    齐王和周皇后也瞧出了对手的做法,心中难免有几分危机感,但周皇后打定主意无论对方怎么指证自己,都来个矢口否认或者沉默冷笑,反正单凭一个低贱宫娥是无法证明事实真相的。

    就在大理寺哨岗之外,鹭明鸾和龙辉隐藏暗处。

    只听鹭明鸾笑道:“这两兄弟倒也有趣,齐王行事铁血果决,抓住白妃有没有中毒的疑点来质问对方;而宋王却是迂回曲折,借着语言上的陷阱一步步地将周皇后引出破绽。”

    原来鹭明鸾在虞花身上种下了元神烙印,在二十里之内,完全可以透过虞花的眼睛和耳朵来观察一切,也就是说此时鹭明鸾就相当于亲临其境,龙辉曾从洛清妍母女那处了解到玄媚夺神术这一神效,故而请来鹭明鸾相助。

    “不过这宫娥从头到尾都没提昊天教的事情,也没说毒药是从何得来。”龙辉蹙眉沉吟道,“她一定是被逼服用了什么毒药,所以才故意揭去有关昊天教的事。”

    鹭明鸾笑道:“不用猜了,她确实是被强迫吞服了毒药,若不乖乖听话,那边会化成万千蚂蚁吃干净身子而死。”顿了顿,鹭明鸾又叹道:“无论虞花的话是真是假,又任由那宋王巧舌生花,只要齐王抓住中毒是否存在这个疑点,萧元妃的指证就难以成立,到头来还要反受其害。”

    话还没说完,她脸色倏地一沉,原来她又透过虞花的眼目得知变故忽生……龙辉见她神色有变,心知该来的人终于来了,于是提高注意力,双眼紧盯着大理寺,只要一有变故立即闯进去救出爱人。

    “小羽儿,你且放手去去做吧,就算天塌下来我也给你撑着!”龙辉心中默念道只见一个御林军将领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禀报道:“启奏皇上,大理寺外有人拖来了两口棺材……”

    皇甫武吉脸色一沉,王公公看出主子心意,立即训斥道:“混账,一个惊扰圣驾的狂妄之徒,你们就不懂处理了吗?还要跑回来禀报,养你做什么吃的!”

    将领惶恐地道:“圣上明鉴,那人正是麒麟军统领白宇……而且他手上握着一枚刻着兰翎凤羽的玉佩,小人不知该如何处理,所以来请示皇上。”霓裳飞仙佩?堂内众人顿时又惊又奇,这种玉佩分明就是皇室之物,每一个皇子或者公主出示皇甫武吉皆会赐下一枚玉佩以作保佑平安之用,而兰翎凤羽其实便是公主之物,此物怎会出现在一个边塞守将身上?皇甫武吉心中疑惑顿起,便说道:“让他进来!”将领得令,立即下去执行圣旨。

    过了片刻,大堂外的庭园中出现一道人影,一名武袍青年左手举着一口白玉棺椁,右手则紧握麻绳,麻绳系着一物,也是一口白玉棺材,两口棺材加起来足有四五百斤重,但依旧健步如飞。

    王公公走出大堂,迎上去说道:“白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为何要冲撞圣驾?”白翎羽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右手暂时松开拉棺绳,伸入怀里掏出一枚晶莹的玉佩,王公公一看脸色再度大变,那枚玉佩正是霓裳飞仙佩,除此之外,上边还雕刻着一个羽字。

    大堂之中,皇甫武吉眼力过人,也是看得清楚,脸色由晴转阴,由沉稳变为惊愕、不解、哀伤、惊喜……王公公打了个哆嗦,话也不敢说,垂头低首地退至一边。

    白翎羽抬棺拖椁走入大堂,行至皇甫武吉御案前十步之处才停下来,将棺椁放在地上。

    皇甫武吉压住心中澎湃的情绪,说道:“白宇,你此乃何意?见到朕也不下跪!”白翎羽淡淡地道:“一个为了权势而牺牲妻子女儿的人不配让我双膝着地!”公然的顶撞使得众人脸色大变,皇甫武吉更是面容铁青,怒火难掩。

    白翎羽冷笑道:“是不是想砍掉我的脑袋?”皇甫武吉冷冷地盯着她,吐出一词:“拿下,打入天牢!”侍卫立即围了上去,白翎羽柳眉一扬,冷笑道:“打入天牢候审前,是不是要验明正身?”说着,她反手取下发簪,如墨浓发披肩洒下,随即又用手擦去脸庞四周的伪装。

    这些伪装用得极为巧妙,只是让白翎羽女性的面容变得棱角分明,更充满男性阳刚之气,如今一经擦去,便还原出了柔媚的线条。

    秀发披肩,易容卸除,白翎羽露出本来面目,端的是杏眸柳眉,琼鼻朱唇,肤色虽无一般皇室女子那般雪白粉嫩,但却胜在健康自然,小麦色的肌肤使她比一般的公主多了几分英姿傲气。

    威震铁壁关的麒麟军统帅竟是女儿身,齐王和宋王不由得大吃一惊,但老一辈的皇室成员却是满脸惊愕,眼前这女子除了肌色外,那简直就跟白淑妃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周皇后忍不住颤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白翎羽凝视着她,双目几乎快要喷出火焰来,冷笑道:“我是谁,皇后娘娘看不出来吗?”说话间,随手便将霓裳飞仙佩丢到皇甫武吉桌子上。

    皇甫武吉握着玉佩仔细看了片刻,眼圈微红,颤声道:“你……你是翎羽,你真的是翎羽,朕的女儿!”到了最后语气极为激动,甚至还险些站起来去抱白翎羽,与他平日沉重冷静截然相反。

    白翎羽芳心不由得一酸,暗忖道:“你既然心里还有我这个女儿,当年又为何如此绝情?”那边萧元妃察颜阅色,看出皇甫武吉对这公主是既内疚又宠爱,立即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说道:“皇上,翎羽公主在外孤苦无依地漂泊十五年,一定受了不少苦,皇上,您可得好好补偿她。”

    皇甫武吉鼻子不由一酸,长叹道:“翎羽,回来就好,你想要什么,父皇都给你办到!”白翎羽忍着热泪满眶,说道:“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公道!”说罢反手一掌拍开两具棺椁的盖子,宫流光和白淑妃的尸首赫然躺在其中。

    得定颜珠之助,两具遗体依旧栩栩如生,特别是白淑妃依旧保持着临死前那受尽折磨的悲苦模样。

    周皇后身子不由得一僵,掌心蓄满了冷汗,双腿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再见昔日爱妃容颜,皇甫武吉心口一阵刺痛,胸闷目眩,险些吐血昏迷。

    白翎羽冷冷地望着皇甫武吉,说道:“母妃和宫侍卫的遗体内都残留着毒素,你若不信可以找仵作来验明真伪。”若是别人敢这么无礼的称呼自己,皇甫武吉早就叫他脑袋搬家了,可是这人偏偏是亏欠最多的女儿,皇甫武吉除了内疚之外便是心痛。

    “传仵作!”皇甫武吉仿佛苍老了几十岁,语气无奈之中又多了几分无力。

    仵作上堂后,白翎羽又掏出那柄匕首,说道:“这便是宫家家主当初从刑部盗出来的匕首,也就是当日刺杀我母妃的凶器,若是不信可以调来刑部的罪证记录来查看核实!”这回连你字都省了,皇甫武吉只觉得整个心脏万千刀刃刮刺,揪心剧痛,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朝王公公使了眼色。

    王公公立即下去找来刑部侍郎,着他核实匕首的真伪,刑部侍郎翻阅卷宗后,确认无误。

    白翎羽又道:“当初,我母妃和宫侍卫长中了混毒,平日里毒性并不发作,只有当一人被这口匕首刺伤后,毒性才会开始蔓延发作。”说罢默念几声得罪,然后就从遗体上割下头发,又想皇甫武吉要来肉馒头、清水和饿了许久的公狗母狗各一。

    白翎羽屏住呼吸,又用内力在身子周围造了个气场,隔绝春毒的飘散,之后便将头发和匕首浸泡在清水,然后又将肉馒头放进去浸泡。

    待馒头被水浸湿后,她便将馒头丢给狗吃。

    那对公狗母狗吃了馒头后,立即交媾起来,萧元妃和王贤妃不由得粉面绯红,而周皇后却是面若死灰。

    此情此景已经不必再说多余的话,白翎羽望着皇甫武吉,似乎正静待着他宣判。

    齐王立即跪倒在地,说道:“父皇,此事还有待商酌,母后一定不会做这种恶毒之事。”白翎羽怒道:“如今人证物证齐全,你居然还有脸狡辩!”齐王见大势已去,不禁心灰意冷,朝皇甫武吉磕头求饶道:“父皇,一日夫妻百日恩,还请您宽恕母后!”皇甫武吉冷声道:“下毒诬陷,一尸两命,此等恶行,如何配得上这一国之母的称号!”

    齐王又跪在白翎羽面前,边磕头边泣声道:“翎羽皇妹,我求求你,放过我母后吧,你若要怨恨就恨我一个,要杀要剐都可以,只求你放过我母后!”

    白翎羽不由一愣,看见这昔日春风得意的皇子如今竟向自己一个女流磕头,为的只是能够饶下母亲一命……此情此景使得她心中百感交集,虽说对周皇后怨恨不减,但却也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若当日她再大几岁,也会用自己的命来换母亲的生存。

    既然大敌失势,萧元妃和王贤妃岂容对手有翻身之机,立即趁机落井下石,纷纷要求严惩周皇后。

    萧元妃说道“皇上,周氏这般卑鄙无耻的行径,冷血无情的心肠,岂能再担任三宫六院之首!”王贤妃也说道:“皇上,不严惩周氏,白妃死不瞑目啊!还请皇上还白妃和羽公主一个公道!”

    倏然,一阵尖锐的冷笑响起,只见周皇后站了起来,哈哈大笑:“好个冷血无情,好个还公道,这里的人除了那小丫头外,谁又是真心要替白妃伸冤的?”说着望着萧元妃道:“萧妃你可是真心要提白妃伸冤?”不等萧妃回答,又望着王贤妃道:“你呢?”周皇后昂然大笑道:“你们都不是!你们不过是想借白淑妃一案来打击本宫,来打击铮儿的太子之位,说白了,你们其实更加冷血无情,为了达成目的连个死人都不放过!”

    萧元妃哼道:“本宫不与毒妇做口舌之争。”周皇后冷笑道:“是吗?若白淑妃这件事不是本宫做的,而是其他妃子所为,你可会替她伸冤?”萧元妃粉面一僵。

    “够了,都到了这个份上,你还不知悔改吗!”皇甫武吉怒目圆瞪,高声厉喝道。

    若是以往,面对皇甫武吉这般训斥,周皇后早就乖乖闭嘴了,但此刻她毫无所惧,冷嘲热讽道:“怎么,皇上也要骂臣妾几声吗,是说冷血无情还是心肠歹毒?不过说起这两样,皇上似乎比臣妾更为在行!”

    王公公脸色一沉,叫道:“皇后娘娘,您就少说两句吧,别再激怒皇上了!”周皇后呸道:“本宫的事那轮到你这阉人来管!”皇甫武吉冷笑道:“小王,让她继续说下去,朕倒要听听她怎么说出个所以然来!”

    周皇后咯咯笑道:“那臣妾就先谢主隆恩了!”“白淑妃那妮子,就连跟外人说句话脸都会红,而且耳根子又软,就算处在这皇宫之中,也像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像她这种女人怎么有胆子跟一个侍卫私通呢?以皇上您对白妃的了解,怎么就看不出当年案情中另有玄机呢?还是皇上压根就不想继续追查此事?”此话一出,整个大理寺陷入一片沉寂无语。

    周皇后语气抑扬顿挫地道:“没错,当初本宫确实给白淑妃下了淫毒,逼她与宫流光私通,但是皇上,以您的才智若真有心追查恐怕早就替白妃洗脱冤屈了,但您为何偏偏不这样做?臣妾记得在白妃死后,宫里有半天时间是防备松懈的,原本巡逻的侍卫也少了一半,这分明就是让臣妾杀人灭口嘛!”白翎羽脸色蓦然一青,两眼怒火汹涌。

    周皇后笑道:“小公主,先不要冲动,听本宫把话说完吧。当时内阁以程渊之为首,白、宫、崔、裴四大家族为辅,共同把持内阁,将皇权大大限制,而你那位父皇就一直想削弱内阁权力,正所谓枪打出头鸟,这五大势力便成了你父皇打击的对象。其中程渊之乃三朝元老,又是儒门大鸿,德高望重,学生千万,就连皇上也不敢轻易动他;而崔、裴两家自开朝便是世家门阀之首,根基深厚不说,而且还有养有家族精兵,同样不好对付,至于白家和宫家只是新冒头的门阀,势力比起前面三个大有不如,所以皇上便将矛头指向了他们这两个倒霉鬼!”

    虽然早就猜到了一些内幕,但听周皇后说出此话,白翎羽还是感到震撼万分。

    周皇后哼道:“当时你母妃的事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就算本宫没有下手,皇上迟早都会将白宫两家给拔除,到时失去娘家为后盾的白妃在宫里会好过吗?别看萧元妃和王贤妃现在这么热心帮你母妃翻案,若是当初白家提早失势,说不定她们对付你娘亲的手段比本宫还要狠呢!”听到这里,白翎羽也觉得身子冷飕飕的。

    “讲完了吗?”皇甫武吉忽然插口道。

    周皇后笑道:“讲完了,臣妾多谢皇上恩赐。”话音放落,只见她眉宇间忽然涌起一团黑气,随即口角溢血,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齐王悲鸣一声母后,哭着扑了上去抱住她。

    周皇后惨笑道:“铮儿,母后再来大理寺之前已经在牙齿里藏了毒药,当时就想着若是事情败露,那便服毒自尽,也省得遭受那几个贱人的羞辱……”皇甫武吉长叹一口气道:“皇后,你这又是何苦呢,朕从未想过要处死你……”

    周皇后凄然道:“多谢皇上不杀之恩,可惜臣妾始终是要被打入冷宫,与其受尽折磨倒不如就此了断!还有,臣妾不怨皇上,因为皇上跟臣妾一样,都是狠都是可怜人……”

    齐王泪水盈眶,颤声道:“母后不要说话了,儿臣马上给你找御医,你不会有事的。”周皇后眼光逐渐涣散,用尽最后力气说道:“不用了,母后已经不行了。铮儿,你听母后的话,以后不要再争这个太子了,让你父皇把你发配出去,哪怕是到僻远贫瘠之地,也不要留在玉京了!”说完,两眼一闭便咽气了,留下齐王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这戎马一生的王爷,那哭声就像是尖刀一般划在每一个人心口上。

    皇甫武吉仿佛苍老了十几岁,呆呆地望着堂内的众人,目光从周皇后的尸体划过,又望向那两具白玉棺椁,最后定格在了白翎羽脸上。

    皇甫武吉阖上眼帘,说道:“传朕旨意,淑妃白氏十五年前因贵妃周氏陷害,作出背德之事,今日查明真相,还白氏一个清白名号,追封白淑妃为贞烈庄孝皇后,以国葬之礼葬入后陵。撤销白宫两家的罪名,享有原本的爵位封号,寻回两家后人,继承家业!皇后周氏,行为不端,陷害白淑妃,诬其淫乱宫廷,罪无可赦,撤去皇后之位,周氏一族逐出京师!”短短几句话,宣告了含冤十余年的白淑妃得以雪恨,也让白宫两门重获新生。

    皇甫武吉继续说道:“白妃当年肚子里的孩子封为德海太子,公主皇甫翎羽封为忠勇护国公主兼任御林军大统领,持虎符将令!”虎符将令相当于最高调兵权,如此厚封等同于将京师防备全部交给了白翎羽,也不知道皇甫武吉是看中白翎羽带兵才能,还是单纯地想弥补十五年来的过错。

    萧元妃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得了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将军公主,实乃我大恒之福。”王贤妃也应和道:“是呀,护国公主今日认祖归宗,实乃大喜。”除了周皇后之外,她们最为顾忌的就是身经百战的齐王,如今看到有这么个能征善战的主,还是周皇后仇人之后,心里又稳定了几分,纷纷抛出善意,希望能拉拢一个强援。

    萧元妃暗忖道:“皇上因为白妃之事定会对这丫头百般宠爱,再加上她武功超群,与她拉好关系对日后有百利而无一害。”白翎羽是女儿身,就算再怎么能征善战,也不会威胁到皇位的归属,相对于齐王来说,白翎羽更对萧元妃的胃口。

    白翎羽淡淡地道:“皇上好意心领了!我只是白氏一族的低贱民女,不配这什么护国公主,也没资格拿着虎符将令!”她自称白氏一族,显然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更是不愿认祖归宗。

    皇甫武吉胸口仿佛被锤子狠狠敲了一下,脸色倏然惨白无血。

    两妃和宋王也是惊愕不已,拒绝封赏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这简直就是不要命。

    王公公急忙传音过去:“公主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您快给皇上赔罪啊!”白翎羽冷笑一声,昂首迫视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说道:“我就是姓白,皇上,您是不是要斩了民女呢?”皇甫武吉脸色阵红阵白,藏在袖子内的手指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入肉里,仿佛是在奋力压制着即将失控的情感。

    父女二人就这般对视了半盏茶的时间,皇甫武吉长叹了一口气,身子朝后一伸,靠在了椅背上,左手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手掌撑住额头,将头侧过一边,仿佛是疲惫的老人在休息小睡。

    “你走吧!”皇甫武吉朝白翎羽摆了摆手说道,他此刻侧着头,隐藏住了表情,也隐藏住了眼睛,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白翎羽也不多说,掉头便走。

    待白翎羽走后,皇甫武吉又命人处理大堂内的三具尸体和命令众人退下,一系列旨意执行完毕后,大堂里只余下撑着侧脸的九五之尊和一个贴身内侍。

    王公公静静地站了约莫三个时辰,见天色渐渐暗,便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时候不早了,回宫吧。”皇甫武吉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他眼圈已然通红,眼眶内似有晶莹翻动,神情疲倦颓废,就像是大病初愈的老人。

    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该回宫了!”

    第13回纵马狂歌

    出了大理寺,白翎羽心绪凌乱无比,朝着城外走去,走了半里路,却见龙辉站在前方等候。

    再见爱郎,白翎羽满心情绪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化作朵朵泪花涌出眼眶,悲叫一声扑向龙辉怀里。

    龙辉抱着她柔声道:“好了,小羽儿,我都看到了,你刚才做得很好,真的很好,白妃娘娘泉下有知定会替你自豪的。”得龙辉安抚白翎羽才哭声才渐渐细小。

    龙辉伸手替她抹去泪珠,略带嗔怪地道:“按照原先说好的,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能顶撞皇帝,你这丫头倒好,到了最后居然……哎,你知不知道把我吓出一身白毛汗,险些就要打进去救你了。”

    白翎羽撇嘴道:“皇宫里冷冰冰的,处处勾心斗角,我可不想回到那个地方。”借着鹭明鸾夺神术之助,龙辉对于案情的进展是了若指掌,更对这皇室冷暖唏嘘不已,感慨万分,心想这些人虽然出身高贵,享尽荣华,但每时每刻都在算计别人和被别人算计,这种生活究竟是好还是不好?白翎羽叹道:“贴身宫娥作证人,又有遗体为证据,周皇后根本无从抵赖,母妃应该也得以安息,我也没什么可求的啦……”

    说起周皇后,龙辉忽然想到了一事——当初的毒药本是苏贵妃提供,周皇后为何不将此事讲出,求得一个从轻发落呢?而且她临死前给齐王的遗言也似乎暗藏深意……龙辉暗忖道:“她若是想保全齐王,就更应该说出苏贵妃的事情,但仅仅让齐王离开京师,却绝口不提苏贵妃之事。”联想起大堂中齐王的表情,龙辉敢肯定他也不知晓内情,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周皇后本着保密的原则不告诉儿子也理所当然。

    “若是齐王听从周皇后的话,离开京城又会怎么样?”龙辉心里做了个假设,“隐藏在深处的苏贵妃,也就是昊天圣母兴风作浪,使得帝都大乱,沧释天趁机浑水摸鱼,最坏的结果便是大恒皇权被颠覆,那么离开京师的齐王便远离风暴漩涡,得以保全自身。等一众敌人斗得筋疲力尽的时候,他便可以从容收拾残局!”

    龙辉倏然明白过来,周皇后应该已经看出苏贵妃暗藏祸心,所以宁死也不将她供出,要给萧元妃宋王等人埋个隐患,为的就是造出一个祸起萧墙的契机,让宫廷生乱,等同于给齐王制造机会。

    “在这皇宫的女人果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灯!”想到这里,龙辉心中难免有股憋闷,不吐不快,干脆道:“小羽儿,咱们比一下骑术吧。”白翎羽笑道:“轻功我是不如你,骑术的话,你龙大将军可不怎么样哩。”龙辉哈哈笑道:“比过才知道!”说罢转身在道路旁牵出两匹高头大马。

    白翎羽眼睛不由一亮,这两匹马毛发油光乌亮,四肢修长,双目有神,显然是不可多得之神骏。

    白翎羽本是骑兵出身,对于骏马有说不出的喜爱。

    龙辉只觉一阵香风飘入鼻端,白美人双腿猛的提起,把马裤绷得紧凑,使得健美圆润的长腿尽显无疑,挺翘丰硕的香臀晃的眼前满是微颤颤的美肉,却是白翎羽翻身上马,动作矫健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白翎羽一抖马缰,骏马仰天扬起前蹄,长嘶一声。

    龙辉见状也翻身上马,叫道:“闲话少说,二十里外有一座龟壳山丘,看谁先到那儿!”白翎羽哼道:“比就比,看招!”话音放落,她娇叱一声驾,骏马撒蹄便跑,宛若风驰电掣般飞飙而出。

    龙辉不甘示弱,扬缰策马向白翎羽追去。

    龙辉策马不一时,遥见白翎羽人马背影。

    白翎羽回头瞧见,挥鞭催马。

    一时间,两匹骏马奋起全力,前后追逐。

    追逐半晌,龙辉骤然提气,一起一落,跃上白翎羽的马背,白翎羽反身一肘,想要推他下马,却被龙辉搂住腰肢。

    白翎羽生得健美修长,单论身量实为众女之冠,就算楚婉冰也稍矮她几寸,她与龙辉同跨一鞍,细致巧鬓稍正好靠贴着他半边脸颊,入目是她的诱人至极,充满阳刚美态的轮廓线条,明朗的美目英风逼人,秀发浓密如云,时不时的更迎风送来一股香幽动人的芳草气息。

    白翎羽娇嗔道:“臭龙辉,说好比骑术的,你怎么耍赖跳到人家马上!”龙辉道:“白大将军,在骑马追赶的过程中,将敌人斩杀下马,这也是骑术的一种。

    我现在可是杀你十几次了,这怎么算耍赖呢!”白翎羽气得大骂无赖,心想好啊跟我玩起军中那一套,我倒要看看你这二流子如何玩得过我。

    蛮狠好胜的劲头一上来便止不住,白翎羽脑袋朝后撞去,这一招为军体拳中的招数,称为“后山重锤”,但被敌人从背后锁住的身子,立即用后脑勺撞去,快很准,一记头槌砸在敌人面门,把对手砸个口鼻流血,头昏目眩,从而解围反击。

    龙辉哪会让她如愿,把头一矮,用额头对准了白翎羽的后脑勺,就等着她自己撞上来。

    这额骨是人体最为坚硬的骨头,而后脑勺却是头颅中较为脆弱的一部分,若是撞到敌人面门还好,若撞不中就是作茧自缚,自己把自己撞晕。

    只听咚的一声,白翎羽反倒把自己撞得眼冒金星,苦不堪言,娇叱道:“死龙辉,我跟你没完!”这母豹子发起狠来可不是说笑的,龙辉立即采取自保措施,双手从后面紧紧环抱着白翎羽健美丰实的腰肢,低头咬着她仿佛敷着一层蜜糖的耳垂轻声说道:“小羽儿,别生气嘛,哥哥跟你开玩笑的!”

    白翎羽嗔道:“谁跟你开玩笑,你马上滚下去,别妨碍姑奶奶骑马!”“小羽儿,咱们就共骑一马吧……”龙辉将火热的嘴唇凑到美人蜜色的脖子上,轻轻细吻,还伸出舌头轻轻在上面舔砥起来。

    被爱郎这么轻薄,白翎羽整颗心都酥了,就像是万蚁爬行,身体更是没有半根骨头般瘫软在男人怀中,提不起分毫力气。

    “好吧,就依你!”白翎羽拗不过这男人,只好服软道,但末了还狠狠滴警告了一句:“你若是敢惹我不高兴,小心我把你踢下去。”马鞍的空间极小,两人只能紧紧挨在一起。

    美人入怀,软玉温香,白翎羽结实细滑的粉背贴在龙辉胸膛,丰润圆翘的玉臀轻轻抵着他的下身。

    “小羽儿,咱们一起跑吧!”龙辉放开了她的腰肢,双手从后绕上,抓住马缰,下身猛地朝前面两瓣圆润结实的臀肉重重一挺,纵马绝尘,一声长嘶,纵蹄而奔。

    翘臀股沟被长枪撞了一下,白翎羽喉间发出一声颤吟,健美的娇躯蓦然一僵,鼻息变得粗重了几分,蜜肌不由自主地泛出一层可爱的鸡皮疙瘩。

    策马奔驰了两里路,龙辉发觉四周无人,胆子不禁肥了几分,腾出一只爪子在白翎羽的娇躯上下其手。

    “别……会给人看见的!”被这混账袭胸,一颗饱满的玉乳正隔着衣裳和束胸被他握在手里,肆意轻薄,白翎羽羞得满面通红,颤吟娇嗔。

    龙辉在她耳朵里吹了口气,柔声道:“小羽儿,这里荒凉得很,方圆二十里内都没有人的!”说着变本加厉,用嘴唇轻啃白翎羽的玉颈,温柔气息不住地从毛孔渗入,沁人心脾。

    白翎羽嘤咛一声,身子猛地一僵,光洁的粉脊玉椎仰在龙辉胸膛上,舒服得几乎叫出来,白翎羽唯有轻轻咬住自己的纤纤玉指,压制住脱口而出的颤吟,那神情又娇又媚,一改昔日刚毅英风。

    “混蛋,光天化日的别作怪!”白翎羽眯着几欲滴水的眼眸,用最后一丝力气娇啼嗔怒道。

    龙辉柔声道:“小羽儿,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今天怎么扭扭捏捏地,像个委屈受气的小媳妇。”白翎羽嘴硬地道:“你要发疯就自己发疯,想让姑奶奶陪你这淫棍胡闹,门都没有!”龙辉太熟悉这妮子了,看似刚毅火烈,但内心实则柔弱似水,只要软硬兼施保管把这丫头驯得服服帖帖。

    握住她光滑的下巴,略显粗暴地把她脸蛋扭回来,龙辉顺势叼住少女那湿软的唇瓣,舌不断侵犯着满是香甜津液的口腔,白翎羽全身一阵酸麻,不禁羞闭着双眼,一只玉手主动地搭在男儿搂住自己腰肢的手臂上,另一只手则继续抓住马缰。

    樱唇乍启,香舌追逐,白翎羽很快软了下来,娇躯微微轻颤,鼻息粗重,时不时飘出沉媚慵懒的哼声,媚态毕露。

    “不要在这里……”白翎羽含羞答答,小嘴吐着模糊不清的娇音,“会……被人瞧见的。”原来她是担心这个,龙辉笑着安慰道:“小羽儿,没事的,不要怕。”白翎羽仍是不依,龙辉也不多说,立即翻山越岭,将大手探入她衣襟内,穿透层层裹胸布,直捣黄龙,握住那被压制许久的圆润玉乳,细细揉捏。

    许久不见,这丫头身子仍是如此美妙,乳肉丰实饱满,无论手掌如何用力,皆不能改变其乳廓,始终保持着圆润尖挺的桃子形状,最多也只是令两团香脂稍稍凹陷罢了。”龙辉双手完全握住两颗结实饱满的奶子,把乳珠压在手心来回滑动。

    这可苦了白翎羽,她此刻还得握着马缰,控制骏马的奔跑,然而身后这冤家当真是不知死活,在这种高速驰骋的状态下还敢欺负自己。

    渐渐的白翎羽感觉到自己丰实的乳肉似乎被男儿手心的烈火给烘得火热,烤得酥软,原本紧绷结实的健美胴体已缓缓失去力气,昔日刚劲强悍的巾帼将军已经成了一个娇弱无力的小妇人,任由男子肆意轻薄欺辱。

    “小羽儿,舒服吗?”龙辉柔声细语地问道,白翎羽羞不可仰的低着如火烧般的臻首,娇嫩的身子滚烫如火,心中既害怕又兴奋,既不想答应又觉得刺激,在颤栗的快感中更多的是隐隐的期待。

    双手在白翎羽的嫩躯上游走,蜜色的肌肤泛起瑰丽绯红,泌出晶莹的香汗,贴身紧绷的马裤内,双腿已经颤颤发抖,裹住玉胯的丝质汗巾此时更是被濡湿了一大块,汗水之中尚有几分滑腻粘稠的感觉,想来不单纯是汗水,还夹杂着少女私处的蜂蜜。

    随着顶在股沟内火热肉棍的摩挲,马鞍粗糙的质地滑动,竟使得白翎羽身子一发不可收拾,透明的液滴分泌越发丰沛,一路由会阴处淌下股沟,多如泉眼涌浆。龙辉也感觉到有股潮热的气息涌向自己裤裆,熏得龙根火热难撩,欲念大动,忍不住紧紧抱住她娇软盈盈的美丽膧体,把炽热下体紧紧顶在白翎羽丰满腴实的粉股玉臀。

    白翎羽娇吟喘息,好不辛苦,握着马缰的手掌已经失去了力气,骏马依旧飞奔狂飙,但却失去了原本的方向。

    凌乱的武士袍半掩娇躯,粉颈锁骨皆无遮蔽,衣襟开口处透着几许粉酥酥的肤色,露出半截紧窄的深沟,底下紧连着一对丰满紧致的玉峰,曲线圆润处,连衣衫亦不能稍掩其美,乳峰下缘与身体交接处卡出一重重紧密衣褶,其成熟饱满,令人叹为观止。

    龙辉低头凑近粉颈,嗅着从美人衣襟中透出的芳草乳香,心醉之余,忍不住轻轻吻落,谁知却吮着一片细密薄汗,味道咸咸的,虽无深闺女子那般幽香,但却是多了几分爽口的感觉。

    龙辉双手继续在白美人胸口揉动,时而揉捏乳肉,时而轻掐乳珠,不断刺激白翎羽的情火。

    随着身前娇躯温度的升高,龙辉忽觉下身潮意越来越重,仿佛是被搅翻了锅的白粥,濡成的一团,尖端被微微臀肉包裹得无比舒爽,身子本能地再往前挤了一挤,将紧身马裤硬生生戳了进去,隔着布料顶在美人菊蕾上。

    原本龙根还只是股沟外的徘徊,似入非入,但如今毫无征兆地侵犯进来,未曾迎客的菊蕾哪堪重负,顿时紧绷起来,身子不禁向前挺去,本能地想逃开身后的侵犯,但在这狭小的马鞍内又能逃到哪儿去,反倒是被将玉胯送到皮鞍凸角,那糙硬的皮料往腿心处连颠几下,颠得她颔颈一扬,唇缝里迸出娇腻呻吟。

    “龙辉,停……停一下!歇……我……我……我不成啦!好……好难受……”光天化日之下被这小子淫辱于马上,戎马沙场的麒麟军统帅羞愧难忍,不由得颤声惊吟,语气哀求之意,再看她有几络汗湿的长发粘在颊畔唇边,显得楚楚可怜。

    龙辉最喜欢的便是看着这英姿飒爽的美人向自己哀求服软,每次看着她娇羞难遏,却又不甘屈服的模样,心里总有股征服的快感。

    龙辉讶然失笑道:“小羽儿,你让我怎么停,马鞍就这么小,不如你挪一下身子,别跟我挤了。”白翎羽眯着媚眼,半无意识地问道:“怎么……挪身子?”龙辉笑道:“就是像高探马刺枪术那样啊,踩着马镫站起来。”

    马战中长枪是最占优势的武器,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但枪的长度一般是在丈八左右,因为超过这个长度,便会影响枪身的硬度,容易折断,这高探马刺枪术便是能让骑兵在冲锋过程中增加枪的长度,具体做法便是踩着马镫忽然站起身子,朝前探去,一枪刺出,如此一来就等同于加上了手臂和腰身的长度,往往可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白翎羽嗯了一声,心想也只有如此了,毕竟这前有马鞍凸角摩擦玉壶,后有龙根肉棍刺探菊蕾,这腹背受敌的滋味可不好受。

    白翎羽深吸引一口气,小腿踩着马镫站了起来,她骨肉结实,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小腿那结实紧绷的肌束在裤管间乍现倏隐,健美而又充满野性,就像是母豹子扑杀猎物的前夕动作。

    站起来后,粘稠温滑的股胯被迎面而来的秋风一吹,顿时变得凉飕飕的,凉意渗入娇嫩的蛤唇,直透花腔深处,叫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她还没适应这股凉意,又感到臀后一凉,竟是裤子被拔下了大半,圆鼓鼓的翘臀竟是毫无保留地裸露出来——晶莹蜜色的肌肤,曲线顺畅的圆弧,结实饱满的臀肉,紧凑深邃的股沟,构成一道奇淫魅惑的风景。

    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剥掉裤子,光着屁股的窘态,就算是身经百战的淫娃荡妇也受不了,更别说良家女子,在这种状况下首先的反应便是赶紧掩盖住裸臀的春光,白翎羽此际正控制着马缰,腾不出手来拉裤子,唯有立即坐下才能挡住肉色。

    于是她想也不想便沉腰坐臀,谁料等候她的竟是已经脱困而出的巨龙。

    不偏不倚,湿润的花穴恰好坐在龙首龟棱,酥嫩的蛤唇根本就无防御的能力,被巨龙叩门而入,白翎羽只觉得身子像是被贯穿一般,整个人就像是受伤的天鹅,昂首仰头朝天发出一声无助的悲鸣。

    原来从头到尾就是龙辉的诡计,为的就是哄这丫头抬起臀股,方便自己剥下她的裤子,如今奸计得逞,龙辉身心愉悦,既享受快马奔驰的风声,肉棍又被火热的花腔包裹研磨。

    “混蛋,你……你故意的!”竟然糊里糊涂地就被这混蛋占了身子,而且还是在骑马的过程中,白翎羽不免气得七窍生烟,身子不断扭动挣扎,恨不得把身后这冤家甩下马去,最好让马蹄踩死,省得日后还要受百般糟蹋。

    可惜她的挣扎是何等无力,被体内那根坚挺戳了几下便失去了力气,最要命的还是马儿在奔跑中的颠簸,自然地将肉棒送入花腔深处,棍棒时不时地刺中花心嫩宫。

    此刻的她已是衣不蔽体,两只丰盈坚挺的美乳已弹出衣外,正任龙辉搓揉爱抚,口中一边娇喘呻吟,乳尖蓓蕾硬挺勃发,恰似蜜桃顶峰的那一尖端;那夹在娇躯和鞍辔之间的浑圆挺臀,正被一根粗物来回进出,带着湿滑的浆液时隐时现。

    龙辉倒也乐得清闲,美在其中,他腰身无需动作,只需着双脚夹马,控制着马儿奔跑速度即可。

    只见龙辉双腿一夹马腹,骏马立即行得快疾,急速颠簸,带动着肉棍不住地顶撞着白翎羽花谷深处;过了片刻,他用一条腿触碰了马腹一下,马儿立即缓行,肉棍动作也随之变小,在白翎羽谷中轻磨盘旋。

    龙辉控制马匹的速度,而白翎羽则控制马缰引导方向,原本两人是配合无间,但随着那疾徐重轻,连击带磨的攻势,白翎羽顿时没了主意,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朝那跑去,唯有从樱唇蹦出阵阵甜腻沙哑的香喘。

    马背的颠簸和白日野合带来不一样的感觉,白翎羽野性健美的躯体爽得不住颤抖,浑圆的臀瓣顿时一阵紧绷、球状的肌肉嗖嗖抽动,腔内嫩肉也随之变得紧凑结实,就像是一个囚笼一般要奋力绞杀入内巨龙,箍得龙辉一阵销魂。

    龙辉不由大起满足之感,一手大加捻揉白翎羽弹出衣外的蜜色美乳,一手捏住白翎羽的下颔,将她酡红妩媚的脸蛋转向自己,亲蜜地吻了上去,享受湿滑唇舌的吻吮舐吸,腰部随着马儿的颠簸放肆侵犯她的幽谷。

    见白翎羽淫呻媚吟,娇躯如活虾般地弓在他怀中,又似水蛇般缠绕摩挲,丰实的肌肉使得幽谷中更加有力道地挤夹吸啜龙根。

    在马儿奔驰当中,不知何时白翎羽再也握不住马缰了,一手撑住鞍头,一手急忙掩住檀口,勉强将销魂的娇吟捂在口中。

    随着龙根的出没,白翎羽的蜜壶越发泥泞,汁水不断地被挤出腔道外,把还留在裤裆间的汗巾濡得湿润润的,好似被泡在温水中一般,最要命马鞍是一个凹下的形状,汁水只会越积越多,使得汗巾微微浮起,恰好黏在两人交合处。

    龙辉抽了几下,觉得汗巾甚是碍事,干脆将其取出,揉成一团随手扔开,啪的掉在地上,声音响亮之余带着几分又浆又黏的感觉。

    白翎羽全身发软,被龙辉火热坚挺的肉龙轮番杵击花心一磨,越发的泛滥成灾,汁水潺潺而出的,一直淌到了股沟菊门处,龙辉衣摆和裤子也被弄得被泥泞不堪,犹如坐在一处浅水洼里。

    秋风越发凉爽,白翎羽不禁打了个冷战,颤声道:“龙辉……有些冷。”龙辉急忙取下披风外袍将她裹住。

    眼见情郎这般体贴,白翎羽心甜如蜜,索性不再管控制马儿的方向,玉臂朝后伸去,十指反扣,紧紧揪着龙辉手掌,配合着马儿颠簸而挪动圆臀,吞吐粗大男根,颤巍巍的花心不住哭泣蠕动,宛若失禁一般,沿着她健美的腿根顺流而下,居然浸湿了罗袜。

    这样依着马儿颠簸之势猛干白翎羽,龙辉自身的体力一点儿都不必用上,比以往还坚持得久,但却因为倍觉新奇,激动之余,精门打开,在幽谷当中精液尽情喷射。

    酥软的子宫被热精温柔熨烫,白翎羽通体快美,她尖叫一声,脱力的身子剧烈颤抖,差些儿当场晕厥过去……见白翎羽美得发慌,忘了控制马缰,龙辉手臂便从绕过她腰身,将马儿勒停下来。

    白翎羽已是浑身瘫软,衣裳也给香汗浸得透了,湿透的衣裳紧紧服贴着她曼妙的身材,衣衫不整地伏在马背上吁吁气喘,马鞍上一片湿滑粘稠,花浆精液混在一起,顺着两人的臀腿不住的滴到地上。

    恢复了几分神智和气力,白翎羽挣扎起来整理衣服,娇嗔不已道:“混蛋,你这混蛋,就知道糟蹋人家,要是路上有人,我……我死给你看!”龙辉在她腮边香了一口,笑道:“要是那个是男人,那哥哥就把他眼睛挖掉。”白翎羽奇道:“若是女人呢?”龙辉嘿嘿一笑,朝她耳朵里吹来口气,道:“那就拉过来一同玩耍!”白翎羽知他是说笑,但也忍不住醋意大发,狠狠地给他一肘子。

    龙辉朝四周望了一眼,确定没人后,便低声在白翎羽耳边说道:“小羽儿,你能不能进宫一趟?”

    白翎羽自曝身份后,对于皇宫有种说不出的排斥,但碍于情郎的请求,她只好耐下性子问道:“为何要让我进宫去?”龙辉叹道:“按照原先设想,我以为周皇后再被你揭穿后,会将苏贵妃的事情供出。那时皇帝便会宣苏贵妃来问话,那么她昊天圣母的身份便会被识破。”

    白翎羽也奇道:“我当时只顾着报仇,倒也没注意这点。对了,你既然知道苏贵妃的事,为何不直接告诉皇甫武吉?”龙辉叹道:“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一个不好还会被扣上一个诬陷皇妃的罪名,所以我便想借着这次机会让皇帝自己注意到苏贵妃,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白翎羽奇道:“是啊,周皇后为何不将苏贵妃供出来,按理来说周氏贱人没必要维护她。”龙辉叹道:“白妃娘娘沉冤昭雪,周皇后心知齐王已经不可能当太子了,所以她才没供出苏贵妃,任由这个女人继续祸乱朝纲,想给自己儿子留下最后的机会。”

    白翎羽怒骂道:“好狠的毒妇!”白翎羽沉吟了片刻,点头道:“虽然我不想再去那个地方,但我也不想让昊天教的贼子浑水摸鱼,更何况我母妃的死他们也有份!”龙辉欣慰一笑,调转马头,与她同骑一马回转帝都。

    回到龙府已是傍晚时分,经过野外那场荒唐春戏,白翎羽全身黏糊糊的,于是便回去换洗衣服。

    龙辉为自己泡了一壶热茶,坐在客厅里等白翎羽出来,忽然看见仆人跑进来禀报道:“老爷,宫里来人了!”龙辉让仆人将客人请入大厅,发觉竟是王公公。

    “原来是王公公,快快请坐!”龙辉急忙起身相迎。

    王公公也顾不上客套,急匆匆地道:“龙将军,这回你可要帮咱家呀!”龙辉蹙眉道:“公公何处此言?”王公公叹道:“龙将军,你与羽公主曾是同袍战友,你能不能劝公主她回宫一趟?”

    龙辉微微一愣,心想既然白翎羽已经自爆身份,自己若装作不知反倒显得暗藏祸心,便大方承认道:“公公,我虽然同羽公主交情匪浅,但她的性子刚烈倔强,不是谁都能说服的。”王公公跺脚道:“龙大将军,龙大驸马爷,世上恐怕也就只有你一个人能说服公主了,你若不帮这个忙,咱家真的就只有死在你面前了!”

    龙辉微微一愣,瞪眼道:“公公你说什么?”王公公耸了耸肩,嘿嘿道:“龙将军你就别装了,你和公主正值青春年少,又是多年同袍战友,没点那个什么才怪呢!”龙辉顿时哭笑不得,想来这个太监话中深意便是如此——你小子自己风流好色天下皆知,跟公主呆这么久在铁壁关并肩作战,不来个日久生情,恋奸情热那才叫见鬼呢!

    “死太监鬼点子倒挺多,知道没法正面说服小羽儿,就故意装可怜,想要老子吹吹枕边风!”这时一个清脆的哼声传来:“有什么话便直接跟我说,何必躲躲藏藏的!”只见白翎羽从后堂走出,她将浓密秀发挽成了一个发髻,步伐矫健刚美,一身素白武士劲袍衬得她英气勃发,巾帼绝代。

    王公公行礼道:“老奴叩见公主殿下。”白翎羽哼道:“我不是公主!你找我有什么事?”王公公道:“公主,能借一步说话吗?”龙辉闻言便顺水推舟道:“在下还有些俗务要处理,两位请自便。”白翎羽道:“龙辉,你不许走,留下来!”龙辉立即止住脚步,王公公却露出难为之色,欲言又止。

    白翎羽坚决地道:“龙辉是我夫婿,不是外人,公公若不想说,我便不听了!”她作风简明果决,既然已经向外公布了身份,也不再掩饰与龙辉的关系,尽显敢爱敢恨的巾帼英风。

    龙辉心头一暖,握住小手与她并肩而立。

    王公公叹了一声:“公主殿下,不,白姑娘……皇上回到宫中便连吐几口鲜血,然后就昏了过去,现在还没苏醒。”白翎羽脸色微沉,静静不语。

    王公公道:“皇上一直在叨念公主的名字……公主,你能不能进宫一趟?”

    厅内一阵沉寂,王公公见白翎羽似乎还在犹豫,立即跪了下去,磕头道:“公主殿下,就当老奴求您了,您就去看看皇上吧,说不定您回来了,皇上心结一解开,就康复过来了呢!”他越磕越是激动,把额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

    面对此等忠仆,龙辉心里也是一阵感慨,手掌紧紧一握,向白翎羽使了眼色。

    白翎羽叹了一声,点头道:“好吧,我便随公公走一趟,不过我要龙辉陪着我!”王公公点头道:“这个没问题!”三人来到皇宫中枢之地——紫微宫,此地便是大恒历代圣上居所,此刻四周弥漫着一片沉重气氛。

    行至寝宫门外,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

    王公公正要推门而入,只见龙床之上正躺着一人,其眼窝深陷,面若金纸,气若游丝,昏迷不醒,正是皇甫武吉,而宋王则跪在床边悉心服饰,王贤妃则在一旁抹眼泪,至于萧元妃则不断地询问御医,看似十分关心皇帝龙体。

    龙辉看得奇怪,皇甫武吉子嗣众多,为何只有宋王一人到来。

    不过想深一层,如今周皇后已死,萧元妃已经把持了后宫,皇甫武吉病倒的消息只会告诉自己儿子,叫宋王到床边伺候父皇,体现孝心,留他专美;至于齐王,周皇后已死,他基本已经失势,更没可能再进来了。

    萧元妃看见王公公带着白翎羽和龙辉走进来,花容不禁生出一丝惊愕,问道:“公公,这是何故?”王公公道:“回禀娘娘,皇上一直在叫着公主的名字,所以老奴便去请公主来。至于,龙将军嘛,老奴是出于这样考虑的,皇上体内真气失衡,而龙将军又是先天高手,或许能替皇上理顺气息,而且羽公主与龙将军交情甚好,也不用担心会有人趁机意图不轨。”

    宋王静静地盯着白翎羽,张口欲言,萧元妃却先一步搭话道:“还是公公细心,翎羽公主,你快来跟皇上说几句话吧,说不定你一开口皇上就醒过来了。”说罢便拉着宋王让开一条路。

    宋王低声说了几句话,声音虽小,却逃不过龙辉的耳力。

    只听宋王道:“母妃,那丫头当面自称姓白,根本就不把自己当成皇室之人,您为何要让她过来?”萧元妃道:“你这傻小子,且不说她会不会认祖归宗,单凭皇上对白妃的愧疚,一定会对这妮子百般骄纵宠爱,再加上她擅长行军打仗,武功又高,她的态度绝对可以影响皇位归属,这个时候你何必节外生枝呢!”白翎羽抬了抬眼眸,径直走到龙床前,只见皇甫武吉气色灰暗,出气多进气少。

    泰王命丧焱州,晋王埋骨临夏,爱妃含冤,女儿憎恨,皇后自刎……连番的打击已经损耗了他太多的元气,哪还像昔日那个气吞万里,指点江山的九五之尊,只不过是个重病垂危的老人罢了。

    看到他这般惨状,白翎羽心中不免一软,叹道:“皇上,你好些了吗?”连呼了几声,皇甫武吉似乎有些感觉,眼皮微微颤抖,但却始终未睁眼。

    王公公小声地道:“公主殿下……您能不能叫一声父皇?”白翎羽微微一僵,踌蹉了片刻,暗叹一声,生硬地叫道:“父……父皇。”皇甫武吉眼皮抖了抖,竟缓缓睁开了眼睛,王公公欣喜地道:“皇上,您醒了?”

    皇甫武吉见到白翎羽显然有些意外,喃喃地道:“你……刚才叫朕做什么?”白翎羽咬了咬嘴唇道:“父皇。”她心有芥蒂,这父皇二字叫得极为勉强,但还是让皇甫武吉心花怒放,眉开眼笑,脸色竟增了几分红润,眼角湿润地道:“好好……翎羽,你总算肯认父皇了……”说着说着情绪一激动,竟吐了一口黑血。

    二妃、宋王、王公公顿时面色大变,急忙传召御医,皇甫武吉摆手道:“不必了,能得翎羽唤朕一声父皇,这口血吐得有价值!”皇甫武吉喘了几口气,朝萧元妃等人摆了摆手,说道:“翎羽和龙辉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吧!”萧元妃等人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只留下王公公、龙辉、白翎羽三人。

    看见四周无外人,龙辉道:“皇上,请恕微臣斗胆,您体内真气过于庞杂,如今心神受创,已经难以控制这股雄厚的真气,若不早日将真气收回正轨,后果难以预料。”皇甫武吉蹙眉道:“龙卿说的甚是,那就请龙卿替朕运功顺气了。”

    龙辉微微一愣,他还没主动提出疗伤,皇甫武吉竟先一步让他出手治疗,倒是让人意料不及。

    皇甫武吉虽是伤病缠身,但眼力依旧,他看出龙辉心中所虑,便说道:“你与翎羽关系匪浅,朕就算不信你也信自己的女儿。”白翎羽闻言,心中难免百感交集,满眼复杂地看着这元气大伤的老者,心里的恨意竟少了几分。

    龙辉暗忖道:“看来皇甫武吉真的很希望能挽回小羽儿的心,若不然以他谨慎多疑的性子,怎会让一个外人给他疗伤呢!”虽然这做法参杂了几分帝皇权术,但他却是真心实意地想修补这段父女之情,见惯那些一脸虚伪假笑假哭的皇亲,皇甫武吉更希望能有一份真切的亲情,对于那些长在深宫的皇子公主,后妃贵人,在边疆军营长得的白翎羽更为真切,起码她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该笑就笑,该哭便哭,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从不矫情伪装。

    龙辉觉得眼前之人并非什么九五之尊,只不过是一个渴望儿女尽孝,子孙承欢的老人罢了,但偏偏身边之人都挂着伪善表情,既想从他身上取得利益,又怕惹怒于他。

    “皇上,微臣得罪了!”龙辉走到皇甫武吉身后,一手按在背门气海上,调动真元,以阴阳五行之法替皇甫武吉理顺气息。

    这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皇甫武吉的真气竟然如此雄厚,宛若无尽深海一般,难以见底,但如今他体内却是海啸翻涌,惊涛骇浪。

    自从跟前世对话后,龙辉对于武道境界的理解又深了几分,暗忖道:“此等雄沉的真气已经不逊于先天高手,但他一日不将真气纯化提炼,迟早都会有失控的一天,这便是生死玄关,当功力到达了一定境界,玄关便会来临,闯得过去便脱胎换骨,过不去便自食其果。”

    皇甫武吉的真气雄厚得已经到了后天极限,生死玄关迟早会来临,但他忧心国事,无暇静心炼化真气,所以便用皇族秘法将生死玄关压制延后,但却因为遭到连番打击,使得心神失守,再也受不住这玄关死穴了,所以才会出现吐血昏迷的状况。

    龙辉顺着他气脉,助他收拢归纳凌乱的真气,将真气压倒了丹田气海,并布下数道封锁,阻止真气的奔腾激荡,但他心知这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压制真气就等同于堵住洪流缺口,虽能解燃眉之急,可是洪水若再度泛滥,便会来得更加迅猛狂躁,一发不可收——唯一办法便是皇甫武吉自己突破极限,冲入先天境界。

    这股真气实在难以控制,龙辉从傍晚一直忙到子夜时分,才功成圆满。

    龙辉叹道:“皇上,您的状况想必您早已了然在心,微臣虽能解一时危机,但堵不如疏,这真气奔腾猛烈,已经是您气脉承受的极限了,若再出一次岔子,微臣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皇甫武吉精神稍微恢复,笑道:“朕也知道,若要解决这个状况,唯有靠自己,但国事未了,朕始终安不下心来闭关练气。”说起国事,龙辉立即朝白翎羽打了个眼神,白翎羽踌蹉了片刻,说道:“父皇,苏贵妃其实是……”话还没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喊声,随即便见火光闪动,伴随而来的竟是刀兵金铁之音。

    忽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白翎羽的话语,也叫皇甫武吉脸色大变,翻身下床,披上外套,叫着王公公的名字道:“王瑾,外边发生什么事了?”王公公急忙道:“奴才立即去替皇上查明。”说罢便转身跑出了门外。

    厮杀声越来越明显,空气中仿佛有股血腥味飘了进来,三人静静地在屋里等候着,白翎羽略显焦急,而皇甫武吉却冷静如昔,不但保持着九五风范,而且还在心里思考各种突发情况并拟定对策。

    王公公总算回来了,但他衣衫却是沾着点点血迹,显然是刚与敌人做了一番纠缠厮杀,他顾不得抹去汗水,说道:“皇上不好了,有人造反了!”这个答案皇甫武吉早就知道了,他淡淡地问道:“哦?宫里四面八方都有御林军守护,他们又是从哪里进来的?”

    王公公叹道:“他们是从武崇门旧址杀进来的,那儿御林军守备最为薄弱,一下子就被突破了!”武崇门?龙辉暗自吃惊,当初乃是皇甫武吉便是在此地埋下炸药和布置困阵来正邪高手,但由于洛清妍提前支招,移走了一半炸药,不但保全了妖族和三教联盟,还借他的手反阴了魔煞两族,如今武崇门因为被炸毁正在重建截断,道路不畅,难以容纳太多的兵力,所以此地守备是最为薄弱的。

    皇甫武吉又问道:“王瑾,你可看清是何人带头作乱?”王公公道:“皇上恕罪,那队兵马作战能力极为强劲,奴才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乱箭射回。”皇甫武吉望了龙辉一眼,问道:“龙卿,你可猜得出是何人作乱?”“微臣不晓得。”

    龙辉心里隐隐已有答案,但却不想说出,因为这个名字实在是重若万钧。

    能够善加利用荒废的武崇门,又能在短时间突破重重防线,直取紫微宫……手段干脆果决,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便已经兵临城下,可谓奇绝无双……龙辉暗叹一声,整个京师有这个胆魄和能力的人便只有一个。

    第14回刀兵逼宫

    皇甫武吉不慌不忙,命人来伺候自己更衣,将白发梳得整整齐齐,戴上皇冠,换上龙袍,在烛火映照下威风凛凛,气度万千,哪怕乱兵逼杀在眉睫,仍不失从容,就像是准备上朝一般,一举一动皆透着帝皇威仪。

    “走,随朕出去瞧瞧,看看是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皇甫武吉淡淡一笑,负手朝外走去,龙辉、白翎羽和王公公分别跟在他身后走出,甫出宫门,便看到紫微宫外火光闪动,脚步嘈杂,更有铠甲刀兵的响声。

    皇甫武吉问道:“翎羽,你估计外边有多少兵马?”白翎羽道:“从火把的数量和脚步的声音来估算,最少也有五千人。”皇甫武吉微微笑道:“五千人?翎羽你说这这乱臣是从何在朕的眼皮底下调来这么多兵马?”白翎羽摇了摇头,美目带着几分求助地望到一边,皇甫武吉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去,用一种聊家常的语气道:“龙辉,朕这宝贝公主对你甚是看重,你且说说看,若说得好,朕就把女儿许配给你,若说不好,你就别想做驸马。”

    这句话倒是让白翎羽芳心一甜,虽说她对皇甫武吉心存芥蒂,但潜意识深处仍是把他当做父亲,如今听其意思像是认同他们的事,故而心花怒放。

    兵变迫在眉睫,仍能谈笑风生,龙辉也不得不佩服皇甫武吉这份气度和胸襟,拱手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这股叛军并非外来,而是从御林军中挑选出来的。

    “皇甫武吉点头道:“朕也是这般认为,能够在短时间内结集这么多人手,而又能瞒过朕的耳目调动兵马,唯有御林军。哎,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说到家贼二字,皇甫武吉的语调微微加重。

    宫门外的兵马并未冲进来,只是守住紫微宫的出口通道,紫微宫作为帝皇寝宫,乃是修建在一个山丘之上,除了有俯视皇宫的至尊之意外还可以造就地势之险要,易守难攻,除此之外,宫门外还修有河道,平日里是优雅美丽的溪流,但到了战斗时便成了护城河,在河道靠近宫殿的一侧,叛军更是扼住各大哨岗和据点。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击溃紫微宫守卫,并控制据点哨岗,除了熟悉宫内底细的原因外,还需领头人高明的手段和谋略。

    皇甫武吉轻轻一笑,在龙辉耳边低语了几句。

    龙辉不由得吸了一口气,暗忖道:“九五之尊不愧是九五之尊,到了这个份上仍有反败为胜的计策……”龙辉说了一声微臣遵命,立即御风而起,跃至半空,居高临下观望,只见紫微宫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外围的叛军并未进犯紫微宫,而是将兵刃对准河岸对面的援军。

    来救援的御林军被河道阻隔,难以全力进攻,唯有强攻连接河道的桥梁。

    桥梁空间有限,一次最多只能并排行走五六人,叛军只派了一百弓弩手便将桥头守住,将进攻桥梁的援军纷纷射杀,死伤的士兵坠入河中,鲜血把河水都染红了。

    援军连着打了几回皆是铩羽而归,只得暂时偃旗息鼓,休整军容。

    龙辉从天而降,落在叛军阵中,众兵甲立即严阵以待,刀剑枪矛,弓弩锐箭纷纷对准了他,龙辉提气长啸一声,直冲霄汉,众人耳膜剧痛,不少人被震得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立威之后龙辉并未动手,大声喝道:“你们头领在何处,快唤他出来说话!”敌军也被龙威镇住,暂时不敢妄动,龙辉这时才看清楚这些叛军的装束,他们虽然都身着御林军铠甲,但脖子上都围了一条绣有梅花的丝帕,再仔细看他们的相貌,发觉竟有些眼熟,虽叫不出名字,但龙辉还是有些印象。

    “这里的士兵有大半是参加过酆都大战的……”龙辉长吸了一口气,以一场战役便拉拢了这么多人的军心,而且还死心塌地地跟着他造反,此等人格魅力放眼天下也没几个。

    “想不到真的是你……”龙辉望着敌阵中走出的人,叹气道,“齐王殿下!”齐王一身戎装,脖子上同样围着丝帕,手提长枪,脚跨宝马,面色从容,眼神冷峻,这份风采倒叫龙辉想起当初白沙原那恶战阎王的齐王,可惜物是人非,昔日并肩战友,如今对阵敌寇。

    齐王叹道:“龙兄,本王也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你相见。”龙辉道:“殿下,收手吧,趁你未铸成大错,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齐王道:“龙兄,如今朝纲不振,奸妃乱纪,本王是要拨乱反正,清君侧,除奸妃,何来错也!”龙辉道:“殿下,皇上如今圣体安康,目光如炬,孰是孰非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是快些收手吧。只要殿下能够放下武器,到御前磕头谢罪,皇上念及父子之情,不会为难你的。”

    齐王道:“龙兄,父皇如今已经被奸妃迷惑,失了心智,你切莫上了有心人的当。吾等若是放下武器,那便等同于将性命送给那些乱臣奸党,此事请恕小王不能从命!”龙辉道:“殿下,你不要冥顽不灵了,若等御林军调集兵马,你根本就毫无胜算,趁着现在事态尚未失控,你快些收手吧!”

    齐王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说道:“龙兄,你觉得外边那些酒囊饭袋的将领会是本王的对手吗?你若不信,可以再仔细看看对岸那群饭桶的熊样。”

    龙辉微微一愣,心中升起一丝不安,立即望向对岸,竟发觉那些士兵武器装备都极为简陋,甚至还有大半人是没有武器的,反观齐王这边不但士气如虹,上下一心,而且装备精良。

    龙辉恍然大悟,怪不得援军才打了几阵便丢盔弃甲了,原来是装备不全。

    “本王在发兵攻击皇宫之前,已经把御林军的武器库给烧了,虽说真金不怕火炼,但他们也休想在短时间内取得足够的武器。”齐王淡淡地说道,仿佛是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从周皇后自尽到起兵也不过半天时间,齐王竟然能将事情安排得有条不紊,每一个环节紧紧相扣,先是釜底抽薪毁掉兵器库,拖住御林军的脚步,然后再从防备薄弱的武崇门突破,直捣黄龙,这份胆魄和手腕可谓惊采绝艳。

    龙辉不由得生出一阵无力感,除了无奈之外更多的还是佩服齐王的才干,若不是因为周皇后之故,他早就名正言顺地当上储君,那还会有这么多的悲剧发生。

    齐王望着龙辉道:“龙兄,本王一直欣赏你的才识武艺,对你也是推崇至极,不如你走过来吧,待举事圆满,本王定不会亏待于你。”龙辉听得出这话是发自真心,若非如此,讨伐酆都之时齐王也不会力排非议,对他的诸般献计一一采纳,更不会有武举前夕将名册坦然交付的举动。

    昔日往事点点滴滴划过心房,龙辉心中百味交杂,酸甜苦辣尽数涌上。

    齐王蹙眉道:“龙兄,不管你信不信,若是有的选择,本王宁可与你做兄弟!”这句话听在龙辉耳朵里,有股说不出的凄凉和无奈,这或许也就是皇家子孙的悲哀,身边那么多的血缘至亲,却没有一个能推心置腹,反倒要处处提防,还要想方设法置对方于死地。

    龙辉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齐王,一言不发。

    齐王也看着他,四目对视良久,齐王又说道:“龙兄,你是不是在担心本王会对白姑娘不利?”龙辉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笑了笑表示默认。

    齐王道:“说句实话,本王对她并无恨意,相反还佩服她之为人,一个弱女子能在百万军中脱颖而出成就盖世军功,已经羞煞了无数须眉男子。虽说有上一辈的恩怨,但她毕竟是我妹子,只要她不同我为敌,本王绝不会伤害她。”龙辉望着他的双眼,只见他目光清澈坚定,毫无闪烁躲避,显然这句话亦是发自真心。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齐王殿下的恩惠了?”宫内传来一声冷笑,白翎羽手持长枪,缓缓走出。

    齐王蹙眉道:“白姑娘,本王并无不敬之意,当年之事确实是先母有错在先,将来若有机会,本王定会尽一切力量来弥补。”白翎羽淡淡地道:“那就多谢殿下好意了!”齐王道:“白姑娘,既然你也来了,本王便要问问你的主意,究竟是战还是和?”白翎羽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反正我都听龙辉的,他进我便进,他退我便退。”

    问题又回到龙辉身上,齐王询问道:“龙兄,那你的意见呢?”龙辉道“起兵逼宫,可谓大逆不道,请恕小弟不能从命。”齐王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说道:“龙兄若不想帮本王,本王也不愿勉强,只要你与白姑娘此刻便离开,本王决不为难,日后举事若成,本王依旧不忘龙兄恩义。”就在这时,阵中人影涌动,只见一队士兵押着三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走到齐王面前,正是宋王、萧元妃和王贤妃。

    为首将领说道:“末将已经将奸妃乱党拿住了,任由殿下发落。”望着四周明晃晃的刀枪寒光,平日养尊处优的三人,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面色惨白。

    萧元妃朝龙辉求助道:“龙将军,快救救我们!”齐王怒哼一声,抬手便是一个耳光,打得她白嫩的俏脸红肿一片,嘴角溢血。

    “奸妃,你害我母后惨死,今日还想活命吗?”齐王怒斥道,反手拔出佩剑,抵住她光洁白嫩的脖子。

    萧元妃花容失色,噤口不言,娇躯不住哆嗦颤抖。

    龙辉已然看出齐王的打算,他是要当着皇甫武吉的面处死这三人,既可替周皇后出口恶气,又能向父亲示威,逼其让位。

    只见齐王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剑锋立即朝前推去,尖端已经刺破萧元妃的肌肤,鲜血从象牙般洁白的脖子流出,红白相互映照,构成触目惊心的妖异。

    危急关头,龙辉腰身一沉,气灌双足,戍土真元催动地面,齐王周围顿时一阵晃动,剑锋倏然一偏,萧元妃得以逃过一劫。

    白翎羽见机而动,麒麟神力悍然发出,持枪挥舞,将挟持萧元妃的士兵尽数一扫而光,打得这些人就像是稻草人一般纷纷掉下河去。

    白翎羽趁势而上,一把抱住萧元妃冲了回来。

    龙辉借着这瞬间混乱,再运五行真元,乙木真元应声而动,紫微宫附近的植物受到召唤,纷纷催化为怪藤,犹如无数触手一般朝着众军席卷而去,缠绕抽打,灵活多变,硬生生荡开一条生路,随即两根怪藤缠住宋王跟王贤妃,把他们救了回来。

    齐王脸色大变,怒道:“龙兄,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为敌了吗?”龙辉救人后,着白翎羽立即带他们撤回紫微宫,独对齐王道:“殿下,我是不想你一错再错了,你那一剑若是砍下那就真的没有了回头路!”齐王脸色一沉,哼道:“多说无益,既然是敌非友,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说罢手掌一翻,军令下达,身后立即冲出一队手持弑神火枪的士兵。

    龙辉暗叫大意,齐王既然偷袭了武器库,那么怎会不将这威力最大而且携带最方便的火器带走呢?齐王冷言道:“本王在动手之前便料到会与你敌对,所以这弑神火枪便是用来招呼阁下的!”

    龙辉笑道:“未言胜,先言败,殿下果真考虑周全。”齐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痛,猛地咬牙挥手,命令道:“射!”只见火舌吞吐,弹药横飞,龙辉哪敢怠慢,施展戍土真元铸土城墙,抵挡火弹弑神之威,但也仅仅挡了片刻,密密麻麻的火弹便将土墙射穿。

    龙辉铸土为墙也未打算能够挡住火器,这个动作只不过是为自己撤退争取时间罢了,土墙一破,龙辉立即遁地而去,叫火弹打了个空。

    齐王眼神一敛,摒弃了多余的情感,变得杀伐专断,下令道:“杨虎、李平你们各带一百人杀入紫微宫,揪出乱臣奸妃!”两将得令,率领人马冲了进去,出人意料的是宫内毫无抵抗,除了宫娥太监外,其余的侍卫皆是不战而降,两人觉得奇怪立即派人回报齐王。

    听闻这个状况,齐王又命人继续寻找皇甫武吉、龙辉一干人等的踪迹,却是未见半个人影,心中立即生出一个不安的念头:“糟糕,中计了!”齐王立即命人重新布阵,守好各个据点和岗哨,准备恶战一场。

    “父皇定是算准了我与龙辉有交情,故意让他来拖延时间,他便从宫中密道撤走……哎,若是我一开始便率兵攻陷紫微宫,岂会落得如此被动!”齐王暗叹无奈,心中懊悔不已,百般布局竟然功亏一篑,如今唯有想法子杀出帝都,再组建势力谋求后路了。

    果然不出片刻,一支军马朝着紫微宫杀来,扬起的帅旗上写着一个仇字,齐王哼道:“仇白飞?本王今日便要领教一番你这青面獠牙有何能耐,能被军界奉为四大将帅之一!”这军界四大将帅乃是大恒军中最为出色的四名将领,以杨烨为首,依次是铁如山、仇白飞还有西域元帅张焕雨。

    齐王虽然失去先机,但仍是沉稳异常,冷静寻思破敌良策,誓要一败名帅神话。

    只看他浓眉一扬,大喝道:“成林、许巍,你们各带一百勾枪手守住河岸,一有异动格杀勿论!”御林军的两员将领得令,带着两百勾枪手站在河岸边,严阵以待。

    果然不出片刻,河中忽然冒起一支百余人的水鬼兵,却被两百勾枪手逮了正着,连勾带戳,杀了个精光。

    兵锋未动,将心先行,两军对垒,既是士兵的血勇碰撞,亦是将帅心思的较量,齐王看出仇白飞乃外来之将,很难指挥御林军,所以作战主力便只有他从江南带来的本部兵马,但这支兵马只是将那些在江南作乱的昊天教弟子押解上京,人数不会太多,一定会以偷袭斩首为主。

    另外而江南军最擅长水战,故而齐王命人守住河岸,果然打了仇白飞一个灰头土脸。

    对面阵中,仇白飞以五百江南军为主,收拢败阵的御林军,组成一支七千人的兵马,隔岸相望,看着自己的水鬼队被齐王歼灭,心中又惊又怒,暗忖道:“好厉害的小鬼,竟然算到本将的作战计划。”“仇卿,你可有把握拿下齐王?”耳边忽然传来皇甫武吉的声音,仇白飞拱手行礼道:“回禀皇上,微臣本部兵马太少,而且又未曾指挥过御林军,磨合不足,要拿下齐王恐怕有些难度。”皇甫武吉让龙辉拖住齐王,自己与王公公立即从地道撤出,之后,他撕下一片衣布,咬破手指写了一封血书,命王公公传给仇白飞。

    仇白飞接到血书后,立即调集本部兵马,率众杀入皇城勤王。

    皇甫武吉叹了一声,眼神复杂地望着对岸,淡淡地道:“仇卿你尽力而为吧,朕准你放手去做,是生是死便看这逆子的造化了!”这句话就等同给仇白飞吃了一个定心丸。

    仇白飞下令道:“御林军左营听令,尔等立即去将紫微宫周围的桥梁毁掉!”他这个方案便是要隔绝紫微宫,困住齐王,拖上十天半月的,敌方自然军心换散,不战而溃。

    他有继续下达第二个命令:“立即命令神火营调来五口大炮,给我轮番轰击叛军!”反正皇帝放下权力,仇白飞行事再无顾忌,一切军令皆以取胜为优先。

    御林军左营共计五百将士,分别朝着紫微宫的五道桥梁冲去,每个士兵各持火把刀斧,只要毁掉桥梁,那么齐王一干人等便成了瓮中之鳖,再用火炮一炸还怕赢不了吗?就在此时,紫微宫各道桥梁杀声震天,竟是齐王率众突围。

    只看叛军之中一骑绝尘,齐王英姿飒爽,神驹驰骋,持枪突围,人马合一,锋芒毕露,方圆十步之内竟无一合之将。

    受到主帅勇武感召,众军奋勇杀敌,五千兵马分为五路突围,每一路皆是以一千对一百,以十围一,再加上背水一战,人人势若饿虎,御林军左营那是敌手,一个照面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五路叛军冲出紫微宫后,重新汇合,排成一个三角尖锥的阵势,朝着仇白飞等人杀去。

    虽有七千人马,但是有大半人是没有武器的,再加上江南军同御林军毫无默契,仇白飞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任他再怎么用兵如神,也无法挽回败局,瞬间便被齐王冲散阵型。

    仇白飞气愤难平,又收拢残兵,命令各部人马在皇宫内外设防,在每一条出路处布下伏兵。

    可惜齐王对皇宫十分熟悉,就算闭着眼睛也能走出去,他率军冲击突围,当到了地势宽阔之地,他便以三花破敌阵强攻,若是遇上地势狭险之处,先由弑神火枪在外围乱射一番,打乱伏兵部署,待进入险地路口时又让弓弩手先乱射一轮,压下伏兵势头,到了中端之时再让枪兵投掷标枪,彻底击溃伏兵。

    齐王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皇宫守军难撼其缨,不消片刻便杀到外围宫墙,只需冲过这最后一扇门,便可以突围而出。

    虽然只有五千人马,但齐王自信以自己的能力和威望,定可召集昔日旧部,重新组建一支劲旅,逐鹿天下。

    倏然,宫门前出现一道人影,拦路挡关,情况极为诡异,齐王生怕有诈,勒令全军止步,静观其变。

    待看清楚那人面貌时,齐王身子不由一僵,浑身冷汗直冒,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皇甫武吉。

    只见他平静地站在宫门之前,目光波澜不惊地望着儿子,一言不发。

    虽说起兵造反,可是齐王心中仍对父亲敬畏三分,此时再见,胆气不禁怯了七分。

    皇甫武吉并未穿着龙袍,而是披了一件御林军的甲胄,除非是认识他的人,否则绝对没人会想到此人便是当今圣上。

    皇甫武吉嘴唇抿动,并未发出任何声音,而是以传音入密的方法跟齐王交谈:“能够突围至此,你果然是朕的儿子中最为优秀的一个。但要想冲出皇宫,那便踏着朕之尸首过去。”齐王脸色一阵铁青,双眼朝着四周扫视,寻找伏兵的踪影。

    皇甫武吉传音笑道:“铮儿,何必慌张呢?御林军已经被你打散了,父皇哪还有什么兵力布置伏兵,你若不放心便让手下到周围巡视一圈。”齐王沉吟片刻,召来左右,令其先行探路,过了片刻左右回报,前方一切正常。

    皇甫武吉道:“如何,相信父皇说的话了吗?”齐王用唇语道:“立即让路,我不想杀你!”皇甫武吉回音道:“父皇已经说过了,你想过去,便要弑父杀君,若不然,朕定会在你通过的一瞬间取你性命!对于父皇的武功,你也是清楚的,你好好衡量吧!”齐王浑身一阵哆嗦,大喝一声:“火枪手出列,瞄准——”手持弑神火枪的士兵从阵后冲出,整齐列队,枪口一致对准皇甫武吉,知晓齐王一声令下,便将他打成筛子。

    可是齐王的喉咙就像是被堵住一般,这个射字迟迟出不出口,额头也渗出冷汗来。

    父子两就这样互相对视,僵持了足有一刻钟,皇甫武吉哼道:“你不是想登基称皇吗?身居九五就得摈弃一切多余情感,凡是阻碍帝尊皇权者一律铲除,你今日若无法弑父,你这辈子都别想做上龙椅!”齐王猛地一咬牙关,猛地举起右手,只要把手甩下,便是射击的命令,可是举在半空的右手仿佛是无数条看不见的丝线给缠住了,动弹不得,迟迟不能落下。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嘈杂的声音,齐王心里明白,后方乃仇白飞的追兵,而前面则是驻扎宫外的御林军,自己若再不下决定,等这前后形成合围,那便插翅难飞。

    皇甫武吉冷哼道:“朕再给你十息时间,十息过后,朕便向你的士兵公开身份,到时候你也知道后果!”齐王心头狂跳,他自知皇甫武吉现出真实身份会有什么影响,这些士兵虽然受到自己号召而聚集,但毕竟还是大恒子民,对于皇上仍是敬畏五分,若皇甫武吉现出真身,士气定然会受到大大的打击,到了那个时候,便只有两条路可选,一就是强行弑君,断绝一切后路;第二便是弃兵投降,乖乖束手就擒。

    一息,两息……八息,齐王天人交加,高举在半空的手不住颤抖,肌肉也开始僵硬。

    九息——十息!皇甫武吉眼神一敛,内元催生,气劲透体而发,猛地将甲胄震碎,露出里边金光闪闪的帝尊龙袍,喝道:“朕乃当今天子,乱臣贼子还不束手就擒!”帝尊雄风笼罩全场,九五余威犹存,众叛军胆气顿时一怯,气势被硬生生削了三分,只听皇甫武吉继续说道:“朕只擒首犯,其余人等只要放下兵器投降,绝不追究尔等谋逆造反之罪!”软硬兼施,叛军气势一而再,再而衰,原本拼命死战的决心已然软化。

    时机一再错失,齐王已无突围的可能,此刻追兵的脚步越来越近,而前方亦有一支五千余人的军马堵路,领军者正是本应告老还乡,但却是临危受命,率军平乱的铁如山。

    前有铁如山,后又仇白飞,齐王心知大势已去,长叹一声:“放下武器吧,皇上会宽恕你们的!”原本齐王的军令犹豫不决,紧接着便是皇甫武吉出现,最后又陷入前后无路的困境,叛军再无斗志,听到齐王命令后纷纷丢下兵器,举手投降。

    齐王丢掉长枪,翻身下马,苦笑道:“不孝子皇甫铮无颜再见列祖列宗,唯有以死谢罪!”说罢反手拔出佩剑,横削颈脖,便要自刎当场。

    危机关头,金光闪动,齐王宝剑难进分寸,硬生生地停在了脖子前半尺之处,然而剑锋上却是一抹触目惊心的鲜血。

    父皇?齐王大吃一惊,阻止自己自刎的人竟是皇甫武吉,只见他空手入白刃,强行握住剑锋,手掌已经被划破,鲜血汨汨而出,顺着手腕流淌而下,濡红了龙袍的袖子。

    齐王惊愕之余,皇甫武吉反手便是一记耳光,将齐王打晕过去。

    不知道昏了多久,齐王终于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处牢房之中,四周巨岩刚硬如铁,除了牢门之外,便只有顶端开了一个窗口,但窗口也是用手臂粗细的寒铁拴住,在牢房墙壁四周镶着粗大的铁索钢钩,这些事专门用来扣住琵琶骨的,只要琵琶骨一扣,任你武功再高也得变成废人。

    齐王认出此地的来历——天牢最深层,森罗绝域!犯了谋反之罪,被打入天牢也是理所应当,可是为何不锁住我的琵琶骨,难道就不怕我逃跑吗?齐王极为不解,他此事身手依旧敏捷,体内真气流转如初。

    就在此时,牢门缓缓打开,只见皇甫武吉走了进来,左手包着绷带,脸上无怒无喜。

    齐王暗叹一声,跪倒谢罪道:“不孝子拜见父皇!”皇甫武吉冷哼道:“你也知道自己不孝吗?为何在起兵前不好好想一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齐王面若死灰地道:“父皇息怒,逆子不孝,既然已成事实,我无话可说,只求一死以谢天下!”皇甫武吉反手又是一个耳光,像是发怒的狮子般,指着他骂道:“死死,你这蠢货,就知道死!你知不知道你辜负了朕,你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啊!”说着对齐王拳打脚踢,仿佛在宣泄着心中怒火。

    齐王不敢还手,默默地忍受下来。

    打了片刻,皇甫武吉气似乎消了一些,道:“方才你为何不下令开枪?”齐王微微一愣,叹道:“儿臣下不了手!”皇甫武吉发出一阵冷笑,说道:“下不了手,你居然还敢学人家造反?你知不知道要坐着九五之尊就得狠下心来!你知不知道,你方才若是真的下令,朕不但不会恨你,还能安心上路,因为朕看到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可惜,你还是过不了这情字!”齐王垂头苦笑,无言以对。

    皇甫武吉呆呆地望了他片刻,眼睛不知为何湿润了几分,嘴唇微微抿动,也不知说些什么。

    父子两再度沉默以对,良久,皇甫武吉深吸了一口气,率先打破沉默:“铮儿,或许父皇前半生都做错了!”齐王闻之一怔。

    皇甫武吉又道:“父皇自以为皇者君临,多余的感情只会误人误事,束手束脚,正所谓天道无情,天道无私,皇帝以天子自居,便想行天之事,统率大地,可惜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并非这高高在上的苍天。当初父皇若能留情几分,白妃不必死,你母后也无今日惨剧,而你也不会铤而走险……说到底这都是父皇的错!”“父皇……”齐王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已是泪水迷蒙。

    皇甫武吉叹道:“父皇今日因为真气失控险些没命,整个人都在昏死沉睡,也许就是这么生死关上走一趟,让朕看到了许多以前没注意到的东西……也想了许多,究竟这些年来,朕的为君之道是否正确?冷血狠绝,杀伐无情当真可以承载祖宗基业吗?”齐王闻言也陷入一片沉默。

    皇甫武吉苦笑道:“或许单凭这法子是行不通的,这帝皇之术时候该换个方法了。”“铮儿,你母后之死乃是翎羽之所为,你却还能放下仇恨,分清是非曲直,可见你心胸宽广。面对仇白飞的连番围剿,你仍能沉着应对,抓准时机突围而去,说明你临危不乱,果断抉择;最后,你面对父皇仍能念及父子之情,白白丧失逃生之极,说明你心怀仁义,此间种种,或许你比父皇更合适做这个龙椅!”

    皇甫武吉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平淡,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齐王先是大吃一惊,随即又露出苦涩笑容:“多谢父皇谅解,可惜儿臣起兵作乱,就算不死也得贬为庶人。”皇甫武吉淡淡一笑,从袖子中掏出一卷镶金卷轴,递给齐王道:“你先看看这个再说。”展开卷轴,朱砂墨痕,字字清晰,齐王不由得大吃一惊,心中也不知是喜是忧。

    皇甫武吉道:“你且收着这份密旨,上面朕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起兵造反不过是与朕合演的苦肉计,为的便是制造混乱假象,引出昊天教的乱党奸贼!”

    齐王顿时热泪盈眶,跪谢皇恩,哭道:“儿臣如此不孝,父皇还这般待我,儿臣实在无颜以对,唯有粉身碎骨以报父皇恩情!”

    皇甫武吉道:“粉身碎骨倒不必,你只需待朕归天后,好好经营这份祖业江山。”齐王道:“父皇龙体安康,定会长命百岁!”皇甫武吉叹道:“谁都想长生不老,可惜人命终有尽,父皇今日真气紊乱,强行冲击了体内脏腑,已经造成暗伤,只怕时日不多。”齐王嗓子一阵干涩,却是说不出话来,唯有眼泪不住地在眶内打滚。

    皇甫武吉继续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铮儿你不可随便流泪!你给朕听好了,沧释天十有八九会在祭祖大典那天动手,那一日便是朕将他一网打尽的时机,而这段时间里,你就委屈一点,呆在天牢里。这儿是森罗绝域,没有朕的旨意,谁也进不来,你在这里很安全,不用担心沧释天暗算。等祭祖大典结束后,朕便放你出来,你要记住一点,登基之后,对于三族和三教,你不必像父皇一样给他们施压,只要他们没有威胁到江山,你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互相争斗,至于其他的政策你看着办吧,父皇也不必絮言。”

    耳边这句句话语,既想慈父的叮嘱,又似父子诀别前的遗言,齐王只感到胸口一阵火热,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滑落脸庞。

    第15回火凤戏龙

    从皇宫出来已是三更,龙辉入得屋内,但听一声娇哼,扑面幽香细细,带着熨人的温甜:“死小子,舍得回来了吗?”

    龙辉眼神一亮,喜出望外地道:“洛姐姐,你怎么来了?”屋内缓缓燃起一抹红烛微光,现出一道卓越身姿,只见洛清妍将一头秀发用金凤簪挽了发髻,但却又几根秀发垂落下来,自然而随意,使得美妇那熟润慵媚的气质入木三分;如花玉容不施脂粉,昏暗烛火的映照下现出一份神秘妖娆的色彩,明媚的眼睛在修长弯曲的眉毛下顾盼生妍,丹唇开合,兰息吹拂,梨窝盈盈,白裙之下一双玉腿惬意悠闲地交叠而坐,将光洁丝滑的裙布撑起了两道修长圆润的痕迹,圆滚滚的玉臀随着坐姿的关系显得更加丰腴肥嫩,两腿交叠,紧绷的裙布贴在肉体上,隐约可见高高贲起的饱满耻丘。

    洛清妍似笑似嗔地道:“当然是来问你话了,你以为是做什么!”龙辉心想还以为是你过来找我幽会,当然这话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只是赔笑了几声道:“洛姐姐,有话请说,小弟知无不言。”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暗嗔油嘴滑舌,肃容问道:“听说齐王造反了,后来结果怎么样?”龙辉道:“失败了!但皇甫武吉没杀他,只是将他锁入天牢而已。”洛清妍道:“虎毒不食儿,皇甫武吉此举也无可厚非。”

    龙辉道:“而且皇甫武吉准备在祭祖大典那天收拾沧释天。”

    洛清妍蹙眉道:“你可知道皇甫武吉具体的计划?”龙辉摇头道:“只是知道个大概,此事关系重大,依照他的性子断不可能提前告诉别人,哪怕是亲生女儿。他只是让我在祭祖大典前一天便到紫薇宫候命。”洛清妍说道:“小心谨慎,这倒也符合他的作风。”说罢便起身欲走。

    龙辉急忙拦住她的皓腕,说道:“洛姐姐,你不会就这么走了吧?”洛清妍拍开他的爪子,横了他一眼道:“要不然呢?”一笑一颦,一嗔一怒都是媚骨天成,这妖妇端的是迷死人不偿命,龙辉吞了吞口水,骨头都酥了七分。

    “好姐姐,今晚就别走了,好不好!”龙辉趁势靠了上去,从后边箍住她纤细柔美的柳腰,火热的胸口恰好贴在玉脊粉背上,下体触及那团雪腴柔软的臀丘,温软香润的躯体何时都是这么迷人。

    洛清妍被他喷出的热气烘得脖子一片燥热,耳根粉红,桃腮生潮,恶狠狠地道:“别耍宝,马上给我滚到一边去。”

    美妇的身躯异常温绵,柔弱无骨,便似弹松了的丝棉;即使隔着纱裙绸裤,仍能感觉股肌之腻滑酥腴,龙辉双手顺着细腰朝上而动,触及两团雪乳腴脂,笑道:“洛姐姐,你也别装了,大半夜地跑来小弟这儿,难道单单就是问几句话吗,这种事随便派个人过来就可以了!”洛清妍被说穿心事,脸颊更为滚烫,但还是嘴硬地道:“随便派个人?要是撞上你那姘头怎么办!”

    龙辉知她口中姘头指的是鹭眀鸾,当即不敢多言,免得惹怒了她,这只妖凰的醋劲可比她女儿大多了,若她真的吃味起来,今晚别说是享受艳福,恐怕以后也得做个阉人。

    洛清妍哼道:“滚开,要找女人去寻你家那几个去,本宫今天没这兴趣!”“好姐姐,我忙活了一个晚上,口干舌燥的,你就不能赏我吃些美味吗?”龙辉双手抚上双峰,轻轻揉着柔嫩雪润的乳脂,一边说道,“更何况这美乳鲜奶也就只姐姐你有!”洛清妍早些时候被他连破数度花心,敏感的体质已然被他打开,遇上这股真龙元阳,玄阴媚体瞬间便失去了抵抗力,嘴里那些狠话都不过是逞口舌之快罢了。

    很快美妇的全身便遭龙爪摸了个遍,珠乱簪横,罗衫半解,雪肤隐露,尤其是胸前,由于领口被解开,细雪般的膏腴美肉堆砌成团,好似拔地而起,参耸入云的雪岭傲峰,将胸素色的肚兜缎面撑得饱挺,好不迷人。

    隔着衣服依旧不见丰腴弹手,饱满滑腻,犹如充盈着甘美乳汁的蜜瓜,叫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吮吸那鲜美的汁液。

    洛清妍媚眼迷离,雪靥燥热,朱丹映颊,香喘吁吁地道:“龙儿,你真的想要姐姐吗?”龙辉机械地点了点头,洛清妍咬着朱唇道:“那你今晚可别后悔!”龙辉揉着玉乳笑道:“怎会后悔,能与洛姐姐销魂极乐乃是人间美事。”洛清妍发出一声娇笑,皓臂一伸挣开龙辉的怀抱,媚眼含潮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你等会可别喊救命哦!”

    龙辉嘿嘿道:“谁喊救命还说不定呢!”说罢还故意挺了挺勃起怒发的下身,洛清妍呸了一声,啐道:“别以为仗着自己天赋异禀便目中无人,须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龙辉嘿嘿一笑,往床榻一躺,说道:“好好,那小弟便领教一下洛姐姐的高山吧!”高山二字语气顿时加重,一双贼眼不住流连于洛清妍胸前的玉峰傲乳上。

    洛清妍媚眼轻转,咯咯娇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出手。

    龙辉做梦也没想到她会偷袭自己,惊愕之余全身数个大穴皆遭封锁,气脉受阻,不但运不起内力,就连动弹一下都不行,只得以四肢展开,像个大字一样躺在床上,任人宰割。

    洛清妍轻笑着翻身上床,跨在在他腰腹间,洁白温润的玉手扶着龙辉的脸颊,用颇为嘲讽的语气挑逗道:“还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好,才是乖孩子嘛!”说着她俯下身躯,朝龙辉嘴唇吻去,俯身的时候使得双乳更加丰腴圆润,一道深邃的乳沟赫然在目,龙辉还未来得及惊艳就被美妇的俏脸给挡住了,随之而来的便是香滑饱满朱唇和细腻嫩甜的灵舌,以及甘美可口的口涎。

    龙辉体内欲火被轰隆点燃,龙根猛然怒张勃发,就犹如一条鞭子般狠狠地抽在了美妇肥美的臀沟中,恰好滑过菊门,戳到了蛤脂嫩唇,洛清妍不禁嘤咛一声,发出一声销魂的鼻息香喘。

    香吻不过片刻,洛清妍便笑盈盈地抬起头来,龙辉想要追逐香唇滑舌,却发觉自己动弹不得。

    洛清妍狡黠地媚笑着解开肚兜的细绳,缓缓地解开肚兜,丰乳雪奶渐渐露出原貌,龙辉只看到一团圆润巨乳露出真身,球状乳瓜清晰可见,就在要看见乳峰樱桃之时,洛清妍猛地将肚兜丢了过来,将他整张脸罩住。

    龙辉什么都看不见,唯有肚兜上浓郁的乳脂甜香。

    耳边响起洛清妍得意的媚笑:“臭小子上回在地道那般羞辱糟蹋姐姐,今天姐姐就要十倍奉还。”话音方落,龙辉便感觉到一双柔荑玉手在自己身上摸索,替他宽衣解带,不消片刻已经全身赤裸。

    随即便感觉到温湿潮热的香息喷在自己脸颊上,随之而来的便是温柔似水的热吻,柔嫩香唇印在脸颊上,灵巧丁香俏皮地添了一下……若这便是洛姐姐的报复,别说十倍了,就算是一百倍也愿意!

    洛清妍朱唇缓缓下移,依次从龙辉的脸颊、脖子、锁骨亲吻舔洗而下,到了胸口处忽然含住男儿的两颗乳头,虽然男子的乳头不像女子那般敏感,但洛清妍红唇时轻时重地吮吸,再加上香舌的卷洗,美得龙辉不住吸气呻吟。

    洛清妍戏耍了他乳头好一阵子,朱唇再度下移,顺着他腹肌的痕迹仔细添洗,红嫩的舌头就像是羽毛一般轻轻滑过,惹得龙辉又痒又麻,小腹不住抽搐。

    洛清妍的舌头朝着肚脐滑去,先是在外围卷了一圈,然后在深入肚脐眼,在里边钻来钻去,就像是一条寻找入口的小水蛇。

    洛清妍又埋首在男儿胯间,双手交握着勃挺的男根,张口将杵尖含了进去。

    龙辉顿觉尖端传来一阵细小柔滑感,整个人仿佛都进入了一团湿热腻滑之中,洛清妍的小舌灵活如泥鳅水蛇,舌尖不住往马眼处又是戳刺,又是挑转,淫媚熟练之极,堪称一绝,使得龙辉下身一颤,大腿剧烈抽搐,小腹似将痉挛,叫龙辉恨不得把肉龙上挺,深入美妇嫩喉之中。

    洛清妍仿佛看出了他不能动弹的窘态和急迫的心思,于是一点点将怒龙纳入喉中,用津涎滋润,用喉头那团嫩滑腻脂蠕动,像是要把巨龙吞入腹中一般,就在龙辉被磨得舒服销魂之刻,她柔嫩口腔壁先是一阵吸啜,猛地仰头拔出怒龙。

    龙辉只觉得洛清妍的喉管间产生一阵销魂的吸力,檀口反向拔出阴茎,又使吸力加大,阳精几乎要被吸出,“剥!”的一声,龙根已脱出樱桃小口,泄意倏然中断。

    随即洛清妍连番施展这销魂口技,每次都是让龙辉将泻而又未泻,使得他的欲火淤积起来,越发灼热。

    “给我……给我!”龙辉四肢被制,眼不能看,唯有发出阵阵沉闷嘶哑的吼叫,宣泄心中欲火。

    洛清妍咯咯一笑,妩媚地捧起一双巨乳裹住他的龙根,上下套动,乳肉滑如凝脂,细若雪沙,再加上洛清妍身子沁出的薄汗还有龙根上的口水润滑,套动起来毫不费力,把深邃的乳沟挤出滋滋水声。

    “舒服吗?”洛清妍媚眼如丝地笑问道。

    龙辉嗯了一声,美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洛清妍腻声道:“那么龙儿就乖乖射出来吧,姐姐想喝你的杏仁茶!”说着低头一噙,柔唇奋力将杵尖含进小嘴里。

    虽然目不能视,但感官上的销魂却是更为清晰,龙辉再难抑制,阳精激射而出,狠狠地喷入洛清妍的口中。

    洛清妍牢牢噙着龙首不放,喉头“骨碌”几声,竟将精液全咽了下去。

    龙辉舒了口气,积压的欲火总算得以宣泄,心里想道:“原来是想榨干我,可惜我有不老童子决,元阳连绵不绝,鹿死谁手还难受的很!”就在这时,耳边响起洛清妍那妩媚的笑声,银铃脆笑之中却夹杂着几分妖异和嘲讽,听得龙辉心头一寒。

    “姐姐我是善罚分明,前面的算是给你探知情报的奖励,这后边可是要惩罚你当日对姐姐的无礼啦!”话音未落,龙辉只觉胸口忽然一痛,一股烧灼的痛楚传遍全身。

    他还没反应过来,烧灼感便接二连三地传来,痛得他怪叫连连。

    这妖妇究竟在弄什么!龙辉手脚不能动弹,灼痛之下急中生智,奋起余力朝上吐了一口气,将乳香浓郁的肚兜吹开,映入眼帘的竟是妖异邪媚的一幕,只见洛清妍罗衫脱到上臂处,两团豪乳露出大半,被素衣堪堪遮住乳珠,给人一种雾里看花隔一层的迷蒙魅惑,绸裤已经脱去,凝乳般的玉腿从裙下探出,分开跨坐在自己身上,最要命的是她手里竟拿着一根燃烧的蜡烛,化开的蜡油正在上边流淌下来,一滴滴地落在龙辉身上。

    洛清妍一双春水荡漾的眼睛,凝视着龙辉道:“龙儿,咱们可是事先说好的,你千万不要喊救命!”说着朱唇勾笑,得意洋洋地缓缓倾斜蜡烛,滚烫的蜡油落在龙辉的乳头上,烫得他头发都竖了起来。

    看着这小子咬牙切齿的模样,洛清妍倍感有趣,总算出了口恶气,随即她变本加厉,把蜡油一滴滴地朝龙辉身上招呼,龙辉心里骂了翻天,但却是倔强的忍住不出声。

    洛清妍见他不叫唤,有感到有些无趣,心想我看你能到什么时候,于是笑靥如花地将蜡烛缓缓挪下,朝龙根滴了下去。

    “啊——啊!”这回龙辉可忍不住了,张口悲呼,洛清妍也怕弄得太过,于是便俯身含住龙根,温柔地舔吸含弄,算是安抚这小鬼了。

    大起大落,龙辉心中叫苦不迭,忽然洛清妍故技重施,蜡油滴落,这轮到睾丸,痛得龙辉全身毛孔一阵收缩,冷汗直冒。

    洛清妍是一个大棒一个甜枣,又用香舌添洗男儿春囊。

    “大哥,你怎么了?”就在此时,屋门被推开,只见魏雪芯站在门外急切地问道,而在她身边还有林碧柔、玉无痕、白翎羽。

    原来龙辉那杀猪般的惨叫把众女都引了过来,众女听到他这般悲呼惨叫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谁知道一进来就看到这么淫媚的一幕。

    洛清妍反应极快,急忙翻身下床,又趁着诸女没看清她相貌前,立即变成楚婉冰的模样,笑盈盈地道:“雪芯别紧张,姐姐再跟咱们夫君玩游戏呢!”魏雪芯俏脸涨得通红,其余诸女也是尴尬不已,玉无痕更是不堪连脖子都红透了,白翎羽也急忙别过头去,唯独林碧柔还能瞪着一双媚眼观望,春潮暗生。

    救星来了!龙辉欣喜若狂,却未料洛清妍比他早算一步,不着痕迹地封住他的哑穴,叫他有口难言。

    洛清妍晃了晃手中的蜡烛,调笑地道:“雪芯,你们也进来一起玩吧,夫君可是喜欢得很哩!”上回被龙辉在院子里连番淫辱,魏雪芯早就羞得无地自容,如今看到这般诡异邪魅的“玩法”,心里又羞又怕,小脑袋摇得跟波浪鼓般。

    白翎羽看到蜡烛便想起当日在船舱里被小凤凰戏耍的一幕,说什么也不愿重蹈覆辙,转头便跑。

    唯独林碧柔看得媚水欲滴,美眸期盼,蠢蠢欲动,谁料却被玉无痕给拉走了。

    “小羽儿别走啊!”“雪芯、无痕快救我!”“碧柔还是你最聪明,看出这妖妇的伎俩!快,快进屋来……无痕你要走就自己走,干嘛也把碧柔拉走啊!”

    看着众女一个个的离去,以及屋门缓缓的阖上,龙辉端的是欲哭无泪,心想以后行事前一定要记住色字头上一把刀。

    总算忽悠走了这几个小丫头,洛清妍暗松了一口气,心想反正冰儿跟这小子也荒唐惯了,这群妮子想来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她一点都不担心她们会在楚婉冰面前乱嚼舌根,这种邪媚淫靡的事情就是自己也说不出口,更别说这黄毛丫头了。

    洛清妍咬牙哼道:“臭小子,叫你乱喊——看姐姐怎么收拾你!”只见她轻抬圆臀,将手伸到裙内,将沾满汁水花浆的亵裤脱下,掐住龙辉的下巴塞到嘴里。

    龙辉呜呜一声,嘴巴被塞满,就算哑穴没被封也说不出话来,但口中之物充斥着淫媚骚香,滑腻的丝质中带着美妇甜熟甘美的汁液,也不知道此刻是苦是甜。

    洛清妍横了他一眼,说道:“免得你这小子乱叫,封了哑穴还得把你嘴巴堵上。”说罢她盈盈起身,也不知从何处找来四根丝带,把龙辉的手脚困在床角。

    龙辉觉得四根丝带柔中带刚,绝非庸俗之物。

    洛清妍笑道:“这四根丝带是金蝉地丝织成的,虽比不过冰儿那浑天丝,但也胜过普通钢筋铁索,你就老实地躺着吧!”洛清妍轻哼一声,撩裙跨上他腰际,她已是裙内空空如也,下身赤裸。

    丝滑光洁的素裙一掀,温潮的鲜甜幽香便即散出,就是浆果熟瓜碾碎一般,甜蜜膏润,清爽甘美。

    龙辉有幸窥探春色,雪白无毛的肉壶里水光盈盈,清澈的蜜汁沿沃腴腿根淌下,清澈晶莹的液渍蜿蜓到膝弯处;蛤唇顶端的酥嫩红脂已充血肿胀,恰似花房迸裂,熟桃渗蜜。

    洛清妍微挪肥臀,跨骑在他粗长的阳物之上,她似乎有意戏耍龙辉,以轻柔幅度蹲提雪臀,浑圆雪腴的臀瓣微微陷入,两片饱满莹润的蛤唇时不时地夹住龙头,就像是美妇用口唇啜吸男儿。

    “原来洛姐姐也忍不住了……”龙辉的龟首感觉到一股温湿潮热,已然明了在胸,眼中不由得露出几分得意。

    洛清妍媚眼一瞪,嗔道:“得意什么,等会有你好受的!”她在戏耍龙辉的时候也引发了自己的情火,此刻被龙根搔刮会阴菊蕾,一颗芳心乱颤起来,脸上通红,脏腑如同被火裹着一般,汹涌的潮热袭来,不由自主的就咬上了自己的嘴唇。

    已是恨不得吞龙入穴,好好填满空虚多汁的身子。

    越是摩挲龙根,洛清妍的呼吸也是粗重,饱满突出胸乳比以往更加膨胀,映着橙祜色烛光,半露豪乳大肆起伏,细白的乳肌奶肤已然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更将衣衫打湿,使得隐藏在雪衣下的乳珠若隐若现,凸起两粒红点。

    洛清妍将滚烫的龙杵对着鲜嫩的肉壶美洞,缓缓坐下了去,直到适应他的粗长,才抬着肥美丰臀雪股摇了起来。

    洛清妍的乳房极美,由下往上看,直如两座巨大的雪峰,白花花的酥嫩雪脂缢满视界,随着身子的晃动,半解的衣衫再也裹不住两团丰硕乳肉,俏皮地跳出来,傲然挺凸,簸荡浪涌,分外诱人。

    龙辉爱极了这双美乳,正欲探手,却被想起自己无法动弹,唯有干瞪眼。

    洛清妍心里笑开了花,咬牙细喘,媚眼如丝,调笑挪移地道:“怎么想摸吗?”感受着龙根被紧凑细滑的媚肉蠕动,龙辉不由自主地点头,心里极为迫切想让这女皇解开自己的束缚,好让自己能够尽情拥吻这具酥媚熟腴的胴体。

    洛清妍咯咯一笑,故意气他地道:“偏不给你摸,馋死你!”说着继续晃动腰臀,让美乳左右摇摆,时轻时重,宛若雪山崩坍,又似乳浆倾斜。

    看得龙辉脑门热血鼓胀,双目赤红。

    洛清妍媚笑嫣然,用手缓缓揉着自己的左乳,腻声道:“龙儿,姐姐乳儿好涨哩,是不是又要泌乳了,你给姐姐吸几口吧。”只见在她玉手揉动下,乳梅缓缓沁出一丝白浆,随着她情欲的高涨,两道乳汁射了出来,恰好喷在龙辉脸上,使得屋里香香甜甜的。

    龙辉此刻不但手脚被捆,就连嘴巴也被堵住,此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在沙漠里挣扎求生的人,眼看着甘露在眼前,却无法喝到,折磨之极,几乎都快发疯了。

    就在龙辉被乳香熏得神魂颠倒时,洛清妍忽然将蜡油滴了下来,痛得龙辉眉头大皱,喉咙不住抽搐。

    看到这小子那熊样,洛清妍不禁噗嗤一笑,心想也是时候给他些甜头了,于是将他口中的亵裤取出,捧着沉甸甸,香喷喷的乳瓜送到他嘴里,娇声道:“龙儿,姐姐给你喝口奶汁润润喉咙。”百年久旱逢甘霖,龙辉也顾不得这么多,张口便叼住一颗乳头,用尽全力气抽吸,惹得洛清妍一阵娇啼,肥臀扭动摇摆得更加欢快,湿漉漉的蜜穴不住吞吐龙根。

    “臭小子给你点甜头就想翻身吗?”洛清妍咬着朱唇,眯着眼睛道,将手中的蜡烛后移,朝着龙辉的大腿滴下蜡油。

    呜呜!又是一阵忽如其来的灼痛,龙辉想要喊出来,却被两颗丰腴饱满的豪乳堵住了嘴巴,若是乱叫,便会被沁出的乳汁呛到喉咙,只好硬着头皮忍下来。

    洛清妍一边让他吮乳吸奶,一边摇晃腰臀,宣泄心中情火,手中蜡烛也不闲着,蜡油不住地朝龙辉双腿招呼。

    乳香扑鼻,奶汁润喉,媚肉裹枪,却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还得忍受蜡油的灼热,龙辉是快乐和痛苦并存,别样的快美冲击精门,热精猛然灌入美妇的体内,熨得洛清妍嘤咛娇啼,乳汁激射,阴门松软。

    洛清妍也是首度尝试这等淫邪技巧,身心所受之冲击绝不在龙辉之下,媚熟的身子瞬间崩溃,阴精决堤而出。

    龙凤交融,阴阳双修,两人共同受益,屋里充斥着淫靡的气息……洛清妍伏在龙辉身上,媚眼半阖,微微喘息地道:“臭小子,这回你可知道姐姐的厉害了!”龙辉嗯嗯地发出一连串没有意思的音符,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洛清妍咯咯一笑,伸手解开他的哑穴,龙辉喘着粗气道:“好姐姐,我服了,你就别再折腾我了。”洛清妍甚是满意,在他腮边香了一口,又箍住他脖子,将饱满的巨乳贴在男儿的胸口。

    沉吟片刻,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说不定是嘴上说服,心里却是想着何时找回场子。”龙辉急忙否认道:“心服口服,绝无二心!”洛清妍媚眼泛起一层水波,咯咯笑道:“人心隔肚皮,我还是要保险点好,免得你好了伤疤忘了痛!”龙辉顿时冷汗直冒,天晓得这妖妇又想怎么戏弄自己。

    只见洛清妍玉手一扬,将桌子上的烛台吸来过来,媚笑妖娆地道:“龙儿,这里还有一些蜡烛,咱们继续吧!”“不……要!”话还没出口,哑穴再度被封,龙辉只觉得自己好像成了黑寡妇口中的美食,洛清妍宛若一个笑里藏刀的千年女妖,美艳而又危险。

    整个烛台的蜡烛总算烧完,虽有阴阳双修之助,但龙辉也被折腾得苦不堪言。

    经过一夜的笙歌,洛清妍也算把地宫时受得窝囊气发泄出来,心满意足地起身穿衣,龙辉无力地望着美妇雪润丰腴的身子被素白衣裙掩盖,暗叹无奈,也不知这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

    洛清妍临走前打来一盆清水替他擦洗身子,把凝固的蜡油擦掉后,用玉手抚弄男儿胯下的龙根,她小手灵巧多变,撸根捋棒,揉丸搓囊,片刻间便把龙根唤醒。

    洛清妍咯咯一笑,再度张开檀口,吞吐龙根,唇瓣轻吻,香舌添洗,喉管蠕动,瞬间就把龙辉的气血引到了下体,随即手口并用,弄得龙辉再度激射不已。

    “好弟弟,姐姐这份清晨礼物可满意?”洛清妍吞下火热的阳精,嘴角边上还挂着一丝白绸,她伸出玉指将白浆勾起,显得极尽妖异淫媚。

    在吞下阳精后小腹暖洋洋的,极为舒服,心想这小子倒也厉害,射了一个晚上,阳精居然还这般浓郁粘稠。

    又替他解开捆绑四肢的丝带,随即解开封住的穴道,娇笑一声扬长而去。

    龙辉哭笑不得地穿好衣服,觉得自己昨夜好像是一个凄苦无助的青楼女子,怯生生地接待恩客,被这个野蛮的客人百般淫玩亵渎,这份感觉又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出到大厅,只见仆人已经那个准备好了早点,魏雪芯、白翎羽和扮成秦素雅的玉无痕已经入座用餐,龙辉干咳一声道:“你们还真是不客气,连夫君都不等一下,自己却先吃了起来。”魏雪芯红着脸道:“大哥,人家以为你没这么早起床嘛!”看这丫头的神态,龙辉便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了,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龙辉哼道:“死丫头,叫你幸灾乐祸,今晚我定要好好惩治你一番,以振夫纲!”魏雪芯吓得小脸通红,低头喝粥。

    白翎羽却不吃这一套,冷嘲热讽地道:“被冰儿整得满眼血丝的,还好意思说振夫纲?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做老婆奴吧,我的龙大帅!”龙辉气得险些要踢桌子,忿忿不平地道:“放屁,冰儿那妮子凭什么整治我,昨晚那个其实是……”险些说漏了嘴,龙辉急忙缄口不言。

    三女也听出了些端倪,三双明媚的大眼睛疑惑地望着他。

    龙辉急忙尴尬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肚子饿死了,还是赶紧吃饭,等会还要到宫里走一趟呢。”白翎羽瞪着他道:“你后边半句究竟想说什么,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龙辉摇头道:“没事,没事,小羽儿,咱们等会还要进宫跟皇上商讨要事,快些用餐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白翎羽久居军中,性子较一般女子洒脱,对于这种小事也不在乎,低下头吃早餐。

    魏雪芯却是不同,听了龙辉这句话后,不禁回想起昨夜的情景,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于是便默运剑心感应,以剑心搜寻记忆中的细节……似乎真的有些不同,胸脯比以往大了几分,屁股也好像也圆肥了不少,眼神更是妖媚,言语中透着一份特殊的气质,就像娘亲一样,要经过岁月沉淀才能会出现的气质,是一种成熟稳重的睿智,随机应变的灵活。

    “当时我们闯进来的时候,大哥和姐姐似乎都被吓了一跳,但姐姐却很快就镇静下来,反倒是大哥眼神还带着几分慌乱,若是论这宁神收心的养神功夫,大哥应该比姐姐好上一些,怎么会出现姐姐镇静,而大哥还在慌张呢?”

    第16回撒网捕邪

    魏雪芯遐想了片刻,只觉得脸颊一阵滚烫生怕被龙辉看出自己的心思,于是赶紧吃完早点,随口找了个借口:“大哥,我去找娘亲商量些事,你慢用吧!”龙辉哪知道这妮子那复杂的心思,昨晚被洛姐姐整得忒惨,肚子空空如也,埋头便是狼吞虎咽,饿鬼投胎。

    白翎羽和玉无痕吃了几口也饱了,离座之前白翎羽还特别提醒龙辉让他今晚别忘了到皇宫一趟。

    填饱肚子,就是补睡一觉,昨夜被那妖妇整得浑身酥软,若不是自己根骨结实恐怕连床也起不来,现在当然要抓紧时间休息。

    刚回到屋内,竟见一名青衣丽人翘首以盼,媚眼含情,桃腮蕴春,丹唇滴露,仿佛在等候君郎的空闺小妇人。

    龙辉不由一阵惊艳,但却又有几分哭笑不得,她们师姐妹两怎地就这么喜欢躲在别人屋里呢?不过幸好她师姐走得早,若不然自己这个府邸可就要被这对鸾凤联手拆了。

    鹭眀鸾见龙辉一进来便开门见山道:“虞花死了。”龙辉微微一颤,道:“她……她是怎么死的?”

    鹭眀鸾叹道:“昨夜子时被昊天教的人杀了,但不过不要紧,我还可以透过阿修罗来刺探他们的内情。”龙辉道:“明鸾,那昊天教有什么动作吗?”

    鹭眀鸾道:“昨夜阿修罗依旧在水道里镇守,到了子夜时分,便有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她朝虞花撒了一些粉末,虞花便七孔流血而死,之后那女子就跳进水潭了,至于她走那条水道便不清楚了。”

    龙辉蹙眉道:“使得毒的女子,应该便是八部之一的乾闼婆,昊天教果然要谋朝篡位了。”鹭眀鸾问道:“皇甫武吉现在状况怎么样?”龙辉摇头道:“很不好,先是白妃翻案,接着便是皇后自尽,最后便是齐王谋反,而且他本身也有隐患,真气失衡,这内忧外患同时加诸在他身上,恐怕情况不妙。”

    鹭眀鸾微微一愣,道:“真气失衡,莫非皇甫武吉已经达到后天极限,面临生死玄关了吗?”龙辉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子的。”忽然他猛地望着鹭眀鸾,紧张地道:“明鸾,你是不是也达到后天巅峰了?”见他紧张自己,鹭眀鸾心花怒放,含笑点头。

    龙辉急忙拉她坐下,三指按在她凝脂般的皓腕处,查探其真气状况,结果并未让他惊心。

    鹭眀鸾笑道:“你不用担心了,我其实早就凝练内元了,所以并不存在真气繁杂失控的情况。”龙辉松了口气,又问道:“明鸾,既然你已经凝练内元,为何还不突入先天境界?”

    鹭眀鸾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叹道:“当初我被洛清妍暗算,为求脱身便以自伤根基之法逆转真元,使得中丹气海受创,至今仍未恢复。即便我再怎么凝练内元,只要运行到了中丹之位便会出现真气停滞的现象,所以我始终无法将全身真气贯通,也就与先天无缘了。”龙辉奇道:“这其中是何缘故?”

    鹭眀鸾道:“后天入先天,都是先积累深厚的内力,然后经历生死玄关,修者便藉借玄关劫数洗涤身心,将庞杂的真气重新淬炼,然后一气贯通,步入先天境界。我由于伤了中丹气海,使得功体出现残缺,原本武功锐减大半,可是我不甘心就此废功,于是便另辟蹊跷,跳过生死玄关直接凝练真气,又改变气脉运转行径,使真气不必流经中丹,可以说我现在的真气算是先天真气,但却由于中丹受损,气息无法融会贯通,所以便一直停留在这半后天半先天的境界。”

    龙辉蹙眉道:“只要能够修补中丹久患,明鸾你是不是就可以步入先天了?”鹭眀鸾笑了笑,叹道:“是这么道理,但这经脉穴位受损不比筋骨皮肉,很多创伤都是一辈子无法根治的。”龙辉随口道:“经脉损伤也不一定没得治,我也曾经全身经脉断裂,现在还不一样活蹦乱跳的!”

    鹭眀鸾仿佛看到曙光般,急忙追问道:“是呀,我记得你好几次被洛清妍打成重伤,但后来就跟没事人一样,你是不是有什么诀窍。”

    龙辉不禁语塞,他总不能跟鹭眀鸾说其实这一切都是男女双修的结果,首先他若提出双修这个方法,以鹭眀鸾那高傲洁癖的性子十有八九会把他看成无耻之徒,其次就算两人双修,龙辉也不敢说可以治好中丹气海,毕竟那经脉痊愈是因为有玄阴媚体之助,从头到尾都是龙辉自己在疗伤;即便跟其他妻妾亲热,也只是让她们气息旺盛,精神更好罢了,对于鹭眀鸾这个穴位旧伤他还真没把握。

    “上回涟漪虽然也是被光明业火灼伤经脉脏腑,但那也是新伤,比较好恢复。”

    龙辉暗自盘算道,”明鸾这个久患少说也有十多年,她又不像冰儿那般有纯阴元息,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龙辉的阴阳双修其实就是阴阳循环,只要这个循环维持得越久,效果便越好,普天之下能形成有效持久的阴阳循环便只有龙辉跟大小凤凰配合,而鹭眀鸾虽说是处子之身,功力也雄厚,但元阴之气恐怕也难以持久,只怕双修到了一半,便后续无力循环中断。

    总的来说这阴阳双修其实也是一个相互汲取的过程,阳强阴弱,那么男子则获益更多,反之阴盛阳衰,女子则更为占便宜。

    鹭眀鸾心思敏巧,瞧出龙辉的难言之隐,俏脸微红地道:“你恢复的方法是不是有些难以启齿?”龙辉尴尬地笑了笑,索性明言道:“其实就是男女双修。”

    鹭眀鸾垂下螓首,半阖星眸,脖子耳朵抹上了一层胭脂,娇艳欲滴,含羞带媚,丹唇微抿吐出两个细弱蚊呓的两个字:“坏蛋!”一股燥热缓缓升起,烘烤着细嫩的凝脂肌肤。

    再见美人娇艳羞态,龙辉怦然心动,暗忖道这对鸾凤姐妹两端的是得天独厚,姐姐妖妩酥润,宛若鲜嫩渗蜜的熟桃,汁水甘甜可口;妹妹媚中含涩,更似青红参半的苹果,既有岁月沉积而来的成熟睿智,又兼并处子元身的娇羞青涩。

    龙辉握着鹭眀鸾的柔荑道:“明鸾,让我先看一下你的旧伤吧。”旧伤?鹭眀鸾脸蛋犹如一块大红盖头,龙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病,中丹之位便是檀中,亦是位于胸口的双乳之间。

    鹭眀鸾只觉得龙辉的眼光好似烈火一般,每看她一眼,身子便烧热一分,脑海中神使鬼差地浮现出白沙原的一幕,就是这恼人的冤家强取豪夺,就这么地把自己的肚兜给硬生生扯了下来,让那双晶莹饱满的玉兔裸露在风中,凉飕飕的……可是每当午夜梦回总觉得胸口一阵火热,燥热潮意隐隐而生。

    “我还要去盯着阿修罗,有什么事再来找你!”鹭眀鸾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祭祖大典的大日子越来越近,皇宫内一片忙碌,尽快修补齐王之乱造成的损坏,宫娥太监各司其职,冲洗血迹,收敛尸体,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把皇宫恢复如初。

    龙辉和白翎羽按照皇甫武吉的指示扮作太监入宫,确定没有眼线跟踪后这才转身潜入紫薇宫。

    入得宫内,在王公公的带领下进入一间密室。

    密室周围镶嵌着夜明珠,将室内映照得犹如白昼,皇甫武吉端坐其中。

    龙辉和白翎羽依次行礼,皇甫武吉做了个免礼的手势,命王公公给他们两递来一份卷宗,说道:“这是朝廷密探收集的情报,你们先看一下!”这些情报其实都是经过专人的整理和收集,龙辉看后不禁暗自吃惊,原来昊天教谋算之深已经超过了一般人的想象。

    三十年前铁壁关大帅铁如山无故染上重病,不得卸任回乡养病,就在他离任不久铁烈便攻破了铁壁关,铁烈入关之时恰逢雨季,说这种季节对于游牧民族的骑兵极为不利,只要勤王大军一到,绝对可以让铁烈全军覆没,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赤水河竟然决堤,洪水泛滥,阻断了各路勤王大军……

    龙辉蹙眉道:“这种种巧合连在一起便不再是巧合,这背后深意值得推敲”皇甫武吉道:“没错!当时洪水虽大,但也只是阻断东南两面的援军,对于西面根本没有影响。偏偏在那个时候,西域诸国竟然造反,西域军不得不留守镇压,使得帝都孤立无援。”龙辉道:“听皇上所言,这些年来的诸般大事背后多少有些昊天教的影子,那皇上准备如何收拾昊天教?”

    皇甫武吉道:“早在十五年前苏贵妃入宫之时,朕便感她有问题,但一直找不出证据,直到白妃出事后,狐狸尾巴才露出来。”白翎羽听到白妃二字,心一下子便悬了起来,沉声问道:“当年的事究竟还有什么隐情我是不知道的!”

    皇甫武吉叹道:“翎羽,你母妃之事其实并非父皇能控制的。父皇承认当初是要削除白宫两家的实力,但未想过要赶尽杀绝,原本只是革职抄家便可,谁料,周皇后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批人,手段毒辣凶残,假扮成侍卫将两家之人尽数杀死。”

    白翎羽怒道:“你是皇帝,难道就阻止不了吗!”皇甫武吉苦笑道:“若是今天的朕绝对可以阻止,可是十五年前朕的权力被内阁削弱到了极点,基本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皇帝罢了。”龙辉怕他们父女又吵起来,急忙打圆场道:“皇上,那您准备怎么对付苏贵妃,其实她也就是昊天圣母。”

    皇甫武吉点点头道:“原本朕只是怀疑她的来历,可是刚一平息叛兵后,翎羽你将事情原委托出,朕便想通了许多事,所以朕敢断定祭祖当日便是沧释天造反之时!”白翎羽道:“你知道沧释天在何地,现在又是何人吗?”

    皇甫武吉摇头道:“不知,但沧释天会自己跳出来。皇室族规,任何皇室成员只要还活着,就算抬也要抬到祖宗墓前,若沧释天不采取措施,到了那一天昊天圣母定会被朕识破,所以他一定会赶在朕到达祖墓之前下手!”龙辉道:“皇上,前些日子微臣曾无意探知享誉京师的飞絮酒楼乃昊天教之暗桩!”

    皇甫武吉脸色一沉,哦了一声道:“竟有此事?”龙辉道:“确实如此,而且酒楼地下乃是连接地底暗河,更有三条河道暗中通入皇宫,其出口分别在御花园水池、明锒宫水池以及华灯宫水井。”皇甫武吉缓缓阖上双目,静思片刻,说道:“能修建这般好大的工程而瞒过朕的耳目,此人要么就是权势滔天,要么就是默默无闻。王公公,宣无影!”

    王公公接旨立即掉头宣召,过了片刻一名满脸蜡黄的中年妇女走入,无论相貌和气质皆是极为平庸,但也只有这种不出众的人才好执行一些机密任务。

    那个叫做无影的女子叩拜行礼,皇甫武吉道:“无影,朕要你一天内查出飞絮酒楼的幕后东主!”无影不发多余言语,拱手接旨后便退了下去。

    龙辉心知这个无影十有八九便是皇帝身边的首席密探,想必也只有这种貌不惊人的探子才能更好的收集情报,毕竟她不像涟漪那般修有变幻之术,可是她也有涟漪不具备的优势,那就是势力,这名妇人身后就是朝廷的支持,她可以动用庞大的人力物力来找寻所需情报。

    “皇上,微臣在面圣前,内子曾告之昊天教的乾闼婆已经从水道悄悄潜进宫来。”龙辉又将从鹭眀鸾口中得知的信息告知,但却是用魏雪芯的名号,毕竟天剑谷来头大得很,探查到一些皇帝不知道的事情也意外。

    皇甫武吉脸色又凝重了几分,说道:“传闻此女最擅长使毒,莫非沧释天是想毒害朕?这法子也略显老套了吧!”

    龙辉道:“皇上,往往越是陈旧老套的阴谋越是有效,皇上不得不防啊!”皇甫武吉朝王公公打了个手势,王公公点头道:“奴才立即加派试食太监,保证皇上的一切饮食安全。”

    龙辉摆手道:“皇上,微臣有一言,恐怕单凭试毒太监也难保证皇上的安全。这些混毒高手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引子来激发毒性,甚至这些引子千奇百怪,可能是花香、可能是粉尘……就连衣服的料子这些极为平常之物都可能是引子,这乾闼婆最擅长混毒害人。

    “王公公蹙眉道:“如此一来,岂不是防不胜防了?”

    龙辉道:“公公多虑了,我刚才列举的只是一些可能的情况罢了。料想这混毒虽然厉害,但也不至于能随意控制引子的类型,若不然沧释天早就下手谋害皇上了,也不必等到今天,只要我们多加小心,定可避开凶兆。”皇甫武吉道:“那龙卿你有何意见?”

    龙辉道:“微臣愚见,在这段时日里,皇上不要食用宫内烹饪的膳食,直接将原料拿来现做现吃,茶杯、饭碗等一切用具也全部更换,最好这些物件都不允许外人触碰!”

    皇甫武吉点头道:“龙卿说的甚好,这种做法最大程度杜绝了奸人下毒的可能。”

    到了中午,皇甫武吉笑道:“不知不觉便到了午膳时间,翎羽,今天就陪父皇吃顿饭吧。龙卿你留下吧。”龙辉应了一声是,白翎羽也没有反对。

    皇甫武吉跟王公公低声交代了几句,王公公出去了一阵子,便从御膳房带回了一包东西。

    他将包裹摆下后,又找来了炭盆。

    就在龙辉、白翎羽吃惊之时,王公公将包裹打开,里边竟是一大堆生肉,牛羊鸡鸭皆有。

    皇甫武吉笑道:“今天我们便用这个炭盆来烤肉。”白翎羽久居军营,打猎烤肉是常有的事,如今回到京师吃这些精致膳食反倒有些不习惯,如今重温旧梦显得兴致勃勃。

    她让王公公找来几根树枝,拔出随身匕首将树枝削得光滑尖锐,将牛羊生肉切成薄片,用树枝串起来,放在火上烘烤,油脂兹兹流淌滴下,肉香四溢,闻之垂涎。

    白翎羽烤好一串肉脯后递给皇甫武吉,淡淡地道:“父皇,你先尝尝吧!”

    皇甫武吉不由一愣,眼中闪过丝丝柔情,笑呵呵地接过肉脯,美滋滋地送入口中,慢慢咀嚼,赞道:“好吃,翎羽的手艺真是不错!”白翎羽道:“父皇,这肉脯可没放调料的,这也好吃吗?”皇甫武吉笑道:“原汁原味,自然真挚,当然好吃了!更何况是翎羽你亲手为父皇烤的,比什么山珍海味都好吃。”皇甫武吉又吃了几块,他兴致甚高,叫来王公公一同品尝,可是王公公在吃了之后,眉头一阵紧凑,眼圈竟有几分湿润。

    皇甫武吉不悦地道:“怎么公主亲手烤的肉脯不合你口味吗?”王公公叹道:“皇上,请恕老奴直言,这肉脯未用调料,远不如宫中膳食,皇上您只是顾忌公主感受才不说穿。”皇甫武吉脸色一沉,似有怒气。

    龙辉急忙打圆场道:“公公,就算没放调料,你也不用哭吧,呵呵,这也忒夸张了吧。”王公公抹了抹眼泪道:“老奴想到公主这些年天天吃这些难以下咽的肉脯,日夜奔波,睡不安寝,便感到揪心,忍不住就掉眼泪了。”

    皇甫武吉沉默片刻,叹道:“你说的是,翎羽这些年确实是受苦了。但不要紧,朕一定会好好补偿翎羽的,朕要给她天下最珍贵的珠宝,最美味的膳食,最豪华的府邸,只要翎羽开口,便是天上星辰朕也要想办法取下来。”白翎羽不由一阵神伤,低声道:“其实在军中也并非如此苦楚,跟兄弟们苦中作乐也是一种享受,而且督帅教会了我许多武功兵法。”

    皇甫武吉顺着她语气道:“翎羽你喜欢军营,朕日后便给你组建一个娘子军,任由你调遣调配。待祭祖大典那一天,朕对着祖宗向你们母女告忏,封你为护国大公主。”龙辉忽然想起了一些什么,急忙问道:“皇上,请恕微臣多嘴,祭祖仪式究竟是怎么个回事?”

    王公公道:“此事便让老奴解答吧。皇室祖墓位于玉京东郊的九龙山,大典便是在山峰举行,皇室成员必须在卯时之前到达,皇上一大早就得起来,沐浴更衣,焚香静心,之后在宫廷礼仪官的伺候下以九鼎玉杯盛朝露之水饮下,以洗净圣心。”龙辉忽然放下手中烤肉,猛地站直身来,皱眉道:“皇上,微臣想到了,昊天教可能会在您执行祭祖礼仪之时动手!”

    皇甫武吉思索片刻,点头道:“可能性非常大,因为朕在驾临九龙山之前,沐浴焚香以及玉杯饮水皆是祖宗所传之礼法,不可更改!”王公公道:“皇上,不如让老奴安排更换这些物品吧!”皇甫武吉笑道:“不必,朕小心饮食乃是常情,若更换祭祖物品,那便是打草惊蛇!”王公公忧心地道:“皇上,一切皆以您龙体要紧啊!”

    皇甫武吉一声长笑,站了起来,神情振奋,意态豪雄道:“既然提前知晓沧释天的手段,那朕便将计就计,让他们自投罗网!”龙辉道:“既然皇上心中已有定计,微臣也不敢多言。”皇甫武吉笑道:“龙卿过谦了,此次若非有你提醒朕混毒之存在,恐怕朕要载个大跟斗了。待平息昊天乱党后,朕定会论功行赏。”

    龙辉拱手道:“食君俸禄,为君解忧乃是臣子本分,微臣不敢要什么赏赐。”皇甫武吉笑了笑:“难道连驸马爷都不愿意做吗?”龙辉一阵尴尬。

    白翎羽俏脸泛红,咬唇不语。

    皇甫武吉挪揄地道:“你不说话,朕就当你不肯了,过些时日朕就把公主许配给兵部尚书的大公子。”白翎羽顿时急了,哼道:“什么狗屁大公子,你若真敢乱点鸳鸯谱,我过门那天一定把他打成残废!”皇甫武吉笑道:“父皇原先也不想啊,我家翎羽武功超绝,寻常男子怎能匹配,可是有这能耐的人却不肯表态……”白翎羽耳根酡红,美目瞥向龙辉。

    龙辉急忙跪谢皇恩道:“能娶翎羽为妻乃是我之福分,多谢皇上赐婚!”皇甫武吉凝视了龙辉片刻,说道:“龙辉,朕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答我!”龙辉点头应是。

    皇甫武吉道:“你此生最大愿望是什么?”龙辉叹道:“微臣自幼生在白湾镇,家中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宽裕,不愁衣食住行,一心只想讨个漂亮贤惠的姑娘做夫人,然后再娶几房小妾,就这么游戏人间,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什么功成名就,建功立业,微臣从未考虑过。”

    皇甫武吉微微一愣,蹙眉道:“男儿志在四方,你正值青春年少,大好年华,何以有此颓唐想法?”龙辉叹道:“或许人各有志,微臣确实不喜争强好胜,若非昊天教灭我满门,今日微臣恐怕还是一个纨绔子弟,嘻嘻哈哈度过一生。所以微臣恳请皇上,待铲除昊天教后,让微臣衣锦还乡,与众妻妾逍遥余生。”“逍遥,逍遥……”皇甫武吉喃喃自语了几声,继而沉寂,心绪不知飘到何处。

    王公公提醒道:“皇上,时辰到了,各派高手也应该到齐了。”皇甫武吉嗯了一声,双目微张,再复皇者雄姿,昂首踏步:“很好,朕便去会见各路高手!”随之皇者虎步,众人穿过翻开暗门,穿过暗室,再入紫薇宫深部,只见墙壁四周镶嵌着斗大明珠,光华映照下,宽广的密室亮如白昼,只见室内三教会天剑,竟是宗逸逍、净尘、璃楼以及于秀婷、魏雪芯母女。

    龙辉暗忖道:“雪芯跟谷主前来助阵乃意料之中,但宗逸逍阁主不是因浩气台大火离开京师了吗?何以也出现在此地。”宗逸逍似乎看出龙辉疑惑,解释道:“其实皇上早就看穿沧释天的调虎离山之计,前些日子便派人送来密旨,及时制止儒门内斗,宗某才得以脱身。”

    皇甫武吉笑道:“朕已在密旨上写明,孔岫教主乃名正言顺的儒门教尊,其大弟子和子嗣在功德和名望上有所不及,但儒门需要崭新气象,这两位公子皆是德行端正,而胸怀大志之辈,由他们承接儒门教统再合适不过!”龙辉恍然大悟,原来皇甫武吉是抛出了这么一个条件,于是又问道:“那么另外两脉主事的意见呢?”

    皇甫武吉道:“除去昊天教之后,宗阁主便公布朕之旨意,孔孟二人承接教统乃是合理合法,岂容他们反对。那两人与我那不成气候的儿子交往过多,难保不会受昊天教蛊惑,此次围剿昊天教,朕只会让他们守在外围,打打下手,只要宗阁主收拾了沧释天,那么沧海阁名望便可盖过其余两脉,就算没有朕之圣旨,教统归属亦是一目了然!”

    龙辉又问璃楼菩萨道:“敢问菩萨,占据韦驮菩萨肉身的恶佛可有下落?”璃楼摇摇头道:“惭愧,此人在天诵塔爆炸后便销声匿迹,但却在暗地怂恿佛门各系势力,似乎准备有所动作。”

    皇甫武吉道:“菩萨不必担忧,昊天覆灭,朕便向天下公布恶佛丑行,叫他无处容身,俯首受诛!”原来皇甫武吉开出了这么深厚的条件,难怪能让三教同时携手勤王,至于天剑谷便是由于自己的裙带关系而来助阵。

    皇甫武吉展开一幅皇宫图谱,说道:“祭祖那日,朕先是假装遇害,无法现身九龙山,到时候沧释天一定会怂恿皇室成员前来逼宫,那时朕就与诸位留在这紫薇宫,静候沧释天送上门来。

    至于外围,四方宫阙则由仇白飞带领御林军镇守另外还有劳三教弟子协助,堵住乱臣退路。”净尘道:“皇上,贫道请问,沧释天会用何种手段弑君呢?”他这个疑问亦是此番计划的成败关键,若皇甫武吉无法知晓沧释天刺杀的手段,别说无法假装遇害,就连性命也有危险。

    皇甫武吉道:“道长问得好,朕敢肯定沧释天会下毒!而下毒的方式就在朕斋戒沐浴之时。”说罢便命王公公取来祭祖之前所需的物品,王公公在不惊动外人的情况下将祭祀物品取来,是一套镶金锈仙黄袍,一些檀香,还有一尊玉杯,这玉杯晶莹透彻,做工精细,而且形态似鼎,鼎有九足,正是皇室祭祖酒杯——九鼎玉杯。

    皇甫武吉道:“祭祖那日,朕会接触到的东西便只有这三种物品,沐浴的池水乃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活水,而饮服露水是临时采集的朝露,要在水源下毒不切实际。”龙辉想了想觉得也是有理,在活水下毒,要么就是毒性很大,要么就是数量够多,混毒的根本就是在于将没有毒性的东西混在一起生成毒素,所以投剧毒入水是不可能的,至于数量充足更是不可能,除非沧释天是傻子,若不然绝不会命手下扛着大批毒药满街跑。

    露水受气候和风向的影响,充满许多的不确定性,沧释天不会抱着侥幸心理来造反。

    所以只有皇甫武吉一定接触而又意想不到的东西才是投毒的最佳选择,龙辉扫了一眼,那三件物品,暗忖道:“这三件物品是皇甫武吉必须接触的,但在使用前一定会让宫娥太监准备好,也就是说外人也会接触到。那么混毒的关键就在于某种皇甫武吉能够接触,而外人不能接触之物……”

    皇甫武吉见龙辉沉默不语,便问道:“龙卿,你在想什么呢?”

    龙辉将心中疑惑讲出,叹道:“皇上明鉴,混毒的原理在于阴阳之法,先是以秘法锻炼凝聚毒药,使毒性相互抵消,而又暗自隐藏,配成阴阳两种毒素,只有当阴阳二毒相遇时才会毒发,但混毒也有弊端,那就是只需要清除其中一个环节,毒性就不会发作。这三件物品除了皇上,那些收拾整理器皿的太监宫娥也会接触,若他们不小心再接触到另一种毒药,岂不是做了冤鬼,而昊天教的阴谋也就败露了,以沧释天的性子绝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皇甫武吉道:“你这话说得有理,那龙卿认为下毒的关键在何处?”龙辉蹙眉道:“微臣尚无想法,不过还是先简单地复述一遍皇上祭祖前的准备——沐浴、更衣、焚香、饮水?”皇甫武吉道:“确实是这四个步骤,昊天教要做手脚也就只能在这里了!”

    龙辉道:“没错,按照原先皇上的分析,沧释天定然已经算好皇上会在做完这四个步骤而驾崩。沐浴需要水源,这一步水是活水,要下毒是不可能的;更衣,袍子是必须要穿的,那很有可能会有猫腻;焚香这一步做手脚,也是有些困难,因为宫里檀香众多,乾闼婆也不知皇上会用那些香料,所以下毒的可能性也不大;至于饮水……露水采集虽有不确定性,但杯子皇上一定会用,所以杯子也是可以动手脚的地方。但偏偏就出现了这杯子和袍子都是其他人可以接触的,乾闼婆又是如何下毒?”

    宗逸逍道:“龙大人,会不会一种毒药从口进入,另一种则是以接触的方式入体?毕竟喝水的人只是皇上。”龙辉叹道:“入体的途径可以不同,但混毒在于阴阳相吸,只要两种毒药一靠近便会产生毒性,当然若有药引的话,就得再考虑药引的问题,但无一例外都是靠近后便会毒发,就像当初白妃冤案那般,两毒聚首,药引催化。”

    忽然响起一个端雅磁媚的女音:“皇上,妾身倒是有个想法,会不会这四个步骤都是催生毒性的关键?”只见于秀婷忽然开口说道。

    第17回龙降虎豹

    于秀婷道:“诚如小婿方才所言,露水难以做手脚,那可以落毒在杯中,既然池水做不了手脚,那么水池呢?”龙辉奇道:“这么大的水池,乾闼婆要如何抹毒才能污染整个水池呀?”于秀婷温温一笑,竖起春葱般的食指,道:“池底池壁难以涂毒,可是出水口呢?”众人恍然大悟,连连称是,若非剑仙兰心蕙质,大伙险些就陷入思维盲区,说不定还要栽个大跟斗。

    于秀婷继续说道:“以此类推,檀香难动手脚,那么……”龙辉心领神会,接口道:“香炉,乾闼婆一定是在香炉上涂毒!”于秀婷星眸一亮,朱唇微展,朝他投来一个嘉奖的微笑。

    皇甫武吉沉思许久,慢悠悠地道:“多谢剑仙赠言,朕心里已经有数,与其等昊天教下毒,倒不如主动出击,拿下苏贵妃,朕不但要将计就计,又要打草惊蛇!”方才还准备对苏贵妃欲擒故纵,如今却要提前下手,龙辉不禁暗吃一惊,暗自盘算皇甫武吉在打什么主意,却听于秀婷传音道:“皇上这一手是要打乱沧释天的阵脚,颇有几分逼狗跳墙的意思。”

    听这么一说龙辉倒也明白过来,拿下苏贵妃对昊天教算是极其重大的打击,还能藉此扰乱沧释天的心神,最理想结果便是逼沧释天直接跳出来,就算他能忍也会影响毒杀行动,平白地增加败亡机会。

    皇甫武吉道:“昊天圣母已解开封印,功力全数恢复,未免徒增伤亡,朕想请宗阁主和净尘道长出手。”儒道二人应声道:“吾等便去拿下此毒妇!”就在此时暗门外忽然响起咯咯的敲打声,王公公知晓这是暗号,于是便将暗门打开。

    无影入得室内,回禀道:“无影拜见皇上。”皇甫武吉道:“无影,你可查到飞絮酒楼东主的来历了?”无影摇头道:“尚未查到,但无影手下的密探却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所以赶紧回来禀报皇上!”皇甫武吉眉头一挑,道:“发生何事?”无影沉声道:“密探在玉京河东交界处发现兵马的踪迹,观其军徽像是西域虎豹营,人数大概有三千!”

    皇甫武吉脸色顿时大变,猛地站了起来,厉声道:“此事当真?”无影道:“事关重大,无影不敢妄言。”皇甫武吉脸色由晴转阴,随即长叹一声,又坐了下去,说道:“阁主,道长,朕暂时还不能动苏贵妃。”儒道二人也猜出了一些端倪,随之长叹无奈,眼睁睁地任由此女逍遥法外。

    皇甫武吉咬牙切齿地道:“西域虎豹营?好个昊天教,朕倒是小看了沧释天!朕现在倒还动不了那贱人,虎豹营定然发难”若是平常区区三千兵马还不够御林军塞牙缝,但玉京刚经历了一次兵变,御林军不但被齐王打残,就连武器库也被烧了,若在此时对上那身经百战的虎豹营,胜负实在难以预料。

    白翎羽哼道:“父皇,区区一只虎豹营还不在孩儿眼中,请父皇给我调拨三千人马,一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皇甫武吉笑道:“翎羽,凡事不能光看表面,既然昊天教已经将手伸到了西域军,那么就表示他们已经那个在西域建立了不少势力,恐怕那个西域元帅张焕雨也是他们的人。朕虽然相信你能击溃来犯的虎豹营,但昊天教西域的根基仍在,狗急跳墙,沧释天在绝对会在西域划地称王,到时候难免又起兵灾!”

    白翎羽跺脚道:“难道就任由这群贼子逍遥吗!”皇甫武吉摇头道:“翎羽,父皇可从未打算放过昊天教,只不过继续沿用原先计划罢了。

    “白翎羽一愣,急道:“父皇,你既不收拾苏贵妃,又要以身犯险,这万万不可!”她眉宇见布满着焦虑和紧张,皇甫武吉看在眼里,心中顿感一暖,慈和笑道:“翎羽,父皇虽说是九五之尊主掌天下生杀大权,但何曾不是将自己的生死跟天下联在了一起?当父皇坐在这张龙椅上时,命早就不属于自己了!”随即他语气一沉,满脸肃杀,说道:“或许不少人将朕看成暴君,能狠心牺牲枕边人,骨血至亲,但朕绝不是昏君!国土分裂,内战烽火之事朕绝不允许发生,这也是朕的原则和底线!”

    白翎羽幽幽一叹:“父皇,女儿知道你的苦心,但父皇若有个好歹,同样也会天下大乱。”皇甫武吉笑道:“父皇行事只评估胜算和受益。相对于兴兵镇压西域叛乱,在皇宫内收拾沧释天可就简单省事多了。父皇既然已经得知他们的手段,又有诸多高手相助,还怕收拾不了沧释天吗?”

    宗逸逍道:“皇上心忖天下苍生,孤身犯险,宗某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替皇上取下沧释天首级,以报皇上这份仁义心肠!”净尘也道:“那日,贫道定会奋死力保皇上周全,若皇上被贼人损了半根汗毛,净尘自刎以谢天下!”璃楼菩萨口宣佛号道:“皇上挺身诱敌,贫僧愿派门下弟子协助御林军守城!”儒道二教也提出派遣弟子参战。

    龙辉暗忖道:“皇甫武吉行事虽然狠决毒辣,但大都是针对妨碍皇权者,他对民众百姓还是算体恤,既无苛捐杂税,也无强征兵役等状况,对于国家政策的他仍是有坚定的原则……从当初的煞域作乱便可看出他的为君德行。”

    古往今来,亡国之君大多是庸俗无能之辈,某些帝皇做了一些常人以为凶暴荒唐的事,便被称为暴君,比如弑兄杀弟,强娶兄妻,豪夺弟媳,姘上庶母,残杀功臣,欺侄夺权等等,但实则他们是有雄才大略,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至于后世史书对他们的骂名不过是某些皇朝的刻意摸黑,为的是巩固其统治地位。

    “若百年之后大恒倾倒,皇甫武吉恐怕也会被扣上这么一个骂名吧?”龙辉暗自思忖,但想了想这所谓的骂名也不过是针对他待人方面,对于皇甫武吉在位期间神州大地的民生和军政,这些刻意摸黑的史书恐怕连提都不会提。

    在铁壁关期间,龙辉也读了不少书经,发觉史书上有几个皇帝被赞得天花乱坠,什么千古圣君,十全大帝,要么就是摸黑前朝,要么就是夸大功劳!平息藩王作乱,实际上被人打得像灰头土脸,最后费尽国力才打赢内战;

    镇慑异邦,对外就是割地求和,对内宣称是对方投降;着书立库,说白了便是焚书毁经,把不利于自身统治的书卷统统销毁,大兴文字狱!而这几个什么圣君,大帝竟是出自同一个朝代,这个朝代的史书无一例外皆是摸黑前朝,哪怕是开国的头几个皇帝如何兴国安邦,如何开疆扩土,他们都是将重地放在这些皇帝如何地监视大臣,如何纵容宦官弄权,对于开疆扩土便直接扣上一顶劳民伤财的帽子。

    龙辉对于这个心思难测,喜怒无常的帝皇做了一个客观的评价:“当初我在白湾镇时,生活平静安逸,不愁吃穿,周围的父老乡亲也都能图个温饱,说句实在的,皇甫武吉不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但绝对是个有作为的皇帝!那种种残忍的杀戮不过是皇权和内阁的斗争延续罢了……”

    既然圣意已决,白翎羽也不好多说,只是说道:“父皇,还请允许孩儿从铁壁关调拨一支精兵入关援京!”皇甫武吉笑道:“如此甚好,那便由翎羽和你的驸马负责吧,青龙麒麟两军都调来,朕倒要看看虎豹营能不能挡得住北疆两大精锐。”龙辉不禁暗喜,果然知夫莫若妻,小羽儿这么一说就等同免去了自己擅自调兵之罪,到时候青龙军入京便是名正言顺。

    已入深秋,山风寒冷,却挡不住壮士烈血,河东境内一支三千多人的精锐正朝着玉京快速奔来,竟是毫无粮草辎重,可谓是轻装上阵,火速行军,其铠甲镶着一枚青龙军徽,正是龙辉直属部队青龙军。

    为首将领脚胯高头战马,腰系精钢军刀,膀大腰圆,浓眉铜眼,正是王栋。

    副将体形略显消瘦,但却有股短小精悍的味道,背负长弓,战马一侧系着箭袋,正是梁明。

    两人在接到龙辉的亲笔书信后,毫不犹豫,立即点起三千精锐,日夜行军,竟在短短五日内从铁壁关杀到了河东,当行至玉京与河东交界已是祭祖吉日。

    到了登云山山脚,王栋猛地一摆手,全军倏然停步,军姿整齐无乱。

    梁明策马走来,低声道:“王大哥,敌军占据地利,遏住入京的道路,我军该如何是好?”王栋道:“暂且按兵不动,待风先生回来再说。”过了数息,忽见微风吹过,风望尘飘飘然地从天而降,王栋急忙问道:“风先生,山上情况如何?”

    风望尘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叹道:“虎豹营已经守住了各条山路,想偷偷摸过去已是不可能了!”两将接过地图,细看了片刻也知偷袭难以奏效,梁明叹道:“偷袭难成,不如绕路吧。”王栋摇头道:“若是绕路最少也得两天时间才能到玉京,若翻过山头,半个时辰便可到帝都了。今天已经是祭祖吉日,按照风先生所说那般,龙将军已经跟昊天教的人拼上了!我们没时间再等了。”梁明道:“难道要强攻登云山?”

    王栋眼神一敛,闪过一丝嗜血凶光,舔着嘴唇道:“没错,那个劳什子虎豹营名头大得很,老子早就想会会他们了!”梁明沉思片刻,说道:“强攻山头也好,起码可以拖住这虎豹营,让他们无法入京,也好给将军减轻负担。”王栋点头道:“就这么定了!”只见他令旗一摆,做出准备战斗的指令,所有士兵立即绷紧全身,紧握兵器准备鏖战。

    既然已打定主意强攻,王栋也不刻意隐藏,大声道:“兄弟们,以往龙将军对咱们好不好!”众军同时大叫一声好!王栋又道:“如今将军在玉京被奸人迫害,而山上这伙贼军便是奸人的爪牙,大家说该怎么办!”杀!三千兵甲同时高声怒喝,豪气冲霄汉,军魂震百里,山上的虎豹营立即被惊动,纷纷竖起战旗,与之对峙。

    王栋指着山头怒骂道:“他奶奶的乱臣贼子,有本事就出来跟爷爷较量一番,大家都是三千人,公平得很,谁输了谁就是孙子!”王栋怒骂喊阵,并非鲁莽之举,因为此刻只剩正面火拼一途,士气便是最重要的,更何况青龙军居于地势的劣势,只有提起全军血气杀意才有胜机。

    虎豹营在西域骄纵惯了,何曾遇过这般辱骂,众军将士也是怒意腾腾,恨不得就生吞了王栋。

    一名赤甲将领走出阵前,高声道:“虎豹营奉圣旨在此驻守,尔等是何方部队,竟敢扰阵营,若不速速退去,那便是违抗圣旨,大逆不道,到时休怪本将无情!”赤甲将,这不就是风先生所说的那个昊天贼子吗?王栋瞧出对方来历,依旧毫无惧意,高声道:“奶奶的,你这孙子是那根狗头草,敢假传圣旨,忽悠你外公!”

    赤甲将冷眉一挑,哼道:“本将乃虎豹营二统领邓勇是也,你这厮又是何人,口气这般嚣狂!”王栋喝道:“老子便是青龙军王栋,你们这般只懂欺负西域鸟人的孬种也配跟我青龙军并称大恒精锐!”

    梁明附和道:“什么欺负西域鸟人,西域那些什么国主早就是昊天教的小妾了,说穿了也就是自家人相互演戏,混乱上报一些战绩充当军功罢了!哪像咱们铁壁关是实打实地跟铁烈蛮族火拼,军功都是实实在在的。”梁明这话犹如火上浇油,虎豹营内杀声震天,个个按耐不住要同青龙军比个高低,赤甲将见军心怒腾,不宜压制便顺水推舟道:“何人愿意取下这厮的首级!”

    一名将领出列道:“末将曾钊愿前往!”赤甲将点头道:“准,本将便在此预祝曾兄弟马到功成!”曾钊提了一口长刀,翻身上马冲下山去,大喝道:“姓王的狗头,且接爷爷一刀!”王栋冷笑一声,立即命人抬来一口陌刀,拍马迎战:“狗屁东西,老子耍大刀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陌刀厚实沉重,唯有双手抬举,使用腰身之力才能挥动,只适合步兵使用,并不用于马战,但王栋经过多年激战,臂力大大提升,更悟出在马上使用陌刀之法。

    只见他单手提刀,策马狂奔,借着马力冲杀之势,猛然挥刀。

    陌刀乃是恒军中最为精锐的武器,再加上王栋过人的臂力和血勇,那曾钊如何是对手,仅仅一个回合,也就在一个错身的瞬间,就被王栋连人带刀给劈成两段。

    斩杀敌将,陌刀锋刃上不留半分血液,寒光如昔,叫人心生畏惧。

    王栋哈哈大笑道:“什么狗屁西域精锐,连老子一刀也接不下!”虎豹营军中又冲出一将,手持滚精生铁槊,跨马入阵喝道:“虎豹营马军将领张思前来取你狗命!”王栋冷笑道:“又是一个送人头的!”正要拍马迎战,却被梁明抢先一步:“王大哥,让小弟替你一阵!”梁明虽然也是陌刀营出身,但无王栋那般过人臂力,所以不能在马上用陌刀,但陌刀营乃是各军勇悍之士组成,梁明其他的功夫丝毫不弱,只见他提了一支九尺长枪杀了过去。

    梁明精神抖擞,枪锋闪动,犹若毒蛇吐信,那张思也不简单,铁槊挥打,与梁明缠战十余回合。

    梁明不欲久战耗费时间,于是便卖了破绽让张思杀入中路,他猛地一偏头,故意让张思打掉他的头盔。

    头盔落地,梁明装作不敌,掉头便跑,张思一心要替同袍报仇,紧追不舍。

    梁明猛地取下背后长弓,瞬间扣住一枚箭,双腿紧夹马腹,仰头朝后便是一箭。

    只闻一声闷哼,张思眉心中箭,立即坠马毙命。

    梁明止住马缰,嘲讽道:“酒囊饭袋就是酒囊饭袋,贪胜不知输,活该中冷箭!”连折两员将领,赤甲将颜面已然挂不住,抓起一口狼牙棒,上马扞战怒道:“无知小儿,本将今日便以一敌二,砸碎尔等狗头!”就在此时青龙军中冲出一骑,身着梭子连环甲,同样拿了一口陌刀,正是凌霄。

    凌霄挺身而出,喝道:“此等鼠辈,不劳二位主将费心,让末将应付便可!”王栋表明虽然粗狂,但实则也是老兵条子,知道何时该杀何时该退,这名赤甲将乃是昊天教高手,他可不会傻到去跟他单挑,于是便顺水推舟让给了凌霄。

    赤甲将其实便是昊天教八部之首,名曰天众,在虎豹营中则化名李翃,他想起那夜被凌霄和风望尘在他军营里来去自由,心中便冒起一团火,举起狼牙棒便打了过来,棍棒之中暗藏独门真气——天陨真气。

    这真气取自天降陨石之意,暗指其劲气有着雄沉巨力。

    只见挥棒瞬间,狼牙棒就犹如化成巨石俯冲而来。

    凌霄毫不示弱,握紧刀柄,运转雷之卷,天罡雷音跃至刀锋,霹雳斩去。

    陌刀、狼牙棒皆是重型武器,在这两人充足的劲力催动下更为雄沉,每一次相碰皆是震天动地,八方心寒。

    连斗数回合,难分高下,凌霄忽然高举陌刀,内元饱提,九天雷劲迎合而生,灌入刀锋之内,倍添威势。

    蓄力储雷,凌霄迎头就是一刀,天众心头顿时一颤,知晓此刀不宜硬接,当下调整真气,改强攻为半守,狼牙棒顺势一转卸开雷刀煞劲。

    “好贼子,再接凌某一刀!”凌霄打得兴起,双手握刀,以雷劲横削而至。

    天众棍棒一竖,恰好挡在腰身前,再次架住雷刀。

    虽然力保不失,天众胯下战马却被雷劲烧毁脏腑,一声悲鸣,马失前蹄,呜呼丧命。

    甫失战马,天众毫不慌乱借着落地瞬间腰身一沉,狼牙棒猛地砸向凌霄战马前腿,咔嚓一声战马亦是折腿。

    两人同失战马,再度战平,天众双足顿地,抖擞精神,舞动狼牙棒朝着凌霄打去,天陨真气推至巅峰,每出一棒皆有陨石之威。

    凌霄斜握陌刀,刀锋沾地,拖刀疾奔,暗中运起炎之卷,炎阳真元将陌刀烧得通红,更在地上脱出一道焦黑的火痕。

    就在两人还有半尺之际,天众狼牙棒砸下,划出一道破空气流,凌霄陌刀上劈,带起一抹赤红火光。

    刀棒交击,真气激荡,两股雄力相互碰撞,将两人方圆十步的地面压出龟裂,泥石崩碎。

    就在双方准备催加劲力欲压倒对方时,山坡上忽然响起急促的鼓声,随即便是奔雷杂乱的马蹄声,竟是虎豹营的骑兵冲锋。

    原来是六部天宫主事绝天所为,他见天众久战不下凌霄,怕同伴有失便下令骑兵冲锋。

    天众见状虚晃一招,掉头后退,让骑兵冲击凌霄和身后的青龙军。

    王栋不慌不忙,大喝道:“石洪,交给你了!”石洪当下叫道:“下马列队,钩枪准备!”一队三百余人的骑兵纷纷跃下马背,提着钩枪冲出阵前,组成步军中的钩枪阵。

    自从龙辉组建青龙军后,便着重训练士兵的综合能力,其中有一条便是无论原本是什么兵种都得熟练骑术,做到上马是骑兵,下马是步军。

    石洪这一队钩枪手皆是从酆都血战幸存下来的精锐,不但战力强悍,而且默契和心理都远胜一般部队,只听石洪一声令,钩枪阵立即呈伞状散开,给虎豹营骑兵让出一个破绽,实际上是诱敌深入。

    骑兵一但成队形冲锋便难以制住,就算知道钩枪手有诡计他们也只能照冲。

    当骑兵入阵后,钩枪手立即从两侧围上,对准马脚便是钩削割斩,战马嘶鸣,骑兵跌倒,就这样前排摔倒,后排践踏,转眼间便将这队骑兵歼灭过半,幸亏虎豹营也算精兵,勉强止住颓势,撤回山上保全剩余骑兵。

    王栋见机不可失立即率众冲锋,强攻登云山,他手持陌刀脚胯战马,大喝一声:“兄弟们——给我冲!”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主将勇战下属岂会不拼死,而且骑兵攻山本就是大忌,若不能一鼓作气抢下阵地,便是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有进无退的绝境逼出青龙军更大的杀意,全军不要命似的狂攻登云山。

    山头上,绝天见青龙军势不可挡,于是命令弓弩手放箭阻击,射杀不少青龙军将士。

    梁明见状立即下令:“给老子回射过去!”他身先士卒,弯弓搭箭,施展神射之术,七星连珠,七枚锐箭连环而出,取下七条人命。

    青龙军的弓弩手也纷纷效仿,以骑射对弓弩,暂且压住对方气焰。

    青龙军冲到了半山腰时,虎豹营再施狠手,落石滚木尽数招呼而来,青龙军死伤不轻。

    然而这伙人都是参加过酆都血战的老兵,更为强悍的阴军尸兵都见识过,区区损伤丝毫动摇不了他们的士气,反倒是激起全军将士杀性,宛如受伤凶兽一般。

    “给老子顶住了!”王栋大喝道,“冲上去,宰了这群野猫!”王栋势若疯虎,挥动陌刀强行劈断三根滚木,却又被落石给逼了回来,怒意翻腾汹涌。

    就在此时风起云涌,只见一股旋风袭来,将几块落石和滚木卷至半空,再砸向虎豹营,原来是风望尘的杰作,他御风而上,使了一招柔风太极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打乱虎豹营后阵,使青龙军取得一丝缓气和反扑的机会。

    绝天脸色一沉,反手拔剑,朝空劈出一道剑气。

    风望尘御风躲闪,以无量风影身法轻巧闪到绝天目光的死角,随即折扇一摇,烈风刃扑天而来。

    绝天挽剑抵挡,只听叮叮当当的交碰声响起,烈风刃难伤分毫。

    就在石木滚落稍停的空当,一声惊雷怒喝震耳欲聋,只看凌霄趁着脚踏奔雷,手提陌刀,昂首杀入阵中,雷刀竖劈横削,挡者披靡,将负责落石滚木的士兵杀得血流成河,难以兼顾。

    天众见状,抡起狼牙棒便朝这边打来,凌霄挥刀迎敌,刀棒劈打,激荡的真气四散飞射,端的是生人勿近,偌大的一个战场便成了他们两人单打独斗的比武场。

    绝天欲支援同伴,却遭风望尘缠战,绝天好不憋屈,眼前这厮论根基不如自己,但却胜在身法飘逸轻灵,任由自己如何吐劲发力,招式如何霸道,打不到目标始终白搭。

    风之卷最擅速度,当初盘龙内乱时,风望尘之所以两度战败皆非其不济,第一回是为了救望月,第二回则是面对九卷合一的林碧柔,如今既无后顾之忧,有无精通风之卷者,风望尘端的是犹如无形之风,时急时缓——急者风若刀刃,割体生痛,缓者风似柔水,缠绵不休,绝天被缠得难以脱身,却又打不到敌人,险些气得吐血三斗。

    虎豹营两大高手皆被缠住,青龙军众兵将很快便冲到山头,一到山顶,王栋便大喝道:“全军下马,列步兵阵!”攻山可骑马,毕竟有一大段的距离给骑兵冲杀,但若上了山头再骑马那就是傻子,小小的山头不但树木众多,而且地方也小,难以控制马速,一个不好直接掉下去摔死。

    青龙军可骑可步,一下马背梁明立即召集弓弩手,以强弓利箭开路,压制虎豹营的弓弩,随后石洪亲率钩枪手逼上,先攻敌人下盘,钩断脚踝,随即专攻上三路,收割性命。

    钩枪杀敌染血,又见步军阵势生出变化,钩枪左翼冲出一支兵甲,为首王栋提着一口陌刀,身后带着三百刀斧手,杀入敌阵。

    陌刀、钩枪乃是大恒步兵近战两大利器,两者配合无间,若钩枪先出,陌刀便在身后伺机而动,待敌军阵脚一乱立即强势杀出,像一座活动的刀锋铁城般绞杀敌军;若是陌刀先出,钩枪则协防侧翼,让陌刀专心对敌。

    由于陌刀沉重不利急行军,所以王栋将长柄陌刀为短柄大斧,他作为陌刀营百夫长多年,对于使用陌刀已有一套心得,于是刀斧替代陌刀也不失威力,活脱脱一座的战场绞肉机,杀得虎豹营丢盔弃甲,很快就出现一边倒的情况,若是几年前,青龙军和虎豹营在这种硬碰硬的战斗中或许是平分秋色,但这群铁壁关兵士先后经历铁烈火拼、酆都血战的洗礼,无论兵将都有了一个大幅度提升,所以一交手便高下立判。

    倏然,一道紫色烟雾从玉京都城中飘起,宛如一条腾空紫龙,冲霄而上,直达九天。

    入城信号!王栋等人心头一颤,大声喝道:“大伙快杀掉这帮孙子,入城救龙将军!”众志成城,千军一心,全体将士奋不顾身,杀敌奋勇。

    凌霄护主心切,胆气再添三分,雷炎二卷交汇融合,只见雷刀生火,炎阳惊电,眨眼之间便连劈三十多刀,硬生生将天众的狼牙棒绞碎烧融。

    眼见凌霄越战越勇,己方士兵败势难制,天众不欲再战,将手中碎铁灌入真气,当做暗棋射向凌霄。

    凌霄谨守门户,力拒杀招,却无暇追击天众,叫他抽身逃走。

    那边绝天也当机立断,挥剑逼开风望尘,后撤收拢残兵且战且退。

    王栋神情凝重地道:“风先生,凌大哥,这紫烟……”风望尘点了点头,说道:“是龙主的讯号,召集吾等立即入京。”王栋与梁明、石洪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点头,立即喝道:“留下一百人照顾受伤兄弟,只要还能骑马全部跟我来!”一场攻坚战,青龙军大获全胜,减员四百,而虎豹营则伤亡过半,孰优孰劣一目了然,王栋等人率领两千多将士翻过登云山,不顾疲劳朝着帝都奔去。

    就在距离玉京还有一里时,风望尘先行探路,他御风飞行很快便有了个来回。

    他蹙眉道:“北门还是紧锁!”按照原本计划,北门已经打开了,如今还继续紧锁莫非出了什么幺蛾子?凌霄和风望尘心中皆是一敛,就在此时城头冒出一将喝道:“你们是那支部队的,跑到玉京来做什么!”

    王栋喊话道:“我们是从铁壁关来的,有一小股铁烈潜进关内,所以就一路追来了!”守将喝道:“这里没见到什么铁烈,你们速速退去!”风望尘趁着这个时候施展风之卷武决——风辨影,将自身神识身体融入风中,感受方圆之内的大致情况,忽然听到城内似有喊杀声传来,似乎在叫着追捕乱党,空气中更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风望尘立即跟王栋低声了几句,将情况告之,并嘱咐他故意挑起事端。

    王栋也是老油条,装疯卖傻道:“将军,我们兄弟赶了好几天路,也跟铁烈打了好几仗,现在又困又乏,能不能给我们一些补给?”

    守将怒道:“要找吃的到别处去,这里不是你这些泥腿子来的地方!”梁明按耐不住,怒道:“放屁!别以为在京师当兵就自了不起,要是没咱们拼死守住铁壁关,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早就被铁烈给剁了!”石洪也在京师受过窝囊气,于是也趁机起哄:“妈的,这帮身娇肉贵的娃娃兵,也就配站站城头摆摆样子,什么狗屁御林军,全是中看不中用的废材,有种就下来跟爷爷比试比试,看老子不把你卵蛋打爆!”

    守将顿时大怒,立即命令弓箭手出列,将箭矢对准青龙军众人,喝道:“你他妈再不滚,老子可就不客气了!”王栋脸色一沉,这玉京城池高大坚实,可不是一座小小山坡,说冲就冲,此刻不但兵力不足,而且还无攻城兵器,要想进城除非城门大开。

    就在此时,凌霄和风望尘神情忽然一变,脸上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意。

    王栋看得疑惑,暗忖道:“这个时候你们还笑得出来?”风望尘一摇折扇,笑道:“王将军不必担心了,因为风某已经感觉到有股真气正从城内奔向城门!”王栋不谐内功,听得云里雾里,凌霄淡淡地道:“是与我们武出同源的真气!”就在御林军和青龙军僵持之际,城墙后猛地传来一阵惊恐慌乱的叫声,守将大惊失色,众弓箭手也乱了阵脚。

    风望尘和凌霄抓住机会,同时动身,一者身化无量风影,一者脚踏奔雷步,几个呼吸便闯上城头。

    风雷相生,风助火势,文武首座默契连击,将城头弓箭手横扫一空。

    城门处响起平平碰碰的声音,那道数尺厚的铁门被一股无名的力量从内冲撞,每一次冲撞都会出现一个巴掌大小的凸起,随即便是雷罡落,炎火生,海怒啸,冰霜降,狂风卷,神灵动,灭杀劫,清虹贯,破千军,冥兵聚九九归一,沛然真元应声而出,只闻轰隆巨响,整个城门就像是被炮弹打中一般,被巨力轰得粉碎,数尺厚重的铁门连带着周围城墙同时化作飞灰,玉京城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洞。

    烟尘飞扬,碎石四溅,一道柔丽身姿迎风而立,身着碧衣琉水裙,勾勒出丰腴玲珑的身段曲线,玉色翡翠带系在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更是承得乳丰臀圆,妩媚迷人,俏脸白皙如玉,朱唇丹红,雪靥透红,眉宇含情,任由四周杀声震天,烟尘翻涌也无损其容色一分,犹如一朵盛开在乱世的碧水娇花,看得一众兵士为之呆立,全场一片肃静,只余吐口水的声音。

    佳人轻笑道:“路上耽搁了一阵子,来迟了片刻,还望诸君见谅!”风望尘笑道:“不迟不迟,来得正是时候!”

    第18回孰胜孰负

    祭祖前一夜晚紫薇宫正堂内,静悄悄地空无一人,皇甫武吉与众人从暗道走出,龙辉、白翎羽、剑仙母女、三教先天皆到场,除此之外还多出了一个人,那便是玉无痕。

    她脸罩面纱,掩盖住冰清丽靥,一双淡蓝的眼眸衬着珠光更显风姿,宛若碧海明珠,美不胜收。

    玉无痕是以剑仙入室弟子身份跟来的,龙辉本意是将玉无痕带在身边,借助她同林碧柔心灵相通之能,相互传递信息,了解宫内外的变化,及时做出调整。

    首先到侧室的水池边上,此刻池水已是放空,龙辉主动跳下池底,水池四周雕龙刻凤,尽显华美高贵,池子四角各有一个黄铜镶金龙头,正是池子的出水口。

    龙辉用匕首在龙口处刮下一些金粉,玉无痕在一旁协助,捧来一个鱼缸,里边放着一条金鱼。

    龙辉便将金粉丢尽鱼缸里,然后又用九鼎玉杯盛水倒入,最后将鱼缸放在点燃檀香的香炉边上,此刻鱼儿依旧游得欢快,并无异样。

    龙辉朝皇甫武吉行了个礼,说道:“皇上请恕微臣斗胆了!”皇甫武吉笑道:“龙卿尽管放手!”龙辉用筷子将金鱼夹起,丢到了金袍之上,只见那条金鱼跳了几下,咕噜一下便一命呜呼了。

    “好贼子!果然毒辣!”皇甫武吉沉声哼道。

    龙辉从螣姬处打听过了,只要找出下了毒药的物件,用火焚烧便可将毒性去除,于是拱手道:“陛下,正所谓一火克百毒,请皇上将这水口、香炉、玉杯烧一趟。”皇甫武吉点头道准。

    龙辉先将香炉里的檀香取出,然后运起离火真元,把香炉烧得通红,以螣姬估计香炉上的混毒应该是涂在盖子或者边缘上,当檀香飘起便混入香气中,不但避开了烧香时的火焰,还能不知不觉侵入人体,如今龙辉大范围地焚烧香炉,混毒立即化为乌有。

    龙辉又依样画葫芦,将龙头、玉杯都烧了一遍,而金袍不耐火焰,所以便没有动手,只要断绝这三条途径,混毒就无法发挥作用,所以皇甫武吉也留着金袍做戏给昊天教看。

    待温度冷却后,又用水擦洗香炉、龙头、玉杯,将烧灼的痕迹抹去,一切皆是天衣无缝。

    皇甫武吉甚是满意,笑道:“妙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明天便是昊天教覆灭之日!”这时无影从暗道进来,向皇甫武吉递来一份密报,随后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皇甫武吉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大变,先是惊恐,随即便是愤怒,眼光越发锐利,杀机暗藏。

    龙辉低声问道:“皇上,究竟发生了何事?”皇甫武吉冷笑道:“无影已经查出飞絮酒楼幕后东主!至于是谁,你自己看吧!”说罢便将密报递给了过去,龙辉双手接过一看,脸色也是大变,僵在当场足有十余息之久,长叹一口气道:“想不到竟然是他……”皇甫武吉咬牙切齿,拳头紧握:“好你个沧释天,先是害死朕之王弟,再连番毒害朕之骨血,此仇不报朕誓不为人!”龙辉道:“皇上,既然已经查出沧释天的身份,不如今夜便围了他的老巢!”

    皇甫武吉依旧沉得住气,说道:“那厮经营许久,朕若是猝然派兵难以一击即中,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久,朕也不妨再等一夜,待明日沧释天进入皇宫,朕再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也不迟!”白翎羽也看了密报,问道:“父皇,这次行动究竟有多少个人知道?”皇甫武吉道:“为了保密,朕也仅仅将计划告之在座几个人而已,仇白飞朕只是让他在紫薇宫外守着,等朕发下圣旨他才会动手,对于计划他是一概不知。”

    为保万无一失,群雄夜里便呆在紫薇宫暗室内。

    祭祖吉日,天空现出鱼肚白,皇甫武吉满脸沉重,垂目静坐。

    钟声敲响,宫娥太监鱼贯而入,礼仪官员身着广袖长袍,头戴高帽,手持金玉碑文,恭敬地道:“祭祖吉日,恭请皇上沐浴更衣!”皇甫武吉缓缓睁开双眼,神情专注严肃,在宫娥的搀扶下站直身子,那边水池已经开始放水,取自青山灵泉之甘露从龙头流出,宛若水龙吐珠,庄重而又华贵。

    皇甫武吉展开手臂,宫娥立即替他宽衣解带,褪去外袍内衣,王者踩入水池,将身躯浸泡在泉水之中。

    从水池出来后,宫娥立即过去替皇帝穿衣梳头,动作利索干脆,不敢有丝毫怠慢之举,整个过程静得可怕,紫薇宫内弥漫着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息,叫人大气都不敢喘。

    皇室祭祖乃是庄重严肃的过程,从头到尾都不允许有一丝差错,若不然便是对祖宗不敬,除了礼仪官员和皇帝之外,紫薇宫内谁都不许开口讲话,一直持续到仪式结束。

    穿上祭祖金袍,便是点燃檀香,皇甫武吉眯着眼睛,以眼见余光扫了宫殿内一圈,暗忖道:“昊天教的眼线一定在昊天圣母的帮助下潜伏进来了,这里的宫娥太监定然有他们的化身!”想到这里他心情更加沉着,缓缓阖上双目,跪坐在蒲团之上,进行着静心仪式,此举含义乃是洗净心中杂念,以最赤诚的心去叩拜祖宗。

    檀香烧尽,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皇甫武吉暗笑道:“你们这些贼子小心过头,把毒药配成无色无味,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给朕占了个便宜!”他依旧不动声色,按照礼仪官员的提示进行下一步仪式。

    手持九鼎玉杯,皇甫武吉毫无犹豫,仰首喝光了杯中朝露。

    “沐浴更衣洗俗尘;焚香静心赤诚意;玉杯盛露涤脏腑,九鼎护国千秋业!”礼仪官拉长嗓子宣读华丽辞藻,“仪式完毕,还请皇上移驾九龙山,率龙子龙孙祭天叩祖,佑我大恒万世春秋!”

    倏然,皇甫武吉脸色一变,缓缓伸出手掌,咬牙道:“朕,略感不适,且休息片刻待缓口气再前往九龙山。”礼仪官急忙道:“皇上千万保重龙体,微臣便去宣召御医!”皇甫武吉微微喘气道:“朕知道你忠心为君了,一点小事没必要找御医,尔等先退下,给朕静养片刻!”众人接旨纷纷退出紫薇宫,几个贴身宫娥和王公公一同将皇甫武吉扶到寝宫,助他脱去靴子躺上龙床。

    王公公尖着嗓子道:“你们下去吧,皇上由咱家照顾便可!”待众宫娥退去,王公公顺手扣上门闩,拉开密室暗门,迎出龙辉等人。

    皇甫武吉猛地坐起身来,笑道:“这回沧释天还不中计!”龙辉拱手道:“皇上,未到最后还得谨慎,微臣提议,再过半个时辰皇上便宣召御医,装出一副龙体欠佳的模样。”

    一般人在感觉到不舒服的时候都不会率先看大夫,而是以为忍忍即可过去,今日乃是祭祖吉日,按照常理皇甫武吉定会以大典为主,宣召御医看病太过麻烦,所以一开始皇甫武吉不传御医也是符合人之常情,然后再装出病痛加重,这个时候传召御医才更合情理。

    这么一连窜的动作,足以叫那隐藏暗处的眼线相信皇甫武吉已经中毒。

    过了半个时辰,三名御医进入寝宫,孰料一进来就被龙辉、白翎羽和净尘同时扣住后心,吓得三名御医浑身哆嗦。

    皇甫武吉坐直身子,望着为首的老御医道:“陈御医,莫要紧张!”这姓陈的老御医便是太医院之首,御医总管皇甫武吉朝龙辉等人使了眼色,龙辉检查了一番手中御医的气脉,点了点头道:“回禀皇上,此人不懂武功,经脉根骨与普通人无疑,可以放心。”

    皇甫武吉笑道:“陈御医,朕要你办一件事,若你做得好,加官进爵不成问题,若是搞砸了,朕便诛你九族!”陈御医不住颤抖,说道:“微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托!”皇甫武吉道:“你给朕记住,朕此时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陈太医人老成精,虽不知皇上要做什么,但以他从医数十年的经验,知道该如何对待一个垂死病人,于是便跟身边的御医道:“你马上回太医院,命人取来千年人参,百年灵芝,快!”那个御医哦了一声,就在出门前龙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警告地道:“给我老实点,别乱讲话,你要记住皇上现在是病危!”龙辉眼神凌厉霸道,就算一般武者也承受不起,更何况这个御医,吓得六神无主。

    待他走后,白翎羽嗔道:“你瞪他做什么,你看把他都吓坏了!”龙辉笑道:“吓一下,才能让他慌乱的表情更逼真,也更好瞒过昊天教的眼线。”王公公从一侧捧来一个药坛子,说道:“陈太医,快替皇上熬药吧!”陈太医点了点头,立即吩咐另一名御医开始熬药,屋子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

    龙辉低声对玉无痕道:“无痕,快问问碧柔,九龙山的情况怎么样?”玉无痕阖上美眸,心念传递,与林碧柔交换了讯息道:“龙主,师姐和冰儿正在暗中盯着夏王,他一直都在九龙山山腰,并无异动。”龙辉向皇甫武吉点了点头,皇甫武吉会心一笑,坐在龙椅上伸了个懒腰道:“到了午时,若他们还不回来,那便将朕病危的事情传出。”寝宫内药味越来越重,各种吊命灵药接踵而至,但都是煮了没人喝,看得龙辉是一阵心痛。

    又过了半个时辰,玉无痕在龙辉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师姐说,夏王已经动身了。”龙辉会心一笑,果然昊天教按耐不住了,他们都以为皇甫武吉即将驾崩,已经开始肆无忌惮,而且沧释天为了夺取主动权,一定会在消息传出前控制皇宫,所以他一定会瞒过其他皇室成员悄悄离开。

    这时皇甫武吉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双目生辉欣然道:“今次朕的妙计,取得了绝对成功,现在他们一定以为朕中了混毒,性命不保,正调动车马赶回来,以护驾为名,控制大局为实。很快就要闯来此处。”

    林碧柔传递消息后,又过了一阵子,无影的密报从暗道传来,王公公接过念道:“皇上,随着夏王回来的官员有御史大夫景观、礼部侍郎黄清、兵部侍郎齐子风、太学卿王澄,祭酒太卿李不凡、正都御史陈函、大理寺少卿李景华、监察御史董铭……”龙辉长叹一声道:“他奶奶的昊天教,竟然已经在朝中安插了这么多的势力!”

    于秀婷道:“三十年,铁烈入侵其实便是昊天教打乱朝纲,安插势力的关键一步!”皇甫武吉不待王公公念完,暴喝道:“在今晚日落前,这伙奸臣乱贼通通都要人头落地!”

    龙辉长出了一口气,虽然沧释天已经入瓮,但烂船任有三斤钉,一会定有恶战。

    皇甫武吉缓缓阖上双目,嘴唇勾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似乎已经看到沧释天跪在自己面前的颓废模样。

    宫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吵闹声,龙辉道:“皇上,微臣出去一探究竟!”皇甫武吉点头道:“去吧,但莫要轻举妄动!”龙辉应了一声是,收敛精元,屏住呼吸,悄悄出了紫薇宫,躲在暗处窥探。

    只见紫薇宫外,仇白飞正面对着一伙人,为首者正是夏王。

    夏王抖着满脸肥肉道:“仇将军,皇上已是危在旦夕,你不去救驾也就罢了,为何要拦住本王!”仇白飞道:“夏王爷,前些日子齐王兴兵作乱,末将奉命加强皇宫戒备,皇上有旨任何人在没有皇命之前不得擅入紫薇宫!”夏王跺脚道:“仇将军,你糊涂啊,是有人假传圣旨,迷惑将军,实际上皇上已经被奸人挟持,命不保夕!”

    仇白飞道:“夏王爷,说话可得有根据,皇上英明神武,何人能冒犯天威!”夏王道:“将军,家贼难防,挟持皇上的便是姓龙那小子!”仇白飞神色一沉,哼道:“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讲。”夏王痛心疾首地道:“仇将军,你有所不知,那小子根本就是妖族的奸细,他跟妖后勾结,用妖术迷惑皇上,意图颠覆我大恒江山,你若再不去救驾,皇上就真的难逃厄运了!”

    说着猛地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将军,你没闻到吗,紫薇宫里边传出阵阵药味,这分明就是皇上有事了。本王求你了,快进宫救皇上吧!”身后大臣也同时跪倒,磕头哀哭,尽显忠诚之肝胆丹心,催人泪下。

    仇白飞露出为难之色,叹道:“这样吧,末将便随诸位进宫面圣,若真有妖孽作祟,仇某定斩不饶!”夏王感恩戴德地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大恒有救了!”“好一帮忠臣啊!”龙辉暗骂道,“敢诬陷我,沧释天,等我定便将你心肝挖出,祭我家人!”

    龙辉悄悄回到紫薇宫,向皇甫武吉禀报道:“皇上,沧释天已经蛊惑了仇将军,带着一群爪牙逼宫而来。”皇甫武吉笑道:“仇白飞对朕忠心耿耿,宫里面传出这么浓重的药味,他早就担心朕的身子了,如今被沧释天再这么煽风点火,定然心急如焚,要来确认朕之安危。”“沧释天,朕等着你!”皇甫武吉朗声一笑,霍地立起,状极欢畅。

    众人都心情兴奋,等待陪他一起迎上沧释天那精采一刻。

    昊天教,今日灭矣!龙辉心情澎湃激荡,大仇即将得报,眼前仿佛划过家人含笑九泉的面容,黄欢那带着几分贱贱的贼笑,柳儿那含情脉脉的娇靥,一一浮现眼前,心中默念道:“爹、阿黄、柳儿,你们很快就可以安息了!”皇甫武吉举步前行,才跨出一步,笑声倏止,身躯一阵摇晃,仿佛暴雨中的老木枯枝,摇摇欲坠。

    王公公吓了一跳,急忙将他扶住,惊呼道:“皇上,皇上!”。皇甫武吉喉头发出咯咯怪响,两眼翻白,连续咳出数口黑血,腥臭难闻。

    龙辉急忙扑去,握住这九五之尊的手腕,探查脉相,于秀婷与三教先天立即围上,查看气息。

    五大先天同时露出惊愕和不可置信的神色,皇甫武吉生机已然枯竭,失控的真气不断地摧毁绞碎他虚弱的脏腑和筋络,显然就是死关降临的征兆。

    龙辉手掌抵在他背心上,真气不断地输入他体内,尽力刺激他的生机;于秀婷剑指凝气,点在皇甫武吉檀中穴,以真气护住心脉;宗逸逍和净尘儒道联手,分别扣住皇甫武吉左右手腕,璃楼菩萨则抵住他的丹田,三教协力合作,试图控制收拢那股庞大杂乱的后天真气。

    王公公急忙催道:“陈老头,还不快给皇上准备参汤!”两名御医立即捧来千年人参汤,白翎羽接了过来,掰开皇甫武吉的嘴唇灌进去。

    五股纯正的先天真气,再加上千年人参,总算替皇甫武吉吊住半条残命,清醒过来,颤动的手分别紧抓龙辉和白翎羽,喘气艰难地道:“朕不行了,想办法救出铮儿,立即逃出京师,再回过头来与昊天教决一死战!翎羽,父皇对不起你们母女……”两眼一翻,就此断气,双目却是睁而不闭,即是不甘心就此功亏一篑,也是不放心膝下仅存的儿女。

    白翎羽虽恨他无情,但此刻却是浑身冰冷,刀割般的刺痛涌入心头,泪水迷糊了双眼,似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呆了半天仅仅泣声说了两个字:“父皇……”皇甫武吉始终迈不过这生死玄关,或者说维护皇权至上的他根本就没有空闲的时间去凝练真气,这不稳定因素竟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爆发了。

    众人顿感遍体生寒,皇帝驾崩的这一刻,他们不但反胜为败,还会被诬陷弑君造反,形式急转而下,沧释天不但从败亡的边缘活了过来,而且还拥有了置他们于死地的绝对实力。

    “皇上,皇上!”门外传来仇白飞急切的声音,龙辉心知万事具休,假扮成夏王的沧释天每走一步,死亡也就接近一分。

    危急关头,于秀婷低声喝道:“马上从暗道撤离,咱们到北门会合!”白翎羽一咬银牙,抹去眼泪,说道:“你们先走,我去拖住他们!”龙辉道:“小羽儿,我陪你!”白翎羽道:“不可,沧释天已经诬陷你,再这么出去反倒是落人口实。”

    龙辉道:“放心,我只是躲在暗处保护你,不到万不得已绝不露面。”

    于秀婷点点头道:“龙辉说的甚是,就算你陷入重围,有他在也能带着你飞出皇宫,而沧释天绝不敢轻易御空追击,反倒更加安全。”有利必有弊,沧释天不知用何种方法桃代李僵,假装成了夏王,等皇甫武吉一驾崩他便可名正言顺地篡位,但他毕竟是夏王皇甫腾云,大庭广众之下绝不敢暴露武功,于秀婷瞧出了这一点,所以才大胆地支持龙辉留下。

    龙辉也很快恢复了心态,说道:“咱们这边有五个先天高手,虽不能摧毁满城的御林军,但要逃命绝对绰绰有余!”稳住白翎羽后,龙辉又道:“无痕,立即通知碧柔,点燃紫火狼烟,召青龙军入城!”玉无痕点头照办。

    龙辉本想变成皇甫武吉的模样出去拖延时间,但自己不清楚皇甫武吉的神态和动作,贸然变化只会惹来更多麻烦,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打开密道后,净尘和璃楼出于慈悲也顺手将两名御医带走,王公公却留下来:“公主,让老奴陪你吧!”白翎羽来不及反对,那急促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

    她玉容一沉,猛地推门而出,面对一干逼宫乱臣,娇叱道:“吵什么吵,不知道皇上正在休息吗!”夏王对白翎羽视而不见,喝道:“哪来的贱婢,敢这般跟本王说话!”

    这时王公公出来道:“夏王,此乃皇上亲封的忠勇护国大公主!”仇白飞拱手道:“公主殿下,敢问皇上龙体安康否?”白翎羽道:“父皇偶染风寒,服了御医开的药后已经睡了,你们这般大吵大闹是不是想影响父皇休息!”

    夏王指着白翎羽道:“你这丫头信口开河,皇上分明是被妖人挟持,你却颠倒黑白。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为你母亲的事怨恨皇上,与你那姘头联合妖类谋害皇上。”白翎羽气得娇靥酡红,喝道:“死肥猪,你不要血口喷人,究竟是谁心怀不轨,你心里清楚得很!”

    夏王皮笑肉不笑,哼哼冷道:“仇将军,你现在负责皇宫安全,该怎么做,不必本王提醒了吧!”仇白飞问道:“公主殿下,末将只想确认皇上安危,还请通融!”白翎羽叫道:“仇将军,你千万不要相信这个死胖子说的话,他根本就不是夏王,他是沧释天假扮的!”仇白飞本能地盯着夏王。

    夏王淡淡地道:“仇将军,这般荒唐的说辞莫非你也相信?”仇白飞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公主,请让末将面见圣上,只要确认圣上龙体安康,末将愿凭公主责罚!”白翎羽咬牙道:“仇白飞,你不信我的话?”

    王公公也道:“仇将军,咱家自幼便伺候皇上,咱家可证实公主所言句句属实,那个夏王其实就是邪神假扮的!”夏王冷笑道:“真是荒谬,一个宦官也敢胡言乱语,诬陷本王!”

    王公公盯着仇白飞道:“仇将军,难道连咱家的话你也不信吗?”

    仇白飞一字一句地道:“我只相信事实,我要见皇上!”就在此时,阵阵哭泣声传来,只见苏贵妃梨花带泪地走出来,悲泣道:“仇将军在上,小人亲耳听到翎羽公主联同龙将军密谋以毒丸谋害皇上……”未说完又再失声痛哭起来,说龙辉谋害皇上之后准备将如篡位,如何杀害忠良,说的是天花乱坠,真假难辨。

    白翎羽暗觉奇怪:“这贱人明明被姐姐破开封印,为何仍像一个普通人?”

    就在这时,苏贵妃猛地喷了一口血,身子不住地颤抖,看起来像是怒火攻心。

    夏王急忙道:“来人,快扶娘娘下去休息!”几名宫娥立即扶起苏贵妃离开紫薇宫。

    白翎羽恍然大悟,一定是沧释天再度以极端之法暂时封住苏贵妃的真气,让她能以一个弱女子的身份来“作证”,方才那口血便是即将露陷的征兆,所以这个夏王又十分巧妙地安排苏贵妃下去休息,这一切做的是天衣无缝。

    仇白飞听后,脸色越发阴沉,苏贵妃地位崇高,又是皇帝枕边人,有她作证自是可信之极。

    夏王见仇白飞开始相信了,于是又说道:“皇上曾召见过三教高层,但此刻他们仍未露面,这便说明皇上已经被人毒害,而且凶手不止龙辉和妖族,尚有这些自诩正道的三教高人!”仇白飞道:“此话当真?”夏王道:“千真万确,当初孔岫为了对付昊天教,曾与妖族、龙辉联手!方才进宫的路上,本王瞧见儒门雨卷楼、云汉院的两大主事,将军只要找他们来问话便知真伪!”

    仇白飞命人寻来靳紫衣和尹方犀,问道:“两位主事,请问宗逸逍阁主是否进了紫薇宫?”尹方犀点头道:“正是如此。”两人对于皇甫武吉的全盘计划并不知晓,只是知道在商讨围剿昊天教的事情。

    仇白飞道:“为何仍不见宗阁主出来?”靳紫衣也是精明,瞧出现在局势,遂出言道:“皇上宣召宗逸逍入宫,商讨围剿昊天教之事,至于他现在为何仍不现身,靳某并不清楚!”夏王怒道:“什么不清楚!你们这群穷酸分明就是同妖类合谋杀害皇上!”靳紫衣脸色一沉,哼道:“夏王,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儒家子弟正大光明,怎会行此不仁不义之举!”

    夏王冷笑道:“当日你们教主为了对付沧释天,可是曾跟妖族联手,为达目的不顾手段还敢自称仁义!看你们两也是跟宗逸逍一伙的,皆是乱臣奸党!”仇白飞压抑着心中悲怒,说道:“公主殿下,为何外边这般吵闹,皇上还不现身?”白翎羽不禁一阵语塞。

    仇白飞怒极反笑道:“好啊,好一个忠勇护国大公主,原来不过是一个不忠不孝的贱人,连同外人谋害亲身父亲,来人,给我拿下!”禁军和侍卫立即将白翎羽和王公公围了个结实。

    夏王立即迫出一脸眼泪,激动大叫道:“众禁卫听命,凡从我诛除叛党者,重重有赏。”白翎羽等都头皮发麻,看着原本站在他们那一方的禁军和侍卫,已经被夏王煽动逐一投往敌阵,到最后只剩下她与王公公还有龙辉三人。

    靳紫衣立即与宗逸逍划清界线,说道:“靳某对宗逸逍所行之事并不知情,若吾等能早日得知他的狼子野心,皇上也不会遭此劫难。”

    仇白飞冷笑道:“马后炮说得比唱戏还好听!”靳紫衣道:“为求自证清白,吾等愿意协助将军擒拿乱党!”仇白飞哼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跟他一伙的,先拿下再说!”一干侍卫立即围住两名儒者,夏王眼神一亮,十分合时宜地说道:“仇将军,这伙乱党武功极高,甚至可能有天剑谷谷主压阵,寻常士兵唯恐对付不了,既然儒门两脉之主请缨,不妨让他们加入,也可看看他们是否真的无辜!”

    王公公在朝中摸爬滚打数十年,对夏王的伎俩是一目了然,他是要临阵拉拢靳紫衣和尹方犀,这两人原本就跟宗逸逍不对口,面对这种情况不投敌才叫见鬼呢!果然两人说了一声感谢,随即同时出手,闪电般扑向白翎羽和王公公。

    白翎羽心知恶战难免,立即朝左侧闪去,揪住两个士兵猛地朝靳紫衣抛去,靳紫衣掌势画圆,以柔劲荡开两名士兵。

    白翎羽借着这一刹那的空挡取出三折枪,使了招“猛龙出闸”,枪锋直刺而去,雄沉的劲力使得枪身与空气剧烈摩擦,烧得通红。

    靳紫衣只觉得一股腥热铺面,不敢怠慢,儒袍一抖紫阳玄功灌入衣袖,宛若一口盾牌硬生生封住白翎羽的枪势。

    另一边,尹方犀一掌扫向王公公,王公公能跟在皇甫武吉身边数十年,自有不凡修为,一套绝学“逍遥令”使得出神入化,身法飘忽不定,脚步快若鬼魅,尹方犀虽有先天只能,但在短时间内难以打中这诡异的太监。

    仇白飞立即命禁军冲向两人,长矛刀枪同时招呼,危机关头,忽闻天际响起龙吟咆哮,龙辉强势助战,甫一现身便一脚重踏地面,戍土真元顺势而发,周围的御林军觉得脚下地面仿佛成了波涛汹涌的海洋,摇摇晃晃,难以站稳,全部摔得东倒西歪。

    仇白飞大喝道:“你这反贼还敢现身,还不给我拿下!”龙辉随手夺过一把长枪,使了个枪勇,荡开围上的士兵喝道:“姓仇的,真正的乱党就站在你身边,你居然看不到,眼睛是不是给狗吃了!”夏王胖胖的脸蛋抖了几下,叫道:“仇将军,千万不要听他挑拨离间!”仇白飞道:“王爷请放心,仇某还未弱智到那种地步!”龙辉也懒得跟他废话,使了一招戟狂,大开大合的招数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立即转身拉住白翎羽和王公公,立即朝天飞去。

    飞至半空,王公公提醒道:“龙将军,皇宫内有对空的铁甲神雷炮,你千万小心!”龙辉点了点头,这铁甲神雷的威力他也是亲眼目睹,当初傲鸟族一干高手也被这火炮打得七零八落。

    就在此时身后紫光大作,尹方犀也御空飞行,追了过来。

    龙辉暗叫不妙,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于秀婷算到沧释天不敢出手追击,却算漏了尹方犀这个先天高手。

    “逆贼,哪里走!”尹方犀隔空便是一掌,沛然雄厚的紫阳真气直扑龙辉后心。

    龙辉带着两个人,难以回身反击,唯有躲闪避开。

    尹方犀见龙辉不能还手,更是肆无忌惮,掌起掌落,咄咄逼人。

    连出躲几掌,尹方犀渐渐摸出龙辉躲闪的路线,掌势也开始有了针对性,时而飘忽,时而沉重,既有直来直往之招,亦有刁钻诡异之式,龙辉顿感支拙,疲于逃命。

    就在此时,数道火光激射而来,定神一看竟是尖锥般的钢刺,在烈性火药的推动下,钢刺犹若奔雷,势不可挡,这正是皇宫下边发出的铁甲神雷炮。

    尹方犀得意一笑,再赞一掌,直取龙辉后心命门。

    危难之刻,天际乍现七彩神光,铁甲神雷被顿时被收了过去,随即鸾雀展八张羽翼猛然一展,朝着尹方犀射出铁甲神雷。

    尹方犀被逼无奈,唯有挥掌挡下铁甲神雷,紫阳真气撞上铁甲神雷,立即发出今天巨爆。

    第19回浴血帝都

    七色神光可收天下有形之物,这铁甲神雷虽然犀利,但还是被鹭眀鸾顺手便拿下了,不但没有威胁到龙辉,还让她反过来攻击尹方犀。

    论根基,尹方犀在鹭眀鸾之上,但鹭眀鸾借着地利优势,就地取材以神雷为武器,也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神雷爆破,尹方犀攻势为之一滞,心头大怒,催动十成真元,一口气将紫阳玄功逼到巅峰。

    龙辉道:“明鸾,替我照顾他们,这酸儒给我收拾!”鹭眀鸾也不想硬拼一个先天高手,便从龙辉手中接过白翎羽和王公公,施展鸾雀妖相,振翅而走。

    龙辉腾出双手,立即对付尹方犀,此刻他正在天际能更好吸纳九天元气,龙辉内元饱提,霹雳篇应然上手,紫色雷电缠绕全身。

    那一边尹方犀也逼出了一个紫阳气团,整个人浮现空中,就像是一个紫色太阳。

    龙辉冷哼一声,怒雷恶电激射而出,顿时紫雷撼紫阳,天际紫光弥撒,将一大片云层染成紫色。

    几招过后,天上二十丈方圆内云气尽毁,唯有尹方犀一人留在原地,而龙辉才没傻到跟他决战的地步,发了一招立即撤退,赶往北门与青龙军会合。

    龙辉追上鹭眀鸾,问道:“明鸾,这回幸亏有你!”鹭眀鸾甜甜一笑,道:“我今早透过阿修罗的耳目得知,昊天教的高手已经在皇宫四周活动,于是便来看看,果然给我撞上了一场好戏。”王公公忽然开口问道:“龙将军,这位姑娘可是妖族之人?”龙辉微微一愣,还是点头承认了。

    王公公脸色阴沉道:“将军,你当真同妖族有联系?”白翎羽忽然开口道:“王公公,这事我早就知道了!龙辉不但跟妖族有来往,而且还是妖族驸马。”

    王公公脸色一阵气苦,道:“那公主你为何还要……”白翎羽道:“妖也好,人也好,有什么区别呢?更何况龙辉是我夫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反正他做什么我就跟他做什么!”王公公顿时一阵语塞。

    鹭眀鸾咯咯笑道:“好个敢爱敢恨的小公主,真对姐姐胃口。”随即瞪着王公公,冷笑道:“老太监,你要是看本姑娘不顺眼就直说,我马上松手放你下去。”

    王公公朝地面望了一眼,千尺高空,叫人不寒而栗,头皮发麻地道:“姑娘好说,咱家没那意思……”鹭眀鸾嫣然一笑,宛若百花吐蕊,美不胜收,说道:“老太监倒也识趣。不过我更正一点,龙辉已经不是那劳什子妖族驸马了,你给我老实记住了!”

    龙辉心头一颤,浑身汗孔顿时紧闭,暗叫不妙,等会在背门会合,冰儿和洛姐姐也一定在场,那时候岂不是要穿帮了?四人各怀心思飞离皇城,居高俯视,只见玉京内一片混乱,御林军口中喊着缉拿乱党,对三教进行围捕追杀,而宗逸逍等人为护门下弟子,不愿独自逃生,竟降下地面与众弟子浴血奋战。

    鹭眀鸾问道:“龙辉,现在去哪?”龙辉咬牙道:“天剑谷分舵,雪芯和于谷主一定会去掩护门下弟子的,我要去帮忙!”说着便朝天剑谷分舵飞去,果然门里门外都挤满了御林军,而天剑谷的数十名弟子围成一团与之激战,顿时寒光闪烁,血染黄土,魏剑鸣手持长剑,奋力抗衡四周不断刺来的刀枪。

    忽然剑气杀入战圈,两道优雅婀娜的仙姿倩影从天而降,只见大小剑仙挽剑开路,魏雪芯气御岁月,杀敌百步;于秀婷手持龑霆,刚柔变化,母女双剑合璧,一扫昔日温和柔雅之风,替众弟子杀出一条血路,衣裙上染上了点点血迹,陡增了几分凄艳美态,仿佛是两朵生修罗血海的幽兰仙葩。

    于秀婷娇喝道:“结阵——周天星斗!”主心骨回来,众弟子胆气倍增,依照剑仙口令结阵抗敌。

    于秀婷美目环顾,审时度势,指挥弟子变化剑阵,周天星斗攻击力强悍,遂用来杀开血路,待破开生途后,又让众人使用耗力较小的六阳回转以稳固阵脚。

    分舵庭院外便是一条大街,只要过了街口便可由北街大道直达北门,然而一支三百余人的士兵忽然出现,分列站队,手持火枪弓弩,纷纷对准了天剑谷众人,其中还有数十杆弑神火枪。

    龙辉不禁大惊失色,鹭眀鸾瞧出他的忧虑,嫣然一笑,将白翎羽和王公公交给他照看,随即从天而降,挡在御林军和天剑谷之间。

    眼见一个美貌妖娆的女子从天而降,御林军众人既惊艳又奇怪,鹭眀鸾忽然媚眼凝华,娇笑道:“这又是枪又是箭的,吓煞奴家了!”媚笑伴妖艳,端的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众将士只感浑身酥软,险些就握不住兵器。

    鹭眀鸾再运玄媚夺神术,直接控制那几个手持弑神火枪的御林军。

    鹭眀鸾道:“干掉你们身后的人!”弑神火枪立即回击同伴,火弹飞射中,击倒半数禁卫。

    于秀婷不禁暗吃一惊,也想不通这妖女为何会出手相助。

    鹭眀鸾咯咯笑道:“于谷主果然风采照人,小妹仰慕已久,这些酒囊饭袋就当是小妹的见面礼吧。”龙辉此时携着白翎羽和王公公降下,说道:“谷主,此地不宜久留,大伙快撤!”随即让白翎羽和王公公加入天剑谷阵营中,着他们先行撤退,自己则留下来断后。

    于秀婷蹙眉道:“龙辉,你一人有些勉强,你也随我一同离开吧!”龙辉摇头道:“三教弟子还被困在后方,我不能抛下他们不管。我自有脱身之法,谷主快带雪芯等人离开吧!”鹭眀鸾笑嗔道:“有言在先,我可不去管三教那帮臭蛋。”

    龙辉眨眨眼睛道:“那我去救人,明鸾你去不去呢!”鹭眀鸾哼了一声,咬唇跺脚道:“罢了罢了,摊上你这冤家算我倒霉,看你面子我就帮这些混蛋一把!”于秀婷哭笑不得,暗忖道:“难怪这妖女出手相助,十有八九是被这小子勾搭上了。哎……雪芯怎地这般死脑筋,摊上这么个风流种!”龙辉与鹭眀鸾调转方向,朝祥云寺方向奔去,只见御林军已经寺庙围得严实,大喊搜捕逆贼,璃楼菩萨带着接引、提准、苦海还有一众武僧对抗官兵,双方僵持不下。

    龙辉正想出手相助,鹭眀鸾忽然拉住了他,蹙眉道:“先别动手,我感觉到有股元神魂力在周围蛰伏,想来也是一个擅长控制神智的高手。”龙辉心知她对心神控制的能耐,她说有人潜伏就一定有人潜伏。

    就在龙辉疑惑之际,忽然一声高昂佛号响起:“阿弥陀佛,璃楼你大逆不道,弑君谋反,还不束手就擒,难道要天下佛门为你蒙羞吗!”一名蓄发佛者从一侧走出,正是那韦驮菩萨,确切说是占据如来圣体的恶佛。

    在他身边还有地风两大尊者。

    璃楼菩萨道:“你这恶佛,占据了如来圣体为非作歹,究竟是谁令佛门蒙羞,你自己心里清楚!”恶佛对璃楼菩萨的责骂好不动怒,只是向为首的禁卫递过一面令牌,说道:“贫僧受夏王之托,前来助阵。这寺庙里的僧人大多是受了佛门败类的蛊惑,还请军爷能行个方便,让贫僧劝他们回头。”头领见夏王令牌,也客气了三分,让假韦陀走了过去。

    假韦陀双手合十,默念经文道:“众僧听好了,璃楼菩萨与妖族勾结,弑君犯上,你们莫要再替他卖命,速速放下武器退回寺里,安心念佛修禅!”此话一出,一众武僧两眼迷茫,竟纷纷放下武器,像行尸走肉般地朝后退去。

    璃楼菩萨大吃一惊,立即施展雷音梵唱:“大家守住心神,不要被他迷惑!”梵音入耳,众僧顿时恍若梦醒,竟想不起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假韦陀叹道:“他们魔障太深,贫僧也无能为力,还请军爷主持大局,行雷霆手段斩断这宗佛门罪孽吧!”统领哼了一声,大喝道:“杀了这伙恶僧,替皇上报仇!”众士兵再度扑杀,那些武僧此刻手无寸铁,难以抵御这如狼似虎的禁军,被杀得血流成河,死伤惨重。

    璃楼菩萨怒上眉梢,喝道:“你这丧心病狂的畜生,居然用此等手段残害同门,璃楼今日便要跟你一决生死!”眼见假韦陀以卑鄙手段杀害弟子,璃楼菩萨再难克制,散去慈悲法相,化身怒目金刚,催动十三莲华圣佛功,翻掌祭起卍法诸天灭,誓除佛门败类。

    假韦陀冷笑一声,也不同他交手,一个闪身没入御林军人群中。

    一干禁卫立即上前围堵,璃楼菩萨大喝道:“让路者生,挡道者往生!”佛者现怒容,慈悲化雷霆,璃楼菩萨真气鼓荡,震碎法冠,一头白发无风而动,形似鬼神,众人无不心惊胆战,怯意顿生。

    就在此时,假韦陀的声音再度响起:“诸位不要怕,只要击杀恶僧,朝廷重重有赏,加官进爵,享尽荣华。”听似佛说梵语,实乃索魂邪音,众将士就像那日天诵塔中的须弥勒一样,双目赤红,形态癫狂地朝前扑去。

    暗处,鹭眀鸾娇躯一阵颤抖,美目迸射出浓浓的烈火,龙辉见她神态有异,急忙握住她柔荑,只觉得她手心一阵冰寒。

    “明鸾,你怎么了?”龙辉关切地问道。

    鹭眀鸾对龙辉的问候恍若未闻,喃喃地道:“是他,是他……”说话间眼角泛起泪光,龙辉急忙抱住她道:“明鸾,究竟他是谁?”鹭眀鸾在龙辉怀里抽泣地道:“就是那个淫僧!”璃楼菩萨见状唯有佛掌引渡,莲华毁业,极招开路,凡靠近之人皆被震碎脏腑。

    假韦陀藏在人群中冷笑道:“璃楼,你犯杀生戒了!”璃楼菩萨不禁一愣,暗忖道:“这些士兵也是受他蛊惑,何罪之有?”想到这里他掌势也收敛三分,尽量避开士兵的要害,但却使得形式更为恶劣,那几个后辈弟子遭疯狂的御林军围堵,那些御林军好不畏死,就像是看到杀父仇人般要置众僧于死地。

    就在此时,鹭眀鸾从龙辉怀里抬起头,抹去眼泪,祭起全身元功,鸾雀妖相展翅高鸣,玄媚夺神术覆盖全场,压住了假韦陀的迷心术。

    假韦陀的迷心术仅仅是蛊惑人心,并不能操控人的潜意识,与玄媚夺神术无法相比,被鹭眀鸾瞬间破去,御林军邪术被解,气力亏空瘫倒在地,正好给璃楼菩萨等人捡了个大便宜。

    璃楼菩萨喝道:“众僧速离!”他喊话后,看到假韦陀和地风尊者从人群中露出,翻掌便打,怒喝道:“伪佛,纳命来!”“淫僧,去死!”那边鹭眀鸾更是恨火交织,玉掌凝气,一道七色神光便打了过去。

    假韦陀回身挡住璃楼菩萨掌力,而地风尊者联手封住七色神光,力保不失。

    鹭眀鸾纵身飞掠,欺近假韦陀,玉掌连环拍出,冰髓劲、苍木淬火、拔山掌诸般神通随手捏来,誓要将这淫邪恶佛击成粉碎。

    地风尊者再度拦道,两人同时出手狙击鹭眀鸾,三人一口气连对了数掌,噼噼啪啪的声响不绝于耳。

    鹭眀鸾盛怒出招,虽失章法,但掌力雄厚,开山裂石,两大尊者被震得血气翻涌,内脏仿佛像是被绞磨成团,难受得几欲吐血。

    鹭眀鸾击退两人后继续追杀假韦陀,而璃楼菩萨也对他恨之入骨,阴差阳错间竟形成佛妖联手杀淫僧的局面。

    假韦陀先同璃楼菩萨对了一掌,双方皆是先天高手,短暂交手难有胜负,两人各退一步,鹭眀鸾却在此时欺近,对着假韦陀背门便是一击狮王拳。

    与璃楼菩萨对了一掌,假韦陀回气不及,难防重拳,结实中招,哗啦一口鲜血喷出,但他也是非常人,中招之后立即运起菩提金身,挡住了狮王拳的重重后劲,将伤势减轻到最小。

    一招失利,假韦陀再无战意,转身便逃,鹭眀鸾那肯放过,娇叱一声继续追击,另一侧的璃楼菩萨秉着除恶务尽的念头,拔腿追赶。

    龙辉猛地从暗处现身,挡在假韦陀之前,一掌封住他的退路。

    鹭眀鸾喜道:“龙辉做得好!”借着这瞬间机会,立即施展灵蛇身法扑了过去,来个云霄六相,身形六分,对着假韦陀便是连拍六掌,打得假韦陀口鼻溢血,跌滚在地,狼狈不堪。

    眼见大仇人这等丑态,鹭眀鸾心中怨气稍减,咯咯娇笑道:“臭和尚,今日姑奶奶便要打断你手脚,吊在城门示众!”说着便要趁胜追击,进一步重创仇家。

    璃楼菩萨脸色大变,提醒道:“那厮修成了如来圣体,姑娘小心!”话音未落,假韦陀嗖地一下窜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鹭眀鸾使了“金刚伸腿”,直踢她下体而去。

    鹭眀鸾不禁花容失色,危机关头龙辉挡在跟前,手掌朝下一挡,拍下了假韦陀这一阴招。

    龙辉怒道:“好个淫佛,竟使此等下作招数!”在与女子交手时,那些有地位的武林高手都不会刻意攻击胸口和下阴,谁料这伪佛竟然下流至此,专攻鹭眀鸾下三路。

    岂有此理,这淫佛当年妄想染指明鸾,今日有如此羞辱她,今日绝不可轻绕予你!龙辉怒火交织,施展烈阳元丹,怒火推动下,烈阳之气更为霸道,四周气流瞬间烧灼起来,仿佛炼狱降临。

    那便璃楼菩萨也使出卍法诸天灭,璀璨佛光映照烈阳,两大先天联手合击,誓杀恶佛。

    假韦陀被两人之气劲锁定,心中叫苦不迭。

    “逆贼,受死来!”就在两人出招之际,数道火光飞射而来,锐利刚猛,叫两人不得不放下假韦陀。

    两人将极招朝着火光打去,真气激荡将火光震溃,烟尘弥漫间,只见仇白飞策马而来,紧随而来的千军万马,还有百余人的弑神火枪。

    除此之外还有十八个僧人,正是雷锋禅寺的十八罗汉,假韦陀哈哈一笑带着地风尊者会合御林军。

    成千上万的御林军将龙辉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弑神火枪更是对准众人。

    仇白飞喝道:“速速投降,若不然——格杀勿论!”军令一下,兵甲聚杀,火枪对外。

    鹭眀鸾冷笑道:“就这点人也想围困?妄想!”她媚眼一瞪,玄媚夺神术立即施展,直接针对那货手持弑神火枪的士兵。

    龙辉暗喜,只要解决了这弑神火枪,他们便可来去自如。

    被玄媚夺神术笼罩后,那对火枪手眼神一阵浑浊,身子摇摇晃晃。

    假韦陀大喝道:“妖女休得猖狂,十八罗汉听命立即结阵,念诵金刚伏魔经!”只见假韦陀双目紧闭,开口诵经,身后的十八罗汉也同时念动。

    梵音连绵而发,结成金华佛光,将玄媚夺神术挡住。

    鹭眀鸾再催三分元神,玄媚夺神术又扑了过去,撕开佛光护墙,但众僧合力又将夺神术顶了回去。

    瞬息间,双方进退了数十次,鹭眀鸾倍感吃力,脸色惨白,冷汗直冒,这般元神对峙更为耗力,她孤身一人实在难以对抗,不消片刻已是香汗淋漓,衣衫尽数湿透。

    再过数息,鹭眀鸾鼻子溢出鲜血,龙辉顿时大惊,却不知如何相助,他毕竟不懂玄媚夺神术,贸然出手的话恐怕会反伤鹭眀鸾,只能干着急。

    璃楼菩萨更是无奈,他虽有梵音禅心修行,但因为佛妖相克,他出手的话等同于再助假韦陀一把。

    倏然,八方琶音动,凤鸣唱九天,妖娆妩媚的歌声飘然而至,竟是与鹭眀鸾同源而出的功法——玄媚夺神术。

    只见白衣飘飘,美人如玉,洛清妍手挥琵琶,弹奏助战,靡靡妖音恰好落在鹭眀鸾元力空隙之处,不但替她挡住了对方的经文,更给她恢复元气。

    鹭眀鸾精神抖擞,妖气化鸾雀,洛清妍玉手抚弦,灵火聚凤凰,一者外媚惑人,一者天生内媚,又是同源同根,相互协助使得玄媚夺神术威力倍增,只听鸾凤和鸣,竟有两三百人遭受控制。

    鹭眀鸾娇叱道:“狗奴才,给我开路!”只见弑神火枪四下扫射,其余的人拿起武器向同伴厮杀,搅得仇白飞阵势大乱。

    龙辉一马当先,抢下一根长矛,施展戟狂武决,左右横扫,再开生路,众人纷纷跟随而上。

    方才一番缠战,鹭眀鸾心力耗竭不少,脸色阵阵惨白,洛清妍冷笑道:“好妹妹,要不要姐姐扶你一把?”鹭眀鸾气得柳眉倒竖,怒道:“刚才谁要你出手,多管闲事!”洛清妍嫣然一笑,玉手轻弹琶弦,一道火劲汇入音波朝着鹭眀鸾射来。

    鹭眀鸾以为她要趁机下杀手,妒恨更盛,孰料那道烈火音波竟从她身边绕过,将她身后之人烧成焦炭。

    鹭眀鸾回头一看,竟是一个拿刀偷袭自己的御林军。

    洛清妍哼道:“好妹妹,连这么个三脚猫都能靠近你,你最近武功可是有些退步哩。”鹭眀鸾又被气了一把,但自知消耗过重不宜跟这贱人翻脸,只得忍下这口窝囊气。

    龙辉等人一路搏杀,眼见儒道两股人马出现在不远,立即靠了过去。

    儒道两门也向着龙辉这一路靠来,顿时三教会师,精神更加抖擞,形式越发好转。

    在靠近北门之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龙将军,我们来了!”龙辉抬头一看,竟是王栋等青龙军部众,以及林碧柔、凌霄和风望尘三人,大喜道:“好极了,来得正是时候,咱们这便杀出玉京!”青龙军及时出现,龙辉更是镇静,与众人且战且退,从北门退了出去,撤出玉京。

    三教弟子与青龙军共计三千余人,浩浩荡荡地朝玉京外奔去。

    又走了三里路,只见于秀婷率领天剑谷众人在前方接应。

    龙辉见过剑仙母女后,正想如何安置众人,却听洛清妍道:“朝南边去,崔家船队已经在楚江流域接应了。”龙辉不禁大吃一惊。

    洛清妍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你这没用鬼,每次都得要我替你善后!”龙辉奇道:“这是怎么回事?”洛清妍有意刁难他,只是说道:“随我来便是了!”

    龙辉压下满肚狐疑,带着众人跟去。

    朝南行了大约十里,眼前便是白茫茫的一片水域,只见数十艘大船正停靠在岸边,只见其中一艘正是他所熟悉的破浪号。

    一名绛衣少妇出现船头,雪靥桃腮,星眸朱唇,丰腴婀娜,巧笑含情,正是崔蝶。

    龙辉喜出望外叫道:“蝶姐姐!”崔蝶柳眉一扬,轻笑道:“快上船吧,等你们许久了。”龙辉正想应话,却闻到一阵香风扑来,温软妖娆的软玉娇躯猛地扑到自己怀里,激动地道:“小贼,你总算出来了,刚才担心死我了!”楚婉冰抬起含泪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龙辉心头一软,伸手替她扶去泪水,柔声道:“傻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区区一个玉京能拦得住我吗?”忽闻鹭眀鸾冷笑一声,龙辉急忙回头望去,只见鹭眀鸾满面寒霜,一双美目狠毒地瞪着自己。

    楚婉冰瞥了瞥小嘴,藕臂更用力地箍住丈夫腰身,柔媚娇腻地倚在龙辉怀里,颇为示威地回瞪鹭眀鸾一眼。

    鹭眀鸾只觉得万箭穿心,一股酸楚涌上鼻尖,眼圈泛起阵阵潮气,朱唇微微抖动了几下,似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瞪了龙辉片刻,她拂袖便走。

    洛清妍却笑道:“师妹,你想去哪?”鹭眀鸾冷冷地道:“不关你事!”洛清妍咯咯笑道:“师妹你就这么走了,潇潇怎么办?”鹭眀鸾倏然止步,猛然回首,一字一句地道:“洛清妍,你说什么!”洛清妍嫣然一笑,玉手轻摆,只见涟漪从破浪号中带出一名圆脸少女。

    鹭眀鸾怒上眉梢,喝道:“洛清妍,你若敢碰她一根头发,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洛清妍笑道:“师妹,别不识好人心,姐姐只是替你将潇潇救出险地,你想想,你一个在玉京里横冲直撞,让潇潇独自呆在家里,遇上坏人怎么办!”“你……”鹭眀鸾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潇潇瞧见鹭眀鸾,兴奋地招手道:“师父,师父,你回来了?姐姐给了我许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你快上来啊!”听到潇潇这般说辞鹭眀鸾已然猜到了几分,咬牙切齿地道:“贱人,你敢变成我的模样迫害潇潇!”洛清妍耸耸肩道:“师妹,你太多心了,潇潇天真烂漫,而且又是尹师姐的遗腹女,姐姐怎会伤害她呢。你没看到潇潇跟她姐姐相处得多融洽,我只是让她们姐妹团聚罢了。”

    看着潇潇亲昵地倚在涟漪身边,鹭眀鸾心中越发酸楚,再看见那小凤凰俏脸含春地腻在龙辉怀里,更是苦不堪言,只觉得心血倒涌,哗啦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洛清妍眼明手快,抢在她倒地之前将她扶住,淡淡地道:“晕了更好,省得我费时费力。”说罢将鹭眀鸾带上破浪号。

    崔家船队足有二十多艘,都是庞大海船,每艘皆可容纳两百多人,将龙辉等人尽数接纳后,便扬帆起航。

    龙辉刚一走进破浪号船舱,便看到穆馨儿的倩影,不觉又惊又喜。

    楚婉冰笑道:“意外吧?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龙辉奇道:“冰儿这是怎么回事?”楚婉冰笑道:“你刚给碧柔传讯放烟火,我就料到有事发生,怕你有后顾之忧,立即去将穆师娘送来破浪号。”穆馨儿笑道:“冰儿以碧柔姑娘的模样带我上船后,立即现出真身,当时还真吓了我一大跳,若不是有崔家小姐解释,我还以为遇上坏人了呢。”这小丫头自知跟穆馨儿不熟,徒然出现恐怕会惹来误会,于是干脆变成林碧柔的模样,恰好穆馨儿与林碧柔相熟,毫不费力地就将她带出京师了。

    龙辉心头一阵温暖,暗想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冰儿不但善解人意,还机灵乖巧,当真是上天给我最珍贵的礼物,我定要永生永世爱护她,宠溺她……楚婉冰道:“不单如此,所有在京师的族人都乘着崔家的船只撤退了。”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道:“这是为何?”楚婉冰叹道:“其实都是娘亲和二娘安排好的后路,当时没有告诉你是怕影响你的士气。”“还是让我们来说吧!”屋门推开,洛清妍和于秀婷并肩走入,这两名绝色美妇各有神采,一者妖娆妩媚,一者仙姿端雅,既争芳斗艳,又是相互映衬。

    洛清妍道:“我跟秀婷妹子前段时间都感到有些心神不宁,虽然说不出原因,但也对未来祸福有几分猜测……”于秀婷的剑心,洛清妍的心神八法,皆有预知祸福吉凶的神效。

    龙辉命文武首座去铁壁关调兵之日,妖后剑仙都同时感觉到心绪难平,为了保险起见两人立即聚首,拟定了退路——让楚婉冰通知崔蝶,派来崔家船队在玉京外围的楚江流域接应。

    崔家做生意运货物都是手笔极大,动用那么几十艘大船也是常有的事,而且这些船只都是商船,并不会惹人怀疑,若是一切顺利那就最好,但如果出了个万一,这些大船正好可做撤退用,不但可以带走妖族众人,也可救走青龙军众将。

    洛清妍曾听楚婉冰讲过,鹭眀鸾跟那混小子暧昧不清,她对这个师妹还是比较了解,心知她已经对那臭小子动情,皇宫一战定然会去支援,于是就趁着她离开裴家之际,化成她的模样把潇潇骗走。

    龙辉召来风望尘道:“风首座,我青龙军尚有一些受伤的兄落在登云山,劳烦你飞一趟,通知他们脱下军服,化整为零,十人一队,分批退走,务必在三日后赶到水潭镇的港口集合,登船撤离。”风望尘接令,立即施展御风术飞向登云山。

    这时,龙辉又想到一个问题,说道:“这些都是商船,若朝廷派遣水师追赶吾等岂非束手就擒?”崔蝶笑道:“不必担心,我家的船表面是商用,但设计巧妙,暗藏炮口,若遇上危险立即可以推出内里的火炮,商船即可变成战船!”龙辉摇头道:“虽说如此,但还是要再加些保险!”说罢闭目凝神,以龙息秘法召唤潜伏在江南浅海的蛟龙,命其立即赶来接应,作为这些时候他总算放松紧绷的心情。

    洛清妍忽然开口问道:“龙儿,如今皇甫武吉驾崩,沧释天假扮夏王,随时都可能继任帝位,你下一步有何打算?”龙辉顿时陷入了沉思,洛清妍道:“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便是退出神州,借着荒海阻隔紧守盘龙圣脉。”龙辉道:“我虽可以退,但三教不能退,天剑谷基业也在神州,同样不能退,而且我若就此退走,就等于一败涂地。”洛清妍和于秀婷对望了一眼,两双秋翦美眸同时露出欣慰和嘉奖的神色。

    龙辉道:“我想娘娘所说的第二条路便是留在中原,与沧释天周旋到底!”

    洛清妍媚眼凝华,笑问道:“沧释天等同于控制了整个大恒,你拿什么跟他斗?”龙辉眼神一敛,一字一句地道:“江南!我要在沧释天还未吸纳消化所有权力之前,夺下江南!”洛清妍点头道:“想法很好,兵在何处?”

    龙辉道:“我现在手上还有两千多人,若运用得当,再加上秦家在金陵的影响,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攻占金陵。”洛清妍蹙眉道:“仇白飞可不是省油灯,而且他手上还有十余万江南军。”龙辉笑道:“仇白飞此刻还在京师协防,沧释天也得靠他收拾残局,等我夺下金陵的时候他恐怕还没睡醒!”

    洛清妍又问道:“打下来你又将如何守金陵?”龙辉朝崔蝶望了一眼,崔蝶说道:“沧释天若紧握大权,绝不会放过崔家,与其等他动手,倒不如主动出击。龙辉攻打金陵之时,辽东军会在北面策应协防金陵。”

    龙辉道:“辽东与金陵之间隔着焱州、灵州。灵州的守军早已撤离,而焱州则是天剑谷所在,只要辽东军与天剑谷里应外合,区区焱州不成问题。至于魔界,暂时不用担心,他们想必也在观望,不会轻易发难。”只要打下焱州,金陵和辽东便可相互呼应,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龙辉继续说道:“楚江和赤水河皆是江南两大河道,我会尽快召来荒海蛟龙,占据水路。只要夺取了水路,那么江南各大郡县间的联系也就削弱了大半,仇白飞的江南军作为就有所限制。除此之外,我还要尽快赶赴铁壁关,在沧释天的魔爪伸向北疆前,迅速夺下兵权!”

    崔蝶蹙眉道:“可是铁壁关以及附属的八大军镇皆是荒凉之地,粮食都必须依靠朝廷供给,又无水道可通江南。就算夺得兵权,也未必乐观。”龙辉笑道:“这个我已经想好了,铁壁关与辽东之间隔着天水、中瞳、马峡、枫岭、九野五大郡县,只要打下这五郡便可将铁壁关与辽东呼应,相信以辽东丰富的物产,养着十多万大军不成问题吧。”于秀婷忽然问道:“龙辉,依照你的计划是要两线作战了?”龙辉点了点头。

    于秀婷蛾眉微蹙,有些担忧地问道:“两线作战风险实在太大,这样会不会太勉强了?”龙辉笑道:“连于谷主都怀疑我是否应该两线作战,沧释天更不会想到,我就要以最快速度,打通粮道,将铁壁关、辽东、金陵三地联系起来,这样才有本钱抗衡沧释天。”

    洛清妍似乎来了兴趣,继续问道:“接下来呢?”龙辉道:“接下来,我便打算以金陵为根基,朝四方发展,一步步地蚕食掉江南三十六郡,切断由东向西的水路旱道,同沧释天打一场持久战!”于秀婷道:“就算能取下这半壁江山,但我们名不正言不顺的,如何跟沧释天抗衡僵持?”龙辉道:“所以,我更要救出齐王。等会我便下船潜回帝都,沧释天以为我们已经像条丧家犬般逃命,定然不会料到我还敢回去。”

    洛清妍嫣然一笑,秋波流转,丹唇轻启,用磁媚的声音道:“龙儿,你若真能打通铁壁关,辽东和金陵之间的联系,我便送你一份大礼!”大礼?什么大礼,洛姐姐既然说出这两个字,定然是非同一般,龙辉心头不禁狂跳,眼睛有意无意地在洛清妍和楚婉冰之间流转,这大礼莫非是指……就在龙辉心猿意马之时,只闻轰隆一声,大门被一股劲力给震得粉碎,鹭眀鸾俏脸含煞,负手站在门口。

    第20回一黑到底

    厅内的目光尽数集中在鹭眀鸾身上,有镇静、有愤怒、有不解、更有愧疚,而洛清妍却是媚波流转,朱唇勾笑,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切。

    鹭眀鸾面带寒霜,那对不逊洛清妍的水眸秋翦在两个人身上流转……与她这一生有着重大关联的一对男女。

    龙辉硬着头皮叫了一声:“明鸾……”话还没说完,忽闻娇叱响起:“住口,叫这么亲热做什么!”声音发自两个不同的人,却同出一族,同为绝代佳人,不过年纪却相差十多岁,竟是楚婉冰和鹭眀鸾同时开口。

    两女开口之后,立即瞪着对方,鸾凤互不相让,四目相投,火花迸射。

    洛清笑道:“秀婷妹子,你闻到了吗?好像附近的水域都变味了,酸溜溜的,好像整条江水都变成了陈醋!”厅内众女不禁扑哧笑了出来,好似百花盛开。

    楚婉冰不依嗔道:“娘,外人都欺负上门了,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要消遣我!”洛清妍伸出芊芊玉手,在女儿的小脑袋上轻轻抚摸了几下,柔声道:“冰儿,别生气了,小心脸上长皱纹。”被母亲安抚了几下,宛若斗鸡的小凤凰才缓缓收起了气焰,不过身子顺势一倒,随即把整个人就像没有骨头一般腻在龙辉身上,眯着媚眼似笑非笑地望着鹭眀鸾。

    鹭眀鸾妒火烧心,哼道:“没骨头了吗,坐都坐不稳!”楚婉冰咯咯笑道:“本小姐就喜欢靠着夫君坐!”她还故意将夫君二字说的极重,仿佛在提醒鹭眀鸾——姑奶奶才是明媒正娶的龙家大妇,正宫娘娘!

    鹭眀鸾别过螓首,双眼紧盯洛清妍,说道:“洛清妍,在文武状元赌斗上,咱们打了个平手,你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洛清妍淡淡地道:“记得,莫非师妹还想再同姐姐比试一番?”鹭眀鸾狠狠地道:“不是比试,而是生死决战,你不敢吗?”洛清妍冷笑道:“笑话,有何不敢——将时间地点说出吧!”“十日后,夕照为信,傀山绝岭!”鹭眀鸾摔下一句话,拂袖便走,龙辉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看什么看,眼珠都掉出来了!”楚婉冰狠狠地掐了他一下,酸溜溜地道。

    龙辉哭笑不得,唯有先安抚身边这醋坛子:“好了,冰儿,为夫要回玉京救齐王,你乖乖地听话!”楚婉冰撅了撅嘴道:“随便,只要别去会老相好就行了!”她嘴硬心软,嘟囔了几句后便在龙辉耳边千叮万嘱。

    冰儿、雪芯、小羽儿、涟漪、蝶姐姐、碧柔、无痕、众女围在身边说话,四周一片馥香兰麋,莺声燕语,龙辉除了艳福厚重外,更有一片暖暖心意。

    崔蝶道:“龙辉,五日后崔家辽东军便会攻打焱州,金陵方面就交给你了!”龙辉点头道:“没问题,我手下王栋、梁明皆是能征善战之辈,再有凌霄武力,风望尘文智,区区金陵不再话下。”魏雪芯递来一个木盒,说道:“大哥,这里边是诛仙剑和绝仙剑,你带着防身吧。”龙辉接过木盒,朝雪芯笑了笑。

    楚婉冰道:“小贼,你一人去玉京有些势单力薄,不如让我陪你去吧。”洛清妍插口道:“冰儿,你不能离开,因为娘亲还有战约,你必须留下来指挥族人。”

    龙辉点头道:“冰儿,你确实不宜离开,雪芯和蝶姐姐都要负责焱州战线。”白翎羽问道:“那我呢?与其闲着的话,不如让我再探玉京。”龙辉笑了笑道:“不,你有更重要的事情,那便是立即赶赴镇南王封地,请督帅出山。”剩下众女中便只有林碧柔和玉无痕姐妹,龙辉朝着碧玉双姝望了一眼,道:“碧柔,此趟救人便得劳烦你助我一臂之力了!”林碧柔含笑称是。

    龙辉又道:“无痕你留在冰儿身边,我可以通过碧柔知晓你们大致的情况。而且除了我之外,便只有你可以同蛟龙沟通,此番攻打金陵还需你辛苦几分。”玉无痕摇头道:“不辛苦的。”龙辉拉着楚婉冰的柔荑悉心叮嘱道:“冰儿,当年妖族出世曾援助过铁烈,为了不影响军心,所以只能委屈你和族人隐居幕后了。”

    楚婉冰笑了笑,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放心吧,这次我就在暗地使点小动作,不会露面让你的兄弟看到的。”看着这贤惠的小娇妻,龙辉对她越发痛爱宠溺,只想着日后安定大局如何补偿她,让她开开心心的。

    楚婉冰蹙眉道:“若不将吾族和你那些兵将兄弟的矛盾解决,始终是个隐患。”

    对于这个问题,龙辉也是颇为头疼,当初铁壁关一战,不少将士直接或间接丧生于妖类之手,再加上世人对妖的恐惧和憎恨,这个问题始终是个隐患,一旦爆发轻则军心涣散,重则全部崩盘。

    哎,还是先救出齐王再想办法吧!——龙辉大感头痛,唯有暂且放下此事,背上剑匣,偕同林碧柔离开船舱。

    激战方休,皇城内愁云惨淡,紫薇宫外布满了人,大臣皇亲皆跪倒在地,哀哭连连,紫薇宫内萧、王、苏三名皇妃扑在皇甫武吉遗体旁泣声痛哭,皇甫武吉其他的儿女亦跪在宫内哭泣,其中宋王哭得最凶:“父皇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大恒不能没有你啊!”萧元妃抹着眼泪抱着宋王哭道:“儿啊,你父皇死不瞑目,你一定要替他报仇……决不能放过那伙乱党!”宋王仰天哭道:“父皇,孩儿当着您遗容立誓,若不将这伙乱党碎尸万段,死后定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哭声之中又有几分真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王贤妃抹了抹眼泪,叹道:“宋王殿下,报仇之事势在必行,但还是先替皇上设立灵堂吧……”她寡母一名,也唯有依附宋王母子才有好日过,所以便主动示好。

    命令下达,皇城内披麻戴孝,举国哀悼。

    灵堂摆设完毕后,皇亲、大臣皆穿白衣,戴麻布,守在棺椁前,焚香诵经,更有道士和尚做法事。

    宋王站在众人之首,俨然有几分当家作主的意思,他环视四周道:“所有皇亲和一品大员可都来齐了?”礼仪官道:“回禀殿下,除了前些日子调离京师的崔太师和告老还乡的铁将军,所有人都来齐了!”宋王又问道:“父皇的法事由谁来主持?”礼仪官道:“是佛门四大菩萨之一的韦驮菩萨。”宋王脸色大变,怒道:“此僧乃是叛贼齐王的心腹,父皇的法事怎能由他主持,快去把那秃驴给本王绑了!”“韦驮菩萨乃是本王请来的,我看谁敢无礼!”夏王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身旁跟着假韦陀。

    宋王蹙眉道:“王叔,这和尚当初匡助叛王逆子皇甫铮,居心不良,他出现在此简直就是亵渎父皇,不杀他何以平天怒!”夏王眯着眼睛道:“侄儿,你方才都说是当初,正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知错能改就是好人,侄儿乃是有名的文王,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更何况韦驮菩萨相助齐王之时,齐王并未造反,临夏山之后,菩萨瞧出齐王的狼子野心便不再与他同流合污,而且今日菩萨还鼎力协助御林军追捕佛门败类,可谓大功一件,又何来亵渎皇上之说!”宋王不禁一愣,他万万想不到这沉迷酒色的夏王说话竟是这般利索,简单而又有力,将他反驳得毫无脾气,只得拂袖缄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韦驮菩萨对着皇甫武吉的遗体行了个佛礼,双手合十口诵经文,殿内僧侣与之应和,齐声唱诵往生极乐咒。

    法咒念完,夏王暗自朝御史大夫景观使了个眼色,他开口道:“皇上驾崩,举国哀悼,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段时期还需有人监国。”裴国栋冷冷地道:“宋王殿下文贤雅德,又是先帝子嗣,监国自非宋王殿下莫属,景御史这话未免多此一举了吧!”景观道:“太师,宋王殿下虽是出类拔萃,但毕竟年少唯恐经验不足,不如让夏王替宋王担当一二。”

    裴国栋哼道:“景御史这话未免可笑,自古以来监国便只有一人,两人监国岂不等同于天生二日!再说了宋王若经验不足,那么夏王也见不得有多少治国经验!”说罢轻蔑地瞥向夏王,他这话也不无道理,起码夏王给人的影响就是一个吃喝玩乐的废物。

    夏王呵呵一笑,说道:“本王可没那份大才,这监国之事还得劳烦我的侄儿了,更何况本王也不愿操这份心。景御史的好意本王心领了,此事以后不必再提。”

    裴国栋见夏王都这般说话,一抖前摆朝宋王跪了下去,干脆道:“宋王殿下,如今朝中无主,便请您忍住丧父哀伤,力挑大恒顶梁!”崔家退出玉京,朝中官员便以裴国栋最大,他这番动作就等同认可宋王继承皇位,其余大臣也不敢多言纷纷向宋王跪拜。

    夏王立即朝一干心腹使眼色,令其也顺应大势,先稳住大局。

    法事要连做七天,但头一天的法事成了一次大权交接的小比拼,众人是各怀心思,暗自盘算。

    回到夏王府,夏王直奔密室,密室之中已有人在等候,正是地戾和乾闼婆。

    夏王随手关好暗门,深吸了一口气,那一身肥肉竟慢慢收拢,化作结实紧绷的肌肉,身形横向收小,原本的衣服显得宽大了许多,紧接着他在往脸上一抹,露出真容,正是沧释天。

    地戾恭敬地道:“恭喜教主成就不世霸业。”乾闼婆笑道:“地戾,你可说的可不对哩,现在应该是叫皇上。”对于乾闼婆的奉承,沧释天并没有得意忘怀,只是淡淡地道:“现在尚有障碍,要登基称帝还需费一番手脚。”地戾道:“属下愿替教主分忧。”沧释天道:“皇甫武吉已死,下一个便是可能识破我身份的人,皇甫腾云的女儿,皇甫瑶,你们要让这丫头死得自然,不可叫人看出破绽!”两人应了一声是。

    沧释天又道:“原本我想以乱伦之丑事来攻击宋王,但今日发觉这小子势力不小呐,就连裴国栋居然还这般鼎力支持他。若我再以原计划行事,那小子肯定矢口否认,而裴国栋也会想方设法替他开脱,这样的话便需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来打这持久战,着实不划算!”地戾道:“那么教主准备如何收拾宋王?”

    沧释天淡淡道:“直接杀了!不能给他反应的时间,要以雷霆之势摧毁宋王一脉,只要宋王一死,他麾下官员便不足畏惧,然后再找个机会把裴国栋也杀了,省得日后给我下绊子!至于凶手嘛……就让姓龙那小子再背了一次黑锅吧!”地戾道:“属下遵命,请问教主何时要看见宋王的首级?”沧释天道:“就在今晚!”

    沧释天之所以这么急要取宋王性命并非贪功冒进,而是今晚乃最佳时机,第一龙辉等人刚大闹了皇城,把责任推给他们可谓是合情合理;其次尹方犀和靳紫衣险些被打成反贼,他们一定会迫不及待寻找宋王合作,一旦双方会面沧释天便难有机会。

    密室外传来咚咚的敲门暗号,乾闼婆拉开门上的一个小口,外边立即塞进一张纸条。

    乾闼婆展开一看,说道:“教主,公子传回口讯,宋王一回府马上便召集了吏部、刑部、户部的官员,似有要事商讨!公子正准备也赶去宋王府。”沧释天点头笑道:“正好,有一大堆的证人。告诉公子,让他进入宋王府后打开一瓶魔仙醉,叫那些王府侍卫通通变成软骨头。”乾闼婆接令,将沧释天的指令写成暗语传了出去。

    沧释天又道:“乾闼婆,你立即帮地戾化装成龙小子的模样,当着一众官员的面杀了皇甫涛那昏王!”乾闼婆嫣然笑道:“教主请放心,千面郎君那小子的易容术有大半是奴家教的,保管让那帮狗官难辨真假!”夜半时分,黑云遮月,昔日豪华的都城如今光明不复,鬼魅肆动。

    龙辉暗运戍土真元,从天牢外围遁地潜入,直抵天牢最深层,森罗绝域。

    先躲在地底感应了片刻,确认安全后他再冒出来,钻出后戍土真元立即封闭了地洞,待需要时再开启。

    只见森罗绝域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尽是腐朽酸臭的气息,比起囚禁鬼幽的地牢也不逊多让。

    龙辉功聚双目,视黑暗如白昼,很快便在墙角处发觉了齐王的身影,他双手抱膝,头深深下埋,显得十分萎靡颓废,仅仅关了几日,便让这铁血征战的皇子变成这幅模样。,可见这牢房是何等残酷磨人。

    龙辉轻声叫道:“殿下,殿下,你可还好?”齐王猛地抬起头,惊喜地道:“龙兄,是你吗?是不是父皇让你来救我?”龙辉叹道:“殿下,实不相瞒,皇上已经驾崩了!”齐王全身不禁一僵,泪水瞬间迷糊了双眼,仰天哀哭道:“父皇啊……是孩儿不孝!”

    龙辉将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遍,说道:“如今沧释天化身为夏王,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地登上大宝。”齐王咬牙恨道:“鹊巢鸠占,原来沧释天造反的手段!”龙辉道:“殿下,目前最重要的是把你救出去,但我的土遁术仅限于我一人使用,若不然我直接带你出去了!”齐王道:“无妨,天牢守护森严,沧释天想害我也没这么容易。”龙辉道:“但昊天教的混毒防不胜防,所以殿下在这段时日千万不要吃牢里的食物和水,我每日会给殿下送吃的过来。”

    齐王点头道:“这个我晓得。森罗绝域的防备极为森严,龙兄虽然武艺高超,但还是得小心准备一番。”龙辉道:“等会我便摸清四下的环境,明晚便来营救殿下。”齐王从怀里掏出一份卷轴,说道:“龙兄,这是父皇给我的密旨,你且先带出去。”龙辉谨慎收好。

    齐王又说道:“如今的夏王乃是沧释天假扮,真的夏王恐怕已遭毒手,若想揭沧释天的真面目唯有瑶映郡主,只有她的供词才是最有力的证据!”龙辉奇道:“若夏王是假扮的,瑶映郡主也未必是真的,找她有用吗?”齐王道:“郡主应该还是真的,因为当日父皇曾有意撮合郡主的婚事,曾命郡主入宫来接受女官的检查。皇室女子出嫁先得验明身子贞洁以及血统的纯正,若郡主是沧释天的人假扮,血统方面定会暴露。”龙辉一个头两个大,心想早知道要再救一个郡主,出发前一定要再拉个先天高手随行。

    别过齐王,龙辉施展戍土真元,土遁而行,将天牢内外都探了个遍,每一个岗哨关卡,铁闸机关都牢记在心,还特地在几个关键地做了手脚,到营救之时便可拖住天牢守卫,争取逃生时间。

    做完一切后,龙辉土遁离开天牢,赶到王孙胡同外的一间客栈同林碧柔会面。

    甫一进门,便见林碧柔眉头微蹙,不禁问道:“碧柔,发生什么事了!”林碧柔此刻易容伪装,但任难掩眼中愁容道:“方才来了一大队官兵,将整个胡同都围住了,还将周边的客栈民宅搜查了一遍。”龙辉奇道:“这又发生了什么事?”林碧柔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街道上传来急促的吆喝声,竟是一队御林军疾步跑来,驱散四周人群为身后马车开路。

    龙辉认得那架马车,正是萧元妃的座驾,心头顿时一惊:“能把萧元妃惊动出宫,莫非是宋王出事了?”龙辉当下变了个模样,和林碧柔装成过往客商,到胡同周边的一家面馆用餐,孰料刚进门,老板便摆手道:“客官,对不住了,小店要打烊了!”龙辉讶道:“老板,这还过辰时,怎么就不做生意了?”

    老板叹道:“不是小店不愿做生意,而是现在世道乱了,不敢走夜路了。”龙辉奇道:“好端端的太平盛世,怎会乱呢,老板你可别胡说!”老板道:“你难道不知道今天白天发生了什么事吗?”龙辉摇了摇头,装作不知道:“我昨夜喝得太多,一直醉到现在。”老板哭笑不得道:“还真是个混人,今天白天整个京师乱成一团,你居然还能睡得着。”龙辉道:“还请老板赐教。”

    老板压低声音道:“今天有人谋害皇上,整个京城都打了起来,官兵和叛军杀来杀去,血流成河,那情形不知道有多惨啊!”龙辉装作惊讶万分地道:“何人这般大逆不道!”老板道:“听说是龙辉龙将军,他勾结妖魔鬼怪,联合一群恶僧贼道,还有一些坏儒生,给皇上下毒,之后又带人京城,烧杀抢夺一番就扬长而去,御林军也耐他不得!”

    龙辉暗自苦笑,沧释天这盆脏水可泼得够彻底,现在就连街边小店都把他当成十恶不赦的妖怪,可怜昔日拼死拼活立下的军功,如今尽数化为乌有,真的是从一个英雄变成恶徒。

    “那龙辉可狠毒了,白天刚害了皇上,傍晚又来杀害某个王爷!”老板低声道,“要不然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官军把守,我也是害怕才提早打样的。”龙辉继续问道:“杀害王爷,老板你怎么知道的?”老板道:“我当时就在店里做面,看到龙辉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从胡同里走出来,那里面住得都是皇亲国戚,不是王爷就是公主郡主,我当时扫了一眼,发现那颗首级的发饰似女子,所以才肯定那就是王爷了。”

    龙辉耐着性子问道:“你认得龙辉吗?”老板道:“怎会不认得,当初他平定煞域,班师回朝时我曾见过他!错不了的,一定就是他……想不到啊,当初的大英雄竟然是个丧心病狂的恶徒!”就在此时,街上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裴国栋带着家将疾奔入王孙胡同。

    “先是萧元妃,再是裴国栋,看来遇害的人真的是宋王了!好个沧释天,这招栽赃嫁祸用得可真是出神入化!”龙辉暗暗苦笑,如今自己已经陷入了极为不利的境地,不但实力浅薄,就连明面上的大义也失去了,看来还真的像齐王说的那样,救出皇甫瑶,以她之口揭穿沧释天的阴谋!老板见龙辉在发呆,便催促道:“好了,好了,你快点走吧,我这儿要打烊了。你肚子若是饥饿,就到街口那家饺子馆吃些东西吧,他们应该还没关门。”龙辉别过老板回转客栈,满肚子的窝囊气。

    林碧柔上前询问,龙辉便将事情说了出来,听得她是银牙紧咬,大骂无耻:“我以为我当年已经够恶毒了,想不到这沧释天更胜我十倍。”龙辉叹道:“只要再过几日,我的恶名就会传遍大江南北,还未开战,这大义方面便输得一塌糊涂。”林碧柔道:“看来救出郡主成了一个关键。”龙辉点头道:“事不宜迟,今晚准备准备,明天咱们分头行动,我去救齐王,你去救郡主。”林碧柔点头称是。

    两人便连夜商议救人计划,包括如何营救,如何对抗各路杀机,如何撤退,待拟定出较为完善的计划已是深夜。

    龙辉伸了个懒腰,说道:“碧柔,夜深了,快休息吧!”说罢便拍了拍身边的床榻,林碧柔娇笑一声便倚在龙辉怀里,腻声道:“龙主,你可是好久没施雨露给人家了。”龙辉怀抱温软美人,吸着那浓郁的甜香,笑道:“你还好意思怨我,在龙府的时候你可是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林碧柔红着脸道:“人家还不是顾忌那嫩脸皮的师妹嘛?若不然那天晚上,人家早进去跟冰儿一同服侍龙主了!”那天晚上?龙辉不禁无奈苦笑,那段经历也不知道是苦还是乐,或者是两者兼有吧!两人耳鬓相磨,情浓意密,一直偎依到天明。

    却被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惊扰,透过窗户只见一大队禁军在街上奔走,带头者竟是刑部尚岑志峰,太师裴国栋与仇白飞,在他们身后还有萧元妃的马车。

    龙辉奇道:“这些人马怎么都撤出王孙胡同了,难道不用保护这些皇亲吗?”林碧柔也是奇怪:“这少说也有千余人,萧元妃出宫时并未有这么多的护卫,而且这个也不是回宫的方向。”

    龙辉猛然起身,惊叫道:“那个方向是去天牢的!沧释天要对齐王下手了!”林碧柔奇道:“去天牢的可是萧元妃和裴国栋,这关沧释天什么事!”龙辉跺脚道:“沧释天这是一石三鸟的奸计。儿子身首异处,萧元妃因为心神必定大乱,沧释天只要挑拨几句,说上几句齐王是如何地与我交好,萧元妃不动杀机才怪!”心知不妙,龙辉带上林碧柔立即赶往天牢,准备强行救出齐王。

    两人以轻功抄小道赶路,抢在萧元妃之前抵达了天牢外围,龙辉道:“碧柔,我现在就进去救齐王,你在外边小心应对。”林碧柔道:“龙主,放心吧,外边就交给碧柔了。”龙辉笑了笑,便再度施展土遁术潜入牢狱,对于林碧柔他还是极为放心的,这绝色丽人不但武功高绝,堪称身边的红颜之冠,能与她媲美的也无非就是身负正邪绝学的小妖后,以及剑心纯净的小剑仙了。

    龙辉也曾有一个念头,等他携众美退隐后是不是举行一个红粉比武,分一下这般美人的武功高低。

    念头一闪而过,龙辉收敛心神,将心身都调整到最佳状态。

    一路潜行,再入森罗绝域,龙辉跃出来后开门见山道:“殿下,情况有变,萧元妃要杀你,你现在就跟我走!”齐王讶道:“这是怎么回事!”龙辉长话短说:“沧释天派人假冒我杀了宋王,萧元妃定是受了沧释天的挑拨,认定你与我是一伙的,所以带着几千御林军朝天牢赶来了!”已知死亡逼近,齐王依旧镇静,问道:“萧元妃一介妇人如何能调动数千御林军?除了她之外还有何人同行?”

    龙辉道:“刑部尚书,仇白飞以及裴国栋!”齐王笑道:“先是父皇驾崩,再到宋王遇害,仇白飞这名大元帅颜面早就挂不住了,他跟过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龙辉不禁急道:“殿下,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快快随我离去吧!”齐王摆手道:“龙兄,这天牢从上到下共有十层牢房,每一层都有千斤铁闸防护,就连墙壁都是最坚硬的岩石,而且每一个哨岗和关卡都处在战术死角,易守难攻,你带着我就算能冲出去也会耗尽气力,再加上御林军随时都会赶到,到时候前后围堵,根本就逃不出去。”

    龙辉一想齐王所说也有道理,若能赶在御林军到来之前冲出天牢,大可带着齐王飞走,而林碧柔又懂风之卷,御风飞行不在话下,但要是被御林军堵在牢内,那可就是插翅难飞了。

    重重叠叠的铁闸,结实厚重的牢墙,险要难行的地势,若被御林军堵住那就跟包饺子没什么区别。

    齐王沉静地道:“与其搭上你我性命,倒不如反其道而行,置之死地而后生!来人之中有刑部尚书岑志峰,此人我也有所了解,他毕生最重的便是刑律法典,我倒有办法从他身上下手!”龙辉奇道:“如何下手?”齐王道:“刑律中是不允许牢中私下处死犯人,我便会以此为据,逼他将我推出斩首,到来外边地形宽大之处,龙兄再动手也不迟!”

    正所谓关心即乱,龙辉苦笑道:“还是殿下冷静,在下惭愧了。”齐王道:“关心即乱,龙兄也是担心本王才失了方寸。龙兄等会便先再遁地隐身,不过记住了,无论萧元妃如何折磨羞辱我,只要没有下杀手,龙兄千万不要出来,一定要忍耐到了地形有利之处才能出手!”

    龙辉点了点头道:“殿下,你待会千万不要直接说出要到外边行刑的话,而是要不着痕迹地暗示萧元妃你想死的清净,不想出去受刑!因为女人一旦发起火来,心眼就小,专喜欢更人作对,你说东她便要说西。”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龙辉再度土遁入地,齐王立即装出一副颓废萎靡的模样。

    随着铁门机括沙哑的响动,一道火光照了进来,多日不见天日,齐王眼睛一时适应不了火光,眼睛一阵刺痛,眼泪直流。

    倏然,一道黑影冲了进来,在齐王六个大穴上连拍六掌,顿时口吐鲜血,周身麻痹,动弹不得,出手之人正是萧元妃身边那个聋哑老妪。

    龙辉暗忖道:“萧元妃虽然心神大乱,但还是有几丝分寸,先让高手探路重创齐王,避免了齐王暴起伤人的危险。”制住齐王后,身着孝服的萧元妃含怒带悲踏入牢中,在其身后以此跟着仇白飞、裴国栋和岑志峰。

    甫见颓萎的齐王,萧元妃怒极反笑:“皇甫铮,想不到你这小畜生也有今天啊!”齐王咳了一口血道:“元妃娘娘有何指教?”萧元妃二话不说便是两个耳光,尖声骂道:“你这畜生丧心病狂,先是造反逼迫先帝,如今又勾结外人杀害涛儿,今日本宫便要将你碎尸万段,血祭皇上和涛儿的在天之灵!”齐王哈哈大笑道:“成王败寇,我既然兵败,早就料到一死,要杀便杀无需多言!”

    萧元妃哼道:“想死还不容易,本宫便成全你!”齐王洒然地道:“杀吧杀吧,这天牢虽是简陋却没有什么杂人在场,不必受那什么游街示众的羞辱,死也死得安安静静!”齐王并未直接提出上刑场受死的抗争,而是有意地选择某些敏感词语掺杂在话中,神不知鬼不觉地触及某些人的神经。

    岑志峰身为刑部尚书,对于刑罚之事熟络非常,这游街示众乃是死囚处斩前必经的程序,被齐王这么一说他立即反应过来,说道:“娘娘,造反乃是杀头大罪,若在牢里处死犯人与刑罚不符。”萧元妃一愣,沉吟片刻道:“既然岑大人在此,那便依照刑罚处置,把这小畜生押解上车,游街示众,推倒午门斩首!哼,小畜生想安静去死,本宫便偏不如你心意!”

    齐王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看来这个婉转的暗示不但提醒了刑部尚书,更激起萧元妃的恶气——任何女人在极度愤恨的状况下总会想方设法折磨仇人,既然齐王要死得安静,萧元妃就偏不如他所愿,要他死前受尽羞辱折磨,但却恰好称了齐王心意。

    地底下的龙辉却是窃笑不已,暗忖道:“沧释天你想一石二鸟,在一夜间除掉宋王和齐王,但却算漏了女人的心态……等齐王一出了天牢,便是你败亡的开端!”就在此时,萧元妃道:“这小畜生武功不错,未免他逃走,本宫提议先用铁钩锁住他的琵琶骨!”这句话令得龙辉毛骨悚然,若是受了此刑齐王下半辈子就别想再动武,昔日那英风飒爽,英伟不凡的齐王注定成为一个废人。

    听着地面上铁链的摩擦声,龙辉全身不住颤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萧元妃就在这里,我立即现身将她抓住,以其为人质带着齐王离开!”就在他准备动手之时,却听齐王大笑道:“哈哈,大丈夫在世身残志不残,只要我脑袋还在,区区两块琵琶骨算得了什么!倒是有的蠢货被人利用,傻乎乎地乱冲一通,小心被人卸磨杀驴!”萧元妃骂道:“事到临头还敢嘴硬,来人把他给我锁了!”

    听得此言,龙辉心中念头立即打消了——“身残志不残,只要脑袋还在,区区两块琵琶骨算得了什么”便是要龙辉沉住气,莫要忘了先前的约定,只要活着逃出去残废也不是问题;而后半句什么蠢货被人利用、卸磨杀驴之类的话便是指怂恿萧元妃的黑手,提醒龙辉千万不要出来,因为龙辉一现身,沧释天很有可能把萧元妃也一起杀了,再给他扣一个罪名。

    这样一来,龙辉在世人眼中便是一日之内连杀皇帝一家三口的恶魔,情况更加不利。

    只听一阵揪心的肉帛声响起,正是铁钩入肉的声音,随即便是尖锐的骨裂声,龙辉未为亲眼看见,但脑海里尽是血淋淋的惨状,好像铁钩是穿在自身一般,整条脊背都冻了起来。

    整个过程,却未听到齐王发出半丝声音,龙辉心中却是明白万分——齐王是怕自己的叫声令下面的人忍不住出手。

    “殿下,你的苦心我都知道……我一定会忍,一定会忍下去!”龙辉鼻子一酸,眼泪迷糊了双眼,牙齿已将嘴唇咬破,心中默念,一定要将沧释天碎尸万段,凌迟处死,否则誓不为人!钩锁琵琶,齐王痛得几欲昏死,但还是硬生生撑开了双眼。

    萧元妃冷笑一声,命人将他押出牢狱,装入囚车。

    龙辉立即土遁出狱,与外围的林碧柔会合,将情况说了一下。

    林碧柔道:“从天牢到午门需得经过朱衣巷和天水街,朱衣巷地形狭小,有利伏击,不如我们就提前赶去布下埋伏,等囚车一到立即截杀!”龙辉正想点头,忽然感到天际有劲风飞过,抬头一看竟是两道光华掠过,紫气腾云,佛光夺目。

    是尹方犀和假韦陀,龙辉急忙拉着林碧柔躲到一旁,苦笑道:“这两人出现,狭小的地形反倒不利救人。只能等到天水街了,到时候我会设法拖住尹方犀和假韦陀,碧柔你就去劫囚车,然后御风飞走。”

    林碧柔担忧地问道:“那龙主你呢?”龙辉笑道:“我有御天借势之法,这两个家伙还留不住我,而且天水街这么大,咱们想向那逃就向那逃,不必担心。”林碧柔也觉得有理,虽说朱衣巷地势狭小,可以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步,但若是遇上武功高强的人,那么就等于作茧自缚,因为对方高手同样可以借助地势险要,也给你来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守住囚犯,到时候进有高手,退有千军,劫囚之人等同于自杀。

    这个时候反而需要找个宽敞的地方,由龙辉强行袭击,以武力暂时压制对方,然后林碧柔趁势抢人,当救出齐王后,宽敞的地形反倒利于逃走。

    林碧柔点头道:“虽说在天水街动手要正面敌对这几千御林军,但总好过被人围在巷子里包粽子。”这时假韦陀和尹方犀已经赶到天牢前,两人各自朝箫元妃行礼,只听尹方犀道:“闻得宋王噩耗,尹方犀万分悲痛,所以特来见证罪魁伏诛。”

    假韦陀故作慈悲地道:“齐王生前罪孽深重,贫僧特来替他超度,希望他来生可以做个好人。”这时囚车驶出,只见齐王浑身血迹,头发凌乱,脸色惨白,肩胛上被两把寒光闪烁的铁钩穿透,看之叫人心寒。

    虽然身处极刑,但齐王依旧不失方寸,眼中仍是一片从容。

    “全军启程,押解罪犯前往午门——斩首示众!”此刻已是巳时,秋天的太阳十分干爽,但阵阵秋风却显得极为萧条和苦楚,龙辉与林碧柔暗中跟随大军,因为顾忌尹方犀和假韦陀两人不敢靠的太近。

    进入朱衣巷,狭窄的空间令得队伍变成长蛇状,进度甚是缓慢,而且仇白飞似乎也意识到此地的隐患,命令队伍小心戒备,分批入巷,自己则亲带三百人在后压阵,看住囚车。

    假韦陀笑道:“仇将军,这儿有数千兵甲,又有贫僧和尹楼主坐镇,谅那些人也不敢胡来,不必这般小心吧!”仇白飞淡然道:“仇某行军布阵就是讲究一个稳和狠,这条巷子地势狭小,乃是设伏的理想地点,不得不防。”尹方犀点头道:“分批过巷虽是慢了些,但也可起到投石问路和探查虚实的效果。”各队都安然过去,而且未发现什么异常,仇白飞这才下令囚车行驶。

    就在囚车进入一半时,巷子两端忽然爆炸,将四周房屋炸碎,乱石残木将两头出口都堵住了,仇白飞脸色一沉,他原本这分批过巷虽可探查虚实和保留后路,但却使得兵力分散,如今被人堵在巷子里,反倒成了孤军。

    爆炸过后即一阵刺鼻的浓烟从飘出,呛得众人咳嗽流泪。

    只看前方窜出一名高大男子,以毛巾蒙住口鼻防止浓烟,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此人身高九尺有余,肌肤黝黑,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尊黑铁塔,手持两口金刚板斧,恰似杀神降临。

    “殿下,我来救你!”黑塔般的汉子高声大喝,提起金刚板斧便杀了过来,被堵在巷子里的三百御林军已然失了方寸,再加上浓烟干扰,根本就不是黑汉的对手,几个板斧下去就被砍到一大片。

    那黑塔大汉就像是一阵旋风,所过之处摧枯拉朽,御林军无一能挡。

    从这种种手段可见黑塔汉子部署已久,就等齐王被押出天牢斩首的时候救走犯人,但他却算漏了儒佛两大先天。

    “糟糕!”龙辉暗叫不妙,只见假韦陀冷酷一笑,佛光凝于指尖,对着黑汉便是一击舍利禅剑指!

    第十六集神州变天

    第01回英杰含恨

    假韦陀有心卖弄武艺,并未刺向黑汉的要害,而是硬碰硬地击在金刚板斧之上,舍利剑指锐利无匹,不下于任何神兵利器,不但毫发无伤,而且还震得黑汉不住后退。

    齐王认出那黑汉来,不想让他身份暴露惹来灾祸,急忙叫道:“你快走,别管我!”黑汉叫道:“今日殿下在,岳彪便在,殿下亡,岳彪便死!”齐王无奈苦笑,自己千方百计替他掩护,谁料这黑厮竟不领情。

    仇白飞怒斥道:“岳彪,你堂堂武榜眼竟敢公然劫救反贼,你该当何罪!”

    岳彪喝道:“当日若无齐王殿下,岳彪一家早已死于非命,何来这劳什子武榜眼。”

    假韦陀站在囚车旁,朝齐王肩膀轻轻拍了几下,笑道:“殿下,想不到你树倒猢狲散,今日还有人肯冒死来救你,你也算死而无憾了!”齐王冷笑道:“本王生死不劳菩萨费心了!”岳彪举起板斧再度杀来,御林军立即围靠成团,紧紧护住囚车,以守阵之势挡住劫囚。

    仇白飞朝岑志峰望去,说道:“岑尚书,未免夜长梦多不如立即处斩人犯!”岑志峰点头道:“依照律例,遇上特发变故可提前行刑!”仇白飞立即叫道:“侩子手,立即处斩反贼!”只见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举起大刀,便朝齐王脖子砍去。

    岳彪的心顿时悬到了半空。

    危急关头,忽见劲风横扫,一只大手扣住大汉脉门,截下齐王杀劫,出手之人正是龙辉。

    尹方犀大喝道:“逆贼,你好大的胆子!”怒声之余,紫阳玄功招呼而来,只见儒者袖袍一抖,对着龙辉面门便是一记厉掌。

    龙辉抚风化掌,以柔制刚,先卸八成浩气,随即手肘便撞向尹方犀檀中穴。

    小巧缠斗,尹方犀亦有绝技,只看他五指宛若花瓣盛开,幻化无穷形态,正是儒门的小巧擒拿术——如意幻影手。

    只看他手心轻抬先封住龙辉肘击,随即五指一弹,恰好捏中龙辉麻经。

    龙辉只觉得手臂一麻,十成力道只余三成,尹方犀连消带打,手腕一推将龙辉手肘压了回去,如意幻影手随即朝龙辉脖子大动脉弹去。

    龙辉立即侧头一偏,避开杀招,随后五指轻挥,手法轻灵多变,竟是尹方犀的如意幻影手。

    眼见对头施展自己的绝学,尹方犀大吃一惊,心神甫乱之下,被龙辉一掌崩开,原来龙辉是以无相之法模仿了他的武功,打了措手不及。

    假韦陀趁龙辉刚逼退尹方犀的同时,偷袭出手,反手便是一记大梵圣印,龙辉不躲不闪以身躯硬接,暗运御天借势,将佛光掌力从背门引到手掌,再并入自身真气还送对手。

    偷鸡不得蚀把米,假韦陀被龙辉一掌扫掉发簪,一头乌发披肩散落,好不狼狈。

    看到龙辉拼下两大高手,岳彪提着双斧便杀向囚车,欲救齐王。

    眼见手下不能抵挡,仇白飞亲身迎敌,拔出军刀便斩了过去,岳彪左斧架住军刀,右斧便朝头劈下。

    仇白飞冷哼一声,使了环刀决,先卸开岳彪左斧,随即用刀柄狠狠地撞向岳彪胸口。

    这一撞之下,岳彪气海受挫闷痛无比,连退数步。

    仇白飞冷笑道:“这点本事也敢学人劫牢,真是不知死活!”岳彪怒上眉梢,抡起斧头便劈砍过来:“他奶奶的,有种再接爷爷三板斧!”仇白飞能坐上江南军元帅之位并非浪得虚名之辈,只看他刀法进退有据,守时稳若泰山,攻时凶狠狂傲,杀得岳彪双臂发麻,节节退败。

    那厢边上,龙辉以一敌二,御天借势使得淋漓尽致,虽独斗两大先天仍不见一丝气馁,打得儒佛二人又惊又怒。

    就在此时,被堵在巷子外的御林军也扫开了障碍,纷纷赶入支援。

    龙辉暗叫不妙,如今状况越发危急,若再救不出齐王那可就再无机会,但此时齐王周边都围满了守卫,就算林碧柔此时出手也难以奏响,说不定还会让她身陷险地。

    就在龙辉感到憋屈时,一股暖流从剑匣传来,流转四肢百骸,低微的剑鸣隐隐而动,似乎是不甘寂寞的高手,霍霍欲试。

    “诛仙、绝仙——出鞘!”龙辉大喝一声,内里神物似有感应,只见剑匣瞬间破碎,两道剑光横空出世,原本锈迹斑斑的古剑如今光芒焕发,锐气逼人,一股庞大的剑意笼罩全场,御林军手中兵刃纷纷脱手,同时倒插入地,竟使得万兵朝服,偈见神剑。

    岳彪和仇白飞感到手中兵刃也在挣扎,似要飞离手掌,于是强行运劲压住刀斧躁动。

    两口仙剑宛若有灵生命,主动飞入主人手中,双剑在手,龙辉精神抖擞,灌入真元,立即逼出两道宏大强悍的剑芒,随手劈了两剑,竟生出一股庞大气压,吹得三百御林军东倒西歪,扫清齐王周围的障碍。

    “碧柔,救人!”龙辉大喝一声,只见林碧柔脚踏奔雷步,身运无量风形,飞掠而至,那被打散的御林军根本就无法阻挠,任由林碧柔震碎囚车,劫走齐王。

    林碧柔带着齐王腾空而起,御风飞走,尹方犀和假韦陀哪能容忍。

    尹方犀喝道:“菩萨,快去追妖女,我拖住这小子!”说罢祭出十成元功,掌运风雷,招数连环不绝,龙辉缓不过气,给假韦陀追上逃犯。

    “糟糕,若给他追上去,碧柔和齐王都得赔在这里!”龙辉心知假韦陀能耐,林碧柔就算精神十足也不是他对手,更何况如今还带着一个重伤的齐王。

    心忧佳人安危,龙辉再运武决,真气贯经通脉,大喝道:“谁也别想走,给老子留下来!”诛仙绝仙仿佛有感,嘤嘤嗡嗡剑鸣长啸,就在这一刹那,龙辉感觉到浑身真气充盈暴涨,功体竟然硬生生突破自身极限,大有不吐不快之感。

    龙辉双剑合璧,十字交错,拉出两道剑芒,剑光横扫之处,挡者披靡,连叫都来不及便丧命断魂,只在一瞬间,御林军便丧失了五百士兵。

    而剑气依旧不减势头,余威犹存,横冲直撞杀向儒佛先天。

    假韦陀聚起菩提金身,尹方犀将紫阳玄功逼到最高境界,欲挡绝剑气芒,结果竟是——金身破,紫阳陨,两大先天呕血重伤。

    整条朱衣巷一片血红,遍地都是尸体,所有人都被吓呆了,每一个士兵眼中皆透着恐惧——两剑斩五百,还能顺带重创儒佛先天,这种力量根本就不是人!龙辉一言不发,虎目环视,触及其目光者无不胆战,双腿发软咕咚瘫倒在地。

    饶是仇白飞久经沙场,也从未见过此等可怕的剑气——两剑,仅仅两剑,五百人就变成了尸体,就算是斩瓜切菜,这么多的瓜菜剁也得剁上半天……龙辉冷哼一声,说道:“岳彪,咱们走!”岳彪也被方才一幕吓呆了,龙辉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跟着龙辉走出朱衣巷。

    龙辉手持双剑,缓步而行,但却给所有将士带来了一种恐惧感,仿佛这地狱魔神正在戏耍他们,等玩腻了便一剑取下自己性命,所以龙辉每走一步,众军的心脏就狂跳一份,龙辉说过之处,士兵无不后退躲避,唯恐避之不及。

    就这样,几千御林军眼睁睁地看着龙辉和岳彪十分悠闲地走出京师,却无一人赶去追赶。

    出了京师,岳彪不禁倒抽冷气道:“龙将军,你太神了,我老岳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武功……两剑便杀了五百多人,要是哪天打仗,将军你劈上那么三五十剑,那敌军岂不全灭了!”三五十剑?龙辉暗自苦笑,方才那两剑已经耗尽了全身气力,现在能走路已经是万幸了,若刚才有那个士兵稍微大胆一些,只要轻轻一拳便可将他撂倒。

    “诛仙剑和绝仙剑当真是双面刃,能将我功力瞬间提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代价却是气空力尽!”龙辉此刻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生怕一开口,仅存的一丝气力便会从嘴巴泻出,自己便跌倒在地。

    岳彪一路赞叹,龙辉却是一言不发,气氛极为尴尬,到了最后岳彪也觉得无趣,不再说话。

    玉京城北面外五里处的有一间荒庙,正是龙辉和林碧柔约定的地点,这五里路对龙辉来说可谓是漫长无比,他怕背后有人跟踪,所以不敢懈怠,只能继续装下去,如今看到荒庙,总算松了口气。

    庙门外,林碧柔正翘首以盼,龙辉这么久未来到,她心里已然焦虑,如今见主子出现,不禁大喜,笑靥如花地招手道:“龙主,在这儿!”她原本就是倾城绝色,再展颜一笑,倍添艳丽。

    见到美人笑靥,龙辉又多了几分力气,几步走入荒庙,身子立即一软,几欲跌倒。

    林碧柔急忙将他扶住,关切地道:“龙主,你没事吧?”龙辉喘了几口气,声音虚弱地道:“还好,齐王殿下怎么样了?”“我没事!”只见齐王坐在一根柱子下,轻声说道,“龙兄,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受伤了?”龙辉摇头道:“没有受伤,只是耗力过剧,有些虚脱罢了。”林碧柔还是不放心,伸出玉指替龙辉把脉,确认无伤后才松了口气。

    “殿下!”岳彪眼见齐王如此惨状,眼圈一红,扑了过去,跪在齐王面前哭道,“殿下,是我没用,让你受了这么多苦!”齐王笑道:“岳彪,你这傻瓜,好端端的武榜眼不做,何苦为了我这么罪人断送前程。”岳彪道:“当初岳家村被强人屠戮,若非殿下相助我和家人早已丧命,之后殿下还送我这粗人去练武读书,这份大恩,岳彪就算粉身碎骨也难报一二,区区一个武榜眼何足道哉!”

    齐王叹道:“我如今已是反贼,你这么做实在不智!”岳彪咬牙切齿地道:“殿下要造反,岳彪便替殿下举反旗!总之殿下做什么,岳彪便做什么!”龙辉稍稍缓气过来,道:“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速速离去。”岳彪点了点头,说道:“龙将军说得对,殿下让岳彪背你走吧。”说罢便将金刚板斧插在腰间,弯腰去扶齐王。

    孰料,齐王刚一站直身子,口鼻之中猛地咳出一阵鲜血,出气多进气少,面若金纸,唇泛紫黑。

    众人不禁大吃一惊,岳彪急忙一把扶住齐王,惊叫道:“殿下,你怎么了!”林碧柔知晓龙辉现在气力空虚,无力助齐王疗伤,于是便抢到齐王背后,玉掌轻推背心,施展清之卷的疗伤法诀——清华回阳,清华之气缓缓注入体内,齐王脸色有些好转,但仍旧气若游丝。

    林碧柔蹙眉道:“龙主,殿下体内有股极为霸道的真气,正不断地侵蚀心脉……我化解不了!”龙辉闻言便靠了过去,替齐王把脉,他力气虽失,但武感仍在,一探之下顿时大吃一惊:“这是先天真气,而且还是佛门十三莲华的内劲!”

    岳彪脸色大变,骂道:“他奶奶的狗秃驴,竟然敢对殿下落暗招,真他妈不要脸!”齐王不住喘气道:“是韦陀……一定他刚才拍我肩膀的时候,暗中在我体内埋下了潜劲,到了现在才爆发出来。”龙辉咬牙道:“殿下,让我来试试吧!”齐王奋起最后余力推去,龙辉一个不慎跌坐在地。

    齐王苦笑道:“龙兄,连我这半死之人都能推开你,你也损耗了不少……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龙辉涌起一阵无力感,如今在场之人也只有他能化解这先天真气,但偏偏为了救齐王而耗尽气力,如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齐王的生命一点点地流失,心中除了一阵悲伤便是沮丧。,诸般努力皆化成飞灰。

    齐王忍着剧痛揭开衣衫,从脖子上解下一块巴掌大小的玉佩,递给龙辉说道:“这块玉佩是我前不久才命人打造的,里边镶藏着我游历神州各地的记录,山川河流皆在其中!应该可以助龙兄一臂之力!”龙辉含泪接过玉佩。

    齐王脸色越发灰暗,但语气却极为平静,继续说道:“我在从军时有幸随军行走天下,见识了不少雄壮风光,自此立下宏远,要将天下雄奇纳入图册,不单只是神州河山,还要囊括四海。总有一天,我可以带着大恒铁军远渡重洋,踏平西夷,扫平一切异族,让子子孙孙可生活在世上不同的角落,画出一幅真真正正的万世山河图!”雄心壮志伴随着英雄豪语深入每一个人心中,但是夕阳余晖,英雄迟暮,让人心生唏嘘和无尽哀伤。

    齐王望着岳彪道:“岳彪,你今后就跟着龙将军吧。”岳彪泪流满面,嚎嚎大哭:“殿下,岳彪谁都不跟,只跟你打天下!”齐王扬眉怒道:“你这黑厮,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是不是想要我死不瞑目!”岳彪抹去眼泪,呜咽道:“殿下说什么,岳彪就做什么!”齐王满意地点了点头,撕下一块白色内衫,咬破手指写了一封血书——督帅,夏王乃邪神,请督帅拨乱反正,皇甫铮绝笔!写完后将血书递给龙辉,说道:“龙兄,你将父皇给我的密旨和这封血书交给督帅!”

    龙辉接过血书,小心收好。

    齐王眼神逐渐涣散,用最后的声音道:“龙兄,若有来世,我真想跟你做亲兄弟。”说完最后一句话,齐王缓缓阖上了双眼,带着未成壮志含恨而去,荒庙里一片凄凉,除了岳彪那震耳欲聋的嚎哭声外,便只有龙辉无声的垂泪。

    过了良久,龙辉叹道:“岳彪,别哭了,让殿下安静去吧。”岳彪抹泪道:“龙将军,你会替殿下报仇吗?”龙辉一字一句地道:“我若不报此血仇,便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岳彪道:“既然这样,便让我跟着你吧,报仇之事我也要分一份!”龙辉点了点头,说道:“以仇白飞的才智很快便会看穿我的虚实,在他没追来之前,咱们快些离开吧!”岳彪点头称是。

    临走前,龙辉等人找来干草枯枝,将齐王遗体火化。

    一代英杰化成飞灰,龙辉对其行了个幼弟拜见兄长之礼,小心地收拾骨灰便离开荒庙。

    三人找了个地方隐匿行踪,等到夜晚,林碧柔再回玉京刺探皇甫瑶的虚实。

    龙辉气力尽失只能在原地等消息,从傍晚一直等到子夜,又从子夜一直等到黎明,依旧不见林碧柔回来,他不禁焦急万分。

    “假韦陀和尹方犀已经被我打伤,应该无法威胁到碧柔……难道是沧释天?”龙辉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心想若碧柔有个好歹,自己当真要悔恨终身。

    到了中午总算看到那牵肠挂肚的倩影。

    甫见林碧柔回来,龙辉急忙问道:“碧柔,你怎么样了,可有受伤?”林碧柔摇了摇头,叹道:“我没事,不过郡主她……”一股不详预感涌上心头,龙辉只觉得毛孔倒立,头皮发麻,说道:“你说吧,我有心理准备。”“郡主……遇害了!”

    龙辉苦笑道:“今天当真是我的厄运日吗,还是我今年名犯太岁?”林碧柔亦是一阵黯然,说道:“昨夜我在夏王府外蹲守,无意中听见郡主发狂的消息,对婢女和仆人又打又骂,之后我悄悄潜入府内,看到郡主披头散发,光着脚板在院子里乱窜,又哭又笑,之后就冲到侧厅打翻了烛台,随后便燃起了一场大火。

    我当时想去就郡主,可是看到夏王就在附近,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龙主,对不起!”后面那句对不起显然是愧疚自己没救出皇甫瑶,龙辉安慰道:“碧柔,你当时做得很对,沧释天就在一旁掠阵,你即便能将郡主救出火海,也难逃沧释天的追杀,不但郡主救不了,还会把自己赔进去。我已经没了柳儿,不能在失去身边任何一个女人了!”林碧柔眼圈一红,心中暗生柔情。

    岳彪沮丧地道:“连郡主都被害死了……这世道真没天理吗?”龙辉猛然起身,一字一句地道:“天理?就算沧释天登基称帝是天意,我也要逆天而行!”

    短短一句气似平江静流,却意露豪峦激端,一扫颓丧哀气。

    岳彪绷着脖子,叫道:“妈的,狗日的沧释天,老子也跟他拼了!”林碧柔询问道:“龙主,如今齐王和郡主都相继遇害,下一步该干什么?”龙辉只说了三个字:“铁壁关!”进入河东地界,龙辉去买了个玉骨灰坛装成齐王骨灰,朝着骨灰坛又拜了三拜,默念道:“殿下,此番北上铁壁关,你定要保佑我!”一路上,龙辉试着聚集真气,但效果不大,足足用了两天时间才回了四成,心想以后若非生死关头决不能动用这两口仙剑,否则便是气空力尽,任人宰割。

    到了第三天,林碧柔以九霄真气协助,这同源真气入体龙辉才恢复了七分元功,但也把林碧柔累得娇喘吁吁,香汗淋漓,龙辉望着这娇弱无力的媚人儿,便想再与她双修一番快些恢复功力,但此刻正处在荒山野岭,而且还有个黑炭头在一侧,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是便让岳彪在一侧护法,改为与林碧柔手掌相对,运气互补,效果虽不如双修那般明显,但也恢复了一些气力。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固本培元,到了第六天子夜龙辉才恢复过来,在没有受伤情况下,龙辉还是第一次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恢复真气,心里好不憋屈,第七天早晨,龙辉仰天长啸一声,宣泄心中怨气:“沧释天——你给我去死吧!”怒气奔腾,随着气力的恢复,龙辉抬手便是一拳,引得九天雷电轰鸣劈下,将一小片树林炸成粉碎,寸地焦土。

    林碧柔笑道:“恭喜龙主,功复十成!”龙辉道:“浪费了足足六天时间,决不能再拖了,今日我便要夺下铁壁关军权!”岳彪奇道:“这里还没出河东呢,怎么去铁壁关夺权?”龙辉嘿嘿一笑,五指一伸,把这黑塔大汉像抓小鸡一般拎起,长啸一声,御空飞去。

    岳彪只觉得四周气流倒卷,迎面扑来的劲风不住倒灌如口鼻,不禁一阵手忙脚乱,当他适应过来后,已经发觉身处万丈高空之上,望着四周白茫茫的云雾,岳彪吞了吞口水道:“他奶奶的,这就是先天高手飞天的功夫吗,真是吓死人了!”“黑大个,不只是先天高手才能飞的!”一声娇笑响起,只见林碧柔乘风踏云,衣裙飘飘,宛若天仙丽人,与龙辉齐头并进。

    岳彪吐了吐舌头道:“这又是什么武功?”林碧柔觉得这黑炭头憨厚有趣,便逗他道:“想我告诉你也成,且唤一声姑奶奶来听听!”岳彪摇头道:“那我不想知道了。”林碧柔见他不上当,顿感好生无趣。

    过了一阵子,岳彪又问道:“龙将军,这个姑娘是你娘子吗?”龙辉笑了笑,说道:“现在还不是,但也准备过门了!”林碧柔一听芳心窃喜,娇靥晕春。

    岳彪又问道:“将军,你究竟有几个娘子啊?”龙辉道:“过门和没过门的加起来有八个吧,要是再算小妾什么的十几二十个都有了吧!”后面一句纯熟夸张,是他随口说的。

    林碧柔暗自数道:“八个,过门的有冰儿、雪芯。素雅,没过门的话算上我、师妹、蝶姐姐、翎羽……还有冰儿的义姐涟漪,恰好八个。”岳彪打了个哆嗦,喃喃道:“妈呀,人家说三个女人一个鸭子,龙将军你家可真够热闹的。”林碧柔不禁莞尔,嗔道:“你这黑厮再敢啰嗦,姑奶奶就把你丢下去。”飞了半日,已近铁壁关,居高俯视,却见绵延山脉雄关耸立。

    处在高台了望的士兵忽然看到有人靠近,立即敲响警钟,城头士兵纷纷进入备战状态,铁甲神雷一律炮口朝天。

    守城将领喝道:“来者何人,止步报名号,若不然休怪本将不客气!”龙辉叫道:“是我,龙辉!”声音宛若龙吟,震得整个城墙都在隐隐抖动,不少士兵是认得他的,态度好转了不少,不自觉地垂下武器。

    将领喝道:“你们做什么!他现在是反贼了,全部拿好武器,准备擒贼!”

    龙辉扫了守将一眼,哼道:“你可是副帅唐明的属下?”在杨烨封王后,铁如山继任主帅,而唐明则是副手,但他说话的分量远不如龙辉和白翎羽。

    守将哼道:“然也,吾乃唐帅麾下百夫长林……”他尚未报完姓名,便闻到一股香风飘来,随即一掌如花俏脸闪到眼前,危及惊艳立即挨了一个嘴巴子,打得他口鼻溢血,门牙脱落。

    林碧柔俏脸寒霜,鬼魅般出现在城头,狠狠地就是一个耳光。

    那守将两眼冒金星,半晌才回过神来,怒喝道:“速速给我擒下这刁妇!”

    林碧柔冷笑一声,轻摆云袖,一股柔风化劲生潮,将四周士兵卷得东倒西歪,玉掌顺势一扬,隔空发劲,啪的一声一架铁甲神雷立即崩碎,她这一手乃是融合了海风二卷,先以柔风太极圈荡开士兵,再施惊涛势震碎炮台。

    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竟如此厉害,众军看的是胆战心惊。

    守将打了个哆嗦,握住刀柄嚷道:“大胆刁民,竟敢袭击边军,快,快把她给我杀了!”话音方落,手中佩刀竟不翼而飞,竟是龙辉站在跟前,那口佩刀已经落入了他手上。

    龙辉轻描淡写地将刀锋架在他脖子上,冷笑道:“铁壁关何时出了你这孬种,居然招呼一群人去围杀一个女子!”守将哪敢乱动,吞了吞口水道:“是她先动手伤人的!”龙辉哼道:“她是我的属下,你这狗头区区一个百夫长竟敢对本将吆三喝四的,如此没规没距,难道不该打吗?”

    岳彪在一旁喝道:“军规有令,以下犯上者轻则五十军棍,重则斩首示众!”龙辉哼道:“听到没有,这位黑脸兄弟可是当今武榜眼,你方才所作所为已然触犯军规,你说是赏你五十军棍呢,还是我把刀再向前推几分?”守将硬着头皮道:“乱臣贼子,要杀便杀……”话还未说完小腹就挨了一脚,痛得他捂着肚子呻吟。

    龙辉哼道:“乱臣贼子?你那只狗眼看到我造反了!”说罢拎着他的脖子便走下城墙。

    守将惊叫道:“你……你要做什么?”龙辉笑而不语,暗中打入一道逆五行真气,那守将顿时痛得死去活来,眼泪鼻涕直流,当初林碧柔也承受不了这逆五行,更勿论此等庸手,不消片刻就哭着向龙辉求饶。

    龙辉笑着骂了一声孬种,顺手替他解开逆五行真气。

    径直走向帅府,遇上的士兵要么是旧部,要么就是摄于他的威名,无人敢阻,使得龙辉如入无人之境。

    走至帅府门口,却见守备严密,哨兵比往常还要多上一倍,龙辉不禁哑然失笑道:“唐明做了主帅后反倒更加怕死了吗?”仔细望了一眼,这些哨兵皆是唐明的直系部署,将整个帅府围得严严实实的。

    龙辉揪住守将,瞪了他一眼问道:“要是想活命的话就给我说老实话!”守将受了一番苦头哪敢不依,说道:“是京师来的密使……唐帅召集各部将领,所有万夫长都到帅府里集合,说是要迎接钦差。”密使,钦差?龙辉暗自冷笑:“狗屁钦差,沧释天动作还挺快的嘛,派个狗腿子来就想拿下铁壁关!”想到是昊天教的爪牙,龙辉心中杀气翻涌,带着林碧柔和岳彪直接闯了进去。

    那些哨兵那是他的对手,戍土真元一出,便是土动地,摇晃得他们七零八落;乙木真元默运,便有怪藤缠绕,将哨兵困得动弹不得。

    帅府正堂竟是门户紧闭,重兵把守,龙辉朝林碧柔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出手,不露声色地制住守卫。

    龙辉功聚双耳,窃听里边情况,只闻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诸位将军,这位便是京城来的密使,他有几句话想同诸位传达,”这声音正是铁壁关副帅唐明。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想来就是那个祭酒太卿李不凡,只闻他说道:“诸位将军,在下李不凡,官居祭酒太卿。前些日子皇上不幸遭奸党迫害已然驾崩,而毒害皇上者便是前铁壁关青龙军统帅龙辉,以及麒麟军统帅白宇,这个白宇真实身份乃是皇上亲身女儿,但鬼迷心窍,竟与奸贼合流毒害生父,其罪当诛。如今夏王已经向天下号召共讨逆贼!铁壁关乃是神州门户,每位士兵都是英雄好汉,定能分辨是非,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还请诸位将军鼎力相助!”

    唐明说道:“想必诸位也听清楚了,这次我们铁壁关要匡助夏王,讨伐逆贼!”“龙将军乃一代英雄豪杰,岂会做此等禽兽之事!”一个响亮的声音叫道,龙辉听出来了,此人便是自己青龙军的部将徐虎,此人虽只有十八岁,但却是十三岁入行伍,从一介盾牌刀手做起,奋勇杀敌,屡屡立功,龙辉将他一手提拔为青龙军的千夫长,可谓是王栋、梁明之后的第三把手。

    唐明不悦地道:“徐虎将军,本帅知道龙辉是你旧上司,但他谋反之事已然确凿,你何必为此搭上自己前途呢!”徐虎说道:“唐帅,龙将军为了大恒江山出生入死,先破铁烈,再平酆都,每次作战都身先士卒,奋不顾身,试问此等肝胆之士怎会弑君造反!”“没错,我也不相信白将军会谋害亲生父亲!”这说话之人乃是麒麟军二把手,孙德。

    青龙麒麟两军部将也都提出了自己的疑点,总之就是不信龙辉和白翎羽是反贼。

    唐明喝道:“你们造反了是不是,一个个的帮逆贼说话!”李不凡笑道:“唐帅不要激动,将士们也是没了解事情真相罢了,还是让在下继续说明吧。龙辉和白翎羽原本确实是护国勇士,但却受了妖族迷惑,成了妖孽爪牙走狗,要替妖后颠覆大恒江山!”

    徐虎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岂有此理,敢这般污蔑我家将军,我徐虎今天就杀了你这狗官!”只闻唐明嚷道:“徐虎,你想造反了不成!来人给我把他绑了!”这句话惹怒了青龙军的部将,群情激昂,开口怒骂,麒麟军的人也随之附和,都说李不凡血口喷人,诬陷忠良,要把他给杀了。

    唐明大喝道:“全都反了,来人把他们全给我拿下!”话音方落,内堂四周立即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是刀斧手出动的声音,两军部将竟被围了起来。

    唐明笑道:“这些狗杀才,都是那两个逆贼提拔起来的,未免日后生乱,本帅今天便来个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将这伙人全部拿下!”就在这时李不凡笑道:“妙哉,来日夏王登基,定不会亏待唐帅!”两军部将气得破口怒骂,但进入这帅府第一件事便是解除武器,他们此刻根本就是手无寸铁。

    第02回淫佛擒妖

    是可忍孰不可忍,龙辉一掌崩碎大门,强势压境,先一掌扫开靠近门侧的三十多个刀斧手,然后冲入堂内,挡在青龙麒麟两军部将跟前,怒斥道:“姓唐的,见过不要脸,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龙辉真气爆窜,逼得一众刀斧手难越雷池,众部将惊喜不已,徐虎叫道:“将军,你总算回来了,这姓唐的要把咱们兄弟都卖了!”龙辉点点头道:“徐虎,不必担心,有我在,这姓唐的不敢胡来!”

    唐明脸色一沉道:“你这逆贼,居然还敢回来!”龙辉冷笑道:“我行事问心无愧,为何不敢回来!”唐明道:“做了妖族的爪牙,谋害皇上你还有脸说自己问心无愧!”龙辉道:“姓唐的,你把狗耳朵给我挖干净了,皇上并非我所害!还有,我敢以性命担保——我龙辉不是妖族的爪牙,更不是妖族的走狗!”他这话并未说谎,他可不是妖族爪牙,而是堂堂正正的驸马爷,群妖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

    徐虎叫道:“将军乃是英雄豪杰,怎会做此等禽兽之事,大伙莫要听奸人挑拨离间!”徐虎这句话得到了不少部将的赞同,再加上龙辉现身,压住了一干刀斧手,众人更是气势汹汹。

    “对,一定是这姓唐的和这狗官勾结,想篡夺铁壁关!”“杀了他,杀了他!”面对杀气腾腾的众人,唐明顿觉胆怯,不禁微微退了半步,李不凡神色冷沉,眼中透着毒辣之色。

    龙辉不屑地道:“李不凡,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你真名,不过你认为你可以从我手中逃脱吗?”李不凡强壮镇静地道:“李某一介文人书生,焉能与尔等穷凶极恶之徒较量武力,但文人也有文人风骨,威武不能屈,今日便是死在你手中,李某也要留下一泓碧血丹心,映照这朗朗汗青!”龙辉哼道:“文人书生?昊天教的杂碎什么时候都成了文人书生?”冷笑一声,顺手打了个响指,林碧柔立即飞掠入堂,如玉素手印上李不凡胸口。

    李不凡喷了口鲜血,猛地跌坐在地上,随即全身骨骼发出咯咯的脆响,脸上青筋暴露,眉宇间泛起丝丝黑气,双瞳染上一层赤红,张着嘴巴不住朝外喷出腥臭恶气,宛若一头渴饮人血的丧尸。

    林碧柔娇叱道:“大伙看好了,这人一身邪气,那是什么朝廷命官,分明就是昊天教的爪牙!”她方才那一掌凝聚了冥之卷的阴力,暗中在李不凡身上使了招“十八冥兵”,这一招与煞域的凝练阴军尸兵有几分相似,打在活人身上便会出现“鬼化”现象。

    既然沧释天泼了这么多脏水给自己,那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龙辉可不管他是不是练就了昊天教的武学,直接暗示林碧柔给他来上这么一记阴掌,就算李不凡是普通书生,也要让大伙相信他是一个邪人。

    龙辉趁势道:“大伙给我听好了,现在的夏王根本不是真的,而是沧释天假扮的西贝货,他接连害死泰王、晋王、宋王还有齐王,又暗算皇上欲阴谋篡位,这个李不凡便是他的爪牙,他想夺取铁壁关雄兵。诸位,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你们自己看看这贼厮的模样便知到了,一个文官怎会像这般凶神邪煞!”

    龙辉又补充道:“昊天教源自圣极宗,而圣极宗宗主傲心便是煞域厉鬼,参与过酆都战役的兄弟想必都清楚知晓那些煞鬼是何等模样了!如今煞域被各方联手打残,根本无力为祸世间,也就只有传承煞域邪术的昊天教有这种不人不鬼的武功!”看了李不凡如今这半人半尸的模样,众人顿时信了七分。

    龙辉喝道:“岳彪,昊天教的狗贼就在此,还不杀了他血祭齐王殿下?”岳彪爆吼一声,抡起板斧便朝李不凡劈去,只见鲜血四溅,人头落地。

    李不凡的人头恰好滚到唐明脚前,吓得他瘫坐在地。

    龙辉朝着众人环视了一眼,淡淡地道:“这祭酒太卿的狗头便在此地,诸位当知如何抉择了吧?”语气虽是平淡,但却透着肃杀之气,威慑那些怀有小算盘的人,而且杀了这个来自京师的李不凡,等同于跟玉京决裂,断绝那些想两头倒的后路,逼他们跟自己坐在同一条船上。

    龙辉从怀里掏出密旨和血书,摆在桌子上展开,说道:“齐王殿下当日并非造反,而是同皇上合谋算计,以苦肉计之法引出沧释天,但无奈天妒英才,皇上和齐王都不幸遇难。还有这齐王殿下临死前托付于我的血书,大家若是眼睛没瞎,脑子没坏,便知孰对孰错!”众人围上来一看,那些齐王的旧部顿时恍然大悟,怒骂昊天教恨不得就冲入京师斩杀奸臣。

    龙辉扫了一眼在座诸将,发觉还有些人在蹉跎犹豫,便说道:“镇守边关的日子着实很苦,但我们为的是保家护国,行大义之事,但偏偏这最为猥琐毒辣的昊天教却占据了那繁华富贵的玉京,大家说这还有天理吗!”众人高喝道:“没天理!”龙辉道:“我曾经与儒门教尊联手端了昊天教一个据点,里边藏了昊天教部分财宝,你们知道这笔财富有多少码?足足抵得上我大恒国库六年的税收,只要平定了昊天教,取出其宝库,大家下半辈子还愁什么!”一听此话,不少人来了精神,高声附和龙辉。

    龙辉又道:“还有一件事,大家是不知道的,昊天教早在数十年前已经控制了西域的边陲小国,那里的人都对沧释天奉若神明,全都是一些不可救药的邪人,若要铲除昊天教,那么西域一定要打下来!”说到这里,龙辉声音一转,贼贼地道:“西域女人肌肤雪白,眼眸如海,兼之身段丰满,大伙想不想要几个来暖被窝?”众人在铁壁关待久了,那见过什么漂亮女人,所以林碧柔甫一现身,一干守军便被迷得全身酥软,连兵器都拿不稳。

    不少人竟暗自吞口水,龙辉心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继续说道:“大恒军规,奸淫大恒妇女者斩!但那些臣服昊天教的蛮夷胡狗可不算大恒子民,大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且昊天教内的桃花煞令一个比一个水灵……”说到这里,龙辉哑然止声,不再多言。

    “将军,你说的是不是真话?”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问道。

    龙辉笑道:“千真万确!”胡须汉子道:“老子生平没什么爱好,就是想有生之年操西域胡女,那打下西域后是不是真让咱们自由行动?”龙辉道:“对于那些安分守己的民众我们要秋毫无犯,但那些昊天教的弟子嘛……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才懒得理呢!”“干了,老子今天就把这一百多斤的肉卖给将军!”对于这些不是自己嫡系部署的将领,龙辉知道单凭什么大义道德是无法叫他们卖命,只有拿出或许下相应的利益,他们才会为之效命,对于男人来说钱财和女人便是最好的诱惑,不过龙辉也藉此试探出来众人的心意,知晓那些人可以重用,那些得慎用。

    除却青龙麒麟两军,那些一心要为齐王报仇的可重用之,而那些为了钱财和女人的,便要慎用,绝不可将关键任务和战役交给他们,因为今日他们可以被自己收买,来日也可能被昊天教勾引过去。

    但也有人保持着冷静,问道:“龙将军,若要起兵征伐,必需粮草军饷,但铁壁关地处荒凉,粮草供应皆要仰仗朝廷,若不解决这粮草问题,日后只怕举步难行。”龙辉道:“此事我已有考量!”于是唤来徐虎问道:“如今铁壁关的粮草还能支撑多久?”徐虎道:“日常训练可支撑半个月,若是打仗最多只有十天。”

    龙辉点头道:“很好,十天内我便要攻下下天水、中瞳、马峡、枫岭、九野五大郡县,打通辽东粮道!”五大郡县虽不是什么大城,但五郡同气连枝,交通便利,一者受袭,便四者来救,再加上五郡粮草充沛,城池厚实,饶铁壁关兵多将广也不易对付。

    孙德蹙眉道:“将军,这五大郡县本有钳制铁壁关之意,要想在十日内打下,恐怕有些勉强。”龙辉自信地道:“五大郡县同气连枝,既是优点也是缺点,我自有妙计叫他们一败涂地。”徐虎拍腿道:“龙将军,要打五郡算我一份!”众将见龙辉自信满满,顿时军心大定,纷纷表示效忠。

    龙辉与众人歃血为盟,立下互不背弃的誓言,随后又将唐明给囚禁起来,铁壁关军权这才算到手。

    夜深人静,龙辉站在自己原本的屋子跟前眺望夜空,北疆地处荒凉,秋夜已然十分寒冷,嗖嗖秋风就像刮骨尖刀般透过衣服直达肌肤。

    龙辉心绪万千,即为日后局势担忧,也在替三日后那场决战挂心。

    倏然一抹幽雅甜香从背后飘来,一件温暖的袍子披在了自己身上,龙辉回头一看,正是林碧柔替自己披上袍子。

    龙辉笑道:“碧柔,我不冷。这点寒风还不至于让我打哆嗦。”林碧柔俏脸一红,咬唇道:“人家忘了龙主武功高强,区区寒风还不在眼里。”龙辉轻轻一笑,说道:“身虽不冷,心却有些冷,不过被碧柔你这袍子一盖,由里到外都暖和了。”林碧柔笑道:“有这么神吗?”龙辉笑着把她拉到怀里,将袍子一展将她也罩住,笑道:“你试试看便知道了。”袍子极大,足以包住两个人,林碧柔倚在龙辉怀里,只觉得一股男儿的体热笼罩在四周,被貂皮袍子捂住后,这个热气更为沉厚,暖融融的,就像有个小火炉在身边,将娇靥雪腮烘出了一片丹霞嫣红。

    林碧柔咬了咬唇珠道:“龙主,这军营不许沾女色……你这可算犯了军规哩。”

    龙辉笑道:“这个地方可不算军营,这是将官士兵的生活宅子,当兵的也是人,也要娶妻生子,要不然天天禁色禁酒,还不把人憋出病来。”林碧柔眨了眨明媚的眼睛道:“这儿不算军营?”龙辉点头道:“是啊,不少将官的女眷都住在这里。”林碧柔秋波流转,呵气如兰地道:“龙主,夜深了,该休息了……”说到最后,声音多了丝丝的娇腻妩媚。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林碧柔虽住在龙府,但却因顾忌师妹嫩薄的脸皮,一直未能与龙辉亲近,如今难得两人在这万里之外的雄关内独处,林碧柔顿时面红体热,情火暗涌,恨不得把身子埋在龙辉怀里。

    龙辉怀抱着这具丰腴火热的娇躯,心中也是一片激动,当下便抱住娇娃返回屋里。

    方一进屋,龙辉后脚一踢便将大门关闭,双手在林碧柔娇躯上抚摸,迫不及待地寻上美人火热的丹唇,林碧柔则主动奉上香舌,送入爱郎口中卷吸,两人热情如火,迫不及待地合二为一……屋外寒风吹拂,屋内春意融融,龙辉尽情地在林碧柔久旷的肉体上驰骋,让这艳女美人香汗飞洒,汁水横撒,雪腴的身子不断地耸动,修长的玉腿缠绕男儿,一腔情意化作呢喃娇吟。

    风消云散,林碧柔身上裹了一层温热暖融的香汗,亲昵地倚在龙辉怀里,说道:“龙主,你准备什么时候打五郡?”龙辉怜惜地替她抹去额角的汗珠,说道:“三天后……不过在开战之前,我得去傀山办一件事。”

    夕照为信,傀山之巅,一袭雪衣迎风而立,裙裾飘飘,元功默运,引来火云遮天;与之相对者,青衫裹体,柳眉凝煞,体外七色光华流动,傲然冷对火云威压。

    素手轻抬,玉钩般的兰花尾指将腮边的几缕秀发挽回耳后,洛清妍说道:“明鸾,当年是我冤枉了你!”自从听了龙辉叙说当年之事,洛清妍脸上虽不情愿,但联系水灵缇的状况心里还是信了几分,直到那一日见到潇潇后,洛清妍便暗中替她诊脉,发觉这小妮子确实是妖血融合的体质,而且体质有先天缺陷,万不能活下来,但却因一股生命精元填补了脏腑,最让她惊愕的是潇潇的妖血极为暴戾,比起那些杂血不纯的铁烈狼兵更容易失控,到了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冤枉了鹭眀鸾。

    鹭眀鸾微微一愣,但旋即便恢复镇静:“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大哥已经不可能复活了!”洛清妍道:“对,正如明佳一样,我师父也不能复活,所以即便我已知晓真相,但还是不能避免生死决战!那便以五凤心诀为注,当我全数施展了五凤心诀后,无论生死恩怨一笔勾销!”鹭眀鸾冷眉一挑,简单直接地道:“好,我便再领教一次你的本命神通!”短短数言预示着恩仇终战,胜败存亡,情意怨恨皆在凤火五变之后灰飞烟灭。

    洛清妍素手捻印,一股炙热灵火化旋风之势,蕴焚仇毁恨之力,悍然而出。

    赤火席卷当场,逐渐晕染云层,只见火云为呼,化作赤羽凤凰挺威助战——正是五凤心诀初招,蛮荒赤鹑翎!鹭眀鸾莲足一顿,凝练真气,化气为元,无限接近先天的真元透体而出,八翼鸾雀展翅赞功,七色神光凌然迎敌。

    洛清妍挟赤火凤相,一掌印向宿敌。

    鹭眀鸾皓腕一抬,七色神光化做气墙,挡住火凤厉掌。

    洛清妍真元一转,凝气指末,五根春葱玉指宛若钢钩,恰似凤凰锐爪,硬生生抓破气墙,直取鹭眀鸾心口。

    凤爪逼命,鹭眀鸾妖相再动,八翼朝前一卷,护在跟前,封住火利凤爪。

    轰鸣巨响,鹭眀鸾力保不失,但却输在境界差距,被洛清妍劲力震退五六步,一抹如血般艳红闪过俏脸,随即便消散无形,娇靥仍旧如雪玉般洁白。

    洛清妍笑道:“师妹,才第一招你便险些招架不住,余下四招你该如何抵挡。”

    方才连运两式才堪堪当下五凤心诀首招,鹭眀鸾心知两人的差距,若一味死守恐怕败得更快,在这个时候她必须用尽全力,以攻势削减凤火威能。

    这一回合,鹭眀鸾率先出手,娇叱一声苍木淬火、冰髓劲和拔山掌三功合武,洛清妍俏脸一沉,看出这合武之招是针对“蛮荒赤鹑翎”所排布,当下再变绝技,云袖一翻,凝玉般的皓腕闪过一道金黄炎气,芊芊玉手随即并指切斩,一股刀气赫然劈出。

    金黄刀气先碎冰髓,再破苍火,遇上拔山掌后,刀气立即崩散,同时一只金黄凤凰展翅扑来,这刀中所藏暗招正是——黄焉舞天翔。

    鹭眀鸾双手并拢,十字交叠护在胸口,夹住黄焉首重攻势,随即娇喝一声,藕臂朝外一拉,七色神光透体射出,犹若千万箭雨将黄焉射成了筛子。

    鹭眀鸾趁胜追击,一个箭步欺近洛清妍,兰花玉指率先探向对手喉咙,这招乃是云霄六相中的“鸟啄锥”,一击便可将敌人的喉咙扣出,狠毒异常。

    洛清妍咯咯一笑:“师妹,且看姐姐如何破你!”伴随着银铃脆笑,洛清妍云袖一挥,正是云霄六相的“雀展翼”,此招讲究一个轻快和灵柔,恰好封住鸟啄锥。

    近身缠斗,鹭眀鸾也不含糊,膝盖朝前一顶,恰似击向洛清妍丹田。

    洛清妍裙裾一翻,莲足闪电踢出,将鹭眀鸾的膝撞踹了回去。

    鹭眀鸾随即又一记粉拳打来,洛清妍皓臂一格将她封住,就这样,两女缠身近战,拳来脚往,打得好不精彩,但两女貌美如花,妖娆绝代,反而不像生死打斗,更似闺蜜在花丛中嬉戏,挥挥手,挽挽裙,香风四溢,逗蜂戏蝶。

    洛清妍不由得心口一热,思绪有些飘忽,潜意识催动之下脱口而出:“师妹,你又耍无赖了!”轻笑淡语却如暖暖春风吹入心坎,鹭眀鸾不禁回想起当年的情形……姐妹两切磋武艺,每次自己落于下风便笑嘻嘻地靠过来,用一些花拳绣腿来跟师姐交手,洛清妍只好哭笑不得地娇嗔一句“师妹你又耍无赖”,好好的一场比武切磋就成了少女间的嬉笑耍闹。

    往事已矣,难回初衷,鹭眀鸾不禁眼圈一热,心酸不已,但还是很快压住胸口的五味瓶,专心对敌。

    洛清妍眼神一敛,凤火再度复燃,仰天高鸣,剧烈的声波震得鹭眀鸾头昏目眩,唯有后退避锋芒,当她站稳阵脚后,便看见青炎翻涌——梧桐青鹖鸣!洛清妍玉手一招,青炎化翎羽,锐利的气劲嗖嗖激荡而出,犹若无数暗器般射来。

    鹭眀鸾双掌轮圆,七色神光凝练成盾,悬浮身前抵挡青炎翎羽。

    气劲隔空交碰,自身也得承受压力,鹭眀鸾守得极为辛苦,手臂酸麻,胸口闷涨,七色光盾已濒临破碎边缘。

    为求生路,鹭眀鸾咬牙死撑,总算挨过了最后一波攻击,于此同时旧力耗竭,七色光盾瞬间消散。

    也就在此时,一道灼热的紫火扫了过来,鹭眀鸾胸口中掌,火劲烧入气脉,只觉浑身犹如坠入炼狱,体内流的血液变成了烘炉中的铁水。

    鹭眀鸾猛地跌坐在地,不住咳嗽呕血,口鼻涌出股股热气,呕出的鲜血一落地便被热气蒸成了腥臭的血雾,凄艳笑道:“好一招鸑鷟焚三界,可惜我还是没有死,洛清妍,五凤心诀不是还有最后一招吗,怎么不用!”洛清妍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鹭眀鸾此时状态别说这最后一招,随手一掌都能取她性命,可是自己却提不起半分杀心,明明眼前人已经失去了力气,明明是往日恨之入骨的宿敌,自己却狠不下心。

    “师妹,若当年我能静下心来听你的话……也不会有今日!”洛清妍幽幽一叹,眼角泛起莹莹光润。

    鹭眀鸾惨然一笑,说道:“到了现在,你还要摆出这么一副高姿态吗?你要是还念一些往日情分,便给我一个痛快,别再羞辱于我!”洛清妍俏脸一阵煞白,长叹了一口气,竟双膝着地朝鹭眀鸾跪了下去,连磕三个响头,郑重地说道:“千错万错皆在我,但师尊之死我不能不报,这三个响头就当姐姐向你谢罪,今生我是无法偿还了,若有来世,我便是做牛做马也要向你恕罪!”鹭眀鸾娇躯一颤,两行清泪滑落脸庞,喃喃说道:“今日若是我胜了,因为大哥的死我也会是会杀你的,我不怨你……下手吧,师姐!”洛清妍哀叹一声,阖上眼帘,浓睫上已然铺上了一层雾气。

    “师妹,对不住了!”洛清妍缓缓抬起右手,一股沛然灵火凝然而生,明亮煞白,光华四射,将整个傀山绝岭照得一片白茫,好像是冰雪封山般,但却无雪的寒冷,而是堪比烈阳般的灼热。

    鹭眀鸾神情平静,展颜轻笑道:“这便是五凤心诀最后一式?”洛清妍点了点头道:“师妹,这招名叫十阳祭白鹄,你……安心上路吧,希望来世你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不要再沾这些无谓的尘埃。”素手在白火光华的映照下犹若半透明一般,更显莹白如玉,洛清妍痛苦地咬紧牙关,狠下心肠,便要一掌拍落,倏然一声洪亮佛号响起,身后涌现金华佛光。

    洛清妍立即回身还击,将一掌打向背后偷袭之人,掌风所过,遍地焦土,赤地千尺,白热的火舌吞吐。

    倏然,璀璨佛光猛然冒起,竟压下了白鹄烈火,佛掌一扫,一股超越先天极限的力量沛然而生,竟将满地的白炎扑灭。

    洛清妍大吃一惊,世上何时又出了这么个高手,轻而易举地便将自己绝学破去,而且还毫发无伤。

    就在她惊愕之余,佛者鬼魅般扑来,快得让她毫无反应的余地,便被对方封住了气脉,全身一软竟倒地受制。

    鹭眀鸾抬眼一看,竟见一名蓄发僧人含笑而立,背负剑袋,眉目清秀,肌肤晶莹,活脱脱的一个俊美佛公子。

    “淫佛,是你!”鹭眀鸾花容失色,怒火燃烧,若非受创在先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那人正是假韦陀,他哈哈笑道:“妙哉,妙哉,佛爷方从江南擒了两只小妖,如今到了傀山又抓了两只大的,真是功德无量。”洛清妍脸色也随之一变,怒问道:“你捉了谁?”假韦陀呵呵笑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身边的人叫她做冰儿,另外一个脸蛋圆圆胖胖的。”

    鹭眀鸾大惊失色,叫道:“你捉了潇潇?快放了她,要不然我叫你不得好死!”洛清妍美目亦是杀气喷涌,一字一句地道:“你若敢伤害冰儿,我也不会放过你!”假韦陀哈哈笑道:“嘴硬的妖妇,你们刚才打得天翻地覆,损耗了不少内元,白白给贫僧捡了个便宜,现在尔等皆被贫僧制服,还如何让我不得好死呢!”两人不由一愣,方才若不是相互损耗,集两人之力未必不是这和尚对手。

    假韦陀不再多言,顺手封住鹭眀鸾穴道,便将两具温香柔馥的娇躯搂在怀里,朝着山下走去。

    洛清妍心细如针,发觉假韦陀气息极为不畅,似乎也接近虚脱地步,便知有机可寻。

    朝鹭眀鸾使了个眼色,鹭眀鸾自幼与她一块长大,早有默契,只是这些年因仇怨而相互敌视,如今深陷险地反倒让她跟洛清妍心意相通。

    四目相投,媚眼暗转,两女立即盘算脱困良策,洛清妍做了个口型:“委曲求全!”鹭眀鸾也回了一个口型:“伺机而动!”假韦陀嘿嘿笑道:“别以为佛爷耗了真元尔等就有机可乘,佛爷只需采补一二,便可恢复功力!”两女心情顿时沉到了谷底,假韦陀将二人带下傀山,径直走到山下的一间屋子,将鸾凤二女抛在床上,然后便走了出去,掩上房门。

    过了片刻隔壁屋内传来阵阵喘息和肉帛的声音,洛、鹭二人芳心剧颤,难道是冰儿跟潇潇被这淫僧玷污了?想到这里不禁焦急万分,纷纷运功冲穴,鹭眀鸾受伤在先难以聚集功力,徒劳无功,而洛清妍却更为艰苦,也不知道假韦陀用的是什么佛门武功,竟能把自己全身穴道气脉都封死,半分真气都调动不起来。

    洛清妍除了焦急之外,还有几分震惊,自己明明已经达到先天大圆满,自信当世罕逢敌手,孰料遇上此人竟毫无抵抗之力,就连最强武决也被他随手拍灭,就像是自己打一个江湖庸手一般简单。

    倏然,隔壁喘息止声,预示着淫僧已然采补完毕,那冰儿岂不是凶多吉少了!洛清妍心如刀绞,眼泪已然夺眶而出,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今日便是受尽淫辱也要保全性命,来日将这淫僧碎尸万段。

    “木已成舟,便是再愤怒也无济于事,唯有想法脱身……”洛清妍朝鹭眀鸾瞥了一眼,只见她花容惨淡,气息粗重,心忖道:“明鸾伤势颇重,若再给那淫僧采补元阴,只怕性命难保!等会淫僧进来,我便想法将其注意力引来我这一边,能保住一人便是一人……”

    就在此时,假韦陀推门而入,笑道:“两只小妖女忒不中用了,没几下就半死不活了,不知你们这两个大妖妇能不能满足佛爷!”说着眼睛便在二女高耸的酥胸来回游走,淫笑道:“大妖妇便是够大……”洛清妍腻着声音,娇媚地道:“那两个黄毛丫头少不更事,怎懂伺候佛爷,还是让奴家同佛爷共修欢喜禅!”她媚骨天成,如今刻意使媚端的是倾国倾城,假韦陀被迷得神魂颠倒,骨软筋酥,身子都掉了几斤肉。

    “好好,还是妖后娘娘识时务,佛爷今天便来个大小通吃,双凤齐飞!”假韦陀得意大笑,走到床前,抱起洛清妍那馥香麋甜的娇躯,便要施暴。

    洛清妍强忍着呕吐的恶心,装出十分受用的淫媚模样,欲婉转奉迎替鹭眀鸾争取恢复的时间。

    倏然,鹭眀鸾冷笑道:“一个残花败柳也能将你迷成这幅模样,韦陀,你是不是没见过女人!”假韦陀哦了一声,放下洛清妍,意味深长地笑道:“妖妇,你说什么?”鹭眀鸾哼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要采阴补阳,却放着纯阴的处子之身不管,而是望着一个连女儿都有的残花败柳,你的口味也忒下作了!”假韦陀嘿嘿淫笑,伸手在鹭眀鸾白嫩的脸蛋捏了一把,道:“原来小娘子吃醋了,也罢,佛爷便先从你开始吧!”说着便朝鹭眀鸾伸来魔爪,鹭眀鸾缓缓阖上双眼,似乎已经认命一般。

    忽然,假韦陀收回手掌,若有所思地道:“今个是小娘子的初夜,也算是洞房花烛,怎能无交杯酒,待佛爷取些美酒来,再同小娘子参悟欢喜禅。”说罢得意洋洋地走出屋子。

    待假韦陀远走,洛清妍叹道:“你这是何苦呢?以你如今的伤势怎经得住那淫僧的采补。”鹭眀鸾道:“那你呢?为何要抢着出头,你现在功体被封,也不比我强多少,你就这么舍得把身子交出去?”

    洛清妍叹道:“我女儿都有了,还有什么好担心,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一口,可你还是清白身子……”鹭眀鸾淡淡地道:“我发觉那淫佛似乎气息不顺,好像是真元损耗极为剧烈,看来他之所以能制住咱们也并非一点事没有,这或许是咱们的机会……”

    洛清妍点头说道:“我也看出来了,若不然他也不会急着采阴补阳。”“师姐!”鹭眀鸾扭过头去,眼睛湿润地望着洛清妍,说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师姐了……等会我会想办法缠住那淫僧,你便趁机恢复功力,到时候你便给我一个暗示,我立即用万妖屠神决反震淫僧,你看准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洛清妍不禁花容失色,这万妖屠神决乃是妖族一种同归于尽的武功,施展此术无需妖气推动,只要燃烧自身妖血便可施展,但有一个缺陷便是蓄力时间过久,会给敌人躲避的可能,但鹭眀鸾决定以身侍狼,只待假韦陀销魂欢快的一刻,便施展屠神决,重创仇人,也算给洛清妍争取了杀敌保命的机会。

    洛清妍顿觉嗓子一阵干涩,十多年后鹭眀鸾是首度真心真意唤自己做师姐,但却也是毕生最后一次,泪珠再难遏制,夺眶而出。

    “明鸾,你不能这样做!当年都是姐姐有错在先,害得你孤苦伶仃地含冤十余年,要施展屠神决也是姐姐来!”洛清妍咬唇颤声道。

    鹭眀鸾凄艳一笑,侧头凝望身旁女子,一字一句道:“姐姐,你若真觉得亏欠了我,那今天便答应我的要求!”洛清妍只觉得浑身发冷,泣不成声。

    就在此时,大门被推来,假韦陀捧着一坛美酒走了进来。

    鹭眀鸾立即朝洛清妍使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再犹豫。

    洛清妍艰难地点了点头,缓缓阖上眼眸把眼泪压了下去。

    只见假韦陀笑嘻嘻地将美酒放下,说道:“好一副姐妹情深,相互维护的感人画面,你们早点和好不就万事大吉了嘛,我这淫佛又哪有机会偷袭呢!”鸾凤心情顿时跌入了谷底,原来这淫佛刚才根本没走,而是躲在附近密议尽数纳入耳中。

    假韦陀解下背后的剑袋,叹道:“为何总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才愿意面对昔日的过错,又或者直视内心最原始的初衷呢?”洛清妍觉他说的话似有所指,不禁打量起他来,眼光落在剑袋之上,暗自生疑:“袋子里似乎不止一口剑。他内息极为虚弱,如果冰儿真被他采补,以玄阴媚体的阴元之力足可恢复大半气力,哪会这般虚弱。”

    假韦陀呵呵笑道:“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是继续争斗不死不休,还是化干戈为玉帛,一笑泯恩仇?”洛清妍娇笑道:“大师若想知道,便附耳过来,让妾身细细予你说来!”她媚态毕露,迷得假韦陀浑身酥软,不经意地便靠了过去。

    洛清妍轻启红唇,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我的答案便是……咬死你这混小子!”话音未落,她手脚虽然武力,但有用嘴巴咬。

    对准他的脖子,玉珠贝齿狠狠地咬了下去,要将方才所受的担忧,愤怒,悲伤……尽数发泄出来。

    那厢边上,鹭眀鸾也瞧出了端倪,撑起疲软的身躯,配合洛清妍咬住假韦陀的一侧脖子。

    被这两个绝代妖姬一左一右地伏在颈窝,按理来说是人间美事,及了销魂,但那如兰麋香的檀口樱唇,却是锋锐尖利的血盆大口,恨不得活剐生吞了这混蛋。

    “停停,别咬了……出血了!”他急速提升功体,换来的便是气空力尽,虽然刚双修培元,但也仅仅能够走路不倒,面对这两口贝齿那可是消受不起,被咬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大呼小叫。

    听到这声音,鹭眀鸾心中越发委屈,双颌更为用力,顿时满嘴温热檀腥,雪白的下巴流淌着一丝妖媚的嫣红,洛清妍却恨他戏耍自己,下嘴毫不留情,恨不得撕下一块皮肉。

    第03回借力阴阳

    龙辉吃痛之下急忙扯下这人皮面具,求饶道:“两位姑奶奶,是我,是我!”洛清妍含糊不清地道:“咬的就是你这没心没肺的人渣!”那边鹭眀鸾一言不发,但牙齿毫不含糊,越咬越紧。

    就在此时一股柔劲将鸾凤拂开,林碧柔立即用手帕捂住龙辉脖子,急忙打圆场道:“娘娘,龙主是为了瓦解你们之间的恩怨才使此计策,你不要生气了!”

    说话间手中暗运清华之气,替龙辉镇痛止血。

    洛清妍见她娇靥蕴潮,眉宇间春意未退,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那小子方才是跟碧柔合籍双修,害得她还以为冰儿遭了淫僧毒手。

    饶是如此,洛清妍依旧气愤难平,狠狠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伤口止血后,龙辉拿出一条手绢递过去,陪笑道:“洛姐姐,明鸾,别生气了,我先替你们擦掉嘴上的血迹好不好?”林碧柔见状,心忖道:“龙主对女子永远都是这般温柔,从来没见他跟身边女子粗声讲过话……”想到以后的夫婿是如此细心疼人的男子,心中又甜又美,眉宇染春。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自己夺过手绢,啐道:“不劳大驾,我自己来便可。”

    她自行抹去血迹,又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帕,替鹭眀鸾抹去血迹。

    丝帕贴身收藏,已被美妇的体香濡得馥麋温热,温润甜香沁入心脾,鹭眀鸾不禁芳心一暖,回想当年自己吃饭弄得满嘴油脂的时候,姐姐总会爱怜地用手帕替自己擦拭,原以为今生不再会有此机会,如今重温旧梦,心中不由一阵唏嘘。

    待她们拭去血迹后,林碧柔便上去解穴,孰料龙辉因神剑之助功力已然超过先天境界,林碧柔费尽心思也仅仅解开半数穴道,只能让两人手脚可以活动,但依旧不能调动真气。

    龙辉咳了一声,朝碧柔使了个眼神,说道:“碧柔先到外边一阵子,我有些话想单独同她们讲。”林碧柔点了点头,出屋阖上大门。

    洛清妍哼道:“小混蛋,有话快说,说完后我还,要跟你算账!”鹭眀鸾气恼龙辉三番两次地欺骗自己,心中有怨恨,索性不同他说话,别过俏脸望窗。

    龙辉扫了一眼鹭眀鸾紧绷的俏脸,说道:“洛姐姐,当年明鸾逆转真元,伤了中丹气海,不知你能不能治。”洛清妍闻言急忙替鹭眀鸾诊脉,片刻后叹道:“明鸾,对不住,当年若不是我糊涂,你也不会遭这罪!”鹭眀鸾摇了摇头道:“姐姐不必介怀,一切都是我命不好。”龙辉问道:“洛姐姐,明鸾的伤可有办法医治?”洛清妍无奈地摇了摇头。

    龙辉蹉跎了片刻,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法子的,当初我经脉尽断都能恢复,仅仅中丹气海受损,伤势比我当年轻多了!”洛清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嗔道:“好啊,敢情你还记得当年的事,真是个小肚鸡肠的小男人!”龙辉急忙解释道:“好姐姐,你误会了,我是说有办法治好明鸾的旧患,让她可以步入先天境界。但……”说到这里,龙辉哑然止声,鹭眀鸾也是粉面蕴霞,羞得耳朵通红。

    洛清妍嗔道:“要说便说,吞吞吐吐做什么!”龙辉硬着头皮说道:“就这个法子便是双修,跟当年冰儿与我一样!”洛清妍顿时又羞又气,暗骂道:“臭小子色胆包天,敢当着我的面调戏我师妹!”鹭眀鸾也被羞得浑身燥热,明媚的大眼睛喷出杀人的光芒。

    龙辉却不依不挠,继续说道:“要治这中丹旧伤便得以阴阳循环之气冲刷躯体,但明鸾没有玄阴元息,一旦破身后纯阴之气便会慢慢枯竭,难以维持长久的阴阳循环,所以还得请洛姐姐相助,由我和你先凝聚成阴阳循环,然后再将循环之气导入明鸾体内,这借势运气应该可以……”“住口!”龙辉话还没说完,便被鸾凤齐鸣,异口同声地怒斥打断了话语。

    洛清妍气得酥胸不住起伏,雪靥通红,这小子当真贪得无厌,自己跟冰儿已经先后委身,这混蛋居然妄想鸾凤齐飞,联床侍寝!洛清妍越想越气,抬手便是一记耳光,那边鹭眀鸾也不甘示弱,同样扬起素手。

    只听啪啪两声,龙辉腮帮子鼓得老高,脸上火辣辣的一片。

    这两个妖妇是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听不进去,龙辉当下不再多言,霸王硬上弓。

    他率先欺近洛清妍,使了个军体缠身决,右手往脖子一扣,左手环腰一箍,猛地便将美妇制住。

    洛清妍此际真气被封,力气也就是一个普通娇弱的美妇人,那是身强体壮男人的对手,一个照面就被压得服服帖帖,唯有扭动娇躯以做不依抗议:“臭小子,快松手!”她如今不过是个妖娆无力的美妇人,越是挣扎,馥麋腴熟的娇躯越是紧贴在男儿身上,香软的肉球不住地摩擦龙辉的胸口。

    龙辉心口大炙,当下抬起她的下巴,朝着那红艳艳的朱唇吻去。

    丹唇遇袭,牙关失守,香舌遭辱,洛清妍全身一僵,羞得满面通红,但可快便迷失在小情人火热的吻技之中,变得媚眼如丝,娇靥似火。

    鹭眀鸾看得浑身燥火,羞不可言,当即便要夺门逃走,孰料却被龙辉一把扣住雪玉般的皓腕。

    龙辉松开洛清妍的朱唇,笑道:“好明鸾,方才你们姐妹还相互维护,如今怎么舍得抛下姐姐一人?”鹭眀鸾气得不住甩手挣扎,龙辉臂弯一紧,猛地把她拖了过来,揽入怀里。

    这时他左手正抱着洛清妍的柔腰,而右手却搂住鹭眀鸾的肩膀。

    左凤右鸾,双美在怀,享尽齐人之福。

    左是风韵醇浓的妩媚女皇,右为倨傲妖艳的处子美妇,龙辉不禁乐开了怀,销魂之处笔墨难以形容。

    洛清妍咬了咬唇珠,鼻尖沁出几丝汗珠,俏脸酡红问道:“龙儿……你说的这方法有几成把握?”龙辉正色道:“七八成吧。”洛清妍朝鹭眀鸾望去,道:“师妹,你觉得呢?”鹭眀鸾羞得耳根通红,脸都快埋入高耸的胸脯,娇喘嘘嘘地道:“我……我不知道!”龙辉在她桃腮亲了一口,往耳朵吹了口气道:“明鸾,既然没法拿主意,那就交给相公来办!”鹭眀鸾啐道:“我可没这种不知羞耻的相公,满嘴骗人胡话!”说罢狠狠推开他,扭头坐到一边。

    龙辉知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当即不再废话,直接搂着洛清妍亲吻。

    洛清妍也极为配合,藕臂箍住男儿脖子便奉上香吻。

    两人吻得火热,口舌交缠间唾液溢出嘴角,还响起阵阵淫靡的嘬吮声,鹭眀鸾听得满脸火热,心中酸溜溜地啐道:“奸夫淫妇,端的不要脸!”两人不禁分开唇瓣,洛清妍眯着如丝媚眼,微喘地道:“师妹,你说什么呢?”也不知道是心里有气,还是长久斗嘴习惯了,鹭眀鸾想也不想直接便道:“就是说你们,男的好色荒淫,女的不知廉耻,居然跟自己女儿抢男人!”

    洛清妍也不甘示弱回道:“我也没见过跟自己师侄抢男人的师叔!”鹭眀鸾柳眉一扬,猛地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这臭小子你喜欢就自己留着,我不稀罕!”孰料门却被从外牢牢闩住,她功力被封,根本就推不开,气得回头怒斥龙辉道:“姓龙的,是不是你让那小狐狸精做的好事!”龙辉装作不知地道:“有这回事吗?”洛清妍噗嗤一声笑道:“师妹,我听门闩的声音似乎是铁做的,你现在气弱力衰,是打不开的,还是先坐下来冷静一会吧。”鹭眀鸾白了这对还腻在一块的狗男女一眼,不忿地走到屋角处坐下。

    倏然,耳边传来一阵潮热,只闻洛清妍那甜腻磁媚的声音响起:“好妹妹,别怄气了,你要是喜欢这小子,姐姐分你一半便是了!”原来洛清妍早已从床榻走下,探出双手环住鹭眀鸾的纤腰,火热唇珠轻触师妹光洁的脸颊,十分亲昵地呢喃细语。

    阵阵兰息轻抚雪靥,耳边传来师姐微风细雨般的呓音,鹭眀鸾思绪顿时回到了数十年前……每次长辈赠送礼物,师姐总是能得到好东西,自己不忿便蹲在一侧生闷气,而师姐则会从后边搂住自己,在她耳边柔声哄劝,然后便将手里的礼物分自己一半。

    昔日温情再度浮现脑海,若能回头,她宁愿一辈子都当那个被姐姐宠溺的小丫头。

    鹭眀鸾泪如泉涌,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奔湃的情感,猛地扭过头去扑到洛清妍怀里,泣声大哭起来。

    洛清妍也被触及心中伤处,抱住师妹陪她一同落泪。

    姐妹两抱头哭了片刻,洛清妍止住泪水,又伸手替鹭眀鸾抹泪,柔声道:“这些年是姐姐对不起你,害得你无法更进一步,今天就让姐姐替你修补功体,好不好?”听到这话鹭眀鸾俏脸羞红,垂头轻点螓首。

    洛清妍在她耳边低语道:“那小子纯阳之气极为浓重,若能借助必可恢复你的功体,迈入先天境界。”鹭眀鸾道:“那该怎么借助,难不成真的要跟他双修?”洛清妍爱怜地捏了捏她小脸道:“这也是必然的,当年那小子就是吃了冰儿的红丸才恢复过来。”鹭眀鸾满眼复杂地望了龙辉一眼,细语道:“就这么便宜这小子,我不甘心!”

    洛清妍笑了笑,说道:“别怕,换个想法便不觉得是他占便宜了,你且看姐姐的!”洛清妍走到龙辉身旁坐下,如玉般的手指在他胸口轻轻划动,极尽挑逗艳媚,惹得龙辉浑身酥痒,便要将她抱住,却听洛清妍说道:“师妹,这小子我可没当他是宝,别忘了姐姐可是妖族之主,偶尔深夜寂寞,养那么几个面首男宠也不是什么新奇事吧!”龙辉两眼一翻,险些没气晕过去。

    洛清妍咯咯笑道:“碰巧看到这小子生得倒也俊俏,身子也够结实,便收做入幕之宾了,要是妹妹觉得这个小白脸好玩,姐姐不介意给妹妹玩上几日的!”

    鹭眀鸾微微一愣,也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身旁的龙辉气得暴跳如雷,一把揪住洛清妍将她猛地摁在床上,哼道:“妖妇,你说谁是男宠”洛清妍娇躯一颤,咬牙低声嗔道:“臭小子说的就是你,小男宠,你想要做什么?”“做什么?当然是收拾你这妖妇,看看谁才是宠物!”媚声腻语,龙辉身若火烤,解开洛清妍的领口的扣子,然后托起她的上身,将白衣褪到她腰间。

    洛清妍体白如雪,衬着木质床榻,柔美的玉体更显得光洁如脂,粉团一样香软白腻。

    那双又大又挺的硕乳圆鼓鼓耸在胸前。

    鹭眀鸾也不禁被这具丰美柔腴的女体吸引了目光。

    “洛姐姐的乳房好大呢,还这么香……”龙辉拥着洛清妍丰美的玉乳,把脸埋在高耸的乳峰间,呼吸着美妇独有的体香。

    洛清妍咯咯笑道:“小男宠,今个姐姐便再赏你一些甜头!”说罢主动挺起身子,将丰乳更充分地送入龙辉口中,滑若凝脂,香若甜酪的乳肉可口美味,吃得龙辉不亦乐乎,口水将乳尖濡得湿漉漉的,更显油光肥嫩。

    就在龙辉吃的不亦乐乎之时,后领猛地被人揪了起来,回头一看竟是面若酸意的鹭眀鸾。

    她哼道:“疗伤就疗伤,别做多余的事情!”洛清妍眯着媚眼笑道:“师妹,你吃醋了!”鹭眀鸾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捧住龙辉的脸颊主动献吻。

    温湿饱满的唇瓣含住男儿的双唇,随即滑腻的香舌探了进去,激吻甜蜜之余,却感觉到龙辉口唇似有股乳酪般的甜香,甚是美味,她知道这便是师姐的乳香,心口不由得酸了几分,暗忖道:“长得这么大,还这么香,师姐的身子究竟是怎么做的?”想到这里她生出几分争夺之意,双臂向上缠绕,将龙辉脖子牢牢箍住,两人之间再无半分缝隙。

    于此同时,洛清妍从背后缠了过来,樱唇在龙辉脸颊、脖子轻啄浅嘬,潮热香息扑在面上,胸口后脊被这四团丰腴饱满的美肉挤压着,四周尽是女体幽甜的香味,可谓身在极乐,心在云端。

    倏然,龙辉感到胯下一紧,竟是洛清妍细滑的玉手握住了自己的男根,犹如敷了珍珠粉般的掌心细细捋动着龙根,不消片刻便火热坚挺,就在他以为自己艳福不浅时,却听洛清妍轻笑道:“师妹,这小子本钱不小呀,等会你可得好好尝尝!”龙辉立即觉得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自己竟成了一个免费的兔儿爷,正被两个妖娆绝代的久旷美妇调戏来调戏去。

    龙辉心头有气,猛地一个转身将洛清妍反压在胯下,伸手握住两颗乳球,哼道:“岂有此理,神龙不发威,你当我是泥鳅!”说话间十指用力,将乳球捏得颠来滚去,美妇丰腴饱满的双峰极为滑腻。

    就像是抹了花汁香油嫩脂,一不留神便会溜走,若是用力便会留下数道红痕。

    龙辉捏上瘾了,但无论他怎么用力使劲弹压,只要他稍微松手,那丰乳腴脂立即回复圆润的球型。

    洛清妍苦忍酥胸酸胀,调笑道:“管你什么神龙,在本宫面前,你这小男宠就是一条小泥鳅。”龙辉抛开鹭眀鸾,一边蹂躏洛清妍的双乳,一边将头朝下滑去,先吻过胸口那深深的腻沟,随即便是平坦的小腹,最后来到双腿之间,隔着裙裤依旧能闻到美妇腿股间那独特的味道,催人情欲的花浆蜜汁已然打湿了腿心处的布料。

    龙辉双手齐动,解开洛清妍的裙裤,她如今真气被封,论力气怎及得上身强体壮的男子,亵裤已经被褪到臀间,那只浑圆白腻的美臀露出大半,几乎能看到腹侧光润的股沟。

    龙辉双臂分开美妇的双腿,将股间娇羞的秘处顿时暴露出来。

    洛清妍再也无法支撑,呜的一声,娇喘不已,丰满的圆臀被人高高托在手上。

    光洁无毛下体的花脂嫩肉,尽数落在鹭眀鸾眼中……师姐的阴阜肥软而又白嫩,腴美动人,玉阜底处有一片小小的红色印记,看上去就像一片小小的桃花。

    滑软如脂的玉户紧紧闭在一起,只露出一条嫩嫩的细缝,果然如同处子一般。

    但她的肉体却早已褪去了处子青涩,香躯柔软丰腴,散发着馥华芬芳,沃嫩的女体就像一只熟透的浆果,饱含着香甜的汁液,肌肤熟润而又滑腻,无不洋溢着成熟妇人的迷人风情。

    龙辉俯首埋头,朝着美妇的阴阜吃去,口舌逞威,引得花浆四溢,那渗出的汁水又滑又黏,就像热乎乎蜜糖一样。

    方才那些什么男宠面首的措辞全都成了口舌之快,如今她只是一个娇弱无力的美妇人,何来高高在上的妖凰威严。

    龙辉双臂揽住洛清妍的膝弯,向上一推。

    美妇紧并的玉腿折到胸前,将豪乳挤出腋侧,雪白丰腴的乳肉就像是两团被压扁的面团,肥美的雪臀顿时抬起,露出股间密闭的玉户。

    龙辉只觉得下腹鼓胀难受,当下松开腰带,在鹭眀鸾惊愕羞赧的目光中释放龙根,虽然曾多次以夺神术催眠裴国栋,男子阳物也不是什么新奇,但初见龙辉这健硕粗长的凶器,鹭眀鸾也是吓得花容失色,芳心乱颤。

    惊魂未定,却见龙辉挺腰顶住玉户中间的嫩缝,用力挤入那只温润光洁的肉穴,腴润的玉缝被紫亮的龟头挤得变形,伴随着汁水流淌而缓缓分开。

    洛清妍喉头发出一声凄媚而又满足的娇吟,丰美雪润的肉体泛起淡淡的桃红晕色,宛如被胭脂涂抹的白玉。

    美妇的肉穴紧若处子,阳具穿行其中,磨擦着四周滑腻的肉壁,说不出的酥爽畅美,龙辉奋力耕锄,肉棒悍然挺入凤巢深宫,龟头便触到一团柔软之极的嫩肉。

    深藏不露的花心被探采,洛清妍宛若受伤的天鹅,扬起脖子,不住地喘气深吸,胸前双乳不住嗖嗖晃动,荡出一片雪崩脂浪。

    龙辉腰身欺压得更为欢快,棒棒皆杵在凤蕊凰宫,洛清妍被杀得高潮迭起,精门大开,细长剧烈的阴精随之射出,击在男儿马眼,顺着精管冲刷而入,龙辉只觉得整条椎骨都酥麻起来,也射了个痛快。

    龙阳凤阴,互相裨益,一股暖流从小腹涌起,冲刷四肢百骸,龙辉的功力得以恢复,洛清妍的气脉也被冲开,两人凝聚心神,固守丹元,引导阴阳二气相互交融,洛清妍见时机已到便招呼道:“师妹,快过来,姐姐将真气输给你!”鹭眀鸾立即靠了过去,孰料竟被洛清妍揽住后脑,将她的脸拉了过去。

    两张如花似玉的俏脸近在咫尺,呼吸可闻,洛清妍半坐起来,抱住师妹便朝水润的嘴唇吻去,花瓣般的四片玉唇交叠在一起,湿滑水润的兰息互通,洛清妍立即将体内的阴阳之气渡过去。

    鹭眀鸾只觉得周身暖融,经脉畅通,舒服之极,再加上师姐那香甜的口涎和柔腻的唇舌使得她更为迷恋,双臂竟主动缠住洛清妍丰满的上身,腻吻在一块。

    鹭眀鸾此刻正以半俯身的姿势抱住洛清妍,下身向后倒去,圆润丰腴的玉臀将裙子崩得紧紧,线条清晰可见,不但看到臀丘的肉型,还可依稀看见臀股缝隙中的一抹花户。

    看着这对鸾凤姐妹缠腻的拥吻,龙辉只觉得全身血气翻涌,纯阳之气不断涌入下体,从马眼喷向凤蕊深宫,洛清妍亦是生出感应,花心开阖,呵出馥香的玄阴媚息,两股气息融合交汇,两人皆是通体皆美,而鹭眀鸾从洛清妍渡来的阴阳气息裨益不少,受创已久的中丹气海渐渐开始愈合。

    阴阳之气源源不绝冲刷着鹭眀鸾经脉穴位,中丹之位正以极快速度愈合,但到了最后竟然停滞不动,鹭眀鸾心若明镜,知道这便是借助外力的极限,要想愈合剩余的伤势便只能靠从体内自发而生的阴阳气息。

    鹭眀鸾有些不舍地离开洛清妍,红着脸道:“师姐,够了,已经到了极限,再输过来也没用了。”洛清妍裸着丰嫩的玉体,伸手替她诊脉,果然中丹只修补了一半的气海,剩余一半看来还得靠她自己了。

    洛清妍媚眼一转,松开夹住龙辉腰肢的凝乳玉腿,在他身上轻轻踢了一脚,催道:“小男宠,快去好好伺候我师妹,服侍得好,姐姐重重有赏!”龙辉听得满头冷汗,这句话怎么这么像是当初他和黄欢逛窑子时说的话,那个死胖子对那些粉头三吆五喝地道:“快去伺候我家兄弟,若是做得好,重重有赏!”

    罢了罢了,龙辉心里暗忖道:“今日便再忍你们一会,等来日时机成熟,我将你们这伙妖妇妖女一锅端了,叫你们乖乖趴在小爷跟前哀啼媚吟!”洛清妍笑盈盈地穿好衣服,说道:“今天可是明鸾的大日子,姐姐便不打扰了,你们自便吧。”说着一把震碎门外铁闩,腰肢轻摆,摇曳生姿地走了出去。

    待洛清妍走后,龙辉抱过鹭眀鸾便吻,鹭眀鸾尚未从刚才姐妹热吻的温情中走出来,甫一遇上龙辉的索取竟是主动地张唇吐舌,一时陷入半迷糊状态。

    龙辉双手齐动,掀衣解扣,不到片刻工夫,鹭眀鸾的外裙、中衣便一一散落在地,光洁如玉的身体上只余一件绣着孔雀开屏的翠色肚兜。

    也许是感觉到了凉意,鹭眀鸾神智稍微恢复,发现自己几近赤裸,不由得发出一声羞耻的闷哼,稍稍挣扎起来。

    然而在龙辉胳膊有力的圈围下她又怎能动弹分毫?”别……别这样……不、不要……”鹭眀鸾小声的哀求着,声音之软弱如同撒娇。

    龙辉轻舔着鹭眀鸾的耳垂,朝她耳内轻吹着热气:“明鸾别怕,你的旧伤很快就会好的。”一阵麻痒的感觉从鹭眀鸾的耳根流遍全身,仿佛有一根羽毛划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身子立即泛起一层诱人的粉红,浑身无一丝力气,软软趴伏在龙辉的肩头上。

    由于鹭眀鸾坐在龙辉旁边,侧面挑弄的时间一久,他便觉得有些麻烦,于是索性仰身躺在软榻上,然后托起鹭眀鸾的身子,掰开她的两条腿,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胸口上。

    虽然嘴巴上是说龙辉是男宠,但如此羞耻的姿势让未经人事的鹭眀鸾羞得几欲晕厥,此时她身上仅仅只有一件肚兜,对于下体是根本起不到一点遮蔽的作用,那处子的阴穴紧紧贴在龙辉的胸口上,感受着那里烫人的温度,以至于她觉得身子都快一点一点的融化了。

    鹭眀鸾面颊火烫、鼻息浊重,浑噩地想着:“天……天啊,那羞人的地方……被他看遍了……”鹭眀鸾阴阜上的毛发并不丰盛,只是稀稀疏疏地长着几根耻毛,就像是稀疏的黑绒般,两瓣蛤脂般的红润花唇紧紧闭合,守护着神圣之地。

    龙辉顺着鹭眀鸾的腰肢朝下抚摸,只觉她腰肢极为结实健美。

    洛清妍身负玄阴媚体,怎么练武身子都是柔若无骨,丰腴绵软,而鹭眀鸾的肌肉极为紧绷,随着紧张的心情脊背两侧的肌束不住颤抖,她的小腹也并非像洛清妍那般平坦绵软,而在小腹中央有两条结实的肌束,虽不像男儿腰腹肌肉那般分块明显,但也是紧绷弹手。

    顺着腰肢而下,便是丰腴圆润的翘臀,如同她腰身一般,鹭眀鸾的臀肉也是极为紧绷结实,好似两团鼓起来的肌球,如此丰实紧凑的骨肉龙辉便只在白翎羽身上见到过,想不到这只鸾雀也有如此傲实的根骨。

    被龙辉轻抚肌肤,鹭眀鸾心底顿时又是一阵悸动,一股清泉从那羞人的地方涌出。

    在鹭眀鸾的痴痴怔怔中,龙辉已经调整好姿势,大剌剌的躺在软榻之上,伸手便掀开了最后的遮羞布,只见两座绵弹劲实硕峰傲然而立,就像是两只圆根竹笋般,羞羞俏立,那饱经凝练的乳肌虽然极富弹性,乳首尖端耸立着两颗粉红的乳珠,似乎正因紧张羞涩而收缩勃立。

    妖族的女子端的是天生就有一副好身子,冰儿如此,洛姐姐也如此,明鸾同样不逊色……龙辉暗自比较与自己有合体情分的妖女,若论乳量的丰满和乳廓的形状,洛姐姐和冰儿母女稳居首位,紧接着便是涟漪,如今看到明鸾这般豪乳傲峰,龙辉不禁地又把心中排名理了一遍,发觉这只高傲的鸾雀丝毫不在那对凤凰之下。

    龙辉猛地一个翻身便将鹭眀鸾压倒在床,鹭眀鸾此时赤身裸体,不禁娇羞难耐:“别……不、不要看……”鹭眀鸾羞怯的摇着螓首,一只手掩在胸前,而另一只手则挡在龙辉的眼前,两条玉腿紧紧并拢。

    然而鹭眀鸾这样的动作在龙辉眼中看来,无疑是一种情趣,因为这丝毫阻挡不了他的视野。

    只见鹭眀鸾细小的藕臂根本挡不住胸前丰满,白嫩嫩的乳肉有大半落入自己眼中,腿间的那方寸之地已经是汁液淋漓,两侧饱满的蛤唇犹如铺了一层清油,晶光闪动、亮丽无瑕,中间那一处更是粉红娇嫩。

    龙辉拉开鹭眀鸾的手臂,俯首便去亲吻那饱满的玉兔,结实的乳肉无论怎么揉捏都不会变形,始终保持着圆笋的形状,在龙辉印象中身边那群小妮子也就白翎羽有如此结实的乳肉,小羽儿跟冰儿简直就是两个不同的极端,一个骨肉紧绷结实,一个躯体丰腴柔媚,而这些美妇之中这对鸾凤姐妹同样如此,洛姐姐体质绵沃轻柔,而明鸾则是结实健美。

    处子傲峰被男儿这般亵玩,鹭眀鸾羞得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让她羞意直升,令她脑子一片空白,僵若木偶。

    吻过傲峰,便到小腹,舌头温柔地添洗这腹部那紧凑的肌束,缓和鹭眀鸾紧张的心情,随即伸手掰开并拢的双腿,滑入腿股间。

    只见那妙物粉粉嫩嫩、干净无瑕,龙辉情不自禁的凑嘴含吻、细细舔舐,流淌出阵阵花浆荔水,但毫无味道就像是白开水一样。

    “别……龙辉,那里脏……鹭眀鸾想起身闪避,无奈身体疲软无力,那爱郎大舌在那里搅动,令其魂飞魄散、如坠云端,脑中凝聚仅剩的一丝清明瞬间消散,发出羞耻的娇呼。龙辉恍若未闻,继续埋首吸吮,玉壶一片湿滑泥泞了,但鹭眀鸾尚是处子,蛤缝始终是又紧又窄,丝毫不因淫液的润滑而变得松张,龙辉的舌尖也就始终在唇口处徘徊而难以深入一步,于是他将舌尖掉转方向,卷向那宛若肉蔻般的娇蒂。”啊!”鹭眀鸾蓦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娇啼,身子如遭电击,下体更是蜜汁泉涌以至于龙辉张嘴也接不住,大量汁液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他的脖子,直至丝被上。

    龙辉知道这处子美妇在自己的舌功下攀上了一个小小的高潮,此刻恐怕正处在欲仙欲死的极乐状态中。

    见此情形,龙辉略一思忖后,便将鹭眀鸾还在抽搐的双腿分开,分别搭在自己的腰臀侧,接着前端龟首对准那微微绽开、湿淋淋的蛤口,一点一点的破开凝脂般的嫩肉。

    “唔……”鹭眀鸾紧咬散落在嘴角的一缕秀发,眉头紧蹙、娇躯直颤,一副紧张而又痛苦的模样。

    蓬莱玉门初迎客,蛾眉紧凑娇声啼。

    鹭眀鸾只觉下体几欲胀裂,既痛又麻,可谓难受至极。

    龙辉感觉到肉棒前行的阻力甚大,层层叠叠的媚肉宛若钢板铁片,虽有油脂润滑但依旧难动分毫。

    再看她的表情,知她此刻痛极,于是立刻放缓肉棒的挺送,抱起她的身子,大嘴一张,噙住了她犹自紧咬的嫩唇。

    “啊……龙辉亲……亲我……”鹭眀鸾迷迷糊糊的想着,芳心再次悸动起来,紧张的感觉很快就被热吻所融化。

    龙辉察觉到怀内的美妇娇躯软烫,眸子迷醉,下体似乎不那么紧箍,淫水分泌也愈发多了,滑溜溜的嫩肉似在蠕动,时束时放,不断裹吸着他的肉棒,这让他不由得激动起来,一个忍不住,下体猛挺,一耸到底,一股突破感传来。

    “哎哟!”鹭眀鸾发出一声娇呼,一副神魂欲断的模样,蛤缝中一丝鲜血合着花浆涌出。

    待全根而入后龙辉也是心中一紧,生怕自己一个莽撞而弄伤鹭眀鸾。

    “啊……呜呜……轻、轻点……痛啊……”本来鹭眀鸾就觉得下体花房内饱胀欲裂,再经龙辉这番粗暴的抽入,顿时她只觉下体快要被撕裂了,犹如一把烧红的滚刀在刮擦着里面的嫩肉,直痛得她泪眼蒙眬、娇呼连连。

    龙辉安慰道:“没事,很快就不会痛了。”说着便在她朱唇处轻吻,双手来回抚摸玉乳,分散其注意力,与此同时龙辉默运童子决,从龙首马眼从喷出丝丝纯阳暖流,柔和温暖的阳气吹拂在美妇花腔之内,不断地安抚颤抖的媚肉。

    起初鹭眀鸾只得咬牙苦捱,事实上她对龙辉这话并不抱希望,只以为是哄人之语,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股火辣辣的剧痛确实在一点一点的消失,阵阵暖气喷入下腹,似乎还不断地吹拂深宫花穴,犹若羽毛在花腔内挠动,舒服中透着一丝难受,不由得的口吐娇吟腻语:“啊……好、好酸……哦,龙辉你试着动一下吧……”龙辉点了点头,轻轻抽动龙根,九浅一深,左右摇摆,鹭眀鸾只觉得小腹内似乎有条怒龙正在穿梭冲撞,时轻时重,仿佛要把她身子给掏空一般。

    此刻的鹭眀鸾螓首频摇,发丝濡汗,面若灿霞,迷蒙的眼眸更是媚光四射,龙辉只觉销魂无比,一股征服快感油然而生,下体抽插得愈发猛烈,杵得鹭眀鸾媚眼迷离,神魂欲断,香喘吁吁,花腔内犹如发了洪水一般湿滑不堪。

    龙辉见她渐入佳境,当下棍棒深入,这根刚探采凤蕊不久的龙根不断地闯入内禁地,接连不断地侵犯鸾宫雀心,杀得鹭眀鸾通体酥软,满身香汗,饱满汗湿的雪乳上不住晃动,颤起溃雪塌冰般的乳浪,又似两团发酵的面球,正在情火的熏蒸下饱胀鼓大。

    龙辉看得眼热,伸手握住晃动不已的峰峦,十指抓放随心,尽情把玩着这对美乳,他将乳尖轻轻捏起,乳珠子更为明显,只见雪峰顶端粉晕似梅,摇枝吐寒,分外惹怜。

    啊!鹭眀鸾下体快美,胸口遇袭,不由慌忙抓住他的腕子,咬着唇发出愉悦的呻吟,却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也不知道是欲拒还迎,还是因为花蕊太过快美而无暇上下兼顾。

    又连续抽插了十余下,鹭眀鸾忽然猛烈挣扎起来,伴随而来的还有她惊惶的娇吟:“不……不好,要、要尿了……”“没关系,就这么尿吧……”龙辉抱紧玉人的身体,喘着粗气道。

    “要……要死了!”鹭眀鸾强行凝聚起仅剩的一点力气要挣扎,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感到肉棒在自己下体内的肆虐陡然加快,犹如暴风骤雨一般,每一下都狠狠顶在花腔深处的那一点软肉上,顿时觉得浑身酸透酥软,小腹一阵阵地抽搐,继而蓦然乍泄,瞬间,她脑子一片空白,娇吟哀啼着,身子哆哆嗦嗦抖个不停,花腔内热液一波一波的流泻而出。

    对于龙辉来说,鹭眀鸾的花腔本来就紧窄有加,而此刻更是如被千万张小嘴给紧紧握住,爽得他脊椎一阵奇麻,一股滚烫的岩浆从小腹下激涌而出,冲击得龟头是阵阵急跳,当下松开精关,激射而出。

    沛然阳气汇入纯阴精元,一个阴阳循环立即形成,龙辉急忙叫道:“明鸾,抱元守一,尽可能引导我的阳气!”鹭眀鸾也知道机会只有一次,立即收敛心神,吐纳呼吸,不断调配体内气机,尽可能地维持阴阳循环的时间,龙辉只觉得这个阴阳循环极为绵长,虽不及身负玄阴媚体的洛楚母女,但也位于诸女之冠,毕竟鹭眀鸾根基深厚,再加上谨守处子元红三十六年,这元阴精息可谓雄厚纯净。

    阴阳双修维持了许久,将残留的伤势尽数驱散,破碎的中丹气海俨然恢复如初,鹭眀鸾只觉得神清气爽,体内真气奔腾激涌,不吐不快。

    “龙辉,快让开!”鹭眀鸾急忙推开龙辉,因为她已经控制不住这贯通全身经脉的真气,只闻一声清脆鸾鸣,七色神光四散射出,强大的压力席卷而来,龙辉本能之下立即策动元功抵御。

    轰隆一声,澎湃气压由内向外,将屋子硬生生撑破,强烈的妖气直冲霄汉,只见八翼鸾雀展翅高飞,七色神光普照大地,烟尘弥漫中,只见鹭眀鸾傲立而现身,赤裸的娇躯绽放着晶莹光华,仿佛一尊天仙金身,叫人不敢迫视。

    另一侧,龙辉亦是身不着缕,有些发呆地望着这名艳丽绝代的美妇,心里自嘲地想道:“行房能行到拆房的普天之下恐怕也就我一人了……还以为可以鸾凤齐收,却险些把小命搭进去……”本以为借着疗伤机会,让这对鸾凤姐妹光着腴润白嫩的娇躯躺在自己跟前,但人算不如天算,这次错失良机,短期内恐怕是没机会了。

    就在此时,洛清妍手里捧着一张袍子飘然而至,降到鹭眀鸾身旁,替她披上袍子,掩盖住那迷人春光。

    鹭眀鸾面色激动地道:“师姐,我的伤好了,凝练的真气也已经贯通了……”洛清妍抱着她笑道:“傻妹妹,你好了姐姐也很高兴!但你现在只是修成先天真气,心境尚未蜕变,还得闭关一段时间,待破开心魔后你才是真正迈入先天境界。”鹭眀鸾点点头道:“那我现在就去闭关修炼。”洛清妍道:“那姐姐便替你护法。”姐妹两解开心结,又再度恢复往日那亲密无间的模样,可谓毫无保留地相信对方。

    眼看两人便要离开,龙辉急忙道:“喂喂,两位姐姐,你们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洛清妍噗嗤一笑,略带几分戏耍地道:“你想怎么办都行,光着屁股跑傀山也可以,但咱们姐妹今日有要事要办,就不临幸你了!”鹭眀鸾也轻声笑道:“姐姐方才说的没错,这小子身子骨挺结实的。”洛清妍嗤嗤笑道:“那以后姐姐借给你玩几天?”鹭眀鸾啐道:“什么借给我玩几天,姐姐你莫不是忘了先前说的话了,这小子也有我的一半哩!”洛清妍搂着她肩膀,咯咯笑道:“好好,以后咱们姐妹一块玩!”姐妹两相互嬉笑的声音传入耳中,龙辉憋屈之极,敢情这两个妖妇当真把自己当成男宠了。

    望着两道婀娜妖娆的背影远去,龙辉忿忿不平地嘟囔道:“岂有此理,当我是男宠面首?死妖妇,总有一天小爷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单要你们鸾凤迎龙,我还要来个双凤齐飞,百鸟朝宗,万妖俯首……把你们这伙妖孽一网打尽!”

    第04回龙牙初展

    崔家船队正乘着夜色行驶于楚江之上,他们打着商船的名号一路上并未受到盘查。

    前些日子风望尘带回了受伤掉队的士兵,这些士兵便留在船上休养,剩余的两千五百人则励兵秣马,枕戈待旦,只待船只一驶入金陵地界立即发难,连夜抢下金陵。

    绛衣少妇坐在船舱闺房内,透过窗户凝望着笼罩在夜色之下的水面。

    崔蝶蛾眉轻蹙,心中似有愁绪翻涌:“随冰儿上船的妖族约有三百余人,个个皆是精锐高手,身负异能神通,但却无法助战,当真可惜。仅靠这两千多的士兵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打下金陵……”担忧之际,江面忽见船只驶来,崔蝶柳眉凝锁,径直走出甲板,询问守夜家将道:“前面发生什么事?”

    守夜家将行礼道:“回禀大小姐,前面有船迎面驶来,我们已经向对方打出灯语,并升起崔家旗帜,相信对方很快就有回应了。”果然对方船只上响起三明五暗的灯光,崔蝶为之一愣:“这是水师灯号,勒令我们停船检查。”崔蝶柳眉轻蹙,暗忖道:“现在皇上刚驾崩,沧释天也未来得及完全夺权,想来这也不过是水师例行的检查罢了,不过我倒好奇是那个将领这么大胆敢检查咱们崔家的船只。”

    就在此时身后飘来一阵淡淡的幽香,宛若海风般的清爽,崔蝶已然知晓来者身份,头也不回地道:“无痕祀嬛深夜现身,有何高见?”轻纱遮面的玉无痕缓语沉声,直如圣女法相,淡淡说道:“崔小姐,它们已经来了!”它们所指何物,崔蝶心里清楚,玉无痕这句话无疑是给了自己一个定心丸。

    崔蝶朝她报以感激微笑,吩咐水手道停船。

    这时对面的战舰驶来一架小舟,为首将领叫道:“吾乃江南水师神风营提辖张昊,就此登船例行检查!”崔蝶一听顿时乐了,这家伙分明就是当初阻自己出海的那个将官,几年不见似乎升官了,说起话来都有几分官腔。

    张昊带着十余个士兵登上甲板,先是被那两道绝色身姿给震了一下,但认出崔蝶后,立即拉下脸道:“崔大小姐,下官奉命检查过往船只,还望行个方便。”

    崔蝶见他话虽客气,但暗藏几分倨傲,便知这家伙是故意来截崔家船只,欲报昔日被崔蝶当众羞辱之仇。

    崔蝶暗自冷笑,思忖道:“破浪号上也就冰儿和她几个妖族姐妹不能见光,不过以冰儿的才智早已做了妥善安排,你这贼厮想查也查不出什么,要是敢去碰青龙军所在的船只,保管你脑袋搬家。”张昊带着士兵便走入船舱检查,楚婉冰和涟漪这两个小妖女早就以变身之法改变容貌,而白翎羽和王公公主仆已经南下,至于剑仙母女根本不是他那级数可以看得见的。

    张昊也没打算寻出个什么来,只不过故意给崔蝶下绊子使眼色罢了,逛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便转身离开。

    崔蝶以退为进,笑道:“张提辖,是不是也去另外那十几艘船看一下?”张昊哼了一声,招呼手下道:“回营!”在未到达金陵地界之前,崔蝶不想过早暴露意图,于是便笑脸相送。

    就在众人即将走出船舱之时,忽然一道白影闪过,披头散发,两眼赤红,脸色灰白,喘着粗气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张昊众将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大呼有鬼,连滚带爬地朝外奔去。

    崔蝶仔细一看,这那是什么女鬼,分明就是潇潇那小妮子,这些天她一直吵着要师父,吵了半天就发脾气,她姐姐用尽浑身解数才把她哄住,好不容易才安分了几天,今晚竟然扮鬼吓人。

    只见潇潇拍着小手笑道:“好啊,好啊,葫芦打滚满地跑!”张昊也不是蠢人,知道被戏弄后立即恼羞成怒,喝道:“尔等窝藏妖孽,该当何罪!”崔蝶暗叫不妙,以这贼厮的品性回营后定然会添油加醋,到时候江南军营定会有所防备,那奇袭金陵的计策便失效。

    崔蝶当机立断,一记火云掌便拍向张昊背门。

    张昊还未回神便一命呜呼,玉无痕也见机行事,闪电般制住那几个士兵。

    崔蝶脸色一沉,吩咐家将道:“立即去海角号请王栋、梁明两位将军!”崔蝶刚下令不久,便见涟漪和楚婉冰从船舱跑出来,二女皆是精明聪慧之人,一眼便瞧出个所以然,楚婉冰抱歉地道:“蝶姐姐,真是对不住了。”崔蝶摇了摇头,表示不碍事,朝潇潇扬了扬下巴,示意快把这丫头带回去。

    楚婉冰没好气地道:“潇潇,快给我回房睡觉!”上回跟楚婉冰大打出手,潇潇可不买她的帐,翻翻白眼道:“偏不,我偏不回去,气死你这小凤凰!”楚婉冰不禁为之气结,她身份高贵,又深得龙辉宠爱,平日说话谁都会听从三分,如今遇上这傻乎乎的小妮子简直就成了秀才遇上兵。

    最后还是涟漪出面劝解:“潇潇,别跟你冰姐姐怄气了,你跑了大半个晚上肚子也饿了吧,跟我回去姐姐给你拿些好吃的!”潇潇摸了摸小肚子,点头道:“真的饿了!”说罢便笑嘻嘻地跑回屋去。

    楚婉冰也是无可奈何,朝崔、玉二女抱歉地笑了笑。

    过了片刻,王栋和梁明乘小舟登上了破浪号。

    崔蝶指着张昊的尸体道:“两位将军,此人看出了一些端倪,我未免他向江南军通风报信便将他杀了,但他是江南水师的一个提辖,本次是奉命登船检查的,若过久未还,对面的战船定会奇异,不知二位有何良策?”

    王栋朝四周望了望,蹙眉道:“棘手,前面应该就是江南水师的一些营地,若是陆战的话,他们就算有十万大军,我跟青龙军的兄弟也能来去自如,但到了水上嘛……说实话,咱们虽不是旱鸭子,但却没坐过船,被这江水这么颠簸站都站不稳。”玉无痕开口问道:“王将军,若此刻能摧毁这一片水师,将军是否有把握长驱直入拿下金陵?”王栋思索片刻,说道:“可以!只要前面的水师营一灭,我就可以带青龙军的兄弟在附近登岸,快马加鞭,直取金陵。”

    玉无痕点了点头道:“既然王将军有此把握,那便让这水师营就此覆灭!”就在王、梁二人还迷茫的时候,玉无痕指甲在手腕一划,几滴鲜血立即落入水中,瞳孔蓝光一闪,对着江水说道:“吾以拜龙殿神龙祀寰之名,召唤蛟龙,助我龙主破敌水师!”看着玉无痕这略带诡异的动作,王栋不禁好奇,小声问梁明道:“那位姑娘在做什么?”

    梁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看起来有些想巫女在做法,她口中的龙主好像是指龙将军。”王栋呸道:“废话,这我早就知道了,你没听到凌大哥同风先生都是这么称呼将军的吗!”就在这两个大男人“耳鬓相磨”之时,江面忽然翻起大浪,天空乌云密布,让黑夜变得更加黑暗,阵阵沉闷嘶吼不知从何处响起,扪心扣肺,叫人不寒而栗。

    倏然,对面的一艘战船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横腰打碎,紧接着又有一艘战船莫名粉碎,对面船队顿时乱成一团,众士兵拿起弓弩朝着水里射击。

    玉无痕轻叹道:“一战功成万古枯,若是他们肯投降的话,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她的话音似乎得到了回应,水底下又传来阵阵嘶吼,只见江面水浪分卷而开,数十条蛟龙赫然现身,围着水师船队来回游弋,只见每条蛟龙足有十余丈长短,身上鳞甲坚硬如铁,浸水之后更为光亮,透着一股摄人气势。

    水师营的兵将顿时被吓得呆在当场,而王栋和梁明曾打过酆都,也见过类似的生物,故而还能保持镇静,但内心仍然翻起惊涛骇浪,群蛟现身这一幕不但破浪号的众人,其他船舰的水手、士兵以及隐藏的妖类皆看在眼里,个个都是惊骇不已,目瞪口呆。

    玉无痕踏上其中一尾蛟龙,朝着水师营游去,她气运丹田,扬声道:“尔等若肯投降,我包你们性命无忧,若是顽抗到底,那便葬身蛟腹吧!”过了片刻,所有战船都升起白旗,士兵也纷纷放下武器,的确面对这未知的生物军心已然涣散,负隅顽抗再无意义。

    王栋猛地回过神来,叫道:“好,老王我现在便召集弟兄,打入金陵!”崔蝶含笑点头,命人将承载青龙军的船舰靠岸,王栋、梁明归队后立即率众冲上河岸,直取金陵而去。

    这些北疆骑兵在狭窄的船舱呆了好几天,又要忍受船只颠簸之苦,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如今重登马背,气势汹汹地朝金陵奔去。

    金陵的几条大道都临近水道,所以水师营便是沿途设防的关卡,但水师营早已被蛟龙封锁控制,青龙军可谓是如入无人之境,畅通无阻。

    到了金陵东门外五里处,王栋再度勒令道:“众军听好了,龙将军临走前曾下过死命令,入城之后不许侵扰百姓,不许拿百姓一针一线,不许奸淫妇女,违者斩立决!”全军应了一声是。

    梁明道:“老王,全军准备好了,咱们动手吧!”众军开拔,马蹄上都用布包裹起来,大大地减轻了声音,再加上众人身披黑衣,不点灯火,可谓是不知鬼不觉地靠近城池。

    就在还有一里距离时,王栋指着金陵城头的一盏灯笼道:“梁明,龙将军说过金陵城池宽大,四大城门间需以灯号互通消息,应该就是那个了,你可有把握对付它?”梁明笑道:“小菜一碟!”说罢弯弓搭箭,蹙眉凝锁,手指一松,箭矢离弦而出,那盏灯笼啪的一下便掉了下来。

    灯号熄灭,东门立即出现了小小的骚乱,而奇袭手段便是要尽可能抓住一切机会,将这骚乱扩大,从而让惶恐的情绪弥漫敌军,再加上己方一鼓作气的冲杀,才能达到以少胜多的效果。

    灯号灭,东门乱,青龙军立即出动,率先派出二十余个手脚敏捷的精兵用铁索扣住城墙,攀岩上去,将城头的士兵解决,这一队人马由凌霄带领,在他高强的武艺之下,城头守兵很快便被制服。

    解决东门城头守兵,凌霄又身先士卒,提刀冲入城内,清理负责城门的士兵,一刀劈开吊索,放下城门。

    王栋、梁明见状立即率军冲入东门。

    之后青龙军分兵五路,每路五百人,第一路由石洪负责继续清理东门的残兵;第二路则由王栋率领奔向西门;第三路则由梁明为首强攻北门;第四路便由风望尘指挥拿下西门;第五路则由凌霄奇袭金陵总督府,擒贼擒王。

    在四门不远处便是金陵四方驻军的营地,若要打下四门便要打下四营,任务不可谓不重。

    金陵驻军足有三万,如此分兵作战可谓是冒险之际,但若是能用得好的话,那便会给敌军制造一个被多面袭击的假象,误以为有成千上万的兵马朝自己杀来,军心便会大乱,到时候士兵慌乱逃窜,相互踩踏,自毁长城。

    当年龙辉率军讨伐铁烈余党时,曾将一千人分成二十队,从多个方向侵扰铁烈三万骑兵,放上两箭就跑,而且又在马尾后扎上树枝,跑动时拖出漫天烟尘,弄得铁烈是慌乱不已,误以为被陷入恒军包围圈,最后自己吓死自己。

    今日青龙军故技重施,从东门进城后便在马尾绑上树枝,拖出滚滚烟尘,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千军万马入城来了。

    青龙军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城内,已经让四营将士惊愕不已,如今在看到这般架势,早就吓破了胆,哭爹喊娘地丢下兵器便四下逃窜,青龙军轻易地便攻下四大营地,四营统领不愿做逃兵则做了青龙军的阶下囚。

    待他们知晓青龙军只有两千五百人时,个个都是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三更方过,凌霄便将金陵总督绑了过来,宣告着金陵易主。

    昨夜那场短暂的厮杀,吓得百姓都闭户不出,偌大的一个金陵城,到了白日依旧街无行人。

    青龙军控制四营之后,对于投降的士兵并未过多为难,只是将他们解除武装驱逐出城而已。

    待青龙军彻底控制金陵城后,崔蝶率领崔家武士正式进城,王栋和梁明亲自迎接。

    双方互相行礼后,崔蝶问道:“怎不见凌、风两位先生?”王栋道:“打下城池后,他们二位便到城里巡查,说是要实地考察,了解一下金陵的实际情况。”

    崔蝶微微点了点头,又向王栋询问了一些战况,得知青龙军伤亡不过百人,可谓是大获全胜。

    崔蝶又命人到城里购买美酒生肉用以劳军,到了中午时分,文武首座才回到军中。

    崔蝶问道:“两位对这金陵城有何看法?”风望尘道:“繁华热闹,富庶丰美,交通便利,城池高厚,丝毫不在玉京之下,可惜太过富庶和安逸,易消磨斗志雄心,若以此为都亡国不远!”

    崔蝶蹙眉道:“依照风首座所言,这金陵是不该打了?”风望尘摇头道:“非也,此一时彼一时,方才在下所言只是针对太平盛世有感而发,但如今乱世将近,这金陵位于江南三十六郡之首,四通八达,土地肥沃,乃战略要地,必须握住不放。日后龙主若成大事,万万不可以此为军政中心,此地只能作为粮仓来用!”崔蝶知他这个大事所指何物,却也不说破,只是笑道:“那风首座准备如何经营这金陵粮仓。”

    风望尘道:“乱世将起,天下何处不烽烟,金陵那份安逸惰慵的气氛也会被打破,这个时候以此地为中心并无不妥,所以在下以为当以金陵为中心,向四面辐射,只要打通铁壁关、辽东和金陵三地的道路,那便以金陵为根基,屯田养兵,步步蚕食四周城郡。”崔蝶道:“焱州内有天剑谷,外有我崔家辽东铁骑,打下来是不成问题,长则十日,短则三天,辽东军必然能进入金陵。”

    风望尘道:“水路被蛟龙封锁,陆路有青龙军精锐,若仅仅针对外围攻势,相信坚守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但最怕这城内生变,青龙军人手有限,难以镇压。”王栋、梁明虽是身经百战,但对于这些民生政事并不在行,听得满头雾水。

    崔蝶朝这两人瞥了一眼,心里明白不少:“这两人打仗杀敌确实是在行,但对于这些后续的战略考量还是有所不及,难怪龙辉会让风望尘随军行动,也只有他才会考虑到这方方面面。”想到这里,崔蝶嫣然一笑,道:“风首座不必担心,这金陵城妾身还是有几分熟悉的,明天之前定替你解决后患之忧!”风望尘拜谢。

    崔蝶要来文房四宝,笔走游龙,命人立即给慕容、北城两家送信,这两家皆是金陵的武林豪门,若得其相助定能省事不少。

    但崔蝶只是在信中写明夏王乃沧释天假扮,并未向两家提出援助的要求,毕竟龙辉是被认定为反贼,这趟水并非谁都能沾,所以崔蝶也不欲强求两家,只是希望两家能看在龙辉曾解救北城露的份上,约束门下武林帮派,在大局未定之前按兵不动。

    她的意思便是让两家作壁上观,要求不但不过分,而且还十分符合当前局势,相信两家主事会同意。

    书信送出后,崔蝶立即呈递拜帖,赶赴秦家,秦老爷一见崔蝶便跺脚道:“我说贤侄女,玉京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想来他早已听到关于龙辉的传闻了,这几日正为此事发愁。

    崔蝶柔声道:“秦伯伯,你信素雅么?”秦老爷道:“我当然相信自己的女儿了!”崔蝶道:“那您就同样也相信素雅的眼光了?”秦老爷也是聪明人听出了崔蝶的话中话——既然相信女儿,就该相信女儿的选婿目光。

    秦老爷命人给崔蝶捧上香茗,平静地问道:“崔丫头,哎,究竟事情真相是什么,你给我这老头子说一说吧。”崔蝶将事情原委大致讲了一遍,最后说道:“秦伯伯,如今沧释天已经有半只脚踏上了龙椅,必定会以讨伐逆贼的名义对付龙辉,若龙辉一败,那么秦家也难逃灭顶之灾,这可是生死存亡的时候,秦伯伯您可得拿准主意了。”

    秦老爷苦笑道:“那我该拿什么主意,丫头,你精明干练,你给我点主意吧。”崔蝶肃容道:“如今有两条路摆在您面前,第一便是跟素雅脱离父女关系,置身事外,并向沧释天臣服。”

    秦老爷苦笑道:“当初素雅选婿时昊天教的手段老夫可是见识过了,就算我弃女抛婿,宣誓臣服,那些贼子也不会轻易放过秦家的,那时候家破人亡是在所难免。”崔蝶道:“那秦伯伯只能选第二条路,跟您的女婿同进退!”秦老爷笑道:“当然,正所谓一个女婿半个儿,我膝下无子,龙辉也就相当于我的儿子,做爹的怎能不支持自己的孩子呢。也幸亏这小子,提早让我撤回秦家外围资产,免遭一场无妄之灾。”

    崔蝶喜道:“那侄女先多谢伯伯了!”秦老爷似笑非笑地道:“蝶丫头,你这般地替我那女婿忙前忙后的,是不是也对他有意思?”崔蝶被说中心事,俏脸嗖的一下便红了。

    秦老爷笑道:“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如今你也是自由之身,想改嫁便改嫁,谁能拦你。”

    崔蝶垂首道:“如今形势不容侄女有此念头。”秦老爷笑道:“打仗杀敌是男人的事,嫁人生子是你们女子的事,你若喜欢龙辉,我便跟你爹爹书信一份,撮合你们。再说了素雅这妮子自幼最听你的话,有你入门也好照顾她一二。”

    崔蝶粉面晕红,咬唇道:“秦伯伯好意,小蝶十分感谢,但小蝶今日是有要事相商。”秦老爷道:“你的来意我已经猜出一二,金陵守军已然被我女婿的兵马击溃,我们秦家会给他们提供一切补给,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崔蝶道:“其实小蝶还有一事相求。”

    秦老爷问道:“何事?”崔蝶道:“小蝶怕城内会有人不安分,在关键时刻给青龙军下绊子。”秦老爷蹙眉道:“你是指金陵内的一些士族大家?”崔蝶点头道:“然也,众所周知,江南士族以秦家为首,但总有一些不安分的人想取代秦家,那么这次便是他们的好机会。”秦老爷冷笑道:“机会?莫不是指这所谓从龙拥戴之功?”

    崔蝶道:“正是如此,这些人定会想方设法讨好这所谓的新帝。所以侄女想请秦伯伯助我一臂之力,好好敲打敲打这些人。”秦老爷露出为难之色,说道:“老夫虽有些薄名,但金陵也并非我秦家独大,恐怕这些人不买我的帐。”

    崔蝶道:“这个好办,只要秦伯伯认为那些家族会趁机捅刀子的,便请他们家主出来吃顿饭,剩下的就交给侄女来办。”秦老爷说道:“以老夫的名义宴请,想来这些家主还是得给面子的,只是不知侄女想在何处摆宴席?”崔蝶朱唇勾笑道:“楚江!”

    夜色深谙,一架豪华画舫从金陵驶入楚江流域,但并未靠近水师营管辖的水域,所以江面仍旧平静如常,未染烽烟。

    船内大厅,金陵五大世家齐聚一堂,以秦家为首,余下分别是姜、周、黄、孙四家。

    姜家主事姜华道:“秦兄,如今金陵失陷,你还有心情大摆筵席?”秦老爷道:“金陵失陷,亦是天下大势剧变征兆,秦某是想请诸位共商大事,谋求后路。”

    姜华冷笑道:“这打下金陵的分明就是秦兄你的好女婿,秦兄这般动作是想逼咱们向你们秦家投诚吗?”

    其余三家也开始喧闹叫喊:“我们今天敢来就不怕你们秦家下毒手,有本事就把金陵的所有士族通通杀光,若不然我们一定抗争到底,绝不向反贼低头!”秦老爷眼角一抖,哼道:“老夫今日请诸位前来,并无威胁逼迫之意,只想同大伙商讨一二,既然大家听不进去,老夫也无话可说,诸位请吧!”四名家主拂袖而起,便要转身离去,四人得意地望了一眼,他们丝毫不担心秦家暗算自己,因为他们在赴宴之前已经派遣家将到此水域设防,若秦家敢动手,便合四家之力拔除秦家,之后再瓜分利益。

    姜华命仆人拿着灯笼到船头摇晃,以灯号方式命令家将过来接应,孰料晃了半天却未见任何动静,其余三家也大感奇怪,便各自宣召家中精锐,却未见半人来迎。

    “没人来接应,是不是感到意外?”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四家回头一看,只见一名绛衣少妇和一名面纱女郎并肩而立,正神情冷漠地望着自己。

    姜华认得崔蝶,怒声质问道:“崔大小姐,你这是何意!”崔蝶淡淡地道:“没什么意思,只想请诸位家主认清当前局势,莫要做错事,行错路。”姜华哼道:“看来你跟老秦也是一路的,我们姜家世代忠良,绝不会跟尔等同流合污!”崔蝶嫣然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请诸位离开吧,各位来的船只都停靠在画舫旁边。”姜华拂袖哼道:“不必送了!”

    崔蝶笑道:“妾身也不打算送!”就在四大家主登上船只那一刻,水底忽生变化,只见浪花翻涌,一尊庞然大物赫然现身,圆瞪的双眼宛若两盏灯笼,直勾勾地望着四人,尖锐的犄角猛地顶碎了小船,血盆大口獠牙密布,殷红的舌头若隐若现,颈部鬃毛被水湿润得油亮光滑,一身鳞片坚硬如铁,在月光照耀下闪烁光辉。

    四人吓得跌坐在地,浑身哆嗦发抖,崔蝶冷笑道:“这回诸位知道为何无人来接应了吗?你们那些不成材的手下都已经那个葬身蛟腹了!”姜华等人已经吓得牙齿打架,语不成句,颤抖不已。

    崔蝶继续说道:“青龙军直取金陵,为何沿途驻扎的水师营毫无反应呢?诸位家主也是聪明人,就不必妾身多言了,实话跟你们说了,金陵附近的水师营早已被蛟龙给扫平了,周围的百里水域已经被蛟龙封锁,你们还是别做无畏抗争!”四大家主面若死灰,心知大势已去。

    崔蝶却说道:“真正害死皇上的人乃是沧释天假扮的夏王,你们口口声声说要忠君报国,却不知忠的对象是一个大魔头!龙将军并非什么反贼,而是真正拨乱反正的肝胆义士!”

    蛟龙现身,崔蝶已经知道这伙人心胆已被吓破,于是便缓和了几分,叹道:“妾身也知道诸位家大业大,在没弄清事情真伪之前不会贸然行动,这种谨慎的行为也是情有可原,所以妾身也不要求你们支持龙将军,今日宴席,是妾身委托秦老爷举办的,为的只是要诸位一句承诺!”姜华吞了吞口水道:“崔大小姐有何要求请讲,在下一定照办。”崔蝶说道:“我要诸位保持中立。”众人以为崔蝶会趁机强夺四家财产,心里已经打定了玉碎之意,可是竟是这简单的要求,无不大呼幸运,想也没想便答应下来。

    崔蝶也不想过分强逼,免得激起江南士族豪门的抗拒之心,给龙辉日后行军带来不便,这种做法留下一线,也省去了相互仇视的麻烦,崔蝶相信只要龙辉能打出一片天地,这些唯利是图的士族定会站到他们这一边的。

    送走这四大家主后,崔蝶跟秦老爷又商讨了几句,便各自离去。

    回到破浪号,崔蝶暗忖道:“这下子金陵的内患之忧算是解决了,龙辉啊,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你了!”就在思念龙辉的时候,身后飘来阵阵幽香,腻香温甜,崔蝶头也不回地道:“冰儿!”楚婉冰咯咯笑道:“蝶姐姐,你头也没回怎么知道是人家!”

    崔蝶笑道:“正所谓闻香识美人,妹妹的香味这么好闻,只要闻过一辈子都不会忘。”楚婉冰坐到她身旁,嗔道:“好啊,蝶姐姐你也跟那小子学坏了,油嘴滑舌的!”崔蝶笑着搂住她胳膊,亲昵地道:“冰儿,这么晚还不睡,到姐姐这儿来做什么?”

    楚婉冰笑道:“人家是来听蝶姐姐威慑金陵的巾帼事迹的。”崔蝶笑了笑,便将方才的事讲了一遍,楚婉冰听得不禁拍手赞道:“姐姐真是好手段,驯得这些老狐狸服服帖帖的!”崔蝶道:“其实这也是人性使然,在面对得到幸福和逃避痛苦之中,人总会选择逃避痛苦,因为他们不知道那所谓的幸福是什么,但绝对知道痛苦是什么!他们不想失去原本拥有的东西,所以便会乖乖答应我的要求,但我若过分进逼,可能就会适得其反,激起他们的反抗。”楚婉冰虽然精灵聪慧,但在为人处世方面还不如崔蝶圆滑,听了这番话倒也裨益不少。

    “这么说来金陵算是打下来了。”楚婉冰若有所思地道。

    崔蝶笑道:“当然了。”楚婉冰哦了一声,从腰带处掏出一个锦囊,解开封口道:“娘亲临走前吩咐我,只要青龙军拿下金陵,便让我打开锦囊。”妖后所留锦囊定然非同小可,崔蝶也忍不住凑过来观看。

    展开锦囊内藏的纸条,两女不禁大吃一惊。

    第05回巧拔五郡

    看完锦囊,两女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眼见夜色已深,楚婉冰便告辞了,崔蝶将她送到屋门,忽然又看到潇潇扮作女鬼样,在走廊里飘来飘去。

    崔蝶不禁脸色一沉,楚婉冰暗叫不妙,当初韩志之死就跟潇潇脱不了关系,韩家衰败也是潇潇当众击败韩志造成的,如今崔蝶能让潇潇呆在船上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如今这小妮子还胡乱生事岂不是要逼崔蝶发怒吗!楚婉冰急忙说道:“蝶姐姐,你大人有大量,别跟那傻丫头一般见识。”

    崔蝶听出她弦外之音,心想道:“韩家一事,冰儿也是两头为难,我若过分紧逼大家面子上都化不开,而且我也废了赵桧颠覆了赵家,算是给韩家一个交代了……哎,那丫头脑子不清醒,我也没必要跟个疯丫头计较。”

    想到这里,崔蝶笑了笑道:“冰儿,你家的妹子还是你自己处理吧,姐姐去睡觉了。”楚婉冰不禁感激崔蝶的宽宏大量,心忖道:“蝶姐姐心胸宽广,而且眼光独道,反倒是我有时候还闹小脾气,显得忒小心眼。”想到这里,她又凝望了锦囊片刻,叹了口气,媚眼一敛,下定决心……

    铁壁关的将官住宅内,龙辉展开地图,四下打量攻占目标。

    五大郡县排布成一个十字形,天水、中瞳、马峡、枫岭这四郡在外,而九野则在中间,五大郡县之中两两皆有要道连通,而且每条要道皆有据点把守并以烽火台互通消息,再加上地势甚高,无形中就造成了一个居高临下的地利环境,称得上易守难攻。

    龙辉自语自语道:“这个五郡的位置有遏制铁壁关的战略意图,各条通道皆有兵甲把关,而且每个关卡都是在战术死角,难以强攻或偷袭,哎……头痛!”

    就在此时林碧柔捧来一盏热烫,柔声道:“龙主,休息一下喝口汤吧!”龙辉笑了笑,便放下手头工作,接过汤盅喝了下去,只觉得味道鲜美可口,便赞道:“碧柔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棒了!”

    林碧柔俏脸一晕,说道:“这是娘娘闭关前悄悄塞给我的药膳食谱,说是可以提神醒脑,让碧柔定期给你煮来喝。”龙辉心头一暖,暗忖道:“洛姐姐还是关心我。”林碧柔从怀里掏出一封夹有体香的信件,说道:“还有,娘娘托碧柔将此信转交给龙主。”

    打开信封,一股不同于林碧柔的香气飘出来,幽甜暖融,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这对凤凰有此香甜的体味,龙辉满怀疑惑地展开信笺一观,只见上边如此写道:“多谢化冤,出关之日,大礼送上。”

    落款是两个淡淡的唇印,让人不禁浮想联翩,仿佛还能从纸张上看到这对鸾凤妖姬的绝代风姿。

    又是大礼,龙辉脑子里一片凌乱,这些妖女妖妇端的是难以捉摸,却又叫人爱不释手。

    林碧柔怯生生地问道:“龙……龙主,碧柔有件事不知当不当问?”龙辉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了,泰然道:“问吧,我听着哩。”林碧柔支吾地道:“龙主,你,你跟娘娘是不是……”龙辉见她说不出来,便替她说道:“是不是有私情,对不对?”“私情”这个词用在这两人身上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了,饶林碧柔风情万种也羞红了脸。

    龙辉自问自答道:“没错,我跟娘娘,不应该是洛姐姐确实有已经相爱,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怕被人知道!”林碧柔道:“这事……冰儿,知道吗?”龙辉淡笑道:“以那丫头的聪慧早就瞧出一二了,待时机成熟我会亲自跟她说明的。”

    “好了,别说这些了!”龙辉放下汤盅,将林碧柔拉到怀里,让她丰圆的玉臀坐在自己腿上,双手搂着蜂腰,说道:“好碧柔,你对这五郡有何看法?”林碧柔一边眯眼享受爱郎的温情,一边思索答话道:“龙主,行军打仗之事碧柔不懂,但齐王临终前不是将一枚玉佩赠予龙主吗,说不定会有些帮助!”龙辉一拍脑袋,笑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于是从怀里掏出玉佩,使用巧劲捏碎,从中取出一个纸团和一块琉璃晶石。

    龙辉小心翼翼地将纸团展开,竟是一本手掌厚薄的书卷,而纸张乃是用比蝉翼还薄的材料做成,透明晶莹却又饱含韧性。

    龙辉翻了一下,足足有数百页纸,每一张纸皆写满了蝇头细楷,字若米粒。

    林碧柔蹙眉道:“这么小的字和图一般人怎么看得到?”“玄机应该就在晶石上!”龙辉拿起琉璃晶石,置于眼前再看图册,看得一清二楚。

    他随便翻了两页,发觉上边不但有山川河流,更有人文风貌,就连一些偏僻小道都写得一清二楚,实在是举世罕见的行军地图。

    龙辉立即翻阅关于九野等五郡的图文,这五大郡县乃是绘在一页薄纸上,开头的第一句话便是:“天水、中瞳、马峡、枫岭、九野五郡地势高,形若十字,九野为中,四郡外列,西扼铁壁关,东阻辽东,可谓战略险要。”

    龙辉继续往下看,这五郡不但占据地利,又有左右逢源的政治地位,既可联北疆镇辽东,亦能合辽东抗铁壁,而且下接河东,成就三方犄角之势,无论是辽东、北疆哪一方作乱,五郡皆能掐住其咽喉,就算东北联手也能及时得到河东支援,可谓是朝廷防范这些封疆大吏作乱的重要棋子。

    龙辉思忖道:“如此重要的棋子朝廷定然苦心经营,若想短期攻陷并非易事,我必须拟定稳妥而又有效的军略。”继续细阅图册,龙辉顿时眼神一亮,笑道:“好,想不到五郡之中还有这么一条暗道!”所谓的暗道其实是一条险路,名曰荒渊谷,平日少有人烟,地势险峻,只容许两人通过,而且三里之外便是中瞳的外围军事据点,稍有不慎便会遭中瞳守军堵住谷口,关门打狗。

    龙辉立即唤来徐虎,说道:“徐虎,点起兵马,攻打五郡。”徐虎领令,召集各营部将聚集校场。

    龙辉登台一站,万兵肃静,萧萧风中唯有一袭肃杀。

    “令狐达、马义、刘昌、吴峰出列!”只见两四员将领昂首踏出,相貌威武,体格健壮,尽显守边男儿之铿锵铁骨,令狐达与马义分别是青龙和麒麟两军的部将,刘昌则是齐王旧部,而吴峰则是平日低调,但实有才干之人,最重要一点他乃铁如山提拔起来的,自从铁如山退役后,他便属于中立派。

    龙辉道:“汝等四人各率领五千军马出战,令狐达负责天水,马义负责中瞳,刘昌负责马峡,吴峰负责枫岭!”四将接令后,龙辉有点出八名将领,着他们各率三千兵马在后接应,务必做出强攻四郡的架势。

    这一轮安排参战的人数将近五万人,若按照铁壁关全盛时期,区区五万人也不过九牛一毛,但因皇甫武吉在位时有意收拢军权,所以如今铁壁关全部兵力也就是十余万,五万人参与的大战可谓是大动筋骨,若不能取下五郡,龙辉的威信便会大大降低,好不容易收拢的军心便会溃散。

    此战不但要胜,而且要胜得漂亮,龙辉已经给自己下了死命令,半天,一定要在半天时间内夺下五郡,这做法并非好大喜功,而是要跟沧释天抢时间,要快速而有效地打通三地的联系,只有这样才能在沧释天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建立有效的起义力量。

    金陵、焱州、五郡的战役都讲究一个快字,要快得让沧释天没有反应的时间,以最快速度攻下要地,唯有这样才能给自己那微弱的力量争取一丝胜机。

    若给沧释天反应过来,便会调动全国力量全面封杀自己的战略意图,那么龙辉面对的将不再是一城一地的兵力,而是大恒这头庞然大物,到了那时唯有败退荒海一途。

    任务布置完毕之后,龙辉私底下唤来徐虎和孙德,说道:“两位,我有一项重要的任务要托付给你们!”说罢展开齐王遗留的图册,指着荒渊谷道:“此谷道路隐秘,平日少有人烟,我要二位率一支精兵从此地直插九野郡!但因为地形狭窄,加上三里处有外围驻军,所以带的人不能多,我只能调拨五百人给你们!”

    徐虎道:“将军请宽心,青龙麒麟两军皆是精锐猛将,五百人也能当五万人来用,属下定会不负将军所托,攻下九野!”龙辉摇头道:“九野乃五郡中枢,城池厚实,区区五百人还不足以攻陷城池,所以我只是要你们佯攻!”孙德年纪较大,做事也比徐虎沉稳,问道:“将军是要给外围大军制造机会?”龙辉点了点头。

    孙德蹙眉道:“可是各城之间皆有烽火台互通消息,可以凭借着烽火的数量和燃烧方式知晓军情虚实。外围四郡完全不必理会我们这小股人马,只需对付外围的大军,然后在命令各路关卡小心协防,就可以将我们这五百人困杀在内部。

    “龙辉笑道:“谁说你们是小股人马,你们要把自己当成五万大军来用。”徐孙二人顿时吃了一惊。

    龙辉继续说道:“通过峡谷后,你们立即攻打九野,之后立即分兵十路,每一路皆用树枝捆扎马尾,拖地奔跑,给我造成几万人的架势来!”

    徐虎拍腿叫道:“将军是想让对方以为有一队数万人的精兵围攻九野,引其余四郡回兵相救,从而给外围的四路大军制造机会!”龙辉道:“不但是在替主力制造机会,还是扰乱五郡军心,你想想一支几万人的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地冲到中心地带,这五城郡守既担心九野安危,又担心大军会掉过头来袭击自己,他们能不慌吗?”徐虎点头道:“将军好计策,属下定然替将军吓死这群孙子!”龙辉笑道:“没错,你们的任务就是去吓人!”

    孙德还有些忧虑,说道:“将军,马尾绑树枝的计策曾对付过铁烈,那一战将军以少胜多,早就成为军界的一个经典战例,更被尚武堂收纳,交给将官研读,那五郡守备焉能不知。”

    龙辉笑道:“这我一点都不担心,首先,烽火台的作用便是及时传递信息,那些负责烽火台的士兵一看到情况,便要立即点火传达,即便主将发觉端倪,也来不及制止。其次,就连孙德你都觉得此计身为冒险,对方更不会想到我敢在他们地盘故技重施,用这个所谓的经典战例戏耍他们。”

    两人不由赞道:“将军手段末将佩服。”龙辉道:“虽说你们是佯攻吓人,但却也面临这敌军数倍的兵力,同样危险。”孙德笑道:“只要将军打得外围四郡无喘息之机,末将等人一点都不危险,而且还十分轻松地完成任务。”

    龙辉说道:“好,你们二人下去准备把,人手你们自信斟酌。”二将躬身接令,各自去清点军马,整装待发。

    铁壁关大军分兵明暗,明者四路大军同时强攻四郡城池,暗者五百精锐偏锋暗渡险谷。

    五万大军先后开拔逼近外围四郡,龙辉一身戎装,脚胯灵驹,威风凛凛,身后军马阵容鼎盛,强势压境,惊得五郡烽火点狼烟,紧闭门户,欲拒敌门外。

    “四路攻城!”龙辉一扬手掌,身后传令兵立即敲响战鼓,击鼓传令,四路人马闻声而动,各自进攻相应郡城。

    顿时战鼓擂动,杀声冲霄,铁壁关精锐强袭而至,先是火炮轰炸,轮番的炮弹落下,惹得四野震动,威势不凡。

    但龙辉心里知道这五座郡县乃是用来朝廷用来钳制辽东和北疆的,城池虽不大,但城墙的厚实丝毫不在铁壁关之下,再加上地处髙势,火炮的轰击效果不大,对城墙并未造成严重损伤。

    见炮击无效,令狐达率先吹响号角,拉起总攻先兆,其余三路也不甘人后,皆发起总攻,但五郡同气连枝,在外围驻守的军队皆动员起来,与铁壁关兵将激战,饶这四路大军能征善战也是难以打开局面。

    激战从早晨打到中午,鸣金收兵,让四路大军退下休整,让后军的八路强兵接上战火,轮番猛攻四郡。

    四郡仗着高墙坚城,抗住铁壁关精兵的强攻,再以狼烟传递讯息,合理地调配城外驻兵对攻城军进行游击骚扰,硬生生地拖住了龙辉进军的步伐。

    龙辉见久战不下,审时度势,将目光瞄准了地势较低的中瞳郡,挪动后阵兵力,朝着中瞳郡靠近。

    龙辉兵锋直指中瞳郡,迎面而来的是一支城外驻兵,人数大约有三百多人,但他们阵型灵活多变,并非主战兵力,想来也是骚扰阻击而已。

    龙辉没空管这群杂兵,大手一挥:“岳彪,我给你一百刀斧手,你给我切了这伙杂鱼!”岳彪大喝一声,抡起金刚板斧便叫道:“兄弟们,随我来!”带着一百刀斧手便从大队冲出,分兵直取这三百散军。

    那支游击军看到只有一百人,顿时见猎心喜,也不做游击扰敌之态,将阵容转变为攻坚作战的方阵,试图吞下这百人刀斧手,立点功劳。

    岳彪身先士卒,挺身冲入敌阵,抡起板斧便左右开弓,一口气砍到十余个敌兵,骂道:“他奶奶的,别以为人多就了不起,今个就要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以一当十!”说话间,板斧连环剁劈,凡是近身之人皆是血溅三尺。

    其余刀斧手见头领如此勇猛,不由得精神抖擞,杀敌奋勇,那三百散军那是这些士气如虹的铁兵对手,被一百刀斧手杀得节节颓败,阵容零散,败势难遏。

    就在岳彪准备一鼓作气灭掉这支残兵时,前方忽然传来马蹄声,抬眼望去竟是一只两百多人的骑兵,而他们身后的方向则是马峡,想来是马峡外围的驻兵前来支援。

    岳彪也不恋战,板斧开路杀出一条血道,喝道:“兄弟们,撤退!”一战下来,虽取得小捷,但也领教了这五郡的厉害。

    一郡有难,临郡救援,再加上郡县间的通道皆有驻兵,大大缩短了发兵时间,使得援助更为及时。

    带着刀斧手回归本队,岳彪吐着舌头道:“他奶奶的,这些孙子跑得还真够快的,我刚刚砍了一半,那边就有一队骑兵出现救援。”龙辉笑道:“这便是五郡的厉害之处,郡县之间的要道就像是铁链,将这五座郡县连成一体,相互之间协调攻防,应变迅速。”岳彪道:“难不成就没法破他这连接之法?”龙辉笑道:“非也,同气连枝虽是优势,但只要策略运用得当,也可叫他变成劣势!”说罢龙辉立即命令士兵再度猛攻,增加中瞳的防守压力。

    打了大半个时辰,忽然看到九野方向升起数十道狼烟,龙辉心头一喜,暗忖道:“妙哉,徐虎孙德已经成功了!”龙辉目光朝着中瞳城墙扫去,看见守兵的协防有些凌乱,便知机会将至,大喝一声:“击鼓,冲锋,给我打下中瞳!”全军齐动,蜂拥而上,云梯投石车轮番招呼,杀得是血染黄沙,硝烟弥漫。

    龙辉眼神一敛,他已经知道徐虎和孙德的欺敌之计已然成功,四郡不仅担心九野的安危,还得提防背后遇袭,所以就得分出部分兵力看顾后方,现在龙辉要做的便是将对方的慌乱无限放大,让对手自毁城墙。

    龙辉大喝一声,亲自出战,只见他脚踏虚空,一举跃至中瞳城前,举刀朝天,吸纳九天之雷电元气,霎时真元激荡,沛然无匹,一股紫色雷劲电流蕴化而生,正是霹雳篇之武决——雷震九天!只见他雷劲灌刀,凌空劈下,暴烈雷罡四下炸开,城头士兵死伤无数,随即龙辉刀势一转,反手握刀插入砖墙,只闻吱吱的尖锐声音响起,无数电流从地上冒出,此乃——电惊十地。

    雷电武决联袂施展,城头士兵死伤不少,龙辉这一举动恰到好处,既将敌军的恐惧和慌乱放大,又振奋军心,可谓一举两得,铁壁关士兵士气如虹,纷纷登上云梯,抢夺城墙。

    只见岳彪一马当先,跳上城头,一斧子砍掉中瞳军旗,将铁壁关军旗插在城头,大喝道:“兄弟们,中瞳已破!”军旗替换,敌兵登城,中瞳守军再无斗志,郡守也无奈举起白旗。

    中瞳已破,其余三郡军心大乱,铁壁关强军一撮而就,接连叩关而入,继中瞳之后,天水、马峡、枫岭以此扬起了铁壁关军旗,龙辉见状笑道:“好,岳彪你率先插上我军军旗,振奋士气,此战记你首功!”岳彪闻言大喜,急忙躬身谢恩。

    以龙辉本来的武功自然可以来去自由,但他却一直不出手,原因便是要等待最佳时机。

    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他如今身为三军统帅不可轻易出动,如果一动手就得瞬息定江山,将敌军彻底击败,这样才能够在士兵面前建立战无不胜的形象,竖立不可动摇的威信。

    方才敌军攻守得当,阵容齐整,龙辉若贸然出手强攻,必然难以成功,到时候他的威信便难以建立,万军也难以凝聚。

    如今龙辉一出手便打下中瞳,使得战果得意扩大,四郡齐破,五万大军成功拔掉外围钉子,会师一处后直接压向已是孤城的九野郡。

    攻陷中瞳,龙辉下令不许扰民,只是将一众郡县官员抓来。

    望着眼前的官员,龙辉淡淡地道:“我攻打五郡并非造反,而是要救国家社稷!”郡守呸道:“乱臣贼子满口胡言,也不知羞耻!”龙辉道:“皇上遇害实乃昊天教之阴谋,如今昊天教教主更是冒充夏王,准备李代桃僵,夺取大恒江山,我起兵实乃无奈之举,还望诸位见谅!”

    众官员皆是满脸不屑,龙辉心知多说无益,便说道:“只要安分守己,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至于你们的家眷和宅子我也分毫未动,我只要五郡的控制权,并非烧杀抢夺。”说罢命人将这些官员打入牢中,并张贴夏王乃是沧释天假扮的告示,还补充了一句,只要这些阶下囚乖乖呆在牢里,完全控制五郡后便会放他们出来,这一举措也赢得不少百姓的好感。

    这时候,岳彪上前禀报道:“将军,属下已经控制了兵器库,还请将军查阅!”龙辉点了点头,随军走入库内,只见兵器库打扫得很干净,武器也保存得很好,铁刃并无生锈的痕迹,这也是军镇的特点。

    龙辉在里边走了一圈,点头道:“武器库保存得很好,让士兵们更换损坏的兵器吧。”众将得令,便命人将武器抬出去,集合士兵分配兵器。

    看着一架架的兵器抬出去,龙辉甚是满意,举步若离,忽然间心神躁动,一股熟悉的感觉从旁边的箱子传来,龙辉急忙喝止道:“把那个箱子放下。”士兵闻言小心翼翼放下箱子。

    龙辉俯身掀开箱子盖,只见里边放着一批刀剑,可能是久不护理,不少都已经生锈,其中一口长剑更是锈得严重,就连剑把也是一层铁锈,而剑身有剑鞘装着。

    心中感应越发强烈,龙辉拿起锈剑,猛地拔出剑鞘,只见剑刃也是被铁锈侵蚀得厉害,险些就跟剑鞘黏在一起。

    仔细端详这口锈剑,剑脊上隐约写着陷仙两个太荒古篆,不禁大吃一惊,暗喜道:“四大仙剑已凑齐三把,看来真是天助我也!”龙辉不动声色地道:“马上召来看守库房的人。”手下听到后立即去办,不过多时便带来一个六旬老人。

    老头怯生生地朝龙辉行礼:“老朽拜见将军。”龙辉和声道:“老人家,不必紧张,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请教一些事情。”老人心情缓和了不少,说道:“老朽只是这库房的一个小管事罢了,将军这番话真是折煞我也。”

    龙辉指着那箱子锈剑残刀,问道:“这些刀剑为何要用箱子装着?”老头说道:“这些都是生锈的兵器,用箱子装着是准备丢弃。”龙辉有举起手中的陷仙剑,问道:“此剑又是从何而来?”

    老头蹙眉道:“当年除了老朽之外,还有一个库房管事,这小子好吃懒做,又烂赌,欠了一屁股的债,就偷库里的兵器去倒卖,然后又用次货来填补空缺,这箱子里的兵器有一大半是他弄进来的,后来他被军法处置了,库房就只有老朽一人管辖。至于将军手中这口剑,老朽实在不清楚具体来历,可能是被那杀才弄进来的,也可能是原先就在这里的。”龙辉笑着点点头,道:“多谢老人家了。”

    老人见龙辉如此和颜悦色,心情大好,于是又说道:“剑的来历老朽不知道,但这剑鞘老朽却知道几分。”龙辉奇道:“愿闻其详。”老人道:“十年前,有个江洋大盗路径中瞳,被兵士发现然后将其擒拿,带头的百夫长发现他身上有口佩剑,削铁如泥,于是便将佩剑拿走,而这个剑鞘却极为难看,于是就随手丢尽武器库里。”龙辉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笑道:“老人家今日帮了在下不少,这点银子就拿去买酒喝吧!”老人受宠若惊,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众人见龙辉得了口锈剑还这般高兴,个个都是满脸不解。

    龙辉轻笑一声,用指甲划破手腕,将鲜血抹在锈剑之上。

    陷仙剑承受真龙之血,内藏剑魂再度苏醒,霎时豪光冲霄汉,剑芒动四方,哪还有一点锈剑的样子,分明就是一口绝世神剑。

    龙辉挽了个剑花,还剑入鞘,笑道:“全军开拔,天黑之前我要在九野犒赏三军!”大军压境,却见前方有一队五百左右的骑兵正在等候,马尾后系着树枝,为首者正是徐虎和孙德。

    龙辉笑道:“两位兄弟辛苦了,此次攻陷四郡,二位和这五百勇士皆是功不可没,待回营后,吾自有重赏!”徐虎、孙德二人下马谢礼。

    跟随龙辉而来的将领有些纳闷,心想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跑到九野来了,看他们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打过什么仗,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立功了?龙辉见诸将疑惑,便笑着将事情始末说出,众将听后恍然大悟,原来能在一日内打下四郡,这五百人功不可没。

    暗渡险谷,奇袭九野,然后又在敌人窝里玩分兵迷惑的伎俩,愚弄五郡守军,这种种手法皆是神鬼莫测,众将是啧啧称奇,叹服不已。

    徐虎笑道:“龙将军,那个九野郡守在知道我们只有五百人后,脸都快气绿了,您要不要去瞧瞧那老小子的样子,他现在就站在城头!”龙辉笑道:“好,本将便去一观九野郡守之仪容!”说罢率领军压向九野,五万大军屯兵城外,虎视眈眈。

    龙辉朝城头扫了一眼,只见一员五旬官袍男子持剑而立,正是这九野郡守,申智平。

    龙辉曾了解过此人的秉性,是个刚正不阿的官员,于是他策马出列说道:“申郡守,如今四郡已经落入在下手中,九野已是一座孤城,你还是快些开城投降吧,也免了一番伤亡!”申智平怒道:“窃国乱党,申某虽无回天之力,但也绝不像尔等小人屈服,便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投降!”

    龙辉道:“申郡守,龙某并非乱党,真正的乱党乃是身处玉京的沧释天,此獠假扮夏王害死皇上,吾等起兵实乃匡正我大恒社稷,铁壁关众将士不过是同在下共行义举罢了,若有得罪郡守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申智平冷笑道:“夏王是沧释天?可笑,你龙大人同妖族勾结,谋害皇上之事已经传遍天下,居然还有脸当着众人之面诬陷皇上胞弟,实在无耻之极!”龙辉一字一句地道:“申郡守,龙某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跟妖族勾结,谋害皇上!”

    申智平哼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龙辉掏出齐王血书和皇甫武吉密旨,说道:“在下这里有证据可证明吾之清白,申郡守不妨一观!”申智平道:“好,你且将证据送上来,本官自会分辨真伪!”龙辉摇头道:“申郡守见谅,这份证据事关重大,在下决不能草率交出,还请申郡守委屈几分,出城一观。”

    申智平冷笑道:“姓龙的,你想赚我开城门也换个好点的借口,如此可笑计谋,你认为本官会上当吗!”龙辉回笑道:“申大人,在下既然有能力用五百兵士乱你五郡,又怎会用此等低劣的计谋吗?再说了,我如今大军压境,若非念及你是个刚正不阿之人,早就动手打城了,何须跟你说长叙短的!”申智平考量再三,朝副将交代了几句,然后答应道:“好,本官便来看看这所谓的铁证!”他让人用吊篮把自己送出城外,始终不开城门,而且一旦自己被擒,副将便肩担守城重任,可谓小心谨慎。

    待他走到跟前,龙辉将密旨和血书递上,申智平看后脸色不断转换,阴晴不定,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密旨血书交还。

    龙辉道:“郡守既然已看过,想必亦有抉择。”申智平道:“区区几张纸布不足以说明问题,就算沧释天真是夏王,但龙将军你也不见得有多干净!”龙辉蹙眉道:“郡守还在纠结在下与妖族之事吗?”申智平道:“正所谓苍蝇不叮没缝的蛋,既然谣言四起,那龙大人便只有自清身份,才能换来申某的信任。”龙辉道:“如何自清,还请赐教!”申智平道:“在下深知将军乃是一诺千金之硬汉,将军只要当着三军之面发誓,与魔妖煞三族邪物势不两立,见一个杀一个,申某便开城相迎!”龙辉不禁为之一愣,魔煞两族还好,可妖族跟他已然联成一体,杀他们等同往自己身上割肉。

    虽说随口几个誓言也不算什么,能忽悠就忽悠,但龙辉心知若是说出这般话那就是对不起楚婉冰和洛清妍,更对不起她们的一番心意,所以这个誓言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口。

    申智平见龙辉露出蹉跎之色,立即冷笑道:“这个誓言很难吗?为何将军说不出口?”龙辉长叹一口气道:“三族也不全是为非作歹之辈,我发此誓言与滥杀无辜有何区别!”申智平怒喝道:“什么滥杀无辜,你根本就是妖族的爪牙,所以才不敢发誓,怕被你的主子得知迁怒责罚你,是也不是!”龙辉那犹豫神色和无力的说辞,申智平这一句怒斥就犹若一石激起千层浪,底下众将士心中生出一些微词,军心竟开始动摇。

    徐虎策马冲到龙辉身边,急切地叫道:“将军,您倒是说句话啊,兄弟们都在等着你啊!”龙辉缄口不言,徐虎的心顿时凉透了。

    就在此时,传令兵奔来禀报道:“将军东面忽然出现一支三百余人的队伍,行踪怪异,还请将军定夺!”龙辉立即道:“全军戒备!”话还没说完,又有一个斥候来报:“将军,那支队伍脚程很快,走路好像是足不占地,现在已经逼近我军三里外了!”足不占地?这分明就是上等轻功,龙辉不禁大吃一惊,这是从何处冒出来的高手,而且还有三百余人,他急忙走到东面查看,只见烟尘弥漫间一只怪异队伍迅速奔来,人穿华服,披金戴银,走路带风,而且在队伍中央还有一顶华贵轿子,由八名壮汉抬举,华轿四周各有娇俏婢女相随,轻歌弹唱,散花撒香。

    忽然间有个士兵叫道:“是……是妖族的人!”这句话一出,全军顿时调动起来,徐虎抢先冲出,叫道:“将军,待我去杀了这些妖孽,以证将军清白!”

    就在他策马狂奔之际,龙辉忽然挡在他跟前,手臂一伸发了一股柔劲,徐虎连人带马都被挡了回去。

    徐虎急道:“将军,你这是做什么!”龙辉喝道:“没我命令,谁都不许妄动!”全军一片肃静,鸦雀无声,龙辉心底冒出一阵无奈,这些士兵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也感觉无数不信任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那支队伍一直行走到用三十步的地方才停下,铁壁关士兵都不约而同地握紧兵器,每个人的手心都蓄满了冷汗,宛若一支支紧绷的弓弩,只要这伙妖兵有所异动便动手反抗。

    三道人影从队伍中走出,一男两女,中间一人正是燹祸,而左右分别是两名美貌女子,螣姬和明雪。

    第06回百妖朝龙

    燹祸、螣姬、明雪三人同时跪在龙辉跟前,身后百妖亦朝龙辉跪拜,眼见这诡异一幕,别说众军,就是龙辉自己也被弄得一头雾水。

    只见燹祸双手捧起一个镶金卷轴,举过头顶,说道:“吾族之主妖后娘娘,自见过龙将军之神勇和智谋后,大为佩服,后来得知将军乃是玄天真龙转世,在太荒时期曾救过吾族谛鸿先祖,心怀感恩之情!今日特命吾等前来,向玄天龙主奉呈降表,愿举族归顺,效命于龙主帐下!”

    龙辉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洛姐姐这所谓的大礼便是要将整个族群交托给自己,既然外边都在盛传自己做了妖族的爪牙,那么洛清妍便反其道而行,直接当众向龙辉臣服,他原本的部将也会因为龙辉有能力收服这些妖孽而大感佩服,原本的不信任和怀疑通通烟消云散,妖族便能完全地成为龙辉的麾下战力,只要再稍加造些舆论,那么他自己就不再是妖人邪徒,而是教化邪恶妖类的圣人——

    连这些世人都害怕和恐惧的妖孽都诚心诚意向龙将军臣服,那么龙辉的声威便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的高度,从而抗衡那鹊巢鸠占的沧释天。

    螣姬补充道:“为表诚意,娘娘特命吾等带来黄金白银十万两,丝绸布匹十车献给龙主犒劳将士!”龙辉哈哈大笑。

    伸手接过降书,一挥大手道:“既然是诚意,那我便却之不恭,来人把金银丝绸收下,一半留作军饷,一半分给将士!”众军不禁一阵窒息,十万两黄金,分出一半还有五万两,这次作战的也就五万人,相当于每人一两黄金,一个百夫长一年也就十两银子,而且还有好多人还没见过黄金,再加上白银绸缎,那简直就是一份不敢想象的财富,此等重赏怎能不叫人疯狂。

    螣姬又说道:“吾族男丁稀少,不少女子到了待嫁年纪任未能出阁,龙主麾下英雄豪杰众多,此次娘娘特命妾身带来二十名美女,希望龙主能给她们安排一个好男儿,托付终身!”说罢这蛇腰美妇拍了拍手,只见二十道妖娆婀娜的身躯鱼贯而出,个个皆是肌肤水嫩,白里透红,看得一众士兵目瞪口呆,暗吞口水,人人都有这么一个念头——他娘的,要是能讨一个做老婆,管他是人是妖,就算是精尽人亡也在所不惜。

    龙辉蹙眉道:“螣姬,这是何意?”螣姬道:“吾等不愿在行杀戮害人之事,一心向善,希望可以同世人和睦相处,还望龙主大发慈悲能给我们一个安宁。”

    燹祸朗声道:“吾等就此发誓,从今往后跟随龙主,一心向善绝不害人,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龙辉装模作样地道:“既然尔等有心向善,我定尽心相助!这要融入神州,那么通婚便是最好办法。”说罢转身朝身后部将说道:“千夫长以上的军官,还未娶妻的通通给我出列!”嗖的一下十几个军官走了出来,徐虎亦是其中一人。

    龙辉朝那些少女笑道:“我这里也就只有十九个将官,也是僧多粥少,各位姑娘若看上了哪一位,便到他身边来吧。”只见二十双黑白分明,秋水盈盈的眼睛在这十八名将官身上打转,媚波千转,便是百炼钢也要化作绕指柔,那些将官竟像是未经人事的初哥般,脸皮嗖的一下就红了。

    那些少女看够后便朝自己心仪的男子走来,只闻幽香扑鼻,雪靥如花,这些久经沙场的将领竟有些害羞地垂下头来。

    最后每人身边都多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而徐虎竟然有两个,众人哄笑道:“徐虎,你这童子鸡居然还敢左拥右抱,小心明天站不起来。”徐虎嚷道:“叫什么叫,你们这些因镴枪头,小心今晚死在床上!”这时左边一个瓜子脸的少女怯生生地问道:“将军,你还是童子身?”徐虎的脸嗖的一下就红,不断干咳,呛得说不出话来。

    右边圆脸少女垂首,忸怩地道:“咱们姐妹都也是童身……将军千万要怜惜。”

    徐虎就像小鸡吃米般不断点头,口里重复地道一定一定,放心放心……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先有金银开路,再有娇娃相送,这些士兵都是很实在的人,打仗杀敌说白了不过是为了糊口饭吃,可不管那什么忠君大义,只要头领对他们好,他们就可把命卖出。

    如今看到龙辉收服妖族,不但要钱有钱,而且还有如云美女,心情不禁澎湃难抑。

    螣姬继续说道:“娘娘还特意送上独女,希望可以伺候龙主左右!”此话一出全场肃静,当日妖后亲临铁壁关的情形众人还是历历在目,那份不属于人间的艳冶和妩媚曾让万千兵甲噤声无语,正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娘亲都这般美丽,那么女儿又岂是庸粉。

    在全场屏气之中,华轿掀开一角,一道柔丽倩影在婢女搀扶下缓缓走下,玉足轻沾尘土,刹那间敌我双方士兵都同时抽了一口冷气,随即而来的便是叮叮咚咚的兵器落地声,每个人的表情已然僵直呆滞,双眼无法转动。

    轿内之人正是楚婉冰,她秀发披肩散落,乌亮光滑,犹若墨黑瀑布,头挽玉衩,一身衣裙以素白为主,但又与她平日所穿的衣物有所区别,外披广袖上濡衫,袖子宽大,但到了上臂却收拢起来,裹出圆润的藕臂,在臂弯出搭着一条素白的丝纱披帛;内着素兰诃子,参耸如云的酥胸撑起一抹圆弧;盈盈楚腰内裹金缕腰封,外缠碧玉腰带,一根粉红的腰绳别着几颗玉珠垂落在蔽膝之前,显得娇俏可人,步态妖娆而又高雅,一双莲足随着走动在下衫处若隐若现。

    俏脸半蒙面纱,只露出一双秋翦水瞳,眼中媚光暗藏,勾人神魂,凡是她眼光所及人人皆是心头狂跳,浑身燥热,面红耳赤。

    楚婉冰款款走到龙辉跟前,盈盈行礼,跪倒在地道:“奴家拜见龙主!”这小丫头平日里心高气傲,如今却当着万千人马的面向自己跪拜,说到底也就是为了让他可以摆脱那些中伤谣言,更让他建立一个至高无上的圣人形象,这份浓浓的情意龙辉铭感五内。

    “姑娘请起!”龙辉装作并不认识楚婉冰,将她扶起,猛地搂住她的纤腰御空而上,登高一呼道:“现在连妖族都归属于我,何人还敢胡言乱语!今夜吾便要拿下九野,让我的兄弟们在城内享用美酒佳肴!”众军不禁高声喝彩,溃散的军心再度凝聚,比以往更为团结,龙辉的威望也更胜以往。

    楚婉冰见丈夫如此神威逼人,芳心窃喜,娇躯软绵绵地倚在他怀里,觉得自己仿佛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申智平怒道:“你还敢说自己没跟妖族勾结,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龙辉冷笑道:“妖族在我的管辖下行善积德,更能助我清社稷,诛奸党,有何不可!”申智平怒道:“妖就是妖,恶根难改,总有一日会为祸天下!”龙辉哼道:“申大人,你说出这番话就等于枉读圣人书,圣人有言,有教无类,既然妖族有心向善,为何还要扣之恶名。你说妖性难改,那你说武器库里的兵器究竟是正还是邪!”

    申智平道:“正邪在乎人心,用兵器保家卫国是为正义,而用兵器烧杀掳掠是为邪恶也!”龙辉点头道:“说得好,但说了半天还是回到人心之上,我龙辉虽不敢说仁爱天下,但我所带的兵将从未有过骚扰百姓的举动,就如同这保家卫国的兵器一眼,妖族在我管辖之下定然可以收敛恶习,积善积德,造福一方!”这时候,天际乍现万顷道华,光影弥漫之中道衣飘飘,竟是鸿钧驾到。

    鸿钧身旁道童大声喝道:“道宗掌教鸿钧真人到!”申智平似乎看到了救星,急忙上前相迎,说道:“申某拜见道长,此人与妖孽勾结,丧心病狂,欲夺吾九野郡,还请道长斩妖除魔!”鸿钧拂尘一挥,叹道:“申郡守此言差矣,正所谓持心修身,善心积德,众生证道,既然妖族有悔改之意,那便是迈入仙道之门,来日定可成就正果。”申智平哪料到竟从这道宗掌教口中得到此等答案,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鸿钧一摇拂尘道:“贫道夜观天象,再以道门灵器推演,得知北方有圣人将出,收服万妖,弭平狼烟,布德天下,如今看来龙将军便是这不世圣人!”军中也有不少道教信徒,如今闻得鸿钧此言,对龙辉更是敬佩,眼中已经多了一种灼热光芒,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龙辉自觉好笑,暗自传音给鸿钧道:“鸿钧道长,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孰料鸿钧竟然回了这么一句:“真也好,假也好,没人信就是假,但有人相信了就是真的!”楚婉冰倚在龙辉怀里,低声笑骂了一句神棍。

    “看来我来迟一步,错过了一场好戏了!”熟悉朗笑,伴随着雄壮步伐,轻踏万里烽烟,竟是军神杨烨重出江湖,在他身后跟随着白翎羽和王公公,以及昔日军师陆乘烟。

    众军甫见杨烨,同时行军礼高呼督帅。

    杨烨走到龙辉跟前,笑道:“既然妖族能归于你帐下,也是一种福分,你可要好好把握!”杨烨重现力挺龙辉,使他威望再度提升,在众人眼中当真成了教化万妖的圣人,沧释天所泼的脏水也洗去大半。

    杨烨提气扬声道:“白宇,其实本名皇甫翎羽,乃是先帝亲身女儿,当初白淑妃遇害,吾查到背后乃昊天教所为,故而入京救出公主,便是为了日后拨乱反正!前些日子,公主同伺候皇上的王公公前往南疆,将京城变故全盘告之,如今的夏王其实就是沧释天假扮,他先后谋害多名皇子,如今再毒害皇上,为的便是那谋朝篡位的野心,对此恶贼,杨烨绝不姑息!”

    龙辉向杨烨呈上齐王血书和皇帝密旨,杨烨接过一看后,脸色一沉,扬声道:“今日我杨烨便要重掌铁壁关,点齐兵马打入帝都,诛杀乱党!”全军将士齐声高呼:“打入帝都,诛杀乱党!打入帝都,诛杀乱党!”先是百妖朝拜,再有道宗赠言,如今军神再现,铁壁关军队士气如虹,相反九野郡士气低落,哪还有什么抵抗余地。

    只见杨烨亲身上阵,昂首走到城门前,厉喝道“立即开门!”一声叱咤,吓得城头众兵浑身发抖,那员副将更是恭恭敬敬地跑下来亲自开门,迎接大军。

    龙辉不由苦笑,心忖道:“枉我打生打死,又是强攻又是偷袭,可谓奇正结合,还不如督帅高喝一声,吓得敌军乖乖开门投降。”大军成功占领五郡,打通了辽东粮道,到了傍晚又有捷报传来——三日前,辽东军与天剑谷里应外合,拿下焱州,前日再度攻陷空虚的灵州,今日已经进入金陵。

    北疆、辽东、江南三地一通,龙辉总算拥有了和沧释天一争高下的资本。

    入夜,杨烨唤龙辉和白翎羽进屋,陆乘烟也在一旁。

    杨烨道:“龙辉,翎羽已经将你的战略跟我讲了,十分完美,毫无破绽,但如今你也仅仅迈出第一步,日后抢占江南郡县依旧是一番恶战,你千万得小心了!”龙辉道:“有督帅在,岂容邪神猖狂,我相信不出半年,督帅定能平乱弭祸。”

    杨烨摇头道:“你别想得太乐观,沧释天怎会没留下一手防范我,以我估计未来一年将会是一个艰苦时期,这场战争中金陵是至关重要,此地不单是江南核心,更是你根基所在。你若能好好经营便可扼住楚江和赤水河,堵住沧释天大半兵力,但若是守不住,那么沧释天的军队便会顺流而下,到时候你将要面对的便是大恒的千军万马。”龙辉躬身受教。

    陆乘烟此刻说道:“仇白飞知道金陵失守后,一定会赶回江南重夺失地,我担心你那几个部将不是他的对手,你还是快些回去主持大局吧!”龙辉应了一声是,杨烨又道:“翎羽,明日你带上麒麟军同龙辉一起走,由辽东借道十日内应该可以赶回金陵。”白翎羽领命。

    杨烨道:“铁壁关由我坐镇,你们尽管放心,我会尽快整顿兵马,配合你们进攻沧释天。”龙辉谢礼,便带白翎羽一块回去。

    走出帅府,却见鸿钧已在外等候,龙辉行礼道:“今日多谢道长鼎力相助。”

    鸿钧笑道:“施主与我们同气连枝,帮你就是帮我们自己。”龙辉打趣道:“今日道长所言可是真话?”鸿钧似笑非笑地道:“是耶非耶两不知。”龙辉暗笑道:“冰儿果然说的没错,这牛鼻子整一个神棍模样,忽悠人端的是纯熟无比。”

    “道长,这出家人不打妄语,你这可算是犯戒哦!”龙辉开了个玩笑道。

    鸿钧却是满脸正经地道:“这个戒条可是佛门的,咱们道宗可无此等戒律。”

    龙辉道:“鸿钧道长,净尘道长如今可好?”

    鸿钧摇头道:“朝廷以追讨弑君凶手的名义向道门施压,要求将净尘师叔绑起来送到刑部服罪,不然就要铲除天下道观。”龙辉心头不禁一阵紧绷,问道:“现在情况如何?”鸿钧叹道:“净尘师叔乃道宗巨擘,吾若将他交出就等同承认弑君罪行,整个道门也会受到牵连,可能还会就此灭绝!”

    龙辉道:“莫非道长要抗争到底!”鸿钧点头道:“没错,吾已经发出天尊法帖,号令天下道者迁往江南,准备跟龙施主结为同盟,共抗昊天教。”龙辉苦笑道:“在下虽夺了几座城池,但实力始终有限,恐怕会让道长失望。”

    鸿钧道:“施主莫要妄自菲薄,你现在既有铁壁关雄兵,又有辽东精锐,再加上金陵物资和妖族高手,要跟沧释天分庭抗衡也并非难事。至于那所谓的舆论和大义,这方面儒门会负责的,施主尽管宽心。”

    别过鸿钧,龙辉走到自己宅院前,只见一众妖族高手正在外守候,见到龙辉后齐声行礼道:“拜见龙主!”

    龙辉含笑点了点头,带着白翎羽走了进去,却见楚婉冰翘首以待,林碧柔陪在一旁,端的是双花齐发,美不胜收。

    龙辉笑盈盈地抱起楚婉冰便亲了几口,感激地道:“好冰儿,今天可真多亏了你!”楚婉冰枕在他颈窝,妮声道:“人家也是看了娘亲的锦囊后才率众上来声援你的。”龙辉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楚婉冰笑道:“傻哥哥,这就是娘亲给你的利物呀。我族跟你的关系始终是一个不安因素,娘亲索性就将整个族群送给你,让你做妖帝。毕竟你由统领妖族,你那些属下也不会有意见,这样才能发挥妖族的战力,而且又能平息那些不利于你的谣言。”

    龙辉道:“既然如此,为何不早些进行呢?”楚婉冰叹道:“娘亲也得顾全大局替族人着想,你当初毫无根基,若贸然行此一举只怕会招来他人不满,只有当你夺取金陵后,娘亲才有了说服群妖的理由,也要让族人心服口服地奉你为主!”原来如此,冰儿跟洛姐姐为了我实在是费尽心思……我便是用一生心血也难以回报一二,龙辉心中一阵感激,双臂紧紧抱住怀中温软香躯。

    抱了片刻,楚婉冰咯咯笑道:“好了,再抱的话,小羽儿跟碧柔可就要吃醋了。”龙辉急忙松开。

    楚婉冰又问道:“小贼,娘亲跟鹭眀鸾的决战你可知道结果?我好担心她啊……”龙辉笑道:“冰儿,不用怕,她们已经和好了,从此妖族不再有内乱,可以团结一致对外了!”楚婉冰奇道:“她们和好了?这是怎么回事?”龙辉干咳一声道:“具体经过你还是等以后亲自问娘娘吧,我也解释不清楚。”这其中经过即香艳又无奈,龙辉就打了个马虎忽悠过去。

    孰料楚婉冰竟然醋意大发,狠狠地擂了他几拳,质问道:“鹭眀鸾现在成了自己人,你现在高兴了,等着跟她卿卿我我,双宿双飞了,是不是!”这种事越描越黑,龙辉哪敢跟她纠缠,立即转移话题,笑道:“冰儿,小羽儿,碧柔,你们且来看看为夫今日得了什么宝贝!”说着便取出陷仙剑,拔剑出鞘,霎时剑光夺目,惊得众女是啧啧称奇。

    楚婉冰伸出玉指轻抚剑刃,赞道:“寒光内敛,精芒四聚,剑蕴心魂,着实是好剑。”龙辉笑着道:“冰儿可知为这口剑为夫是从何得来的吗?”楚婉冰和白、林二女皆摇头。

    龙辉便将事情经过细细叙说,林碧柔和白翎羽听得是感叹世事难料。

    楚婉冰柳眉微蹙,说道:“小贼,你有没有觉得奇怪。”龙辉问道:“奇怪什么,我得这陷仙剑的过程吗?”楚婉冰摇头道:“哎呀,不是说这个,是那个剑鞘,听那老兵说剑鞘原本套着一口削铁如泥的宝剑,但一个真正爱惜宝剑的人怎会用这种破烂剑鞘呢?”听她这么一说,龙辉也觉得奇怪。

    楚婉冰要过剑鞘,玉手轻抚外壳,玉指在上边敲敲打打,忽然她柳眉一挑,喜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剑鞘内藏有玄机!”她五指紧握,皓腕发力,柔劲巧力顺着剑鞘纹路侵入,瞬间便将剑鞘的外壳剥离,只见一张羊皮卷从中飘落。

    楚婉冰笑嘻嘻地捡起羊皮递给龙辉道:“小贼,快瞧瞧里边写着什么。”龙辉刮了刮她琼鼻,笑道:“真是个鬼灵精。”说着便拉过其余两女一同观看羊皮卷。

    羊皮卷开头就写着房星灵功,四人还以为是什么武功秘籍,接下来竟是各种房中秘术,而且偏于男子方面,教导男子如何驯服女子的身心,里边各种淫技是层出不穷,还能以真气刺激穴位叫女子情欲泉涌,乖乖地想男子求欢,而且最后一招更是厉害,称之为盘龙伏凤,此术必须以纯阳之身修炼,将纯阳之气炼成伏凤真气,从而导入女子体内,那么这个女子从此就成为禁脔,肉体上根本就无法抗拒伏凤真气的修炼者,而且每个人的真气都有不同,受了其中一种真气便终身臣服,绝无二心,永远都属于那名男子。

    龙辉一看顿时两眼放光,便要细细阅读,孰料楚婉冰红着脸夺过羊皮,嗔道:“不许看这种邪术!”龙辉嘻嘻一笑,闪电般窜到她身后,搂住她纤腰,下体顶住她丰臀,轻吻着那晶莹耳垂道:“冰儿乖,快把羊皮给夫君!”楚婉冰身上的敏感点早就被这小贼摸透了,几个起落就把她弄得娇喘迷离,浑身酥软,但她却始终不放手。

    玄阴媚体的特性便是不轻易动情,但若被男子探采花心后,肉体便会不由自主地记住对方,只需稍有挑动便是春潮暗涌。

    楚婉冰的肉体早就被这冤家探采了无数遍,对他哪还有什么抵抗力,若不是拉拢一批姐妹,这小丫头早就被龙辉吃得死死的啦,如果再给这冤家练成这什么盘龙伏凤,自己从此以后便真被这冤家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说什么也不能把羊皮给他……”楚婉冰眯着如丝媚眼,谨守最后一丝清明,心里默默下决心,“要是再让他练成这种邪术,我以后那还抬得起头!”想到这里,小手紧紧抓住羊皮,摆出一副抗争到底的模样。

    龙辉见她憋红小脸的模样着实可爱,不禁欲火大盛,双手在她娇躯上滑动,他十根手指就像手挥琵琶一般,瞬间便将这丫头的诃子剥下,露出两颗圆润饱满的美乳。

    龙辉手指齐动在小丫头丰腴的豪乳上滑动,腻滑的乳肉不住地弹动变幻形状,两粒乳珠俨然耸立坚挺,宛如寒风雪梅,鲜艳可爱。

    楚婉冰嘤咛一声娇呼,身子一阵阵地颤抖起来,林碧柔和白翎羽瞧得是面红耳赤,但她们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这小子的荒淫无道,所以并未夺门而逃,林碧柔还乖巧地走到门后,检查门窗有无锁好。

    龙辉下体火热异常,不断地摩挲着小凤凰圆润的翘臀,把肥嫩的股肉戳得不住抖动,龙辉窥准时机,将肉棒瞄准冰儿那滑腻温暖的臀缝,猛地挤了进去,恰好顶中稚嫩的菊蕾,楚婉冰不堪重负地娇啼一声,身子先是一阵抽搐,随即便全身疲软几欲瘫坐在地。

    龙辉趁机掰开她的手指,夺回羊皮。

    楚婉冰大叫不妙,急忙招呼二女道:“碧柔,翎羽,快抢回羊皮,若让这小子学会上边的邪术,咱们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二女见正宫娘娘发话,立即便扑上来抢羊皮,龙辉气得暗骂一声造反,当即使了个游龙步闪到她们身后,嗖嗖地封住了两女的气脉,随即又制住小凤凰。

    自己一人坐到一旁揣摩这招盘龙伏凤,原来这一招数若想施展就必须先同女子交合,不断探采花心,当女子泻出阴精花心松软之刻,紧守精门,而且还得让女子连泄三次阴精,才能将伏凤真气注入。

    但这种方法对付普通女子还可以,若是遇上玄阴媚体或者靡仙音,就算是身强体壮,内外兼修的高手也未必能消受得起,更别说让女子连泄三次,自己没一命呜呼就很不错了。

    龙辉扫了几眼,已经摸清了这伏凤真气的凝练之法,不禁要一试秘术威力,于是率先将目光瞄准了楚婉冰,笑道:“冰儿,这伏凤真气就先给你试试,看看是不是能驯服你这只小凤凰。”楚婉冰不禁打了个冷战,可怜兮兮地望着龙辉,眼中透出几分哀求的神色。

    龙辉见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不禁一软,暗忖道:“我若在冰儿身上使用这个伏凤真气,小丫头定会对我服服帖帖的,但这个时候的冰儿还是冰儿吗?”

    龙辉心里暗想,冰儿昔日对自己也是极为柔顺温婉,只是偶尔吃些小醋,跟自己闹一下别扭,到了某些时候她又会施一些小手段戏耍自己,种种这般反倒让她充满灵性,若是冰儿不再古灵精怪,那还是原来原来的冰儿吗?同样道理,小羽儿的美丽在于她的英姿飒爽,巾帼刚毅;碧柔的风情则在她那娇俏火热,风骚泼辣,而蝶姐姐就胜在成熟知性……想到这里,龙辉运起火焰真气烧毁羊皮,解开三女的穴道,笑道:“跟你们闹着玩呢,为夫怎会把这种手段用到你们身上呢!”楚婉冰急忙掩好胸襟衣衫,狠狠地掐了他几下以作发泄。

    白翎羽也是声讨此獠。

    楚婉冰嘟囔了几句后,媚眼一转,挽着他胳膊坐下,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小贼,这什么伏凤真气也并非不能用,你可还记得那个劳什子昊天圣母?”

    龙辉微微点头。

    楚婉冰咯咯笑道:“以后若有机会,便给那贱人来上一手,让她乖乖做你的淫奴,那岂不是解气之极。”龙辉捏了捏她细巧的下巴,爱怜地道:“真是个祸害八方的小妖女。”楚婉冰嘟嘴道:“人家就是害人的妖女,死小贼你有意见吗!”龙辉道:“怎敢有意见,我的小妖后娘娘!”楚婉冰咯咯娇笑:“哟,那就让奴家伺候妖帝陛下吧!”说罢便伸手解开龙辉的腰带,放出怒龙,檀口吞吐,香舌舔吸,美得龙辉自抽冷气,顺手便将白翎羽和林碧柔拉了过来,左拥右抱,上下其手。

    左手探入衣领握住林碧柔一颗圆润腴奶,右掌滑开衣襟扣住白翎羽一只坚挺桃乳,细细比较起来,林碧柔的奶肉柔软饱满,白翎羽的乳肌结实坚挺,端的是各具风格,而且胯下还有小凤凰殷勤的口舌服务,龙辉舒服得连连喘气。

    龙辉解开白翎羽的衣扣,捧起一颗蜜桃美乳含入口中,乳肉丰实弹手,吃得不亦乐乎,白翎羽浑身酥软,腿心潮暖,嘤喘咛息,娇靥如火,双臂箍住龙辉脖子恨不得把他拥入双峰沟壑。

    龙辉一边吃美乳,一手抚弄林碧柔的巨乳,另一只手拍了拍楚婉冰的脸颊,示意她进行下一步。

    楚婉冰媚笑一声,解开繁琐的衣衫,露出晶莹剔透的丰腴玉体,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分开粉腿,轻抬肥臀,玉手从胯下伸过扶住男儿肉龙,在宝蛤鲜肉处磨了几下,汨汨桃汁濡湿龟首。

    楚婉冰轻咬唇珠,嗯了一声沉腰坐下,肉龙排开媚肉,将清澈的爱液磨成了乳沫滑浆,淌出来便是浓浓腻腻的一团,媚香甜美,促人生精。

    楚婉冰满足的媚吟了一声,花枝乱颤,胸前晃起一大片酥白乳浪:“好涨……小贼……”她媚态毕露,主动扭腰腰臀,丰美白嫩的娇躯摇曳生姿,香汗流淌,两粒红梅乳珠在情欲的熏蒸下渐渐勃发挺起,好似胀大的肉蔻葡萄,美得叫人不敢直视。

    林碧柔看得心痒难当,便走到楚婉冰跟前跟她拥吻起来,两人关系较好,楚婉冰眼见林碧柔凑来,便主动伸出嫩舌,只见两条滑腻的丁香不住缠绕席卷,相互交换着涎液口水。

    女子的体味虽不如男子那般催情雄壮,却多了一份如水温柔,两女吻得是媚眼如丝,忘情所以。

    两人多日未曾亲热,龙辉也不做过多挑逗,棒棒杵入楚婉冰凤蕊深宫,杀得小凤凰高潮不断,泄精而出,龙辉被那火热的阴精一浇,龟首顿时木然,一股酥麻从马眼传入,顺着精管震荡尾椎,引得精关大开,狠狠地将这只雪润润的小媚凤射了个饱。

    收拾了这只闹心的小凤凰后,龙辉笑嘻嘻地望着林碧柔和白翎羽,两女只觉得身子仿佛被那火热的目光给烧融一般,雪靥娇红,眼眸含春……

    第07回邪异妖兵

    楚婉冰雪颜春晕,用一张被子掖住娇躯,半躺在床榻上,媚眼如丝,朱唇含笑地望着那三人。

    屋内春光融融,只见龙辉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将白翎羽箍在身前,品尝着那花瓣般的红唇,吻得涎液溢出,兹兹作响,林碧柔则伏在其胯下,檀口含箫,将肉龙卷吸添洗,伺候得尽心尽力,周到无比,就连两颗春囊也用丁香小舌添得干净,还不时地用嘴唇嘬缀。

    添洗了片刻,林碧柔吐出龙根,用柔荑捋着肉柱,腻声道:“龙主,可不可以赏碧柔一个销魂?”龙辉笑道:“骚狐狸,想要痛快,自己上来!”林碧柔咯咯一笑,玉立而起,将圆臀对准肉柱,蛤口生潮地将男儿权柄吞下,将龟首包裹在一团嫩滑肥美之中,媚肉腻腻蠕动。

    龙辉享受着林碧柔花腔的紧箍和湿润,双手则在白翎羽丰实的玉乳上流连忘返。

    白翎羽被交媾的气息和胸口的酥麻惹得神志迷离,香喘吁吁,蜜色的肌肤已然沁满一层薄薄的香汗。

    这时楚婉冰披了件纱衣,拿着手绢走过来,替白翎羽擦去汗水:“小羽儿,热吗?”白翎羽摇头咬唇道:“不热,就是……”说到这里,脸颊涌起阵阵桃红,欲言又止。

    那边犹在扭臀的林碧柔接口笑道:“咱们护国公主是春心荡漾了。”白翎羽被说穿心事,羞不可遏。

    楚婉冰啐了一口,在林碧柔勃张的鲜嫩乳头上拧了一下,笑骂道:“坏碧柔,就知道戏弄别人,你也不瞧瞧你现在骚成什么模样。”林碧柔此刻花腔内已然一片狼藉,湿漉漉的花浆在火热的龙根熏烤和研磨下变得粘稠之极,犹如调了蜜糖的果浆,又黏又浓,把两人的耻毛都黏在了一起。

    “冰儿,快尝尝碧柔的乳儿!”龙辉从背后握住她贲涨的巨乳,在乳肉上捏起了一个小肉丘,将乳珠衬托得更为明显。

    楚婉冰眼明嘴快,张开檀口便叼住乳头,用香舌在上边细细舔弄,林碧柔被她出众的口技耍得媚态毕露,全身抽动不已,肥美的肉臀一阵猛烈地摇动,继而整个身躯绷紧、颤抖,脸上已是一片欲仙欲死。

    于此同时,龙辉另一只手毫不含糊,在白翎羽的胸口、小腹上流转往返,手指滑下腿心,在芳草丛中轻弹蚌珠蛤口,最要命的是他手指中暗藏寒热两股气流,娇嫩的肉壶哪堪重负,被刺激得花浆激流。

    “噢……”白翎羽绷紧的身子渐渐瘫软,下身越发泥泞,就连椅子上都是一滩濡湿,哀声求饶:“好热……好冷……好难受,龙辉,别……别再捏了!”龙辉虽然毁了羊皮卷,但对上面的淫技仍是记在心中,信手捏来。

    这房星灵功除了盘龙伏凤之外,还有共有六大招,用在白翎羽身上的便是其中一招,名曰抚阴手,这招注重于手法挑逗女子情欲,手指时轻时重地在女子身体各大敏感部分流动,既有奔流激荡,又有羽毛飘舞,再加上龙辉忽发奇想之法——注入寒热之气,白翎羽已被几根手指亵玩得高潮不断,娇喘媚吟。

    楚婉冰吐出林碧柔的玉乳,推了龙辉一把,嗔道:“你又做什么,弄得白妹妹这般难堪!”龙辉笑道:“难堪吗?你问一下翎羽,她觉得难受还是舒服。”

    说话间下体毫不含糊,竟将冰火气流灌入龙根,在林碧柔体内肆意搅动,林碧柔只觉得体内时冷时热,喷涌的花浆一时被熏得发烫,四肢百骸酥软通透:一时又被冻得发冷,羊脂雪肤生出疙瘩。

    “龙主……你在用冰火!”林碧柔失神惊叫道,这“冰火”本是崔蝶教给她的,将寒热气流灌入会阴穴内,使花腔媚肉更为销魂,正是一招对付龙辉的绝技,孰料今日被龙辉反其道而行之,以这根龙枪为引,将冰火反施在她身上,杀得林碧柔媚眼如丝,芳魂难定,迷离哀吟。

    “不要……龙主,碧柔快……快死了!”林碧柔本想也用冰火之气,孰料接连不断的快感已经让她意识模糊,美得昏了过去,咕咚一下便瘫倒在地,像一只大白虾般蜷缩,雪白美肉不住颤抖,随着一声哀啼,两腿间激射出一股浓稠骚香的阴精。

    楚婉冰虽知林碧柔不是龙辉的对手,但也未料到她竟会败得如此之快,尚在惊愕之余,却见龙辉将魔爪伸向了白翎羽。

    白翎羽早就被抚阴手逗得浑身无力,情欲流窜,那是还有反抗的力气,被龙辉托着双腋,捧到跟前,做出一个男女对面而坐的姿势后,龙枪毫无阻隔地刺入滑泞的私处。

    也不知为何,白翎羽整个人像是被火烤融的冰块般,昔日紧凑丰实的下体腔肉竟有融化的征象,似乎比楚婉冰那天生媚骨还要柔软,根本就难阻龙根分毫,被男儿一枪挑了花心。

    “好热……快融了!”白翎羽只觉得花底仿佛被烧融一般,苏酥麻麻,整个人就要瘫痪一般,急忙双手扶住龙辉肩膀,扬起螓首,细喘不绝。

    龙辉这一绝又名“火烤深宫”。其实就是将一些粗略的内气导入男根,让阳具变得滚烫,然后在女体内搅动,撞击宫底的同时不住熏烤花心,让女子瞬间达至高潮。

    龙辉身负纯阳之力,施展此招可谓是事半功倍,甫一进入,白翎羽瞬间便是花心大开,高潮迭起。

    抽动几次,龙辉发现她的水穴经过几次狂澜已有松懈,便将手探到公主的后庭,企图淫之。

    几根手指轻揉菊蕾嫩肉,白翎羽娇羞称不:“龙辉,不要……明天还要赶路……”。龙辉却笑道:“小羽儿别怕,我只是试探一下不会硬来的。”两手揉着白翎羽结实的臀肉,将她翻了过来,摆出四肢伏地的姿势,烛光照着紧凑圆润的翘臀,美不胜收,后庭为淡淡的一个小点,在男人手指抚弄下不住收缩,显得十分可爱。

    龙辉一手抓起她双乳抚弄,手指尖夹着坚挺的乳头摩挲,趁白翎羽不备用力把手指顶进了后庭,此刻白翎羽后路已然被花浆濡湿,里外前后都裹着一层滑腻,稍一使力竟引着拇指挺进了半截。

    菊眼早经琼脂流溅,润后巧弄,自然轻而易举的破门而入。

    龙辉心头一惊,不想她后门遭袭,前边花户却变的更为紧密,拇指、肉棒皆被裹得酥麻难当。

    龙辉将两大淫技用在她身上,深怕真将她玩坏了,拇指浅入一截便不敢再动。

    他却不知此时白翎羽又到了最美的关口上,腰肢急扭,美股狂摆,应着龙辉的抽插高吟浪叫:“臭龙辉……唔……你…你怎插人家后边……嗯……”随着一声高呼,穴内壁肉急急捆束,绞着肉柱一阵紧张。

    随即一股热流当头浇下,黏腻地顺着棒身冲洗而过,就着花底缝隙迸流出来,霎时两人腹下毛间皆是浆白一片。

    龙辉看的出神,正痴迷间只见她小腹肌束一缩,臀部颤翘竟又抖出一股浪水,蛤口嫩肉随之又是一紧,她娇躯频频震颤,俏颜紧贴地毯,花穴之中一收一放,嫩心阴精仍在涌射,想必这次定是丢了个死去活来。

    白翎羽绵软无力的瘫在下边,蜜色丰美的肌肤透着一层薄薄香汗,衬着艳艳娇红仿似出水芙蓉。

    龙辉欲待白翎羽回过气来再续淫行,可等了好一会仍不见白翎羽有所动静,心头一慌,忙搂着她纤纤细腰将她缓缓抱起。

    白翎羽跟着嘤咛一声,玉背靠进他胸膛,美股挨坐他小腹,娇躯被稳稳当当的搂在了他怀中,喘息哀求道:“好哥哥,快饶了小羽儿吧……明日还得启程赶回金陵呢。”楚婉冰也用袖子替她抹汗,半埋怨地嗔道:“小贼,白妹妹现在很累了,你就别再欺负她了。”顿了顿,她解开衣带,紧咬红唇道:“你若是还不够,我……我陪你就是了!”白翎羽不禁感激地朝她望了一眼。

    龙辉呵呵一笑,从白翎羽胯下抽出淫迹斑斑的肉柱,双手将楚婉冰翻了个身,也将她摆出四肢伏地的姿势,此刻这两个刚柔极端的美人都撅起翘臀,排成一排。

    龙辉掰开楚婉冰肥嫩柔软的臀肉,将肉棒在她菊蕾研磨了几下,随即腰身一挺,插入柔嫩温热的臀眼。

    后庭虽有肛油润滑,但楚婉冰还是感到鼓胀难受,不禁紧凑蛾眉,雪靥沁汗。

    龙辉一手不由的揉上难以抓握的巨乳,一手已伸入雪胯之间,掏弄着娇嫩的花蕾。

    被龙辉的淫技一耍,楚婉冰轻吟一声,饱胀尽消,化作一腔柔情,爱人的英姿俊貌,浓情蜜爱顿时填满心口,挥之不去,于是回头与龙辉激吻。

    龙辉阳物坚挺,心神俱痴,大嘴连连吮吸着冰儿唇间津液,舌头不时闯进游走。

    一来二回间竟有一许软腻搭了上来,想来是小凤凰的三寸香丁,只觉得嫩滑灵动,香甜可口。

    楚婉冰细舌连吐,与龙辉互饮唾液。

    忽觉乳尖一麻,胸前粉嫩的小蓓蕾已被丈夫握住,嘤咛一声,躯体尽皆酥了。

    忽然,林碧柔撑起酥软的身子,开口提醒道:“冰儿,快用寒热之法,若迟了就来不及啦!”楚婉冰心神一震,回想过龙辉诸般淫技,生怕也遭他欺辱,当下小腹收缩,将寒热妖气导入下体,霎时肛肠之内寒热并济,肠道时而温润,时而冰冷,而且还能吮会吸,裹得龙辉险些精门大开。

    “冰髓劲和苍木淬火?”龙辉暗吃一惊,他现在才想起来这死丫头也会冰火内气,如此一来,自己身边除了崔蝶和林碧柔外,又多了一个销魂尤物,最要命的是这小凤凰有玄阴媚体护身,体质淫媚耐战,如今又学了这一招,自己若再不变通可就真的一败涂地了。

    “碧柔这骚货把冰火之法告诉了这小丫头,当即难缠得很!”龙辉暗自惊愕,方才胜负只在一瞬间,若非自己亦有先天之能,恐怕要败下阵来。

    想到先天二字,龙辉立即想起那对鸾凤姐妹,若她们两也用这冰火之法对付自己,后果难料……“看来要另觅他法,若不然以后可真成那两个妖妇的男宠了!”龙辉暗自下定决心,尽快想出妙法降鸾伏凤,一振夫纲。

    一念及此,龙辉气灌下阴,那根龙枪也变得寒热并生,不住地在楚婉冰的后庭内搅动,来回出入,嫩膜菊肉不住翻涌,肥美的玉臀一时红一时白,显然是寒热之气肆虐的表现。

    寒热在下体交替,虽有杀敌之能,但也叫自己敏感万分,两人比得就是耐力和内气,楚婉冰根基不如龙辉,瞬间便被杀得气乱体软,瘫倒伏地,再无力将寒热气流导入下体,瞬间凤蕊一松,阴精汨汨而出。

    龙辉趁胜追击,揽住楚婉冰的腘窝,将她抱了起来,依旧保持肉柱入菊蕾,自己坐在地上,把小凤凰摆在腿胯上,然后施展抚阴手,戏耍一对玉兔。

    楚婉冰只觉得胸前一片火热酥麻,绵软的乳肉不禁勃发鼓胀,原本就巨硕的豪乳显得更加饱满,仿佛是两颗蜜瓜一般,随时都要喷出甘美的蜜汁,就在乳峰涨得不能再涨时,龙辉的抚阴手立即改变温度,几根手指就像是几道冰柱一般,连绵不断地戳在乳肉之上,勃发宣张的奶球立即冻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抚阴手继续下移,只见龙辉左手把玩美人花户,中指指和拇指轻轻掰开两瓣蛤唇,露出里边殷红鲜艳的蜜肉,食指顺势插入花腔。

    楚婉冰身子不禁一僵,娇吟哀啼道:“小贼……不要,不要……冰儿要死了……”她后庭还含着一根火热的肉柱,而前方花户又遭龙辉淫手戏耍,甫遭双棍夹插,敏感的身子再难控制,雪腹不住一阵抽搐收缩,眼神迷离涣散,花户越发湿润。

    龙辉见她淫水越流越是厉害,正要开口调笑几句,却被她一手死死摁在穴口,双腿紧闭,将龙辉手掌卡住。

    “这丫头怎么了?”龙辉顿觉奇怪,换成往常小丫头即便一再泄身也不会这般紧闭双腿,夹住蜜穴,但今日怎会如此动静。

    就在他疑惑之余,忽感手掌一片温湿暖滑,这股液体并非无阴精的激射,也无淫水的粘稠,微涩微酸之间交杂着一许淡淡骚膻。

    龙辉心头猛跳,开口调笑道:“好冰儿,你尿裤子了!”楚婉冰娇呼一声,羞得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但身子酥软无力,再加上后庭还含着一根铁柱,哪能动弹,唯有忙紧收小腹止住尿意。

    孰料龙辉玩心未止,另一个手在她下腹不住揉捏挤压,掌心处喷出温热气劲,从雪肤的毛孔渗入,好不容易止住的尿意再度崩塌。

    “臭小贼……你,你故意的,你混蛋,你无耻!”楚婉冰羞恼难遏,急得眼泪直流,但身子却不受控制,全身先是一阵紧绷,随即又是一阵松软,被龙辉的手掌朝两侧一撑,两条粉白修长的玉腿立即分开,水润香滑的白净美穴展露在前,只见嫩脂花唇一阵颤抖,倏地激射出一股香甜的阴精,与此同时,穴口上方也喷出一道水柱,这小凤凰不但高潮泄身,而且还被龙辉淫玩得失禁,两道晶莹的液体同时汇聚在了一块,落在地上发出叮叮脆响,甚是悦耳。

    楚婉冰又是泄精又是失禁,身心同受激荡,不禁昏了过去。

    龙辉见她接连泄身,怕损及身体,当下将肉棒转插入前方水道,射了一些阳精给她补补身子,随后他也在林碧柔和白翎羽体内射精,以阴阳调理之法助二女恢复气力。

    高潮过后,楚婉冰恢复了少许力气,猛地挣开这混蛋的牵制,羞红脸蛋,握紧粉拳便锤向他胸口:“混蛋,混蛋,你这不要脸的坏人!”打了几拳,想起方才自己在姐妹跟前的丑态,楚婉冰又羞又急,眼泪嗖的一下便落了下来,龙辉好话说尽,才哄得她破涕为笑。

    一夕欢愉,龙辉将三女抱上床榻休息,闻着四周流淌的春潮,四人很快便进入梦乡。

    醒来后,四人穿戴梳洗,整装待发。

    楚婉冰替龙辉系好披风,柔声道:“小贼,这次回师江南,你可千万得防着仇白飞报复。”龙辉点了点头。

    楚婉冰又道:“小贼,娘亲锦囊里留下一句话,说是对付仇白飞的。”龙辉奇道:“究竟是何话?”楚婉冰道:“能吓就吓,不能吓就打!”龙辉莞尔,心忖这算什么妙计,但仔细念想:“洛姐姐绝不会随便留书,她一定是在考究我……但这吓和打又该如何布局呢?”系好披风后,楚婉冰垂目道:“小贼,回到金陵后,你快些娶白妹妹和蝶姐姐过门吧,碧柔跟无痕也不要落下,一并纳入龙家。”

    白翎羽和林碧柔不禁心喜如蜜,娇靥丹红。

    龙辉暗忖道:“冰儿当真贤惠,把小羽儿跟蝶姐姐纳入房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统合多方势力,而且她们两人也对我情深意重,这般动作可谓是公私不误,再者碧柔跟无痕也随我奔波多时,过门亦是刻不容缓。”想到这里,龙辉不禁怜爱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却见楚婉冰双手紧握,欲言又止,目光闪烁,垂下螓首,似乎还有一些难言之隐。

    龙辉不禁问道:“冰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楚婉冰咬了咬唇珠,一字一句地道:“小贼……日后你便向外宣称,我,我是你小妾……”说到这里眼眶泛起一层水雾。

    龙辉一惊,急忙捧起她脸蛋,问道:“冰儿,你说什么话!”白翎羽也急道:“冰儿……你是过门最早的,也是跟龙辉相爱最早的,这大妇之名舍你其谁,你为何要委屈自己!”

    楚婉冰摇头道:“翎羽,你不懂……虽说咱们姐妹间无分大小,也没有什么名分,可是在归附龙辉的人看来,你是公主千金,龙家大妇就该是你,而我不过是一介妖女,在外人看来决不能跟你并列。”

    林碧柔顿时明白过来,暗忖:“世人看来妖类皆是凶恶,而翎羽又是公主之尊,就算妖族归降,冰儿万万不可与之并列,更不能凌驾在她之上,若不然军民唯恐离心,暗生不服。”

    望着小凤凰泫然欲泣的神情,龙辉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一字一句地道:“傻丫头,你也是我的爱妻,怎能做妾!”楚婉冰伏在他怀里,说道:“这也不过是向外宣称的鬼话罢了,小贼,有你这份心意我便满足了,冰儿相信,回到家中你还是一样地宠爱我的。”龙辉叹道:“冰儿,你这般委屈自己的做法虽说可以暂时堵住外人的嘴,但也无形间毁掉了你们母女的苦心。”楚婉冰不解地望着龙辉。

    龙辉道:“你身份可是妖族公主,我若不能为冰儿你正名,那么妖族就无形中低人一等,沦为贱民,备受欺压和歧视,久而久之便会激起争端甚至是战祸。你自降身份虽可保一时安宁,但却埋下祸根。”楚婉冰花容一沉,惊愕地道:“那……那该怎么办?”

    龙辉叹道:“世人皆认妖类为恶,而妖也在千百年的舆论压力下自认自己不容尘世,与人为敌……可是冰儿你有没有想过,所谓相由心生,你们越是认为自己不合群,那么你们就真的越不合群,永远被排斥在红尘之外,被人斥之以各自恶名。”

    自从太荒战败,妖族便沦为祸世的代名词,妖也因被人排斥而心生愤怒,使得冲突激化,恶性循环,遥想当初洛清妍和楚无缺结合,虽说楚无缺潜意识中排斥妖类,但洛清妍也在无形中惧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正因如此,才会怕什么来什么,以至于造成日后悲剧。

    若是当日在同楚无缺结合前,洛清妍坦诚相待,将身份告之,给对方一个选择的机会,大不了就是楚无缺当场拔剑反目,但洛清妍也能及早抽身,也不会有这穿心之苦。

    龙辉道:“傻丫头,只要你能摆正自己位置,忘记自己是妖,一正本心,才能让世人看清你的决心和诚意,一味的退缩和委屈是不会换来平等相处的。”楚婉冰蹙眉紧锁,呢喃自语道:“一正本心,一正本心……”龙辉柔声道:“冰儿,再说了,我若是为了一时的胜负而委屈你们,我何必还要跟沧释天拼死拼活!我之所以要跟昊天教斗到底,除了报仇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让我的女人日后能过上好日子,不必躲躲闪闪,能安然享受这神州温暖的阳光,你若自降一等,岂不是让为夫的努力白费了!”

    楚婉冰眼圈一红,紧抱龙辉腰身,垂泪道:“小贼……谢谢你……”白翎羽和林碧柔闻言后也是大为感动,朝龙辉倚来,龙辉来者不拒,将二女也搂住,三具温软的香躯尽纳怀中好不惬意。

    倏然,楚婉冰娇躯一颤,猛地从龙辉怀里挣开,瞪大媚眼凝望远处。

    龙辉奇道:“冰儿,你怎么了?”楚婉冰蹙眉道:“小贼……我,我感到好像有股妖气正朝西北方向靠近,而且暗藏凶煞戾气,似乎来者不善。”楚婉冰对于同族气息仍是十分敏锐的,她说的话应该没有错,但龙辉却一阵疑惑,妖族明明已经归属自己,何来的凶煞戾气,而且九野西北面正是铁壁关。

    她话刚说完,龙辉也觉得眼皮一阵跳动,心生不祥。

    莫非兵燹再临铁壁关?龙辉脑海中立即浮现这么一个念头,但仔细一想又有些不妥,草原上的各大部族因为铁烈的缘故伤亡惨重,不少已经被灭族,而且铁烈也已经被打散了,如何还有强兵叩关犯边。

    想到这里,龙辉急忙冲出屋外,施展御风之法冲上九霄,遥望远方。

    孰料甫上云端,便瞧见一道雄壮坚毅的身躯,不是杨烨还有何人。

    龙辉朝之行礼,杨烨摆摆手道:“不必多礼,想必你也感觉到不妥了吧?”

    龙辉点了点头,杨烨道:“咱们便过去瞧瞧吧。”两人同时御空飞行,但越是靠近西北方那股妖邪之气越发浓重,龙辉也感到奇怪,这股妖气与冰儿等人极为不同,在他认识的妖类里根本就没有这般暴戾狂躁的气息,偶尔遇上也就是潇潇忽然发神经所致。

    随着目标的接近,天上殃云越发浓密,杨烨手掌一挥,拨开云雾,两人朝下望去,却见草原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其队列整齐,戎装兵甲,观其人头足有三五万之众,而且四面八方还有烟尘飞扬,显然是有不少队伍正朝中央靠拢。

    龙辉蹙眉道:“如此观来,这支队伍大约有七八万之众,若再加上后勤滋补等,大概也接近十万大军。”杨烨道:“中央那三五万人马的服饰正是铁烈一族,而外围靠拢的兵马是来自西域各国。”顿了顿,杨烨冷笑道:“看来这就是沧释天特地给我安排的暗手,哼,铁烈残部为中营,西域联军为左右侧翼,果然是好算计!”

    龙辉暗忖道:“原来冰儿感觉到的妖气正是这伙不纯的妖类,他们没有妖族神通控制妖血,故而气息暴躁凶戾。”铁烈乃是苍狼族后裔,但因为没有完善的功法来运用体内妖血,所以不能凝练出妖相,只能化出兽身,而且变身之后智慧便会降低,只是一味的杀敌,并无冷静思考的能力,在妖族看来这些不过是一群低劣的杂种,但是这些杂种却是人数众多,单兵战斗力虽不及妖族正统,可也远胜一般的恒兵。

    龙辉咬牙道:“难怪沧释天要包庇阿古毕肖,原来是为了日后牵制铁壁关!”杨烨细查了底下大军片刻,叹道:“龙辉,我们先回去吧!”两人飞回九野郡,将事情告之心腹,众人立即愁上眉梢。

    杨烨道:“龙辉,你和翎羽立即率领青龙,麒麟两军赶赴江南,铁壁关便交给本帅。”白翎羽道:“督帅,这次铁烈来者不善,若再调走两军,恐怕会影响铁壁关战力。”杨烨道:“无妨,区区残兵败将本帅还是可以应付。不过,铁壁关在一段时间内是无法给予你们援助了!”铁壁关除了本身山城外,还有八大军镇,如今铁壁关兵力亦不复全盛之时,除了要拱卫关卡外,还得兼顾八镇防线,如此一来就面临一个极大的问题,那便是防线过长,兵源紧缺,而铁烈最擅长就是快马偷袭,得手就跑,过长的防线反倒成了累赘,而经过五年前那一次迁徙,边民已是身心疲惫,恐怕很难再发动第二次的军民迁移。

    白翎羽道:“两军人数加起来有两万左右,一旦调走,铁壁关恐怕出现兵源紧缺的窘态。”这时陆乘烟摇扇轻笑道:“公主不必担心,如今铁烈叩关而来,起码在边民看来,这些铁烈再度侵略,而我们边军抗敌乃是保家卫国,他们为了身家性命也会加入战斗,八大军镇有五万边民,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龙辉蹙眉道:“可是我们现在已经被朝廷定为反贼,要想发动边民恐怕极为困难。”

    陆乘烟笑道:“不难,不难!沧释天把持朝政后,一定不会给铁壁关派发一兵一卒,更不会有各种战备物质,老百姓最为朴实看到朝廷这般做法那还不心寒,很快便与吾等连心一战,沧释天暗命铁烈叩关虽说可以牵制督帅,但也等同将边民推给了我们。”

    龙辉赞道:“陆谋师不愧是云汉院智囊,看得实在是透彻无比,晚生佩服。”陆乘烟道:“沧释天命令这些妖兵犯边,除了牵制铁壁关兵力外,还有一个举措,那便是激化人妖之间的矛盾,迫使妖族再度隐藏地下,也是给你龙辉下绊子。”说到这里,龙辉心情不禁一阵惆怅,虽说自己收服了妖族,但是铁烈犯边等同翻起旧账,恐怕又将妖族推向风尖浪口。

    陆乘烟思索片刻,朝楚婉冰望去问道:“楚姑娘,铁烈这些妖兵与你们族人究竟是何关系,请你明言,若不然陆某无法排计应对这次危机。”楚婉冰点了点头,将铁烈与妖族间的关系说了出来。

    陆乘烟听后,点头道:“原来如此,妖后跟阿古毕肖只是相互利用,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陆乘烟长身而立,说道:“所以在妖族和边民的矛盾出现前,龙辉你要立即带领妖族离开,剩下的事情交给陆某来处理。陆某会令人散发言论,说当初的大战全是阿古毕肖一人所引起的,妖族的一干高手不过是被他胁迫罢了。”

    龙辉想了想,此计也算较为完善,先是迁走妖族高手,令边民没了宣泄发怒的对象,再伺机将一切都推到铁烈身上,策动边民怒火一致对外。

    陆乘烟道:“至于如何消除世人对妖族的恐惧和敌视,那还得费一番手脚。”

    龙辉道:“多谢谋师赠言,晚生一定不负重托。”事不宜迟,龙辉立即点齐兵马,离开九野郡,借道辽东直奔金陵。

    第08回张灯结彩

    百骑绝尘,只看见上百匹快马奔袭而来,直冲江南军帅营,辕门守备怒斥道:“止步下马,否则弩箭伺候!”他话还没喊完,神情立即大变,全身不禁打了个哆嗦,因为他看清楚为首骑士的模样,正是他们江南军主帅仇白飞。

    这个青面獠牙平日最是不近人情,练兵也极为毒辣,好多弟兄都被他训出一身伤痛,想到自己胆敢当众顶撞于他,这后果……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守备吓得两腿直打颤,险些就一头栽下去。

    仇白飞冷冷地道:“你可有触犯军规?”守备那还能答话,低头唯诺,不知如何回答。

    仇白飞厉声道:“回答本帅,可曾触犯军规?”守备想了想,自己在未辨明敌友的情况下,大声警告并未触及军规,于是壮着胆子道:“回禀大帅,小的未曾触及军规。”仇白飞满意点点头,说道:“既然没有触犯军规,何须害怕,给我挺直腰板继续站岗!”守备松了口气,立即招呼内门同袍开门迎接主帅。

    仇白飞直奔帅帐,一路上吩咐亲兵召集各营统领,准备商讨要事。

    军令颁布,各营哪敢怠慢,全部快马加鞭赶到帅营。

    不出半刻,各营统领尽数汇聚帅帐之内,仇白飞扫了一眼,冷冷地道:“各营统领可全到齐?”亲兵回答道:“应到人数十三人,实到人数十一人,请大帅检阅。”仇白飞道:“何人缺席?”亲兵道:“第五水师营都统刘文达,第六陆兵营都统张洁德缺席。”江南军共有五大水师营和八个陆兵营,总和兵力十三万人,第五水师营又名神风营,负责金陵外围水路的把守,而第六陆兵营正是金陵的守军,这两个都统不能到来,在场的人都不感意外。

    仇白飞淡淡地道:“金陵失守,朝野震惊,本帅今日赶回便要从逆贼手中夺回失地。”众将齐声称是。

    仇白飞道:“金陵是如何失守的,尔等给我一一道来。”第四水师营都统曹达开出列道:“回禀大帅,其实这伙逆贼并无水师战舰,而是驱使一群水兽,将第五水师营击溃。”仇白飞道:“水兽?究竟是何怪物,你且细细说来。”

    曹达开道:“听第五水师营的弟兄说,这群水兽身长十余丈,力大无穷,鳞甲坚厚,不畏炮火弓弩,而且头生犄角,似乎犹若龙形,它们只用了半刻便将第五水师营所有的驻扎营地尽数击溃,摧毁所有战船。”

    仇白飞垂目思索:“第五水师营负责金陵水路,可谓是我江南水师的精锐,竟然连半刻钟都抵御不了,这群怪物的战斗力可见一斑。”他想了片刻,又问道:“金陵又是如何被攻陷的,城内可是驻扎了三万大军,莫非这些水兽还可以跑到地上作孽。”

    第三陆兵营的都统陈俊出列答话道:“打下金陵的贼军乃是来自铁壁关的青龙军。”仇白飞道:“人数有多少?”陈俊犹豫了片刻,吞了吞口水道:“好像不到三千。”仇白飞脸色先是一沉,随即哈哈大笑道:“三千不到就打下了金陵,高明,实在是高明!来,陈俊你且说说这次战况究竟如何。”陈俊将所知道的事情一一说出,仇白飞听后眉头紧蹙,沉吟不语。

    良久,他猛然抬头,说道:“胆大心细,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还有,此番战败,我军减员情况如何?”亲兵递过一份书卷,仇白飞看后有些意外,冷笑道:“哟,两个营地伤亡不到千人,而且还释放俘虏,这小子究竟是傻呢,还是自信过头了!”他笑了笑,命人收拢残兵,重新编整兵力,布置好这些后,他又让亲兵给众人传递了一份军情密报。

    十一名统领全部看过后,都是面露讶色,极为震惊。

    仇白飞收回军情密报,说道:“以九野为中心的五大郡县竟在一日之内被打下,这里边也有敌军的作战方略,大家看后有什么想法吗?”军情里边将铁壁关军队作战的大致方向写了上去——外有强攻,内有佯攻,虚实结合,奇正排布,看得众人是惊愕不已,无话可说,营帐内陷入一阵沉默。

    仇白飞也不动怒,起身道:“既然你们无话可说,那便由本帅说,龙辉此子排兵布阵鬼神莫测,吾等必须将他当成是杨烨、或者皇甫铮那般行军名将,决不可有一丝松懈。”众人齐声称是。

    仇白飞翻开地图,指着图中的几个方位说道:“如铁壁关夺取五郡,辽东崔家拿下了灵州和焱州,再加上金陵沦陷,如今龙辉的战略意图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要将北疆、辽东、江南三地连接起来,再以金陵为中心向四面扩张,若再给逆贼发展下去,后果堪忧,本帅决定要以最快速度夺回金陵,打乱逆贼的战略部署。”

    第三陆兵营统领周子言说道:“回禀大帅,根据斥候回报,逆贼已经从铁壁关调来了两万兵马,而且还是最为精锐的青龙、麒麟两军,在昨日已经进驻金陵。”

    仇白飞不愧是一代名将,审时度势,分析敌我优劣,说道:“逆贼水中力量难以估计,所以本帅不打算从水路进攻。如今金陵内虽有北疆强兵,但铁壁关的气候干燥,而江南水汽沉重,战马难以适应这边的气候,士兵也同样如此,再加上长途跋涉,难免人困马乏,所以本帅打算从陆路反攻对手。”

    周子言指着地图道:“回大帅,这金陵北接焱灵两州,可是此处已经被辽东军占领,根据探子回报,崔家在此驻下了两万兵马,再加上天剑谷,可谓实力雄厚,我们若打金陵恐怕会遭到崔家和天剑谷的夹击。”仇白飞道:“周将军所言本帅也考虑过了,早已定出计策牵制崔家和天剑谷。”只见仇白飞下令道:“第一水师营朱丹林出列!本帅命你率领本部兵马穿上黑衣黑甲,扮作玄甲魔兵,潜入焱州活动,”“朱丹林站出接令。

    心思巧妙的将领立即看出了主帅的深意,以伪装之法误导天剑谷和崔家,让他们以为魔界准备动作,拖延他们救助龙辉的步伐。

    仇白飞又道:“第一陆兵营常凯出列,本帅命你率本部兵马绕到金陵北面,待朱丹林扰敌成功尔等立即守住各大通道,切断焱州和金陵的联系,我要让金陵成为一座孤城!”这番安排可谓是物尽其用,水师营不善陆战,那么就让他们假扮魔兵扰敌,而第一陆兵营驻扎在苍孁,正好位于金陵西北面,正好可以切入焱州和金陵间的要道。

    仇白飞拔出军刀,举刀向天,大声宣喝道:“第二、第三陆兵营由西面出动,第四第五陆兵营从东面呼应,第七第八陆兵营随本帅从南面攻击,其余各营严阵以待,随时候命,配合作战,我要将这伙逆贼一网打尽!”军令传下,江南军各路营地纷纷动员起来,迅速朝着金陵逼近。

    四将围城,江南军兵临城下,然而金陵内外却不见一丝紧张氛围,反倒是城门大开,城墙高挂红绸,更甚者还有不少仆人在城头旗杆上挂红灯笼。

    仇白飞瞧得奇怪,未免以防万一,立即派出斥候。

    斥候怀着忐忑心情前去刺探,他小心翼翼地接近金陵城,却未受到任何攻击,反而是看到两个兵卒笑盈盈地朝自己迎来:“这位兄弟,可是江南军斥候也?”

    斥候神色一沉,五指握刀,准备拼死搏杀,孰料那两人却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咱们也是混口饭吃,兄弟不要紧张,你若想刺探情报便进去,我们绝不阻拦。”

    斥候更是满肚子疑惑,而那两个兵卒打了个哈欠,竟倚在城墙呼呼大睡。

    斥候硬着头皮走进城内,却见四周房屋挂满红绸,贴满红纸,镶金喜字到处都是,就连脚下踩着的也是红地毯。

    “喂喂……那边的,手脚利索点,降下军旗,把这几个红灯笼挂上去!”斥候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脸大汉正拉开嗓门朝一群士兵喊话,这些士兵军服上绣着青龙军的军徽,但却也没有佩戴武器,反而是在脖子上挂了一条鲜红的围巾,这些人正折叠军旗,将几个写着喜字的红灯笼升到旗杆上,无处不显示喜庆之色。

    黑脸汉子捧着一碗酒走了过来,笑呵呵地道:“兄弟,跑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吧,喝口酒解解渴。”执行军务不可饮酒,斥候深知军规,更怕仇白飞这不讲情面的主帅,当下就拒绝了。

    黑脸大汉笑道:“兄弟果然是好士兵,行军之中不沾酒水,严纪律己,我岳彪佩服!”身为斥候就必须知晓各种消息和人物,听到岳彪二字,再结合其面容,斥候立即知晓此人便是“背叛朝廷”的武榜眼。

    岳彪自己把酒喝下,拍了拍斥候肩膀道:“兄弟,你回去告诉你们大帅,这几天是咱们龙将军的大喜日子,不想跟他开战。”斥候听得更是一头雾水。

    岳彪继续说道:“咱们龙将军准备成亲了,而且还是一口气娶五个老婆,忙得很,没空搭理你们!咱们全军兄弟都等着喝将军喜酒,这不,咱们昨天刚来金陵,屁股还没坐热,就开始帮忙布置婚礼现场了。所以这打仗的事就缓一缓,也请你们大帅通融通融,等喜宴过后再动手也不迟。若是仇大帅肯把战事缓一缓,咱们将军便给江南军的诸位预留席位,大伙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好快活一番。”

    哪还有打仗的时候请敌人喝喜酒的,而且还理直气壮地要求对方暂停战事,斥候顿感哭笑不得,随口问了一句:“若是我们大帅一定要打呢?”岳彪铜眼一瞪,猛地砸烂瓷碗,怒道:“要是姓仇的不识抬举,那就把他脑袋割下来给咱们将军当贺礼。”其余人也起哄道:“红彤彤的人头正好也是喜庆之色,割了也好,哈哈!”岳彪满脸不耐,哼了一声,想拎小鸡一般将斥候提起,猛地甩出门外:“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老子滚出去!”斥候摔得屁股开花,也顾不上痛疼,急匆匆地回队禀告。

    仇白飞眼神立即变得阴晴不定,脸色时青时白,怒上眉梢。

    部将也是怒不可遏,主动请缨要带兵杀入金陵。

    仇白飞很快便压下怒火,冷视金陵城,暗忖道:“大军压境竟然还敢张灯结彩,其中莫非有诈?这小子最喜欢跟人玩心理战,他一定是藉此诱使我出兵攻打,然后再暗设埋伏,偷袭我军。”想到这里,仇白飞又派出数十个斥候,命他们将刺探方圆十余里的动静,然而回报的结果却是——未见敌军踪迹。

    大开城门,张灯结彩,但却又无伏兵,这种种反常使得仇白飞不禁一愣,心头的疑云更加浓重,又召来斥候:“尔等速速潜入金陵,刺探城内虚实,若发现敌军踪迹立即回报。”数个斥候以极为隐匿的方式接近金陵,孰料迎接他们是麒麟军将士,不但没有拔刀相向,反倒是笑脸相迎还带着斥候逛了一圈金陵城,所见要么就是卸下武装的兵士,要么就是装满酒肉的车架,最叫人诡异的是城内百姓一律足不出户,家家紧闭房门。

    仇白飞召回斥候,询问军情,眉头越发紧蹙,沉思道:“士兵卸下武装看似松散,实则外松内紧,百姓闭门就预示着暗藏杀机,若吾等贸然进城恐怕会被对方反向包围,我军虽然占据人数优势,但青龙、麒麟两军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虎狼师团,打起来还真不好说。”想到这里,仇白飞下令道:“给我把金陵团团围死。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许出入!”各大陆兵营得令后纷纷安营扎寨,将金陵困在其中,可谓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密之极。

    仇白飞迅速登上临时搭建的高塔了望,身边跟着几名副将。

    一名副将不解地问道:“大帅,属下不解,为何不直接打进城去?”仇白飞淡然道:“那小子看似在虚张声势,实则已经布下暗手,第一百姓闭门不出,就是知晓将有杀戮发生;第二,叛军看似卸除武装,实际上他们的武器都藏在身边,根据斥候回报城内放着许多酒肉车架,本帅若没猜错,刀剑枪戟便藏在这些车架里。”

    副将问道:“大帅,那下一步该如何做呢?”仇白飞道:“敌不动我不动,不过本帅也不会跟他耗下去,只要常凯将北面通道切断,便是总攻之时。”末了,仇白飞又问了一句:“尔等可是已经将金陵围住了?”副将答道:“是的,我军已经围住金陵,绝不会让一个叛贼逃脱。”仇白飞点了点头,他其实还担心龙辉表面这里跟他纠缠,实际上又派一支奇兵偷袭其他郡城,如今金陵城已经被围住,城内兵马调动根本就不可能瞒过他。

    倏然,城头上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龙辉,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妖娆而又清秀的女郎,正是楚婉冰。

    仇白飞眼神一敛,冷视对手。

    龙辉哈哈笑道:“仇将军,你真够朋友,得知小弟要娶亲特地带这么多人来庆贺,真是谢谢了!”仇白飞冷笑道:“不用客气,仇某一定会让阁下有个毕生难忘的婚礼。”龙辉回礼道:“诸位远道而来,小弟准备了一些酒菜,专程给诸位接风洗尘的,还望仇将军不弃。”说着命人从城内推车而出,车上摆满了酒肉,这些推车的士兵同样不着兵甲,不配武器,径直地将盛满酒肉的车辆推到江南军阵前百步之地。

    仇白飞生怕车中有诈,便下令按兵不动,他对副将小声说道:“据说妖族之内有不少用毒高手,这几辆车架恐怕是做了手脚,命令几个死士去把车推走。”

    副将得令,立即照办,数名死士出列将载满酒肉的木车带走,但这个过程中毫无异样。

    龙辉嬉笑道:“大帅不必担心,兄弟我是不会干下毒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仇白飞扫了楚婉冰一眼,冷笑道:“跟这种妖女待久了,再纯良的人也会堕落!”楚婉冰闻言俏脸不禁一沉,本想发作回敬他几句,但想起龙辉在身边,在这种场面唯有让自己男人处理。

    龙辉也感觉到她的心意,暗自握了握她的柔荑,使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说道“仇将军,你们在外边干等什么,不如进城来喝上几杯吧!”仇白飞冷笑回应道:“不必客气,仇某会到金陵喝酒的,不过那时候阁下恐怕就笑不出来了!”龙辉耸耸肩道:“仇将军既然这么想进城来,何不抓紧时间呢,若是晚了,那可就要后悔莫及了!”“臭小子,想激我出手,我偏不动手,等常凯封锁了北面通路,便将你一网打尽!”仇白飞面容一沉,垂目养神,不再与龙辉做口舌之争。

    又过了一阵子,传令兵将一张纸条递来,仇白飞展开一看,心中窃喜,跟副将说道:“是常凯传过来的,他已经占领了金陵和焱州间的通道,大计成矣!”

    就在此时,龙辉的声音忽然响起:“仇将军,你是不是在等北面的陆兵营切断我金陵与焱州的路线?”仇白飞先是微微一愣,但依旧成竹在胸,冷笑道:“多说无益,你纳命来吧!”军令下达,火炮率先推出,对准城墙便是一轮轰击。

    以仇白飞的看法,管你城内藏了什么暗手伏兵,我先一轮火炮,炸你个七荤八素。

    轰隆炮响,火光肆虐,却见金陵城上闪过数十道的璀璨光华,将炮弹拒之门外,城墙是毫发无伤。

    仇白飞定神一看,竟是多名手持青铜盾牌的汉子,他们相貌各异,有俊秀清朗,也有粗矿威武,正是妖族年轻一辈的妖将高手,分别是赤狮、摩云、狼嚎天、袁飞子、誊咲、陆飞、荒奎,他们手上盾牌雕着妖异瑰丽的花纹,这些青铜盾牌名曰——天妖盾甲,乃是妖族一大防御法器,当初铁烈便是以一队骑军身着天妖盾甲挡住陈方等人的火炮攻击,这遁甲内藏符文阵法,若能以纯正的妖气催动所产生的效果更佳。

    “别以为有几个妖孽助阵就目中无人,本帅直接让千军强攻,看你如何抵挡!”仇白飞军旗一挥,令旗一挥,千军蚁聚而上,各营排阵,分别攻入金陵敞开的大门,就在一片喊杀声中忽闻惊天巨响,只看各门铁闸轰然落下,江南军的部分士兵困在城内,与外围的兵力切分开来。

    这一切都在仇白飞的算计之内,嘴角勾出一丝自信的微笑:“关门打狗固然是好,但未必就会有效!”他立即命令城外军队变阵,弓弩手率先出列,万千箭影直射城头,炮弹虽威猛,但数量不多,几个妖将拿着法器再配合一下身法就可以挡住了,可是箭矢万千雨落,他们实在难以全面防住,只能护住方寸之地,其余士兵更是疲于奔命,借着掩体来挡住箭矢。

    龙辉真气透体而出,将楚婉冰一块护住,没有一枚箭矢能落在他们方圆三尺之内。

    楚婉冰蛾眉轻蹙,说道:“姓仇的究竟是要做什么?”龙辉笑道:“他强攻金陵是要替城内的士兵分担压力,让我军目不暇接,给这些入城的士兵制造胜机。”

    请君入瓮再来一个关门打狗虽是良策,但也要视实际情况而定,若是敌军兵力足够多,就可以在外围牵制住己方,使关门之人难以腾出手来打狗,反倒是弄巧成拙,遭受内外夹攻,胜算堪忧。

    仇白飞的江南军已经对金陵形成了四面合围之势,而且兵力又在青龙、麒麟两军之上,绝对可以打得金陵守军目不暇接,难有喘息之机,而入城的将士就可趁势而动,里应外合拿下金陵。

    楚婉冰媚眼凝华,望着内外敌军,掩唇娇笑:“碧柔,无痕,瞧你们的啦!”话音未落,只见城内的民宅屋顶上乍现两道婀娜丽影,一者体态丰腴,碧衫翠衣,笑靥含情,一者身段纤柔,蓝袍长裙,清雅秀气,双姝飘飘起舞,霎时兰碧交错,云袖翻舞,罗裙起伏,宛若碧玉双花,瑶映生辉。

    只看林碧柔开口诵唱道:“历春秋代兮,逾神威化力,执心念以讴兮,举目望天而宣声,舞风兮琳琅,渺渺兮云回,叩天地兮四方;水龙落兮惊九霄,纷乘兮玄云。”那边玉无痕也应和念咒:“滴水透凝,万聚无量,风徐渐盛,声忽走石,重云叠垒,云师疾巡,丰隆怒起,日月隐光,迷万物兮太息,决玄雾兮天降。”

    九霄元力蓦然策动,神卷密咒再现,雾隐术瞬息而出,霎时浓雾弥漫,入城江南军眼前浑然一片白蒙,目光仅余数寸。

    与此同时,楚婉冰娇喝一声:“螣姨动手!”她声音清亮,犹如凤鸣九天。

    数十道柔美灵动的身躯在白雾中穿梭,恰似迷雾毒蛇,游走四方,这正是补天诀中的灵蛇身法,率众行动之人乃是一名细腰柔身的美妇,一袭紧身夜行衣勾勒出那妖娆曲线,望之血脉勃胀也,不是螣姬还有何人。

    螣姬率领青鳞蛇族的精锐高手行动,只听啪啪的瓷器破碎声响起,声音是从城墙四周的木车上传出的,原来是那些酒坛子被丢到地上砸碎,里边乘的不是酒水,而是粉末,这些粉末一触及雾气竟化成烟白烟,混入雾中。

    龙辉立即下令道:“蒙住口鼻,拿起武器!”众军将士纷纷拉起脖子上的围巾,将口鼻遮掩,然后从马车上抽出隐藏许久的兵器,严阵以待。

    这些粉末乃是妖族研制的软筋散,本是一种极为普通的迷药,但经螣姬改良后此药粉一遇水汽便化烟雾,将人在不知不觉中迷倒,虽然药力普通难以对付内外兼修的高手,而应对这些士兵已是绰绰有余,而龙辉帐下士兵那条红围巾其实已经提前浸泡过解药,所以他们是精神抖擞。

    江南军将士立即软到大半,而有些兵将学过一些内功还可支撑,但他们面对的是更为雷厉的手段——只见螣姬手持匕首,蛇腰扭动,身若毒蛇,游走在江南军之中,她每次从一个人身边划过,便有一人倒下,这正是补天诀的暗杀技,可谓是神出鬼没,杀人无形。

    站在城头观看的小两口皆有过人目力,将底下战况尽收眼底,龙辉看的是啧啧称奇,楚婉冰也是心生叹服,暗忖道:“螣姨曾经说过若是在地势未明的情况下动手,就算是沧释天她也有能力将其击杀,原本我还以为是夸口之言,如今看来是我无知了。”螣姬及其部属皆身负蛇眼功法,只需妖气凝于双目便可看到活人的阳气和体温,相反江南军目不能视,彼消彼长,高下立判,那些没被迷烟放到的兵将纷纷被螣姬等人抹了脖子,毙命当场。

    一场迷雾再配合迷烟,进入城内的江南军已经失去了抵抗力,迅速惨败,其溃败速度就连仇白飞也想象不到。

    收拾城内的敌军后,龙辉又道:“碧柔把迷雾吹到城外!”林碧柔娇笑一声,玉手轻抬,以风之卷操控风向,将掺杂了软筋散的白雾送出城外,城外敌军又倒了一大片,螣姬以及一干暗杀者也借着迷雾冲出城外,趁火打劫。

    原本在城内还怕误伤友军,如今一出城,螣姬众妖可是毫无顾忌,什么暗镖毒药尽数施展,他们人数虽不足五十,却是杀敌上百。

    龙辉命人击鼓,鼓声一长六短,螣姬听到军号立即率众借迷雾退回城内。

    待螣姬等人回撤后,龙辉又向碧玉双姝传音道:“收起雾隐术,起风吹散迷雾。”玉无痕当下收回元功,四周水汽立即停止运转,林碧柔也飘然而动,御风登上云端,策动十成功力,唤来大风,忽地一声便将迷雾吹散,但迷雾散开前还稍稍在江南军中转了一圈,又迷倒他们一些士兵。

    迷雾散尽,金陵击鼓,只见众军将士分别从东南西三个大门冲出,正是趁胜追击,痛打落水狗。

    仇白飞先机已失,眼见己方败势难止,当即鸣金收兵,他治军严谨,就算是撤退也是有条不紊,排兵有序,一边后退一边稳守阵势,损失并不大。

    龙辉见追击的效果不大,也不想耗费力气,待仇白飞退走后也鸣金收兵,相信经此一败,仇白飞短日之内也无力再犯。

    望着躺在地上的敌军,龙辉心中暗喜:“洛姐姐这计策果然厉害,先是连唬带吓,动摇江南军士气,然后打其七寸,瓦解对手士气,总的来说这场仗以威吓为主,打击为辅。”龙辉兵力不足,面对这数倍于己的江南军,就算可以守住金陵也会伤筋动骨,对日后的发展极为不利,所以洛清妍便希望能以最小的代价逼退敌军,给金陵争取发展时间,那一句“能吓就吓,不能吓就打”既是她拟定的战略,亦有几分考究龙辉的意思。

    龙辉瞧出其中意味后,立即命人故布疑阵,先恐吓敌军一番,然后再关门打狗,安排碧柔和无痕联手施术,剥夺敌军视线,最后再由螣姬率领部众放迷烟,下毒暗杀,乱敌军心。

    回想起洛洛清妍那绝代风姿,龙辉心中暖融融的,心忖上天能将这么一个妙人儿赐给自己,还真是对自己不薄,若不是洛姐姐给自己提示,他恐怕会跟仇白飞打一场硬仗,而后果便是两败俱伤,可是仇白飞本钱雄厚,不怕损伤;他就不同,青龙麒麟两军再怎么精锐,多番激战也会被拼光。

    取胜之后,龙辉召集各大部将,进行战后会议,除了白翎羽之外议事堂内几乎是清一色的男子,但她也身着戎装,肃容凝目,英姿飒爽。

    王栋率先发话道:“回禀将军,我军伤亡不多,只有五十余人,而且都是受了一些皮肉伤。”龙辉甚是满意,这个迷雾果然有惊人奇效,于是问道:“打扫战场了吗?”梁明回禀道:“已在打扫中,初步估计,敌军伤亡大约七百多人,但俘虏却超过了四千。”龙辉莞尔道:“四千人,差不多抵得上江南军的一个普通陆兵营了。”江南陆兵营的编织满员是六千人,而几个重要的兵营人数则在万人以上。

    石洪问道:“将军,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龙辉想了想,说道:“他们大多是江南子弟兵,若杀了只怕会激起民愤,还是把他们先关押起来。”白翎羽有些忧心地道:“如此一来又多了几千张口,而我们又不能饿着他们,这样下去军粮恐怕会有些负担。”昔日铁壁关跟铁烈作战,对于俘虏可是极为苛刻,一日最多也就给两个馒头,反正都是异族蛮种,饿死活该,但这些江南军俘虏却是自己同胞,可不能刻薄他们,这样一来无形中又增加了一笔负担。

    龙辉笑了笑,说道:“不打紧,此事我自由安排。”岳彪道:“北面的敌军依旧未退走。”龙辉道:“此事不打紧,其余三路已经退走,他们也撑不了多久,很快就会退兵的。”这简短的军事会议也算是结束了,接下来便是日后的战略行程。

    送走各大部将后,龙辉和白翎羽又请来其他人,楚婉冰、林碧柔、玉无痕、崔蝶还有涟漪诸女鱼贯而入,端的是芬芳艳丽,群花盛开,此外还有风望尘、凌霄、以及随军前来金陵的鸿钧。

    龙辉开门见山道:“仇白飞已经败退,我们下一步该如何策划,还请大家各抒己见。”崔蝶道:“此战虽未重创江南军,但他军心士气已经低落,相信短期内是无力再犯了,我觉得咱们应该趁此休养生息,固本培元。”凌霄递过一张卷轴,说道:“属下赞同崔小姐的说法,属下这些日子将金陵的大致情况了解一轮,绘出了这份图册,里边注明了金陵所有的耕地,还请龙主过目。”龙辉展开细阅,里边果然详细非常,不但注明了田地的位置,还标上了田地的耕作面积以及土壤情况,甚至还估算了收成。

    龙辉打趣道:“风首座果然心细过人,连我这不识五谷杂粮的人看了这卷宗后也想去耕作一番。”风望尘谦虚地道:“这些年民生院一直未选出院主,属下厚颜代理,久而久之也学了一些耕作之事。”龙辉笑道:“那就有劳风首座替我叙说一番这田地状况了。”风望尘得令,起身指着图册解说道:“金陵的耕地肥沃,可以一年两次收成,估计可养活四万大军。”涟漪忽然开口道:“这么肥沃的土地竟然也就两次收成,这也忒寒酸了吧。”众人目光不禁集中到她身上。

    涟漪落落大方地道:“吾族久困傀山,那儿的土地十分贫瘠,为了生存,族人改良了耕种之法,到了今日已经可以做到一年三熟。”楚婉冰感到有些意外,毕竟她也没在傀山生活过,对于耕作之事不甚了解。

    龙辉却是心头窃喜,用如此贫瘠的土壤都能做到一年三熟,要是换成金陵这种肥土,所取得的收成实在难以估计。

    风望尘又指着图册道:“龙主,这些田地大多均匀分布,西面和北面的田地临金陵较近,我军可以兼顾保护,南面虽有些远,但是也靠近水域,恰好是蛟龙的活动范围。至于东面田地不但收成最多,而且远离军营和水路,恐怕保护不周。”

    龙辉扫了一眼地图,金陵东面竟是凌海,亦是当年随破浪号出海的港口所在;而西北面则是苍孁,这两座郡城皆是钉在金陵周围的芒刺——凌海则威胁东面肥田,而苍孁则直接针对金陵和焱州的通道,两个都是极大威胁,不能不除,但龙辉手底的兵力不足应付两线作战,所以这下一个的针对目标必须慎重考虑。

    “究竟是凌海,还是苍孁……”龙辉陷入一片沉思。

    第09回再下一城

    翌日清晨。

    楚江和赤水河汇聚成另一片水域,水质清澈幽静,碧波无暇,这片水域便是洛水河,洛水之上便是洛川,昔日的洛水清妍,今日的帅营重地。

    帅营内,传令兵急匆匆走进来,禀报道:“大帅,苍孁传来消息,昨夜有六百个士兵呕吐腹泻,三百匹战马莫名死亡。”仇白飞眉毛一挑,问道:“金陵可有动静。”士兵回报道:“今日清晨,金陵有一支大约六千的兵马正朝苍孁而去,为首将领乃是青龙军王栋和梁明。”

    仇白飞哼道:“臭小子把手上的两员大将都放了出来,而且苍孁守军的状况十有八九是那些妖孽做的好事!”苍孁乃是威胁金陵后方的战略要地,对于日后包围金陵有着很大作用,仇白飞不容有失,火速将救援令传至距离苍孁最近的兵营,第三陆兵营,其驻扎地乃是舒城。

    都统陈俊接到将令后,立即点起七千人火速开拔朝着苍孁奔去。

    陈俊发兵后,仇白飞又号令第三陆兵营附近的兵营为之接应,一共调动三个兵营,共合一万六千人的兵力,再加上苍孁的五千军马,总和已经远超攻城的青龙军。

    大军从舒城北门出发,急行军赶了三十里路,在距离苍孁还有十里时,战马忽然昂首扬蹄,嘶声长吟,烦躁不安,不肯前行。

    陈方看到战马这般情况,心头一敛,已知前方有强敌拦路,立即命令全军摆好作战准备。

    严阵以待之时,却见一辆牛车缓缓驶来,车上摆满酒坛,一名邋遢男子正躺在车上喝酒,神情逍遥自在,丝毫没注意到这七千大军。

    陈俊立即派出一支十人小队前去驱赶,孰料那些士兵还没靠近牛车十步便被一股莫名气浪给掀翻了。

    陈俊立即明白过来,指着牛车喝道:“弓弩手,射杀贼人!”一支百人弓弩队弯弓搭箭,嗖嗖地朝牛车放箭。

    牛车上的男子不耐烦地骂了一句:“垃圾废材也要老子出马,真是岂有此理。”

    他手掌一摁,车上的酒坛顿时粉碎,酒水四溅,那些酒水仿佛受到莫名力量牵引一般,在牛车四周流转形成一个水球,将百枚箭矢拒之门外。

    眼见如此神技,陈俊脸色大变,立即拉出火枪队,继续射击。

    那名邋遢男子依旧懒得抬眼,五指一握,隔空挥拳,四周的酒水受其真气引导化作一个巨大的拳头,以奔雷之势朝火枪队砸来,将队伍打得溃不成军,手中火枪也因湿水而不能使用。

    陈俊又惊又怒,拔刀挥军,骑兵率先出杀,江南军的骑兵并不多,陈俊手上也就只有一千左右,他心知这名男子不是易与之辈所以派出一百余骑围攻。

    邋遢男子随手一抓,一根碗口粗细的齐眉铁棍赫然在握,只看他随手一挥,便听见棍风呼啸而过,仅仅一棍便扫翻了三五十人,几棍下来,冲锋的骑兵便尽数落马,非死即伤。

    陈俊怒斥道:“钩枪队,给我杀了这臭乞丐!”三百钩枪手立即冲来,邋遢男子哼了一声:“真是晦气,当年老子就连铁壁关的百战精锐都不屑一战,今天居然要跟你们这些垃圾交手!”话音未落,钨铁棍猛然杵地,沛然巨力轰然而至,震得四方地裂,最前方的钩枪手东倒西歪,使得队形乍乱,前后冲撞,不战而败。

    眼见此人百夫莫敌,陈俊已然知晓遇上硬点子了,但他也是一方将领,保持冷静的本事还是有的,在脑海里搜寻敌人信息:“如此厉害的身手绝非泛泛之辈,定然是扬名天下的高手。他刚才说起铁壁关,想来是曾与铁壁关交过手,而又手持铁棍,衣着邋遢,符合这条件的人唯有妖族大长老……”陈俊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整条脊背都是冷森森的,神情紧张的望着眼前巨妖。

    “嘿嘿,狗头可是认出你家爷爷了!”此人正是袁齐天,他嘻嘻嘲讽地调笑陈俊,仿佛视他与身后大军如无物。

    陈俊深吸一口气,思忖道:“冷静,千万要冷静。大帅曾说过先天高手虽有千夫莫敌之能耐,但也并非绝对无敌,只要全军上下一心,便可要他知难而退。”

    仇白飞除了考虑龙辉的兵力外,也将对方那些有名的高手算入其中,他曾对先天高手做过一定的思考,然后跟部下说过一句话:“若是先天高手一心逃走,便是千万大军也无可奈何。但先天高手若是与军队决战,训练有素之师必须付出两千人的代价才能将其击杀。”

    当初妖族现世,掀起铁壁关大战,袁齐天以一敌千,可谓扬名四海,但也让大恒军方引起了注意,仇白飞便将先天高手纳入日后的假想敌,命人从各方收集密报,从而得出一个较为直观的武力对比——先天高手大约可敌两千人,当然这不算龙辉有仙剑加持的状态,当然也没将士兵的怯战情绪考虑在内。

    而当初龙辉自认为可对付五六七八千人的估算,其实是过于乐观,毕竟他只是随口说说,不像仇白飞那般精心收集情报,又全面估算。

    陈方脸色一沉,挥手一扬,做了一个变阵的手势,身后军马听令调动,铁甲兵、钩枪兵鱼贯而动,综横交错,相互跑位,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游动的鱼,铁甲兵就像是鱼鳞,而钩枪兵更是鱼刺。

    袁齐天虽然玩世不恭,但眼力却不差,他看出这个阵法的鱼鳞既可以抵消卸劲,又能刺杀反攻,可谓攻守兼备,再加上士兵的跑动换位,更形成了围困绞杀的暗招,他若强攻进去只怕难以讨好。

    袁齐天嬉笑的表情露出一丝凝重,但还是以七成功力试探,举起钨铁棍横扫而去,虽未全功但元古大力不容小视,万钧之重率先砸向阵法一角,士兵立即变阵应对,五名铁甲兵举盾防御,按理来说就是五十名铁甲兵也不在袁齐天眼里,随手一扫就能砸死他们,孰料这五名铁甲兵在接了袁齐天一棍之后仅仅后退了几步。

    袁齐天暗吃一惊,面对此等诡异状况先行后撤一阵,他凝气双目观望军阵,只见这七千人的阳刚血气相互连接,浑然一体,犹如一个庞大的巨人,方才一棍的力量等同于打向七千人,元古大力虽然刚猛磅礴,但分成七千份后威力却是大大消耗,难怪这五个士兵毫发无损。

    “这种军阵一定是姓仇的手笔,看来龙小子要拿下江南不容易啊!”袁齐天暗叹一声。

    陈俊冷笑道:“妖孽,此阵名为飞鱼阵,你若不怕死就尽管再来!”袁齐天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道:“柿子要挑软的来捏,你们成了硬骨头,没点意思,不打了!”说着纵身飞去,御空而去。

    待袁齐天退去后,陈俊再次命人收拢军阵,重新进兵。

    行了大约两里路程,忽闻四周响起震耳杀声,绣着张牙舞爪的青龙旗帜赫然立起,为首两员大将王栋和梁明摆出一副休闲自得的模样。

    王栋哈哈道:“对面的小毛头,乖乖给爷爷磕头跪安,饶你不死!”陈俊怒哼了一声,下令道:“骑兵攻敌,火枪弓弩掩护!”飞鱼阵虽然威力过人但因为极耗气力,毕竟要求士兵不断地跑动,再以某种特定的步伐连接众人的血气,所以陈俊并不打算使用,故而只用常规战法。

    梁明望着江南军的骑兵,不屑冷笑道:“这些也叫战马?跟骡子差不多,今天老子就让你一把,只守不攻,看看你们能翻出什么花样来!”随着军令下达,青龙军见招拆招,结成步兵方阵,铁甲在外保护,火枪弓弩从盾甲的缝隙回射对手,钩枪陌刀负责短兵相接。

    青龙军的步兵方阵坚不可摧,江南骑兵难以撼动,唯有避其锋锐,这两方一攻一守,但因为青龙军一直隐而不发,所以双方并无惨烈伤亡,形成了一场拉锯战,双方打了一阵又收兵休整,过了片刻又进行第二次的交锋,一直从中午打到黄昏。

    陈俊心忧苍孁安危,于是命令全军齐动,准备强攻,却见青龙军阵中鸣金收兵,一股脑地朝后退去。

    陈俊未免对手暗中使诈,于是下令全军层层推进,虽然行军速度减缓了不少,但却是前军连中军,后军护中军,前后呼应,稳步前进。

    陈俊以密集厚实的军阵赶路,并未遇上伏击,到了夜晚总算来到苍孁。

    陈俊命人去叫门,苍孁驻军的统领常凯很快便跑到了城头,陈俊高声问道:“常凯兄弟,兄弟奉大帅之命前来援助苍孁。”常凯认出陈俊,立即命人开门迎接。

    陈俊的兵马进驻苍孁后,便询问今日的战况。

    常凯据实说道:“早间军营里发生了一些怪事,不少士兵病倒还有战马离奇死亡,后来叛军来了,但却奇怪得很,他们并没有趁着我军士气大乱时攻城,而是在外边转了一圈便离开了。”陈俊蹙眉道:“我在来这里的路上也打了一仗,但那个战况就跟演习差不多,双发伤亡极小,我看那些叛军似乎似有意保存实力。”

    常凯脸色一沉,大叫道:“不妙,他们佯攻苍孁,再把你引出来后,却又也不设伏,莫非是意在舒城。”陈俊听得此言,顿时吓出了一身白毛汗,他细想一番这种情况也并非不可能,于是急忙率领本部兵马连夜赶回老巢。

    这一来一回,弄得大军是兵困马乏,叫苦连天。

    到了半路却遇上友军,正是第三陆兵营的统领周子言,周子言扬声道:“老陈,你这是要去哪里?大帅不是命你为先锋支援苍孁吗,何为这般慌乱地赶回来,莫非苍孁失守了。”陈俊急忙道:“苍孁没事,我舒城恐怕要受难了”周子言奇道:“老陈,你何出此言,兄弟我刚从你舒城经过,那儿可是风平浪静!”

    陈俊总算松了口气,便将方才忧虑之事说出,周子言听后不禁笑道:“老陈,你是不是累糊涂了,舒城距离金陵颇远,附近还有三个陆兵营驻扎,那些叛军就算能取下此地,但却会被困在孤城,到时候还不是给咱们送菜吗!”陈俊听了这话后,才算放下心头大石,随口地道:“周兄,你路上可遇见敌军?”

    周子言摇头道:“没有,一个鬼影都没看到。”陈俊奇道:“既不打苍孁,又不取舒城,他们会去哪里呢?”周子言道:“这里就三条路,要么就苍孁,要么就舒城,要么就是金陵,既然前两地都没有贼军踪影,那当然是回金陵了。”陈俊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派人将军情回报仇白飞。

    洛川帅营,仇白飞正望着军事地图,拟定种种战略:“苍孁乃是金陵后方的钉子,只要它在,我军便可随时威胁叛贼,而且还能以此为据点,再配合东面的凌海,西面的舒城、飞流,还有南面的稽守、鄢陵、玉川,就可以将叛贼围在其中,牢牢锁死。”想到这里,目光落在苍孁,暗忖道:“苍孁若是失守,金陵就断绝了后患之忧,就能跟焱州同气连枝,贼军威势必然大增,恐怕会……”想到这里,仇白飞眉头愈发紧蹙,不断地思考自己该如何在苍孁失守后指挥战局。

    良久,仇白飞长叹了一口气,那张灰青的脸庞泛起一层黑色:“若苍孁失守,贼势大增,吾再无退路,唯有集全军之力血拼叛兵。”就在此时,亲兵传来军情,仇白飞定神一看,纸上写着几个大字——叛贼未战退兵,苍孁无恙!仇白飞总算松了口气,他气还没喘匀,却又见传令兵火速奔来,说出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大帅,凌海失守了!”

    仇白飞脸色一变,身子发出一阵颤抖,立即低头看地图,不住地思索:“岂有此理,这小子竟给我来个声东击西的把戏!”他虽然震怒,但还保持冷静,暗忖道:“凌海虽失,但此地并无太多的战略物质,土地也不适合耕作,除了有个大海港外并无什么特别之处,而且海路费时费力,叛军很难通过跟焱州互相照应,只要苍孁兵锋一动,便可直接威胁金陵,失了此地虽然不能形成四面合围,但三方犄角也足以钉死金陵了。”想到这里,仇白飞按下发兵夺回凌海的念头,按照原先战略进行。

    副将问道:“大帅,要夺回凌海吗?”仇白飞道:“暂时不用,如今贼军士气正旺,正面强攻虽有把握取胜,但难免会伤筋动骨,不如先将金陵围上一段时间,耗去敌军锐气,慢慢蚕食对手。”于此同时,金陵城内,龙辉正住在秦家大宅,当他接到凌海捷报,高兴得睡不着,兴奋地跑到院子里看夜景。

    “妙哉,凌霄果然不负众望,这么快就拿下了凌海,我军又可前进一大步。”

    他喃喃自语,思绪不禁回到了昨日的商议中……当时龙辉还在思考该对那一城下手,白翎羽率先说道:“苍孁对金陵的威胁远比凌海大,必先处之。”她行军多年一眼便瞧出此地战略上的威胁,因为即使东面的肥田被毁,金陵还有其他田地,还是可供应军粮,但苍孁直接威胁到金陵和焱州的联系,可谓是首要拔除目标。

    “但此刻却不宜打苍孁!”风望尘语出惊人,闻者也随之一愣,纷纷询问地望着他。

    风望尘朝众人做了个辑,说道:“风某是如此看的,正因为苍孁是个重大威胁,仇白飞一定会想方设法做文章,藉此钳制我军,因为从一个将军的目光来看,除了取得胜利之外还要尽可能保全自己的士兵,苍孁正好是一条捷径,可以给仇白飞对金陵实施战略围困。”

    白翎羽点头道:“风首座所言甚是,我若是仇白飞便会以苍孁为根据地切断金陵和焱州的联系,然后联合东面的凌海,西面的舒城、飞流,还有南面的稽守、鄢陵、玉川,对金陵形成战略包围。”风望尘道:“公主多年行军,果然目光独特,但属下却有几分异议。”白翎羽点头道:“首座请讲,不必拘礼。”

    风望尘道:“在下是从人心方面分析,人都有股逃避痛苦的习性,能够不伤害自己就不会做自残之事,苍孁既然可以钳制金陵,那么仇白飞便会好好利用,经营出一个战略包围圈,避免自己过多伤亡,一个战略包围圈的形成耗时不少,而我军恰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休养生息,稳固金陵。若是在此时打下苍孁,只怕会刺激仇白飞,让他不顾伤亡地扑杀过来,于我军实在无益。”

    白翎羽柳眉凝锁,说道:“但是给他形成战略包围圈,那我们情况也不好过,金陵就跟焱州失去了联系,成为了一座孤城。”龙辉莞尔道:“他这个包围圈不会形成的,我们不打苍孁,而是打凌海,让他这个包围圈只能完成一半,但又不会让仇白飞狗急跳墙。”白翎羽还是有些担忧,说道:“凌海郡外边就是大海,虽有海路与焱州相连,但海路极为耗时,两地始终难以有效地互相照应。”这时崔蝶眼眸一亮,拍手笑道:“白妹妹,你这句话给姐姐提了个醒。”白翎羽不解。

    崔蝶笑道:“妹妹,你观看城池的目光全部是从由一个军人出发的,想必仇白飞也是如此,那么我们若是打凌海郡对他而言,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刺激,他还是会用苍孁慢慢蚕食我们。但姐姐说句冒犯的话,凌海郡的意义并非在一个战争层面上的战略包围圈。第一,凌海有最大的海港,出海之后若是北上就能与辽东接通,所以这个仇白飞围不死金陵。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利用海运通商,积蓄力量。”说起海运通商,崔蝶不禁有些眉飞色舞,众人也是来了兴趣。

    崔蝶说道:“如今我们虽占据金陵,但是也仅仅得到秦家的资助,其他那些富贵豪门也不会给咱们出钱出粮,再加上崔家要兼顾铁壁关,所以能给金陵的资助也是不多,随着兵力的扩张钱粮始终会成为一个难题,但如果打下凌海,我们便可以开拓海运,增收钱财,藉此驯养强军。而且还能将盘龙圣脉的物产运来金陵,保管让那些富人乖乖掏出银子。”

    龙辉恍然大悟,崔蝶是要利用海运商机打造一把软刀子,让这些金陵豪门心甘情愿地把银子掏出来,盘龙圣脉积蓄了五百多年的物产可谓丰富之极,大得可以买下整个江南,不少物产都还没来得利用就压坏了,十分可惜,当年崔蝶本想运一批盘龙特产回神州,但为了替龙辉掩饰才延迟到了今日。

    崔蝶继续说道:“盘龙圣脉有许多神州的稀罕奢侈品,如果可以运进来倒卖,一定会让那些豪门贵妇还有士族大人疯狂抢购,如此一来,银子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在中原白狐裘皮,鲸油檀香……这些都是比黄金还贵重的东西,可是在盘龙圣脉简直就是路边大白菜,用不完就随手丢掉,实在可惜,若真如崔蝶所言那般,龙辉完全可以大赚一笔,别说装备区区两万兵马,就算训练一只二十万的大军也是绰绰有余,而且还可通过海路运来盘龙圣脉的生力军。

    最重要的是,攻占凌海不会过分刺激仇白飞,也给了义军缓冲喘息的时日,而且还能透过商运结交江南士族,只要钱财兵马一充足,军民同心,龙辉完全有把握击溃仇白飞的包围圈。

    “好,我决定——明天攻占凌海!”龙辉拍案而起。

    这时凌霄进言道:“龙主,既然要打凌海,不妨佯攻苍孁,吸引仇白飞注意,然后奇袭东路,一举拿下凌海!”龙辉思索片刻,点头道:“此计甚好,既然要奇袭,那便由凌首座率军夺取此城,佯攻苍孁方面我会派王栋他们配合你的。”

    在大恒军界,王栋等人已是赫赫有名的猛将,由他们带兵出征,更能迷惑人,而给凌霄制造袭击契机。

    眼见主君将一个大功劳送至跟前,凌霄感激不已,俯首谢道:“多谢龙主厚爱,属下一定拿会将凌海奉上,给龙主做婚宴喝彩!”龙辉立即宣来螣姬,只见这名美妇青丝盘发,黑色劲革,少了几分妖娆妩媚,多了数分干练英姿。

    螣姬行礼道:“拜见龙主。”龙辉说道:“不必多礼,今日击溃江南军,你首功一件。”螣姬答谢。

    龙辉又道:“螣姬长老,你所率领的部署是何精锐,可否替我们细说一番。”

    螣姬道:“回禀龙主,此乃妾身一手训练的高手,名为毒牙,共有五十人,男子十八人,女子三十二人。”龙辉对这个阴盛阳衰的队伍也不奇怪,本来妖族男丁就少,他直接问道:“螣姬长老,若要给苍孁制造混乱,需要多少名毒牙高手。”

    螣姬粗略算了一下,说道:“仅仅混乱的话,十个人就足够了!”龙辉满意一笑,说道:“妙哉,明日我还要请袁长老出马,造成我非取苍孁不可的架势,让仇白飞大忙一场,累死青面獠牙。”……”夫君,夜深了,怎么还不睡呢?”身后传来一个温柔娴淑的声音,只见秦素雅俏生生走了过来,她秀发微乱,睡眼未醒,雪靥还挂着几分倦意,只是匆匆地披了一件外裳似乎是忽然醒来。

    龙辉抱歉的笑了笑道:“素雅,对不住,把你吵醒了。”刚才他正与秦素雅同床共枕,忽然便听到军情传至,他立即来了个鲤鱼打挺,却未想到惊扰佳人。

    秦素雅温温一笑:“不碍事了,你有军情大事要处理。”龙辉将她搂在怀里,吸着她温香的气息,柔声道:“素雅,这些日子可苦了你啦,让你在娘家呆了这么久,今天好不容易能见着面,但却连累你连觉都不得睡。”秦素雅俏皮一笑,说道:“既然夫君知道错了,那妾身就罚你乖乖回房休息。”

    龙辉莞尔轻笑,但随即又摇了摇头道:“虽然我如今又下一城,但还有些事没想通,睡不着。”秦素雅瞪着明艳的眸子望着他,问道:“夫君,究竟有什么事不解的?”望着夜空,龙辉心绪平静下来,自言自语地道:“兵法首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的劣势是名不正言不顺以及根基浅薄,但优势又在何处呢?若不能想通这一点,我便不知道日后该如何运用自己的优势,更做不到以及之长攻敌之短。”

    秦素雅噗嗤一笑,说道:“傻夫君,不就是优点吗,为何不问人家,我闭着眼睛都能数出你的长处哩。”龙辉以为她是小妇人心性,怎么看都是自己的爱郎最棒,于是笑道:“素雅,我知道你心里爱我,但有些时候可不能一味地感情用事。”秦素雅有些不服气,嘟着嘴道:“那好,我所说若能让你服气,你便乖乖回屋休息。”

    龙辉道:“愿闻其详。”秦素雅数着手指道:“夫君最大的优势就是身边能人异士众多,每个人都有独到的见解和过人的优点,比如今天那样,先是风首座推测出仇白飞的形态,然后就是蝶姐姐看出凌海的远大作用,而仇白飞虽然兵多将广,但他身边的人都是战将,有时候看东西难免会陷入死角。”龙辉拍手笑道:“好啊,素雅你说的倒是真切,为夫服了。”秦素雅咯咯笑道:“那就快回歇息吧。”

    龙辉不怀好意往她耳朵吹了口气:“素雅,是该休息了,咱们回房宽衣吧。”说着手掌慢慢下滑,顺着少妇柔滑的脊背而下,轻轻摁在圆润的翘臀上。

    秦素雅玉颊没由来的一红,妮声道:“夫君……今天不行哩。”面对她这欲拒还迎的娇态,龙辉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火起,手掌在臀肉上来回滑动,轻轻掰开了紧凑的臀缝,猛地没入股沟之内。

    秦素雅全身一僵,双手急忙架住龙辉作怪的魔掌,鼻息粗沉,双眸迷离地哀吟道:“夫君,妾身……今天身子不方便……”龙辉手指探入花径幽谷,却惹来了一层檀腥,指尖处沾上了丝丝血迹。

    秦素雅满面通红地道:“夫君,妾身来天葵了……”熊熊烈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下,龙辉万分沮丧,正欲放开佳人时,忽然看到秦素雅胸襟处露出一道口子,原来是匆匆起床衣衫穿戴不整,裸露出一抹雪嫩的胸乳,使得他浇熄的烈火再度燃起,双手握住才女双峰,细细揉捏,说道:“素雅,给我好么,前面不行,不是还有后面吗?”

    秦素雅只觉得这冤家的魔手仿佛生着一团烈火,胸口的一对玉兔被烘烤得酥麻绵软,细嫩的乳肉仿佛被被熏成汁水蜜液,从衣衫处渗出,两粒乳梅已然怒发勃起,她雪白的玉颊被男儿的呵了几口热气立即染上一层薄汗,股胯间更是顶着一根粗硕的男根,刚硬火热,渗血的花户被这么一摩挲,顿时湿气弥漫,除了天葵经血外还夹杂着一些粘稠湿腻的汁水。

    龙辉双手已经缓缓探入衣领之内,就在他将要解开大才女衣衫的时候,屁股忽然挨了一脚,痛得他欲火消散。

    回头一看便是楚婉冰怒气冲冲的眼眸,小凤凰咬牙切齿地道:“素雅身子不适你还要欺负,你真是个不要脸的混账,臭鸭蛋!”龙辉揉了揉屁股,把心一横,嘿嘿道:“小丫头你孤身一人也敢来坏我好事,看大爷怎么收拾你!”于是便要将这小妖女拿下,今夜来个一箭双雕,孰料楚婉冰小嘴一撇,冷笑道:“谁说我是一个人的!”话音未落,四周香风弥撒,六道婀娜倩影出现在楚婉冰身后,白翎羽、崔蝶、玉无痕、林碧柔,涟漪还有魏雪芯。

    龙辉大吃一惊,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楚婉冰气呼呼地道:“凌海大捷,咱们姐妹都睡不着,便出来走走,谁知道……哼!”龙辉做贼心虚不敢直视她媚眼中的怒火,便望着魏雪芯道:“雪芯,你不是在焱州吗,什么时候来金陵了?”魏雪芯道:“大哥,雪芯也是刚刚到……”楚婉冰啐道:“雪芯知晓你要大婚,就连夜赶来金陵,谁知一来到这儿就看到你的恶行!”龙辉打个马虎道:“我有什么恶行,我龙某人可是品性纯良的大好人!”

    楚婉冰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呸了一声道:“素雅来了月事你还要摧残她,你简直就是个荒淫无道的浑人!”龙辉气不过来,说道:“死丫头,你真要造反不成!”楚婉冰绷直脖子,像只斗鸡地说道:“遇上不平事便要反,别跟我说什么夫纲妇德,本小姐偏不吃这一套!”龙辉恨得牙痒痒,低骂一句道:“三天不打上房掀瓦,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着便要来拿住楚婉冰,其实他也只是做个样子,冰儿这千娇百媚的粉嫩美人,疼爱还来不及呢,那舍得下手打她,最多也就是按在怀里上下其手,逗她得媚态毕露罢了。

    楚婉冰那不知道他的馊主意,立即发话道:“你敢碰我,也要先问问其他人同不同意!”龙辉闻言不由止住步子,只见诸女都嗔怒地望着他。

    小孔雀跟小凤凰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更是同仇敌忾,白翎羽撇了撇小嘴站在楚婉冰身旁,崔蝶叹了一声,也是站到楚婉冰身边,龙辉又望了一眼魏雪芯,不用说这妮子肯定是跟从姐姐。

    秦素雅咬了咬唇,提着裙子跑到楚婉冰身边,说道:“夫君,今晚我跟冰儿联床睡,你还是早些休息吧。”龙辉唯有将最后希望放在碧玉双姝,玉无痕红着脸细想了片刻也走到楚婉冰这边,林碧柔看到师妹离开,她也不好离群只得向龙辉投了个抱歉的眼神。

    三个过了门的正妻,五个准备嫁过来的未婚妻,八个莺莺燕燕,娇媚可人的美女竟然同时离自己而去,龙辉端的是欲哭无泪,楚婉冰甚是得意,咯咯笑道:“臭小贼,叫你在铁壁关的时候欺负我,今天知道错了吧!”龙辉总算明白过来,这死妮子是要借机报上回失禁之仇。

    看着小丫头巧笑嫣然的花容,龙辉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相似的俏脸,这对母女都有不肯吃亏的小性子。

    就在此时一个温雅的女音响起:“冰儿,别再跟你夫君怄气了!”仙音飘渺,似若星云,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于秀婷踏剑而来,缁衣墨裙随风飞舞,勾勒出丰腴成熟的身段,尽显美妇的柔沃,但一双星眸凝聚着深不可测的气度,给她那仙姿雅气增添了几分武者坚毅和宗师风范。

    魏雪芯奇道:“娘亲,前日你怎么一声不出就离开天剑谷,让雪芯好不担心!”于秀婷爱怜地抹了抹女儿的秀发,说道:“傻丫头,娘亲只是去京城逛了一圈,有什么好担心的!”京城现在已经成了昊天教的内院,而且天剑谷已经被打成反贼,这所谓的逛可不轻松。

    众人都竖起耳朵,只听于秀婷说道:“就在昨日,沧释天登基了。”

    第10回大闹帝都

    天际灰蒙,夜星方落,旭日未升,整个皇城内都静悄悄的,沧释天的视线一寸寸的打量着这座熟悉却又陌生的宫殿,从今天开始这座皇城与这个国家就要更换主人,完全的属于他了。

    饶他养气功夫极佳,心情却是澎湃难平,回想起昔日的点点滴滴,又看看身上这一袭黄金龙袍,心里生出一种夙愿终偿的感觉,各种情感翻涌而生,喜悦、感慨、兴奋……自他懂事以来便下定决心要一雪祖辈被逐出魔界之耻,经过数年的深思熟虑他终于开始动作了,三十年让铁如山无故染病,再让铁烈趁虚而入,以兵燹肆虐神州,从而打乱大恒的朝纲,再派心腹混入西域,一步步地培养自己的势力,期间更是让门徒为祸武林,装出一副要独霸武林的样子,混淆各方视线,他为了掩饰自己意在天下的野心。

    他知道如今皇甫一族尚得人心,贸然取而代之只会引来各方讨伐,于是他便生出桃代李僵之计,将目光瞄准了夏王,原因是这个王爷是皇帝胞弟,血统崇高,再加上他资质平庸胸无大志,不那么惹人注意,正好能掩饰自己身份,于是他便和沧释海混入夏王府做花匠,暗中学习夏王的生活习性,以便日后施展大计。

    就在他潜伏期间,又有一个天赐良机摆在眼前,那便是当时的周贵妃为了争宠主动替皇上招纳美女,于是他把心一横,将自己貌美如花的妻子送入宫中,博得宠爱,暗中祸乱宫廷。

    就在计划进行到了一半,三族重现红尘,沧释天不禁生出了几分担忧之情,恰逢此时四王夺嫡,争得不可开交,他又咬紧牙关,丢弃陷空岛总坛和江湖中的利益,把所有势力都隐藏地下,坐看三教三族的正邪之争,笑望四大皇子骨肉相残……今日总算成功了,皇甫武吉躺进了棺材,齐王也死了,九五宝座便在眼前,虽然要暂时假扮皇甫腾云这个死胖子,但这又算什么,只要能让天下臣服在自己脚下,小小委屈有何不可。

    “登基之后,先除龙小子以及他背后的势力,然后统领天下大权夷平魔界和煞域!”沧释天拟定了日后大计,胸怀里洋溢着兴奋和雄心。

    洪亮的钟鼓鸣声打破了帝都的安宁,也唤醒了沧释天的沉思,他听到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之后便是内侍太监通报声:“陛下,时辰到了!”他吸了口气起身,拉开大门走出宫殿的时候,钟鼓声已经鸣了三响,那意味着礼部的官员们已经结束了在天坛、先农坛与太庙的祭祀,盛大而隆重的登极仪式即将要拉开序幕。

    由于先帝身亡,新皇继位,众人身上都穿着素白孝服,便是继位新皇也不能例外,整个仪式压抑在一片沉重的气氛中。

    沧释天身着素白朝服,头戴麻巾,从轿子上走下来,一步步地踏上天坛圣地,进行祷告天地的仪式。

    祷告天地,便是向祖宗宣誓,虽然沧释天根本就不屑这皇甫先祖,但还是装模作样了一番,一切仪式完毕,礼仪官员捧来瑞金龙袍,替新皇着衣,然后便是着冠仪式,龙袍皇冠尽在一身,礼仪官员又捧来一个镶金玉匣,沧释天将玉匣打开,取出一枚印玺,这正是以九五璧打造的帝皇玉玺,如此一来,新皇总算登顶九五,君临天下,群臣立即跪拜大呼万岁。

    站在天坛巅峰。

    沧释天俯视群臣,心中生出气吞万里,横扫八荒的豪志。

    沧释天大声道:“先帝枉死,天下同辈,朕今日接掌大恒神器首要之事便是替先帝报仇,铲除龙妖逆臣,三教败类!”大义凛然,群臣高呼万岁,沧释天说道:“西域元帅张焕雨何在!”“微臣拜见皇上!”一员武官走了出来,跪倒在地,等候皇命,此人年约五十有余,肌肤黝黑,铜眼虬须,显得甚是威武。

    沧释天道:“朕命你为讨逆大元帅,即日筹备粮草,挥军江南,扫平乱贼!”张焕雨拜谢皇恩,说道:“微臣定然不负皇上所托!”沧释天继续说道:“三教出了败类,但仅是小部分,大多还是有肝胆正义之士,朕今日特封韦驮菩萨为国师,替我大恒子民宣扬佛法神通,降妖伏魔!”一名蓄发僧人出列接旨谢恩,正是假韦陀。

    沧释天继续说道:“朕今日拜靳紫衣为宰相,尹方犀为太师,希望三教英才能为国效力,扫平逆贼,重建神州盛世!”众人纷纷谢恩,之后沧释天又册封了一些三教弟子,如此一来等同于收编了三教势力,沧释天的实力已然如日中天。

    册封亲信后,沧释天又以怀柔的手法将旧日老臣大权剥去,就犹如裴国栋他原本是太师,沧释天直接封他做个清福侯,又大赏封地和俸禄,但却无形中卸下了他太师之位,其他官员也受到了这明升暗贬的待遇,但却无可奈何,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相比其他朝代的做法新皇对他们已经算是客气了,他们只需要挪开位置把权力交给新皇的亲信,根本利益还是没有受到损害。

    沧释天一上台便来了一套软硬兼施,既提拔了昊天教部属,又拉拢三教精锐,而且不损害旧臣的面子和利益,各方获利,就算没有取得好处也有台阶可下,算得上是皆大欢喜,同时也显出了他高明的驭人手腕。

    礼乐奏响庆贺新皇登基,九五龙座静待帝尊驾临,群臣吟诵万军敬礼,尽显四海归,八荒聚,六合服之庄严威仪。

    就在此时天际朝霞满布,彩云翻涌,溜须拍马之徒当即大做文章,高呼上天保佑,皇上吉祥,然而沧释天眼中泛起了一丝凝重之色,这朝霞彩云似乎并非所谓的天降祥瑞,而是高手压境所散发的真气。

    不明云霞笼罩帝都,天外乍现万剑铺道,九天寰宇的慑世仙傲之气,惊压皇城内腾动风云。

    玄衣缁裙更衬托得雪肤如玉,出尘仙姿却暗含肃杀剑意,正是天剑玄仙于秀婷。

    “乱臣贼子还敢冲撞皇城,找死!”御林军将领当下率众围杀。

    于秀婷柳眉轻挑,剑意散于四方,尽现万剑臣服之象,见者无不膛目结舌。

    于秀婷轻踏玉步,每行一寸,那股无形的压力便逼开一尺之地,百千铁甲竟无一能挡。

    这万兵把守的皇城重地在于秀婷眼中仿佛自己花园般,莲步玉足悠闲挪移,犹若午后散步,朱唇轻启不屑黄粱小丑:“本座今日便当天下挑战邪神,沧释天你可敢应战!”张焕雨沉喝道:“大胆刁妇,此地乃皇城圣坛,何来邪神祸枭,但你冲撞龙架,罪不容诛!”于秀婷眼光跳过张焕雨,直接锁定其身后的罪魁邪雄,冷笑道:“做了皇帝却失了武格,你注定日后惨败涂地!”“大胆!”随着一声厉喝,佛光沛然充溢四方,禅式挥动,浩元迭送,锐利猛招赫然袭来,出招者正是占据如来圣体的恶佛假韦陀。

    假韦陀攒掌撼战,抬手便是大梵圣印,卍真气扑向于秀婷。

    于秀婷云袖一抖,巧劲转化尽泄洪涛佛力。

    假韦陀再添一掌,正是莲华圣功,于秀婷不慌不忙玉指点气,剑芒疾扫,正是天心剑器之招——心猛剑锐。

    两者正面对照,气浪翻涌,假韦陀退了三步,而于秀婷仅是衣裙飘舞,一双雪屐不曾挪动半步,顿时高下立判。

    刚被册封为国师,便遭挫败,假韦陀怒上眉梢,大喝一声:“万佛封邪阵!”佛旨颁下,护法众僧顿时合掌诵经,凝聚佛力,点气化阵。

    群僧法阵加持,战况顿时改观,得佛光辅助,假韦陀元功再提三成,行招运式更显雄沉,然于秀婷花容如常,不露慌乱,冷眉轻笑道:“仗着阵法辅助便以为能挽回颜面么?”假韦陀拔地而起,窜至半空,身后顿显佛陀法相,莲花盛开,只见他开口说道:“无知村妇,冲撞天颜,罪不可赦,本菩萨判你永坠十八层地狱!”“无知恶佛,本座今日不但要你败,还要你败得无地自容!”于秀婷肩膀一沉,足跟一拉,玉手捏出剑诀,霎时庄严气成,竟是同出佛门的罗汉禅剑。

    佛门弟子习武就必须先学习刀剑拳掌等四大基本武功,分别是金刚戒刀、罗汉禅剑、伏虎长拳、镇魔神掌,所以来说罗汉禅剑根本就是佛门的初级武功,于秀婷曾与白莲论剑,此剑术便是从她身上学来,如今使出既有替佛门清扫败类之意,又有激怒恶佛的盘算。

    眼见对手甫用粗式,假韦陀顿感羞辱万分,大喝一声,豁出佛元浩力雄势威压而下。

    于秀婷不慌不忙暗运剑心审敌虚实,觅招缝隙,只见春葱细白的玉指举重若轻,挥剑向天,正好击中掌力薄弱之处,击碎佛掌豪光。

    被佛门初式击败,假韦陀倍感屈辱,禅心大乱,于秀婷剑心如镜,招行流水,挥手便是青莲剑歌绝式——红印山河剑无踪,霎时剑意化山河,铺天盖地压向敌人,假韦陀肉身惨遭剑气入侵,徒添新红。

    “刁妇休得猖狂!”伪佛不敌剑仙,儒衣厉喝迎战,只见尹方犀和靳紫衣联袂出击,紫阳元力越烧越旺,宛若旭阳双辉,光耀八方。

    尹方犀掌心生火,紫气滕然,正是儒门绝式——浩然无量掌,此掌势走刚猛路线,与宗逸逍的三山五岳掌并列儒门掌法之首,今日乃是他荣登太师之大喜日子,所以甫一出手便要立威于君臣之前。

    靳紫衣指掌凝功,使了一招“吟月轻舞”,此招路飘忽轻敏,正好弥补浩然无量掌的变化不足。

    昔日的正道魁首,今日反目为战,于秀婷再展绝代剑式,天心剑器之天火剑云赫然上手,霎时天际乍现火云化剑,铺撒而下,灼热逼人,威势响遏万邪。

    剑者威势逼人,儒者厚实深沉,三人功力不断提升,战得乾坤激荡,杀得寰宇震扬,激荡的气压逼得十丈之内无人敢入近。

    赫然,一道佛力无惧气流的绞磨,杀入战团,假韦陀抬手便是一招“三世诸佛”,只看佛掌凝印,如巍峨巨山拍向于秀婷。

    于秀婷云袖一卷,以柔之感,孰料接触刹那却觉得对手掌力雄伟沉厚,不见分毫气弱。

    于秀婷暗感一丝讶异之刻,儒门双雄又联手逼杀,顿时陷入三方掠战之困局。

    危急关头,于秀婷玉容沉稳如常,波澜不惊,只看她素手一扬,浩然仙风祭剑而出,一口赤墨神兵横空飞掠,宛若夜空墨玉,挥洒出水银泻地般的剑芒,冲霄剑气,龙跃天衢,登时仙霞蔚变,乾坤眨眼亮如白昼,逼使三大高手退避三舍。

    于秀婷素手握剑,墨玉长剑在那身玄衣缁裙衬托下更显端雅仙灵,美妇的雪靥星眸,桃腮红唇在肃杀烈风中尤为夺目,高贵玲珑的身段在骄阳映照下浮现一丝柔美。

    深陷三方犄角困杀罗网,于秀婷毫不慌乱,暗思破敌良策:“伪佛明明中了我的剑气,却并无明显伤害,莫非是这具肉身的缘故。”于秀婷美眸凝锁伪佛,策动剑心一窥虚实,顿时感觉到假韦陀浑身真气充溢,肉体生机勃发,未见损伤痕迹。

    蛾眉轻蹙,剑心再探,于秀婷立即感觉到假韦陀灵台之中有股元力蠢蠢欲动,泥丸宫深处似有一丝不谐之处,她顿时反应过来——这泥丸宫乃是元神所在,这贼子侵占如来圣体虽获得极强的活力,导致伤势恢复极快,但此身并非他原有肉体,故而元神与身躯出现一丝不谐。

    假韦陀似乎也感觉到于秀婷在刺探自己虚实,大喝一声:“无知刁妇,如来圣体之玄机岂是你所能窥探!”就在此时一声银铃脆笑响起,甜腻娇媚,宛若春风吹拂,又似秋波流转,闻者无不筋骨酥麻,心若猫挠,肤若蚁爬,定力不甚者当场昏迷,稍有修为者也是兵刃坠地,目瞪口呆。

    “咯咯,韦陀菩萨好大的佛威,只是不知如来圣体能不能让阁下走出这幽幽深宫!”妖音入耳,娇笑嘲讽,假韦陀被刺中伤处顿时勃然大怒,喝道:“妖妇,还不现身受死!”沧释天也感觉到来者身份,当下大喝一声:“全部给朕醒来,莫受妖孽迷惑!”他这一吼蕴含了几分佛门梵音之效,那些失却心神的人立即清醒过来,士兵奋起余力朝着于秀婷扑杀过去。

    凤鸣清啸,娇笑不断:“招呼这么多人打一个妇道人家,沧释天你可真是有脸呀!”沧释天沉吟不语,命令士兵继续前进,誓要将场中的仙姿美妇格杀当场。

    孰料天际七色翻涌,光华披洒,八翼展翅,鸾雀长啸:“虾兵蟹将,给我退下!”威吓厉声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一众御林军竟是不由自主地倒退而回,仿佛是在执行皇帝圣旨,而身处高台的皇帝却是气炸了肺,说道:“是妖女的夺神之法,众大师快诵经镇妖!”一众高僧立即闭目诵经,清圣梵音庄严传唱,抵消了夺神妖音。

    就在此时,凤鸣昂然,五彩凤凰盘旋上空,魅惑八方,竟是同源之法,只闻鸾凤和鸣,玄媚诱心,夺神勾魂,佛者诵唱顿时溃败,僧众口吐朱红,元功大损,而失去梵音庇护的士兵也陷入迷乱之中,痴痴呆呆地朝后退去,后阵士兵避之不及,顿时前后碰撞,那些被迷惑的士兵只是一心执行施术者的指令,只求后退,如今退路被阻,不禁勃然大怒,抽出兵器便跟后阵的同袍打了起来,后阵士兵无奈还击,双方杀得是惨壮激烈,血流成河。

    儒佛三者虽不受夺神媚术影响,但也震惊此术之功效,于秀婷也把握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趁着他们心神松懈的刹那提剑来攻,一出手便是当日击败三教先天的绝式——墨舞天香流万芳!三人顿时陷入一片水墨世界,入眼之处除了黑就是白,惊魂未定之余,便见龑霆宝剑挥墨舞杀至,水墨剑气倾斜而出。

    尹方犀当下带上天蚕银丝手,豁尽元功奋力一挡,紧守不失。

    假韦陀也祭出佛耀杵,硬挡剑仙绝技。

    “刁妇,今日儒佛联手,便要你埋骨异乡!”儒佛联袂先挡锋芒,随即元功策动,强行挣破水墨剑界。

    “儒佛合招有何稀奇,且看我人剑相御之法!”于秀婷淡笑一声,顿时后招展开,她精气神提升至极限,剑心空明清澈,剑随心动,意随身起,长剑歪斜左刺。

    尹方犀以天蚕银丝手套挡住剑锋,靳紫衣挥拳赶来,打向于秀婷丹田,假韦陀也趁势抡起佛耀杵击向于秀婷后脑。

    谁料于秀婷长剑刺出的一霎,身子却如被狂风吹起,似柔絮般飘出,呼地一记剑指,直刺靳紫衣面门,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是剑仙使龑霆,还是龑霆带剑仙。

    靳紫衣镇定如恒,拳风圆转,自下撩起,扫向于秀婷喉咙,欲要逼她自救,从而瓦解杀招。

    但于秀婷出指之际,龑霆剑已受牵引,闪电折回,嗡得一声,斩向靳紫衣的手腕。

    靳紫衣哪敢以血肉之躯硬挡龑霆剑的神锋,无奈纵身后退。

    于秀婷却不追赶,指剑顺势偏转,指向尹方犀。

    尹方犀见对手剑术精湛,不敢纠缠,也随着靳紫衣后退。

    于秀婷一招逼退两大强敌,抢上一步逼杀假韦陀,只见她神技重施,忽而以人运剑,忽而龑霆剑变成主人,于秀婷则成它手中兵刃,使到精妙处,叫人叹为观止,正是缁衣玉貌,翩然仙姿,赤墨横空,矫若游龙,一曲剑器,挥洒万界。

    于秀婷使出人剑相御神技,手中剑器内藏之魂竟开始觉醒,龑霆因两人鲜血而成型,如今剑仙的精气神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竟与剑器元魂通气相连,于秀婷仿佛听到声声沉闷的龙息吐纳,手里握着的已经不再是一口宝剑,而是一条急欲挣脱束缚,翻腾九霄的巨龙。

    于秀婷扬声长啸道:“沧释天,你不是自诩真龙天子么,你可见过何谓真龙之威!”说话间素手凝气,催生烈火内劲,龑霆剑内藏之龙血受到剑心催化,顿时觉醒,剑身化作通红铁水,转眼间铁水凝聚龙形,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盘旋四周。

    于秀婷赤乌巨龙仰天长啸,血盆大口猛地吐出万千剑气,正是天心剑器终式——寰宇神罡,万剑天诛。

    尹方犀和靳紫衣难撼其锋,唯有败退,他们虽躲得迅速,但剑气却也来得迅猛,饶他们豁尽身法轻功也仅避开五成剑气,剩下五成倾斜压来,两人无奈提元应招,却是再添败绩,一身儒衣赤红染血,儒门两脉——败!悬于天际之上的洛清妍也不禁为之惊叹,檀口轻启,吟诗赞道:“绛唇玄袖扬素手,一舞剑锋震八荒。天器雷霆点繁星,墨剑化龙凝清光。”鹭眀鸾道:“师姐,先别忙着赞赏,于谷主似乎还有后招未使。”洛清妍俯首望下,美眸凝视战局。

    只见于秀婷心念御龙,一心二用,本体却欺近假韦陀,剑意凝于玉指,闪电刺向伪佛命门。

    假韦陀本能之下欲运菩提金身抵御,孰料于秀婷的剑气快得难以理解,他护身气劲还没运起便被剑指戳中檀中穴,全身真气不禁一滞,紧接而来的便是于秀婷连环快剑,继檀中之后,乳根、期门、神阙、中极、关元、气海、章门、太渊、膺窗、乳中、鸠尾、巨阙、曲骨多个穴位都遭剑气刺中。

    假韦陀只觉得全身脏腑都仿佛黏在了一块,每根肌束都似要断裂,筋骨脉络鼓胀欲碎,痛不欲生,他生出一丝元神离体的冲动,然而他刚刚泛起这个念头,于秀婷的剑指再度刺来,落在他的百会、印堂、睛明、太阳、人中、耳门、哑门、神庭、人迎等穴位之上,剑气立即将其元神牢牢锁死,钉在了肉体之内。

    假韦陀张口吐血,不可思议地道:“你……你做了什么?”于秀婷道:“你中了我的‘天罡点朱’。”假韦陀脸色大变,他曾听说过天心剑器中有一杀人绝技,以天罡三十六星为剑意,针对人体的三十六个命穴,一旦点中三十六命穴,全身气血倒流,脏腑破裂,爆体而亡,乃是不解之招。

    他试着吐纳几口,并未发觉没有异常。

    于秀婷淡淡地道:“我未点齐你三十六命穴,你不会立即死亡,你还有九九八十一日的残命,但这八十一天你都会受尽万剑穿心的痛苦一直持续到死,还有你的元神已经被剑气钉死在肉体,别妄想逃离!”假韦陀面若死灰,眼中射出狠毒凶残的光芒,咬牙骂道:“毒妇……你不得好死!”“是谁不得好死呢!”七彩神光从天而降,雄沉掌力将假韦陀打得半个身子陷入地下,口吐鲜血,披头散发,满身泥土。

    鹭眀鸾一脚踩住他的脑袋,冷笑道:“本来今天要取你狗头,但听了剑仙之言,姑奶奶改变主意了,暂且饶你一条贱命,让你临死前受尽痛苦,方能解我心头之恨!”假韦陀怒火攻心,又吐了一口鲜血,被硬生生气昏过去。

    洛清妍此刻也从天降下,凤目环扫四方,却未发现沧释天的踪影,不禁叹道:“沧释天已经趁乱逃走了,看来今天是难以逼他现出原形了。”于秀婷道:“无妨,我今日来不过是要挫其志气,不让他蓄成大势,既然目的已经达到,离开便是了!”

    沧释天登基称帝,大势如日,气运高涨,正所谓天人合一,若真给他顺利登基,享用文武跪拜,那么其志气便会高涨无比,心念豁达,运筹帷幄更是得心应手,那个时候龙辉等人的情况更为不妙,所以于秀婷便在他登基之日大闹皇城,为的便是在群臣面前折辱于他,叫这个谋朝篡位的大逆贼颜面尽失,阻挠沧释天积蓄龙脉气运,给江南、辽东、北疆三地争取一丝曙光。

    于秀婷问道:“洛姐姐,你为何也会到玉京来?”洛清妍笑道:“明鸾修复气海,登入先天境界,霍霍欲试,于是我便提议到玉京来捋一捋这位邪神皇帝的虎须。”鹭眀鸾哼道:“他真是孙子,当了皇帝还这么怕死,竟然借着御林军掩护自个逃走了,好不扫兴!”于秀婷莞尔一笑,朝着前方扬了扬眉,说道:“未必扫兴哦!”只见一支生力军朝三女扑来,人数不下四千人,装备精良,乃是御林军强兵。

    火枪队举枪射击,这队火枪手共有两百人,其中有五十是弑神火枪,扳机一扣,火弹激射,威势似乎不在剑仙剑气之下。

    但剑气无形,火弹有形,鹭眀鸾连正眼也不抬,素手结印,七彩神光充溢四周,火弹尽数被她收去。

    随即鹭眀鸾袖子一翻,火弹返还对手,一干火枪手尽数毙命。

    “真是无趣得很!”鹭眀鸾啐了一声,当下施展玄媚夺神术,先天大成后的功法威力更胜以往,威力笼罩方圆,昔日她也只能一次操控三五十人,如今先天大成竟然控制了三百余人,使之倒戈相向。

    于秀婷道:“久战无益,我们还是离开吧!”双妖点头称是,便收起玩心,腾空飞掠,只见鸾凤展翅,翱翔九霄,于秀婷也不含糊,剑心策动,赤乌巨龙长啸一声,拔地而起,于秀婷雪屐轻抬,乘龙而上。

    正是剑仙驭龙,纵横天穹,鸾凤展翅,翱翔九霄。

    听到这里,众人皆是赞叹不已。

    龙辉暗忖道:“于谷主事先并不知晓洛姐姐和明鸾会出现,但却孤身入京,剑挑天下,戏耍登基大典,羞辱昊天伪帝,这份胆识和武艺端的是绝代无双。”

    楚婉冰问道:“二娘,我娘为何还没回来?”于秀婷道:“洛姐姐她尚有要事待办,我也不便多问。”楚婉冰哦了一声,愁眉凝锁,忧心母亲安危。

    龙辉握了握她小手,柔声道:“冰儿,莫要担心,依娘娘的修为区区玉京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且还有明……咳咳,鹭姑娘的玄媚夺神术相助,便是百万大军也奈何不了她们。”楚婉冰这才安下心来,但却回想起龙辉刚才那欲言又止的明字,心中顿时醋海翻涌,酸溜溜地咬牙暗骂:“好啊,臭小贼,当着我的面还明鸾明鸾地叫个不停,你是皮痒了!”

    于秀婷道:“龙辉,你千万要小心,虽然假韦陀中了我的锁命剑气,但尹方犀和靳紫衣依旧神气十足,他们乃是儒门巨擘,掌控天下书生之言,而且在外人看来他们还是从龙护驾之功臣,俨然已成了当今武林魁首。”魏雪芯道:“他们两被娘亲一剑挑翻,早就颜面大失,还配称魁首二字。”于秀婷道:“雪芯,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他们虽败在娘亲剑下,但其儒家威望还在,而且还是当朝太师和宰相,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三教之首。”

    众女不禁暗吃一惊,心想这两人撑死了也就掌控儒门,如何能称雄三教。

    龙辉沉思片刻,说道:“于谷主的意思是这样子的,如今假韦陀命不久矣,佛门陷入群龙无首的窘境,而道门也因为净尘道长的缘故,被朝廷迫害,定然会有不少门徒为保身家投靠朝廷,而沧海阁同样也因为宗阁主的缘故被儒门排斥在外,靳尹两人便可以收纳大部分力量。”于秀婷点点头道:“然也,沧释天封他们做大官,便有几分这种心思,区区两个官位便能收纳三教精锐,如此买卖稳赚不赔。”

    龙辉自嘲道:“想当初沧释天还是被三教通缉追杀之徒,如今转身一变就成了三教的总教主,端的是世事无常。”于秀婷道:“龙辉,如今沧释天准备调西域军来对付你,你有何应对之策?”

    龙辉蹙眉思索片刻道:“西域军人数约有二十多万,不下于铁壁关全盛之时,再加上仇白飞的江南军、和各路军镇的兵力,恐怕总攻人数不下于五十万,若是再算上三教弟子以及武林各派的协助,人数只怕还会更多,粗略估算,沧释天可调动的兵力应该有八十万上下!”众女不禁长吸了一口冷气,花容暗淡无光。

    龙辉手头只有两万多人,再算上铁壁关和辽东,哪怕是加上盘龙圣脉的兵力,也不会超过二十五万,而且这些兵马还因为种种限制不能聚集在一起,前景堪忧。

    龙辉却是乐观一笑,说道:“张焕雨要从西域来到江南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再加上粮草筹备,没三五个月是不可能的,我们还有时间。”众女见他神态自若,也像吃了定心丸一般,芳心大定。

    吩咐下人替于秀婷安排住所后,龙辉回到房中,方一推门却是香氛扑面,眼前莺莺燕燕,群花环绕,竟是楚婉冰等八女翘首以盼。

    小凤凰媚眼含笑,仪态万千地迎上来,殷勤地替他解开披风,笑道:“夫君辛苦了,快快进屋来,让妾身替你泡壶热茶。”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小丫头态度极端反常,龙辉心生警兆,干咳一声道:“不必劳驾夫人玉手,为夫自己来便可。”谁料楚婉冰却是娇腻地叫了一声好哥哥,把龙辉的整身骨头都给唤酥了,神魂颠倒地任由她伺候。

    楚婉冰端茶倒水做得丝毫不差,末了还站到他身后,伸出柔荑替他按摩捶打,松解疲劳,端的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楚婉冰又朝魏雪芯和白翎羽使了眼神,两女竟也凑上来伺候,魏雪芯捧来糕点,白翎羽奉上水果,竟相继给龙辉喂食,叫他享尽艳福,极乐无边。

    楚婉冰几根柔腻的手指缓缓抚摸着龙辉的头面穴位,促进血气循环,她一边按摩一边说道:“夫君,二娘的宝剑好生厉害,居然能够化出龙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龙辉道:“可能因为剑身染了我的鲜血,再加上是谷主超凡脱俗的剑道修为,使得龙血觉醒,催生剑器化龙形。”楚婉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有意而又无意地说了一句:“也就是因为染了夫君的龙血才会如此厉害。”

    龙辉被胭脂香熏得醉醺醺的,又听到楚婉冰这般崇拜的话语,不禁开口应道:“没错,就是因为染了为夫的鲜血,废铁才能成神器。”楚婉冰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夫君,冰儿也想要神器。”龙辉想也不想,随口便说道:“好,冰儿想要什么为夫一定尽量满足。”楚婉冰咯咯一笑说道:“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其他姐妹也要一口好兵器。”龙辉道:“没问题,明天我就去找铁匠替诸位娇妻打造称手兵刃。”楚婉冰噗嗤一笑,说道:“不用这么麻烦,眼前就有现成的兵器材料。”

    龙辉听得有些纳闷,回过神来却感觉到遍体寒意,小凤凰那双明媚的秋翦水眸竟透着丝丝寒光,好像是饥饿的豺狼正盯着一头小肥羊,不巧的是龙辉感觉到自己就是那头小肥羊。

    “夫君,既然你的鲜血这么神奇,能把废铁变神兵,那你不妨委屈一下,也给咱们姐妹造几口神兵利器。”楚婉冰笑盈盈地从腰间抽出凤嫣剑,凝眸含笑地道,“我们的兵器也不是什么废铜烂铁,想必蜕变也不会要你多少血,就劳驾夫君把手腕伸出来。”寒光映照,风眼凝笑,龙辉立即朝后跳了几步,如临大敌地道:“冰儿,兵刃蜕变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要配合天时地利人和。”

    楚婉冰笑道:“这还不简单,咱们多试几次,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三次不行就……”龙辉急忙打断道:“停,死丫头你是要放干我血才甘心呀!”楚婉冰翻翻白眼,一副就是这样你又奈我何的模样,气得龙辉暴跳如雷,喃喃自语道:“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古人当真没说错。”楚婉冰跺脚撒娇道:“你舍得把血给二娘,就不能给咱们姐妹一点吗,偏心鬼!”

    龙辉抓住她话的漏洞,反击道:“好,我不偏心,但冰儿你也有着凤凰血脉,是不是也该献点出来,正所谓龙凤合璧,阴阳调和,有咱们的精血融合,定然可以炼出更好的兵器。”见这冤家要把自己拖下水,楚婉冰以退为进,拉起袖口露出雪白藕臂,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说道:“好啊,你来割我的脉,放我的血吧!”望着那晶莹透彻的肌肤,龙辉自问无法狠心下刀子,就在双方僵持之时,林碧柔忽然凑到楚婉冰耳边低语了几句,小丫头听后顿时眉飞色舞。

    小凤凰媚眼一转,笑道:“夫君提议甚好,咱们确实都应该拿些血出来,这样吧,我拿多少,你就拿多少,好不好?”龙辉想了想,觉得自己并未吃亏,于是就点头道:“好!”楚婉冰又道:“未免大家都不吃亏,咱们同时献血如何?”龙辉也点头称是。

    楚婉冰笑得合不拢嘴,低头掐指估算,说道:“那三天后咱们就一起把血拿出来吧。”龙辉想也没想,便应了一声好,但话一出口,立即感觉不妥,马上细细琢磨三天后究竟有什么事情发生,想了半天他脸色立即大变,暗骂妖女狡猾,三天后正好是这死丫头的——天葵。

    第11回计陷双妖

    龙辉被楚婉冰算计一把后,当下使了个无赖招数,直接抛出一句话:“正所谓一滴精十滴血,要多少我就给多少。”此话一出将众女羞得满面通红,扬起粉拳便打来,楚婉冰也只是吃他跟鹭眀鸾的飞醋故而用这放血来刁难,如今看到这死小贼犯了众怒便顺水推舟,给这色胚下了一道禁令——成婚之前不许与众女同房。

    距离黄道吉日还有五天,婚礼的事情便全权交给内堂来操办,楚、魏、秦三女都经历过婚礼喜庆,再加上有秦家和崔家的人力物力的支持,三女办起事来极为得心应手。

    小凤凰替龙辉在城中买下一座宅子以作成婚新房,秦大才女则指挥婢女仆人布置一切,得贤妻如此,龙辉无需分心,一头埋在政事和军务上,与风望尘等人商讨日后详细详细方针。

    龙辉沉吟道:“如今我军算是暂时稳住阵脚,但妖族的问题始终还是有待进一步解决。”风望尘凝想片刻,说道:“龙主,正所谓国无法不立,若想解决妖与人的对立,便得立下法规,严令推行各种政策,才有可能融合两族。”龙辉道:“说得有理,那法规便劳烦风首座了。”风望尘道:“龙主抬举了,但属下对于法典之事并不熟悉,不如让属下保举一人。”龙辉眼睛一亮,问道:“究竟是何人?”风望尘轻摇羽扇,笑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神罚院主事,木天青。”

    龙辉恍然大悟,吩咐风望尘全权负责此事。

    风望尘等人离去后已是傍晚,龙辉伸了个懒腰,忽然锐风拂扫而来。

    龙辉警惕回身出掌,掌心触及一抹柔滑细嫩,柔荑如玉,但却暗藏极端的雄沉掌力,宛若奔壑千峰浪,惊得他唯有催元固守。

    “明鸾,一回来就要谋害亲夫吗!”龙辉掌力反吐,笑嘻嘻地调侃道。

    鹭眀鸾俏脸一红,啐道:“都准备三妻四妾的臭男人,谁说你是我相公。”

    这时甜腻香风飘来,伴随着丝丝媚笑:“妹妹说得好,这小子撑死了也就是咱们的男宠!”先是被小凤凰戏耍了一顿,如今又被这妖妇调戏,龙辉心中恼火,朝后便是一掌。

    洛清妍雪袖轻扬,以柔制刚,卸去掌力后,她藕臂舒张,宛若水蛇游动,角度刁钻地打来。

    那厢边上,鹭眀鸾的掌力由喷吐化为抽吸,玉质莹润的手掌就像是一个吸盘,将龙辉的右掌牢牢黏住。

    龙辉不慌不忙,左手顺势搭上洛清妍的藕臂,随即左右虚引,施展御天借势,将洛清妍的掌力引入右掌,再结合自己的功力一口气震开鹭眀鸾。

    脱身后,龙辉如释重负地道:“看到你们安然回来我便放心了。”洛清妍笑道:“你倒把姐姐当成娇滴滴的深闺小姐了。”龙辉握着她柔滑玉手,说道:“洛姐姐可不是什么深闺小姐,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妇。”洛清妍俏脸一红,抬起玉足狠狠踩了他一脚。

    鹭眀鸾有些吃味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嗔道:“你们当我是透明的吗?要打情骂俏就走到外边去。”龙辉一把将她搂住,笑道:“明鸾莫气,咱们先坐下,再好好说话。”说着一手牵凤,一臂拥鸾,与双美坐在一侧,龙辉刚一坐下,便闻到幽檀馥香,清晰可感由左右传来的温暖气息,能坐在这对绝色妖姬中央还左拥右抱,其美妙之处非笔墨能描。

    龙辉定了定神,问道:“明鸾,这几天你们在京师都办什么事,到现在才回来。”鹭眀鸾道:“我进京便是想让奥古斯那小子屯兵西海,威胁西域守军。”

    龙辉闻言心头暗喜,鹭眀鸾这一招可谓是以夷制夷,沧释天用铁烈来钳制铁壁关,鹭眀鸾同样可以用西夷骚扰张焕雨,想必这便是当初留书所提到的大礼。

    鹭眀鸾蛾眉轻蹙道:“可惜到头来是功亏一篑。”龙辉奇道:“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奥古斯遇害了?”鹭眀鸾摇头道:“非也,而是那小子找了厉帝做靠山,已经躲到煞域去了,我一时间也奈何不了他。”洛清妍哼道:“原本我跟师妹到驿馆寻人,遇上煞域的阴兵埋伏,而奥古斯也消失不见,我们一怒之下便将驿馆夷为平地,将那些阴兵打散。”

    鹭眀鸾叹道:“在我闭关期间,裴家的军政大权也被沧释天给侵夺了,哎,如今我已经是一无所有了。”洛清妍笑道:“傻妹妹,姐姐把族人交给这小子后,现在也是一个穷光蛋。”龙辉伸手搂住将两个丰腴柔软的美妇的纤腰,笑道:“正所谓无财一身轻,两位姐姐以后便好生享乐,一切便给小弟代劳。”洛清妍白他一眼,嗔道:“享乐?谢谢了,那一次不是要我替你清理收尾,给你拆东墙补西墙。”

    龙辉有些尴尬,急忙陪笑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现在就给二位姐姐赔罪。”在鹭眀鸾和洛清妍莹白的雪靥上各亲了一口,洛清妍粉面微红,媚眼泛波,但鹭眀鸾却是不依,狠狠推了他一把,哼道:“你做什么,有这么赔罪的吗!”

    龙辉道:“男宠就得做些男宠的事,当然是让小弟以身相许,伺候两位姐姐了!”洛清妍噗嗤一笑,说道:“既然自知是男宠,那么姐姐想什么时候要你的,你就得随时献身,但姐姐若是没心情你就给我到一边乖乖呆着!”龙辉点头哈腰地道:“是,是!那请问两位姐姐,是否需要小弟伺候?”鹭眀鸾啐道:“不用,你可以滚了!”

    就在龙辉失落之时,洛清妍笑道:“师妹不用着急,咱们长途跋涉也有些累了,不如留这小子下来给咱们捶捶背,揉揉肩。”鹭眀鸾想了想,点头道:“就依师姐所言。”龙辉依言而动,他立即站到两人背后,伸出双手同时在二女肩背上揉捏捶打,捶打的力度时而轻柔,时而沉重,轻巧地打散淤积的血气,随即手心发劲,仿佛有股火焰凝聚在掌心,然后在两人的粉背玉脊上来回推拿,二女顿感神清气爽,浑身舒坦,不禁半阖眼眸,轻张檀口微微吐气,雪靥处更是涌起淡淡红晕。

    龙辉这招乃是房星功里的柔云手,乃是调情法门之一,先舒缓女子戒心,助其放松身子,慢慢挑起内藏情火,是一种较为柔和的手法,有些意志的女子只要一咬牙便可恢复过来,但鸾凤二女对他并无戒心,只是觉得他的按摩手法甚为舒服,便闭目享受。

    “两位姐姐,你们虽是绝代高手,但长度跋涉多少有些疲乏,血气特别容易淤积在腰背。”龙辉边按摩边说道。

    洛清妍精于医道,对他的话甚是认同。

    龙辉继续说:“但你们坐着使得脊骨承受的力更大,不利于舒缓身骨,不如到那边的软榻上趴一会,一者可以让脊骨充分放松,二者小弟也可以更好的推拿按摩。”鹭眀鸾睁开似水媚眼,询问似的望向师姐。

    “好吧,就听你的!”洛清妍玉臂伸展,舒腰仰首,伸了个懒腰,身子微微向后弓曲,使得腰背曲线更为婀娜,同时也让前方峰峦更加雄伟,几欲裂衣而出。

    二女同时俯趴在软榻上,身子陷入绵柔的被铺中,但胸前肉团在受到挤压,反倒朝两侧溢出,虽然被被子和衣服遮挡,但仍能清晰地感觉到其中的巨硕雄伟。

    美景当前,龙辉却无暇欣赏,他泡了两壶香茶摆在她们抬手可及之处,伺候得可谓周到万全。

    鹭眀鸾见他如此殷勤,心若灌蜜,柔声道:“龙辉,先替我捏捏肩吧。”龙辉嗯了一声,说道:“洛姐姐,我先替明鸾按摩一下,你先喝口热茶。”洛清妍含笑点头,随手拿起香茗品尝。

    龙辉跪坐在鹭眀鸾身侧,伸手按摩。

    他十指灵巧多变,仿佛手挥琵琶,在鹭眀鸾肩膀腰背的各处穴道揉捏。

    龙辉每捏中一个穴道,鹭眀鸾身子先是一阵紧绷,随即通体酥软,这一紧一松的感觉令得她身子隐隐燥热,似有蚂蚁在爬动。

    龙辉手掌不着痕迹地挪到她笔直精巧的脊骨,因为常年练武,鹭眀鸾的身子甚是结实,脊骨两侧正是两束结实的背肌,而中央便是一道沟痕,龙辉的手指便是顺着沟痕寸寸滑下,温柔按压每一节脊骨。

    鹭眀鸾只觉得有股暖流从脊骨上下传递,上达脑门,叫她昏昏欲睡;下至尾椎,令其腿股温热。

    龙辉中指继续下滑,落在尾椎所在,此地正是腰臀的交界处,已然可以触及饱满丰弹的臀肉,但龙辉却并未深入,仅仅原点按压,时轻时重。

    鹭眀鸾感觉到尾椎生出一股热气,正顺着臀沟流淌而下,温暖着菊穴和花户,整个下体一阵温暖。

    “嗯……”鹭眀鸾俏脸顿时一阵晕红,丹唇轻启,舒服地呻吟出来。

    就在她还沉醉在这股快感之时,龙辉的手指忽然撤离,又从上开始滑动,鹭眀鸾心中不禁生出几丝失落感,希望他能在尾椎多停留一阵。

    来回试了几次,鹭眀鸾浑身已经燥热无比,芳心砰砰乱跳,几欲跃出胸腔,压在被铺上的双乳竟缓缓鼓胀。

    龙辉忽然撒手,说道:“明鸾,我替洛姐姐按摩一下。”鹭眀鸾嗯了一声,便趴在床上阖目养息。

    龙辉转头望下洛清妍,只见她正侧卧在一侧,手支桃腮,媚眼含情,依然久候多时。

    她今天穿着一件对襟窄袖镶粉边的雪衣,洁白而又艳丽!对襟罗衣在胸前打了一个漂亮的菱花结,隐约可见里面的抹胸形状,两团发酵面团般的饱满酥乳几欲撑破胸襟衣衫,由于大概是侧卧撑腮的缘故,乳肉向一侧流泻堆积,居然溢出了抹胸的边缘,露出一圈耀眼的腻白,一道小口子两条玉腿极为慵懒地交叠着。

    相对于还略显青涩的鹭眀鸾,洛清妍简直就是熟得滴汁的蜜桃香瓜,看得龙辉心头狂跳,不住暗吞口水。

    洛清妍轻轻放下茶杯,凝眸道:“龙儿,你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龙辉做了一个把眼珠子塞回去的动作,笑道:“我又把眼珠子放回去了,但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两位姐姐如此艳丽迷人,我多看几眼又会掉眼珠!”洛清妍咯咯娇笑:“那你就别看了!”龙辉叹道:“看了一眼还想再看第二眼,就这样一直看下去,不知不觉眼珠子就掉了出来。”,洛清妍伸出素白的玉足提了他一脚,微嗔道:“真是个混小子,也不知有多少女子被你这张蜜嘴给迷死!”龙辉挠了挠脑袋,舔了舔口唇,说道:“洛姐姐,我口渴。”洛清妍顺手斟了杯茶递给他。

    龙辉摇头道:“洛姐姐,我想喝奶!”洛清妍俏脸一红,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骂道:“要死了,明鸾还在这儿,你给我收敛点。”鹭眀鸾别过头望着她,笑道:“师姐,我什么也没听见。”龙辉见状说道:“好姐姐,正所谓善罚分明才能驭人随心,小弟这些日子在金陵矜矜业业,不敢有一丝怠慢,既为了发展实力,又要让妖族和世人和睦相处,可是累得很,你就赏我一口香喷喷的美乳,好不好嘛。”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倒是像个向母亲长姐撒娇的顽童,洛清妍内藏的母性被隐隐触动,叹道:“依你便是,不过有言在先,就只有一口。”龙辉喜出望外,连连点头。

    洛清妍咬着下唇缓缓解开胸口衣扣,露出一个雪白圆润的巨乳,形若雪球,丰硕如瓜,乳峰顶端红梅傲立。

    龙辉只见脑门轰鸣,不顾一切扑到美妇怀里,埋首其中,脸颊贴在滚烫细滑的奶肤上,感觉到整个人好像浸润在一片乳酪奶浆之中,香滑甜腻,洛清妍的乳肉绵软酥嫩,仿佛是一团油脂,稍一呵气便会被烤化,变作蜜油流淌而下。

    龙辉在美妇酥乳上腻了一会,便张口含住乳珠,用力吮吸起来,立即换来了满口温热甘甜,喝了一口,还想再喝第二口,却发觉怎么吸都吸不出来。

    洛清妍推开他,拉好衣领,笑道:“说好只有一口,你可别太贪心了。”原来她只是运功逼出一小口的乳汁。

    龙辉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胸口,意犹未尽地道:“洛姐姐,一口不过瘾,再来一口好不好!”洛清妍掐了一下他耳朵,嗔道:“别得寸进尺,老老实实给姐姐按摩!”龙辉还未从那丰腴的奶瓜中回过神来,美妇那柔媚的腰臀曲线又展现在眼前,只见洛清妍将头枕在双手间,背对着龙辉趴在床榻上,只见柳腰芊芊,顺势而下线条忽然隆起化作圆润肥美的臀丘,撑得裙布饱满鼓胀,越发显得媚腰纤细,玉臀丰挺硕大,充满了成熟艳妇的勾人魅力。

    “妖妇,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龙辉压下满身燥热,默念几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规规矩矩地伺候洛清妍。

    洛清妍感觉到全身舒坦快美,每一个毛孔似乎都要张开吐纳,不禁阖上双眼享受。

    龙辉见她警惕松懈,立即将双腿分胯在她腰身两侧,跪在了柔嫩的玉背之上,洛清妍顿时一惊,正想大发娇嗔,却感觉到龙辉凑到她耳边低声细语:“洛姐姐,不用担心,这是按摩的其中一个步骤,若试过后,你还是不满意,小弟甘愿受罚。”

    “好,就再信你一回!”洛清妍甜美的嗓音带着腻人的尾音,似乎让心爱小情人压住,也让她说话时娇息渐沉。

    龙辉膝盖搁在榻上,压下内心欲火,深吸口气,伸出双手,轻轻的在美妇丰腴的娇嫩玉体上轻轻揉捏按压起来。

    虽然并不是赤裸相见,两人之间还隔着缎锦裙裳,龙辉仍能清楚的感觉到里面肌肤的娇嫩柔滑,并且完全可以确定亵衣那位置所在的绳带凸起,只要自己用手轻轻一拉,那亵衣便会滑落,这个发现,让龙辉恨不得直接伸手到她胸前,再一次狠狠地感受那丰满的娇挺。

    “忍住,等时机成熟,再收拾这个妖妇!”龙辉勉强又替她揉捏了几下,终于有些控制不住了,下体猛然勃起,狠狠顶在洛清妍的臀肉上,龙辉立即感觉到身下美妇那丰腴肥美的翘臀,弹性十足,粉嫩多肉,堪称世间少有的极品美臀。

    洛清妍“嗯咛”一声,眉头微微一抖,但依旧保持不动,眼皮也没抬,但脸颊却多了几丝红润。

    龙辉有意无意地将棍首轻点臀肉,但只是稍稍触及便挪开,但每一次顶在肉臀时都感觉到龟首仿佛被一片柔软包裹,妙不可言。

    洛清妍也被他撩得芳心酥软,面红耳赤,但却依旧装睡不醒,心想就让他稍稍放肆一下,只要敢乱来立即收拾他,就在此时,洛清妍忽感臀缝一阵火热坚挺,雄壮的龙根在丰满的肉臀上摩擦着。

    随即猛然深入,来势汹汹地顶在了菊蕾,洛清妍身子一阵紧绷,猛地瞪圆凤目,便要起身发难,孰料龙辉快她一步,借着按摩之便,瞬间封住她的哑穴,并一撮而就锁住气脉,洛清妍顿时有口难言,动弹不得,心中暗自叫苦:“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我居然会相信这小畜生。”她如今依旧保持着原来趴睡的姿势,因为被锁住筋骨不能动弹,远远看去就像是睡着一般。

    龙辉心中窃喜,伸手在肥美嫩滑的臀丘捏了一把,气得洛清妍几欲吐血。

    他放开这不能动弹的腴沃美肉,挪到鹭眀鸾身边,低声呼唤道:“明鸾,明鸾。”鹭眀鸾享受了一轮高明舒服的按摩,身心舒坦便小睡了片刻,对于方才的事情是一无所知,听到龙辉叫唤才睁开眼睛。

    “做什么?”鹭眀鸾嘟囔了一句。

    龙辉道:“明鸾,我好想你啊!”鹭眀鸾哼道:“油嘴滑舌的话可以省下了,别以为我像那些小丫头那么好骗。”龙辉笑了笑,俯身下去,用嘴唇叼住她耳朵。

    鹭眀鸾身躯一颤,低吟道:“别……快住手,师姐还在旁边。”“不要紧,洛姐姐睡着了,咱们小心点就可以了。”龙辉咬着她耳朵说道。

    鹭眀鸾那肯依,身子不断扭动挣扎,但又怕动作太大惊醒“熟睡”的洛清妍。

    龙辉干脆压在她背后,勃起怒龙同样顶在美妇圆润的臀肉上,与洛清妍的绵软丰腴不同,鹭眀鸾的臀肉较为结实,就像是三十多岁的白翎羽一般,健美丰实,龙根戳在上面便感觉到一股饱满的弹力。

    对于洛清妍那熟得可以滴水渗蜜的媚态,鹭眀鸾更像是一颗半生半熟的果实,咬一口便会满口酸甜汁液,龙辉轻巧地在她身上施展房星灵功的招数,抚阴手先行伺候,逗得鹭眀鸾娇吟不已。

    勉强又替她揉捏了几下,龙辉终于有些控制不住了,他轻轻俯下身贴在鹭眀鸾的粉背上,在她光润的颈项印了一个娇艳欲滴的吻痕,嘴里喃喃自语道:“眀鸾,感觉好吗?”鹭眀鸾“嗯咛”一声,接着话音一转,矢口否认:“好什么,你重死了,压得人家都喘不过气来!”“这样子啊?那咱们换个姿势,转过身子,让相公替你按摩一下前面。”

    龙辉伸出舌头添了添干燥的嘴唇,不无挑逗地说道:“这次保证会很舒服。”鹭眀鸾迟疑了一下,轻摇臻首:“不要……”龙辉微微一愣,旋又明白过来,凑到她玲珑的耳垂边伸出舌头轻轻添了一下,轻声道:“怕什么?洛姐姐已经睡着了,咱们小声点就没事了。”鹭眀鸾扭头向洛清妍看了一眼,试探地叫了声师姐。

    洛清妍气得柳眉倒竖,偏偏说不出话来,而且连脸都转不过来,只能维持俯卧的姿势,将脸埋在双臂间生闷气。

    鹭眀鸾误以为洛清妍真的睡着了,便稍稍松了口气,洛清妍听到她舒气的声音,心里暗骂:“骚蹄子真是蠢死了,被小畜生哄了几句便昏头转向,待会要你哭都来不及。”龙辉把鹭眀鸾的娇躯翻转过来,在鹭眀鸾的耳垂、粉颈大肆狂吻了一番。

    鹭眀鸾与他分别多日,心中颇为挂念,半推半就之下便从了他。

    龙辉勾住她玉颈,口舌相接,含住美妇檀口香舌细细卷吸品尝,顿感气如兰息,涎若清泉。

    龙辉十指并用,解开鹭眀鸾的衣衫,只见美妇肤若凝脂,雪润丰腴,一对巍颤颤地乳峰更显高耸入云,乳根圆润,但上端却是缓缓变小,宛若尖笋,远远看去便想两颗蜜桃,与白翎羽的乳型颇为相似。

    胸口微凉,鹭眀鸾更是羞闭着美眸,侧过绯红的粉脸,不敢看他。

    龙辉双手立按了上去,随着香唇吐出一声压抑的呻吟,鸾峰宣告失守,那娇嫩滑腻的丰实肉感使得男儿浑身一颤。

    “哼……哼……嗯!”怕惊动师姐,鹭眀鸾银牙暗咬,用手背捂住嘴唇,尽量克制不让自己发出羞人的声音,但还是漏出细微的娇吟。

    龙辉用力的揉搓了一阵,嘴唇凑到鹭眀鸾脸上,亲吻她捂嘴的掌心纤纤玉指陡然遭遇狼吻,鹭眀鸾芳心涌起一阵异样的刺激,玉体微微发颤,本能的松开双手,娇艳绯红的玉颜。

    龙辉顺势吻住她的口唇,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鹭眀鸾也不是懵懂不知事的少女,很快便投入角色,探舌同龙辉激吻起来,两人灵舌纠缠,吸津吮液。

    龙辉手掌缓缓落下,探入美妇裙底,鹭眀鸾本能之下夹住双腿,但已经有半个身子酥软的她那守得住阵地,被龙辉三扣五钻便卸开了防御,手掌直接摸向花户蛤唇。

    “啊……嗯……嗯……”鹭眀鸾娇不胜羞的紧闭着美眸,微仰臻首,从喉中释放出压抑已久的颤呻哼吟,赤裸的上身猛地弓起,宛如受伤的小白兔。

    龙辉手指继续骚动,抚穴弹唇,忽而一把掐住蚌珠,鹭眀鸾不堪重负仰头哀啼一声,花底猛然一漏,溢出股股花浆。

    龙辉立即解开她的腰带,鹭眀鸾顿觉股胯一凉,竟然被扒了个精光。

    龙辉喜不自胜,只见玉人雪胯之间流水潺潺,点滴均坠落被单,微开的粉嫩肉穴,伴着已被打湿的萋萋芳草,实是淫靡之极,美艳之致。

    龙辉只觉一股热流荡开,淫欲大起,俯首其中,舌尖顶开蜜穴,在那一潭蜜液之中往返流连。

    龙辉品鉴数口,始终觉得鹭眀鸾胯下花蕾甚是诱人,粉嫩洁净,时收时放,丰润蜜液喷涌不休,他双手微一用劲,托起鹭眀鸾臀胯,再让她雪胯全部张开,就着那鲜嫩户口一埋头,已狠命舔吸起来。

    他一边舔吸,一手探上美妇胸口,一把将一颗硕乳握住,食中指把着小乳头轻轻搓弄。

    这番一来可叫鹭眀鸾好受了,也顾不得会不会惊动师姐,连连哎呀娇喘,淫声浪语波涛起伏,接连不断。

    洛清妍听得又气又恼,心中无奈苦叹。

    鹭眀鸾小泄一阵,神志稍微清醒,按理来说刚才的声音应该惊动了师姐,但偏偏洛清妍一动不动。

    “师姐,你怎么了!”鹭眀鸾有些担心地问道。

    问了一声未见答复,鹭眀鸾顿时明白过来,瞪着龙辉怒斥道:“臭龙辉,你对师姐做了什么!”

    第12回降鸾伏凤

    龙辉在她发现破绽之前,抢先出手将她制住。

    鹭眀鸾顿时醒悟过来,原来她们姐妹两都中了这小子的奸计。

    龙辉将洛清妍翻了个身让她和鹭眀鸾并列躺在一起,又拍开她的哑穴。

    洛清妍哑穴得解,当下破口大骂:“小畜生,你作死是不是!”龙辉笑道:“嘿嘿,你们两个妖妇,看你们还敢不敢说我是男宠面首。”说着伸手将洛清妍拔了个精光,这对鸾凤双姝,妖族艳妇同时展露出迷人的肉体,端的是各有千秋,迷人不已。

    洛清妍的双乳如球,肥嫩酥腴,乳肉绵滑,便是稍微呼吸一下,乳瓜也能抖出雪崩波浪,用手捏上一把立即感觉到嫩滑酥脂在指掌间流淌;而鹭眀鸾双峰似桃,坚挺傲美,乳肌结实,无论怎么用力都不会变形,坚韧不屈地保持完美乳型。

    龙辉左手亵玩凤乳,右手揉捏鸾峰,端的是好不快活。

    被这小畜生羞辱至此,洛清妍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放出道:“有本事你就困我们一辈子,若不然你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鹭眀鸾也怒道:“混账小子,等我穴道解开后,看你怎么死!”龙辉嘿嘿道:“既然我命不久矣,那便今朝有酒今朝醉!”说着解开腰带,将怒龙露出,率先对付鹭眀鸾。

    他欺身压下,龙杵排开贝肉,没入草丛深处,排开层层媚肉束缚,顶入鸾宫。

    鹭眀鸾只觉得肚子一阵鼓胀,心尖都被顶了出来,细嫩雪肤被男儿的热情烘烤出了一层薄薄的香汗,一对玉兔显得更为油光雪亮。

    龙辉将房星灵宫的前六个绝技尽数施展,鹭眀鸾哪能抵挡,浑身肌肤酥软,毛孔大展,媚眼如丝,最要命的还是龙辉那招火烤花房的淫技,灼热的龟首不断地撞击着鸾宫嫩肉,将那团酥软如脂的花心烤得几乎融化。

    龙辉驰骋之余暗中解开鹭眀鸾部分穴道,让她手脚可以自由活动,鹭眀鸾手脚脱出束缚后竟不由自觉地迎合身上男人,双腿迫不及待地缠上龙辉齐的腰际,不知天高地厚地向上耸动玉臀,孰料却是自作孽,令龙根更加猛烈地插入下体。

    “啊啊”强烈的充实感令鹭眀鸾猛地发出一声娇啼,美的直翻白眼,蛤口处的肉芽被龙辉的耻毛刮动,传来触电般的舒爽快美。

    弹滑的肉壁紧紧包裹住陷进去的龟头,似乎要把整个宝杵都要吸进去。

    “龙辉……好涨……我不行了!”这时的鹭眀鸾双颊晕红,长发四散,已经快被折磨的魂飞魄散了。

    龙辉得意的嘿嘿坏笑,与此同时,腰间猛地朝后一退,让鹭眀鸾的花腔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当她刚喘了几口气,又猛然向前一挺,丈八龙杵直没入根,直撑的那两片花瓣向外翻开,更是撑得花唇半透明。

    紧密的穴口紧紧箍住宝杵的根部,但仍不断有透明蜜液自交合处汨汨而出,浸的锦被是一片狼籍。

    鹭眀鸾纤腰猛然向上挺起,强烈的胀实感差点没让她晕死过去,以至于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就那样如虾米般的弓着腰。

    而龙辉也爽得直吸凉气,只觉得刺入了一团温暖娇嫩之地,四壁娇软紧凑的包裹着自己的肉棒,美妙无比!过了一会儿,鹭眀鸾上挺的纤腰又回落到床上,大量的白沫从两人贴股交合之处涌出,就这样小丢了一回。

    “你这混蛋,好生狠心……是想插死人家吗……”鹭眀鸾星眼朦胧,娇息暗喘。

    “嘿嘿,明鸾,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免得日后你借机报复,小弟还是选择先下手为强。”说着,龙辉扛起鹭眀鸾的一只美腿,挺腰冲刺,大力抽插起来。

    花穴里春水羼羼,湿滑无比,龙辉插的是一下比一下深,龟头毫无阻隔触碰到一个嫩嫩的肉球,感觉美妙极了。

    龙辉知道这就是鹭眀鸾花宫嫩肉,只需再来几下便可让她一败涂地。

    果不其然,龟头每触碰一次肉球,鹭眀鸾就像遭了一次电击,柳腰狂摆,一对雪白丰满的乳球上下翻腾,形成阵阵乳浪,龙辉双手又握住抖动的双乳,以此为支点继续抽动。

    “不……不行了……龙辉……好郎君,你弄死我了……”鹭眀鸾面红耳赤,伸手架住男儿把玩自己双峰的魔掌,但已有气无力,身子都快化了,听了鹭眀鸾的淫声浪语,龙辉愈发狂浪起来,他左突右挑,极尽深处,次次触碰肉球,不出二十下,只觉鹭眀鸾身子一阵颤抖,一股浓稠滚烫的蜜液从花心深处流泄而出。

    “啊……死了……”鹭眀鸾小腹不住抽搐,丢的乐不可支,美的死去活来。

    龙辉淫兴如狂,将鹭眀鸾的两只玉腿全部扛在肩上,腰间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粗大宝杵快速进出,棒身下面的肉袋打在雪臀上发出“啪啪”的声响,乳浆蜜液更是随着抽插而四处飞溅,到处都是一片白浊之色。

    “龙辉……辉饶命……命啊……我真要……要死了……”鹭眀鸾尖声娇啼,声音断断续续,似是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还敢不敢找我算账!”龙辉对鹭眀鸾的讨饶不理不睬,厉声逼问道,而却动作更加狂猛。

    鹭眀鸾哪敢不依,娇喘迷离地道:“不敢了,不敢了!”龙辉继续问道:“我是你什么人!”鹭眀鸾不由一阵迷蒙,不知如何回答,然而换来的便是龙辉狂风暴雨的抽插。

    “说,我是你夫君!”鹭眀鸾脑子里已然一片空白,喘息道:“夫君……夫君,饶命,饶命啊!”龙辉听得她张口求饶服软,顿感一阵快美,宝杵暴胀一圈,聚集的精元喷涌而出,顿时充满整个花房并顺着交合处汨汨缢出。

    已是半昏迷状态的鹭眀鸾被浓烫的精液一激,花房深处再一次泄出阴精。

    与此同时,她的美目一翻,人也彻底晕了过去……鹭眀鸾既没有玄阴媚体,又无靡仙音,在功体被封后就犹如一个娇滴滴的妇人,那是龙辉的对手,俨然已经无力再战,软绵绵地瘫在一侧。

    收拾了鸾雀,便是这只高傲的凤凰,龙辉挺着龙根笑嘻嘻地骑在洛清妍身上,捏着美妇肥嫩巨硕的乳瓜,说道:“降鸾伏凤,真是痛快,洛姐姐,轮到你了!”洛清妍的玉靥红的快滴出血来了,一双媚眼狠狠地盯着龙辉,道:“你别以为我会像明鸾那样,你敢动我,定要你后悔莫及!”龙辉呵呵笑道:“洛姐姐乃是玄阴媚体,当然不可小视,不过小弟为了今日可准备了不少手段哩。”洛清妍只觉得心里阵阵发毛。

    龙辉揉着绵软的巨乳,笑道:“洛姐姐,我想吃奶!”洛清妍哼道:“没有!”龙辉道:“我不信,挤一下就会有奶水喝了!”十指施威,时轻时重搓揉着那高耸肥腻的雪乳,乳型变幻万千,白皙的乳肉在他的指缝里时扁时圆,奶肤布满了道道红痕。

    洛清妍气苦道:“别捏了,想喝奶你就解开我穴道,我若不调节气息流转,你什么也喝不到!”龙辉呵呵一笑,说道:“这可未必。”洛清妍见他神态有异,心中更为惊愕。

    忽然感觉到龙辉的双手停止了揉捏乳肉,改为静静地握住双乳,与此同时一股热气从掌心涌出,透过毛孔渗入双峰,尤其是乳头处的感觉最为激烈。

    渐渐的,乳峰涌出了一股熟悉的感觉,鼓胀之余又带三分温热,洛清妍不由花容失色,这分明就是泌乳时的感觉。

    龙辉调笑道:“哇,洛姐姐的奶子又大了那么多啊,真是好软好肥,怎么?怎么像里面都是奶水似的!”洛清妍嗔怒道:“你……你闭嘴!”话还没说完,龙辉手掌猛然使劲,将乳肉捏起,两道雪白奶浆顿时从乳头喷出,屋内立即弥漫着奶香乳脂味。

    “洛姐姐,方才你喂我吃奶的时候,我暗中探清了你泌乳时气脉的流转”龙辉吸了一口乳汁,笑呵呵地道,“现在我用无相篇模仿你的气息,也就说我以后有口福了,随时都能喝到洛姐姐的美味佳肴。”“混蛋!你当我是什么!”洛清妍气得娇叱怒喝道。

    龙辉笑嘻嘻地捏着肥硕的奶肉,欣赏着溢乳的淫靡美景,随口道:“奶牛!”洛清妍顿时羞恼无比,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龙辉又吸了一口乳汁,随后吻住她的香唇,将乳汁渡了过去,洛清妍也是满口甘美,心头怒火也消解了几分,情不自禁地跟小情郎口舌交缠。

    龙辉也吻得心动,将手缓缓滑入美妇的腿间,把玩那鲜嫩光洁的肉穴,引得蜜汁四溢。

    良久唇分,洛清妍美目迷离,媚眼含情,吐气如兰,正是情动象征。

    龙辉在她额头吻了一口,柔声道:“洛姐姐,现在我已经是妖帝了,以后你就继续做妖后,做我的妖后,冰儿便是小妖后,我会好好待你们的!”洛清妍被吻得大脑有些空白,无意识地喃喃道:“我是妖后……冰儿是小妖后。”龙辉道:“对,前世你是冰儿的姐姐,今生又是冰儿的娘亲,你排在她前面,她不会有什么意见,对于你们的封号我也想好了,你们都是凤凰化身,洛姐姐你就是凤后,冰儿则是凰后,正好凑成一对迷人的凤凰双花。”

    洛清妍猛然醒悟,怒道:“混蛋,我刚将权力交给你,你掉过头来便欺负我们孤女寡母,什么大小妖后,凤后凰后的,你想都别想!”龙辉一手握豪乳,捏得乳汁流溢,惹来满掌温香;另只手在美妇胯间扣动,里里外外地挑逗花户,洛清妍下边的狠话顿时化作声声娇啼哀吟。

    “住手……小畜生,快停手!”洛清妍无力地道。

    龙辉叹道:“洛姐姐,你知不知道冰儿最近又不乖了,联合那堆妮子给我这个相公添堵,太不像话了。正所谓女不教母之过,今天小弟便放肆了,来个女债母偿。”龙辉将茶壶的茶水倒掉,拿到床上。

    洛清妍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寒,凤目瞪圆,略带惊慌地望着这小冤家,忽觉双乳一紧,乳汁再度喷射,被这小冤家用茶壶一一接住,盛满了整个茶壶。

    随即这冤家竟将茶壶放到她腿间,壶嘴塞入肉穴,冰凉的瓷质与火热的媚肉形成鲜明对比,洛清妍不堪重负,不禁又是一阵哀吟,但却死不松口,说什么也不能同意这狗屁不通的双后提议。

    龙辉将壶中乳汁倒入美妇花腔内,洛清妍只觉得下体由冰冷变为温暖,这一冷一热暗藏莫名刺激,扬起螓首不住喘气,凤蕊嫩穴不住抽搐,宫口已然到了崩溃边缘,那股独特的玄阴媚香不住酝酿,就像即将决堤的大河,随即而来的便是喷涌激荡的春潮河水。

    龙辉忽然在她肚脐处点了几下,洛清妍只觉得穴口猛然一紧,两瓣贝肉顿时封闭起来,激泻的阴精被堵在了体内,与乳汁混在了一起,小腹涨得难受。

    洛清妍惊得叫道:“混蛋畜生,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龙辉道:“只是源自房星灵宫的一招小技巧,名曰锁阴决,暂时将洛姐姐你下体的肉瓣封闭。”

    洛清妍羞得满面晕红,喘气怒骂道:“什么锁阴决,简直就是祸害人间的邪术!”龙辉呵呵一笑,也不接口,搬来一个盆景,然后施展乙木真元,催生植物,顿时瓜藤伸展,宛若无数条毒蛇扑向那具娇软无力,馥香丰腴的肉体。

    洛清妍吓得花容失色,尚未来得及惊叫就被困了个结实,怪藤将她双手困在背后,环过豪乳的外缘在乳沟处打了个交叉,使得双峰更为肥硕凸挺,乳肉上的肌也变得更加晶莹透明,仿佛就要被乳汁给撑破一般,怪藤朝下蔓延,掠过双腿,将脚踝捆住,最要命的是怪藤横跨蜜户,恰好卡在肉缝之中,凹陷下去,惹得美妇哀吟娇喘,肉壶不住渗出蜜汁,但偏偏无法泻出被堵在了花腔内,憋得难受,几欲疯狂。

    怪藤质地粗糙,而洛清妍的肌肤极为细嫩,吹弹得破,敏感之极,被这么一阵折腾,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丝丝酥麻电流传遍全身。

    龙辉催动怪藤将洛清妍拉起,使得美妇双手背负在后,肥臀撅起,上身伏床,摆出一个无比香艳淫媚而又屈辱的姿势。

    龙辉捏着肥美的臀肉,柔声道:“洛姐姐,做我皇后好不好?”洛清妍朱唇含丝,咬唇道:“做梦!”龙辉扬起手掌拍了一下,打得臀肉晃荡,肉光迷人,颤巍巍的肉臀划出淫媚浪潮。

    洛清妍只觉得一股羞意从臀丘传来,涌入心尖,腿股间的湿气更为浓重,同时也加重了憋涨感。

    龙辉又作怪地拍了几掌,力度时轻时重,打得臀肉红痕道道,但却不损及美妇肌肤,反倒是增添了一丝艳丽色彩。

    龙辉每打一下,洛清妍体内的快感便会增添一分,但肉唇闭锁,无法渗液,反倒使得胸乳勃发,溢出一小注乳汁,将身下的被褥浸湿,这个便是房星灵功的“臀花开”,便是以拍打女子臀瓣催生情欲。

    龙辉闻到四周乳香又浓郁了几分,心知淫技有效,当下将手指伸入美妇温暖细滑的臀缝,轻轻揉动着菊肉,与此同时策动怪藤滑动摩挲,那酸酥带麻的快感,强烈无比地冲到她的脑门里去,脑中欲火登时狂盛,烧化了她的身心,令她再也忍受不住那摧发,渐渐地陷入了无边的欲望深渊之中,前路水道被堵,而后庭菊蕾却开始分泌腻滑的肛油,濡得龙辉手指一阵滑腻。

    “停,停手!”洛清妍挣扎着喘息道。

    龙辉哪会听她的,用手掰开两瓣臀肉,将勃发的怒龙抵住菊蕾,被情火熏烤得松软的肛肉毫无阻挠之力,被男儿一枪挑了,顶得洛清妍浑身一颤,但却是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前路被乳汁灌满,而且还有不断涌出的花浆,涨得下体一阵饱胀,后方又是这小淫贼的粗棍,洛清妍好似被两个男人同时抽插前穴后庭,强烈快感刺激得她几欲昏死过去。

    那被封闭的肥美阴阜变得越发通红,蚌珠肉芽更是粗壮的宛若小指,而且还在不断鼓涨着,就像是裹着一个诱人的大桃,龙辉将手放在洛清妍腿间轻轻抚摸着,只感入手肥美弹性十足,轻捏两下仿佛就有汁水涌出,可是除了满手潮湿热气外,什么也没捞着,看来这妖妇也是憋得难受。

    忽然,无力反抗的洛清妍开口哀求道:“龙儿,快住手……姐姐,姐姐不行了。”龙辉探手到她身下,握住一颗乳瓜细细把玩,笑呵呵地道:“怎么不行了,好姐姐,你倒是说说看呀。”原来洛清妍的花宫越来越涨,难受之极,反倒刺激了尿意,洛清妍以近乎哀哭的语气道:“让我先歇一歇,我……我快憋不住了!”龙辉奇道:“什么憋不住了,好姐姐,你说话不明不白的,叫小弟如何帮你?”洛清妍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憋红俏脸哀啼道:“我……我想……小解。”说完这句话后,已经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龙辉呵呵一笑,揽住她腘窝,将她整个人抱出床榻,分开双腿,宛若抱着一个孩童撒尿,唯一不同的是那根粗硕的巨根还保持插在后菊,一边抽插菊道,一边说:“好姐姐,你且方便吧!小弟又不是外人。但我一刻都舍不得拔出来。”

    滚烫的龙杵在肠道里弹跳几下,火劲正炽,似乎正在示威。

    洛清妍脑门轰然一炸,恨不得将他活剐生剥,但后庭的快感和前穴的鼓胀已经让她失去自制力,顿时小腹一紧,抽搐阵阵,颤声道:“不……不行!想尿……尿得紧,我……不成啦。”喊了这一句话后,原本急促的娇喘忽然静止,呼吸却越发浓重,偌大的房里除了粗浓的吐息,随即而来的是一阵淅淅轻响,清澈水虹自蛤珠下迸出,划了道长弧,在地面汇成小小一滩,竟真个尿了出来,与此同时乳汁激射,落在地上与尿液混成一片,空气中混杂着一股甜香和檀骚。

    那神态和姿势跟冰儿当初别无两样,不愧是母女。

    洛清妍大开的腿根微微抽搐,玉蛤垂着几颗晶莹液珠。

    她连尿液都不带强烈的臭气,味道淡薄,只有一丝微麝;与其说是尿味,更像沾染了阴唇嫩脂的气息,离体后尚存温热,蒸散着淡淡玉蛤香。

    失禁之后,洛清妍的傲气已然泄了几分,只是无助地倚在男人身上喘息,幽怨地道:“我现在什么脸都丢尽了,你……你满意了吗?”换了以前,听到这般哀怨的语气,龙辉定然会柔声哄劝,但今日他却把心一横,说道:“除非洛姐姐答应做我娘子,否则绝不满意!”

    洛清妍凤目含泪,回过头来幽幽瞪了他一眼,咬着水润的嘴唇道:“我若不依你,你是不是会继续折腾我?”龙辉吻了双手捂住美妇的豪乳,柔声道:“好姐姐,我实在是太爱你了,但你又不肯嫁给我,出于无奈才用这馊主意。”洛清妍缓缓阖上美目,叹道:“依你便是,但我是有条件的,第一必须等天下平定后,我才会考虑此事。”龙辉点头道:“这是自然。”

    洛清妍又道:“第二,生不生孩子由我说了算,你不许强求。”龙辉微微一愣。

    洛清妍感到他心中犹豫,哼道:“若你不同意这两个条件,今天就算被你淫辱万千,我也决不答应你!”龙辉急忙道:“好好,好姐姐,我同意你。”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啐道:“既然人家都答应你了,还不快解开那劳什子锁阴决!”

    龙辉说道:“切莫着急。”他拿来一个小碗放在美妇腿心处,在洛清妍肚脐上点了一下,洛清妍只觉得下身一松,花唇顿时张开,腔肉也猛地放松,一股激流喷射,粘稠的花浆混合着乳汁涌到碗中。

    洛清妍将积累的汁水泄出来后,下身轻松了许多,不住微微喘息轻叹。

    当初小凤凰的蜜汁可让水果更加香甜,而洛清妍的花浆也可掩盖苦药的味道,如今混杂的是香甜甘美的乳汁,满屋子顿时飘荡着一股异香,堪比万年美酒,深海龙涎。

    龙辉捧起瓷碗喝了一口,端的是沁人心脾,尤胜琼浆玉液。

    “洛姐姐,快来尝尝,味道很好!”龙辉将碗递到洛清妍嘴边,她猛地别过头去。

    龙辉嘿嘿一笑,自己先含了一口花浆乳汁,然后吻住美妇朱唇,将浆汁渡了过去,起先洛清妍还有几分排斥,但美味一入口竟开门纳客,任由香滑汁水在两人口唇间颠来滚去。

    吻了片刻,龙辉将洛清妍放在鹭眀鸾身上,两具娇躯已然疲软无力,只能任由他摆布。

    姐妹四目相对,俏脸顿时一红,不禁避开对方眼光,但龙辉挺着龙枪来回在两人体内抽动,情欲熏蒸之下两人觉得自己好像是怒海扁舟,孤立无援,不由自主地伸手抱住最近的人,慢慢地两人开始亲近,香舌互相缠绕,玉峰也在触碰间摩擦,各自纤手也开始在对方凹凸有致的娇躯上游走,香喘吁吁,吱唔有声。

    四团乳峰挤压成球,龙辉将手伸到她们胸前,细细把玩,比较这对姐妹花谁更丰满,品尝各自的乳脂美肉。

    随着肉体的快感积累,洛清妍那一对雪白挺立的玉乳不断鼓胀,乳头也因为不住喷乳而导致充血过多,由原本的鲜红已经变为紫黑的大葡萄,随着男儿抽插,美妇身子不住抖动,双乳凶猛地弹跳出来,荡起一片雪白耀眼的香波!一对饱满丰硕玉乳竟自行鼓起,乳珠射汁,颤颤巍巍,乳波荡漾,丰满性感,极度刺激着身下美妇的感官。

    “明鸾,快替姐姐吸一下,好涨……胸口好涨啊!”随着情欲的熏蒸,洛清妍乳汁越生越多,单纯地渗液喷乳已经无法宣泄,唯有向师妹求助。

    鹭眀鸾撑起酥软的娇躯,将头直挤入洛清妍丰隆柔滑的豪乳中间,看着那一对高耸入云圆润莹白的酥乳,张口含住葡萄大小的紫黑色峰尖,抽吸甘美的汁液,一股甜甜的乳香直沁心扉。

    “师妹,快吸,再用力点……”鹭眀鸾奋起余力吮吸乳汁,但她臀腿之间也是湿滑一片,腿间的琼汁正一波一波地往外溢出,受到情欲感染,她变得有些心烦意乱,不禁用牙齿咬了一下乳头。

    被鹭眀鸾的突然袭击咬啮得惊叫一声,洛清妍的娇躯如遭电击,身体忍不住一阵轻微颤抖,只觉麻痒丛生,并且这痒渐渐地波及到全身,麻痹般的快感震动了肌肤。

    龙辉在洛清妍体内抽动了数十下,忽然又拔了出来,转攻鹭眀鸾泥泞的腔道,一根龙枪上下驰骋,一时是凤蕊,一时是鸾宫,杀得这对鸾凤美妇高潮迭起,汁水横流。

    龙辉在鹭眀鸾花腔内抽了几下,看到臀瓣间一点淡色的菊门,不禁见猎心起,便抽出龙枪,准备探采菊蕾,孰料此时听到外边传来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正是小凤凰。

    “糟糕冰儿来了!”龙辉不禁嘟囔了一句,却吓得两女冷汗直冒,鹭眀鸾受的淫亵较少,力气也还有几分,当下一个翻身滚落床榻,躲到床底。

    洛清妍也想学她,但床底狭窄,只能容纳一人,无法再进去,急得洛清妍热汗直冒。

    脚步声越来越近,洛清妍已经骇得花容失色,一向波澜不惊的她出现了极度慌乱,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小贼,你在里边吗?”冰儿那娇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对于两人来说无疑于霹雳雷霆,扣入心房。

    “冰儿要进来,我们怎么办?”洛清妍望着龙辉,眼中闪过一丝无助和哀求,宛如一个六神无主的妇人,在等自己的男人拿主意。

    第13回柳暗花明

    龙辉本想说一句:“让她进来便是。”但迎上洛清妍那慌乱的目光,以及泫然欲泣的表情,龙辉心知她还没有做好跟冰儿相见的准备,即便贸然让她们摊牌,日后也会留下几分间隙,势必影响三人的亲密。

    “罢了,现在洛姐姐还没做好准备,便先回避一阵。”想到这里,龙辉按下原先想法,指了指桌底。

    洛清妍明白过来,匆匆抱起床榻的衣裙,裸着丰腴娇躯钻进桌底。

    龙辉刚才只顾着在这两个妖娆娇媚的美妇身上驰骋,所以只是脱去裤子,上半身衣衫还算整齐,再加上他穿着长摆袍子,随意一遮便可掩饰住,然后便坐在桌案前,以身子挡住洛清妍。

    这间屋子是处理公事的地方,那张床榻便是给他稍作休息用的,与外堂仅仅用一张屏风隔开,龙辉暗忖待会一定要拖住这小丫头,不能给她走到屏风后边。

    门被推开,一抹白衣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只见冰儿捧着一个白玉汤盅,玉色的质地与晶润的小手相互映照,也分不清谁更莹白。

    “小贼,看你天天忙得不可开交,本小姐今天便大发慈悲,给你炖了盅补汤……”说到这里,楚婉冰语气为之一顿,皱了皱可爱的琼鼻,深深地吸了口气,蹙眉道:“死小贼,你屋子里怎么有股怪味道?”屋子里俨然混杂着精液、淫水、乳汁的味道,其中又以奶味最重,浓而不化,一进屋便扑面而来。

    洛清妍心底一凉,暗叫完蛋。

    龙辉却是镇静地道:“没什么,刚才跟王栋他们喝了些马奶酒。”马奶酒本是边塞的一种酒水,以马奶混入数种酒料,放在坛子里发酵,除了奶味之外还有股辛辣的骚味,一般人是喝不惯,唯有北疆人士以之驱赶寒意。

    小丫头有些不喜地道蹙了蹙眉,嗔道:“难闻死了,以后你不许再喝这酒,要不然你别想再亲我一下。”龙辉赔笑应是,洛清妍也松了口气,但心里还在埋怨龙辉,替女儿抱不平:“臭小子当真说谎不眨眼,哄得冰儿昏头转向的,真是可恶!”楚婉冰桃腮含笑一步一步地走近,洛清妍的心情越发凌乱,雪白的娇躯在桌底下微微颤抖。

    只听轻微的一声铛,汤盅被放在了桌案上,随即又听到女儿那略带刁蛮娇憨的嗲声脆语:“快些趁热喝掉,还有——不许说不好喝。”洛清妍花容惨白,心里不住祈祷这腻人的丫头快些离开,孰料龙辉却煽风点火地道:“冰儿,快过来,为夫要你一勺一勺地喂我。”楚婉冰啐道:“你是小孩子吗!”龙辉呵呵道:“为夫只是想跟冰儿好好说会话,来,快到我身边坐下。”洛清妍心里不住呐喊:“冰儿,快走,快走,别听他的……”怎料女生外相,小丫头咬了咬嘴唇便要挨到龙辉这边来。

    洛清妍一颗心已然沉到谷底,这妮子若坐到龙辉身边,势必会发觉她正赤身裸体地躲在桌底,到时候自己还有什么脸面,想到这里,洛清妍眼泪已然在凤眶中打滚,心里更是把龙辉杀了一千遍。

    就在楚婉冰走近的一刹那,龙辉猛地伸手将她摁躺在桌面上,楚婉冰花容失色,嗔道:“混蛋,你做什么!”龙辉坐在椅子上,手掌在少妇雪润丰腴的娇躯上来回抚摸,笑道:“冰儿,为夫想你了,今天给我好吗?”底下的洛清妍顿时气炸了肺,原来这小子不是要替自己掩护,而是要趁机母女通吃。

    想到自己跟女儿将要相继遭受这混账的淫辱,洛清妍心中怒焰奔腾,恨不得就掀桌子大骂。

    只听楚婉冰娇声哀吟道:“小贼……今天不行,我天葵还未退呢!”洛清妍总算明白过来,这小混蛋是要以退为进,让小丫头自己离去,想到这里芳心大定。

    龙辉不依不挠,将手探入小凤凰衣裙内,左右开弓,一掌握乳,一手抚阴,楚婉冰嗯的一声嘤咛,身子顿时一阵哆嗦,丰腴的身子抖得整张桌子都开始摇晃。

    桌底下的洛清妍不禁暗吃一惊,心忖道:“这小淫贼不会连冰儿的月事也不放过吧!”想到这里,不由得竖起耳朵聆听上边的状况,只听楚婉冰娇吟道:“小贼……不要,不要摸了……啊啊!”随着一声高昂的哀啼过后,桌子不再晃动,唯有细细的喘息声,以及空气中弥漫的玄阴媚香独特芬芳,其中还夹杂着丝丝血腥。

    这分明就是经血混杂在花浆中的气息,洛清妍芳心一紧,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女儿那无力反抗的表情,美妇丰腴馥白的身子竟隐隐有了几分燥热,就在此时忽见龙辉的前摆支起了一个帐篷,俨然是龙根勃发。

    桌子上楚婉冰无力地蜷缩身子,雪白的裙底多了一丝淡淡的血迹,竟是天葵经血外渗。

    她胯间原先是垫着一块棉布,但被龙辉的抚阴手一阵逗弄,花底不堪重负地渗出蜜液,将棉布濡湿,大大减弱了棉布的吸水力,无法包裹经血。

    龙辉看着桌子上这只小媚凤的娇态,小腹燃起丝丝烈火,伸手撤开她的衣衫,两颗圆润豪乳裸露出来,伸手继续逗弄,细滑的乳肉在指缝间不住流淌,变出各种形状。

    想到这对母女花先后在自己面前哀啼娇喘,龙辉更为兴奋,胯下龙根顿时充满沸腾的血液,龟首的肉菇泛起一层紫红,马眼处透出丝丝热气,看得洛清妍又惊又怕。

    她不知龙辉心中所想,还以为这小子要对女儿下手,暗叫不妙:“冰儿正值天葵,若再遭这小子淫辱,恐怕要落下病根。”“小贼……今天不行哩。”桌面上传来楚婉冰几乎哭腔的哀求,洛清妍听得一阵不忍,但眼前的龙枪似乎受到什么刺激般,越来越大,宛若吞噬万物的恶龙。

    洛清妍护女心切,当下一咬银牙,含羞带媚地张开檀口将龙枪含住,香丁嫩舌添洗卷吻肉柱,希望可以泄去这淫龙的欲火。

    龙辉只觉得下体进入一片温滑湿润之地,低眉一看只见美妇跪在自己胯间,殷勤地侍奉龙根。

    上有娇娃玉体陈横,下有艳妇檀口吹箫,龙辉倍感刺激,快美不住在体内挤压,不禁地朝楚婉冰的朱唇吻去,楚婉冰的肉体已经被他开发的毫无隐私,几个起落便媚眼紧闭,张唇奉舌,与之深吻。

    龙辉一边亲吻小凤凰,一边玩弄那对豪乳,在玩的不亦乐乎之际,他忽发奇想,要当场比较一番这对母女的玉乳更加丰满。

    于是趁小丫头闭目之际,壮着胆子将一只手探入桌底,轻轻地握住洛清妍的一只巨乳,而另一只手则继续在楚婉冰的胸前肆虐。

    乳球遇袭,母女竟同时发出两声低沉的娇吟,无独有偶,两人的这一声轻啼竟重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就像是同一个人发出一般,毫无痕迹,就连浪吟都这般默契,叫人不得不赞一声母女连心。

    两手同时一紧,两女乳肉立即在男儿的掌心幻化出各种形态,不愧是母女,乳肉一般的丰腴肥美,细滑弹手,五指难以掌握,龙辉不禁喜出望外,享乐之余,立即评鉴各自的美妙。

    以乳脂而言,母女两都是绵软细滑,而不下垂,两团美肉傲然地堆在胸口,在不动的情况下犹如圆球一般,若是稍稍遇上外力就会荡起雪崩浪潮,叫人应接不暇,若论乳量大小,洛姐姐犹胜一凑,沉甸甸的乳球好似熟透的蜜瓜,稍一触碰便会溢出香甜的汁水,实际上也是如此,这对乳瓜里边的汁液早已成为龙主的口中琼浆,随时都可以享用美妇的甘美;

    而冰儿却是胜在乳晕细小娇嫩,圆鼓鼓的豪乳上仅仅有那么一小点的艳红,表面光滑,贲起如尖塔,无半点细疣,艳丽桃红,透出几丝青络,微翘的塔尖绽出一枚小小蓓蕾,像极了饱熟的花苞。

    乳梅艳红又衬托着周围的雪白,更为惊艳绝俗,好似雪峰独开的一点红梅,而洛姐姐毕竟哺乳过,乳晕稍大,如铜钱大小,无处不透着熟妇的蜜润,而冰儿身躯娇嫩雪馥,一举一动都透着青春活力。

    上有少妇的深情香吻,下有熟妇的殷勤吹萧,双手各握一颗肥嫩乳球,端的是妙不可言,随着情欲的烘烤,龙根更加坚挺粗壮,单纯的舔吸已经不能满足,洛清妍再卖力几分,桃腮深深陷下,使了个吸字决,将龙根深深啜住,然后缓缓纳入咽喉,借着咽部软骨的蠕动来抵消男儿欲火,好替女儿分去一些压力,吮得咂咂作响,鲜滋饱水的声音随着吸啜响起,极是淫靡。

    上边的楚婉冰越吻越动情,花底蜜汁经血混杂地漏了出来,桌案上已经湿了一大片,檀骚清香弥漫了整个屋子,涎液在两人口中度过来引回去,吻得兹兹作响。

    上边吻声大作,下边含吸也更为卖力,端的是香吻奉舌,檀口吹萧,彼此起伏,各有春秋。

    母女两似乎是在竞技一般,上边吻声稍重三分,下边的箫音便提高三度,但叫人意外的是,无论怎么样,两种声音都是重叠在一起,毫无偏差,十分合拍,难分彼此,偶尔一次还能说是巧合,但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相似状况,叫人不得不暗赞造物之神奇,竟使得这对凤凰母女花如此的默契,就连亲吻吹萧的声音都能完美的重合,叫人难辨个中奥妙。

    除了声音重合外,这对母女花的情欲也在不断地积聚,宫底同时一紧,哗啦啦的汁液泄了出来,两股媚香交汇在一起,浓郁不散,龙辉吸入了双重的玄阴媚香,精门大开,滚烫的热精灌入美妇口中。

    双凤同时松开唇瓣,细细喘息着,洛清妍喘了几口气后立即止住呼吸,而楚婉冰却没什么顾忌,眯着媚眼,腻声娇嗔:“臭小贼,就知道欺负我,等娘亲回来后,我一定向她告状!”桌底下的洛清妍却是叫苦不迭,她现在都已经是自身难保,那还能替女儿出头。

    龙辉呵呵一笑,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暗笑道:“你娘亲一直还躲在桌子下呢。”

    想到这里,眼光不禁朝桌下扫了一眼,只见美妇红菱般的玉唇上挂着丝丝白浆,雪润丰腴的身子收拢在蜷缩,宛若一块上佳的羊脂美玉。

    龙辉越看心中邪火越发旺盛,当下站了起来,掀开前摆,将方射精的阳根凑到小凤凰跟前。

    楚婉冰惊叫一声,嗔道:“要死了!”龙辉道:“冰儿,我憋得难受,你帮帮我吧。”说着把硕大的龟首抵在她丰润的朱唇上,腰身向前一挺挤开了唇瓣,轻轻地在贝齿上摩挲。

    楚婉冰俏脸晕红,雪靥发烫,但还是乖巧地张开朱唇含住龙根,但含了几下发觉味道有些不对,上边似乎有股淡淡的清香,似乎有几分熟悉,但却又夹杂着浓浓的阳精气息,她急忙吐出龙根,疑惑地道:“小贼,你那根臭东西上边怎么会有股怪味。”龙辉镇静如常道:“方才跟冰儿你亲了一下嘴,感到快憋不住了,便用手解决了一下,你瞧我连裤子都脱掉了!”

    楚婉冰愣了愣,幽幽叹道:“小贼,真是难为你了,这几天要你孤零零地在外边一个人睡觉,要不然你也不会憋得这么难受。不如这样吧,今晚你去雪芯那儿吧。”前段时间可谓是清幽寡欲,但现在不同往日了,他刚刚品尝了两块腴沃的美肉,不但没吃亏,还大赚了一笔。

    龙辉咳了一声道:“冰儿,你可是我龙家大妇,你说过要禁足我的,便不能改口,若不然你可要在姐妹前失了威信。”这句话听得楚婉冰心花怒放,桌下的洛清妍也暗自点头。

    楚婉冰不禁眉开眼笑,说道:“好哥哥,你能这么想冰儿很是欢喜!”小丫头投桃报李,竟主动撑起身子,四肢伏地趴在桌子上,俯首开口,将这根刚从她母亲前后双洞出没,又被其母檀口侍奉的龙枪含住。

    含了片刻,楚婉冰觉得姿势有些难受,便吐出淫棍说道:“小贼,人家趴在桌上觉得怪怪的,不如咱们到床上去吧,冰儿一定伺候得你美美的。”床上早已沾满各种淫迹,龙辉哪敢依她,急忙道:“不用了,我就喜欢冰儿你现在这个样子。”楚婉冰见他坚持也不再多想,继续俯首品箫,服侍龙根。

    看着小凤凰“继承母业”,龙辉心中一阵狂喜,不得不说这丫头的口技一点都不比她娘亲差,香舌巧舔,口唇漩吸,一张巧嘴品得龙根是风生水起,舒爽连连。

    屋子内除了男子偶尔发出的几声吸气声,便是少妇品箫时那啧啧兹兹的口水声,啜啜的吮吸声,还有那以及粗重的鼻息。

    听着女儿的啸声,洛清妍刚平复的芳心再度躁动起来,腿心不受控制地渗出滴滴蜜露。

    想起方才洛姐姐也是这般侍奉自己,龙辉不禁暗自比较这对母女的功夫,可谓是难分高下,除了肉体的快感,心灵上的享受更为明显,顿时精门大开,又把滚烫的阳精灌入小凤凰的嫩喉中,射得酣畅淋漓。

    楚婉冰吞下热精,又殷勤地将龙枪上的精斑添洗干净,随后又掏出手绢细细替丈夫擦干上边的水迹。

    “冰儿,你先回去吧。”“你舒服点了吗?”“舒服好多了,你快回去换洗一下,免得着凉。”这丫头来了天葵再加上连续泄身,胯下已是一片湿润粘滑,龙辉怕她受凉,不敢再继续逗弄,便哄了几句让她赶紧去换衣服。

    楚婉冰也觉得腿股难受,便不作多想,临走前说道:“快点趁热把汤喝了,晚点我再来陪你。”待小丫头远去后,洛清妍这才敢出来,她刚一出来却又被龙辉拉到怀里坐下:“洛姐姐,冰儿已经走了,咱们继续吧。”洛清妍嗔怒道:“继续你个头,我们母女都被你糟蹋成这个模样了,你还不甘心吗……嗯嗯,你做什么,快住手,冰儿可能还会回来!”“放心吧,你那丫头洗完澡还要梳头打扮,没个把时辰是来不了的。”

    龙辉呵呵一笑,不顾美妇的反对,将她馥香丰腴的身子压在了桌子上,一双巨乳压在桌子上,乳肉向两边溢出犹如两团涂满了乳酪奶浆的肉饼,竟是让得洛清妍双手无法和肩膀并拢,而那弹性十足的肥臀雪股高高撅起,中央的花蕊泥泞不堪,无毛的阴阜绽放着粉嫩肉光,股胯间菊蕾含潮,挂着丝丝花露,前穴后庭就犹如两朵妖异的肉花,等人探采。

    硕大的龟头不断地在肥美的肉穴四周游走划弄,使得洛清妍是一阵阵娇喘不止,男儿猛地一挺腰,再度占有这具香沃的胴体,杀得美妇娇弱无力地趴在桌上,撅着玉臀含羞带辱地承受。

    娇嫩紧窄的肠道被火烫坚硬的异物插入,一阵强猛的撕裂感传来,令得洛清妍再度是臻首高昂,菊蕾蜜油不住分泌,使得肛肉渐渐松软,带来泉涌般的性感浪潮:“龙儿……你好坏……又玩姐姐后面!”

    美妇的前后两洞被男儿尽情享用,洛清妍也被杀得哀啼不已,脸颊贴在桌子上哼哼喘气,身后男儿忽然一个使劲,不偏不巧将她撞倒了冰儿遗留的那趟水迹之上,丝丝媚香夹杂着经血腥臊,催动洛清妍内心的欲念,神使鬼差之下竟试着用舌头舔了一下,滋味极为古怪,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一股强烈的骚动刺激感在心中酝酿,仿佛万蚁爬行,猫爪挠心,凤蕊嫩宫生出几分酥痒。

    回想身后的龙根不久前才被女儿舔得晶润,上边似乎还沾满檀口芬芳,洛清妍心底生出丝丝甜美,感觉到体内除了小情人的阳刚冲撞外,还有女儿涎液香滑的涎液,端的是妙不可言。

    她只是尝了一下便收回舌头,生怕被那小淫贼瞧见,又会遭到另一番戏耍,龙辉此刻正忙着享用她的肉体,哪有空注意这些细节。

    他耸动到美妙之处,便顺手将洛清妍的盘发解下,一头乌亮青丝披洒而下,覆盖在了雪肤之上,更掩住娇媚的玉容,随着男儿的抽插,长发疯狂的挥舞,在夕阳晚霞的映射下,美妙的躯体纤毫必现,雪白丰满的臀部高撅起,布满湿漉漉的淫迹和红痕,臀瓣更是被男儿顶得颠簸不定,肉浪滚滚。

    “洛姐姐,你的奶子真大,比冰儿还大几分,又肥又圆,手感真好!”龙辉板起美妇的娇躯,双手盖住双乳,在身后继续挺动着。

    “你这混蛋,一天到晚想着怎么欺负我们孤女寡母……哦……轻点,别太用力,肚子要被穿捅了……”洛清妍媚眼半睁,娇喘迷离,香滑的汗水随着男儿的挺动四下滴落,雪臀更是被濡得油亮光润,入眼越发润腻肥美。

    龙辉双目赤红,抽插速度也越来越快,双手更是不空闲,恣意搓揉那圆硕的奶瓜、丰满多肉的雪臀,多重刺激之下,美妇的玉乳再度鼓胀起来,射出一注又一注的乳汁,龙辉眼明手快,用汤盅接下,混在小丫头亲手熬制的补汤之中。

    就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温暖弹腴,龙辉回首望去,竟见鹭眀鸾媚眼含情地望着自己,那不输洛清妍的健美胴体正紧紧贴在自己背后,玉腿不安地绞磨着,股胯间滴着丝丝蜜露。

    屋里充斥着玄阴媚香,鹭眀鸾早就被熏得昏昏沉沉,待小凤凰一走她便迫不及待地从床底钻出,从后边抱住情郎。

    两团饱满的肉球挤得后背极为舒服,被这两个妖娆美妇刺激得龙辉虎吼一声,松开揉捏硕乳的手,改为揪住洛清妍的秀发,朝后一扯,洛清妍吃痛哎呀一叫,不禁地顺势扬起螓首,挺起身子。

    而龙辉下体不住耸动,其手揪秀发,仿佛是在策马驰骋一番,而胯下这匹雪润丰腴的母马也在努力迎合,完全失去了神志,只是一味地扭着雪白胴体奉承爱郎。

    “下次跟冰儿一块陪我!以后你就是我的妖后,冰儿是小妖后。”“嗯嗯呃……冰儿……好,我是龙儿的妖后,冰儿是小妖后。”洛清妍美得已经不知天南地北,只是顺着小情人的语意发出声声娇啼。

    龙辉越发激动,吻着她脖子喘息道:“洛姐姐,叫我一声夫君。”“夫君……”“乖,再叫一声。”“夫君,夫君……不行了……要,要到了,尿,尿出来了!”

    高亢入云的浪叫之中,龙辉也控制着打开了精关,把大量依然灼热浓稠的白浊精液注入了洛清妍的体内,烫得洛清妍双眼翻白,檀口大张,一股幽香的阴精淫水像是洪水一般从中狂喷而出,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金黄如琥珀美酒的尿液,尿液和淫水喷落地面,足足喷了十余息,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片水洼,房中弥漫着一股淫靡的味道。

    龙辉暗笑一声:“不愧是母女两,就连失禁泄身也这般相似,这般迷人。”

    高潮过后,洛清妍软趴趴地卧在桌子上,双眼迷离,檀口大张地连连喘气,这一轮激战耗去她不少体力,而且龙辉还不走正门,专攻后路,虽说媚体菊道也是销魂洞,温软紧凑,但毕竟敌不过不老童子决。

    这也是龙辉降服玄阴媚体的杀手锏,避开那麻人阴精,隔种一层肉膜来舞枪,虽说胜之不武,但却是对付小凤凰的杀手锏,如今遇上这妖妇同样奏效,不过也只是他有那淳厚的阳气才能走此偏锋,换了其他人恐怕仅仅闻到那股媚香早就输了一半,哪还有力气伏凤降妖。

    龙辉从温润紧凑的菊道抽出肉棒,转身抱住鹭眀鸾,再开始新一轮的降鸾伏凤。

    屋里春光吹拂,鸾吟凤啼接连不断。

    洛清妍无力地伏在桌子上,臀股处红肿一片,还带着丝丝白浆,而鹭眀鸾正赤裸着身子,坐在龙辉的身上,扭动娇躯,圆臀如磨盘般在龙辉的身上扭动,两条修长紧绷的玉腿紧紧夹着男儿腰身。

    “明鸾……你的身材真好,这对奶子好生美妙,比洛姐姐还要结实……屁股又圆又翘,磨死我了……”龙辉眼带淫光,大手盖住鹭眀鸾结实的大奶子,掌心玩弄起她粉红的乳头。

    “小坏蛋,就会说这些淫话……喔……没良心的小子,我师姐把女儿嫁给你,又把基业尽数奉上,你转眼便欺负她们母女,嗯……你好粗哦……胀死姐姐了……”鹭眀鸾玉手撑在龙辉身上,开始疯狂地扭动起来,龙辉听得此话,忍不住浮想这对母女花的风姿,心头一热也坐起身子,抱着鹭眀鸾的肥臀,开始狠狠地抽动。

    “哦……又粗了,你这小坏蛋,说起我师姐跟那丫头就这么激动,坏死了……不许想别人……”忽然龙辉将鹭眀鸾抱了起来,一边走动一边在她蜜户里抽插,借着重力的缘故杀得鸾宫大开,鹭眀鸾觉得心底都快被杵烂了,自己宛若漂泊无定的孤舟,情急之下急忙用两腿缠住男儿腰肢,双手箍住脖子,将脸埋在颈窝中,伴随着情郎的节奏而动。

    抽动之余,龙辉缓缓将手探至鹭眀鸾臀后,在温润臀缝来回拂动,惊得她花容一沉,哀求道:“龙辉……别碰那儿……好难受……”龙辉柔声道:“明鸾,我想要这儿,给我好不好?”鹭眀鸾有些惊恐地道:“别,今天不成,等会小凤凰还要来陪你,别节外生枝了好么?”龙辉想想也对,毕竟明鸾无玄阴媚体护身,拓展谷道旱路也得花费不少时间,反正来日方长,这块到嘴的美肉说什么也不会走失,于是便按下蠢蠢欲动的淫心,专注前穴水道,将这美妇向送上云端。

    龙辉尽情地在这两个妖妇身上纵横驰骋,挥洒多日来的憋屈和精力,最后左拥右抱,搂着两具美白女体,嗅着四周幽香,好不快活。

    欢好过后,三人急忙穿戴整齐,鸾凤二人先行离去,龙辉则收拾了一下屋子,把一切可疑的痕迹销毁掉,然后装模作样地等娇妻过来作陪。

    又过了半刻有余,楚婉冰换洗一新,朱颜含笑地走进来,亲昵地挨着他坐下,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小贼,汤喝了吗?味道好不好?”那盅补汤既有小娇妻的绵绵情愿,又有洛姐姐的蜜乳甘露,味道哪会不好,龙辉意犹未尽地点头称赞:“妙极了,可谓是人间美味。”楚婉冰咯咯笑道:“以后我天天都给你熬一碗。”龙辉语带双关地道:“求之不得,最好早中晚都能喝到这琼浆玉液。”小丫头被哄得心花怒放。

    两人又腻了一会,楚婉冰问道:“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龙辉笑道:“差不多了,只待船队从盘龙圣脉回来,咱们的大计便可以顺利开展了!”楚婉冰问道:“好哥哥,你们盘龙圣脉究竟有什么好东西?”龙辉笑了笑道:“什么银丝白裘,水晶琉璃,鲸油凝玉这些都有,而且多得跟大白菜一样。”楚婉冰深吸了一口气道:“想不到你这小贼这么富有,以前还真是看走眼了。”

    龙辉捏了一下她的琼鼻,调笑道:“怎样,小妮子是不是想把我的腰包给圈起来?”楚婉冰啐道:“谁稀罕,要真圈你的腰包,还不得天天管账,以前我替娘亲管账,弄得头都昏了,我可不想再受一次活罪。操那等烦心事,迟早变成黄脸婆。”龙辉笑道:“人家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冰儿不怕为夫……”楚婉冰哼道:“你早就够坏了,反正管也管不住,你爱怎么疯就怎么疯,但我有言在先,这回娶了白妹妹她们五个,以后若还想有什么女人进门,得经过咱们姐妹一致同意,不然免谈!”龙辉陪笑道:“是,是,冰儿真是贤妻良母。等船队回来后,为夫送你一件大礼。”

    一听有礼物,楚婉冰两眼放光,期盼地望着他询问道:“什么礼物?”龙辉神秘一笑:“秘密!”“说嘛……”“说了就没惊喜了。”“你悄悄告诉我一点,只说一半。”“一半也不能说。”楚婉冰又缠了他几回,龙辉就是不说,弄得她好生无趣,只得嘟着小嘴乖乖陪在他身边。

    明月映照,天涯海岭蒙上一层银光,然而沧海阁也因为宗逸逍的关系被儒门孤立,不复昔日的光彩。

    三道人影趁着夜色靠近,其装束乃是二儒一僧,正是儒门教主两员遗孤孟轲和孔丘,而僧者背负戒刀,不是苦海还有何人。

    天涯海岭为儒门总坛,守备自然不可小视,但有孔孟二人引路,避开防御不成问题。

    三人摸到雨卷楼外,孟轲压低声音道:“尹方犀和靳紫衣昨日已经回到总坛,准备调动儒家力量对付宗师叔等人,这也是咱们唯一的机会。”孔丘道:“师兄放心,一切依计划行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正是沧海阁主所持的沧海令,亦是开启浩气台阵法的钥匙之一。

    苦海道:“二位请宽心行事,吸引注意力的事便交给小僧了。”孟轲蹙眉道:“大师千万小心,莫要勉强。”苦海笑道:“小僧只是以晚辈身份向尹、靳二人讨教,他们也不会自降身份来为难吾,倒是你们要深入虎穴,盗取令牌,稍有不慎后果难料。”说道这里,苦海大步踏出,口宣佛号朗声道:“小僧拜见尹楼主!”中气十足,直达云霄,惊动雨卷楼各大弟子。

    楼门开启,尹方犀率弟子行出,说道:“佛者深夜到访,未请教法身尊号。”

    在佛门年轻一辈中,苦海极为低调,再加上自铁壁关大战后,他便一直在无涯之崖炼刀,并不像接引和准提那般受人关注,少有人知晓他的立场,所以尹方犀对他还算客气。

    苦海道:“小僧法号苦海,昔日曾奉天佛教主之命,锻炼镇魔戒刀为除佛门业障。”尹方犀问道:“莫非佛者所指业障便是罪佛愆僧?”苦海道:“然也。”

    尹方犀说道:“不知大师深夜到访有何指教?”苦海道:“晚辈欲证戒刀威力,是否真有除魔之能,但无奈佛门正值多事之秋,难以证刀,故而厚颜求助儒门,久闻尹楼主武艺高超,希望能得楼主金玉良言。”苦海暗中捧了对方一把,尹方犀暗忖道:“韦陀被于秀婷打成重伤,璃楼又是反贼,佛门如今已经失去顶梁柱,难怪小和尚会向儒门求助。既然他亲自登门,又虚心讨教,便助他一把,也好买个人情给佛门。而且愆僧那厮当年入魔之时也杀害了不少儒家子弟,既然小和尚有除魔之意,我便顺水推舟,也好替众弟子报仇。”“除魔卫道乃吾辈当行之事。”

    尹方犀点头道,”尹某愿助佛者一臂之力。”苦海双手合十拜谢,行了个晚辈向长辈讨教的礼节。

    尹方犀见他礼数周到,态度又极为谦逊,甚是满意,含笑道:“佛者请亮刀吧!”苦海目光一敛,运气凝神,背后刀袋赫然破碎,顿时光华大作,金芒璀璨,一口通体庄严,金华凝刃的戒刀晶莹拔出,梵刹禅行——出鞘。

    尹方犀甫见戒刀神威,也不禁赞道:“庄严气成,不着铅华,暗藏伏魔之刚烈,神刀也!”苦海环刀在前,摆出一招罗汉拜佛的起手式,这正是佛门晚辈向前辈讨教的礼节。

    尹方犀也不矫情,儒袍一摆,紫霞涌动,左手负后,右手微伸,正是长辈让招的架势。

    “进招吧!”尹方犀朗声说道。

    “希望孔孟二位能顺利盗取令牌!”苦海暗叹一声后,收敛心神,挥刀而上。

    第14回连环巧计

    雨卷楼总体构造乃是以玉质石料砌造,占地百亩,共有九层,其建造手法堪称绝代无双,除了第一层外,其余楼层是没有楼墙包围的,仅仅在中央有一根柱子支撑,每一层都是一个独立的院子,花红柳绿,碧水游鱼,就像是悬浮在半空的花园,好不美妙。

    楼层间的梯子便围绕着中央柱子,盘旋而上,孔丘和孟轲借着苦海掩护,暗中潜入,他们在动手前已经筹划好了,在两天前两人先制服雨卷楼的两员弟子,然后以他们的脸为模板制作人皮面具,假扮成这两员弟子混入其中。

    因为没有时间来考究这两人的习惯,所以便得请出苦海来个声东击西,将楼内的弟子目光吸引到外边。

    两人顺着石柱的梯子登上层层楼阁,一直来到第九层,径直地朝雨卷楼的藏书重地——“明智苑”走去。

    靳紫衣此人对书有种近乎痴迷的执着,无论是儒道佛,还是九流杂家,只要是好书他都不会放过,他七岁之时便开始翻阅云汉院的书籍,用了三十个春秋将云汉院藏书尽数读透,直到自己的宗脉无书可看,于是又到雨卷楼来翻阅群书。

    在儒门内,除非是极为重要的武功秘籍或者卷宗手札要秘密收藏外,其他的书籍都是可以随意翻阅,所以无论是元老长辈,还是后进晚生,只要是儒家子弟都可以不受限制地进出明智苑,学风开明可见一斑。

    明智苑内藏书万卷,文武数兵,星相医卜,正史野记,哪怕是一些离奇古怪的故事传说皆有收藏,而且书卷分门别类摆放整齐,而且此地有个规矩,不能把书卷带出去,只能在明智苑内翻阅,就算是靳紫衣贵为一脉之主也不能破戒。

    孔孟二人踏入苑内,一股书香气扑面而来,使人精神为之一震,由于此刻夜色已深,再加上要防患火灾,所以禁止明火,以至苑内是一片黑朦。

    两人放眼望去,只见黑暗中又道温和的荧光,光晕之下映照着一袭儒袍,正是靳紫衣,他左手捧书细阅,右手持明珠照光,读得津津有味,哪怕是苦海持刀拜门他也无动于衷,毕竟此地不是他所管辖,再者他也对尹方犀有信心。

    孔孟二人走到靳紫衣后边的一个书架,装模作样地寻找书卷,孔丘故意装作没看见靳紫衣,也拿出一枚夜明珠照明,并运功改变声线道:“孙师兄,你那儿可找到春秋诗典?”孟轲道:“尚未找到。”两人又装作找书拖延了一段时间,孟轲这才说道:“师弟找到了,春秋诗典。”孔丘急忙道:“快给我瞧瞧。”

    说罢就举着夜明珠翻书,还啧啧称赞道:“不愧是诗典,每一首诗都是古朴厚实,洗净铅华,妙哉。”孟轲笑道:“咱们今晚便好好揣摩这诗典韵味,也好充实一下自身的诗词涵养。”孔丘嗯了一声道:“过些日子便是清丽苑的诗词大会,吾等需好好准备,定要在大会上独揽风骚。”

    孟轲道:“菲儿姑娘定会请咱们入幕,一谈风花雪月。”这清丽宛其实便是一个烟花之地,而他们口中所说的菲儿姑娘便是此地花魁,自古烟花女子都喜欢请文人才子为其填词作诗,以便于能有新曲唱诵,吸引更多恩客,同时这些文人才子也能一享艳福。

    他们话音方落,却听一声怒哼,回头一看竟是靳紫衣冷眉相视,两人急忙躬身行礼道:“弟子见过师叔!”靳紫衣冷冷地道:“你们可真是好学问呐!”两人略带惶恐地道:“弟子无意打扰师叔翻阅经藏,还望师叔见谅。”

    靳紫衣面带愠色,说道:“尔等深夜来此读书,我本以为你们是好学之人,但尔等夜读目的却是为了讨好一烟花女子,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殊不知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尔等当真是枉读圣贤书!”孔丘道:“师叔,世上尚有不少女中豪杰,您此话未免太过武断了。”靳紫衣冷眉一挑,哼道:“好大的胆子,还敢顶嘴?今日你倒是说说看,谁人是这女中豪杰,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本座禀明尹楼主,治尔等之罪!”

    孔丘道:“天剑谷主于秀婷不就是女中丈夫吗!”靳紫衣勃然大怒,喝道:“那个刁妇乃是弑君犯上之徒,你居然还敢称她为女中丈夫,你胆子不小啊!”这是孟轲急忙打圆场道:“师叔息怒,我师弟只是年少无知,不明是非,还请师叔宽恕其失言之过。”靳紫衣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许多罪人都是积小错而成大恶,若不及时处罚惩戒,来日定会行错步,走错路!”言下之意便是要严惩孔丘,孔丘装出满脸惊慌的样子,怯生生地望着靳紫衣,眼中透着几分哀求。

    孟轲低声道:“师叔,弟子前段时间,机缘巧合之下得来几本书卷,久闻师叔是爱书之人,想必也只有师叔能读懂各种精义。”这话说的平静无奇,却又让人听得十分舒服,没有一丝溜须拍马的味道,靳紫衣倒也有几分受用,淡淡地道:“究竟是何书也?”孟轲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展开油布说道:“师叔,请看!”上边赫然躺着三轴玉色书卷,其质地古朴沉厚,宛若失传千年的典籍,分别刻着:大德经、阴阳神符、世尊论法咒,正是三教传世之经典。

    靳紫衣蹙眉道:“这些都是流传广泛的典籍,有何玄虚之处。”孟轲道:“师叔,传世经典多有流失之处,但弟子这三本书乃是完本,与太荒时期祖师爷所著的一模一样。”靳紫衣略显狐疑,随手翻阅儒家的大德经,读了几页立即发现震惊之处,这书中所写的内容不但多了许多,而且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凛然浩气,用词使句都是千锤百炼,看得他是脸色大变,望着孟轲道:“此书你是从何得来?”

    孟轲道:“是弟子机缘巧合之下从一名商人手中买下的,不知可否能入师叔法眼?”靳紫衣叹道:“好书,果然是好书,妄我自称通读儒家经典,却不知这本大德经有如此玄机。”当初三教为了利用六阴凶元反制妖族,三教圣人联手将刻有三教典籍的锁魂石埋入傀山,待六阴凶元到来之际自行发动暗招重创妖族,换句话说这块锁魂石也就是这三卷典籍的完整本,孟轲和孔丘同龙辉交好,于是便向他讨来石头上的文字,然后再精心装订成书,用来引诱靳紫衣。

    靳紫衣仿佛是见到鱼儿的馋猫,两眼放光地盯着这三本书,但出于长辈的威仪他又不好当面讨取,孟轲将这一切瞧在心里,双手捧书过顶,毕恭毕敬地道:“正所谓明珠配佳人,宝剑赠烈士,弟子才疏学浅,自认不能领悟其中奥义,但又不忍明珠暗投,还请师叔笑纳。”

    他言辞恳切,给足靳紫衣面子,靳紫衣也正好顺势下台阶,说道:“既然是你的一片心意,本座便收下,但我也不会占你便宜,你买书的银两我会加倍还你。”孟轲急忙道:“弟子怎敢问师叔讨钱,只求师叔在读过这三本经典后,能做些注解,让弟子更好理解书中精义。”他这话不但表现得勤奋好学,更暗捧靳紫衣博学多才。

    靳紫衣心中甚喜,凝望着二人说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孟轲和孔丘报出这假身份的名字,靳紫衣微微点头,说道:“难得你们如此好学,我会让尹师兄多多栽培你们,也好早日成才。”两人拜谢。

    靳紫衣将三本书收入怀中,说道:“佛门的小和尚来请尹师兄指教,你们也随我下去看看吧。”两人点头称是,跟着靳紫衣走出书阁。

    走了几步后,靳紫衣觉得手臂有些痒,便伸手挠了挠,但却是越挠越痒,但他为了保持风度便刻意忍了下来,孔孟二人心中暗喜,于是也装作身子瘙痒,不住挠来挠去。

    孔丘哎呀了几声,说道:“该死,一定是书架里的虱子跑到我身上了,痒死人!”孟轲也不住扭动身子,做出一副瘙痒难耐的模样,靳紫衣见他们这般动作,顿时觉得身上的痛痒又加重了几分,他默运紫阳玄功,滚烫真气流淌全身,麻痒顿时减半,但衣服却冒出一阵阵臭味,恶心难闻。

    孟轲皱了皱鼻子,说道:“师叔,你是不是运功烧死身上的虱子了?”靳紫衣忍着恶心,说道:“没错!”孟轲哎呀了一声说道:“师叔,明智苑里边有种臭虱子,它们一旦遇上热气便会死亡,而且临死之前会散发出一股恶臭,我们以前对付这种虱子都是直接把衣服脱掉,然后用水泡上几天。”

    他说的头头是道,其实都是瞎掰的,想来以靳紫衣的身份也不会注意这些书架里的虱子,是香是臭全由他说了算,而且这种丢脸的事他也不会像别人提及,故而孟轲敢大放厥词——这三本书早就被楚婉冰散上了千痒粉,当初千面郎君便是被小妖女用这粉末折磨得死去活来,如今不但故伎重施,而且还加了几味药剂,只要遇上热气便会散发出恶臭,靳紫衣运使紫阳真气止痒正好中了小妖女的算计。

    想他堂堂鸿儒大家,竟惹得一身恶臭,靳紫衣感到十分尴尬,当下沉声道:“你们快去给我准备香汤。”如此掉价失威的事他也不想太多人知晓,便吩咐孔孟去准备。

    两人应了一句是,便匆匆跑下去准备热水和干净衣服。

    他们顶着雨卷楼两个有名有姓的身份,办事起来也极为方便。

    “师叔,热水准备好了,干净的衣服也给您放到一边了。”两人领着靳紫衣走进澡堂后便退了出去。

    靳紫衣脱去衣服,到桶内擦洗身子,忽然间一阵香风飘来,伴随着银铃脆笑,妖媚入骨。

    靳紫衣立即生出警惕,紫阳真气自行护体,抵御媚功妖术。

    抬眼所见,澡堂内竟出现一个眉若远山,肤若凝脂,唇似丹红的妖娆妇人,秋翦如水波荡漾,透着一股狐媚之气。

    “云汉院主果然丰神俊朗,这身皮肉又白又嫩,瞧得奴家心花怒放哩!”狐媚妇人眼眸荡出一丝放浪形骸的色彩,靳紫衣脸上忽然涌出一股怒气杀意。

    狐媚妇人咯咯笑道:“靳院主莫非是想杀奴家,那你来呀,奴家绝不还手!”说罢双手负后,挺起茁壮丰满的酥胸,摆出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靳紫衣恨不得将这妖妇碎尸万段,但此刻赤身裸体,行动实在不便,他虽然年近四十,但却未曾近过女色,依旧是童子身,虽然他因为天资所限无法修成第九层圣阳境界,但因为凝聚了一股纯阳之气,所以功力极为厉害,堪称是儒门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仙阳功力。

    “月灵,你这骚货如此嚣狂,不怕靳院主一掌打死你吗?”澡堂内又响起一个腻人的女声,伴随着兹兹吐信声,一名蛇腰艳妇仪态万千地走了进来,在她周围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蛇,正是螣姬。

    月灵夫人笑道:“男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奴家若能死在靳院主这等英俊男儿手中,也不枉此生哩。”月灵阅人无数,一眼便瞧出靳紫衣乃是纯正的元阳之身,又吃准他儒家作风,料定他不敢贸然裸露身躯,故而肆无忌惮地调戏对方。

    靳紫衣只觉得脸皮一阵发烫,气得浑身不住哆嗦,月灵夫人继续笑道:“靳院主,像你这般英俊的妙人儿不会没尝过男欢女爱吧?”她越说越是露骨,但却始终跟靳紫衣保持着一段距离,以便可以应对突发情况。

    月灵夫人柳眉一挑,笑道:“若是这样那就太可惜了,不如让奴家伺候院主,保管让阁下终身难忘。”靳紫衣忍无可忍,猛地扬手扫出一道水柱,水柱蕴含紫阳真气,刚猛劲力直扑月灵夫人。

    月灵夫人不敢硬撼,急忙闪身躲开,水柱将墙壁打了个大洞,看得双妖暗自惊愕。

    螣姬压下心中惊叹,道:“靳院主以你的功力,只要纵身一跳便可拿下那个狐狸精,为何要舍易求难,隔空发招呢?”月灵夫人笑嘻嘻地道:“我知道了,院主一定是害羞。”螣姬扑哧笑道:“原来如此,但是院主,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是赤裸裸的,何须顾忌这些什么衣冠遮羞呢?”月灵夫人调笑道:“长老,人家院主可是知书达理的翩翩君子,可不像奴家这般放浪形骸。”螣姬哦了一声,说道:“狐狸精又发骚了,是不是想看看院主的玉体?”月灵夫人嗯了一声,点头娇笑。

    “那就帮你一把!”螣姬脆笑一声,施展补天诀,操控毒蛇爬入水桶内,靳紫衣大惊失色,当下催动紫阳玄功,滚烫灼烈的真气将水烧得沸腾,那些毒蛇被尽数烫死,但临死前却吐出不少毒液。

    靳紫衣急切之下,急忙跃出水桶,光溜溜的身子一览无遗。

    月灵夫人咯咯笑道:“院主本钱倒是不小嘛!”螣姬也接口道:“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院主当真是君子也,连两个肉蛋袒露出来!”“妖妇,靳某定然叫你碎尸万段!”靳紫衣怒不可遏,雷霆一掌扫向螣姬,螣姬也不与他硬拼,使了个灵蛇身法躲开,便招呼毒蛇向他围攻。

    靳紫衣真元再运,灼烈真气烧得毒蛇难近其五步方圆。

    月灵夫人咦了一声道:“螣姬长老,院主为何这般生气?”螣姬嗤嗤笑道:“人家院主好好的男儿身,都被你这骚货瞧遍了,能不生气吗?”月灵夫人嗔道:“长老你也看了不少嘛,光记得说奴家!”“贱人,给我闭嘴!”靳紫衣怒提元功,紫阳真气越烧越旺,整个澡堂皆被紫气笼罩,四周的毒蛇也被这股热浪逼得不断逃窜。

    螣姬眼明手快,立即投出一枚毒气弹,砰地一声炸了开来,屋内尽数毒烟,迷蒙视线。

    双妖借着毒烟在四周游走,不断出招偷袭,靳紫衣虽然愤怒,但行招运式之间仍不失方寸,守得滴水不漏。

    斗了数招,靳紫衣竟感觉到两股妖气少了一股,但他敏锐的感觉告诉自己,这两个妖妇还在屋子内,是其中一个准备施展雷霆一击。

    一柄匕首无声无息地接近靳紫衣,速度奇快,却不带起一丝微风,仿佛就是这四周环境的一部分。

    靳紫衣只觉得眼皮跳动,武者的本能让他抬手当格,他手臂横在胸前,挡下了刺向心窝的一刀,但也换来一阵剧痛,手臂被刺得鲜血淋漓。

    靳紫衣大怒,再度催动巅峰功力,吹散毒烟。

    但这一蛇一狐已经逃出屋外,月灵夫人还留下一句娇笑:“院主,可要穿好衣服再出门哩,要是让他人也瞧见院主的玉体,奴家可是会吃醋的!”靳紫衣脸皮发热,迅速穿好衣服,又将云汉令牌放入怀中,便要冲出门去准备追杀这两个妖妇。

    孰料一出门便看到孔丘口吐鲜血躺在地上,急忙给他输过一道真气,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师兄呢?”孔丘睁开眼睛,说道:“是……是沧海阁的孟轲,他跟两个妖妇偷袭了我,师兄已经追了过去。”靳紫衣一探他的脉相,只觉其体内有股灼烈的阳气,正是仙阳境界的内力,他跺脚骂道:“是仙阳境的内力,除了宗逸逍和尹师兄,就只有我跟孟轲练到这个境界,难怪那些妖孽可以顺利进入儒门重地,原来是这个小畜生勾结外贼!”“他们往哪里去了?”靳紫衣问道,孔丘指了指东面。

    靳紫衣凝视片刻,果然感觉到有两股妖气在向东面移动,于是不疑有他急忙追了上去。

    待靳紫衣离去后,不远处的草丛钻出一道人影,正是孟轲,他将孔丘扶起,叹道:“师弟,要你挨我一掌,为兄真是对不住你。”孔丘摇头道:“靳紫衣为人谨慎,若不真打,根本瞒不过他。”孟轲在他背后拍了掌,助其推宫过血,孔丘得其真气相助,伤痛大减。

    就在此时草丛里传来丝丝蛇信声,只见一条手臂粗细的花斑大蛇将一块令牌叼来他们跟前。

    孔丘喜道:“偷天换日之计成功了,这一掌值得了。”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局,先是孔孟哄骗靳紫衣去沐浴,让他将令牌放在一旁,然后再由螣姬借着毒烟掩护,驱使毒蛇来个以假换真,紧接着便是靳紫衣要急着追杀双妖,也就无暇分辨令牌真伪。

    孟轲拿起令牌,扶着孔丘立即离去。

    雨卷楼前,紫气会佛光,厉掌斗戒刀,只看苦海挥刀进逼,尹方犀袖风卸锐,一攻一守,互呈威能。

    虽然只是掩护,但有一个儒门先天给自己喂招,苦海小心把握难得机会,尽情施展所学,尹方犀谨遵长辈风范,出招之中犹留三分余地,一时间难分高下。

    又斗了十余个回合,尹方犀说道:“佛者禅心通,神刀除魔意,尹某已略知一二,便以此招收官吧!”苦海点头称是。

    尹方犀提元运气,推出一记厉掌,紫气化作一道火舌吐来。

    苦海凝神以待,抡刀护身,使了个罗汉封刀决,卸去紫火炎气,但根基不足,还是连退数步。

    尹方犀并未使出全力,故而苦海只是感到一阵气闷,并无受伤。

    他收刀入鞘,行礼答谢道:“多谢前辈赐教!”尹方犀含笑道:“佛者根基不俗,尹某也获益不少,如今夜色已深,不如在我雨卷楼歇息一宿”苦海谢礼道:“多谢楼主盛情,小僧却之不恭。”尹方犀笑了笑,命令弟子来招呼苦海,就在此时,远处奔来一伙人影。

    尹方犀瞥了一眼,认出带头之人,蹙眉道:“张鹤,你来我雨卷楼有何要事?”那名带头儒者正是靳紫衣的入室弟子,他急切地道:“尹师伯,弟子接到家师传令,说妖孽攻打雨卷楼,着我迅速来援。”尹方犀蹙眉道:“胡说八道,哪有什么妖孽攻打,张鹤你究竟是听谁说的。”

    张鹤有些委屈地道:“是师伯的大弟子,李云师兄告诉弟子的,而且还带来了师父的云汉令。”尹方犀回头叫道:“李云,你出来!”一名年约二十三四的男子走了出来,正是李云,他面带诧异地道:“张师弟,我一直都呆在师父身边,根本就没去过云汉院,更没有拿靳师叔的令牌。”张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从怀里掏出一枚古朴令符,正是云汉令。

    尹方犀蹙眉道:“你且拿来与我瞧瞧。”张鹤将令牌奉上,尹方犀握在手中掂了掂,觉得重量无误,然后又仔细查看,发觉花纹雕刻也是难辨真假,于是紫阳玄功,左手灌入紫阳真气,右手凌空画字,这正是儒门令牌的一种特性,专门用来防范他人伪造。

    只要将紫阳玄功灌入牌内,然后凌空写出“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个字,若是真品便会浮现出这八个字符,要是伪造的什么都不会出现。

    尹方犀愤然将令牌丢下,哼道:“张鹤,你被人骗了!”张鹤大吃一惊,喃喃道:“那么刚才的李云是……”尹方犀道:“狐族有套万变幻元术,你刚才所见之人定是狐妖伪装的,你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就在此时云汉院方向燃起赤红火光,浓浓硝烟冲上云霄,十里之外也能清晰可见,张鹤面若死灰,跺足道:“糟了,云汉院危矣!”尹方犀道:“不用慌,你师父就在明智苑看书,我马上派人通知他。”

    尹方犀立即命人去请靳紫衣,孰料弟子竟回报道:“靳师叔他……他去追杀两个妖女,现在也不知在何处!”张鹤听后面若死灰,咕咚一下跪倒在地,磕头道:“尹师伯,求你救救云汉院吧!”尹方犀急忙将他扶起,说道:“师侄莫慌,师伯定不会坐视妖孽逞凶。”他立即下令道:“李云,你马上封闭雨卷楼,严守各路哨岗,除非是看到为师手持雨卷令来叫门,否则一律不予理睬。”他这番做法便是要防止妖族再玩一次以假乱真的把戏,也杜绝了调虎离山的诡计。

    苦海道:“小僧愿与楼主一同前往。”尹方犀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佛者武艺不俗,能仗义援手,也省了尹某不少功夫,那便有劳了!”吩咐下去后,他领着张鹤等人赶到云汉院,孰料却未见有任何打斗的迹象,而火光也是在外边燃起的,在火光四周围满了云汉院的弟子,中间有一个邋遢男子正用大火烤着一只野猪,猪肉上流淌出金黄色的油脂,香喷喷的肉味流溢在四周,叫人不禁垂涎三尺。

    尹方犀看得奇怪,便命人召来一名弟子询问,那个弟子说道:“回禀师伯,刚才这疯汉拖住一头野猪来这里点火烤肉,我们出来驱赶,但却被他的真气给荡开,我们一时间不敢妄动就把他围住,等师父回来主持大局,如今师伯来了,还请师伯指示。”尹方犀点了点头,狠狠地盯着那个邋遢男子。

    只见他随手撕下一块烧肉放在嘴里,嚼了几口,用拿起酒葫芦咕咕地喝了几口烈酒,然后哈了一声,赞道:“吃烧肉,喝美酒,正是痛快啊!”尹方犀沉声道:“臭猴子,你好大的胆子,敢来侵犯云汉院!”袁齐天愣了愣,甚是无辜地道:“穷酸,你可别冤枉好人,老子从头到尾就没碰过这破院子的一砖一瓦,我在这儿烤野猪肉,碍着你了吗!”

    尹方犀很快便冷静下来,暗忖道:“袁猴子虽然武艺高超,但要打下云汉院,就算妖族倾巢而出也未必可以,按照他的性子不太可能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但他为何要故意引我过来呢……”忽然尹方犀醒悟过来:“张鹤不可能不知道验证令牌真伪的方法……”想到这里,他回身一掌打向张鹤。

    张鹤侧步挪移,轻巧避开尹方犀的厉掌。

    尹方犀哼道:“张鹤哪有这么好的武功,你究竟是何人!”“张鹤”噗嗤一笑,伸手在脸上一抹,幻光波动,露出绝美面容,巧笑嫣然,秋波含情,正是楚婉冰。

    尹方犀怒道:“臭丫头,原来是你!”楚婉冰咯咯笑道:“就是我喽,尹楼主很奇怪吗?”尹方犀恨声道:“张鹤呢?”楚婉冰笑道:“尹楼主不必紧张,他正在池塘边上睡觉呢。”袁齐天哈哈道:“老尹,听说你已经修成圣阳境界,老子倒想跟你过上几招——看拳!”元古大力赫然而发,拳力如万马奔腾,尹方犀不敢怠慢,祭起紫阳玄功应对。

    若论灼热阳刚首推紫阳玄功,但若论力道雄壮,当属元古大力,甫一接触,尹方犀力弱三分,连退数步。

    楚婉冰趁势而上,顺手拔出凤嫣剑,刺向尹方犀后背。

    楚婉冰剑术根基皆是青年翘楚,尹方犀也不敢轻视,儒袍向后一卷,以柔制刚,卸开凤嫣锋芒。

    这时袁齐天又是一拳打来,尹方犀蓄力不足,又被拳力震退数步,周围弟子见状立即上前助战,孰料楚婉冰玉手一挥,撒了一包药粉,几名弟子顿时腿脚一软咕咚一下倒在地上。

    尹方犀怒道:“妖女使毒,大家小心!”袁齐天哈哈道:“先顾好你自己吧!”说话间又连出数拳,尹方犀不敢硬撼,迂回躲避,但楚婉冰又在一侧扰战,逼得他不得不分心应对,但又给袁齐天抓住机会,欺身逼杀。

    尹方犀巧力转化,接拳之后立即后退卸劲,并未受伤,就在他后退之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尹师兄,我来助你!”正是靳紫衣及时出现,他出手扶住后退的尹方犀,说道:“这伙妖孽实在欺人太甚,靳紫衣今日便与师兄并肩作战,誓斩邪魅!”尹方犀点头道:“好!”苦海忽然瞪圆双目,拔刀劈向靳紫衣:“妖孽,休想蒙蔽贫僧!”那靳紫衣急忙抽身后退,虽避开刀锋,却躲不过佛法圣光,被照得原形毕露,其真身正是一个面容邪俊的男子——狐族长老月俊宛。

    尹方犀感激地道:“多谢相助,不知佛者是如何瞧出此妖原形?”。苦海此刻持刀跟他并肩而立,说道:“尹楼主,小僧看到此人在你身上拿走了一物!”尹方犀脸色一变,急忙在身上摸了一下,从怀里掏出那枚雨卷令。

    这时月俊宛也拿出一枚一模一样的令牌,笑嘻嘻地道:“穷酸,你那枚是假的,本想来个偷天换日的,谁料被这秃驴识破。”楚婉冰说道:“月长老,你先离去,我与袁长老替你断后!”月俊宛应了一声是,即刻便走,此时苦海大喝道:“妖孽休走!”说着脚踏禅步,化出一道佛光追了过去。

    尹方犀心中稍定几分,专心对付眼前强敌。

    “这小和尚跟小贼混了一段时间,打起妄语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楚婉冰肚子虽然快笑翻了,但表面依旧装出一副严阵凝神的专注模样,素手舞凤嫣,圣剑锐锋合并妖族神通,激出漫天剑花,大范围的攻击不但覆盖了尹方犀,还逼得四周儒者难进分寸。

    袁齐天哈哈笑道:“小丫头,做得好,逼开这伙小穷酸,让叔叔亲自对付这老穷酸。”说罢一步抢来,啪啪地连拍三掌,掌势惊鸿无匹,将方圆气压都给扫荡一空,尹方犀觉得自己仿佛坠入真空的虚无之内,胸口憋闷,有气难喘。

    论根基他虽不及袁齐天,但相差也是极小,收敛心神后,他施展儒门小巧挪移的功夫——如意幻影手,以气转劲,以劲化力,尽量卸开元古大力的猛劲,力保不失。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时,楚婉冰剑锋徒转,化繁为简,不再牵制周围的儒家子弟,而是使了一招归真剑诀,朝着尹方犀的右翼刺来,前有巨猿猛招,侧有凤凰火剑,尹方犀陷入双妖掠战围猎之局。

    他情急之下,将紫阳真气灌入令牌之内,当做盾牌来抵挡凤嫣剑刃。

    只听咚的一声,楚婉冰剑锋难进分寸,反倒是被雄厚的真气震退数尺。

    “令牌没被偷走,这块是真的!”尹方犀不禁一阵狐疑,既然令牌是真的,那么妖狐手中的便是假的,他为何要说已经得手了呢?难道是怕没偷到令牌而受到责罚,才故意说谎……他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念头,但却没有一个可以说得通,忽然他想到了一个词——打草惊蛇!”糟糕,那狐狸精是要诓我拿出令牌来验证,然后……”他刚刚醒悟过来,一股雄沉气压已经朝自己右手打来。

    袁齐天趁着他分心的瞬间,连环打出三拳,正中尹方犀前臂,霸道的力量打得他臂骨欲裂,钻心之痛让他右臂顿感一阵无力,五指一松,令牌颓然落地。

    与此同时一抹香风吹来,只见妖娆丽影闪电掠过,捞起令牌,娇笑连连,扬长而去。

    袁齐天也哈哈大笑,扛起那头烧得油汪汪的野猪掉头便走,临走前还抛下一句话:“烧得这么香,不能浪费,拿回去下酒!”尹方犀险些没气昏过去,大怒道:“快给我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令牌夺回!”儒门弟子闻言,纷纷出动,循着双妖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尹方犀有紫阳玄功护体,手臂幸保不失,若是换了个普通高手,这条手臂早就被砸成粉碎了。

    他运功镇痛,便要继续追赶,却见一道人影朝这边奔来,尹方犀看清其面容,竟是靳紫衣。

    他当下警惕地喝道:“来者何人,速速止步!”靳紫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道:“尹师兄,是我呀。”尹方犀哼道:“你说你是靳师弟,可有凭证?”靳紫衣愣了愣,但他心机巧妙,大概猜到一些事情,心想:“那两个妖妇潜进儒门,想来尹师兄也是遇上妖孽了,这些妖孽千变万化,恐怕尹师兄也遭他们蒙骗过,所以才这般警惕。”就在他沉吟之际,尹方犀无以为他心里有鬼,不由分手,抬手便打,靳紫衣暗自叫苦,挥手应招,两人拆了几招后,尹方犀认出儒门武学,急忙收招,抱歉道:“靳师弟,是为兄得罪了。”

    靳紫衣道:“无妨,师兄也是小心为上。”尹方犀问道:“你云汉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何到现在才回来?”靳紫衣叹道:“说来惭愧,小弟中了那些妖孽的奸计了。”原来靳紫衣追杀蛇狐二妖之时,发觉对方似乎有意跟自己兜圈子,而且专挑小道险路走,靳紫衣便多了个心眼,暗忖道:“以她们这样的修为也敢来犯我儒门,着实有些古怪,正所谓妖性狡诈,这两个妖妇故意激怒于我,背后目的恐怕不单纯,要么就是在前面设伏,要么就是调虎离山。”想到这里,他立即回返云汉院,恰好就遇上满脸怒容的尹方犀。

    尹方犀听了靳紫衣的叙说后,不住苦笑,便也将方才的事情说出,当听到令牌丢失,靳紫衣立即掏出怀中令牌,他刚才急切之下没来得及细看,如今他立即施展秘法验证真伪,结果却险些让他吐血三斗。

    靳紫衣猛地捏碎令牌,咬牙怒道:“岂有此理,这两个妖妇!”两人满面愁容,然而这时几个弟子扶着两个儒生朝这边走来,向尹方犀回报道:“楼主,我们刚才在追捕妖孽的时候,发现孙师弟和刘师兄躺在草丛里。”靳紫衣看清这两人的面目,只觉得两眼一黑,一阵目眩,这两个分明就是刚才给他献书的弟子。

    到了现在他总算将所有事情串联在了一起,那两个西贝货故意向他献上完本典籍,那三本书上一定是摸了某些药物,让他浑身瘙痒,并散发臭味,然后骗他沐浴更衣,最后就是那两个妖妇潜入澡堂,对他“百般调戏”趁机来个偷天换日。

    与此同时,小妖女装扮成张鹤模样,拿着一块假令牌去求援,而这个时候他靳紫衣已经是去追杀那两个妖妇,云汉院暂时陷入无主之境,尹方犀这个时候便会出面主持大局,赶到云汉院支援。

    接下来便是假靳紫衣故意接近尹方犀,然后拿着一块假令牌故意宣称偷盗得手,而尹方犀本能之下便会掏出真令牌来查看,但要验证令牌真伪需耗费一些手脚,袁齐天跟楚婉冰在一旁虎视眈眈,尹方犀便不可能分神做这种事,而尹方犀一旦拿出令牌,那两个妖孽就来个明刀强抢。

    想到这里,靳紫衣又有几分疑惑,喃喃道:“按理来说,那狐狸精不可能知道师兄把令牌放在身上哪个地方,而且以师兄的修为断无可能让人无声无息地摸去令牌。”尹方犀道:“是苦海和尚在一旁目睹的,若不是他揭破狐妖真身,恐怕我还要吃些苦头。”靳紫衣越想越是不对劲,暗忖道:“这苦海一来马上就发生这档子事,而且他刚揭穿妖狐面目,狐妖就拿出一块假令牌,然后尹师兄心切之下就掏出令牌查看……这似乎太巧合了!”

    他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惊声道:“该死,那小秃驴也是个托儿,他跟那些妖孽是一伙的!岂有此理……来人,快去把那秃驴捉回来!”但苦海早就借着追妖远遁而去,这些儒家弟子哪那追得上去。

    靳紫衣冷静下来,暗暗思考这背后推手的身份:“先是投其所好,紧接着便是调虎离山,以假乱真,最后就是打草惊蛇,明刀豪夺。这一连串布局环环相扣,而最重要的便是第一环,知道我的喜好者,唯有儒家弟子!”想到这里,靳紫衣脑海中已然划过两个人的面容——孟轲,孔丘!

    第15回书生怒潮

    将雨卷令藏到指定地点,袁齐天和楚婉冰便扬长而去,赶到会合地点,却见螣姬、月俊宛兄妹,还有苦海已经安然到达。

    楚婉冰问道:“诸位无恙否?”众人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遇险。

    楚婉冰又问道:“螣姨,月灵夫人,靳紫衣那穷酸没对你们怎么样吧?”月灵夫人咯咯道:“那厮能对咱们怎么样,倒是我跟螣长老对他……”说到这里娇靥晕红,媚眼含春,掩唇娇笑,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螣姬拍了她一把,示意她收敛几分,然后说:“少主,娘娘在咱们撤退的路上接应,靳紫衣玩不出什么花样。”楚婉冰蹙眉道:“既然娘亲都在一侧掠阵,螣姨,你们为何不放过来围杀靳紫衣呢?”螣姬道:“少主有所不知,娘娘她只是让我们诱战,就算靳紫衣追上来,娘娘也仅仅出手将他逼退而已,并无杀他之意。”

    楚婉冰有些纳闷,小声嘀咕道:“娘亲也真是的,一刀杀了靳紫衣倒不是省事许多,免得他成天跟咱们作对。”“傻丫头,杀了靳紫衣看似痛快,但实际上也却是便宜沧释天。”

    洛清妍无声无息地从密林处走出,樱唇轻启道,“如今沧释天只是以讨贼名义号令儒门为之效力,并非真正掌控儒门,若是靳紫衣遇害,儒门定然大乱,剩下一个尹方犀孤掌难鸣,沧释天便可趁机接收儒门势力,留他一命,无形中还能牵制沧释天。”楚婉冰恍然大悟,叹道:“还是娘亲想的远。”

    洛清妍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道:“小丫头,别顾着拍我马屁,刚才有没有逞强好斗?”楚婉冰娇腻地道:“才没有,人家可是按照娘亲的吩咐,迂回游斗,主攻都是袁叔叔代劳。”洛清妍仔细检查了她一番,发觉没有伤痕,才放下心来,凤目环视四周一拳,说道:“好了,靳紫衣和尹方犀一定在四处追讨令牌,现在浩气台定然一片空虚,正好给孟轲和孔丘下手的机会,咱们需要做的是便是继续替他们吸引儒门弟子的注意力。”

    众人分头行事,装出继续逃窜的模样,当儒门弟子快追不上的时候,他们便故意放慢脚步,一旦对方靠近,立即加快速度,总之保持着一个距离,让他们抓不到,但却能够保存一丝追得上的希望,不至于灰心丧气放弃追捕,就这样不断地引诱儒门弟子朝外奔走。

    “喂喂,快来追我啊!”袁齐天有意挑逗这些追兵,他步子一时快,一时慢,最让人忍俊不禁的是,他扛着那头烤熟的野猪一边跑一边吃,当那些儒家弟子追不上的时候,他就停下来,吃烧肉喝烈酒,当追兵将至,他扛起烧猪便跑,气得一干追兵险些吐血三斗。

    从子夜一直拖到黎明,当看到一道烟火冲上云霄后,众人明白孔孟已然得手,立即撇下追兵扬长而去。

    众人在天涯海岭一百里处重新会合,洛清妍看了众人一眼,确定无人掉队,便仰天长啸一声,只闻凤鸣九霄,清亮高昂。

    过了片刻,天际忽然涌起金光,伴随着这旭日朝阳,夺目而不耀眼。

    众人看清金光虚实,竟是一只庞大的巨鸟,其身形巨硕,单是从头到脚的高度便有三丈有余,两扇翅膀展开后,足足有十余丈,浑身翎羽金华璀璨,仿佛是一尊巨大的黄金雕塑。

    楚婉冰惊讶地道:“这是……大鹏金雕?”她媚眼凝华,再细看片刻,竟发现大鹏金雕的背上系了一个华贵的木阁,四面封闭,有门窗有珠帘,又像是一个车厢。

    楚婉冰更是奇怪,讶然道:“娘亲,这大鹏金雕为何会装上这么个东西?”

    洛清妍莞尔轻笑,便将事情始末说出,原来当日鹭眀鸾破关而出后,妖气冲霄,化作一尊异常巨大的鸾雀妖相,竟然引来了在北海冰原盘旋的大鹏金雕,此禽欲与鹭眀鸾一争高低,便拍翅挑衅,孰料洛清妍现出凤凰化身,大鹏金雕立即吓得浑身发颤。

    洛清妍本想教训它一番就让放其离去,鹭眀鸾却提议要把此鸟驯服成坐骑,洛清妍也觉得此猛禽可为一大助力,于是便出手收服,大鹏金雕乃是凤凰后裔,遇上洛清妍这货真价实的凤凰血脉,哪敢不服,乖乖的成为座下灵禽。

    “你鹭姨提议要拿这金雕为脚力,于是便把这大家伙收入帐下了。”洛清妍笑盈盈地道,芊芊素手轻抚金雕翎羽,巨鸟识得凤凰气息,变得极为温顺,发出咕咕的低鸣声,好似向父母撒娇的孩子。

    楚婉冰哼了一声:“什么鹭姨,我才不认她呢!看到我家相公就贴过来,没半点长辈的作风,整一个不要脸的女人!”鹭眀鸾无论容貌气质都不逊于她,而且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小丫头生出一阵危机感,而这份危机感又助长了她的醋意,更为敌视鹭眀鸾,这个情况就像当初白翎羽见到她一样。

    洛清妍焉能不知她心中所想,但听得此话,脸色也是一沉,千言万语都被堵在了胸口,也不知该如何向她说出真相。

    楚婉冰见母亲花容微变,暗叫不妙:“糟糕,鹭眀鸾跟娘亲重新和好,她们感情犹胜姐妹,我这般说辞岂不是伤了娘亲的心。”于是急忙撒娇弄痴道:“娘,人家想上去坐一坐嘛。”洛清妍笑了笑,驱散心中尴尬,说道:“喜欢便上去吧。”楚婉冰咯咯一笑,走到金雕跟前柔声道:“金雕,金雕,我可以上去吗?”大鹏金雕感觉到小凤凰的真身,也是一副温顺的模样,不住咕咕地点头,小丫头一阵欢喜,纵身跃上。

    洛清妍对螣姬和月灵说道:“此禽鸟神妙异常,一日之内便可飞回金陵,你们也上去吧,倒可省些时间。”螣姬和月灵施礼谢恩,便朝金雕走去。

    金雕起先还不买两人的帐,但被洛清妍凤目一瞪,立即乖乖就范。

    洛清妍朝苦海望了一眼,温言道:“小师父,你也上来吧。”苦海摇头道:“上边皆是女眷,小僧不便登轿,娘娘好意心领了。”袁齐天也道:“那个轿子小里小气的,从头到脚都是雕花纹玉,看得叫人憋气,我自己回去便是了,师妹你们别等我了!”月俊宛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我可以上去吗?”洛清妍笑道:“有何不可,你也累了一天了,便上去休息一下吧。”月俊宛千恩万谢,屁颠屁颠地走过去,孰料却被袁齐天一把揪住:“死狐狸,上面都是女人,你跑上去做什么!老老实实留下来陪我喝酒!”

    月俊宛道:“袁老大,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小弟要赶快回金陵,应对各种情况。”袁齐天哼道:“这事你尽管放心,老子带你飞回去,脚程绝不比那只大鸟慢。”月俊宛哪肯依他,这鸟背上的华轿便坐着四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除了自己妹子外,另外三个是一个比一个美,就算不敢起色心,起码也能躲在暖轿里比一下寒风,但跟着这死猴子一起飞天,别说秀色可餐,就连暖一下身子都不行,除了西北风便是西南风。

    袁齐天可不知道他的花花肠子,只是他酒瘾上来要去解馋,可是身边跟着一个荤腥不沾的和尚,叫他好不憋闷干脆就拉上这头狐狸,起码也有个人解闷。

    “袁老大,我可没你那么好功夫,天上那咧咧寒风可会把我冻死的!”“没事,喝点酒暖暖身就可以了。”“我酒量不行,一喝便醉,到时候昏沉沉的更容易受寒。”

    “不要紧,大不了我抱着你,用体温给你取暖。”“别,我不好这口……喂喂,死猴子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袁齐天也不顾他反对,直接将他扛到肩膀抬走,洛清妍不禁暗自好笑。

    洛清妍跃上雕背,说道:“金雕,启程——回金陵!”大鹏金雕仰天长鸣,展翅扑打,扇出一股烈风,方圆半里内草木乱舞,沙石翻滚,顿时腾飞九霄。

    雕背上的木阁装饰极为华贵,铺着毛毯,镶有茶几,阁中一角放置着一个箱子,里边装着换洗的衣物,墙上更挂着镜子,分明就是一个缩小的闺阁。

    洛清妍走进去,楚婉冰、螣姬和月灵三女已经坐在毯子上等候,洛清妍褪去绣鞋,露出一双莹润雪白的小脚,细嫩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红,十根脚趾头宛如玉琢,趾甲淡红亮丽,更胜玛瑙云母,螣姬和月灵也生出一丝惊艳,心想自己若是男子定会拜倒在她裙下,虔诚地亲吻这对玉足。

    洛清妍径直走到楚婉冰身边,柔声道:“冰儿,忙活了一个晚上,累不累?”小丫头天葵刚退不久,又经过一番激战,元气多少有些亏损,听到母亲这般说辞,当下撒娇道:“又累又困,娘亲,你抱着冰儿睡觉好不好。”洛清妍噗嗤一笑,捏了捏她小脸,说道:“先把你这身穷酸儒袍换掉,娘亲可不想搂着一个臭熏熏的丫头。”

    楚婉冰咯咯一笑,便从箱子里挑了一身衣裙,反正阁内的都是女子,她也没什么顾忌,便除去那身儒袍,脱得只剩抹胸和亵裤,两团圆鼓鼓的乳肉如堆雪球般挤在胸前,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颤巍巍地晃动起来,藕臂圆润,柳腰纤细,到了臀股处又是一抹触目惊心的圆弧,肥嫩嫩的臀丘宛若两颗迷人的蜜果,又似银盘满月,随之而下的便是两根修长笔直的玉腿,看得这雌蛇母狐相形见拙。

    小凤凰刚穿好衣服,还没来得及腻在母亲怀里,大鹏金雕忽然发出一声啼叫,洛清妍花容一沉,立即起身出去查看,只见远方天际龙形游走,那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龙气威压而来,大鹏金雕也不敢放肆,乖巧地迎接龙主降临。

    甫一踏上雕背,龙辉开口问道:“计划进行得可顺利?”洛清妍点头道:“孟轲和孔丘已经盗取荒神笔,宗逸逍也暗中将他们接走,相信不日内便会来到金陵。”龙辉叹道:“总算可以缓口气了。”洛清妍又问道:“你不乖乖守在金陵,大老远地跑过来做什么?”龙辉双目柔情似水地道:“我不放心你们,所以就来看看。”洛清妍心头一甜,侧身让他进来。

    楚婉冰见到龙辉颇有些惊喜,便拉他坐下。

    这时洛清妍也走了回来,在女儿身边坐下,但一双秋水美眸似笑非笑地望着龙辉。

    螣姬干咳一声道:“月灵,难得有机会乘上金雕,咱们到外边欣赏一下风景吧。”月灵夫人也是玲珑,点了点头随着她一块走出去,阁内只剩下这纠缠无数春秋的三人。

    楚婉冰一身素白,宛如洗净铅华之冰玉雪雕,她外着玉兰银白袄,内衬月白对叠衫,腰系粉色凌带,下着素白为底的雪竹裙,乌发披肩洒落,不着首饰,仅仅系了一根银丝发带,衬得她更加粉嫩可人,娇俏清丽。

    洛清妍虽然也是一身素白衣裙,但却是穿出了不同的气质,她的衣裙只是简单的雪白,没有一丝花纹,唯独披了一件白狐裘披肩,给那份朴素增添了华贵艳丽,柳叶梢眉,媚眼如水,粉面含春,丹唇蕴笑,眉宇间更多了一份成熟稳重。

    望着眼前两张相似的玉容花貌,既似母女又仿若姐妹,一样的美丽动人,一样的妖媚清丽,不同的是一者熟润婉媚,风华绝代,一者粉嫩玉琢,华容婀娜,可谓是耀映生辉,争芳斗艳,各有千秋。

    惊艳只在眼中瞬间划过,龙辉已非昔日愣头青,很快便驱散异色,目不斜视地端坐一侧。

    楚婉冰见他大老远地赶来接应自己,心中欢喜,娇嗲地腻声道:“小贼,人家困了!”龙辉笑了笑:“那便阖上眼睛休息一会,等你睁开眼睛后就回到金陵了。”说着展开双臂,示意要她到自己怀里休息。

    楚婉冰一头栽倒母亲怀里,咯咯笑道:“娘亲在这,我才不要你抱呢。”说话间将小脑袋枕在母亲怀里,那对乳球绵软丰弹,还飘着阵阵甜美乳香,比鹅毛枕头还要舒服,楚婉冰一枕上去便不想离开,腻声地哼了几声,身子缓缓卷成一团,宛若一只小白猫。

    小丫头蜷缩之际,动了动粉嫩的脚趾头,说道:“小贼,我脚有些冷,你给我捂一下好么?”她觉得蜷缩成团的姿势极为舒服,连脚都不舍得伸一下,龙辉只得挪到她身边来,捧着那双精巧细嫩的玉足,用手掌替她取暖。

    楚婉冰月事方止,气血多少有些亏损,所以足底略感冰寒,得龙辉暖融融的手掌一握后,顿时舒服无比。

    头枕母亲香怀,脚有夫君暖手,楚婉冰舒服得只眯眼,琼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缓缓睡着。

    小丫头的脚丫很滑很白,粉粉扑扑的,就像是敷了一层珍珠粉一眼,虽然有些冰手,但摸起来极为舒服,龙辉也乐得替她捂脚。

    他眼光不禁投向仅有咫尺之遥的美妇,只见洁白裙角处也露出两只光洁的嫩玉莲足,白得几乎透明,好似一块雪玉玛瑙,水晶琥珀。

    洛清妍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赶紧拉了拉裙裾盖住莲足,粉面微红地嗔了他一眼,好像是在警告——冰儿还在这儿,给我老实点!龙辉潺潺一笑,并没有做什么不矩之事,只是静静地替冰儿捂脚,目光似水地望着熟睡的娇妻,洛清妍也是俏目含情,玉手慈柔怜爱地轻抚女儿小脸。

    祥和平静一直持续了许久,洛清妍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声莞尔道:“螣姬跟月灵还在外边呢,你快去唤她们回来吧。”龙辉出去将二女叫进来,这两人在外边喝了不少凉风,如今入阁后感到舒服了不少。

    然而就在二女坐下后,龙辉忽然在洛清妍雪靥上吻了一口,螣姬和月灵都是大吃一惊,而洛清妍先是一愣,随即一抹胭脂丹霞涌上玉颊,随即慢慢扩散,媚眼凤目闪过复杂神色,有羞愧,有愤怒,又有几分欢喜……这两个妖妇都已经知道龙辉的心意,但却没想到他这么大胆,敢当着她们的面,并且小凤凰在场的情况下轻薄妖后娘娘。

    龙辉坦荡荡地耸了耸肩,仿佛是做一件很自然的事,只见他又靠着洛清妍坐下,一手搂住美妇柔嫩纤细的柳腰,另一只手抚摸冰儿玉容。

    洛清妍眼中复杂神情越发凝重,耳根脖子都已然红透,羞怒之色不住酝酿,但却又无法发泄,最终只能幽幽一叹,默认了这小冤家的动作。

    螣姬干咳一声,又拉起月灵夫人跑到外边看风景。

    阁内再度恢复原样。

    洛清妍幽怨地道:“你还想把我羞辱成什么样?”龙辉柔声道:“洛姐姐我对你之心意日月可鉴,怎会忍心羞辱于你,反正这事他们迟早都会知道的,与其忽然揭破引来轩然大波,倒不如先让几个心腹知晓,然后慢慢用潜移默化的手段告诉他人。”洛清妍缓缓阖上眼睛,螓首自然地枕到他肩膀上,呵气如兰地道:“罢了,这事轮不到我操心,反正我跟冰儿的后半辈子就交给你了!”既是决绝的威胁,又是委身的娇吟,闻着两股甜美的幽香,龙辉只觉得肩膀担子万钧沉重,但却没有半分退缩。

    两人又靠了好一阵子,楚婉冰似乎休息充足,眼皮开始微微抖动,正是睡醒前的迹象,洛清妍急忙推开龙辉,装作一切都没发生。

    大鹏金雕速度极快,不到傍晚就飞到金陵,那身金羽染得云层一片金光,引起轩然大波,不少百姓都纷纷跑出屋子观看,他们初见灵禽神兽,心生敬畏,不禁顶礼膜拜。

    回到城中,龙辉本想跟一众美娇娘亲密亲密,但冰儿等女却说婚礼之前同房不吉利,龙辉只得跑到军营休息,天际初露鱼肚白,便听到石洪的叫声:“将军,外边出状况了,您快来瞧瞧!”龙辉立即翻身起床,走出营帐问道:“石洪,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石洪道:“将军,城外烟尘扬起,似乎有大队人马接近。”

    龙辉冷静地道:“来了便把他们打回去!”说着穿上甲胄,提起军刀带着石洪走上城头。

    城头上的兵长已经发现了状况,早已下令众兵士严阵以待,密切注视前方,龙辉登上城头,真气聚于双目,一视千丈,果然看到有股人马,其人数不下一万,但却无甲无刃,竟是两袖清风的书生,只见他们气势汹汹地朝金陵逼近!若来的是强兵猛将,龙辉也绝不手软,直接狠狠地打过去,但来的却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叫他不知如何是好。

    书生已经走到金陵城门,高声大喝道:“斩除妖孽,斩除妖孽!”龙辉脸色一沉,他看得出这些书生都是江南人士,如今不约而同地聚在一起朝着金陵施压,绝对是有幕后推手。

    “关闭城门!”龙辉心知事情诡异,立即命人拉起吊桥,封闭城门,将众书生隔绝在外,若是给他们冲入城内,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那些书生见进不了城门,干脆就全体坐下,将金陵的正门牢牢堵死。

    龙辉蹙眉道:“你们不在家好好读书,跑到这里撒什么野?”一个头戴纶巾的书生大叫道:“国之将亡,读书还有什么用!”另一个也叫道:“妖孽祸国,若不除之,天下大乱,吾等还有何心思读书!”“对,速速交出城中妖孽,要不然我们就不走了!”众书生越发激动,脖子绷得青筋暴露,怒目扬声,恨不得将所有妖孽都杀光。

    其中一个书生跳起来指着龙辉骂道:“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龙辉,你娶妖女为妻,自甘堕落,谋害先帝,你这奸邪毒辣的小人,有何面目站在这金陵城头,我若是你直接一头撞死了!”“那些妖女淫邪放荡,专门勾搭男人,十恶不赦,就该碎尸万段!”听到对方辱及爱妻,龙辉怒不可遏,怒喝一声:“住口!”龙吟啸天,压得万人无声。

    就在龙辉怒意翻涌之时,却听风望尘叫道:“龙主,切莫动怒。”龙辉回头一看,只见风望尘急匆匆地跑上城头,不禁蹙眉问道:“风首座,跑得如此焦急是何缘故。”风望尘跑到跟前说道:“属下担心龙主会大动肝火,将这些书生给全杀了。”龙辉道:“这些书生来的实在诡异。”风望尘道:“正所谓书生意气,热血铿锵,虽然他们有份凛然风骨,但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不懂辨明时局是非,很容易受到有心人的挑动,所以这个时候龙主更不能意气用事,”

    龙辉道:“我还不至于跟这些穷酸秀才计较,不过他们一直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总不能关着城门。”风望尘道:“反正他们也进不了城,他们爱坐多久就坐多久,等晚上寒风一起,就不信他们还能静坐下去。”龙辉莞尔道:“风首座果然目光如炬,反倒是我险些着相。”于是他下令全军继续严守各自岗位,只要书生不攻击城池,就不能对其兵戎相见。

    过了片刻,一个书生捧来一卷白绸,咬破手指在上边写下数个大字“邪孽乱世祸神州,碎骨断魂欲除妖!”并大叫道:“诸位,吾等虽手无缚鸡之力,但却有一腔热血和刚毅风骨,今日便是血溅五步,也要冲入城去诛杀妖孽!不怕死的便签下自己的名字!”他这话一出,其余书生纷纷响应,争相咬破自己手指在白绸上签下血字,随即蜂拥扑来,游过护城河,以血肉之躯撞击金陵城门。

    石洪脸色大变,低声道:“将军,究竟打不打?”龙辉不禁陷入进退两难之境,若不采取措施,金陵城门再结实也会被撞开,到时候这万名愤怒的书生势必给城内带来极大威胁,若是下令进攻,虽说可保一时平安,但他屠杀万人之举定会引来江南民众的仇视,等同于让沧释天捡个大便宜。

    “岂有此理,这个幕后推手当真卑鄙无耻,竟然利用这些书呆子!”龙辉暗骂一声,这幕后推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当初沧释天化身周君辞潜伏儒门之内,想必早已培育了一批亲信,如今他只要坐在京城王位上向下边发个命令,那些爪牙便开始策动各地书生,将这些空有一腔热血的书呆子推出来。

    城门被撞得砰砰作响,虽然城门厚实坚硬,但万人轮流冲撞,总有失守一刻,忽然一道身影掠过城墙,风姿俊朗,脚踏云深奇步,手中拿着一个尿壶往下倒,腥臊尿液浇下,那些书生聚在一起,恰好被淋了个正着。

    被尿淋到的书生脸色大变,呱呱怪叫,猛地朝后退去,而其他人也捏着鼻子让开一条路。

    那个拿尿壶的人自嘲道:“我居然用家传轻功跑到城头来倒尿,老头子要是知道一定会气得七窍生烟。”龙辉不禁莞尔道:“三少,你这又是演那一出?”

    那人正是慕容熙,他随手丢掉尿壶,笑嘻嘻地道:“刚才我想出城,但却看到城门紧闭,一打听原来是龙兄你被这群书呆子给堵住了,于是我便去找了个尿壶过来,这些书呆子发起愣来,杀头都不怕,可是就怕这些污秽之物,只要把脏东西往身上一淋,保管要他们惊慌失措,可谓是典型的要面子不要命子!”龙辉哈哈大笑:“三少真是我的及时雨,可解了我的难题!”于是他下令道:“让后勤队不要去倒污物了,直接把粪桶尿壶拿到城头,给这伙书呆子来个屎尿大餐!”命令下达,金陵城头下起了一阵屎尿大雨,那些书生哪还有视死如归的气势,争相逃窜,乱得像是马蜂窝。

    “你这贼厮,你侮辱斯文,我与你势不两立!”听着下边的怒骂,龙辉忍俊不禁,心生一计,笑着下令道:“各小队出列,脱裤掏鸟——撒尿!”众人顿时乐了,哄堂大笑,这些士兵也是粗人,看到大伙皆乐又有上头命令,那还顾得上什么,当真脱裤撒尿。

    “他奶奶的,能站在金陵城头撒尿,老子也不枉此生了!”一个士兵怯弱地问道:“将军,我……我今天没喝水,没有尿,但是吃坏了东西,肚子难受的很,可不可以拉屎?”此话一出,又是一阵哄笑,龙辉笑得都合不拢嘴,捂着肚子道:“你,你想拉就拉吧……不过蹲下去的时候小心点,别摔下城去。”士兵嘿嘿一笑,爬上城头,解下裤子,将白花花的屁股对准了城下的书生,然后便听到翻江倒海般的一声巨响。

    偌大的一个金陵城飘荡着一股恶臭,那些书生早鸟飞兽散,纷纷跳到护城河里洗净身子,那条护城河也飘满了一层污物。

    慕容熙屏住呼吸,嬉笑道:“护城河成了排污河,龙兄,你这壮举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龙辉哭笑不得,拉着他走下城头,但臭味还是清晰可闻,又走五百多步,当闻不到臭味后,龙辉才敢开口:“三少,今天可真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可就头大了!”慕容熙道:“客气客气,咱们兄弟俩谁跟谁啊,听说你又准备大婚了,可惜我家老头子不准我跟你来往,不能讨杯喜酒喝。”龙辉苦笑一声,如今他被打成反贼,慕容家当然不会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跟他继续来往,慕容熙能够挺身相助纯粹是出自朋友的义气。

    “三少,你的苦衷我理解。”龙辉叹道,“今天你能出面相助,已经是冒了很大风险,这份情意我铭感五内。”慕容熙道:“看你说的什么话,老头子不愿帮你是他的事,我跟六妹却是从内心挺你的,来日若是能用得到我慕容三少,你尽管开口,就算被老头子逐出家门,我也会随你同生共死的!”龙辉顿感心头暖意融融,伸出手来锤了慕容熙一拳,慕容熙也在他胸口还了一拳,一切情意尽在不言中。

    就在此时一个丫鬟匆匆跑来,禀报道:“老爷,许多书生把咋们家围了个结实,他们要冲进屋来,夫人让我从后门出来找老爷回去主持大局。”龙辉脸色一变,沉声道:“岂有此理,这伙穷酸真是找死!”慕容熙也是大惊失色,说道:“龙兄,快回家看看吧,小弟与你一同回去。”龙辉心急火燎地疾奔回去,还没走近龙府,便闻到一股熏人臭气。

    龙辉抬眼一看,龙府大门紧闭,外边围着三五百书生,他们只是在外边嘶吼,并未冲进屋内,但那原本布置得喜庆洋洋的门庭已然一片狼藉,粪桶尿壶、烂菜鸡蛋,各种污物应有尽有。

    “妖女快滚出来!”众书生义愤填膺,个个眼珠赤红,腮帮紧绷,好像里边住着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不断地扔石头砸门。

    有人又叫道:“污物辟邪,快快再运一车粪桶过来,将里边那妖女逼出原形!”龙辉恍然大悟,这些污臭之物原来是用“辟邪”,看到这里,他气得身躯发抖。

    竟然如此羞辱冰儿,这伙穷酸简直是要找死!龙辉猛地一握拳头,内息泉涌如洪涛,便要大开杀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素白玉手将他拉住:“大哥,不要冲动!”魏雪芯满脸急切地道:“大哥,姐姐让我出来寻你,你快先随我进屋再说。”龙辉叹了口气,随着雪芯从后门进屋,他心里别提多憋屈,自己的府邸还不能走正门,简直就像是做贼一般。

    进入内厅,却见诸女汇聚一堂,白翎羽柳眉倒竖,挽起袖子咬牙道:“这群臭书生,真是欺人太甚,让我出去收拾他们!”被人泼了一门的污物,白翎羽那霹雳火性子怎能忍受,更何况还是在她出嫁前,怒意腾腾便要提枪出屋,杀光这伙不长眼的书呆子。

    楚婉冰急忙一把拦住她道:“白妹妹,千万冷静,你若杀了他们,等同于把江南士子推向沧释天。”白翎羽跺脚道:“难道就让他们在家门口拉屎撒尿吗!”这时屋外再度响起妖女滚出来的声音,楚婉冰粉面又是一阵煞白,娇躯一阵颤抖,咬唇道:“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还是先离开一段时日吧。”

    白翎羽拉着她,斩钉截铁地道:“你去哪,这便是你家,凭什么要你走,待我出去教训那群王八蛋!”涟漪也道:“冰儿,这不关你的事,总不能别人说上两句,咱们就得卷铺盖走人吧。”秦素雅柔声道:“冰儿、涟漪,这便是你的家,有什么事就该一家人去面对,你独自一人离去岂不是置咱们姐妹于不义。”楚婉冰和涟漪眼圈不禁一红,满心温暖。

    “说得对,冰儿你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避开他们!”龙辉一字一句地道。

    白翎羽道:“龙辉,你回来的正好,冰姐一直不准我出去,你要是男人就跟我一块收拾那些臭书生!”龙辉点头道:“敢到我家门撒野,就算不死也得留下一条胳膊!”楚婉冰一把抱住龙辉,凤目含泪道:“小贼,算我求你了,千万不要冲动……”这小丫头平日里心高气傲,也是不肯吃亏的主,今日竟为了夫君甘受委屈,仍由外人辱骂一声也不出,龙辉心头抽搐,鼻子酸楚,伸手将她紧紧抱住,柔声道:“冰儿莫哭,夫君定会给你做主!”昨日刚向洛姐姐保证要护她们永世周全,今天便被一伙书生登门辱骂冰儿,要是什么都不做就算她们无所谓,自己也觉得无地自容。

    “死穷酸,辱我骂我都可以忍,唯独不可轻贱我的女人!”龙辉眉头一扬,推开小凤凰,转身便朝大门走去就在此时,屋外的喧闹声渐渐消失,众人一阵奇怪,慕容熙说道:“我去瞧瞧。”说罢施展轻功跃上一颗大树,居高观望外界情况,这不看还好,一看吓得他险些掉下树来。

    龙辉问道:“三少,外边怎么了?”慕容熙打了个哆嗦,强忍着反胃恶心,跳下树来,喘了几口气道:“龙兄,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说着捂着肚子侧头呕吐。

    白翎羽满肚狐疑,也跃起来看个究竟,同样也满脸恶心的表情。

    喧闹声尽数停止,唯有砸吧砸吧的咀嚼声,龙辉一头雾水,跃上屋顶,却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些书生已经消停,不再向龙府投石丢鸡蛋,也不倒粪泼尿,而是上演了一出壮观之极的饿狗抢屎!

    第16回逆转乾坤

    “哈哈,狗吃屎,狗吃屎!”只见不远处的茶楼上一个圆脸少女拍手笑道,在她身旁坐着一个青衫美妇,正是鹭眀鸾和潇潇。

    鹭眀鸾朝龙辉瞥了一眼,朱唇轻扬,报以一个微笑。

    “小贼!”芬芳香风飘来,楚婉冰跃上屋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龙辉再抬眼之时鹭眀鸾与潇潇已经芳踪杳然,并没与冰儿见面。

    龙辉干咳一声道:“没事了,这些书生已经帮咱们家清扫大门了。”看着那群书生,楚婉冰花容失色,只觉得五脏翻滚,捂着嘴巴干呕起来,龙辉急忙将她抱下楼去,不断地轻拍她的粉背。

    楚婉冰干呕了一阵,恶心渐缓,憋红小脸微微喘气,嗔道:“恶心死了……”白翎羽毕竟见过尸山血海的场景,脸色很快便恢复过来,扶着她道:“婉冰姐,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楚婉冰喘了口粗气,朝其余众女说道:“你们千万别出去,外边恶心死了!”待哪些书生呆癫地离去后,龙辉命人将外头清扫干净,然后便在家中陪冰儿她们,他见小凤凰和小孔雀都是忧心忡忡,为了不让她们继续担心,便将今日城外之事隐瞒。

    到了用餐时间,小凤凰仍未从方才一幕的阴影走出,看到饭菜都闭上眼睛。

    慕容熙虽也留下来用膳,他也同样没什么胃口,只是象征性地吃几口。

    龙辉还没来得及吃上几口饭,忽然又有军情来报,他放下碗筷地朝着军营赶去,慕容熙紧随而去。

    到了军营帅帐,王栋急切地道:“将军,外边的书呆子不但没有离开,而且又来了不少,现在大概有两万人了。”两万人,差不多这江南郡县的书生都来齐了,龙辉眉头凝锁,说道:“城门是否牢固。”王栋道:“城门无恙,可是这些书生该怎么处理?”虽是可以封城锁门挡住这些书生,但是过久的禁城只会影响城内民生,到时候沧释天的大军未到,金陵已经元气大伤。

    风望尘道:“战时封城倒也没什么,如今毫无烽火却紧闭门户,日子一久定会影响金陵民众的劳作更息。”龙辉叹了口气,说道:“先去城墙看看状况吧!”带着众人登上城头,只见护城河对面站满了人,密密麻麻的人头连绵不绝,龙辉不禁自嘲道:“书生意气当真不可估量,这人数几乎快赶上咱们的兵力了。”

    王栋哼道:“这些臭书生顶个什么用,要真打起来,咱们只要一千兄弟就可以杀光他们!”龙辉道:“王栋,真给你动手,你能拿起屠刀吗?”王栋微微一愣,他虽说杀人如麻,但所杀之人要么是异族,要么是强人,对这些羸弱书生还真下不了手,思索了许久,他长叹一声沉默不语。

    下边的书生汇聚成团,大声嚷嚷:“消灭妖女,还我清明!”“姓龙的勾结妖孽,乱我朝纲,其罪当诛!”“杀龙辉,除妖孽,替先帝报仇!”“龙辉,枉先帝对你赏识恩宠,你居然恩将仇报,你这畜生,猪狗不如!”梁明脸上涌起一层怒气,当下拉起弓箭,便要射杀几个带头的书生,却被龙辉一把拦住了:“梁明,别动手,随他们去吧!”

    梁明道:“将军,他们骂你就是辱我们所有的兄弟啊!”龙辉缓缓阖上双眼,淡淡地道:“所有人听着,无我军令不可擅自行动,违者军法处置!”梁明跺脚长叹,气鼓鼓地抛下弓箭,朝风望尘求助道:“风先生,你平日计策最多,快想个法子帮帮咱家将军啊!”风望尘闭目沉吟,苦思良策,但沧释天这毒计看似简单,但却正中己方弱点——毕竟他们在名义上都是反贼,再加上沧释天曾在儒门学艺,要策动这些书生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慕容熙道:“龙兄,不如派士兵将他们赶走吧。”龙辉摇头道:“不可,昊天教的爪牙一定潜伏在人群中,只要我的兄弟同这些书生接触,他们便会趁机煽风点火,进一步激化双方矛盾,到时候局势越发不可收拾。”只要士兵一出城,必定会同书生发生肢体接触,昊天教的人完全可以暗中下手段,杀几个书生,或者杀几个士兵,这火种一旦燃起便不能收拾,随时都会血流成河。

    风望尘道:“听龙主这么说,属下倒也醒悟过来,沧释天的意图其实是要驱使这群书生入城,然后再由他们的人带头暴乱,这些书呆子早已被怒火冲昏脑袋,只要有人带头,什么打砸抢烧都干得出来,那个时候,整个金陵城想不乱都难!”

    龙辉道:“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闭门不出,让他们在外边继续折腾。”王栋道:“上回那些毒烟挺厉害的,不如咱们再放一把,不信他们不走。”龙辉叹道:“那个毒烟的配制可不简单,短时间内是用不上了。”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天际忽见紫霞涌动,随之而来的便是震耳欲聋的威吓声:“所有人给我住手!”

    一道清俊身影凌空而现,带着浩然正气降下红尘,正是久别多时的沧海阁之主宗逸逍。

    人群中响起叫嚷声:“是儒家败类,宗逸逍这个逆贼,大伙快将他拿下!”

    书生怒气腾腾扑来,宗逸逍大喝一声:“放肆!”沛然真气透体而出,将一众书生震得人仰马翻,难进方圆。

    宗逸逍冷哼一声:“被人几句话便鼓动起来,没头没脑地往前冲,简直是我儒家的羞耻!”一个书生怒道:“宗逸逍,你弑君犯上,勾结妖邪,你才是儒家耻辱!”宗逸逍一拂袖袍,不屑地道:“人云亦云,不知所谓!”这时两道身影飞速掠过,站在宗逸逍身旁,正是孟轲和孔丘。

    孟轲大声喝道:“谁人说吾等是奸党乱贼,尔等且看这是何物!”只见他右手紧握一物,高高举起,顿时华光披洒,落地生辉,庄严气成,一股沛然正气倾斜而出。

    紫华豪光之中隐约可见笔形刚直,笔锋如剑,竟是儒教圣物——荒神笔!孔丘提气高喝道:“荒神遗物,祖师圣笔,谁敢放肆!”儒教圣人遗物再现寰尘,众书生虽未见过荒神笔真貌,只觉得有股无形的浩气凛然威压而至,他们心头一阵剧烈跳动,生出一股崇敬之意,膝盖一软竟跪倒在地。

    有人不服道:“你偷取祖师圣物,罪加一等!”孟轲道:“你也是儒家子弟,须知这荒神笔乃是祖师遗物,集天地正气而成,心术不正者岂能把握!”“传说之事岂能当真!”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宗逸逍眉头一蹙,已然猜出了七八分,这几个声音应该就是昊天教的爪牙。

    孔丘扬声道:“我孔仲尼乃孔岫之子,宁可一死也不辱先父风骨,今日吾便以自身鲜血一证清白!”只见孔丘撮指成刀,猛地划破自己手腕,顿时血流不止,孟轲见状也运功逼出鲜血。

    儒者热血挥洒而流,宗逸逍当下接过荒神笔,沾血为墨,笔走游龙,凌空挥画,只见鲜血凝而不散,竟在半空浮现一个个铿锵有力的赤红血字,练成一起竟是一篇荡气回肠的讨贼檄文——“明主图危以制变,暗入险境引昊天,无奈天命终有尽,泰山含冤崩。沧释天,又名邪神,曾祖魔界徒,与傲心并作妖孽,逆天立邪教,如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然邪不胜正,邪徒败于竹虚贤人,魔宗溃败,沧氏一族暗纳邪徒余党,重立恶教,曰昊天。释天野心不止,祸乱武林,遗祸神州。为登帝位,引贼入关,兵犯四方,百姓流离,民不聊生。六合慌乱,勾结夷酋,蓄养死士,残杀成老;献妻入宫,淫乱宫廷,陷害淑妃;暗杀夏王,桃代李僵,窃取君权,承资跋扈,恣行凶忒,颠倒是非,割剥直臣,残忠害善。龙氏教妖,广施仁爱,大德大贤,自古圣人之举也;义兵兴师,欲报帝恨,举武扬威,并匡社稷,肝胆碧血,则非常之功于是乎着。布告天下,望有识义士共伐之!”

    短短数行字,便道出沧释天之恶行,更将龙辉说成了大德圣人,肝胆之人,不得不佩服宗逸逍这份文采,但就在他笔锋回收的刹那,天际圣华普照,袅袅紫气涌遍云层,银盘满月也被涂上了璀璨紫光,唯美之余更透着摄人气势,阳刚正大之气应运而生。

    一道庞大的身影浮现天际,剑眉入鬓透着刚毅浩气,炯目如炬堪比正阳旭日,飘洒德风之中更透着儒雅气质,这分明就是画像中的儒教祖师。

    甫见祖师现身,众书生哪敢不敬,纷纷匍匐在地磕头行礼,孟轲道:“若吾等是奸臣乱党,又岂能以一腔鲜血请来祖师英灵,尔等还不明白吗!”确实儒门之内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荒神笔加上正气之血和虔诚之心,便可请出祖师爷留在人间的一缕灵识,果然今夜造出了这么一番难以解释的神迹。

    将传说变为真实比什么话都有用,这些书生纷纷跪地祷告,那个样子要多乖就有多乖。

    龙辉看得也是啧啧称奇,但心里却是感激无比,暗忖道:“有儒家祖师灵识相助,相信这些书呆子不会再玩什么花样了,而且还能从某种程度给咱们正名!”众书生见了此等神迹,又读了这篇讨贼讨贼檄文,心里自是难复平静,而且对于龙辉等人的态度也从原本的愤慨激昂变成了怀疑,那股书生的血勇意气已然消散,沧释天的诡计也宣告失败。

    龙辉将宗逸逍等人请入城内,感谢道:“这次多亏了宗阁主和孔孟二位兄台相助,若不然小弟当真是束手无策。”宗逸逍道:“将军见外了,我们已经是同在一条船上,你的事也就是我们的事,更何况这次若无将军的鼎助吾等也没法盗出荒神笔。”龙辉问道:“圣物失窃,那么靳紫衣他们有何动静?”

    宗逸逍笑道:“吾等逃走前故意在浩气台留书一封,气得靳紫衣七窍生烟,已经连发三十六道追捕令,很快荒神笔失窃的事情就会传遍神州。刚才那些书生对我手中之物还存在怀疑,但若是看到儒门总坛的通缉令,定然深信不疑,靳紫衣这道通缉追捕令也算是帮了咱们一个小忙。”龙辉笑道:“宗阁主好手段,最后还利用了靳紫衣一把。”宗逸逍笑道:“此计并非宗某所为,而是子舆之功也。”这时风望尘问道:“请恕在下冒昧,若是方才荒神笔无法显出神迹,那么又该如何?”

    宗逸逍含笑道:“先生这个问题问得好,看得出阁下也是谨慎之辈。宗某早就请来净尘道长在暗处协助,若是无法请出祖师灵识,那么便由那个白毛道施法蒙混过关,但前提是这支荒神笔一定要是真的。”风望尘赞道:“阁主的后手也是妙不可言,真假参半,叫人难分虚实。”提起净尘,龙辉不禁好奇地问道:“宗阁主,请问净尘道长现在何处?”宗逸逍道:“我也不清楚这白毛道往哪儿跑了,那牛鼻子有时候很难琢磨。”龙辉笑了笑,也不再纠结此事,另开话题:“宗阁主,此番你们大闹儒门总坛,靳紫衣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不知沧海阁弟子可已安全?”

    这时孟轲插话道:“龙兄请宽心,敝门弟子已经安然从海路撤离,相信明年便可来到金陵。”龙辉道:“海路颠簸,风浪难测,不如我派几条蛟龙去接应贵门弟子吧,有它们护航只需可以缩短行程。”孔丘说道:“将军好意心领了,如今金陵的实力不宜过快增长,否则可能会引起仇白飞的激烈反应,倒不如让敝门弟子先在海上休养一番,待时机成熟再现身金陵。”孟轲道:“仲尼所言甚是,小弟也以为沧海阁弟子隐而不出,反倒可以使得靳紫衣等人疑神疑鬼,不敢全力施为。”

    龙辉点头赞道:“两位所言甚是,既然我方实力弱小,那献丑不如藏拙。”交代完一些手尾后,龙辉总算可以松口气回家陪伴娇妻,行至半路,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龙辉。”回头一看只见鹭眀鸾俏立路旁,含笑嫣然地望着他。

    龙辉笑了笑,正要走过去,忽然一道香风扑面而来,一具珠圆玉润的娇躯猛地撞到怀里,胸前更是被两团结实丰弹的嫩肉压得有些憋闷。

    “肉茄子,这些天你去哪了,姐姐又没空,师父又不在,人家想去找你玩也没找到你!”潇潇那小妮子嘟着朱唇,略带委屈地嗔道。

    龙辉揉了揉她的秀发,笑道:“潇潇乖,哥哥有事办,过阵子再跟你玩,好不好?”潇潇咯咯笑道:“那我要你跟我玩新娘子的游戏。”龙辉两眼一瞪,有些吃不消:“潇潇,这游戏怎么玩?”潇潇歪着脑袋想了想,娇嗲嗲地道:“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得先看看姐姐做新娘子好不好玩,要是好玩就玩,不好玩再想别的游戏。”鹭眀鸾蹙眉低吟道:“潇潇,回来!”潇潇哦了一声,乖乖地跑回师父身边。

    鹭眀鸾指了指旁边的小面馆,示意进去再说,走进观内,潇潇拉了拉师父的衣袖,撒娇道:“我要吃红烧牛肉面!”鹭眀鸾打了个响指,朝店家说道:“先来十碗红烧牛肉面,每碗面再添一个酱油鸡腿。”三个人却要十碗面,店家不禁有些吃惊,但生意上门哪能不做,转头便去煮面。

    龙辉干咳一声道:“明鸾,我在军营里吃过了,不用这么多。”鹭眀鸾白了他一眼,笑道:“自作多情,谁说面是给你的。”龙辉呵呵一笑,说道:“明鸾就算你没吃饭也不用吃这么多吧,吃胖了那可不好。”鹭眀鸾俏脸一红,嗔道:“再敢胡说就把你舌头割下来给潇潇送面。”潇潇道:“师父,我不要吃他的舌头,上面都是他的口水,一定不好吃。不过那根肉茄子倒是又肥又大,油炸味道一定不错,还有两颗蛋蛋,要是清炖那就更好了”

    鹭眀鸾噗嗤一笑,摸着徒儿的小脸道:“乖丫头,真是师父的活宝贝,以后有机会师父就给你做个红烧茄子和清蒸芙蓉蛋。”龙辉不禁打了个冷战,不禁夹住双腿,尴尬地连咳几声,转移话题道:“明鸾,今天真是多亏了你,我替冰儿和涟漪谢谢你。”鹭眀鸾道:“这些书生忒讨厌,我只是想起当年的事才动手教训他们的,最多也就是帮一下涟漪,那只娇纵的小凤凰我才懒得管!”

    龙辉嗯了几声,说道:“明鸾你这么晚在半路将我截住,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吧!”鹭眀鸾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我是来想问一下你日后的步奏。”鹭眀鸾淡淡地说道。

    龙辉便说道:“固守金陵,逐步稳进。”鹭眀鸾蹙眉道:“实力居于弱势,循序渐进是好事,但我担心沧释天不会给你这个机会。”龙辉道:“你是说那所谓的讨贼大军?”鹭眀鸾叹道:“确实如此,就算你现在稳守城池,休养生息,凌海郡又在东面海港,起不到保护作用。说到底金陵始终是孤城一座,若是真的开战,便得直接面对敌军的兵锋,就算城池经营得再好也会受战火摧残。”龙辉领悟过来,道:“明鸾你的意思是要给金陵布下外围防线?”鹭眀鸾点了点头。

    龙辉道:“可是我们兵力不足,就算打下来也未必守得住。”鹭眀鸾笑道:“等你娶崔蝶过门,就等同于是跟崔家联姻,他们定会全力支援金陵。”龙辉猛地一拍大腿,笑道:“这事我怎么没想到呢?”原先他虽与崔家同盟,但毕竟还是外人,多少还是有些保留,但崔蝶一旦过门,情况就将不同,以崔家在辽东的势力征来两三万壮丁也不是什么难事。

    鹭眀鸾又蹙眉道:“兵力问题在你大婚后可以解决,但是要如何迅速夺取城池,给金陵制造一个战略缓冲带就是一个问题。”说着她玉指沾茶,在桌子上画出了一副简略的江南地图。

    “龙辉,仇白飞要以战略包围圈将你困住,一旦圈子形成你便会陷入被动。”

    鹭眀鸾指着金陵附近的几座城池说道,“金陵西有舒城、飞流,南面有稽守、鄢陵、玉川,北有苍孁,这些城池中,舒城、飞流、玉川是有水路通过,若能打下便可从水路联系金陵,使得仇白飞这个包围圈似成非成,让他强攻也不是,继续包围又难以奏效。”龙辉道:“这三座城池虽有水路,但水路距离城池也有三五里的距离,要想拔下来还得靠陆上的真刀真枪,问题是这三座城池都在其他军营的庇护下,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不好很容易陷入战局僵持,平白虚耗兵力。”

    鹭眀鸾笑道:“我只是提个大致方向,至于怎么打那是你的事了。”这时店家捧上了热乎乎的汤面,潇潇两眼放光,也不顾滚烫,拿起筷子便吃,风卷残云般扫清了五碗面,吃得满嘴是油,面馆店家简直就像活见鬼一般,他煮面十余年何曾见过这般大胃王,而且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龙辉也一阵心寒,暗忖道:“看了那群书生所为,冰儿可是一点胃口都没有,这丫头居然能吃得这么多,还吃得津津有味。”想到这里,龙辉忽然开口道:“潇潇,你还记得刚才那些书生吗?”潇潇手里握着一个鸡腿,口中嚼着面食和牛肉,含糊不清地道:“那些吃屎狗吗?记得啊……”

    龙辉立即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坏笑,嘿嘿道:“要是你现在碗里的东西就是那些书生今天嘴巴里嚼的那种又黄又臭的东西……嘿嘿,你还吃得下去吗?”听到这里,潇潇立即想起今天的场景,她能吃得这么香就是因为她能很快忘掉许多东西,如今听龙辉这么一提,脸色顿时就黑了几分,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实在是忍不住了。

    只见她樱唇一张,猛地将嘴里的东西喷出来,不偏不倚,恰好正中龙辉,喷了他满脸。

    鹭眀鸾捧腹大笑道:“自作孽不可活,谁叫你逗潇潇的,这是活该!”潇潇被他弄得胃口尽失,气得眼泪直流,叫道:“师父,我不要吃面了!”鹭眀鸾急忙掏出手绢替她擦嘴,怜爱地道:“好了,咱们不吃面条了。”龙辉有些委屈地道:“明鸾,我现在满脸都是面条,你也不给我擦擦吗?”

    鹭眀鸾横了他一眼,有意无意地朝他胯下扫了一眼,笑道:“潇潇,不吃面条了,师父给你做个红烧茄子,再配两个芙蓉清蒸蛋。”潇潇点头称好,龙辉打了个冷战,急忙说道:“不用客气,我先回家。”鹭眀鸾一把揪住他,笑道:“龙大老爷,你似乎忘记付钱了。”龙辉想也不想就抛下一钱银子,掉头便走,心想这个妖妇定是要趁机报仇,自己有多远就躲多远。

    龙府门前已经打扫干净,龙辉心情也好了几分,进屋前他先将脸上的面条擦干净。

    进屋后只见众女依旧愁眉紧锁,他便将方才荒神笔之事说出,总算换来一阵莺声燕语,花容凝笑。

    龙辉问道:“小羽儿,你有办法能够迅速地拿下舒城、飞流、玉川三城吗?”白翎羽想了想,说道:“如果是在广阔地域,以青龙麒麟两军的骑兵实力,是可以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但江南地势复杂,骑兵很难发挥敏锐机动性。”楚婉冰问道:“小贼,你要打下这几城吗?”龙辉道:“没错!我想过了,金陵虽然城高墙厚,但毕竟略显单薄,不如在外围布下若干防线,给金陵一个战略缓冲带。”

    白翎羽熟知军旅战局,不禁有些忧忧心:“这几座城都是仇白飞的重要棋子,若是轻易发兵很有可能遭来他的强烈反应,所以要么不打,要打就要快,快得让他没有反应的时间,等他回过神来,城池已经到了我们手上。但是江南的地势却限制了骑兵的速度,再加上金陵失守的前车之鉴,仇白飞已经有了提放,我们很难再打一次奇袭战了。”

    龙辉道:“不能迅速打下这三座城池,就会将战局拖入僵持,平白虚耗兵力,所以小羽儿说的对,要么不打要打就得迅速,打得对方毫无反应机会。”崔蝶嫣然一笑,抚掌道:“好弟弟,你莫非忘了你麾下的那批蛟龙了吗?”龙辉道:“蛟龙虽可纵横水路,但要攻营拔寨还得靠陆兵。”崔蝶咯咯轻笑,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地低言数语,龙辉顿时愁眉舒展,喜出望外,情不自禁抱住崔蝶连吻数下,逗得少妇娇喘吁吁,雪靥燃丹霞,红润的肌肤与绛红衣裙映衬,倍添娇艳。

    魏雪芯忽然说道:“大哥,我觉得这次书生事件恐怕还未结束。”龙辉道:“雪芯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的?”魏雪芯道:“沧释天一定安插手下在这些书生周围,而且金陵内十有八九还有昊天教的势力,若不能及早将他们揪出,恐怕来日战事再起会陡增变数。”楚婉冰点头道:“雪芯说得对,在对方主力未到之前,我们需清理后院,免遭失火之险。”

    魏雪芯顺手提起岁月剑,说道:“大哥,今天那些书生来闹事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了几个可疑人,趁着今晚便将昊天教城内的据点给拔掉。”龙辉道:“我随你一块去吧。”楚婉冰咯咯笑道:“不用了,大老爷,你都忙了一天了,该好好休息了。而其他姐妹婚期将近,也不宜妄动刀兵,就让我跟雪芯处理这事吧。”今日被人羞辱上门,小凤凰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有机会发泄怎能轻放。

    姐妹携手夜行,月色映照出两道美妙身影,一者妖娆妩媚,一者清雅绝俗。

    魏雪芯以剑心探路,锁定昊天诡踪。

    魏雪芯说道:“姐姐,今天书生闹事的时候,我便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监视,我当时也没声张,只是以剑心锁定他的气息,只要他还在金陵城内,便逃不过我的感应。”楚婉冰点头赞道:“雪芯,你这剑心可真是神妙,有你帮忙姐姐省事了不少。”

    两女左拐右行,竟来到一处巍峨高塔,门匾上写着三个大字“青云塔”。楚婉冰不禁一愣:“这是青云塔……可是昔日大贤僧所建造之宝塔,内藏万千经卷,乃是清圣庄严所在,怎会成了藏污纳垢之地?”魏雪芯道:“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剑心是感觉到里边有股邪气。”

    楚婉冰凝思片刻,蹙眉道:“雪芯,假韦陀原本是齐王客卿,但忽然倒向夏王,会不会跟他有关呢?”魏雪芯道:“听姐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伪佛行踪可疑,他似乎并不是像靳紫衣和尹方犀那样受表象迷惑,而是早就知道内情。”楚婉冰哼道:“佛门败类,祸害犹胜妖邪,我们且入塔一探。”进入塔内,除了庄严金身,便是宝卷经书,要么就是守夜的和尚。

    楚婉冰不禁有些气馁,但却依旧对妹妹的剑心有绝对信心,便耐下性子继续寻觅。

    忽然间塔内压力剧降,魏雪芯花容一沉,惊讶道:“糟糕,中计了!”楚婉冰眼神一冷,警惕地环视四周。

    “哼,故意留下破绽,本以为可以引来姓龙那个小子,谁料竟然是你们这两个黄毛丫头!”随着一声娇叱,雄沉气劲扑面而来,冰雪双姝玉靥一沉,同时拔剑出鞘,双剑合璧斩断无匹气流。

    初遇首招,两人已感对手根基雄沉,内力深厚,心中暗生几分压力。

    黑暗中,却见一道柔丽娇媚的倩影轻步踏来,雪肤水嫩,眉若远山,朱唇丹红,竟是昊天圣母。

    楚婉冰冷眉一扬,娇哼道:“你这毒妇,胆子当真够肥,居然敢到金陵来!”昊天圣母咯咯笑道:“奴家本是江南金陵人氏,回家乡探一探有何不可!”魏雪芯心念暗动,不详之兆瞬间涌遍全身,立即提醒道:“姐姐,快走,此地有蹊跷!”昊天圣母冷笑道:“既然来了还想跑吗?”话音甫落,四周墙壁霎时光华大作,邪异梵文凭空浮现,双姝顿感气息一凝,功体竟是只余三分。

    楚婉冰暗叫不妙:“这毒妇是针对小贼而来,定然做了完全准备,这定是某种压制功力的阵法。”昊天圣母冷笑道:“此阵乃是融合昊天教和佛门阵法精要而成,别说你们两个小妮子,就算是先天高手入阵也得力弱七分,任人宰割!”

    魏雪芯咬唇凝气,岁月剑隔空劈下,锐芒直取昊天圣母。

    孰料剑光未到半途便被一股佛气击散,只见一名缁衣尼姑踏步而至,空、地、风三大尊者紧随其后。

    那名尼姑柳眉弯弯,星眸桃腮,肤若凝脂,手持一柄描金绘玉拂尘,其僧袍看似简朴,实则是以上佳乌绸裁减,朴实之中透出一股华贵。

    楚婉冰冷笑道:“人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你这尼姑却穿得冠冕堂皇,这身行头价值可不菲!”尼姑淡然道:“无知小辈,正所谓法相万千不过泡影,是贵是贱不过一念之间,何须执着!”魏雪芯道:“师太既然佛法深厚,为何还堪不破这红尘迷障,助纣为虐,与这伙邪人为伍。”尼姑道:“小丫头你身负剑气功体,更是修成剑心,那又为何同这妖女姐妹相称?”魏雪芯昂首凝视对方,一字一句地道:“我与她血脉相连,定当同生共死!”

    第17回金陵喜庆

    尼姑玉容一沉,拂尘一挥,冷声道:“执迷不悟,度红尘唯有再开杀戒!”她丽色摄人,雪肤明眸,檀鼻樱口,嘴若含笑,楚婉冰见过的修佛女尼也不多,也就白莲一人,眼前这个尼姑虽然剃发,但比起蓄发三千的白莲少了几分脱尘,多了几分妩媚。

    楚婉冰娇笑道:“臭尼姑法号原来叫做什么度红尘呀,观你一副桃花春靥,想来也是个不守清规的骚尼姑,名字取得一点都没错,正一个坠入红尘的女子!”度红尘怒上眉梢:“妖女找死!”女佛者挥撒拂尘,一道雄厚劲力横扫而至。

    楚婉冰心知自身功体受制,而对手又是内功深厚,故而不已硬拼,手抖剑花,借着凤嫣剑柔中带刚的特质,施展灵柔剑诀,先纳气再接劲,随即莲步挪移,柔剑泄涛化力,谨守门户不失。

    长姐先挡一招,魏雪芯当下挥剑而上,锐锋划界劈生路,剑意如怒涛,海浪席卷来,正是沧海剑界。

    与此同时,霞光初现,沛然雄力硬生生撕破力弱的怒涛剑意,昊天圣母玉手翻飞,隔空拍出数道彩霞掌力,魏雪芯环剑护身,但却被震得气脉翻涌,几欲吐血。

    度红尘冷笑道:“此阵名为昊天梵语阵,便是你们那两个娘亲入阵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就凭你们这点微末修为,能翻得起什么大浪来!”昊天圣母笑道:“师太无需跟这两个小蹄子絮言,先将她们擒下再说!”说话间,昊天圣母玉指一弹,檀口吐出一声脆响,十多道身影纵横交错而至,个个皆是貌美如花的女郎,正是昊天教麾下的桃花煞令。

    昊天圣母冷冷道:“擒下她们!”桃花煞令娇叱一声,香躯闪动,朝着冰雪双姝扑来。

    楚婉冰怒骂对方无耻:“削弱我们姐妹功体,还让手下来缠战,你这毒妇当真下作之极!”昊天圣母笑盈盈地道:“能以最小代价取得最大利益,何乐而不为!”对方杀机已然临近,楚婉冰当下收敛心神,玉指拈印,催动内元,妖气凝于手心,猛地推出一掌元古大力。

    功体虽是受制,但元古大力仍旧磅礴,刚一出掌立即掀起一阵烈风,桃花煞令首当其冲,前面三女当即脏腑尽碎,毙命身亡。

    昊天圣母眼见楚婉冰还有如此实力,暗自诧异,当下朝度红尘使了个眼神,度红尘心领神会,拂尘一摆,手掌抬于胸口,默念经文,墙壁上的梵文邪字再现诡异光芒,楚婉冰气息再弱三分,真元莫名虚耗。

    魏雪芯也是俏脸煞白,冷汗直流,丹田之内几近空虚。

    度红尘见机而动,一个箭步抢上前来,举手便要生擒魏雪芯。

    魏雪芯剑意再动,柳腰一弯,随着度红尘的爪劲而动,仿佛就像不着力的绵絮飞叶,随风飘舞。

    度红尘笑道:“轻功不俗,可惜仍差半筹!”说话间猛地将功力灌入拂尘之内,拂尘银丝猛地飘起,被逼得笔直尖锐,如跗骨之蛆般削向魏雪芯。

    魏雪芯横剑阻隔,她此刻功体虚耗,只能借助岁月神锋占取兵刃之利,孰料拂尘银丝化刚为柔,紧缠岁月剑,令得魏雪芯无法发挥剑锋锐利。

    度红尘趁势催生内元,庞大佛力借物传劲,猛然冲击魏雪芯气脉。

    魏雪芯喉头一甜,强忍吐血冲动。

    度红尘喝道:“丫头,说出天罡点朱的解法,不然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妄想!”魏雪芯娇叱一声,再运剑心审敌虚实,只见她凛然撤剑,手捏剑指刺向度红尘眉心。

    度红尘抬手封剑指,孰料魏雪芯招数一转,剑指改刺中丹气海。

    她此刻虽然功力不足,但却将剩余的真气汇聚在一点,以点破面,度红尘若真给戳中一指也得到重创,凝聚真气化为锐劲,这便是天剑谷剑气的独到之处,能以最小的真气给对手致命打击。

    “小丫头功体被封了七成还有如此能耐,天剑谷的武学果然不简单!”度红尘不敢轻视,捻出兰花法指,以指对指,欲以内力优势压下魏雪芯。

    孰料雪芯玉指一偏,避开兰花法指,素手闪电下探,握住岁月剑,趁着对方分心之际,将宝剑抽离拂尘缠绕。

    剑锋脱困,魏雪芯一展绝艳剑术,只看秋水惊鸿,青莲剑歌绝俗吟唱,雷罡电剑霹雳挥出,正是——九霄雷霆震神州。

    度红尘捏印聚气,策动佛法元功,施展独门密录——琉璃炽盛九弘法,内力灌入拂尘之中,舞动起来宛若万壑奔流,沉重而又带着三分变化,将力弱的雷电剑气扫灭震碎。

    一拂破剑,度红尘步步紧逼,一脚踢向魏雪芯丹田,阴险毒辣之极。

    危机关头,地面一阵乱动,度红尘下盘微乱,脚法失准,魏雪芯得以避开要害。

    度红尘抬眼望去,只见楚婉冰双足驻地,妖气传入地面,原来这妮子以拔山掌的起手式震动地面替妹妹解围。

    度红尘喝道:“多管闲事,贫尼便先收了你这妖女!”楚婉冰扶着妹子,毫不示弱地回骂道:“臭尼姑,口口声声讨要天罡点朱的解法,是要替你那个姘头救命吗?”度红尘脸色一沉,眉宇间闪过一丝煞气,怒道:“好个毒舌妖女,贫尼便叫你死无葬生之地。”楚婉冰冷眉一扬,催动凤凰灵火,本命妖相赫然浮现,猝见妖姬足向西南,剑指横东,一股磅礴之气立地成印,冲霄而上。

    甫见凤凰灵火,度红尘不敢怠慢,拂尘扬飞,纳方圆灵气,灌佛法金身。

    楚婉冰只求脱身,挥剑力斩一击,凤火凝锐利锋,欲破生途血路,却见度红尘拂尘飘洒,以柔制刚,荡开七成火劲剑气,随即猛然一掌拍向楚婉冰心坎要穴。

    与此同时,昊天圣母也趁势偷袭,五彩霞光直指魏雪芯。

    烈风飘动,光华映照如花玉容,四张巧夺天工的俏脸各有不同表情。

    危难关头,龙吟大作,布满邪纹梵字的墙壁被一股雄力从外界击碎,昊天梵语阵立即崩解。

    雷厉身形横空出世,双手左右虚引,使得昊天圣母和度红尘的劲力相互冲击,正是御天借势之功法。

    “小贼!”“大哥!”冰雪双姝喜出望外,脱口呼唤爱郎名字。

    龙辉笑道:“你们两个妮子倒真是鲁莽啊,要不是我在后边跟着,这回乱子可就大了!”两女脸蛋不禁一红,垂头不语。

    龙辉冷视昊天圣母和度红尘等人,哼道:“你们胆子倒也够大,居然敢明目张胆踩上门来,真当我是死的吗!”昊天圣母冷笑一声,袖袍一抖,一杆弑神火枪赫然在手,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龙辉,与此同时,空地风三大尊者祭出火枪,度红尘拂尘一摆,亦是举枪锁敌。

    昊天圣母冷笑道:“论武功我们没一个比得上你的,但是若拿着这弑神火枪,不知龙大少爷能不能抵挡呢?”普通士兵使用火枪无法锁定高手行踪,空有弑神威力却无从发挥,但是这火枪落在高手掌中,那便是惊世骇俗的利器。

    龙辉哎呀一声,露出担忧神色:“完了完了,这回咱们劫数难逃了!”他故作姿态反倒使得昊天圣母等人多了几分担忧,忽然龙辉身法挪移,闪电般窜到昊天圣母跟前,抬手便打。

    只听啪的一声,昊天圣母嫩脸上多了五道红痕,火辣辣的生疼。

    昊天圣母气得柳眉倒竖,抬起火枪便要反击,孰料龙辉步伐飘逸,凭空消失。

    度红尘脸色一沉,回身反手一个肘击打向身后,龙辉举掌封招,握住度红尘的手肘,只觉得阵阵滑腻隔着袖子传来,口中调笑道:“师太,你的肌肤挺光滑的,平日怎么保养的?”度红尘脸颊生晕,羞怒顿起,五指一弯,她指若春葱,宛如一把玉钩般扣向龙辉心口。

    龙辉手臂轻抬,格开利爪,轻佻地在她脸蛋上摸了一把,哈哈笑道:“凝脂玉肌,师太真是国色天香,这么去做尼姑可惜了!”度红尘气得酥胸起伏不定,喝道:“淫徒,找死!”一击大梵圣印拍向龙辉。

    龙辉使了个灵蛇身法游到她身后,五指一扬,啪的一声狠狠打在度红尘的臀肉上。

    “师太平日不仅仅只是吃斋吧,否则怎会生出如此丰腴弹手的翘臀!”龙辉笑得越发得意。

    度红尘险些被气昏过去,她强忍吐血的冲动,忍无可忍,佛元透体而出,光华灌入火枪之中,扣动扳机,竟一口气把所有火弹逼出,灌入佛气的火弹更添凶威,交织成一片火网将龙辉锁在其中。

    弑神火枪原本就不可小视,更何况灌入高手内元,龙辉顿感前所未有的压力,祭起天龙元功,催动五行阴阳,布下重重防御将自己和冰儿雪芯裹起来保护。

    只听数十声闷响,火弹打尽,龙辉勉力守住门户,但却被劲力震得退却十余步,真气也虚耗不少。

    昊天圣母见状立即举枪,欲藉此良机绞杀强敌。

    三大尊者也同时瞄准龙辉等人,要永绝后患。

    危难关头,龙辉冷静如常,不露半分慌乱。

    忽然七色神光布满塔楼,昊天圣母还未及扣动扳机,手中已然一空,与她同样,三大尊者和度红尘的弑神火枪也被一股莫名玄力收走。

    只见塔楼内多了一条倩丽身姿,鹭眀鸾悬浮半空,玉掌虚抬,而五把火枪被七色神光包裹住。

    弑神火枪的威力虽然堪比先天剑气,但毕竟是外物,不同于秀婷那般内发武道,七色神光能收天下有形之物,这弑神火枪再犀利遇上八翼鸾雀也得俯首称臣。

    若是换成于秀婷施展剑气,鹭眀鸾却不能做到这么轻松,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就如同雄鸡可以啄食蜈蚣,蜈蚣又可以咬伤狮虎猛兽,但不代表雄鸡可以对付狮虎。

    龙辉嘿嘿笑道:“以阵法限制功体,再配合高手的弑神火枪,确实可以对我构成威胁,可惜千算万算,你们漏了可以刷尽万宝的七色神光——这回形式逆转了!”昊天圣母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杀机。

    龙辉看在眼里,摆摆手道:“你们走吧。”不但是昊天圣母,就连冰雪双姝也大吃一惊,楚婉冰讶道:“小贼,你说什么!”魏雪芯也觉得不可思议,如今破解阵法还收取了对方武器,更有两大先天压阵,要收拾这伙人可谓是易如反掌。

    龙辉沉声道:“我意已决,让他们走!”昊天圣母狠狠地瞪了龙辉一眼,拂袖离去,度红尘也是眼露毒光,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待昊天教众人踪影消失,楚婉冰才醒悟过来,这小子是真的放他们走。

    “小贼,你快跟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楚婉冰双手叉腰,脸带晕色地怒嗔道。

    这时鹭眀鸾掩嘴笑道:“小丫头,你且看看塔内埋着什么!”说着玉手扫出一股柔风将地板掀起,只见地板内埋满了炸药。

    楚婉冰暗吃一惊,但却不愿向他低首,嘟着小嘴哼了一声。

    鹭眀鸾笑道:“你再撅就快成个猪嘴了,凤凰变小猪,倒也是件有趣的事!”“你……”楚婉冰气得柳眉倒竖,正要发作却被拉住。

    龙辉柔声哄道:“冰儿,先别动怒,那些贼子在塔里埋满了炸药,已经有打算与我同归于尽,虽说我可以自保,但是冰儿你还有雪芯却有危险,未免她们狗急跳墙,我只能放他们一马。”楚婉冰哼道:“那个鬼阵法破开后,我也不怕这炸药,你顾忌这么多做什么!”龙辉叹道:“冰儿,这塔四周皆是民宅,若是爆炸塔身定会倒塌压到民宅,那时候……”楚婉冰一听,顿时花容失色,急忙捂住他的嘴巴,抱歉道:“小贼别说了,冰儿错怪你了。”小丫头虽然娇纵使性子,但本质还是善良的,不忍心伤害无辜百姓。

    龙辉宽心一笑,又说道:“其实我放他们走还有另一层意思,那便是借昊天圣母的嘴巴误导沧释天。因为我军如今正是固守阵势,谁也不会想到我准备再玩一次奇袭,正好让那毒妇回去将金陵的军情告之沧释天,松懈他们的戒心。”忽然咚咚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鹭眀鸾收起了七色神光,火枪落地的声音,只见她翻了翻白眼,淡淡说道:“我先告辞了,千辛万苦来救人,连声谢谢也不说!”楚婉冰握了握粉拳,憋红小脸,头发都快竖了起来。

    魏雪芯挡在两人中间,施礼道:“雪芯多谢前辈救命之恩!”鹭眀鸾嫣然一笑,道:“雪芯当真乖巧,彬彬有礼,比某些人还像姐姐!”楚婉冰脸色阵红阵白,哼了一声,咬唇说道:“婉冰多谢师叔救命之恩,愿您老人家长命百岁,青春永驻!”这老人家三个字加重了语气。

    鹭眀鸾柳眉一抖,眉宇间涌起几分愠色。

    母亲刚和好,女儿又开始折腾,龙辉急忙转移两女的注意力:“冰儿,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尼姑有些古怪。”“有什么古怪!”楚婉冰也没拿正眼看他,随口应了一句,媚眼紧紧盯着鹭明鸾,鹭眀鸾也毫不示弱回瞪于她。

    龙辉道:“当初在天诵塔我也遇上了炸药毁塔的暗算,这次布局与上回颇有相似,那个尼姑很有可能跟假韦陀关系匪浅。”楚婉冰道:“臭尼姑带着假韦陀的那几个走狗,瞎子都看得出他们有勾结了!”龙辉道:“我是说他们有奸情!”奸情二字一出,使得三女同时望向他,魏雪芯最为不济脸颊涌起几分红晕。

    总算转移这两个妖女的注意力了,龙辉暗舒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刚才与那尼姑交手的时候已经察觉她非处子之身,再结合她对天罡点朱的解法如此上心,我可以推断她与假韦陀关系定不单纯!”

    楚婉冰原先也只是故意气度红尘,对于她是不是处子元身根本就不清楚,此刻听龙辉一讲不禁有些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已非元阴之体?”龙辉笑嘻嘻地道:“因为我刚才摸了一下她的屁股,所以……”

    那边魏雪芯红霞瞬间爬满玉颊,羞得耳根通红,楚婉冰气得柳眉倒竖,狠狠揪住他的衣领怒斥道:“给我滚回家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龙辉呵呵一笑,故意道:“夫人息怒,我还有些事要办,先等我处理完毕再回家,好不好!”楚婉冰哪容他狡辩,不由分说将这混账东西拎回家中。

    龙辉却是暗自窃喜,总算分散了这丫头注意力,免去了又一场的鸾凤之争。

    回到家中,楚婉冰双手环抱在胸前,气鼓鼓地背着龙辉坐下。

    魏雪芯急忙劝解道:“姐姐,你消消气吧,大哥今天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楚婉冰瞪了那冤家一眼,狠狠地说道:“雪芯你别帮着他,像这种连尼姑都不放过的色鬼混账,简直就不该存活在世上!”龙辉涎着脸坐到小凤凰身边,搂着她细腰柔声道:“好冰儿,你知不知道我怎么看出臭尼姑已非完璧。”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气得楚婉冰险些就要拔剑杀人。

    龙辉在她耳边吹了口气道:“冰儿,你知不知道妇人跟黄花闺女有什么区别吗?”说话间一双大手不安分地在小凤凰的娇躯上滑动。

    楚婉冰红霞生靥,扭动娇躯嗔道:“滚开,本小姐没空跟你废话。”龙辉依旧我行我素,手掌在那饱满圆润的肥臀上揉捏,说道:“少女的臀瓣紧凑而坚挺,下端臀肉更是成一个人字形,紧紧夹着腿心,而夫人的臀瓣略软而肥嫩,下端臀肉朝两侧分开,就像两个桃子,又像是一个八字。”他一边解说一边将手指滑入臀缝,逗得楚婉冰媚眼如丝,香喘吁吁,原本的一肚子醋火削去大半,两瓣肥美嫩滑的臀肉被这冤家玩得汁水横溢,腿股酥软。

    “混蛋……你就知道欺负我……”那两瓣肥美嫩滑的臀肉被这冤家玩得汁水横溢,腿股酥软,楚婉冰不依地腻在他怀里撒娇嗔道,“每次……你都用这种法子蒙混过关,我……我恨死你了!”说到恨死你三个字时,小凤凰紧咬银牙,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以作抗争,但眼睛眯成一条细缝,隐约可察水光泛动,媚得几欲渗汁。

    龙辉轻轻咬着她耳垂道:“冰儿,我刚才说的话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看一下雪芯的屁股。”魏雪芯吓得跳了起来,小手捂着翘臀便要逃走,孰料却被龙辉抢先一步抱在怀中。

    “小贼……你混蛋。”楚婉冰见妹子也失陷,无奈地娇嗔几句。

    魏雪芯却是又羞又喜,说道:“大哥……不要欺负我……”“冰儿,不要动气,你刚刚虚耗了不少元功,让夫君给你补补吧。还有雪芯,别老红着小脸,都老夫老妻了,害什么羞嘛!”一夜春光,冰雪并蒂,美不胜收。

    又过了一日,正是龙辉大婚之日,金陵城内张灯结彩,礼炮轰鸣,一洗多日战乱颓风。

    北面崔家的三十多艘大船驶入金陵港口,承载着辽东的物资;西面,天际傲鸟啼鸣,地面传来嘎嘎的车轴转动声,数架铜铁大车缓缓驶来,多名独角巨人拉车前行,每一架大车上都载满了金银丝绸,奇工巧器;东面,车辕上挂着孔雀翎羽;华缎装仪仗,金玉饰车轿,金袍添伞盖,五骏马开路,鲜花铺大道,焚香载歌舞,竟是皇室公主出嫁之仪态;南面,蛟龙长吟,风雷祭舞,华轿镶碧玉,拜龙双姝宛若并蒂娇花同披金缕嫁衣。

    四路送嫁队伍正朝着龙府驶来,而在府内身着红袍的龙辉依旧还在处理着正事,书房内除了龙辉和风望尘外,还有接引、准提、苦海三僧。

    风望尘道:“龙主,几位夫人准备进门了,您还是快点到大堂准备吧。”龙辉蹙眉道:“她们的送嫁队伍还有一段路程,不如我们趁现在讨论一些事情吧。”

    风望尘微微一愣,点头道:“属下遵命。”龙辉道:“风首座,那夜昊天圣母不惜犯险深入金陵,仅仅只是针对我的话似乎有些不明智。”风望尘道:“属下也是这般认为,虽说有阵法和火器炸药相助,但我方也有不少高手,单是绝顶高手便有那么四五个,随便一个都能碾压这群人,两个联手足以无视他们这些伎俩,但昊天教和假韦陀的势力依旧进入城内,而且来的都是核心骨干,这便让人费解万分。”

    龙辉将一份清单递给了风望尘,说道:“昨日我命人到青云塔询问僧者塔内的情况,他们将塔内的一切物品罗列出来,发现少了一本名为佛源三法的经书。”风望尘奇道:“佛源三法经?属下对此经文略有耳闻,只不过是一本关于佛教兴衰更迭的记载,并无特别之处。”龙辉带着几分询问的目光望着苦海等三僧。

    苦海道:“风施主所说无误,佛法传世分为三大时期的变迁,分别是正法、像法和末法时期,正法时期佛门金碧辉煌,七宝灿然。像法时期,佛门洗尽铅华,气态庄严,而末法时期,佛光晦暗,禅法蒙尘,僧众身遭无妄魔劫。”

    龙辉道:“依照大师所言,这佛法更迭倒有几分像是皇朝兴衰。”准提道:“施主所言甚是,兴衰生死乃是天道轮回,佛法也不例外。三时更迭再归灭,然后重启新世,本是天运定则。对此吾等佛修者并无太多执念,此经书也不过作为修行途中的参照,鲜有人深读个中明细。”

    龙辉道:“难道雷锋禅寺之内无此经书吗?”准提道:“佛门历劫千万载,也不知走过了多少个三法更迭,其中既有贤者著经,亦有典藏流失,至今为止,这佛源三法经也缺失了不少内容。倒是青云塔的大贤圣僧不惜劳苦,千里跋涉,收集各地佛门遗史重编佛源三法经,现今青云塔的佛源三法经乃是最完整的一部。”

    龙辉垂目道:“原来青云塔有这么一本与众不同的佛经,莫非这便是他们不惜犯险的原因?”苦海蹙眉道:“昔日小僧曾有缘翻阅此经书,并未发觉有何特别之处,内里不过是记载一些佛门历史,只不过比其他寺庙的完整罢了。”

    听得苦海这番话,风望尘也陷入沉思,低吟道:“此书虽然在我们眼中没什么用途,但在昊天教或者是假韦陀眼中可能便是千金难买,要不然也不会派出昊天圣母此等人物来执行任务。”

    龙辉淡淡地道:“当晚,度红尘曾逼迫雪芯说出天罡点朱的解法,但态度并非十分强硬,似乎知不知道解法都无所谓。如此看来,他们很可能已经掌握了天罡点朱的解法。”就在此时书房大门被人猛地推开,伴随而来的是银铃娇声:“小……”进屋者正是楚婉冰,她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正要把这个拖拖拉拉的新郎官揪出去,却意外地发现屋内还有人,于是便将那个贼字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有外人在场,小凤凰还是极为识大体,改口道:“夫君,姐妹们的花轿也快到了,你快些出去吧,莫让新娘子久等了!”龙辉点了点头,跟众人笑道:“诸位,我先出去准备一下,待会喜宴开始后,你们可别跟我客气!”走出书房,楚婉冰捏了一下他胳膊,嗔道:“你这臭小贼,都快拜堂了还拖拖拉拉的,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龙辉柔声道:“冰儿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来了吗。”楚婉冰嘟嘴道:“等会你给我放机灵点,婚礼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姑奶奶唯你是问!”走出正堂,秦素雅和魏雪芯已经端坐在上,她们两人一身华袍正装,长裙绸服,佩簪戴珠,使得原本秀丽绝美的面容再添三分华贵气度,在她们中间空着一个座位。

    楚婉冰走了过去,轻轻提起裙裾,仪态万千地坐下去,素手轻轻搭在膝盖上,腰杆挺直,朱唇轻展,挂着一丝淡淡微笑,显得落落大方,贵气万千,与昔日那个撒娇弄痴,吃醋耍性子的小妇人截然不同。

    三名已经过门的正妻翘首以盼,静待新嫁姐妹入门,龙辉则含笑立于堂前。

    礼炮三响,礼乐奏曲,只见五道倩影,身着大红锦袍,头戴凤冠霞帔,脸上盖罩红布,由五个媒人搀扶下,婷婷袅袅步入门内。

    五位新娘子由媒人引路进入新房,坐在床沿,等待着吉时来临。

    吉时已届,媒人先敬龙辉一杯酒,请他下座。

    并引着他进内间,邀请新娘出花厅行礼,而一大伙喜欢看热闹的人,紧随龙辉身后,一同来到新房。

    来到新房门口,门额上系有一段红彩布,彩布下端,给碎裂成一条条小片条,横挂在新房门梁上。

    龙辉父母因早已去世,只好再请秦老爷和穆馨儿作男家主婚人,而女家主婚,各有人物,林碧柔和玉无痕则由拜龙殿的一名长老主婚,崔蝶则是由父亲崔远平主婚,涟漪自然是由洛清妍亲自主婚,她一扫素淡,身着盛妆,柳眉杏眼,肤白如玉,风韵楚楚,妩媚妖娆,竟压过喜堂上下一众丫鬟贵妇,另一侧端坐在大妇首席的楚婉冰亦是娇俏楚楚,美不胜收,两朵妖娆鲜花争相斗艳,惹得堂下客人暗自思索,这母女二人究竟谁更美丽些。

    最让人意外者便是白翎羽的主婚人,竟是军神杨烨,他的到来也让金陵军心大振,更能威慑仇白飞的江南军。

    新郎请出五位新娘,手执五条大红彩布,中间均结有一个同心大结,这为“牵巾”,龙辉与五位新娘各执一端,双方朝主婚人参拜,再拜天地,跟着夫妻交拜。

    众女皆是以妻子的礼仪过门,故而不需行妾对妻的跪拜之礼,只是按照入门顺序分大小,五女依次向楚婉冰、秦素雅、魏雪芯敬茶,算是新妇的敬礼。

    礼成之后,新郎新娘再行回到新房,媒人把铜钱、彩纸、果子等散掷在床榻上,名为“撒帐”。撒帐之后,便是新郎新娘合髻,喝过交杯酒,婚礼至此,已算是完成。

    龙府内外筵开百多席,当真是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庄内的丫鬟仆人,川流不息的上菜递酒,忙得不可开交。

    龙辉身穿礼服,由孟轲、孔丘、慕容熙等人陪同下,不停往来敬酒。

    众将士大多是豪放之士,几杯黄汤下肚,不免找着新郎耍闹,幸好龙辉功力深厚,喝酒犹如喝水似的,况且在他身旁,还有慕容熙这个酒精帮忙,更不怕给人灌醉。

    酒宴直到亥时方告完结,部分宾客已陆续离去。

    龙辉折腾了一日,终于能放松一口气,曲终人散,才回到新房,众媒人看见新郎走进房来,旋即一迭连声向他恭喜,众媒人取过红包后,便一一退出新房。

    宾客散去,杨烨静立于高阁之上,眺望不远处河港中的船队,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磁媚的声音:“杨督帅久违了。”杨烨回头一看,竟是妖后洛清妍,不由笑道:“是啊,许久未见,娘娘风采更胜往昔。”

    洛清妍笑道:“督帅不惜千里御空而来,当真让妾身惊喜,莫非铁壁关战事已经解决了?”杨烨笑道:“非也,铁烈和西域联军声势浩大,短时间还难分高下,不过翎羽是我一手带大的,就像是半个女儿,她出嫁我怎么说也得抽空过来一阵,过一阵子便要赶回去了。”说到这里,杨烨望了一眼船队,淡淡地道:“此番前来金陵倒也发现不少惊喜。”

    洛清妍似笑非笑地道:“督帅发现了什么惊喜?”杨烨淡笑道:“娘娘,明人不说暗话,这些船队当真只是送嫁妆的吗?而且有部分船只的建造风格有些差异,似乎并非崔家制造。”洛清妍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督帅果然好眼力。”

    杨烨哈哈一笑,纵身而起,直飞九天之上,临走前留下一句话:“本帅总算可以专注铁壁关战事了,娘娘再会了!”

    第18回笑傲花丛

    在金陵举办婚宴的同时,洛川的江南军总部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仇白飞亲自出辕门迎接:“尹太师和靳丞相大驾光临,仇某有失远迎。”靳紫衣道:“仇大帅不必客气,吾等并非军系官员,不敢过分惊动大帅。”仇白飞笑道:“二位里边请。”将两人引入帐中,仇白飞问道:“不知二位大人远道而来有何贵干。”靳紫衣道:“吾等是忧心江南战局而来。”

    仇白飞道:“有劳二位大人挂怀了,逆贼虽占据了金陵和凌海,但也被仇某围困在内,时机一到定会取胜。”靳紫衣道:“吾等并非质疑大帅的统兵能力,而是想向大帅提个醒。”仇白飞道:“丞相此话折煞仇某了,仇某在此恭听相爷之金玉良言。”

    靳紫衣道:“大帅总体实力虽然稳胜逆贼,但逆贼却有不可忽视的优势,那便是逆贼阵营中有不少高手。”尹方犀这时说道:“单是先天高手就有四人以上,再加上年轻一辈的高手,逆贼那一方堪称是武林第一大帮派。”

    仇白飞并非蠢人,听到这里已经猜出尹方犀的意思,说道:“太师和丞相莫非是担心逆贼会以高手进行暗杀行动,谋害仇某?”尹方犀道:“仇将军乃是一军统帅,自然有众军守护,但是麾下将官可未必能防得住这些高手的暗杀。”仇白飞叹道:“太师所言仇某也已纳入考量范围,一旦正职遇害,首席副手立即顶上,首席遇害,次席顶替。尽可能地时刻保持军务的进行。”尹方犀叹道:“留有应变措施固然是好,但毕竟太过被动,而且将官遇害总会影响士气。”

    靳紫衣道:“前段日子,逆贼因为根基未稳,一直保持低调,但今日正是龙贼跟崔逆的联姻,辽东和金陵已是完全联成一线,想必婚礼过后便是逆贼的反扑了,到时候他们所隐藏的高手便会配合军队战事而行动。”

    仇白飞脸色一沉,心知对方所言非虚,前段日子龙辉之所以未施展暗杀和斩首的行动,那是因为其根基尚未稳固,即便除去江南军重要将官,但因实力不足无法进一步扩大战果,而且还会引起江南军的注意,所以他才隐而不发,将一干高手雪藏。

    如今崔家嫁女,辽东将全力支援金陵,龙辉的军队便会开始进攻,然后配合高手暗杀军中将官,江南军不乱都难。

    仇白飞蹙眉道:“丞相是否有良策应对这潜在危机?”靳紫衣沉声道:“大帅是否已经准备以细火慢炖的方式收拾逆贼?”仇白飞道:“丞相当真目光如炬,仇某确实打算做个战略包围圈,一步步消磨反贼实力。”

    靳紫衣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的想法便不会跟大帅冲突了。靳某是这样想的,一到夜间便让弟子化成将官摸样,以作替身,此外万夫长以上的武官全部隐藏在秘密之处,以暗号方式传递军令。”仇白飞点头道:“相爷此计确实可行,虽然会造成军务运转缓慢,但却可以步步为营,稳守阵脚,反正我军实力占据绝对优势,背后更有全国郡县的支援,不怕跟他们耗下去。”

    靳紫衣抚掌笑道:“实力明显占优的情况下,大帅还能如此冷静谨慎,靳某佩服。但也不必完全采取保守措施,偶尔捅逆贼那么几下刀子,说不定能更好消磨对方实力。”仇白飞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道:“相爷有何妙计?”靳紫衣一挥折扇,道:“龙贼同崔逆联姻后,实力大增,定会采取措施对付大帅的包围圈,那么这个时候不恰好是大帅的机会吗?”仇白飞眼睛一亮,兴趣大增,继续询问道:“愿闻其详。”靳紫衣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用折扇遮住半边脸,凑到仇白飞耳边低语数句。

    龙府内张灯结彩,赤绸喜色,五位绝代佳人各自进屋。

    龙辉推门而入,只见宽大的软榻上端坐着三道柔美倩影,红烛映照凤霞霓冠,红盖头遮住如花娇靥,偶有一人露出白嫩的下巴。

    三名新娘的服饰几乎一个样,龙辉一时间也分不出谁是谁,于是便要走过去,揭开盖头。

    谁知楚婉冰带着秦素雅和魏雪芯从屏风后闪出来,将他拦住,说道:“夫君且慢,你先站在此地不许接触新娘子,猜一猜她们是谁,猜得出便可以洞房,猜不出嘛,就麻烦夫君大老爷今晚自己睡了!”这小丫头又来下绊子,而且还把那两个妮子拉过去,龙辉恨得牙痒痒,但新婚之夜不好同她计较,只得无奈接招:“好,为夫今日便来一回隔空点娇妻!”

    秦素雅显然也倒向了小凤凰一边,掩唇笑道:“夫君,咱们还得加个限定,你只有半盏茶的时间。”龙辉细细观望这三名新人,可是看了半天都没个准信,于是便深深吸了口气,希望可以从她们体香的味道分别出来,可却闻到浓浓的檀香。

    龙辉环顾四周,竟见屋内点着檀香炉,将诸女的体香都掩盖住了,看来小凤凰是有备而来。

    无痕跟碧柔同命共生,想来就是洞房花烛也不会分开,那么这三人便只有蝶姐姐她们了!龙辉又道:“有劳三位夫人将手掌伸出。”他对诸女的玉手还是极为熟悉,如白翎羽肌肤是健康的麦色,手掌宛如涂了蜜糖的象牙翡翠,但却因常年征战虎口生了一层薄茧;崔蝶由于养尊处优,风韵成熟,素手莹润,肤色白里透红,尽显豪门少妇的贵气;而涟漪擅长舞曲,手指是诸女中最为修长的,纤纤凝晶,宛如春葱白笋。

    三女毫无反应,继续静坐,好似三具玉雕。

    楚婉冰朝龙辉翻了翻白眼,一副得意洋洋的小妇人神态。

    龙辉道:“别以为不碰人,为夫就分别不出了吗!”楚婉冰咯咯笑道:“好啊,那就请龙老爷加把劲,要是晚了新娘子可要不高兴的哦,到时候被撵出门口可别怪我。”死丫头!龙辉狠狠地骂了一句,于是深吸一口大气,然后猛地一张口,屋内顿时刮起了一阵大风,吹得帘子、床帐不住飞舞,三女的盖头被吹起了一角,龙辉便借着这空隙一窥娇妻花容。

    “小丫头,跟我斗还远着呢!”龙辉暗自得意,目光如炬紧盯头巾空隙,他可不想太过用力把盖头给吹掉,要不然就少了掀盖头的恩爱和乐趣了。

    楚婉冰依旧笑嘻嘻地看着他,毫无慌张之色。

    忽然狂风止息,龙辉立即岔气,呆呆地望着眼前新娘,望了片刻,双目圆瞪狠狠地盯着楚婉冰,哼道:“奸诈妖女!”原来在头巾之下还带着三张小脸面具,俨然是小凤凰的准备。

    楚婉冰咯咯笑道:“大老爷,快点啊,时间快到了!”龙辉暗骂道:“臭丫头,骚蹄子,别以为这就难得到我!”他再度吸气喷风,但这次却对准三女的胸口,吹得她们嫁衣紧贴在身体,只见玲珑剔透的曲线凹凸浮现。

    龙辉眼睛一亮已然,明白过来,拍手笑道:“左边的是涟漪,右边的是小羽儿,中间的就是蝶姐姐!”楚、魏、秦三女顿时大吃一惊。

    龙辉呵呵笑道:“小冰儿,为夫猜得可对?”楚婉冰跺了跺脚,撅着丹唇道:“狗屎运!”龙辉凑到她耳边道:“傻丫头,为夫这可是有根据的。你想不想听?”楚婉冰哼道:“听就听,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来!”龙辉吹了口气道:“姐妹中,论胸乳的丰满和圆润当属冰儿你居首,接下来就是蝶姐姐和碧柔,而小羽儿胜在乳肉的坚挺,而且双峰像桃子,涟漪因为常年练习舞蹈,身形更为纤美。”

    楚婉冰被他这一通歪理呛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耳根一阵发烫。

    龙辉又压低声音道:“雪芯的分量跟小羽儿相似,但却是上小下大,犹如泪滴状,更似梨形,至于素雅的双峰又嫩又白,好似水洗豆腐,至于无痕嘛……我没看过,这不好说。”被这冤家评鉴一番,饶楚婉冰内媚之骨也禁受不住,玉颈染上淡淡红霞,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甘心地拉着雪芯和素雅出屋。

    送走这小瘟神,龙辉深吸一口气,缓缓替诸女掀开盖头揭下面具,三张花容如玉的俏脸乍现眼前。

    红烛高燃下,温暖的烛光为她们绝美的娇靥增添了一层艳光,龙辉完全迷醉在三女的羞红的笑靥中了。

    龙辉捧来四杯美酒,给她们一人一杯,自己执一杯,按照认识的先后顺序与之交杯。

    先是崔蝶,龙辉柔情款款地望着她,说道:“蝶姐姐,当日一艘大船载出了你我的缘分,今天小弟便以此酒答谢天地,感念上苍让我遇上你。”崔蝶内心百感交集,眼眸泛起一阵波纹秋水,朱唇抿动,与他交杯共饮。

    龙辉又对涟漪说道:“漪儿,当年我暗闯傀山,有幸得见你那惊艳之舞,至今还历历在目,不知何时再让为夫欣赏一会?”涟漪垂首娇羞道:“夫君若不弃,妾身愿随时献舞。”与白翎羽四目凝视,龙辉宛若隔世,不禁莞尔道:“小羽儿,当年听闻军中传言,你年约十七便名震北疆,后来才知道你比我还小,真不知道那个时候你是吃什么长的,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有这么一副迷人好身段。”

    白翎羽脸颊一阵晕红,举手擂了他几下,嗔道:“我怎么知道,当年吃了个麒麟血果我的力气不但变大,就连身子发育也极为怪异,才十岁就长得跟个大人似的,督帅怕引起仇家注意便让我女扮男装混入军营,谁料到却遇上你这么个冤家。”

    崔蝶微笑道:“龙辉,你究竟是怎么认出我们来的?”她平日里便喜爱绛色,这一身红艳嫁衣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做般,在烛火映照下雪嫩的肌肤抹上了一层丹脂,妙不可言。

    龙辉先在她玉靥上亲了一口,拉开她的衣带,一手伸进她衣内,握住她胸前的一团香软柔腻,说道:“从这儿认出来的!”崔蝶粉面羞红,拍掉他的魔手,嗔道:“好个没正经的小冤家,新婚之夜还这般没遮拦。”涟漪笑道:“蝶姐姐,莫非你的新婚之夜想要遮拦?”她语带双关,崔蝶进退两难,若否定甚是不妥,但若点头称是更是大大不妥,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俏脸越发晕红。

    白翎羽笑道:“蝶姐姐,涟漪跟冰儿一样,都是古灵精怪的小妖女,跟她斗嘴皮子永远占不到便宜的。”提起冰儿,龙辉就一肚子火,板着脸道:“那丫头忒放肆了,涟漪你这个做姐姐的却不好生管教,该当何罪!”涟漪咯咯笑道:“我可管不到冰儿,普天之下能够让冰儿乖乖听话的就只有娘亲一人,不如夫君你去跟娘亲说几句?”说罢眨了眨晶莹乌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龙辉哼道:“任你口若悬河,今晚也得领受家法!”涟漪奇道:“什么家法?”龙辉豪气大盛,他手掌一翻,便把涟漪的右手握住,微一使劲,涟漪啊的一声,身子直扑到他怀里。

    “你身为冰儿义姐,却帮她一同消遣夫君,不遵妇德,今晚就先拿你这只小孔雀来开刀,吃得你连骨头都没有!”涟漪实没想到会有如此后果,口是心非地娇嗔我才不要啊,腰肢狂扭,不住在龙辉身上挣扎。

    龙辉哪肯理会她,高声叫道:“快来帮手,谁能把她扒光,为夫大大有赏。”

    崔蝶掩唇娇笑道:“赏什么东西,且先说来听听!”龙辉不假思索:“便赏她个欲死欲仙,高潮迭起!”二女听见大笑,同声叫道:“呸!谁稀罕。”龙辉剑眉一竖,瞪着眼晴道:“好!谁不出手,就罚她今晚晾在一旁自己吃自己。”二女登时呆了一呆,崔蝶首先上前动手,而白翎羽也不甘落后,涟漪眼见两具香喷喷的娇躯朝自己围过来,心里又是娇羞又期待。

    龙辉干脆把这小孔雀抛到一边,让她们先自行戏耍嬉闹一番。

    见过楚婉冰那傲人身材后,崔蝶和白翎羽对这些妖族女郎亦是好奇,心想这些妖女究竟是怎么长的,何以生得如此娇媚迷人,于是便携手将她摁住。

    论武功,涟漪不如崔白二女,但还是奋起反扑,对方解开她的腰带,她便扯下对方一个衣扣,三女笑嘻嘻地闹做一团,你扯我抓,衣不蔽体,尤其是涟漪,身上只剩下一个粉红色兜儿,已经可清晰看见傲乳轮廓,约莫不用多时,势必难再保存。

    那厢边上,崔蝶也是衣衫不整,鬓乱簪横,而白翎羽更是诱人,衣服被扒到肩下,露出蜜色嫩肌,还有大半美乳。

    龙辉看得眼睛发直,宛若见着肥羊的恶狼,三女只觉得稚嫩的肌肤一阵酥软,似乎被其目光灼伤。

    白翎羽瞪了他一眼,嗔道:“坏蛋,又不是没见过,用得着这么傻乎乎的吗?”涟漪接口道:“夫君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龙辉笑道:“秀色可餐,百看不厌!”三女见他如此赞美自己,都是芳心一甜,玉颊含笑,美眸蕴情。

    龙辉对她们越看越是喜爱,心中情火大盛,再也坐不住了,霍的站起来便要脱自己的衣服。

    岂知她们三个见龙辉要脱衣服,立刻走过来把他围着,笑语嫣然地伸出玉手,侍侯他宽衣解带。

    涟漪解开龙辉的裤头,小手调皮的在裤裆处摸了一把,感受到爱郎分身的硬度后抬起头来,媚笑娇腻地白了他一眼。

    龙辉见状顺口吟道:“红烛映雪靥,莲步聘婷移,素手抚君膝,何处不可怜?”一旁的白翎羽脸上一红,呸了一声不屑的道:“素手抚君膝?谁做这么下流的诗句!”龙辉挺起胸膛道:“当然就是你的好夫君,龙大官人所写的。”白翎羽皱起英气的眉头,不信的道:“你这好色大坏蛋还会写诗?”龙辉哼道:“当初你夫君可是一首诗夺取了冰儿跟素雅的芳心,你这小麒麟还敢瞧不起人?”白翎羽啐道:“我不信,除非你立刻作一首出来。”龙辉摆摆手道:“灵感暂无,诗兴难有。”崔蝶嗔道:“我不管,你要是不给咱们姐妹做首诗,今夜休想作罢。”

    龙辉道:“好好,蝶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还请蝶姐姐先给我点灵感。”

    崔蝶奇道:“怎么给你灵感呢?”龙辉朝床上一躺,伸了个懒腰道:“只要先让为夫舒服一下,便可以有诗兴了!三位好娘子,快快上床来吧,时候不早哩!”说罢将怒龙放出,勃发火热的男根在烛火映照下更为雄壮骇人。

    三女先是脸蛋一红,但还是朝他靠去。

    龙辉先一把抱住崔蝶,解开她的嫁衣红裙,露出雪白嫩滑的娇躯,美少妇那丰腴的胴体被绛色的艳丽抹胸包裹,但还是被撑得鼓胀欲裂,圆圆鼓鼓的好似两团发酵的肉馒头。

    龙辉伸手握住一颗绵实巨乳,赞道:“蝶姐姐,这乳儿当真是又肥又大,堪称人间极品!”崔蝶媚眼半睁,不退反进,挺起胸膛将双乳更好地展现给爱郎,呵气如兰地道:“好夫君,人家这里早就是你的啦,喜欢怎么耍玩妾身都随你!”龙辉笑道:“蝶姐姐,咱们再来一次双乳夹枪吧,我记得第一次是跟你玩这花招。”涟漪不禁奇道:“夫君,可不可以再说仔细点?”龙辉笑道:“为夫还清晰地记得当初在海上,蝶姐姐的那对玉峰可是妙不可言,又软又大,夹得我好不舒服……”崔蝶羞得满面通红,急忙吻住他的嘴巴,阻止这冤家再说下去,藕臂主动箍住男儿脖子,呵气如兰地探过香舌。不停地索要着龙辉的怜爱。

    此时龙辉紧紧地把崔蝶搂进怀里,一条粗糙的舌头,也是不停地在自己的嘴里与美少妇的香舌做着激烈的纠缠。

    不多时,崔蝶便败下阵来,嫩滑的香舌已然被龙辉推回进了自己檀口,而龙辉的舌头乘胜追击进入了崔蝶的口内,柔情而激烈勾缠挑吸,带出崔蝶那甘甜的香津,返进自己口中,崔蝶被弄得神魂颠倒,只觉得小腹处有股热气不停地向上翻涌着,下身的花穴更是已经变得湿滑不堪,娇躯也已经瘫软无力,喉咙深处更是不自觉的发出阵阵“嗯嗯”的娇吟声。

    激吻瞬息,崔蝶已然亵衣离体,那丰馥腴香的胴体展现无遗,双峰硕大,宛若两个玉碗倒扣在胸前,小腹平坦,蛮腰纤纤,粉腿圆润修长,肉臀如丘,腿心处一抹芳草之中可见鲜嫩蛤唇花户。

    龙辉握住一颗乳球把玩,嫩滑的乳肉从指缝溢出,崔蝶被逗得俏脸晕红,檀口吐芳。

    龙辉见状另一只手朝下滑去,先在她小腹上揉摸了片刻,对她那敏感的小肚脐百般照顾,崔蝶只觉得好像有万千羽毛在撩拨,不经意间花底一松,汨汨热汁外渗而出,肥臀下的被单已然湿滑潮润。

    龙辉俯首向下,轮流亲吻啃咬崔蝶那双饱满的傲乳,这对奶球可是他最喜欢的宝贝,吃得满嘴乳香。

    冰儿的双峰虽然比蝶姐姐稍大几分,但小丫头还是略带几分青涩娇蛮,而崔蝶举手投足间皆有一股知性成熟的风韵,更有母性慈美,龙辉幼年丧母对与崔蝶这类成熟的美妇人颇为喜爱,跟崔蝶在一起他心中更有几分平和,而与小凤凰在一块更多的是同辈的交心,而对于雪芯则是发自内心的爱护,对于小羽儿则多了一份同袍战友的义气。

    想到这里,龙辉的动作更为热烈,对着双乳既揉又捏,啃咬吮吸,将一对肥美的奶球折腾得颠来滚去,鲜艳晶润,白嫩的乳肉上布满了红痕牙印,崔蝶对他这近乎粗暴的动作似乎并不反感,一双藕臂紧紧抱住男儿脖子,螓首后仰,媚眼迷蒙,樱唇开阖吐息,一副受用之极的模样。

    龙辉嘴唇朝下滑去,舌头在肚脐周围转了一圈,崔蝶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随即舌尖轻点肚脐眼,崔蝶身子又是一僵,玉肤紧绷,而龙辉未等她松弛下来,立即分开少妇的双腿,对着那芳草蜜缝便去。

    少妇的蜜液带着一股檀骚,香中带辣,比起冰儿那甘甜的花浆别有一番风味,龙辉越舔越欢快,但少妇的蜜缝不住开阖,蜜汁咕咕地朝外涌出,溅得龙辉满脸是湿滑。

    催情的气息冲入脑门,龙辉忍无可忍,挺直下身,捧起崔蝶圆润的肥臀,将火热的龙根对准芳草蜜穴,龟首不住地摩擦着花户嫩唇。

    崔蝶娇啼一声,身子越发空虚,两条丰满的玉腿主动盘上男儿腰肢,挺起丰臀迎合爱郎的宠幸。

    龙辉根茎就是不进去,崔蝶心中情火不住翻涌,瘙痒酥软的花径再难忍受,娇哼一声,腰身猛地用劲,将馥沃香腴的胴体盘坐到了龙辉身上,臀股一沉,花浆四溢,将肉柱吞没入体。

    随着沉腰撞击,崔蝶立刻身子一颤,头一仰,不可抑制的“啊”的一声淫叫出声,就像是久旱逢甘露似的。

    而龙辉顶到花蕊嫩宫后,立刻捧着崔蝶的肥臀开始抽送,耻骨相接处发出了诱人水泡和肉瓣开阖的声音。

    龙辉笑道:“蝶姐姐,让你两个妹子看看你是怎样被为夫干得呻吟不绝,高潮迭起。”说罢“啪”的一声打了她雪白的肥臀一下,继续道:“来,好娘子,快摇屁股,展示你侍侯夫君的本领。”崔蝶娇羞的恩了一声,自动的扭动肥臀雪股,檀口吟唱道:“啊……啊……好大……啊啊啊……你这混小子,就知道欺负妇道人家……”“怎么姐姐不喜欢被我欺负吗?”龙辉的分身强力撞击,崔蝶的小穴被干得淫水四溅,晶莹的液体流得满床都是,眼眸迷离,随口便说道:“喜欢,姐姐要天天被夫君欺负……”龙辉抚摩着她滑不溜手的背股问道:“好娘子,我们现在干的是什么事啊?”说完后特别用力猛干一下,顶到了小穴深处,让崔蝶全身剧烈的一颤,似乎是濒临高潮了。

    她娇喘着道:“我们……我们在行房啊……啊啊……”龙辉又狠狠的在肉臀上捏了一下,不满意的道:“什么行房!说清楚点!”崔蝶呻吟着边道:“我们……我们在……在行夫妻之礼……”龙辉低吼道:“什么夫妻之礼!这么文绉绉的!我告诉你,我们现在做的叫操穴,相公操娘子。你这淫荡的小娘子清楚了吗?”说罢,把抽插的速度加到极限。

    崔蝶被插得全身颤抖,奶球筛动,乳珠充血,胯下的花唇被抽得艳红入血,花浆一注接一注地往外渗,语无伦次,竟是口吐污言辞道:“啊……是……啊……我们是操……啊……啊……操死了。”一旁的二女自不会闲着,尤其是涟漪,她从背后搂住龙辉,胸前一对饱挺玉乳,不住地在他脊背磨蹭,挤来挤去,香滑的舌头挑逗地在龙辉耳朵、脖子和脸颊拨动,玉手更是温柔地抚摸男儿结实的身躯,有时候还故意伸到崔蝶胸前,掐一下乳头,捏一下乳肉。

    白翎羽则倚在侧面,主动奉上香吻,与夫君口舌交缠,将两团结实饱满的蜜乳抵在龙辉手臂上,用紧凑的乳沟夹住男儿的臂膀,一时间香风环绕,莺唱燕啼。

    龙辉越发激动,动作越见粗野,肉柱在少妇体内杀得七进七出,搅得蜜汁如潮。

    白翎羽好不容易从丈夫的热吻中回过神来,抬眼便是那对晃动的肉球,仿佛是充满乳汁的薄皮水袋,她不禁一阵心动迷离,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揉玩,再往下看,那红殷殷的小穴儿正被一根巨龙闯入,挤得洞口花露布满,仍不住潺潺奔流。

    被这三人轮番亵玩,崔蝶哪堪忍受,身子一颤,腰肢狂摇乱耸,口里霎时入气少而出气多,嘘嘘的喘个不停,但觉内里胀满非常,且愈来愈热,犹如烫烘琼室,花心儿都给他弄开了,霎时之间,丽水不住顺股而下,不用片刻,大片裀褥又湿又滑,布满浆液。

    龙辉看见崔蝶的举动,已知她高潮即将来临,不由加多几分力,腰臀撺上坠下,大展雄威。

    崔蝶哪堪如此戳刺,只得张口吐气,哼啃不止。

    龙辉又一连冲刺百多回,便听得崔蝶噢的一声,浑身绷紧,接连几个哆嗦,竟尔四肢摊软,泄得浑身软倒下来,躺在床上不住喘气,那对饱满的傲乳也来回晃荡。

    二女看得浑身火热,涟漪得他雨露最少,禁不住体内情火欲炎,当即双手环抱住夫君,腻声道:“郎君,妾身想要。”龙辉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道:“漪儿乖,等会夫君再好好疼你,现在蝶姐姐还未尽兴,待我再耕种一番。”白翎羽望着崔蝶那娇弱无力,香汗淋漓的模样,不由得小嘴大张,讶然道:“这还叫不尽兴?你还想把蝶姐姐摧残到什么地步!”龙辉呵呵一笑,在崔蝶的翘臀上拍了一把,顿现肉浪滚动,随即轻轻搬开美少妇紧凑的臀肉,将手指挤入嫩滑温热的臀沟内,指甲在肛菊四周刮动。

    崔蝶嘤咛一声,半睁秋翦,含羞带媚白了他一下。

    龙辉将沾满淫液的分身抽出,把崔蝶翻了个身,摆出四肢伏地,肥臀上翘的姿势,然后将龙冠抵住菊蕾嫩肉,崔蝶娇躯不禁一颤,回过螓首可怜兮兮地看着龙辉,似乎在请他怜惜几分,莫要捅坏臀眼。

    对于走后路龙辉早已熟悉,而且第一个后菊开花的对象也是崔蝶,他的枪法早已纯熟,龙头沾了些淫水在菊蕾四周研磨半圈,然后用手指揉动菊肉,将后庭内外玩得酥松,再挺腰出枪,咕噜一声将美少妇股洞贯穿。

    崔蝶只觉得脊骨一阵饱胀酥麻,整个身子猛地挺直,两颗巨乳晃荡不止,将粉背玉脊牢牢贴在龙辉胸口,龙辉也把握住两颗奶球,一边揉捏一边抽送,杀得少妇菊蕾盛开,桃源嫩穴内的花汁朝外漏下,顺着腿根滴落床单。

    白翎羽芳心一阵剧烈跳动,咬唇道:“这么粗……蝶姐姐怎么受得了?”龙辉捏了一下白丫头的乳珠,调笑道:“小羽儿,你有所不知,蝶姐姐这个后路雪白光滑,又软又嫩,比起前面来丝毫不差。”崔蝶羞得雪靥泛晕,檀口含潮,腰臀扭得更欢,两瓣腴嫩的臀肉紧紧贴在男儿小腹上,时而收缩时而放松,箍得龙枪好不舒服。

    龙辉见她如此热情,便继续说道:“想当初,蝶姐姐也是第一个让我尝到菊道美妙的人,现在回想当年情形还是销魂蚀骨。”说到这里一口气抽动百余下,把崔蝶杀得簪横鬓乱,菊眼嫩肉外翻,随即将阳精灌入其中,熨得美妇肠道酥软,快美连连。

    抽出肉龙后,只见崔蝶趴俯在床榻上,后路菊蕾盛开灿烂,肉穴大张,粘稠白浆随之菊蕾的开阖溢出,淫媚糜烂之极。

    “下一个是谁,快点过来!”龙辉示威似的把大鸡巴向两女的方向抖了抖,让两女又是一阵面红心跳。

    白翎羽捂住后臀,怯生生地问道:“你要走那哪路?”龙辉笑道:“当然是前后贯通了,今晚你们谁都跑不了,老老实实过来受枪吧!”白翎羽粉面一阵潮红,踌躇了半晌,心想这冤家早就窥视自己后庭多时,今夜是逃不过去了,唯有幽幽一叹,摆出母兽俯趴的姿势,抬起结实的翘臀妩媚的对着他,一副邀宠的诱人样儿。

    龙辉将硬挺的分身抵在这个小公主臀缝处,轻轻摩挲了几下,惹得白翎羽身子一阵颤抖,回头哀声求饶道:“夫君,我有些害怕……用妾身前边的……的……的小穴好不好吗?”龙辉在她玉背上温柔亲吻,说道:“小羽儿莫怕,就连素雅那般芊芊弱质也能受得了,更何况是你这常年舞刀弄枪,骑马打仗的大将军,放心吧,为夫会很温柔的!”白翎羽幽怨地横了他一眼,咬唇道:“你记住……轻点……啊……你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进来……呜呜呜……”龙辉见她俯身趴下的姿势勾勒得腰臀曲线更为玲珑,小腹火热滚烫,当下忍无可忍,不等她把话说完龙枪便挤入臀缝之内,鸡蛋般的龟首将菊蕾嫩肉破开了一个圆洞。

    紧凑狭窄的菊道使龙辉感到一阵肉紧无比的痛快,于是他死死按住白翎羽那再光滑性感的翘臀玉股,龙头一个劲的向里直插。

    “哎呀……哎呀……”她挣扎不得,只有哎哎苦忍,被龙辉插了个尽根到底,痛得她冷汗直冒,直如初夜般的苦痛,她忍不住用力扭摆着,但扭动中反使那巨物顶得更紧,插得更深。

    白翎羽见避无可避,唯有默默忍受,尽量放松臀肉。

    龙辉的尺寸虽然可怕,但白翎羽骨肉结实,筋络柔韧,倒也能勉强承受住巨龙探洞的剧痛,而且随着龙辉的抽送,旱道菊蕾也渐渐松软,被抽弄得痛痒并交,香汗直流,来来去去的抽插中,也不再涨闷得令人发颤,这会正酥酥麻麻中,倒真别有一番风味,这个巾帼公主也从尖啼中,渐又成了浪哼哼的。

    随着旱路的开垦,龙辉竟发现她的水道依旧通畅,汁水流淌,红嫩的贝肉不住开阖,就像是脱离水源的鱼儿,正不断地张口呼吸喘气。

    龙辉将肉枪从她后庭拔出,插入水道蜜户。

    白翎羽美得仰头喘气,星目半闭,一脸陶醉的轻嚷道:“舒服……好舒服……啊……还是前面好……啊……啊……”耳中听着身下佳人连绵不绝的淫声浪语,让龙辉更是精神百倍,健壮的腰肢不停前后运动,把她流出的淫水弄得满床都是。

    龙辉将手伸到下边,用力的揉着她不停晃动的蜜桃美乳,不得不说这丫头身子当真迷人,便是倒垂状态乳廓仍旧保持完美的形状,龙辉边把玩美乳边打趣道:“小羽儿的奶子真是又大又挺,听说奶子大的女人特别的淫荡,小羽儿你也是这样子的!”说完还在她那硬挺的乳头上捏了一下,让她兴奋得直打哆嗦。

    “人家……人家哪里有淫……冰儿的奶子更大,她才是最淫荡的!”白翎羽美得双眼翻白,开口便将矛头引去楚婉冰那里。

    又过了百余下,白翎羽终于到达了高潮,全身颤抖,小嘴咬着龙辉的肩膀,鼻腔发出媚人的嗯嗯声,花径不停的收缩。

    龙辉也没有刻意的忍耐,随即也把第二发精液全射进了她的小穴中去了。

    歇了一会,龙辉把发软的分身抽了出来,一旁的涟漪看见那开始软垂的小兄弟,脸上稍稍露出失望的表情,但随即展颜一笑,柔声道:“夫君,你先去歇一会吧!”龙辉笑道:“傻丫头,为夫可是越战越勇!”涟漪“噗嗤”一声娇笑出来,斜着眼扫了一下他的下体,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

    龙辉也往自己的分身看了看,发现沾了许多黄黄白白的东西,竟是花浆和阳精混合在一块的淫迹。

    就在此时,崔蝶缓过气来,她用雪白的藕臂撑起疲软的身子,下床去打来一盆热水,用毛巾温柔拭洗着龙根,侍侯周到。

    龙辉感激一笑,说道:“多谢蝶姐姐了!”崔蝶展颜轻笑道:“好了,别让涟漪妹子久候,夫君大人今晚可要辛苦喽。”龙辉语带双关,笑道:“不辛苦,还得请蝶姐姐用嘴好好称赞几句我的兄弟。”崔蝶横了他一眼,俯身舔干净肉龙上的水珠,而龙辉的分身很快就在她娴熟的口技下又蓬勃起来了。

    见其已经硬挺后,崔蝶嘻嘻一笑,把龙辉的分身吐了出来,望了望涟漪,做了个俏皮的眼色。

    龙辉的肉柱示威地向抖了抖,涟漪脸颊一红,咬了咬唇珠倚在龙辉怀里,主动张开檀口,献上香吻,两人口舌交缠一番后,龙辉柔声道:“涟漪,你也给为夫含一下吧。”涟漪娇羞地点点头,俯身到弛胯下,握住巨龙张口便吞。

    不得不说这小孔雀的口技也是一绝,吹舔吸含,品得龙辉快美不断,血气尽数集于下体。

    倒抽了一口冷气,龙辉拍了拍涟漪的左靥,说道:“漪儿先停一停,让为夫先给你开开后路。”涟漪乖巧的嗯了一声,也学着崔蝶和白翎羽那般跪趴在床,撅起玉臀。

    她肌肤雪白细腻,双峰虽然不似楚婉冰那般巨硕,但胜在腰腿纤细柔美,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再配上一对饱满的玉乳,显得尤为动人。

    似乎有些紧张,臀肉不住颤抖,肉壶美穴正自翕翕而动,门户花蜜满布,闪着晶莹的润光,而后路菊蕾轻轻开阖,细细的一点好不可爱,龙辉不由看得欲火大动,用指挑起一丝蜜液涂抹在菊蕾处,涟漪哼了一声,闭目咬唇,憋红俏脸。

    “漪儿,我要进去了!”龙辉柔和地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将龙根缓缓抵住后庭,涟漪紧张得不敢吱声,大龟头很快就突了进去!涟漪似乎挺害怕这种臀眼夹着异物的感觉,握紧拳头,嘴唇颤抖,圆臀翘股更紧张的左右摇晃。

    龙辉紧紧的按着她那纤细的蛇腰,分身不停的往里面突进。

    涟漪不但小穴浅窄,连臀眼菊洞也是特别的紧凑,像是铁箍似的紧紧夹着龙辉的鸡巴,龙辉每前进一分都带来了巨大的摩擦,既疼痛又快活。

    涟漪则是如遭电击般全身紧绷,咬牙切齿的握着小拳头,小嘴巴不时发出一两声“呜呜”的悲鸣,显得甚是凄楚。

    涟漪拚命的喘着娇气,荷荷的道:“停……停一下……先别动……人家好胀……痛……”龙辉听话的没有再活动,大手轻轻的抚摩着她的身体,为她带来阵阵的快感,左手抚玉乳,右手扣蜜户,上下前后挑拨涟漪的欲念情火,减缓她的痛楚。

    在龙辉温柔的开垦下,羊肠小道,也变成康庄大道,渐渐适应过来,肛肉缓缓酥软起来,阵阵美感也随之而生,迷人的呻吟声响,再次从檀口逸出。

    如今妖族这三朵母女花都被自己贯通前后,龙辉倍感畅快,便大刀阔斧加强攻势,一连抽戳百来下,直弄得小孔雀淫声大作。

    这丫头的体质与她娘亲和妹妹颇为相似,虽无玄阴媚体,但亦是媚骨暗藏,便是旱道菊眼在几个起落后就变得十分敏感。

    涟漪不住挺高臀部,腰肢轻摇,喊道:“怎会弄后门也这么美,啊……太好了,再大力点……”她根基不如崔蝶白翎羽,虽然媚骨天成,但龙辉怕弄得太过火伤着她身子,便将她身子调转过来,改成腿股交叠的姿势,并将肉柱插入湿漉漉的花户。

    前路填满,涟漪更是舒爽,探头过去与之亲吻口舌交缠,吻得涎液溢出,鼻息哼哼。

    龙辉抱住她的翘臀奋力抽送,在她耳边轻声低语道:“漪儿,你真美,小穴又紧又嫩,水儿又多,比起洛姐姐跟冰儿也不逊色。”涟漪娇躯一颤,双臂紧紧抱住龙辉脖子,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道:“夫君,你真的已经跟娘亲……”龙辉笑呵呵地点点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说道:“好漪儿,洛姐姐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以后你可得叫我一声爹爹了!”听到这里,涟漪生出一股背德的刺激感,花底酥软,嗖的一下宫门大开,汨汨阴精直接浇下,淋在龙首龟冠。

    龙辉当下便要松开精门,将元气反哺于她,不料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姐姐,原来你下边也有一张嘴吧哩,但怎么是竖着的,还有胡须……”这个声音吓得龙辉和涟漪毛骨悚然,原本积蓄到顶点的快美瞬间被打落冰点。

    朝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潇潇趴在床沿,双手支腮,瞪着黑乌乌的大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想来她是刚刚进屋,而且还是凑巧地撞上龙辉和涟漪舒爽的一刹那,以至于无声无息地出现。

    崔蝶跟白翎羽吓得急忙用被子裹住身体,羞得满面通红。

    潇潇傻乎乎地道:“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欢吃茄子,这么大一根肉茄子都吞下去了,不怕咽着吗?”涟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把脸埋在龙辉怀里,不敢再看这小妹子一眼。

    龙辉气得不打一处来,怒道:“潇潇,不怕长针眼吗?”潇潇咯咯笑道:“不怕不怕,只要把看到的东西大声叫出来,就不会长针眼了!”听到这话,涟漪等三女差点没昏过去,要是真给这小傻妞到外边大大咧咧地叫嚷一通,她们哪还用做人。

    第19回碧玉并蒂

    龙辉不理三女惊恐的目光,仍我行我素,抱着涟漪的美臀犹在那儿耸动,龙根棒棒直插雀巢,涟漪无暇兼顾自己那个傻妹子,被杀得两眼翻白,嘴角流涎,腻声香喘,花宫酥软,泄身喷精,高潮再起。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忽然从屋外闯入,素白玉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潇潇后领,随即猛然发力,将她硬生生拖离床沿。

    但潇潇也不是省油灯,妖气迸发,将身后之人震开。

    回头一看,竟见楚婉冰怒气腾腾地瞪着她,潇潇哼了一声,说道:“小凤凰,你干什么,想打架吗!”楚婉冰玉容一沉,紧咬银牙道:“不要脸的臭丫头,还不快给我滚出去!”潇潇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道:“我来看我姐姐怎么做新娘子,关你屁事啊!”楚婉冰道:“哼,现在看到了还不快滚出去。”潇潇道:“我还没看够,姐姐长得真奇怪,上面一张嘴是横的而且没有胡须,下那张是竖的,却长满胡须,还把那根肉茄子都吞下去。”

    涟漪羞得险些昏过去,急忙道:“冰儿,求求你快把潇潇带出去。”她话还没说完,却见潇潇双瞳闪过缤纷光华,宛若琉璃水晶,龙辉暗吃一惊这不就是傻妮子的七彩琉璃瞳吗?潇潇用琉璃瞳朝楚婉冰望了一眼,脸上顿时涌出好奇而又惊喜的色彩,拍手笑道:“小凤凰,你下面也有一张竖着的嘴巴,而且光溜溜的,没长胡子,忒好玩了!”楚婉冰玉靥酡红,柳眉倒竖,火冒三丈怒运拔山掌便打。

    潇潇猝不及防被掌风逼出屋外,当下也发怒了,抡起狮王拳迎上。

    两人不由分说,各展绝学,斗得难解难分,激斗中潇潇继续施展琉璃瞳,把楚婉冰全身看了个精光:“咦,小凤凰你胸口堆着两团大馒头,比姐姐的还要大,累不累啊!”“死丫头,给我闭嘴!”楚婉冰长了这么大还没被人这般调戏过,而且还是被这么一个脑子不清醒的傻妮子,气得俏脸酡红,便要祭出凤凰灵火。

    龙辉在内里丝毫不担心她们两会打出什么意外,因为他已经察觉到有两股雄沉的气息正在急速逼近,想来是小的打架引来大的。

    龙辉替疲软的三女盖好被子,然后穿戴整齐,大摇大摆地走到隔壁的新屋,推门踏入,抬眼处唯有玉人红烛,霓裳凤冠,两道柔美丽影映入眼帘。

    龙辉走到左侧的一个新人跟前,笑道:“让我猜猜看,你是碧柔!”说着便将红盖头揭下,露出一张艳若桃花的俏脸,柳眉弯弯,檀鼻丹唇,未笑含情,正是林碧柔。

    龙辉又将另张盖头揭下,玉无痕轻崔螓首,酡红满脸,却没有出声,娇羞神情毕露无疑。

    一者妩媚多情,一者含羞带娇,端的是碧玉无痕,花开情柔,龙辉在林碧柔额头上亲了一口,笑道:“碧柔,你今夜真是美丽。”林碧柔垂首淡笑道:“谢谢夫君怜爱。”龙辉转头看看玉无痕,却见她始终不吭一声,只是静静的坐在榻沿,粉脸低垂,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遂问她道:“无痕,你怎地一声不响,在想着什么?”玉无痕听见,竟连耳朵都红了起来,林碧柔与她心意相通,稍一忖思,便即明白过来,笑道:“我知道了,无痕你敢情是害羞吧?”玉无痕只觉得浑身燥热,仿佛有无数只蚂蚁正在攀爬。

    林碧柔感到她的心情,于是环手抱住了她:“瞧来妹子不但是害羞,心儿还噗噗跳呢。其实没什么好害怕的,龙主他虽然骁勇善战,驰骋床第,但人却很温柔。”玉无痕听姐姐说得如此露骨,更加羞得无地自容,忙把粉脸藏在她怀中。

    龙辉怔怔的站着微笑,徐徐说道:“无痕毕竟是第一次,也难怪害怕。”说着坐到玉无痕身旁,林碧柔一手把妹妹推向龙辉。

    只见龙辉双臂一伸,便把玉无痕拥入怀中,在她俏脸吻了一下,道:“无痕,我先跟碧柔圆房,你且在一旁缓缓心神。”龙辉心知她们姐妹同命,便想先跟林碧柔欢好一番,让玉无痕滋生情火,也好免去更多的破瓜剧痛。

    玉无痕却一反常态,双臂紧紧抱住龙辉,低声道:“龙主,无痕先来,好不好?”龙辉低头望去,只见玉无痕将脸埋在他怀里,桃腮染霞,一双清明的眸子紧紧闭住,羞得连眼都睁不开。

    然而林碧柔却是垂首低眉,眼圈微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得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一定是玉无痕心里所想触及了林碧柔的心事。

    林碧柔咬了咬唇,说道:“龙主,你便遂了师妹心愿吧。”玉无痕展颜笑道:“师姐,谢谢你!”林碧柔轻轻抹去眼角泪珠,柔声道:“傻妹子,是姐姐应该谢谢你才对。”龙辉道:“你们这两姐妹忒多事情,既然无痕主动请缨,为夫岂能辜负美人恩!”龙辉抱得紧一紧,右手穿过她胁下,从后围过手来,大掌箕张,隔着礼服握住玉无痕的左乳,轻揉慢搓的把玩着。

    虽有心理准备,但美乳忽然受袭,玉无痕登时浑身一颤,再无半点力气反抗,口里不住柔声哀求道:“龙……龙主……不……”龙辉笑问道:“无痕的乳房份量可也不小啊,又大又饱挺,这样子舒不舒服?”玉无痕登时娇羞无限,如何肯答他,只得软着身躯任他施为,在龙辉温柔的爱抚下,乳头已慢慢发硬起来,丝丝难言的酥软麻痒快感不停在体内扩散。

    龙辉一面捏弄,一面徐徐松开她的腰带,接着把她身躯横卧在大腿上,让她粉脸朝天,开始为她褪掉身上的礼服。

    玉无痕羞得紧闭双眼,半推半就,身子不停地颤抖。

    而另一侧的林碧柔也感觉到师妹娇羞的心情,雪靥玉颊生出阵阵红霞,心如鹿撞,仿佛回到了昔日怀春少女的时光。

    不消片刻,龙辉已把她脱得剩下一个兜儿。

    一身白腻滑碌的完美娇躯,已呈现在眼前。

    但见她一对高耸挺拔的玉峰,把个兜儿撑得老高,圆鼓挺拔,甚是诱人,似要撑衣而出。

    这时阵阵处子之香,不住闯进龙辉的鼻孔,教他立时欲火横生,胯间巨龙倏地冒出头来,硬生生的顶着玉无痕的小腹。

    龙辉看着她闭目含羞的模样甚是可爱,于是便停下动作,凝望着她丹霞染红的俏脸,玉无痕见龙辉忽然没了动静,心下略感奇怪,遂微微睁开眼来,见龙辉正怔怔的望着她,心里害羞,忙又闭上眼睛,却听得龙辉道:“无痕,张开眼睛望着我,让我好好看清楚你。”玉无痕无奈,更不敢违拗丈夫的说话,只好再次缓缓张开眼睛,登时两人四目交缠,眼中尽是绵柔情意。

    龙辉的眼睛越发温柔,好似暖融融的温泉般,正流过玉无痕的每一寸肌肤,刹那间,玉无痕不禁产生错觉,仿佛那不是无形无质的眼光,而是充满热气的大手,抚摸在她细嫩敏感的肌肤,由胸口、乳尖一直到腿心足踝,光用眼睛看,整个人都酥麻起来,魂飞魄离,羞得别过头去。

    玉人含嗔的模样不可方物,被晕红烛光一映,直如天仙一般,尤其是那双幽蓝的眸子,宛如碧海凝渊般深邃优美。

    龙辉看得心底一阵怦然,定定地瞧着她。

    玉无痕周身软绵绵的半点力气也无,芳心唯有一个念头:“他……他要我了!”紧张害怕之中,隐然有一丝难言的昂奋,恨不得立时晕死过去。

    就在这时,龙辉眼角余光落在林碧柔身上,只见她雪靥晕红,十指紧握红裙,闭目咬唇,亦是一副紧张万分的模样。

    龙辉不由暗自莞尔,心忖道:“这骚狐狸也会害羞得打哆嗦,倒也是奇观。

    莫非是受无痕心情影响,以至于变得这般羞答答。”忽然,他福至心灵,总算想明白了玉无痕主动请缨求欢的缘由。

    新婚之夜,少女怀春喜嫁情郎,本是忐忑不安而又期盼之极,但林碧柔已非黄花闺女,床弟之事早已尝过无数,对于洞房不像那些怀春少女般的期盼,更无那种娇羞含喜的心情,再加上林碧柔当年误入歧途,风尘染身,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心结,玉无痕便是想由自己率先承担这洞房之欢,希望能借着心灵相通之法让师姐真真正正地做一回完璧新人。

    “难怪碧柔方才会流泪,想必也是感应到无痕的良苦用心……”想到这里,龙辉更是柔情百转,誓要用尽毕生守护她们,龙辉将玉无痕柔软的身子环在臂间,滚烫的嘴唇轻轻贴上柔嫩的颈侧雪肤。

    玉无痕浑身一颤,闭着眼睛“唔”的一声,带着鼻音的呻吟又娇又腻,羞涩不过运作片刻,旋又被龙辉温柔的亲吻厮磨弄得低呜起来,宛若一只酒足饭饱的小猫。

    龙辉把脸埋在她领间,用鼻尖嘴唇描摩着她完美姣好颈线锁骨,整副神魂都被肌肤所散发的海风清香所攫,霎时间连浓烈的情欲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只觉怀中佳人清澈透明,水晶玉砌,喃喃道:“无痕,你好香。”玉无痕不禁一荡,柔嫩丹唇如小鸟般轻轻回啄龙辉脸颊,吐着温热暖潮的芝兰气息:“龙主,你喜欢无痕吗?”龙辉拥紧了她,闭着眼睛享受佳人凉腻的唇触,低喘:“喜欢!我……喜欢无痕,也喜欢碧柔!”声音虽小,却传入两女耳中,两人皆是芳心酥软,甜若灌蜜。

    龙辉凝望着眼前这个新娘子,见她羞人答答,眉梢眼角间,盈满着浓浓春意,而水华星眸半睁半闭,令人神为之夺。

    龙辉愈看愈觉她楚楚动人,欲火更难自禁,贫婪的手掌,不自觉地攀上她胸前的傲峰,饶是隔着一层缎布,仍是感到嫩滑的乳肉,乳头已是挺硬如肉蔻蚕豆,牢牢地顶着手心。

    一时之间,玉无痕也被他弄得情火大动,小嘴不停翕动张合,沉重的呼气声,却越来越显急促。

    龙辉知她情动,手指上下往来,便解去她的兜儿,随手丢在地上,一具完美无瑕的处女身躯,已无任何遮隔——乳廓虽不大,但形状饱满圆润,雪肤嫩白,乳头粉红,乳晕淡淡的几乎没有。

    玉无痕羞怯难当,连忙双手掩住玉峰,龙辉乘此良机,扯开亵裤的带子,顺手往下一拉,亵裤登时拉到膝盖处,一个鼓胀红艳玉蚌全然落入眼帘,细看之下她耻毛稀疏,花唇如嫩玉,鲜艳湿润。

    玉无痕花容失色,啊的一声,腾出一只玉手掩住下身,但仅凭单手却无法掩住玉峰形状,白嫩雪滑的乳肌露出大半。

    龙辉见她双手忙上忙下,不由得莞尔一笑,大手再不客气,盖上她一边玉峰,温柔地搓弄起来。

    “龙主……好,好羞人!”玉无痕咬唇低吟,迷离的喉音如诉如泣。

    龙辉怀抱着一具丰腴温莹的女儿家胴体,心中柔情大增,低头舔洗雪皙的粉颈,吮着她饱满甜腻的樱唇,揉搓那对沁着香汗的玉乳,随即俯首向下叼住一颗玉乳,细细吻啃,舔得油光湿润,愈发显得乳肤雪白。

    龙辉分开双腿,两手抱住玉无痕的大腿,观看着眼前的秘处,清晰可见阴唇的形状,端的是宛若深海嫩贝般,还嗅到一股与海潮相同的芬芳。

    龙辉沿着臀部摸向大腿,然后俯首贴近阴部,用舌尖舔着肿胀阴唇,对着那抹嫩玉花贝舔去。

    “嗯……呜呜……”玉无痕哪堪如此淫技,嘴中发出连连的轻哼声,既害羞又欣喜。

    龙辉伸长舌尖找寻着蚌珠,几个起落肉蕾已开始充血,舔着肉芽时,玉无痕弹性十足的大腿,一阵阵地抽动着,配合着男儿的舔吮。

    敏感的处子娇躯不堪亵玩,身体立刻开始痉挛,达高潮的顶端,一注汁水不断地涌出来,把龙辉的脸都沾湿了。

    林碧柔感同身受,只觉得丝丝热气涌上,腿股一阵潮暖,娇媚啼吟几欲夺口而出,但玉无痕那矜持害羞的心情却影响到了她,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咬住手背,把那声媚吟压了下去,她心底处泛起了丝丝甜腻的感觉,多年来不曾有过的喜悦填满心头,仿佛自己便是待字闺中多年的少女,静待新婚郎君的宠爱。

    那厢边上,玉无痕感觉到师姐的心意,朝她会心一笑。

    龙辉见她俩眉来眼去,心知时机成熟以双手固定玉无痕的腰肢,把火热巨硕的长枪顶在花唇,忽地腰臀往前用力一挺,直抵花户。

    玉无痕登时啊的大叫一声,身子宛若撕裂一般,怔怔流下泪来。

    林碧柔亦是大叫一声,下体涌出一股撕裂的痛楚,痛得她眼泪直流,额头渗汗,但却是情泪喜汗,心里悲喜交加。

    当初遭奸人胁迫污了身子,虽然爱郎不计较但毕竟已非完璧之躯,如今在夫婿面前重拾破瓜之痛,已算是痛中有甜,苦中有乐。

    看着师妹发白的小脸,林碧柔心生怜惜,立即扑过去抱住她的上身,亲吻着玉无痕脸颊,吻去汗水和泪珠,柔声道:“无痕,别怕,放松身子,很快就不痛了。”玉无痕咬了咬唇珠,将螓首埋在师姐高耸香嫩的双峰间,呢声道:“姐姐,抱紧我……”林碧柔爱怜地搂住她,伸手在她玉肤上抚摸,与男儿雄壮的动作不同,林碧柔的手法更为温柔,宛若细水长流,摸得玉无痕身子酸软,一双高耸的玉乳就像是发酵的面团般不断胀大,乳珠好似蒸熟的肉蔻,又似羊脂糕点的红枣,心知时机成熟,便朝龙辉点头示意。

    龙辉缓缓抽送下体,肉柱奋力排开媚肉禁锢,刺破薄膜,丝丝血迹顺着龙根流出,林碧柔立即拿来一条白绸垫在玉无痕臀下,宛如雪地红梅,触目惊心。

    紧致的玉门刮痛了龙辉敏感的尖端,骤尔回神,才发现玉无痕全身剧烈颤抖,柔嫩的玉颊贴着林碧柔的脸,两张面孔间揉开一抹湿热的液体,艳婉之余更带几分幸福。

    林碧柔抱着玉无痕,垂泪道:“师妹,谢谢你,姐姐让你受苦了。”玉无痕展颜轻笑,回吻林碧柔,替她洗去泪水,道:“姐姐,咱们共用一命,区区小苦头算得了什么!”龙辉打趣道:“无痕,再缠绵下去,为夫可要吃醋了!”玉无痕俏脸一红,把头埋入他怀里,柔声道:“夫君莫怪,奴家身心已然属君。”龙辉徐徐把龙枪抽回,见丝丝红白之物,已是满布枪杆,心中大为痛惜。

    接着又轻轻送入,如此徐进缓出,慢慢的为她开垦,羊肠小道也顺滑起来,不似先前这般艰苦。

    龙辉见玉无痕痛苦的神情,也渐趋舒缓,便尝试加快一点速度,果见玉无痕并无喊止之意,不由问道:“无痕现在好点了么?”只见玉无痕微微点了点头,林碧柔一直俯在她身上,不停从旁挑逗她体内的情欲,半炷香时间过去,玉无痕已开始微微发出呻吟,腰臀开始松弛,似是来了兴意。

    林碧柔笑道:“师妹似是枯木逢春,苦尽甘来,已经尝到甜头了。”玉无痕哪肯应答她,但她自己却心中清楚,确如师姐所言,股间接连美妙的快感随着龙辉的抽插戳刺,渐渐在身体蔓延开来。

    龙辉的每次深进,均触及她花蕊深处,巨物火暖非常,其热烙酥美,委实妙不可言,加上来回抽提,枪头龟棱记记刮着内壁,美入心肺。

    玉无痕渐入佳境,快美之感同时传入林碧柔体内,处子破身后的快美使得她腿心涟漪,水意暗涌,身子燥热,花底一漏,整条亵裤已然湿透,只觉得水路花瓣正在难耐地开阖颤抖,每一下的收缩皆有花浆溢出。

    同样道理,林碧柔快感渐生,玉无痕也暗自感应,顿时两人相互影响,快美叠加,这边林碧柔花腔收缩,那边玉无痕嫩宫抽搐,这边媚眼如丝,那边檀口含潮,碧玉双姝同命相连,花开并蒂,耀映生辉。

    林碧柔媚眼一转,心中传念,将几招房中妙术瞬间传授过去,玉无痕端的是俏脸绯红,但林碧柔却暗自鼓动:“无痕,别害羞,夫妻之事乃天作之合,便要放开身心,你知不知道冰儿到了床上后那模样是多么的淫媚入骨,你若再羞羞答答的,夫君可要不喜了。”玉无痕强忍羞涩,将玉腿盘在龙辉腰身,柳腰弓起,玉臀上迎,花唇含吐,勉力迎合龙辉的索取。

    龙辉不禁莞尔道:“无痕,是不是碧柔教你的。”玉无痕羞得满面通红,闭着眼睛不敢看龙辉。

    龙辉笑道:“碧柔这骚妮子专门教坏人,看为夫怎么收拾他!”说着手臂一伸将林碧柔拉到跟前,佯怒道:“骚狐狸,快快除去衣衫,领受家法!”林碧柔咯咯一笑,放荡地解开衣带,将香喷喷的玉体裸露出来,一对傲乳散发着温馥气息,正颤巍巍地对着龙辉,而腿间花户湿漉漉地流汁渗蜜,将一撮黑绒濡得乌光油亮。

    龙辉眼见碧柔此等艳姿美态,更感心舒意美,伸手便握住丰实绵软的巨乳,细细把玩,而身下的玉无痕也感到胸口一热,乳珠随之勃起傲立,充血艳红。

    龙辉不由一喜,想不到这对并蒂姐妹花还有此等妙处,于是试着将一根手指探入林碧柔的花户。

    “啊!”“呜!”姐妹两先后娇啼,声音酥媚入骨。

    先是感觉到林碧柔腔道收紧,花液流淌,随即便是玉无痕那奇紧逼仄的甬道又一阵收拢,真个窄得不容丝发,将龙头给牢牢咬住,犹如以指紧箍,畅美异常。

    再看林碧柔媚眼如丝,而玉无痕亦是脸含娇羞,妖冶春风的模样,更是令他情火难当。

    龙辉当下架起玉无痕那双粉嫩美腿,展龙吐信,大肆出入,四下观望,却见姊妹同命相连,一者快美连绵,一者芳心春潮,只看玉无痕初开花穴把巨龙含吞咂食,出入来回间,花露飞溅而出,那边林碧柔却是春心难耐,双球鼓胀犹如充满奶水,乳珠盛开好似雪岭红梅,蛤唇开阖收缩,汨汨淫汁顺着腿根滴落,其景当真淫靡之极。

    林碧柔从旁抱紧龙辉,丰乳紧贴夫君身躯,而一双媚眼却不离那出入肉柱,见师妹已渐入佳境,不由嘴角暗暗窃笑,只是越看越觉难耐,眼见玉无痕被龙辉抽捣之际,两片腥红的花瓣,便随着巨棒翻出陷入,琼浆直迸,玉蛤顶端的小肉豆已怒突而起。

    林碧柔玩心顿起,而玉无痕感觉到她的心意,吓得一阵哆嗦,急忙哀声制止:“师姐,不……啊!”要字还没说出,却见林碧柔便伸手过去,玉指压按着那颗红豆儿,揝揝捻捻起来。

    玉无痕美得“嗳呀”一声,连忙揜住口儿,只把个玉臀高高抬起,迎接龙辉运活,但觉体内胀满非常,且愈来愈热,花腔琼室仿佛被热汤烘酥般,花心儿都给他弄开了。

    霎时之间,只见丽水顺股而下,裀褥顿时湿了一大片,玉无痕张口吐气,哼哼不止。

    龙辉又一连冲刺百多回,便听得玉无痕又是噢的一声,雪肤绷紧,接连几个哆嗦,竟尔四肢摊挫,泄得浑身软倒下来。

    林碧柔也觉得花宫抽搐,紧接着便是仰头发出阵阵娇啼吟唱,花径漏水,滴滴花汁泄底而出,同样丢了一会。

    龙辉抽出混杂着花水血丝的肉龙,抱起林碧柔,在她美乳上吻了一口,笑道:“碧柔,我看你丢得颇为厉害,今夜便好好休息吧!”林碧柔强撑精神,忙道:“不要,我还有力气。”龙辉见她忧心忡忡的模样,倍感有趣,便翻身将她压下,吹了口气进她耳朵,柔声道:“好,今晚是碧柔的新婚洞房,为夫定会很温柔的。”说罢下身缓缓对准花户,动作轻柔怜悯,似乎怕伤到她一般,林碧柔的前道后路早就被他走惯了,以往交合龙辉都是以狂风暴雨的手段降服这艳丽少妇,但今天却像是怜惜黄花娇女般,生怕弄伤新人。

    林碧柔心头一暖,心知夫婿是要给她一个完美的新婚之夜,将她当做黄花闺女般怜惜,眼角不禁滴落两滴情泪。

    然而此时玉无痕初懂情事的心情叠加在林碧柔身上,立时又觉身酥肌麻,似有丢意。

    龙辉也觉林碧柔内里不停地蠕动收缩,知她销魂在即,腰间发力狠攻一会,棒棒直杵花心嫩宫。

    林碧柔被他一轮急攻,倏觉身在浮云,魂已离体,几个痉挛,竟丢了出来,龙辉不禁惊奇道:“碧柔,你今日怎会如此不济,我才没戳几下你便丢出来了?”林碧柔不好意思地道:“是……是刚才师妹丢了一回,我也跟着泄了一些,下面又酸又软,难受夫君恩宠。”龙辉朝一侧望去,却见玉无痕美目紧闭,檀口大张,呼呼喘气,乳头贲张,两腿不断绞磨,股间竟又流了不少花浆,想来又是丢了一回。

    龙辉看得有趣,伸手过去逗弄玉无痕,伸出一指捅进了花穴之中。

    玉无痕刚经历一番快美,哪堪再战,敏感娇弱的身子顿时一僵,阵阵快感从蜜穴之中传遍全身,雪胯间麻痒难耐,淫水犹如坝垮堤决般一注注的涌将出来,浸的龙辉指间手背滑腻一片。

    林碧柔亦生感应,花腔一紧,把龙辉的肉柱紧紧拴住,媚肉蠕动绞磨,仿佛万千张小嘴在吮吸男儿肉龙,惹得龙辉连连抽气,一阵肉紧。

    他当下淫兴大发,俯身啃吻揉捏林碧柔一双美乳,将饱满的乳肉玩得千变万化,白嫩的肌肤上留下道道红痕吻迹,好不淫靡。

    龙辉当下又猛地架起林碧柔的一双玉腿,将其反压在胸口,压得两团丰腴乳肉朝外溢出,龙根再度探入深宫。

    龟棱刮得穴内媚肉酥酥麻麻,花底一酸,又吐了一口浆液在龟头上。

    林碧柔娇嗔道:“讨厌……怎这般大,还这么狠……嗯……想折磨死人吗……唔!”林碧柔不愧是久经床底,很快便摆脱了师妹高潮时加诸在己身的疲软,当下抖擞精神提臀耸腰迎战龙根。

    龙辉只觉她穴内嫩嫩滑滑,紧凑无比,且她淫水丰润,时不时便热辣辣的打在龙首尖端的凹陷上,好在自己阳气深厚,尚可抵挡,否则如此销魂媚术,谁能挨得住,不英年早逝已是福分。

    龙辉见她玉颜娇滴,身姿柔弱,淫媚的神韵更是风情万种,便忍不住颤声赞道:“碧柔才是要人命呢,精水股股涌射,险些烫死人呐。”林碧柔甜甜一笑,向他媚媚扫了一眼,腻声道:“那夫君可得撑着点,别一会让人家给烫死了。”

    龙辉嘿嘿一笑,猛地抽回怒龙,随即腰身再挺,大起大落地狂入花宫,杀得林碧柔嫩肉翻滚,汁水流泻,连哀吟娇啼的力气都没有,唯有瞪大水灵灵的双眼直直盯着寸寸而入的肉棒,心里实是又爱又怕。

    当肉棒直入内底,还有半截留在外头,龟眼吞吐热气,烧得林碧柔长吟一声,好似浑身上下都酥了,满满涨感直填到了心房里,花心竟再度给他采去了。

    林碧柔芳心猛跳,双眸水光盈盈的望着身上之人,双手撑着他胸膛,雪股急摆,嫩穴夹着巨棒知趣地耸起迎合,本想借着自身媚术跟他周旋片刻,孰料玉无痕那边传来的快感使得她花底酥软,竟是再输一阵。

    龙辉见林碧柔泄身,那边的玉无痕也随之高潮,越发觉得有趣,当即玩心大起,伸出手指在林碧柔的乳头上弹了一下,玉无痕竟哎呀一声叫了出来,乳珠随之硬挺勃起,璀璨绽放。

    龙辉呵呵一笑,又在玉无痕的蜜穴扣了几下,林碧柔也跟着汁水粼粼,娇喘吁吁。

    “妙哉,原来同命相生亦有此等好处!”龙辉不由大喜,想了片刻又将林碧柔翻了身子,摆出一个四肢伏地的后入式,掰开两瓣肥美臀肉,用龙枪在花穴上磨了几下,沾了点汁水,对准菊蕾叩关而入,林碧柔身子一颤,后庭鼓胀快美,舒爽无比。

    玉无痕感觉到肚子一阵饱胀,后菊股股异样,哀吟道:“师姐……好涨,后面好涨!”林碧柔后园失火,旱道失守,美得哼哼吟叫,前路水滴不住,这可苦了玉无痕,既有后路鼓胀,又有前道渗水,她毕竟不是楚婉冰那般的玄阴媚体,处子方破的体质哪能忍受,几个起落便丢得气喘吁吁,泄了又泄。

    她这一泄不要紧,却拖累了林碧柔,使之气息再弱三分,就连冰火二气都来不及运起,瞬息菊道酥软,花穴颤抖,竟再度泄身,哼哼莺声燕语之中带着几分欢快。

    “啊啊……死了,被戳了!”林碧柔扭腰晃臀,昂首吟叫,一双傲乳随之摇摆,荡出迷人的乳浪臀波,妙不可言,惹得龙辉一手揉乳一手抓臀,将美少妇身上最为肉感之地捏得腴脂万变。

    两人虽有不世根基,但快感叠加使其不耐久战,竟比秦素雅也强不了几分,双姝联手反倒互相拖累,被龙辉杀得大败而亏,汗若雨滴,高潮迭起。

    第20回奇袭奏效

    子夜时分,楚江、赤水河这江南两大水域今日却现异象,只见水面翻涌,鱼虾躲避,战舰破浪而来,其行船速度竟丝毫不逊于快马奔驰,广阔的河道已经成了战船飞掠的平原。

    甲板上满身戎装甲胄的士兵傲骨挺立,寒光闪闪的兵刃在秋风吹拂下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在每一艘船皆拴着六根大腿粗细的铁索,铁索的另一端没入水底,似乎被某种庞大的力量牵引着,拉得铁链笔直刚挺。

    倏然,一尊狰狞的蛟首探出水面,森森利牙之中竟咬着铁索钢链,原来便是蛟龙拖船,使得战舰如飞,不逊快马。

    其中有一艘巨舰长约百丈,宽达十余丈,数层高楼鼎立于船上,仿佛就是一座水上的城池,其舰身通体铁甲,舰艏为一尊威武的盘龙,栩栩如生,傲然绝伦,船上设有炮台三十余座,尽显一派雄威。

    其他船舰只需一条蛟龙便可拖动,而这艘巨舰却需要六龙开路,可见其庞大和沉重,这艘正是主舰,名曰盘龙号,正是由月俊宛所设计的水上利器。

    除了盘龙号外,还有三艘副舰,其规模不如盘龙号,但也是制作精良,船坚炮利,分别为名为赑屃、螭吻、蒲牢,亦是由妖族建造,除这四艘大船外还有崔家船舰二十四艘作为护航。

    崔家的战舰最多可承载三百士兵,而这三艘副舰足可承载六百人的承载量,至于盘龙号则能搭载千人。

    按照月俊宛所说,若是给他足够的时间和材料,他还能让战舰的性能再翻一倍。

    龙辉踏出盘龙号船舱,起身披锁子金甲,腰胯宝刀,身畔玉立着数道婀娜倩影,个个皆是人比花娇的倾城佳丽,给人一种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刀的风发意气。

    龙辉凝视着一望无际的江面,随着蛟龙的拉拽,战舰已经逼近目的地,目标城池的轮廓亦隐约可见,他心中不禁暗叹道:“若非蝶姐姐之妙计,今日我也无法实施这次奇袭战术。”原来崔蝶想起昔日蛟龙护航破浪号的便捷,于是便提出以蛟龙拖船的建议,再加上崔家借运嫁妆之便送了三十艘战船和两万生力军,如今金陵的兵力已是今非昔比,龙辉可以更加从容地部署。

    “主帅,这次是两军合并的第一次作战,正好可借此机会磨合龙麟军!”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龙辉扭头一看正是一身戎装的白翎羽,新婚燕尔之喜给她蜜色的肌肤涂上了两道淡淡的红晕,令得原先那份巾帼英气中增添了几分少妇的妩媚,刚中带柔,甚是迷人。

    龙辉笑道:“有我家小羽儿在,此番奇袭定能马到攻成!”白翎羽俏脸微红,啐道:“军中莫要乱拉关系,不然你这主帅威严何在!”白翎羽嫁给龙辉后,青龙麒麟两军重新整合为一军,名曰龙麟,而白翎羽也退居副帅之位,听候龙辉调遣。

    螣姬上前道:“龙主,如今已经出了金陵水域,我军何时动手?”龙辉道:“再等片刻,待雀影传回情报后再做打算。”雀影和毒牙乃是妖族的两大暗兵种,都是由修炼补天诀的高手组成,但毒牙侧重于暗杀,而雀影则擅长刺探。

    过了半盏茶时间,十二道人影踏水疾奔而來,轻功妙绝毫癫。

    这十二人外着紧身夜行衣,曲线玲珑,腿长腰细,带着一股女子妩媚风韵。

    为首女郎手持盘龙令,蛟龙纷纷放行,任其登上盘龙号。

    那名女郎容色出众,朱颜玉貌,正是涟漪。

    “回禀龙主,舒城、飞流和玉川三城防备仍旧处于常态,并无太过严密的防守,未曾发觉我军动静。”涟漪以下属之礼向龙辉说话,龙辉微微点头,示意传令兵挥舞旗号,发起袭击军令。

    打过旗号后,龙辉说道:“无痕,有劳了!”玉无痕展颜一笑,素白玉手捏动心法,默运玄功,元神沟通蛟龙,接到命令后各路蛟龙一头扎入水中,摇摆龙尾,拖着战船飞掠而出,只见三大副舰各带六艘战船朝着各自目标驶去,而盘龙号则坐镇中路,以策万全。

    战船得蛟龙之助,行驶速度奇快,比起骏马在平原的速度也不逊色,龙辉便以此施展平原的骑兵奔袭战术,亲身带兵,誓要在最短时间内拿下舒城、飞流、玉川三城。

    原先麒麟军的副手孙德直取舒城,王栋与梁明奔袭飞流,而凌霄则领压境玉川。

    三军齐动,借着夜色奔袭敌城,凌霄那一路大军以盘龙圣脉的兵士为主,当初这支士兵早已来到江南海域之外,只是一直隐而不发,今日龙辉便将他们全数调来,借着此番偷袭战磨练这群新兵。

    战船驶到玉川流域并未靠岸,而是由一队士兵迅速下水游上岸去,用钢索铁钩地面,以两条铁索为根本,在上边铺盖木板,搭出了一条浮桥,这可以保证撤退迅速利索。

    当船只与河岸的浮桥搭好后,全军利索地冲上岸,快速结成队形。

    凌霄策马奔到队伍之前,说道:“在无本将命令之前,任何人都不许发出声音,违者斩立决!”军令如山,全军静息而行,毫无一丝声响。

    玉川城池已经出现在眼前,凌霄手掌一挥,三十名身着夜行衣的士兵借着夜色掩护靠近城池,从背后行囊内掏出飞狐爪扣住城墙,悄悄爬上城头,拔出随身断刃,解决掉城头的巡逻兵。

    凌霄甚是满意,这些盘龙圣脉的士兵皆是第一次上战场,动作倒也利索,相信再打几仗便可以独当一面。

    就在凌霄等着先头部队打开城门迎接之时,却见城中灯火通明,沉重的脚步传入耳中,他暗叫不妙,想来是先头部队失手了,看来这伙新兵还是有差距。

    果不其然,玉川守军已经全营惊动,兵甲锐器声接踵传来,看来入城的士兵凶多吉少。

    “敌袭,敌袭!兄弟们快守好自己岗位!”城内传来吆喝声,凌霄心知对方已有警觉,便不再隐藏,大喝一声,打破夜间宁静:“兄弟们,给我冲,拿下玉川!”全军齐动,战马奔腾,强攻玉川。

    弓弩火枪掩护袭杀,步兵扛着云梯逼近城墙,搭起便爬,玉川守军哪容失守,滚石热油倾城而下,攻城士兵伤亡惨重,紧接而来的便是如雨箭矢,这支新兵损失惨重,士气已弱五分,前头部队竟出现逃兵。

    凌霄暗叹无奈,这队士兵虽然在盘龙圣脉训练精良,但没见过血面对这血肉横飞的战场实在难以适应,想来危急关头,自己还得挺身而出,一念及此,他振臂大呼:“后退者斩!”话音方落,他纵身而起,挥刀斩杀几个带头逃兵,强行压下士兵的恐慌,在盘龙圣脉武魁座刚硬强势之名早已深入人心,如今刀锋戮杀之下何人还敢逃避,唯有硬着头皮继续作战。

    凌霄身先士卒,祭起雷炎功法,挥刀自从城门,只看他豁出一身元功,单刀向天,引动天雷罡气,独掌应地,扯出地炎火劲,霎时掌刀抡动,强烈雷火真气直扑城门而去。

    强势一击,却见城池佛光闪动,尽泄无匹真气。

    凌霄为之一愣,抬眼望去,只见十数名名僧者立于城头,口诵佛经,策动守阵,正是佛门护门阵法——罗汉伏魔阵。

    为首的两僧形态各异,一者慈容含笑、眉长过胸;一者端以鹿为骑、泰然自若,这两人正是十八罗汉中的长眉罗汉和坐鹿罗汉。

    凌霄心知对手不凡,冷言沉声道:“佛者从何而来?”话含机锋,似要先夺锐气,却听长眉罗汉道:“阿弥陀佛,贫僧从来处来,往去处去!”坐鹿罗汉接口道:“来处是烦恼,去处是脱尘,施主为何不放下,舍得尘埃,方有极乐!”

    凌霄道:“凌某不愿舍,皆因肩上重担万钧,亦是舍不下!”寥寥数语,不复多言,立场不同唯战而已,只见长眉罗汉手捏法印,浩荡佛掌直拍袭来,坐鹿罗汉身形飘动,扬袖抖出数枚法锥,刺向侧路。

    深陷双佛围杀,凌霄不慌不忙,雷灌锐刀,刚猛出招,手中兵刃陡现寒光,霸道雷劲先挡佛掌,再扫法锥,纵然以一敌二,不见丝毫气弱。

    长眉罗汉见状取下胸前佛珠,挥臂一抖,佛珠缠住军刀,凌霄冷笑一声便要发力绞碎佛珠,孰料劲力竟如泥牛入海,那串佛珠毫无损伤而且越缠越紧。

    长眉罗汉道:“施主,贫僧这佛珠乃是以铁玉所制,再以金蝉丝串起,寻常刀剑是难毁分毫。”凌霄冷哼一声,催动炎阳真元,刀锋顿燃烈火,长眉罗汉只觉手掌灼热剧痛,情急之下撤去佛珠,凌霄趁势追击,抡刀急攻,雷火并用,聊聊数招便崩碎佛者防线,逼得长眉罗汉手忙脚乱。

    唇亡齿寒,坐鹿罗汉岂能坐视,以气御锥,法锥遥击凌霄。

    围魏救赵,凌霄不得不防,唯有先行回身挥刀挡住法锥,然而一个停顿使得长眉罗汉站稳阵脚并与门下弟子会合,联成法阵,声势大增,凌霄已失先机,唯有凝神以待,一双冷目四处环视,觅敌空隙,寻取胜之道。

    坐鹿罗汉口宣佛号道:“施主武功高强,贫僧自愧不如,但贫僧与众弟子结成的阵法施主也难以突破,不如就此罢手如何!”凌霄道:“此时定输赢,佛者未免太过自信了吧!”长眉罗汉道:“老衲自知不是施主对手,但还是有把握缠战一段时间,但施主手下兵将却未必能够支撑下去!”凌霄朝城下瞥了一眼,只见盘龙圣脉的新兵气势渐衰,而且伤亡不轻,已然无力攻城。

    长眉罗汉叹道:“一战功成万古枯,施主为了你麾下将士着想,还是罢手吧!”他言辞真诚,眼中透着悲悯之色,不似弄虚作假。

    凌霄道:“佛者慈悲,让人佩服,但凌某连这小小挫折都克服不了,还有何面目再见吾主!”话音方落,凌霄从怀里掏出一枚火弹,以炎阳真元之力将其丢向天空,被热气一烘火弹立时爆炸,迸射出烟火异光。

    火弹方炸开,只听轰隆一身,玉川城头立即崩碎一角,竟是一块巨大无比的岩石。

    随之而来的便是沉重的齿轮摩擦声,两大罗汉不由大惊,循声望去,只见树林中缓缓驶出五辆巨大的投石车,车后跟着百余道庞然身躯,其身高一丈,眼如铜铃,白牙森森,头生独角,身披兽皮,正是妖类独角巨人,而在巨人群中一道优雅睿智的身影别为显眼,其手持羽扇,面若玉冠,正是风望尘,只见他指挥独角巨人填充投石车,以层叠的方式攻击玉川,但并非一味的猛攻,而是给守军一个喘息的空间,也就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可能活命的机会,使得守军死战的气势少了几分。

    独角巨人推着巨大的投石车前来助阵,这些投石车皆经过月俊宛改良过,无论射程和准度都在大恒军方之上,但也有一个不足那便是更为沉重,但对于这些天生神力的庞然大物来说却不成问题。

    双罗汉见状暗自生疑:“如此沉重的兵器在推动时会发出刺耳的响声,为何先前我们一点都没发觉?”就在这时,五名独角巨人解下身后袋子,取出各种配件临阵组合,不消多时又多了一架投石车,两大罗汉这才如梦初醒,原来是这些巨妖背着投石车的零件,等到需要时再组装,难怪可以瞒过守军,不过也就只有这些大个子能背得动这些庞大而又沉重的零件。

    “拆解再组装,而且不减威力,世间之巧匠恐怕无一能及妖族之三分!”两大罗汉又惊又叹。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玉川城头再塌一角,不少守军被乱石砸死,此时龙麟军得战车相助,重新夺回阵地,士气大增,借着城墙缺角杀入城中。

    形式急转而下,凌霄挥刀再攻,刀引天雷,横扫众僧。

    长眉、坐鹿两大罗汉眼神一敛,竟强对凌霄刚猛刀煞,只听轰隆一声,二僧首添朱红,负伤在身。

    其余僧众持棍护卫,结成佛阵围战凌霄。

    凌霄以一敌众,不欲硬拼,脚踏奔雷步与之游斗,但激战过程中却发觉这一干僧众毫无退走之意,反倒是个个视死若归,只攻不守。

    凌霄觉得奇怪,使了个环刀决暂避锋芒,拉开距离后问道:“以佛者能为要走不难,为何还要拼死一战?”长眉罗汉抹去口角鲜血,说道:“吾等自知败局难挽,唯有赌命一战,能护多少军民便是多少,总好过被妖孽血腥屠戮!”凌霄拂袖冷笑:“未明真相便妄下结论,此言似乎不符阁下佛修者身份!”谈话期间,龙麟军已经控制了城头,将佛门僧众团团围住。

    凌霄大声道:“众将士听着,攻陷城池后的军令是什么?”众军齐声回答道:“卸下兵器者不杀,侵犯百姓者斩立决!”听到这整齐有力的军号,两大罗汉不由一愣,心忖道:“能够如此响亮整齐地喊出这两句话,想来他们并非一般的贼兵。”

    凌霄哈哈大笑:“吾主自入金陵来便是严令律军,不犯百姓,佛者此说可是谤言大戒!”坐鹿罗汉道:“妖类凶残,世人皆知,你家主子虽还有几分仁心,但未必能约束这些恶妖!”凌霄脸色一沉,正要动怒,却闻清风吹拂,风望尘御风登城道:“佛曰众生平等,既然人有善恶,莫非妖便是全恶?”长眉罗汉沉吟片刻,长叹一声道:“施主所言甚是,是贫僧起了分别心,罪过罪过!”风望尘道:“大师慧眼过人,胸襟开阔,风某佩服,但却看不穿这虚假魔障,又让人费解万分。”长眉罗汉齐道:“施主所言之幻象是何来历,长眉愚钝,还请指教。”

    风望尘道:“帝位之上,邪威肆虐,世人跪拜,此乃魔障之一,佛门之内,伪佛称贤,众僧朝礼,此乃魔障之二!”长眉道:“施主所说之伪佛何在?”风望尘一字一句地道:“正是那所谓的韦驮菩萨!”坐鹿罗汉闻言大怒,喝道:“谤佛狂徒速速住口,韦驮菩萨修习负罪法门,乃是应劫而生,守护千佛之贤者,岂容尔等污蔑!”长眉罗汉微微摆手,示意坐鹿罗汉切莫冲动。

    风望尘道:“桃代李僵,卑鄙无耻之徒亦配贤者二字,当真可笑!”长眉道:“施主可能与韦驮菩萨有所误会,才说出这般话语,不知施主可愿给贫僧一些时间,听一段佛经故事?”风望尘笑道:“众军环绕之下,大师还有如此从容,风某若是不允倒显得小气,请讲吧!”长眉暗忖道:“此人目光清澈,话藏睿智机锋,想来也是大智慧之人,吾便尽力渡他一渡,希望能让他回归彼岸。”

    想到这里,长眉罗汉徐徐说道:“佛经有云,世间有三大劫难,分别是过去庄严劫、现在贤劫和未来星宿劫,这些劫难中各有一千尊佛成就,每当一尊佛入灭后,就要经历相当漫长的岁月,另一尊佛才会出现于世。韦驮乃是承接贤劫千佛之天命,乃是这此最后一位成佛者,而他的入灭,代表着接下来的一段时期是教法衰微的无佛之世,但韦驮菩萨为了延缓末法来临,保全千佛不受戮身之劫,故而舍弃佛身不证菩提,以菩萨之身修习负罪法门,甘愿守护诸佛法,阻止千佛戮身的劫难,誓阻千佛贤劫!”

    凌霄插口道:“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也不知是真是假!”长眉道:“韦驮菩萨曾对普曜世尊说过,吾不成佛,彼诸世尊涅盘后正法垂灭,吾于尔时当护持之令不断绝,于世界中然正法灯。刀兵劫时,吾持不杀戒乃至正见。于十恶中拔出众生,安止令住十善道中,灭诸盲冥,开示善法;于饥馑劫,吾安止住于檀波罗蜜,乃至般若波罗蜜亦如是。吾劝众生住六波罗蜜时,众生所有一切饥饿,黑暗秽浊,怨贼斗诤,及诸烦恼,悉令寂静。于疾疫劫,吾悉令住于六和法中,亦令安止住四摄法,众生所有疾疫黑暗当令灭尽。”

    风望尘点头道:“韦驮菩萨确实是万世贤者,可惜如今的韦驮菩萨却非那个背负苍生罪业的慈悲佛者,而是披着一层伪善佛衣的魔障罢了!”长眉道:“施主此番指控可有实质证据?”风望尘思忖道:“证据便是韦陀所遗留的元神佛力,此物正在苦海禅师那处,这个长眉罗汉只是受蒙蔽罢了,只要吾告之真相,他再向苦海求证便知虚实。”

    正当他想说出真相之时,忽然又压下了脱口之言,改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大师请见谅!”他之所以改口是担心假韦陀的眼线在此地潜伏,一旦暴露苦海手中有证据,等同与给苦海遭来祸端,而且假韦陀为了保住秘密,可能连长眉罗汉也要除去,于是他就干脆隐瞒下来。

    长眉罗汉最为佩服韦驮菩萨,见对方拿不出证据,便觉得风望尘是有意污蔑,脸上露出几分不悦:“吾等败局已定,施主要杀便杀,贫僧不过是解脱红尘苦恼罢了!”风望尘跟凌霄对望了一眼,交换了各自意思,由凌霄开口道:“既然已经认输,凌某从不杀投降之人,你们走吧!”说罢命令士兵让出一条路,两大罗汉不由一愣,皆想不到对方会如此轻易地放行。

    风望尘道:“两位大师皆是宅心仁厚之辈,不应受此杀劫屠戮,请便吧!”

    长眉罗汉长叹一声,躬身行了个佛礼答谢道:“吾等虽然立场不同,但施主今日的义释之恩,老衲铭记在心,来日定然回报!”说着领着门下弟子离去。

    控制玉川后,凌霄命人抢修城墙,并派人回去传递捷报。

    盘龙号中,龙辉接到凌霄捷报后,不禁眉开眼笑,跟白翎羽说道:“如今凌霄这一路也打下来了,看来此番大胜在望了!”白翎羽也给他递来一份军情,说道:“这是孙德传来的捷报,他那一路也顺利拿下来了!”涟漪笑道:“再加上刚才王栋的捷报,这三大城池都已经尽揽囊中,夫君这回算是大胜而归了!”白翎羽低声道:“涟漪,这可是军中,莫要开口夫君闭口夫君的!”涟漪自知失言,不由吐了吐可爱的粉嫩小舌。

    龙辉扫了周围一眼,说道:“这儿没有外人,漪儿不必担心,以后注意便是了。”三城得手,龙辉倍感舒爽,意气风发,就在此时,玉无痕俏脸一沉,花容失色,瞪大眼珠道:“师姐刚传来讯息,金陵遇袭了!”龙辉不由一愣,急忙追问道:“遇袭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损失几何?”玉无痕摇头道:“距离有些远,我跟师姐交流有限。”龙辉思索片刻,下令道:“中军回金陵,其余三军继续镇守各自城池!”

    蛟龙拖船飞掠赶回金陵,一路上龙辉闻到浓重的烧焦味,抬眼看去只见浓烟弥漫,暗叫不妙:“那几个地方都是金陵良田所在,莫非是田地出事了?”一念及此,龙辉立即说道:“漪儿,你速派雀影高手上岸查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涟漪点头称是,带着本部高手迅速上岸,过了片刻,涟漪火速赶回,俏脸上挂着一丝愁容。

    “夫君……妾身看过了,岸上的田地被烧了大半。”涟漪幽幽一叹,素手捧出了一把泥土,无奈地道,“而且就连土壤也出了问题,恐怕来年耕种都会出问题!”龙辉神色一敛,沉声道:“立即回转金陵,召集所有人商讨对策!”回到议事堂,诸人已经在焦急等待,楚婉冰花容惨淡,迎上来道:“小贼,大事不妙了,仇白飞趁着你带兵出战之时,暗遣一支骑兵烧了金陵大半田地,而且还在田土里撒下了一些毒物,将土壤的养分腐蚀……今后怕是没有收成了。”

    龙辉沉静下来,安慰道:“冰儿莫慌,先告诉为夫事情经过。”楚婉冰幽幽一叹,说道:“你们刚离开金陵半个时辰,便有一只大约五百人的骑兵从苍孁袭来,他们弓马娴熟,骑术精湛,一把火将城外的几处良田都给烧毁了,而且还撒下一些毒物,侵蚀泥土养分,原本的良田现在已经成了荒地。”龙辉脑海轰然一炸,金陵最大的优势便是土地肥沃,如今这个优势已经转为劣势,方才攻城掠地的喜悦瞬间化为乌有。

    “仇白飞……果然有一手!”龙辉牙咬恨恨地道,“我突袭你的城池,你就烧我良田,好算计,好算计!”堂内陷入一片愁云,良田荒废来年春天金陵民众无法耕作,定然民心生乱,偌大一座城池已然陷入了支离玻碎的边缘。

    看着诸女忧心忡忡的模样,龙辉更不能露出半丝惧色,反倒要镇静下来,若他先乱了,必然会影响众人的斗志。

    他压下心中震惊,淡淡地说道:“仇白飞并非提前知道我的军事部署,只不过猜到我军跟崔家联合后会采取进一步行动,所以便暗中调遣骑兵袭我良田,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昔日我连克强敌,也该遭遇小挫。若不然连战连胜,骄满情绪滋生,来日难逃大败。”诸女见他镇静如初,芳心皆已大定,舒了一口气长气。

    龙辉接着说道:“这支骑兵来得快去得快,不似江南军的作战风格,需得多加留心。”魏雪芯道:“大哥,田地出事后鹭前辈已经追上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擒回几个活口”众人呆在堂内静候片刻,果不其然屋外飘来迷人香风,丽姿媚影映入眼帘,鹭眀鸾袖子一挥,将手中的一名甲兵丢到地上,冷冷地道:“老实交代,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那名将领有问必答,想来是中了玄媚夺神术,

    他说道:“小人谢唐,乃是西域虎豹营的百夫长,我们接到元帅将令便火速赶往苍孁听候仇帅的调遣。仇帅命令我们今夜子时行动,将金陵良田付之一炬。”原来是虎豹营的精锐,难怪来去如风,再加上他们人数较少行动起来更为方便,使得金陵守军还未来得及反应,田地便已失火。

    龙辉沉声问道:“你们究竟在土里撒了什么东西!”谢唐说道:“小人不知,只是出发前我们统领交托的,吩咐我们放火之后便撒下一大包粉末。”螣姬听了片刻,又捏过一把泥土闻了闻,蹙眉道:“应该是一种遇火则生的蚀土之毒。”

    龙辉问道:“可以解吗?”螣姬摇头叹道:“土份已经被改变了,就如同已死之人,回天乏术!这种毒药的配制颇有几分混毒手法,想必也是昊天教的杰作。”

    龙辉一颗心已然沉到谷底,军粮可由崔家解决,但这金陵上下百万张嘴却是一个难题,若解决不好,金陵随时都会发生民变。

    民以食为天,即便盘龙圣脉的稀有物资运过来,也仅仅可以拉拢士族阶层,对于百姓是毫无用处,目前首要便是要想方设法解决田地的问题。

    虽有五城在手,但依旧寸步难行,龙辉长叹一口气,独自一人走出去,在院子内来回踱步。

    “妄我自以为奇袭得手,孰料仇白飞也还了我一招,论伤害和损失我更为沉重!”龙辉凝望着深夜皓月,自嘲苦笑。

    “与其垂头丧气,不如同我切磋几招!”就在他思绪低落之际,一股凝重气压笼罩全身,落叶翻飞,凛眉按剑,倏见仙影无踪已是利锋在手,飞逐霜花,逼眼袭近。

    剑锋之强势,龙辉不敢怠慢,拔出军刀对敌,然而接踵而来便是冷艳、绝艳,飘然出剑。

    龙辉见状,寒铁军刀鼓动罡气,一式刀霸横扫剑锋。

    “好刀法!”剑仙轻叹一声,紧接而来便是龑霆挥洒,剑匆匆,刀铮铮,落叶尽处交兵迷蒙。

    刀剑相拼,龙辉略舒憋闷,放开身心挥洒武道极致,一口钢刀宛若龙形呼啸,气流倒转,逼得于秀婷剑锋难进分寸。

    “谷主剑法亦是绝艳,可惜难不倒在下!”龙辉连环七刀劈开龑霆剑的封锁,开口纵声大笑道。

    于秀婷莞尔道:“口气不小,那就准备再接剑吧!”巧笑嫣然间,剑指捏印,龑霆灌元,冷冷剑意袭向目标,剑仙以快见杀,以冷欺敌,急掠倩影抢得一手先机。

    龙辉见招拆招,画圆为守,以刀乱敌,劈出论武决之破招妙法——以杂解快,杂乱繁杂的刀势纵横交错,不断绞磨消耗仙子快剑。

    于秀婷咦了一声,云袖再轻摆,再添三分元功,剑气化快为简,无华之剑沉重劈下,一剑扫开龙辉刀势。

    龙辉叹道:“好一招以力克繁,谷主剑术当真暗合天道变化。”于秀婷笑道:“以力克繁这个词倒也贴切,莫非是龑武天书内的武决?”龙辉点了点头,于秀婷反手握剑,收于身后,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么方才我那一重剑,龑武天书又有何破招之法?”龙辉道:“力强者行招猛烈,变化难以跟进,我便可以快破之。”于秀婷朱唇轻启,露出雪白的贝齿,笑道:“那好,你便再破一次我的剑诀!”

    话音方落,仙剑再度运转,朴实无华的沉重剑气隔空劈来,龙辉双目冷视,审敌招路,随即脚踏游龙步,刀化迅影,身形轻敏,避开重剑锋芒,以灵巧快刀在侧面骚扰剑气,正是论武决之——以疾破猛。

    剑气被解五分,于秀婷随即变招,刚猛重剑化作灵柔巧剑,借力打力,使得龙辉快刀无处发力。

    “那我这柔剑之法你又当如何应对!”说话间,于秀婷剑刃宛转,黏住刀锋,左横右撤,上挪下移,将龙辉刀势带得东倒西歪。

    龙辉应道:“柔剑借力使力,我若不出力,剑诀便不攻自破,且看此招——以虚化柔!”话音甫落,龙辉刀势飘忽不定,实中含虚,令得于秀婷柔剑无法借力。

    于秀婷回剑收招,轻笑道:“如今你心情可好了一些?”一轮交兵比武,龙辉尽泻抑郁,笑道:“谷主仙剑当真玄妙,不但可杀敌同样可以医治心病。”于秀婷露出罕见的娇态,白了他一眼,嗔道:“贫嘴!”随即又肃容道:“偶尔武斗切磋亦可宣泄心中负面情绪。”龙辉笑道:“小婿日后是否可继续向谷主请教?”于秀婷微微一愣,蹙眉道:“你身边高手不在少数,随意一人皆可验证武道,何须只寻我一人?”

    龙辉沉吟片刻,心忖道:“冰儿雪芯虽有绝学,但根基不足,难以尽兴,而洛姐姐与明鸾虽与我修为相近,但……”想到这两个妖娆美妇,龙辉更多的是柔腻情怀,只想将她们揽入怀中,哪还有什么切磋的心思,但于秀婷却不同,她出尘冷艳,仙姿清圣,龙辉心中一片清明,而且武艺高绝,实乃最佳的论武知己。

    “谷主剑法通达天道,剑心清明,实则乃良师益友,若能时常得谷主指点,相信可一日千里。”龙辉毕恭毕敬地道。

    于秀婷剑术已达巅峰,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即便是如今跟洛清妍等一众先天高手处同一阵营,可是各人所学皆有不同侧重,比武切磋或许能有几分收获,但难以从中寻得剑道极致,再加上每一个先天高手都有风范和傲骨,要像同门那般切磋是不可能的,如今龙辉主动请教,于秀婷芳心不由一动,思索片刻,点头道:“我如今住在城西的烟柳居,你若是有空便到哪儿寻我。”说罢收剑入鞘,御风而去。

    院子内徒留淡淡仙风,丝丝优雅香气绕鼻不散,龙辉内心恢复清明,忖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我如今既行人道,亦证天道,原本的连战连胜令得我气运膨胀,如今小败一阵亦是好事。既然仇白飞毁我良田,那我便捣你总部!”

    第21回强攻洛川

    得到烧粮成功的捷报,仇白飞心头阴霾一扫而空,按着扶手微微点头轻笑,就在他还没得意三刻钟,门外传来急促的叫声:“报……舒城、飞流、玉川三城失守!”仇白飞猛然一僵,脸色顿时大变,急忙起身,气得怒骂起来:“这三城守将何在!”亲兵回报道:“在辕门外等候!”

    仇白飞怒上眉梢,喝道:“城都丢了,还敢回来,让他们自行了断,省得弄脏本帅的刀!”就在仇白飞怒气蒸腾之时,门外传来靳紫衣的声音:“大帅何以如此动怒?”仇白飞压下怒火,说道:“相爷请进,这些饭桶竟然在一夜间丢掉三城,留下来还有何用处。”靳紫衣劝道:“大帅切莫动怒,先问清楚战况再降罪也不迟。”仇白飞点了点,将三城守将招了进来,询问战况经过,当听到蛟龙拉船这一消息后,不由得大惊失色。

    靳紫衣蹙眉道:“想不到逆贼还有此等手段,靳某实在是始料不及。”舒城守将陈俊仰天长叹道:“末将城内共有八千人马,竟被对方三千人给拿了下来,实在无颜再见大帅!”说罢拔出军刀便要抹脖自刎,靳紫衣眼明手快,一手夺过军刀,说道:“陈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对方这种战法闻所未闻,将军失城非战之罪!”

    仇白飞哼道:“知耻而后勇,你若觉得丢脸那就把命给我留住,好好地在战场上抢回失地!”陈俊长叹一声,谢恩道:“多谢大帅,末将定然不负重托!”仇白飞摆了摆手道:“尔等下去吧,此番失利本帅也有一定责任,罪不在你们。”三人逃过一劫,千恩万谢地退出帐外。

    靳紫衣笑道:“大帅真乃胸襟宽广之人。”仇白飞叹道:“这三座城池靠近水路,所以水军极为出色,当时龙贼调来水兽助战,本帅便放弃了这三城的水军,将其整编到其他营地,导致了三城防御过于空虚,总的来说是本帅在调兵遣将方面出了问题,不能责怪他们。”靳紫衣道:“大帅原本的安排,这三城是和作用?”

    仇白飞道:“除了舒城陆兵有些战力外,其余两城实在不敢恭维,所以这三城只是用来监视和缓冲而已。当初我武断地认为江南地形不利骑兵作战,就算逆贼要动手,各路城郡皆有时间准备,孰料……哎,一朝失算遗憾无边。”

    靳紫衣沉吟片刻,说道:“大帅,靳某若无猜错,逆贼失了粮仓定会孤注一抛,把目光瞄准洛川的田地!”仇白飞当下一愣,深吸一口气道:“洛川亦是水城,相爷所虑绝非空穴来风,仇某是该做好准备了!”仇白飞立即颁下军令,江南各营在最短时间内调动起来,进入最高备战状态,各路营地屯兵布阵,刺栏、箭塔、弩炮齐备,军马兵将夜不卸甲,整个江南笼罩在一片战云之下。

    仇白飞简略地来了一次阅兵,眉头紧蹙,因为此番调兵过于紧急,匆忙之下仅调集了五万人。

    靳紫衣看出他的担忧,说道:“大帅不必忧心,那些逆贼受了偷袭想来也不敢全力施为,此次大战不会超过三万人。”仇白飞道:“逆贼兵马虽然精锐,但我军依城而守再加上人数的优势,也不怕他们,只是那些妖类多有异术,不得不防。”靳紫衣笑道:“妖类虽诡,但我儒家亦有天地正气,对付那些妖邪之事便交给靳某吧。”黎明破晓,高昂龙吟直冲霄汉,仇白飞全身神经顿时紧绷,立即登上城头观望。

    迎着旭日朝阳只见远方的水面翻涌,许多艘硕大战舰破浪而来,蛟龙拉船,狰狞的蛟首昂在水面,眼珠闪烁着锐利凶光。

    江南兵何曾见过此等凶物,未战已怯三分,靳紫衣见状,扬声高喝道:“不用怕,这些孽畜只能在水中逞能,不必害怕!”蕴含紫阳正气的话语宛若警示洪钟,敲入每一个士兵心坎,春风融雪,平静心绪。

    龙辉登上盘龙号高台,凝视着前方城池,仰天发出一声冲霄龙吟,四周蛟龙随之附和,强大的声波便是洛川城墙也被震得颤抖。

    “仇大帅,你烧了金陵的良田,今天龙某便来借你洛川土地种点东西!”龙辉哈哈笑道,他大肆宣扬田地被烧之事,反倒令得敌军起了忌惮之意,仇白飞眼神一敛,心知龙辉是要故意刺激下属拼死决战,只许胜不许败。

    仇白飞下令道:“朱丹林,你从第一水师营挑选一千人守住岸边,以水师弩炮阻挠敌军登岸。”朱丹林恭敬接令,末了靳紫衣又说道:“大帅,靳某希望能派三百名儒家子弟协助朱将军。”仇白飞点头应允,然后又命令:“陈俊,你失了舒城,今日本帅便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陈俊出列道:“末将誓死杀敌,请大帅吩咐!”仇白飞道:“本帅命你率领本部剩余的兵马从左翼策动,一旦敌人登岸立即掩杀过去,乱其阵脚。”水师营弩炮本是在船舰之上,如今龙辉水师强盛,便拆解下来装上轮子以作陆战使用,朱丹林率领水师兵推着弩炮抢占岸边有利位置,就等龙辉的将士抢滩登岸便先来一通激射,削弱敌人。

    盘龙号之上,龙辉昂首傲立帅台,在其身后分别列着白翎羽、玉无痕、风望尘、石洪、岳彪,除此之外尚有儒佛两教的年轻俊杰,孟轲、孔丘、苦海、接引、准提,而凌霄等人因为要固守刚夺取的城池,故而不参与此战。

    飞流、舒城、玉川三城各派七千兵马把守,而此番作战龙辉又拉出了两万大军,镇守金陵的兵力不到一万,所以洛清妍等高手必须留在城内镇守,金陵有四个城门,鹭眀鸾、宗逸逍、袁齐天、于秀婷各负责东南西北一门,而洛清妍则需坐镇帅府,指挥调配,至于璃楼菩萨和净尘道人因为某种原因并未准时来到金陵。

    龙辉着旗兵打出旗语命令炮台开启,数十尊火炮探出黑洞洞的炮口,与此同时其他护卫舰也开启炮台,只听一声令下,百炮齐鸣,宛若火雷轰击,朝着岸口射来。

    百炮逼命,水师营中的儒家弟子再展神通,只看他们每人推来一架战车,催动真气,开启机关,战车立即发出晶莹彩光,筑成一堵牢不可破的防线挡住九成火炮,剩余一成仅仅炸毁五六架弩炮。

    龙辉脸色一沉,奇道:“那是何物,竟能阻挡我军炮火?”孟轲道:“此物名曰镇邪车,乃是用流光精矿打造,与四维镇邪界的运作原理相似,都是防御法宝。”孔丘道:“这镇邪车想必是出自御坛执事慧宇之手。”话音未落,只见敌阵中露出一个熟悉人影,龙辉一眼便认出他来,那人便是当日在他和孔岫面前驾驭焚油车的慧宇。

    慧宇指挥弟子推动镇邪车,替弩炮兵铸造防线,只见异彩流光闪烁不定,看似虚无缥缈,却是牢不可破。

    孟轲朗声道:“慧宇师兄,可还认得我孟子舆?”慧宇瞪着他道:“孟轲,你这卑鄙小人,枉费教主对你悉心栽培,居然堕落到跟逆贼为伍,我慧宇没有你这样的同门!”孟轲露出一丝苦笑,正要反驳,却听到对方阵中响起优雅清悦的琴声,江南军士兵听到琴音后神色大定,原本对蛟龙的恐惧也一扫而空。

    孟轲说道:“可是乐凝师姐芳驾光临?”人群之中响起一声无奈轻叹,柔美倩影抱琴而出,风姿儒雅,一身盛装华服,不似横兵对垒,倒似踏青闺秀。

    孟轲苦笑道:“想不到竟是在这般情况下同师姐相见。”乐凝幽幽道:“子舆,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实在非我所愿意见到。”孟轲道:“师姐,辩解说辞子舆不愿多讲,相信清者自清,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乐凝垂目摇头,咬了咬唇说道:“子舆,师姐已经排下天罡元琴阵,你还是退兵吧。”孟轲表情不禁一僵,龙辉好奇询问道:“子舆兄,这天罡元琴阵是何来头,竟让你这般为难。”

    孟轲道:“此乃儒门乐部独门阵法,由六六三十六名内功深厚而又精通乐理之人组成,而且皆是未尝男女之事的纯洁之体,以元阳元阴之气配合弹奏乐曲,乐曲汇聚成阵,既可以音波防御,亦能攻击,最要命的是音波暗含天罡之数,变化莫测,其中最大的玄机便是能起到辅助作用,只要乐师姐的琴声不停,在其音波覆盖下的将士体力便会源源不绝,更能治伤止痛。”

    孔丘补充了一句:“只要人没死,就能继续作战。最烦人的还是这个阵是一个活阵,阵眼可以随着乐凝师姐等人的气息流转而变化,难以捉摸。”龙辉扫了一眼岸上防线,只见两边侧翼各有两千人马正在聚集,看来要登岸并非易事,再加上弩炮陈列,即便能够上岸,士兵损伤也会极为惨重。

    白翎羽也道:“只要靠近河岸士兵便会全面暴露在弩炮之下,恐怕没有打到洛川就损失过半。”那边城头,靳紫衣笑道:“龙将军,为何不见妖后娘娘和我那位宗师兄?”他故意将宗逸逍和洛清妍提到一块,便是提醒那些乐凝等一些跟孟轲交好的弟子——孟轲等人与妖族勾结弑君造反,亦是警告他们莫要留手,而且还有更深一层意思,便是吃准龙辉这边要守护金陵不能全力压境。

    龙辉见对方看出己的战略,当下冷笑道:“靳丞相,在下奉劝你一句,别装模作样,小心被雷劈!”靳紫衣莞尔道:“呵呵,靳某便在此等着见证将军兵威,希望莫要让靳某失望!”龙辉喝道:“如你所愿!”说罢抬手向天射出一道令箭,不过片刻天际忽见百余黑影压境而来,正是傲鸟助阵。

    龙辉大声道:“陆飞,给我把那些弩炮给炸了!”领头的正是当初同龙辉出征煞域的妖将陆飞,上回炸掉阎王世子的血池他居功至伟,如今带着族人展翅翱翔威势更加不凡。

    “龙主放心,属下定当不负重托!”陆飞长鸣一声,率领部下朝江岸的弩炮飞去,他们都带着裂空子,准备飞到弩炮上空投弹将其炸毁。

    孰料变故再生,只见洛川城内飘起起百余个球状物体,仔细一看这些球状体皆由粗厚的牛皮制成,在牛皮下端系着一个竹篮,而竹篮内站着一个手持强弓,背负箭袋的儒门弟子。

    龙辉大吃一惊,奇道:“这是何物,竟能飘到半空?”孔丘苦笑道:“这些都是数坛设计的悬空球,在牛皮下端装有一个机关,内藏灼烈火性矿石,只需几两便可产生热力,而热力膨胀便可将牛皮撑鼓从而将篮子和人带上天空。”说到这里,天上又展开另一番激战,陆飞身先士卒,展翅扑向敌人,要以利爪将牛皮撕破,击落这悬空球。

    孰料篮子内的儒者挽弓搭箭,嗖的便是一只火箭射出,灼热箭风逼得陆飞不得不暂避锋芒,于此同时其他儒者亦同样射出火箭,百余只傲鸟难以靠近弩炮,而且为了自保不得不丢下裂空子,减轻负担与对手周旋。

    孟轲讶声道:“他们手中箭矢亦是以火性矿石打造,只需灌入少许紫阳真气便可点燃。而且这些弟子都是射坛精英,其箭术高明无比,只怕傲鸟阵势难以奏效。”龙辉微微一愣,哭笑不得道:“莫非这般战法是儒门当年针对妖族所排布的?”孟轲苦笑道:“然也,当初妖族出世,傲鸟族的空袭能力震慑世人,仙师为了应对可能发生的冲突,便排演了这悬空箭阵,想不到今天成了我军的阻力。”

    龙辉沉哼一声,心忖道:“靳紫衣果然不简单,对我军的各种战法都做出了应对之策,不愧是儒门智囊之首,此番虽然称为奇袭战,照这样下去恐怕会变成攻坚持久战了。”心念甫动,龙辉立即仰天长啸,闻到真龙召唤,江面再度翻腾。

    倏然,江面一分,数十道蛟龙扑上岸来,行动迅猛无匹,比起雄狮恶虎毫不逊色,弩炮兵根本来不及反应,蛟龙便已经杀到跟前,只见其尾巴一扫,百余架弩炮瞬间报废。

    城头上的仇白飞和靳紫衣顿时傻了眼,他们一直以为蛟龙只是在称霸水域,哪想到还能上岸逞凶。

    龙辉似乎感觉到他们的惊讶模样,便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我从来没说过蛟龙不能上岸”的无辜表情,靳紫衣内功深厚,眼力高明,正好将龙辉的动作尽收眼底,气得险些岔了气。

    扫掉弩炮后,龙辉立即命令蛟龙退回水中,因为他知道这些蛟龙虽有登岸能耐,但却始终不适应陆地环境,逞一时之威还行,时间一久恐怕难敌精兵强将和三教高手。

    当初他召来蛟龙就扫平神龙山的守卫,有许多侥幸成分,其一便是守卫作战能力太差,其二便是盘龙圣脉之人崇拜敬畏这些镇海蛟龙,一看到它们手脚就软了,那还敢反抗,所以才让这群水兽纵横陆地。

    如今的敌人可不比当初,一个不好这些恶蛟就会成为对方的靶子,特别是儒门那些层出不穷的奇门器械。

    荡平登岸的最大威胁,龙辉立即下令船舰驶近江岸,搭建浮桥,抢滩登岸。

    弩炮被毁,朱丹林当机立断,命令士兵出击,要趁着龙麟军阵脚未稳之时将浮桥破坏。

    龙麟军中一只百人步兵队率先迎战,他们动作迅速,踩着半成的浮桥冲到岸上,为首者乃是一名手持金刚双板斧的黑脸大汉,虎头豹眼,须发如刺,不是岳彪还有何人。

    “鼠辈,滚开!”岳彪发出一声惊雷吼,抡起板斧便砍了下去,嗖嗖几下,热血喷射,头颅落地,挡者披靡。

    这百人小队为了加快速度,只是拿着三尺军刀,并无任何重装铠甲和兵器,但却胜在灵活和悍勇,短兵相接把朱丹林的水师营挡在浮桥外,替后路工程兵争取时间。

    岳彪勇悍非常,双斧左右开弓,杀得十步之内无一合之将,头领强势,下属亦不甘示弱,这百人刀斧手凭着一腔血勇硬挡对方数倍兵力,杀得江边上一片血红。

    盘龙号甲板上缓缓打开一道暗门,两尊巨大的弩炮升起,噗噗两声射出两根带着铁索的钢钎,钉在岸上。

    随即几个士兵十分利索地攀爬着铁索,将木板铺在上边,很快便搭好了一架浮桥。

    战马嘶鸣,一骑当千,白翎羽亲身上阵,健美的长腿一夹马腹,人马合一,如离弦之箭冲到岸上,长枪左刺右扫,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在她身后跟着五十骑,同样是马术精湛,朱丹林手下士兵虽多,但都是擅长水战之辈,根本不是龙麟军步骑的对手,被杀得前营溃退,冲撞中营,践踏后营,阵势已然乱了七分。

    第一水师营虽已乱了阵脚,但尚有侧翼接应的舒城残兵,陈俊是卯足了劲要雪耻报仇,看见朱丹林阵脚一乱,立即率众掩杀而来。

    白翎羽娇叱一声,提枪迎战,长枪好似毒蛇吐信,锋刃所过之处敌兵授首,巾帼勇武威慑八方,陈俊手下的先头兵已然气弱三分。

    于此同时各艘战舰的浮桥已经搭建完毕,龙麟军精锐踩着浮桥迅速登上江岸,反扑江南士兵。

    危难关头,慧宇率领儒门弟子策动镇邪车,内含防御法力的战车联成一道防线,暂时挡住蜂拥的龙麟军。

    与此同时,乐凝莲步踏天罡之位,素手抚弦,引领其余三十五名弟子合奏天罡元琴阵,音波鼓荡,龙麟军先头的数十名将士被震得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白翎羽立即将长枪搁在马鞍,取下玄铁强弓,扣紧三枚金刚箭矢,嗖的一下连环三箭,灌入麒麟神力的箭矢好似晴空霹雳,欲撕破儒门防线。

    乐凝垂下美眸,春葱玉指弹奏得更为精彩,既似细水长流又似雷霆霹雳,将白翎羽的利箭震得粉碎,随即她鼓起元功,拨一根琴弦,竟是音波化箭反射白翎羽。

    白翎羽大吃一惊,抡起长枪挡下音波箭。

    乐凝哼了一声:“我看你挡得多少箭!”话音方落,天罡赞威,三十六天罡琴音化为箭矢,白翎羽顿时陷入箭雨之中。

    情急之下,她只得弃马躲避,可怜那匹战马被音波刺得血肉模糊,惨死当场。

    爱马毙命,白翎羽怒不可遏,娇叱道:“贱婢,为我马儿偿命来!”她怒击挥枪,整个人化作一道流星锐芒刺向乐凝。

    慧宇喝道:“刁妇休伤我同门!”他令旗一挥,三架镇邪车迅速挪到乐凝跟前,防御结界再度凝聚,隔绝麒麟神力。

    白翎羽攻势受阻,心中憋气苦闷,然而江南军在乐凝等人的琴音加持下重振士气,恢复体力,竟与龙麟军僵持不下。

    “这女子的琴声竟有此神效,若不阻止她我军只怕还没达到洛川城头就累死大半了。”白翎羽瞧出其中关键,长枪再添三分狂势,挑刺扫砸,各种枪术轮番施展,誓要击破天罡琴声,可对手不仅琴音玄妙,更有镇邪车群守护,白翎羽每次强攻不是被琴音击退,便是被结界所阻,要么就是被推车弟子的长剑偷袭,弄得她连番失手。

    龙辉端坐在盘龙号帅位,冷眼旁观战局进展,但却没有动手的意思:“如今只看到靳紫衣这厮,而尹方犀却不知所踪,想来是靳紫衣让他隐藏不出,用来牵制我。”看着战局的胶着,龙辉对靳紫衣大为改观,因为这个儒生不但算准了洛清妍等五大先天高手不能轻易离开金陵,更排布各种战术应对自己的奇袭,而且还让尹方犀在暗处窥探,相信只要自己一动手,尹方犀便会趁势而出,对他形成牵制。

    毕竟尹方犀的修为比起他来也差不了多少,要牵制自己还是可以办到的。

    “主帅若也陷入苦战,对全军士气是一个最大的打击,且不说打下洛川城,就算全身而退也困难。”龙辉陷入沉思,不断思索破敌良策,忽然盯住了御坛弟子腰间的长剑,立即眼睛一亮,拉过魏雪芯道:“雪芯,这次靠你了,快用剑心通神控制他们腰间的佩剑!”魏雪芯会意过来,纵身一跃,御剑杀入战圈。

    只看她虚空悬浮,剑心催动,一股玄妙剑意散落方圆,御坛弟子的佩剑纷纷跳出剑鞘,反噬主人。

    锐锋来得忽然,众弟子不及反应,身上立即挂彩,虽不是致命伤势,但手脚陡增剑痕也影响了御车的手法,镇邪车的结界立即崩溃。

    白翎羽大喜道:“雪芯,多谢你了!”魏雪芯展颜轻笑道:“翎羽,让我来领教领教这阵法!”说罢玉指结印,以气御剑,岁月长剑化出流星飞火,刁钻直取天罡琴阵。

    乐凝哪容吞败,集合三十六人的阴阳元气催动天罡,顿时星斗横移,苍穹无色。

    魏雪芯御剑诱战,同时一双美眸寻找天罡空位,但对方阵法浑然天成,纯正的阴阳元气圆转无隙,竟是毫无破绽。

    乐凝檀口倏张,娇声诵唱:“霹雳惊弦弓!”歌声与琴音遥遥相应,魏雪芯竟发现自己经陷入一片箭雨之中。

    她以剑心窥探,立即知晓对方玄虚,这不过是用声波化出来的境界,跟青莲剑界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念及此,魏雪芯毫不慌乱,挥动岁月剑,给对方来了个界中有界,以剑意凝聚出万里山河,将那箭雨一一吞噬。

    但天罡音波却内藏烈性,在山河剑界内爆炸开来,魏雪芯被震得气血翻涌,唯有后退御劲。

    乐凝抢得先机,再度吟唱:“铁马冰河!”她每念一句诗便会构造出虚实交替的景象,这句铁马踏冰河引出了万马奔腾的壮丽景象,魏雪芯只觉得劲风扑面,几乎不能呼吸,心里既是惊叹又是赞赏:“好厉害的阵法,难怪儒家能鼎立万世而不倒!”“雪芯,我来助你!”白翎羽倏然出现在她身后八尺之处,提起长枪卯足了神力,一枪横扫而上,别人看起来她是在偷袭自己人,但魏雪芯却是心领神会,莲足一抬,将脚底对准了枪杠,借着麒麟神力反弹回去。

    小剑仙犹如脱膛炮般扑向万马音波,同时魏雪芯再施天剑绝学,一招九霄雷霆震神州趁势使出,汇合了麒麟神力的雷电剑气化作一头紫雷麒麟,狂奔扬啼,冲溃万马音波。

    魏雪芯剑势有增无减,强行刺向天罡琴阵。

    乐凝哪容吞败,口诵诗词:“雄关护山河!”琴音徒变,化作厚实城墙,当下锐锋神剑。

    魏雪芯柳眉一扬,再推三成元功,剑气凝聚一点,万里城墙出现一丝裂缝。

    乐凝奋力补救,天罡星位瞬间修补裂缝,然而魏雪芯的意图并非在此,她暗中从缝隙中打入一道剑气,剑气随着阵法元气流动而捕捉到其阵眼所在,并将阵眼锁定,使之不能随意变换,只见天罡琴阵浮现出三十六个亮点。

    魏雪芯这套手法与其母当日锁杀伪佛的剑术颇为相似,乃是从天罡点朱中演变出来的,正是——小剑仙巧用点朱术,岁月锋反制琴音阵。

    “翎羽,快随攻击这些亮点!”白翎羽再拉强弓,以神力连环射箭,一口气便将箭囊的箭矢射出大半,钉住了其中三十三个阵眼,只要再射三箭天罡琴阵便会崩溃。

    就在白翎羽射出最后三箭之时,天际射来三枚火光,硬生生地截住了破阵三箭。

    白翎羽仰头望去,只见一名长须男子傲立于悬空球之上,手持金乌弓,背负旭阳箭,其英姿勃发,眼若铜铃,炯炯有神。

    乐凝娇声道:“封羿师兄,快助小妹一臂之力!”那名男子正是射坛执事封羿,只见他朗声大笑道:“乐师妹不必担忧,且看愚兄破这粗略箭术!”他凭空拉弦,凝气成箭,一口气连发三十三道气箭,将钉在阵眼的箭矢一一震开。

    束缚解开,乐凝立即带领其余弟子运转阴阳元气,逼开魏雪芯的锁阵剑芒。

    白翎羽怒视封羿,哼道:“好大的口气,本公主便瞧瞧你的箭术有多厉害!”说罢朝天长啸:“陆飞,送我上天,我要教训这个狂徒!”封羿望着白翎羽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禁暗自好笑:“身为将领还如此意气用事,几个激将法便被气昏了头脑,果然跟传闻一般,有勇无谋的笨女人。”“属下遵命!”陆飞翅膀一扑,俯身冲下,白翎羽立即跳上其背,陆飞载着白翎羽飞上天空,低声提醒道:“副帅,这酸丁箭术不俗,我好多兄弟都伤在他手上。”白翎羽美目环视四周,只见不少傲鸟身上都负有箭伤,羽毛脱落,而对方的悬空球损失不到十个,而且阵势未乱,反倒是傲鸟一队失了不少空域阵地,高下立判。

    陆飞道:“白夫人,那群酸丁箭阵及其厉害,吾等实在难进分寸。”白翎羽将长枪拆成三节背在身后,取下长弓,紧盯封羿,冷声道:“擒贼先擒王,待我收拾了那个带头的,余下的小角色便好办了!”陆飞道:“副帅准备如何对付此人?”白翎羽略一思索:“此人身形稳若泰山,想来箭术亦是走沉稳一路,那我便反其道而行,以动扰静!”陆飞长鸣一声,展翅飞翔,绕着悬空球阵营不断盘旋,白翎羽借着快速的飞动不断地寻找封羿的破绽,另一边傲鸟群妖也再次组织新一轮的攻势,射坛弟子纷纷挽弓射击,火焰箭矢威不可挡逼得众傲鸟再度无功而返。

    白翎羽柳眉一抖,低声对陆飞说道:“陆飞将军,让他们虚晃几阵,试一下他们的射程范围。”陆飞发出几声鸟鸣,众下属听到后依言照办,在折了数员将士后总算摸清对方射程范围——五百步。

    白翎羽又问道:“你们傲鸟族除了利爪之外,还有什么攻击手段?”陆飞道:“我们有一招千羽刺,是用妖气逼出身上羽毛射向敌人,但射程只有三百步,比不上对方”白翎羽微微一笑,传音给陆飞:“你们先以密集队形飞入五百步之内,然后立即散开退出五百步之外,虚耗对方箭矢。”

    陆飞又以本族语言下令,众妖集合成队以一个尖锥梯队扑向悬空球,射坛弟子立即挽弓瞄准,在他们看来这种密集队形简直就是活靶子,闭着眼睛都能射中目标,就在他们准备松手之时,陆飞大喝道:“散开侧退!”众妖扑打羽翼,朝着四面八方散去,在空中打了个盘旋退到五百步之外,而射坛弟子手中箭矢已经控制不住,纷纷离弦而出,平白损耗了多只利箭。

    白翎羽继续说道:“对方吃了亏后便会学乖,他们会等你们靠近一点再放箭,你便让手下不断地前进后退,引诱他们放空箭,过了几阵他们就会放宽箭阵的范围,等进入三百步后便是反击的时机。”

    陆飞听从白翎羽的话,让属下不断地诱敌放箭,随着多次不中目标,射坛弟子开始急躁起来,便有意无意地等傲鸟靠近,然而当傲鸟众逼近三百步之后,陆飞立即下令全体施展千羽刺,只见万千翎羽化作锐芒射向悬空球,儒门弟子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箭阵顿时失守,悬空球被羽刺打破,漏气之下无法维持悬空状态,纷纷坠地,众弟子立即拿起一把钢丝伞,将其展开借着伞身的缓流力减低下坠势头。

    白翎羽莞尔道:“原来这些酸丁还有这么一套保命绝招。”封羿技艺高超,唯独他能保全悬空球,看到悬空箭阵被对方用奸招所毁,气得吹胡子瞪眼,对白翎羽怒目相视:“言而无信的臭丫头,你不是说要与我比箭法的吗,为何要偷袭我门下弟子!”白翎羽咯咯笑道:“傻书生,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没听说过兵不厌诈吗?”封羿恍然大悟,原来这女子刚才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是装出来的,他还以为对方不经激将要上来跟自己比试,孰料她是顺水推舟,故弄玄虚,跑到天上来指挥傲鸟对付悬空球。

    正所谓老实人说谎最容易骗人,白翎羽往日里给人一种勇武有余智谋不足的印象,整个人就是一个刚勇好斗的悍妇,如今耍了个心眼反倒是让人难以防范,别说封羿,便是城头上的靳紫衣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卑鄙无耻,尔等非君子所为!”封羿气急败坏,开口怒骂道。

    白翎羽顿时乐了,开口笑道:“姑奶奶可是名副其实的妇道人家,射箭书生,你脑子是不是真的进水了?”封羿气得胡子抖动,拉起乌金弓便要射杀白翎羽。

    白翎羽哼了一声:“陆飞,再给他来个千羽刺!”陆飞哈哈一笑,下令众妖攻击,铺天盖地的羽毛射向封羿,饶他箭术再高也是寡不敌众,在被射成筛子前立即跳下篮子,逃生而去。

    远处的龙辉看得哭笑不得,心忖道:“近墨者黑,想当初小羽儿是何等的老实纯良,但跟那个小妖女呆久后也练成了这骗人不眨眼的本事。”收拾了悬空箭阵,白翎羽腾出手脚来准备对付地下的天罡琴阵,只见地面上战况越发激烈,乐凝收起琴阵的攻击音波,转为防御阵势,并以琴艺辅助江南军。

    原本一个龙麟军将士可以对付六个江南兵,如今得琴艺加持,三个江南兵便可以牵制住一个龙麟兵,再加上琴艺可以治愈一些小伤和恢复部分体力,这些江南兵越战越勇,龙麟军一时之间被堵在江岸边上。

    白翎羽咬牙道:“陆飞,把裂空子砸过去,我看看他们还有没有闲情弹琴唱歌!”陆飞应了一声是,带着部众飞向天罡琴阵,裂空子蜂拥而下,炸得烟尘翻滚,生人勿近。

    白翎羽哼道:“我就不信这次还打不破这乌龟壳!”孰料话音未落,淡淡异光从烟雾中冒起,定神一看竟是慧宇带着镇邪车阵及时赶来,在天罡琴阵四周摆下一层护墙,再加上天罡琴阵原本的防御音波,乐凝等人端的是毫发无伤!

    城头上,靳紫衣大喝道:“三阵合一!”平安落地的射坛弟子立即朝天罡琴阵汇合,三坛执事互望了一眼,心意相通,阵势顿时合而为一,只见镇邪车阵在外筑起光墙,射坛弟子紧接而上,箭矢一致对外,而天罡琴阵则被围在中央,六六天罡运转阴阳元气,音波弹奏更为嘹亮,此刻阵势浑然天成,不但可以给江南将士提供辅助神效,而且外有镇邪结界守护,内里的天罡琴阵还有防御音波,最要命的是他们弹奏时的音波又可以成为射坛弟子的无形箭矢,这些弟子只要运用儒门内功,再随手一抓便能扣住一道音波,然后搭在弓弦之上向外射去。

    龙麟军众将顿时大吃一惊,这分明就是一个活动的堡垒,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箭矢。

    就在三阵成功合一之时,靳紫衣接到门下弟子回报,脸上顿时浮现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跟仇白飞低语了几句,紧接着便是鸣金收兵,原本将龙麟军堵在水畔的江南军立即有序后退,儒家助战弟子也随军后退,看得龙麟众将满肚狐疑。

    白翎羽花容一沉,问道:“陆飞,前面发生什么事了?”陆飞腾空而起,居高观望,回报道:“副帅,洛川城外堆满了土丘,敌军都往土丘里退走。”龙辉也觉得奇怪,便下令收拢队形稳步前进,先看清形势再作打算。

    来到洛川城外便瞧见密密麻麻的土丘,那些土丘大概有一人多高,排布怪异。

    龙辉细看了一眼,发觉这是一个阵法,但这些土丘东一堆,西一簇,章法乱中有序,既含九宫八卦,又合三才五行,上接于北斗天罡、下承南溟地煞。

    龙辉再细看几眼,发觉土丘之内杀气暗藏,思忖道:“那三阵合一的儒生定是隐藏在里边,若贸然闯入凶多吉少。”想到这里便转头问道:“子舆兄,这是否也为儒门阵法?”孟轲叹了口气道:“然也,此阵暗合诸般数术变化,能有此修为者恐怕只有数坛执事,华方圆。”“哈哈,想不到子舆还记得华某!”土丘后响起一个淡淡的声音,与此同时阵法运转,四方景色也变得虚实不定,洛川城似乎已经被蒙上了一层白雾。

    迷蒙中传来靳紫衣的挑衅声:“龙贼,你可敢入阵来!”

    第22回十二地支

    龙辉哼道:“缩头乌龟,你敢出来吗!”仇白飞和靳紫衣嘿嘿冷笑,似乎在欣赏龙辉气急败坏的表情。

    龙辉低声询问玉无痕:“无痕,你数术最好,可看出其中玄机吗?”玉无痕幽幽一叹,蹙眉道:“玄机是看到了,但要破阵只怕要费时费力,而且对我军损失也不少。”白翎羽低声道:“早就说了,洛川是块硬骨头,想啃下来没这么容易。”龙辉呵呵笑道:“既然打不下洛川,那么咱们就执行另一个计划。”白翎羽嫣然一笑,下令鸣金收兵。

    前面还是不破洛川终不还的气势,如今竟然说退便退,使得仇白飞和靳紫衣大吃一惊。

    龙辉笑嘻嘻道:“靳紫衣,你别再让尹方犀躲在一旁了,我今天也懒得跟你们洛川计较,反正这是块硬骨头,我牙齿不够硬实在啃不动,只能退居其次,挑些软柿子来捏。”仇白飞脸色一沉,心中生出一股不安的预兆。

    龙辉大声问道:“兄弟们,这次浩浩荡荡地出来什么都没捞着,你们愿意回去吗?”众军齐声应道:“不愿意!”龙辉哈哈笑道:“那好,咱们上船游游楚江,逛逛赤水河,看看沿途有什么软柿子,挑几个来捏一下,找点东西打牙祭!”龙辉本来的战略便有两层,第一层便是直捣黄龙,强攻洛川,若能打下来便能一举瓦解江南军,若是打不下来掉头就走,顺流而下,看看路上有什么好打的城池就去戏耍一番,这种战法就像是草原民族一般,来去如风,专挑软柿子下手,遇上硬骨头立即退走,北疆边军对这套战法是无可奈何,只能加固城池防御,极为被动。

    龙辉久居铁壁关对于铁烈的习性已经了如指掌,此趟借着蛟龙御水神通,把铁烈这套闪电战打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临走前,龙辉故意朝洛川城摆了摆手,以示告别,还补上一句:“仇大帅,不用送了,你们跑得太慢,跟不上咱们的!”他这话明摆着就是告诉对方——我就是欺负你们跑得慢,怎么着,有本事追上来揍我啊!仇白飞担心有诈,不敢轻易犯险,命令各部稳守岗位,任由龙麟军离去。

    登上盘龙号,白翎羽问道:“准备收拾那座城?”龙辉道:“江南共有二十八郡有水路可达,能容纳大船通过的便只有二十郡,而仇白飞临时抽调其余郡县兵力,必定会有几座空虚城池,咱们就挑这些下手。”白翎羽笑道:“你好奸诈啊,明摆着欺负这些抽调的兵力不能及时回援,就专挑软柿子!”龙辉翻翻白眼道:“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就是铁烈的伎俩,咱们是学以致用。”说起铁烈,白翎羽花容微黯,叹道:“也不知督帅现在怎么样了,铁壁关战局是否顺利。”

    龙辉叹了一声,摇头道:“小羽儿,只怕战局处于胶着状态,这次铁烈要做的不是侵犯神州,而是拖住督帅,他们一定会把他们老本行发挥到极限,仗着马快弓利不断骚扰北疆军镇,就像我们对付仇白飞一样。”白翎羽咬了咬嘴唇,沉吟片刻,抬起头道:“以督帅能为定可化险为夷,北疆战况我们也管不到,还是尽心收拾江南军吧。”龙辉点点头道:“等涟漪传回情报咱们就动手。”

    船队行驶了半里左右,天际乍现雀翎彩光,只见涟漪飘然降下,禀报道:“各路雀影已经将军情传来,仇白飞一共调集了十三个郡县的兵力,不偏不巧,这十三个郡县都有宽阔的水路可达。”原来早在龙辉发兵之前雀影已经行动,龙辉估摸仇白飞会在洛川排下重兵,于是便让雀影躲在洛川周围观察援兵的来路,从而推断哪一座城兵力空虚。

    龙辉双眼紧盯地图,凝思战略,有三座距离偏远,田地略为不足,打下来也是鸡肋。

    剩下十座城也不是能一口气都吞下,必须挑出最需要拿下的目标。

    沉思之际,天空忽见道华翻涌,腾气化绝卦,白衣白发,雪丝拂尘,仙风道骨,龙辉认出来人,不禁笑道:“道长大驾光临,请恕在下招呼不周!”净尘从天而降,笑道:“客气了,老道向来野惯了,大礼什么的却是浑身不舒服。”龙辉将他迎进屋内道:“道长这些日子去了何处,在下可是想念得很。”净尘哈哈笑道:“好说好说,贫道实地考察了一轮江南地形,思考出了一个十二地支阵,借着特定的地脉连接,互通地气,布下防御阵法,与当年丰郡阵法有几分相似。”

    龙辉眼神一亮,回想当初丰郡邪阵可是将十几万大军挡在城外,若无十二先天联手破阵,便是再多一倍兵力也未必能打下,如果真能结成阵法,即便不如酆都那般可怕,最少也能弥补兵源过少的劣势。

    “不知道长这个阵法要如何设置?”龙辉急忙问道。

    净尘道:“将军莫急,且听贫道细细叙来。十二地支暗合十二时辰之运转,必须按照十二时辰的排布而连接地气,如今将军手中的五座城池以地支术推算正是三阳二阴,金陵在北,地气含阳,乃北方阳水,子时位,凌海距离金陵较近,亦在北,但地气含阴,乃阴水,亥时位,而以此推演,舒城为寅时、飞流为卯时、玉川为申时,将军接下来要夺下的城池便是剩余的七个时辰方位。”十二地支中寅卯属木,寅为阳木,卯为阴木;午巳属火,午为阳火,巳为阴火;申酉属金,申为阳金,酉为阴金;子亥属水,子为阳水,亥为阴水;辰戌丑未属土,辰戌为阳土,丑未为阴土。未戌为干土,丑辰为湿土。干土者其中藏火,湿土者其中藏水。

    根据净尘的解说,柳城为酉,南丽为巳,睦州为丑,兴湖为午,岷县为辰,冲宁为戌、杞山为未。

    “妙哉,有了道长这番金玉良言,在下知晓该如何行动了!”龙辉心情大好,立即命令道,“传令下去,立即对付柳城、南丽、睦州、兴湖、岷县、冲宁、杞山七城。”净尘又道:“将军若打下城池,还得在金陵朝苍孁方向二十里处修建一座烽火台,因为此苍孁犹如一把尖刀对准金陵,而且还屯有重兵,实乃太岁破军之象,其凶险煞位可冲撞十二地支的连接,对阵法大有影响,只有在中间钉上一枚锁阴镇煞针,才能隔绝凶煞气息对十二地支阵的影响,令阵法得以运转。”

    龙辉道:“此事不难,我便命人去办,相信三日内便可修好。”净尘道:“这座烽火台并非简单的修建,要在将军打下这七座城池后才能动工,而且动工时得向下挖开三丈地基,向上修建十二层,而且必须在午时动工,借着天地烈阳正气破坏苍孁的阴煞凶气。挖地基时每天挖一丈,放去地脉晦气,修塔台时每日也只能修一层,连接九天阳气。之所以只能如此缓慢是为了让地气有个缓冲过程,若不然过快卸出阴气,或者过快的承受阳气,会导致风水格局改变,那么十二地支方位便会改换,前面打下来的城池全数作废。”

    末了,净尘又补充了一句:“十二地支连成一气,在其覆盖范围内,地气互通,相互滋补,金陵被侵蚀的田土也会随之重生。”江南沃土万里,三十六郡县只居住之地,并不代表整个江南地界,而若按照净尘所言,将这十二城池联系起来,那么阵法的覆盖范围足足有千里之广,堪称大手笔。

    听到这里龙辉欣喜道:“道长真乃天赐祥者,一现身便解决了我的数个难题!”净尘肃容道:“将军客气了,贫道只相信天地有正气,绝不会让沧释天那等宵小继续为祸人间。”龙辉道:“多谢道长吉言,在下立即着手准备攻打七城。”

    净尘叹道:“如今鸿钧已经率领道宗弟子进入江南,但很不幸天下道观修者大多都认为鸿钧包庇贫道,以至于道门受到朝廷压迫,所以跟随而来的三百余人,恐怕无法对将军战力提供太大帮助。”龙辉笑道:“跟随在鸿钧教主身边之人必然是强劲高手,已经抵得过千军万马了!”净尘笑了笑,说道:“璃楼已经联络了一些佛门高僧,相信不日便可抵达江南。”

    龙辉哈哈笑道:“如今三教肝胆之士都站在我这边,又何须忌惮跳梁邪丑,待我夺下七城,以此给诸位即将到来的义士接风!”说罢立即下令:“大军分兵三路,第一路由风望尘带领,人数三千,战船十艘,在洛川周围游弋,务必让仇白飞疑神疑鬼不敢轻易出城,若他真的出城,你便在水中用火炮轰击,只需牵制和消耗他兵力,不可上岸与他纠缠。第二路,白翎羽率七千人马,战船二十艘,在柳城、南丽、睦州、兴湖、岷县、冲宁、杞山这七座城池附近的水域游弋,监视各路援兵状况,一旦发现立即截杀!”龙辉又说道:“漪儿,你率领雀影继续观察敌军动向,一旦有援兵进入七城范围,立即通知小羽儿。”涟漪恍然大悟,原来夫君是要将蛟龙的水域机动力和雀影部侦查力结合在一起,从而以快打慢,先发制人。

    一旦雀影部众发现敌军踪迹,便可回报白翎羽,而白翎羽则利用蛟龙拖船赶到敌军前方部署埋伏,以逸待劳,阻挠截杀,相信以龙麟军的水陆战力,再加上能够提前埋伏,绝对可以把江南军玩弄于鼓掌之中。

    想到这里,涟漪展颜笑道:“哈哈,对方人多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咱家夫君戏耍。”说到这里,她媚眼一转,凑到龙辉耳边,吐兰呵气:“夫君,不如再派陆飞的傲鸟众出战,由他们在空中协助,看到敌兵就丢几个裂空子。我刚才看过了,那些悬空箭阵虽然威力巨大,但灵活不足,追不上陆飞他们。”龙辉想了想,便召来陆飞说道:“陆飞,你再率领傲鸟众出战,协助副帅截杀敌军,若遇上悬空箭阵采取游斗迂回之法,消磨对方实力。”傲鸟族在空中协助,白翎羽便能更轻松地收拾对方陆兵,就算遇上悬空箭阵傲鸟族虽不能胜,也可牵制对方,反正陆战交兵,他相信白翎羽可以随意蹂躏江南军。

    部署完毕后,龙麟军开始运作,风望尘在洛川附近游弋,起初仇白飞还以为是龙辉的诱敌之计不予理会,等他接到城池失守的消息后才懊悔万分,立即派兵救援,而风望尘就在江里开炮,逼得援兵不得不绕江而走,徒增行程。

    等援兵到了七城地域后,白翎羽已经在前面布好陷阱和伏兵,打得援军节节溃败,幸好白翎羽不想过多损耗兵力,对方一撤退便收兵回船,要不然这些援兵都得全军覆没,连败数阵后,江南军的士气已经降至低谷,根本没人赶来援救七城。

    被孤立的七城哪是龙辉的对手,一万精锐配合神出鬼没的战舰,纵横江南水域,宛若无人之境,秋风扫落叶般攻营拔寨,短短五日时间就拿下了柳城、南丽、睦州、兴湖、岷县等五城,剩余的两城守将早就吓得心胆俱裂,还没等龙辉攻打便开门投降。

    城池到手,净尘便派心腹弟子进驻各城,按照特定位置布下极元器或者寻觅极元位,准备十二地支阵法,另外还要针对苍孁的太岁破军,知晓烽火台修建完毕,便可建成防御阵法,重生金陵沃土,在这个期间龙辉更要小心,在分兵驻扎在十二地支城池,若是给对方夺回城池毁掉极元之器,将是前功尽弃,如此一来龙辉的兵力就此分散,幸好还有水师相助,能够迅速地援助。

    洛川帅府,主帅、丞相、太师三人聚首,讨论日后战局。

    仇白飞眉头凝锁,灰青的脸色再添三分沉重,七大城池相继失守,让他心情沉重无比,对方来无影去无踪令得他无从把握,他曾试过派兵夺回城池,要么就是被对方提前拦截,要么就是直捣自己的后院,弄得他头疼不已。

    龙麟军明明就是攻城拔地,却又暗含草原民族那套以战养战,飘忽不定的打法。

    靳紫衣也愁眉苦脸:“逆贼水师已经强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不但攻击力和机动性都堪称前无古人,再加上准确的情报还有妖族各种异术,实在棘手!”仇白飞长叹一声:“如今沿江城池一一失守,战局已经超出我的意料,要想平贼还得花上一段时间。”靳紫衣道:“大帅不必过于悲观,为帅者不一定要百战百胜,而是要看清局势做出准确的判断。”

    仇白飞点头道:“本帅有个想法,希望相爷和太师能够替我参详一番。”靳紫衣道:“大帅客气了。”仇白飞道:“江南兵将最擅长水战,但如今水上优势在逆贼的蛟龙面前荡然无存,而陆战又偏偏是他们所长,我的士兵遇上贼兵根本就是不堪一击,所以我决定以守待攻。如今我军虽然屡战屡败,但并未伤及根本,还有十万军马,再加上各郡县的民练团,人数还是占据上风,而逆贼名不正言不顺,又是初入江南,很难征集到足够的兵源,所以目前我军的优势便在于兵源充足,而逆贼虽然连战连胜,但再怎么大胜也会伤亡,我就这样跟他虚耗下去,跟他拼根基!”

    尹方犀点头赞道:“大帅此举确实是应对良策,目前逆贼战力惊人,不宜硬碰,我们就避其锋芒,跟他来个持久战!”靳紫衣也笑道:“妙哉,逆贼虽然收编了妖族,获得各种妖法邪术,但却也让江南百姓对其产生莫名恐惧,对其敬而远之。靳某敢保证,若逆贼在江南征兵,定会引来百姓不满,到时候只要我略施小计便可挑起民变!”虽说目前妖族和人和睦相处,但要想双方互相认可并非一朝可成,所以就如同靳紫衣所说,普通人依旧害怕妖,而妖类虽然不欲伤人,但他们毕竟有着比常人更强的天赋,多多少少都会瞧不起普通人,两个族群要想真正地合二为一,没几个甲子是做不到的。

    靳紫衣说暗设的这条计策虽然看似粗鄙,但却是直接切入龙辉要害——计谋不必要多么新奇莫测,只要能够发挥最大的效力便可,这就是靳紫衣用计的原则。

    尹方犀道:“逆贼虽然士气如虹,但却也到了强弩之末,十二座城池已经是他们所能夺取的最大极限,他们之所以夺城不过是想给金陵一个缓冲防御的空间,如今目标已经达到,相信他们不会再有大动作。”靳紫衣道:“妖族有各种机关阵法,我儒家也同样不少,便趁这段时间赶快制造一批利器应对未来之变。”尹方犀蹙眉道:“师弟,要打造利器耗费不少,单是镇邪车、悬空球还有赤火箭已经让我们头疼。”

    仇白飞闻言,说道:“太师、丞相不必担心,仇某军中还有些闲钱,便请二位拿去使用。”靳紫衣道:“大帅,你误会靳某的意思了,钱财我儒家不缺,缺的是资源和材料。”仇白飞不好意思笑了笑,他久经官场才误会这两人是在暗示一些什么,孰料这两人并非是昔日那些官僚。

    两人虽说有些行为让人憎恶,但骨子里还是透着那股儒家的凛然浩气,贪财受贿、敲诈他人这种没品格的事他们根本不会去做。

    仇白飞干咳一声,转移话题来缓解尴尬:“相爷不知需要什么材料,仇某或许可以帮忙。”靳紫衣想了想,提笔写下几个材料——赤金矿、清月铜、南邻铁。

    仇白飞不禁一愣,道:“这些都是金铁奇石都产于偏僻之地,而且要想开采必须经过朝廷的同意。”靳紫衣叹道:“这也只是一部分的材料,是用来制造某些利器的核心部位,靳某会写个折子禀告皇上。除此之外,还需要不少的铜铁矿脉,巧手工匠!”此时门外亲兵进来禀报:“大帅,有钦差来了!”仇白飞急忙道:“快请入内。”亲兵应了一声是,便将钦差带进来。

    只见一名清秀男子带着两名宦官走入,两名宦官手捧玉盒,垂头低眉,而那名男子丰神俊朗,身着蟒鳞官服,头戴翡翠玉冠,手捧黄绸玉卷,脚踩登云长靴,正是现今的吏部尚书——高鸿。

    高鸿朗声说道:“圣旨到!”三人闻言立即下跪接旨。

    高鸿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南军主帅仇白飞奋力讨贼,劳苦功高,特赐金猊宝甲一副。望其继续为国效力,早日剿灭逆臣!”仇白飞又惊又喜,他连番失利不但没受到责罚,反而还有赏,不由感激拜谢皇恩:“罪臣连番失利,皇上不但不降罪,还赏赐宝甲,仇白飞粉身碎骨亦要报答天恩!”高鸿将圣旨交给仇白飞,又转头对靳、尹二人说道:“丞相、太师,皇上有个口谕要下官传达。”

    两人拱手道:“微臣聆听!”高鸿道:“皇上说了,若丞相和太师想制造利器,便放开手脚去做,无论要什么皇上都同意。全国矿脉和巧匠任由二位调配,而且还将户部工部划归二位统率,除此之外还特命下官给两位大人带来一柄尚方宝剑,如有不从者先斩后奏!”两人不禁欣喜若狂,从高鸿身后的宦官手中接过尚方宝剑,拱手谢礼。

    高鸿又说道:“皇上已经知晓江南战况,着下官同仇大帅说一句,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大帅认为合适的战略就放胆去执行,哪怕是退守避战,皇上也不会责问!”短短几句话,仇白飞感激得五体投地,朝着玉京方向连磕三个响头,说道:“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以报皇上天恩!”高鸿笑了笑道:“大帅,皇上知晓如今江南战局紧张,特地派了一些援手,但大部队的粮草还在召集中,此次只是先锋而已。”仇白飞道:“既然是皇上派遣,便快快请进来。”话音未落,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大帅不必如此麻烦了,贫尼自己进来便可!”只见门外佛光闪动。

    一道窈窕身影盈盈而立,雪肤朱颜,手持拂尘,头戴华丽天冠,外披赤羽天衣,胸前璎珞连串,下着轻纱裙摆,雍容华贵,铅华绚丽。

    靳紫衣凝视片刻,开口问道:“此拂尘乃是以雪蟾玄丝所致,莫非是人称赤伏摩诃的度红尘师太。”度红尘颔首回礼道:“想不到云汉院主也听过贫尼薄名,真是受宠若惊!”靳紫衣还礼道:“师太乃佛界名宿,靳某岂有不知之礼,只是想不到常年在赤霞山静修的赤伏摩诃也会涉入红尘。”度红尘道:“如今妖孽横行,国器动荡,贫尼又如何能继续静修,唯有红尘历劫走一趟,度尽红尘妖邪乱!”

    度红尘又道:“听闻妖魔为祸江南,不少高人隐士也耐不住,纷纷出山入世,如今已经在赶往洛川途中。”仇白飞不禁大喜道:“妙哉,得师太此等强援,何愁逆臣不灭,天下不平!”

    十二城池在手,龙辉总算可以松口气,但今日却接到雀影众的密报——不少武林人士进驻洛川,而且仇白飞不但未受战败责罚,反而还降下圣旨褒奖,除此之外,靳紫衣和尹方犀都得到统辖工部和户部的权力,可以放开手脚制作各式利器。

    接到这个消息后,龙辉立即召集所有人,除了镇守十一城池的将领外,其余核心骨干基本到场,洛清妍、鹭眀鸾以及于秀婷隐居幕后并未出现。

    龙辉说道:“大家也知道洛川内的动静了,不知有何看法?”楚婉冰道:“沧释天这一道圣旨完全把仇白飞的心给收走了,而靳紫衣获得朝廷的全力支持,各种利器机关就会源源不绝地造出,我觉得应该及早做出应对,早日制造出炼神浮屠和噬魂妖云!”龙辉道:“萍山的矿脉足够吗?”楚婉冰道:“足够,但需要时间,在此之前先会制造一些炼神火炮和小型的妖云,以作应对。”

    白翎羽道:“仇白飞已经领教过咱们水军的厉害,相信会扬长避短,以守待攻,囤积重兵防御陆路城池。至于苍孁,我想仇白飞还是会重点经营,那儿所布置的兵力应该不下一万,这个地方始终是一把威胁金陵的尖刀,需得早日拔除。”龙辉道:“苍孁并无水路,而且我军兵力都分散,有心无力。”这时在一旁伺候白翎羽的王公公说道:“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龙辉道:“公公有话直说,不必拘谨。”王公公道:“老奴觉得沧释天的这圣旨有些问题,他对仇白飞便以圣旨的形式褒奖,而对于放权之事却仅仅找人代传,这两件事明明可以写入一张圣旨。”

    崔蝶生于官宦世家,对于朝中之事甚是熟悉,听了王公公的话顿时捕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柳眉轻蹙道:“莫非这是沧释天为了日后对付儒门的暗手?”王公公继续说道:“只要写入圣旨的东西皇帝便不能改变,因为朱砂白纸,一清二楚,而口谕却说过就算了,做不得准,即便有外人在场,沧释天只要随便找个借口调开仇白飞,然后再矢口否认当日所说过的话,给儒门扣一个滥用私权,擅造利器,图谋不轨的罪名,就可以来个卸磨杀驴!”

    龙辉点点头道:“公公所言甚是,沧释天一直想着收纳三教,这般无耻做法也并非不可能,可笑靳紫衣一心要平叛,却是给人当枪杆子使。”卫兵敲门禀报道:“主帅,国渊夫人求见!”龙辉急忙道:“快快有请。”卫兵将穆馨儿引入堂内,穆馨儿柳眉凝锁,似有话想说,但发觉气氛有些凝重,便道:“龙辉,你们是在议事吗?那我改日再来吧。

    兄高凌云谨呈“龙辉笑道:“师娘快快请坐,我们已经讨论完了。”穆馨儿叹了口气,素白小手递过一张纸条,说道:“这……这个是凌云托人转交给你的。”龙辉大吃一惊,急忙接过一看,只见上边写着:“先帝含冤,沧贼称王。贤弟之肝胆忠义,不畏强权奋起讨贼,愚兄恨不能与贤弟血洒沙场,无奈能力浅薄,唯有蛰伏贼侧,替贤弟传递讯息,助贤弟夷平邪祸。明日,沧贼爪牙将从苍孁袭击金陵,望贤弟多加提防。”

    “这确实是凌云的笔迹,应该错不了。”穆馨儿道:“龙辉,你可要小心应对,莫辜负凌云一片苦心。”龙辉点头道:“师娘请放心,弟子会小心斟酌。”这时楚婉冰从龙辉手里夺过纸条撕碎,哼道:“这种幼稚的诈降计也敢拿来糊弄人,高鸿这贼厮也太瞧不起人了!”

    龙辉蹙眉道:“冰儿,这是师娘的一片好意,你为何要这样做!”楚婉冰道:“哪有人传个密报还写得如此啰嗦,不但用自己的笔迹来写,还落下自己的名字,这不是嫌命长了吗!”穆馨儿俏脸一阵惨白,咬唇道:“冰儿,我不知凌云如何得罪了你,但人家是一番好意,你这样做太过分了!”楚婉冰急忙道:“师娘,冰儿无心冒犯您,只是这封密报不能信!”穆馨儿气得酥胸上下起伏,身子不断哆嗦。

    龙辉急忙打圆场道:“师娘,冰儿意思是这信件未必真是高师兄所写,可能是有心人的诡计。”穆馨儿脸色稍缓,说道:“龙辉,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阴谋诡计,还是你拿主意吧……我有些累了,告辞!”说罢拂袖离去。

    龙辉蹙眉道:“冰儿,你刚才似乎做的有些过火了,你随我去跟师娘陪个不是!”楚婉冰柳眉一扬,说道:“我没错,凭什么道歉!再说了,高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穆师娘要替他说话!”

    龙辉不悦地道:“冰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楚婉冰觉得有些过火,急忙缓和下来,柔声道:“夫君,冰儿也是替你着想,你想想看,当初昊天教能够轻易杀死宋王,这其中定有猫腻。经过帝都血战后,宋王府守卫也会比往日森严,偏偏昊天教却如入无人之境地闯入宋王府,将宋王首级提走,这种事情除非是沧释天亲自动手,若不然谁能做得到。”龙辉思索片刻,觉得有理。

    楚婉冰又道:“昔日宋王一脉的官员或多或少都被排挤在外,唯独高鸿不降反升,做了个尚书,你不觉得诡异吗?还有当初秦家选婿,高鸿明明可以在文学上击败泰王,他却认输,种种这般都说明此人不简单。”龙辉道:“所以你觉得这封信就是调虎离山,让我们注意苍孁而忽视了其他地方。”楚婉冰点了点头。

    龙辉道:“我却认为此信可能还有另一层意思,那便是抓准了我们这个心理,然后在反其道而行之,从苍孁出兵偷袭金陵。”楚婉冰凝思片刻,说道:“反其道而行确实是沧释天的手法,既然如此,明天我便带族人到金陵北面巡视一番,若有动静你也可及早应对。”龙辉不放心地道:“冰儿,让娘娘跟你一块去吧。”

    楚婉冰道:“不用了,金陵守备已经够少了,未免敌人调虎离山,娘亲这些高手还是继续留守的好。”龙辉还是不放心,楚婉冰又道:“没事的了,我们人少行动反而麻利,自保不成问题。”说到这里,龙辉总算同意。

    第二天,楚婉冰带着十多名妖族高手到金陵北面巡视,路过烽火台顺便看了一眼进程,此台已经挖好地基,但要完工还得一段时间。

    看过烽火台后,继续向前,一直等到傍晚都没发现异象,楚婉冰心想:“果然还是调虎离山,幸好小贼没中计。”此时,在前方侦查的赤狮急匆匆跑了回来,禀报道:“前面来了一群武林人士,带头的是一个尼姑!”

    第23回横兵对垒

    楚婉冰檀口轻启,问道:“赤狮,来了多少人?”赤狮道:“小娘娘,人数大约有百余人,服装各异,儒道佛皆有,亦有其余门派的打扮。”自从洛清妍退位让贤后,众妖还是尊称她为娘娘,而嫁于龙辉的楚婉冰则被称为小娘娘。

    楚婉冰道:“他们的行动轨迹如何?”赤狮道:“好像是朝着烽火台奔去的。”

    楚婉冰花容一沉,立即下令道:“赤狮,你立即折返通知烽火台守兵,着他们做好迎战准备。”赤狮应了一声是,迅速去报信。

    烽火台虽然作用巨大,但龙辉不欲过于张扬让对方瞧出端倪,故而此地的兵力只是符合一般烽火台的配置,若是大张旗鼓以重兵把守反倒让人觉得古怪,提早暴露目标,但楚婉冰得知敌人队伍内有道者,心里便做了最坏打算——烽火台的玄机恐怕已经被识破。

    楚婉冰美眸朝随行妖类扫了一眼,说道:“其他弟兄,随本宫一同去截杀敌人,务必给金陵援军抢出时间。”众人应了一声是。

    楚婉冰率着众妖迅速找到隐藏伏击地点,抬眼望去,竟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度红尘领着百余名武林人士袭来,而他们身后却隐有烟尘翻涌,观其架势应该是军马队伍。

    楚婉冰暗吃一惊:“难道那封信当真是故意为之。”想到这里,楚婉冰施展凤凰神通,腾空九霄,居高审视敌情,竟是一只几千人的骑兵,身披黄沙甲,头戴琉铁盔,腰胯弯月刀,臂膀护甲处别着一个虎豹军徽,正是西域精锐虎豹营。

    “糟糕,我们都以为西域大军粮草未足,尚不能参战,却未料到对方可以精兵简政,先派出精锐小队进入江南!”想到这里,楚婉冰当机立断,指挥众妖排下杀阵拖延敌军脚程。

    “蝎鳌,你立即布下暗毒,扰乱敌军阵脚!”蝎鳌接令,掏出毒粉,运足元功,苍木淬火焚烧之下毒烟飘浮,弥漫而出。

    毒烟拦道,大军太过密集实难躲避,度红尘眼神一敛,娇叱一声旁门左道,佛元催生,华光流溢,随即拂尘连环挥摆,激起剧烈气流,将毒烟席卷殆尽。

    “放毒妖孽,还不现身受死!”度红尘柳眉倏扬,法指捻印,横练一掌直取树林深处。

    霎时凛冽妖气强势逆冲,震溃佛掌宏威,随即艳火焚烧,凤鸣九天。

    “臭尼姑,吃我一剑!”曾被贼尼阵法压制,今日功复十成,楚婉冰誓讨旧仇,媚然挥剑,凤嫣斗舞,圣剑走势锁定度红尘命门所在。

    度红尘凛然厉喝,拂尘如电,雪蟾玄丝缠住妖剑利刃,借佛门元功压制楚婉冰剑势走向。

    双方斗得你来我往,好不相让,度红尘暗自惊叹:“小妖女修为竟然如此高深,当日若非阵法压制,我恐怕难以讨好。”想到这里她心生一计,开口冷笑道:“修个烽火台就要摆个劳什子阵法,汝真是天真!”己方意图被识破。楚婉冰暗吃一惊,心神微乱导致剑势亦缓三分,度红尘抓住机会拂尘缠住凤嫣剑,提功一扯将她拉了过来,随即一记重掌狠狠击在她胸口。

    楚婉冰只觉一阵剧痛传遍全身,檀口随即吐出艳红鲜血,肺腑重创,她强忍剧痛,强行运功,左手捏印,剑气引锋,一口通体雪白,描金绘玉之利剑晶莹拔出,正是天剑谷两大名器之——无尘。

    重伤之余,楚婉冰以元古大力出剑,更将凤凰灵火灌入剑身,无尘剑顿时化作一道赤红霹雳火直刺度红尘胸口。

    锋尖尚未抵达,剑压已经压得度红尘口呕朱红,内腑受创。

    “单是剑压已经如此骇人,如给她刺中还不粉身碎骨!”度红尘吓得急忙抽走缠锁楚婉冰的拂尘。

    侧身躲避,可怒凰忿然一剑岂是轻易,剑锋吐劲嗖的一下刺中度红尘圆润结实的大腿,顿时鲜血激涌,腿骨脆裂,痛入心扉。

    度红尘闷哼一身,内外皆受重创唯有暂退火线,只见楚婉冰粉嫩的娇靥已然血色全无,脸上、额头、脖子冷汗直冒,每喘一口气皆不由自主地咳出鲜血,伤势不比度红尘轻,方才那一掌打断了两根肋骨,断骨更是反插入肺腑。

    度红尘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住大腿,躲避三舍,口里却叫道:“小妖女已经重伤,快将她除去!”一干武林人士朝着楚婉冰围杀而去,危机关头只见摩云杀气燃腾,大喝道:“谁敢伤我家娘娘!”十指拨动,锋锐蛛丝交织成网,将最靠前的数员武者切成碎尸。

    蝎鳌护主心切,施展苍木淬火,火中藏毒,中招者无不骨肉腐化惨死当场。

    月灵夫人扶起楚婉冰立即退走,蝎子蜘蛛两妖也边打边撤,敌军紧追不舍,当抵达烽火台的防线时,虎豹营立即冲出一支百人小队,每人手持标枪,借着战马奔驰之势投射长枪。

    长枪迅猛无比,堪比弩炮,守卫烽火台的士兵被钉死不少。

    为首将领大喝道:“立即抢下烽火台!”只见他身先士卒,手持狼牙棒冲杀袭来,重棒所过之处,士兵无不筋骨寸断,脑浆迸裂,正是昊天教双天之一的天众。

    危及关头,楚婉冰不顾伤体,再运凤火,凤嫣无尘双剑合璧,强行架住狼牙棒雄力,只听轰鸣巨响,战马被凤凰灵火烧成焦炭,而天众也震得退出三丈之外,然楚婉冰却是伤上加伤,不停地咯血,一袭白衣已然被濡成艳红,凄艳绝美。

    天众气脉被凤火灼伤,难提真元,立即命令手下助战:“快,小妖女已是强弩之末,快些将她拿下”一声令下千军齐动,将楚婉冰困在其中。

    摩云立即挺身护主,编织蛛丝力挡西域兵燹,另一侧蝎鳌以妖火焚毒,布下毒雾阵,两人虽无强悍的内力,但功体诡异,联手协作竟令得千军暂时难越雷池。

    蛛网范围广阔,毒烟防不胜防,虎豹精锐虽是勇猛,但却无计可施,不但靠近不了楚婉冰,更接近不了烽火台。

    此际,敌军之中窜出两道身影,身负不俗修为,同发一掌连气合武,竟突破双妖防线,此两人正是人无双和摩呼罗迦。

    他们原本要被皇甫武吉斩首,但沧释天夺权成功后立即释放二人,如今复出战场便雄心勃勃地欲立战功,同时夹击楚婉冰。

    摩云和蝎鳌此刻又被兵士缠住,抽身不得,急得如热锅蚂蚁般。

    蓦然,一股庞大威压笼罩全场,灼热气浪喷涌而出,裹护楚婉冰,逼得人无双和摩呼罗迦节节退溃。

    “伤我爱女还想留命?”妩媚声音之中难掩怒杀之意,只见凤火席卷,人无双和摩呼罗迦瞬息化作灰烬,尸骨无存。

    楚婉冰眼见母亲倩影,心头大定,略带撒娇地地唤了一声:“娘,他们都在欺负冰儿!”洛清妍见她血染白衣的凄婉模样,芳心宛如刀绞,眼泪险些掉下来。

    “冰儿!”“姐姐!”耳边响起两个熟悉的声音,楚婉冰奋力抬起几欲阖上的眼帘,迷蒙中看见丈夫和妹子正朝自己扑来,一生中最亲近的三人都在身边,楚婉冰感浑身暖融融的,心头一松便昏了过去。

    龙辉急忙将她抱在怀里,运功助其镇痛疗伤,待她伤势稳定后,便托魏雪芯照顾。

    他在接到烽火台的求援后立即赶来,正所谓夫妻同体,他感觉到楚婉冰身处险地,也顾不上点兵出战,让白翎羽先统合兵马,自己一个人就赶了过来。

    而洛清妍与楚婉冰母女连心,亦感到女儿危险,火速踏出梧桐苑,赶赴战场。

    小凤凰可谓是两人的心头肉,如今见她重创至此,两人焉能不怒,洛清妍媚眼倏睁,怒运凤火——蛮荒赤鹑翎烧尽四野,妖后所过之处赤地焦土,不留生机。

    龙辉杀意逼上顶端,猛地使出八荒六合神龙火,昔日大败元鼎绝式再现寰尘,只见龙凤联手奏杀曲,怒火烈焰毁万界。

    龙凤携手杀敌,挡者披靡,同时白翎羽已经率领援军赶到,天众心知难以讨好立即下令撤兵,龙辉心忧楚婉冰伤势,无意追赶,只是再给烽火台增添一千人马便带楚婉冰回城。

    回城之后,洛清妍将楚婉冰带回梧桐苑疗伤,而龙辉则着手来日战略。

    “敌军已经察觉十二地支的存在,若不然也不会进犯烽火台!”龙辉召集众人后立即开门见山。

    净尘叹道:“道宗大半都投靠了朝廷,有人能认出此阵并不奇怪。不过贫道想不到的是,西域虎豹营竟然也来参战。”龙辉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虎豹营到来并非什么怪事,想必还有一些西域先锋队即将到来,而主力部队还要等到明年开春才能动身,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在敌人主力到达之前完成阵法。”白翎羽蹙眉道:“我怕敌军不会仅仅针对一个烽火台……”话音未落,屋外亲兵再度来报——国渊夫人求见。

    龙辉暗吃一惊,急忙将她请进来,穆馨儿俏脸略带几分愁容,欲言又止,她咬了咬朱唇还是递过一张纸条,说道:“这是凌云送来的。”龙辉惊讶地接过纸条,只见里边写着:“三万西域前锋军即将进驻苍孁,将联合苍孁守军分路夹击金陵。江南军亦会协助齐攻贤弟城池,万万小心!”穆馨儿叹了口气,朝四周望了望,发现不见楚婉冰,便小声道:“龙辉,凌云与你师出同门,而且这孩子一身正气,绝不会害你的。”龙辉微微一愣,点头道:“龙辉晓得。”穆馨儿道:“我先回去,不打扰你正事了。”穆馨儿刚出门竟与鹭眀鸾照了个面,两人含笑相互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进入堂内,鹭眀鸾问龙辉:“国渊夫人为何来此。”龙辉将纸条递给她,说道:“这是夫人给我之物。”鹭眀鸾接过一看,不禁蹙眉惊叹:“国渊夫人从何处弄到这个情报的,我也是刚刚得知,想不到她居然比我还快。”龙辉奇道:“照你这么说,这张纸条是真的啦?”

    鹭眀鸾点头道:“应该假不了,我刚从阿修罗那儿接到消息,明日江南军确实有如此动静。”原来阿修罗也随着虎豹营进驻苍孁,鹭眀鸾恰好感觉到了他的气息,然后便施展玄媚夺神术,将灵识代入阿修罗元神之内,借其耳目窥探敌情,竟探知明日仇白飞将发动一场多方位的大规模会战,首先十余万江南军将兵分十一路,攻打金陵之外的十一座城池,而苍孁则会配合行动,三万西域先锋、七千苍孁驻军,再加上陆续进入江南的武林人士,总兵力将达四万人,而这支大军将从北面直接威胁金陵。

    鹭眀鸾继续说道:“这支大军将兵分两路,一路直取金陵,一路强攻烽火台,敌军铁了心要阻止我们构建阵法。”龙辉顿时陷入沉思,不住寻觅破敌良策,如今他们居于守势,而且敌军多面出击,便是看准他们不能丢失任何一城,如此一来每个城池都被牵制住,根本无法互相救援,只能各自为战守住城池,而每一城都要面对万人以上的敌兵,压力前所未有。

    “攻打十一城池的敌军应该只是负责牵制城内守军,毕竟每座城都有四千多人,对方人数虽然占优也未必能啃得下城池。”鹭眀鸾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徐徐说道,“真正的主力是苍孁这边。依我看来,金陵城池高厚,易守难攻,他们最大的目标还是烽火台。”

    龙辉点了点头,说道:“如今牵一发而动全身,虽说对方只是主要针对烽火台,但城池防守亦不能松懈,若不然对方的牵制就成了攻城。”说到这里,龙辉缓缓阖上双眼,他已经想象出明日的战况——江南军屯兵城下,懒洋洋地攻城,一旦龙麟军发力他们便会退后,等龙麟军收兵之后他们就会黏上来,可谓是我进敌退,我退敌进,就这么死缠烂打不给外城龙麟军支援金陵,而金陵方面则必须面对最为强力的进攻。

    城内只有四千余人,而对方却是自己的十倍之多,若仅仅是守住金陵,四千人勉强可以,可是还得兼顾烽火台,便显得极为艰难。

    鹭眀鸾见他陷入沉思,便说道:“龙辉,我感觉明日金陵的敌兵估计会有一万人,这些兵马大多是江南军,他们应该也是采取缠战手法,不会真个进攻。”

    龙辉苦笑道:“但金陵若是空虚,这些人人相信也不会手软。这套战法多点开花,却是每一点都直切我军要害,这个馊主意十有八九是靳紫衣想的。”鹭眀鸾沉思片刻,抬起美眸说道:“龙辉,我有一个法子或许可行。”她曾是煞域军师,当初白沙原一战也叫恒军吃尽苦头,如今听得她有妙计,龙辉立即来了精神。

    “明日咱们的侧重点还是在烽火台,金陵之内只需留下一千守兵,但必须留下四名先天高手。其余三千多人便全数集中在烽火台附近,而我和袁老大便带着族人协同作战,应该可以挡住对方进攻。”鹭眀鸾又指着行军地图道:“从苍孁到烽火台有三条路可走,相信敌人也会兵分三路,夹击烽火台,那么我们便守住这三个关卡,左边一路,由我族镇守。剩余两路则由龙麟军镇守,”龙辉道:“三千人守两路,恐怕有些支拙。”此时仙风吹拂,香氛袅袅,于秀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堂内,一身缁衣墨裙撑得她玉肤如雪,端雅冷艳,更添虚幻气质。

    于秀婷轻启朱唇道:“我已经调遣天剑谷弟子前来助战,但需要一些时日,只要能够撑过明天即可。”鹭眀鸾朝她款款一拜,说道:“明日大战还得请剑仙姐姐助阵。”于秀婷温雅轻笑道:“妹子客气了,你有何布置便说出来,姐姐定会尽力配合。”鹭眀鸾肃容道:“明日一战,龙辉、净尘道长、宗阁主还有我师姐留守金陵,由妖族镇守烽火台左路,右路便由翎羽、碧柔、无痕领一千五百人出战,中路则请剑仙和雪芯带领剩余的一千五百人迎敌。”

    净尘道:“我道门虽然不多,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明日便加入右路防御。”左路妖族人数虽少,但个个精通异能奇书,而且配合默契,更有两大先天压术,堪称最强的一路;而中路剑仙母女武出同源,亦可双剑合璧,还有剑心加持,同样犀利,右路更是不凡,碧玉双姝同心连气,默契过人,更有神之卷的法术协助,而白翎羽又是百战勇将,如今又得道门弟子协助,同样战力不俗。

    鹭眀鸾这番排布既尽可能的解放各路战力,而且又保证金陵不失,可谓一举多得。

    虽说有了应对之策,但明日之战仍旧不可轻视,这次大战已经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就算有也是靳紫衣的阳谋,敌我双方唯有血战硬拼,狭路相逢。

    商议完毕后,龙辉心忧楚婉冰伤体,便直接到梧桐苑探望。

    这座庭院可谓是妖族巧工之精华,不但深藏地底之下易守难攻,而且布局精美华贵,洞壁四周涂抹着磷光粉末,映照得美仑美奂,那些草木不受阳光亦能生长,整个庭院鸟语花香,更有温泉环绕堪比天界仙境。

    推门而入,立时热浪扑面,迷蒙中隐约可见两道柔美倩影,龙辉阖上门沿,走了过去。

    楚婉冰肋骨骨折,还插上了肺腑,又硬挡天众一击,若非身负不死血脉早已香消玉殒,此刻得母亲救治呼吸渐渐平缓,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洛清妍一脸关切地望着女儿,素白玉手时不时地替她号脉,待确认病情无恶化后,柳眉才稍稍舒缓。

    “冰儿怎么样了?”龙辉走过去低声询问,他每说一句都会尽量压低声音,生怕影响小娇妻的静养。

    洛清妍指了指身边椅子,示意他坐下:“冰儿刚才一直说胡话,嘴里都是在叨念你的名字。”龙辉心中一阵酸楚,急忙坐下握住小丫头的柔荑,轻声道:“冰儿,我来了,你别怕,伤很快就会好了。”洛清妍见他一脸焦急,噗嗤笑道:“傻小子,冰儿身负凤凰血脉恢复力远超常人,静养几天就会痊愈,你不必这般凄凄戚戚的。”龙辉闻言便探了探楚婉冰的脉相,发觉她气脉已经平缓,已经无大碍心里才算放下大石,龙辉觉得一阵燠热,便问道:“洛姐姐,屋里怎会如此闷热。”洛清妍指了指屋角的赤色石头,说道:“我摆了个五蕴火阵,促进冰儿凤血流转,让她好得快些。”龙辉点了点头。

    洛清妍又道:“过一阵子,阵法效力会达到巅峰,屋里会更热,你还是先出去吧,等冰儿出了一身汗就好了。”龙辉点了点头便在门口等候,过了片刻屋内传来一股热浪。

    龙辉心忖道:“冰儿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怎能不去陪着她,区区热气算得了什么!”想到这里,再度推门进去,孰料竟看到让他血脉勃胀的一幕。

    热气蒸腾之下,楚婉冰脸色潮红,香汗淋漓,头发都黏在额头和腮边,她琼鼻轻哼,檀口微喘,时不时发出腻人的娇喘。

    而洛清妍正低头给女儿抹汗,她衣领的钮扣松开,薄薄的罗衫被香汗打湿,她低着头,胸前两团白腻丰腴将肚兜素雪的细绸撑开,露出深深的乳沟。

    她替女儿细心拭汗,那两团白腻在衣内软软晃动,嫩沃雪白的肌肤上带着汗津津的湿迹,宛如温香软玉。

    看着这对绝艳迷人的母女花,龙辉顿时呆住了。

    忽然洛清妍停下手,举目向龙辉看来,略微一愕,意识到他的视线,随即拉上衣领,露出一丝温怒。

    龙辉急忙干咳一声,说道:“洛姐姐,我来替冰儿抹汗吧。”洛清妍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将濡满香汗的丝帕丢给了他,气鼓鼓坐到一边。

    龙辉接过丝帕怜惜地替小凤凰拭汗,望着她紧闭的秀眸心里更是怜爱,忍不住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楚婉冰眼帘抖了抖,眼睛缓缓撑开一条缝,入眼处便是爱郎熟悉的面容,心里柔情顿生,喃喃地道:“小贼,抱抱冰儿。”她伤体未愈,说话气息极弱,但却更添几分柔嫩娇腻,让人不忍拒绝。

    龙辉探出双臂将她抱在怀里,楚婉冰闻到丈夫的气味芳心越发平和,小脸埋在龙辉怀里,琼鼻发出低低的细喘,宛若打盹的猫儿,偶尔说上几句胡话,想来她也只是半醒,并未完全清醒。

    “臭小贼,我上辈子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敢负我,活该你这辈子做老婆奴!”小丫头语出惊人,龙辉被呛得脸色一阵惨白。

    洛清妍强忍笑意,解释道:“凤凰灵火已经发挥效力了,这丫头会处在半昏半醒的状态,说些胡话也是正常。”龙辉问道:“冰儿要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洛清妍道:“她体内凤火已经激活,最迟明天早上就可以清醒了。”“小贼,亲亲我!”迷糊中,楚婉冰嘟了嘟嘴,像是在朝爱郎索吻的娇叱少女。

    龙辉柔声道:“好冰儿,你先睡上一觉,等你身子好了,我再陪你亲个够!”孰料神志不清的小丫头却不依起来,撒娇道:“不嘛,就要现在……你是不是有了娘亲,就不要冰儿了!”说到这话时她紧闭的双眸滴下泪水。

    这句话宛若晴空霹雳狠狠地敲在洛清妍心头,花容失色。

    龙辉急忙哄道:“冰儿乖,你说什么话,我这便亲你”说着在她朱唇好好吻了几口,楚婉冰这才安静下来,但还是梦呓呢喃道:“小贼,你以后要好好待娘亲,娘亲苦了几十年,你别再欺负她了……”洛清妍眼中泪花翻滚,抿唇强忍泣声。

    龙辉朝她招了招手,洛清妍用手指拭去眼角泪珠,缓缓走过去坐到床沿,眼眸凝望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龙辉与她对视了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洛清妍也不反抗,俏脸微红地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就在这样,三人保持着这个姿势到天亮。

    天际出现鱼肚白,黎明破晓,漆黑的天空露出一丝光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掀起的烟尘将好不容易露出的曙光再度掩盖。

    西域先锋以五千虎豹营为主力,再搭配各营兵种两万五千人,此番浩浩荡荡地杀来,欲拔烽火台再踏金陵。

    行至半途,兵分三路,六道神宫之首绝天先领一万人由左翼进逼,八部圣殿之首众天率一万军马从右翼出击,而沧释海亲率一万人急攻中路,三军合围誓要捣碎金陵防线,弭平敌对。

    右翼天众的大军恰好是鹭眀鸾所言的左路,他们还没走几步,忽见妖氛环绕,随即便是妖毒弥散,毒烟笼罩,前头的几个士兵立即心脏破裂,倒地身亡。

    天众大声提醒道:“是妖族的裂心魄,速速生火!”令甫下,几名士兵便在阵前点起数堆篝火,此刻正值干燥秋季,火一燃起热流便冲天而上,使得风向改变,吹散裂心魄毒烟。

    这种改变风向的办法也只有在特定时间才能使用,天众久经沙场才能如此准确地把握时机。

    就在毒烟消散之时,树林深处射来一阵箭雨,天众立即命令铁甲营上前抵御,上百铁甲盾牌手挺身而出,尽挡锐箭。

    箭雨过后,天众再唤神火营,以火炮对着树林一轮狂轰,炸得树倒石塌,花飞草散,徒留满地疮痍。

    一轮炮轰之后,树林内再无动静,天众下令继续前进,孰料刚入树林,不少西域军将士无端地身首异处,残肢断骸,死得诡异,伤得莫名。

    待死伤数十人后,几滴血珠竟浮在半空,似乎挂在什么东西之上,细看之下才发觉一根比头发还细的丝线,士兵吓了一跳,有些胆怯地朝后挪了一步,孰料竟又惹来一阵剧痛,整条小腿被从膝盖处切断,痛得满地打滚哀嚎不已。

    莫名杀机就在身侧,众将顿感一头发麻,顺着血迹的形状看去,竟发现是一张庞大的蜘蛛网,蛛丝细得透明却是锋锐无比,杀人于无形。

    就在众人惊叹蛛丝邪异时,那些被划伤身体的士兵两眼翻白,口吐白沫,伤口渗出乌青臭血,接连身亡。

    “蛛丝有毒!”原来这些蛛丝已经淬上剧毒,就算没被割死也会被毒死,众人吓得纷纷后退,生怕沾上那么一点。

    “众人退开!”佛光闪动,四方大地随之震动,只见一头巨象踩入战圈,象背之上端坐佛者,其身披七宝袈裟,手持伏魔轮,正是佛门十八罗汉之一骑象罗汉,巨象身侧却是一头通体雪白的狮子,狮子背上亦坐着一名佛者,其面带笑容,和蔼可亲,正是笑狮罗汉。

    天众见状急忙说道:“妖孽邪术诡异,还请两位罗汉主持公道。”骑象罗汉微微点头,伸手轻拍象首,巨象嘶叫一声,长鼻轰然砸下,霎时佛光普照,含毒蛛丝瞬息湮灭。

    笑狮罗汉指捏莲花,朝着前轻弹,佛禅指猛地射出,妖影无处遁形,只得现身挡招,但罗汉指劲何其雄厚,两妖先行负伤,正是蝎鳌与摩云。

    骑象罗汉道:“原来是蜘蛛精跟蝎子精,难怪蛛丝之中暗藏剧毒,看来便是你们这两只小妖作孽!”笑狮罗汉一敛笑容,大喝一声:“妖孽俯首就擒!”声音甫出,座下白狮张口怒吼,内藏佛家辟邪灵力的狮子吼震得两妖头昏脑胀,几欲吐血。

    束缚妖气,被无形声波锁在其中危机关头,又是一声雷厉狮子吼,但这股声波内藏妖气,抵消佛家梵音,蛛蝎双妖稍得喘息,便要抽身后退,就在此时,骑象罗汉大喝道:“哪里走!”那头巨象抬足对着双妖便狠狠踩下。

    “秃驴休得伤我子侄!”话音甫落,一股无形之力将巨象重脚硬生生挡住。

    两妖死里逃生,感激涕零:“多谢两位长老!”“别废话,快退回去,此阵交给我们!”说话间巨象被一股大力狠狠推开,巨硕象躯仓皇地连退数步才站稳下来,但这几步却是踩死不少西域军将士。

    骑象罗汉大吃一惊,道:“好大的力气莫非是要族大长老——袁齐天?”“切,袁老大才不屑跟你这种三脚猫过招,老子乃巨象族长老——百战!”一尊身高九尺的大汉怒然挺身,其手臂粗壮如树干,双腿结实似铁柱,整个人站在那儿便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

    西域将士甫见如此凶猛巨汉,胆气不禁弱了几分,而一个冷沉的声音响起:“看到大笨象就吓成这样,要是再见一眼爷爷我,你们这些饭桶还不乖乖跪趴?”声音甫落,方才与白狮对抗的狮吼再度响起,这股声波夹杂着暴烈气流轰入人群之中,其破坏力不下于真正的炮弹,轰隆一声爆炸开来,躲避不及者尽数粉身碎骨。

    造成这一切的是一双拳头,妖者每挥一拳皆如雄狮怒吼,修为不及者便被这股声波震碎肝胆,有些修为的武林人士一触及拳风立即筋骨尽断,这便是妖族神通之一——狮王拳。

    论威力,鸾凤姐妹所用的狮王拳都在此妖之上,但却无他那份雄狮嚣狂的神髓,潇潇虽有狮族精血,但却因是女子,无法表现出拳风的刚烈,普天之下能把这套拳法使得如此刚猛霸道,神髓尽显者唯有狮族长老豸冠。

    笑狮罗汉怒喝道:“妖孽,速速住手!”说罢捏了个宝瓶打向豸冠。

    豸冠回首便是一拳,笑狮罗汉只觉得对方拳劲犹如跗骨之蛆没入手掌,潜伏欲动,他心知这股拳劲乃是先潜后爆,若给他催动妖力,自己这条手臂便会从内到外爆炸开来。

    于是他当机立断,捻指点穴,将佛力封入手臂,然后再闪电解穴,佛力顿时如决堤江河般喷涌而出,驱散潜劲。随即笑狮罗汉,再补一脚扫开豸冠。

    豸冠向后跃去,避开重脚,同时狮王拳连环击出,砰砰的几声又有数名士兵被妖气炸成粉碎。

    百战岂容豸冠独美,猛提真元,冲入敌阵,一双铁掌左右挥动,劲风呼呼,威势丝毫不在方才的巨象甩鼻之下,不愧巨象长老之名。

    百战力气极大,是号称只逊于袁齐天的族内第二神力士,乃是妖族勇战派代表,有倒拔山河,横扫千军之美誉。

    百战连杀多名士兵,倒如斩瓜切菜般容易,颇觉无趣,瞧见骑象罗汉立即追上去打:“臭秃驴,老子乃巨象妖相,你却号称骑象罗汉,简直就是侮辱我,今日若不打碎你的狗头难消心头之恨!”说话间,跳至半空,对准象背上的佛者便是一拳,这一拳乃是其本命神通所化,名曰象拔拳。

    骑象罗汉心知对手拳力雄厚,不敢怠慢,捏出伏魔大手印,祭起一身元功硬接对手。

    佛光撼妖气,劲力四处扩散,骑象罗汉虽能力守不失,但其身下大象却无力抵抗,被两股劲力震破脏腑,哀嚎一声轰然倒地。

    百战哈哈大笑:“秃驴,我看你以后如何骑象。”骑象罗汉怒上眉梢,手捻法印,大喝一声:“我佛慈航,百灯引渡,迦理金刚伏魔障!”法咒念动,如来化身,佛元凝聚成形,一尊象首人身的金刚威严降世。

    梵语之中迦理便是大象的意思,而象又是佛法的象征,比喻象的威力大,能耐劳又能致远。

    骑象罗汉怒化金刚之身,便是要以宏大佛法降服眼前象妖。

    豸冠见状哈哈大笑道:“大笨象,你什么时候出家当和尚了!”百战气得头冒青筋,回嘴骂道:“省省吧,卷毛狗,你现在还不是被秃驴骑在胯下。”豸冠微微一愣,哼道:“你姥姥的,待老子收拾那个贼秃再跟你算账!”百战冷笑道:“那就看看谁先解决对手!”

    八大长老中以袁齐天为首,燹祸次席,但燹祸的武功偏于毒辣阴柔而且他又善于使毒,使得这两人对他甚是不服气,以他们看来,做男人就该像袁猴子那般直来直往,使毒耍阴是螣姬那条蛇该做的事,所以两人都自诩为长老第二,也就偏偏如此,这两个性子霹雳的巨妖又相互不服气,想着压过对方一头,如今同时上战场,两妖是憋了一口气要大展身手。

    百战猛提元功,化出巨象妖相,朝着迦理金刚打去,顿时双象交锋,力撼九霄,震得地动山摇,轰鸣雷响之中,迦理金刚法相崩碎,而妖象已然消散,骑象罗汉口吐朱红跌入阵中,百战脸色惨白,脏腑已然受创。

    “妖孽受伤了,快杀了他!”西域军兵士趁着百战回气不及,便围杀上去欲捡个便宜。

    百战性子刚烈,哪容宵小近身,扬眉怒喝,身躯不断增大,化作一头庞大无比的白象,身高十丈,重达万斤,骑象罗汉方才那头大象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一头家豚,白象一脚踩下再添数道亡魂,抬起脚后留下大坑似的足印,坑内血肉尸骨碾成一团。

    巨象仰鼻长鸣,轰隆隆地践踏敌军,瞬间便将西域军的前营扫得一片紊乱。

    豸冠被笑狮罗汉缠战不休,却见百战大显身手,焦怒非常,把心一横,催生妖气,化身一头丈许大小的巨硕青毛狮子,利爪一挠将笑狮罗汉扫倒在地。

    白狮护主心切,扑向青狮,孰料青狮不躲不闪,只是怒吼一声,庞大音波震得白狮气势顿无,随即青狮将白狮扑到在地,一口咬断了喉咙。

    先拜罗汉,再杀护法狮子,豸冠意犹未尽,也不恢复人身,便以青狮妖相杀入敌营,他动作敏锐无比,爪牙迅猛,犹如无人之境。

    白象力大无穷,青狮凶猛敏捷,杀得西域军前锋营几乎崩溃,就在两妖杀得起兴时,数十辆战车冲出阵来,车上装着弩炮,对准双妖便是一轮激射,锐利的钢钎内藏炸药,炸得两妖妖相崩碎,现出原形。

    “妖孽,看你还能嚣张到何时!”天众手掌一摆,命令士兵再次发射弩炮,连破数阵之后,狮象二妖气力有些跟不上,便对弩炮纵横交错的攻势开始感到应接不暇。

    忽然间,弩炮兵接连发出哀嚎惨叫,从弩炮车上跌落下来,定神一看弩炮四周竟被毒蛇包围,这些毒蛇进退有据,来去之间颇有军队作风。

    豸冠咦了一声,嘿嘿笑道:“蛇美人,你不在后方陪骚狐狸,也跑出来凑热闹!”乱军之中响起一声娇嗔:“呸,臭狮子,要不是姑奶奶你早就被人炸成烤肉了!”

    第24回苦海血劫

    毒蛇噬人命,随之而来便是地面凹陷,弩炮车纷纷陷入土坑,进退不得,只见十余只庞大的蝎子从地底冒出,硕大的蝎尾闪电刺杀敌军,要么就是被一钩穿胸,要么就是蝎毒入体,弩炮兵伤亡殆尽。

    蛇蝎歹毒,天众脸色一沉,思索片刻大喝道:“鸣金收兵!”西域军接到退兵令后有条不紊地离开战场,百战和豸冠正想追赶,却听身后响起一声脆喝:“穷寇莫追,免得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只见一袭青衣翠裙的鹭眀鸾缓缓从林中走出,身边跟着一个花容月貌的女郎,正是涟漪。

    百战道:“那些酒囊饭袋有什么好怕的,待我领百个弟兄就可以将他们扫平。”

    鹭眀鸾柳眉一扬,冷哼道:“你要是能挡住对方的火炮,我便让你去。”百战一怔,方才若非鹭眀鸾祭起七色神光,那一轮的火炮可不是他们能吃得消的。

    鹭眀鸾道:“漪儿,劳你的雀影众去刺探对手行军路线。”涟漪点了点头,向树林内隐匿的雀影发出命令,几道身影闪电窜出,暗自盯住西域军。

    过了片刻,毒牙回报:“敌军驻扎在三十里外,并未退走。”鹭眀鸾,说道:“所有人继续保持警惕,固守岗位,以免敌人再杀个回马枪!”百战、豸冠率领三百勇士防守于正面,螣姬毒牙部隐匿暗处偷袭,燹祸率一百蝎子妖潜入地底,摩云在险要道路布置蛛丝,蝎鳌瓦解陷阱,明雪以冰髓劲将泥土结成尖锐冰晶埋在陷阱之内,而鹭眀鸾与袁齐天坐守中央,以策万全。

    备战同时,涟漪不断派出雀影刺探敌情,每次得到的讯息皆是敌军按兵不动,一直等到日落,鹭眀鸾觉得极为不妥,蹙眉道:“不妥,对方有诈!漪儿,你快让雀影看清敌军的人数。”涟漪吃了一惊,再命雀影去刺探,并让他们看准敌军兵力的调动,孰料回报竟然是:“人数基本没变。”

    越是平静,鹭眀鸾越是感到不安,直接道:“漪儿,这次你亲自动身,记得用蛇眼看清楚对方的活人总数!”她故意加重活人二字,涟漪点了点头,便动身出发。

    又过了半刻钟,涟漪急匆匆地赶回来,脸色凝重地道:“鹭姨,不好了,敌军阵中少了五千人,刚才雀影看到的人头都不过时披着甲胄的稻草人。”鹭眀鸾花容一僵,咬牙道:“糟糕,对方明为调虎离山,实则是暗渡陈仓,分兵与其他大军会合,联手袭击烽火台!”

    天众故意退至三十里外,然后分批派出精兵,每派出一队兵力,便以相同数量的稻草人穿上军装混入人群中,代替调走的兵力,雀影众并非每人都有蛇眼神通,故而只能默数人头,而这些穿上军服的稻草人都带着头盔,反倒难以辨认。

    被对方摆了一道,鹭眀鸾立即亲身赶赴中路,却见硝烟轻微,于秀婷母女仍是一副完好无暇的模样,便问道:“于姐姐,你没事吧!”于秀婷道:“我没事,早晨刚与敌军打了一仗,但他们没讨到便宜就退出三十里外了,我担心对方会折返便一直守在这里。”鹭眀鸾心头又是一阵疙瘩,跺脚叹道:“糟糕,我们恐怕都中计了!”于秀婷微微一愣,开口询问缘由,听了鹭眀鸾所讲,亦是花容变色。

    左中两路敌军都使用此法暗渡陈仓,那么调走的兵力定然是集中到了右路,一股不详预兆密布心房。

    话说早晨初现光辉,白翎羽亲率一千五百龙麟军,再联合道教三百高手,布阵右翼要道。

    前方忽闻马蹄声震天,整齐庞大的敌军火速逼近。

    白翎羽脸色一沉,扬声道:“结步兵方阵!”两百铁甲筑起防线,一百神火营炮火准备,三百弓弩手随后接应,四百陌刀和三百钩枪列于后阵,随时准备短兵相接。

    由绝天率领的万人大军强势压境,白翎羽心知此战将是她有史以来最艰苦的战役,更要冷静,于是紧咬银牙,只待对方进入火炮射程立即还以颜色。

    踏踏的脚步声倏然止住,西域军竟全体止步,整齐的阵容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

    敌军前营缓缓散开,几道白雾不住蒸腾,好像是烧开的油锅,而这些白雾是从战车从后方驶出,火炮上搭载着火炮,而且战车并无马匹牵拉,好似自动行驶一般,而这些火炮后座极大,炮身也比一般的长,就意味着这火炮射程更远,覆盖面积更大,而这些火炮的形状颇似铁甲神雷。

    白翎羽看得奇怪,却见玉无痕花容一沉,檀口张开道:“自行而动的战车,莫非是……”林碧柔与她心意相通,点头道:“与盘龙圣脉的热流车颇为相似。”

    白翎羽奇道:“什么是热流车?”

    林碧柔道:“盘龙圣脉天机院制作过一种巧器,点燃材火煤炭,将其热力封闭在一个容器内,再以各种精巧机关连接容器,容器内的热气便会冲击这些机关,使之自行活动,从而带动轮子,车轴等物品,其力气丝毫不在骏马壮牛之下,对方这种战车虽不似热流车,最多只是产生热流的原料不同,其根本原理应该是一样的!”

    白翎羽也是大吃一惊:“铁甲神雷的射程比一般火炮远,但因为过于笨重所以才安置在城头,如今有了这种怪车,那岂不是横行无忌了!”林碧柔道:“翎羽,快让将士们后退……”话音未落,数道带着赤炎的钢钎强势射来,铁甲营将士那身厚实盾甲竟难挡分毫,连人带盾一同射穿,而且钢钎去势不止,直接击中后边的火炮,钢钎内藏的烈性火药也就此爆发,同时引燃各种火弹,轰隆一声,龙麟军死伤惨重,铁甲、神火几乎全灭,弓弩营死伤过半,唯独钩枪、陌刀和骑兵离得远幸免于难。

    一个照面就被对方摧毁两大兵种,白翎羽悲怒交迫,大喝道:“全军散开!”聚集在一起目标过大,分散游走反倒能将铁甲神雷的伤害减到最低。

    西域军便以战车开路,军马稳步推进,动作虽是缓慢,但阵势厚实坚锐,牢不可破,万人同时抬腿踏足,每走一步大地就会颤抖三分,雄赳赳的气势给人一种绝望的压迫。

    白翎羽暗叫不妙,自己的兵力本就处于绝对弱势,如今还遇上这等怪异战车,战局已然势若危卵,随时都会全军覆没。

    唯今之计先破战车!白翎羽心神一敛,翻身上马,亲率五百骑兵由侧路掩杀过去,借着骑兵机动性避开铁甲神雷的锋芒。

    孰料铁甲神雷在战车的推动下丝毫不显笨重,炮口一转,正对白翎羽骑兵,随即群跑齐发,十余道烈火钢钎打向骑兵,众骑士虽然弓马娴熟避开首波攻击,但钢钎爆炸时各种碎片四处飞溅,战马与骑兵皆身中余波,非死即伤。

    五百骑兵减员过百,白翎羽心如刀绞,以麒麟神力挽起强弓,对准铁甲神雷便是连环三箭,例无虚发,箭矢内藏神力,先潜后发,待钉入炮身时立即迸发,三架战车连同火炮一并报废。

    就在白翎羽还要再射利箭之时,一轮箭雨飞掠而来,逼得她左躲右闪,无暇挽弓。

    危急关头,却闻林碧柔和玉无痕那熟悉的咒语声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迷蒙白雾,西域军瞬间被笼罩覆盖,大军顿时一阵慌乱。

    白翎羽暗叫一声妙哉,于是便借着雾气掩护策马狂飙,誓要将铁甲神雷一一摧毁。

    她真气灌入双目,直投雾气根本,剩余的铁甲神雷一一映入眼眸,再挽弓箭,一口气来了个九星连珠,铁甲神雷尽数销毁,雾气来得急,利箭射得猛,西域军根本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攻城利器化作废铁。

    “杀光这些贼子,给死去的弟兄报仇!”白翎羽振臂一呼,剩余的骑兵立即狂奔而来,但并非直接杀入敌阵,而是欺负对方被迷雾掩盖,在敌阵周围进行连番骑射,西域军不见目标,唯有蒙头瞎眼的胡乱射箭,但龙麟军骑兵马术高超,他们这种毫无章法的箭矢根本就碰不到龙麟军的衣角。

    稍夺上风,忽闻青空云外,鹤鸣皋皋,声动于野,只见仙鹤翱翔,逸尘身影盘坐于鹤背之上,手捧玉印,道衣飘飘,抬眼俯视纷乱红尘,不禁哈哈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支令旗,随手丢下,令旗不偏不倚恰好点中雾气东南角的外的七步,瞬间绿草萌生,花开万紫,给这萧萧寒秋带来一丝生气,让人奇怪的是这花草瞬开刹那,西域军周围的雾气也随之消散。

    碧玉双姝顿觉不妙,她们看出一支令旗正好点在这地脉穴眼,将四方水气引入地下,从而水生木,便有此秋风生红绿的异象,然而雾隐咒乃是以水气为根基,水气一失法咒难以为继。

    乘鹤道者望着碧玉双姝,呵呵笑道:“小女娃,在贫道面前耍阵法还嫩了些,还是乖乖退去,免遭杀身之祸!”鸿钧开口道:“道友可是清风山的紫鹤真人?”

    乘鹤道者点头道:“然也!”鸿钧道:“真人一向都在仙府修炼,何也染此杂尘?”

    紫鹤真人冷眼道:“你既承接道宗教尊,却为何还要置身红尘杀劫,为何不回归玄门修身养性?偏偏为了一己之私,包庇外道,与妖魔为伍,丢尽道门颜面,更将天下道者推向火坑!”

    鸿钧道:“是非曲直难以说清,贫道只相信清者自清!”紫鹤真人冷笑道:“信口雌黄,你虽曾接掌道宗教令,但论修为还差得远,快将净尘那白毛贼道叫出来,贫道要当面质问于他,为何要作此大逆不道之事!”

    鸿钧笑道:“净尘师叔尚有要事,此处全权由吾负责,道友若有何指教,鸿钧一一担下!”紫鹤真人翻翻白眼,不屑一顾,冷声道:“你既然自甘堕落,贫道无话可说,便让尔等性命终结于朝廷王师之下!”鸿钧笑道:“净尘师叔曾说过,普天之下可以瞧出这十二地支阵法者不出三人,一者便是先师,一者乃是行踪不明的元鼎,另外一人便是紫鹤真人。吾曾从先师遗册中习得阵法,还请紫鹤真人指教一二!”

    紫鹤真人哼了一声,冷言道:“有何能耐便使出来,贫道倒也想瞧瞧你究竟学了仙宗多少本事,够不够资格继承我玄门大器!”鸿钧长喝一声:“得罪了!”只看他举掌朝天,单臂指地,先天绝卦应运而生,周围三百道者同时运功赞力,点气寄地之阵霎时启动,无数土丘乱石拔地而起,错综复杂,将万千兵马挡在雷池之外。

    紫鹤真人扬袖翻印,手中法器倏起,纳风云异力,引玄黄雷霆,轰隆一声数十道水桶粗细的旱天雷直击阵法,却见阴阳八卦运转,旱天雷之能被吸入震卦之内,消弭无形。

    紫鹤真人凝神观望数刻,却见阵法以八卦为凭,当幻化万相时,既有九宫极数,又有天干地支,随后更是变出天罡地煞,苍穹繁星;当返璞归真之时,七星、六阳、五行、四象、三才、两仪、归一轮番凝合,叫人难窥真相。

    紫鹤一时难解阵法,却听天绝叫唤道:“真人,请下来说话。”紫鹤心知他是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便乘鹤降落,朝天绝拱手道:“将军有何指教?”天绝道:“真人可有破阵之法?”

    紫鹤道:“此阵极为高明,短时间内恐怕难觅玄机,但毕竟布阵仓皇促,威力难以十全,贫道观此阵法只是挡住正面,若能从侧面绕过,强攻鸿钧和他那三百门人,这阵法便不能维持,但……”天绝道:“道长有何隐语不凡直说。”紫鹤叹道:“此阵法覆盖足有五六里之宽,大军若想绕过阵法,便得会做出大范围的变阵,那些贼军在一侧虎视眈眈,贸然变阵恐怕会给对手可趁之机。”

    天绝道:“道长所虑甚是有理,铁壁关骑兵犀利无比,弓强马快,区区几百人也能让万人大军乱作一团,本将是不会冒此风险。”紫鹤蹙眉道:“哎,待贫道入阵一探,窥其一二吧。”天绝制止道:“道长万万不可以身犯险,末将在出兵之前便已接到仇大帅的密令,仇大帅早已想好了破敌良策。”紫鹤奇道:“将军乃是西域军属,仇大帅乃江南总督,为何会对将军下令?”

    天绝道:“我军只是来协同江南军作战罢了,仇大帅才是最高指挥,吾等当然要听大帅调遣,若是我们自持孤傲,不遵仇帅调遣,恐怕今天会吃上不少苦头哩!”紫鹤越听越是新奇,暗忖道:“江南军被逆贼连败数阵,颜面早已扫地,不知仇白飞能有什么计策,叫这伙骄横的西域将领乖乖听话?”

    天绝看出紫鹤疑虑,便低声说道:“仇大帅暗中给了我们一张纸条,上边写着,三路并进,诱敌分兵,能胜则胜,难取则退,明示调虎,实则暗渡,假人充数,精锐会师,破其一路!”白翎羽率领残兵退至阵法之后,问道:“鸿钧道长,此阵究竟是何名堂,竟能当下对方万千兵马?”

    鸿钧道:“此乃八卦无相阵,乃是以八数为根基,向各种变化推演,所以也称无相,乃是先师生前所创之阵法,若有足够的时间和材料,其覆盖范围足有百里,如今仓皇布阵,只有六里之宽。”白翎羽道:“无妨,六里已经足够,那些贼子若想绕过阵法,必然会大范围变阵,到时候我便可率精锐骑兵掩杀过去,叫他大败而亏!”

    忽然,大地再度闹动,快速而又响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白翎羽暗吃一惊,莫非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她下意识地朝正面望去,只见对面大军一动不动,却闻林碧柔惊呼道:“翎羽,敌人从侧面过来了!”

    白翎羽转头望去,果真见到侧翼冲来两支兵马,领军将领甚是生面,但应该是虎豹营的强将,这两名将领正是昊天教的两名重要人物,一个是副教主沧释海,一个是八部之首天众,两人各率五千精兵朝龙麟军扑杀过来。

    绝天大笑道:“妙哉,妙哉!二位兄长来得正是时候,快先替小弟打趴那群妖道,破除这个阵法!”天众被妖族打得毫无脾气,如今遇上白翎羽这支伤兵满营的队伍,一口恶气立即有了宣泄之处,抡起狼牙棒便向鸿钧打来。

    对方劲力逼人,鸿钧不敢怠慢,唯有提元迎战,挽剑使了个“坎月烟水”,剑藏水意,以柔制刚,先卸去重棒七成劲力,随即再运一招兑爻王泽,泽卦绵长巧力再化解剩余三成,同时反制对手气脉。

    天众被泽卦绵力裹住手臂,顿感一阵心烦,怒喝一声提起十成元功,以强破敌,将泽卦绵力震得溃散,随即又是一棒砸来,鸿钧再施道式,剑起巽卦,御风而杀,天众棒重力沉,鸿钧招轻式巧,双方互有来往,一时间难分高下。

    沧释海亲自围杀布阵道者,虽然道者武艺精炼,但敌军弓强马快,刀锋剑锐,而且还人多势众,不消片刻便见血染道衣,伤亡惨重,与此同时道元难以为继,八卦无相阵威力不再,紫鹤见状点气画符,大喝一声:“破阵!”顿时土崩石塌,八卦裂烟尘,无形归混沌。

    绝天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立即命令大军齐上,白翎羽心知不能后退,身先士卒,率众赶赴沙场,龙麟军见主将悍勇,个个皆慷慨赴死,哪怕是处于绝对劣势也不畏兵锋,提起兵器便冲杀过去。

    白翎羽策马纵横,枪扫八方,虽是人数居劣,但却不见丝毫气弱,杀得敌兵血染黄沙,横尸异乡,麒麟神力所过之处,摧枯拉朽,哀鸿遍野。

    “贱人休得猖狂,待本将来会你!”绝天拔出佩剑,怒喝迎战,白翎羽怒眉一抖,长枪凌空劈下,绝天不敢硬撼,以绵柔阴劲对之,枪剑相拼,各自受招,绝天只感到手臂酸痛,虎口崩裂,暗叫一声:“好个悍妇,力气竟是如此之大!”而白翎羽亦被对手阴柔劲气入侵,那如同细针棉线般的邪功不断滋扰气脉,叫她浑身刺痛,当下运起麒麟神力逼出邪力。

    “这种内力好个歹毒,你就是当日暗算晋王的刺客!”白翎羽认出绝天来历,更是怒不可遏,娇叱一声提枪再战。

    绝天运气镇痛,挥剑迎击,他心知白翎羽神力勇悍,当即弃马改为步战,脚踏迷踪怪步,避开长枪冲刺,躲到战马死角一剑斩断马腿。

    白翎羽身手矫健,战马虽倒,但却一个翻身避过跌倒厄运,同时借着跃起之势,居高临下举头劈枪。

    天绝挥剑卸力,划圆回转,将麒麟神力引到一侧。

    两军对垒,并无他想,唯有杀敌垫背,但主帅各怀心思,一者为铸千秋皇图,一者欲报父仇母恨,此刻谁论对错,杀声已满烽烟,打得是激烈璀璨,杀得八方无魂。

    另一侧玉无痕祭出鱼龙绫,此物以蛟龙鳞片和深海鲸脉所制,柔中藏刚,在配合其海涛功体,杀得数百西域军难近方圆十步。

    林碧柔掌功雄厚,一掌暗藏数波劲力,触及者纷纷死伤殆尽,与此同时,林碧柔再运冥之卷,阴冥元功竟将死去的西域将士尸身牵扯起来,冥力灌顶,立即化作十八冥兵,拿起兵器朝生前同袍扑杀过去。

    前所未有的惨烈战况,旷世绝今的强兵对杀,双方从晌午一直鏖战到日落,不知交手几回,不知熟悉多深,一旦横兵对垒,生存才是最后的价值。

    白翎羽等高手虽然各领风骚,但敌军数量始终占有,龙麟军虽然精锐,但对方大军蚁聚而上,渐渐也开始支撑不住,体力下降,鲜血挥洒,接连倒在黄土之上。

    眼看着自己的将士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白翎羽心急如焚,但眼前邪将却是紧缠不休,稍不留神便是血溅五步,香消玉殒之局。

    忽然间,西域军后营生出一阵骚乱,使得死伤惨重的龙麟军获得喘息之机。

    天绝大吃一惊,使了个虚招避开白翎羽赶回查看,只见冲霄佛光逼迫而来,后方竟是六百武僧持棍入战圈,长棍虽无锋锐,但其劲力庞大,随便一棍便可砸开铁甲护盾,再加上这些武僧结阵为战,进退有据,很快便将后营撕开一个口子。

    “不好,若让秃驴与逆贼会合,必定陡增变数!”天绝把心一横,领着三百骑兵奔袭回去,誓要将千余武僧堵在后方。

    若硬碰硬,区区三百骑兵毫无胜算,但天绝只要阻挠对方前进的脚步,让后营缓过劲来,从而将这些秃驴围杀在内,毕竟后营还有五千大军,再配合各种战法,这些秃驴不过是盘中之菜。

    孰料,两道佛光迎面而来,一者雄掌朴实无华,一掌拍下化出五指大山,压顶逼命,一者招行变化之术,手捻法印,化作七十二般变化,正是接引和准提,绝天立即陷入双佛围杀之势,他立即伸出双手,左右开弓欲挡庄严佛威,孰料却被接引和准提打得聪明,同时拍出一记柔掌黏住绝天双手,令其中门大开,随之而来便是佛门极招。

    五指大山,八九变化同时击在身上,绝天哪能抵御,仰天狂吐一口鲜血,跌落马背,亲兵见状立即将他抢救上来带出火线。

    绝天强忍重创,边后退边指挥:“骑兵以三花破敌阵迎战,后营钩枪队从两翼杀敌,弓弩队正面射击,我要这些秃驴全部死在这里!”三大步兵齐出,欲要困杀武僧大阵,与此同时,金华佛光披散而落,刚烈刀芒初现尘寰,一口领受万佛法旨,意在斩罪除恶的镇魔戒刀从无边苦海声粗,梵音刹那,禅心断刑!圣器出鞘,一刀两断,西域军阵势还未来得及结成,便被恢弘刀气劈散,手持梵刹禅刑的苦海化身金刚明王,单刀开路。

    围阵未成已遭破,绝天气得再吐一口鲜血,命令火枪手对准苦海一干僧众,苦海佛眼倏开,梵刹禅刑再赞威严,只见刀刃吐芒,华光映照,乍见怒海修罗,提刀斩业。

    怒相金刚甫一现身,火枪利器顿时哑口无声,仿佛是被这至高无上的威严所慑服,不敢造次。

    天绝大叫邪门,其余兵将更是惊骇万分,似乎见到佛祖降世,若不是还有军令在身,恐怕早就跪地朝拜。

    苦海劈出血路,高高跃起,催动精纯佛元,坚定平祸之心,顿时人刀合一,恢弘佛身现庄严,令得天降祥瑞,彩云涌动变幻诸般法相,或化慈眉菩萨,或化怒目金刚,最终便是世尊独行,如来说法。

    “佛祖啊!”西域军中不少信佛之人,他们都坚信因果轮回,今生作恶,来世报应,甫见万佛朝宗,岂敢造次吓得放下兵器倒地参拜。

    眼见士兵斗志尽失,天众岂容吞败,舍战鸿钧高举狼牙棒纵身跃起,逼杀苦海而来:“什么神,什么佛,吾一概不信!”苦海淡然道:“佛法无边,从不强求,有缘者自会引渡,但汝等妄动兵戈,祸乱神州,佛法亦容你不得!”“放屁!”天众抡起狼牙棒便朝苦海砸去,力大千钧,势拔山河,苦海却是从容不迫,戒刀一架,引动无上佛能,狼牙棒竟被一刀而碎,天众虎口崩裂,鲜血直流,脏腑更遭刀气入侵,伤体颇重,朝着地面跌落。

    沧释海急忙跃起将他接住,救回阵中,心忖道:“双天皆被这群秃驴重创,士兵又遭佛相慑服,今日一战难取敌军,唯有先退回苍孁保全兵力,等来年主力部队达到再与逆贼一决雌雄!”想到这里,立即鸣金收兵,西域军虽然斗志尽失,但龙麟军也因伤亡过重,无力追击,唯有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去。

    西域军刚撤走不久,却见鸾音剑气火速逼近,鹭眀鸾和于秀婷已经赶来,但看到眼前惨状又是一阵凄凉。

    烽烟止歇,血染荒野,镇守右翼的龙麟军死伤过半,减员超过千人,剩下的还能自主行动之人不超过三百,可谓进入江南后最为惨烈的一次战役,佛门僧众则帮忙照顾伤员,搬运尸首,念经超度。

    白翎羽清点人数后,心中一片苦楚,紧握长枪的玉手感到一阵疲软。

    鹭眀鸾走到她跟前,说道:“此次是我计算失误,公主殿下,你若要怪便怪我一人吧。”白翎羽咬了咬嘴唇,说道:“鹭姐姐,翎羽自幼便聆听督帅教诲,受挫者需寻自身不足,若将责任推予他人乃懦夫行径!”鹭眀鸾微微一叹,道:“翎羽你若不弃,今夜便让我与你一同镇守此路吧。”白翎羽微微一愣,感激地笑了笑:“多谢了。”“阿弥陀佛!”佛号响起,苦海缓步走来,说道,“二位施主,若信得过小僧,便让小僧把守后方的烽火台吧!”白翎羽点点头道:“方才若无大师相助,吾等早已败亡,既然大师愿意,这最后一道防线便交给大师!”

    苦海双手合十,行了个礼,走回去同接引、准提说了几声,三人达成一致后便向白翎羽等人告辞,赶赴后方的烽火台设防。

    众僧抵达目的地,只见烽火台仅仅建造了两层,离竣工之日尚有一段时日,但一到夜间却是阴风涌动,邪氛暗藏。

    准提扫了一眼,道:“此地便是鸿钧道长所说的烽火台,正好是钉杀破军凶煞的关键,只是经过一日血战,方圆五十里内皆是未散之冤魂,其怨气使得破军煞气更加严重,照这样下去,这座烽火台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完工。”接引道:“以百僧梵音精华这冤魂业力,但地脉凶煞之气还得靠烽火台消除。”准提点了点头,对苦海说道:“苦海师弟,百僧梵音必须人人静心诵经,不可受外力干扰,这段时间有劳师弟护持了!”苦海点头道:“二位师兄请放心,苦海定会力保阵法周全。”接引和准提命令众僧在周围布下梵文佛阵,随后率领众僧盘膝坐下诵经起阵,顿时烽火台四周被一股浩瀚佛力笼罩。

    烽火台本以道门玄术建造,专门克制破军煞气,地脉深处那股凶力似乎感觉到末日将到,所以奋起反扑,若不然净尘也不用藉借正午阳气克制,如今得佛法辅助,被冤魂影响的地脉凶气也渐渐平息。

    蓦然,本该平息的地脉戾气再度生变,无数阴霾邪气不住地下涌出。

    众僧见状,再催佛力镇压邪气,力保十二地支周全。

    苦海只觉得背后戒刀莫名躁动,仿佛是受到既定宿命之牵引,正欲挺身面对。

    苦海心中涌起不安念头,将佛元聚于双目,遥望四周动静,却见远处冤魂悲呼,魔气涌动。

    “糟糕,若让此人接近,众僧性命难保!”苦海心知佛阵关键,当下挺身挡险,朝着前方魔气奔去。

    前方林中,一道孤傲而不存于世的罪身缓缓踏来,每行一步,便有冤魂低吟,仿佛是在宣泄不得轮回之悲苦,邪芒迷蒙的双眼冷视着这片饱受烽火摧残的土地,蕴藏罪无可赦业力的袈裟在风中飘荡摆动,手中赤艳屠刀仿佛在流淌着未干鲜血。

    似佛似魔的法相冥想呢喃,似道不清心中疑惑:“苍生愚昧,血海无涯,吾之屠刀可否杀尽罪业……佛者破戒,与魔何异,杀是不杀?”罪佛愆僧步伐沉稳,冷目带杀,远方阵阵血腥之气将其引来,手握屠刀欲再开血途罪道。

    刹那间,庄严佛相凛然挡关,苦海携戒刀强势降临,冷声喝止:“止步,汝之步伐不可再进!”愆僧冷漠轻瞥,道:“吾之大道,无人能挡,你——注定成为戮罪血刀下,又一亡魂!”非佛法相,屠戮罪业便在眼前,苦海顿觉心头一紧,胸口憋闷无比,但为护身后同门,他不能后退,思绪间禅心更为坚定。

    就在苦海禅心初定之刻,背后戒刀隐隐生威,一股暖和佛力灌入体内,苦海只觉得五感清明,有股说不出的舒服,佛力加持,苦海眼力再度攀升,在他眼神凝望之处,竟见愆僧罪身内隐现慈悲法相。

    亲眼见证佛相犹存,苦海禅心更为一片空明,淡淡地道:“界明,苦海无边,彼岸便在回首处!”愆僧冷笑道:“持刀佛者,连你也分不清罪佛法相了吗?”

    冷漠言语间,魔佛杀气再添三分。

    苦海道:“法相万千,不过泡影,佛者之苦皆在断罪执着,不若放下屠刀,重拾初心,还自身一个自由!”愆僧道:“杀人断罪是执着,那么放下屠刀为何不是一执,你痴迷了!”谈话间,血刀一扬,锐利锋芒横扫而出,苦海见状拔刀抵挡,卸下魔刀劲力。

    愆僧咦了一声道:“当日此刀已被吾斩断,如今得以重铸,想必是你之功劳,看来你已经领悟了刀中之道,若不然此刀怎会有如此庄严气象。”苦海心知恶战在所难免,眼神一敛,五指紧握刀柄,刀锋遥指愆僧:“苦海在此以刀相邀,共赴无间!”愆僧刀锋一横,冷声道:“无知小辈,吾便赐你永坠阿鼻!”荒野山道,漫草萧索,肃杀弭盖夜空,无间轮回将启,两人之中将有一人将永坠阿鼻炼狱,万劫不复。

    冷视对峙之中,愆僧冷笑道:“你之法号苦海,注定要永坠苦海地狱,不得轮回!”话音甫落,血刀闪动,一击便是魔气纵横,业力裂空。

    “先师定吾法号苦海,便是希望吾能渡尽苦海众生,做那最后离开苦海之人!”苦海肩一沉,膝一弯,踏出迅猛佛步,身走灵巧之势,避重就轻,闪过愆僧刀锋绕至身后,横削罪佛魔驱。

    愆僧稳若磐石,真气护持,梵刹禅刑竟难伤分毫,这正是禅孽魔经护身绝技——世尊孽体。

    不逊菩提金身的护体真气震开戒刀,愆僧连消带打,回身便是一肘,正中苦海心口,苦海闷哼一声,口吐朱红。

    他连退数步,借机卸减魔佛雄力,同时策动戒刀无上佛力,镇压伤势。

    愆僧冷笑道:“渡尽世人方出苦海,好大的宏愿,你有此能力乎?”苦海道:“今日渡不了明日渡,明日渡不了后日渡,苦海不平,吾便永生沉沦至此!”

    坚定的话音,不悔之禅心,竟引发梵刹禅刑之感应,此刀原本便是领受千佛法旨之除魔斩业之圣器,持刀者杀生无罪,苦海坚定的禅心使得内藏佛力再度升华,瞬间佛光普照,两人顿时立身异地,千佛法相环顾四周,神圣经文回荡空明。

    此地正是梵刹禅刑内藏之千佛灵力所化之境界——千佛明境。

    愆僧微微一愣,定神一看,千佛法相之中竟看见昔日恩师和师兄的身影,心头顿感几分辛酸,但眼中杀气丝毫不减,哼道:“便是佛门历代教主齐出也挡不住愆僧血洗天下之决心,更别说只是区区幻象,藉此障眼法便想取胜,实在愚昧!”苦海刀锋斜下,垂目道:“吾不想胜你,只想渡你回头。”愆僧道:“可笑之极,尔等小辈当真不知所谓,不过见你勇气可嘉,今日便破例饶你一回,让你有命去禀报璃楼菩萨,让他来渡我一渡!”苦海道:“璃楼菩萨为瓦解贤劫灾祸,正在奔波,无暇顾及他处,你之罪业便由小僧引渡!”

    愆僧哦了一声,道:“过去庄严劫,现在贤劫,未来星宿劫,每一劫难皆有千佛戮身之难,璃楼既要瓦解这场劫难何以不来寻吾,只要能将吾除去,佛门大劫自当瓦解。”苦海叹道:“你不是千佛贤劫之源,你只不过是一个迷失苦海,找不到归途的可怜人!”“住口!”自化身为魔后,愆僧罕有动怒,如今血刀怒然挥出,一刀便斩破数尊佛相。

    苦海刀势轮转,以柔制刚,施展一招“轮回无休”,此招专走方圆柔和,引得愆僧刀锋偏向一侧,苦海立即快步强攻,一招“怒雷佛相”劈向罪身。

    愆僧屠刀虽不及抵挡,但根基雄厚,真气灌注之下,罪业袈裟堪比金铁,只见他袖袍一扬,啪的一声便将佛光雷罡震溃。

    苦海那妙绝毫巅的身法锁定了愆僧变招顷刻,刀光一闪,火星四射,罪业袈裟瞬间破碎。

    愆僧嗯了一声,手运魔刀,以气御兵,庄严佛境之中唯见一抹艳红四处飞掠,所过之处佛身破碎,经卷消散。

    “佛者,你能毁去吾之罪衣,吾赞你!”愆僧刀沉力雄,举手劈出一招“万佛魔障”,无边血雨锐芒攻得苦海难有喘息之机。

    苦海连避数招,窥准刀锋来势使了一招“往生炼火”,硬生生架住血刀,并开口道:“这还不够赞叹,小僧今日乃是渡你回头,斩碎区区一件罪衣袈裟尚不足够!”说话间,手腕运气,梵刹禅刑迸射出庄严光华,佛元浩力强行震开愆僧血刀。

    苦海道:“下一刀,吾要毁去你项上那串骷髅邪珠!”说罢,再运烈火佛刀,只看梵刹禅刑生出红莲圣火,四方佛相为之呼应,强烈佛力再度加诸佛者体内,助其一震佛威。

    火焰烈芒铺天盖地激射而来,将愆僧吞没掩盖,只闻叮叮脆响,骷髅邪珠散落满地。

    倏然,一股庞大炎能不安窜动,红莲焚火之中唯见不灭罪躯,宛如步出地狱之恶鬼,愆僧双目赤红,大喝一声:“愚昧佛者——听判,吾赐你地狱往生!”

    戮罪血刀绽放诡异邪光,巨头劈下,苦海凛然无惧,双手握刀,梵刹禅刑力赞佛威,迎头痛击魔佛屠刀。

    双刀际会,撼天动地,然而根基的差距便在此刻一览无遗,苦海只觉得脏腑翻涌,一口鲜血夺口而出,然而千佛法相同时发出佛光,苦海沐浴在佛光之内,伤痛大减,几个呼吸间便好了大半。

    苦海心知对手刀气雄沉,当下拟定战略以快打慢,而愆僧身处千佛明境,功体受到莫名克制,一时间难奈苦海。

    苦海沉腰埋身,使了一式“梵天斩”,横削愆僧腰部。

    愆僧手肘朝下一击,正中刀背,雄厚劲力荡开梵天斩,随即连消带打,血刀便劈向苦海脑门。

    苦海反应极快,身形朝后跃起,并抬脚踹向血刀刀柄,愆僧刀势还未来得及展开便被苦海一脚踢回,心中好不憋闷。

    苦海踢开屠刀,同时掌猛地一拍地面,借力反弹而起,身子在半空旋转带动梵刹禅刑,那口金黄戒刀顿时螺旋劈砍,招式又急又狠,逼得愆僧露出几丝狼狈,让他惊怒之余不免感叹——原来刀也有如此变化。

    绝式开战,随即便是兵锋铿响,对立而存的圣魔双刃,象征着佛门罪业和救赎,撼动整个千佛明境。

    招式上的抗衡虽是平分秋色,但根基上的差距却让胶着战局起了微妙的变化。

    愆僧窥准苦海气力不济,当下提元运劲,一招“地狱刀山”雷霆劈出,此招攻击范围极广,苦海根本无处躲避,唯有挥刀硬挡,当强烈的刀气震得他手臂酸麻,当他挡下所有刀气后,虎口已经血流不止。

    愆僧趁胜追击,闪电扑来,苦海本能之下挥刀防御,孰料戮血罪刀丕变,刀气绵柔黏缠,将梵刹禅刑带失准头,苦海中门大开,愆僧毫不客气,一记魔相佛印打向苦海胸口,霎时口鼻溢血,伤势沉重。

    苦海受伤,千佛元力立即加持疗伤,但愆僧岂会容他恢复气力,如跗骨之蛆追击逼杀,紧接着便是一招“魔佛梵火”,血刀燃起魔焰邪火,直插对手胸膛。

    苦海勉力横刀护胸,以刀背挡住杀招,但也被烧得遍体鳞伤,再添新红。

    连番受创,千佛元力也来不及修补伤体,苦海把心一横,不顾伤势,强运佛元,誓做殊死一搏,赌命一战。

    愆僧哈哈大笑:“愚昧佛者,下一刀便是你之归途!”声声诡笑,象征初心已泯,唯有屠戮魔神。

    眼前面容,再难回首,既唤不回,便斩业障,苦海舍一身渡世慈容,化作忿怒明王,策动佛境最高元力,祭起金刚雷火,誓炼魔邪罪躯。

    愆僧哼道:“区区雷火何足为惧,血刀之前神佛亦需授首!”说话间手掌抵住刀锋,横向一拉,血如泉涌,罪血染遍屠刀,只见邪光璨然,邪纹梵字一绘苍生屠戮,巨大气芒贯穿千佛明境,顿时神佛噤声,正气荡然无存。

    面度魔佛邪力,苦海逼上修为极限,横刀而立,单手握刀,凝聚毕生佛力,全身气血翻涌,随即苦海竟缓缓阖上双眼,原本极限的功体再升三成,静待开眼瞬间。

    此刻,愆僧元功率先凝聚完毕,绝式奏杀,正是禅孽魔经最终式——万罪梵音!罪佛渡世,梵音魔唱,同声悲嚎,誓吞圣者大愿,就在此时苦海双目倏睁,浩荡佛力沛然而生,梵刹禅刑昂首斩业。

    千佛灵力,镇魔戒刀,圣僧禅心,三者相互呼应,圣明之地感应功德,开阖应相,怒相金刚斩业誓成,梵刹禅刑斩断因果。

    魔佛双刃相互对拼,两股不同的力量缠在一块,双方皆无法后退,唯有前进一途,苦海强忍剧痛,再催元功,只见恢弘佛力穿透愆僧全身,欲破受缚之魂。

    愆僧苦忍神罚之痛,抬起空闲左手,以不世根基强运极招,一招魔相佛印扫向苦海天灵,生死将分的刹那,却见界明法相浮现,大喝一声不可,本已击向苦海的厉掌硬生生挪走三寸,掌力吐往他处。

    成功了,罪佛终于回头了!苦海喜悦万分,岂料界明法相再度消散,魔像再复,愆僧怒喝一声,猛然吐劲,硬生生震开梵刹禅刑的束缚,随即持刀之手推进三尺,锐利刀锋贯穿苦海胸口,佛者赤红温热的鲜血溅了愆僧一脸,原本邪异的面容更显狰狞。

    鲜血泉涌,心肺俱碎,苦海捂住胸口连退数步,他自知生机已决,苦叹数声道:“愿未来有法可渡你……”话音为止,失去苦海禅心支持的千佛明境立即消散,两人再度回归现世。

    溅到脸上的热血唤起愆僧心中久违的画面,阿缨姐弟的赤诚面容浮现眼前,顿感心痛莫名,眼角竟有了几丝温热,忽然看见佛者法相出现崩裂之兆,那疲惫的身躯缓缓倒下,愆僧竟不由自主的扑过去,欲伸手将苦海扶住,岂料尚且晚了半步,佛相已然消散天地,奋力一抓只有虚无,唯有那口倒落在地的斩业戒刀。

    大愿破碎,仍不舍渡世初心,苦海虽无涯,但佛者此生无悔。

    慈悲佛者入灭归无,亦是现在千贤劫之开端,然而静立魔佛却出现了一丝动摇,昔日血途无悔的杀心已然不再坚定,佛相魔像虚实不定,时而恢复界明清圣法相,时而又是愆僧邪魅罪容……

    第十七集无间地狱

    第01回殃云奇雪

    一场忽如其来的磅礴秋雨,冲刷着江南泥土上的血迹,洗净尸骸腐臭,却净不了这滔滔红尘。

    佛塔敲钟,却是沉闷异常,又似沙哑咽声,无语而泣,金陵的佛寺笼罩在一片经文中,往生法咒接踵而响。

    又是一个亲近的人离自己而去,龙辉脸色低沉,心情杂乱,缓步走在街道上,不打伞也不运功,任由秋雨淋到身上,抬眼眺望那迷蒙的雨雾,那熟悉的月白僧衣似乎就在前方,可当他想靠近的时候却发现皆是虚妄。

    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巷口之前,幽深的巷子在雨雾之中透着一股宁静,龙辉心念一动,缓缓踏入,一直走到巷底便见一座雅致的庭院,其门户虚掩,门匾上写着三个大字——烟柳居。

    推门而入,偌大的庭院内空无一人,地上的落叶躺在雨水中,前方一个优雅的雨亭,琉璃玉瓦,朱红柱梁,雨滴顺着瓦片流下,叮叮当当发出悦耳脆。

    雨亭四周被纱帘掩盖,似有人影端坐其中,袅袅白烟从中飘出,夹杂着一丝淡淡清幽香味,沁人心脾。

    “你来了!”亭内响起一个淡雅的仙音,好似飘渺虚幻,又似天籁鸣唱,仿佛是在等候多时的至交好友。

    龙辉微微一愣,苦笑了一下,说道:“谷主,吾来叨扰了。”“进来再说吧,瞧你淋得一身狼狈。”于秀婷那悦耳的声音传来,龙辉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缓缓走入亭内,甫一掀开纱帘,便见柔美仙影映入眼眸。

    亭内摆着一张茶几,于秀婷跪坐在蒲团上,静雅如诗的玉容不施粉黛,她与洛清妍同样不喜佩戴首饰,仅仅用跟玉簪盘起秀发,身着缁衣乌裙,撑得她肌肤莹白,明眸皓齿,更添三分沉稳端雅的风韵,茶几上烧着一壶热茶,茶壶旁摆了两个茶杯,在她对面安置了一个蒲团,蒲团通体雪白,好似一抹清雪。

    于秀婷细眉杏目,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茶壶。

    红唇欲滴,偏偏带着几分不似人间的笑意。

    龙辉屏着呼吸,深怕打扰了佳人的茶趣,是所谓不敢高声语,恐惊琼玉天人。

    于秀婷简单明了的说了一句道:“坐吧!”龙辉正要坐入蒲团,却闻于秀婷一声娇嗔:“一身水迹想把我的东西弄湿吗,快运功蒸干水气,若不然你便给我站着!”龙辉微微一愣,尴尬地抱歉道:“是我莽撞了!”说罢运转火性真元,翻腾热气将身上的水蒸干,又怕身上的泥迹玷污了白绸蒲团,于是又检查了一遍衣服,确定无污后才脱去靴子跪坐下去。

    于秀婷轻挽罗袖,美目流转,洁白的玉手捧着紫砂壶,倒了两杯茶,犹如琥珀般的茶水没过半个杯子,香气缭绕。

    龙辉便欲捧起茶杯一尝仙雅香茗,却见于秀婷嗔了一眼,手捏剑决,一指弹出,道:“饮茶需静心,你心未静,与其让你牛嚼牡丹,倒不如让此茶归于尘土。”

    龙辉灌劲入杯,在剑气中抱住瓷杯,说道:“谷主此言诧异,心不静便要想办法静心,此茶幽香扑鼻,又是出自剑仙所煮,定有静心平气之神效。”于秀婷秀眸凝锁,似笑非笑,淡淡问了一句:“说得倒好听,那你可知这是什么茶?”龙辉为之语塞,尴尬地笑了笑,低头品茶,顿时口齿留香,神清气爽,脱口赞道:“好茶!不知此茶有何来历,吾也想弄半斤回去给冰儿她们品尝。”于秀婷瞥了他一眼,说道:“这种茶每年也就三四两的产量,你居然还想要半斤。”

    龙辉吐了吐舌,不可思议地道:“这茶……居然如此贵重?”于秀婷道:“此茶名曰茶源,顾名思义乃天下茶叶之源头,味甘气香,凝而不散,似淡而浓,单是一叶便可泡出甘美香茗。”龙辉吸了口气道:“好个茶源……想我真是孤陋寡闻了。”

    于秀婷自顾自地举起茶杯,雪白的肤色和素玉瓷杯相互映衬浅酌一口,素色瓷杯上留下淡淡唇印,随即缓缓放下瓷杯,替龙辉满上茶水,道:“这是第二泡的茶,叶香正好,但唯有心静者才能尝出其中味道。”龙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平复心绪,抿了小半口茶嘴,果真有股香味沁心入脾,流遍四肢百骸。

    于秀婷道:“这茶之所以名贵,除了它本身味道独特外,便是它稀罕。因为这茶源乃是采自一颗树上的叶子,这棵树常日都是处于枯木状态,唯有每年的腊八才会在冬雪中长出嫩芽,嫩芽一纵即逝,堪比昙花绽放。”龙辉道:“物以稀为贵,难怪此茶这般特别。”于秀婷道:“万物有始有灭,茶源只待一朝生叶,昙花只为刹那芳华,但却留下芬芳于世人,可谓不枉也。”

    龙辉觉得她话中有话,只听于秀婷缓缓玉立而起,双手负后,美眸凝望着亭外的雨水,淡淡地道:“佛途崎岖难行,最终仍是不舍初衷,宁坠苦海亦将迷途者拉回彼岸,渡世慈心,天地可鉴,此生有何憾!”龙辉知道对方是在借茶机点破自己心结,不由感激地起身做辑:“多谢谷主指点迷津!”于秀婷莞尔道:“既已静心,便再饮一杯吧!不过既然品茶便要知晓对茶事,否则便是对此香茗的大不敬”龙辉问道:“小婿不知茶源典故,还请谷主岳母大人指点?”

    他最后那句谷主岳母大人叫得颇为拗口,于秀婷也为之莞尔,理了理思绪,轻启檀口道:“当初太荒大战,三族三教各展神威,斗得天翻地覆,孰料佛界竟逢过去庄严劫,佛法微弱,步入末法时期,佛教圣人心知天命不可违,盛衰乃天道定则,强求不得,但为保佛脉火种,便埋下应对之策,却不料魔煞两族趁势攻来,佛者赌命一战,却是无奈佛力已弱,难敌邪威,危难关头幸鲲鹏圣者所救,保全佛脉火种。”

    龙辉奇道:“这段太荒秘辛与由于茶源有何关系?”于秀婷道:“相传鲲鹏圣者在救下佛脉火种后,便以木灵保火,正所谓木生火,而木灵护住火种后分出一道元气化作这奇树,也就是茶源之木。”龙辉叹道:“想不到一杯香茗竟牵扯出这般典故。”亭外雨声渐渐减小,于秀婷美眸遥望雨雾,说道:“这场雨带着几分寒气,想必要入冬了。”

    龙辉顺着她的话说道:“入了冬便会下雪,不知道这江南冬雪跟北疆有何区别?”于秀婷道:“北疆之雪刚烈而霸道,江南之雪柔媚却带着几分绵长。”说话间眼眸中透着几分异彩。

    龙辉问道:“谷主,是否喜欢观雪?”于秀婷略感意外,道:“你又是从何得知我喜欢观雪?”龙辉道:“雪芯的生辰是在夏季,但却偏偏有个雪字,所以我妄加揣摩了。”于秀婷含笑点头:“你瞧得倒也准切,我确实喜欢观雪景,小时候一到冬天便会趴在窗台观雪,待长大后一旦有机会便到各地去观赏雪景。”

    仙音方止,秋雨亦停,紧接而来的便是片片雪花,于秀婷仰头望天,美眸透着几分复杂的神色,既有欢喜又有担忧:“下雪了?不对劲……按照节气来论,这个时候金陵不该有雪。”龙辉也觉得奇怪,心绪莫名躁动,感觉到这雪来的极不寻常,既像是为苦海送行,又像是一种不想征兆。

    那厢边上,于秀婷再看剑心,双目凝华,直透九天云霄,只见一股莫名殃云正在飞速而过,奇寒无比,而且暗藏三千罪业,更有佛血僧泪,看得她芳心剧颤。

    “传闻过去庄严劫到来之时曾有殃云过境……莫非这现在贤劫当真要来了吗?”于秀婷喃喃自语道,几十年前血铸愆僧,而煞域决战先是白莲涅盘,再到天佛入灭,如今江南烽烟又有苦海沉沦,诸多佛难接踵而现,这千佛戮身之诅咒似乎就是既定之宿命,难以避免。

    奇雪越下越大,不消片刻整个金陵就成了一片晶莹世界,烟柳居已是洁净无暇,雪色迷人,但于秀婷却是没有半丝欢悦,柳眉凝锁。

    龙辉道:“谷主,区区一场奇雪不必介怀,什么劫什么难要来也挡不住,与其杞人忧天不如设法自强,日后便是有劫数也可从容应对!”于秀婷道:“先前我还想方设法开解你,想不到竟倒转过来!”龙辉道:“谷主见笑了,既然雪已落下,不妨静心一观。”他将静心二字略为加重语气,于秀婷不由得莞尔轻笑,微嗔道:“感情你还记得这个,居然用来回敬我,真是小肚鸡肠的小男人!”龙辉哈哈道:“我这叫学以致用!”于秀婷哭笑不得,波澜不惊的剑心竟生出几分报复的意图,当下道:“那好,请问学以致用的龙大将军,可敢接我一剑!”话音未落,剑指闪电戳来,龙辉反手封剑,却因先机已失被一剑逼出亭外。

    “谷主,暗中偷袭可非剑道正宗!”龙辉开口抗议道。

    于秀婷笑道:“剑走偏锋,其快不攻,方才是你口口声声说自强不息,又岂会惧这偷袭暗杀!”说话间,仙影飘飘,一袭缁衣缓缓降下,乌绸的衣裙与四周的莹白构成了鲜明对比。

    娴雅清幽的美妇踏雪而立,纤细腰肢悄然直立,墨色裙裾盖在雪地之上,仿佛是一尊从雪中傲立而出的墨玉玄晶,端庄出尘。

    于秀婷剑指捏印,顿时雪花翻腾,汇成一口晶莹雪剑,握于掌中。

    龙辉笑道“雪景怡人,剑锋论武,谷主这般雅兴,小婿岂能不尊!”于秀婷笑道:“那便出招吧!”曾几何时,自己尚是豆蔻少女时,每当下雪她便会提着佩剑,立在飘零的雪花中随风起舞,随着年龄曾长,剑术趋于巅峰,便希望能有人可以跟自己在雪中便比武论剑,但能跟她站在巅峰的人世间寥寥无几心因恰逢知己而翻腾,剑因乍遇强手而凝霜,龙辉聚气提劲,双指化出剑灵精义,划开武决序幕,激起排天雪浪,一倾因好友逝世的悲闷。

    于秀婷乌裙轻摆,剑光轻扬,如飘瑞雪,但却静如镜湖,波澜不动,被龙辉气劲激起的雪浪瞬息平复下来,恢复昔时恬静雪色。

    一动一静,两种相异的武风,在雪地中演绎着一场至美剑诀,龙辉剑走轻灵,剑指所指,万雪冰花凝锐锋,于秀婷剑心沉稳,静若山岳,美眸锁敌觅空门。

    过隙,剑织无上意境,绝美,凄美飘然而出,雪花腾,冰棱翻,甫触眼,剑气扬,双方交手第一式,沛然气劲搅得雪浪翻滚。

    雪浪滚得越激烈,就是龙辉内力泉涌催动,以快疾飞掠的剑势进逼对手,然而在不知不觉中翻腾的雪浪缓缓平息,雪地再度恢复静肃,不着尘埃,此般征象实乃于秀婷的剑意反制龙辉快剑。

    龙辉在提元功,剑指凝气,刚猛绝剑再度击出,急速的气流带起漫天雪尘,好似奔腾怒潮,欲吞噬眼前敌手,于秀婷不慌不忙,手中莹白雪剑挽起一抹雪亮,雪浪怒潮竟再度趋于平缓,与此同时剑锋斜指,无招无式,但却直取龙辉剑法死角。

    锐锋逼宫,龙辉再演万兵绝式,剑走轻灵,欲破天剑决杀,孰料于秀婷这一剑无声无息,既有轻灵剑浪,又合重剑无锋,更有诸天法相,已经不再是剑,而是道之极限,堪称暗合剑术精义的剑灵竟被一击破开,龙辉情急之下不再拘泥于剑术,直接催动万世兵魄,只见雪花凝兵刃,以万兵合击,方可阻下这妙绝毫巅的剑意。

    天剑谷剑术传至墨阳,而墨阳剑术乃是从龑武天书中的“剑灵”蜕变而来,多少有些局限,但于秀婷这似静似动的一剑已经窥探大道精妙,彻底超出了剑灵范围,独具一格,自成仙剑绝学。

    招意已尽,双方点到即止,龙辉赞道:“谷主那一剑好生高明,不知是何等绝妙剑道。”于秀婷道:“这是我一时所悟,剑中无招,剑意暗合无招胜有招的感悟。”龙辉囔囔道:“无招胜有招……”

    于秀婷见他陷入思索,不禁道:“别看人人都把这五个字挂在嘴边,实际上能真正感悟的又有几个。”龙辉急忙道:“谷主误会了,我不是说这几个字老土,只是觉得似乎还有些不足。”于秀婷柳眉轻挑,道:“那你觉得什么才是比无招胜有招更高明的剑意?”龙辉道:“我观谷主剑意乃是平静祥和,已经不再拘泥于胜败得失,但关键就在这个胜字,一个胜字便让剑心过于执着于胜负,难免有失几分意境。”于秀婷微微一愣,似有感悟但却又说不上来,却听龙辉说道:“不如将胜字该为渡字,无招渡有招,虚空无念剑。”

    于秀婷沉吟片刻,忽然抬眼道:“好个无招渡有招,虚空无念剑,妄我于秀婷沉醉剑道多年,竟不知世上有此等见解。”龙辉拱手道:“我只是随口胡说,谷主切莫见怪。”于秀婷散去剑意,手中雪剑消散无形,朱唇含笑道:“你过谦了,今日我还得多谢你,短短几句话让我再开耳目之新。”

    笼罩四周的剑意散去,龙辉心神放松,这时他才发觉刚才比斗所产生的锐利气流竟将于秀婷的裙裾割破,裂开的一道口子随着雪风而动,露出毫无一丝赘肉的左腿,于秀婷并未穿鞋,白玉无瑕,娇嫩不堪的玉足轻轻地踩在雪地上,晶莹的趾甲好比云母翡翠,凝脂般的雪肤仿佛跟雪地融成一片。

    于秀婷俏脸微微一红,玉手轻拂前摆,好似在弹开那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再微微收了小半步,不着痕迹地将露出的春光掩住,也顺利化去两人的尴尬。

    “龙辉,你出来很久了,快些回去吧,免得雪芯担忧。”于秀婷玉容很快恢复平静,那抹红霞便像昙花一现。

    龙辉拱了拱手,说道:“小婿叨扰甚久,先告辞了,来日再来拜访!”回到家中竟闻茶香扑鼻,龙辉走入一看,只见雪芯正垂首煮茶,见他进来便提起裙裾跑来:“大哥,你可算回来了。”小妮子在疾奔时两只嫩白的玉足交叠而动——雪芯竟然也不穿鞋。

    龙辉干咳一声道:“雪芯,你光着脚丫到处跑不怕扎脚吗?”魏雪芯俏脸微红,说道:“我刚才在煮茶,看到大哥回来就忘了穿鞋。”龙辉奇道:“煮茶还得脱鞋除袜?”魏雪芯道:“这是娘亲教我的,煮茶泡茶都是一种道,需得诚心,所以要脱去鞋袜。我看大哥你还在为苦海师兄的事情伤心,便想给你煮壶静心茶,也好让大哥能早些放开心情!”

    龙辉不禁一愣,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雪芯,谢谢你。”魏雪芯嗯了一声,腻在他怀里片刻,说道:“大哥,茶再不喝的话就要变味了!”龙辉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舌尖饶香氛,凝而不散,不禁暗赞道:“这丫头厨艺一塌糊涂,但这茶艺直追其母。”

    金陵激战告一段落,佛者渡魔不成反坠苦海,此刻云山绝岭更是暗起乱流。

    天际之上,璃楼菩萨临风踏云,俯首凝视,随即一声沉吟,法眼倏开,只见雷峰死寂,禅寺倾颓,山门晦暗,佛脉尽摧,昔日万佛广耀圣地而今日月不到,光明稀微。

    璃楼本欲借着假韦陀重创之际回归总坛,揭穿其恶行,但此间却是越看越不对劲——堂堂佛宗总坛竟是此等景象,即便是受到魔氛侵扰,佛脉也会奋起反扑,怎会如此死寂无声,而且山中那股佛气俨然无存。

    璃楼蹙眉暗忖,心中倍添忧虑:“假韦陀中了于谷主的锁命绝剑按理来说绝无幸免,但为何贫僧仍感不安。”想到这里璃楼身形一动,降落至云海佛山之上,甫一踏足,不安之意再添三分,因为寺庙中空无一人,不但没有了昔日的夜间诵经声,就连巡夜武僧也不见一人,整座雷峰禅寺竟成了一座空城。

    璃楼屏气凝神,缓步轻踏昔日极乐佛土,然股股死寂之气从地脉涌起,不禁暗吃一惊:“佛山地脉竟毫无生气,究竟是何人所为,将佛脉元气尽数毁去?”

    甫一转念,璃楼菩萨掌运佛光,恢弘一掌拍到地面,以佛气试探佛山地脉状况,佛元灵力潜入山脉,顺势流转,竟是畅通无阻,并无半丝损毁征象。

    “佛脉未毁,灵气却失,唯有一种可能——”璃楼菩萨当即明白过来,“佛山灵气是被人吸走的!”疑惑为止,却闻剧烈气爆声响从内传来,声源所在正是禅寺之主宫大雄宝殿。

    璃楼菩萨立即快步赶往,刚一进门竟见佛相倾颓,僧骸满地,血池狱景,耸人听闻,宝殿侧面却见七道激战身影,竟是水火尊者会合四大明王围战一人。

    四大明王分别是,宝树明王、定品明王、大轮明王、云鼓明王,只见四人起手佛光赞功德,欲除眼前非佛法相。

    四股佛力并气合武,直扑核心异端,却见异端法相,头顶骷髅万千,双目赤血凶暴,掌化魔功,随手一拂袖便荡开四佛元功。

    水火尊者见状,尽展所能,一者捏印唤出大悲三味水,净化魔氛,一者扬手扫出焚业金刚火,炼化邪端。

    六强封六识,愆僧冷眉怒扬,翻手祭出戮血罪刀,强行斩破六佛合招,但他负伤在先,刀势远不如前,反被震伤脏腑,口吐朱红,然而血腥却进一步激发愆僧的杀生狂性,一口血刀舞尽八方,只攻不守,豁命打法,将佛阵逼出一丝空隙。

    愆僧冷目锁定宝树明王,魔心奏杀,赤朱刀锋直削项上人头,危难关头璃楼菩萨挺身而出,一掌拍在刀背上,将刀势打偏。

    众僧见璃楼菩萨现身,心头大定,火尊者道:“菩萨,这孽障血洗佛山总坛,不要放过他!”璃楼菩萨摆了摆手道:“众僧已然入灭,怒气杀意也于事无补,且弄清楚是何缘故再做打算!”火尊者道:“吾等奉菩萨法旨,先行回山揭穿假韦陀正想,孰料甫上佛山,满地尽是尸骸,而且此孽障便在大雄宝殿内……”璃楼菩萨蹙眉道:“你们看到他动手杀人了吗?”

    六僧微微一愣,摇头道:“这倒没有。”大轮明王道:“这魔僧满身杀业,不是他的毒手还有何人!”璃楼菩萨道:“明王你着相了,吾观一干僧众并非屠刀所害,而是被吸干精元而亡。”六僧望了一眼地上尸骸,确实未见任何外伤,反而皮肤皱缩干枯,璃楼菩萨又道:“死掉的僧者要么就是与我们交情甚好的,要么就是不问世事,保持中立的,唯独不见韦陀一脉的弟子。”水尊者点头道:“菩萨所言甚是,若是愆僧所为,提起刀来便杀,根本就不会分辨刀下是和亡魂。”

    就在此时轻蔑诡笑森森响起:“吾来此便是要血洗禅寺,杀尽天下秃驴,以驱心中佛,这些人是不是吾所杀,有何分别!”璃楼菩萨道:“以事论事,既然僧众非亡于你手,无论你有杀念,此罪行便不能扣在你头上!”愆僧哈哈大笑:“吾之存在便是负罪杀生,吾便是恶,吾便是罪,多一条少一条有何区别!”话音甫落,魔僧狂性再发,血刀再挥直扑璃楼菩萨。

    璃楼菩萨一扬袖袍,卍法诸天灭赫然祭出,沛然佛力灌入袈裟之内,堪比天蚕奇衣,刚柔并济无畏血刀锋锐,尽敛屠刀杀意。

    愆僧眼中再绽邪忙,禅孽魔经邪力再运,使了一招“血池狱景”,瞬间便将大雄宝殿化作无涯血海,驱使万鬼内元,轮转刀锋,强行绞碎璃楼菩萨的袈裟。

    曾为普世入红尘,千语谤身亦无悔,无奈世道几拨弄,目睹苍生受欺辱,赤诚初心终不复,唯有屠刀斩万罪,如今佛何在,如今魔又何在,敲心未闻唯胜屠戮寻痛快,只看罪佛舞刀行杀业,强势欲破菩萨金身。

    璃楼菩萨三指捏印,一式“天罗万华手”,先卸去对手五分刀劲,然后再变一招“观心自在指”刺向愆僧檀中穴,檀中穴受创,非死即伤,璃楼菩萨便是要逼愆僧收招防守。

    孰料愆僧已然杀红双眼,哪管自身存亡,一心斩杀眼前佛者,戮血罪刀不退反进,朝着璃楼菩萨劈去。

    这一刀下来,便是同归于尽之局,璃楼菩萨不愿硬拼,立即撤回指力,但临时收招真气反冲其身,璃楼菩萨功体先伤三分,与此同时愆僧刀光已然临身,森森寒气直扑面门。

    危难关头,一道金光闪过,只闻铿然兵响,一口庄严戒刀架住了戮血罪刀,竟是梵刹禅刑,而持刀者竟是愆僧本人,只见他左手持戒刀,右手握血刀,对立而存的佛魔双刃竟然同时被一人所握。

    “梵刹禅刑?苦海他……”甫见镇魔戒刀,火尊者心头涌起不祥之兆,勃然大怒,朝着愆僧背门狂拍数掌,火焰气流透体逼命,愆僧本能之下运功防御,戮血罪刀回身削开佛火,直取火尊者胸口。

    本该夺命的一刀却受到意识的莫名干扰,刀路丕变,使得火尊者避过一劫,其余五大佛者已然猜出苦海身遭不测,悲怒难遏,再度联手困杀异端罪佛。

    体内佛魔意识交叠冲击,愆僧内息顿时陷入一片紊乱,但杀意不见,凛然无畏单战群佛。

    宝树明王招行精深禅式,定品明王拳化刚猛佛决,大轮明王掌劈雷火雄劲,率先形成三角合围。

    愆僧功体只余一半,刀气不复昔日锐利,先被宝树明王的僧袖卷住刀锋,随即又被定品明王一拳击中背门,他只觉得喉咙一甜,鲜血夺口而出,愤怒之余提起世尊孽体,硬生生震开两人,但大轮明王趁他一口真气用尽的空隙,一招“佛轮火焰刀”劈向愆僧胸膛。

    炙热佛火顿时穿透护身气劲,愆僧再度呕红,大轮明王趁势再杀,火轮佛掌轮番击出。

    愆僧强忍剧痛,运转手中邪髅佛珠猛地缠住大轮明王手腕,以柔制刚,借力打力将大轮明王狠狠甩了出去,化解连绵佛掌。

    三佛退,三佛攻,水火尊者左右夹击,水火并济,同时缠住罪刑双刀,与此同时,云鼓明王闪电扑向愆僧空门,掌拳交替,在他胸腹连击数招,庞大的佛力冲入体内,已失五成功的愆僧难以抵挡,顿时如断线纸鸢跌落在地,双刀亦然离手,倒插在地。

    接连受创,愆僧杀性被逼上极限,双目赤红如血,宛若地狱恶鬼,张口发出声声诡笑:“来啊,杀啊,慈悲的佛者,普度众生的佛者,魔便在眼前,来杀啊!”说话同时,魔元邪功运至巅峰,巍峨的佛山上空顿时笼罩着邪魅梵音,十里方圆恰逢厉鬼哀哭,正是禅孽魔经最终式——万罪梵音。

    “想杀吾,尔等也需赔上一命!”愆僧眼中邪芒绽放,抬手一扬,森森鬼气瞬间凝聚成锋,一口弑神杀佛的气刀冲破大雄宝殿的房顶,直射云霄。

    倏然,凝聚起来的邪气莫名窜动,竟然自信崩解,恍惚间愆僧相貌幻化出庄严法相。

    水火尊者认得此法相,惊讶地道:“界明?”话音甫止,界明法相瞬息崩解,再度变成罪佛魔身,可是界明法相又再度取代魔躯,过了片刻魔相又压住佛身,就这样一正一邪的两股意识形成拉锯之战,皆欲压倒对方,夺取肉身控制权。

    “祸世罪愆,不可留你涂炭生灵!”大轮明王除魔意坚,佛掌凝气,便要一掌击碎非佛非魔之异端,谁料掌力未吐却被一股雄厚佛元压住,刚伸到一半的手腕被人握住,回头一看竟是璃楼菩萨。

    “菩萨,这是为何?”大轮明王不解问道。

    璃楼菩萨叹道:“若非他诸般留手,尔等早就非死即伤,还是住手吧!”大轮明王道:“菩萨,此刻不可心存仁慈,除恶不尽,定然后患无穷!”璃楼菩萨叹道:“佛法慈悲,普度众生,眼前魔端虽是灾祸,但亦是众生之一,既然他仍存一丝佛心,佛法便该大开方便之门。”大轮明王急得直跺脚:“菩萨,如今他是魔中藏佛,谁晓得他何时又会变回邪魔,不如乘此机会,了解祸端,以绝后患!”

    璃楼菩萨厉声道:“大轮明王,你这种做法与宁杀无纵有何分别!枉你修佛多年却还这般糊涂!”听闻菩萨训斥,大轮明王不敢多言,只得闭目诵经,口念罪过罪过。

    璃楼菩萨袖袍一扬,两口兵刃同时落在愆僧跟前,说道:“吾不知梵刹禅刑是如何到你手中,但既然此刀肯为你所用,便代表你身上着让神刀认同之处。梵刹禅刑,戮血罪刀,两口不同的兵器如今便在你跟前,今后是佛还是魔,便由你重新选择!”

    随后,璃楼菩萨又从院子里砍下一根树枝,放在愆僧跟前,说道:“苦海炼此镇魔戒刀,即为斩罪亦是渡厄,望你可早日醒悟。千年前曾有苦行僧人拿着一根枯枝为手杖,游历千山万水,教化六道众生。如今千佛贤劫即将到来,任何一名佛者皆难避免,而你非佛非魔,不在劫数之内,或许是这末法劫难唯一希望,他日你若能顿悟,便请在这一段无佛末世之内,帮助芸芸众生,化解诸般厄运!”

    说完这几句话,璃楼菩萨道:“佛山灵气尽失定然是被有心之人吸走,吾等立即追赶,定要抢在对方阴谋完成之前,截杀祸端!”火尊者道:“如此庞大的灵力怎是血肉之躯可以承受。”璃楼菩萨道:“伪佛千方百计夺舍韦驮菩萨肉身,想必不会仅仅为了返老还童,如来圣体内藏之玄机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水尊者道:“既然菩萨发话,吾等自当遵循法旨,只是……”说到这里,目光不由落在愆僧身上。

    璃楼菩萨道:“是佛是魔只在一念之间,今日因,明日果,一切便交给天意吧!”说罢便转身离去,六人叹了一声,抛下愆僧也追寻璃楼菩萨而去。

    一番激战,魔佛之力将大雄宝殿摧残得满地疮痍,再加上地上数百僧骸的惨况,好似宣召着末法劫难的来历。

    倾颓的庙宇,摇曳的残烛,掩着破碎的身影,陷入沉静的异端仿佛失去生命的死物,一动不动,跟四周的尸骸难分彼此。

    昔日修行之地,今日屠戮之场,愆僧冥想呢喃:“善根、法相、因果,似梦似幻;罪业、五蕴、万劫,如露如电……”声声低吟,佛魔之相再度同时浮现,出现不同寻常的法相,头顶骷髅舍利,面若阴阳崩裂,一半清圣庄严,一半邪魅阴沉,意识深渊再现佛魔争锋。

    虚空尽头,界明法相浮现,赫赫佛威映照罪佛魔身,界明脚踏迷踪幻步缠战对手下盘,只见他一脚扣住愆僧脚踝,发力一拧便将愆僧膝盖压弯在地,愆僧腿脚一挺,强行绞开界明脚步,同时挥掌拍向界明。

    界明结印胸前,锁住愆僧杀招,同时佛气泉涌逼来,誓毁非佛意念。

    愆僧哪容吞败,魔气反扑,抗衡佛力。

    两种过往皆是自己,佛者魔者缘由自己,一念执着起造因果,罪业救赎焉非因果,佛魔排斥难分彼此。

    脉出同源的意识,理应不可分割,却在千佛贤劫降临之前,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拉锯,只见界明挥手祭出梵刹禅刑,愆僧扬袖想起戮血罪刀,再度缠战厮杀,刑与罪展开心境幻斗。

    愆僧举刀斩落,界明横刀格挡,双方你来我往,刀锋游走。

    “想杀吾吗?”愆僧手腕扭转,绞出绵柔诡异的刀势,缠住梵刹禅刑,冷声逼问。

    界明招走无回刚烈,横削竖斩,击破戮血罪刀封锁,回答道:“非是杀,而是渡!”话音甫落,界明刀劲再添三分雄沉,铿锵一声劈得愆僧连退数步。

    愆僧刀锋斜指地面,哈哈冷笑道:“吾便是你,想动手无疑自灭!”界明缓缓阖上双眼,默诵佛。

    愆僧怒眉一扬,哼道:“与其闭目诵经,不如睁开你残破的双眼,看看这残破的世间!”界明淡淡地道:“世间何来残破,因争权夺利,因贪欲不满,但终究要回归空无!”愆僧冷笑道:“既然要归无,吾又为何会出现,莫要忘记吾诞生之果便是你前尘之因!”界明道:“你之出现是因为吾曾质疑佛法,执着血洗天下以涤清万恶,殊不知自身才是最大之恶果,那是天魔扰心,你曾是吾之过去,亦是吾之未来,但如今你我并存!”

    愆僧道:“既然并存,你又何再现,岂非多此一举!”界明缓缓睁开双眼道:“昔日吾排斥罪愆,如今吾承认罪愆,一步踏错佛便是魔,若愿回首魔亦可成佛。洗清质疑,摆脱我们的魔障,重新回归空明!”佛音未止,却见界明持刀化三千,璀璨金华披洒而落,倏见千佛诵唱,庄严之气笼罩虚空。

    愆僧脸色微变,冷笑道:“千佛明境?凭此幻境便想战胜我,你与苦海同样天真!”界明道:“吾亦说过,非是战胜,而是渡,既不否认,也不排挤,你我本是同源而生,不存在孰胜孰败!”心灵斗境再开千佛法相,重拾清明的佛相起手华光赞功德,欲渡眼前佛门罪愆,愆僧屠刀再挥,迎接梵刹禅刑。

    双刀交兵,愆僧顿感另一个自己刀劲雄沉,逼得他手臂酸麻,一身魔功难以发挥,被连环快刀劈得节节后退。

    但愆僧心中却清晰的浮现出界明下一招的意图,乃是三虚七实的走势,于是便调整招式,以三实七虚的刀路瓦解。

    “哼,你之武学吾皆心中有数,想要败吾——天真!”话音未落,愆僧刀锋直对上空,霎时梵音邪呗,鬼唱魔威,正是最强绝式——万罪梵音。

    “善因由我,恶果为我,红尘历劫,再生涅盘!”界明缓缓阖上双目,梵刹禅刑凭空浮起,宝光璨然,无招无式,不再三教之内,不属佛学界限的招数赫然上手。

    超脱三教之招,对上魔佛终式,对应而存的两人即将割断纠缠的宿命,现实世界中,佛魔之相也随着意识幻境的激斗开始瓦解,魔气佛光对立的两种力量开始消散,倏然只见一袭豪光冲霄而起,满地的尸骸化作云烟,消散虚无。

    待光华退去,原地既无魔踪,亦无佛相,魔佛双刀亦是不知所踪,而那根枯枝竟自行蜕变,化作一根朴实无华的——禅杖!

    第02回海船入港

    秋雨夹奇雪,金陵一朝化为冰晶世界,民众被这忽如其来的大雪冻得不知所措,不少平民尚未储备过冬的食物便遭逢雪灾,城内怨声接连,而那些士族豪门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歌舞升平,醉生梦死。

    龙辉召来各部将领文官,蹙眉道:“冬季提前来临,城内粮草储备不足,而且百姓亦遭冻灾,若不早日寻来粮食物资恐怕难以撑过这个冬天。”玉无痕道:“夫君,妾身夜观天象,这场冻灾恐怕要持续到明年三月。”龙辉道:“金陵内豪门甚多,他们一定囤积了不少粮食,只要将这些粮食拿出来,一定可以撑过冻灾!”

    风望尘道:“这些豪门大族吝啬得很,怎会乖乖拿出粮食,就算用钱来买,他们也会坐地起价。”龙辉道:“这些豪门大宅实在麻烦,先派人跟他们交涉一下买卖粮食的事宜,若价格合适就买下来,要是他们敢太过分,就带兵端了他们家底!”这种做法虽有些杀鸡取卵,但为了让金陵军民安然度过这是无奈之举。

    孔丘道:“如今整个城都遭冻灾肆虐,若还有良知便该挺身而出,即使不开仓放粮,也不能太高粮价。若当真有人敢这样做,将军尽管动手,余下手尾便交给仲尼解决……将军劫富济贫,解救万民实乃正义之举,整个金陵的百姓都站在将军这一边!”龙辉暗自宽心,有这么几个能说会道的儒生在身边,就算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强夺粮仓虽是得罪金陵士族,但只要略加润色却也能铸就一个为民劳心的贤德形象,拉拢民心。

    虽说士族腐朽,但其内含的能量却是及其巨大,若能将百姓和士族都把握在手中,方为万全之策,所以未到万不得已,龙辉也不想将其除去。

    “就按仲尼说的去办吧,若这些奸商借故抬价,便将他们连根拔起!”龙辉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透出一丝雷厉狠决。

    孔丘道:“如今恰逢冰莹雪景,那些士族附庸风雅,明日聚起来做个什么赏雪会,他们应该都在一块,要是他们冥顽不灵,正好一网打尽。”孔丘离开不久,凌霄便进来禀报:“龙主,船队已经从凌海港口驶入,盘龙圣脉的物质已经运往金陵了!”龙辉猛地起身,说道:“很好,这批物质一到,我军便可更加从容应对。”载满奇珍异宝的船只在蛟龙的护航下驶入金陵港口,龙辉率领几名亲信走到码头,在其身边还有八名人比花娇的绝代佳人,除了出身盘龙圣脉的碧玉双姝外,其余诸女皆以热切的目光盯着船只。

    楚婉冰拉了拉龙辉衣袖,腻声道:“夫君,你上回说有礼物给人家,是不是就在这船上?”龙辉莞尔一笑,这妮子还挂着那件礼物,便柔声哄道:“冰儿,为夫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你别着急,一会儿自会让你喜出望外。”甲板上降下一架木梯,一名表情严肃冷傲的男子从梯子走下,双手做辑行礼道:“木天青拜见龙主与诸位夫人。”

    龙辉手掌虚抬,示意他不必多礼,说道:“木院主长途跋涉,先好好休息一番,待养好力气吾再设宴替你洗尘。”木天青这一艘船运载着各种巧器机关,兵刃铠甲,正是战略物资,还有不少准备用来拉拢江南士族的稀罕品。

    望着这几船物资,崔蝶却无起初的期盼喜悦,反倒有些探手山芋的感觉,暗忖道:“如今大雪封城,恐怕得花费十天半个月才能敲开这些守财奴的口袋,而且金陵百姓也等不了那么久,必须尽快将这些奇珍异宝卖出去,再将粮食给倒出来,开仓济民。”他下岸不久,又有一艘船舰靠岸,数名身段婀娜的貌美女子走下,为首者乃是一名俏丽清秀的花信少妇,风望尘见着此女眼中柔情尽露,但却因碍于规矩不能妄动。

    龙辉瞧出端倪,便顺水推舟地道:“风首座,嫂夫人远道而来,你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风望尘微微一愣,急忙陪笑道:“龙主说得对,是风某不对!”龙辉道:“那还不快过去。”风望尘闻言立即小跑过去,少妇见到他的身影,秀眸顿时一红,嘴唇微张,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两个字:“风郎!”风望尘久别娇妻,如今再见倍感欣慰,欣喜若狂之下也不顾什么风度礼仪,一把握住妻子柔嫩的小手,颤声道:“望月……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望月咬了咬唇珠,垂目道:“妾身不苦,夫君在神州替龙主开创大业才苦,你比离岛前消瘦了许多……”“嫂夫人,我这儿伙食虽然不错,但是毕竟没有那么一份柔情在内,风首座当然吃不好了!”龙辉偕同诸女走来,笑呵呵地调侃道,”不过嫂夫人既然来了,那就把风首座养得白白胖胖。”望月俏脸一红,急忙行礼:“妾身失礼,望龙主见谅。”龙辉摆了摆手,笑道:“不必客气,来来,我来瞧瞧这趟海运带来了什么。”望月含笑道:“待妾身替龙主与诸位夫人领路吧。”

    进入船舱内,望月笑道:“龙主,妾身按您吩咐,已经将诸位夫人的礼物准备好了。”龙辉笑了笑,说道:“有劳嫂夫人了,你与风首座多日未见,想必也有些话要说,便不用在这儿耗费时间了。”望月俏脸一红,垂首不语。

    龙辉笑道:“风望尘,你愣着做什么,船舱又小又窄,你还不快带嫂夫人到金陵名胜转一转,担心今晚被罚跪洗衣板!”风望尘哦了一声,便将望月带出船舱,望月嗔了丈夫一眼,心忖道:“算你还有几分良心。”送走这对夫妇,龙辉忽然感到脖子后有股凉意,回头望去只见小凤凰跟诸女交头接耳了片刻,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看得他浑身毛骨悚然。

    楚婉冰嘿嘿一笑,狡黠道:“夫君,咱们姐妹商量过了,就把洗衣板列入家规内吧!”死丫头!龙辉气得牙痒痒,心知若给她把话说下去,这自己以后恐怕得对着洗衣板过了,想到这里立即转移诸女视线,从船舱的一个箱子中拿出一件雪裘披肩,笑道:“素雅,快过来试试,这可是盘龙圣脉独有的雪玉狐的裘毛做成的,披上它便是坐在北海冰原也会出一身汗。”

    秦素雅花容绽放,喜滋滋地走过来,龙辉顺手替她披上,在她耳边柔声道:“素雅,你身子骨娇弱,这大冬天的难免着凉,以后就穿着它过冬吧。”秦素雅只觉得浑身像是被一个火炉给包裹住,暖烘烘的气息流遍全身,也不知是雪裘披肩的效果,还是心中柔情暖意。

    龙辉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根雪莹晶润的簪子,簪子的垂珠是一个栩栩如生的蝴蝶,他替崔蝶插上,笑道:“蝶姐姐,这枚簪子名曰蝶影花,与你正好配对。”

    崔蝶乐得眉开眼笑,头顶的那枚玉蝶簪与她一身绛衣朱裙相互映衬,照得人比花娇。

    “漪儿,你且过来试试这个胭脂水粉。”龙辉从箱子里递出一个玉盒,涟漪闻言便将玉盒打开,内里飘出阵阵清香,她试着沾了一点抹在脸上,只觉得好似清水般清凉,毫无感觉,不禁称奇道:“这是胭脂水粉吗?怎么涂上去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龙辉给她递过一面镜子,说道:“你自己照照看吧!”涟漪仔细一看,果然腮边多了几分红润,她常年混迹于烟花之地,对于各种打扮装饰是信手捏来,但也知道无论胭脂水粉再怎么名贵,涂抹在脸上的瞬间都会有些不舒服的感觉,若是质地劣质的胭脂水粉更容易伤及皮肤,一个不慎便会容貌受损。

    龙辉道:“这些胭脂水粉都是盘龙圣脉的巧匠制作,以花粉提炼,然后再添加鲸油,檀香、贝汁、珍珠等辅料,将一些花粉内杂质中和,使得胭脂水粉就如同清水般温和,不但可以增添女子容色,更能保护肌肤。”涟漪不禁吐了吐嫩舌,俏皮地道:“这岂不是比黄金还贵重?”龙辉向白翎羽招手道:“小羽儿,快过来,也有件礼物赠你。”白翎羽嘟嘟嘴道:“我可不喜欢胭脂水粉,华衣珠宝。

    “龙辉莞尔道:“早就晓得你不爱红装爱武装了,为夫已有准备。”说罢取出一件薄如蝉翼的雪白软甲,说道:“这件宝甲乃是以雪鲛鲨的皮制成。”白翎羽微微一愣,奇道:“雪鲛鲨是什么?”玉无痕解释道:“雪鲛鲨乃是一种极为凶猛的恶鱼,身长五丈,体重万斤,嗜血如狂,荒海之内堪称媲美蛟龙的凶兽!”崔蝶奇道:“鲛鲨虽然凶残,但比起蛟龙来还差了不少。”她还曾记得五年前荒海那场血腥屠杀,一条蛟龙就将整个鲛鲨群灭了个干净,两者相差实在太远。

    林碧柔道:“蝶姐姐,你有所不知,鲛鲨每十年便会生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白斑,而雪鲛鲨则是通体雪白,其存在年份已经不下万年,五十年荒海之内便出现一条雪鲛鲨,随之而来的便是数万鲨鱼肆虐荒海,盘龙圣脉的渔民根本无从出海打渔,我师尊立即召来蛟龙平息鲨祸,但连续数次怒海争锋,蛟龙也难讨便宜,还有几条蛟龙被雪鲛鲨咬伤,最后还是请出了了黄金巨蛟,才将这条雪鲛鲨诛灭,黄金巨蛟趁胜追击,率领五百蛟龙横扫荒海,将鲛鲨屠灭殆尽。”

    玉无痕道:“剩余的鲛鲨为了保命朝各方海域躲避,从而又逼得原来海域的鲨鱼迁徙,当年蝶姐姐遇上的被蛟龙追杀的鲛鲨群便是荒海仅存的鲛鲨。”崔蝶这才明白过来,当年江南外海为何会有鲨祸蔓延,原来这条雪鲛鲨便是一切源头。

    林碧柔笑道:“翎羽,雪鲛鲨的搏杀能力它远不及蛟龙,但却凭着这身鱼皮让几条蛟龙吃了个暗亏,这套软甲便是由雪鲛鲨的皮制成的。”白翎羽接过软甲仔细观望了片刻,不解地道:“我瞧了半天也看不出里边有什么玄机?”

    林碧柔从她手里接过软甲,向玉无痕使了个眼色,玉无痕心领神会,从船舱内寻来一个跟人上身差不多大小的箱子,林碧柔便将软甲套在上边,朝白翎羽挑了挑眉说道:“翎羽,你刺一枪这个箱子试试看吧!”白翎羽从背后取下三折枪装好,扎马沉腰,对准箱子便戳去,孰料枪头刚接触到软甲便像是扎在一团牛油上面,根本无处发力,枪头一下子便滑开了。

    白翎羽大赞巧妙,将枪势该刺为劈,同样是还没来得及发力便被一股绵力卸开。

    “这雪鲛鲨皮坚韧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而且还有股独特的卸劲弹力,故而龙牙利爪也难耐它何。”林碧柔解说道。

    白翎羽心花怒放,迫不及待地接过软甲。

    龙辉从怀里拿出两串项链,每颗珍珠浸润透亮,递给碧玉双姝,说道:“你们两姐妹自小便在盘龙圣脉长大,对那里的事物早已熟透,我只好托人到金陵城内买了一些原珠,自己打磨了一番,你们试试看合不合意?”姐妹只觉心头倏暖,全身都是暖融融的蜜意柔情。

    “雪芯,这幅观潮沧海图是你的。”龙辉给魏雪芯递过一张卷轴,说道,“上边记载着大海洋流,风雨闪电的变化,你的青莲剑歌中有沧海和雷霆两路剑意,希望可以让你剑道更上一层楼。”魏雪芯娇喜地唤了一声大哥,伸出素白玉手接过图纸,恨不得此刻埋头研读。

    如今剩下一个小凤凰,众女皆满目期盼地要见识一下楚婉冰的礼物,七对美目紧紧盯着箱子,孰料龙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说道:“船舱又闷又小,咱们回去吧!”涟漪急忙道:“夫君,你是不是还忘了些什么?”龙辉蹙眉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我记起来了……上回洞房花烛夜,漪儿和蝶姐姐要我做一首诗送给诸位夫人,我马上作诗,马上作诗。”说罢不理诸女惊愕的目光,直接开口吟道:“天生妙悟居腿间,雅称玉壶俗称穴,茸茸美髯芳唇隐,幽幽秘洞甘露滴,无牙偏爱吃硬肉,嘴小却喜吞大龙,最是令人消魂处,亦收亦缩亦吮吸!”

    诗词一出,将诸女闹了个大红脸,娇嗔不已。

    楚婉冰俏脸一阵酡红,咬了咬嘴唇,冷哼一声,扭头便走。

    涟漪埋怨龙辉道:“你看你,人人都给了礼物,就落下冰儿一个,你是不是故意的!”魏雪芯也道:“大哥,姐姐这次一定生气了,你快些把姐姐追回来啊!”龙辉笑道:“你们放心,我自有分寸。”楚婉冰气鼓鼓地走出船舱,趴在甲板栏杆上生闷气,心里暗骂道:“死小贼,臭小贼,别以为我稀罕你那些破东西……今后一定要你好看!”想到这里就像将这负心汉揪过来,掐住他脖子,然后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就在此时,一股异香飘来,既有玫瑰花香,亦有牡丹芬芳,似乎又有几分兰花幽静……各种花香交叠在一块,使得她不禁回头寻望香气来源,只见那个冤家手里拿着一个拇指大小的水晶瓶,香气便是从里边飘出来的。

    楚婉冰脸色一沉,气鼓鼓地扭过头去,龙辉笑嘻嘻地走到她身边,将瓶子放到她鼻前。

    楚婉冰咬牙哼道:“拿开,臭死了!”但说话的底气却不足往日七分,因为那气味是她从来没闻过的,既香醇而又不刺鼻,各种花香交叠在一起,相生相克,既将花香发挥到了极限,又无浓烈的刺鼻味,最叫人称奇的是,当不经意是香味极为明显,当仔细品尝嗅闻时,花香又变得淡淡清爽,使得楚婉冰好像置身在一片花海之中。

    小妖女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龙辉欲擒故纵,又将玉瓶收好,耸耸肩道:“既然冰儿觉得难闻,我收起来吧!”楚婉冰气得柳眉倒竖,狠狠踹了他一脚,骂道:“混蛋,你是故意气我的!”娇嗔之余,刁蛮再发,玉指并用掐的他皮青肉肿。

    龙辉急忙陪笑道:“冰儿,为夫跟你开玩笑的,我这就给你。”楚婉冰哼道:“嫁给你这杀千刀的,迟早要被你气成黄脸婆!”龙辉掏出玉瓶,说道:“冰儿请放心,有此妙物便是你成了老太婆也能重返青春。”楚婉冰撇撇嘴道:“什么东西,说的这么神奇!”龙辉从瓶中挤出一小滴如同琥珀般的液珠,倒在楚婉冰手背上,那股奇香更为迷人,楚婉冰只觉得液滴有股说不出的感觉,既清凉又暖融,三分粘稠七分滑顺。

    龙辉说道:“这叫做朝梦滴露,乃是用百花精露凝练而成,一滴便可融入一大盆水中,用来洗脸擦身,其中蕴含的花露便会渗入肌肤,护肤活血。”楚婉冰听得新奇,便试着将手背上的花露涂开,只觉得整个手十分顺畅,有股暖意在流转,她深谐医理自知这是气血活络的征象。

    人的发肤要想保持活力就必须有旺盛的气血,年轻人肌肤光润,头发乌亮就是血气旺盛的表现,而习武之人也可通过内息运转保持青春,而这花露竟也有此等功效,倒也叫她意外不已。

    楚婉冰虽然已是独天得厚,纳天地灵气于一体,但没有一个女人会嫌自己太美,小丫头感觉到花露的功效后,两眼放光便要将玉瓶抢到手中。

    谁料龙辉却快乐一步,又将玉瓶收走,气得小凤凰柳眉倒竖,几欲把剑杀人。

    龙辉神秘地说了一句:“冰儿,除了朝梦滴露外,为夫还有别的礼物给你。

    “楚婉冰不禁奇道:“还有什么礼物,弄得神秘兮兮的。”龙辉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楚婉冰觉得有些眼熟便打开一看,竟是上回这混账送给自己的淫具,其形若男根,而且还布满倒刺般的细绒,最羞人的还是有两个头,与男儿的龟首龙头一模一样。

    楚婉冰耳根立即红透,滚烫发热,又羞又怒,便要将这东西丢到河里,此刻魏雪芯众女已经从船舱里出来,她若将此物抛走,定会让她们发现,到时候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冰儿,快收起来吧!”龙辉笑嘻嘻地道。

    楚婉冰瞬间明白过来,这小贼是故意拖时间,等其他姐妹将要出来之际便将这羞人淫具塞给自己,陷她入进退两难之地。

    “臭混蛋,我记着你了!”楚婉冰咬牙低声骂了一句,忿忿不平地将淫具收入袖中,心想待会寻个机会把这东西丢掉,省得日后被这小子欺负。

    这时,龙辉才将朝梦滴露交给了她,楚婉冰生怕他又要整什么幺蛾子,立即把玉瓶抢到手中。

    龙辉莞尔道:“傻丫头,船上还有那么一大箱,你别心急。”楚婉冰狠狠瞪了一眼,哼道:“不要脸的臭小贼,你一天不气我就舒服是不是,每次都整这么多花招来折腾人家!”龙辉笑呵呵地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先把冰儿气得暴跳如雷,然后再将你哄得笑靥如花,这才有乐趣嘛!”楚婉冰听了他这番话,恨得牙痒,在他腰间又掐又捏,发泄心中怒气。

    也不知为何,虽然皮肉受点苦,但瞧着她大发娇嗔的模样,心中始终有种美感和享受,待小丫头发泄了一阵后,龙辉道:“冰儿,那天有空替我送一瓶给娘娘。”楚婉冰嘟嘴道:“为何要我送,你不会自己去吗?”龙辉道:“好冰儿,为夫想要你借着送礼之机向娘娘学舞。”楚婉冰道:“干嘛要我学舞?”

    龙辉搂着她道:“冰儿如此美丽,若跳起舞来定然风华绝代,所以我想欣赏欣赏。”楚婉冰被他哄得心花怒放,点头应承:“好了,好了,人家去跟娘亲学一学舞曲,你到时候可不许说不好看!”“嘻嘻,大哥,姐姐,你们不吵了吗?”魏雪芯笑嘻嘻地问道。

    这时众女早已走到甲板上,一直看着楚婉冰从怒转喜,她们也习惯这两人从斗嘴怄气再到如漆如胶,对此也是见怪不怪。

    楚婉冰从丈夫怀里睁开,瞪了那冤家一眼,哼道:“每次都被他欺负,嫁给他算是我命苦!”涟漪问道:“方才那股香味是怎么回事?”林碧柔笑道:“应该是朝梦滴露吧,不过我也是第一次闻到这么品色气息这么好的朝梦滴露,想必是夫君特别命人制作的。”楚婉冰芳心暗喜,忖道:“总算你这小贼还有几分良心。”这时众女对这朝梦滴露甚是好奇,经过林碧柔和玉无痕的一番解说后,个个都点头赞叹。

    崔蝶望了望秦素雅、又瞧了瞧涟漪,最后目光落在楚婉冰手中的朝梦滴露,脑中灵光一闪,拍手道:“我有办法让那些奸富将粮食心甘情愿拿出来了!”龙辉大喜道:“蝶姐姐,究竟有何妙策?”崔蝶神秘一笑,望着秦素雅道:“这事就得摆脱素雅妹子了。”秦素雅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道:“我……我能做什么?”崔蝶嫣然一笑,娓娓地将计划道出,听得众人一阵叫好。

    命人安置好船上的物资后,龙辉偕同众女回府,一路上小凤凰一直想找个机会把袖子中的淫具丢掉,孰料龙辉总是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引到她身上,使得众姐妹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根本没机会出手,她又想暗中运功毁掉这东西,而龙辉却不着痕迹地制住她的气脉。

    回到家中,这混小子还像吊靴鬼般盯着自己,楚婉冰气得几欲抓狂,用过午膳后,她暗忖道:“我就不信我出去你还能跟着过来。”想到这里把碗筷一放,说道:“我出去走走,你们慢用。”龙辉立即说道:“冰儿,外边不太平,还是让我陪你吧。”楚婉冰那肯依他,急忙摇头道:“不必了,我就出去一小会。”

    龙辉斩钉截铁地道:“不行,你伤势刚愈没多久,我绝不会让你独自一人外出。”

    这时魏雪芯也说道:“对啊,姐姐,就让大哥陪你一阵子,这样我们大家也好安心。”楚婉冰险些没气晕过去,暗骂道:“臭小贼这算什么理由,雪芯你也真是的,他说什么就附和什么!”碍于各方顾忌,小凤凰只好让那冤家跟着自己出门。

    走街道上,入目皆是莹白雪润,楚婉冰玉足踏在雪地上,发出擦擦响声,那一袭白衣迎风飘动,乌发随意披落,无珠无花,仅系着一根雪白丝带,宛若雪地里的精灵,妩媚灵秀。

    走了一段路,楚婉冰心生一计,立即赶到梧桐苑,站在洞门外,得意地朝龙辉道:“小贼,我现在就去跟娘亲学舞,你还不要跟进来!”龙辉嘿嘿一笑,内力发功,将声音直接传到梧桐苑深处:“岳母大人,冰儿有事寻你,还望出来相见。”楚婉冰顿时傻了眼,她原本想借着进入梧桐苑的时候找个暗处将那东西处理掉,谁料到这小子直接将母亲喊出来。

    “糟糕,以娘亲的眼力我根本瞒不过……”楚婉冰不由得暗自焦急,母亲的目光何其锐利,无论是丢掉还是毁掉那羞人东西,都会被察觉,到时候一问起来,自己还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不消片刻,洛清妍缓缓走出,问道:“冰儿,你今天有什么事?”楚婉冰脸蛋不禁一红,支吾不语。

    龙辉笑道:“岳母大人,冰儿今天想向您讨教舞曲,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说,我便替她说了。”听着这声岳母大人,洛清妍只觉得心中怪怪的,暗啐道:“油腔滑调,你还当我是你岳母吗?”脑中不由得浮现昔日那种种旖旎淫靡的春戏,脸颊也是一阵火热。

    她未免被女儿瞧出端倪,便拉着小凤凰道:“傻丫头,想学就跟娘亲说,干嘛害羞,来,进屋去,娘亲今天便好好教一下我的小冰儿。”楚婉冰只得暗叹一声无奈,心想进屋后总会找到机会处理那件东西,于是便向龙辉说道:“小贼,今天我在娘亲这里住便可以了,你先回去吧。”龙辉见状便说道:“那我便先告辞了!”

    见这冤家总算离开,楚婉冰才安心跟母亲走入梧桐苑,进入内堂,洛清妍笑盈盈地道:“冰儿,今天怎么想到要跟娘亲学舞?”楚婉冰道:“我,我见涟漪姐舞跳得这么好,所以想学一下……”洛清妍噗嗤笑道:“你这妮子心里想什么我还不清楚吗?你是不是想学一下舞曲,来讨好你那小贼夫君?”被说穿心事,楚婉冰俏脸一红。

    洛清妍笑道:“其实舞曲也并非娱人,若能将其融入武道之中,再配合心法咒语便是一种极为厉害的手段。”楚婉冰听得新奇,但转念一想,水灵缇当初的大自在天女舞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洛清妍仿佛瞧出她心中所想,便笑道:“大自在天女舞倒有几分手段,但还是一种媚功与身法,娘亲教你这套舞曲名为幻舞九云决,除了轻功媚术外,更有摄人心神的效果。”“摄人心神……”楚婉冰微微一愣,想到了些什么,“莫非是玄媚夺神术?”洛清妍点头道:“没错,在傀山闭关期间,我与明鸾商议过,玄媚夺神术虽然厉害,但能练成者寥寥无几,不如化难为易,让你跟涟漪合连此舞,日后也可发挥夺神术的威力。”楚婉冰兴趣顿时来了,扯住母亲袖子道:“娘,快教我,我要学!”

    洛清妍捏了一下她小脸,笑道:“急什么,先听娘亲把心法说完。”母女两便盘坐下来,一者诵读心诀,一者铭记在心,楚婉冰天赋过人,很快便将心法牢记。

    “记住心法了吧?冰儿,随娘亲一同练一次舞步吧!初练这舞步足心涌泉穴便会生出一股热气,先将鞋袜除去,让热气可以散开,不然难以为续。”洛清妍娓娓说道,侧腰弯身,轻轻褪去了细雪的绣鞋和罗袜,露出丰腴晶莹的白腻莲足,脚底板与踝骨处都是带粉酥色泽的淡淡橘红,足趾平敛,尽显成熟女郎的诱人曲线,说不出的妩媚迷人。

    楚婉冰也跟着脱去鞋袜,小丫头的玉足腻白如乳浆敷就,有几分婴孩的浑圆腻润,尽显青春娇俏。

    洛清妍嫣然一笑,莲步挪移,只见修长圆润的腿股线条紧紧贴在白裙上,柔媚妖娆,一双白影在裙下交错,修长的玉腿轻跳弹动,柔媚的腿部线条充满弹性,丰腴的身影如飘絮飞转,饱满的胸脯晃荡如波,有种将胸前衣襟震破的感觉。

    楚婉冰见状也默运心法,紧跟而上,她虽是第一次演练舞步,但身体柔软,兼之内力不俗,几个起落便掌握其中关键,但走了几个舞步后,便感觉到有股热气从脚底冒起,热气很快流转周身大穴筋络,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洛清妍提醒道:“冰儿,快接着跳,将热气卸到体外,便可以修成第一层了!”楚婉冰闻言紧随母亲翩翩起舞,体内气血蒸腾翻滚,不消片刻便除了一身香汗,衣衫内外皆被濡湿,紧贴着玲珑曼妙的胴体,裹出胸口两座绵软颤抖的浑圆乳峰,饱满滑腻的乳肉溢出肚兜上缘,隔着湿透的外衫仍能清楚看见;嫩白的玉腿在裙内交叠旋扭,好似飘雪霜冰,又似雾中飞花。

    热气熏蒸,体内凤火随之翻涌,整个屋子宛若烘炉,洛清妍也置身热浪之中,被烘得雪肤生潮,香津汗濡,衣衫半湿半干,奶白色的雪肌从湿透的白纱里透出来,姣好丰腴的胴体曲线若隐若现,眩目得令人无法逼视。

    舞毕,曲收,洛清妍掏出手绢,怜爱地替女儿抹汗。

    楚婉冰乖巧地倚在母亲温腻绵软的香怀中,撒娇道:“娘,冰儿跳得好不好?”洛清妍点了点她额头道:“我家冰儿最聪明,跳得自然好,不过你出了一身的汗,还是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楚婉冰欣喜地道:“说的也是,人家好久没来娘亲这儿泡温泉了。”洛清妍搂着这可爱的小妮子道:“傻丫头,想泡温泉还不简单,跟娘亲进去,让你泡个舒服。”

    进入水池,温热暖融的气息扑面而来,楚婉冰只觉得周身舒爽,笑嘻嘻地便宽衣解带,洛清妍则替她调控水温,就在这小妮子刚脱去外衣时,咕咚一声,一根条状粗物从衣袖中滑落,直接滚到洛清妍跟前,正是那根狰狞而又淫靡的双头龙。

    第03回温泉春杏

    望着那滚动的假根,洛清妍只觉得心口阵阵微颤,栩栩如生,顶端与那小子的龟首竟是一模一样,同样的头肥沟深,再加上那倒刺般的细绒,若真给这东西进入自己丰腴媚润的身子,也不知道花腔的嫩肉要受何等磨难……“要是,龙儿再用这东西,那我岂不是要……”

    思绪瞬间失控,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龙辉挺着火热的巨根灌入她自己的体内,而这根假根却在一旁伺机而动,洛清妍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鼻息潮热,脸颊滚烫,丰腴圆润的腿根不自主地轻轻地夹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周围的热气所烘出了一层细汗,腿心处有些湿漉漉,黏糊糊。

    生怕女儿瞧出端倪,洛清妍媚眼一转,笑道:“冰儿,你的胃口还蛮大的嘛!”楚婉冰羞得红霞满布雪靥,解释道:“娘亲,不是你想的那样,都是那小贼……”洛清妍掩唇,咯咯道:“难道是你夫君那个不行了?”楚婉冰当即反驳道:“不是,小贼很厉害……”洛清妍哦了一声,只见她媚眼如丝,朱唇轻勾道:“是么?要是很厉害,怎么惹得我家小冰儿要用这东西呢?”

    这事越描越黑,楚婉冰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心里已经把龙辉砍了上百剑:“死小贼,臭小贼,害我出了这么大的糗,不报此仇我就不叫楚婉冰!”洛清妍见这妮子面红入血,娇羞欲滴,越看越是喜欢,不禁将她抱在怀里,又亲又吻:“好了,好了,娘亲不逗冰儿了。”闻着母亲兰芝般的馥香吐息,脸颊贴着美妇柔嫩温湿的香唇,楚婉冰只觉得浑身酥软酥软的,好似现在一片香氛蜜油之内,如入云端。

    为了不让母亲继续嘲笑自己,楚婉冰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朝梦滴露,故意转移话题:“娘,这是小贼从盘龙圣脉带来的朝梦滴露,可以活血生肌,效果不错。”

    洛清妍闻言揭开盖子,一阵异香扑鼻而来,不由赞道:“好香。”又伸出兰花细指轻轻沾了滴花露,在手里抹了几下,立即知道其内藏神效。

    “若能将花露滴入水中,便能稀释开来,用其涂抹身子效果定然极佳!”楚婉冰补充道。

    洛清妍似乎有些心动,便拿了一个水盆,又往温泉里勺了半盆水,随后将花露滴了几滴下去,花露入水即溶,受到水温熏蒸,那股异象更加浓郁醉人,而水也变成了半粘稠的香油状液体。

    楚婉冰笑道:“娘亲,让冰儿替你在身上涂抹一些花露吧。”洛清妍点了点头,也褪去外裳,顿时一具柔腴媚沃,雪肤玉肌的女体展露而现。

    虽不是首次见到母亲的玉体,但楚婉冰还是倍感惊艳,那对丰腴腻润的美峰犹如雪球般堆在胸口,水嫩甜美,好似熟透的蜜瓜,里边挤满了甘美香浓的蜜汁,只需稍稍用力一捏,便会喷出甘泉乳浆,腰肢纤细如随风弱柳,盈盈一握,两根玉腿修长笔直,线条柔美而丰盈,丰臀圆硕,入眼便是肉呼呼的肥美,好似两颗大白桃子,也似乳瓜般充溢着熟美鲜甜的蜜汁,叫人恨不得握住臀肉揉捏拍打,在腿根两瓣橘嫩的花唇紧闭,光洁可人,肥嫩饱满,好似吸饱水的嫩藻雪贝。

    洛清妍娇嗔了一句:“傻丫头,发什么呆呢,又不是没瞧过!”楚婉冰吐了吐嫩舌,笑道:“娘亲那儿好大,看得冰儿都嫉妒了!”洛清妍脸颊一红,骂了一声小浪蹄子,然后一把扯下她的抹胸,戳了戳那团不逊自己的玉峰,笑道:“冰儿你这儿也不小嘛!”这妮子的倒也是一副好身子,乳肉丰嫩绵软,巨硕挺拔,虽然比起自己还小了几分,但若再假以时日,或者给那小子日日滋润,定然会再大数寸,日后的乳廓不可估量。

    而那对绵乳傲峰通体雪白,唯有顶峰有那么黄豆大小的乳珠,淡淡的乳晕几乎看不到,端的是妙不可言。

    越看越是喜爱,洛清妍伸手将女儿搂在怀里,吃吃娇笑,抓着她的小手按在胸前,轻轻揉捻。

    楚婉冰捧着那对无法握实的乳瓜,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嗅着腻人乳香,感受母亲那惊人的份量。

    “软不软?”洛清妍笑着问。

    “软!又软又大,叫人羡慕死了。”楚婉冰老老实实回答,低头望着自己的胸脯,似乎还是比母亲小几分。

    洛清妍向那双同样饱满的娇嫩豪乳伸出魔爪,红着脸笑道:“冰儿的也好软,也好大!”说罢将小丫头紧紧抱住,母女两双峰对立,乳肉挤压,两对绵软饱满、细如新雪的白皙乳瓜相互挤压成酥润的奶饼,沃腴的酥胸,各自感受到对方的丰腴温软,四粒乳头不约而同地耸立,宛若熏烤贲张的肉蔻,软中带硬,同时陷入对方的奶肉中,被温热的乳脂包裹,乳珠又更为坚挺。

    楚婉冰媚眼如丝,雪靥生潮痴痴地靠在母亲怀里,洛清妍在她朱唇上爱怜地啄了一口,然后稍稍后退了小半步,再将女儿抱着,拉开了这么一小段距离再搂抱,楚婉冰的小脸便枕在母亲怀中,陷入软糯温香的巨乳间,口鼻尽是腻人温热的乳香,楚婉冰舒服得不想起来,就这么静静埋首于巨硕的峰壑中。

    “舒服吗?”洛清妍低垂眼帘,带笑的嗓音从胸口里透出来,带着媚酥酥的轻笑。

    “嗯。”楚婉冰的声音带着一丝闷哼,吐息却温热,喷在美妇的乳肌,有股说不出的慵懒舒适。

    “娘亲还是闺女的时候便常常想,我以后的孩子一定要是个女孩儿。”洛清妍伸臂环着女儿,将娇俏的少妇抱得满怀,半闭的媚眸仿佛陷入回忆,水润的嘴角泛起一丝细细笑纹。

    “果然生出了个美丽动人的小冰儿,我就可以天天这样抱着她,直到她长大成人。”楚婉冰小脸侧转,面颊依旧枕在腻润雪凸的沃乳之上,睁大的眼眸仰望着母亲俏脸,奇道:“为什么不想生男孩?”洛清妍噗哧一声,却非取笑,藕臂忍不住紧了紧,仿佛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爱。

    “男孩可不好,等他们长大了,就成了色男人哩!”她咬着樱唇坏笑道:“个个色迷迷的,像你那夫君一样,见着漂亮女人就忘了自己姓什么,那天色胆一上来,连亲娘都下得了手,我可不干。还是女儿好,娘亲抱到老。”像搂小猫似的抱紧她,白嫩的雪靥轻摩她发顶,口里喃喃道,“看现在冰儿多乖,多可爱。”

    忽觉腰间一紧,却是楚婉冰伸手抱住了她。

    诧异不过瞬息,洛清妍旋即露出微笑,细细拍着冰儿的粉嫩背心,琼鼻中哼着若有似无曲不成调,却是说不出的温软动听:“冰儿,以后常来娘亲这儿好不好,让娘亲能抱一抱你。”忽然,楚婉冰说了一句:“一个女婿半个儿,娘亲,你半子是不是如你所说那样,色胆包天,对你下手了?”洛清妍玉容瞬间一红,俏脸娇艳欲滴,朱唇轻抿,却难以启齿。

    楚婉冰见状便转移话题:“娘亲,花露已经化入水中,让冰儿替你涂上身子吧。”洛清妍心知今日难以善罢,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于是幽幽一叹,松开藕臂,大大方地坐在池边,雪软的肉臀贴在坚硬的瓷砖上,臀肉立即向两侧溢出,本已丰满的臀部因为坐姿而显得更加丰硕。

    跪坐在母亲背后,楚婉冰掬了一些蜜露,只觉得手掌一片粘稠,于是便双掌对挫将蜜露揉匀,然后温柔替涂抹在眼见这妖娆丰腴的女体上。

    先是从花容开始,楚婉冰玉掌轻抚,粘滑的蜜饯从洛清妍的桃腮向整个脸颊散开,洛清妍顿觉的芬芳扑鼻,脸上暖融融的,但暖意之中又带着几分清凉,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嗯……”感觉到女儿的玉手落在自己肩膀上,缓缓按摩起来,动作虽有几分稚嫩,虽无龙辉那般有力霸道,但却是温柔体贴,再配合蜜露的效果,使得她香肌松弛酥软,整颗芳心都放松了下来,使得美妇不禁闭上双目,静静享受着,随着肌肤磨挲,一股股温热的感觉渐渐涌现,无论身心都渐渐温暖起来,腿股竟有了几分湿气。

    生怕女儿瞧见,洛清妍急忙紧拢双腿,掩住花唇。

    “娘亲,舒服吗?”楚婉冰低声地问了一句。

    洛清妍脖颈处却不由自主地红了一块,小凤凰轻吁了一口气,纤手又缓缓在洛清妍肩上揉捏起来,慢慢移至颈肩臂膀,指下只觉触及之处柔软滑腻,柔若无骨又丰润可人,那触感说不出的舒服。

    楚婉冰自持姿色绝丽,即便没有娘亲的成熟妩媚,但青春甜美处却有过之,但娘亲肌肤的触觉温润如玉、暖柔似花,叫她艳羡不已。

    心知这柔软无骨的熟媚体质,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赶得上了,楚婉冰有几分嫉妒,不由得起了几分歹意,纤手滑溜之间不由渐渐大胆起来。

    洛清妍一时间无话可说,只能坐在池边,任由女儿的手缓缓搓揉捏弄起来,香肩渐渐酥软放松,她出神的当儿,楚婉冰已从后方搂住了她,两团柔软的乳肉挤得她背心不由发热,一双纤手更已托住了她胸前美峰,正自把玩起来,洛清妍只觉耳朵在女儿的轻轻吹气之下逐渐火烫,偏偏一直压抑的体内欲火,却在她的挑弄下火热地燃起,熟媚妇人不由软瘫在女儿怀内,无法自拔。

    楚婉冰爱惜地在洛清妍肩颈处吻了几口,纤手轻轻揉弄着母亲饱满坚挺、高耸入云的美峰,光想到自己幼时就被这双峰哺育成长,芳心便不由觉得刺激无比,揉弄之间愈发落力了。

    “……哎,冰儿……你……你做什么?”感觉到女儿的手法有些放肆,洛清妍不禁有几分惊羞,可是体内的热愈来愈是热烈,与在自己身上摆弄了多回的龙辉相较,冰儿的手法少了一丝粗暴霸道,却多一分温柔的疼惜,毕竟同为女人,可要比男人更了解母亲的敏感地带。

    楚婉冰咯咯笑道:“娘亲,冰儿给您抹花露呀,怎么样,跟那小贼比起来,冰儿的手法可更舒服些?”洛清妍娇躯倏然颤动,一股羞红从脖子涌起,双眼媚若秋水,幽幽叹道:“冰儿……你,你都知道了?”楚婉冰嗯了一声,满面红霞,低语道:“当日在无涯之崖的混沌气海中,那小贼就表露过自己的狼子野心了……两次傀山之行,依照他的秉性,怎会让娘亲逃脱。”

    狼子野心,逃脱等数个词语,让洛清妍羞得几欲挖洞钻入,泪水流溢,娇语呢喃道:“对不起……是娘淫贱,不要脸,跟冰儿抢夫婿。”“娘亲是世上最高贵,最温柔的女子,冰儿永远爱你……娘亲也辛苦了大半辈子,以后就让冰儿和小贼一心一意侍奉吧”见洛清妍泪水流淌,楚婉冰心若刀绞,香舌轻吐,温柔地舐去了娘亲颊上的泪光,只觉入口虽带些咸,更多的却是暖暖的甜味。

    听得女儿谅解,洛清妍破涕为笑,别过螓首,轻启檀口,与女儿口舌交缠,吻得情浓意密,甘美的香涎在两人嘴间传递流淌,尚有溢出从嘴角溢出。

    楚婉冰双手继续涂抹花露,轻轻拂过那对高耸入云的傲峰,沾上蜜露的双乳闪着一层肥腻的油光,晶润莹白,好似两团羊脂酥油堆砌而成的丘陵,顶峰的乳珠鲜艳欲滴,随着美妇的呼吸,双峰起伏,蜜露花油竟无法在乳肌上提留片刻,慢慢地汇聚在乳尖,集成一滴滴更为透亮的液珠,凝挂在乳头上,远远看去好像是泌乳一般。

    擦过蜜露花油,洛清妍肌肤愈加晶莹夺目,玉兰般芳香馥郁,凹凸有致的丰腴胴体仿佛巧夺天工的惊世之作,华美动人。

    洛清妍半闭星眸,呵气如兰道:“冰儿,你且坐到娘亲跟前,让娘亲也替你涂抹一下这花露。”楚婉冰嗯了一声,从母亲身后站起,母女两对膝而坐,两具馥郁麋香的女体正面相对,怒张鼓胀的乳峰遥相对望,虽未贴肉拥抱,但却能感觉到上边传来的热气。

    洛清妍妩媚地瞥了女儿一眼,也捧起一掬花蜜精露,在手心搓匀,再涂抹在楚婉冰身上,小妮子的雪肤细滑酥嫩,又丰润腴弹,柔媚而又充满弹性,顺着脖子下滑,拂过女儿细致的锁骨,点落饱满的酥胸,只觉得指尖好似陷入一团似凝非凝的油脂乳浆中,不禁暗赞妙哉。

    母女两就这样相互为对方涂抹花露,细滑的掌心抚遍对方身子,由酥胸到小腹,从粉背至翘臀,体内的火焰也随之越烧越旺。

    楚婉冰喘着潮暖香息,呵气如兰地道:“娘亲……娘亲疼一下冰儿,好么?”洛清妍嗯了一句,沾着粘滑花露的手指探至女儿股间,里里外外都湿透的蜜户毫无阻力,很轻松地便没入了两根指节,但手指刚一进入便被腔道嫩肉紧紧夹住,寸步难行,而楚婉冰的小腹也随之抽搐,檀口大张,好似离水后的鱼儿正在大力喘气。

    楚婉冰强忍酥麻快意,手指挤入母亲肥嫩的臀缝,臀肉沾满了朝梦滴露,更为肥滑嫩美,就像是饱吸水分的海绵,又似崩裂的蜜桃,稍一触碰便被汁水濡湿指尖。

    楚婉冰的指尖挤入臀丘谷底,在肛肉四周磨动,顿觉菊道紧中带软,似乎是有走动过的痕迹,便壮起胆子妮声问道:“娘……小贼有没有要走你这儿?”洛清妍满脸通红,咬唇娇吟道:“冰儿……别,别问了,羞死人了。”楚婉冰何曾见过母亲这般娇羞媚态,心里酸溜溜的,也不知是妒忌龙辉还是在吃母亲的醋,心里涌出几丝报复猛地将玉指扣入臀眼,使得洛清妍不禁仰天娇啼。

    “娘,快告诉人家嘛……”楚婉冰娇痴地道,“这儿有没有被那混小子动了?”说话间,玉指探菊扣肠,将美妇的肛壁弄得时而酥软,时而紧锁。

    “嗯……嗯……乖冰儿,别,别再弄了,娘告诉你……”洛清妍难以忍受臀眼的瘙痒,嘤咛了几下后,便用细若蚊呓的声音道:“有……还不止一次……”说完后,美妇羞得耳根已然赤红若血,两眼紧闭不敢再看女儿一样。

    “舒服吗?小贼走后门的感觉……”楚婉冰又问出一句,洛清妍胸口几乎快要炸开了,一颗芳心砰砰乱跳,好似那小情人便蹲坐在自己身后,把那坚挺火热塞入自己后菊,饱胀酥软的感觉熨得整个身子都软完,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轻轻扭动肥臀,将女儿扣在臀眼的玉指当做男儿的权杖,摇摆腰臀既追求快美,又奉迎爱郎。

    楚婉冰微微一愣,正想再问几句,却被温滑香软的朱唇封住檀口,原来洛清妍怕这不害臊的丫头继续说些疯话,便一口叼住她嘴唇,将小妮子满肚的疑问全部堵住。

    楚婉冰哼嗯了几句,便阖上眼睛与母亲接吻起来。

    母女两也非首次同性相戏,对各自的涎液极为熟悉,都是一般的香甜可口,几个先是浅浅的接吻,最后两根小嫩舌便在口唇间你追我赶,撩拨挑动。

    洛清妍和楚婉冰紧紧抱着对方,四颗丰满的玉乳相互摩擦,玉手互相扣挖对方的下体,洛清妍在女儿桃源探路,楚婉冰则在母亲的菊道撒娇,快感不住积累,母女花的肌肤泛起淡淡的情欲粉红,玄阴媚香,朝梦滴露两种独特的香味混入温泉热气中,好似整个水池都被鲜花盖满。

    胸乳紧贴,腿股交缠,玉指互慰,母女两人的神智逐渐迷糊了,倏然一根火热坚挺不知从何冒出,强横霸道地挤入挤进了两人的嘴间。

    母女两正在唇舌交缠,吻得天旋地转,忽如其来的巨物散发着她们熟悉的味道,浓郁的雄性气息,深厚火热的阳气,将这对母女花体内积蓄已久的淫靡引爆开来,这不速之客的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得让她们毫无思考的余地,仅靠本能做出反应,也不管口中塞进的是什么,就这么同时舔洗嘴间的坚挺。

    几下之后,母女两人才醒悟过来,嘴边的竟是一根粗硕坚挺的男根,而且被两人的涎液濡得晶润透亮,更是淫靡吓人。

    发觉不妥后,两人急忙分开,掩乳护阴,两双媚眼含羞带怒地盯着这不速之客。

    “冰儿,洛姐姐……”龙辉根本没有离开,一直在暗处窥视,母女两所说的私密话都一字不漏地落入他耳中,在看到两人宽衣解带,母女相戏,龙辉全身气血翻滚,下体几欲暴烈。

    最后看到两人亲吻互扣,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放出胯下怒龙,朝着她们唇间挤去,享受这难得的双凤奉龙的艳福。

    被这小子同时把母女两看了个精光,还将那根东西伸到嘴边,自己还跟母亲情不自禁地添洗,想起这一切楚婉冰便感羞怒难忍,气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张口大骂道:“混蛋,你不是人!”说着也不顾春光外泄,赤裸着身子,抡起粉拳便朝这混蛋打来。

    龙辉默默地受了几拳,伸手把她紧紧抱住,两人身子相贴,楚婉冰反而不方便挥拳,但又不甘心就这么受擒,娇躯不断挣扎。

    “冰儿,别闹了,别闹了。”龙辉柔声细语道,就像是哄撒泼的小孩子。

    楚婉冰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抽泣地道:“我跟娘亲现在都被你同时糟蹋了,你满意了吧,混蛋!”龙辉急忙低头吻去她的泪水,说道:“冰儿……我怎么舍得糟蹋你们,你跟洛姐姐都是我心头肉。”楚婉冰嘤嘤咛咛哭个不停,洛清妍也是极为尴尬,艳红的媚脸,垂目护身。

    龙辉抱住她的玉臀上提,龙根对准凤穴,然后借着下坠的势头狠狠刺入花唇内,楚婉冰伸颈扬首,娇啼一声,哭声之中带着几丝媚吟:“小贼……你不是人,你就知道欺负……好涨,别再入了……呜呜……”刚烈的粗物不住探入体内,那根怒龙不住地在小腹内窜动,龙头好似不住地张口吮吸嘬啃,火辣辣的侵犯凤蕊凰宫,酥得楚婉冰媚眼迷离,娇喘哼哼,最要命的是身子已经被这冤家杀得疲软,几乎要瘫倒下来,但越是疲软身子便越下沉,火热的龙头吻得更深入,将那团嫩软的宫脂刺得凹陷。

    “冰儿,你还哭吗?”龙辉抱着小凤凰肥美的雪臀,沉腰扎马,捧着小凤凰媚润的身子又抛又甩,巨阳物扎实有序地进出她的股间,将那紧凑的肉洞撑满撑圆。

    前所未有的刺激和姿势美得楚婉冰脑子里一片空白,四肢本能地缠住丈夫,就像一只雪酥树熊。

    一侧的洛清妍看得心若鹿撞,看着那小子的淫根就在女儿的股间时隐时现,橘嫩鲜艳的腔肉被拉出一小块,然后又被塞了回去,巨棒几乎次次都是尽根而入,一插到底,捣得女儿花底花汁四溅,上边巨乳则停不住地上抛下坠,甩晃急剧,好似雪崩般令人目眩神迷,汗津白腻地油光发亮,入眼愈感肥滑腴美。

    龙辉炽热的目光盯着眼前硕大的雪乳,埋首其中,楚婉冰只觉得右边峰顶的粉嫩翘蒂突,给滚烫的嘴巴罩落,紧紧吮住。

    雪腻的肌肤立时浮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娇躯竟然不争气地麻软掉了半边,方才的羞怒愤恨瞬间化作绵绵蜜意浓情,双手死命按住硕乳前男人的头颅。

    涂抹过朝梦滴露的肌肤更添香嫩,两团肉球就像是烘热的香油脂膏,就这么地黏在脸上,包裹五官,龙辉哪能把持,更是大力地撞击着美人雪白如玉的胯下,杀得楚婉冰张着小嘴直抽气儿,满脸尽是惊心动魄的媚意,开口求救道:“啊……被……被你插穿了……呜……不……不要了……要坏了……娘亲,救我……”少妇酥媚的花宫深处怎受得住如此冲击,只觉淫液蜜水像决了堤一般,狂泻而出,香肩一僵,嫩脂般的绵腹痉挛抽搐,哆哆嗦嗦的又丢了身子。

    被酥麻的玄阴媚精一浇,龙辉只觉花房内一阵紧逼,棒身被四周压迫过来的嫩肉挤得生麻,忽觉棒头一热,一股股花心深处喷洒而出的浓稠腻浆全打在了龟头上,马眼被那股细长的阴精狠狠钻入,传入尿道精管,从马眼到睾丸,再到整根脊背竟全都酥了起来。

    龙辉知道已到尽头,一阵更急的狠挺,插得楚婉冰玉碎雪乱,蜜溅浆飞,咬牙一顶,紧抱着诗儿腻滑汗湿的娇柔胴体,无比凶猛地喷射出来:“啊……射了,冰儿的小浪穴太紧了……哥哥都射给冰儿,给哥哥生个大胖小子!”

    龙辉射得又急又狠,浓浆喷射而出,狠狠打在了娇嫩的花心上,楚婉冰乳荡腰酥,娇躯嗖嗖抖动,只觉一股热流从花心一直烫到小腹,暖暖麻麻好不舒服,小凤凰虽然已经丢了一会,可被浓精一浇泄意又起:“……啊……好……好烫啊……顶……顶着……人家花底,讨厌,又要来了……唔……”细促娇啼之余,小丫头双手紧紧抓住丈夫的手臂,浑身一麻又丢了个欲仙欲死。

    小凤凰丢得欲死欲仙,再无力抱住男儿,娇躯软绵绵地滑落地上,由于地下便是温泉,地板上透出温热的气息,倒也不觉得冰寒,眯着眼睛蜷缩在地上喘气。

    亲眼目睹一场春宫戏,看着女儿被这小子淫辱得娇吟媚叫,洛清妍浑身滚烫,两腿一软,竟瘫坐在地上,使不出半点力气,特别是女儿最后那一身求助,使得她心中生出一股逆乱背德的刺激感。

    龙辉伸手理了理洛清妍黏在腮边的湿发,柔声道:“洛姐姐,今晚给我好吗?”洛清妍心中柔情和欲念交杂,咬了咬朱唇,含羞带媚地微微点头,娇嗔一声:“坏蛋,你……你等今天等了许久了吧?你要怎么欺负我们母女?”龙辉轻轻捧起这妖娆美妇的俏脸,对着那开阖吐麋的樱唇,狠狠吻去,霸道地盖住两瓣肉唇,舌头侵入檀口,搔刮嫩壁,添洗贝齿,洛清妍美得双目迷离,鼻翼微颤,嘤咛浅唱之余主动奉上丁香,与小情郎痴痴交缠,对方的口水中似乎待带有一丝女性的温香,仔细一品正是女儿的香涎滑液。

    唇分后,两人嘴角边上牵出一丝银线,藕断丝连,似乎不愿就此分开。

    龙辉笑道:“洛姐姐,小弟伺候还算周到吧?”洛清妍俏脸一红,啐道:“臭东西,今天便宜你了,我跟冰儿都这样委身予你,日后你若有半分对不起我们,看我怎么收拾你!”龙辉埋首在她颈窝间,嗅吻着美妇香嫩的肌肤,说道:“洛姐姐,你跟冰儿都是我的心头肉,我当用一辈子呵护,怎么会辜负你们呢?”

    说罢间双手轻轻挟住美妇柔软的细腰,将那轻盈而又丰腴的身子提起,洛清妍哎呀一声,双膝已不由跪在龙辉双腿外侧,她这时才醒悟过来这小冤家是要自己以主动沉坐的姿势来求欢,可这姿势有种说不出的艳媚淫靡,平日闺房取乐倒也可以,但这是在女儿面前,叫她怎好意思主动跨坐在女婿身上。

    这小子是想自己做个模样,给小冰儿带个头,看来这是难以罢休了,如今才过中午,有整整的六七个时辰让这小淫棍来折腾自己母女俩。

    知晓龙辉折辱自己的念头,洛清妍哪会轻易坐下,勉力力跪起双膝,抬起身子,可这小冤家的肉棒已挺得极高,饱满饥渴的幽谷口切实地感受到了他的火热,光洁无毛的肥沃花唇正难耐地开阖,幽谷里泉水外溢难止,顺着腿根淋在那肉棒上头,淫欲难掩,花穴流出的露水瞬间便被烘成了轻烟,男人火热霸道地地熏陶她的幽穴蜜壶,舒服得让她真想不顾一切坐下去!

    龙辉眼睛往上一抬却见洛清妍嫩颊绋红,似醉欲醒的眸光里彩光流连,艳媚妖娆,精致娇美的五官美的犹若虚幻,教他如何能忍受得住?艳丽成熟的胴体己在怀中,比之楚婉冰还丰腴几分的美峰就在眼前,贲挺的两颗红蕾乳珠正想自己招手,想起里边暗藏的乳浆奶汁,惹得龙辉恨不得张口含住。

    往下看去却见洛清妍股间一干二净,泉水流淌,淋到了肉棒上头,润得他拱腰提臀,不顾一切地将把肉棒送进这淫熟美妇的销魂谷道之中!甫一进入后,龙辉不禁暗自比较这对母女的花径,冰儿的腔肉极为紧凑,一旦有异物入侵便会自动地蠕动挤压,欲要将不属于自己体内的东西排斥出去,叫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若不然丢精泄身是小,被女方将肉棒挤出去那才叫颜面扫尽。

    同为玄阴媚体的洛姐姐,膣户虽然无比紧凑,却是温软腴润,就像她那熟润婉媚的气质般,不似冰儿那般催刮精液,不必急着射出来,更能品尝肉壁完全包覆分身的滋味,暖湿紧滑,但就像一种慢性毒药般不住侵蚀男子阳气,任你根基再深,若无独特的双修采补之法,不出三天就会被这妖妇吸干精元而亡。

    母女两各有千秋,实在难分孰胜孰劣,龙辉也没空隙考虑这些,因为这对母女已经成了自己的禁脔,无论是优点还是缺点,他都要一并担下。

    进去了,整根都进去了!竟然当着冰儿的面失身给了这小子,洛清妍一颗芳心鹿撞般乱跳,羞媚含春地阖上双眼,既不敢看龙辉,也不敢面对冰儿,但小腹内的火热和鼓胀却是真实存在。

    只见那似幻似真的身姿不住抖动,雪白无暇的肌肤已渗满了肉香细汗,几缕湿发随着摆动沾粘在额前与雪颈上,平添几分娇艳,尽显妖娆艳妇的勾魂夺魄。

    龙辉伸手握住两颗巨乳,绵软如凝脂般白皙的乳肉从指缝溢了出来,他用拇指与食指捏着相互的乳珠来回的用力旋转。

    而另一只手已伸入滑腻雪跨间,按着早已勃起的娇嫩小豆子揉压,时轻时重。

    虽然龙辉还未正式进攻,但体内被巨物塞得丝发难容,外端敏感的蚌珠又遭侵扰,洛清妍不由得发出一声荡人心魄的娇吟,丰腴的雪躯微微僵硬,平坦的小腹一下一下抽搐,一股粘稠温热的白浆狂涌而出,全打在了龙辉胯间,濡湿耻毛,更令两人腿股狼藉一片。

    龙辉暗运烈阳气息,龟首的钝尖变得火热异常,对准美妇的深宫不住吐气,洛清妍只觉得花芯几乎要被烤化,从琼鼻透出性感迷人的哼声,芳心迷醉,整个人都似酥到没了力气,小情郎那火烧般的粗壮,已点着了她幽谷最深处的敏感嫩脂,虽不是头一次被他占有那花心处的凤蕊,但那强烈的感觉,次次都美的令她难以承受。

    感觉到肉棒受到了花腔处嫩肉的层层夹吸,这滋味快美舒畅,就好像要吸到心坎里头一般,龙辉不由大爽,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自抑住差点崩溃的精关,一手托住洛清妍汗湿暖滑的雪臀,腰身一挺,火热肉柱狠狠刺在美妇的嫩宫之上,令洛清妍美得差点晕去,另一手伸到洛清妍胸前,握住雪腻腴沃的奶球,将绵软丰润的乳肉揉得变幻万千,细白的乳肉好似融化的乳浆般难以掌控,在男儿指缝间流淌。

    这次龙辉竟用上了某种淫邪绝技,那肉棒顶处紧紧啜着她敏感已极的香蕊,像是用嘴吮吸一般吸个不休,一瞬间已将洛清妍的身心完全攻陷了,她整个人都融化了,什么念头都起不来,只想任龙辉尽情发泄,让她永远沉醉在那酥透骨肉心神的美妙当中,肥臀一耸一沉,不禁地吞吐男儿肉棒,而龙辉也配合美妇的动作,腰身不住上顶,肉柱大开大合地闯入凤蕊,

    洛清妍美得头昏脑胀,花心被硬生生破开,甚至花心深处的嫩蕊都给龙口咬着了,现在随着起伏之间,那肉棒一次一次地深深刺入,探得花心欲醉,尤其那已衔着嫩蕊的棒顶,更似灵舌般一前一后地滑在那嫩蕊上头,火辣辣的美妙滋味一波接着一波,美的洛清妍那丰腴熟媚的胴体根本无法抗拒。

    快美之余,洛清妍的纤手无力地搂紧了龙辉,丰腴高耸的美峰热情地在他胸前摩挲,那硬挺起来的花蕾,磨弄之间又引来如潮快感。

    这时,楚婉冰缓过神来,抬眼便见赤裸裸的肉搏,母亲竟挺着丰腴雪润的娇躯在丈夫身上扭动,那起伏不定雪白的肥臀,正一下一下砸在小贼的身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动作是那么迅速和利索,光滑无毛的小穴里已湿滑不堪,随着她的起落,分明看见一条黏稠的丝线正挂在她的小穴与龙辉的肉柱之间。

    小贼的龟头现在一定是捅在娘亲的子宫里面,正在碾磨里面最娇嫩的地方!楚婉冰只感浑身燥热,芳心乱跳如鹿撞,刚经历一番高潮的身子隐有热气在窜动,每当小贼的肉柱从娘亲下身抽出来的一瞬间,冰儿清晰看见那两片小阴唇微微地颤动着,就像蝴蝶张开翅膀一样,夹在阴唇中间的肉缝翻卷开来,露出里面粉嘟嘟的嫩肉,上面沾满了白色的黏浆,显得淫靡不堪。

    小贼那根粗大的肉柱就这么捅入娘亲体内,那圆硕巨大的龟头不断地破开娘的嫩肉,每当抽动的时候,棱角分明的冠沟便会狠狠地刮着花肉间,那种感觉她是十分清楚,龟棱刮壁带来的酥软绝非笔墨可以形容,也不知娘亲受不受得了。

    刚才目光被交合处的艳媚吸引,楚婉冰稍喘几口气后,用眼睛扫过两人的身子,只见娘亲那对丰腴巨硕的豪乳已经布满红色指痕,原本明亮有神的秋波媚眼眯成了一条缝,但从那缝隙中却滴着盈盈水光,可能是因为眼帘下垂的关系,把眼中的春水都挤了出来。

    “臭小贼,对我都没这么卖力……”小凤凰低声嘟囔了一句,只觉得心里酸酸的,既埋怨龙辉喜新厌旧,又担心母亲有了姘头便忘了女儿,她也不知是在吃谁的醋,或许两人都有。

    洛清妍好不容易从潮浪的快感中回过一丝神志,抬眼便瞧见女儿那幽怨的目光,心里顿时一酸,急忙想解释些什么,但随之而来的又是龙辉疯狂的攻击,顶得她娇躯乱颤,玉碎花落,原本想好的说辞化作一声声低沉的媚吟:“龙儿……不要……不要再顶了,姐姐快没魂了……你缓一缓,冰儿还在看着呢……嗯嗯,叫你停一停你又更有力……混蛋小子,你是故意的……”

    听着母亲媚吟浪啼,楚婉冰双腿不受使唤地走了过去,洛清妍见女儿走来,心中羞意更盛:“冰儿……别过来,羞死娘亲了……这模样好丑……冰儿求求你别看了!”话虽如此,但她那雪润丰腴的肥臀仍旧不减一丝力道,犹在那儿无意识地吞吐男儿根,配合着穴内肆虐的怒龙扭腰晃臀。

    “娘亲永远都是这么美丽。”楚婉冰跪坐在丈夫背后,媚眼凝华,望着母亲一字一句地道,并温柔地替母亲抹去脸上的汗水,理好凌乱的湿发。

    洛清妍顿感一阵暖意,心头情意绵绵,雪藕玉臂从龙辉身前环过,奋力地搂住可人的女儿,由于隔着一个人,并未能将女儿完全抱在怀里,楚婉冰为了让母亲更好地搂住自己,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贴去,就这么地将温软丰盈的娇躯黏在了龙辉背后。

    “娘,亲亲冰儿……”小凤凰眼眸迷离地撒娇道。

    洛清妍也清醒不到哪儿去,闻得女儿要求,便从龙辉颈脖边上探过螓首,与女儿的檀口香舌交缠起来。

    被她们母女这么一搂,可真爽死了龙辉!本来身前有如此淫熟美妇,嫩沃甜蜜的幽谷把肉棒箍得紧紧实实,啜得好像只想着将他的精液吸得一滴不剩,楚婉冰又贴紧自己背心,再加上这对母女又搂得紧实,前胸后背被四团高挺柔润的美峰紧贴厮磨,想开口呼吸,吸入的却都是女体的芬芳,耳边又充满了这对母女亲吻间口舌交缠的声音,气氛当真旖旎淫靡得无以复加!

    “冰儿,你知道吗,洛姐姐全身上下无处不美,就连后庭菊道也是又紧又软,暖融融的,可以把人吸成干尸。还有洛姐姐的乳汁温暖甘美,甜丝丝的,味道着实不错。”

    在母女同性相戏的春光刺激下,龙辉不但越战越勇,更是把他与洛清妍的私密情事说出。

    “乳汁?”楚婉冰不由得吃了一惊,停住了接吻,呆呆地望着母亲,颇为吃味地道:“好呀,上回骗我吃那辟毒丹,又苦又涩的,也不舍得给人家喝一口……真是不要女儿要情郎!”洛清妍羞得满脸红霞,语气带着几分哀求道:“冰儿,别说了……娘亲这就补给你!”说罢默运元功,催乳生汁,艳红的乳头立即泌出滴滴白浆,屋内又多了一丝味道。

    楚婉冰闻了闻,恍然大悟,眼中泪水直打滚,嗔道:“原来上回在书房……小贼你说喝马奶酒,其实就是这奶味和其他味道混合起来的……好呀,你们骗得我好苦!”龙辉和洛清妍都慌了神,急忙将小丫头拉到跟前,两人对她又亲又抱,温言相哄。

    “冰儿,别生气了,哥哥保证以后一定会加倍宠你爱你!”龙辉吻着楚婉冰细巧的耳垂。

    洛清妍则温柔地舔去她眼角和桃腮边的泪水,双管齐下总算把这丫头哄得破涕为笑。

    楚婉冰撒娇道:“我要吃奶!”洛清妍哪敢不依,挺起饱满的玉峰送到女儿嘴边,小凤凰喜得眉开眼笑,张口便吃,一股檀麋甜香的乳汁流入喉咙,整个身子都暖融融的。

    龙辉见小丫头吃得欢,也叼住一颗空闲的乳珠,夫妻两双管齐下,左右开弓,像初生的龙凤胎儿般贪婪地吮吸母亲的乳汁。

    在女儿和女婿的双重刺激下,洛清妍不堪再战,花底一松,汨汨阴精激射而出,喷射的力道丝毫不在楚婉冰之下,龙辉只觉龟首蓦然一麻,整条椎骨都酥软起来,精门再难控制,把一腔浓稠热精灌入美妇的体内。

    洛清妍高潮泄身,独特的玄阴媚香瞬间弥漫了整个浴室,合着朝梦滴露的味道,更添几分淫靡艳媚的春息,楚婉冰在其影响下也是花房抽搐,小泄了一会,母女两的臀胯间已是一片狼藉。

    母女神回气定,洛清妍率先白了龙辉一眼,嗔道:“坏东西,这回你满意了吧!”女儿的谅解和接纳,母女间心意相通,洛清妍一洗昔时遮掩之态,一笑一颦间再复媚惑华美的妖后风采,一双水眸似笑非笑地盯着龙辉,眉宇间的媚态暗藏着几分威严和傲气,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计谋,准备好好教训这专门欺负自己孤女寡母的淫龙。

    “小贼,让我们母女共事一夫的代价可不小哦,咯咯!”母女连心,楚婉冰也是这般想法,在龙辉耳边咯咯轻笑,如兰温息喷在他脸颊脖颈处,尽显妖媚狡黠之态。

    第04回双凤迎龙

    龙辉一个回身,将背后这小妖女抱了个满怀,笑嘻嘻地道:“那么冰儿,准备让我付出什么代价呢?”胸口被小妮子的乳脂沃肉挤得十分舒服,下体竟再度雄起。

    楚婉冰啐道:“现在还没想好,总之决不能便宜你这混蛋。”龙辉将肉柱挤入她玉胯下,不住摩挲,尚存水迹的蜜户再度黏黏润润,逗得小丫头媚眼如丝,但却咬唇苦忍,不肯在这冤家跟前服软。

    龙辉扫了一眼,发觉母女两腿股间一片狼藉,便说道:“冰儿,洛姐姐,咱们下去洗洗身子吧!”说罢也不待小丫头反对,便将这只小媚凤拦腰抱起,两人共同跳入温泉内。

    洛清妍不禁一阵气结,梧桐苑本是她们母女静养之地,谁料这小子毫不客气,不但在这儿将她们母女一并糟蹋,还大摇大摆地抱着自己女儿去泡温泉,而且还示意她也一起下来,让他可以走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

    “罢了,都这个时候了,就便宜了那小子吧!”洛清妍柔肠百转,幽幽媚叹,主动浸入温泉内。

    龙辉见她下来,便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也靠过来。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无奈一叹,便游到他怀里靠着。

    池水暖和细滑,浸过身子有股说不出的舒服,龙辉只觉得四肢百骸一片顺畅,再加上左拥右抱,左手冰儿青春靓丽,娇俏可人,右臂的洛姐姐成熟妩媚,妖娆绝代,而且两人的肌肤被温泉浸过后,更是滑若凝脂,微微的血色在雪肤淡淡地发亮,晶莹剔透,尤其胸前的美峰似不堪热力蒸腾,似被热气熏烤得发酵,又似吸饱了泉水,就这么又大了点儿。

    龙辉搂住这对母女花,在每人脸上各亲一口,笑道:“洛姐姐,冰儿,咱们互相洗一洗身子。”这小子准没好事,这番说辞将其狼子野心一表无疑,母女两脸颊一红,垂下螓首。

    楚婉冰咬了咬唇,哼道:“还怕你不成!”说着双手向水中一捞,在水中上下圈住巨龙,入手无法满握,只觉坚硬粗大之极,羞嗔道:“臭东西,叫你嚣张,今天非掐断你不可!”龙辉双手握实水中那对雪白硕乳,笑道:“小丫头,你若敢掐断它,你娘亲可要怨死你了!”洛清妍羞红双颊,气得伸手入男儿胯间,揪住两颗春丸,啐道:“臭美!信不信我捏碎你这儿!”龙辉吃痛之下,胯中怒龙稍稍收敛几分,在这两只素白玉手下变得温顺淳朴。

    洛清妍咯咯笑道:“臭小子,这才像话,乖乖地呆着,姐姐自会给你好处!”说罢五指轻挥,细细地替男人清洗两颗睾丸。

    楚婉冰也是报以嫣然媚笑,玉手捋动,用热水棒身和龟首洗的干干净净。

    龙辉美得直喘气,说道:“两位娘子为我劳心劳力,我也不能让娘子吃亏,当为娘子清洗玉体”言罢左手轻搓洛清妍丰乳,右手伸至楚婉冰跨下,为她清洗羞处。

    楚婉冰吃痒,一时大羞,倒在男人怀中,任他清冼全身各处,双手却未停下,时而清搓棒杆,时而清洗巨龟,时而清揉大卵袋。

    俩人相互洗慰,一时如胶似漆。

    而洛清妍泌乳为止,先被热水熏烤,乳房内的奶水已经到达溢出的界限,现在又遭龙辉戏耍双峰,嘤咛一声激射出两道嫩白的乳汁,点点白浆落在水中,很快便消散开来。

    清洗了片刻,龙辉的手指不住地亵玩楚婉冰的花穴菊道,竟是越洗越湿,一股股粘滑的花浆洒落而下,甚是粘稠,便是在热水中也散不开。

    龙辉收回手指,又吻了楚婉冰几下,说道:“冰儿,给哥哥含一下萧吧。”

    楚婉冰横了他一眼,似有几分幽怨,但还是乖巧地将身子沉入水中,她内息深厚,在水中也被不绝闷气,眼见那根怒张龙枪张牙舞爪,心中有气,暗道:“待小姐吃了你,看你还怎么嚣张!”于是便一口含住龙根。

    小丫头的口腔十分潮暖,龙辉的肉棒从温泉热水中换了一个环境,丝毫不感到寒冷,反而还热了几分,好似落入一团正在烘烤花糕内,软湿而又紧滑,促人生精。

    楚婉冰甫一吞入龙根,便默运冰髓劲和苍木淬火,檀口内顿现寒热交替,再加上她那精纯熟练的口舌功夫,瞬间便将龙辉的精门逼到了崩溃的极点。

    “死丫头!”龙辉深吸一口气,强忍泄精冲动,猛地将洛清妍揽住怀中,揉着那对丰腴弹手的乳瓜道:“洛姐姐,你家丫头忒不乖,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洛清妍被他揉得乳肉荡动,乳汁外渗,媚红着脸颊啐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已经是你龙家妇,我管不着。”龙辉放肆地捏着美妇乳肉,说道:“女债母偿,那小凤凰在水底这般淘气,洛姐姐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洛清妍被他吸得身心俱酥,娇喘嘘嘘地道:“要……要怎么补偿?”龙辉俯下头去含住一颗乳珠,边吮吸甘美奶汁,边说道:“洛姐姐今后就做我的私人奶牛,天天给我喝奶!”洛清妍羞得满面红霞,却找不出反驳的办法,毕竟这小冤家已经知道催乳的法子,只要他想,那对丰腴圆润的乳瓜便会分泌出甘甜的乳汁,任君品尝。

    怀中美妇的那对肥白圆鼓,有若面团的两团巨乳,看起来就如美味的雪花糕饼,乳晕如铜钱大小,鲜艳的朱红,像是这片雪白世界上的美丽点缀,龙辉情不自禁,一口含住左边的乳晕,用力的吸吮着。

    洛清妍仰起头,一边低吟着,一边用力把龙辉的脸按在她胸口,圆硕的奶瓜如受挤压的面团般饱满变形,嫩红蓓蕾也在他嘴里,由柔软而慢慢变得坚挺。

    就在他吮乳的同时,水下的小凤凰再出绝招,她捧起那对直逼其母的傲乳裹住龙根,以细腻的乳肉研磨,配合小嘴吞吐,可谓淫媚绝伦。

    龙辉喝着熟美妇人的乳汁,下身则有小凤凰架乳吹箫,被这对母女花这般对待,就算让他做皇帝也不换,只求享受这绝代艳福。

    妙哉,龙辉吃得打个饱嗝,松开美妇乳珠,舔了舔嘴角残余的乳汁,轻轻弹了一下洛清妍的乳头,笑道:“洛姐姐,你的乳汁真是越来越甜了!”洛清妍白了他一眼,玉手倏然探下,拂过他的阴囊,细滑的指尖好似弹琴般在上边拨弄,犹如万千羽毛在心头撩拨,使得他的精门再松五分,马眼处已然浸出丝丝薄精。

    在这对母女花销魂侍奉下,龙辉只觉浑身酥软,脊骨不住地颤抖,小腿肌肉也在抽搐,精门濒临崩溃。

    龙辉虎吼一声,猛地从小凤凰口中抽出龙根,避开那麻人的销魂口舌,先行缓和一下,谁知刚离开水面,洛清妍便就等多时,凤爪一伸擒住龙头,咯咯笑道:“神龙出水嘛?可惜被姐姐拿住了,很快便要成懒虫吐浆了。”楚婉冰从水里钻出,头发娇躯皆湿,但脸上挂着得意媚笑,拍手道:“好啊,娘亲快拿下这条淫龙,好好修理这臭男人!”

    洛清妍笑道:“冰儿,且到我这边来,瞧娘亲今天怎么替你出气!”楚婉冰咯咯一笑,雪白的身子在水里游走,靠在母亲身旁,顿时两具馥香丰润的女体腻在一起,母女雪润的玉乳,修长的美腿,丰腴的肥臀,还有那光滑无毛的肉壶,皆是叫人难以侧目,端的是妖花并蒂,媚惑苍生。

    龙辉要害被拿,身子徒然一软,正想设法脱身,却见洛清妍玉手抚萧弄琴“小子,上回你那劳什子抚阴手用得挺不亦乐乎的!”洛清妍媚眼含情,朱唇调笑道,“今趟姐姐便赠你一个辱阳手。”龙辉只觉得美妇的玉手越发灼热,细嫩的掌心生出一股热力,不住地渗入龙根内部,熨烫得他腿脚酥软。

    上回洛清妍被这小子以诸般淫技羞辱,她一气之下便回去翻阅妖族的房中媚术,其中这招辱阳手便是其中之一,此招顾名思义,以巧妙的手法促男子生精,然后使之一泄再泄,折辱阳刚之体。

    龙辉初遇此等淫媚奇招,本来就被小凤凰品得几欲崩溃的精门再也按耐不住,丝丝酸胀感不住在尾椎积蓄,楚婉冰对他熟悉之极,见他这龇牙咧嘴的表情便知道这条嚣张的淫龙也软了。

    不禁对母亲更为叹服,立即瞪大媚眼,凑到洛清妍腮边,能更加清楚地观摩学习。

    龙辉看着眼前两张相似的面容,既似母女又仿若姐妹,一样的美丽动人,粉面桃腮,妩媚而又华贵,眼眸秋水含春,身子一样的雪白丰满,他的欲望沸腾到极点,再也忍耐不住,精液尽情喷洒在这母女的脸上。

    白浊的精浆,洒落在这对绝色母女花的脸上、发上、颈项,长长的睫毛、白嫩花容、秋水媚眼,她们的容颜纵使被精浆玷污,仍是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楚婉冰虽多次吞入丈夫的阳精,但被这般喷在脸上还是第一次,不由得涌出几分羞辱感,大发嗔道:“臭小贼,脏死了!”说着狠狠掐了他几下,便要用温泉水洗去污迹。

    洛清妍急忙制住她:“冰儿,这小子身负天龙元阳,这东西可宝贝得很,滋阴养颜不在话下,莫要浪费了!”楚婉冰想了想,以前无论是从嘴巴,还是桃源,甚至是菊道,只要被这小子射进体内后身子就有股暖洋洋的舒服感。

    “但这些东西都溅到外边了……”楚婉冰有些不解地道,这种情况该如何不浪费?洛清妍妩媚一笑,在她耳边叙说了几句,楚婉冰有些犹豫道:“这能行吗?”洛清妍点了点头,传音入密道:“冰儿,这小子天赋异禀,便是以一敌二也未必会输,今晚若想榨干收服这条淫龙,就得从各方面刺激他,叫他精门难守!”“臭小贼,别以为齐人之福是这么好享的,今天便要你双腿发软,腰背酸痛,省得以后再欺负我们母女俩!”想到这里楚婉冰点头表示同意。

    母女两对视一笑,像两只可爱的小猫,伸出香舌,开始舔舐彼此脸上的精浆,舌尖追逐着白浊的黏液,龙阳元精入口,不觉丝毫腥臭,反倒有股暖融融的檀腥甘味,好像是生鱼片般……视觉受到此等冲击,龙辉全身气血翻腾,射精后的龙枪再度勃起,龟眼喷着热息,枪身青筋暴涨,气势汹汹地对准这对母女花,尽显一派狰狞凶狠。

    楚婉冰有些意外地望着他,掩唇惊道:“臭小子……你今天吃了什么啦,这般精神!”龙辉笑道:“小丫头忒小看为夫了,若没些本事怎么能降服你们这对大小凤凰!今夜定要将尔等杀得丢盔弃甲,娇喘连连,从今往后乖乖地谨守妇德!”洛清妍啐了一声,哼道:“小淫贼倒也坚挺,今夜姑奶奶便豁出去了,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龙辉笑嘻嘻地捏了一把美妇的玉乳:“那就是欲死欲仙喽!”洛清妍媚眼含笑,心中却是另有盘算:“正所谓盛极必衰,刚才我与冰儿那番戏耍便是要将你今天的阳气全部逼出来,叫你一次输光光!”母女心意相通,交换了一个眼神,只见楚婉冰嫣然一笑,拉着龙辉手臂游到浅水处,让他靠着池壁坐下。

    池水正好浸道脚踝,龙辉刚一坐下,却见小凤凰捧着一双豪乳凑过来,将肥美的肉球夹住肉棒,虽然多次享受小丫头那腴润的乳肉夹棍,但却是一次比一次销魂。

    龙枪刚陷入丰乳之中,除了龟首露出乳峰外,其余部位皆被肥白嫩肉包裹,忽见洛清妍俯身向下,伸出粉嫩丁香轻舔那露出的龟首,上下撩拨马眼,旋转卷洗龟棱,而且舌头时冷时热,正是冰火两重天。

    母女俩配合无间,龙辉棒身裹在一团柔腻,棒首则瘙痒酥麻,被这对母女花携手侍奉,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皆有股说不出的畅快。

    因为情火和温泉的双重熏蒸,小凤凰浑身香汗,乳肌更为湿滑油亮,再加上洛清妍在品箫时不经意流下的口涎津液,把肉棒都濡湿,所以龙辉在乳沟奶壑的滑动毫无阻挠,尽情驰骋,而龟尖又有美妇娴熟的舔洗吞吐,令其阳气越烧越旺,整个脊背都是一片灼热。

    忽然,小凤凰跟洛姐姐竟换了个位置,由洛清妍捧乳夹枪,更为绵柔丰腻的乳肉裹着龙枪,两粒乳珠还不时地渗出蜜浆,再者冰儿那不逊其母的口舌功夫,美得龙辉只抽冷气。

    “小贼,舒服吗?”楚婉冰趁着半丝空暇之处,询问道,“冰儿品得你舒服,还是娘亲的嘴儿更好?”龙辉半闭眼眸,微微喘气说道:“都好,都好……呼呼!”这时忽感下身的压迫又重了几分,整根龙根四面八方都是绵软细滑,好似已经被这两团乳脂给吸了进去,再也出不来。

    “那姐姐跟冰儿的乳儿谁好,谁的裹得舒服?”洛清妍媚眼如丝地问道,双峰套夹得更欢,似乎要把阳精给挤出来般。

    母女既像在争芳斗艳,又似携手驯夫,爽得龙辉精门再度出现松垮之像。

    楚婉冰感觉到口中的龟首变得更为硕大和燥热,而洛清妍觉得乳肉间的巨棒正在微微抽搐,母女媚然一笑,皆知这小子要不行了!”小贼,咱们玩些更刺激的!”小凤凰吐出肉柱,笑嘻嘻地道。

    就在龙辉疑惑之际,却见洛清妍稍稍挪动了一下娇躯,把两团肉球退出大半,让龙根恰好卡在乳沟浅端,而楚婉冰也捧着一双傲乳凑来,母女两四乳相对将男儿牢牢包裹。

    这……这是,当年蝶姐姐跟碧柔联手所用之招,如今这对母女花的胸乳更为丰腴柔软,饱满圆润,比起当年的蝶柔携手更为销魂,龙辉只觉得一股软腻酥滑从棒端传来,流遍全身,一腔男儿铁骨竟化作绕指柔。

    “糟糕,若她们母女再来个冰火,我岂非一败涂地?”单是四乳夹枪已经如此销魂,要是这对妖姬真的再添几分淫技,龙辉也没把握可以吃得消。

    却见母女二人相视而笑,同时埋首而下,两张香喷喷的嫩嘴同时舔弄龙头,两根滑腻香丁竟生出寒热气流,母女连心,寒热配合比林碧柔和崔蝶更为默契,时而寒,时而热,时而冰,时而火……纵横交替,连番肆虐。

    更为丰腴的乳肉,更加销魂的口技,更胜一筹的默契,龙辉顿时通体酥软,唯有一处坚挺似铁,但这坚硬之处也开始崩溃。

    “啊!”龙辉再也忍耐不住,精门瞬间崩溃,灼热阳精朝天射出,划出一道白练落入水中。

    洛清妍咯咯娇笑,伸出兰花玉指轻点龙辉额头,媚然道:“小龙儿,这回可服了?下回看你还敢不敢放肆!”龙辉喘着粗气,嘴硬道:“不服,我还能再战,你们这两个妖女有何手段尽管使出来!”说罢,龙辉催动不老童子决凝练纯阳之气,将最后阳元尽数调出,誓做胜负一搏。

    楚婉冰玉手轻伸握住再焕生机的肉龙,一边捋动一边调笑道:“不知死活的臭小贼,那咱们打个赌,要是你输了,以后就得听我跟娘亲的话!”洛清妍又补了一句道:“当然,外边你说了算,内屋以我跟冰儿为主!”龙辉想也不想,就此答应下来:“好!”洛清妍狡黠一笑,又凑到楚婉冰耳边说了几句,再传妖族房中媚术,楚婉冰听后脖子微红,但还是点头同意。

    只见母女两相互背对,将肥嫩的玉臀对准龙根,然后缓缓靠近,将龙根夹在了四块臀肉之中,正好挤在臀缝中央。

    母女二人缓缓扭动身躯,以臀肉研磨龙枪,与此同时臀股间亦又寒热流转,龙辉心头一跳,饶他久经床榻,但如此淫媚之姿尚且首次得见,而且还是由这对妖娆祸世的母女花携手施展,爽得他龙枪一阵抽搐。

    母女两皆是丰乳肥臀,柳腰长腿,如今这臀肉不但肥嫩,而且不似乳肉般火热,带着几分冰凉,给人不一样的凉爽和嫩沃感,尤其是她们相互摩臀时,白花花的嫩脂微微晃动,抖出迷人肉浪。

    最要命的还是臀沟前方便是蜜穴,随着双臀的摩擦,股股淫水濡湿龙枪,温热的淫水和冰凉的臀肉在龙根身上流连,母女花间默契的寒热内劲交换,再度引诱龙辉松开精门。

    决不能射出来!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在这一刻,龙辉说什么也得忍住,谁知道这两个狐媚子竟不给自己丝毫机会,只见母女二人同时跪趴在地,但其玉臀仍旧对准龙根,只见双凤娇媚一笑,臀股朝后撞去。

    啪的一声,雪嫩肥臀相互泛起欲海肉浪,白花花的美肉不住抖动,纤细的柳腰骚媚扭摆,又撞又摩,除此之外还有寒热交替的冰火两重天,龙辉竟是无奈苦叹,随之而来的便是阳精喷洒,怒龙化蚯蚓,一败涂地。

    以往与这小贼床上交锋,自己总是一败涂地,如今扳回一城,楚婉冰甚是得意,咯咯娇笑道:“臭小子,这回你该服了吧!不服的话,再给本小姐坚挺一回啊!”只见龙辉瘫坐在池边,垂头丧气,胯下龙枪竟是无力而起。

    “难道咱们玩得太过了?”洛清妍不禁暗叫不妙,于是便俯身查看龙辉状况。

    倏然,龙辉双目一瞪,生气再燃,龙根刚硬而起,直勾勾地对准这大小妖后。

    洛清妍看得奇怪,按理来说这条淫龙今天已经是泄尽阳精,无力再起,但如今看来方才的多番摆弄依旧未损龙威。

    原来阳尽阴生,龙辉虽被这对妖姬榨干阳精,但阴元尚存,他身负阴阳转化之内,稍一运功便重新凝练阳气,这破而后立反倒叫他更为坚挺。

    龙辉抱住她们母女,连番热吻,将这对妖姬逗得娇喘吁吁,乳头坚挺,花浆四溢。

    “洛姐姐,冰儿,咱们别争这些什么当家作主了,我能得你们垂青已是上天的恩赐,以后就如你们说的那样,外事男主,内事女持。”龙辉凝望着那双相似的花容道。

    楚婉冰道:“你这小贼,今天倒也服软得够快。”龙辉笑道:“小冰儿,这不是服软,这是为夫对你们的心意,不过我要加上一条,床上依旧是我做主!”

    洛清妍噗嗤一笑,媚眼如丝地道:“你要是有本事做主便来吧!”龙辉闻言,猛然一起身,将大小妖后揪了过来,让她们上身趴在池壁,四瓣雪白肥臀颤颤颠颠,向后高翘,着实好看之极。

    母女两同时娇呼一声,由于羞处暴露出来,肌肤顿时浮起大片鸡皮疙瘩,尤其是紧密的双腿之间,那红艳湿润的两片贝肉尽显眼前。

    龙辉的伸出双手,分别滑过双姝的大腿根部,指尖微微用力的挠了几下,母女两看起来很是难受地扭了扭,花唇悄悄绽放,花谷中淫蜜潺流,肉唇上亮晶晶的。

    伸出手指,龙辉按向那两片浅红肉唇尽头的花蒂儿处,忽捏忽捻,直弄得两人双腿打颤,饱满肥嫩雪臀急摆。

    龙辉不禁暗赞一声,不愧是母女,就连肥臀浪动的姿势都是这般相似。

    “不要……好难受……这感觉好不舒服。”楚婉冰率先忍不住,娇喘连连地媚吟,说话断断续续的。

    龙辉不去理会,弄了几下后,蹲趴到楚婉冰两腿之间,拨开那两片软嫩的花瓣,伸出舌头向内探去,狭窄的花道在舌头钻动下逐渐张开,汁水也越流越多,逗弄了小丫头几下,龙辉又去撩拨旁边的美妇。

    他轮番品鉴这对母女花的蜜户,冰儿因为年纪尚小,花户蜜唇的颜色较为淡,粉嫩可爱,而洛姐姐的贝肉颜色稍深,但也不是那种黑褐色,而是鲜艳的红色,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花,而小凤凰的蜜户更像一朵桃花,至于蜜汁花浆,母女虽同为玄阴媚体,但味道亦是略有不同,小冰儿的花浆幽香甘甜,好像是加了蜜糖的果酒,怎么吃都不觉异味,洛姐姐的蜜汁则略为辛辣,檀香之余更似千年佳酿,一喝便醉。

    龙辉朝着楚婉冰的花户呵了口气,小妮子反应甚大,不但阴部淫液狂涌,丰满的屁股也开始难耐的扭动起来。

    只见两瓣雪白肥臀肉时而上下、时而左右轻摆着,好像凤凰张开美丽的羽翎,吸引着异性的进入。

    龙辉在楚婉冰的大白屁股上,重重拍了一记,美臀肉浪、巨乳雪波,看得人眼都花了,笑道:“洛姐姐,冰儿的玉乳那么大,是不是你的遗传?洛姐姐,你知道吗,我跟冰儿的第一次,这小妮子疯得很,又淫又媚,骚浪入骨,仅仅一个晚上,便让小弟连破三关!”说话间还分别伸手在母女两的玉乳上捏了一把。

    听了这番说辞,洛清妍两颊飞红,而楚婉冰更是羞愤欲死,这小贼竟不是将她当成爱侣,完全就是对待妓女的口吻,气得她眼泪直打滚,但心里却燃起一丝莫名的骚动,并未发作,而是低着头,用头发遮着表情。

    洛清妍嗔道:“混小子,你说什么话呢!”杏眸圆瞪,玉手按腰,便将大发雌威。

    龙辉搂住她,说道:“洛姐姐,别生气,既然咱们三人都在一起了,那便不要再管什么伦常道德,在这里咱们只有两种身份,男人和女人。”洛清妍微微一愣,心念把定片刻,觉得他言之有理,便点头道:“说的甚是,但你这般说辞……”

    龙辉吻了她朱唇一下,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便不管什么妇德夫纲,只求纵情洒脱,怎么痛快怎来!”说罢在她耳边低语道:“洛姐姐,你看冰儿生得这般好身子,乳丰臀肥,你这做娘亲的难道不高兴吗?”洛清妍嗯了一声,身子又升起丝丝热气,腿间燥热潮湿,于是心甘情愿地俯身趴在池边,撅起圆臀静候君临。

    龙辉在楚婉冰耳边细声说道:“冰儿,让我看看你们母女情深的样子好吗?”楚婉冰奇道:“怎么看?”龙辉道:“快去亲一下洛姐姐。”“怎么亲?”龙辉凑到楚婉冰耳边,柔声道:“洛姐姐的屁股又圆又大,要是没这么圆润肥美的屁股,怎么能生出冰儿这般美女,所以冰儿,你除了要感谢洛姐姐的乳汁外,还得好好谢谢这两瓣大白肉臀。”

    楚婉冰只觉得耳边细语仿佛摄魂魔音,竟让她无从拒绝,逆伦背德的刺激不住地撞击着她妖媚嫩沃的身子,望着母亲那两瓣肥臀,两眼放光,像是非常兴奋,还主动凑上前,亲吻那又白又大的美臀。

    被女儿这么亲屁股,对洛清妍来说,也是一种新刺激,她低垂着头,紧咬着嘴唇,娇喘迷离,白桃般的肉臀美得颤抖,桃花开阖,菊蕾抽动,一切都表明她被亲得通体舒泰。

    龙辉笑了笑,趴压在洛清妍身上,用坚硬的肉茎在她大白屁股上蹭着,嘴舍弃发烫的耳垂,在粉颈上暴雨般吻着,然后绕到前方亲吻锁骨,然后是臂弯。

    母女两乃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浑身上下都是香喷喷,就连琼玉般的腋下说渗出的汗水也是甘甜的,更充满了欲望的味道,激得龙辉双眼赤红。

    洛清妍赤露的玉背,在女婿挑逗下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龙辉更加激动用牙齿在洛清妍的背部穿行,然后终于到达了香艳的丰满屁股,与正在那边吻臀舔缝的楚婉冰相遇,也不用打招呼,彼此默契十足地吻在一起,嘴里除了彼此,更有楚婉冰的味道。

    龙辉与这对母女尽情交缠,口中充斥着楚婉冰的香涎,亦有洛清妍的蜜汁,龙辉和楚婉冰接吻了几下,又各自在美妇身上寻求刺激,楚婉冰香舌轻吐,在母亲的蜜户上滑动,而龙辉则掰开丰满的肥臀,把头埋在雪白的臀肉间,舌头顺着优美的股沟来回舔舐,然后吸住浅粉色的肛窦,将舌尖挺入肛内,就这样两人轮番品尝着大妖后下体那两朵艳丽肉花,玩得不亦乐乎。

    洛清妍浑身酸软,在两人的前后舔弄下不住颤抖,娇喘吁吁:“龙儿,别弄了……冰儿,你怎么助纣为虐,合着这小淫贼欺负娘亲……啊啊……”随着一声媚吟,洛清妍美美地泄了一回。

    龙辉窥准时机,让楚婉冰退到一边,然后提起龙根,对着还在抽搐开阖的花唇一枪挑入,洛清妍美得昂首娇吟,上身猛地从池壁挺起,两颗乳瓜蹦了出来,好像两个灌满奶浆的水袋,停在胸前,轻轻摇曳。

    “冰儿,快来尝尝你娘亲的美味佳肴!”龙辉招呼了一声。

    小凤凰倒也机敏,她绕到侧面,先是用两根手指,夹住右边的蓓蕾,大拇指轻轻在乳尖撩拨,然后垂首下去,轻轻咬住,舌头在乳尖快速拨弄,不住地引出豪乳中的蜜浆。

    从远处看去,洛清妍像是一头在泉水里的大奶乳兽,楚婉冰则是渴求着乳汁的幼兽,舔吮着嫩红蓓蕾,让雪白的奶瓜随着手掌揉捏,弹荡生波。

    而龙辉则是一头健壮凶猛的雄首,挺起粗壮的雄根,狠狠灌入母兽体内,发泄着一腔肉欲。

    淫靡的气氛让这对母女陷入一片空白,闻着母亲动情时的媚香,小凤凰也是心痒难耐,玉胯间湿滑粼粼,龙辉说道:“冰儿,快趴到旁边,哥哥给你消消火。”

    楚婉冰嗯了一声,也学着母亲那般姿势撅起肥臀,趴在池边,将两朵雌性肉花露给爱郎。

    龙辉的阳具继续驰骋在洛清妍体内,经过一番损耗,反倒令他体内阳火越烧越旺,杀得洛清妍香汗淋漓,肥臀扭摆,玉乳晃动,眯着媚眼哀声浪叫。

    同时龙辉右手的中指也全部没入了楚婉冰的小穴。

    这母女俩竟然同时发出一声力度、感情都一模一样的娇吟,龙辉赞道:“好合拍,好动人的声音,真不愧是母女呢。”楚婉冰哼了一声,幽怨地瞪着他道:“臭小贼,我跟娘亲都这样了,你还要糟蹋我们娘俩吗?”望着小丫头泫然欲泣地模样,龙辉急忙从洛清妍体内抽出龙枪,把沾有美妇花浆的男根转攻到小凤凰体内,并开口哄道:“冰儿别生气,哥哥这就来赔礼。”安慰小凤凰久旷的媚体,几枪下来,楚婉冰花宫松软,嫩穴颤抖。

    与此同时,龙辉也不会冷落身旁的美妇,伸出三根手指扣弄她的花户。

    洛清妍嘤咛几声,花腔漏液,媚肉不住收缩,不断地挤压男儿的手指,嘴里媚吟道:“龙儿……姐姐有些痒,再伸进去一些……嗯嗯……对了,再加一根,好女婿,做得真好……”她彻底打开心扉,丝毫不顾两人间的身份差异,在她心中身旁之人不但是自己女婿,更是与自己缘定万年的爱侣,心中的爱意柔情丝毫不在女儿之下,不住地扭动肥臀,迎合男子。

    龙辉见洛清妍的眯眼喘息,时而咬唇,时而吐气,好似并未尽兴,他不禁明白过来,这妖妇正值虎狼之年,尝过男女销魂情事后,一身媚骨早已按捺不住,区区几根手指怎能满足其胃口。

    龙辉此刻正在照顾冰儿,无暇分身兼顾这淫熟媚妇,于是心生一计,运功吸过那根双头龙,将龙头抵住那朵欲求不满的桃色肉花。

    布满细绒的龙头极为粗糙,洛清妍粉嫩敏感的花唇怎堪如此刺激,哀啼一声,肥白的雪臀不住扭摆,要避开这羞辱的一刻。

    龙辉呵呵笑道:“洛姐姐,别怕,小弟现在要照顾冰儿,只能先这样替你消消火了!”说罢手腕一伸,冰冷坚硬的双头龙挤入美妇体内。

    洛清妍只觉得心尖都被挤了出来,倒刺般的细绒搔刮着花径,鲜嫩的媚肉被刮得又痒又疼,逼得她娇啼哀吟:“龙儿……不要,不要弄了,姐姐不行了……拿出去,快拿出去!”她的声音瞬间盖过楚婉冰的浪叫,龙辉急忙加大下身的抽动,棒头狠狠地杵入小凤凰的嫩宫深处,杀得她声音又提高了八度,与此同时龙辉放下了手中动作,双头龙就这么泡在洛清妍蜜穴内。

    洛清妍也得以喘息,趴在池边不住大口喘气。

    浴池内只余男女肉帛的啪啪声,还有小凤凰快美的吟叫,龙辉忽然又用双头龙在洛清妍体内狠命动作着,道:“叫啊……洛姐姐……你叫啊,怎么能比你女儿叫的更轻呢?”随着双头龙的活动,洛清妍又再度娇啼,于是,这母女俩有若竞赛似的大声呻吟起来,听到龙辉耳中赛过世上任何一种仙乐。

    抽插了百余下,龙辉拔出肉棒,抵住楚婉冰的臀缝,口鼻间气息炽热如火,搂住娇妻柔软的腰肢,压在她耳边说道:“冰儿,我想要你后面。”楚婉冰知道丈夫又要侵犯自己的后庭,菊蕾不禁一阵酥麻,乖巧地点了点头,皓臂盈盈后伸,掰开臀肉,丰满的雪臀形成一个完美的圆球,紧并的臀缝笔直向下,在腿根深处露出一点娇红。

    肉缝底部是一朵柔美的菊花,粉粉嫩嫩,甚是迷人,被龙头轻轻一碰,菊洞立刻收缩,不多时又缓缓绽放。

    龙辉越看越是喜爱,不由分说,一枪便挑了少妇的嫩菊,肛油和泉水的润滑使得肉龙畅通无阻,杀得菊蕾含露,美人摇乳,檀口吟唱。

    肉龙行走于菊蕾旱道,将小凤凰奸至泄身,龙辉同时抽出肉龙和双头龙,将魔爪伸向疲软不堪的洛清妍。

    照体位来说,直接从这淫媚熟妇后面插入,最直接省事,偏偏龙辉另有打算,仰伸腿坐下,将洛清妍抱在怀里,改为鹤交颈的姿势,男女贴股对坐,看着那两团圆滚滚的奶肉,心头一热,不再挑逗她,双手分开她的大腿,将早就硬得发疼的肉茎,直直对准幽深的花径口,腰部稍一用力,肉茎缓缓顶进洛清妍体内,想到这根肉棒刚在她女儿前后两洞连番肆虐,龙辉有股说不出的兴奋,抱起美妇的肥臀便奋力抽杀。

    清妍下身刚经历了双头龙的肆虐,又敏感又疲软,哪堪再受此番袭击。

    坚挺的肉柱毫不客气地闯入凤蕊凰宫,撞得她花裂玉碎,魂媚魄浪。

    相对于双头龙来说,男根光滑,对肉壁的刺激不大,但是却胜在火热灼烈,尤其是龟眼处吐出的热流,使得洛清妍感觉到自己好像置身于炼狱烘炉,熟媚的花底几乎要被他烧融。

    “龙儿……轻点……都……都插到姐姐心坎里了……哎……就是……就是那里……你……啊……刺到姐姐心里头了……哎……别……别那么用力……那儿……那儿很嫩……”刚被双头龙顶得酥麻的花心怎堪再受真龙摧残,洛清妍被顶得乳摇臀摆。

    随着肉棒的穿梭,美妇脑海一片迷离,熟悉的天龙元阳不住地开拓凤凰媚体,洛清妍无论身心都已经烙下龙辉的印记,跟她女儿一样,只觉得此生此刻再也离不开眼前的男子。

    洛清妍眼中一片柔情,伸出尖细的小香舌尖儿在龙辉的嘴里伸缩不已,胸前那两只极富有弹性的玉脂乳球儿压在男子胸膛上揉弄着,两只小手抓紧了男人的双肩,软玉温香的玉体来回蠕动着,肥美的臀肉不住绞磨体内龙根,磨得两人交合处一片狼藉白沫,又黏又稠。

    龙辉一手握住美妇的玉乳,一手扶着扭动不已的纤腰,助洛清妍及时矫正角度,省得她扭得过欢将肉棒摆出体外,到时候又是阵阵腻人的娇嗔,而且洛清妍的蜜穴实在是太销魂了,又软又暖,紧凑之余还有连绵不绝的吸力,片刻都不想离开。

    这妖娆美妇着实销魂,一旦放开身心,那份淫媚和骚浪犹在冰儿之上,龙辉美得眯眼喘气,双手顺着洛清妍的柔腰向下滑落,到了臀胯之处,曲线倏然朝外扩展,那翘起的上下耸动的大屁股,雪白如羊脂美玉,曲线丰满圆润,毫无半分瑕疵,嫩肉肥美,好似两颗玉色桃子,只需划破一小点皮肤里边就会涌出汁液。

    捧着美妇耸动不已的肥臀,龙辉忽然心生一念,将手指深入滑腻的臀缝中,不住地拨弄扣玩那朵鲜艳的肛菊。

    楚婉冰这时回过神来,目睹了这一刻,她心知前路含枪,后路遭袭的滋味是何等销魂,一个不慎便是美得身心皆软,瘫倒在地,也不知母亲能不能抵挡。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吓得她两眼发直,只见龙辉手指从丰臀肉缝中抽出,随手拿过了那根布满倒刺细绒的双头龙,将狰狞圆硕的钝尖挤入了母亲的后臀……楚婉冰一颗心顿时悬到了喉咙!龙辉刚刚伸来手指的一刻,洛清妍以为他只是用手指来助兴,谁知一阵后臀传来粗糙的搔刮,那冰冷的粗物正挤开自己的臀缝,顶在了菊蕾,洛清妍身子不禁一僵,吓得花容失色,她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龙儿……不要!”洛清妍还没来得及制止,异常的压力向肛菊突进,她的眼睛瞬间瞪大,接着,她才惊醒过来,拼命扭腰想要挣扎。

    龙辉笑道:“洛姐姐你的腰扭得真好,小穴夹得我很是舒服。”洛清妍对龙辉的嘲弄充耳不闻,满头冷汗,只是摇着大白屁股,想逃避迫在眉睫的危机。

    “不……不行的……别、别这样……其他的什么都好说!”洛清妍奋力挣扎,声音中带点哭音,大白屁股更是狂扭,龙辉一时间难以刺入双头龙,而且还被她扭得几乎快要射了出来。

    楚婉冰见状急忙哀求道:“小贼,别这样……娘亲,不喜欢这个样子,你能不能……”龙辉笑道:“可是我还没尽兴,冰儿你来替洛姐姐吧。”楚婉冰咬了咬唇,媚红着脸反身撅起了翘臀,一副任君享用的模样,但花唇和菊蕾皆是一片红肿,想来这丫头也受了不少苦头。

    “冰儿……你不要过来,这小淫贼残忍得很……你万万承受不住……嗯嗯呃……”洛清妍一边制止女儿的行径,一边娇啼,因为她在躲避双头龙的过程中,扭动的肥臀使得体内肉柱更加彻底地击碎花心,快美的感觉已经喷涌而出。

    纯正的玄阴媚液浇在龟首,穿透马眼,龙辉作茧自缚,一股热精喷射出来,灌得洛清妍小腹酥软饱胀,两眼一翻无力倒在地上。

    龙辉也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若非刚才以阴阳双修之法补充了元气,此刻恐怕站都站不起来。

    龙辉勉力站起身子,想去抱起洛清妍,楚婉冰见状以为他还要继续摧残母亲,也顾不得站起来,撅着肥美玉臀四肢伏地爬了过去,张口含住龙辉的肉柱,也不顾上边还沾着自己母亲的淫液和丈夫的阳精,便闭上眼睛悉心伺候,香舌添洗,朱唇亲吻,嫩口吞吐,使得龙辉再添七分极乐销魂。

    这时洛清妍回过神来,抬眼便见女儿跪在龙辉跟前吞吐男根,神使鬼差之下竟也爬了过去,张开芬芳小嘴帮女儿一同清理上边的淫迹。

    洛清妍就直接将头凑下来,舔弄起阳具的根部。

    当她湿润的舌尖,滑过阳具和阴囊,龙辉再也忍受不住这对母女花的攻势,当场又射了一次。

    交欢一直持续到了子夜,本是给洛清妍和楚婉冰母女静养的梧桐苑彻底成为了三人的销魂窝,三人以阴阳循环补充元气,久战不衰,越战越勇,从浴池到客厅,再到卧室,在每一个角落留下了欢爱的痕迹。

    第05回贤劫佛殇

    为了追赶假韦陀,璃楼菩萨带领水火二尊、四大明王日夜兼程,抵达宝莲郡,此郡县百姓吃斋信佛,十户人家有九户是佛门信徒,城内佛寺上百,有佛乡之称。

    远远瞧见宝莲郡城门,璃楼菩萨道:“当日吾询问过了金陵的青云塔僧人,佛源三法经记载了这么一段话:“古佛惊觉末法劫难,遂以千佛灵力凝练舍利,名唤渡劫佛元,藏于千山之地,保存佛脉生机。‘假韦陀命人盗取这本佛源三法经必定是想寻出渡劫佛元的下落,我们需抢在他们之前,拿到舍利子!”水尊者问道:“渡劫佛元有何特别之处?”璃楼菩萨道:“经书上描述了这么一段话,贤劫禅灭,末法无佛,混沌重开,引渡如来。”

    火尊者道:“此经文吾也听说过,三法交替乃天运定则,末法之后便是新佛降世,以大功德重朔佛门教义,名曰如来。韦驮菩萨修炼的法身便是以此命名,希望能藉借负业大愿力保存佛脉,但可惜被小人夺取。”定品明王道:“如来既然是下一任功德大佛,那么这圣体会不会就是承接渡劫舍利的关键呢?”

    璃楼菩萨点头道:“明王所言不无道理,吾也是有此怀疑,所以我们更应该抢先夺取舍利子,莫要让小人捷足先登。”宝树明王道:“宝莲郡内佛法昌盛,里边或许有更多关于渡劫佛元的记载,吾等不妨入城一观。”甫入宝莲郡,便闻到浓浓的香火气,叩钟声,经文声络绎不绝。

    七人走在路上,百姓见到他们身着僧衣,纷纷向他们行佛礼,七人也相继回礼。

    火尊者道:“璃楼菩萨,吾等是否先找个寺庙挂单,再寻假韦陀踪迹?”璃楼菩萨道:“伪佛势力根深蒂固,也不知这些寺庙有多少他的眼线,吾等不可冒险,还是寻个客栈落脚吧。”众僧点头称是。

    来到一家名为积善的客栈,众僧便向掌柜要客房,那掌柜一见僧人便十分热情:“诸位大师,请在大堂稍坐片刻,我马上给你们准备上房。”璃楼菩萨道:“施主,吾等盘缠恐怕不足居住上房,给我们一间普通的客房便可。”

    掌柜急忙说道:“大师这句话真是折煞小人了!我怎敢收取高僧的盘缠,如今的僧众来到宝莲郡都是到寺庙里挂单,哪会来住店。今天难得有这么多大师光临小店,这是小店的福分,还请诸位高僧安心住入上房,若是被人知道我让几名大师住在下房,我的店以后就不用做生意了。”璃楼菩萨见退却不了,便点头同意,掌柜立即命人腾出上房,然后又命人准备斋菜款待七僧。

    席间,掌柜亲自作陪,只见宴席上摆着十分精致的斋菜,有蜜汁烤玉米、豆油爆竹笋,还有许多他们叫不出名字的斋菜。

    璃楼菩萨蹙眉道:“掌柜的,出家人讲究四大皆空,青菜豆腐即可,无需这般奢华。”掌柜脸色有些慌乱,急忙道:“大师莫怪,小店不擅长烹饪斋菜,我立即派人去请专门的斋菜厨师给诸位高僧做饭。”火尊者道:“掌柜,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吾等修行多年,也未见过此等精美斋菜,但过于贪图口舌之福,唯恐耽误修行,所以还请掌柜不必这般客气,青菜萝卜等粗茶淡饭便可。”

    水尊者也道:“此番盛情吾等铭感五内,但若施主再这般下去,恐怕贫僧也不敢在住贵店,唯有寻一间寺庙挂单了。”掌柜笑道:“庙里的斋菜更加精美,大师是该去歇歇脚。”璃楼菩萨听出一些缘由,不禁奇道:“掌柜此话当真?”掌柜笑道:“当然了,每家寺庙都有手艺精湛的厨师,所做之斋菜皆是精美可口佳肴。”火尊者听得怒火烧眉,心中暗骂道:“好一帮孽障,竟然学人吃喝享乐起来!”

    说着便要出门教训庙里的僧人,璃楼菩萨瞧出他的心意,急忙伸手拉住他,继续向掌柜询问道:“掌柜,请这些厨师做菜岂不是要花很多钱?”掌柜道:“宝莲郡信佛,这些厨师也是信徒,收费倒也不贵,再说了,庙里的高僧资产何其多,就算从京师请百来个大厨也不是什么难事。”璃楼菩萨问道:“不知寺庙如何获取这么多的资产?”

    掌柜道:“香油钱,高僧做法事,寺庙租出去的田地,铺面……还有一些是善人捐赠的,哦,对了还有一些出售的佛家法器,特别是最大的那家三乘寺,大概每两个月出售一些法器,每次都能拍得上万金银。”璃楼菩萨奇道:“佛家法器?施主可否说得再详细些?”

    掌柜道:“十年前,城里曾有鬼魅肆虐,家家户户都受到困扰,后来三乘寺祭出一枚法锥,替百姓镇压凶邪,这才恢复了平静。可是过了不久,妖邪又来了,各大寺院的高僧们便同时出动,一起驱妖辟邪,可是高僧一离开,那些妖孽又开始作乱,后来寺庙便炼制一些法器给百姓们镇邪,说来也神奇,将法器请进宅院后,就再无邪物作祟。”众僧不由一愣,这邪魔侵扰城镇,按理来说当地寺庙应该早就向总坛汇报,可是他们却毫不知情。

    璃楼菩萨点头道:“这样说来,邪物已经消除了。”掌柜道:“这也不是,法器的神力只有一个月,一个月过后,邪物又死灰复燃,所以我们每个月都回去求购新的法器。”璃楼菩萨越听越不对劲,便问道:“那么庙里的僧人可曾说过这些是何邪物?”掌柜道:“高僧说是烦恼魔作祟,因为家境越好的人,烦心事也就越多,所以便会滋生烦恼魔,这种魔是除不掉的,只能镇压,所以我们每个月都会去购买一些法器。”

    璃楼菩萨问道:“可否让贫僧一观法器真容?”掌柜道:“法器放在烦恼魔出没之地,移动不便,还请大师移动佛架。”璃楼菩萨随他前往时,暗中传音给水尊者,着他出门查探这城内寺庙出售法器的事情,水尊者接令后立即动身。

    到达法器的供奉之地是一间账房,掌柜指着供桌上的珠子道:“大师请看,那便是上个月小人请回来的镇邪法器,禅法灵珠。”璃楼菩萨暗动佛元,藉此感应灵珠的气息,却是一无所获,于是好奇地用手摸了一下,其质地虽是光滑,但却无法器的强韧,要知道制作一口佛门法器的首要条件便是结实的原料,若不然无法承受灌注在内的佛力,法器便会自行破碎。

    璃楼菩萨又问道:“掌柜的,这烦恼魔出现的时候,屋里有什么异常吗?”

    掌柜道:“那东西可不得了啊,它一出现,账房就会传出可怕的哀嚎声,当初我还进来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鬼怪在屋里飘荡,吓得我立即跑回屋去用被子蒙着头,两天两夜都不敢开门做生意。”掌柜似乎想起极为可怕的事情,又继续说道:“那鬼怪把整个账房都给打散了,桌子椅子都成了粉末,还留了一个好大的爪印在墙上。”璃楼菩萨问道:“爪印在何处,可否让贫僧一观?”

    掌柜点了点头,说道:“就在书柜后边。”说着便要去搬开书柜,璃楼菩萨僧袍一摆,书柜被柔劲推开,掌柜看得两眼发呆,心里倍感崇拜,双手合十拜谢道:“圣僧好厉害的神通,还请圣僧替小店拿个主意,如何消除这个烦恼魔。”璃楼菩萨说道:“待贫僧看过爪印再给施主答复。”掌柜闻言连声说好。

    璃楼菩萨望了一眼墙壁,只见上边有一个大大的爪印,手掌足有成年人的腰腹大小,而手指更是夸张,几乎有正常人的手臂长短,给人一种极为可怕的感觉,只要这头“烦恼魔”伸手一抓,便可将一个活人从头到尾捏成粉末。

    掌柜看着那个爪印打了个哆嗦,说道:“活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手掌,大师……圣僧,您能降服这只妖怪吗?”璃楼菩萨脸色越发难看,那个爪印那是什么烦恼魔所留,分明就是佛门金刚爪的痕迹——将内力灌注在指掌间,便可打出一个巨大的手印。

    璃楼菩萨叹了口气,说道:“这魔障着实难缠,贫僧需花些时间才能收拾。”

    掌柜感激道:“多谢圣僧,多谢圣僧。不知圣僧何时开始做法,也好让小人先去准备一二。”璃楼菩萨道:“施主客气了,容贫僧回房思考片刻,再予施主答复。”被这烦恼魔纠缠多年,掌柜也是心知这个邪魔并非一日可除,对于璃楼菩萨这般答复也不怀疑。

    璃楼菩萨回到客房,闭目沉思,另外五人见他脸色凝重,不便打扰,也盘膝坐下,阖目养息。

    到了傍晚,水尊者回到房中,脸色带着几分愤怒,说道:“菩萨,吾查到那些法器的来历了。”璃楼菩萨缓缓睁开双眼,问道:“尊者请讲。”水尊者道:“今日贫僧寻了一家寺庙,看到他们的僧人正在出售法器,但全是假货,不仅没有半式佛力,而且还价格奇高,最少也有五两银子,而那些不买法器的人家几乎无一幸免地遭到邪魔骚扰。”

    火尊者怒气腾腾,喝道:“这些混账,什么邪魔骚扰,而且还是整个郡县,若是真的他们那点修为能镇得住吗!有分明就是坑蒙拐骗!”水尊者道:“火尊者所言甚是,贫僧刚刚从一个寺院的主持口中问出事情始末,这都是三乘寺在幕后指使的,他们先暗派爪牙潜入城中富户装神弄鬼,让居民误以为有妖怪作祟,然后再借机降妖伏魔,趁机把假冒法器销售出去,其他寺庙也加入其中,每卖出一件法器,三乘寺便要从中抽取三成利润。”

    大轮明王叹道:“十年了,也不知这些寺庙骗取了多少民脂民膏。”宝树明王奇道:“难道官府就不管这事吗?又或者这些百姓都相信一个鬼怪整整作祟了十年?”水尊者叹了一口气,道:“当地官府也收取了三乘寺的好处。他们都是针对富裕人家下手,那些有怀疑的人家都被他们以各种手法给蒙骗过去,至于蒙骗不了,他们便以下作手段直接抢夺他人财产,那些所谓的善人捐赠,有不少都是被他们抢过来的资产,所谓的捐赠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辞!”

    定品明王问道:“尊者,您这消息可靠吗?”水尊者点头道:“我有人证,诸位若不信便随我来。”众人跟随水尊者来到城郊的韩林庙,进入主持禅房,便看到一名僧人被点住了穴道,水尊者道:“此人便是主持法云禅师,他门下弟子在闹市中出售法器,被我拿了个正着。”说罢便解开法云的穴道。

    法云浑身直打哆嗦,说道:“圣僧,小僧已经把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了,您为何还不肯放过小僧。”火尊者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揪了起来,喝道:“孽障,你老老实实交代,城中的撞邪是不是你们所为!”法云哭丧着脸道:“圣僧,这都是三乘寺的主意,一切都是他们指使的。而且要是三乘寺的人知道是我说出来的,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还请圣僧放我一马!”

    水尊者道:“我们是从雷峰禅寺而来,吾乃六大尊者中的水尊者,这位是火尊者,他们分别是宝树明王、定品明王、大轮明王、云鼓明王,还有四大菩萨之一的璃楼菩萨,此番下山便是要清除佛门败类,你若能供出首恶,便是将功赎罪,吾等会网开一面。”

    说罢便亮出腰牌,法云认出这总坛佛令,哪还敢隐瞒,便将这么多年来三乘寺所犯的罪过一一供出。

    从十年前的闹鬼,三乘寺先来几次无偿的降魔法事,给百姓一个得道高僧的印象,然后再一步一步地纵“魔”行凶,将百姓的钱财骗入口袋,而他们又极为聪明地专挑富户下手,对外宣称什么“富足容易引来烦恼魔”,将整个宝莲郡骗得服服帖帖,对于那些不信的人家便暗使手段强占田地宅院,再对外宣称他们是出自信佛而捐献财产。

    而且他们又买通官府,行事起来更是横行无忌。

    火尊者勃然大怒,火焰内功随着怒气蒸腾越发旺盛,咬牙道:“岂有此理,今日老和尚便要铲平这个三乘寺!”“哎!”随着一声悲苦无奈的长叹响起,璃楼菩萨缓缓阖上双目,一滴晶莹泪珠滑落脸颊,众人不禁一愣,但心中却涌起莫名的搐痛。

    璃楼菩萨叹道:“吾终于明白为何会有末法劫难。三法交替,即使天道,亦是人道,经历正法和象法两大时期,佛门鼎盛,香火不断,但佛修者也是人,人心怎堪万欲腐朽,受惯了万众瞩目,又如何可以静心修佛,红尘的各种欲念便在佛门内滋生,淫欲、贪欲、嗔怒……便接踵而来。而且越来越多佛者受到影响,舍弃初心,永坠深渊,而那些还有自制力的僧人,却因与他人格格不入,要么选择退居山林,要么就同流合污,又或者选择极端之举,如拿起屠刀……”菩萨垂泪,天下皆悲,众人不禁一叹,黯然神伤。

    璃楼菩萨收起泪水,深吸一口气道:“诸位佛友,可愿随璃楼斩除这些佛门败类?”火尊者道:“老和尚等你这句话很久了,走走,立即收拾这伙蛀虫!”

    水尊者说道:“三乘寺,除了主持之外,还有六大禅院,每个禅院皆有一院主,据法云所言,这六个院主也是当中祸首,不可轻放!”宝树明王道:“妙哉,吾等正好七人,便一人一个,将这七名首恶拿下,以此端正佛门法统!”商议妥善后,七僧共赴三乘寺,璃楼菩萨直取主持所在,其余六人这对付那六个院主,三乘寺的主持名为释和,其禅房独居后山,景色优美,山清水秀,可谓是一个养生宁神的好居所。

    璃楼菩萨御空而至,屏气凝神,静静地走到房屋之前,未闻明显异动,于是屏住气息,守神敛元,悄悄潜入禅房,甫一进屋,便大吃一惊,这哪是佛者清修禅地,分明就是一个宫殿。

    玉璃华灯,雪貂蒲团,九宝袈裟,金缕佛经,紫霄香炉,象牙木鱼……诸多奢华之物,看得璃楼菩萨也有些应接不暇。

    “主持,有个妖魔一直缠绕奴家,你可要替我做主啊!”屋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璃楼菩萨从窗户的空隙望去,只见一名僧人扶着一个身段婀娜的女郎朝禅房走来,眯着的双眼好似恶狼一般。

    “女施主,本座今夜便替你开坛做法,保管妖孽无处遁形,还你一个太平美梦。”僧人笑呵呵地道,手掌已经那个不规矩地在女郎身上滑动,那女郎娇喘几声,低喘道:“释和主持……你做什么?”释和一本正经地道:“老衲是在女施主身上布下佛门法咒,先驱散妖魔邪气。”女郎红着脸,咬唇道:“主持,奴家是有家室的,能不能换种法咒……”

    释和收回双手,肃容道:“女施主请回吧,请恕老衲无能。”那女郎脸色丕变,急忙哀求道:“主持……还请你救救奴家,那个邪魔已经纠缠我家人大半年了,家夫和犬子都得了重病,您若不肯出手,我家夫君和孩子实难活命,那个时候奴家也不想活了……”释和阖上双目,不予理睬。

    女郎急忙跪下抱住他的大腿,泣声哭道:“主持,请你大发慈悲……救我一家性命啊!”释和淡淡地道:“老衲所学有限,只有一种方法,但有损女施主清誉,实在无能为力,还请女施主到佛门总坛求助吧,那里的高僧定有解救之法。

    “女郎哭道:“主持,此去佛山就算是快马加鞭也得十天半个月,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行此险路,还请主持发发慈悲!”释和叹道:“女施主,贫僧之法你难以接受……”女郎急忙点头改口道:“主持,刚才是愚妇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主持见谅,您说什么奴家便照做,绝无异议!”

    释和眼神闪过一丝得意,但还是保持风度,说道:“施主可要考虑清楚,老衲做法必须双方除去多余的衣衫,然后再将佛气从你胸口和丹田灌入,才能有效驱散邪气。”女郎脖子都红透了,含羞欲泣。

    释和干咳一声,说道:“老衲自知此事有损施主清誉,是否行此法事,一切皆由施主决定。”女郎抹去眼泪,垂首道:“奴家夫君和孩子都命在旦夕,区区名誉算得什么,还请主持施法。”释和道:“那便请女施主随老衲进屋吧。”话音未落,璃楼菩萨已是忍无可忍,一掌震碎门墙,怒喝道:“淫僧,修要蒙蔽百姓!”璃楼菩萨强势现身,释和吓了一跳,他自问修为不凡,但也没能力拍碎一堵石墙,眼前之人的武功绝非他可应付。

    释和心里使了多条计策,无外乎金钱美女等各种贿赂,毕竟宝莲郡的官员都是这样被他摆平的。

    想到这里,他心神略定,问道:“阁下为何要闯入贫僧禅房,若是手头紧缺,尽管开口,佛修者广利众生,遇上苦难之人吾必定尽力相助。”璃楼菩萨冷笑道:“你还敢自称佛家弟子?欺瞒乡里,鱼肉百姓,尔等实在罪无可赦!”声音甫落,一掌击出,释和仰天吐血,硬生生地跌出十余丈,性命已经去了大半。

    璃楼菩萨怒上眉梢,不肯放过眼前败类,缓缓朝他走去,每走一步心中杀意便上一分,释和哆嗦地道:“你……你究竟是谁?”“璃楼菩萨!”璃楼菩萨缓缓吐出四个字,释和面若死灰,奋起最后一丝力气朝后山跑去,璃楼菩萨隔空一掌,正中释和脊背。

    释和哗啦吐了人生最后一口鲜血,颓然倒地,闭目之前,心中似有不甘,叫了一声:“韦驮菩萨救我!”璃楼一愣,只觉得这话实有深意,仔细一想便见其中玄机,首先释和逃跑的地方不是寺庙方向,而是大后山,此地了无人烟,根本无人能救他,但他却选择了这个方向,而最后一句话便揭示了那个可以保护他的人,正是——伪佛假韦陀。

    璃楼菩萨朝后山望去,只见月色笼罩下这座山有股说不出的感觉,他御空而起,居高观望,只见这座大山在月光照耀下,竟分出许多个影子,在地下看不出玄机,唯有在天上才能看清楚这千重山影。

    这个征象,分明就是传说中的千山之地,亦是渡劫佛元的藏匿之所。

    璃楼菩萨脑海里顿时涌起一丝不祥预感:“难道还是迟了一步,让伪佛找到了舍利子?”心急火燎,他便要过去查看,却闻地面上响起阵阵哭声:“我不活了,我不活了,释和主持死了,孩儿和夫君也活不成了,我还赖在世上做什么!”糟糕,璃楼菩萨暗叫不妙,这释和当真害人不浅,于是立即降下地面,制住妇人道:“女施主,切莫做傻事,你家人没事,你若轻生,他们今后该怎么办!”

    女郎抹去眼泪,眼中带着几丝惊恐,似乎害怕这杀害高僧的凶手。

    璃楼菩萨道:“女施主,令夫婿和孩子所冲之邪魔不过是释和他们弄得鬼把戏,用来骗财骗色的,你千万不要上他们的当。”女郎打了个哆嗦,怯生生地道:“你……你杀了人,我怎么敢信你。”璃楼菩萨柔声道:“女施主,贫僧乃佛门四大菩萨之一的璃楼菩萨,怎会骗你呢!”女郎甚是惊奇,瞪大眼眸道:“你……你真是佛门总坛的圣僧。”璃楼菩萨点了点头,又掏出腰牌,证明身份。

    女郎急忙磕头道:“大慈大悲圣佛菩萨,求你救救我家夫君和孩子。”璃楼菩萨伸手将她扶起,温言道:“施主不必多礼,贫僧定当尽力解救施主夫婿和孩儿。”女郎抹泪道:“菩萨真是大慈大悲……”

    就在此时,璃楼菩萨忽然感到一丝不妥:“方才我并未亮出腰牌,她是如何知道我来自佛门总坛,就算是四大菩萨也未必都在总坛修炼,难道……”不祥之兆忽然涌起,就在此时那个女郎檀口倏张,喷出一股艳红气雾,璃楼菩萨早有防备,立即抽身后退,但还是被喷中了少许,立即一阵头昏,伴随而来的便是两眼刺痛,视力模糊,耳朵鸣响,听力下降。

    璃楼菩萨愤然一掌,扫向女郎,女郎不敢硬接急忙后退躲闪。

    璃楼菩萨虽然耳目受损,但武感尚存,捕捉到了女郎的方位,立即连环快招打去,誓要将其擒下逼出解药。

    佛光笼罩,女郎顿时难以动弹,眼看便要失手被擒,忽如其来的一股五彩光华拦住佛光,解下燃眉之急,只见女郎身前站着一个风姿卓越的美貌妇人,正是昊天圣母。

    “五彩霞光?”璃楼菩萨怒喝一声,“原来是昊天教的贼子,给我受死!”

    只见他怒提元功,卍法诸天灭赫然上手,十三莲华圣力披落八方,将五彩霞光尽数扑灭。

    昊天圣母花容失色,立即使了个遁字诀,将内劲变作七虚三实,卸开佛掌雄劲。

    但璃楼菩萨掌法迅猛,前招未中,后式便来。

    昊天圣母再挡一招,已经是气血翻涌,经脉欲裂,暗自叫苦:“这白毛和尚怎地如此厉害,中了五灵毒还有这般身手,在这样下去,不出十招我便要一败涂地了!”这五灵毒本是针对人的五感而设,中毒者五感尽失,但璃楼菩萨根基雄厚,而且又躲得及时,五灵毒只是暂时封住他的视觉跟听觉,只要行功一段时间便可恢复过来。

    虽然毒性对他功体并无影响,但璃楼菩萨心知中计在先,只有及早解决眼前两人,才可争得一线胜机,故而一出手便是沛然佛式,掌起掌落毫不容情。

    就在此时,一股滔天热浪席卷而来,璃楼菩萨耳目虽被封住,但武感仍在,聚起菩提金身硬噬身后猛招。

    金身牢不可破,邪火难取便宜,璃楼菩萨守得滴水不漏,但却也给了昊天圣母和那个女郎一线喘息之机,使之脱出自己的掌力范围。

    璃楼菩萨也没空管这两人,立即运功驱毒,但在五灵毒后劲甚足,一时间他也就仅仅恢复了听力。

    忽然间得四周热浪滔滔,炎气逼人,璃楼菩萨无暇顾忌双眼的毒性,只得暂时受封双目,但他却感觉到了来者身份,冷哼道:“沧释天,果然是你!”热浪分路,业火焚野,邪神现身,沧释天负手后背,悠闲自在地缓缓走来,笑道:“璃楼菩萨,久违了!”璃楼菩萨哼道:“邪神何也到此穷乡僻壤来,莫非是龙椅坐腻了吗?”

    沧释天笑道:“菩萨说笑了,这可不是什么穷乡僻壤,此地将会是见证如来降临的圣地!”璃楼菩萨冷笑道:“如来何在?”沧释天道:“便在那千山之地!”

    璃楼菩萨不屑地道:“如来乃是劈开末法暗期,重开正法盛世的大德圣者,那佛身魔心的卑鄙小人,岂配称此圣号!”沧释天摇头道:“菩萨你着相了,这个世界只有成王败寇,卑不卑鄙,正不正义都是胜利者的笔头所写。千百年后,历史上只会这么记载,如来修行之所,七名异端欲毁圣佛金身,昊天圣帝带领天兵神将,圣母仙子斩杀异端,助如来佛祖修成金身,重开佛法盛世!”

    面对沧释天颠倒之词,璃楼菩萨不予任何回击,心中却是担心其他六位佛友,怒道:“沧贼,你把他们怎么样了!”沧释天呵呵一笑,打了个响指,只见四大明王被押了出来,押解他们的分别是空、地、风三大尊者,以及昊天教的地戾,唯独不见水火尊者。

    璃楼菩萨虽然目不能视,但还是从他们的呼吸声辨明了身份,咬牙问道:“还有水火尊者呢?”沧释天笑道:“朕只是负责四大明王,至于水火尊者另有高人招呼!”“菩萨莫急,贫尼这便给你送人过来!”讽刺而又得意的娇笑响起,一袭赤朱尼衫飘然而至,粉面桃腮,美目流盼,竟是被楚婉冰重伤的度红尘,只见她虽少几分血色,但脸上却挂着胜利者的笑容。

    武息感应,璃楼菩萨顿感不妥,哼道:“你分明有伤在身,如何拿得住水火尊者!”度红尘冷笑一声,吹了个口哨,忽然四周腥风大作,阵阵沉闷的嘶吼响起,惊得飞鸟纷纷逃窜。

    只听一声兽吼,伴随而来的便是步伐沉重而又迅速的奔跑,一尊巨兽赫然现身,细看之下此兽相貌独特,头颅似虎、顶有独角、耳若犬獒、身披鳞甲、尾如雄狮、马蹄为足,一声凶暴戾气,口中叼着两个人,正是水火尊者,他们僧衣已被鲜血染红,生死不明。

    度红尘笑道:“菩萨果然目光如炬,看出贫尼伤势不堪激战,但擒下二位尊者的却是贫尼座下灵兽,九不像!”璃楼菩萨感到两人气息极为虚弱,心中不禁一阵抽搐,为保众人生机,他便故意发问,以拖延时间。

    “今日算贫僧一败涂地,但吾心中一直不解,尔等为何会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度红尘笑了笑,耸肩道:“这还多亏了贫尼这尊九不像,此兽尚是幼儿时,贫尼便将它养在身边,长大之后不但威武凶猛,而且还有谛听八方之能耐,贫尼便是从它身上得知菩萨的行踪!”

    沧释天接口道:“其实你们离开雷峰禅寺后,度红尘师太便以九不像神通窃听到了你们的一举一动,朕在知晓这一切后,便与师太商议,引你们到这宝莲郡。因为此地的官员早在十多年前已经是朕的心腹,对这里的佛寺那是了如指掌。朕算定你们到来后,必然会出手整顿城内佛寺,于是再命乾闼婆扮作受骗女子,专引你上钩!至于那些意图收拾六院主事的人,也被皇上出手拿下了!”

    璃楼菩萨道:“莫非释和也是你的棋子之一?”这时,空尊者开口道:“这个释和乃是大师兄栽培出来的,但这几年有了些成就便开始目中无人,对于大师兄的法旨阳奉阴违,吾等早就想除掉他了,正好借这个机会送给璃楼菩萨你下刀!”璃楼菩萨先是微微一愣,恍然大悟道:“大师兄,莫非这个强夺如来圣体的魔头便是识尊者?”

    空尊者冷笑道:“菩萨既然知道了,那么就瞑目安歇吧!”“便是永坠阿鼻,吾也要将尔等带入无间!”璃楼菩萨积聚内元,霎时佛光璀璨,一击怒掌横面扫向空尊者。

    空尊者嘿嘿一笑,将宝树明王拉到跟前,璃楼菩萨目力暂失,难辨敌友,一掌拍落,宝树明王立即毙命。

    璃楼菩萨听闻一声熟悉的悲鸣,心知错杀好人,立即收招回撤。

    就在他心生愧疚之时,沧释天窥准机会,一招火蜃手推向背门。

    璃楼菩萨猝不及防,后心瞬间中招,但他立即运起菩提金身防御,沛然佛力荡开火蜃手。

    沧释天曾潜于佛门修炼,对于菩提金身也是熟悉,只看他化掌为指,以点破面——炽火摧形指连点璃楼菩萨檀中、神门、灵鹤三大要穴,这三大要穴恰好是菩提金身运转的空隙点,被点中后,璃楼菩萨真气顿时难以为续,金身难成,身负内伤。

    璃楼菩萨也是了得,脚踏罗汉步,身化虚影,避重就轻,游斗于沧释天周围,使之重招难以吐劲。

    他虽然视力暂失,但生死关头使他再行突破,心眼顿开,竟是佛家玄能——天眼通。

    天眼通一开,璃楼菩萨审敌虚实只在弹指间,一招大梵圣印直取沧释天招数空隙。

    沧释天惊觉对方佛掌精纯,于是不敢再做强攻,使了招天火墙稳固防线,卸开大梵圣印。

    天火墙虽然防御面甚广,但终究有真气空隙,璃楼菩萨施展天眼通,数息之间便瞧出破绽,于是也不客气,立即运起卍法诸天灭,使出惊人绝式——三千法门,霎时万佛助威,同时赞力破开天火墙。

    沧释天大笑道:“好招,看朕如何破你!”说罢,祭起光明业火,掌心白芒窜动,正是赤炼断金手!邪神恢弘一击,便见业火焚佛身,三千法门应声而破。

    璃楼菩萨再运佛力,施展卍法诸天灭的另一武决——佛降红尘!只见佛者手指连结三十六式法印,真气冲天而上,在云层中凝聚了一只巨大的佛掌,居高临下,直扑邪神而来。

    沧释天脸色一沉,脚踏中宫,手运侧翼,好似一只巨大的灵鸟,正在朝天扑翅,随即他肩膀一抖,灼烈炎气立即冲霄而起,正中佛掌,这招正是光明业火防空绝技——搏天斩!炎气化刀锋,与佛掌相互抵消威力,璃楼菩萨单足一踏,强烈内力借地传导,泥土立即化成降魔罗汉,围剿阵中邪神,这招名为——罗汉动山河,属于土性绝技,沧释天一身火性功体恰好助长此招威力。

    沧释天瞧出其中玄机,立即转化功力,施展道宗绝学——天穹妙法,只看他掌运阴阳两仪,施展了一招“碧木长春”,引来木气克土,崩解了足下危机。

    双方各展威能,菩萨身居险关,却是天眼已开,窥尽生死玄机,不见气弱;邪神登顶九五,既有刚烈业火,又有圆寰妙法,越战越勇。

    按理来说,刚不可持久,光明业火的锋锐世间罕见,但只要能避开锋芒的伤害,便可以力保不失,但这天穹妙法却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后劲,使得沧释天的招式几乎毫无破绽,既有强猛的攻击力,又有绵长的气息,饶璃楼菩萨初开天眼,也难有破敌之法。

    这时昊天圣母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皇上,您离京已经多日,明日还得早朝!”沧释天微微一愣,使了个虚招,加开璃楼菩萨的招式,叹道:“做了皇帝也又不好的地方,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一场酣畅淋漓的武决,却不能尽兴!”昊天圣母咯咯笑道:“让臣妾助皇上一臂之力吧!”一把掐碎大轮明王的肩胛骨,叫他发出一声哀嚎。

    璃楼菩萨顿时一惊,沧释天哈哈一笑,抓住这刹那破绽,对着璃楼菩萨胸口便是一招红木焠骨掌。

    璃楼菩萨口鼻顿时涌出鲜血,脏腑已受重创。

    这时昊天圣母如法炮制,将三大明王的骨头打碎,但他们看出对方奸计,于是个个咬牙苦忍,绝不再发出半点声音,以免影响璃楼菩萨。

    但骨碎之音何其刺耳,璃楼菩萨听得一清二楚,心情不由大乱,使得沧释天连连得手,几个回合下来,璃楼菩萨一袭雪白僧衣已经染上鲜血。

    定品明王把心一横,大喝道:“菩萨不要管我们,快快离去,来日早手刃这群恶贼,替我们报仇!”说罢双颌猛然一紧,浓郁鲜血从嘴缝溢出,竟是咬牙自尽。

    其余两人也不愿受辱小人,也咬牙自尽。

    沧释天甚是惊愕,赞道:“好个刚烈佛者,朕着实叹服!”那边的度红尘咯咯笑道:“既然都死的差不多了,那贫尼也送二位尊者上路吧!”说罢向九不像发出指令,那头凶兽狠狠地咬了下去,利齿穿透两大尊者身躯,九不像满口是血,相貌更为狰狞。

    “不啊!”璃楼菩萨仰天发出一声痛苦悲鸣,哀嚎声中透着叫人心碎的苦楚。

    悲怒翻涌,璃楼菩萨身上发出金色光芒,沛然佛力冲破功体限制,流动四肢百骸,只见佛者冠崩白发飞,竟是散去菩提不坏金身,将防御真气尽数转化为赌命绝杀,用尽毕生修为,舍弃一身功德,亦要渡生斩业。

    恢弘佛耀照得群邪为之胆寒,那头九不像也发出焦躁的低吼,度红尘和昊天圣母不敢正视眼前佛相,不经意地侧开目光,就连沧释天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心知对手赌命反扑非同小可,邪神不敢轻视当即将功力默默提升到了极限,两大先天的内力宛若泉涌,不住攀升,即将开启一场生死决战。

    倏然,千山震动,光华绽放,只见一道金光冲霄而起,引得云层翻涌,汇聚成一尊旷古绝今的巨佛法相,顿时宝莲郡内的寺庙生出感应,铜钟木鱼自行响动,千万经书也涌出金色经文,每一个经文涌出便会带来诵经之身,这异像蔓延千里,一时间经文念诵,梵钟扣耳,尽显庄严气派,神圣意境。

    天空之中响起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万佛朝宗,如来降世!大胆琉璃子,见到本佛祖还不下跪!”夺取如来圣体,融合渡劫佛元,识尊者竟修成圣佛法身,任何佛门武功皆不能伤其分毫,璃楼菩萨又能否杀出一条生路?识尊者与沧释天达成联手协议后,准备回去召集佛门各派,协助大军攻打义军,但荒野路上却遇妖鬼霸气,拦路截杀,远远看去魔身轻踏红尘而来,竟是罪佛愆僧。

    就在识尊者准备迎战之时,眼前魔氛一开,烟尘弥漫中,恢弘佛耀照大千,随之而来的竟是最不可能出现的容貌……

    第06回涅盘证道

    庞大压力从天而降,眼前佛光一闪,一袭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乍现跟前,目含灵光,面似清圣,举手抬足间透着摄人气势,每走一步便生出一朵莲花,尽显圣佛之恢弘宝气。

    眼见圣佛降世,步步生莲,然而璃楼菩萨不减半分杀意,怒眉一扬,举手便是卍法诸天灭之绝式——金刚梵火。

    至刚至烈的炼邪圣火凝现出一尊怒火金刚,金刚挥拳掀起焚天之气,欲破跟前似佛之魔。

    识尊者不避不挡,任由金刚焚火席卷周身,令人惊讶的是金刚怒火竟化作乌有。

    识尊者笑道:“万法归宗,如来现身,琉璃子汝之武学对本座无用矣!”璃楼菩萨脸色一沉,步踏星斗,以快打慢,人化流光眨眼间便闪到识尊者背后,对准其命门便是一招“梵唱雷鸣”,只见菩萨掌生圣雷梵力,硬生生地击在识尊者脊骨之上,结果依旧徒劳,圣雷梵力瞬间被吞噬消解,识尊者不但没有损伤,就连僧袍也不曾毁坏半分。

    “如来圣体融合渡劫佛元,本座已修成圣佛法身,尔等邪佛外道岂能轻渎!”识尊者冷笑一声,左舞风雷,右掀电光,抬手便是如来圣功——霹雳灭魔,璃楼菩萨虽讶于对手功体,但仍旧不慌乱,起招运式尽显一派雄沉之宗师气度。

    只看璃楼菩萨脚踏八叶,手捏佛轮印,倒转日月星辰,以巧劲将识尊者的雷电佛力原封不断送了回去。

    既然不怕自己的攻击,璃楼菩萨便用敌人的真气反还对手,看他是否还能不躲不闪,此招既是试探,也是杀敌。

    识尊者双手负后,依旧不躲不闪,任由霹雳灭魔的掌气落在身上,只见圣佛法身泛起淡淡金华,雷电之力瞬间融入其中。

    “愚昧,本座既然连你的攻击都不怕,这出自本体的佛气又岂能伤吾!”识尊者冷笑一声,拇指扣于中指,随即轻轻一弹,一道锐气射向璃楼菩萨。

    璃楼菩萨袖袍画了弧,以圆代守,荡出一道气墙,孰料那锐气竟势若破竹,直接击碎气墙。

    璃楼菩萨急忙翻身避开,就在他身形挪移之际,背后炎气席卷,正是光明业火。

    璃楼菩萨躲避不仅,惨遭重掌,只觉肺腑一阵干热,口鼻喷出的朱红化成血雾,伤上加伤。

    剧痛之下,璃楼菩萨强压内伤,回头便是一掌,他如今一身功体皆用来进攻,出招的速度和杀伤力难以估计,沧释天举臂当格,仍感到一股大力传遍全身,臂骨发出裂声,钻心剧痛传至心窝,手臂俨然骨裂。

    “大胆!”骨裂筋损,沧释天大喝,怒添一掌,元功也再催七分,赤炼断金手连击佛者数个要穴。

    璃佛者眼耳口鼻同时迸出朱红,但不屈的意识仍旧不灭,五指化刀,佛气聚芒,横削而去。

    沧释天顿觉利风临身,急忙祭起天穹妙法的星河太极图护体保命,但掌刀威不可挡,将星河太极图劈成两半,沧释天豁尽身法堪堪避过,饶是如此他的肩膀一泓血色,他刚才只要在慢上半分,那么整条左臂就要被斩了下来。

    识尊者怒喝道:“大胆恶贼,敢对皇上不敬!”说罢纵身跃起,居高临下拍了一掌,这一掌沉重威压,眨眼间气流席卷,识尊者这简单的一掌化出千万掌印,正是一招——千手如来。

    璃楼菩萨凛然无惧,使出卍法诸天灭的另一绝式——灵佛辟邪掌手,同样是一招化千式。

    双方以繁斗杂,无数掌力在半空交叠碰撞,气流爆破声不绝于耳,震得鼓膜刺痛。

    每对一掌,璃楼菩萨只觉识尊者的掌力便沉上一分,他忽然明白过来,这圣佛法身可以吸纳佛家元功,也就说他每出一招是识尊者便强上一分,再这般硬碰硬下去,死的人只会是自己。

    想通此节,璃楼菩萨脚步轻挪,闪出一个空隙,随即身化纵云之态,以巧劲在“千手如来”中穿梭,游走缠斗,不予对方自强元功的机会。

    但识尊者的圣佛法身威能巨大,招式所过之处,是灰飞烟灭和尘埃飞散,逼得璃楼菩萨的退无可退。

    “异端邪徒,纳命来!”识尊者锁定宿敌方位,使了个“无相炼火决”,金色火焰化作无边火海,将璃楼菩萨困得无处躲避。

    随即而来的便是火焰凝成一点,亦是识尊者灭敌一杀。

    璃楼菩萨避无可避,只得祭出最强绝招——莲华卍天灭魔劫。

    佛门极招相碰,竟是平静如水,丝毫没有波及外界的气流。

    四掌相对,本该是凶险的内力搏斗,但却呈现一边倒的趋势,只见璃楼菩萨脸色越发惨白,豆大汗珠从额头溢出,原来他的内力遇上这圣佛法身不但没有作用,反倒被对方吸纳,彼消彼长,高下立判。

    璃楼菩萨心念甫转,暗忖道:“这九不像可以窃听人言,需将此事告之义军。”

    想到这里,他猛地收回所有内力,任由识尊者的真气冲入体内,气脉瞬间受创,功体散去六分。

    拼着半身的伤痛,璃楼菩萨豁出最后一丝元功,便要抽身撤离战场,孰料沧释天快了一步,点地成阵,无数道火柱从地底冒起,而火柱的排列又暗合八门阵术,正是光明业火和天穹妙法的融合——赤炼天河!排列玄妙的火柱笼罩四周,锁生路,断退步,不留余地,璃楼菩萨顿感此战迢迢,唯有以残力施展卍法诸天灭最后绝式——莲华卍天灭魔劫。

    赌命一击强破火阵,劈开生路,却见嘶吼兽鸣,九不像闪电般扑来,璃楼菩萨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一口真气换不过来,实在难挡此兽凶威,被硬生生撞了回去。

    不偏不倚,他正朝沧释天飞退而去,如此良机,邪神怎会轻放,使出“炀血破气诀”,一掌拍下璃楼菩萨背心,专门焚烧真气的毒辣武功,将璃楼菩萨体内仅存的气脉再毁三成。

    “可恶!”璃楼菩萨绝地反击,灭魔劫回击对手,誓要拼个两败俱伤,谁料识尊者竟横空挡招,使得灭魔劫的无功而返。

    璃楼菩萨当下收招后撤,心念甫转,再捏法印,只见天云转纳,惊雷连环爆响,数道赤雷异能驾搅若龙,压逼四周。

    修罗杀气从天而下,化作赤炎雷电冲入璃楼菩萨体内。

    雷电灌顶,璃楼菩萨奇经八脉起了剧烈变化,真气猛然爆发,竟突破武体极限,然而同时摧毁了自身脏腑,经脉爆裂,血气冲顶,一头白发染成朱红,好似修罗鬼神,再无任何慈悲法相,而真气也随之变化,眼前只余满目血红,以及一腔不倒的意志。

    “啊!”璃楼仰天长啸,震绝方圆千里。

    修罗化相,怒喝悲鸣,昂然一声竟震得昊天圣母双腿发软,空地风三大尊者同时吐血,伤体未愈的度红尘昏死倒地,九不像匍匐于敌。

    沧释天和识尊者也觉得气息憋闷,唯有强运一口元气压住不适,当他们回过神来,便见璃楼菩萨一分为二,同时攻击两大先天。

    修罗怒相,沧释天也不敢正撼对手其缨,施展星河太极图,以守待攻,暂避锐气,谁知修罗只是一个闪身便虚化无形,这原来只是一个虚招,而真身则直接杀向识尊者。

    识尊者自持圣佛法身不畏佛家真气,使了个佛光卍华镜守住中路,然而璃楼一掌竟打得他佛镜破碎,血气紊乱。

    一招中,式式中,璃楼拳掌爪指连番击在识尊者法身之上,先是明王神拳,随即便是大梵圣印,再来便是大力金刚爪,最后便是罗汉禅指,连封识尊者三十六窍,锁其真气。

    近乎魔神的修罗杀气,脱出佛界的力量,圣佛法身竟难化分毫,识尊者气息一滞,难以半分元力,璃楼借势而动,一掌便扫向其天灵。

    沧释天岂容合伙人就此毙命,抢先一步挡住修罗杀招,璃楼杀红了眼,怒元急催,强行吐劲,沧释天只觉手臂一阵酸麻,立即还以颜色,双方内力撞击,各自溅红。

    璃楼受创在先,又逆转佛元,此时状况更是不妙,反观沧释天有天穹妙法护身,伤势瞬息恢复七成,别无大碍。

    道门养生元气流转,沧释天脸色渐渐红润,开口问道:“国师无恙否?”识尊者道:“多谢皇上援手,否则微臣恐怕已经重创。”沧释天奇道:“圣佛法身不是可以无视一切佛门武功吗,为何还会被琉璃子所伤?”

    识尊者眉头一蹙,说道:“为了不让圣佛法身吸纳真气,他居然逆转佛元圣气,化出修罗杀相。但此极端之举,今日就算保全残命不死,也会沦为愆僧那般的魔头。”“今日便是舍佛成鬼,也要将尔等带回无间!”逆运佛法,化身修罗,璃楼心知此举一出,自己再无回头之日,便不再犹豫,凝聚残余功力,反扑对手。

    修罗奏杀,炼火牢狱,璃楼菩萨僧袍一扬,雷煞化电龙,反扑强敌。

    邪神冷眉一沉,双手缓然一开,顿时风云兼天涌,方圆之内陷入一片白光世界。

    那一边,识尊者自知不能再吸纳佛气,敛神迎战,只看他双手一合,身上佛光大作,如来法相凌空浮现,金光披洒满地,竟使得大地失重,草树根断,沙石悬浮,情景好不诡异,正是圣佛绝学——如来心经。

    菩萨化修罗,手运赤龙一斗邪神合如来,三方极招相碰,现场再掀震天巨浪,结果竟是修罗饮恨。

    眼见璃楼被震飞,沧释天顿地一纳,地火汹涌喷射,尽数击在佛者躯体。

    识尊者哈哈一笑:“皇上,且看贫僧再添一招!”话音甫落,识尊者再运如来心经,只见他法指轻拈,佛印结成,一只巨大的佛掌正面击中璃楼菩萨。

    连番受创,璃楼菩萨全身血染,已经分不清那是鲜血,那是修罗杀气,唯有坚定的眼神不见丝毫迷离。

    “死到临头还如此嚣狂!”沧释天冷笑一声,业火击出,于此同时识尊者抬手攒掌,两股强劲分别璃楼菩萨的胸膛和丹田。

    如来和邪神轮战自如,左右开弓之势,刚柔并济之招,要破修罗怒相,誓碎菩萨慈颜。

    两强联手,正是琉璃崩碎,佛楼倾颓,璃楼菩萨——败!鲜血几乎流尽,脑中杀意渐溃,璃楼菩萨同时忍受身心双重折磨,支起身子,不愿倒下,但却事与愿违,无力的手脚再难撑持残破的佛体,而昊天圣母等人与九不像已经所有退路封死,以他如今状态根本就无法逃脱。

    “琉璃子,你可有遗言?”识尊者缓缓走来,脸上挂着不可一世的笑容,“念在同门一场,吾会赐你圆寂前有最后的控诉。”璃楼菩萨哈哈大笑,每笑一声便吐出一口鲜血:“吾之遗愿,便是将尔等魑魅魍魉送入无间!”话音方落,只看他昂然一喝,双手结印,身上鲜血如雨点般落在地面,化出朵朵金莲,诛魔之心天地同感,凝成无数卍字,正是与敌同亡之举。

    “妄想!”沧释天快上一步,一掌震断璃楼最后气脉,卍字佛印也随之消散。

    昊天圣母咯咯娇笑道:“功体尽毁,根基尽断,你已是废人一个,还想同归于尽吗?”璃楼菩萨颓然倒地,意识已渐渐离散,倏然城内佛钟敲响,他好像又回到了昔日清修之地,那是他还是一个孩子,诚心礼佛,潜心习武,每天要听着佛钟敲响才能入睡,这清亮而又沉重的钟声仿佛可以洗涤躁动的红尘,使他禅心趋于宁静。

    昊天圣母笑道:“丧钟已经敲响,菩萨安心上路吧!”催命魔音在耳边响动,反倒激起璃楼菩萨的最后一丝生气,只看他缓缓睁开双目,望了漆黑的天空最后一眼,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随即,猛地爆出灼烈气浪,惊得众邪纷纷退避。

    沧释天大叫不妙:“是佛骨舍利火,众人速退!”就算没有邪神警示,他们也不敢靠近,因为这股热浪实在太过骇人,所过之处连泥土都化作飞灰,此等威力岂是血肉之躯可以承受。

    “众人莫慌!”识尊施展圣佛法身,纵身入火海,只看佛骨舍利火被他缓缓吸纳,璃楼菩萨赌命一招连同最后遗体,从此化为虚无,从此消散天地。

    沧释天笑道:“国师融合千佛舍利,圣体大成,日后定当佛法普照,万人敬仰!”识尊者双掌合十道:“一切多得圣帝协助,贫僧定倾尽全力回报陛下大恩。”

    沧释天笑道:“国师言重了,朕只是依照当初约定助国师一统佛门,咱们互助互利!”识尊者道:“圣帝隆恩,贫僧铭感五内,如今琉璃子已死,佛门再无障碍,吾这便去召集佛门各派,替皇上镇压乱党!”沧释天改了个称呼,笑道:“教主若能扫平乱贼,功盖天下,到时候便是世间唯一真佛。”他这句话可谓直接明示识尊者,只要能够替他扫平天下,便尊大佛教,让其享受万家香火。

    识尊者点头称是。

    双方就此别过,沧释天率领本部人马赶回京师,识尊者则安排度红尘等人联络各大佛寺,抽调精锐准备攻打江南。

    交代一切后,识尊者独自上路,回返云海山,准备重修佛门总坛,为日后佛临天下做好准备。

    当初他为了保命,封住天罡点朱的夺命剑气,便以如来圣体抽吸佛山灵气,藉此护住命门,才拖到今日,如今圣佛法身已成,天罡点朱自行化解,于是这股灵气也没必要再留在体内,早日修复雷峰禅寺也好让天下佛寺归心。

    识尊者荒野疾行,走至半途,忽遇妖鬼霸气,截道断生而来。

    识尊者僧袍一摆,将扑面邪力震溃,冷笑道:“熟悉的杀念!但以如今状态,便想与吾为敌,真是愚不可及!”远方树林中缓缓走来一道身影,竟是罪佛愆僧。

    识尊者哼道:“来得正好,斩杀罪佛,可让本座更为名正言顺一统佛界!”

    伴随着如来轻蔑的笑语,眼前魔氛倏然一溃,烟尘中,佛耀明明照大千,入眼景象竟是最不可能出现的面容——界明!”昙花一念四重恩,四圣六凡八正道。红尘负业渡贤劫,禅心善缘照大千!”界明口中念诵清圣诗韵,举手投足尽显佛家先天风范,再无一丝邪魅狂态。

    沉沉夜空,圣华恢弘,渡世明相,威震苍穹,本该湮灭不复返,如今界明再现,别无絮言,唯持一念——诛灭伪佛!只看界明宝相再现,抬手一掌,识尊者不躲不闪,圣佛法身吞噬对手功力,界明回归本相的第一招竟是无功而返。

    “吾不知你如何恢复法相,却是自掘坟墓!你若还是魔身迎战,尚且能与本座周旋一番,但如今你唯有一死!”识尊者吸收界明佛力后,推手便是一招“十界拜佛”,融合两人内力的一掌直扑界明而来。

    界明不躲不闪,迎面冲来,识尊者的掌力一触及他立即化作云烟,这个状况就跟圣佛法身略为相似。

    界明荡开障碍,强行一掌拍在识尊者胸膛,但如来之身无视任何佛气,仅仅是将他逼退几步,并未受创。

    界明毫无讶异之色,一把扣住识尊左手脉门,朝着他胸口便要在打一掌。

    虽说不畏对手招式,但识尊者也不愿成为人肉沙包,于是右手横在胸前,夹住界明重掌,随即足尖朝天一伸,狠狠地踹向界明下巴。

    界明微微一侧头,避开对手重脚,而识尊者因为踢了一脚下盘不稳,界明窥准时机,转身一个回旋扫腿将识尊者的单足踹开,令他整个人腾飞在半空。

    与此同时,扣住脉门的手忽然发力,举臂一甩,将识尊者整个人狠狠地砸在地上。

    虽未受创,识尊者却感屈辱无比,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踢在界明胸口将他逼开,但自己的内力竟也被对手吸纳,仅仅是将他踢开,也并未造成实质伤害。

    而界明步伐沉稳,身形一晃便稳了下来,随即纵身抢攻,连消带打,就在识尊者翻身落地之际,又是一个扫堂腿踢得他在半空翻转。

    “可恶!”被对手连续扫飞两次,识尊者更添怒火,猛吸一口真气,在半空稳住身形,也就在这一瞬间界明一掌拍来,压住识尊者面门,将他硬生生摁倒在地。

    这一次识尊者丢脸之际,不但被连续踢翻,还被打了个狗吃屎。

    “岂有此理!”怒意翻腾,识尊者浑身烈火迸射,火劲至圣至阳,竟是从璃楼菩萨身上吸纳而来的佛骨舍利火。

    界明只觉手掌一阵灼痛,身躯不禁一颤,本能地避开火劲,定神一看手掌已然烧得焦黑。

    “他方才还能吸纳佛门元功,如今竟被舍利火所伤,莫非……”识尊者顿感诧异,佛光汇聚眼瞳,窥视对手玄机,却见界明佛相背后泛起一个熟悉面容,竟是本该消散天地的韦驮菩萨。

    “原来是韦陀的灵识附身在这魔僧身上!”识尊者恍然大悟,圣佛法身源自如来圣体,既然圣佛法身可以吸纳佛门元功,那么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应该也有此能耐,但佛骨舍利火专门针对阴魂鬼魄,韦驮菩萨的灵识虽然不是阴邪鬼魂,但也是元神一类,同样被舍利火克制。

    “但这个痴佛不是已经消失了吗?为何还会出现在愆僧体内?”识尊者心中尚有疑问,于是试探地打了一掌,界明抬手应招,就在双方掌心相接,识尊者施展“因果神通”,此法乃如来心经的一门感应玄诀,可窥探佛门一切因果善恶。

    只见识尊者双目闪过金华灵光,顿时明白一切因果缘由——原来梵刹禅刑成型之日,恰逢韦陀入灭之时,戒刀佛力正好将韦陀的一缕灵识吸入千佛明境之内,而与愆僧一战,苦海使出戒刀结界,韦陀灵识便从千佛明境转移到了愆僧体内,再加上佛魔意识的交汇,令得韦陀得以借体重生。

    识尊者哈哈笑道:“既能保全一条残魂,不去早日投胎,反倒来送死,愚蠢啊!”说话间掌卸出洪涛之力,恢弘印向界明。

    言语挑衅,却无任何回应,界明稳若泰山磐石,下盘沉雄,掌起掌落,渡罪杀生,誓破伪佛法相。

    韦陀至法,界明渡罪,双佛联手逼得识尊者强招一撼,只见识尊者使了一招“红莲焚邪”隔空打来,界明手捏佛印,单掌做了个佛礼状,瞬间圣气护身,红莲之火难近十步方圆。

    识尊者纵身再攻,界明毫不示弱,双方同时迎上,互相对了一掌,又被各自的掌力震开,只见每接一招,韦陀的法相便若隐若现。

    识尊者冷笑道:“在魔佛罪身之中锁入佛元灵识,虽可重现清明法相,可惜却是自绝生路,回光返照之态!”被对方识破虚实,界明仍旧不露慌张,缓缓吸了口气,右手中指拇指互扣,左掌虚托右臂,结出莲华法印,只见沛然圣气聚集全身,豪光沛放。

    惊见界明气压骇人,尊者心神一敛,双掌运化,再祭至佛心经,只见天际彩霞翻滚,凝聚成世尊如来像。

    界明凝成手印,卍字佛字笼罩全场,识尊者竟发觉自己深陷曼荼罗法阵之内,他心知此招不俗,大喝一声,凌空一掌劈下,然而宏大的如来神力竟被曼荼罗法阵抽吸殆尽,界明不见丝毫折损。

    只看界明结出一个天眼通的手印,随即催动佛元,法印逆向运转,识尊者只觉得双目一黑,竟失去了视力,就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界明再出天耳通法印,同样先正后逆,识尊者只觉耳朵一阵鸣响,听力丧失。

    “好个邪门的法阵,莫非是要封住我的五感吗?”识尊者自持圣佛法身,不惧界明封闭五感之局,反倒他的武学是先练意识,就算五感丧失,仍可以灵识感应外界。

    就在此时那韦驮菩萨的声音传入识尊者元神之内:“如来圣体可成就五通大能,此法阵恰好针对五通,孽障莫说你为领悟五神通,就算悟出此功法,今日你也难逃此劫!”五通大能便是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身如意通,然而融合韦陀意识的界明却针对如来圣体的特点化出这逆五通法阵,誓崩碎伪佛恶途。

    只见界明再结他心通法印,识尊者暗叫不妙,若给对手逆转他心通法印,自己便彻底陷入死角,永无翻身之日。

    “痴心妄想!”识尊者怒喝一声,逼出佛骨舍利火,专破阴邪的至阳圣火猛然冲击韦陀元神,界明只觉头痛欲裂,韦陀元神竟开始动摇,逆五通法阵无力维持,瞬间而破。

    法阵破碎,识尊者再复眼耳感官,最奇妙的竟是遭过一番封印,圣佛法身竟通了眼耳大能,令他修成天眼通和天耳通。

    “圣佛法身当真奇妙,看来还有许多秘密等着我去挖掘!”识尊者因祸得福,心头狂喜,不禁哈哈大笑。

    那厢边上,界明朝后连退数十步才勉强压住崩碎的韦陀灵识,但却满身冷汗,气喘吁吁。

    识尊者笑道:“多亏了你这法阵刺激,若不然本座还不知晓圣佛法身有此神妙之处。为了报答阁下恩情,本座定会送你西方永生,如何!”声甫落,识尊者顿足立地,使出如来心经最高绝式——万劫锻心佛朝宗!沛然佛气融合佛骨舍利火,一股强烈火劲冲霄而上,便是天也被烧出一个窟窿。

    功力凝聚完毕,识尊者有意扰敌心神,便道出一个真相:“界明,不妨告诉你,当年的定印乃是本座的门徒之一,白马寺的事情亦是本座授意!”初闻昔日惨案真相,界明眼中闪过一丝沉痛,心中除恶之意再坚定三分。

    面对伪佛至高绝式,界明步一沉,肩一扬,犹如拔地撼穹,身化傲天之姿,再现降魔威武相,刹时十界应和,只闻界明缓缓诵道:“我佛慈航,初心不改——菩提佛心净莲华!”融合界明和韦陀修为的一招出现寰尘。

    菩萨禅心,佛者斗意,誓舍无上功德净除万千魔劫;如来至能,唯我独尊,手扬滔天霸气欲破途中阻碍。

    双招对撼,狂尘拔世,天地噤声,八荒破碎,徒留灭绝疮痍。

    狂暴过后,便是死寂般的沉肃,烟尘弥漫中,唯有胜者傲立,败者佛火焚元,法相脆裂,受创破碎的身体如飘渺逝,涅盘证道,与天同尘。

    识尊者心忖道:“法相解裂,魔身自然不存,以佛魂附于罪身,逆转魔之面容,舍弃生机换取残缺功体,真是个痴心妄想的菩萨!”眼见最后一个威胁也随之湮灭,识尊者心情舒爽,朗声大笑,掉头离去,欲回佛门总坛统合万僧。

    在他离去后,界明消散之地,却见一根枯枝缓缓浮现,竟是倒插在地上,不倒不落。

    第07回雪地尸横

    一夜春风后,龙辉满心欢喜,将满面娇羞红霞的小凤凰带回家。

    想起昨夜,自己母女二人被这小贼轮番淫玩,丰乳肥臀皆留下了男人的痕迹,就连起床的时候也被这小贼半逼半哄的将阳物轮番塞入口中,把母女两人灌了满口白浆,还要含羞带媚地吞下去……楚婉冰脸颊又是一阵燥热,暗啐了几声。

    “冰儿,今晚还回梧桐苑吗?”龙辉压低声音调笑了一句,楚婉冰只觉得两腿一软,臊得全身滚烫,耳根红如血染。

    “夫君,冰儿,你们总算回来了!”诸女已经在大厅里用餐,唯独不见魏雪芯和秦素雅。

    龙辉奇道:“雪芯跟素雅去那了?”崔蝶笑道:“她们正在房里打扮。”楚婉冰奇道:“素雅打扮也就算了,雪芯她平日里就梳梳头,那用这么久?”崔蝶道:“冰儿,今天是江南士族的观雪诗会,她们是要去参加,当然得好好打扮一番了。”

    楚婉冰恍然大悟,点头道:“是呀,我差点忘了这事儿。”龙辉笑道:“当然了,昨晚你这妮子玩得这么疯,险些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这混球哪壶不开提哪壶,楚婉冰气得柳眉倒竖,便要大发雌威,却见一抹柔丽倩影从内屋走出,绝色惊人,便是女子也难以侧目。

    只见秦素雅外着雪裘披肩,内衬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光艳如流霞,下着一袭金黄色的曳地望仙裙,蔷金香草染成,纯净明丽,质地轻软,色泽如花鲜艳,并且散发出芬芳的花木清香。

    再看她玉容,唇水腮桃,眼似秋波,按理来说这种寒冬之日,以她的体质应该是一种楚楚可怜的病态,但如今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种健康之美。

    龙辉仔细看了一会,说道:“原来素雅是用了那胭脂水粉,当真是人若桃花相应红。”秦素雅笑道:“夫君这胭脂水粉当真好用,抹在脸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龙辉凑到她腮边闻了一下,说道:“素雅,你身上好香,是不是还涂了朝梦滴露。”秦素雅点了点头。

    龙辉佯装不悦,在她翘臀上轻拍了一掌,打得才女嘤咛娇啼,俏脸晕红。

    “居然敢背着为夫用朝梦滴露,该罚!”龙辉虎着脸道。

    秦素雅露出几分委屈,嘟嘴道:“其他姐妹也用了……”龙辉扫了屋里众女一眼,哼道:“全部都该罚,罚你们今晚让我亲手替你们涂上朝梦滴露!”众女全然一愣,想到今晚要被这荒淫无道的夫君这般折腾,个个都是脸红心跳,而楚婉冰更是不堪,那小子送自己朝梦滴露根本就是不安好心,昨天还把自己和娘亲都赔了进去……想到这里,小凤凰暗中伸手掐了他几下,以示不满。

    过了片刻,还不见魏雪芯出来,龙辉和楚婉冰感到奇怪,心想这妮子怎么梳妆也梳这么久,便到她闺房一观。

    推门进去,只见魏雪芯坐在镜子前,拿着木梳在发呆,连有人进来也不知道。

    楚婉冰叫了一声:“雪芯,你在做什么!”魏雪芯被吓了一跳,连梳子都掉在地上。

    龙辉替她拾起木梳,说道:“雪芯,你这般懵懵懂懂的,被人从后边偷袭也不知道。”魏雪芯咬了咬嘴唇,垂下螓首低声道:“大哥,姐姐,昨晚……我做噩梦了。”龙辉捏了捏她秀气的鼻子,莞尔道:“傻丫头,只是做梦而已,用得着把你骇成这般模样吗!”“雪芯,你梦到什么了,快跟姐姐说说。”楚婉冰脸色一沉,她修有心神八法,对于事物有种莫名的感应,而妹子的剑心比心神八法更加敏锐,雪芯所做的噩梦绝不会是普通的梦境,说不定就是某种先兆。

    魏雪芯幽幽一叹,道:“我昨晚梦见璃楼菩萨全身着火……”楚婉冰心头随之一紧,不想征兆涌上胸口:“那……那后来呢?”魏雪芯道:“我……我还梦见了剑鸣……他浑身都是血。”说到这里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楚婉冰急忙搂住她,柔声哄道:“雪芯不怕,不怕,只是梦,这都是梦。”

    龙辉掏出手绢替雪芯抹去眼角泪花,说道:“雪芯,今天你就别去那个观雪会了,让素雅跟蝶姐姐去便可,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我跟冰儿都陪着你。”魏雪芯道:“大哥……你还要去观雪会,不用留下来了,让姐姐陪我就行了。”龙辉笑道:“说什么傻话呢。观雪会虽是重要,但雪芯你更是我心头肉。别担心了,素雅那一身打扮绝对会让那些士族女眷两眼放光,再加上蝶姐姐的口才,保管那些士族乖乖掏银子出来卖咱们的东西。”

    安慰了雪芯几句,忽然听到有人来报,说是天剑谷的弟子已经来到烽火台,魏雪芯连头也顾不得梳,穿了件武士袍提着岁月剑便朝城外赶去,龙辉和楚婉冰立即跟在她身后,临走前便将观雪会的事宜交给崔蝶处理。

    烽火台已经完工,鸿钧亲率道宗弟子在四周布阵,孟轲、孔丘和接引、准提各临儒佛高手在旁护持,而净尘在坐镇金陵,主持整个十二地支大阵。

    甫到烽火台,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篇素白世界,冰晶雪景。

    远远可见千余人朝这边行来,正是天剑谷服饰,领头者正是魏剑鸣,只见他衣衫上沾着紫黑色的污迹,额头带着几道伤痕,剑穗只剩一半,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激战。

    魏雪芯眼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纵身奔过去,关切地问道:“剑鸣,你没事吧?快给我瞧瞧,你有没有受伤。”魏剑鸣见姐姐发饰凌乱,想来是一大早就担心自己,心里顿感暖烘烘,笑道:“姐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受点小伤怎么长大!”魏雪芯嗔道:“你这孩子就是不注意照顾自己,快告诉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魏剑鸣将所发生的事情缓缓说出……接到于秀婷密令后,天剑谷两大长老立即派出一千精锐弟子,由魏剑鸣率领赶赴金陵支援,行至金陵焱州交界处,恰逢一处山谷,两侧山壁都是积雪,厚厚实实的一层。

    魏剑鸣朝众弟子打了个手势,说道:“前面有山谷,大家小心埋伏。”就在此时,忽闻轰隆炮响,数枚火弹从山顶砸来。

    魏剑鸣临危不乱,大喝道:“速结九宫剑阵!”这千名弟子早已熟练此阵,迅速踏入宫位,千把寒锋铿锵出鞘,气息相连,剑走玄势,一股浑厚的剑气遍布九宫方位,尽卸火炮凶威。

    魏剑鸣主剑立于中宫之位,双目冷视山谷上方,果真见到火炮罗列,暗忖道:“欲达金陵,这个山谷是最近的通路,我方有剑阵相护倒不畏这铁疙瘩,但是两侧山壁堆满积雪,若是强闯,对方恐怕会以火炮引起雪崩。”经过临夏山一役,他心智已趋于成熟,想问题也考虑周全。

    魏剑鸣眼珠一转,定下一计:“此地利守不利攻,贸然靠近山谷实属不智,还是佯装绕道而行,然后再杀个回马枪将偷袭敌军!”想到这里便带领众人绕道避开山谷,朝着东面行去。

    侧面山路颇为崎岖,人多反倒行动不便,魏剑鸣就挑了两百名弟子暗中奔袭,走到半山腰,忽闻四周锐风袭来。

    魏剑鸣拔剑一挡,斩下了一枚弩箭。

    一箭来,百箭至,魏剑鸣脚踏七星,施展迂回剑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挡住首波箭雨,身后弟子也依次入位,相互协作守住阵脚。

    魏剑鸣凝神一观,只见对面草丛中站着一道俊飒身影,手持金乌弓,背负旭阳箭,眼若铜铃,炯炯有神,正是儒门射坛执事——封羿。

    在他身后便是一支精锐弓弩手,人数约有三百来人,铠甲军服,正是江南军和西域军共同挑选的弓手。

    封羿冷笑道:“想饶侧路打开山谷,魏公子想得也太简单了!”魏剑鸣年幼时曾与母亲会见过儒门人士,故而识得封羿,但如今两军对垒,客套话略显多余,魏剑鸣把心一横,朗声道:“既然如此,剑鸣便硬闯了!”封羿双眼锁敌虚实,指扣金丝弓弦,不及眨眼,便是夺命箭连珠射出,走势如狼,誓吞眼前剑锋。

    魏剑鸣一马当先,悍然挥剑,先斩第一道箭气,再碎次重箭矢,冷漠的弓出箭毫无迟疑,迎战的剑回招不见犹豫,生死胜负在快与慢之中交织出一片瑰霞,映照在无暇的雪地。

    魏剑鸣一剑刺去,正好刺中箭矢尖端,瞬间剑气吞吐,箭矢被从头到尾割成数片。

    封羿大喝一声再来,将金乌弓抛至半空,随即内力虚扣弓弦,竟是以气御弓,四周寒气为之呼应,化作锐箭,霎时万千箭气宛若暴雪,铺天盖地逼命而至,正是封羿绝箭——云海飞灵。

    身处九死之危,魏剑鸣身形一沉,两腿柔韧拉开一字马,宝剑脱手,以气控剑,他根基不足控制的范围只限于身边三尺,但却是极为精纯,只见他手臂虚划,伴随而来的便是剑锋挥洒,看似乱而无章节,宣泄着一腔热血,但在身边筑出一道防线,箭气难进他三步方圆。

    封羿暗赞道:“那日亲眼所见魏雪芯施展剑法已让我惊讶万分,如今这个弱冠少年竟也有此剑上修为,天剑谷的实力可见一斑。决不能让他们抵达金陵,无论如何也要拖住这支援军!”一念及此,封羿决定擒贼先擒王,猛地咬破指尖,以血扣弦,霎时一抹朱红血箭凌空浮现,正是封羿威震儒门的名招——煦阳锁命箭。

    锁命箭出,一道朱红划过雪地,映照出一片凄婉,好似血色霹雳裂开天穹。

    魏剑鸣一剑双分,剑气吞吐,首剑先削锁命箭矢,来招再破血华真气,但崩碎的气劲却在他手臂、额头等数处划出血痕。

    封羿道:“好身手,可惜封某绝不会让你再越雷池半步!”说罢打了个手势,弩兵纷纷立起,乱箭扫射,逼得魏剑鸣等人退避三舍。

    “结剑阵!”魏剑鸣一剑举天,单足驻地,运起六阳剑势,其余弟子见状立即挽剑相合,共同组成一个天霄六朋阵,恢弘剑气直冲敌阵弓弩手。

    剑阵虽是牢不可破,但对方箭雨一波又一波,天剑谷众人实在难取寸进。

    一番激战,山谷上的敌兵早已听到动静,魏剑鸣心知突袭失败,于是便要撤退再谋他法,忽然间四周腥风涌动,尸气翻腾,封羿所率领的弓弩手后方响起异动。

    只闻轰隆一声,地破土裂,一条阴邪身影从地底冒出,对着弓弩手便是一轮厮杀。

    只见此物浑身缠满绷带,披头散发,看似人形却不似活人,其指甲尖锐,两颗獠牙生出嘴角,双目赤红,利爪划过,弓弩手的铠甲好似棉纸,难挡分毫,无不开膛破肚。

    每死一个人,尸体的阴气便会被此物吸纳,他是越杀越强。

    弓弩虽然厉害,但却存在致命缺点,一旦敌人近身,弓弩手便成了待宰羔羊,此邪物来得毫无征兆,封羿并未注意到后方,故而被杀得阵脚大乱。

    幸亏在侧路尚有一队盾牌刀手护持,封羿立即喝来近战援军,盾牌刀手大约有三百多人,以西域军的士兵为主,生得是高大结实,作战有力。

    他们迅速杀入战圈,分兵两路,两百人护住弓弩手正方,以防天剑谷趁火打劫,剩余一百人到后阵围杀这不速之客。

    人数相等的情况下,天剑谷弟子不畏任何强兵,只见他们剑阵一合便将这盾牌刀手的攻势给瓦解。

    然而那个浑身绷带的獠牙怪人更是凶猛,以一敌百丝毫不落下风,任由对方兵刃加身也不损分毫,掌起爪落,性命无救,百余刀牌手顷刻间便被杀光。

    那名怪人继续挥爪,冲入弓弩手营地,好似虎入羊群,封羿脸色一沉,挽弓便射,连珠夺命箭四面围杀绷带怪人,本该一往无前的箭矢却仅仅刺入半寸,随着怪人怒喝一声便把利箭逼出。

    封羿心神一敛,以血凝箭,准备再施煦阳锁命箭,孰料怪人仰天一声大吼,那些被他杀死的士兵竟缓缓爬了起来,双眼绽放绿光,一步步地朝封羿围过来。

    “煞域尸毒?”封羿脸色大变,他的武功皆以远程攻击为主,这些尸变的士兵都在自己周围,使其弓法威力大减,最要命的还有一个浑身尸毒的怪人在一旁虎视眈眈。

    眼见两支士兵顷刻覆灭,封羿心知不宜恋战,当即施展轻功脱离战场,临走前抛下一句狠话:“好个道貌岸然的天剑谷,居然勾结煞域尸鬼!”魏剑鸣不禁暗自叫苦。

    那些尸兵朝着剩余的两百刀牌手扑去,顷刻间便将山腰的守兵尽数杀灭。

    对方来意不善,魏剑鸣立即横剑胸前,命令众弟子严守剑阵法位,而一群尸兵目露凶光紧盯天剑谷众人,大战一触即发。

    忽然诡铃作响,雪地中窜出两道身影,一者白得几乎跟四周融为一体,一者乌黑显目,好似白纸上的墨痕,正是煞域的黑白无常。

    白无常呵呵笑道:“魏公子,别紧张,吾等并无恶意。”魏剑鸣哼道:“驱使一群尸兵围在四周,这便是阁下的善意吗?”白无常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朝黑无常使了个眼神,黑无常点了点头,朝着那绷带尸鬼喝道:“将臣,快喝退这些尸兵!”那个叫做将臣的尸鬼张口一吼,众尸兵纷纷后退,不敢造次。

    白无常笑道:“魏公子,这下你可满意了?”魏剑鸣淡淡地道:“为何要出手相助?你莫非忘了酆都一战,家母曾叫你们煞域精锐损失殆尽吗!”白无常脸色一僵,但很快恢复过来,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初沧释天也不一样与于谷主并肩作战,可如今呢?”魏剑鸣沉吟不语,一双眼眸死死盯着这伙半人半鬼的存在。

    白无常笑道:“魏公子不必这般剑拔弩张,待会便可以看到吾等之诚意了!”说罢打了个响指,将臣赤瞳一亮,转身朝山谷顶扑去,那些尸兵也随着他杀过去。

    白无常道:“天剑谷剑阵威力无穷,但术业有专攻,将臣身负万尸毒,可让活人变成尸兵,这区区千余伏兵很快便会解决!”将臣这尸鬼可谓是千军万马的克星,只消沾上一点尸毒便可尸化,一个士兵传给一个,互相传染,不小片刻山顶的伏兵就全部成了将臣的下属。

    魏剑鸣脸色一沉,对方的兵力已经达到了一千三百多人,而且还有这神鬼莫测的将臣,若真发难也不知这两百多人能不能过抵挡。

    黑无常道:“魏公子,黑白无常奉吾皇之令,特来相助,此去金陵吾等定护天剑谷诸君周全!”白无常做了个请的手势,侧身让出一条路,这黑白无常一唱一和,使得魏剑鸣更是一头雾水。

    一路上,煞域尸兵不但对天剑谷秋毫无犯,还尽心尽力地将他们护送至金陵地界。

    听到这里,楚婉冰哼道:“这两个煞鬼当真狡猾,来这么一出护送好戏便想将我们跟他们绑在一起!”这时鸿钧走过来,说道:“煞域不同妖族,不嫡属将军管制,而且酆都一役,世人皆闻煞色变,与之搭上关系恐怕不妥!”楚婉冰说道:“道长说的没错,厉帝如今已经成了光杆子,虽有数十万阴兵,但能够挑起大梁的也就那么几个手下,他之所以相助剑鸣,绝对暗藏祸心!”龙辉道:“煞域相助天剑谷之事恐怕不出几日便传遍天下。”

    楚婉冰花容一沉,咬牙道:“此事若是传开,恐怕会引来更多势力对付我们!”龙辉叹了一声,他已经看出了煞域的意图,看似相助的好意实则是要把他们拖下水,毕竟龙辉已经跟妖族搭上关系,若再多一个人神共愤的煞域,那么就会惹来更多的武林人士,等到来年春天,沧释天的大军再加上源源不绝的能人异士,江南义军形式岌岌可危,那么他们只能更深入地与煞域合作。

    若当真如此,义军便会越陷越深,厉帝便可借着盟友关系大肆收集阴魂,等到了义军倾颓之时,煞域便会在背后捅上一刀,就好比吞食罂粟的人一样,越吃越上瘾,越上瘾越有害,但却无法控制自己,只能一步步走向灭亡。

    就在龙辉沉思之时,远处山林忽然传来巨响,众人立即严阵以待。

    过了数息,只见许多猛兽从林中窜出,姿态慌乱,好似在逃命。

    只见兽群后方出现一尊巨大魅影,身长丈二,绷带缠身,上有殄文,左手一抓,蟒蛇便化口中肉,右手一捞,恶豹就成腹中食,竟是以猛兽为食。

    魏剑鸣提醒道:“姐夫,那就是将臣!”龙辉凝视眼前巨怪,想起鹭眀鸾曾说过煞域的终极炼尸之法可炼出一头尸王,这尸王不但力大无穷,而且身若金铁,远非那些动作迟缓,肉身腐朽的尸兵可比。

    但这种方法需得将万人生祭,抽出血肉筋骨,混入阴石奇铁之中,令尸身既有活人的行动力,又有金刚不坏之身。

    楚婉冰也熟悉煞域之事,奇道:“这阴石奇铁好寻,但万人血肉又是从何而来,要知道自酆都一战,天下对煞域防范极深,若厉帝行此丧尽天良之事定会引来各方围剿,依照煞域如今状态,根本应付不来,厉帝怎会在元气未复之时招惹强敌呢?”黑白无常也就在此时从树林后飘出,两人拱手行礼道:“吾皇命黑白无常前来拜见龙将军。”

    龙辉淡淡地道:“两位使者客气了,龙某受宠若惊!倒是诸位护我小舅周全,龙某感怀五内。”黑白无常呵呵一笑,朝后方打了个手势,几名尸兵抬着一口箱子放到地上,黑白无常携手打开锁头,里边金光夺目,竟是一箱黄金。

    龙辉淡淡地道:“二位这是何意思?”白无常道:“前段时间,吾主与将军有些摩擦,特命小人送来区区薄礼,以作赔罪,还请将军笑纳!”楚婉冰与龙辉并肩而立,冷冷地道:“既知薄礼,居然还有脸送人,我们还不稀罕这点金子!”若非酆都死战,父亲也不会埋剑奈何,楚婉冰对煞域之人恨之入骨,哪会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白无常也不动怒,笑道:“龙夫人教训得是,妖族、秦家和崔家那个不是富甲天下,这等薄礼当真不堪入目,但这只是小部分礼物,大礼还在后头。”黑无常随手丢下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白无常道:“此乃苍孁守将常凯之首级,还请将军过目!”龙辉微微一愣,蹙眉道:“苍孁驻扎了数万大军,其中更不乏能征善战的西域精锐,使者又是如何取下常凯首级?”黑无常道:“此首级乃我们兄弟二人联手摘下,大军虽然强势,但却防不住暗处鬼魅!”白无常搭腔道:“雄狮虽勇,但蝎子毒针亦可叫狮子倒下!”他们一唱一和,深层语意便是指义军虽然战斗力非凡,但也难防暗手偷袭,他们的话既有炫耀又有威胁。

    龙辉不动声色,说道:“两位使者救了在下小舅,本该设宴款待以表谢意,但无奈十二地支阵即将蕴成,怕给二位回程造成不便,只得再次口头答谢了!”

    龙辉的立场十分坚定,直接送他个闭门羹,不予任何借题发挥的机会,绝不跟煞域沾上关系。

    与煞域结盟就等同有了数不尽的兵源,对于江南义军缺兵少将的问题是很好的助力,但龙辉却始终坚守立场,不予煞域沾上关系,于公于私,楚婉冰皆是欣慰不已,芳心一甜,暗想自己总算没嫁错人。

    白无常脸色一沉,眯着眼睛说道:“将军客气了,金陵乃繁荣之都,吾等一身风尘不便进入,吾皇旨意,乃是让黑白无常协助将军作战。”龙辉笑道:“厉帝太客气了,如今煞域人手不足,我也不好再让贵地虚耗,这份好意我心领了。”

    鸿钧传音道:“将军,阵法即将结成,不宜有外人在场!”龙辉会意,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阵法即将开启,请了!”黑无常脸色一沉,哼道:“吾等远道而来,将军这般做法似乎有些不近人情!”龙辉淡淡地道:“阵法开启,非我军人员皆会受到压制,在下是替两位使者着想。”白无常道:“吾等虽无将军那般绝世武功,但也非庸俗之辈。”这两个黑白鬼魅,看来是铁了心要赖在此地,逼自己与他们联盟了!

    龙辉心头一敛,淡淡地道:“口说无凭,那咱们便打个赌吧!”白无常问道:“不知将军有何提议!”龙辉指掌凝气,随手隔空一划,地上多了一道深痕,说道:“半柱香为限,两位使者若能踏过此线,龙某便大开方便之门。”随即又朝将臣瞥了一眼,说道:“当然那位浑身绷带的朋友也可参与,只要三人中有一人可越界,便算我输。”

    黑白无常不由一愣,这赌约对他们可是大大有利,两人略一思索点头应允:“那便一言为定!”龙辉着人点来香烛,昂首负手立于界线之前,傲然道:“出手吧!”无常倏然双分,黑白残影分击双翼,要龙辉难以左右兼顾,强行越界。

    只见龙辉手掌虚抬,看似轻若鸿毛,实则重如泰山,尽显不世根基,恢弘内元筑成无边气压,将黑白无常挡在线外。

    双人互望一眼,心意把定,使出煞域鬼术,召唤阴魂,顿时冥力开道,强闯界限。

    龙辉冷哼一声,翻掌朝天,掌力击入天际,霎时天云翻动,云气化作千万箭雨,普天降下。

    魏剑鸣顿时大吃一惊,惊讶道:“姐夫这招怎么跟封羿所施展的弓法相似……”魏雪芯笑答:“剑鸣,你姐夫有一门绝技名为无相,可模仿天下武学,方才听你叙说战斗经过,你姐夫想必已经窥探出那云海飞灵的诀窍了。”魏剑鸣啧啧称奇:“现学现会倒是听过不少,但仅仅听一遍打斗经过便悟出其中奥义,这也太夸张了吧……”魏雪芯扬眉道:“傻小子,安静看着吧!”只见云气箭矢挥洒而落,先破邪氛,再毁冥力,逼得黑白无常难越雷池。

    楚婉冰低声道:“小贼虽不愿与煞域结盟,但也不想马上与之交恶,要不然那两个黑白鬼早就去掉半条命了!”强攻不成,黑白无常再起煞异暗法,只见他们幻化数十道虚影,既在箭雨中穿梭,又能纷扰龙辉视线,浑水摸鱼。

    龙辉嗯了一声,傲然冷笑:“魑魅魍魉,小鬼焉能翻大浪!”浩功迸发,正是论武决的破招名式——以力克繁!龙辉不理对方如何变化,皆有一招迎之,浩瀚雄力强行压灭黑白鬼影。

    连番受挫,无常恼怒,立即招呼尸王助战,只见将臣嘶吼一声,举臂挥打,利爪逼境。

    龙辉身形甫定,脚踏虚步,面对将臣怪力,他使了招以疾破猛,顿时只见龙辉掌走迂回圆势,又飘又快,尽泄将臣万钧雄力。

    “好家伙,这股蛮力几乎不逊小羽儿的麒麟神力!”龙辉暗赞一声,快步抢位,轻灵腿法直扫将臣下盘。

    下盘失守,将臣巨大身躯顿时失衡,就在跌倒瞬间,将臣手臂一撑地面,立即跃起,重稳阵脚,这么大的体形还颇为灵敏,当属不易!龙辉尚未准备进招追击之时,却见将臣身形一晃,快得难以想象,瞬间便绕到自己身后,利爪直接打向背门。

    龙辉立即虚化内气,调整真元,使出御天借势,吸纳其雄力,然后反震对手。

    双重反震之力,将臣被抛到半空,就在此时黑白无常立即施展身法,试图越界。

    龙辉暗运葵水真元,雪地瞬间掀起巨浪,一波又一波的雪浪将无常双鬼震得节节退败。

    白无常眼见香烛将要烧尽,立即大喝道:“将臣,快冲过去,别再打了!”

    身处半空的将臣还想继续跟龙辉交手,但听到此言立即化作一道红光冲向界线。

    龙辉依样画葫芦,催动雪浪挡道,可是将臣力大无穷,又有阴力加持,雪浪竟不能阻其分毫。

    距离界线还有十步,龙辉哪容吞败,玄阴冰轮立即发动,漫天雪景再添七分寒气,凝雪成锥,围剿尸王,在雪地中结冰生锥事半功倍,龙辉占尽地利之势,绝式更显威能,铺天盖地的尖锥铺叠而至,将臣被层层尖刺困在其中。

    将臣眼露赤光,竟无视冰锥,强行闯关,他躯体坚若石铁,无惧疼痛,冰锥竟被撞碎,龙辉的防线被他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距离界线只剩半步,楚婉冰和魏雪芯等人的心都悬至喉咙。

    第08回新春媚色

    龙吟倏响,震绝于耳,将臣即将踏入界线之时,却见眼前一亮,龙气拦道截杀。

    将臣快,龙辉更快,他已经抢先拦在线外,手臂一抬,庞然气劲将这丈许高的巨尸震了回去。

    香烛燃尽,胜负明了。

    龙辉并不盛气凌人,淡淡微笑道:“承认了,诸位请回吧!”黑白无常叹了一声,无可奈何地道:“多谢将军手下留情,吾等告退!”谁知将臣忽然发难,仰天怒吼,随行而来的尸兵也嗷嗷大叫,狂躁不安地朝龙辉等人扑来。

    黑白无常见状急忙掏出鬼铃摇晃,叮叮当当的响声连绵而起,尸兵凶煞之气瞬息减缓,但将臣丝毫不减暴戾煞气,那写满殄文的缠身布条瞬间破裂,露出浑身鳞甲的躯体,那双眼睛绽放着夺目红光,同时风云变色,天际再现绛雷赤电,白无常急忙制止道:“将臣,不可无礼……”话音未落,却见将臣挥手一扫,强烈气流席卷而至,竟将白无常震飞数十步。

    这头尸王乃是经厉帝亲手练出,绝非黑白无常可以役使,幸得厉帝亲赐的厉鬼牌才能压住此尸王凶性,如今将臣被龙辉打得连滚带爬,使之嗜血本性完全失控,厉鬼牌也失去了压制功效。

    黑无常生怕将臣得罪龙辉以及他背后的势力,急忙提醒道:“此尸发狂了,将军小心!”将臣一拳打来,龙辉不躲不闪,冷哼一声:“放肆!”这两个字一出,龙辉喉咙猛烈吞吐,气流好像被浓缩的炸弹从喉咙里面喷出,好似龙吟怒啸,四周的空气陡然爆炸,巨大气浪和声音响彻成一片。

    声音未止,天龙元功赫然上手,同样打出一拳迎击将臣,双拳对碰,强大的冲击力将方圆十步之内挤成了真空。

    第一击,双方各感不凡,将臣怪力惊人,竟能正撼天龙元功而不伤,仅仅微晃了半个身形。

    龙辉提拳再打,这一拳一出,方圆之地由真空变作暴乱的气流。

    将臣怒眼赤红,双手向前一推出去,劲力鼓荡回旋,把四周狂暴气流推散。

    拳掌相对,再起轰鸣巨响,将尸王是遇强则强,丝毫不让,竟是半步未退。

    将臣张开獠牙血口,呵出一股恶臭尸气,像是朝龙辉示威。

    龙辉冷笑道:“区区尸鬼也敢嚣狂,给老老实实给我跪下!”话音未落,龙辉对着将臣的头顶便是一掌压下。

    天龙蔑笑,雷霆大动,无论敌我,众人皆感到脑顶上一声巨响,好像突然打了一个炸雷然后落砸下来,饶将臣的金铁之躯也被震得骨髓都刺痛起来。

    本无意识的尸王竟产生了一丝焦躁和恐惧,双手上抬,十字交叠,硬挡龙辉此掌。

    龙息吐纳,刚猛无匹,在这种状况下任何以柔克刚皆是徒劳,更别说只会一味强攻的将臣,立即被压得双膝卑屈,正是玄天降尸祖,龙威服将臣。

    压跪将臣后,龙辉顺势扣住他手臂,嗖地一抖将这具丈二高大的身躯甩了出去,口中吐出两个字:“滚!”将臣不断地喘着粗气,眼中凶芒略减,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莫名的色彩。

    白无常急忙掏出厉鬼牌,喝道:“将臣,陛下令符在此,汝还不速速退下!”将臣低吼了几声,转头离开,他跑动时踏得地面咚咚而响,就像是擂鼓一般。

    黑白无常拱手道:“此怪不识礼数,得罪将军之处,还望见谅!”龙辉道:“客气了,二位使者请便吧!”两人也不拖沓,转身离去。

    鸿钧说道:“将军,时辰正好,还请将军退回烽火台之后。”龙辉应了一声好。

    鸿钧掏出一枚锦囊,里边装着一张血符,说道:“此符乃是采集我军义士血气而成,阵法一经大成,便会记住血符上的气息,外来之人进入阵法之后,一旦动武,气力立即会被卸去大半。”龙辉笑道:“妙哉,如此手段倒也免去了被外人窥探阵法虚实的后患。”

    一般的防御阵法除了抵挡外敌攻击,还会限制入阵人的气力,所以为了让自己人不受阵法影响,布阵者都会将传授一些技巧,人数少还可以管住嘴巴,像龙麟军几万人根本就是人多口杂,敌军稍派几个探子就可以寻出地支阵法的空隙,所以鸿钧干脆来个认血不认人,动员三教弟子去收集采集己方人员的血液,从而提炼出血精,写了这么一道血符。

    楚婉冰瞥了一眼血符,说道:“我从家母口中得知,除了嫡系血亲外,还有一些人的血液是可以融合的,但这血精却是血之浓缩,亦是血中最为核心的部分,每个人都不尽相同,以此来作为敌我辨别最好不过!”鸿钧笑道:“龙将军,龙夫人所言甚是。”只见鸿钧脚踏罡步,手持星斗,引气归宗,藏元入土,十二城池地气按照时辰罗列而动,相互牵扯,龙辉等人顿觉神清气爽,筋骨舒畅,这正是十二地支阵的奇效,增进己方功体,限制敌军气力。

    回到家中,便见秦素雅和崔蝶已经端坐在椅子上,两人皆是笑靥如花,嫣然迷人,询问之下便知道事情经过,在观雪大会上秦素雅一身盛装,花容月貌,芬芳迷人,引来一众贵妇名媛的注目。

    之后崔蝶便趁热打铁,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引到盘龙圣脉的奇珍异宝上,那些贵妇名媛顿时来了兴趣,崔蝶再赠送每个女子一件礼品,相信不过三五天这些豪门的当家便会派人来购买。

    听了这个消息,龙辉心情大好,将秦素雅和崔蝶揽入怀中,爱怜亲抚,一片情浓意密。

    用过晚饭,下了多日的雪终于停下来,龙辉不禁感叹道:“人说好事成双,今天好事可不止一件。”楚婉冰笑道:“美吧你,还好事呢?今天险些被那头尸鬼削了眉角。”龙辉道:“死丫头,又跟我抬杠。那尸鬼力大无穷,而且还皮粗肉厚,有本事你去打打看!”楚婉冰一听就火了,跺脚嗔道:“不是男人的东西!”龙辉嘿嘿道:“死丫头,若我不是男人,昨晚怎会……”一提昨晚,楚婉冰立即满面通红,握紧粉拳便打,龙辉呵呵一笑,转身避开。

    借着各种奇珍异宝,龙辉撬开了江南士族的口袋,狠狠赚了一笔,既开仓放粮拉拢民心,又扩充军备。

    不知不觉,一年将末,除夕之夜,金陵笼罩在一片喜庆之下,龙府张灯结彩,不但喜庆佳节,更有百花盛开,芬芳馥香,莺莺燕燕。

    楚婉冰亲自下厨,挽起袖子,露出象牙般的藕臂翻炒各种菜肴,身前挂着一条围裙,端的是个俏厨娘,别有一番风味。

    厨房一旁是个烈火熊熊的烤炉,火上烧着一头乳猪,白翎羽久居军旅对于烤肉别有心得,将乳猪烧得油脂晶莹,肉香浓郁,叫人食指大动。

    “翎羽,你那边烤好了吗?”楚婉冰麻利地将锅里的菜倒入碟子,转头问道。

    白翎羽嗯了一声,手中铁叉一抖,近百斤的烧猪翻了起来,随即她握刀挥舞,将乳猪切成碎块,就在这时,楚婉冰端着碟子闪过,随手一接,烧肉一块不落地堆在盆中。

    楚婉冰咯咯笑道:“菜齐了,端上去吧。”说着便命丫鬟将菜肴捧入饭厅,此刻屋外雪花为止,入眼皆是晶莹雪景。

    将饭菜摆齐后,楚婉冰蹙眉问道:“咱们的夫君大人呢?”秦素雅笑道:“夫君去接穆师娘了,咱们将菜摆好了,他们也差不多回来了。”穆馨儿作为龙辉的师娘,众女对她皆得行媳妇之礼,所以除夕夜穆馨儿要以婆婆身份坐于主位,而洛清妍和于秀婷作为岳母需在初二才由龙辉带领冰雪双姝前来拜年,所以她们都在梧桐苑、烟柳居,并不到龙府来。

    这时一架马车驶到门前,龙辉走了下来,伸手扶着一名盛装妇人走下车来,成熟娴丽,美艳不可方物,便是雪景也被盖了过去。

    八女笑靥如花地出门相迎,将穆馨儿接入屋内。

    圆桌上,穆馨儿坐主位,龙辉坐次席,其余诸女依次入座。

    穆馨儿含笑道:“龙辉,你这除夕宴席倒也别致,各种菜式别出心裁。”龙辉道:“师娘过奖了,我的家不也是您的家吗。”穆馨儿心花怒放。

    上回因高鸿的事与穆馨儿发生了不愉快,楚婉冰这回乖巧地替穆馨儿倒了一杯酒,说道:“娘,这是媳妇特地给您泡的琥珀酒,温润而不上头,您尝尝吧。”

    穆馨儿温文一笑,素手捧杯一饮而尽,一抹淡淡的粉红从玉颈涌起。

    “冰儿当真巧手,这酒一点都不辛辣,最适合女子饮用。”穆馨儿气量宏大,昔日的不快早抛之脑后,开口赞道。

    楚婉冰又给穆馨儿夹了一块晶莹如玉的糕点,说道:“娘,这是云雨膏,你尝尝味道吧。”穆馨儿尝了一口,入嘴即化,酥软可口。

    穆馨儿扫了诸女一眼,奇道:“八位夫人,怎么少了一位?”龙辉莞尔一笑,说道:“漪儿特地准备了一支舞曲,准备庆贺新春!”秦素雅嫣然一笑,素手抚琴,楚婉冰飘然而起,檀口吹箫,顿时琴箫和鸣,声乐动人,身穿翠裙广袖衫的涟漪袅娜飘逸,百媚万千,浑身散发出无可匹敌的风采。

    涟漪飘然入屋后,楚婉冰和秦素雅曲调倏然一转,涟漪已然随着恰恰舞曲翩翩起舞,她臀摆腰动,姿美婀娜,花容含笑,舞姿如柳絮迎风,似蔓藤攀延。

    龙辉悄悄朝穆馨儿看去,发现她完全沉醉在涟漪的舞姿中。

    倏然,琴音箫声丕变,由柔和变作高昂,好似铁马冰河入梦来,涟漪玉足轻点,踢出了密集的舞步,好似金珠落玉盘,柔媚的身姿摆得妙不可言,衣衫紧紧崩在娇躯上,随着舞步的踏动,乳浪翻滚转动,自有一股诱人媚态。

    穆馨儿随口诵诗道:“翩若踏惊鸿,翠衣舞游龙。轻云蔽明月,流风赞回雪。”

    涟漪款款行礼:“媳妇多谢师娘赠诗。”穆馨儿将她扶起,笑道:“漪儿当真乖巧可人,舞姿优雅,龙辉能娶到你实在是他福分。”年夜饭在欢快气氛中结束,整个金陵灯火通明,甚至江南三十六郡也在一片祥和气氛中度过,在江南有个风俗,除夕年夜时,成年男女都要静候子夜到来,名曰守年夜,象征吉祥与对生机,而长辈便要在子夜到来之时给晚辈准备压岁钱。

    穆馨儿瞧了瞧时辰,便起身走入侧屋,将门掩上,把压岁钱装入红绸布囊里,忽然传来敲门声,穆馨儿娇声问道:“谁呀?”门外响起龙辉熟悉的声音:“穆姐姐,是我。”穆馨儿一愣,轻轻打开屋门。

    龙辉暗暗兴奋,隐约有些迫不及待,走了进来便随手关上门,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盒递给了她说道:“穆姐姐,是小弟孝敬你的新春礼物。”穆馨儿含笑道:“坏小子,你又玩什么鬼把戏?”龙辉笑道:“瞧瞧便知。”穆馨儿打开玉盒,里边放着一个羊脂玉瓶。

    龙辉道:“正是朝梦滴露。”穆馨儿花容一变,有些惊愕地道:“可是今日金陵士族女子疯抢的长春露?”龙辉将朝梦滴露推广后,那些贵妇闺秀使用后都感觉到了效果,便私底下称之为长春露,对朝梦滴露是分外喜爱,而崔蝶又用了个限量出售,使得一瓶朝梦滴露价格贵得吓死人。

    龙辉道:“正是如此。不过我对外出售的都是下品,给穆姐姐的这一瓶乃是上品之作。”朝梦滴露也有上中下三品之分,上品便是留给自己身边的女人,而中品则送给螣姬、月灵和明雪这些妖族美女,至于下品便是赚冤大头的钱。

    穆馨儿试着打开盖子,立即闻到一股浓郁异香,沁人心脾,不由心花怒放,星眸含笑望着龙辉道:“小鬼头真是有心,不至于有了媳妇忘了娘。”龙辉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吻着她的耳珠道:“穆姐姐,小弟可从来没忘记你。”穆馨儿浑身软热,素手推着他的胸口,嗔道:“臭小子……这可是你家,快收敛点,要是让素雅瞧见了,咱们就不用做人了!”

    龙辉手似铁箍一点也不松软,把这娇滴滴的文静美妇抱得紧紧的:“穆姐姐,这滴露需涂抹全身才有效果,让小弟替你效劳吧。”穆馨儿听到这荒淫之极的话,又羞又气,咬唇啐道:“你个没心没肺的,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堵在了喉咙里,原来是龙辉的嘴唇霸道地覆盖住了她的檀口。

    吻了片刻,龙辉松开美妇微微红肿的朱唇,柔声道:“虽说这滴露有长保青春的效果,但姐姐现在是用不着,等三五十年后用恐怕还是早。”“你这张嘴真是甜死人不偿命!”穆馨儿笑了,长长的眼角微微上翘,要说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龙辉伸手捧住她的俏脸,缓缓下滑,顺着晶润的玉颈滑至纤美的锁骨,随即手指巧施,将衣襟轻轻拨开,橘嫩的水肌露出了一抹丰腴,蓝纹抹胸的包裹住两团饱满的肉脯,随着紧张的呼吸微微颤动。

    外边传来了砰砰敲门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把清脆的女声:“师娘,要素雅帮忙吗?”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穆馨儿花容丕变,尽量稳定自己声音道:“素雅,师娘一个人可以的,你先去跟姐妹们玩吧!”秦素雅哦了一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穆馨儿地瞪了龙辉一眼,伸手要扣好胸前的衣衫,龙辉急忙阻止,穆馨儿大为恼怒,玉臂伸展,欲扇他耳光,龙辉眼疾手快,抓住美妇的玉臂,将她抱在怀里。

    穆馨儿愣住了,她与龙辉四目交接,如幻如电的感觉排山倒海而来,龙辉低头吻了上去,将两片娇艳欲滴的唇瓣含入嘴里,穆馨儿眨了眨水眸,容忍了这混小子的放肆,接受了乱撞的舌头。

    龙辉看她眼波流转,娇羞得不可方物,心神风云激荡,情不自禁将她紧紧抱住,这回就算是小凤凰来敲门也不会放手。

    穆馨儿媚眼如丝,久旷的身子软绵绵地倚在男儿怀里,主动地将甘甜香津渡过去,便宜了龙辉。

    吻了片刻,穆馨儿有些喘不过气来,便扭头避开龙辉的热吻,俏脸晕红地嗔道:“你也真是的屋里已经有八个如花似玉的娇妻,还要招惹我这老太婆。”“谁说姐姐老了?看看,姐姐乳儿又结实又挺,素雅都没你的大,没你的挺。”龙辉隔着衣衫托着两团沉甸甸的乳肉,指间合拢,夹住肉峰顶上的两粒蓓蕾轻轻揉弄,穆馨儿嘤咛娇啼,鼻息浑浊,丰腴的肉体散发出成熟的气息,仿佛男儿再捏用力点,那两团乳肉会流出甜腻的蜜汁。

    “你摸也没用,姐姐不会给你了。”穆馨儿闪烁的眼神在逃避龙辉的目光。

    龙辉停下粗鲁,怔怔地看着她:“好端端的说什么呢!”“我是你师娘,如今你妻妾成群,你忙不都忙不过来,以后就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也不打算再错下去,毕竟我们的身份就摆在那里……”穆馨儿咬了咬朱唇,垂头说道。

    犹如晴天霹雳,龙辉半天才反应过来,手臂一伸将穆馨儿揽住,恨声道:“就是为了那所谓的纲常伦理吗!你只是我师娘,又不是我娘,何错之有!”穆馨儿幽幽一叹,摇头道:“不可以,真的不可以……”龙辉一把撕下她的抹胸,两团乳球随着他粗暴的动作,跳了出来,肉感十足,裸露在空气中,冷冰冰的气息让山顶的乳珠不住收缩挺起。

    龙辉霸道地揉着一颗嫩白的沃乳,哼道:“又是这所谓的纲常伦理,我破之何妨!别说穆姐姐你,就是冰儿的娘亲也是我的爱侣!”穆馨儿被他揉得乳肉酥软,身乏气弱,脑子一片昏沉沉的,但听到这话后,立即惊醒过来,张开檀口,瞪圆星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穆馨儿率先打破沉默:“你……你,你说什么!这不是真的!”龙辉坚定地点点头,说道:“是真的,而且冰儿也接受了!”穆馨儿花容惨白,不住挣扎着:“快放手,我不要见你,你混蛋,你……”她满腔复杂情绪,羞愧,愤怒……交叠在一起。

    龙辉察言观色,见穆馨儿虽然有怒意和羞恼,但始终不够坚定,便引着她的纤手到自己胯下,把勃发的怒龙塞到她手里,说道:“穆姐姐,我下面都硬了,今晚就当可怜可怜我……过了今晚,以后我不会再对姐姐放肆了!”穆馨儿舔了舔丰润的唇瓣,犹豫不决:“我再考虑考虑,现在快放开我,我们都不在场,素雅肯定起疑心,我可不愿意她吃我的醋。”龙辉笑道:“素雅大度得很,不会吃醋的。”

    感觉到手中的肉棒越来越热,穆馨儿双眼越发浑浊,鼻息粗沉地道:“那……那冰儿呢,她可是天下有名的醋坛子。”龙辉将手滑入美妇的股沟,手指灵巧拨动,便是隔着数层布料也将蚌口逗得不住颤抖,吐汁渗液,他一边挑起美妇的情火,一边说道:“冰儿刀子嘴豆腐心,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哄几句就可以了,再不行我就寻她娘亲出面,保管这小凤凰变得乖乖巧巧的!”

    穆馨儿苦忍下体酥软和潮热,啐道:“不要脸……你这恶贼,娶了人家闺女还不算,还把手伸到丈母娘那……啊……别扣了,酸死人了!”龙辉俯下身,左右交替地啃咬亲吻两颗水嫩的玉乳,虽不似冰儿她们母女那般肥硕丰满,但也是娇美可人,比秦素雅的大几分,亦有江南女子般的嫩滑如水,吃起来好不舒服。

    如果说洛清妍的双乳好似成熟的蜜瓜,里边装成着蜜汁乳浆,那么穆馨儿的双峰便是待摘的熟桃,虽不巨硕,但也鲜美可口,最重要的是吃起来不会感到沉赘,一口便可吃完,就像是饭后果点般。

    似乎吃惯了大小凤凰这对母女花的山珍海味,如今尝尝穆馨儿这种清淡菜肴也是别有风味。

    龙辉道:“穆姐姐,今晚别走了,就留下来吧,也让我一尽孝心!”穆馨儿羞得满面红晕,狠地一拍肉棒,怒道:“不要脸的混蛋,你想羞死我吗!”龙辉搂住穆馨儿丰腴的柔腰,坏笑:“对对,我是混蛋,我不要脸,穆姐姐能不能先帮小弟泻一泄火,否则精气上脑变痴呆,你可要帮我照顾一大群女人了。”穆馨儿芳心一软,幽幽道:“我用手好了。”

    龙辉眼珠一转,将穆馨儿抱着,一同坐在大椅子上,说道:“能不能用一下嘴。”穆馨儿狠狠瞪了一眼,捏住他的耳朵低骂:“小坏蛋,你当真是得寸进尺!”“师娘!”龙辉嘿嘿一笑,略带撒娇地喊了一声。

    穆馨儿微凛,这一句师娘既有幼儿撒欢的娇态,又有几分背德逆伦的快感。

    龙辉再低声喊道:“师娘,不,娘亲……给孩儿含一下,好不好!”穆馨儿只觉得浑身酸麻刺痒,急忙伸手迅速掩住龙辉嘴巴,只是这样一来,她娇躯完全悬空在龙辉身体之上,龙辉伸出双臂轻轻一抱,穆馨儿顿时跌落到他怀里,“哎呀”一声娇呼,龙辉只觉香润满怀,那两团饱满结实的乳肉重重压在我胸口上。

    欲望瞬间达到了顶峰,龙辉狂吻穆馨儿,双手也不老实,摸她的背脊、软腰、臀部、股沟……穆馨儿哆嗦着直起了身子,盘坐在龙辉身上,两团饱满美丽的大乳房跃然而起,龙辉迎了上去,吻含两粒硬翘的蓓蕾,雪白的乳肉留下了斑红的指印和嘴痕。

    穆馨儿呢喃:“别射在里面。”龙辉狂喜欲哭,连连点头称是:“一定,一定。”“还有。”穆馨儿拽住龙辉的衣领子,娇嗔道,“你轻点,不许弄乱我的衣裙!”龙辉拍了拍的圆臀,示意她抬起身子,然后将手伸入裙底,把美妇的绸裤和亵裤都剥了下来,

    穆馨儿只觉得下体一阵冰冷,仰起头来打了几个哆嗦,蜜户湿漉漉地浇湿了龙辉裤裆他不忍穆馨儿受累,翻身而起,将她压在身下,巨大的家伙比我更迫不及待,穆馨儿惊恐地看了看,再次叮嘱:“轻点啊。”龙辉脱下裤子,完全释放那条狰狞激昂的巨龙,巨龙突然暴涨,如脱缰之野马冲向饱满鲜滑的阴阜,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激动,龙辉踉跄一下,差点扑到在穆馨儿身上,穆馨儿又羞又恼,啐了一句:“你急什么。”

    龙辉挺了挺粗大的青龙,委屈道:“我不急,它急。”穆馨儿欲笑,龙辉也觉得荒唐可笑,连连改口:“哦,不对,它急,我也急,大家都急。”穆馨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龙辉脸上一阵火烫,挺着肉柱慢慢靠近蛤口,穆馨儿俏脸通红,微微分开雪白的双腿,我赫然发现那白虎的嘴里已吐出晶莹的蜜露,柔和的灯光下,蜜露静静地流淌着,龙辉笑着看向穆馨儿说道:“好姐姐,你也是个不老实的人哦,明明就这么湿了,还口口声声说不要!”

    穆馨儿却把头拧过一边:“快点了。”龙辉压了上去,光亮粗壮的龙头首先叩开了鲜红的穴口,有蜜露润滑,狰狞的茎身得以顺势而入,可只进入一半,穆馨儿涨得浑身难受,脸色苍白地敲打他:“我都说轻点了,你……你混帐。”龙辉抓住穆馨儿的双手,与她十指交叉:“穆姐姐,我是尽量温柔了,要不,我再慢点。”穆馨儿颤声道:“你以为姐姐是你那些武艺高强的夫人吗……这般用力,喔,太粗了。”龙辉插进了一半,他怎么肯拔出来,腰腹一紧,继续前进,穆馨儿花容失色,一边呻吟,一边忍受着蜜穴的肿胀。

    “好像比以前粗了不少,涨死了。”穆馨儿掩嘴呻吟,极尽妩媚。

    “我倒觉得姐姐的下面比以前紧了很多,窄死了。”龙辉俯下身子,含住了一只鲜红的蓓蕾,牙齿轻咬,呻吟更销魂,听着穆馨儿敏感的娇啼,龙辉又插入多一分。

    “是不是很难受?”穆馨儿感到龙辉似乎难以尽兴,便红着脸道,“你快一点吧,姐姐受得了。”龙辉摇头坏笑:“很舒服,姐姐下边很紧很滑,我想要射了。”穆馨儿大惊,挣扎着要坐起来:“快拔出来。”龙辉摁住穆馨儿的双肩,柔声道:“除非姐姐没喊我一声相公,要不然我也绝不会拔出来。”

    动情之时,龙辉挺入更快,“滋”地一声,终于全根尽没,酥得穆馨儿四肢百骸都散掉似的,她本能地举起起双腿盘上龙辉的腰部,神情异常紧张:“我是你师娘,我怎能喊你做相公……啊,好涨。”“我不管,我就要穆姐姐做我娘子!”龙辉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地揉搓两只丰乳,期望能减轻穆馨儿的不适感,不消片刻穆馨儿便娇啼涟涟,檀口含潮,半眯着双眼搂抱龙辉,高举的双腿悄悄回落,只是分得更开,大开门户让男儿索取,探采花芯。

    “没心没肺的小鬼,就知道欺负姐姐……喔,真要命了。”穆馨儿虽是被动地扭摆腰臀,但腔肉却不住地蠕动抽吸,一股强劲的吸附力从蜜穴深处传出,瞬间包围整支龙枪,龙辉舒服得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龙辉爱念丛生,抽送倏起。

    穆馨儿含羞回应,与之缠绵,随着男儿的深入,蜜穴润滑许多,充满弹性的花道终于任凭龙辉纵横驰骋。

    欲望如潮而来,龙辉完全沉醉于穆馨儿的温柔之中,觉得很舒服自如,抽插密集如烟,声声清脆,那两片淫靡的花瓣娇艳如血。

    “穆姐姐,你知道吗,我以前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弄到一件你穿过的抹胸。”

    龙辉揉着穆馨儿圆润的玉乳,一边抽插一边说道。

    穆馨儿俏脸一阵绯红,咬唇嗔骂道:“你……你有病吗,变态!”龙辉顺手抓过穆馨儿刚脱下来的抹胸,放在鼻前闻了闻,一股淡淡的乳脂暖香传入脑中,下身肉龙又粗了几分,将美妇雪腻小腹涨得鼓鼓的,龟首狠狠地咬住花蕊嫩肉。

    “穆姐姐真香,比朝梦滴露还要好闻!”龙辉大受刺激,捧住美妇嫩软的玉臀,狠狠抽送,两瓣肉臀被捏得红痕道道,雪腻腻的白肉从指缝中溢出,好似一湾乳白春水。

    穆馨儿美得身子一僵,手脚同时箍住了他,紧紧地挨在他怀里,把头埋在男儿的颈窝。

    龙辉只觉得挨在胸口的一对绵软玉乳更是让人心驰神往,不由在她耳边说道:“穆姐姐,快松一下手,让弟弟瞧瞧你,亲亲你。”穆馨儿半闭媚眼,他耳边哼喘香气道:“不给看……也不给亲。”龙辉耳根一麻,觉得这娇滴滴的细语夹杂着这温热吐息吹进耳里,便是那百炼钢也得化作绕指柔。

    忽的灵机一闪,便将穆馨儿的小耳垂含进了嘴里舔弄,双手不住在她玉背臀股间抚摸道:“娘子快将手松了,相公好好疼你。”穆馨儿嘤咛一声,雪躯亦已酥了大半,口中香香娇吟,双腿却已忍不住在他腰间紧绞撕磨起来,轻颤着雪嫩娇靥喘息道:“不……不要脸……谁是你娘子了。”就在此时屋外传来阵阵礼炮声,透过窗外望去,却见灿烂烟火接踵而起,竟是子夜到来。

    整个金陵一片欢腾雀跃,龙府内的仆人丫鬟也纷纷跑出来仰望烟花。

    “咯咯,新年来了,我们快放烟花,赚个好彩头!”院子里响起小凤凰那娇脆悦耳的声音,楚婉冰率先冲出院子,手里拿着几札烟花炮筒,众女笑嘻嘻地从屋内陆续走出。

    涟漪笑盈盈地提着裙子跑过去,跟妹妹一同点火,嗖嗖几下,几簇烟火冲天而上,在云霄中炸出璀璨光华。

    五彩斑斓的光芒散在众女脸上,八张宜嗔宜喜,花容月貌的娇靥更添七分瑰丽。

    楚婉冰拍着手笑道:“真好看,涟漪姐姐,我们再烧几筒吧!”涟漪道:“冰儿,咱们烟花不多,要都烧完,相公跟师娘怎么办。”楚婉冰咯咯娇笑道:“这个还不简单,姐妹们去把咱们的大老爷和穆师娘请出来吧!”闻得此言,屋里偷腥的两人吓了一跳,龙辉气得在心里直骂妖女狡猾可恨,众女中除了碧柔和无痕外,知道自己跟穆姐姐事情的也就只有这两只小妖女,想不到新春大年,这两只鸟儿居然要带头造反,领着一群姐妹来捉自己的奸。

    幸亏穆姐姐有先见之明,没有把衣服都脱掉,龙辉暗自亲信,急忙道:“穆姐姐,快抱紧我,咱们到内屋穿上衣服。”穆馨儿嗯了一声,艳红着俏脸,依旧保持着肉穴蕴含巨物的姿势,但四肢齐绕,完全攀附在龙辉身上。

    龙辉抱着怀中香润丰腴的女体,一路小跑到内屋,但随着奔跑的颠簸,穆馨儿的花芯被巨龙撞得酸软酥麻,裙子已经被溢出的蜜意给浇湿了一大块,被冷空气一吹,不由得泛起一阵可爱的鸡皮疙瘩。

    龙辉刚进入内屋关上门,耳边就传来穆馨儿绵长的娇媚呻吟:“喔……”龙辉暗暗好笑,知道穆馨儿有了高潮,心中生怜,当下也不顾外边那群丫头,立即竭尽全力将怀中佳人送至高潮,他捧着穆馨儿的娇躯大起大落,肉棒强取美妇嫩穴深处,杀得穆馨儿高潮迭起,恨不得张口哀啼,但又怕惊动外边那群妮子,只得将头埋在龙辉颈窝上,一口咬住他的衣领,把浪叫都全部憋了回去,只发出粗沉的鼻息,细细香喘。

    “穆姐姐,待会由我出去,你不要慌乱,在这儿先穿好衣服。”龙辉从穆馨儿体内抽出湿漉漉的肉棒,低声交代道。

    穆馨儿酥麻的双腿站回地上,勉力维持身子不倒,红着脸颊含羞点头。

    “夫君,师娘,新春佳节,快出来跟咱们放烟火吧!”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凤凰推门而入,媚眼带着几分狡黠挪揄的笑意,带着一伙人比花娇的美娇娘闯了进来。

    龙辉瞬间将衣服穿戴整齐,若无其事地迎了出来,笑道:“冰儿,为夫这便出来!”楚婉冰眼珠一转,问道:“师娘呢,怎么不一块出来,是不是累了,已经休息了?”这丫头鬼灵精得很,这句话看似无心却是有意,把正在屋里整理衣服的穆馨儿臊了个大红脸。

    龙辉干咳一声,说道:“师娘正在给你们这群骚妮子准备压岁钱,一会就出来了!”楚婉冰也不再紧闭,媚眼滴溜溜地在龙辉脸上转了一圈,笑嘻嘻地挽着他的手臂,说道:“好好,咱们就先出去等师娘!”龙辉暗松了一口气,不过转念一想,这醋坛子兴师动众地跑进来怎会如此轻易撒手,这其中必有蹊跷。

    就在此时,小凤凰把温热的红唇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半是娇媚半是威胁地道:“小贼,你在里边做什么我一清二楚,今晚你要是不把咱们姐妹八人伺候好了,以后你就给我跪洗衣板吧!”

    龙辉打了个哆嗦,压低声音问道:“好冰儿,要怎么个伺候法,你先给为夫一个准线呀。”楚婉冰媚眼如丝,雪靥娇红地道:“讨厌,你这死鬼,都给了你这么个大便宜了,还要明知故问!”说到这里,脖子亦涌上一阵粉润桃晕,咬了咬朱唇道:“小贼,人家裙子下边可什么也没穿……”龙辉心花怒放,连连点头道:“今晚就算是闪了腰,为夫也要让冰儿你们过个难忘的新春佳节!”

    第09回暖帐同眠

    所有夫人都到院子戏耍,下人不便久留便一一告退,没了外人诸女玩得更加尽兴,烟火炮竹轮番点燃,龙府内笼罩在一片轰鸣烟火中。

    望着楚婉冰弯下腰去点烟火的瞬间,龙辉的眼珠直接盯着这小妖女的后臀,只见裙布被撑得圆鼓鼓的,没有一丝皱褶,可想而知这两瓣臀肉是如何的肥美脂嫩。

    耳边回想起那丫头挑逗的话语,龙辉恨不得就将她看个精透,望着那肉呼呼,肥嫩嫩的翘臀浑然天成,没有过多的束缚,想来这妮子并没有说谎,她裙子下面当真什么也没穿。

    “骚丫头!”龙辉吞了吞口水,心里痒痒的,不得不说这丫头越来越撩人,简直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

    “大哥!”身边飘来一阵香风,温馥似兰芝的吐息轻轻吹在脸上,别过头去只见魏雪芯正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美目望着自己。

    龙辉笑道:“雪芯,怎么了,不去跟姐姐一块玩吗?”魏雪芯咬了咬唇,低声道:“我……我从来没碰过这东西,不懂怎么玩这个烟火。”龙辉莞尔道:“乖雪芯,是不是以前都顾着练剑了?”魏雪芯红着脸点点头。

    龙辉将她拉到院子中央,拿过一个炮筒,捡来一根香火点燃引子塞到魏雪芯手里,说道:“来,雪芯你用香火去烧引子便可”魏雪芯嗯了一声,便要伸手过去。

    却见楚婉冰制止道:“雪芯,别听那小贼胡说八道,这个桶中花可不是光光点着引子就行了!”楚婉冰将炮筒的顶端拨开,露出一朵莲花,然后将引线点着,只见一道火光顺势烧上去,魏雪芯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

    楚婉冰见状便然后拉着她退了几步,只见引线越烧越短,魏雪芯小脸一阵紧张,瞪大眼睛盯着炮筒。

    轰的一声,烟火炸开,魏雪芯紧绷的小脸忽然一展,啊的娇啼一声,似乎被吓得不轻,龙辉看得莞尔,这妮子平日八面威风,如今却像个孩子连鞭炮也怕,这也难怪魏雪芯从懂事起,于秀婷对她就极为严厉,文武并修,半点都不落下,这点鞭炮的事还是首度。

    只见烟火在天际炸开朵朵光华,好似盛开的娇花,魏雪芯笑靥如花,仰着小脸,满目欣喜地看着天空。

    楚婉冰挽着她胳膊,在一旁解说道:“雪芯,这桶中花分为六朵,你看这左边三朵像不像水仙、玫瑰和牡丹。”魏雪芯点头拍手道:“是啊,姐姐,那右边四朵好像秋菊、兰花、还有梅……这是怎么做成的,真神奇!”

    看着这姐妹笑靥如花的模样,龙辉心头一热,伸手将她们抱在怀中,温软香躯倚在身上,当真妙不可言,尤其是小凤凰那圆鼓鼓的翘臀压在小腹的肉感着实销魂,倏然,龙辉感到不妥,雪芯后臀也是圆滑温润,似乎除了外层的裙布,里边的肉质是浑然天成,并无多余的形状,香肌的体温透过裙布传至自己下体。

    莫非这妮子裙内也是光溜溜的?想到这里龙辉一阵激动,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妥:“冰儿那风骚妮子也就算了,雪芯这般乖巧的大家闺秀怎会学那小妖女。

    “于是就试探地问了一句:“雪芯,你不穿裤子,难道腿不冷吗?”魏雪芯娇躯一僵,红霞满布,羞得小脸蛋都快滴出水来。

    看到这妮子扭捏的姿态,龙辉便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于是变本加厉,故意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说道:“雪芯,我一直以为你都是乖乖女,想不到骨子里也跟你姐姐一样骚,当真是媚骨内藏。”“不是……不是的,大哥,这其实……”魏雪芯又羞又急,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楚婉冰咦了一声,奇道:“小贼,你是怎么知道的?”龙辉笑道:“你们两姐妹后臀的感觉都是又光又滑,除了裙布外并无任何阻碍,这还不是一目了然!”他越说越露骨,魏雪芯急忙用手捂住耳朵。

    龙辉有意欺负欺负这丫头,便将她双手压下,咬着她的耳垂道:“雪芯,想不到你的屁股越来越圆了……又嫩又肥,真是个好生养的妮子,以后给大哥生几个大胖小子好不好。”“大哥……不要……”

    魏雪芯浑身一僵,不住扭动挣扎,但却被龙辉下身的坚挺挤入股沟,在腿心滑动,火热的坚挺摩擦得花户又酥又麻,内心虽是满腹羞愧,但身子却是不听使唤,汨汨流汁,龙辉只觉得裤裆的勃起出一阵温湿粘滑,按照常理,女子亵裤都是吸水性极好的棉质,无理由这么快便浇湿自己小帐篷,如此他更加确定了雪芯这乖女娃裙子下边也是光着屁股。

    “冰儿,是不是你的主意!”联想到上回雪芯那风骚小抹胸,龙辉立即望着楚婉冰,严厉逼问道。

    楚婉冰嘟嘟嘴,哼道:“装什么正人君子,别告诉我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小凤凰当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龙辉呵呵一笑也不顾做矫情,又问道:“冰儿,是不是其他姐妹也都这个样子?”楚婉冰咬了咬水润的朱唇,媚眼含春地道:“你猜猜……”虽无正面回答,但看这小凤凰的媚态,龙辉早就知晓答案,全身血液都集中到了下体,这可苦了雪芯妹子,被那根躁动不安的怒龙顶得腿股酥麻,几欲哀求。

    就在魏雪芯羞愧难挡之际,穆馨儿从内屋走出,魏雪芯见到救星,急忙挣开龙辉,提着裙子跑到穆馨儿跟前盈盈拜道:“师娘,新春快乐,雪芯祝师娘青春永驻,心想事成!”穆馨儿笑得合不拢嘴,掏出一个红包塞到她手里,道:“雪芯真乖,来师娘给你的红包,祝你早日生个大胖小子。”魏雪芯面颊又是一红。

    众女排成一排依次向穆馨儿行礼。

    穆馨儿笑着将红包一一分给诸女,楚婉冰接过红包后,亲昵地挽着穆馨儿的手臂,道:“师娘,冰儿给您特地腾出了一间屋子,以后您就住下来吧,也好让媳妇们伺候您。”穆馨儿道:“冰儿,这……这如何使得,我府邸环境也算不错,便不麻烦了。”楚婉冰撒娇地道:“哪有做婆婆不在家里,还要跑到外边住,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以为龙府里养了一群白眼狼呢。”

    秦素雅也搭腔道:“对啊,师娘,这便是您的家,还需舍近求远呢,再说了那间府邸冷冷清清的,哪有龙府这般热闹,而且有个什么事我们也好照顾师娘。”自从家破人亡后便没有过这暖融融的感觉,穆馨儿芳心一颤,泪水不禁流了下来。

    见穆馨儿落泪,众女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围了过去。

    穆馨儿抹去泪珠,欢笑道:“师娘没事,只是太高兴了,以至于喜极而泣。”

    众女才松了口气,送穆馨儿回房休息。

    安顿好穆馨儿后,楚婉冰似笑非笑地朝龙辉抛了个媚眼,惹得他浑身酥麻,小腹火热。

    楚婉冰见他那口水直流的模样,忍俊不禁,便跟诸女低语了片刻,随之便是一阵清悦的笑声。

    望着众女聘婷多姿地走回内屋,龙辉吞了吞口水,纤腰如弱柳扶风,玉臀似玉树摇曳,每个都有独特风韵:冰儿腰细臀丰,款款扭摆,好似一株妖娆的桃花;小羽儿身子丰实,健美英雌,犹若一只正在散步的母豹;雪芯内外兼修,气质出尘,便是背影行走亦是仙姿飘渺;

    素雅知书达理,步态婷婷间自有娴淑丽艳;碧柔烟视媚行,两瓣丰臀好似绵柔的雪浪,随着扭摆而散发出迷人香气;无痕清圣端严,即便柳腰款款而摆,但也给人一种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

    崔蝶绛衣赤裙,巧细柔韧的蛮腰连接着极为丰满肥腻的美臀,大红的绣鞋轻轻踩在地面上行走,惹起阵阵肉浪,就是一团令令无数的采花浪蝶甘愿投身焚灭的烈火;涟漪精通舞步,便是走起路来也像是翩翩起舞,姿态婀娜。

    想到这八个美貌娇娘就要同自己联床欢好,龙辉欣喜若狂,打定主意就算明日没办法去给丈母娘拜年也要将这八个美娇娘一网打尽。

    想到这里,龙辉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看着魏雪芯最后一个进屋,便不着声色的握住她圆润的手臂,猛地一把将这仙子扯到怀里。

    魏雪芯嘤咛一声,小手轻轻擂了他一拳,嗔道:“大哥,你坏死了,又来欺负人家。”龙辉低头看去,只见那抵在自己心口的小手色若凝脂,圆润酥红,不由得色魂颠倒,抱住怀中仙子便吻。

    雨点般的热吻轮番落在魏雪芯的额头、娇靥、琼鼻、耳垂……逗得她娇喘香吟,鼻息昏沉。

    “雪芯乖,快告诉大哥,你裙下不着片缕是不是你姐姐的主意?”龙辉继续逼问道,魏雪芯嗯了一声,羞得将头埋到他怀里,妮声道:“大哥……姐姐见你这段日子这么辛苦,便想送个新春礼物给你,所以……所以……我们姐妹们就,就这个样子了……”说到最后脸蛋都成了红绸子。

    龙辉回到家中最喜欢有两件事,一个便是跟小凤凰斗嘴抬杠,另一个便是把雪芯这妮子逗得满面红霞,垂首娇羞。

    “雪芯,你内功怎么样?”龙辉问了一句道。

    魏雪芯嗯了一声,有些转不过弯来。

    龙辉又借着道:“雪芯,大哥是问你怕不怕冷。”魏雪芯道:“大哥,雪芯根基虽不如你,但还可以抵御严寒。”龙辉嘿嘿坏笑一声,将手伸入雪芯怀里,扣住白皙细腻的饱满双峰,坚硬的肉棒在她充满弹性的肥臀间摩擦着,双手越发不老实,将雪芯的衣襟扯开了大半,露出晶润雪腻的肌肤,但他却惊奇地发现了,雪芯这妮子没穿亵衣,里边竟也是真空的,扯开外裳后便露出美妙春色。

    只见沉甸甸的丰腴奶子在月光下闪烁着雪白乳光,那颜色就连四周的雪景也被比了下去,两点挺立的小草莓显得无比诱人。

    “好啊,雪芯,上回穿件风骚小肚兜,现在你干脆什么也不穿……真是越来越风骚了,都给你姐姐带坏了!”龙辉握住魏雪芯丰实的乳球,边揉边说道。

    魏雪芯眼睛眯成一条小缝,几乎快滴出水来,温热的乳肉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使得乳珠更为敏感,瞬间便坚挺勃起,那张艳若桃花的俏脸低低埋着,气息灼热紊乱,皓齿紧咬,雪躯微微颤抖不停。

    龙辉把她螓首掰了过来,魏雪芯娇滴滴的看着他,羞红的双颊都快滴出水来,双手紧紧的架住男儿握住自己巨乳的双手,两条洁白如瓷的修长玉腿在裙底下相互摩擦着,一阵阵酥麻的电流让她浑身颤抖,唇齿间隐隐荡漾出悦耳的呻吟。

    龙辉拉下裤头露出了一根粗长狰狞的硬棒,就将魏雪芯轻轻扶起,拉起她的长裙,修长的玉腿和丰润的翘臀尽收眼底,裙子底下果然一丝不挂,亵裤早已不知去向,粉嫩的穴儿也已犯难成灾,白璧无瑕的大腿内侧狼藉一片满是从嫩穴内流出的淫水,把茂密浓黑的耻毛濡得湿滑粘稠。

    龙辉扶着巨棒对着水灵灵的蜜缝,龟头在芳草处研磨着,马眼处被那耻毛一扫,酸痒透体而入,顿感精神为之一振,腰身一挺直捣黄龙,穴内囤积的蜜液被巨棒一挤飞溅出来,喷洒的他下身都是,而龟头亦被一团软肉紧紧搰住。

    “啊……讨厌……姐姐她们刚进屋……大哥就这般对人家,坏死了!”魏雪芯花芯短浅,被龙辉一棒就杵得浑身酥麻,表情娇媚无比,檀口吐兰息地喘着粗气。

    “哈,谁让我家雪芯这般迷人呢,害得大哥都忍不住要欺负你一下了!”龙辉扶着她的柳腰,不住地冲击着娇嫩的花芯。

    魏雪芯被撞得柳眉微颤,娇喘盈盈,双手急忙撑着身前的石柱,丰韵娉婷的玉臀被龙辉的小腹撞得肉浪滚滚。

    “啊……好大……又顶到花心去了……大哥……轻点,雪芯快晕了……”魏雪芯朱唇含丝,仰首娇哼。

    龙辉变本加厉,双手朝前分抓雪儿两边衣襟重重一拉,让她上身彻底赤裸,外裳被拉至腰间,香肩美背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直看的龙辉爱火难平,抓住胸前一对白腻腻的巨乳越发卖力的挺动起来。

    魏雪芯嘴上虽说不要,但身子却难耐这嗜魂的滋味,翘臀微抬不时扭动着迎合肉棒大力的抽插,一双傲人的冰肌玉乳被把玩的时圆时扁,可无论如何揉捏弹性十足的酥乳都会立即恢复成原有的圆润挺拔。

    “雪芯,姐妹们是不是都在屋里等着?”龙辉一边亵玩着怀中仙子,一边问道,下体更不住地向前挺动,不知不觉间把魏雪芯推得向前挪动,就像是赶着一匹白玉宝马。

    魏雪芯花蕊本就短浅敏感,哪受得住他这轮番折腾,几个起落便被赶到寝室里。

    甫一进门,便听见屏风后传来楚婉冰那清脆的娇笑:“好啊,雪芯你忒不老实了,竟敢一个人在外边偷吃!”魏雪芯惊了一条,花径不由一阵紧锁,夹得龙辉欲火再添三分,棒法再添三分张狂,把她短浅的花芯探采得毫无隐私,硕大的龟头狠狠地挤开花芯,直破嫩宫。

    这可苦了魏雪芯,肌肤阵阵紧凑酥麻,花浆阴精汨汨倾斜,与此同时刺人骨髓的媚吟亦脱口而出。

    这下可好,靡仙音一出口,整个屋子顿时炸开了锅,几声娇腻的哼哼响起,莺声燕语,紧随而来的便是丝丝檀骚气息,正是诸女小泄身子的气息。

    龙辉抱起衣冠不整的魏雪芯绕过屏风,眼前顿时一亮,只见七位丽人一排坐在床沿恭候他的大架。

    方才楚婉冰率先中招,媚眼春波含水,晶莹泛动,而崔蝶紧随其后,成熟的少妇娇躯一阵火热,肌肤酥软,奶头酸胀,即便隔着一层衣衫也能隐隐见到胸前那两粒凸起,林碧柔贝齿轻咬下唇,雪靥红晕,一抹桃色蔓延至耳根,两根玉腿紧紧夹着,但又在微微颤动,似乎正藉腿根摩擦来减缓肉体的饥渴,玉无痕则垂着螓首,把玩自己的衣角,秦素雅亦是一副红霞满布,含羞答答,而白翎羽却大大方方地迎上龙辉灼热的目光,更挺起自己丰满的酥胸。

    除了一干美娇娘外,龙辉发现自己屋子的床变大了许多,简直就占了半个卧室。

    见他一脸茫然,楚婉冰笑道:“傻眼了吧,这张大床可是蝶姐姐专门为你订做的。”龙辉望向崔蝶,只见她秋波含笑,妩媚可人。

    龙辉将软成一团魏雪芯抱到床上,然后抱住崔蝶,揉着美少妇丰臀美肉道:“好姐姐,真是深得我心也,竟让小弟如此惊喜,只是不知道这床结不结实。”

    崔蝶眯着眼睛笑道:“夫君弟弟,你的品性咱们都清楚,这床可是用结实的楠木造成的,大老爷就放心享用吧。”龙辉笑道:“那姐姐大恩,小弟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崔蝶啐了一声,幽怨地道:“你天天不在家里,老往外跑,家里边都是咱们姐妹在支持,你是不是都改以身相许?”龙辉嘻嘻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林碧柔掩唇窃笑不已:“夫君,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田,你确定要以一敌八?”“骚货欠打是不是!”龙辉狠狠在林碧柔的翘臀上拍了一巴掌,打得臀肉翻涌,同样是光滑浑圆,没有多余的痕迹,想来这骚狐狸也是未着亵裤。

    鼻间充斥着各种芬芳体香,龙辉眼珠一转,泛起一个荒淫的念头,说道:“各位娘子,为夫一直有个疑问,你们的胸究竟谁最大?”诸女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龙辉继续道:“别害羞,大家快把衣服脱了,让为夫评鉴一番。”楚婉冰白了他一眼,率先伸手拉开裙带,踢腿下腰间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一具惹火撩人的雪白娇躯赤裸在众人面前。

    其他姐妹见状,也不再扭捏,跟着脱得一丝不挂,将罗裙霓衫丢到一旁,八具粉雕玉琢的曼妙身躯俏生展现,雪白高耸的大奶子已傲然立挺于空中。

    龙辉眼睛在众女身上流连,再也挪不开了,胯下之物不由得坚挺起来,大肉棒猛跳几下,楚婉冰见他痴痴地看着自己,不禁嗔笑道:“还看什么,今夜任你摆布即是。”龙辉两眼瞪着一对对傲立的大蜜桃,粉光若腻的肌肤美得笔墨难描。

    秦素雅、魏雪芯和玉无痕脸皮嫩薄,禁不住龙辉的眼光,急忙扯过一张被子掩住身躯,但龙辉哪容她们得逞,将床上的被子和衣服通通收缴,反正屋里够暖和,也不怕冷着。

    眼见十六座险峰傲立跟前,龙辉下体一阵紧凑火热,下意识地比较起诸女的胸乳,楚婉冰遗传自其母的妖媚玉体堪称毫无瑕疵,两团雪乳圆润硕大,好似两颗奶瓜,肥而不腻,软而不垂,堪称诸女之冠,假以时日便可直追其母。

    崔蝶乳量丰腴,仅次于小凤凰,一双傲奶乳球悬于胸前,龙辉一手一边,温柔地揉弄二女嫩白光滑的臀肉,赞道:“两位娘子当真是有容乃大。”楚婉冰和崔蝶一人一边地倚在他怀里,四颗豪乳硕奶压在他身上,媚眼如丝,喘息如兰。

    “小贼,你可不能光顾着我和蝶姐姐,你也一碗水端平啊。”楚婉冰在他耳边吹着香气说道。

    龙辉把目光扫向其妻妾,林碧柔双峰圆润饱满,好似两颗大白玉碗,又是雪糕汤圆,叫人恨不得狠狠蹂躏。

    白翎羽双乳乳廓丰圆,但乳肉向前汇聚,到了乳尖处就挺拔如笋,形状像是蜜桃,可以说她的双乳诸女中最为骄傲挺拔的。

    魏雪芯的乳肉同样丰腴,直追其姐,但上小下大,好似欲滴未滴两颗泪珠,若是白翎羽的双乳像蜜桃,那么魏雪芯的双峰就是两颗雪梨,沉甸甸,甜丝丝,而这妮子腿心处却生着一撮茂密浓黑的乌茸,上边还挂着几丝花露浪水,配上那雪肤玉骨的仙子娇躯无疑多了几丝淫靡暗骚的气息。

    涟漪遗传妖族女子的豪乳丰臀,而且身子纤细,柳腰纤细,玉腿修长,反倒衬得乳丰臀翘。

    论胸乳尺寸,小凤凰当之无愧是第一,魏雪芯、崔蝶和林碧柔紧随其后,白翎羽和涟漪则略小几分,但不是很明显。

    而玉无痕和秦素雅双峰盈盈可握,并非丰满型,但却各有特点,只见他一手一人,同时将两女的乳峰握住,细细品鉴,素雅肌肤水嫩,好像握住一块被热水浇灌的豆腐脑,稍一使劲便会破裂,而无痕体质晶润,人如其名,美玉无痕,手中奶肉雪滑冰莹,便是玉石翡翠也不及这对美峰分毫。

    楚婉冰见着小子都看呆了,不由嗔道:“小贼,瞧够了吗,还不快过来伺候姐妹们!”龙辉故作姿态道:“诸位夫人的玉乳都这般迷人,我也不知先从谁开始,这样吧,各位排成一排,奶子……咳咳,奶子对奶子,咱们比比看。”众美皆觉有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听到这荒淫的要求,秦素雅脸蛋率先一红,垂下头不敢说话,魏雪芯扭捏不敢前行,玉无痕更是不自主地捂住胸口美肉。

    龙辉哈哈一笑,将这三女一同揪到床中央,然后自己半躺在温暖的大毛毯垫被上,四周围着八具粉雕玉琢的女体,香风环绕,肉光宜人。

    龙辉笑道:“蝶姐姐,冰儿,你们姐妹两先比比看,看谁的最大!”崔蝶无言以对,楚婉冰却是媚眼含笑,做了个鬼脸,伸手摸上了崔蝶的胸脯,崔蝶嗔道:“哎呀,冰儿,你怎么跟咱们夫君一般好色!”龙辉笑道:“冰儿是个小妖女,淫媚好色可是她的本性!”

    楚婉冰柳眉倒竖,嚷道:“滚一边去,什么淫媚好色,还不都是为了迎合你这荒唐淫邪的臭夫君!”龙辉微微一愣,回想昔日这妮子还是姑娘的时候,清纯温婉,但在自己辛勤开垦下,这具雪腻丰腴的胴体已经成了一块随时可以品尝的妖娆美肉,再加上玄阴媚体被自己征服后,楚婉冰的无论身心都无法拒绝龙辉的要求,哪怕是母女姐妹共事一夫,也是含羞带媚地接受,还从中获取极大的快感,原本那个清纯娇憨的小丫头一但跟爱郎黏在一起就成了个风骚放荡的妖媚淫娃。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而改变,龙辉对小凤凰是发自内心的宠溺,赶紧下腹上顶,用高举的大肉棒擦了擦美白圆润的大屁股,逗得小凤凰娇喘吁吁:“小贼,别光顾着欺负人家,先看看蝶姐姐的奶子吧……”

    说着伸手在崔蝶两颗乳头捏了一把,崔蝶娇嗔一声,急忙避开,同时两颗巨乳晃荡不已,龙辉伸手将这绛衣少妇的玉兔擒住,另一只手握住楚婉冰的乳球,细细比较,两者一样的柔软绵滑,大小也难分轩轾,只是小凤凰腰身更细,显得乳量硕大,要真的比较这两女的大小还得花一番功夫。

    “其实冰儿的奶子更好看,又圆又软,而且还配这么细的腰,真是羡慕死人了!”崔蝶咯咯一笑,将手放在楚婉冰胸前,雪白的素手搭上丰腴的乳肉,别有一番滋味。

    林碧柔笑道:“以前我也摸过冰儿,那感觉真的很好。”这骚货也笑嘻嘻地凑过来,伸手去摸小凤凰另一只玉乳。

    眼前女体凝脂赛雪,娇嫩如玉,龙辉浑身火热。

    被两个成熟少妇围攻,饶楚婉冰媚骨天生,但也经受不住,雪躯一颤,愈加娇羞,眼睁睁地看着崔蝶和林碧柔又摸又捏,玩弄自己的豪乳硕奶,不知她们是不是故意,动作更像是挑逗,指间轻轻滑过乳晕和乳头,弄得楚婉冰不知所措,红着脸傻乎乎地看着龙辉。

    龙辉假装没有没看见,眼睛看向涟漪。

    这妮子与小凤凰同族,身子尽显妖族女子的独特风情,丰乳翘臀,肌肤胜雪,而且骨肉轻盈柔软,自从跟龙辉合体交欢后,床第之事更显风韵,那份难耐的浪劲几乎快赶上她母亲了。

    想到这里,龙辉又将白翎羽拉了过来,让她跟涟漪胸乳相对,白翎羽骨肉丰实,身子健美,更涟漪正好是一刚一柔,对比起来更加趣味。

    龙辉笑道:“漪儿,小羽儿,你们且抱在一起,给夫君欣赏一出玉女磨镜!”二女脸色一红,嗔了几声,但还是乖乖照做。

    只见涟漪探手将白翎羽搂在胸前,她那皓臂好似柔软的水蛇,就这么轻轻一缠就把一头玉骨蜜肤的母麒麟给箍住,白翎羽哼了一声,毫不示弱地挺起胸膛,圆实坚挺的桃子乳丰弹无比,涟漪那柔软的体质哪能抵挡,双峰顿时被蜜乳压成雪白奶饼。

    “翎羽,你压得人家胸口好闷呀!”涟漪娇喘道,但双手却不放松,紧紧抱住。

    白翎羽朝后一倒,健美的双腿紧紧缠住涟漪的腰肢,正是一招盘蛇缠,她娇声道:“涟漪,明明是你把人家抱得紧紧的,我也要报仇!”涟漪腰肢被双腿箍住,胸口又被两团结实的美肉压着,端的是毫无办法,只得瞥向龙辉问道:“夫君,你快评评看,我跟翎羽究竟谁大?”龙辉笑道:“两个一样大。”说着走到她们臀后,将挺拔的肉龙对准涟漪的蜜户,磨了几下,沾着蜜液一插到底,涟漪身子一僵,美得不由自主,将白翎羽紧紧抱住。

    涟漪的蜜穴丰美水嫩,插入后暖融融的,四周的媚肉长着肉芽,好似无数根触手在抚摸自己的分身,好似温水浇洗。

    “妙哉,涟漪的身子当真销魂!”甫入小孔雀的娇躯,龙辉一阵快美,暗忖道:“换了普通男子,恐怕涟漪才是最好的床上尤物。”玄阴媚体和靡仙音虽是独特,但并非常人可以享用,换了根基不足之人,只需几次欢好就要英年早逝,精尽人亡,而涟漪的蜜穴虽然销魂,却不催人精元,就像是温水浸泡般,慢慢舒缓身子,能给男子无穷无尽的享受,实乃百中无一的恩物。

    龙辉摸着涟漪光滑的臀肉,在她身后抽插自如,铁柱棒来回在她体内驰骋,小腹顶得她臀股摇晃,娇啼嘤咛。

    被压在身下的白翎羽见二人玩得兴起,胯间春水泛滥,顺着玉腿往下流,花唇难耐地开阖,由于两人下体紧贴,使得涟漪有种被人亲吻下体的感觉,除了体内的充实粗壮,还有体外的温柔,两重夹攻下涟漪花心一软,阴精汨汨而出,率先泄了过去。

    龙辉从她体内抽出肉棒,低下几寸,连看也不看就刺入白翎羽肉穴内,这母麒麟的腔道着实紧密,腔肉好似紧凑的铁壁般,挤压入侵之物,似乎要把怒龙压瘪挤碎,使得龙辉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迎战。

    刚刚出了涟漪的温柔乡,就遇上这铁娘子,龙辉不敢怠慢,凝锁元阳,抖擞身躯,龙枪直破麒麟洞。

    刺了几十下,白翎羽力气一软,双腿无法再缠住涟漪,涟漪趁机脱出她的禁锢,笑嘻嘻地坐到一旁,伸手去玩那对丰实的蜜乳,边摸边笑道:“翎羽,你这儿如此丰弹,以前你又是如何女扮男装的?”龙辉替白翎羽回答,笑道:“小羽儿是用了好几层棉布才把这对奶子裹住,漪儿,你知不知道,当初我替她缠起棉布的时候也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涟漪拍手笑道:“我明白翎羽的力气为何会这么大了,原来都是缠胸口练出来的。”

    白翎羽羞得无地自容,啐道:“你这妖女,日后别落在我手里,要不然我也叫你好看!”涟漪咯咯一笑,也不答话,用指甲在她乳头刮了几下,白翎羽只觉阵阵痛痒传来,难受得莺莺媚吟,心里却是叫苦不已——一个冰儿已经把自己束手无策,如今再多加上一个小妖女,自己日后还不是要被这对妖花吃得死死的。

    涟漪虽然压着白翎羽,但那边以一敌二的楚婉冰却好受,被林碧柔和崔蝶摸得咿呀乱叫,嗲嗲发骚,被靡仙音激起情欲的身子反应敏感,几个起落光滑雪嫩的玉壶就渗出香甜汁水。

    林碧柔又捏了两下小凤凰的傲乳,吃吃笑道:“真大真软,而且还这么圆,一点都不下垂,叫人艳羡不已,冰儿还没到二十,年纪小小就怎么大,过两年那还得了。”崔蝶也笑道:“那个时候冰儿可是国之重器了!”此话一出,饶小凤凰如何没脸没皮也被臊了个大红脸,不依地扑过去跟两女闹成一团。

    看着这三个大小美人在嬉闹时激起的乳波臀浪,龙辉一阵火热,下身又涨了几分,恨不得化出几个分身,把这八个大美人一网打尽,但苦于分身乏术,只能在这边发泄,撞得白翎羽筋骨散架,娇啼不迭。

    忽然,龙辉灵光一闪,只见他双手在脱下的外衣掏了几下,摸出了两根棍状物体,丢给崔蝶和林碧柔,笑道:“蝶姐姐,碧柔,你们且用这玩意跟冰儿耍一番。”这怪模怪样的异物,就好像两根香肠接在一起的模样,不过更教人心惊胆跳的,是那异物的两端,状似三角又似圆球,顶端还有一条细缝,恰恰将那圆球状给中分开来,这东西无论形状、长短和光泽,都做的如此维妙维肖简直就是男性阳物的化身!楚婉冰认得此物正是当日那羞人的双头龙,但这两根双头龙与当日梧桐苑的不同,没有那狰狞的倒刺细绒,棒身也光滑圆润。

    楚婉冰脸颊一红,嗔骂道:“你变态啊,随身携带这些东西!”龙辉哈哈笑道:“随你怎么说都好,反正为夫现在无法兼顾你们,三位娘子就先试试这其中滋味吧。”林碧柔咬了咬芳唇,似乎有些心动,便拾起一根,楚婉冰道:“碧柔,你要玩就跟蝶姐姐玩,别算我在内!”林碧柔搂住小凤凰肩膀,亲昵地道:“冰儿,别害羞嘛,反正今晚咱们已经十分荒唐了,不妨在继续下去,说不定会更有趣呢!”楚婉冰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同意。

    林碧柔便询问崔蝶:“蝶姐姐,你的意见呢?”崔蝶雪靥羞红,低首轻吟了几声,点头道:“试试也好。”崔蝶伸手握起另一根双头龙,只觉得质特殊,似木之坚韧又似玉之温润。

    握住着似男根般的淫物,崔蝶羞红着脸问道:“夫君……这是如何个用法?”龙辉笑道:“先把它一端纳入体内,然后再把另一头刺入。”崔蝶顿时明白过来,这双头龙便是让两个女子互相藉慰的工具,于是便状起胆气将一端缓缓伸到自己胯下,这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崔蝶素白的玉手将那根巨物慢慢靠近芳草芬蜜的缝隙。

    三寸,两寸,一寸……硕大的假龟首终于抵住了肉唇,然后沾着蜜汁缓缓挤了进去,一点点地没入体内,崔蝶憋红着脸蛋,咬唇闭目,轻轻地将双头龙的一端送入体内,终于顶端触及了花蕊,酥麻麻的感觉令她喘几下。

    见她并无任何不适,众人才松了口气,楚婉冰纤手轻轻挑着那棒子,问道:“蝶姐姐,难受吗?”触手处只觉崔蝶娇躯一颤,虽是极力掩饰,眉宇间仍有痛楚之色,看得楚婉冰不由心疼。

    “有……有一点……”崔蝶睁开眼睛,说道,“冰冰的,开始有些不适应,不过现在好多了。”见崔蝶气色好转,楚婉冰大起胆子来,伸指轻挑着胯下之物的模样,比主动挑抚龙辉肉棒之时少了几分媚艳,多了几分温柔。

    随着楚婉冰纤指轻挑,拨弄着胯下之物时,令崔蝶幽谷颇受挑动,微微有些苦楚,但一种与男儿床上欢爱时的感觉又相似又有些不同的感觉袭上身来,胆子也稍稍大了点儿,将楚婉冰抱住,说道:“冰儿,你也试试看吧……”楚婉冰慌忙拒绝道:“不要,羞死人了,我不干……”崔蝶毕竟长她几岁,凑到她耳边,吹着温暖香气,柔声哄道:“冰儿,你可是咱们家的大妇,既然这次无遮拦聚会是你发起的,怎么也得给姐妹们做个榜样吧。”楚婉冰芳心开始动摇,咬了咬唇,叹道:“好吧,我就试一试。”

    崔蝶嫣然一笑,向后躺下,馥丰雪白的娇躯随在床上,粉白的双腿张开,而那腿心的蜜穴被一根硬物撑开,花蜜汨汨而下,这双头龙有一个弯度,使得另外一端翘起来地直对着楚婉冰,就像是龙辉挺着粗物躺在床上,等着小凤凰主动坐下骑乘。

    那淫棒既高且挺,目测之下虽不如龙辉之粗壮,却也是坚挺强硬,回过神来的楚婉冰脸颊阵阵晕红,但为了面子还是缓缓靠了过去。

    楚婉冰用手握住另一端,分开双腿,将光洁的玉壶对准棒首,就这么一点点沉下腰,但她始终固定着淫棍,生怕一不小心就捅破自己肚子一般,而下边的崔蝶也是紧张兮兮地握住一段龙身,似乎也怕楚婉冰坐下的瞬间龙头会在自己体内刺得更深。

    龙辉瞧得好笑,自己那么粗长的阳物都能吃下去,居然还怕这件死物。

    随着淫棍点点没入体内,楚婉冰发出一声声娇喘,不同于情郎的火热,这双头龙冰冷的质地让她花腔嫩肉倍受刺激,小腹一阵冰冷,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但却有种不同的感觉,坚挺冰寒的龙头死死抵住花心,叫她无处可逃。

    无论崔蝶在这么固定自己这一端,楚婉冰沉腰之时,多多少少都会推动双头龙,霎时间两女花心同时被双头龙击中,两声淫媚的娇吟同时脱口而出。

    楚婉冰身子气力顿时一泄,软绵绵地趴在了崔蝶身上,四团肥美的美肉立即压成一团,白花花地向腋侧溢出。

    两女喘了几口气,楚婉冰回过神来,说道:“蝶姐姐,可以动一下了……”崔蝶嗯了一声,学着男人一样,缓缓挺动腰肢,把那根双头龙当做男根,以“男下女上”的姿势在楚婉冰体内抽动,小凤凰啊啊的媚吟几声,竟也被惹出了情火,竟把崔蝶当做龙辉,主动扭腰摆臀,骑在崔蝶身上吞吐,然而在这过程中崔蝶体内的双头龙也被带动,不住地深入冲撞花心,两具温软香滑的女体同时扭动,四颗丰满的奶子不住的摇晃,细腻的香汗被甩的到处都是。

    崔蝶向上挺腰,楚婉冰在上扭臀,但过了片刻,楚婉冰的觉得有些不过瘾,便干脆主动挺身反压崔蝶,霎时攻守易位,崔蝶这成了小凤凰胯下媚吟的娇美少妇,被奸得娇躯酥麻,四肢疲软。

    崔蝶暗自叫苦,方才还娇滴滴的小丫头此刻竟成了吸人精血的女妖,当真如龙辉所说,这妮子不好惹,浪起来就算是铁打身骨也得折寿,但苦于无力摆脱,被楚婉冰奸得门户大开,乳头茁张,桃腮生晕,一双玉乳摆动不安。

    “蝶姐姐,跟冰儿亲个嘴吧!”楚婉冰媚态撩人,也不管身下的是男是女,俯首便吻。

    崔蝶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是檀香暖息扑面而来,樱唇已被封住,一根润舌香丁竟探入自己口中,比起男儿的粗野霸道,这个舌吻更显女性的温柔,崔蝶也情难自禁,阖上美目,与楚婉冰口舌交缠,香涎唾液从两人口角溢出。

    两女吻得兹兹作响,情意绵绵,倒也惹起林碧柔的淫心,只见她主动将剩下的双头龙纳入下体,然后就这样直挺挺地压倒楚婉冰背后,按住她犹在扭摆的肥臀,掰开紧凑的臀缝,将一端龙头抵住菊蕾。

    楚婉冰刚刚压下崔蝶,正美得发慌时忽然感到背后靠来一具温软女体,甜香的气息令她不用回头也知来者何人,孰料一根冰冷硬物抵在菊蕾,惊得她立即停止动作,怯生生地回头望着林碧柔:“碧柔,别……快,快拿开。”林碧柔咯咯娇笑,伸手在她翘臀捏了一把,调笑道:“冰儿你这么风骚可爱,咱们都忍不住想跟你亲热一下啦。”楚婉冰眯眼腻声道:“谁……谁风骚了……啊!”

    抗议还没说完,楚婉冰便发出一声闷哼,臀股之间更感觉到了一根冰冷的进逼,楚婉冰虽菊道非初次迎客,但前面还含着一根淫棍,如此双洞齐开的事尚为首度,不由吓了一跳。

    但林碧柔手法温和,在挺入旱道的同时还掬起她股间溢流的汁水,温柔地揉弄着那紧致的菊穴,肛肉揉得酥软松弛开来。

    林碧柔自知楚婉冰情动时后庭会有肛油分泌,见她入了佳境也不客气,俯身一挺,狠狠地将双头龙刺入臀眼之中,只见林碧柔耸动的瞬间一双豪乳荡起靡靡肉光,可见这一撞是何等剧烈,然而楚婉冰也被推得身子前倾,同样是巨乳奶瓜一阵波动,无独有偶,崔蝶也被带动,晃出乳浪香氛。

    三具丰美娇媚的女体叠成一团,白花花的美肉叫人目不暇接,而楚婉冰被夹在中间,身前身后的两个少妇尽情地在小妖女身上驰骋,两根双头龙隔着一层薄皮在小凤凰体内探采,菊蕾桃源毫无秘密,只见林碧柔一手搂着楚婉冰的纤腰一手抚摩着她光滑细嫩的丰臀大腿,崔蝶躺在下面握住她胸脯上丰满乱颤的雪白大奶子,不住的揉捏,两女淫贼的下体一起挺动起来,杀得楚婉冰娇喘连连。

    但好景不长,玄阴媚体极为特殊,要想降服这种体质的女子,就必须有强大的元阳或者元阴,否则就算淫技再高也只是她美上一阵子,等她适应过来就会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楚婉冰同样如此。

    虽说前后贯通,但离阴门松软,花芯大开始终有些距离,反倒是激起她的情欲,只见小凤凰脸上的是既娇羞又妖媚,一双纤手前环后回,早将林碧柔和崔蝶的玉颈勾了个结实,娇甜的樱唇时而向前献吻,时而向后香舌轻吐,说不出的甜蜜火热,动作之间万般风情尽现,间中喷吐出来的热情言语,腰身扭摆,丰臀摇晃,乳波臀浪美不胜收。

    小凤凰媚态毕露,林碧柔和崔蝶却是暗自叫苦,随着她臀股扭摆,震动从双头龙上头传了过来,正抵着她们的花蕊磨动,教她们如何受得了,几声娇啼便高潮泄身,无力再战。

    眼见楚婉冰以一敌二,龙辉起了较劲之心,把白翎羽杀得花蕊开阖,美得昏睡过去。

    距离射精尚有一段距离,龙辉立即从白翎羽身下抽回龙枪,然后便塞到楚婉冰嘴边。

    闻到丈夫那熟悉的气息,正在情海欲浪中的小凤凰本能地张开檀口,将龙根一把含住,勾吮吞吸,媚态浑然天成。

    在楚婉冰的侍奉下,龙根更加粗大,青筋暴跳,楚婉冰口技纯熟,地舔弄着硕大龙枪,还不时钻到丈夫的胯下,伸出香舌舔吸卵袋,爽得龙辉喘着粗气,连呼过瘾。

    “小贼,给冰儿来几下,好不好嘛。”楚婉冰媚眼如丝地娇吟道。

    美人软语,龙辉岂会辜负,便将疲软的崔蝶和林碧柔抱到一旁,将小凤凰压在身下,挥戈入凤蕊。

    楚婉冰四肢一颤,同时箍住丈夫,豪乳紧紧贴在龙辉胸口,肥美的丰臀不住上挺扭动,迎枪接棒,两人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得天雷动地火,汁液横流,花浆飞溅,交合处的毛毯已经积出一小摊水。

    豁尽所能,总算将这小媚凤送至高潮,龙辉急忙阴阳双修,固本培元,又去招呼剩余的三个夫人。

    魏雪芯、秦素雅和玉无痕这三个妮子皆是闷声葫芦,被这淫靡场景刺激得满面通红,虽然浑身燥热,却不敢正面观望,只是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偷瞄。

    龙辉思索再三,决定先取最弱的秦素雅,于是便将这害羞的大才女抱在怀里,以鹤交颈的姿势将肉棒送入她花径,秦素雅浑身一颤,四肢紧紧抱住龙辉,生怕被这股狂怒欲浪给掀翻。

    “不行了……要泄了!”秦素雅身子一阵紧绷,玉臀哆嗦了几下便瘫在龙辉身上,气喘吁吁。

    龙辉被这阴精一淋,欲火丝毫不减,又将手伸向玉无痕。

    玉无痕羞答答地阖上双眼,将手臂搭在他肩膀,微微分开双腿,将粉雕玉琢的花户露了出来,方才林碧柔与楚婉冰一场淫战令得她情动万分,花户深宫早已酥麻瘙痒,只是碍于面子浅薄,不敢开口求欢,主动将腿张开已是难得。

    龙辉将龙枪在蛤唇上磨了几下,咕噜一下刺入其中,粉嫩的花户上挂着稀稀落落的几个耻毛,极为可爱,两团雪乳虽不巨大,但也娇挺,握在手中冰润玉结,以此为支点正好不过,慢中又快,时急时缓,只觉玉无痕膣壁不住地吸吮棒身,龙冠也被花蕊紧紧吸住,一阵阵的暖流从体内窜出,全根没在花宫深处的粗大的龙茎悠然又暴涨了几分。

    龙辉被花房箍得畅快莫名,浑身爽美,又见玉无痕淡描蛾黛,眉挽秋月,脸衬春桃,真个是少有的人间绝色,一时兴起便捞起她双腿扛于肩上,低头望那出入之处,见肉缝水光闪闪,湿润一片,胯间一塌糊涂,下面蜜唇花瓣被翻进带出,好不养眼。

    如此美景看得龙辉欲火焚身,加紧腰臀功夫,龙枪不住疾抽急投,记记猛顶深宫,随听得唧唧咕咕乱响,绝无间断。

    如此连番狠捣,玉无痕已美得肢摇体颤,香汗遍濡,口里不停叫美!龙辉一口气抽了近千,便觉龙头酥麻,忍不住急投数下,龙枪已噗噗乱跳。

    玉无痕也美得舒爽,遂颠动大摇,情穴翕动,花房紧缩。

    龙辉随觉巨物大抖,白浆疾射而出,遍体通爽,粗喘不已。

    玉无痕花宫给他一浇,花露长流,浪水四射,春叫绵绵。

    收拾了这两个闷葫芦,还有雪芯这妮子,龙辉笑呵呵地将握住两颗梨形巨乳,捏着结实的奶肉,道:“雪芯,休息够了吗?”魏雪芯粉颈通红,咬唇垂目,弱弱地嗯了一声,便将螓首埋在龙辉怀里。

    一夜无眠,媚光迎新春……

    第10回梧桐风华

    初二清晨,楚婉冰站在前院等候,她早早便起床梳洗,一头亮丽乌发梳得整整齐齐,未施胭脂,但玉靥如雪,腮色似桃,一身雪衣白裙与四周雪景相映,外裹素银绒丝肩,更显得清理绝尘,粉雕玉琢。

    “冰儿,早啊!”娇脆女声响起,只见涟漪从屋里走出,她一身翠色青丝群,外披雀翎金玉衫,头插珠花,与楚婉冰的清媚灵秀相比,她多了一份华贵艳丽。

    楚婉冰笑道:“姐姐,你也挺早的嘛。”涟漪掩嘴笑道:“今天咱们可是要回娘家的,怎能贪睡。”楚婉冰撇了撇嘴道:“倒是某些人躺下去就睡得跟死猪一样!”“冰儿,新春吉利,别开口闭口一个个死字!”龙辉早已起身,听到小凤凰大发娇嗔才现身。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嗔道:“带给娘亲的年货,你别忘了拿,要不然叫你好看!”龙辉扬了扬手中的几包年货,笑道:“夫人有令,为夫怎会善忘!”楚婉冰见他这般听话,心情大好,便笑盈盈地挽着涟漪的藕臂,姐妹两一同登上马车,龙辉紧随其后,夫妻三人同乘一车。

    车厢内放置着火性岩石,再按阵法排布,便起到取暖的效果,整个车厢都是暖融融的,与外边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好不惬意,车厢木料亦是由盘龙圣脉运来,称之为龙麟木,其硬度堪比金铁,更不畏水火,极为安全。

    上车后,龙辉美滋滋地半卧在毛毯垫子上,随意地伸出双手将这两个小妖女搂在怀里,笑道:“冰儿,漪儿,我还带了些年货给洛姐姐,你们替我参详参详,她会不会喜欢!”楚婉冰啐道:“臭男人,搂着我们姐妹,心却飞到娘亲那,典型的贪得无厌!”

    涟漪也娇嗔道:“对啊,男人都是吃着碗里,望着锅里!”龙辉嘿嘿一笑,说道:“那干脆一锅端,就没有什么碗里和碗外之分!”他语带双关,两女娇靥倏地一红,同时伸手去掐他的腰间肉。

    虽然吃点苦头,但龙辉却美在心里,毕竟这两只长翅膀小妖女浑身香喷喷的,而且软肉腻人,挤在自己身上好不舒服。

    “冰儿,漪儿,凌海郡前几日刚有一批蜜枣运来,我着人带了些回来。”龙辉打开一个包袱,里边装着大约半斤的蜜枣,这些枣子是经过数道工序,色泽犹如琥珀,黄澄澄的晶莹亮色,一看便知是上佳之品。

    他说着便捏起两粒蜜枣,殷勤地送到两女口中。

    楚婉冰和涟漪尝了尝,不由赞道:“嗯,甜而不腻,入口即化。”龙辉笑道:“那么洛姐姐一定会喜欢的。”楚婉冰笑道:“不一定,娘亲厨艺那么好,这蜜枣虽是上品,但未必能入她法眼。”龙辉心里闪过一个淫秽的念头,嘿嘿一笑:“冰儿,那么还得劳烦你加些调料了。”楚婉冰奇道:“现在坐着马车,我哪去找调料?”

    龙辉大手游走在楚婉冰的腰身上,隔着衣服就按在挺拔的丰乳上搓揉按捏,边肆虐边说道:“冰儿,你身上就有上佳的调料了!”楚婉冰被他摸得两眼迷离,微微喘气,嗔道:“混蛋,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我……我身上哪有调料。”“当然有了,而且又香又甜!”龙辉嘿嘿道,于是双手并用,把小凤凰身子翻了过去,令她撅起后身,圆鼓鼓的肥臀直对着自己,随即伸手解开她腰带,不由分说把裙裤拔下一大截。

    雪白的臀肉露出大半,楚婉冰不由打了个冷战,只觉得这冤家的魔手正不住地抚摸着自己后臀,霎时间打了个机灵,急忙叫道:“臭小子,给我住手!”话音未落,龙辉便在她腿心玉胯处轻轻抚摸,灵巧的手指来回摩挲光洁橘嫩的肉壶,小凤凰哪堪挑逗,不消片刻就眼光弥散,雪靥染霞。

    “小贼……你快住手,我们还坐着马车……”小妖女仅仅是在屋里淫媚,这大街上她哪有胆子行此苟且之事,急忙开口制止道。

    龙辉柔声道:“好冰儿,不要怕,这车厢隔音效果极好,就算你喊破喉咙外边也不会察觉!”楚婉冰脸颊一红,啐道:“什么喊破喉咙……呸呸,你混蛋,快放开我!”龙辉我行我素,将一根手指刺入蜜户内,只觉得四周媚肉紧凑滑腻,还有股莫名的抽吸力,而且还暖烘烘的,比车厢的温度还高,就像是一个热水袋。

    小凤凰那股甜腻的媚香从花户中涌出,暖融融的催生情欲,龙辉下体瞬间便支起一个帐篷。

    反正车里都是自家夫人,他也不做掩饰,直接解开腰带,放出怒龙,楚婉冰以为他要在车里对自己施淫,吓得花容失色。

    龙辉拍了拍她的肥股,摸着雪滑的臀肉,呵呵道:“冰儿,莫怕,你们姐妹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怎能在这种地方品尝呢,当然到一个优雅的地方,安逸的环境。”涟漪双眼盯着龙根,咬唇道:“相公,这个优雅之地是何处?”龙辉道:“便是咱们此行的目的地,梧桐苑。”楚婉冰幽幽地叹了口气,果然这小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龙辉继续道:“既然,冰儿说洛姐姐不喜欢这蜜枣的味道,那我唯有好好调制一番了!”说到这里,楚婉冰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心里已经猜出这调制是何意思了。

    在她暗自叫苦之际,龙辉捏起一颗蜜枣缓缓塞入肉壶,楚婉冰哼了一声,羞得满面通红,两只小手紧紧捉住身下的探子,那边涟漪看得芳心乱颤,用手掩住口唇,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脱口惊叫。

    塞了一颗进去后,楚婉冰气得怒嗔起来:“混蛋,我跟你拼了!”说着也不顾光着屁股,便要跳起来教训龙辉,谁知龙辉却快了一步,抚阴手便在肉壶玉蚌上扫了一记,顿时将她一腔怒气给泄去,唯有肉缝的汨汨花浆,濡得龙辉手指尽数湿滑。

    趁着小凤凰火气难起的瞬间,龙辉趁胜追击,又塞了三颗蜜枣进去,在他把指节伸进去的时候感觉到里边暖融湿润,虽然媚肉紧阖,但却汁液充沛,想来这妮子也动情许久。

    楚婉冰美魇娇红,贝齿紧咬,含羞闭目,任由这冤家继续折腾自己,龙辉吞了吞口水,又已将五粒蜜枣塞入了蜜壶中,楚婉冰两片肉唇堪堪夹住第九粒红枣,把个肥美的妙处塞的密不透风,一种充实感激发起了小媚凤的春心,胯下汁液不住漏出,龙辉相信若把这些蜜枣全取出后,那一定是洪水泛滥。

    把玩着小凤凰两片光滑的臀肉,龙辉下体涨得难受,于是把涟漪拉到跟前,吻了她朱唇几口,哄道:“漪儿,替为夫吹几口吧。”车厢里充斥着肉欲的香气,涟漪娇哼了几声,神识已经有些迷糊,俯下螓首,张开含潮樱口含住龟头吮吸,另一只纤手则在棒身上套弄。

    涟漪熟练地服侍着相公,檀将丈夫的龙枪含住舔吸套弄,吃得兴趣盎然,“唧唧”有声,美得龙辉浑身舒爽,龙枪愈加坚硬粗大。

    纯正的天龙阳息强烈地刺激着楚婉冰,一股股清泉从密洞中泛滥出来,竟然从户中蜜枣缝隙中渗透而出,胯间湿成一片,花穴深处又痒又骚。

    而涟漪更是媚眼如丝,将男人大龙头含在口中尽情舔弄,龙辉美得快感连连。

    楚婉冰下体涨得难忍,于是便将手滑入胯间,要把蜜枣掏出,龙辉见状当即从涟漪口中抽出肉龙,回身摁住小凤凰的柳腰,将龟首抵住菊门咕噜一声刺了进去。

    前后双路的强烈地充实感刺激着楚婉冰美丽的身体,只见她星眸紧蹙,贝齿紧咬,娇喘吁吁,嗔骂道:“混蛋,快松开……啊……嗯……”狠话还没说完就被臀眼那根粗物给捅得玉碎花凋,酥软乏力。

    “冰儿,你刚才说什么?”龙辉故作不知,还加速腰身力度,肉龙愈发雄沉,在菊道内肆虐,搔肠刮壁,杀得小凤凰语不成声,只能侧首咬住身下的毛毯,含羞带嗔地承受,但柔媚的身子却生出反应,后庭肛油暗涌,濡得龙根油光亮丽,前路更是汁水涟涟,花浆汨汨。

    “呜呜……”前后双路的饱胀令得楚婉冰身子更为敏感,只觉得后庭龙根和前路蜜枣隔着一层嫩皮摩擦,随着龙根的套动,前路蜜枣时不时地顶到花蕊,很快便高潮泄身,随着一声低沉的媚吟,一股香甜的阴精冲刷而出,按理来说这般汹涌的泄身多多少少都会冲掉几颗蜜枣,但玄阴媚体独特的体质却使得花腔媚肉在高潮的时候收得更紧,将八颗蜜枣硬生生夹住,使其充分浸泡在媚香的花蜜中。

    龙辉拍了拍小凤凰光滑臀肉,然后在她耳珠上轻轻啃了一口,半调笑半警告地道:“小冰儿,你给相公我老实点,要是没我同意敢取出蜜枣,小心屁股再吃苦头。”“混蛋,就知道欺负我……我一定要告诉娘亲!”楚婉冰已经被泄去大半底气,只能撅着小嘴嘟囔,说了一极为幽怨的句后,小丫头便阖上水光粼粼的星眸,将头埋在手臂上,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看着那她泫然欲泣的委屈样,龙辉颇为爱怜,替她将裙裤穿上,但就是不拿出里边的蜜枣。

    “冰儿,乖了,就当陪为夫做个游戏好了。”龙辉抱着小凤凰柔声哄道。

    楚婉冰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又伸手在他腰间捏了几记,在胸口锤了几拳,但木已成舟唯有继续让这冤家欺负了。

    哄完冰儿后,龙辉又将目光瞄向了涟漪,不怀好意地道:“漪儿,你也替为夫泡制几个蜜枣吧。”涟漪脸颊霎时红透了,但触及龙辉的目光,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只得幽幽叹了口气,去罗裙和亵裤,光着下身,露出一双修长的玉腿。

    “漪儿真乖,快把枣子放进去吧!”龙辉强忍着把这小孔雀就地正法的冲动,因为这只是开胃小菜,等到了在梧桐苑再慢慢品鉴,毕竟那儿才是真正的美味佳肴。

    涟漪贝齿紧咬,含羞地分开一双玉腿,左手分开胯间殷红的肉唇,右手捏着那一粒粒饱满硕大的蜜枣朝玉壶深处送去……马车驶到金陵郊外,龙辉扶着两个被折腾得疲软无力的娇娃下车,然后遣回车夫,带着两名夫人步行进入梧桐苑。

    踏过外围防御阵法,走入庭院,走在石子小道上,楚婉冰只觉得每走一步,腔道内鼓胀和瘙痒便重一分,花径内分泌太充沛,再加上媚肉紧夹,使得胯下又粘又滑,走了几步就脸颊晕红,娇喘息息,而涟漪更是不堪,两腿发软,汨汨花浆从腿心流到脚踝,濡湿了袜子,若不是龙辉扶着恐怕她已经走不动了。

    尚未进入正厅便闻到一阵香味,本已玉软香喘的楚婉冰似乎来的些精神,说道:“是娘亲在下厨!”涟漪点了点头,赞道:“真香。”龙辉哈哈一笑,左右伸手搂住两女腰肢,嗖的一下窜入屋内。

    楚婉冰嗔道:“你作死啊,跑这么快!”涟漪也是有些惊魂未定,蹙眉道:“相公,你这不是惊扰娘亲吗?”龙辉笑道:“二位夫人,先稍坐片刻,待为夫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二女怎会不知道他的德行,什么去厨房帮忙,分明就是去鬼混,楚婉冰柳眉一扬,叉腰拦路嗔道:“你给我坐下,今天不许你胡来!”

    龙辉嘿嘿一笑,随手在她小腹扫了一记,小凤凰娇哼一声,两腿猛地合拢,鼓鼓酸麻从腿心涌起,叫她不自主绞磨腿根,这正是房星奇书的锁阴之法,既防止小凤凰擅自取出蜜枣,又能趁机脱身。

    摆脱客厅的两个骚妮子,直奔厨房而去,只见灶台边一名白衣丽人正在做菜,她挽起衣袖,露出两条粉嫩圆润的藕臂,一头乌发随意盘起,几根黑丝懒洋洋地垂落在雪白的玉颈上,徒然增添了几分慵懒和惬意。

    “你不在外边陪冰儿和漪儿,跑进来走什么!”洛清妍头也不回,随口说道,袅袅炊烟笼罩在她婀娜的背影上,使她少了几分妖后的华贵,多了几分居家少妇的随和,似乎正在准备膳食等候相公回家,叫人生出亲近之感。

    龙辉走到她身后,从后探出双手绕到跟前,搂住美妇的柔腰,将下巴抵在她香喷喷的颈窝边上,亲昵地挨着粉嫩玉腮,柔声道:“洛姐姐,我是太想你了,所以才忍不住进来看你!”

    洛清妍只是稍稍扭了扭身躯,便随意倚在他怀里,啐道:“好了,油腔滑调的,姐姐正在做菜,别在这儿碍事!”闻着那熟悉的甜润馥香,龙辉一刻都不舍得放手,说道:“好姐姐,就让我在这儿呆一会吧,让我看看你煮菜的风姿丽影。”说话间时不时地用唇瓣触碰洛清妍的肌肤,时而耳垂,时而下颌,时而玉颈。

    阵阵呵气暖息喷在肌肤上,洛清妍感到浑身软酥酥的,说不出的舒服,只得同意道:“怕你了,不过先说好,不许给我捣乱,要不然直接把你撵出去!”龙辉连声称是。

    被爱郎从后边搂着做菜,洛清妍芳心无由多了几分温馨,嘴角上挂着几丝犹若有无的甜腻微笑,她将十几条小鱼放入锅里用油爆了片刻,待香味油脂溢出后,立即倒入碟中,然后又将菜心放入锅里,同样油爆片刻,再提出来。

    龙辉看得奇怪,问道:“洛姐姐,你这是什么菜,怎地如此新奇。”洛清妍说道:“这是奶鱼菜心,先将小鱼和菜心用油爆炒,然后在放入乳酪烹煮,将乳酪的甜味渗入鱼肉和菜心中。”龙辉咦了一声道:“这菜我还是第一回听到哩。”

    洛清妍扬眉道:“这可是江南有名的菜肴,也不知你这江南义军统帅是怎么当的!”龙辉连连赔笑道:“洛姐姐教训的是,小弟以后一定花些时间体察民情。只是不知这菜肴有何关键之处。”

    洛清妍罐子里勺出一块乳黄色的酪脂,道:“鱼和菜心要求并不高,而这个乳酪才是这道菜成败的关键,若是乳酪成色不好,做出来的菜便是又甜又咸,又或者有股酸味,所以一定要用上等的乳酪。”龙辉问道:“要是用新鲜的牛乳呢,味道会不会更好?”洛清妍道:“那是自然,但这个气节怎会有新鲜牛乳。”说着便要将那一勺乳酪倒入锅里。

    龙辉嘿嘿一笑,一把握住她持勺的玉手,在她耳垂边吹气道:“洛姐姐,你身上可有比牛乳还要新鲜甘美的琼浆玉液,何必舍好求次,用这些发酵的乳酪。”

    洛清妍脸颊倏然一红,一个肘击狠狠地打在他肋下,龙辉苦忍痛楚伸手解开洛清妍胸前的衣扣,露出胸前一片白腻的皮肤,硕乳似瓜,奶壑幽深,更甚者解开衣衫后,甜丝丝的乳香飘散而出,直接掩盖住了那罐子里的乳酪气息,当真不愧是上等的佳酿。

    龙辉不由分说,搂着美妇腰身的双手上挪,扣住两团沃乳,细细揉捏起来,暖融融、肥嫩嫩的妙感从手心传入,叫他更为用力,把乳肉玩得颠来滚去,变幻莫测,形态万千。

    洛清妍娇吟香喘,手掌瞬间无力,炒铲立即掉入锅里,空出来的双手则本能地撑住灶台,免得被身后的小冤家压倒。

    而龙辉则趁机施展催乳之法,将洛清妍的双峰揉得又圆又肥,鼓胀饱满之余,乳汁充盈奶球内的每一寸,只见乳头艳红入血,迅速鼓胀起来,只见乳汁先是一滴滴地落下锅里,之后随着龙辉的揉捏,鲜美甘甜的奶浆一注接一注地射出,不消片刻锅里便是一滩乳白甜香,闻之欲醉。

    龙辉从洛清妍胸前抽回右手,指间还挂着不少乳汁,他意犹未尽地将手指放入嘴里一一吮吸,尝尽美味。

    胯下龙根顿时勃起怒发,龙辉将坚挺地在洛清妍的臀缝不住摩擦,洛清妍被磨得腿心潮暖,跟她女儿一样,放开身心后的她对于这纯正的天龙阳息根本无抵御之力,很快便媚眼如丝,泛起一层香汗,把圆润的双峰濡得油亮,更添几分肥媚柔腻。

    龙辉也不急着宽衣解带,就隔着衣服把肉棒顶入裙布下的美肉,也不知是男根太过坚挺,直接击中花唇,还是美臀过于丰美,使得裙子过于狭小紧绷,使得宝蛤紧紧贴在上边,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就像当日初见阴阳奇花般,两人隔着衣物却性器相对,圆润粗壮的龟首卡在柔媚沃腴的花唇,似入还退地挑逗着美妇熟润的娇躯,玫瑰玉唇溢出丝丝花蜜,将两人下体的衣服都打湿了。

    越是得不到,龙辉越是痴迷,下体耸动得更快,双手探到前边,再度环住那对豪乳,就像真的交合般,不住地冲击着洛清妍的玉壶,虽然还隔着一层裙布,洛清妍却感到小腹滚着一股热气,从腿心一直蔓延到心口,不知不觉花底蓦然酥麻,汨汨花浆渗流而下,龙辉也不强忍,放开身心,享受这雾里看花的美妙,一口热精打出。

    两人只觉得那处又湿又热,就像是被浓稠热汤浇过一般,稍微动了一下就会有咕咕兹兹的水声响起,好不淫靡。

    洛清妍面红耳赤,紧咬贝齿,回头瞪眼嗔道:“你这混蛋,今天带着冰儿跟漪儿过来,一定不安好心……你想怎么糟蹋我们母女三人?”龙辉俯身含住她红唇,伸入舌头与美妇激吻片刻,扶着洛清妍粉红的桃腮,笑道:“好姐姐,你们可都是小弟的心头肉,我怎么舍得糟蹋你们呢,应该是想方设法地宠爱你们。”

    说着龙辉手掌继续放肆,缓缓探入美妇的臀下,捏住一边裙裾便将其掀起,霎时香风扑面,肉光雪亮,裙底下竟是光光如也,两瓣圆润的臀肉颤巍巍地展现在跟前,那抹艳红蜜户闪着涟涟水光。

    龙辉只觉得鼻息一阵腥甜,似乎有流鼻血的征兆,吞着口水问道:“洛姐姐……这……这是怎么回事?”洛清妍噗嗤一笑,扭头螓首,媚眼含情地望着他:“知道你今天要来,特地为你准备的新春红包,别告诉我你不喜欢!”龙辉喜出望外,连连点头称喜欢喜欢,又伸手托着洛清妍丰满的乳房,爱不释手,他用力将两座肉峰挤压在一起,堆起了一道诱人的乳缝,同时挤出丝丝白浆,于是俯首低头,张口便吃。

    龙辉时左时右,轮番在两座雪堆般的酥乳上吸含咂吮,将两颗诱人的紫红葡萄撩惹得勃然尖起,蜜浆溢出,使得龙辉更直接地品尝甘美的乳汁。

    洛清妍被他吮得娇躯酥麻,腿心松软,花浆顺着裸出的玉腿流淌在地,心中情火越发难耐,娇躯紧紧地贴向男儿,一只玉手从底下摸去,哆嗦着去拉扯龙辉的腰带。

    龙辉忽感一条嫩臂贴着下腹滑入,接着裆中骤暖,一只滑腻软绵的柔荑搭上了自己再度坚挺的肉棒。

    “似乎比以前又大了不少……”洛清妍心头一震,春情勃发,玉手拿握着肉棒,轻轻柔柔地捋套起来,柔荑男儿裆里不自禁地用力收束,却始终合不拢五指,只好以虎口环勒肉棒的冠沟,报复似地愈套愈快。

    “洛姐姐……我……我要!”龙辉急促地喘着气,一副欲仙欲死的表情。

    洛清妍熟透的娇靥尽是春情,朱唇贴到其耳边,细喘着腻声道:“敢就来吧,不过可得快点,那两个丫头还在外边等着呢!”说罢则松臂放开他脖子,双手撑着灶台,撅起浑圆的肥臀,一副请君入瓮的娇媚模样。

    龙辉挺着气势汹汹的肉龙,对准美妇的臀股,尚未触及花唇便感觉到肉壶间涌出的潮热,而洛清妍也同样被他马眼吐出的热气熏得花户酥软,不自主地有滴下几粒花露。

    提枪欲挑嫩玉的瞬间,龙辉眼睛忽然落在一侧的篮子上,里边盛着十来个鸡蛋,立即涌起一个阴邪的念头,他不动声色地拿过一个鸡蛋,然后继续让肉枪抵住洛清妍的蛤唇,在上边缓缓摩擦,洛清妍以为他是在做前戏,也不疑有他,只是微微扭摆肥臀以作回应。

    龙辉坏笑一声,以指甲施展巧劲把这个生的鸡蛋外壳给拨了下来,一个晶莹剔透的椭圆之物便静悄悄地落入掌握。

    望着这妖妇仍难耐地扭动肥臀,龙辉强忍一枪入门的冲动,悄悄地将身子后撤,并将生鸡蛋抵在了嫩玉花唇之上。

    男儿圆钝的龟首忽然撤离,洛清妍心中涌起几分空虚,但随即一个同样圆硕之物又抵在上边,而且还滑入了大半,好似男儿权柄即将叩关而入。

    “臭小子,就知道吊人胃口!”洛清妍误以为龙头再度临门,便笑嗔了一句,倏然觉得有些不对,那圆钝硕大之物虽然跟龟首相似,但却是冷冰冰的。

    “糟糕!”这冷冰之物让洛清妍大吃一惊,以为又是那双头龙,本能之下便夹紧腿心,收拢花腔媚肉,但却觉得那入侵之物十分柔软,似乎只要用点劲就会破碎,而且还极为光滑,不似那粗糙的双头龙。

    美妇受惊而合拢腿股,险些就要把鸡蛋挤破,龙辉眼明手快,立即来个抚阴手,在洛清妍的小腹揉了几下,使得她臀胯肌肉一阵松软,保全了鸡蛋,趁着这瞬间的阻力空隙,龙辉立即将鸡蛋塞入蜜户之内。

    虽有抚阴手开路,但洛清妍腔道的媚肉仍旧十分紧凑,便是她全身放松,也是阻力重重,换做一个根基先天不足的男子,只怕阳物还未伸进一半就被那股紧凑的压力挤出精来。

    也多亏龙辉对她身子熟悉,再加上一些小巧擒拿的手法,力保这剥皮的鸡蛋不碎,从而塞入洛清妍花腔内。

    洛清妍玉靥羞红,惊愕地问道:“你……你放了什么进去!”龙辉笑道:“一个剥了皮的生鸡蛋,洛姐姐你可要小心哦,太激动的话挤破鸡蛋可就不好了!”虽然不是什么骇人之物,但想起鸡蛋自己体内裂开,黏糊糊的蛋黄蛋清混在一起,而且这个混合的场所还是自己羞处……“无耻!”洛清妍狠狠地跺了他一脚,但跺脚瞬间,惹得里边的鸡蛋一阵晃荡,有种要破裂的征兆,吓得洛清妍花容失色,急忙放松小腹,稳住下盘,不敢再有过大的动作。

    龙辉笑嘻嘻地躲到一旁,语带双关地道:“嘿嘿,洛姐姐,冰儿跟漪儿可是没吃早点,你再不快些她们可要饿坏了!”占了点小便宜,龙辉可不敢得寸进尺,省得同时惹怒这三个母老虎,反正到嘴的美肉是飞不走的,就算是她们有翅膀也没用,何须急于一时。

    龙辉也不去逗弄小凤凰和小孔雀,只是静静地坐在她们身旁,见这色胚夫君难得平静,二女虽然有些奇怪,但也乐得清闲,坐了片刻,阵阵菜香飘起,龙辉拍手道:“好香啊,我再去厨房帮忙!”“你给我老实呆着!”这时洛清妍捧着一碟菜,面带寒霜的走了出来,她狠狠瞪了龙辉一眼,对两女儿说道:“你们两个丫头,替娘亲去端菜出来。”

    楚婉冰和涟漪哦了一声,便站起身来,孰料下体含着蜜枣,又酸又涨,站起来时险些跌倒,两人咬了咬唇,闷声苦忍,尽量维持正常姿势行走,但眉宇间那股幽怨和羞媚之意实在难以掩饰,再加上她们走路时步伐蹒跚,额头渗汗,看得叫人心疼。

    洛清妍微微一愣,心忖道:“臭小子,这般粗野,把我家两个丫头折腾得连路都走不稳,真是岂有此理!”她以为龙辉不懂怜香惜玉,贪欢而不顾两个女儿的身子,心里又添三分怒气。

    走到洛清妍身边,涟漪率先支持不住,一声娇喘,腿上一软,险些跌倒,洛清妍眼明手快立即将她扶住,涟漪顺势倒在母亲怀里,脸颊恰好伏在那对饱满的双乳,软绵丰弹,再加上洛清妍刚泌乳不久,上边的甜香仍存,触觉和味觉的感受令涟漪不愿起来,不知觉间她竟眯起眼睛在母亲怀里嘤嘤喘息,好似一只撒娇的小猫。

    洛清妍哪会知道她这点小女儿心思,还以为是她昨夜太过纵欲所致,便略带责备地道:“漪儿,你也真是的,贪玩也得有个限度。”涟漪听出弦外之音,羞得满面红霞,也不知如何解说,只得将头埋在母亲香软的胸口。

    龙辉眼珠一亮,他看到洛清妍臀后的白裙有些粘稠污迹,俨然就是方才两人偷欢的痕迹,心头一阵悸动,就在他想再讨点便宜的时候,楚婉冰已经把菜端了出来,是时候用餐了,于是便围在圆桌坐下。

    “来,洛姐姐,你吃块鸡肉。”龙辉涎着脸替洛清妍夹了一块肥鸡,却惹来两个小妖女酸溜溜的目光。

    龙辉哪敢得罪她们,于是殷勤给她们夹菜:“冰儿,涟漪,这道奶鱼菜心可是洛姐姐专门给你们准备的江南名菜,里边可是洛姐姐的心血,你们快尝尝!”

    洛清妍芳心一颤,这小畜生话有所指,这所谓的心血其实就是方才被挑逗出来的乳汁。

    楚婉冰和涟漪尝了一口,顿觉满口余香,甜而不腻,立即胃口大开,筷子飞掠,专吃那碟用母乳熬成的小鱼菜心,吃得是不亦乐乎。

    看着两个女儿吃得开心,洛清妍也松了口气,虽说乳汁甜美,但毕竟不同乳酪,若是给这两个丫头吃出些什么来,自己的脸皮还不知往哪儿搁。

    “冰儿,你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洛清妍爱怜地用手绢拭去楚婉冰嘴角的油脂,微笑地道。

    楚婉冰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嫩舌,涟漪则道:“娘做的菜真好吃,人家都恨不得把舌头给吞下去。”这变相的哺乳令洛清妍涌起一股母性的慈爱,素手持筷替涟漪夹了一条小鱼,笑道:“乖女儿,娘以后有空就给你做饭。”龙辉忽然补了一句:“最好是奶鱼菜心,再加个蜜汁蒸蛋!”洛清妍脸颊一热,横了他一眼。

    龙辉潺潺一笑,说道:“洛姐姐,漪儿跟冰儿来这之前已经准备好给你做份甜点了,反正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便让她们去厨房准备准备把。”洛清妍听得此言,一扫方才心中羞愧,甚是惊喜,含笑道:“难得这两个妮子有这心意。”两女耳根又是一阵滚烫,心里恨不得将这撩人的冤家大卸八块,龙辉哈哈一笑将两女拉起,推她们进厨房。

    关上厨房木门,楚婉冰火气上涌,对着龙辉便劈头一巴掌,龙辉眼疾手快,连忙扣住她皓腕。

    “混蛋,你……你混蛋!”小凤凰气得眼眶通红,泪花翻滚,一肚子的委屈却又不知如何组织语言,唯有爆几个简单的粗口。

    龙辉见她似乎要洪水泛滥,立即把她搂在怀里温言哄劝:“冰儿,乖,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这只是个小游戏!”楚婉冰呸道:“游戏,游戏你个头,你欺负我也就算了,还要我们跟你同流合污,作弄娘亲,你去死吧!”“大年新春,可不许说不吉利的话!”龙辉一口封小凤凰香喷喷的檀唇,将她下边的狠话都给堵了回去。

    一边温柔地探舌挑逗美人香唇,一边在娇躯上下其手,先抚摸粉背,在从挺拔玉立的柳腰顺势滑下,揉捏两瓣臀肉,最要命的是那根硬物隔着衣服在少妇腿心摩擦,将两片蛤唇磨得肿胀酥痒,再加上花腔内的蜜枣填塞嫩蕊,楚婉冰的身子很快便投降了,只得不甘心地趴在这冤家身上喘气。

    龙辉变本加厉,将小凤凰的裙子掀起,拔下那条湿漉漉的粘滑亵裤,嫩玉般的花唇轻轻开阖,蜜缝隐约可见枣子形状。

    “混蛋……我恨死你了!”小凤凰眼泪翻滚,那副委屈的娇怯模样更加惹人怜惜。

    龙辉急忙安抚道:“好好,小冰儿,那咱们不取枣子了。”听到这句胡两女才松了口气,但却听龙辉又补了一句:“条件是你们都不许穿裤子。”两女险些气昏过去,但为了摆脱他纠缠,只好答应下来,至于含在体内的蜜枣等晚上再找个机会取出,毕竟他晚上还要陪雪芯去给于秀婷拜年。

    涟漪红着脸把下体褪个精光,只用裙子掩住修长的粉腿,含羞带媚地横了他一眼,似幽似怨,仿佛在说这下你满意了吧!龙辉笑道:“咱们不弄蜜枣了,就煮几个鸡蛋,相信以冰儿和漪儿的巧手定能化平凡为不朽。”

    两女见他不再纠缠此事,便松了口气,想到这里,两女忍住花径内的不适,烧水蒸蛋,将生鸡蛋壳剥掉,涟漪拿来一罐蜜糖涂抹上去,随后楚婉冰又将鸡蛋与蜜糖一同放入锅里烹饪,在此期间楚婉冰照看火候,涟漪往里边加各种调料,不消多时,一道蜜糖蒸蛋便出炉了,也不知这两个丫头是如何巧手施为,一层蛋清黄澄澄的,晶莹透彻,好似琥珀,里边的蛋黄隐隐可见。

    楚婉冰端着正蒸蛋走了出去,看见那碟甜点,洛清妍脸颊晕霞,心虚不已,嗓子干哑,心如鹿撞:“糟了,是不是被冰儿知道了……”花腔媚肉一阵抽搐,把鸡蛋压得几欲破碎,吓得她急忙又放松臀胯,但这一惊一乍令得她微微喘息,一抹更为艳丽的桃花涌上腮靥。

    龙辉笑道:“洛姐姐,本来冰儿跟漪儿是想做个蜜枣羹的,但材料不够,只能做了这个蜜糖鸡蛋。”他一语双关,将母女三人臊得玉颈染霞,母女三人同样裙掩玉壶翘臀,却是各怀心思,春潮暗涌。

    洛清妍尽量平复心情,夹起一个蜜糖鸡蛋咬了一口,也不知为何脑海里竟想起自己下边还含着一个圆润,当真是上下开口,腿股一阵瘙痒,又溢出一注花浆,幸好她自制力过人,收了一下小腹把花浆制住。

    洛清妍武艺超群,对于身子的控制还算得心应手,很快便找到一个合适的力度,既能收住流出的花蜜,又能保持鸡蛋不破,她现在只是快些找个机会逃到屋里把这恼人的东西取出。

    就在这时,龙辉又生出一计,笑道:“新春佳节,怎能无舞,冰儿,漪儿劳烦你们献舞助兴了!”两女瞬间无言以对,如今她们别说跳舞,就连走路都得忍受那一颗颗蜜枣的折腾,腿心已经是一片粘滑,膝盖早已无力,要她们跳舞岂不是要在母亲面前出丑。

    楚婉冰那肯依他,却不料龙辉早有准备,在她背后轻轻拍了一下,她身子竟不受控制地朝前一跃,几个精妙的舞步就踏了出去,叫她莫名其妙。

    原来龙辉那一掌是暗藏了符九阴绝学气血偶,这套武决是他当初在皇宫外跟符九阴交手时以无相篇模仿下来的,虽然威力只得五成,但要对付毫无防备的小凤凰已经足够,就这么轻轻一拍,便让小凤凰四肢不受自己控制,跳舞而出。

    若是小凤凰知道这混球用这种邪术对付自己,想必早就拔剑劈过去了。

    一旦跳出了舞步后,她就相当于同意龙辉的提议,就算想反悔也来不及,毕竟母亲就在眼前,以母亲的精明若自己出尔反尔定会露出破绽。

    那边的涟漪也被龙辉以同样的手法推入场中,姐妹二人只得硬着头皮踏步起舞,一时间衣裙飞舞,凤凰展翅,孔雀开屏,姿态曼妙,龙辉只觉得心旷神怡,周身充满了气力,魔手悄悄地伸到洛清妍腰间。

    洛清妍正全神贯注地观看女儿舞蹈,忽感腰背一麻,小情人五根灵活的手指玉脊上来回点动,随后缓缓滑下,隔着衣服在她丰满的臀部上揉搓起来。

    再过片刻灵巧穿过衣服和裙子的阻隔,直接触到了美妇肥嫩的屁股,并缓缓在她臀沟间移动,似乎正与前路的鸡蛋呼应,一同刺激着熟媚的女体。

    若是楚婉冰和涟漪朝这边看一眼,一定会对眼前景色惊艳,此刻洛清妍雪靥涂上了一层丹霞,眼眸蒙上一层水雾,时而咬唇,时而呵气,那份妩媚的春情根本无法以笔墨形容。

    忽然,涟漪哎哟一声,顿住身形,而楚婉冰也同样腿脚发软,险些跌倒,洛清妍心中一惊,立即清醒过来,只见两个女儿皆是俏面通红,微微喘息,便忙问道“你们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没……没什么。”楚婉冰毕竟比涟漪多了几分内功,很快便回过气来,回答母亲的温滑。

    她心中暗暗叫苦,起先还能忍受,但随着步伐的加大,那八颗蜜枣开始不甘寂寞,不断在她体内强烈摩擦,让她又痛又痒,几个起落下来,便忍受不住,只得停下来,而脚踝处已经挂着几滴液体。

    洛清妍关心女儿身子,便过去搀扶,龙辉瞧准机会,就在她弯腰之际,一指弹出,一道巧柔劲气竟打在洛清妍臀缝之间,酥嫩的花唇怎堪重负,一股钻心的麻痒从下体传遍全身,忍不住身形一晃,竟也跌倒在地。

    龙辉急忙过去搀扶:“洛姐姐,你没事吧?”洛清妍忍着下腹鼓胀,暗骂小畜生无耻,但那龙辉这一指使得胯间肌肉不住抽搐,洛清妍已经控制不住那颗鸡蛋,似乎只要呼吸稍重几分,就会挤碎生蛋,只得任由这小混蛋施为。

    龙辉扶起洛清妍,说道:“洛姐姐有些不适,我先扶她回屋休息。”两女见母亲雪靥泛起一抹病态的酡红,秀气的鼻尖挂着汗珠,喘息粗沉,明显在勉力支撑,当真是一副美人病态,两女误以为真的母亲是染了病患,却未想到她们母女三人的情况是一样的。

    涟漪急忙道:“夫君,你先扶娘亲回屋休息吧。”楚婉冰也点头称是,洛清妍心里叫苦,这两个妮子分明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被龙辉那道指劲打中后,洛清妍已感到周身酸软无力,气息凌乱,最初下体还隐隐鼓胀,随着生蛋的摇晃摩擦,阴户渗出黏液,逐渐变得滑腻,就只剩下麻痒的快感。

    万万不能让冰儿和漪儿看出破绽来,洛清妍银牙紧咬,黛眉紧蹙,每跨一步都小心翼翼,身形比平日缓慢了许多,看在二女眼中越是觉得她病的不轻,若无龙辉搀扶只怕会跌倒在地,其实以这两个小妖女的聪慧绝不会以为堂堂妖后会染病,只不过她们先前被龙辉折腾得身疲心软,只是一味地顾着体内的蜜枣,根本无暇细想其他事情,只想尽快取出那恼人的东西。

    洛清妍强忍煎熬,下身酸软躁动的感觉让她有一种呻吟出来的冲动,不知不觉,香汗已从粉额上渗出。

    从大厅到卧室只有短短十余步,但却是想十万八千里般,下体的麻痒再次强烈起来,刺激和煎熬竟让她不能忍受,娇喘吁吁。

    走到寝室门前,她已香汗淋漓,身体如同燃烧着一团烈火,烧得娇躯发烫,伴随着致命的快意,体内有种东西似乎就要奔流而出,就要忍受不住了,娇躯顿时自抽搐不停,体内的暖流汩汩涌出,瞬间攀上了欲望的顶峰,销魂蚀骨的快感潮水般汹涌而至,热流顺着光滑的玉腿淌下,不禁窘迫难当。

    望着美妇春情难耐的娇态,龙辉紧紧抱着洛清妍软绵绵的娇躯,端的是柔若无骨,滑腻温热,又有些微微颤抖。

    “洛姐姐,你还好吧?”“好你个头,你混蛋!”就连责骂也是娇软无力,此刻洛清妍俏面绯红,媚眼如丝,额头,鼻尖都浸着汗珠,神态梦浪,丰满的胸脯上下起伏着。

    龙辉看得两眼发直,立即紧紧抱住洛清妍侧身,只觉一团丰满柔韧的肉弹紧压在他的身上,不由心中暗爽,一股热流涌遍全身,肉棍不由硬了起来。

    洛清妍咬唇低嗔道:“你快去照看一下那两个丫头!”龙辉吞了吞口水道:“洛姐姐,她们没事的,你就发发慈悲让我进屋吧!”洛清妍强忍着生蛋的煎熬,憋红俏脸,只想快些摆脱着缠人的冤家,于是不假思索地道:“你……要是她们身子无恙,你就到我房里来吧。”说完这句话她已将近乏力,只想快些回屋把那羞人的生蛋取出。

    却听龙辉说道:“我可以把漪儿、冰儿带进来吗?”洛清妍不耐烦地道:“可以,可以,你快出去吧!”说罢一把将他推出门外,关好门闩。

    连番的刺激令得她香汗淋漓,衣衫已经完全湿透,娇艳欲滴,雪白的丝衣被濡湿,紧贴在娇躯上,衣底的妙处若隐若现,诱人至极。

    湿衣紧裹在一对丰满高耸的乳峰上,弧形饱满,乳廓硕肥,顶端可以看到凸起的乳头轮廓,更显娇娆。

    洛清妍平息了一下心情,觉得汗湿衣衫极为难受,于是便要换一身衣服,轻解罗裳,不一刻,便露出雪雕般完美的胴体,她转过身去,想去衣柜了取一身干净的衣服,但小腹的一阵鼓胀叫她难以行走。

    “小畜生忒可恨了!”洛清妍嗔骂了一句,想自己大清早地替他做菜,还不知羞耻地不着亵裤等他临幸,怎料竟换了这么一个羞人回报,气得她有种将龙辉分尸的冲动。

    罢了,先把那东西取出来再说吧。

    洛清妍幽幽一叹,轻咬朱唇,一双玉手伸向纤腰,并扶着墙根撅起身子,肥美白嫩的大屁股高高耸起,洛清妍强忍娇羞,将纤指探到下体的肉缝,碰到敏感之处,不由娇躯一颤,却发觉那里越发滑腻,更加羞赧。

    冰儿和漪儿就在外边,得快些,若不然她们误以为我生病进来探望可就羞死人了!想到此处她暗下决心,贝齿咬唇,纤指向无毛光滑的桃源洞中探去,这种动作实在太过淫媚风骚,她虽然翻阅过不少媚术书籍,但这扶墙撅臀近似自渎的事情却从未做过,心中越发忐忑,如芒在背,这种压抑的感觉让她芳心狂跳,呼吸禁不住变得急促。

    洛清妍将中指插入阴缝,竟觉莫名的刺激,一股热流涌变全身,娇躯禁不住颤抖起来,媚肉又紧了几分,险些把蛋儿给压碎。

    洛清妍只觉浑身燥热难忍,仿佛要喘不过气来,但强忍羞意和难受,将手指一寸一寸地滑入穴内,指尖触到了一个圆润细滑,正是那颗恼人的生蛋。

    洛清妍喜出望外,便试着将其取出。

    由于花腔内过于紧凑,只能探入两根手指,洛清妍费了好大力气才夹住生蛋的一端,可是濡上花浆的蛋体十分粘滑,根本就夹不住,一下子又脱离控制,她连续试了几次,不但没夹出来。

    还累得香喘连连,更是春心荡漾。

    “呸,我怎么这么傻,冰儿我都能生下来了,区区一颗鸡蛋有何困难!”洛清妍灵机一动,想起昔日分娩,于是便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控制臀胯肌肉,驱使腔内媚肉蠕动,将生蛋缓缓排出,她怕用力过猛,便伸出一手轻轻压着小腹,控制力道。

    随着媚肉的蠕动,鸡蛋一寸寸地朝外滑出。

    快了,还差几分,鸡蛋就要抵达穴口,洛清妍心情紧张万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前功尽弃,她此刻额头已经布满细汗,看那架势丝毫不在当年分娩之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被一股柔力推开,楚婉冰那急切的声音传入:“娘,你感觉好些了吗……”小凤凰话还没说完,顿时哑口无言。

    眼前一幕实在叫她难以置信,只见洛清妍一手扶着墙壁,羊脂丰腴的玉体弯成弓形,圆润丰满的双峰倒挂在胸前,随着她浓重的喘息不断起伏,那肥白的屁股高高耸起,一只玉手竟伸到阴部,叫人浮想联翩。

    听到女儿娇声,洛清妍吓了一跳,花腔媚肉也因受惊而生出一股吸力,将快要出去的鸡蛋吸了回去,更是结实地撞在花底嫩宫,惹来一阵玉碎花泣,更加浓稠的花浆顺着腿根流下,淫靡地展现在来者眼前。

    洛清妍侧过头去,竟看到冰儿身边还有个涟漪,最可恶的还是那个小畜生满脸坏笑地站在一旁。

    糟了,那两个妮子一定以为自己是在自渎!洛清妍花容失色,连忙将玉体缩成一团,双臂环抱胸前,玉腿紧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娘亲,你……你是不是忍得难受?”楚婉冰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句娇怯怯的问话直接把洛清妍羞得昏死过去。

    第11回三阳开泰

    洛清妍羞愧交加,连忙转过身去,两个女儿定是把她看成欲求不满的淫荡女子了,却又不知如何辩白,不禁急得面红耳赤。

    龙辉两眼发红,吞了口唾沫当着两个小妖女的面便扑了过去,顺势从背后抱住洛清妍丰腴的胴体,洛清妍猝不及防,只觉小情郎滚烫的肌肤紧贴着自己光滑的脊背,下边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隔衣抵戳在滑腻的股沟,不由一阵眩晕,芳心都似要跳出了胸膛。

    龙辉一手抄过洛清妍的纤腰,手掌按到了那坚挺的玉乳上,嘴唇是顺势就咬到了洛清妍的耳垂上,一边说着悄悄话:“洛姐姐,你不是还有我嘛,何苦这般为难自己。”洛清妍心里有苦难言,明明就是被这混球所害,他还装模作样,但被生蛋折磨得酥软的身子敏感之际,被小情人在耳边一吹气,下身又是一阵酸麻,潮意在涌现,大腿忍不住绞磨一番了。

    看在楚婉冰和涟漪眼中,她们母亲已经是一个怀春妇人,就等着请男子宠幸,那份那副熟润酥媚的风情便是女子也难以抵挡,看得她们姐妹禁不住地便走了过去,在那丰满雪白的胴体上抚摸怜爱。

    楚婉冰的左手先是把玩洛清妍的玉乳,转而一路轻抚向上,将手指伸入了她的檀口之中,手指再轻轻一夹,夹着母亲的小舌就是往外一拉,这一拉当即就把洛清妍的心都给拉了出来,她只感到下身蜜穴里是格外的空虚。

    “娘亲的丁香真软,津液又这么清甜,真是羡煞人了!”楚婉冰趁势一口含住母亲的嫩舌,放在嘴里细细品鉴,香甜酥美。

    “嗯嗯……”洛清妍檀口受制,唯有从琼鼻喷出肉香欲火般的喘息。

    涟漪的柔唇则温和地落在义母的脖子、脸颊、锁骨等部位,虽不是什么敏感之处,但却如同羽毛撩拨般酥痒。

    龙辉则更是双唇卖力吮含着洛清妍的耳垂,三方夹击,洛清妍只能发出几句苦闷又愉悦的闷哼。

    “小贼,别顾着娘亲,人家也要亲嘴!”楚婉冰嘟着小嘴撒娇道,红艳艳的朱唇半开半阖,诱人之极,龙辉脑袋一伸,就和楚婉冰儿来了一个深吻。

    口舌交缠,龙辉的舌头卷着楚婉冰的丁香小舌不放,左右摇晃,侵入口中,不断刮擦着娇嫩的壁肉。

    被情郎突入口腔,楚婉片刻间便已是双颊粉红,眼中春水欲滴,鼻中一阵阵夹带着肉香的火热气息喷吐而出,那份妩媚春情丝毫不在其母之下。

    耳边水声啧啧,脖间催情气息喷落,臀股间爱人的火热粗物摩擦,龟棱硕大的龙头在桃源和菊穴滑动,沾着汁液花浆一番搅动研磨,胯下已是春潮涟涟了,刺激得腔道阵阵痉挛,里边的鸡蛋岌岌可危。

    恰巧在这时候,龙辉的大手顺着玉脊粉背就是直滑而下,直到腿根中间,在那水汽泛滥的穴口轻揉细捏,然后突入两根手指,手指进入后顿时觉得一阵烘暖,好似浸入一片热水之中。

    也不知道是生蛋的折磨,还是在女儿跟前的背德刺激,洛清妍只觉得浑身燥热,尤其是下体,就像是烧开的滚水,里边的花浆比以往还要灼热。

    “呃…呃…呃……”龙辉着一戳,洛清妍的心坎上,无论是肉体和心灵都受到双重刺激,既要忍受这肉欲的快感,又得控制花道的力度,这相互的矛盾逼得洛清妍几乎快疯了,一股股的粘稠温湿往外喷涌。

    此刻洛清妍身子摇摇欲坠,用手撑住墙壁维持姿势,但后有男儿压身,若不是两个女儿在两边扶着早就瘫倒在地。

    松开小凤凰甜蜜的唇舌,龙辉解开腰带,放出怒龙抵住花唇,说道:“洛姐姐,我要来了!”“嗯……不要……”洛清妍花容失色,只觉那粗大的龟头前冲,借着淫液的润滑拨开了她的阴唇,又硬又热,烫得她身体发抖,一股浪水喷了出来,肥白的屁股也忍不住微微晃动。

    虽然已经欲火烧心,但想到那根粗物一旦入内便会刺破蛋膜,生性好洁的她大惊失色,情急之下肥臀本能地向下一沉,龙辉的大肉棍向斜上方冲去,脱离了湿漉漉的阴唇,顺着柔嫩的股沟上滑,横亘在深深的臀沟中,厚实的卵蛋撞在了肉唇上。

    臀沟中夹着一条火烫的肉棍,花唇紧贴着肥厚的卵蛋,酥嫩雪肤被凌乱的阴毛燎刺着,洛清妍心中一荡,若是刚才她的动作慢了半分,两人此刻恐怕已经短兵相接,开始肉搏了,那颗生蛋定会破裂,但洛清妍心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嗯……龙儿……先停一停,姐姐现在不能给你……”洛清妍娇喘吁吁,声音柔腻哀求,“别……求你了,放姐姐一马吧。”“姐姐……小弟实在是忍不住了……我要你,我现在就要!”龙辉扭动下体,肉棍借着淫液的润滑,在洛清妍的股沟中摩擦。

    凶狠的龙根已经抵住臀眼,随时都会开肛破菊。

    此刻洛清妍心中叫苦,她根本禁不住下体的任何剧烈入侵,无论是水路还是旱道,哪怕是龙枪没有刺中鸡蛋,但只要刺激一下,她那酥润淫媚的肉体就会不受控制,花腔嫩肉直接夹碎鸡蛋。

    洛清妍紧咬朱唇,眯着眼睛道:“让冰儿和漪儿替姐姐一下……行不行?”

    龙辉边揉着美妇的豪乳,脸上挂着一丝坏笑。

    洛清妍怕他不答应,用近似于哭腔的声音道:“好龙儿,算姐姐求你了……”龙辉笑道:“既然是洛姐姐的请求,怎敢不遵!”说罢在两女小腹轻轻扫了一下,解开锁阴之术。

    “漪儿,快快放空身子,让相公先疼一疼你!”见龙辉向自己使眼色,涟漪雪靥晕红,看这架势知道这回这色相公要把自己玩个够的了,心中既羞愤又满怀期待,下身玉胯间不禁开始骚热起来,前洞中蜜枣带来的饱满充实感愈加强烈,春水不自觉地从蜜穴中淌出,虽然有阻挡,但仍漏了出来,胯间已经湿透了。

    “漪儿,快把美味取出来吧。”龙辉示意涟漪自己动手,“你这姐姐也好给妹妹做个榜样!”涟漪幽幽一叹,微微垂首,咬紧玉唇,缓缓解开腰带,露出粉白修长的玉腿和圆润的翘臀,芬芳玉蚌早已湿若水洗,带着几丝黏滑檀骚。

    龙辉笑道:“漪儿真是越来越迷人了,只是不知下面的味道如何?”涟漪放开身心,大方地道:“夫君若想知道,就可以先尝尝。”于是分开双腿,撅起臀股,一副任君品尝的娇羞媚样。

    龙辉轻轻捧着两瓣粉嫩光滑的臀肉,埋首于股沟间,但见那狭窄的裆部玉津涟涟,秽迹分外夺目,他闻了闻,只觉动人的暗香扑鼻,更消魂的是暗香中夹杂着浓烈的阴骚檀香味,虽不如小凤凰那般甜美,但也是百中无一的气息,把龙辉的龙枪刺激得更加粗大了,于是开口含住两片蛤脂花唇,吃得不亦乐乎。

    享受着下体的快美,涟漪却看到义母那红霞娇靥,暗忖道:“相公也真是的,一见到娘亲就跟丢了魂似的!”心中除了酸溜溜的醋意外,还多了几分争宠较劲之心。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得矜持和羞耻,摆了摆臀,先撇下龙辉的口舌,然后盈盈站起,光着喷火的娇躯盈盈地走到桌前趴伏下去,修长的玉腿大大地分开,将个粉嫩浑圆的玉臀竖得老高,纤手向后掰开两片臀肉,把那玉胯间的美景展现出来。

    只见那前后两个花洞光彩夺目,菊穴盈盈开阖,似乎在宣泄着主人激动的心情,而红艳艳的唇肉微阖,浪汁莹莹,却不见红枣踪影,想来已经是将蜜枣尽数吞下。

    “相公,人家拿不出来,你帮一下嘛!”涟漪娇滴滴地说道。

    龙辉闻言,上前用手指分开那两片花唇,露出了那幽深的圆圆洞口,果然见洞内波光粼粼,丽水长流,一颗红枣正浸泡在水帘洞深处。

    但见那红枣上玉浆涟涟,极为诱人。

    龙辉拿起来闻了闻,然后含入口中细细品尝,不禁道:“香甜无比。”说罢便伸手入肉壶,将八颗红枣一一取出,放入盆子里。

    那边洛清妍看得心房剧颤,原来刚才那两个丫头是因为体内藏着这些东西才出现异常……这么说来,她们母女三人是一样的遭遇,想到这里,生出一股同命相怜的感觉,但看着这淫靡景象,胯间蜜水又不知廉耻地流了一地。

    望着眼前景像,楚婉冰也似乎受到感召,眼眸不复往日清明,笼罩了一层情欲薄雾,娇艳欲滴。

    龙辉取出涟漪的蜜枣后,将盛着涟漪蜜枣的盆子递到小凤凰跟前,笑道:“冰儿,该你了,是为夫替你取呢,还是你自己来?”楚婉冰脸颊一热,心想若给这小贼下手,自己恐怕又会被折腾一番,于是用细细地说了一声我自己来。

    她似乎已经认命服软,只见她解开腰带,露出白嫩丰满的下体,憋红着脸将两手指扣入蜜穴,哼了一声,夹住一颗蜜枣慢慢取出,她如法炮制,一口气取出了四粒枣子,但剩下四粒由于藏得太深,不但被媚肉夹得更紧,而且还沾上更多粘液,又湿又滑,两根手指根本无法使力,饶楚婉冰那练剑的玉手如何灵巧也无能为力,即便指尖触及枣子的前端,但只是把它们推得更深。

    龙辉看得有趣,于是还想继续逗逗小凤凰,便把涟漪抱坐在怀里,粗硕的龙枪对准水灵灵的蜜户一插而入,暖融融,肥嫩嫩的柔脂包裹着肉柱,当着妙不可言。

    龙辉捧着涟漪的细腰助她上下耸动,又一口含住鲜艳的乳珠。

    “冰儿,动作快点啊,要不然待会你可要独守空房了!”龙辉吃了片刻涟漪的美乳,吐出乳肉,笑嘻嘻地嘲讽楚婉冰。

    楚婉冰粉面羞红,又气又急,下体腔肉因她的急切心情发出了一阵蠕动,咕咚一声竟然挤出了一颗红枣。

    她见状立即如法炮制,又挤出了两颗,但最后一颗却是使劲浑身解数也排不出来,因为那颗蜜枣正好卡在凤蕊宫口,而玄阴媚体的特性就在于花心的抽吸,这颗蜜枣正好被花蕊紧紧吸出,花腔嫩肉如何蠕动就是不离分毫,急得楚婉冰满头大汗。

    洛清妍见状,问道:“冰儿,怎么了?”楚婉冰娇怯怯地道:“娘……我里边还有一颗,就是出不来!”洛清妍嗔了龙辉一眼,怪他如此狠心,竟然这般折磨女儿。

    “冰儿,你试着放松身子,然后深吸一口气,将肚子稍稍鼓起来……然后三浅一深地吐纳,尽量让下边放松,把肌肉的力道对着外边蠕动。”洛清妍在女儿耳边低声说道,把她当年分娩的经验倾囊相授,希望可以让女儿尽快排出最后一颗蜜枣。

    楚婉冰红着脸颊,依循着母亲的教诲,果然宫口的吸力慢慢消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推力,只闻噗通一声,最后一颗蜜枣落入盆中,而失去阻碍的蜜户立即喷出一注花浆,温热香甜,如同金珠落玉盘般敲打着盆子,发出叮叮咚咚的水声。

    解开这最后束缚,楚婉冰总算松了口气,但这番折腾也耗了她不少气力,此刻累得气喘吁吁,丰满的胸脯上下起伏,平坦的玉腹抽搐不止,好像是只濒临死亡的小雪蛙。

    “冰儿,好点了吗?”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楚婉冰还未回过神来,脑袋就陷入一片绵软香滑之中,丝丝乳香扑鼻而来,正是母亲肥美丰腴的胸怀。

    洛清妍心疼女儿疲态,于是便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楚婉冰嗯了一声,伸手环抱住母亲的柔腰,娇声道:“娘,那小贼正跟姐姐快活……让冰儿先伺候你,磨镜一番吧。”毕竟双凤互戏,母女磨镜之事也非首度,但洛清妍却是美靥晕红,现出一丝扭捏和羞赧,看的楚婉冰甚是不解。

    洛清妍幽幽一叹,咬唇道:“冰儿,你稍等片刻,娘亲下边也被那混球塞了东西进来。”楚婉冰恍然大悟,敢情这混蛋同时折磨她们母女,想到这里气得柳眉倒竖,便要去教训他,可却被洛清妍拉住了。

    “冰儿……把……把那盆子递过来。”洛清妍此刻也没空跟龙辉计较,当务之急先解开束缚。

    洛清妍怕生蛋出来后会摔碎,弄得满地蛋黄蛋清,于是便将盆子放在股间,然后分开双腿,将蜜户对准那盛满两个女儿花浆和蜜枣的盆子,深深吸了口气。

    屋子里一片春风,先是龙辉和涟漪的肉搏,一旁更有小凤凰赤裸的青春胴体,而如今更有熟美妇人分腿显胯,肥臀蹲踞,那个姿势就如同解手般不雅,但在洛清妍身上出现却多了几分淫媚的诱惑,只见她憋红玉靥,右手的两根手指轻轻分开鲜红的花唇,左手小心翼翼地按在小腹上,琼鼻喷出肉香迷人的火热气息,只闻洛清妍娇啼一声,宫口喷出一股推力,花腔媚肉向外蠕动,只见花唇慢慢开启,一颗圆溜溜的光滑物体冒出了半个头。

    生蛋露出半截后,洛清妍只觉得身子轻松了大半,她微微睁大媚眼,喘了一口大气,然后小腹收缩,媚肉加紧蠕动,咕咚一声,一颗圆溜溜的剥皮鸡蛋落入盘中,溅起盘底的花浆,仔细一看,鸡蛋上边还冒着热气,里边的蛋黄也成了半凝固状态,看得楚婉冰一阵惊愕,掩唇道:“娘亲……这蛋好像熟了大半?”

    饶洛清妍身负妖族媚术也未曾遇过这般刺激,更何况当年她与先夫行房之时皆是中规中矩,最出格的也就是生下女儿后让先夫吸了一口乳汁,如今落在这小淫贼手里,各种淫技亵渎层出不穷,那熟媚丰腴的肉体被开发得极为敏感,肉香迷人,每次遇上这小子洛清妍的身子都烧起一团烈火,若不泻出就会难受之际,而那颗生蛋恰好把所有欲火都堵在里边,所以肉体越发灼热,花腔的温度不住升高,再加上汁水充沛,花道便成了一个小水锅,把这颗生蛋闷熟了大半。

    鸡蛋离体,紧随而来的便是决堤般的浪水,只见洛清妍花户内猛地喷出一股清泉,又猛又急,浓郁的玄阴媚香顿时充斥了整个屋子,使得众人一片迷离,涟漪嘤咛娇啼了几声,玉乳鼓胀,乳珠坚挺,花底一松,竟也高潮迭起,泄身吐露,滚烫阴精冲刷着丈夫龙根,爽得龙辉连连吐气。

    “妙哉,好一出凤凰下蛋!”龙辉不禁赞道,羞得洛清妍母女粉面粉红。

    身在洛清妍身旁的小凤凰吸入更多媚香,小腹一阵鼓胀,有种失禁的感觉,于是赶紧学她娘亲那样张腿蹲下,将湿漉漉的粉胯对着盆子,就在她刚刚蹲下去的瞬间,花浆立即失去控制,激涌而出,霎时间母女二人同时潮吹,两股清泉划出两道弧线汇入盘内。

    龙辉见状立即从涟漪体内抽出龙根,将热乎乎的盆子端起,放在鼻前闻了一把,暖暖的檀香扑面而来。

    先是妖媚姐妹花蜜户酿枣,再到凤凰下蛋,最后再是双凤潮吹,一盆香艳柔媚的佳肴便就此现世。

    龙辉捻起一颗蜜枣放入口中,端的是香甜可口,于是便拿着两颗蜜枣放在大小妖后唇边,说道:“来,洛姐姐,冰儿,快尝尝。”洛清妍和楚婉冰先后泄身,早已无力抗争,唯有幽怨地白了他一眼,似在嗔怪男人的荒淫,但还是顺从地张唇吃下蜜枣。

    龙辉又递了一颗蜜枣给涟漪,涟漪见母亲和妹妹都吞了下去,也就含羞带媚的开口,霎时一股甜香涌入心魄,美得她险些就把舌头吞下去。

    “好不好吃,漪儿?”龙辉笑问道,“这道菜就叫众星捧月如何?”涟漪瞥了一眼盘子但见上边热气蒸腾,十几颗蜜枣围住一颗晶莹圆蛋,当真名副其实的众星捧月。

    龙辉在三朵母女唇上各亲一口,笑道:“今天咱们今天就来个三阳开泰如何?”洛清妍幽媚地白了他一眼,咬唇道:“今天就遂了你这小淫贼的心意……就当是给你红包了,你想怎么折腾,我们母女三人皆奉陪到底。”龙辉顿时心花怒放,眼中精芒大露。

    屋内媚色撩人,春风暖融,只见芙蓉暖帐之中,龙辉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沿,楚婉冰和涟漪这对妖族姐妹花正跪坐在龙辉胯间,撅起雪润圆臀,对着男儿龙根口舌并用,吹含勾舔,只见小凤凰含住龟首吮吸,小孔雀则探出小香舌在根茎上洗涤,将上边的淫迹一一清理。

    而龙辉却是接应不暇,他一根手臂环住洛清妍的柔腰,而洛清妍则媚眼含情地望着他,手中端着那盆汇聚三朵母女花精华而成的佳肴——“众星捧月”,龙辉俯首在洛清妍玉颈上亲了一口,张了张嘴巴。

    洛清妍娇媚地嗔了他一眼,食指跟拇指轻轻捏起一颗蜜枣,尾指勾起,素白的玉手优雅地将一颗蜜枣送到龙辉嘴边。

    龙辉来者不拒,一口吃下,还趁机含了一下美妇的手指,也不知道是胭脂香还是蜜枣甜。

    洛清妍被他逗得桃腮晕红,媚眼如丝,啐了他一声不正经。

    龙辉吃了蜜枣后,蹙眉道:“好像还差了一点味道,洛姐姐你尝尝看!”龙辉不由分说地将一颗蜜枣送到洛清妍嘴边,洛清妍轻启朱唇将蜜枣吃下,只有满口香甜,并未任何不妥,于是不解地道:“龙儿,并没有差什么呢?”龙辉目光扫向洛清妍的一双豪乳,顿时明白道:“当然是少了洛姐姐那甜美无比的乳汁了,所以还请姐姐再施雨露”洛清妍嫩脸一红,深吸一口气,咬着水润朱唇,握住一颗硕大的乳球,施展催乳之法,顿时乳头鼓胀,白浆蜜露滴落而下,“众星捧月”再添三分香滑甜腻。

    “妙哉,妙哉!”龙辉大喜,拾起蜜枣便吃,入腹后暖流窜动,浑身充满力气,那根龙枪更加挺拔,在小凤凰口中不住跳动。

    楚婉冰心酸醋起,暗忖道:“死小贼,平日我这么尽心伺候你也不见你这般激动,见了娘亲后就一副色胚淫贱样!”想到这里生出几分跟母亲竞技之意,捧出一双傲峰奶球裹住龙根,上下套动,涟漪见状立即含住龙头,龙辉顿时一片惊艳,美得他连连吐气。

    过了片刻,这两个小妖女再施媚术,两人同时捧乳相对,四颗丰硕的乳球夹住龙根,温滑肥嫩的弹手奶肉裹住枪身,好似一片乳脂奶浪,于此同时这对姐妹丁香暗吐,对着马眼龟棱连番扫动。

    龙辉下体快美,上身也不甘落后,干脆先将众星捧月放在一旁,捏起洛清妍一双玉兔便吃,口舌轮番落在美妇的左右乳珠上,吸吮内藏蜜乳,一时间尚有妖后献媚吐奶,下有双花夹乳吹箫,龙辉这才感觉到这个妖帝当得不冤。

    过了片刻,洛清妍情火燃起,推开吸乳的龙辉,竟也加入这场口舌之争,母女三人同时俯身龙根之前,三张艳嘴喷芬吐芳,同时围剿男儿根茎。

    龙辉再难忍受,一口阳精喷射而出,撒母女三人脸颊,睫毛,发梢,嘴角。

    琼鼻之上,还慢慢流淌而下,滴落在丰腴的傲峰之上,濡得雪润娇躯更添美白。

    母女三人互望了一眼,皆看到对方的柔情蜜意,于是轻吐香舌,将各自身上的精浆一一舔掉,只见臀波翻涌,乳浪滚动,看得龙辉再起欲火。

    “漪儿,为夫来了!”龙辉随手一伸,抓住最近的涟漪,将她扑到在床,分开美人双腿挺枪杀入。

    涟漪嘤咛一声,不堪重负地扬起螓首,娇啼道:“夫君……你入得好深……轻点,轻点!呜呜……”“漪儿,你的小穴好舒服……”龙辉扫了一眼晾在一侧的大小妖后,便说道:“洛姐姐,冰儿,我如今先满足一下漪儿,你们先磨镜一番,也好增进一下母女感情!”母女两脸颊一红,羞媚相对了片刻,始终敌不过这无边情火,便点了点头,相互爱抚。

    女儿望着母亲神圣的双乳,心生亲近,母亲瞧着女儿饱满双峰亦感欣慰,母女两各自抚摸对方胸乳,渐渐的两人不满足与手中抚摸,竟去亲吻对方乳房,楚婉冰先吻了一口,洛清妍又亲了几下,但觉得这般你来我往始终有些兼顾不足,随即两女媚眼一转,心生妙计,只见洛清妍躺在床上,楚婉冰则趴伏在母亲身上,但却是头顶相对的姿势,然后在慢慢挪移身子,让各自的口唇可以对准对方的乳峰,然后楚婉冰在上,洛清妍在下,各自舔吸对方的乳珠奶肉,玩得柔情春媚,乳香飘逸,沁人心脾。

    望着这对母女花香艳的春戏,龙辉倍感刺激,肉柱耸动,涟漪毕竟不像大小凤凰那般天生媚体,哪受得了龙辉这般粗暴,顿时被杀得香汗如雨,呻吟哀求。

    洛清妍见状,怜爱地将女儿上身抱在怀里,安慰道:“漪儿别怕,有娘亲在。”

    涟漪被耸动的龙枪刺得珠颤玉落,雪腹鼓起一团,彼起彼伏,可见那根巨龙是何等凶暴,将去雀巢探采侵辱得毫无余地。

    “娘亲……漪儿不行了……相公刺得我好重!”涟漪不堪重负,梨花带泪,嘤咛浅唱,一双玉乳在男儿的推送下荡出一股波浪,瞬间便至高潮。

    龙辉意犹未尽,将涟漪翻了个身,撅起雪臀,掰开两片臀肉,抵住菊门,一枪挑入,涟漪娇弱之体再难抵御,被刺得两眼翻白,一双傲峰倒垂而下,犹如钟乳晃动不已,龙辉看得兴致勃勃,双手向前搂住涟漪胸前的傲峰揉玩。

    洛清妍见女儿受苦,芳心难忍,于是便凑到涟漪耳边低语道:“漪儿,听娘亲的话,先放松小腹,然后再吸一口气憋住,试着将那根东西推出去。”涟漪闻言便试着做了一下,后菊肠道一阵蠕动,龙辉顿时感到有股推力在阻挠自己,洛清妍见状又说道:“漪儿,然后再吐一口气,试着把龙儿的根茎吸进来。”涟漪继续照做,菊道内时而推搡,时而抽吸,龙辉时起时落,快美难忍,一个不慎精门大开,射得涟漪后路饱胀,滴滴白浆从菊门溢出,淫媚非常。

    龙辉呼了口气,从涟漪韵菊穴中抽出粗大的龙茎,抬眼便见洛清妍抬起那张清媚绝俗的俏脸,心动之下顺势将沾满白绸精浆的龙冠送入美妇温润的樱口中,道:“洛姐姐,有劳了。”洛清妍来者不拒,忙用纤手握住龙枪,红着一张俏脸,香喘吁吁,张开小嘴含住龙冠用小舌快速舔弄,将秽物污迹悉数舔得干干净净。

    龙辉低头便见美妇吹箫,爽美之余问道:“洛姐姐,刚才你教涟漪的是什么媚术,怎地如此销魂。”抚摸着洛清妍满脸红晕的面颊,享受着她小嘴的殷勤吞吐。

    洛清妍咯咯媚笑,吐出肉棒,伸出香舌舔着他的手,似乎在邀宠一般,腻声道:“这可多得你龙儿那颗鸡蛋所赐,若不然姐姐也练不成这招数。”楚婉冰闻言便凑过来,说道:“娘亲快教人家,冰儿也要学!”洛清妍捏了捏她鼻尖,凑到她耳边细细诉说,一时间楚婉冰容光焕发,巧笑嫣然。

    母女两又低头商议了片刻,两人摆出一个淫浪艳媚无比的姿势——大小妖后两人胸口贴胸口,洛清妍在上,楚婉冰在下,两对丰腴乳房互相挤压着,两双柔荑十指相扣,下体紧紧贴住,两对鲜嫩的性器,四张迷人的雌性肉花一下子并排着呈现在龙辉眼前,让龙辉鼻血都快要喷出,肉棒立马又站立起来。

    母女两同时抛了个媚眼,暗含挑逗和挑衅之意,似争宠相邀,又似妖媚挑衅,龙辉挺着肉柱便杵,跪到她们的大屁股后面,率先拿小凤凰开刀,用力往前一顶,冲进了一只小凤凰柔媚紧凑的小肉穴里。

    “嗯!”楚婉冰率先一声媚吟,随即花腔媚肉一阵抽吸,嫩宫之处蠕动,生出一股吸力险些就把龙辉精液吸了出来,就在他固守元阳之际,凤蕊猛地一松,一股香息夹杂着花露喷吐而出,将龙根推出了几分,然后吸力再起将龙根又抽了回来,就这样花蕊一抽一吸,一推一吐,松紧不一地刺激龙头,四周的媚肉好似无数肉芽洗刷着棒身,叫龙辉难以自制,暗叫不妙,当下将龙枪抽出,该攻旱道,小凤凰的菊穴同样销魂无比,不但肛油润滑,更有菊肉竟没等小凤凰泄身便率先射了出来。

    楚婉冰咯咯笑道:“小贼,舒服吗?这回看你还有什么话说!”洛清妍略带嘲讽地道:“小龙儿,桃花运的同时也是桃花劫,要咱们母女共侍可得付出代价。”

    龙辉深吸一口气,凝聚元阳,举起龙根,不忿地道:“谁怕谁,上回能把你们两只妖精降服,今天同样让你们母女三人娇喘哀求!”洛清妍呸道:“那就过来试试啊!”龙辉将肉柱向上挪了几分,按住两片臀肉,对住这妖妇玫瑰花瓣的蜜户,挺腰一顶,冲进了一只温水袋似的小肉穴里。

    刚一进入,龙辉就后悔了,这妖妇的媚术比她女儿更加精纯,蜜穴抽吸推吐纯熟无比,最要命的还是腔道内灼热无匹,烫得龙根血气翻滚,将其浑身精力都引到了下体,那一注注的花浆就像是煮滚的蜜水,似乎要把怒龙给煮熟。

    快美难耐,龙辉将手滑入她们母女胸前,把玩四颗丰满豪乳,满手乳脂奶肉,感受乳珠在掌心掌背的勃起。

    感到水道难取,龙辉转攻旱道,肉枪对着洛清妍的菊蕾一枪刺入,同样是被肛肉裹得火热灼烧,肠壁蠕动抽吸,龙辉轮番探采这对凤凰母女的四朵肉花,但无论进入那个洞皆是椎骨酥麻,不小片刻精门竟然再度失守,射得酣畅淋漓,两腿发软。

    这对母女花被男儿浇灌后显得更为娇艳,迷人心魂。

    楚婉冰首次在未泄身的情况下将龙辉的阳精逼出,心情大好,得意洋洋地道:“小贼,知道厉害了吧,以后乖乖做老婆奴吧!”洛清妍扭过螓首,媚眼含笑地道:“小龙儿,今天你若能胜过姐姐,以后咱们母女三人就任由你奸淫糟蹋!”涟漪也趁机落井下石,凑过去含住龙枪道:“夫君,让妾身替你再助兴一番吧!”

    小孔雀精湛的口技轮番侍奉,龙辉疲软的怒龙再度抬头,但却没了昔日凶猛的架势,涟漪掩唇偷乐,笑嘻嘻地道:“叫你刚才欺负我,活该你肾亏!”龙辉气得暴跳如雷,但却苦于形势不如人,只得乖乖受这三人奚落,忽然眼睛落在那盆众星捧月之上,顿时灵光一闪。

    只见他拿起那颗热气尚存的圆蛋,一口吞下,半凝不凝的蛋黄夹着三女的元阴花浆落入腹中,浑身暖流涌起,腰腹燃起了一团烈火,龙根猛地跳了几跳,青筋暴涨,龟棱粗硕。

    楚婉冰不由问道:“娘亲,这是怎么回事?”洛清妍苦笑道:“那颗圆蛋汇聚了我们母女三人的阴元精华,这小子吞服后得以迅速补充元气,而且阴阳转化之下,他的阳息似乎又重了几分。”涟漪膛目结舌道:“那岂不是……”洛清妍叹道:“这下子胜负难料了……”龙辉将巨棒递到洛清妍跟前,笑道:“洛姐姐,劳驾了!”

    洛清妍幽幽一叹,捧起一双傲乳豪奶将肉棒夹住,仅仅露出一个龟首,美妇吐舌舔了几下马眼,便招呼道:“冰儿,漪儿,且过来跟娘亲一同伺候咱们的大老爷!”两个小妖女咯咯一笑,分别跪在洛清妍身侧,同时含舔龟首,只见洛清妍双乳夹枪,楚婉冰和涟漪轮流舔棒,香艳之事实难笔墨形容。

    虽然快美,但难撼男根,龙辉笑嘻嘻道:“三位姐姐妹妹,再加把劲吧!”“臭小贼,看你嚣张!”楚婉冰不服地瞪了一眼,一把推倒龙辉,提臀跨上,将湿漉漉地花穴对着倒竖的肉柱,缓缓坐下,全根吞没。

    “小贼,本小姐就不信这个邪,有本事就击败我,要不然以后你就乖乖做老婆奴!”小凤凰玉手撑住龙辉胸口,腰臀款款摆动,这骑乘位她已经用过多次,每次扭动腰肢都会带出一股乳浪,这个姿势也是龙辉最喜欢的,不费力气便能享受小凤凰快美的吞吐,而且还能腾出双手来玩弄那对傲人乳球。

    楚婉冰臀胯先是慢慢地前后左右旋转,然后再加速上下套动,内里媚肉蠕动无序,时吸时吐,松紧交叠,除了故技重施外,还加上腰臀扭摆之力,誓要将龙阳榨出,可是龙辉不动如山,任由她如何施媚,就是不动半分,紧守精门,将阳气逼入根茎,那根肉柱就如同一条火棒在楚婉冰穴内灼烧,不断地侵蚀她的凤蕊阴门。

    楚婉冰粉肉一颤,雪肤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竟然率先泄身,按照往常阴精浇下后,龙辉必然受不了那麻人的精元,很快就射了出来,可是龙辉此刻却是不动如山,任由小凤凰的阴精如何激射,如何酥麻,元阳始终不失。

    玄阴媚体不轻易泄身,可一泄身就会美得魂飞魄散,楚婉冰娇啼连绵,香汗淋漓,酥软快美之感充斥全身,有力的柳腰霎时疲软如泥,咕咚一下倒在丈夫身上。

    “混蛋,你赢了,得意了吧!”楚婉冰不甘心地嘟嘴娇嗔,温芝香兰的气息喷在龙辉耳边,好似一个输了游戏而气恼的孩子。

    龙辉身上压着一具汗湿滑腻的丰腴女体,胸口被两团绵滑润肉压得甚是舒服,小凤凰俏丽的面容则埋在自己颈窝边上,耳朵脸颊清晰地感觉到她急促的呵气,暖香湿润,叫他忍不住呵护一番。

    龙辉伸手紧紧抱住小凤凰,在她耳垂和脖子处细细亲吻,似在安慰她紊乱的心绪。

    “好冰儿,咱们两人一体,有什么胜负输赢,最重要是你开心尽兴。”龙辉将她抱起,替她理了理额头和腮边凌乱的湿发。

    楚婉冰嘟嘴娇嗔道:“油腔滑调,你少欺负我一天我就满意了。”说罢又小声嘟囔了一句,臭小贼天天欺负人家。

    这丫头永远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龙辉笑了笑将她又抱紧了几分,安抚了片刻后小凤凰身心满足,美美地献了个香吻,笑道:“看你这么有心的份上,人家不跟你计较了,姐姐跟娘亲还在等你呢,你可得悠着点,要不然闪了腰今晚不能跟二娘拜年,人家可不会替你帮雪芯说话的哩。”龙辉呵呵一笑,放开楚婉冰,挪到洛清妍身旁,抚着美妇牛奶般白皙的脸颊,笑道:“好姐姐,你的两个女儿各有千秋,冰儿古灵精怪,活泼可爱,漪儿秀气内敛,温柔贤惠,真是教女有方。”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道:“到头来还不是便宜了你,而且还把我自己给搭进去。”

    龙辉笑道:“那是咱们的缘分!”龙辉吻了吻洛清妍的脸颊,将她摆弄出俯卧位,轻捏着她玉盆一样圆美的肥臀,胯下硬挺的肉茎,又一次抵在她溪水潺潺的玫瑰穴口上了,随手解开她的发簪,只听”滋“的一声,肉茎没入美妇那温软湿热的花房中了。

    洛清妍身负玄阴媚体,被龙辉连续开发数次后,肉体的需求以凌驾理智,每当龙辉插入后,反应一下子激烈起来。

    只见,洛清妍难耐地扭动臀部,上身翘起,两颗饱满的奶子抖得欢快,散乱的乌发猛烈地在空中飞舞,然后落在雪白的肩上。

    美妇的淫媚巧技再度施展,先吸后吐,嫩肉蠕动,催人生精,龙辉只觉得一阵强烈的刺激,肉茎先是膨胀,然后紧绷,“啊……热……好烫……”插入后洛清妍的反应艳媚,洛清妍咬唇憋忍半晌之后,大声叫了起来,她雪嫩的香肌微微颤抖,肥美的臀肉在清脆的撞击声中不断地弹起、压平,雪白的酥乳更如同钟摆一样,在身下晃来晃去,快美之余乳汁四溅,滴落而下,香甜美味。

    涟漪和楚婉冰岂容天物暴殄,一左一右各含住一颗乳头,好似两只幼兽般伏在母兽身下吸食。

    洛清妍只觉得下身塞的不是一根肉柱,而是一根红热的铁棒,又烫又痒,连周身的血液好像沸腾起来,樱桃似的小嘴微微张着,脸上显出了一种快乐舒畅的样子。

    龙辉操弄片刻后觉得有些口渴,便道:“漪儿,快给我喝一口乳汁。”涟漪嗯了一声,依依不舍地离开义母的肥美的玉乳,嘴角上还挂着一丝乳白浆液,腮帮轻轻鼓起,显然是含着乳汁。

    只见小孔雀凑上香唇,将口中蜜乳渡到龙辉口中,两根舌头在乳浆中温柔交缠,龙辉既品尝美妇的甜美,又享受妻子的柔情,好不快活。

    各种刺激使得龙辉整个人的意识一片空白,几乎忘记了挺动,只有肉茎高高耸立,在洛清妍体内一阵一阵地颤动。

    “啊,要来了……”吸收了这三朵母女花精华的肉棒更为凶悍,便是静静的颤动也能满足洛清妍熟媚的玉体。

    突然之间,洛清妍一阵娇吟声呼唤,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不已,把屁股紧紧压在龙辉肉茎根部,肥美的臀肉压住男儿的小腹,差点连肉茎都被纳入,然后瞬间将一切激烈动作定住,双手一把紧抓身下被子,花房内一阵痉挛,喷泄出来。

    龙辉感到浑身像是被一股温热的流水淋过,精神一震,而大量泻出的蜜液,沾得春囊、股沟及双腿到处都湿淋淋。

    洛清妍那因为高潮而急速收缩的花房,对着肿胀肉菇一阵挤压,股股热流淹没了肉茎,热潮冲刷过肉菇,让肉菇被烫得酸麻又酥痒,刺激得龙辉发出了一阵寒颤。

    “呜!来……来孝敬岳母大人了!”一声闷哼,龙辉反弓着身子,下身畜力,腰身向上一挺,龙枪上挑,几乎把洛清妍顶得四肢离床,雪白乳房更是抛甩摇晃,肉茎前端用力抵住温暖的凤宫内,随之喷出一股强劲精液,重重喷击着凤蕊深处。

    屋内尽是急促的喘息,空气中弥漫着淫媚的气味,洛清妍上身无力地趴在床榻,唯有肥臀勉力撅起,雪白的乳肉被压得扁平,从腋侧溢出,而龙辉也是气喘吁吁地压在美妇光滑的玉背上,射精后软下来的肉棒从蜜户中滑出,棒首挂着一丝白浆,那道浆液与美妇肉唇藕断丝连,黏在一起,恋恋不舍。

    第12回再起烽烟

    冬季天色暗得较早,从梧桐苑出来后,云层已经染上了几分乌黑,龙辉回到龙府,却见魏雪芯已经准备好年货,她如今外着漱玉雪貂披肩,整个人裹在里边就像是一团雪粉,娇俏可爱。

    见到龙辉回来,魏雪芯展颜欢笑道:“大哥,你回来了!”龙辉帮她提起年货,说道:“等好久了吧。”魏雪芯笑盈盈地挽着他胳膊,螓首腻在他肩膀上,说道:“才没有呢,不过咱们可得快些,不能让娘亲等久了。”两人有说有笑地出门,魏雪芯喜欢欣赏路边风景,龙辉也就没安排马车,陪着小娇妻步行而去,也当做是散散步。

    街上行人罕至,想来都是在家中过年,魏雪芯东张西望了片刻,见周围没有人,然后咬了咬嘴唇,脸颊晕红地问道:“大哥,今天中午,你是不是跟姐姐玩得很尽兴?”龙辉一愣,也不知如何回答,干咳几声道:“雪芯,你为什么这样说?”魏雪芯小声嘀咕道:“你跟姐姐都是那么爱玩的,而且你们去大娘那儿还是坐马车的……一个中午能做很多事了。”龙辉哭笑不得,这个中午确实做了很多事,不知如何回答。

    “你这小妮子……那大哥也跟你好好玩一下”既然无法解释,那就不解释,龙辉一把将雪芯揽在怀里,揉捏她的小脸以作警告。

    虽说大街鲜有行人,但魏雪芯却不习惯大庭广众之下跟男子亲近,哪怕是自己夫婿,当即粉面通红,不敢在说话。

    吓住这妮子的嘴巴后,龙辉总算松了口气。

    穿过前面两条街便是烟柳居,就在两人喜气洋洋之时,几乎是同时,夫妻两汗孔收缩,一股强烈的敌意从心中涌起。

    魏雪芯咬唇低语道:“大哥,我好想感觉到了一些东西。”龙辉点了点头,眼神凝视着前方的一间民宅,那件宅子原本是一家面馆,但老板和伙计都回家过年,现在已经是门窗紧闭。

    龙辉脸色凝重,一步步走了过去,伸手推门,门竟然毫无阻力地打开,魏雪芯也跟着走了上来。

    两人站在门口,凝望屋内,只见大厅昏暗,椅子都叠在桌子上,显然是停业了一段日子,唯独中央的一张桌子摆放整齐,桌前端坐着一人,由于光线过于昏暗,只能看清脸部轮廓,鼻梁高挺,剑眉入鬓,本该儒雅翩然的气度却被一双锐利的眼睛给打破,散发着一股沉雄邪霸之气。

    “哟,大过年的,沧教主不呆在你的金銮殿大摆筵席,反倒跑到这黑灯瞎火的小面馆来!”眼前之人正是毕生仇敌,龙辉却不露半分怒杀仇恨之意,反倒是谈笑风生,调侃自若。

    沧释天颇有几分意外,笑道:“还以为你会怒然拔刀,但你却让朕甚是意外!”将仇恨掩埋在心的人才是最为可怕的,沧释天心知其中道理,对龙辉重新评估。

    龙辉笑道:“沧教主孤身前来,在下也极为意外。”沧释天道:“既然你能如此冷静,倒是好说话,朕有几句话,你可愿意静心一听!”龙辉扫了四周一眼,并未发觉有埋伏,就算有埋伏,在这地支大阵加持下任你武功再高也得乖乖受死。

    “但说无妨!”龙辉冷笑一声,一摆衣襟,大马金刀地坐下,与沧释天相对而坐。

    沧释天淡淡地道:“新年佳节虽是好,但明年呢?阁下是否还能如此安稳?”龙辉眉头一扬,道:“我过得好不好不劳沧教主费心,教主还是想想选那一天做忌日吧!”沧释天哈哈笑道:“如今朕坐拥天下,你居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真不知道你的信心从何而来?”魏雪芯忽然开口道:“自古邪不胜正!”

    沧释天冷笑道:“这句话不过是弱者给自己的心理安慰罢了,世上何来正邪?自古史书皆是胜者所写,胜者为王既是正,败者为寇是为邪,如今人人称沧某为邪神,千年之后沧某便是万古圣帝!”龙辉嘿嘿道:“沧教主好气魄,看来你是吃定我们了!”沧释天道:“如今朕乃神州共主,如日中天,尔等偏安一隅,势若危卵,莫非阁下还以为有逆天之力!”

    魏雪芯柳眉一扬,正要反驳,龙辉却懒得理会,淡淡地道:“孰胜孰败,言之尚早,沧教主大老远地跑到江南来,不会是只想说这几句空话吧。”沧释天笑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朕见你是个人才,不忍你就此魂断于此,只要你肯归顺,朕不但保你身家性命,还可封你为江南王!”龙辉哼道:“好丰厚的待遇,我是不是该答应呢!”

    沧释天笑道:“不必急着回答,十五过后在再下结论。”“不必等这么久,我现在就告诉你!”龙辉一字一句地道,“我此生的心愿便是取你沧释天的狗头!”沧释天似乎已经料到龙辉的答案,并无异样,淡淡说道:“情仇虚浮如云,你这般执着有意义吗!”龙辉冷笑道:“意义与否轮不到你评说,但龙某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把妻子赠予他人淫辱!”

    沧释天脸色涌起一层青灰,压下一丝杀意,淡淡地道:“朕所作之事皆是为我沧家千秋霸业,任何牺牲皆是值得!”龙辉哈哈大笑,冷视对手,反问道:“沧家?你有家吗?”沧释天眼神蓦然一敛,拍案而起,轰鸣之掌夹带无边炎气扑向龙辉。

    “恼羞成怒了吗?”龙辉一声冷笑,夹带浑厚内力,卷起剧烈乱流,迎击眼前仇敌。

    瞬间只见龙辉五指握拳,敛转化,浩劲沉雄,直击对手。

    拳掌错落之间,沧释天顿觉内力一泄,真元莫名虚耗,正是十二地支阵之玄通。

    交手刹那,虽占上风,但龙辉仍觉一丝不妥,思念三分,眉色丕变,于是武决转换,右手拈成剑指,指气回朔再凝真,正是万兵法诀之内聚剑气。

    沧释天哈了一声,笑道:“堪比于秀婷之剑气,朕也该回敬!”说话间祭起火蚕手,炎气流窜,霸气丝毫不让,最玄妙的是炎气之中蕴含星河气流。

    龙辉哼道:“口出狂言,今日我便不占你便宜,要你败得心服口服!”说话间气劲收敛大半。

    篡位邪神孤身犯险地,不减枭雄风采,再世真龙收功七分,尽显血胆武魄,双方内力相似,公平一战。

    乍时流光一惊爆,人影错综,竟难分轩轾。

    “明明占据阵法之利,却自降内力,愚昧之际!”沧释天冷笑嘲讽。

    龙辉哼道:“一生只懂背后暗算的人,任你武功再强,地位再高也不过是见不得光的鼠辈,有何能耐安坐龙椅!”沧释天见龙辉自限功体,立即豁尽元功,藉此机会誓除强敌,先燃霸道炎火,再祭浑厚星河,正是两大绝学并气连武。

    “自取其辱!”龙辉沉哼一落,呵气通天灵,瞬间左运刀气,右凝剑指,动天一纳劲,竟是刀剑分流再合戟势。

    双强相遇,混沌受招,沛然余力震得整个面馆桌椅崩碎,酒坛破裂,再无一处完好。

    龙辉只出三成功,留有七分力在震荡中毫发无伤,而魏雪芯剑气护体,亦是烟不沾体,然而沧释天有天穹妙法加持亦是不痛不伤。

    忽然魏雪芯眼眸一闪,玉指筛张,桌椅崩碎所留下的木屑应声卷起,她正以真气聚合地上木屑,凝物成剑。

    “狗贼,看剑!”魏雪芯剑心审敌,返璞归真一剑刺出,剑气化出滔天浪涛,竟将沧释天四肢百骸封住,然后一剑封喉,正是邪神授首!一泓鲜血,人头落地,魏雪芯蹙眉道:“大哥,此人不是沧释天!”龙辉点了点头,道:“虽然武功是一样的,但我也感觉到他有些不妥。”就在此时,那颗人头飘出阵阵青烟,还原本来面目,竟是一个年轻男子,并非沧释天。

    魏雪芯惊愕道:“这是怎么回事?”龙辉冷冷地望着地上的断首尸骸,本该喜庆的心情荡然无存,唯有一丝疑惑和忧虑。

    就在此时,道华光耀,剑气横扫,两抹超绝人影赫然现身。

    先天激战引来最近的两大先天,净尘与剑仙同时到场。

    龙辉向两人说明事情经过,于秀婷也觉得极为诡异,蛾眉轻蹙道:“既有沧释天之面貌,又有邪神武学,但死后却化出异相,此等事情闻所未闻。”

    净尘凝视尸首片刻,脸色丕变,长叹一声道:“劫数啊!”龙辉奇道:“道长此言何意?”净尘道:“当年圣极宗肆虐一时,三教溃败,神州沦丧,幸得竹虚子挺身而出,施展天穹妙法一平祸枭。据道门典籍记载,竹虚子祖师为了对付傲心的麾下阴兵鬼将,精心选取十名纯阳童子,将神念心血汇入纯阳童子体内,借着分灵之法,化出十具与本尊实力一样的分身,称之为神游物外大法。”

    龙辉微微一愣,惊道:“道长所指莫非这沧释天也练成了神游物外大法?”净尘苦笑一声,点头道:“应该不会错。”魏雪芯愁眉紧锁道:“这么说来,沧释天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龙辉道:“针无两头锐,当初煞域也要藉借酆都阴气才堪堪化出十大分身,我不信这神游物外大法能逆天至此!”净尘道:“将军所言甚是,神游物外大法的分身要求极为严格,必须选取生辰八字与主体相合之人,除此之外还得是天生武骨并且是不懂武功者。”龙辉蹙眉道:“前面两项还好理解,为何要选不懂武功之人?”净尘道:“不懂武功则犹如一张白纸,可以接纳主体的武功,从而以骨养武,速成武道。”

    于秀婷道:“天下众人命格何其多,要选出符合者已是一个难题,而武骨天生更是万中无一,就算有也都被一些大门派抢先收入帐下,当做未来接班人培养,这三项要求很难实现。”净尘道:“谷主慧眼,贫道佩服,当年竹虚子祖师乃是调集了三教之力,背后更有大恒朝廷支持,几乎聚集了全国花费了十年时间才寻得十名纯阳童子。”

    龙辉暗笑一声,低声跟魏雪芯说道:“武骨天生定非俗人,身边怎会缺少美女佳人,这纯阳童子亦是难求。”魏雪芯嫩脸一红,嗔了他一眼,似怪他不正经。

    净尘道:“沧释天是在五年前得到天穹妙法,再加上领悟揣摩物外神通的奥妙,沧释天最少也得花费半年以上的时间,所以贫道敢肯定他所能动用的物外分身绝不超过五个!”龙辉释然道:“他如今以一个分身潜入金陵,想必是要一探我方虚实,更是想找出地支阵法的破绽,却因功体首先被雪芯杀了一个分身,真是偷鸡不得蚀把米。”

    于秀婷道:“除却兵力因素,沧释天麾下有尹方犀一个先天高手,再加上分身,顶尖战力依旧不如我方,这亦是我方的优势所在。”净尘道:“地支大阵只要极元器不毁,便是固若金汤,兵力上的劣势得以扳回,只要我方能稳打稳扎,定可粉碎邪神野心!”

    龙辉并无太大喜悦,暗忖道:“这分身如此珍贵,沧释天竟会让其孤身犯险,不符合他往日风格,除非他是另有打算,又或者有足够的取胜信心。但观其神态似乎后者居多,如今江南十二郡已经补成阵法,而且我们又有辽东作中转,铁壁关为后盾,虽不敢说能打入玉京,但要双分天下也不是难事,沧释天究竟有何依仗?”虽是有些疑惑,但丈母娘就在跟前,龙辉也得做足功夫,换上笑脸继续拜年。

    到了烟柳居,发现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盛饭菜,看来于秀婷早已等候多时,魏剑鸣则满脸喜色地坐在一侧,他一身新衣尽显过节祥氛。

    用餐过后,魏剑鸣心血来潮,竟拉着龙辉去下棋,龙辉棋力不佳但见小舅子如此雅致,也舍命相陪,孰料下棋之后,发觉魏剑鸣同样是一手臭棋,端的是芝麻瞪绿豆,没有更差只有更臭。

    回娘家后,魏雪芯陪母亲在院子里散步,母女二人莲足踏在雪地上,发出兹兹的响声,甚是惬意悠闲。

    于秀婷望了望四周莹白的雪景,又看了看女儿,只觉得女儿欺雪压霜,心想当年因自己喜欢雪景,就给叫女儿做雪芯,如今看来并无取错名字。

    魏雪芯见母亲一直不说话,便问道:“娘,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于秀婷笑了笑,说道:“没有,只是想跟雪芯你静静地呆一会。”魏雪芯嗯了一声,垂下螓首,便不敢多言。

    于秀婷微笑道:“雪芯,你干嘛也不说话了。”魏雪芯道:“娘亲喜静,雪芯自然不能扰乱。”看着自家丫头如此乖巧又带几分呆气,于秀婷不禁莞尔,伸手把她揽在怀里,笑道:“雪芯从小到大你都是这么乖,除了偶尔会耍些倔脾气外。”所谓的倔脾气便是她当年在泰山比武招亲之事,被提起陈年糗事魏雪芯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羞得把脸埋在母亲温软的香怀内。

    嘟囔了几句,魏雪芯忽然开口道:“人家摆个擂台起码还赚回了如意郎君。”

    于秀婷笑道:“你那夫君风流得很,这也如意?”魏雪芯道:“大哥跟雪芯两情相悦,咱们都明白对方心意,这就足够了。”于秀婷脸色忽然一沉,眼眸闪过一丝异色,平静的心湖竟泛起阵阵涟漪。

    魏雪芯见母亲神色有异,问道:“娘,你怎么了?”于秀婷笑了笑道:“没事,娘亲只是有些累了。”魏雪芯急忙道:“娘,那你快回去休息吧。”于秀婷点了点头,走回寝室,望了一眼门外的雪景,慢慢将门阖上。

    梳妆台上并无任何胭脂盒,只有一把梳子和镶在墙上的镜子,于秀婷幽幽一叹,解开盘发簪子,乌发柔顺地倾斜而下,好似一道墨玉瀑布。

    只见镜中之人仙姿玉骨,端雅清丽,柳眉如山,眼若秋水,玉靥凝脂,但却挂着一丝疑惑和迷茫,对镜自怜。

    “两情相悦?”于秀婷暗叹一声,心绪回朔……对楚无缺虽有仰慕,但也只是少女幻梦,梦醒之后便不再纠缠,与他相认不过是因为女儿的关系,至于下嫁魏少宗亦是感念其一片痴情以及师尊的撮合……这四个字与自己根本毫无关系。

    半个月后,新春佳节算是终止,喜庆气氛一扫而空,十二郡城再度进入备战状态,因为春暖花开,便预示着道路冰冻解封,官道再无阻隔,沧释天的主力便会压向江南。

    睦州,距离江南军最近,为十二地支的丑位,其东南西三面皆是平川地势,无险可守,唯北面有河道经过,所以此地也是龙辉最为重视的城池,在东南西三面修建了大量防御工事,而北面河道则有蛟龙守护,其余郡城也可通过河道支援睦州,除此之外,还以凌霄为主将,岳彪为副将,风望尘为军师,三人合力镇守此城。

    旭日初升,凌霄如往常一样巡城,忽然东面烽火台燃起烟尘,凌霄立即下令全军戒备。

    “斥候速速前往查探,我要最短时间内知晓敌军虚实!”凌霄下令道。

    斥候接令,迅速出动,东面烽火台的守兵也迅速派人来禀报,凌霄很快就知晓敌情。

    “凌将军,东面来了一只军马,人数不下五千。”斥候回报道,“他们打着旗号是一个赵字。”经过多番沙场历练,凌霄早已具备大将之风,听到军情后沉稳以对,思量三分,立即命人传召岳彪前来。

    “岳兄弟,东面来了一只军马,初步估计人数布下五千。”凌霄对岳彪说道,“烦请你去一探虚实。”岳彪咧嘴笑道:“凌大哥,怎地跟兄弟客气起来了,小弟这便去看看是那个不开眼的家伙,竟敢到咱们地盘放肆。”凌霄道:“兄弟千万小心,莫要轻敌。”岳彪笑道:“如今地支大阵已经布下,就算是沧释天亲临,岳某的金刚双斧也能砍他狗头。”说罢便走下城头,点起五百骑兵奔向东面。

    岳彪身躯颇重,普通马匹难以承受,所以他一人得用两匹战马交替骑乘,经过烽火台时,此地的守备立即出来禀报:“副将,敌人在三十里处按兵不动,也不知有何打算。”岳彪粗中有细,心忖道:“烽火台在向外延伸三十里便是地支阵法的极限,那帮家伙不敢轻易靠近想必也是顾忌阵法玄通。当初将军曾告诉我们,沧释天暗中潜入金陵,想必他已经摸出了阵法覆盖的范围,所以他们才按兵不动。”守备又小声问了一句:“副将,您的战马似乎有些累,要不要更换。”

    岳彪扫了一眼身后的战马,只见这两匹马鼻子不断喷气,四肢颤抖,叹道:“换吧,换吧,给我准备两匹健壮的战马。”当初武举比试之时他曾压断马腿,如今经过一个冬天的蓄养,似乎又重了几分,就连产自北疆的良种马也禁受不住。

    换了战马后,岳彪喃喃自语道:“他娘的,这些马都不耐骑,真不知得找什么来代步,难不成以后我得撒丫子跑步?”就在此时,烽火台旁边的树林响起一阵嗖嗖声,阵阵腥风扑面而来,惊走林中飞鸟,四周的战马也开始烦躁不安。

    有经验的老兵脸色立即大变,开口提醒道:“林子内有猛兽,大家小心!”

    如今正逢初春,恰是猛兽冬眠醒来寻找果腹食物的时候。

    烽火台四周聚集了足有七八百人,浓重的肉味已经让这头饿疯的猛兽发狂。

    伴随着沉闷的嘶吼,一尊巨大彪悍的巨兽从林中走出,众人定神一看竟是一头巨熊,这熊身长丈许,一身熊毛乌光油亮,双目赤红,口涎直流,显然已经把这伙人类当做了自己的盘中餐。

    论力量和身板,棕熊都在猛虎之上,但却常有猛虎吞熊并不在少数,就是因为虎懂得避重就轻,不轻易出手,只会选择最佳时机一举扑杀猎物,而熊生性蠢笨,只要老虎选准时机便可猎杀巨熊。

    但也正因为熊性蠢笨,这头饿疯的巨熊才会不顾一切地冲出来袭击人类,若是换了一头老虎,绝不会傻乎乎地面对七八百个全副武装的精兵。

    那些将士一见巨熊不但没有慌张,反倒露出丝丝喜色,个个舔着嘴唇,仿佛正盯着一顿美味佳肴。

    岳彪心知饥饿的巨熊更为狂暴,虽然己方人数众多,但也不敢轻视,立即命令众人严阵以待,弓弩火枪全数瞄向猛兽。

    “岳老大,这头熊长得好肥,够咱们吃好几顿了。”岳彪身旁的亲兵压低声音道。

    岳彪哭笑不得,笑骂道:“小六,你真是吃货!”那个叫小六的亲兵嘻嘻笑道:“老大,民以食为天嘛,等打下这熊后能不能给小弟一个熊掌尝尝鲜啊?”

    岳彪直接无语,啐道:“熊掌乃是大补之物,你这小身板能受得了吗?小心别补得七孔流血!”小六笑道:“老大,就是因为我身板瘦弱,怕给你拖后腿,所以才想方设法补上一补嘛!要是我也有您老这般虎背熊腰,就不枉此生了!”岳彪骂道:“妈的个巴子,你小子是不是绕着弯子骂老子身重!”亲兵吓得一缩脑,连忙说不敢。

    虎背熊腰,身子重?岳彪脸色倏然一沉,脑子闪过一道灵光,大喝道:“放下弓弩火枪!”众人不明所以,但军令如山,仍然照做,只见岳彪笑呵呵地走出军阵,丢开两把金刚板斧,然后解开衣甲,露出一身黝黑似铁的彪肉。

    “老子正愁没有坐骑,你这畜生送上门来正合我意!”岳彪哈哈大笑,一干士兵顿时愣了眼,他们将军竟然要赤手空拳肉搏饿熊。

    那头巨熊虽然饿坏了,但眼见一个人类敢大摇大摆地走到它跟前,心里还是有几分疑惑,但始终敌不过本能的饥饿,张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扑向岳彪。

    面对巨大猛兽的身躯,岳彪不躲不闪,握紧砂锅大的拳头,对准熊头便是一拳。

    铁拳刚猛,竟将巨熊砸得四脚朝天,呜呜哀嚎,一众士兵顿时拍手喝彩,纷纷称赞岳彪神勇。

    巨熊吃个亏,但仗着皮坚肉厚,重整旗鼓,再扑杀猎物。

    岳彪脚踏巧步,使了身法朝左侧一让,避开熊掌,然后一把跳到它背上,左手揪住脖子上的熊毛,抡起右拳便打,但岳彪劲力外刚内柔,竟砸痛熊肉,并无后劲伤其筋骨,饶是如此饿熊痛得不住乱窜,掉头朝树丛冲去,欲借冲撞树木之力摆脱身上人类。

    只听咚咚的声响,三五棵碗口粗细的大树一一折断,但岳彪已经骑在熊背之上。

    饿熊慌了神志,一股脑往前冲,竟不顾前方是块岩石,岳彪暗叫不妙,他要拿这头熊当坐骑而不是当点心,若是给它这般冲下去后果只有一个——众兵士今晚改良伙食。

    危急关头,岳彪跳下熊背,左手依旧扣住巨熊的脖子,右手朝后一扬捉住熊背,随后沉腰扎马,使了个千斤坠,竟将巨熊的冲势硬生生截断,只看他双足有陷地一尺,但神威不见,猛然大喝一声:“给我起来!”双臂一举,将巨熊举过头顶,然后纵身一丢,咚的一声巨熊被摔了回去,摔得七荤八素,呜呜哀啼。

    岳彪步伐沉稳,一步步地朝巨熊逼近,那畜生似乎被打怕了,竟是不住后退,当退无可退之时,巨熊吓得匍匐在地,呜呜低喘,浑身发抖,好似一个被棍棒教训的孩子。

    岳彪哈哈笑道:“笨熊,识趣的话就乖乖趴下给老子当脚力,要不然再赏你一顿拳头。”那巨熊似乎听得懂人话,熊头竟一点一点的。

    岳彪一个翻身骑在它背后,指了指前方军阵,说道:“去,带我到前边!”

    巨熊不明所以,傻乎乎地呆在原地,岳彪不耐烦地又砸了它一个脑袋,喝道:“赶紧过去!”巨熊这回学乖了,驮着岳彪老老实实地走过去。

    众将士见他赤手空拳降服一头巨熊,纷纷喝彩,对其是敬佩万分。

    巨熊虽被岳彪降服,但身上那股猛兽气息仍旧让战马不安,岳彪见状立即吩咐手下给巨熊准备食物,这头熊过了一个冬季后,正饿得发慌,食量大得惊人,竟把烽火台守军的粮饷吃了个精光,岳彪哭笑不得,便命人再回去调配军粮。

    吃饱后的巨熊安静了不少,岳彪嘿嘿一笑,对着熊屁股提了一脚,巨熊吓了一跳,立即匍匐在地。

    岳彪冷着脸,喝道:“吃饱了快给我滚!”众人不禁吃了一惊,以为他们头领吃错了药,明明好不容易才捉来的猛兽就这么放走了,而且临走前还给这畜生大吃一顿,有的人还心想天底下要是有这种好事,自己也去做畜生算了。

    巨熊呜呜低鸣,瞪着眼睛不解地望着岳彪,只见岳彪虎着脸,不由分说地揪住它的脖子,猛地朝树林拖去。

    巨熊竟不断挣扎,熊掌在地上混乱挠抓,好像一个死皮赖脸的小破孩,嘴里还嗷嗷直叫,坚决不愿再回树林。

    岳彪可不管这个,将它一把丢到树林里,然后大喝道:“全军将士上马,立即赶赴战场!”布下军令后,岳彪穿好军甲,重新带上板斧,黑脸却露出一丝轻笑,召来那个叫做小六的亲兵,吩咐道:“你去给我准备几个马鞍,然后全部拆开,重新装订在一起,等会自有妙用。”亲兵遵命照办。

    五百士兵过了烽火台,朝东面再走十里,忽然战马再度焦躁不安,众人顿感莫名。

    岳彪朝草丛了扫了一眼,嘿嘿道:“那笨熊又来了!”亲兵脸色一变,便要下令戒备,岳彪摆手制止了它。

    “笨熊,给我出来!”岳彪大吼一声,好似闷雷炸响,惊走四周飞鸟。

    草丛里发出嗖嗖响声,岳彪嘿嘿一笑翻身下马,径直走到草丛,伸手一探,猛地拖出一尊巨熊。

    岳彪抡起拳头便要再打,那熊抱着脑袋呜呜直叫,似做哀求状。

    岳彪收回拳头,抬脚踢了它一屁股,指着森林喝道:“滚!”巨熊竟似通灵般,一双眼睛露出无辜的光芒,还微微摇头,岳彪也不管它,负手在后转身离去。

    巨熊见状竟追了上来,岳彪回头瞪了它一眼,吓得它不敢前进。

    但等岳彪转身,巨熊又跟了过来,一人一熊就这样走走停停,好似戏耍。

    众人瞧得有趣,竟忘了猛兽凶威,纷纷哈哈大笑,仿佛眼前的不是一头恶兽,而是一只小猫。

    又走了几步,岳彪猛然回头,巨熊立即趴在地上,岳彪慢慢朝后走去,巨熊以为又要吃苦头,吓得嗖嗖发抖。

    岳彪轻轻举起手掌,按在巨熊头顶慢慢抚摸,说道:“你不愿意走吗?”巨熊虽不懂人言,但感觉到岳彪不会再赶它走,便眯着眼睛,将脑袋蹭向岳彪的手心,好似一只像主人撒娇的猫咪。

    岳彪吩咐士兵取来那个改造的马鞍,绑在了它背后,说道:“从今日起,你就叫阿勇,以后就跟着我,若敢不听话,立即将你烤成烧肉,犒劳全军。”巨熊似乎感到岳彪的善意,竟发出呵呵的低吼,好似在憨憨傻笑,看得众人又是一阵捧腹。

    岳彪出身猎户之家,对于野兽的习性甚是熟悉,猛兽虽然凶残,但心性却极为单纯,既惧怕强者,又能感觉人类的善意,所以要降服猛兽有两种法子,第一就是从小养到大,无论是虎豹狮熊都会对主人忠心耿耿,第二就是比它强,一顿拳脚后再给喂食,同样可以让猛兽归心,而岳彪再来个欲擒故纵,把这头狗熊给哄得昏头转向,乖乖当了坐骑。

    绑上“熊鞍”后,岳彪总算有了合适的脚力,心情大爽,便趁着还未赶到战场的空闲,好好看一看这头巨熊,这细看之下立即大吃一惊。

    巨熊的额头有两撮白毛,细细的,若不然仔细查看还不能发觉,这两撮白毛长在熊眼之上,就像是两笔白眉,这正是熊类中罕见的白眉熊,这种熊乃是熊王后裔,幼年期的体形就如同普通的成年棕熊,长大后更是大若小山,普通的棕熊也只有它的三分之一,力大无穷,一掌便可拍断一棵需要五六个人才能围住的大树,发起狂来,漫山遍野的猛兽皆难挡分毫,吞狮撕虎那是常有的事。

    其实这头白眉熊乃是一头幼熊,跟着父母在深山生活,说起来也是凑巧,神州气候失常,导致冬季提前到来,它们一家三口还未来得及储备足量食物就面临严寒,成年白眉熊长得大,吃的也多,当无东西可吃的状况下,两头成年巨熊便活生生饿死,而这头幼熊失了父母,又饿得难受,无奈之下便下山觅食。

    也算它倒霉遇上了岳彪这么个硬骨头,一顿痛打再加上一顿好吃,立即让它觉得岳彪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死缠烂打的也要跟来,起码不愁吃喝。

    捡到了个宝,岳彪心情舒爽,拍了拍白眉熊的脑门,说道:“阿勇,给我往前冲!”白眉熊大吼一声,撒腿便跑,它身躯虽然笨重,但跑起来一点也不含糊,竟不下于奔驰快马,飞掠而出,竟把一众骑兵甩在身后,那些战马虽然训练有素,但毕竟是凡物,远不如这头白眉熊先天优势,再加上恐惧那猛兽气息,也就落在后边。

    随着路程逼近,岳彪已经能够看见对方阵营,只见前方耸立着一支强军,怒马腾跃,铁甲锵锵,军容极壮,这些士兵穿着统一的锁子连环甲,全身包裹,至于手肘膝盖等关节则是裹着一层柔软的牛皮,既能保护关节要害,又不妨碍动作,而他们脸上都蒙着面纱,这种分明就是抵御风沙的装束,可见这支劲旅常年处于黄沙狂风之地,天下间唯有西域军。

    “沧释天的主力果然来了!”岳彪脸上一沉,手掌一扬,下了个停军令,身后骑兵立即勒住马缰,五百精骑序地排列成队,动作简练整齐,人数虽少,所展现之军姿丝毫不弱眼前敌军。

    西域军扬起的军旗绣着一个赵字,说明这支队伍的首领是赵姓之人,岳彪喝道:“对面将领是何方人也,速速出来答话!”“哈哈,岳彪,几个月不见,你嗓门还是这么大!”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军阵纷纷让开,只见一骑慢悠悠地走出来,锦袍裹坚甲,宝剑挂腰间,意气风发,竟是当初的武举第四名——赵无量。

    岳彪冷笑道:“赵无量,想不到你穿了身将军服,倒也有几分将军样!”赵无量嘿嘿道:“阁下的坐骑同样别出心裁,与你甚是般配!”他话语犹如利刃,直接讽刺岳彪跟熊为伍,也是一头笨熊。

    岳彪也不动怒,指着赵无量对手下说道:“兄弟们,这小子当初在尚武堂被老子打得做狗爬,也不知撞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做了个小头目,真是天不开眼!”他嗓门极大,一字一句皆传遍全场,无论敌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小六心知头领心意,当下起哄道:“岳老大,不是天不开眼,而是这小子开了屁眼!”岳彪笑道:“小子,你说什么?”

    小六道:“将军,西域军的驻扎之地多是风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找个女人都困难,所以西域军里边不少头目都被憋出了毛病,于是专门找些生得俊俏的士兵来做兔儿爷。您看那个姓赵的,生得俊眉俏目,十有八九也买了个屁股给他上头,然后换了个将军当当!”小六说话尖酸刻薄,嗓门也是不小,再加上他故意起哄,声音比往日更大,西域军有大半人都听到了。

    赵无量本是裴家妻族,沧释天收了裴家兵权后,为了不激起河东士族过大矛盾,便将武举第四名的赵无量破格提拔为正四品将军,由他统领一支五千人的军马,但这些直来直往的军人却不懂这些政治心术,只是看到一个毛头小子一下子就当上他们头领,心里多少有些不畅快,如今小六这么一说,有不少人倒也起了疑心,毕竟西域军高层的癖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小六乃是铁壁关老兵油子,对于各路军队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他这么一喊反倒切中要害,而这小子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吆喝呐喊道:“屁股鬼,屁股鬼,姓赵的是个屁股鬼。”龙麟军众将士顿时乐了起来,纷纷起哄,齐声大喊:“屁股鬼,屁股鬼!”气得赵无量脸色铁青。

    岳彪也有心将对方激怒,好引他们进入地支阵法的范围内,于是随口编了支歌谣:“赵家小儿真无量,一朵菊花万人捅,肛脱屎漏拉鲜血,买个屁股当将军!”岳彪能夺取武榜眼,绝非粗勇无脑之辈,相反他是熟读兵书,对于那些诗词歌赋虽不擅长,但要做几首还是游刃有余,如今做这么粗鄙的歌谣可谓是信口胡说。

    龙麟军的将士也是粗人一群,文绉绉的东西不懂,但岳彪这首歌谣却是形象贴切,一学便会,五百多人齐声高唱这“屁股歌谣”。正所谓三人成虎,再加上这五千西域军大多人对赵无量不服,也信了七八分,一道道疑惑的目光射来,气得赵无量脸色紫青,恨不得拔剑杀人。

    岳彪拇指倒竖,做了个挑衅的姿势,他便是要火上浇油,把赵无量激得暴跳如雷,将这支西域精兵引入地支阵法的范围内,以便一举歼灭。

    赵无量先是一怒,伸手按剑一副誓死厮杀的模样,但想起上头交代的命令,又将火气压下,吐了口浊气,暗忖道:“元帅曾明言,此番出兵只是为了确定对方阵法覆盖的范围,如今看他们也按兵不动,想来前面就是阵法的极限。”罢了,罢了,暂且忍下此窝囊气,等大军破阵再将你这黑厮剁成肉酱!赵无量也是非常人,无视对方挑拨,下令道:“全军扎营,固守阵脚!”

    岳彪暗吃一惊,思忖道:“这小子还这能忍,不过看他们架势似乎要长期驻扎在这儿。”岳彪虽知赵无量不足以构成威胁,但也会让这颗钉子落在自家门口,心知生出一计——你能忍,我就不信你那群手下能忍!岳彪低声传令道:“尔等在此戒备,我去闯一闯他们阵营,待会我含撤退之时,你们就给我往回跑,尽量把这些兔崽子都引到里边来。”

    小六笑道:“这咱们知道,不就是关门打狗吗!”岳彪哈哈一笑,拍了拍白眉熊,说道:“阿勇,咱们去前面逛一圈,回去后给你吃鲜鱼!”白眉熊隐隐猜到主子的意思,感觉到又有好吃的,立即口水直流,随着岳彪一声令下,嗖的一下便朝敌阵冲去。

    西域军见这黑大汉,骑着一头黑狗熊,肆无忌惮地冲了过来,都感到莫名的羞辱,纷纷拔出兵刃,誓要将这黑厮剁成肉泥。

    白眉熊猛地张口大吼,腥风扑面,声若惊雷,惊得前锋阵营的战马纷纷逃窜,随即岳彪掏出两口板斧,大杀四方,硬生生地窜入敌阵。

    “阿勇,给我打!”岳彪一把斧头砍翻十余个敌军,浓重的血腥味激起白眉熊的兽性,熊掌拍下,所过之处人畜无救。

    一人一熊协同作战,纵横敌阵,将整个前锋营杀得七零八落,气得那些西域猛将暴跳如雷,好几个人按耐不住冲出阵去欲擒岳彪。

    岳彪大笑一声来得正好,一个斧头砍断前面一员小头目,然后转身便跑。

    赵无量越看越不对劲,立即喝令道:“全部给我回来!”军令一下,把那些欲要追击的将领给止住,他们虽然一脸不忿,但还是乖乖忍气吞声。

    岳彪逃了几步后,又高声大唱那首屁股歌谣,而小六则率众起哄,讽刺西域军将士是群兔儿爷,那些将领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窜了起来,赵无量严令再三不可出击。

    其中一个将领再也忍不住了,叫道:“赵将军,你究竟怕什么!对面一马平川,连只鸟都藏不住,难道还会有伏兵吗!”赵无量耐下性子解说道:“对方有异术护持,我军若冒进只会中了圈套,我们还是按照元帅指示,屯兵此地,既能遏制对方出兵的道路,又可监视敌军动向,何乐而不为!”那将领乃军中的老人,按理来说这长官之位本该是他的,却因为沧释天的政治手段而屈之次席,对赵无量早有冤恨,再被岳彪一吼嗓子,更是认为眼前这年轻人是靠卖身混上高位,如今又见他按兵不动,当真以为他不过是个没有鸟蛋的兔子,那还会再听他的军令。

    “放屁,你要是怕就自己留下来,老子就不信了,区区几百人还能翻上天来!”副将怒喝一声,扬起马鞭,拉起兵马便冲了过去,赵无量心中叫苦,这五千人有大半都是副将的心腹,他一出击就拉动了半个军队,使得冲锋之势难以遏制。

    岳彪乐得脸上都笑开了花,一拍白眉熊的大屁股,掉头往回跑,小六等人也装作惊恐样,一边跑一边丢装备,生怕马儿负重太多误了脚力,被敌军追上。

    原本那副将还怕岳彪是诈败,如今看到他们两武器铠甲都丢了,顿时信心大增,飙足马力便朝前追赶,那些憋屈已久的将士也是满眼通红,要将这伙可恶的家伙碎尸万段。

    追了两三里,西域军众人气喘如牛,觉得那身盔甲重于千斤,压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哪怕胯下战马跑得再快,他们也觉得两眼发黑,气血仿佛被抽吸一空,累得眼皮直打架,再跑一里路,已经有不少骑军坠马落地,随即被后边的战马践踏而死,岳彪他们还没动手这支三千多人的追兵就已经死了大半,剩下的人勉力勒住马缰,但已是败势难挽,被地支玄力压制,他们体力大量流失,就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再加上穿着一身铠甲,更是难动分毫,连手臂都举不起来,更别说拔刀迎战了。

    这地支阵法的威力就连岳彪都吓住了,从出城到收场,也就他一人耍了几下斧头,其他人连刀都没出鞘,就这么跑了几圈,后边就有一群战俘在等着自己。

    “妈的,老子总算明白什么叫不劳而获了!”那个小六吞了吞口水,望着一地的精良武器,还有那一匹一匹的高头战马,简直不知该作何感想。

    “岳老大,我能不能挑几匹马?”小六回过神来,开口询问道。

    岳彪点头道:“把这些人全部绑了,带回城去,然后你们自己挑选喜欢的兵器和战马,不过可给我悠着点,都吃光了,我可不好跟凌将军交差!”众人欢叫一声,立即捉捕战俘,这些西域军已经没了力气,要么就是躺在地上,要么就是趴在马上,龙麟军将士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全给绑了,就连捉头猪也没这么轻松。

    首战溃败,西域军士气一落千丈,然而这一边倒的战况全是落在山头的人眼中,他们装束各异,其中三人乃是儒道佛,另外两人则是武将打扮。

    “此阵当真厉害,其厉害程度堪比煞域的六道轮回阵!”道人长吸了一口气,无奈地叹道。

    僧者眼眸依旧不抬,淡淡地问道:“紫鹤真人,您观望了许久,可窥出其中奥妙?”那名道人正是紫鹤,只见他道:“任何阵法皆有极元和阵眼存在,净尘那贼厮狡诈多计,一定会将阵眼掩得密不透风,所以击破阵眼并非易事,那咱们不如退居其次,破极元。这阵法以十二地支为根本而排列,就有十二个极元,这极元可以是位置,也可以是物品,只要破去其中之一,那就好办许多!”

    僧人缓缓睁开眼眸,那双眼眸深邃无边,好似汪洋大海,他似乎来了兴趣,说道:“真人见解独到,是否破去极元就可以瓦解阵法?”紫鹤叹道:“十二地支相互呼应,除非击破阵眼,否则阵法不灭,但极元却是一股元气,使这阵法威力发挥最大的力量,我们只要击破极元,便可以最大程度地削减阵法威力。”僧人正是修成圣佛法身的识尊者,听了紫鹤的话后他眉头又涌上愁云,蹙眉道:“全部击破十二个极元,这难度不在击破阵眼之下。”

    儒者一袭紫衣,风度翩翩,正是靳紫衣,他抚掌笑道:“道长此言,靳某茅塞顿开!”识尊者和紫鹤同时望着他,靳紫衣不卑不亢地道:“道家阵法堪称三教第一,但其根本在于一个平衡,阴阳平衡,五行平衡,与其打破十二个阵眼,倒不如只破其一,十二缺一,平衡难持。”紫鹤道:“只破其一,最多也只能瓦解一城之力,十二地支的玄通法力依旧庇护敌军。”

    靳紫衣笑道:“一城便足够了,最起码我军可以在这座城附近发挥正常实力。如今我军实力远在叛军之上,在无外力干扰下,要夺回一城并非难事。”其中一个武将开口道:“敌军水师强悍,这十二座城池都有水路可达,仅仅夺下一城反倒会成为孤城,最后还是要被水军给蚕食!”正是江南主帅仇白飞。

    靳紫衣笑道:“非也,非也!江南虽是水乡,但也并非处处,譬如这睦州城就是一个例子,它只是北面有水,另外三面都是平川陆地,正好是西域强军纵横的场所!”另一员武将正是西域军主帅张焕雨,他眉头大展,兴趣顿生,说道:“相爷似有妙计,不妨给咱们说一说,也好让张某感受儒门智囊之风采!”靳紫衣笑道:“张大帅客气了,靳某的意思便是先取一城,然后在一步一步地瓦解对手防线。乌龟壳再硬,咱们今天敲碎一块,明天砸碎一片,总有一天会把这缩头乌龟揪出来!”

    仇白飞也问道:“那相爷准备从那座城下手呢?”靳紫衣目光锐利,望着远处,淡淡地道:“就先拿睦州开刀!”仇白飞点头道:“相爷好眼力,这睦州距离我军势力最近,拿下来后我们也出兵兼顾协防,着实是一步好棋!”

    张焕雨笑道:“妙哉,张某便倾全力配合仇兄和相爷,无论如何也要打下这个睦州!”紫鹤拱手道:“贫道也会尽全力寻出极元器之所在!”靳紫衣道:“靳某会派遣所有探子混入睦州,寻出极元所在!”就在此时,低沉兽吼响起,随即传来一个轻柔女声:“诸位,贫尼来迟了,还望见谅!”,识尊者拍手笑道:“哈哈,不迟不迟,师太来的正好,这帮逆贼是在劫难逃了!”

    第13回卧虎战云

    金陵帅府,传讯兵已经将捷报传回,龙辉已经知晓岳彪大获全胜之时,召集众将又商讨了一番日后的细节,待会议结束,龙辉和众将相继离开,却见门外立着一抹白衣倩影,乌发如云,玉面如雪,不施粉黛,无珠无簪,唯有秀发后系着一道素色丝带,显得极为清丽绝媚,正是楚婉冰。

    众将领心里明白,眼前女子乃是龙辉最宠爱的妻妾,而且明白人都清楚,龙麟军有如此成就都跟妖族脱不了关系,对楚婉冰的态度是毕恭毕敬,俨然是将她当做主母来看,一个个向小凤凰做辑行礼。

    “冰儿!”待众将离开后,龙辉跟她打趣道,“这帮粗人竟然对你这般有礼,比向我行礼时也没这么恭敬。”楚婉冰咯咯笑道:“他们有大半都娶了我族女子,若是敢对我无礼今晚他们就得跪洗衣板了!”龙辉不禁莞尔,敢情这些妖女对男人都有一手,看这帮家伙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回到家竟也是惧内之人,但想了想自己似乎也被这小媚凤吃得死死的,整个龙麟军已经成了惧内军了。

    当初妖族投靠龙辉后,楚婉冰便让族内待嫁女子与龙麟军将领通婚,这些妖女不但美貌如花,更是知道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各种手段使出,将这些血气男儿牢牢地拴在身边,又从另一个层面巩固了龙辉的地位。

    “好了,都忙了一天啦,你先喝点汤吧!”楚婉冰笑盈盈地递过一盅补汤,尽显贤妻良母风韵。

    “冰儿真是我的贤内助!”龙辉笑呵呵地将她纤腰搂住,楚婉冰粉面一红,一巴掌拍开他作怪的手掌,嗔道:“大庭广众之下,给我收敛点。”随后媚眼之中滑过一抹柔润秋波,呵气如兰地道:“回家后人家任你处置……”龙辉顿时心火躁动,两眼放光,吞了吞口水补充一句道:“再叫上漪儿怎么样?”楚婉冰娇媚地白了他一眼,啐道:“要不要去梧桐苑?”

    龙辉当即连连点头,楚婉冰在他腰间拧了一记,哼道:“色鬼,依你便是,快点把汤喝了,等会可别饿晕在……在床上。”这妮子当真迷死人不偿命,龙辉一股脑将补汤喝下,只觉得身子浑厚有劲,便要再探凤凰窝,忽然听到有人再喊话:“龙兄!”定神一看竟是孟轲正急匆匆地朝这边赶来,小两口心知事情不寻常,于是便收起玩心。

    龙辉问道:“子舆兄,发生何事?”孟轲跑到他跟前,说道:“龙兄,大事不妙,那个伪佛不但没死,如今还当上佛门掌教。”龙辉脸色一沉,楚婉冰柳眉轻蹙道:“孟公子,妾身斗胆再问一句,除了此事外是否还有更糟的消息?”

    孟轲叹道:“嫂夫人……那伪佛大发武林帖,将璃楼菩萨等高僧称为邪佛,而且,还公布了璃楼菩萨、水火尊者以及四大明王的死讯!”此话一出,宛如晴天霹雳,将龙辉大胜的心情尽数击碎,

    孟轲又说道:“那个伪佛还在睦州南面设下擂台,将无数剑折断,铸成擂台。”楚婉冰冷笑道:“折剑搭擂台?这厮摆明是针对天剑谷而去,上回被二娘打成狗爬,居然还敢挑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孟轲叹道:“那邪佛,哎,他他四大明王水火尊者的首级挂在擂台旗杆上……”

    龙辉不由一愣,暗叫不妙:“当日璃楼菩萨率领水火尊者追杀伪佛,如今水火尊者都已惨遭不幸,璃楼菩萨定然凶多吉少,净尘道长和宗阁主一定会去卧虎林,找那伪佛算账。”楚婉冰急忙道:“小贼,你快想想办法呀,卧虎林定然已经布下重重杀阵,两位前辈武功虽高,但双拳难敌四手……”龙辉沉吟片刻,抬头道:“冰儿,立即让毒牙潜入苏明。”

    楚婉冰恍然大悟,拍手道:“相公,你是想来个直捣黄龙?”龙辉点头道:“苏明距离睦州最近,可以说是沧释天大军的前哨,那儿一定囤积了大量兵马,而且还有不少粮草,只要烧了他们粮仓,就可以敌军阵脚大乱,卧虎林的杀阵自然不攻而破!”

    毒牙精锐擅长潜伏暗杀,使毒刺探,人数虽少,但却是行动迅敏,普通士兵根本不是对手,再加上他们来去如风,围杀追捕根本没用,除非是高手出动并提前埋伏,才有可能将这支精锐截杀,但是这些高手都已经调去卧虎林的埋伏,所以苏明之内根本没人可以威胁毒牙。

    睦州城西五十里,有一处卧虎林,今日人山人海,各门各派齐聚一堂,林子中央倒插着无数断剑,叠成刃山,寒气森森,正是一座刀山擂台,而擂台一侧竖着旗杆,旗杆之上挂着六颗人头,这些人头经过防腐之术处理,仍旧栩栩如生,好似刚死不久,仍能看得出其面貌,正是水火尊者和四大明王,在首级上端,挂着一窜染血的佛珠,正是璃楼菩萨自焚后的遗物。

    风尊者纵身一跃,飘然而出,站在刀山擂台之前,朗声道:“诸位武林同道,吾佛门遭劫,孕生出邪佛败类,幸得圣佛教主降世,斩断业障,今日特将邪佛尸骸示众,以儆效尤,警示后人!”这话一出,众人皆顿时议论纷纷,有人问道:“大师,这些邪佛是何来头?”风尊者不禁叹道:“说来惭愧,这几个业障原本乃是雷峰总坛的明王和尊者,更有菩萨高位之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台下一片轰然,风尊者道:“如今邪魔势力已经渗入神州各地,无论是朝廷还是武林,就连三教总坛也被邪魔侵蚀,甚至自诩清高的天剑谷也投靠了乱臣逆贼!如今神州大乱,枭祸蔓延,若我们不团结一致,难免不会再有第二个圣极宗!”“大师说得对,我们一定要团结,团结一致,共抗邪魔!”安插在人群中的细作立即高声大喝,煽动群雄情绪,一时间嚷声震天,相应纷纷。

    忽然,两股劲气从天而降,夹带无边愤怒和悲伤,好似一股旋风,挡道者皆被卷得东倒西歪,溃不成军。

    风尊者只觉得一股庞然压力加诸在身,胸口莫名憋闷起来,好像被万钧钟锤击中一般,连气都难喘。

    在他能够勉强睁开眼睛的时候,便触及四道阴冷悲怒的目光,正是宗逸逍和净尘。

    璃楼蒙难,至交身陨,儒道先天焉能坐视好友遗物遭人侮辱,怒不可遏之下,强势压境,誓洗血恨。

    宗逸逍一扫昔日儒雅温风,猛地揪住风尊者衣领,手臂一挥,便将他丢了出去,尽显儒武之刚烈。

    风尊者也是了得,在半空使了个驭风罗汉音,飘飘而起,稳住身形,不至于摔个满地打滚。

    宗逸逍无暇理会风尊者,抬头望向那串染血佛珠,泪水瞬间迷糊了双眼,一侧的净尘亦失去往日那泰然不惊的气度,身子微微颤抖,拳头紧握,仿佛在压抑心剧烈的绞痛。

    宗逸逍一个纵身,高高跃起,便要伸手摘下佛珠,忽然间一道紫光横空扫来,竟是同源之招,儒门紫气。

    “尹方犀!”宗逸逍怒喝道,“给我滚开!”尹方犀冷笑道:“有本事就闯过去吧!”宗逸逍大怒,一口气连拍三掌,尹方犀冷笑以对,同样击掌相对,两人师出同门,再加上根基相当,一时间难分上下。

    宗逸逍夺珠受阻,净尘立即接战,脚踏乾坤卦步,身若纵云天梯,瞬间登上半空,随即便将太极旋转,星河倒转,回首一望竟是一个身着墨绿道袍的修者,而他施展的武决分明就是天穹妙法。

    净尘顿时明白过来,这个便是沧释天的分身,此分身拥有本体之实力,净尘不敢轻视,炼神屏气,拂尘挥洒,巧妙化招。

    “你是何人!”净尘话含机锋,冷问邪神分身。

    只见那个道人哼道:“吾乃朝廷册封的护国真人——神渊!”眼前神渊,背后邪神,净尘早知对手诡计,但此刻即便揭穿也于事无补,唯有战!净尘拂尘一扬,身后神兵恢弘而起,铿锵剑光激荡八方,逼得神渊为之一退。

    神渊定眼一看,只见道者手中握着一口古朴长剑,剑身上刻着道家伏魔咒,剑格上镶着一颗明珠,而明珠黑白分明,恰似阴阳图腾。

    神渊身为沧释天分身,对于道门之事甚是熟悉,不禁脱口说道:“这可是道宗的先天灵宝——真武?”道门之内最著名的神兵莫过于白虹刖与烆阳烽这对刀剑,在一百多年前有一道教铸剑师耗尽毕生心血,打造了一口不逊玄门刀剑的神兵,名曰真武,因为此剑暗藏剑魂,自成形以来便无人可使,故而名声不如白虹刖和烆阳烽,直到净尘出现,真武才算找到合适主人。

    净尘挽起真武刃,起招再攻,欲抢占胜果,忽然间法咒传唱,一股玄黄异力笼罩方圆。

    净尘忽感气息一茬,脑门传来莫名剧痛。

    他身为道门先天,对各种法术是耳熟能详,转念间便清楚自己中了一种名为咒箍的术法。

    净尘强压剧痛,双目环视顿见施术者真容,不是紫鹤还有何人。

    紫鹤手捏法印,口中念念有词,催加元功欲一举挫败眼前强敌。

    沧释天的化身——神渊哈哈笑道:“外道,纳命来!”说话间,一口锐利兵刃陡然而出,嗖嗖几下刺向净尘。

    此物同样怪异,兵刃四面开锋,四道利刃间都有一条放血糟,只要被划伤,便会血流不止,伤口难愈,名曰天锐。

    咒箍勒首,锐兵夺命,危机一刻,净尘力喝催劲,冲破逼命威胁,滔天道华震慑八方,随后抬手扬剑,一剑起六卦,水火生,风雷起,山泽动,连环六剑直取神渊。

    邪神化身不躲不闪,提元而对,天穹妙法演化剑势,光明业火聚于掌心,瞬间竟是掌剑并施,硬拼先天剑卦。

    轰鸣一声,双方各退数步,气血翻涌。

    儒道先天受阻难行,唯有会师一处,先稳住阵脚再做打算,却见四面八方已经被各门各派围住,退路尽封。

    这时风尊者大声喝道:“诸位同道,邪佛余党已经来了,大伙定要团结,不可再让邪魔肆虐!”神渊也掏出御赐金牌,大喝道:“吾乃护国法师,此乃圣上所赐之金符,只要有人能击杀眼前妖道魔儒,立即册封为一品公爵,封邑百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武林人士虽然也清楚两大先天之实力,但富贵险中求,不顾实力悬殊朝着两人扑来。

    挚友遗物被人示众侮辱,儒道先天早已怒上眉梢,他们心知卧虎林乃是对方有意为之,但依旧慷慨赴会。

    两大先天椅背而立,宗逸逍哈哈笑道:“白毛道,这回恐怕咱们难离卧虎林了,你可后悔跟宗某一同赴约?”净尘微微笑道:“挚友遗物,岂容落入奸邪之手,吾——无怨亦无悔!”宗逸逍朗声长吟道:“三途一断知音弦,琉璃破碎佛楼榻,愁看四方邪氛在,竖立双足守初心!”诗韵方尽,宗逸逍儒袍一摆,一口紫气环绕的剑锋陡然而出,独门神兵初现寰尘。

    净尘笑道:“好友,你终于舍得祭出这口神兵了!”宗逸逍道:“你这白毛道连压箱武器都拿出来了,我的浩阙可不能再藏着了!”净尘谈笑风生道:“算你这书生识趣,若你今天还敢藏私,吾一定会在背后捅你一剑!”宗逸逍哭笑不得道:“哎呀,你这白毛道果然奸诈,真不知道我怎么会跟你结交!”净尘笑道:“打住,认识你这种交心多伤身的损友,实乃吾之不幸也。”两人无视这重重危机,谈笑风生,气得四周敌人七窍生烟。

    “深陷围杀之局,还能如此镇静,好胆识!”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响起,佛光披散,好似神佛降世,叫人心生畏惧。

    只见一僧脚踏祥云,满头舍利,面带慈容,额有灵光,正是圣佛法身大成的识尊者。

    眼前法相虽不识得,但两人却清楚的知道此人便是杀友元凶,当下也不客气,管你什么江湖道义,双剑合璧,齐攻而上。

    真武合浩阙,儒道并锋芒,识尊者不慌不忙,手捏法印,闭目诵经,霎时豪光沛放,六口佛门法器凭空浮现,交织出一道气墙,挡住儒道剑锋,净尘和宗逸逍定神一观,只见这六口法器分别是转生金轮、龙象戒刀、金刚杵、广法锥、曼荼罗剑、渡厄禅杖。

    两人大吃一惊,这六件法器乃是太荒大战时期,佛教先祖用来震慑妖邪的宝物,其内含无穷无尽的佛元灵力,堪称十方智慧镜之下的圣物,就连天佛在世也未能使用,如今竟为这邪佛驱使。

    两人惊怒之余,元功再催,剑气紧逼,硬生生斩开气墙防御。

    识尊者也不慌张,随手拈来两口兵刃,正是龙象戒刀和曼荼罗剑。

    铿锵脆响,只见龙象挡真武,浩阙拼曼荼。

    这六口佛兵乃是太荒神物,跟随佛教圣人纵横天地,降妖伏魔,每一把法器都蕴含无边佛力,但自祖师圆寂后,这六口法器便与渡劫佛元一同封印,识尊者在取出渡劫佛元后连同这六口佛器一并收入。

    四大神兵互击,曼荼罗剑内藏法阵赫然开启,一副庞大的曼荼罗旋转而动,将儒家正气吞噬大半,而龙象戒刀涌出龙象灵气,只见飞龙和巨象呼啸而过,抗衡道华元功。

    相传佛教初成之时,圣人描绘了一副原始的曼荼罗图,这幅图可谓是佛界起源,曼荼罗剑便是有此而生,至于龙象戒刀来历更是不凡,当年佛教圣人为斩除煞域的巨魔冥鬼将护法宝象的尸骸练成兵骨,然后再想鲲鹏圣者求来一颗龙牙,以龙牙为刃,最后施展佛骨铸天术,锻成了龙象戒刀。

    仗着两大佛兵和圣佛法身护持,识尊者以一敌二犹有余力,不落下风。

    眼见攻势受阻,儒道双锋联袂出剑,儒者欲擒如来,道者誓斩邪佛,同样的心思燃起滔天战意,怒撼太荒佛兵。

    浩气、道华两大元功硬生生压了识尊者一头,逼得他连连后退,三人一进一退之时,因为内力冲撞而散发的气劲不断摧残着所过之处,只闻啪啪声响,乱石破裂,草木飞卷,骇人之际。

    神渊见状,提起天锐杀入战团,只见他四面开锋,划开烈焰,一剑直取宗逸逍。

    邪神分身锐器逼杀,儒者不敢怠慢,唯有回身舞剑,浩阙战天锐,叮叮咚咚斗得璀璨异常。

    没了宗逸逍威胁,识尊者压力大减,左右同开刀剑之势,法阵困敌,龙象奔腾,佛光浩荡欲吞道者傲骨。

    净尘一咬舌根,一口鲜血喷在真武剑之上,精血开光,剑芒璀璨,太极元气源源而生,柔劲消解龙象力,刚气震碎曼荼罗,扳回一城。

    “逆贼受死!”忽闻厉喝响起,尹方犀闪电窜入,带着天蚕手套一把钳住真武剑身,净尘大叫不妙,手腕催元,欲摆脱困境。

    尹方犀手套刀枪不入,不畏真武丰满,再加上他根基雄厚,净尘短时间内难以脱身。

    识尊者见状,僧袍一扬,射出广法锥。

    净尘只觉劲风笼罩于背门,尚未触及便感肌肤刺痛,可见这枚法锥是如何厉害,但他被尹方犀缠住,根本无法抵挡背后杀机,只能硬着头皮,运起混元道胎护身,可最要命的是尹方犀的紫阳真气不断攻入他体内,使得他必须分出一半功力抗衡。

    眼见挚友遇险,宗逸逍一咬牙关,剑法一抖,故意让出一个破绽,神渊不假思索,一剑刺来,只见朱红飞溅,宗逸逍右肩被天锐刺穿,鲜血顺着锐兵血槽汨汨而流。

    如此轻易得手,神渊也大感意外,忽然紫气蒸腾,熊熊热浪扑面而来,只见宗逸逍强忍剧痛,一掌拍来。

    面对宗逸逍以招换招的打法,神渊怒骂一声疯子,立即抽身后退,孰料这一掌威力并不大,仅仅是个虚招,而宗逸逍之目的则是为了解救挚友危机。

    宗逸逍一掌吓退神渊,立即转身扑向净尘,一剑截下广法锥,两大神兵交击之下,广法锥内含佛力滚滚冲出,净尘右肩受伤,右手险些握不住浩阙,再加上伤口成四边形,血流难止,这一下令得伤口恶化,鲜血泉涌而出。

    “宗书生!”净尘眼见好友溅血,急怒攻心,内息泉涌而出,不要命地狂催内力,硬生生将尹方犀逼退。

    宗逸逍左手运起紫阳火劲,一掌拍在伤口,以火劲烧灼止血,顿时焦臭升起,宗逸逍脸色煞白,冷汗直冒,但还算勉强止血。

    净尘一把扶住宗逸逍,咬牙道:“书生,你还可以吗?”宗逸逍强颜欢笑,简单地说了两个字可以。

    简单的两个字道出了那份真挚又亲,净尘眼角一热,朗声道:“好,不愧是吾之好友!”说罢提起最高元功,只见道冠崩碎,白发飘舞,一双怒目环视四周魑魅,惊走八方魍魉。

    宗逸逍撑起伤躯,单剑横胸,与净尘并肩而立。

    识尊者收回法锥,刀剑负后,自信满满地道:“为了这区区逆贼的遗物,明知死局也要踏入,本座真不知该讽刺你们愚蠢呢,还是赞扬你们勇敢!”净尘冷笑道:“薄情寡义之辈,怎知世间情义。”宗逸逍接口道:“便是骨碎肉灭,吾等也要杀了你这伪佛,以报琉璃之恨!”神渊拍手道:“好个重情重义之人,尔等虽投身贼逆,但这份风骨仍值叹服。”

    宗逸逍呸道:“从你这贼厮口中听到如此说辞,对宗某来说简直是种侮辱!”尹方犀凝眉道:“宗逸逍,你何苦如此呢,只要你肯回头,弃暗投明,尹方犀看在昔日同门之谊,必保你身家性命!”宗逸逍望了他一眼,觉得他不似作伪,不禁叹道:“尹方犀道不同不相为谋,宗某奉劝你一句,鸟尽共餐,兔死狗烹,你今日如此卖力匡助那位九五之尊,他日未必能得善终!”

    宗逸逍话中之意直指邪神分身,神渊怒眉一扬,哼道:“诸位同道,速速将此二贼擒下!”手持皇令,群雄蜂拥而上,儒道先天运起强招,无畏气血将尽,只为心中情义。

    激战群雄之时,两人剑锋走狂,眼见多少便杀多少,然而对方的三大先天伺机而动,令得两人左支右拙,血洒卧虎林。

    哪怕深陷九死之局,但道者正气不减,儒者傲骨不灭,心中只为挚友血恨,剑影刀光,难灭人间忠义。

    那些杀红眼的人不顾一切扑杀而至,口中大喊:“团结一致,斩妖除魔!”“斩妖除魔?说得好听,却不知真正邪魔就是那道貌岸然的佛教至尊!”一个优雅清圣的声音无端响起,好似仙音飘渺,压下群雄的叫声,霎时天际忽现万剑铺道,两道婀娜丽影踏剑而来,正是于秀婷和魏雪芯母女二人。

    大小剑仙各有风姿,倏一现身便将全场慑住,沛然剑意散于四方,不单是剑,便连其他兵刃也产生异动,好似凡人叩拜仙家。

    于秀婷美目寒若冰霜,冷视环顾,众人只觉得万剑加身,不寒而栗,不无侧目,莫敢直视。

    风尊者施展禅心法诀,勉强压住惊骇的心情,吞了吞口水道:“妖妇,你好大的胆子,敢直闯而入,分明是置天下英雄于无物!”于秀婷冷笑道:“别装模作样,你们摆下这个擂台分明就是要引本座现身,如今本座已经如你所愿,有何伎俩尽管使出,我于秀婷一一接下!”

    一名黑袍剑者怒然拔剑,喝道:“于秀婷,你自甘堕落,与妖邪为伍,你当真是吾等剑者耻辱!”一人拔剑,许多人也跟随而动,剑锋出鞘,他们欲趁此机会一拥而上,就算伤不到于秀婷,但只要能将这剑仙逼退三五步也可以名扬天下。

    于秀婷蛾眉一抖,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抚了一下缁衣外袍的袖子,好像是在弹上边的灰尘,就这么一个漫不经心的动作,却叫那些狂妄之徒心头一敛,气焰瞬间消散,涌起莫名敬畏。

    “剑乃万兵君子,尔等是非不分,有何资格用剑!”于秀婷淡雅清幽的声音飘出,那些意图挑战剑仙威严的人立即把持不住手中剑器,长剑被一股莫名力量扯得不住抖动,瞬息脱手,倒插在地,朝拜仙剑。

    再见于秀婷,识尊者怒气腾然,僧袍无风而动,战意翻涌,誓要一洗前耻。

    于秀婷冷视圣佛法身,朱唇轻扬:“阁下竟然能在天罡点朱之下活命,又练成佛门圣法,真不知是不是天不开眼呢!”识尊者冷笑道:“多谢,本座乃是应天运而生,重整佛教,再开正法盛世!”于秀婷哦了一声,淡淡笑道:“既然是涅盘重生,阁下可得取个好一点的法号,可别像以前那样,专门盗取别人名号。

    “识尊者脸色一沉,淡淡道:“既是重生,自当重立佛号,从今日起,吾定发号波旬!”于秀婷柳眉一扬,冷声道:“我天剑谷以剑为尊,而波旬大师折剑摆擂,分明是当着天下英雄之前削我派颜面,此事若不给个交代,于秀婷绝不善罢!”识尊者僧袍一抖,纵身跃至擂台之上,哼道:“当日谷主强闯皇城,本座技不如人败于谷主剑下,今日设擂便是要一洗前耻。”

    于秀婷凛然无惧,淡淡地道:“擂台比武,可是一对一?”识尊者道:“然也!”于秀婷道:“胜者如何,败者又当如何?”识尊者道:“谷主若是胜了,本座便让你们四人安然离去!”忽然龙吟震霄汉,凤鸣动九天,龙形凤影压迫而来,正是龙辉和楚婉冰携手而至。

    楚婉冰媚眼轻转,在人群中扫了几下,凡触及目光者无不筋骨酥软,炼钢绕指,兵刃一一落地。

    识尊者看得满腔怒火,恨不得将眼前妖女碎尸万段,当日便是这小妖女斩断自己子孙根,由于这旧伤是在圣佛法身修成之前留下,故而无法修复,如今再无力参悟欢喜禅。

    甫一现身,龙辉冷笑数声,直截了当道:“放屁!你这贼厮杀害璃楼菩萨一众高僧,还悬挂其首级遗物,羞辱死者,一个安然离去便想了却此事吗!”识尊者从楚婉冰身上收回仇恨的目光,冷冷瞪着龙辉:“你想怎么样!”楚婉冰接口道:“我夫君的意思便是要增加胜负条件!”如出谷黄莺的声音,酥媚娇脆的语气,本是悦耳动听,但识尊者却怒火中烧,咬牙切齿。

    神渊较为冷静,心知龙辉有意挑战,但当着各门各派之面,自己若不应战,威信定会无法维持,立即道:“阁下想如何定条件!”龙辉哼道:“我方若败,交出睦州、柳城、南丽、兴湖四城”四城为注,堪称豪赌,神渊不由一阵心动,问道:“此话当真!”龙辉扬声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龙某敢当天下群豪许此承诺,自当遵守!”神渊掏出皇令金牌,点头道:“好,离京之前皇上曾命鄙人全权负责此事,吾神渊接下赌注!”识尊者知晓神渊的身份,也不敢多言,任由神渊交涉。

    而尹方犀见到对方有皇令金牌也不敢多言,静静立于一旁。

    龙辉哼道:“别着急,你先听完所有条件再答应也不迟!”神渊冷笑道:“有何条件尽管开口!”龙辉一字一句地道:“我方若胜,必须将水火尊者、四大明王的遗体以及璃楼菩萨的遗物归还。”神渊不假思索点头答应。

    龙辉又补了一句:“除此之外,你神渊跟波旬必须向遗体下跪磕头!”此话一出,识尊者和神渊同时色变。

    神渊恨不得就将龙辉碎尸万段,但他话已经说满,此刻反口只会让各门各派取笑,但又输不起,只得耍了个小心眼:“事关重大,一场输赢难让天下英雄心服,我们便以多局战果论胜负!”他想仗着人海优势硬生生拖垮龙辉一方,就在他如意算盘刚刚打起,却闻不屑冷笑响起:“我呸,要是什么人都上擂台,要打到什么时候,想上擂台的,就先走过此线!”

    话音未落,一道气劲隔空划下,在那折剑擂台外劈出一道深痕,隔离出了一个十丈大小的圆弧,紧接而来大地一震,修为不足之人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群雄站稳脚跟后才发现圆弧之内有根铁棍倒插在地,一只粗壮的手臂正握着铁棍,此人衣衫破旧,不修边幅,邋遢不堪,腰系酒壶,正是妖族大长老袁齐天。

    风尊者叫道:“妖猴,你来作甚!”袁齐天嘴角挂着一丝不屑冷笑,说道:“来看戏,先天激战那是何等激烈,但要是有些小丑也上台打擂,这场大戏就逊色不少!”风尊者见他摆明搅局,气得眉头倒竖,怒斥道:“狂妄妖孽,此地岂容你撒野,这擂台本是我们所设,谁都有资格上去!”袁齐天吐了口吐沫,讥笑道:“有资格?嘿嘿,你们谁能接我一棍,就上去吧!”

    说着拿起钨铁棍漫不经心地敲着地面,一副有种就来的挑衅模样,这猢狲表情虽然嚣狂,但他每敲一下便是地动三分,如此雄沉的力量别说是接一棍,就是被碰到一点也会去掉半条命,再无先天高手压阵的情况下谁还敢挑衅。

    风尊者暗忖道:“你这妖猴神通再大,也兼顾不了其他方向,到时候让其他人从不同地方跳上擂台,就不信你还拦得住!”他心已有定计,只要下边的人跳上擂台,就只能是一对一,袁齐天若敢插手,他立即招呼所有人一拥而上,这儿有一万多人,群殴厮杀任你再怎么强悍也得耗损真元,到那个时候三大先天再伺机出手,除去龙辉等人。

    袁齐天似乎已经料到他的心思,嘿嘿一笑,挖了挖耳朵,说道:“冰丫头,待会跟你妹妹一人守住一角,那个不开眼的敢进来坏事,直接一剑捅死!”楚婉冰嫣然笑道:“好咧,袁叔叔尽管放心。”魏雪芯笑了笑,拔出岁月剑,守在圆弧一侧。

    这时宗逸逍提着浩阙走过来道:“宗某虽负伤在身,但要守住一面还是可以。”

    四大高手压阵,再加上约定在先,神渊再难耍心眼,此时此刻已经无任何借口,若再不接战威信荡然无存,好不容易才召集的武林各派便会生出离心。

    “好,那便三对三!”神渊开口答应。

    龙辉眯着眼笑道:“那么贵方出战的人选呢?”神渊道:“自然是尹太师、贫道还有波旬教主!”龙辉嘿嘿一笑:“既然如此,那就请贵方高手上台守擂吧!”擂台比武分为守擂和打擂,这折剑擂台乃是识尊者所设,他们这一方便要守擂,必须接受台下之人的挑战,只有胜利才算守擂成功。

    龙辉拉过净尘和于秀婷,传音说道:“这一战我们赢定了!”于秀婷蹙眉回道:“你如何有此把握!”龙辉笑道:“就因为他们是守擂之人,所以得先上擂台,我们就可以针对他们的守擂者安排出战顺序。”于秀婷柳眉一挑,来了兴趣询问详情。

    龙辉说道:“那个贼僧一心要跟谷主交手,雪耻报仇,那咱们便不遂他意,谷主对付尹方犀,这一仗我方胜算已定。至于神渊,他是沧释天的分身,他一定会以为我会按不住家仇跟他血拼,我想沧释天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就算拼着牺牲一个分身也要重创我,所以我也不打算跟他交手,以净尘道长的玄门武决,以柔制刚,后发而动,相信神渊也奈何不了道长,这一场咱们只需要拖个平手即可。

    而我就对付那个波旬,以御天借势法门,完全可以不败。”沧释天为人极重效率,做任何事都会评估付出和收益,重创龙辉可以最大程度地打击江南义军,所以就算牺牲一个来之不易的分身也值得,龙辉避重就轻那是理所当然,当对上净尘,沧释天便不会有牺牲分身的打算,再加上净尘身负混元道胎,沧释天不做殊死一战根本别想拿下这道宗先天,至于识尊者,龙辉虽不明他重生后的能为,可是以御天借势周旋,他绝不会败。

    所以这场激斗,胜负早已分明,于秀婷相通此间关节,不由点头称赞。

    “将军,贫道有一不情之请。”净尘忽然开口道,“吾要跟那伪佛决一死战!”龙辉顿时一愣,蹙眉道:“道长,请恕晚辈无礼,那伪佛身居三教高位,对道宗武功已经了然在心,如今又有奇遇而重生,道长与他交手恐怕难以讨好。”净尘笑道:“将军的排兵布阵恰到好处,但贫道也有自己的坚持。”净尘顿了顿,缓缓抬起头,望着那串染血佛珠,一字一句地道:“吾等三人相交多年,虽然教义不同,但却是心意相通,交心知己,已经情同手足,今日无论如何,贫道都必须亲手取回那串佛珠……”说到最后眼角已经涌现泪水。

    于秀婷叹了一声,说道:“龙辉,道长心意已决,我们便不要勉强了,交手顺序就改成我对付沧释天,你收拾尹方犀。”龙辉沉吟片刻,坚决道:“不必了,道长的话已经提醒了我,挚友之仇不假手于人,同理灭门血恨也得亲手而为,任由沧释天有多少分身,我都要一一将他们摧毁,然后再将其本体碎尸万段!”

    第14回三跪谢罪

    “尹方犀在此,谁来指教!”一声高喝,紫气遍洒折剑擂台,尹方犀举重若轻,脚底轻踏剑锋之上,一派从容。

    于秀婷柳眉轻扬,裙裾飘飘,化作一股仙风,轻拂而起,千万断剑瞬间绽放寒光,好似重燃生机。

    “拜候了!”于秀婷檀口轻启,手捏剑诀,以气御剑,地上残剑断兵应声而动,原本是用来羞辱天剑谷的擂台在这一瞬间成了剑仙手中利刃,利锋倾泻,剑影纵横,刃未欺身便已割肉生疼。

    尹方犀手着天蚕丝,无畏尖锐剑芒,以掌硬接,紫阳真气流转百骸,构筑成一堵坚固防线,又似翻涌炼炉,方圆十步内的飞剑顿成铁水。

    于秀婷素指一点,龑霆出鞘,极热阳气使得剑身化作铁水长链,令于秀婷剑法再添三分刁钻,只看龑霆剑好似游龙戏水,左右飘忽,不断地刺入紫阳真气死角,逼得尹方犀节节后退。

    尹方犀气灌涌泉,脚底立即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护罩,抵住足下利刃,随即扎马沉腰,元功凝掌,只见紫阳归一,掌心处燃起一团紫炎,正是尹方犀压轴绝式——浩然无量掌。

    虽说曾见识过这套掌法,但于秀婷谨慎依旧,以剑心审敌,分析对手招式虚实,转念间已知此招不同往日,尹方犀掌力看似刚猛,但却暗藏三分余力,再合两份变幻,若与之硬拼就算能胜也要虚耗真元。

    如今深入虎穴,不可轻损实力,于秀婷心念把定,龑霆剑化出游龙状,再其剑心操控下,那道墨红色的光华灵巧避开尹方犀的掌力,直取其下盘。

    只听铿锵脆响,尹方犀脚下断剑尽数粉碎,他此刻为了发出霸道掌功,必须扎马沉腰稳住下盘,如此以来反倒令得脚步变沉,失了立足点,令他身形失控。

    该死!尹方犀暗骂一声,提气运功,想以御空之法飞起,孰料于秀婷快乐一步,龑霆剑劈头斩下,将他跃起之路线尽数封死。

    尹方犀无奈之下只得举起双掌硬接,天蚕丝手套可护住肉掌,但悬空的下盘却难挡滔滔剑气,被于秀婷硬生生压了下去,双足落地,跌落擂台,尹方犀——败!于秀婷避重就轻,斗得聪明,打得敏巧,虽未伤及敌人,但却以最小代价取得胜利,不负剑仙盛名。

    全场一片肃静,围观群雄顿时愣了眼,虽说于秀婷名扬天下,但尹方犀也是儒门三脉主事之一,本以为还是一场激烈武决,谁料于秀婷连汗都没出就把尹方犀打下擂台。

    于秀婷还剑入鞘,含笑道:“尹太师,承认了!”尹方犀脸色铁青,虽然不服但战果摆在眼前,不容抵赖,唯有拂袖退下。

    “于谷主果然厉害,第一场我方甘拜下风!”识尊者波旬朗声大喝,随即纵身一跃,跳上擂台,僧袍一摆,做出领教姿势。

    “那位高手愿上台一会?”波旬眼睛扫了台下片刻,淡淡说道。

    净尘怒哼一声,提起真武剑跳上擂台,踏在利刃,剑指仇敌:“伪佛,贫道今日便要你付出代价!”波旬哈哈笑道:“好个不怕死的白毛邪道,既然如此,琉璃子之仇,本座允你一讨!”佛道对持,一者奇遇连连,法身不灭,如日中天,一者挚友含恨,道心悲怒,誓斩魔佛,不同的心思,一样的战意,在真元凝聚中,再开武决。

    波旬率先出招,手掌一伸渡厄禅杖应然而出,其杖法精纯,变化多端,三分变数之中暗含七分刚猛。

    净尘拂尘一扬,卷住剑柄,随即挥洒拂尘,四周尽现剑花锐芒,叫人目不暇接,呼啸杀敌,此招乃玄宗剑术——飞天流星,一旦施展剑气便如流星飞落,连绵不绝,将敌人攻得毫无喘息之机。

    禅杖斗玄剑,双方各施所学,连斗三十回合也未见胜负端倪,波旬心头一敛,施展天眼通,佛眼一瞪,心若明灯,立即瞧出净尘剑招中的死角。

    净尘剑势虽快,但走狂如风,难免后劲不足,伪佛心念一转,杖法丕变,化繁为简,大巧不工地劈向净尘腰间。

    净尘大吃一惊,此处正是飞天流星发招的根本所在,若是腰肋中招,剑招便难以为续。

    情急之下,净尘脚踏幻影步,身行乾坤法,避开禅杖重击,随即化出数十道虚影,从多个方向绞杀伪佛魔僧。

    幻影虚实难辨,再加上净尘每踏一步,四周气压便凌乱三分,叫波旬无法睁眼视物,这招名为道极虚空,乃是以步伐身法来搅动敌人方圆的气流,剥夺敌人视力。

    视线受阻,波旬不慌不忙,阖上眼帘,功聚双耳,天耳通顿时施展,将净尘的呼吸和心跳听得一清二楚,也正因为如此,他瞬间就锁定了净尘的方位,僧袍一抖,朝着东南方射出广法锥。

    只闻剑锥相撞,净尘极招顿时被破,幻影虚形同时消散,波旬哈哈一笑,运转如来心经,广法锥受到感召,竟似有生命般地不断攻击净尘。

    净尘舞剑护身,剑气化作太极图腾,以柔制刚,以刚震巧,刚柔合气,将广法锥拒之门外。

    波旬冷哼一声,抡起禅杖横扫过来,禅杖的罡劲将太极图的震散两分,随即法锥趁机刺来,以点破面,太极剑圈立即破开。

    净尘变招极快,气走坎卦,只看剑意如水,先削禅杖罡劲,再卷法锥锐气。

    解除眼前危机,净尘剑起震雷,刚烈雷煞扫向波旬。

    波旬不躲不闪,以圣佛法身硬接,无坚不摧的雷煞剑气竟难伤分毫。

    挡下剑气,波旬却不敢以身躯试一试真武剑锋,立即祭起转生金轮,金光夺目,法轮转动,真武剑被挡在三尺之外。

    攻击受阻,净尘倍添怒意,滔滔怨怒化作熊熊烈火,先天绝卦再起风火,离日丹火与巽网骄风同时施展。

    巽风剑气牵制法轮转动,离火罡劲撞击金光,转生金轮被净尘一剑荡开,可是劈开障碍后,风火剑招已经失了八成威力,被圣佛法身轻松接下。

    波旬见净尘旧力已尽,新气未生,立即一记大梵圣印拍去,净尘退避不及,唯有以混元道胎接招。

    只见佛掌印在胸口,道胎刚柔之气立即运转,力保不失,但净尘刚刚攻了几招,用在护身的真气就相对弱了,而波旬外有六大佛器,内有法身,刚才一轮防守根本没耗多少气力,所以掌力刚猛如昔,彼消彼长之下净尘落了下风,被一掌震伤肺腑,咳出一口鲜血。

    净尘运功镇痛,稳住阵脚转身再攻,八绝卦象轮番施展,波旬凛然无畏,六大佛器接替而出,再加上他体内佛元圣气牵引,这六大佛器就犹如他身体的一部分,如臂使指,轻松自如。

    只看净尘剑引风雷,掌起水火,而波旬只需一个念头,禅杖定风,法锥避雷,金轮灭火,刚杵退水,破去净尘卦剑,波旬随手抓过金刚杵,猛地撞向净尘胸口。

    法器与法身相互辅助,威力倍增,净尘唯有横剑在胸,封住金刚杵的撞击,却也被震得内息紊乱,连连后退。

    波旬得势不饶人,手腕加力,金刚杵不断施压,真武剑被压得弯了下去,若是换了普通兵器早就被压断,然而也多亏真武剑的坚韧特性,净尘才能抢得一丝喘息。

    道家功法的最大优势便是后劲绵长,温养经脉,回气速度堪称三教之首,净尘一个吐纳,真气再度充盈,他将太极盘丝手的法诀融入剑术中,只见手腕扭转,以巧运化,将金刚杵带失准头,随即真武剑不断画圈。

    波旬只觉得对手每画一个圆圈,他手中的金刚杵就重了几分,在净尘转了三五圈后,金刚杵已经重若万斤。

    净尘剑锋猛然一斩,化柔为刚,只听铛的一声,金刚杵立即脱手。

    “伪佛——纳命来!”净尘劈落金刚杵后,连消带打,剑势朝上,一击削向波旬脖子。

    危机一瞬,波旬逼出护身法器,转生金轮虚浮半空,就挡在脖子跟前,真武剑再度失手。

    波旬冷笑道:“本座乃天授佛法,岂容尔等邪道轻渎!”他双手负后,就在一句话间,跌落地面的金刚杵立即飞去,咚的一下撞在净尘丹田。

    幸亏混元道胎护持,净尘才免去丹田破裂的废功厄运,但也再添内伤。

    反击得手,波旬法身驱法器,只见广法锥走势如蛇,刁钻进逼,渡厄禅杖摧山破狱,大开大合,转生金轮旋转抽吸,牵制净尘身法,另外金刚杵凌空飞舞,强势助攻,饶净尘根基雄厚也陷颓势,顿感支拙。

    激斗陷入白热化,奔腾的气劲将断剑擂台摧毁大半,打得烟尘翻滚,地动山摇,杀红眼的两人也不顾是否落地,就这么一直打下去,旁观者也看不出是何人先沾地,只知道打得璀璨精彩,无论敌我皆忍不住喝彩叫好。

    缠斗之下,圣佛法身的优势渐渐显示,波旬护身气劲浑厚,刀枪难伤,就算伤了也能瞬间恢复,最多也就是衣服裂开,而且渡劫佛元内藏佛力极为雄厚,越是激斗他内息越是悠长,简直就是不会疲倦,而净尘却是气息不断转弱。

    道门回气功夫虽然厉害,但远不如圣佛法身的无穷后劲,以及无坚不摧的防御力,波旬又有法器加持,无论恢复、防守还是攻击都凌驾道者之上。

    波旬双手一展,龙象戒刀和曼荼罗剑立即在握,刀剑合招,猛势决杀净尘。

    心知拖战不利,净尘功体逼上极限,横剑扫敌,单剑架双兵,恢弘内元喷涌而出,先天八卦汇于一招,内力对此,波旬更显优势,圣佛法身无穷无尽的内息不住压来,净尘再吐朱红。

    “邪道,本座便送你去同琉璃子聚首吧!”波旬手舞刀剑,再有四大佛器助攻,净尘顿感宝剑难伸,肉身剧痛,陡增无数血痕。

    “道长!”龙辉心急如火,便要抢身入战圈,救下净尘,孰料神渊挺身挡道,并语带威胁地道:“二人同时落地,胜负未分,自当续战下去,你若敢插手便是破坏比武公平,到时休怪在下不顾江湖道义,率众围攻!”龙辉怒眉一扬,便要动手,却被宗逸逍拉住,低声劝阻道:“龙将军,此战请你让白毛道尽情挥洒吧,否则他会含恨终身的。”龙辉叹了一声,只得压下心绪,但已经打定主意,等会情况若不对立即动手抢人,就不信五大先天再加上冰雪双剑,还打不出这个卧虎林。

    战况渐渐失衡,净尘道袍染血,一双眼透着不屈与不甘,波旬刀剑追杀,左右开弓之势荡开真武防御,随即一个肘击撞向净尘中丹。

    净尘气海一顿,真气溃散三分,口呕朱红,但挚友血仇仍在心中,强忍内伤怒然举剑,朝着波旬头顶劈下。

    波旬立即召出转生金轮护住天灵,然后一脚踢向净尘胸口,将他整个人踢飞出去。

    净尘跌倒在地,口鼻溢血,波旬得意洋洋大笑道:“诸位,如今胜负已……”“住口,贫道未败!”一句胜负已分还未说完,就被坚定的声音给打断,只见净尘单剑驻地,缓缓站起,虽然血染道衣,仍旧不屈不挠。

    波旬哼道:“本座就看你能撑多久!”说罢龙象戒刀横扫而出,净尘横剑抵挡,虽挡刀锋,却难防刀气,再加上真力耗损,混元道胎无以为继,伤上加伤。

    连番重创,仍是不肯倒下的斗志,为斩魔佛,为雪友恨,真武问杀,不问归途,只看净尘一手扣住波旬脉门,然后一个头槌狠狠撞向对放脑门。

    忽如其来的撞击,波旬不及运起法身和法器,被撞得头昏目眩,头破血流,圣佛法身竟首度溅红。

    净尘同样也被这股劲力震出鲜血,顿时血染怒眉,白发赤朱,但坚定意志毫无减退。

    波旬甫一触及那对眼眸,心中生出一股莫名恐惧,当即运起曼荼罗剑,欲斩杀复仇道者。

    却不料净尘更快一步,锁住他另一只手,刀剑受钳,波旬立即以心驱使,另外四口佛兵自动飞舞,围剿净尘。

    净尘豁尽最后一口真气,聚起混元道胎,硬挡佛兵,然后膝盖连番撞击,踢得波旬气息紊乱,狼狈不堪。

    “该死!”波旬狂怒,内元疯吐,强行挣开净尘钳制,刀剑挥舞,欲斩杀眼前仇敌。

    净尘冷眉一抖,白发飘扬,以气御剑,剑锋抖擞,竟比刀剑更快,一招抢夺先机,波旬唯有转守为攻,刀剑护持封住真武。

    净尘怒目圆瞪,不顾伤势,狂吐内气,手腕加力,强势压下,竟将波旬压得双膝跪地。

    蓦然,净尘一脚提起,狠狠踹在波旬胸膛,将他踢出数尺之外。

    圣佛法身护持,波旬只痛不伤,但却倍感屈辱,就在他抬起头来的瞬间,只见净尘一步步地朝自己走来,虽然缓慢,但却是叫他生出莫名恐惧。

    波旬怒喝一声滚开,翻掌击出,掌力隔空拍向净尘,净尘不躲不闪,任由掌力加身,方才打得波旬下跪已经令他内劲耗尽,如今无法维持混元道胎,顿时脏腑受创,鲜血直流,但坚定的身躯仍是屹立不倒,一步一步地走向眼前。

    波旬不要命地狂发厉掌,净尘照单全收,每中一招便是血染黄沙,地上留下一个接一个的血印,预示着道者坚定之意志。

    连催数掌后,也不知为何,波旬眼中竟出现幻觉,仿佛看见璃楼菩萨正朝自己走来,心神为之一敛,惊愕之下回气不足,真气一滞,就在此时净尘竟似神灵附体,几个踏步便冲到波旬跟前,高举利剑,怒斩魔佛头颅。

    波旬法身自行护体,头颅不畏真武锋芒,但剑劲浑厚,将他硬生生劈得跪倒在地。

    “第一跪,乃是向韦驮菩萨谢罪!”净尘冷冷而言,平淡语气透着不可抗拒之威严。

    掌教跪地,无可置信的屈辱,波旬欲怒腾起身,谁知净尘再斩一剑,将魔佛狠狠劈倒在地。

    “第二跪,向吾好友琉璃子忏悔!”法身护体,法器加持,波旬防御力强得惊人,连受两剑依旧不损分毫,只是浑身尘埃,狼狈不堪,尊严扫地,然而最让他耻辱之事随即而来。

    净尘大喝道:“第三跪,向被你害死的人磕头!”只见净尘左手一伸,按在波旬后脑,然后朝下一摁,波旬顿时头面着地,额头撞土,咚的一声将地面压出一个大坑,整个脑袋都陷入土里。

    波旬虽未受重创,但连番受辱,急怒攻心,一口气喘不过来,被硬生生气昏过去,但法器却自行护主,离体悬空,构筑出一道佛元气墙,随即法身呼应,两者同时护住波旬肉身。

    在外人看来,堂堂佛教至尊被人打得三跪倒地,最后还被人摁了个狗吃屎,而且还像只鸵鸟般将头埋在土里,端的是颜面扫地,啼笑皆非。

    然而净尘真气耗尽,伤体难撑,两眼一黑便要倒地,宗逸逍急忙冲过去将他扶住。

    龙辉立即大喝道:“三战两胜,胜负已分,还不快将诸佛遗体遗物归还!”

    神渊脸色一阵铁青,袖袍一挥,便将佛珠和首级送了过去,龙辉柔劲一扬接住诸佛遗物,又恭敬地摆了摆,口中念念有词:“诸位大师,今日晚辈本该剿灭沧释天分身,但净尘道长身体堪忧,唯有暂且按下此仇,来日吾定会让沧释天向诸位下跪谢罪!”本来按照约定,神渊也得向诸佛遗物下跪,但龙辉心忧净尘伤体,不欲过分逼迫沧释天,免得引起混战,于是便收敛几分,神渊见龙辉不提旧事,当即也沉默不语,毕竟下跪磕头谁也不受不了。

    楚婉冰对龙辉心意极为了解,立即开口道:“护国法师,按照约定我们可以走了吧!”面对各门各派,神渊就算再怎么不乐意,也得遵守赌约,只得无奈挥手道:“放行!”群雄立即让开一条道路,宗逸逍背起净尘,其余人断后掩护,顺利撤离卧虎林。

    看着趴在宗逸逍背上的净尘,众人不免一阵心酸,只见他那袭雪白道袍已经染成一片赤红,素白长发与眉毛亦是如此。

    楚婉冰哼道:“净尘道长伤得这么重,那个伪佛也该去了半条命吧!”魏雪芯凝眉:“姐姐,我觉得那伪佛似乎未损及根本……”楚婉冰愣了愣道:“不可能吧,受了净尘道长这么多剑,就算他护体气劲再雄厚也得七伤八涝。”

    魏雪芯道:“姐姐,我也解释不清楚,总之我剑心感觉有些怪怪的,恐怕那伪佛没这么简单。”于秀婷开口道:“雪芯说的没错,那伪佛受损并不严重,他只是连番下跪,急怒攻心昏了而已。”楚婉冰听后气得直跺脚,娇声怒斥:“苍天无眼,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

    龙辉拍了拍她小手,安抚她情绪,说道:“冰儿,切莫动怒,咱们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那伪佛的深浅,那孽障不但防御力深厚,而且回气也极快,就连攻击力都叫人惊愕,简直就是毫无破绽。”

    宗逸逍一边走路,一边替净尘输功,说道:“天下武功论攻击力以天剑谷剑气为首,论回气速度以玄门心法居首,儒门武功以后劲绵长着称,佛门则是护身气劲坚硬,但伪佛似乎将这四方优点都尽纳一声,且不说其他,单以防守回气而论,就可以拖垮不少同级高手了。”他这话众人皆表示认同,方才激战,净尘就是被波旬拖得气空力尽,若非靠着一股血气悍勇支撑,胜负恐怕已经改写。

    虽是两战全胜,但龙辉并无太大喜色,毕竟对方未损及根本,最多只是丢尽颜面,而己方却伤了净尘和宗逸逍两大高手,尤其是净尘,没有大半年休养恐怕是恢复不过来。

    罢了先回睦州再做打算吧!龙辉暗叹一声,领着众人朝睦州退去,刚过了烽火台,只见睦州城上风云席卷,闪电划下,地脉亦隐隐闹动。

    于秀婷美眸凝望片刻,瞧出端倪,大叫不妙:“睦州城内的元气似有溃散之象,恐怕有事发生!”龙辉心头一敛,火速赶路,化作龙形扑向睦州城。

    进入城内,龙辉顿时感到四周的元气紊乱之极,心知阵法可能出了岔子,于是立即朝收藏极元器的地点赶去。

    睦州的极元器藏在城西的土地庙里,平日香火鼎盛,人来人往,正是大隐隐于市,最佳的藏处。

    但今日却是兵马戒备,刀枪林立,龙辉甫一现身,众兵士便将武器对准了他,当看清楚其面容后才赔礼让路。

    龙辉急匆匆走了进去,极元器乃是藏在土地神像之下,但一进正殿便见土地神像崩塌破碎,极元器俨然灰化。

    凌霄满面愁容地站在神像前,心绪似乎都集中在了这烂摊子之上,就连龙辉进来也未察觉。

    龙辉开口叫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立即单膝跪下谢罪道:“龙主,属下无能,极元器已被敌人毁掉,请龙主降罪!”龙辉摆了摆手道:“事已至此,降罪也于事无补,你且将事情始末说一遍。”凌霄叹道:“回禀龙主,事情就发生还没多久,属下当时正在营中跟风军师和岳彪商讨事情,忽然感到地脉奔腾,极元之气迅速流失,于是不敢怠慢就前来查看,结果发现成了这个样子。”

    龙辉道:“这么说来,你也是刚刚知道此事。”这是风望尘急匆匆跑了进来,说道:“龙主,属下已经问过方才的香客了,他们说是一个尼姑和两个和尚闯进来,一掌击碎土地神像。”尼姑,和尚?龙辉立即想到度红尘,至于两个和尚:“卧虎林内只见风尊者,想必是地尊者和空尊者!”想到这里他恍然大悟,原来卧虎林之局并非单纯的诱杀,而是局中有局,以此吸引己方注意,调动义军高手出击,造成后防空虚再趁机毁坏极元器。

    “极元器虽毁,但阵法的威力余存,那三个贼子功体尚被压制,肯定没有走远,立即调遣兵马追杀!”龙辉果断下令,既然极元器已毁那就抓紧时间补救,先拿下对方高手讨回利息。

    凌霄闻言立即调遣兵马搜捕睦州内,而睦州外围则让岳彪进行地毯式搜捕。

    在听说极元器被毁后,楚婉冰气得柳眉倒竖。

    龙辉道:“冰儿,雪芯,度红尘等人功体还被阵法余威压制,应该还逃不远,你们姐妹两负责搜捕东面,一有发现立即发烟火为号,我马上赶去。”楚婉冰点了点头,施展凤凰神通,展翅高飞,魏雪芯也御剑而行跟着姐姐一同追捕,冰雪双姝负责睦州东面,于秀婷和袁齐天各负责西、南两面,至于北面乃是龙辉势力深入的范围,风望尘一人便可负责。

    冰雪双姝御空飞行,两双美眸紧盯地面情况,魏雪芯忽然剑心一动,指着前方叫道:“姐姐,快看!”楚婉冰凝眸一观,只见一头巨兽驮着三个人飞速逃窜,那只异兽头颅似虎、顶有独角、耳若犬獒、身披鳞甲、尾如雄狮、马蹄为足,奔走如风,正是那头异兽九不像,其背上驮着的三人正是度红尘和地空两大尊者。

    楚婉冰见状,咬牙切齿道:“好你个骚尼姑,真是冤家路窄!”上回被度红尘重创,楚婉冰心头记恨,如今再遇,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度红尘也看到了楚婉冰,但她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朱唇含笑道:“小妖女,要放烟火搬救兵就快点,不然贫尼就要告辞了!”楚婉冰虽然火气攻心,但仍旧冷静,听到她这句话顿时生出了不解,暗忖道:“放烟火?这贼尼姑怎么知道我身上带着烟火呢?”

    遇上异常之事,小凤凰心思细腻,将事情串联起来:“事有蹊跷,极元器收藏之地极为隐秘,就是龙麟军高层也没几个知道,而且守城大将也只知道自己城中的极元器,对其他城池是一无所知……这贼尼姑居然能够一击得手,实在叫人费解,再加上卧虎林的布局,似乎对方早已探知睦州的虚实。”

    也就在她迟疑的瞬间,九不像已经将距离拉开了十余丈,魏雪芯柳眉一扬,御剑追击,她素手凝华,闪电射出数十道剑气,地尊者挺身而起,站在九不像背上运气佛掌,一招弥勒山崩掌打出,抵挡剑气。

    掌剑交击,地尊者口吐朱红,一头朝后跌去,空尊者眼明手快将他拉住才不至于摔下地面。

    度红尘美靥一沉,喝道:“九不像,收拾她们!”九不像猛地制住奔走之势,调转身躯大吼一声,一股庞大音波冲向魏雪芯。

    魏雪芯花容一敛,不敢硬接,闪身避开,音波将四周的空气压缩成团,其威力堪比火炮,所过之处地动山摇。

    楚婉冰见状也不逞强,立即掏出烟火,拉开引线,发射信号,只见度红尘拍了拍九不像的头顶,然后玉手对着飞向半空的烟火一指,九不像会意过来,仰天又是一吼,一股气流旋转飞掠,烟火弹还没来得及炸开就被压成飞灰,消散殆尽。

    度红尘成竹在胸,冷笑道:“想找帮手?可没那么容易!”楚婉冰柳眉倒竖,杏目圆瞪,娇叱道:“骚尼姑,就算单打独斗姑奶奶也不怕你!”说着玉手在腰肢一抹,凤嫣飘然而出,抖擞寒光,一剑刺向度红尘。

    楚婉冰看出这三人功体受限,一出手毫不留情,决意速杀敌寇,一出手便是归真剑诀与元古大力,顿时剑气若洪涛,罡劲摧山岳。

    度红尘不屑冷笑,身下九不像立即护主,凶眼一瞪,绽放诡异光华,地面土石受到莫名异力牵扯,不断漂浮,想成一堵厚实高墙。

    只听轰隆一声,高墙土石崩碎,而楚婉冰的罡劲剑气也被抵消,而她整个人也被反震力逼退十余步,反观九不像稳若泰山,在它背后的三人毫发无伤。

    好诡异的畜生!楚婉冰媚眼一敛,杀机顿生,莲足轻踏,纳地脉元气入剑锋,纳元剑诀合并拔山掌劈出。

    面对正邪武决,九不像再现异能,前蹄一踏,地面立即震动。

    随即一个甩尾,啪的一声竟把楚婉冰的剑气扫碎。

    楚婉冰看得芳心乱跳,这头凶兽的能为简直不逊于那条黄金蛟龙,而且在地面搏斗,黄金蛟龙也未必是它对手,魏雪芯见姐姐难取敌营,立即挺剑助战,只看她单剑横空,一股寒冰之气流动而生,正是青莲剑歌中的雪拥冰云寒风瑟。

    寒气化锐锋,刺向九不像,而九不像低头沉吼,眼中射出火焰,将寒冰剑气一一溶解。

    楚婉冰娇喝道:“雪芯,快用沧海剑界!”魏雪芯会意过来,一剑化海浪,剑浪滔滔,却是困而不攻,紧紧缠住九不像的身躯,姐妹齐心,楚婉冰趁势而动,纵身飞去,施展云霄六相,从上下四方围杀而去,要给对方来个擒贼先擒王。

    就在此时,地支余威消散殆尽,度红尘功体恢复,真气充盈,厉喝一声,拂尘劈扫,云霄六相难取奇效,楚婉冰攻势受阻。

    同一时分,空尊者也恢复全力,攒掌助威,楚婉冰左右受敌难以应对,于是使出灵蛇身法避开锋芒。

    逼退楚婉冰后,度红尘拂尘朝下一扫,将缠足剑气击溃大半,九不像再挣扎几下便脱开了魏雪芯的牵制。

    度红尘无心缠战,招呼九不像离去,魏雪芯尚欲追赶,楚婉冰急忙制止道:“雪芯别追了,臭尼姑恢复功力,再加上那头异兽不是你我可以应对的,当务之急便是回去跟夫君会合。”魏雪芯幽幽一叹,忿忿不平地瞪了一眼九不像远去的背影。

    回到睦州楚婉冰将追捕经过说出,众人不禁一阵唏嘘。

    楚婉冰蹙眉道:“夫君,妾身觉得事有蹊跷。那个贼尼姑似乎有备而来,无论是毁极元器还是逃跑都像是提前知道我方安排。”龙辉问道:“何出此言?”

    楚婉冰道:“多不的说,且说她逃走的路线。西面有捷径可以通往苏明,南面则是卧虎林所在,这两条路都是可以最快摆脱我方追捕的选择,但她偏偏选择了东面。”听了楚婉冰这么一说,龙辉也觉得有蹊跷,西南两路由于秀婷和袁齐天负责,可谓是最难闯的关卡,而东面虽然路程较远,但搜捕的力量相对弱些,选择此处逃走虽然耗时,但却较为安全。

    “冰儿,你是想说敌人有探子安插在我军中?”龙辉问道。

    楚婉冰摇头道:“我看不像,因为追捕的安排都是临时决定的,就算有细作也来不及将消息传出去。”众人也觉得有理,可是这其中也有矛盾之处——对方既然没有探子,那又是如何探知追捕行动的明细。

    龙辉按下内心疑惑问道:“凌霄,风望尘还有岳彪,我并非不信任你们,只是想搞清楚事情经过,所以要问你们一些问题。”三人点头称是。

    龙辉问道:“你们可有将极元器所在告诉外人吗?”凌霄坚定地道:“属下敢以性命担保,绝无此事。”风望尘也道:“风某也是守口如瓶。”相对于这两个谨慎的部下,龙辉望向岳彪问道:“岳彪你呢?”

    岳彪黑脸一沉,大叫冤枉道:“我老岳也从未跟任何人提过极元器所在,就连此事都没提过,除了昨晚喝酒说了几句外。”龙辉追问道:“你跟谁喝酒了!”风望尘接口道:“岳彪昨晚是跟我和凌霄喝酒,当时他缴获了大批军备,心情高兴就寻我两喝酒,酒席间就我们三人,岳彪喝高了随口说了两句极元器的事,然后咱们就散了。”

    龙辉问道:“岳彪酒席间说了什么?”岳彪道:“我当时打了场胜仗就有感而发,要是继续这么轻松的打胜仗,谁都想来当兵了,然后风军师就提醒我不要太得意,小心骄兵必败。之后喝了几杯,酒劲上头,我就赞了几句这极元器收藏得妙,藏在土地庙之类的话。”风望尘说道:“当时我就喝止岳彪,不许他继续提此事。”

    龙辉陷入沉思,这三人的忠诚绝不成问题,他们若是要内奸,根本不用等到今天动手,因为当初为了隐藏极元器从而采取放之不管的态度,将极元器随意安排,不派任何高手和兵马把守,就这样隐于闹市,反而使得对方无法猜透,但是这种方法也有个缺陷,那就是当被对方探清位置后就可以轻松毁掉极元器。

    当初龙辉等人评估过,被敌人发现极元器的可能性极小,所以才采取大隐隐于市的作法。

    “如今木已成舟,追究责任也于事无补。”龙辉当机立断,直接将目光转向了眼前,“极元器被毁,地支大阵缺陷已成,敌军定会趁机进犯,我军必须做好迎战准备。而睦州就是两军血战的第一线。”

    第15回攻防死战

    “报!毒牙众已经回城复命。”传令兵急匆匆跑了进来,禀报军情道。

    龙辉立即宣召:“速速有请!”传令兵应了一声,退了下去,过了片刻却见帐外走入一名腰若水蛇的妇人,本该秀丽美貌的玉靥却多了数道伤疤,触目惊心。

    楚婉冰花容失色,忙问道:“螣姨,你怎么了?”螣姬叹道:“我率众前往苏明偷袭粮草,却中了敌军的埋伏,在粮仓中暗藏炸药,毒牙损失过半。”龙辉大惊失色,猛然站起,脸色阴沉无比,负手背后在帐内不断踱步,心忖道:“我是在金陵下令派毒牙前去偷袭,居然也被敌人算准了,难不成对方真有那劳什子顺风耳!”但想了想又觉得有些荒谬,当务之急便是要在各城郡进行一轮彻底的清扫,务必揪出敌人的探子。

    龙辉道:“螣姬长老辛苦了,此番失利乃吾考虑不周,愧对诸位将士,长老先下去疗伤吧。”螣姨应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

    楚婉冰低声道:“夫君,如今极元器被毁,阵法定会有缺陷,但如今净尘道长昏迷不醒,大阵无人主持,当务之急还是先请鸿钧掌教吧。”龙辉点了点头,立即命令雀影众去请鸿钧。

    螣姬退下不久,鸿钧由蛟龙拉船,火速赶来,一进门就道:“将军,情况如何?”龙辉叹了一声,风望尘主动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听到净尘受伤后鸿钧脸色暗淡,满脸愁容。

    龙辉道:“掌教不必担心,道长伤势虽重,但未伤及根基,静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而且宗阁主也在照看他。”

    鸿钧放下心来,说道:“听风军师所言,极元器被人毁去,贫道在入城的时候也感觉到城内元气紊乱不堪,恐怕睦州方圆百里内,已经失去了阵法的庇护。”龙辉道:“那么其他城池呢?”鸿钧道:“极元器只是起到调节阵法元气的作用,关键还是在阵眼,只要阵眼不毁,阵法便可运转,其他郡城不受影响,而睦州虽然失了极元器,但还是可以起到联系十二地支的作用。”

    风望尘道:“失了阵法庇护,以睦州一城兵力实在难以抗衡对方,既然阵法不受影响,我军是不是可以弃城呢?”鸿钧摇头道:“此事恐怕不妥,对方有紫鹤这等阵法高手,若将睦州让给敌军,紫鹤说不定可以从睦州的地脉走向推算出阵法关键。”

    龙辉听出此话含义,点头道:“掌教所言甚是,睦州若失,等同将自己的虚实交给对方,所以睦州不能丢!”风望尘道:“按照龙主所说,敌军恐怕也瞧出这其中奥妙,说不定已经开始结集大军,准备攻打睦州了。”龙辉点头道:“然也,吾若没猜错,对方是要采取逐步蚕食的方法,一步步地吞噬我军,所以睦州就是第一个目标。这种情况下,我军不但不能退,还要把敌军打残!”众人应了一声是。

    龙辉又下令道:“传我密令,从此刻开始,无论何人都不许提起极元器和阵眼的相关事宜,哪怕是自言自语都不行,违者斩!我要杜绝敌人一切窃听的可能!”楚婉冰又道:“夫君,妾身倒有一计,敌人既然连番算计我军得手,多少有些松懈,所以我想请娘亲跟鹭姨出马,实施斩首行动。”鸾凤联手确实可纵横天下无敌手,但龙辉觉得又一丝奇怪,这妮子怎么会如此客气称呼鹭眀鸾。

    雀影探子传回消息,有五路大军正在朝苏明靠近,其人数总和足有十万,而且兵力还在不断增加中。

    龙辉眉头紧锁,说道:“傲鸟部立即在天上巡视,监视敌军动向。”楚婉冰闻言立即传令给傲鸟族高手,江南境内鸟影飞掠,传回来的消息同样骇人——敌军在苏明结集的兵力已经超过十五万。

    龙辉又找来正在休养的螣姬,请她驱使蛇虫窥探敌军动向。

    过了大半个时辰,螣姬回禀道:“龙主,敌人确实是在苏明结合了庞大兵力。”

    龙辉道:“他们这番动作摆明是要硬吃睦州,那有没有其他大军针对我方其余城池?”螣姬摇头道:“这倒未有迹象。”鸿钧道:“如今我方只是睦州失去阵法庇护,其余城池尚有玄通护持,以紫鹤的能为和眼力不会看不出这一点,敌人是要在睦州跟我们决战了。”

    龙辉沉吟片刻,说道:“虽说敌人没有针对其他城池的倾向,但不得不防对方偷袭之举,所以我军不能调遣所有兵力。风军师,你且合计合计,我军可抽调的兵力有多少?”经过一个新年的休养和辽东派来的新生力量,龙辉的总兵力也有十万人,但都分散到各大城池设防,所以并不显得充裕,跟沧释天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风望尘沉思冥想,羽扇轻摇道:“最多只能抽调四万人,再加上睦州的兵力,可以用也就五万多人。”龙辉立即颁下调兵令,各城守将接到军令后马上抽调兵马,顺水路而下,在傍晚时分全数到达睦州。

    在此期间,雀影部不断奔波,一个接一个的消息往回传递,敌军的人数正在不断增加,在龙辉的兵马聚集时,苏明的兵力已经高达二十万。

    虽说睦州城高墙厚,但兵力相差实在过于悬殊,帅帐内众人皆眉头紧锁。

    于秀婷忽然开口道:“对方能够在短时间内集合如此多兵力,那他们后勤是如何跟上去的呢?”龙辉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但对方只是在今日才开始大范围地调遣军马,粮草一定还未运来,看他们架势似乎迫不及待地要跟我军决战。

    “鸿钧道:“若贫道没猜错,紫鹤定是害怕我军修复极元器,所以才会这般拼命地发动攻击。”龙辉问道:“道长修复极元器需要多少时间?”鸿钧叹道:“极元之器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极元器破损,内藏元气已经开始紊乱,再加上它与时辰相契合,所以会有一个新的特定时辰,只要能够摸索到这个时刻,在这个时刻施法修补,极元可快便会恢复。紫鹤是阵法大行家,想必也料到了这个变数。”

    于秀婷道:“依照鸿钧掌教所言,我军并非完全处于劣势,对方也在担心十二地支阵法重新运转。”龙辉点头道:“没错,所以接下来的战局除了要正面顶住对方大军攻击,还需一支奇兵深入敌后,将这些未运至苏明的粮草全部截杀,乱其军心。”龙辉又想了想,说道:“这股奇兵深入敌阵,必须身手过硬,所以想请三教高手助战。”这时接引跟准提说道:“贫僧愿往。”孟轲也挺身而出道:“子舆也愿一同前往。”鸿钧因为要承担修复极元器的重任便不在此行之中。

    龙辉指着地图道:“苏明后方有两条运粮之路,而这两条道路沿途有驻兵把守,寻常手段很难进入,但却各有一处暗道捷径,在苏明东面三十里处有一个琅月峡,平日人迹罕至,可以直通粮道,另外在西面还有一个卧佛岭,在卧佛岭左侧三百步有一条幽径,可以绕过驻兵防线,直取粮道。”龙辉所说的这两个地方就连当地人也未必知晓,乃是从齐王遗留的行军图获得讯息。

    众人也连连赞同,然后便是安排这两路奇袭的人选,卧佛岭幽径偏僻隐蔽,所遇的危险甚小,于是则由孟轲、接引和准提负责,至于琅月峡便由袁齐天、燹祸出马。

    另外,按照楚婉冰提议,请洛清妍和鹭眀鸾潜入敌营刺杀仇白飞和张焕雨,想来以鹭眀鸾的夺神术定可顺利探知两大敌帅所在。

    这时魏剑鸣开口道:“姐夫,人人都有事做,我呢?”魏雪芯道:“剑鸣,小孩子别多事,别给你姐夫添乱。”魏剑鸣绷着小脸,咬牙道:“我不小了,我也要参战!”龙辉道:“明天你就跟着大部队守城吧。”魏剑鸣道:“姐夫……”于秀婷冷声道:“军营之内不许攀亲附戚,叫主帅!”魏剑鸣撇了撇嘴,说道:“主帅,剑鸣请缨前往卧佛岭,还请主帅准许。”小舅子似乎有心立功,龙辉微微一愣,有些为难,朝于秀婷投去询问的目光。

    于秀婷思忖道:“剑鸣也长大了,是时候放手了。”于是便点了点头。

    龙辉道:“好,剑鸣你就随军前行卧佛岭,但凡事要多听孟大哥和两位大师的。”魏剑鸣欣喜道:“姐夫……不,主帅,剑鸣一定不负所托!”龙辉排兵布阵道:“明日大战,敌军一定会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出兵,东面则由妖族精锐协防,西面由天剑谷剑阵结合龙麟军骑兵为主战力,步骑五千为辅,至于南面定是敌军主攻之路,所以我也不打算继续雪藏那批利器,要在对方还未察觉前狠狠消灭其有生力量。”

    翌日清晨,战鼓雷鸣,龙辉登高而望,眺视远方战阵,只见黑压压的人影踏着地平线而来,掀起滔天尘嚣,雄壮军阵中一座铁塔赫然耸立,只看此塔高达三丈有余,塔底镶有八个大铁轮,并无任何牲口拖拽,而是在内部安装了儒门焚油缸,以热力驱动,塔顶之上站着五人,分别是张焕雨、仇白飞、神渊、尹方犀和靳紫衣。

    龙辉跟身边诸将谈笑道:“这几个贼厮站得高就想学别人看得远。”楚婉冰接口笑道:“兵法有云,十而围之,五而攻之,他们人数也不过是咱们四倍,不上不下,当真尴尬!”大地隐隐震动,定神一看南面冲来了一万银铠骑先锋,浑身重甲,就连战马也裹着寒光闪烁的铁片,端的是银甲连营耀飞旌。

    龙辉道:“那是西域有名的重甲骑兵,因为负重过大所以灵活性不佳,单兵作战能力并非很强,可一旦结成队形便是无坚不摧,随意碾压敌人。”楚婉冰柳眉轻蹙道:“看他们架势似乎要摧毁烽火台附近的防御力量。”龙辉点头道:“然也,对方阵中定有厉害的攻城兵器,若给他们靠近城池我方的损失定会极为惨重,一定要在外围尽量歼灭对手的有生力量。”烽火台附近设有各种防御工事,马栏、弩塔、炮台、刀坑,排列有序,又暗含星斗玄机,正是鹭眀鸾所设计的防御工事。

    眼见银甲骑强势压境,烽火台将士立即应对,一百火枪手率先出阵,一百根火枪对准敌军马匹,等银甲骑闯入射程立即开枪,火弹飞射,射人先射马。

    不料银甲护铠坚硬厚实,火弹也仅仅在上边打出一个凹痕,烽火台守备见状立即命人停止射击,以陷阱阻挡对方。

    即将进入刀坑陷阱范围时,银甲骑兵前排忽然分开,一支轻骑兵冲了出来,只见马背骑士将一块块厚实的木板铺在地面,把刀坑陷阱给填平,后续大军速度不减,继续推进。

    守备脸色一沉,大喝道:“开炮,给我炸死这帮铁疙瘩!”数口神武大炮轰隆咆哮,就在炮弹落下之时,前排骑兵立即竖起盾牌,只见银光闪烁,异能忽现,构制成一堵护墙,炮弹难入方圆十步,原来这些银甲乃是以流光精矿打造,等同于将四维镇邪界转在骑兵身上。

    守备脸色大变,大骂邪门,对方的护甲如此神妙,火器难伤,想来后续的弩箭钢钎也难以奏效,就在他一筹莫展时,忽见传令兵策马奔来大叫道:“龙将军有命,烽火台将士立即炸毁火器,全数撤走!”守备一听,立即招呼弟兄放置炸药,轰隆轰隆几声,浓烟滚滚,尘埃翻涌,然而银甲骑仍旧屹立不倒,继续稳步推进,就像是一座钢铁堡垒般将烽火台的防御工事碾压粉碎。

    城头之上,楚婉冰花容微沉,哼道:“银甲骑足有一万之众,我就不信个个都装有流光精矿的盔甲!”等银甲骑大半踏过烽火台后,她素手一扬,令旗摆动,地面忽然塌陷,碗口粗细的蝎尾猛地从地底刺出,战马虽然全身护甲,唯独马腹未着铠甲,正好给蝎族战士可趁之机,一针贯穿马腹,顿时人仰马翻,而重骑兵最厉害之处就是在军阵,而弱点也在军阵,一旦阵中生乱,后方骑兵难以停止去势,反将前方乱阵的战友踏死。

    但蝎族战士人数只有一百多人,在这万人大阵中所起的作用微乎其微,而后续部队对那些被跌倒的骑兵毫不留情,硬生生践踏而过,就算将战友踩死也要保持军阵完整。

    楚婉冰见状,施展凤凰神通,展翅高飞,在空中传令道:“蝎鳌——变阵!”地底下的妖将蝎鳌接到妖后传令,策动众妖凝聚蝎毒,蝎尾再度刺出,这回他们不求杀敌,只求划伤地方战马,战马防备空虚的马腹顿时受创,歹毒无比的妖毒入血瞬化,只听战马悲鸣,瞬息间骨骸化水,成为了一滩又一滩的肉泥,惨不忍睹。

    这种毒名为化骨血,见血便长,一直融化活物的骨骸,而且还会留在宿主血肉内,其他人若是触及尸体同样中毒,如此一来,整齐刚猛的重装骑兵立即阵脚大乱,剧毒一传十,十传百,仅仅数息一千前锋骑兵全灭。

    后续部队只得忍痛舍弃同伴,分成左右双翼绕过那一滩又一滩的肉泥,继续行军。

    化骨血虽然犀利,但却是以妖气凝练而成,施展后身子便会虚弱,楚婉冰不愿下属再冒风险,趁着对方还未反击之时让蝎鳌率众土遁而去。

    扫平那身着流光精矿的前锋重骑后,楚婉冰召来傲鸟众,铺天盖地地丢下裂空子,狂轰地上的铁疙瘩,炸了几声后,忽闻厉喝响起:“妖女休得猖狂!”话音未落,数十枚火箭激射而来,楚婉冰首当其冲,被五六支箭矢围攻,但她不慌不忙抽出凤嫣剑格开火箭,但有几名傲鸟族将士中箭坠落。

    楚婉冰悲愤莫名,定神一看,只见一群苍鹰展翅飞来,鹰背上各站着一名儒门射坛弟子,为首者乃射坛执事封羿。

    楚婉冰哼道:“刚在我面前驾驭飞禽,不知死活!”只听她娇叱一声,逼出本源妖相,顿时彩霞涌动,五彩缤纷,凤凰展翅。

    凤凰威压之下,万鸟皆该臣服,然而对方阵中的苍鹰却是不为所动,仍旧飞翔而来。

    楚婉冰不禁大吃一惊,想当初酆都一战,鬼车鸟这等凶禽面对凤凰化身也被吓得浑身哆嗦,这些凡鸟苍鹰却丝毫不惧。

    楚婉冰惊而不乱,命令傲鸟族先按兵不动,看清敌人虚实。

    媚眼凝华,楚婉冰细看之下,却见那些苍鹰额头处隐有淡淡的光晕浮现,这些光晕似乎组成了一道符咒。

    “原来是这几道鬼画符搞的鬼!”楚婉冰哼了一声,指着对方阵中喝道,“哪里来的多事牛鼻子!”苍鹰阵中飞出一只仙鹤,紫鹤端坐鹤背,哈哈笑道:“小妖后果然有令堂风范,一眼便瞧出端倪。”楚婉冰道:“臭道士,这些符是你画的?”紫鹤点头道:“然也,凤凰之威凡是飞禽都惧怕,所以贫道干脆以符咒封住这些苍鹰的灵识,在它们眼中只有不断地扑杀对手而已,也就杜绝了你凤凰血脉的影响。”楚婉冰暗骂一声狡猾狗道,随即一剑劈出,凤火剑气隔空扫向对方鹰阵,封羿和紫鹤联手当格,各出一招将凤火剑气挡在三尺之外。

    楚婉冰道:“曲鹄长老,立即率军攻破对方鹰阵!”曲鹄称了一声是,展翅飞扑,两对巨翅一扑,射出无数翎羽,正是傲鸟族空战绝技——千羽刺,普通傲鸟施展此招最多也就能打三百步,曲鹄却能射出五百步之外。

    封羿见对方主帅出招,立即扣住一枚火灵箭回敬对手,火灵箭在他真气催动下立即化成无数碎片,而这些碎片又恰好构成一道火网,将曲鹄绝招挡了在外。

    擒贼先擒王,曲鹄拖住封羿,楚婉冰立即出手对付紫鹤,凤嫣吐芒,施展云霄六相,在空中施展此神通威力更大,四周云彩被妖气牵扯立即化作六只猛禽,每一只猛禽皆是剑气结合云气所化,不但有猛禽灵巧,亦有剑锋锐利。

    紫鹤心知不能力敌,于是以柔克刚,避实就虚,道法蕴出云雾虚影,施展奇门遁甲,乘鹤高飞,瞬间没入云层之内,令得楚婉冰剑招无功而返。

    “缩头乌龟!”楚婉冰气得柳眉倒竖,开口怒骂,随即再催元古大力,仗剑横扫,一道巨大的剑芒劈进云层之内,浩大雄力将云雾尽数震散,逼出紫鹤真身。

    “贼道纳命来!”楚婉冰趁势而追,八臂通猿手挥洒而出,云雾瞬间化作利剑逼杀紫鹤。

    紫鹤骂了一声冤魂缠命,左手先画一个辟魔咒,右手再写一个降妖符,这两个最为基本的符咒纵横交错,竟构成新的法术,凝聚成一堵云海幻天阵,尽挡妖剑锐锋。

    楚婉冰暗忖道:“这贼道果然是有些门道,不愧是阵法行家。”试探了几招后,楚婉冰改换招路,化猛攻进逼为半功半守,剑敛五分,飞掠游走,寻敌破绽。

    紫鹤心知小妖后能为,不敢怠慢,施展胸中所学,纳玄黄异力,写符画咒,召来旱天雷反攻楚婉冰。

    楚婉冰剑转圆滑,先接后纳,纳元剑诀抽掉雷电之力,再加上自身元功,一剑返还对手。

    紫鹤见状催动云海幻天阵,硬挡剑气,碰的一声,连人带鹤被震飞出去,幸亏仙鹤非凡,在失衡期间不断扑打翅膀稳住身形,堪堪守住阵脚。

    楚婉冰哼道:“贼道士,还有何手段尽管使,姑奶奶一一接下!”“妖女休得猖狂,且看道爷四象灵尊法阵!”紫鹤怒气腾眉,一口咬破舌尖,以血为引,四周云雾顿时赤红如血,啪啪数声,云层再生异变,乌云密布,天雷化作巨神,此神头带白虎战盔,身着素银甲,张开手掌就朝楚婉冰丢过数道水桶粗细的天雷,正是四象灵法之雷动罡烈灵尊。

    楚婉冰见招拆招,先以妖气护住经脉,再以凤嫣剑柔韧特性引纳电流,从而卸导罡劲。

    紫鹤乘鹤而起,捻咒施法,又一轮攻击呼啸而来,只见天降火球,又是一名天神化相,此神脸带朱雀面具,腰缠赤羽金带,乃四象灵尊之火云焚世灵尊。

    楚婉冰身负凤凰血脉,除非是根基远胜于她的高手,否则一切火性攻击皆无效,面对火云灵尊,她扬声一喝,凤凰灵火喷涌倒卷,反将火云灵尊吞噬,顿时凤凰擒住朱雀,妖姬破道法。

    紫鹤再起法咒,顿时天降甘露,水汽化出又一神明,头带玄武帽,背驮万年壳——水玄不竭灵尊赫然现身,楚婉冰咯咯一笑,施展灵蛇身法在水涛灵尊身旁环绕,游走缠斗,于此同时暗运冰髓劲,几个回合下来,水象被寒气冻结,水涛灵尊难以动弹,楚婉冰随手一劈,灵尊粉碎。

    雷火水三象灵尊难以取胜,紫鹤祭起最后灵尊——风行无定灵尊,气压剧升,楚婉冰只觉得血气一阵匮乏,似乎有被抽吸殆尽的趋势,当即催动元功,稳住气脉,抗衡四周气压乱流。

    紫鹤首占优势,狂催法力,只听呼呼风声,吹得傲鸟苍鹰难近方圆,风力凝聚化相,风行灵尊法相倍增,只见这风灵尊头顶盘龙冠,身披紫薇服,似真似幻,手掌一挥,烈风化龙,龙口吐刀,纵横劈砍。

    面对四方风刃,楚婉冰首现凝重,凤嫣避重就轻,先卸三成风力,随即素手一番,祭出无尘,在一片晶莹雪白中,天剑谷名器再挡五成气压,随后双剑合璧,横削竖斩,直破风龙化身。

    紫鹤哼哼冷笑,法力推至巅峰,顿时四象灵尊交替出现,相互协作,风雷相生,水火互济,威力倍增。

    楚婉冰不敢怠慢,催动凤凰神通,熊熊灵火烧得天若烘炉,双剑合璧杀得日月无光。

    远远看去,只见天际乍现异象,四象灵尊各展威能,狂风、怒雷、烈火、弱水同时降下,而在四象之中唯有一抹妖艳丽色,凤翅天翔,恶战四大神明。

    楚婉冰虽然力保不失,但却发觉对方阵法威力越来越大,四象互补互助,竟是毫无死角,不由惊叹有余:“若一开始就豁尽全力,不给牛鼻子念咒凝法的机会,如今又怎会这般狼狈。”施展法术最大弱点就是念咒和凝法耗时甚久,一旦被人欺身缠战必败无疑,楚婉冰一开始就有数个机会击败紫鹤,但她多少抱了些轻敌心理,使得紫鹤阵法大成,悔之晚矣。

    双方恶战不休,楚婉冰屡次想突破灵尊,欺近紫鹤,但紫鹤打得聪明,一旦楚婉冰摔开灵尊法相,他立即施展奇门遁甲隐藏真身,待灵尊重新合围后才露脸,气得楚婉冰大骂牛鼻子无耻!双方你来我往恶战百余回合,胜负未分,而傲鸟群妖与苍鹰背上的儒门弟子也斗得灿烂,在空中交织出一片狼烟烽火。

    就在此时,一抹碧绿划开云层御风而来,玉掌赞功,甫一出手同时风雷水火之象,强势压下紫鹤的气焰。

    楚婉冰嫣然一笑:“碧柔,多谢了!”林碧柔咯咯笑道:“冰儿,这贼道士忒可恶,咱们姐妹一同教训他如何!”楚婉冰点头道:“求之不得!”双姝联手,四象灵尊突显颓势,紫鹤怒喝道:“以多打少,算什么英雄好汉!”楚婉冰翻了翻白眼,啐道:“我本来就是妇道人家,哪是什么好汉!”林碧柔接口笑道:“臭道士,你没听说过最毒妇人心吗!”被这两个狐媚子一顿抢白,紫鹤气得不轻,怒上眉梢,驱使四大灵尊再施神通,誓要将这两个妖女捏成粉末。

    两女亦非首度合作,相互一个眉色便知对方心意,楚婉冰娇躯左移,双剑齐出,只看凤嫣灭破朱雀,无尘斩玄武,水火灵尊应声而破,林碧柔祭起风雷二卷,玉掌拍出“万劫狂风”,芊指点出“天罡雷音”,顿时以风乱风,以雷震雷,风雷灵尊法相溃散。

    破阵之后,楚婉冰可不会再给紫鹤念咒的机会,两道火焰凤翅猛地从背后冒出,嗖的一声仗剑逼杀。

    紫鹤慌了神,哪还敢多留,驾鹤逃窜,高空之上除了猛禽激战,儒妖怒斗外,还有一道奇观,正是凤凰追仙鹤,妖姬逼道者。

    虽是吐了口恶气,楚婉冰依旧冷静,暗忖道:“这个贼道士近战能力如此差劲,怎会一个人出战?这其中必定有诈。”瞧出端倪,楚婉冰不动声色,立即朝林碧柔打了眼神,林碧柔心领神会,转身飞入云层,避开众人视线,绕路而追去。

    当追出三里,紫鹤冲入了一片云雾,楚婉冰冷笑一声,孤身潜入。

    甫一进入,却见祥云涌动,佛光普照,浩气笼罩八方,云雾渐渐散去,八具金身佛相赫然在目,楚婉冰美眸凝华,扫了八佛一眼,立即明白过来:“臭道士果然有诡计,以身为饵,引我入佛阵!”紫鹤洋洋得意,笑道:“小妖女,这回佛道联手设阵,看你如何应对!”八名佛者分别是佛门八大金刚——除灾金刚、辟毒金刚、黄随求金刚、白净水金刚、赤声火金刚、定持灾金刚、紫贤金刚、大神金刚,这八大金刚分别列于八叶院之位,同时诵经,结成八叶困妖阵。

    被佛光一照,楚婉冰顿觉气息一滞,真元莫名损耗,暗叫不妙,此阵果然是有心针对自己而设。

    身陷重围,危机一瞬,忽见九霄齐动——冰炎风雷破神灭清冥,竟是九卷合招,庞然巨力赫然涌出,所过之处,云雾消散,重现擎天,八大金刚正全力封印楚婉冰,未曾顾忌外围,被外力一撞立即阵破。

    林碧柔破阵后扶住楚婉冰,关切地问道:“冰儿,你没事吧?”楚婉冰叹了口气道:“幸好我多留了个心眼,要不然可真得栽跟头了。”林碧柔低声道:“冰儿,这边的战局似乎是在针对你而设”楚婉冰幽幽一叹,低吟道:“何止是针对我,就连傲鸟族也被针对了。”佛阵被破,道者朗声一喝,精神抖擞,再开战局,八大金刚起手宝光攒掌,紫鹤玄法祭道术,双姝无暇深思,连武并招对撼佛道精锐。

    东面战局空战僵持,失了空中威胁,银甲骑兵长驱直入,强势压境,碾压之下寸土皆碎。

    西面烽火台四周,白翎羽率五千骑军严阵以待,魏雪芯领一千弟子持剑相护,双方一正一奇,一快一稳,互补不足。

    忽然一股腥风吹来,骑军战马顿时躁动不安,白翎羽不禁一愣,自她领兵多年,还未曾见过五千战马同时躁动,在那阵阵不安的喘息和踏蹄,心生一丝诡异。

    漫天烟尘中,却见无数猛兽齐奔而来,率先入眼者竟是速度迅猛的猎豹。

    战马虽然训练有素,但兽性仍在,闻到猛兽气息当即心生恐惧,遇上百兽之王,焉敢造次,吓得掉头就跑,骑兵奋力控制也难拉住马缰,五千骑兵竟是未战先怯,溃不成军。

    猎豹冲入阵中,进一步扰乱龙麟军,只看猎豹追了上来,其速度快疾无比,凶残狂暴,要咬断马喉,要么扑杀骑兵。

    猎豹开路,随即而来竟是猛虎为骑,一千骑兵紧随而来,背上骑兵身披轻甲,手持锋刃,竟是一群猛虎骑兵。

    正所谓好虎架不住群狼,那一千只老虎和一千只豹子,又是何等犀利?一千猛虎骑兵已逼杀至眼前,龙麟军骑兵阵势加速崩溃,虎豹联袂,驰骋战场,顿时龙麟军血染黄沙,人坠马翻,死伤惨重。

    “该死!这些畜生是从何而来!”白翎羽把心一横,弃马步战,含恨挥枪,身先士卒,一口银枪横扫直刺,尽显一方悍勇,麒麟神力所过之处,斩豹屠虎。

    魏雪芯见状,娇喝道:“周天星斗阵!”天剑谷弟子闻言,祭剑起阵,元功互通,一股沛然罡气立地成印,猛虎骑兵奔袭立即受阻。

    沙场之上只见倩影瞬动,一口岁月寒锋抖出无穷精芒,轻巧而有效地直取敌军首级。

    枪剑合璧,两女会师一处,携手抗敌。

    白翎羽一枪扫飞一头豹子后,说道:“雪芯,这些虎豹定是有心人训练的,否则不可能携手作战的。”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如今千虎为骑,猎豹为先锋,背后深意绝不简单。

    星斗大阵结成,威力倍增,一千员弟子仿佛化成万人强军,面对猛虎猎豹的冲击半步不退,使得龙麟军未失阵地。

    骑兵难以迎战,唯有步兵顶上,五大步兵营依次列队,杀入战团,与天剑谷剑阵左右呼应,重夺阵地。

    通过雀影传讯,龙辉已经知道战局变化,心中略显惊愕:“东西两路战局极为不利,敌人好像知道我军的排布,东面以重骑开路,苍鹰掩护,将傲鸟族的攻势给堵住,而西边就以猛兽克制战马。”

    不得不说敌人的安排十分妥善,这东西两路只要换个位置,情况就截然不同,若是以重骑兵攻打西路,那么白翎羽的精骑能够将敌军蹂躏成渣,反之猛兽军团来了东路,即便有苍鹰护持,这些轻装上阵的骑兵在傲鸟族眼中也不过是一堆会活动的烤肉罢了。

    战况不利,龙辉立即派兵增援,岳彪骑上白眉熊领着一千盾牌刀手朝西面增援,毕竟岳彪也有一头凶兽坐骑,或许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岳彪率众赶赴烽火台防线,大喝道:“白将军,岳彪来了!”闻到凶兽腥风,白眉熊血脉中的好斗之气立即被激起,也不等岳彪招呼,硕大的身躯窜入阵中,逮着一头豹子就是一个熊掌,只听啪的一声,豹子被扇得飞上半空。

    待它落地时,抽搐了几下,口吐鲜血立即毙命,原来是脖子被熊掌硬生生打断。

    步兵方阵也发开始发挥其作用,虎豹猛兽虽如洪水,但铁甲营将士固守第一防线,咬紧牙关不退半步,身后的火枪、弓弩、陌刀、钩枪四大兵种趁势还击。

    这铁甲营的作用便是阻挡敌人攻势,给身后的四大兵种争取出手的时机,他们本身的攻击力并无出众之处,而盾牌刀手装备的是轻甲盾牌,防御虽不如铁甲营,但是每人都配着一口放血锯齿刀,比起铁甲营多了几分杀伤力。

    盾牌刀手加入步兵方阵,协同铁甲营巩固防线,锯齿刀劈出,任你虎豹如何嚣狂也得血流肉烂。

    岳彪双斧连砍数名虎骑兵后,大喝道:“盾牌刀手,给老子结流水阵!”白翎羽一听,立即指挥步兵方阵以“月牙阵”呼应。

    流水阵乃是盾牌刀手的一种特别阵法,这些士兵持盾握刀,以迂回圆转的方式在战场时走动,他们身上盾甲防御力不俗,再加上质轻,跑动起来甚是轻便,再加上有把锯齿刀做武器,可谓是如流水般倾泄入敌阵,叫敌人难以把握其动向。

    月牙阵乃是步兵方阵的一种战阵,整只队伍的侧翼向前探出,中路先后回缩,好似月牙一般,只要敌人一冲过来,两个侧翼就会向中间合围,绞杀落网之鱼。

    流水阵运转之后,好像是滔滔水浪不断地把虎骑兵赶入月牙阵,然后白翎羽便下令围剿,两大阵势配合的密切无间,将战局扳回一城。

    就在此时,地面传来剧烈震动,虎骑兵身后竟出现了另一只猛兽部队,这回来的是一群皮厚肉坚的巨兽,这些巨兽头大如斗,形若水牛,但额无犄角,耳目甚小,唯独鼻端生着一根独角,竟是一群犀牛,每个牛背之上坐着三个士兵,他们装束各异,一者手持长矛,一者手持弓弩,一者手持钢刀,正是远攻近战的配备,弓弩远射,长矛近战,钢刀缠杀,再加上犀牛为骑,整个队伍无坚不摧,硬生生地碾压而来。

    盾牌刀手首当其冲,被犀牛一撞,流水阵应声而破。

    随后月牙阵再临浩劫,铁甲营将士率先蒙难,被犀牛撞翻之后又被狠狠踩踏,身上铁甲根本无法抵御,直接被踏成肉泥。

    火枪弓弩对犀牛的厚皮威胁不大,这两营很快就被冲开,剩下的钩枪陌刀亦难挡犀牛凶威,整个步兵方阵眨眼溃散。

    岳彪整张黑脸都被气成红紫色,抡起金刚板斧,便朝犀牛阵冲去,白眉熊也抖擞精神,扑向其中一头犀牛,一击熊掌拍下,那头犀牛被扇得四肢一软,趴到在地,但只是甩了甩头又站了起来,岳彪目瞪口呆,白眉熊的掌力就连粗壮大树也能打断,但打在些伙畜生脸上就跟小姑娘捶背似的。

    岳彪一怒之下,猛地窜上犀牛背,一口气砍死上边的三个骑兵,然后将斧头对准犀牛脖子就劈下去:“妈的,就不信你这畜生还能吃得住岳大爷的斧头!”

    双斧开弓,饶犀牛皮如何厚实也挡不住岳彪的蛮力和斧头利锋,脑袋被硬生生剁烂。

    白翎羽也不甘示弱,一身武胆勇战四周猛兽,只见她横枪扫荡,猎豹拦腰断,随即枪头一点,猛虎头颅碎,最后再是枪锋直刺,犀牛厚皮穿。

    白翎羽一枪贯穿一头犀牛,也不拔枪,腰腿猛地一沉,神力爆发,竟将犀牛挑了起来,重达数千斤的犀牛尸骸就像一个玩具般被她举过头顶,然后当做一口肉锤左右挥打,只听声声闷响,无论猛虎猎豹,还是犀牛重骑都被她扫得七零八落。

    白翎羽三枪立威,震骇沙场,无论敌我皆心生敬佩,只见她樱唇倏张,大喝道:“没有死的全部给我站直了,后退者斩立决!”麒麟神威大发,白翎羽顺势将枪上丢犀牛尸骸甩了出去,轰的一声砸倒一大片敌军,再替她增添三分雌威军容。

    受到主将威势渲染,所有士兵鼓起血气,站直身躯重新与敌人厮杀,就连战马失控的骑兵也弃马步战,以血肉扞卫阵地。

    一名士兵被豹爪挠掉一块血肉后,强忍剧痛,回身一刀砍断豹头,但却露出空门,被身后的猛虎骑兵一枪贯体,喉咙亦落入虎口,溅出一泓热血。

    虽是战局不利,但龙麟军将士半步不退,万千血胆,男儿阳刚,谱写乱世传奇。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就在这个时候,敌军越来越大,沧释天麾下的实力正在眼下逐步展露——地面再度震动,但这次更胜以往,来的竟是一群巨象,每头巨象背上皆驮着一个塔台,塔台内藏着数个火枪手和弓弩手,再加上象牙之上缠着各种利刃倒刺,象头一摆,就扫倒大片。

    猎豹、猛虎、犀牛,如今又是巨象压境,形势顿成一边倒……

    第16回杀局变奏

    白翎羽银牙一咬,横枪立马,向前奔去,怒使麒麟神力,真元灌入银枪,逼出一道五丈气芒,将冲到最前端的五头巨象砸飞出去,魏雪芯岁月剑寒芒吞吐,连环数剑便将三头巨象拦腰斩断,可是敌军浪潮丝毫不见,硬生生踏入阵内,龙麟军的防线薄若棉纸,瞬间就被撕开一道口子,士兵不是被象牙扫开,就是被巨足踩死。

    饶天剑谷剑阵玄威强劲,也仅仅守住防线一角,面对源源不断的猛虎猎豹已经疲于奔命,更无论后续而来的犀牛巨象,弟子们挥剑的手臂已经渐渐酸麻,气力开始不济。

    魏雪芯见状立即招呼众人变阵:“天圆地方阵!”周天星斗剑阵攻击力强横,而天圆地方乃是温养气脉,恢复体力的防御阵法,剑气贯通,元功流转,天剑谷弟子谨守方寸,猛兽难入雷池,唯有改道而行,也给龙麟军防线留住最后一线。

    看着士兵一个个地倒下,白翎羽心如刀绞,脑海中再度回想起昔日的金陵烽火台一役,心头悲怒莫名,急怒攻心,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也就在一瞬,一头犀牛背上的射手发了一枚冷箭,正中白翎羽右肩,白翎羽只觉肩膀撕裂剧痛,显然已是伤到骨头。

    她性子刚烈,怎会服软,反手拔出冷箭丢了回去,夹杂着鲜血的箭矢嗖的一声贯穿了犀牛背上的三个士兵的身体。

    失去骑兵控制,犀牛更显狂态,那个独角猛地顶在了白翎羽腹部,整个人犹如断线飞鸢跌了出去。

    白翎羽只觉小腹一痛,伸手一摸,竟是满掌血红,原来犀牛角刺破了铠甲,伤及身躯。

    鲜血流淌,反倒激起白翎羽彪悍武胆,驻枪傲立,不顾伤势挺身杀敌,银枪左点右劈,身边再无十合之将。

    白翎羽越战越勇,随着气血沸腾,斗魂翻涌,其血脉竟产生了变化,伤口的鲜血冒起阵阵热气,一股檀馥清幽的香气弥漫而出,笼罩了整个战场。

    闻到这股香气,战场上的猛兽为之一顿,全部止住了动作,眼睛全部盯着一个方向。

    而这个方向涌起阵阵祥瑞朱红,朱红血雾慢慢凝聚成一尊磅礴的麒麟化相。

    任这些猛兽如何强悍,但血脉中的天性始终是不能磨灭的,眼见走兽之祖现身沙场,竟本能地趴在地上,俯下脑袋,惊现一副万兽朝麒图。

    麒麟血果威力改造了白翎羽的筋骨血脉,她与楚婉冰同样,体内血液已非凡人,从某种程度来说她就是一头人性麒麟,随着不断的恶战,她体内的麒麟血开始复苏,经过多番积累,终于在这危机关头觉醒,降服百兽。

    面对麒麟血气,就连岳彪那头白眉熊也不能例外,肥硕的身躯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岳彪也毫无办法,只得弃骑步战。

    紫鹤只是封住飞禽灵识,隔绝凤凰血脉的影响,却未对走兽进行处理,遇上血脉觉醒的白翎羽,形式急转而下,本该必胜之局顿时败势难阻,可谓是人算不如天算,麒麟化相伏万兽。

    走兽失势,气势汹汹的敌兵顿失七成功,骑兵成步兵,那还是龙麟军精锐步兵的对手,被杀得节节败退。

    龙麟军将士也是憋了一口气,趁势反扑,刀下绝无活口,尤其是岳彪,板斧劈砍之下,断绝生机。

    血脉觉醒,白翎羽更加疲惫,气空力尽,两眼一黑,摇摇欲坠。

    “翎羽!”魏雪芯瞬身出现,一把扶住她,挥剑掩护,带着她退回剑阵之内。

    白翎羽咬牙忍痛,腹部鲜血直流,魏雪芯玉指如电,连环巧点,瞬间替她封住伤口血脉。

    白翎羽喘了口气,道:“雪芯,多谢了。”魏雪芯道:“你没事就好,伤口还疼吗?”问候软语刚刚讲完,魏雪芯忽感一阵锥心之痛,雪白的额头渗出莫名冷汗。

    西面告捷,东面空战仍旧僵持,冰碧双姝携手怒撼佛道法阵,八大金刚根基雄厚,掌起拳落,一派沉雄,紫鹤真人咒法玄妙,拂袖抖袍,道风飘逸。

    妖元剑气,九霄合击,楚婉冰和林碧柔配合作战,虽不落下风,但始终腾不出手来支援傲鸟族,只得任由他们独自为战。

    地面的重骑兵长驱直入,已经快要逼近睦州的东门,忽然间天空乍现金光,一道庞然身躯展翅而来,正是大鹏金雕,雕背之上玉立着一袭妖媚白影,桃腮朱唇,星眸玉唇,正是洛清妍。

    傲鸟齐鸣,金雕开路,飓风为呼,恭迎妖凰凤驾,“傲鸟众,速速截杀地面重骑,此战交予本宫!”洛清妍凤目一扫,战局趋势已然在胸,于是玉指一点,淡淡地道:“金雕,收拾那群苍蝇!”金雕长鸣一声,扑翅飞来,眼见金雕助阵,傲鸟族立即退避。

    封羿持弓挽箭,带头迎击大鹏金雕,箭矢飞掠而出,但还未靠近便遭鹏翼卷起的飓风吹开,而儒门弟子座下的苍鹰亦被气流荡失平衡,不断地扑翅稳住身体,而儒门弟子却吃了不少苦头,不少人被掀落下去。

    金雕强势突入,苍鹰战阵焉能抵御,瞬间就被杀得七零八落,利爪一撕,鹰羽夹杂着血肉飞溅而出,苍鹰折翼,儒门败退。

    冲散鹰阵后,洛清妍驾鹏援助楚婉冰和林碧柔。

    紫鹤哪还有胆子再逗留,叫道:“诸位大师,这凤凰妖妇来了,不宜力战,速退吧!”八大金刚点头称是,立即撤掉佛阵,紫鹤捏了个法诀,使出奇门遁甲,召来云雾掩护,带着八大金刚火速撤离战场。

    楚婉冰咬牙嗔骂了一声没胆鬼,林碧柔道:“冰儿,咱们下去支援地面部队吧。”两女降临,配合东面守军对抗重骑兵,再加上傲鸟的空袭,重骑败势难回,损失过半,狼狈逃离。

    反败为胜,楚婉冰仍旧耿耿于怀,跺了几下嗔道:“臭道士,就知道使些旁门左道!”脚洛清妍笑道:“冰儿,人已经走了,别一脸忿忿不平了。”楚婉冰哼道:“这臭道士法阵有限制元功的效果,若不是这样我早就打趴他了。”洛清妍道:“傻丫头,对阵之时不一定要力量强大,只需集中便可。记住,敌强吾柔,敌柔吾变,敌变吾专,敌专吾强。”楚婉冰柳眉轻蹙,似有所思,林碧柔也默默沉吟。

    洛清妍道:“好了,这其中深意你们慢慢体会吧,我要配合明鸾行动了。”

    楚婉冰娇笑道:“娘亲,您都知道了?”洛清妍狡黠媚笑道:“当然了,你——鹭姨已经混入敌军阵内了,娘亲马上就去跟她会合。”母女相视一笑,媚眼秋波,一切尽在不言中。

    卧佛岭,孟轲等人潜伏进入幽径暗道,儒道佛三教义士合并天剑谷弟子,共两百余人,虽不多但胜在精锐。

    魏剑鸣走在小道中,只见山壁长满青苔,四周湿冷寒骨,过腰杂草丛生,显然是数百年来无人行走,不禁叹道:“也不知姐夫是从何发现如此幽径密道的。

    “暗道约莫半里,众人谨慎行出,眼前便是广阔官道,孟轲低声道:“粮草尚未到来,大家快做好埋伏。”众人各自寻找隐藏地,静候粮草运至。

    又过了半个时辰,远处传来车轮声,马蹄踏地声,以及铠甲的摩擦声,一支一千余人的压粮队快速奔向苏明而去,带头者除了一个千夫长外还有一名僧人,正是空尊者。

    孟轲朝身后的准提和接引打了个手势,指了指空尊者,二僧点头会意,纵身而出,只看接引祭出五指佛山掌,准提手捏八九禅通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空尊者,这正是以僧制僧,端正佛门。

    空尊者忽见双佛来袭,当即收敛心神,遁入空明虚元境,禅心无惊无怒,神念清明,审时度势,判断出敌人招式虚实,只看他右掌拂风,左手结印,一道浩瀚佛光透体而出,正是其独门绝式——七宝禅法。

    地、水、火、风、空、识六大尊者中以识尊者为首,空尊者居于次席,其武学根基同样骇人,这七宝禅法乃是源自佛门七珍,精妙绝伦,饶是双佛联手也难取寸地。

    眼见敌袭,为首千夫长立即拔刀戒备,命令士兵护住粮车,倏然一抹剑光划过,千夫长血溅封喉,四下兵将因首领殒命纷纷乱了方寸。

    孟轲赞道:“一剑封喉,斩敌酋于千军之中,魏公子当真好身手,子舆叹服。”

    魏剑鸣笑道:“孟大哥过奖了。”两人谈笑走出树林,魏剑鸣初尝胜果,兴奋莫名,挥剑便杀入战圈,其他天剑谷弟子也随之拔剑相助,剑光纵横,人影剪错,压粮兵被打得阵脚大乱,渐渐不支。

    魏剑鸣扬声一喝,跳上一架粮车,旋剑而出,朵朵剑花绽放而生,尽绝生机于四步之内,清除了一架粮车,魏剑鸣再提真元,剑举过顶,竖劈而下,浩大剑气又将一辆粮车劈成两截,随即剑锋斜点,化刚烈竖劈为螺旋剑煞,猛地绞碎左手的一架粮车。

    三剑立威,压粮兵哪还敢惹这杀神,不约而同地退避三舍。

    另一侧,孟轲眼见双佛难取空尊者,从袖袍内掏出三面铜镜,对着空尊者丢去。

    三口铜镜猛然绽放灼烈强光,接引和准提立即抽身而退,空尊者只感元功一泄,气力难续,被牢牢困在镜光之下。

    空尊者脸色丕变,惊讶地道:“道门的三才八卦镜?”孟轲笑道:“然也,正是孟某特地向鸿钧掌教借来的法器,尊者你败局已定,俯首就擒吧!”被三才八卦镜困锁,空尊者体内气息越发虚弱,但他不露半分颓色,紧咬牙关,以浑厚根基相抗,抵御镜光的侵蚀。

    孟轲哼了一声,掏出一枚精致的铜镜,默念法诀随手抛掷空中此镜正是儒门的浩气铜镜,霎时儒道法器共同奏效,光影困佛,四废开功,神煞设网,三面幻射,一镜锁虹,空尊者顿失七成功。

    孟轲衣袍一旋,一口小鼓浮现而出,鼓皮上写着不少文字,龙飞凤舞,走势如狂,正是儒门秘宝——清元衡世鼓。

    孟轲左手捧鼓,右手持棒,时轻时重地敲击鼓皮,鼓音敲响天地,玄洒正气而出,空尊者悲呼一声,双手捂住额头,不住呻吟。

    孟轲冷声道:“为虎作伥,今日孟子舆便以浩然鼓声破你功体!”接引、准提见状,同时攒掌,袭杀镜中离途之佛。

    鼓擂频频,掌风赫赫,不留生机予空尊者,忽然一道雄湛剑气划破生死之局,孟轲、接引、准提三人同时被扫开。

    随即剑光射入四镜之中,竟是阵中开阵,曼荼罗图由内而外,啪的一声将儒道法镜尽是吞噬。

    而天剑谷弟子也遭遇变数,抢夺下来的粮车忽然爆炸,不少弟子命丧当场,魏剑鸣大吃一惊,仔细一看除了他抢下的几辆车子是装盛粮食外,其他车子无一不是炸药,魏剑鸣又怒又恨,余怒未消之际,前方忽闻杀声震天,竟是对方伏兵。

    魏剑鸣大喝道:“还能动的都给我站起来,杀出一条血路!”如今已经没有心思考虑为何被对方算计,脑海里唯有一念——杀出重围。

    魏剑鸣抖擞精神,挥剑迎上敌军,却是箭似飞蝗,刀枪如林。

    魏剑鸣四周尸体越积越多,同伴越来越少,剑下血光四溅,以他深得于秀婷亲传,也杀得手软。

    正当此时,忽听身后传来几声闷哼,回头一看竟是孟轲、接引和准提三人吐血倒地,而另一个僧人立在空尊者身旁,手持曼荼罗剑,正是波旬。

    波旬呵呵笑道:“区区鼠辈也妄想浑水摸鱼!”接引抹去口唇鲜血,挥掌便朝波旬打去。

    波旬负剑身后,拈印胸前,一股佛耀恢弘而生,仅是随手一击接引便再度重创吐血。

    准提怒喝一声,一口气结成七十二般手印,化作八九变化,豁尽一身修为力搏眼前伪佛。

    波旬脚一退,肩一沉,使了个巧妙身法旋开准提的七十二手印,接引再忍伤痛,助攻而上,五指佛山掌拍向波旬檀中穴。

    佛门精锐接连阵亡,接引和准提身负最后佛法,面对眼前异端,逼出修为极限,联袂齐攻,欲破伪佛法相。

    “总是痴迷!”波旬不屑冷笑,宛若磐石,纹丝未动,只是轻轻跺脚,护身佛元透体而出,接引佛掌还未靠近三尺就被震开。

    余波未止,准提七十二手印亦遭瓦解。

    波旬闪电追击,一把扣住准提气门,随即逆转元功,奔腾如海的气流冲入准提体内,接引大惊,急忙扫去一掌欲替师弟解围,孰料波旬僧袍一扬,尽泄佛掌雄力。

    接引还想在出一掌,却感到手腕一软,脉门被扣住,元功如决堤之河不断流失。

    接引顿感危机临身,功体逼上极限,霎时灵光绽放,笼罩伪佛,一旁准提为之呼应,同催最高修为。

    波旬冷笑一声:“愚昧佛者,本座便成全汝等!”圣佛法身运转,气劲反噬,接引、准提始料未及,极佛圣气顿成万鬼炼狱,尽摧一身武脉。

    接引、准提全身一软,跌倒在地,出气多,进气少,孟轲急忙过去,双手扶住两僧,劲灌足下,连环提脚欲逼开敌人。

    波旬使了招拈衣擒拿手,扣住孟轲脚踝,将他掀起半空,然后发出嘿嘿阴笑。

    孟轲觉得毛骨一阵悚然,却听波旬笑道:“孟公子与素姑娘喜结连理,当真可喜可贺,本座未能到场贺喜着实遗憾,今日便补送一份贺礼,祝孟公子断子绝孙!”只见波旬五指筛张,朝着孟轲裆下抓去,原本阳刚正大的金刚爪竟被他用成了卑鄙下流的绝阴爪。

    伪佛曾被楚婉冰割断子孙根,心性已非常人可测度,他生性好淫欲,却成了阉人,眼见孟轲年轻俊秀,娇妻又是九天仙子榜的美人,顿时起了妒忌怨恨之心,誓要让这小子也成阉人。

    正在此刻,波旬忽感脑门后锐风袭来,按照圣佛法身的防御力他本不会惧怕这稚嫩的剑气,但是这股剑气中带着几丝熟悉的感觉——曾令他挫败的屈辱感和惊恐感。

    火光电石间,波旬一把将孟轲甩飞,怒然回身,祭出转生法轮,架住剑锋,定神一看竟是魏剑鸣。

    波旬怒眉一抖,喝道:“狗崽子,找死!”波旬最恨两人,一者为楚婉冰,再者乃于秀婷,眼见仇人之子,内力翻腾如泉涌,猛地一吐,转生法轮绽放豪光,魏剑鸣脏腑剧震,吐血后退。

    波旬提起曼荼罗剑追杀而至,魏剑鸣豁尽毕生修为,挥剑抵御,只听铛铛两声,魏剑鸣虎口迸裂,鲜血直流,长剑脱手。

    波旬剑下绝不容请,一剑直刺魏剑鸣心窝。

    生死一瞬,魏剑鸣潜能爆发,两眼精芒吐露,脱手长剑竟是自动飞回护主。

    波旬心神一敛,因为他感觉到这年轻人手中剑锋好似多了几分剑仙神韵,而且那口在半空飞舞的长剑并非内气催动,似乎是以心驱使。

    波旬见眼前少年竟能临阵突破,极怒之下圣佛法身催生异能,再生一门他心通。

    他心通一成,波旬心若明境,尽窥魏剑鸣虚实。

    “果然不出我所料,强敌临身反倒激起了这小子的天赋!”波旬暗骂一声,心知魏剑鸣的剑心已经开始萌生,又妒又恨,也不知为何,圣佛法身感应到了魏剑鸣的突破,竟又强行进阶,再成一门神通妙法——宿命通!五神通成其四,波旬欣喜若狂,僧袍一扫,他心通窥尽魏剑鸣心思,随即神念一发,将魏剑鸣那稚嫩的剑心受到震荡,脑门一阵剧痛,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波旬哈哈大笑道:“今日当真是收获颇丰,不但剪除尔等逆贼,还成就了两大神通!”准提武脉尽碎,傲骨不见,咬牙怒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伪佛虽逞一时之强,但天理循环屡报不爽,你之下场定是悲惨万分!”

    接引咳嗽道:“阿鼻地狱便是汝等归属!”波旬哈哈笑道:“阿鼻地狱?本座乃末法新生之佛祖,六道众生皆在本佛掌中,区区地狱道如何能跳出吾之掌心!”波旬自信胜算在握,得意洋洋地道:“本座方悟宿命通,便一观尔等下场!”冷笑声中,凝神聚气,宿命玄通应声而生,心念感应,便要窥破天机,透视未来。

    宿命通可观过去之密,探未来之机,玄通冲霄而出,波旬意念之中便出现未来之景——丝丝低吼,一尊巨兽踏步而来,正是度红尘那头凶兽九不像,但凶煞之气尽消,周身祥云环绕。

    波旬暗自得意,思忖道:“未来这头凶兽洗脱恶性,定是本座之功德。”想到这里,他不由想起末法结束,再开正法盛世,那是凶兽妖邪归依,万佛千僧朝宗,苍生众灵皆对自己歌功颂德,想到这里不禁有些飘飘然。

    望着眼前九不像踩着祥云走来,波旬呵呵一笑,自在得意之时,忽见地狱血景,阿鼻炼狱,只见无数冤魂恶鬼哀声悲鸣,宣泄不得解脱之苦楚。

    波旬思忖道:“吾涅盘于末法,重开正法盛世,乃世间独一无二之佛,信者永生极乐,不信者坠入阿鼻,妙哉,妙哉,宿命通果真玄奇也!”想到这里越发兴奋,有些飘然,忽然传来清圣诗韵:“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诗韵未尽,慧光普照,夺目之中唯见一道身影由远而来,所过之处,冤魂解脱,恶鬼轮回,地狱血池洗净污秽,竟生出清圣莲花。

    波旬定神一看,竟是一名僧侣,其相若天人,头戴毗卢冠、身披袈裟,一手持锡杖,一手持莲花,初看之下并无影响,但细看几眼却又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僧侣缓缓走来,九不像谦卑俯身,似在迎接主人,又似虔诚信徒,看得波旬惊讶莫名,恍惚间,僧者法相恢弘绽光,激起漫天尘埃,弥漫中金芒耀眼,然而一道血光在旁呼应。

    波旬定眼细看,金红两道光芒乃是源自两口兵刃,一者梵刹禅刑,一者戮血罪刀。

    烟蒙中,两口对立的神兵,竟而相生呼应,共同伺主,天人法相,轻踏尘埃,却如生灭徘徊,雄沉压逼!波旬心跳倏然加速,莫名压力笼罩心头,不禁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也?”手持佛魔双刃之僧者淡淡答曰:“地藏!”话音方落,波旬眼中竟见地藏法相一分为二,两个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身影猛然朝自己扑来,竟是愆僧与界明。

    “不可能!”波旬不敢相信双眼,但夺命危机逼迫眉角,不容他细想,随手祭起曼荼罗剑,滔天剑气倾斜而出,迎击佛相魔身。

    剑气扑杀,佛相瓦解,魔身崩碎,波旬哼道:“管你是佛是魔,吾功德圆满,法身不灭,岂会怕你!”话音未落,忽感身后劲风奔袭,波旬本能回剑护身,铿锵兵响,却见曼荼罗剑架着一口血海罪刃——戮血罪刀,持刀者正是愆僧。

    刀剑相对之时,界明攒掌来攻,波旬法身催动,空手打出如来圣力,硬撼界明怒掌。

    三方僵持,波旬惊怒交迫,大喝一声,再添三分掌功,率先震溃界明法相,随即运转曼荼罗剑,以巧至刚,卸开血刀,紧接而来便是祭起其余五大法器,轮番抢攻愆僧。

    圣佛金华普照,法力佛元加持,愆僧顿时不敌,立即泯灭。

    但刚打散愆僧,界明又再度出现,除此之外还有——梵刹禅刑。

    界明持刀而杀,怒目相视,执行刑罚。

    波旬祭出龙象戒刀与之相抗,双刀对碰,杀得地动山摇。

    酣战数十回合后,愆僧魔身赫然浮现,断罪血刀削劈而下,逼得波旬大感支拙。

    波旬心知此乃意念虚象,却是神识幻噩,如梦魇扎根,摆脱不得,眼前慈佛,目下罪僧,双刀交汇,魔佛并容,是彼岸亦往迷途。

    虽然只是一念之间,但波旬肉身和意识同受折磨,迷糊之中,忽见佛魔合一,化身地藏,两口神兵更是分别在握,刑与罪,佛与魔,双刀分流,直取命门而来!未来之境不是万佛朝宗,也非苍生膜拜,而是地藏斩波旬!从神通窥视未来到意识回归,仅在瞬息间,但波旬却是难以置信,心神震撼,骇得冷汗直流。

    魏剑鸣剑心初开,瞧出丝毫端倪,冷笑道:“伪佛,你的宿命通瞧出了什么,瞧得满头大汗,莫非是看到你今后的悲惨下场?”波旬扬眉道:“荒谬,本座看到之未来乃是辉煌大道,待末法结束正法重生,空前盛世,到了那一日,天下唯我独尊,万教合一,本座便是统帅万教之尊!”孟轲等人闻言不禁一愣,想不到这个伪佛的野心不仅仅是佛门,还要吞并其他教派,成就那所谓的万教至尊。

    魏剑鸣哼道:“说的冠冕堂皇,不过是掩盖心中慌乱说辞罢了。”“住口!”

    被戳中心事,波旬怒不可遏,拔剑挥锋,曼荼罗剑冷然划落,魏剑鸣咙头溅血,命归阴途。

    孟轲心头绞痛悲鸣,怒骂道:“伪佛,有本事就冲我来,迫害一个少年算什么能耐!”波旬哼道:“口舌之利,并不能为汝等换来生机。若想活命便朝拜本座,本座身为万教至尊,不杀膝下教徒!”“万教至尊,不知廉耻之徒也妄称教尊?”孟轲撑起伤躯,虽是摇摇欲坠,却不见儒者风骨,宁可战死傲立,也不屈膝偷生。

    波旬目中无人,阴森冷笑,提剑缓缓走来:“这句话注定自绝生路,尔等全都要死!”话音方落,一剑劈去,佛光锐气欲断儒者生机。

    剑气距离孟轲还有三十余步时,忽然分成三路,一路直取孟轲心坎,另外两道则斩向接引和准提。

    “哼,手下败将还敢狂言,你这秃驴谁也杀不了!”危急关头天降雷火,强势挡关,佛光剑气再难伤人,只见一口赤红刀锋倒插在地,凛然挡关,护住孟轲等人。

    波旬认得此刀,正是烆阳烽。

    雷火交织,缓缓消散,忽见道衣踏风,正是元鼎现身。

    波旬颇为意外,眯着眼睛问道:“元鼎,你居然没死?”元鼎道:“道爷命长得很,用不着你这秃驴费心!”波旬道:“既然能从临夏山保住一条残命,不去安度余生,还要冒头逞强,与送死何异。”元鼎道:“吾本不欲染此俗尘,但你与沧释天将我道门逼入死路,如今还口口声声说要绝我道门宗脉,成就你个劳什子万教至尊!”

    波旬笑道:“天下教义何其多,也就因为这不同的教义各门各派纷争不断,本座慈悲为怀,发下大宏愿,誓断天下纷争,洗清血海,不畏艰辛挡起这万教归一的重任,这其中意义岂是你这井底之蛙能见。”元鼎雷火性子,听到波旬这般说辞,哪会啰嗦,祭出焚天雷罡,隔空一掌扫向眼前伪佛。

    雷火罡气蜂拥而来,波旬不慌不忙拈指结印,一招“无劫空相”打出,硬撼雷火元功。

    佛道再开新战局,佛者欲雪昔日落败之耻,招式毫无保留,圣佛法身威能尽显,道者一意维护宗脉威严,雷罡炎气霸道无匹,双方战得气流倒窜,烟尘弥漫,生人勿近。

    元鼎施展烈火掌刀,对着伪佛面门削来,波旬使了招金刚爪,爪腕一扭,隔开掌刀。

    元鼎双掌如随风摆柳,或挡或拨,灵巧封截爪势。

    两人互中一招各自弹开,假韦陀人刚停定,手结法印,浑身气劲凛冽,猛招呼之欲出。

    元鼎祭起一团皆一团的气盾,务求稳守为先,但佛光埋身,元鼎唯有踏星步斗疾退,企图摆脱,元鼎轻功超卓,但波旬步伐却不逊色,似缓实快,动若奔雷。

    一追一逐,双方距离不变,元鼎仍旧深陷对方杀招范围。

    元鼎沉喝一声,双掌一拍,沛然罡气透体而出,硬生生隔开波旬爪劲。

    波旬见久攻不下,猛然召出渡厄禅杖,劈头砸向元鼎天灵。

    元鼎撮指成刀,真元牵扯,烆阳烽飞速来援,架住禅杖。

    隔空御刀守住一阵,元鼎伸手握住刀柄,横向一拖,拉出一道火光,强势荡开禅杖,正是一招焚天碎星斩。

    一刀退敌,元鼎无意缠战,连环数刀杂乱劈出,雷火刀气狂虐四方,波旬等人难越雷池,元鼎喝道:“孟小子,还不快走,更待何时!”孟轲回过神来,抱起魏剑鸣尸体,率领众人退走。

    元鼎单刀开路,掩护众人安然离去,随即化作一道雷火也撤离战场。

    从卧佛岭退走,孟轲等人一口气狂奔数十里才放下心来,稍作歇息,一场胜券在握的奇袭夺粮之战大败而亏,不但接引、准提武脉尽断,还赔上魏剑鸣一命。

    望着这几十残兵,再看了看魏剑鸣的尸体,孟轲心如刀绞,眼泪不住夺眶而出,哀嚎道:“剑鸣公子,是孟子舆对不住你!”接引和准提长叹一声无奈,撑起伤体,默念往生咒欲替魏剑鸣超度。

    “哭什么哭,人还没死也被你哭死了!”只见元鼎负手在后,缓步行来。

    孟轲听出元鼎话中有话,止住泪水抬头问道:“道长,你的意思是魏公子还有救?”元鼎翻了翻白眼,冷冷道:“一剑封喉,九死一生,但你若答应一事,贫道可勉力救他一救!”孟轲听到魏剑鸣还有救,也不管对方会提什么条件,又有什么算计,直接点头答应:“道长若能救魏公子,孟子舆愿付出任何代价。”

    元鼎道:“代价倒不必,只要你带我去见净尘和鸿钧便可!”孟轲咬牙道:“一言为定。”元鼎走到魏剑鸣尸体旁,探了探鼻息,蹙眉凝想片刻,忽然手捻法指,接引天地阳气,化出“紫宸还阳术”,对着魏剑鸣伤口一点,激起喉中三寸元息,随即掌心一压,震住魏剑鸣死气,吊住残命。

    孟轲修炼紫阳玄功,至刚至阳,此刻立即感觉到魏剑鸣的身体有股阳气正在酝酿,正是命不该绝。

    元鼎道:“紫宸还阳术仅仅锁住他一丝阳息,最多只能拖命十日,十日后阳息一竭,生机尽断,要想救他还需另谋他法。”孟轲心忖道:“十天便十天,总好过没有希望。”元鼎道:“人我已经救了,你也该履行承诺了!”孟轲道:“这是自然,但在此之前,孟某敢问道长一声,您要寻净尘和鸿钧有何目的。”

    元鼎冷笑一声,哼道:“怎么,怕贫道对他们不利吗?”孟轲道:“子舆虽说答应了道长,但毕竟不是当事人,为了确保净尘前辈和鸿钧掌教的安全,子舆自当絮言一问。”元鼎冷笑道:“若我真趁机除去他们呢?”孟轲道:“那子舆绝不会置他人安危于不顾。”元鼎道:“你是要反悔了!”

    孟轲道:“儒家子弟言而有信,重承诺而轻性命,孟轲既然不能遵从承诺,便一死谢罪。”元鼎哈哈大笑:“好个铿锵傲骨。”笑声未止,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经书丢给孟轲。

    孟轲不解所以,问道:“这是何物?”元鼎道:“里边就是我此次救你们以及寻找净尘的原因,你自己看吧!”孟轲翻开经书,一目十行,迅速读完,脸色丕变,吐了一口浊气道:“这经书是从何而来?”

    元鼎道:“这本万法归宗经全国都有卖,贫道随手在街边小摊捡来的!”孟轲咬牙道:“这伪佛太过猖狂了,不但在经书内自封万教至尊,还诋毁我儒门先祖是其弟子!”

    元鼎眼中暗藏怒火,冷笑道:“何止儒门,就连我道门祖师爷都成了他徒子徒孙,这秃驴的野心昭然若见!”就在沧释天和波旬联手剪除璃楼菩萨一干高僧后,立即刻印了一本万法归宗经,在这本经书内大肆宣扬万教至尊的言论,更是捏造波旬乃太荒圣者转世,三教圣人都曾是这太荒圣者的弟子,其吞并武林万教的野心尽数表露。

    孟轲道:“他们阵中也有其他教派,难道就不怕激起众怒吗?”元鼎道:“那个秃驴只要说自己不知道这回事,全是下边信徒所为,便可以将事情推个一干二净,再加上背后要沧释天撑腰,尹方犀和靳紫衣也无可奈何!”

    孟轲微微一愣,蹙眉道:“道长,你也知道当今皇帝的身份了吗?”元鼎鼻音一沉,咬牙道:“原本我还不知,前段时间侯先生前来寻吾,将事情全盘告之,贫道才恍然大悟,当日晋王之死并非单纯的栽赃嫁祸,而是替他沧释天桃代李僵打下基础!”孟轲问道:“道长日后有何打算。”元鼎道:“沧释天和贼秃要亡我道门,那贫道便要他们付出代价。”

    第17回仙剑怒杀

    虽反败为胜,但龙麟军也不轻松,减员人数不少,而且白翎羽也受了伤,龙辉急得亲自替她敷药包扎,望着她俏脸血色惨白,不禁埋怨道:“你这丫头,下回给我把那件鲛鲨软甲穿上。”白翎羽倚在他怀里乖巧地点点头。

    帐外急匆匆地闯入一人,正是林碧柔。

    只见她花容失色,秀眸慌乱地道:“夫君,不好了,劫粮——出事了!”龙辉急忙冲出帅帐,入眼便是浑身伤痕的孟轲,申请萎靡的接引和准提,以及昏迷不醒的魏剑鸣。

    望着胸襟衣领染满鲜血的魏剑鸣,龙辉如坠冰窟。

    就在此时,忽闻耳边尖叫响起,宛若杜鹃泣血,凄艳难言。

    魏雪芯娇躯颤抖着扑向魏剑鸣,悲呼道:“小弟,小弟,你快醒醒,别吓姐姐啊!”叫唤了好几声,魏剑鸣依旧毫无声息,魏雪芯发出嘤嘤咛咛的哭声,雪白的脸颊滑过一滴一滴的泪水,见者怜悯,闻者心酸。

    魏雪芯哭了几声后,于秀婷也赶来了,她那张玉骨仙姿的脸颊同样惊骇悲怒,秀眸蓄满了晶莹泪花。

    魏雪芯扬起梨花带泪的俏脸,泣声问道:“孟师兄,是谁害死我小弟!”孟轲正要说话,忽见一道人从人群中走出,正是元鼎。

    “久违了,于谷主!”元鼎现身后,冷冷问候道。

    魏雪芯怒眉一扬,拔剑刺向元鼎,喝道:“贼道,还我小弟命来!”元鼎袖袍一抖,卷出一股炎火之气卸开剑锋,哼道:“好个冲动的丫头,不分青红皂白便拔剑相向!”魏雪芯先入为主,以为元鼎便是杀弟凶手,剑锋抖出便不再容情,连环快剑誓报弟仇。

    元鼎忍而不发,克制三分,只守不攻,但魏雪芯悲怒挥剑,杀意加持,剑锋比昔日还要锐利,便是元鼎也感到吃不消。

    元鼎提起真气,雷火内力泉涌而出,大喝一声,浑身火焰流窜护住全身,将岁月剑逼出三尺之外。

    魏雪芯猛地一咬牙,催谷功力,便要跟元鼎玉石俱焚,元鼎拂袖道:“臭丫头,贫道已经再三忍让,若再咄咄相逼,休怪道爷不客气!”孟轲急忙挡在两人跟前,说道:“魏师妹,元鼎道长非凶手,稍安勿躁!”

    于秀婷的阅历毕竟比女儿多,强忍悲怒心酸,问道:“孟公子,究竟是何人害了犬子?”孟轲叹了口气道:“我们中了波旬的诡计,魏公子也……”听闻波旬二字,于秀婷竟一反常态,沉静如水,不动声色,唯有一双秀眸绽放着叫人心寒的光芒。

    魏雪芯只觉天昏地暗,摇摇欲坠。

    楚婉冰过去扶住妹子,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魏雪芯扑在姐姐胸前呜呜大哭起来,宣泄着心中悲伤。

    龙辉查探魏剑鸣气息,感到喉头处隐有一股微弱阳息,勉强吊着生机。

    “这续命手法像是道门的法术,莫非是元鼎道长施的法?”龙辉望着元鼎问道,话虽如此,但龙辉依旧不减戒备之心。

    元鼎道:“然也,贫道今日厚颜前来,只想见净尘和鸿钧,阁下不必担心!”龙辉道:“净尘、鸿钧两位道长正在静养,现在不便见客。”元鼎听出龙辉的警惕之意,淡淡地道:“欲要魏公子命在旦夕,除非是贫道跟净尘联手施法,方有一线机会救回魏公子。”于秀婷眼眸一敛,抢先问道:“道长所言非虚也?”

    元鼎道:“贫道只是说有一丝希望,并未打包票,谷主莫要期望太高!”即便机会微乎其微,于秀婷也要勉力一试,咬了咬水润的朱唇,说道:“道长请稍候,妾身便去请净尘和鸿钧两位真人!”以于秀婷的身份根本不需亲自请人,但心悬弱子性命,母性天职已经让她乱了方寸,迫不及待地就要去寻人。

    龙辉见状急忙道:“谷主请稍安勿躁,此事交给小婿便可,我这就派人去请两位真人。”接到元鼎现身的消息,净尘不顾伤体便由鸿钧搀扶着赶到军营。

    龙辉不好意思地道:“净尘道长真是抱歉,让你劳累了,来人,快给道长看座!”净尘呵呵笑道:“虽是有伤,贫道还不至于连路都走不了。”鸿钧道:“听说元鼎又现身了?”龙辉点了点头,迎两人入营。

    甫一进入,净尘双目冷冷盯住元鼎,双眼炯炯有神,可谓是虎伤余威存,毫无一丝颓风。

    元鼎迎上净尘目光,冷笑道:“不知所谓的对峙,对你我皆无好处!”净尘道:“吾只是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咱们道宗内刚烈闻名的元鼎真人将姿态放得这么低!”元鼎随手将万法归宗经丢了过去,净尘接着一看,神情也产生了一丝变化。

    净尘蹙眉道:“这便是你来寻吾的原因?”元鼎道:“废话不多说,吾虽不服鸿钧做教主,但也不过是我道门内部之事,如今臭秃驴想吞并道宗,绝吾道统,是可忍孰不可忍!”净尘微微一愣,双眼直视元鼎道:“既知道统旦夕,当日你又为何与昊天教勾结,如今此等局势你也有不可推卸责任!”元鼎道:“当初吾与昊天教合作不过是权宜之计。”

    净尘道:“权宜?就因为你对昊天教的纵容才引发今日恶果!”元鼎沉吟片刻,说道:“追究过去无益大局,说些实际的话吧!”净尘沉吟片刻,道:“你的目的,直说吧。”元鼎道:“吾之目标便是扳倒沧释天和波旬,与你们目的一致!”净尘道:“如此说来便是要与我方合作了?”

    元鼎道:“然也!”两人师出同门,净尘对其品性了若指掌,元鼎乃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于是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条件呢?”元鼎道:“快人快语,吾与你们共进退,楚江以北的玄门归我管!”净尘道:“你想平分道宗?”元鼎道:“不可以吗?以吾之实力不配吗?”净尘道:“实力确实足够,但品性那……未必,而且如今教尊乃鸿钧,贫道做不了主!”

    鸿钧思量数息,传音询问净尘:“师叔,您觉得元鼎可信吗?”净尘道:“元鼎虽然品性不佳,但还有几分傲骨,如今波旬把手伸进道门,已经触及他的底线,应该是出自真心。”鸿钧道:“既然元鼎是诚心结盟,对于我方是莫大助力,那便答应其也无妨。”净尘道:“教主,但这南北分玄宗……”鸿钧摆摆手道:“我军已经处于莫大劣势,若战败道门宗脉也就此断绝,再说,魏公子还需元鼎和师叔联手续命。”净尘叹了一声,默默点头,表示赞成。

    鸿钧昂首道:“只要除去沧释天和波旬,便依你条件。”元鼎笑道:“好,果然爽快。”鸿钧道:“魏公子命在旦夕,希望阁下莫要食言!”元鼎道:“魏剑鸣被波旬隔断喉咙,吾以紫宸还阳术锁住他喉头三寸元息,替他吊命十日。”

    净尘脸色一沉,蹙眉道:“紫宸还阳术?你倒是好手段,竟然能练成如此艰难的法术!”元鼎嘿嘿道:“没些能耐如何敢夸口!”净尘走到魏剑鸣身旁,查探其气息,于秀婷紧张地问道:“净尘道长,犬子之伤……”净尘道:“魏公子阳息渐弱,还请龙将军先以元阳真气护其生机,以后每日早中晚各替魏公子输一次真气。”龙辉点了点头,将魏剑鸣背入帐内,输入阳火真元,护住魏剑鸣的最后阳息。

    净尘望了一眼于秀婷,叹道:“根据道门典籍所载,紫宸还阳术确实有重生之能,但条件苛刻。”于秀婷坚决地道:“请道长明言,无论多么艰难于秀婷都要一试!”净尘道:“紫宸还阳术分为续命、转灵、铸神三重,令公子身上所用的便是第一重续命,第二重转灵以有儒道佛根基的高手心血为媒介,方可功成。”

    于秀婷道:“为何要儒道佛高手的心血?”净尘道:“谷主有所不知,此术法乃道教先祖结合儒佛高手谱写,内中蕴含了三教术法的精奥,这转灵其实是为了最后一项铸神做准备,这项铸神必须借助‘天壶滴髓’方可成效,而开启天壶滴髓则需蕴含三教高手的心血。”

    于秀婷道:“这三教高手的心血有何要求?”净尘道:“当然是根基越雄厚越好,儒道两教有贫道和宗逸逍,只要令公子可以复原区这区心头精血不算什么,但如今佛门精英折损大半,就连接引和准提也被废功,哎……”于秀婷一咬银牙,道:“道长尽管放心,妾身定会取来佛门心血,在此期间小儿便劳烦道长了!”说罢秀裙一摆,化作一道剑光飞入云霄。

    龙辉的天龙元阳当世无双,在他输功将近半个时辰后,魏剑鸣脸色泛起丝丝红润,魏雪芯见状不禁破涕为笑,总算是松了口气。

    龙辉输功之后,颇感疲惫,额头泛出汗珠,楚婉冰急忙用袖子替他抹汗,尽显温良贤妻风范。

    龙辉问道:“剑鸣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至于下一步的救治还需跟净尘道长他们商议。”说罢便去寻净尘,却从净尘口中得知于秀婷离去的消息,龙辉顿时大惊失色,暗叫不妙:“谷主定是去取伪佛心血!”想到这里,跟楚婉冰等人交代了几声,立即去追于秀婷。

    苏明边界,波旬率众班师,只见他端坐在软轿之上,满脸悠闲自在,眼眸之中尽显风发意气,这一行人等是为身后粮草开路,人数虽不多,但皆是精锐。

    忽然,一道剑气横空划下,抬轿和护轿的数名士兵顿时身首异处,剑气连杀数人威力有增无减,直指波旬而去。

    波旬怒哼一声,手掌一拍轿椅,翻身跃起避开剑气,而那顶轿子被剑气绞成粉末。

    待他落地站稳的瞬间,映入眼帘是一抹婀娜清雅的丽影,仙姿出尘之余多了几分肃杀冷艳。

    “波旬伪佛,让我失去理智的代价,你——承受不了!”于秀婷柳眉含煞,手持龑霆神兵,莲足轻踏,强势问罪。

    波旬恨声道:“于秀婷,你找死!给我杀!”一声令下,随行数百兵甲和武僧蚁聚而上。

    这些士兵皆是西域能征善战者,刀枪齐上,飞箭如雨,武僧更是佛门硬手,棍棒挥打,自成法阵,丝毫不在兵甲之下。

    于秀婷不为所动,毫无畏惧,纤弱娇躯仅凭单剑,以一敌众,龑霆剑左右挥洒,尽绝方圆生机,饱饮鲜血的剑锋绽放出灼烈赤芒,光彩夺目。

    “不知所谓,死不足惜!”于秀婷仗怒逼杀,剑心开启,四周兵器顿受召唤,纷纷脱离主人控制,朝拜仙剑。

    于秀婷心念一转,万兵同受驱使,倒戈一击,重创兵主,转瞬间血染黄沙。

    转眼间便杀掉波旬的半数随从,于秀婷寒声道:“波旬,这些喽啰挡不住本座怒火,你还要缩头避战吗!”波旬哼了一声,猛提真气,召出曼荼罗剑,五指一握,纵身杀来:“贱人,你加诸在佛爷身上的屈辱今日吾要百倍偿还!”佛元灌剑,曼荼开阵,三世诸佛法相浮现,一副庞大的曼荼罗图笼罩而下,无数罡气从图内射出,直指于秀婷命脉所在。

    眼见佛剑四面开锋,正是杀子利器,于秀婷怒火更炙,娇叱一声:“可恨!”剑意好似熔岩烈焰,焚尽八荒六合,正是青莲剑歌之——洪荒烈焰焚八极。

    火焰反压佛气,剑芒摧毁罡气,于秀婷一剑劈向仇敌面门,波旬横剑招架,神兵交锋,各自震退。

    于秀婷稍一后退,立即稳住身形,继续抢攻,素手挽出一朵剑花。

    波旬施展天眼通,窥出剑中奥义,此剑花看似单纯,但若贸然触碰,剑花便会一生二,二生三,源源不断地衍生下去,将敌人困杀在内。

    看出个中虚实,波旬收招避劲,绕开剑花,侧身一击刺向于秀婷。

    于秀婷转剑回旋,封住波旬剑芒,然后真元猛吐,无数剑气透体而出,无差别地笼罩四方,逼得波旬手忙脚乱,华贵的僧袍被割得破破烂烂。

    于秀婷再赞怒意绝剑,龑霆直刺波旬喉咙。

    波旬天眼通凝视剑尖,心头不禁一阵猛跳,一个不能硬接的念头泛起,立即打消了以圣佛法身硬挡的算盘,改为侧头躲闪。

    龑霆嗖的一下从波旬肩膀划过,本该固若金汤的护身气劲立即破开一道口子,肉身溅血。

    波旬骇然不已,庆幸方才没有硬挡,若不然就算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岂有此理,净尘的真武剑也伤不了本座,这贱人怎么可能由此能耐!”波旬惊愕,抡剑回敬。

    只看剑仙纵横削斩,波旬举剑护心,刚刚架住第一剑,于秀婷收剑回锋,以剑柄撞去,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阴,波旬万万料不到剑可以如此变化,檀中穴被撞得一阵酸麻刺痛,若非法身护持,早已重创。

    于秀婷为救爱子,为雪剑耻,一身高绝修为尽展无疑,那口龑霆剑好似有了生命般,游龙飞凤,时刚时柔,叫波旬难以应对。

    波旬把心一横,六口法器同时浮现,他同持龙象戒刀和曼荼罗剑,转生法论护背门,金刚杵守左翼,渡厄禅杖立右路,法锥四方走觅机而动。

    法身法器同出,波旬威势倍增,佛光护体,宝相庄严,欲再施佛界至高武决。

    却见龑霆剑泛红光,正是杀生名招——天罡点朱。

    刃起赤朱,于秀婷冷哼一声无用矣,绝式蓄势待发。

    忽然毒雾四起,冲散战中两人,于秀婷顿觉内息一乱,头昏目眩,但她根基雄厚,几个吐纳便将毒素驱除,也就在这个时候,雾中忽来沛然掌气,直扑剑仙中门。

    于秀婷银牙一咬,挥剑挡削,扫开掌气,凝眸一观,竟是空尊者冲入战团。

    于秀婷云袖一抖,将空尊者荡出十尺开外,随后便以剑心寻找波旬踪迹,谁知波旬四神通已成,竟能避开剑心感应,于秀婷搜寻无果,反倒发现尚有一名女子助战,此女子身负毒功,正是昊天教八部之一的乾闼婆。

    “两只苍蝇虽不足畏惧,但波旬却在一旁虎视眈眈,需尽快剪除干扰,免得战局生出变数!”于秀婷心念把定,决意先诛扰战之人,再杀伪佛,也是龑霆挥剑,天罡点朱朝着空尊者招呼而来。

    赤朱剑气宛若夺命死神,空尊者豁尽毕生元功,祭出最高修为欲在仙剑笼罩下搏得一线生机。

    轰鸣一声,剑气碎佛光,天罡三十六剑气灌入空尊者体内,摧枯拉朽般绞碎经脉脏腑,啪的一声,堂堂佛界尊者化作一地碎肉,尸骨无存。

    亲眼目睹天剑杀威,乾闼婆哪还敢逗留,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那是有多快跑多快,转眼间便远遁逃亡。

    于秀婷无意追杀,布满杀气的剑心只为寻杀子仇敌,只看她仗剑而立,缓缓阖上秀眸,将剑意散于四方,波旬虽能以他心通避过剑心感应,但这滔天剑意却如同无数利刃割在身上,饶他法身不毁也浑身剧痛。

    于秀婷剑锋遥指西南,锐利剑气所向正是波旬的藏身之地,龑霆夺命,波旬挥刀当格,刀剑相对,龙象戒刀竟出现一丝不安躁动,反观龑霆剑光华四溢,反压佛界宝刀。

    原来龙象戒刀乃是以一枚龙牙和象骨为原料锻造而成,龑霆剑却是暗含真龙精血和心念,两者比较高下立判。

    波旬大为不解,立即催动内元,欲抢回主动,却不料戒刀的威能不断减弱,而龑霆剑却不断增强,似乎正在抽吸戒刀灵力,波旬又惊又怒,急忙退刀舞剑,以曼荼罗剑迎击,然而仅以单剑对剑仙,波旬难挽颓势,被于秀婷连环数剑扫开防御。

    波旬只感浑身裂痛,低头一看身上尽是血痕,他法身不毁,于秀婷的剑芒始终不能伤及其根本,但锐利剑气划破他的皮肉,痛楚十分。

    伤痕满身,波旬怒气翻涌,抓过渡厄禅杖,耍了一套披风斩魔棍,舞得虎虎生风,于秀婷挡了几杖手臂已然一阵酸楚。

    波旬越战越勇,杖法更显雄沉,龑霆剑被震得嗡嗡作响。

    波旬再召法锥偷袭,于秀婷捉影挥剑,上中下三路各舞一式,上卸杖劲,下削刁锥,中路取心。

    波旬鼓起法身气流,构成一股雄厚护墙,将龑霆剑锋挡在心口三寸之外,随即伪佛内息一吐,滔滔真气如山洪决堤,猛地逼退剑仙。

    “贱人,再接佛爷一轮!”波旬手臂一扬,以气御物,转生法论斩削而下,于秀婷横剑格开法轮,却遭内藏佛力震破虎口,顿时血染剑柄。

    波旬初占上风,佛门武决轮番施展,大梵圣印、万华佛境……接踵而出。

    豁命死战,为天下,为苍生,更为弱子生机,于秀婷怒泄真元,运动擎天剑意,一搏圣佛天威。

    圣佛元功,擎天剑气,互相硬撼,震破百丈方圆,波旬回气极快,硬受入体剑气,一掌扫向于秀婷心坎。

    于秀婷反应得快,一个侧身避开,但肩头仍受余波,痛彻心扉。

    波旬趁胜追击,快掌如雷,便是一阵狂轰滥炸,于秀婷退居守势,但凝神的秀眸依旧不显慌乱,剑心聚元,窥破敌虚之处,掠眼之间,仙剑穿透波旬掌气,给波旬再添一道剑痕。

    法身陡增数道剑痕血印,波旬怒上巅峰,六大法器挟圣佛之力击向剑仙。

    于秀婷再提元功,挺剑应招,却却崩然一声,竟是六佛之器击散浩然剑气,龑霆剑顿时脱手,于秀婷重创再染朱红。

    波旬意气风发,沉声冷笑道:“本座乃万教至尊,岂是你区区妇人能犯,下一招便送你们母子黄泉巨兽!”于秀婷抹去唇边血迹,缓缓站起身子,双手负后,神情自若,清丽的玉容不显半分波动,无怒无恨,无悲无伤,平静之中却透着一股凛然之气。

    只是一个起身,波旬就觉得有些不妥,立即施展天眼通窥视眼前劲敌,但却有种怪异的感觉,在他眼中于秀婷竟有些虚幻,于是又以天耳通窃听玄机,这回更叫他吃惊——眼前之人不但没有呼吸,就连心跳的感觉不到。

    莫非这贱人死了?波旬泛起这么一个念头,但又觉得不像,干脆再施展他心通来寻觅剑仙神念,同样是毫无收获,于是再以宿命通视察于秀婷之未来,看到的结果叫他惊愕万分——一片空白!波旬暗叫不可能:“她若没死宿命通定能看到她未来之象,若她已经毙命,宿命通同样可以看见尸骸遗体,为何什么也看不到?”心中焦虑越发凝重,波旬大喝一声,圣佛元功再燃战火,天际受其浩力影响闷雷阵阵,四周气氛冷冽摄人。

    蓄气功成,波旬崩然一式,法器合法身,正是极招——无相天劫!绝式逼命,剑仙却是缓缓闭目,无视佛元极招,随即身子虚幻无形,波旬强势一击竟未触及于秀婷一片衣角,落空的劲力将于秀婷方才的立身之地化成洪荒。

    同一时分,脱手的龑霆剑亦化为虚空,波旬大感不解,恍惚间,唯有锐气袭背,法身被划得鲜血淋漓。

    她什么时候跑到我后面了?波旬急忙回身抵挡,但身后却空无一人,惊诧之时,迎面再来数道剑气,波旬急忙转动法轮卸开剑气。

    一剑出万剑现,无穷无尽的剑气连绵射出,同一时分天象也为之呼应,源源不绝的寰宇神罡汇入剑气,所过之处生机不存,满地疮痍,正是天心剑器最终式——寰宇神罡,万剑天诛。

    消失的敌人,无法捉摸的剑气,令得波旬狼狈支拙,圣佛法身开始出现裂痕了,身体被剑气留下一道道的红印,鲜血不断滴落黄土。

    剑气倾斜,法身染红,波旬处于绝对的劣势,却无从还击,因为他找不到于秀婷。

    “这贱人究竟去哪了?”波旬急怒无比,任他四神通如何玄妙,迎接他的唯有锐利剑气,而发剑气的人却是芳踪虚渺。

    于秀婷整个人已经完全遁入虚空,不留一丝痕迹,除了剑气的杀伤力外,打得波旬像无头苍蝇般乱窜,若非圣佛法身之故,他早就被剑气分尸数十遍了,这一招正是于秀婷与龙辉论武时得到的启示——无招渡有招,虚空无念剑!剑意入虚空,也就是说只有她打得到波旬,波旬打不到她,面对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波旬越发焦躁。

    倏然,波旬心口剧痛,低头一看龑霆剑猛然刺来,快得不及反应便是一剑穿心。

    波旬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抬眼便看见了于秀婷那含煞花容,原来于秀婷为了取其心血救子,心情略显急躁,一看波旬露出破绽便施以夺命一剑,虽是雷霆万钧,但却无法保持虚空剑意,整个人现身出来。

    “贱人,要我死,你也得赔上一命!”波旬垂死反扑,一掌拍出,佛元浩力猛地轰中于秀婷心口,两人同时吐血,各自飞退,可谓是两败俱伤。

    于秀婷在飞退之时,将龑霆倒插在地,藉此减缓波旬掌力并稳住身形。

    波旬惨遭利剑穿心,两眼一翻,血若泉涌,咳出几口鲜血后咕咚一身瘫倒在地。

    于秀婷硬受对手临死反扑的一掌,心肺尽受重创,视线开始拙见模糊,额头冷汗直冒,气息断断续续。

    迷糊间,隐见前方奔来一支大军,领头人正是沧释天分身——神渊,于秀婷强忍剧痛,站起身子欲带着染血宝剑离去,因为上边沾满了波旬的心血,也是弱子唯一的生路。

    但无论她如何挣扎,身子就是不听使唤,反倒是越发气弱,芳心顿时焦躁万分:“动,快点动啊……就算死也要把心血带回去。”那头的神渊见到波旬尸身气得火冒三丈,猛然一掌扑向于秀婷,誓要辣手摧花。

    于秀婷暗叹一声无奈,将最后元气灌入龑霆剑中,转身对准睦州方向,祈祷道:“苍天助我,务必将此剑送回睦州!”默念几声后,便要振臂一抛,以最后真元御剑,令龑霆得以飞回睦州。

    火光电石中,一个强有力的手臂将她扶住,温暖柔和的气息扑面而来,随即耳边响起熟悉的男声:“沧贼,滚开!”忽闻啪啪几声,拳掌交迸,气流破裂,于秀婷感到肩膀一紧,不由自主地倒入他人怀中,随即耳边风声呼呼,已然离开战场。

    龙辉及时赶到战场,抢在神渊落井下石之前救走于秀婷,他立即御风而起,赶回睦州。

    神渊哪容大敌从自己地盘离去,大喝一声哪里跑,纵身追杀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天际追逐,无论龙辉如何加快身法,神渊始终如跗骨之蛆紧随其后,炎气掌力隔空发出,逼得龙辉不住躲闪。

    龙辉心急如焚,因为他感觉到怀中那具软玉娇躯渐渐冰冷,他恨得将神渊剥皮拆骨,生啖血肉。

    倏然一道金光映照云霞,清亮鹏冥响彻九天,神渊感到四周气压剧降,心知不妙,回头便见大鹏展翅,两道妖娆倩影乘扶摇而来。

    神渊暗叫不妙:“苏明城内戒备森严,这两个妖妇必然空手而归,肚子一定憋了一口气,此刻以一敌二着实不智!”一念及此,沧释天也不愿浪费一个分身,趁着鸾凤未止立即撤离。

    龙辉松了口气,抱着于秀婷飞上大鹏金雕背上,喘道:“洛姐姐,明鸾,幸亏你们及时赶到!”洛清妍扫了于秀婷一眼,愕然道:“秀婷妹子怎么了?”龙辉道:“谷主跟波旬血战,两败俱伤!”洛清妍和鹭眀鸾急忙帮忙,将于秀婷扶入金雕背后的小楼阁。

    洛清妍替于秀婷把脉诊断,顿时蛾眉紧蹙,道:“秀婷妹子被波旬伤了心肺,导致呼吸苦难已经心脉微弱,若不及时救治恐怕有性命之忧!”鹭眀鸾道:“师姐,于谷主此刻心肺重创,气息凌乱,就算我们输真气她也接受不了。”

    洛清妍道:“只要能够替秀婷妹子理顺肺经气脉,以她的根基足以自保!”鹭眀鸾探了探于秀婷玉石般的皓腕,叹道:“于谷主的太阴肺经被一股死气堵住,若不及早清除,死气扩大后果不可收拾!”

    洛清妍也诊断出这个病症,凝眉思索了一番,道:“要清除死气最有效的法子便是将其吸出,然后再度过纯正元息,秀婷妹子才有可能转危为安。”龑武天书内也有医术记载,龙辉听出了一些门道,微微一愣,道:“吸出死气?莫非是要口唇相对”

    洛清妍似乎想起当日在地宫被他强行夺吻的情景,俏脸染晕,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滚到外边去,别妨碍我替秀婷妹子疗伤!”龙辉点了点头,走出阁楼,鹭眀鸾也跟了出来,挨在他身边走下,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小色鬼,你不老实哩,听到要替于谷主吸死气,你就这般激动!”

    龙辉顿时一愣,干咳道:“明鸾,你说什么!”鹭眀鸾窃笑道:“你之色心昭然若揭,吃了一个大丈母娘还不够,是不是还要再收一个小丈母娘?”龙辉哭笑不得道:“明鸾,你想多了,我对于谷主真的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鹭眀鸾呸道:“少来,这世上有一就有二,我师姐都被你收入后宫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这种事越描越黑,龙辉急忙道:“明鸾,你们这次去苏明可有受伤?”鹭眀鸾叹道:“哎,别提了,苏明里边守得跟个铁桶似的,张焕雨和仇白飞连影子都没看见。”

    龙辉叹道:“孟轲他们也中了敌军的埋伏,接引鸿钧皆武功尽废,剑鸣也命在旦夕!”鹭眀鸾道:“方才回来的路上我也遇上了袁老大,他们什么都没等到,对方根本没有走那条粮道。”龙辉望了一眼鹭眀鸾,只见她蛾眉轻蹙,似有心事在怀,便问道:“明鸾……你怎么了?”鹭眀鸾幽幽一叹,用唇语说了四个字:“隔墙有耳!”龙辉精神立即崩紧,警惕地扫视四周。

    鹭眀鸾嫣然一笑,拍了拍他手背,用唇语说道:“不用这么大阵仗,那个窃听者也仅仅能够听罢了,看不到咱们的。”龙辉用唇语回问道:“究竟是何人在窃听?”

    鹭眀鸾朱唇轻抿,说道:“非人也,而是畜生!一头可以窃听万里的异兽。”龙辉不由讶然,只见洛清妍以唇语说道:“其实我跟明鸾并非去斩首,而是去寻找对方料敌先机的秘密。”

    龙辉询问所以,鹭眀鸾道:“这其实都是小凤凰的主意。当日她跟度红尘交手便已经察觉了一些端倪。便以妖族密语传讯给娘亲,明为斩首刺杀,暗为揪出敌军奸细。我跟师姐动身前往苏明,看到那重重戒备后我们更加肯定对方是有备而来,幸好这刺杀只是幌子,要不然我们可要头疼了。”

    龙辉道:“明鸾你又是如何探知对方虚实的?”鹭眀鸾道:“那些蠢材以为我们姐妹的目标是主帅,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到了一处,其他地方反倒空虚,给我逮住那个劳什子风尊者,直接用玄媚夺神术直接窥探他的记忆——原来我军情报的泄露都源自度红尘那头九不像,这头畜生不但身负异能凶威,还有窃听万里之力。”龙辉微微一愣,恍然大悟,怪不得己方处处受制,原来是有这头孽畜。

    龙辉唇语问道:“那个风尊者呢?”鹭眀鸾嫣然一笑,道:“我已经将其记忆抹去,对方还不知道我军已经探清他们老底了。”龙辉深吸了一口气道:“然也,那就好好运用这个秘密,定要这群奸贼付出代价!”

    第18回诱杀罗网

    迷糊昏睡间,于秀婷感到嘴巴有股香甜滑腻,丝丝清凉气息涌入喉头,渗入肺腑,淤塞的真气立即得到疏通,随即胸口被一只柔软的玉掌按着,一股暖融的气息灌入心脉,微弱的心房开始跳动。

    “雪芯,放心吧,二娘不会有事的!”“嗯!”是雪芯和冰儿的声音,于秀婷听觉渐渐清晰,觉得喉咙有些干涸,便想叫雪芯给自己倒杯水,但却发觉自己张不了口,嘴唇似乎被两片如绵的香软给封住,但里边却渗出香滑清甜的液体,于秀婷本能的让香液流入口中,欲藉此减缓嗓子火辣,但液体并不多,始终是杯水车薪。

    于秀婷鼻息粗沉,嘤咛了几声,便伸出三寸丁香,想去引纳香液,但却触及了一根软滑之物。

    这是什么?于秀婷恍然一惊,猛地睁开眼睛,只见那有个人趴在自己身上,正与自己口唇相对,惊愕之余急忙推开对方,羞怒地道:“你做什么!”“妹子,别激动,小心让伤势恶化!”听闻声音后,于秀婷才看清眼前之人,是一个熟润酥媚的美妇人,不是洛清妍还有何人,魏雪芯和楚婉冰也在旁边。

    于秀婷微微一愣,想坐起来却是浑身酸痛,难以动弹,魏雪芯急忙过来将她扶住:“娘,您别乱动,刚才是大娘给你渡真气疏通肺腑,你伤得好重!”于秀婷抬眼望了女儿一样,见她眸子内蓄满了泪水,显然是担惊受怕了许久。

    “雪芯别哭了,龑霆上边有伪佛的心血……”于秀婷正想说话,但嗓子一阵灼热,痛得她说不出话来,只得无奈地动了动嘴唇。

    母女连心,魏雪芯抹去眼泪,说道:“娘,你不要担心了,龑霆剑上边的心血我们已经收集起来了。”于秀婷总算松了口气。

    洛清妍说道:“雪芯,冰儿,你们先出去吧,这儿由我守着便可。”冰雪双姝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离开屋子。

    于秀婷细声若气地问道:“洛姐姐,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洛清妍替她盖好被子,将事情始末逐渐说出,当时于秀婷昏死过去,在金鹏背上时,洛清妍便一直以元息护住她气脉,不断地疏通淤塞的肺腑和心脉,回到睦州后,洛清妍和鹭眀鸾两人联手救治,鹭眀鸾熬药,洛清妍输气,用了一天一夜总算稳住了伤势。

    于秀婷感激道:“洛姐姐,谢谢你了。”洛清妍道:“好妹子,咱们姐妹还说什么谢不谢的,你不要说话,保留元气为上。”于秀婷嗯了一声,美眸凝视洛清妍数刻,也不知为何觉得她异常美丽,尤其是那于秀婷此刻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感觉到有些冷,不由打了个哆嗦,洛清妍便又给她加了一张棉被,说道:“你伤病在身,元气为复,还是要注意,千万不要着凉!”洛清妍饱满湿润的朱唇轻轻开阖,晶莹粉嫩,好似两瓣盛开的玫瑰花,于秀婷不自觉地凝望了数刻。

    “洛姐姐,这些天都是你替我输真气吗?”于秀婷喘了口气,脸颊滚烫地问道。

    洛清妍先是一怔,然后瞧见她那娇羞的模样,不禁莞尔道:“妹子咱们孩子都有了,你还在意这个吗?”于秀婷咬了咬唇,不知如何应对,但脸蛋越发酡红,好似熟透的红苹果,就是洛清妍也有咬一口的冲动。

    “姐姐又不是那些臭男人,你不用担心名节受损。”洛清妍咯咯笑道,“再说了,咱们嘴对嘴又不是第一次了!”最后一句臊得于秀婷红透耳根,脑海里立即回想起十九年前的那一幕——当年也是这美丽妖娆的女子替自己用嘴吸出尸毒。

    这是洛清妍神秘地凑到她耳朵旁,吐气如兰地道:“想不到妹子昏迷的时候也这般不老实,把舌头伸到姐姐嘴里……”于秀婷嘤咛一声,急忙扭过头去,娇羞无限,曾经是冰儿调笑雪芯,如今到了她们母亲这里,同样是妖后嬉笑,剑仙含羞,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羞意涌起,使得心跳加速,于秀婷的伤体实在虚弱,血气加快便感疲倦,眼皮越发沉重,一下子又昏睡过去。

    望着于秀婷呼吸渐渐匀称,洛清妍不禁幽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随即媚眼瞥了一眼天色,朱唇轻抿:“时辰到了……”

    中营帅帐,众人齐聚一堂,龙辉说道:“我军连番失利,损失惨重,吾决定动用炼神浮屠,直接荡平沧释天的大军!”楚婉冰道:“夫君,炼神浮屠尚未完工,这个时候动用恐怕力有不逮。”龙辉道:“无妨,因为炼神浮屠的制造点就在苍霞谷,正好是敌军的辖区,到时候我军立即佯攻苏明周围的三大城池,分散敌军注意力,然后取出炼神浮屠,直接摧毁洛川!”

    楚婉冰道:“但我们现在只有完成了两口炼神火炮,真正的炼神浮屠还在制造。”龙辉笑道:“不用担心,在月长老的巧手施为下,一口火炮已经足够摧毁一座苏明城了,到时候火炮一来,佯攻的大军立即反扑,配合火炮攻取要地!”楚婉冰又道:“这两尊火炮有一尊转载了机械轮轴,可以跑起来不逊快马,但令一口还需要牲口拖拽。”

    龙辉道:“这我已经想好了,由月俊宛长老驾驭第一口火炮,先行赶赴战场,剩下那一口便安排高手押运,也可以充当殿后之效。”

    楚婉冰道:“月长老擅长机械,由他操控也是最佳选择。”龙辉道:“而且后方还有高手压阵,只要小心隐蔽心中,必然可以马到功成!”苏明城,一名华服艳丽的女尼朱唇含笑,眸凝得意,纤纤玉手按在一尊巨兽的天灵,正以通灵秘法与巨兽沟通,正是度红尘和九不像,在其周围站着朝廷军的高层核心,神渊、尹方犀、靳紫衣、仇白飞、张焕雨和沧释海。

    神渊问道:“师太,乱贼下一步准备如何行动?”度红尘笑道:“他们要取出炼神浮屠,而且还要佯攻苏明周围的三大城池以分散我军注意力。”靳紫衣道:“炼神浮屠藏在何处?”度红尘道:“相爷莫急,待贫尼一一道来,那帮逆贼胆子也挺大的,竟然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苍霞谷。”说着便将窃听到的消息一一说出。

    神渊沉吟片刻道:“苍霞谷正处我军势力核心地带,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盛产矿脉,当初妖族出世后就潜入江南,如此前后推敲此地着实有可能是制造炼神浮屠的地点。”靳紫衣道:“难怪这些妖人一直没有动用炼神浮屠,原来是准备攻击我军后方。”仇白飞道:“苍霞谷山路崎岖,蜿蜒盘旋,而且四周险要,要想攻进去恐怕有难度。”

    神渊笑道:“仇大帅,小可倒有一个想法。既然那些妖人要取炼神浮屠,我们不妨在外边候着,让他们取出来后,再来一支伏兵,坐收渔人之利。”仇白飞道:“此法虽好,但炼神浮屠威力惊人,若他们发动此物,我军恐怕难以抵挡。”

    神渊道:“那么就抢夺先机,在对方没有开启浮屠之前下手为强。”仇白飞嗯了一声,道:“敢问护国法师,该如何抢夺先机?”神渊道:“苍霞谷地势险峻,山壁陡峭,若在谷内开炮必然震塌山壁,我们只要悄悄跟上去,待时机成熟立即动手抢夺。我想这火炮威力如此巨大,总不可能说放炮就放炮吧!”神渊乃沧释天分身,对于行动计划分析得头头是道,节节有理。

    靳紫衣道:“靳某也研究过炼神浮屠,这东西确实可怕,但是针无两头利,其缺点就是在抽吸地火的过程耗时过久,我们只要能抢在对方开炮前下手,要夺下火炮并不困难,而且他们还是兵分三路运往战场支援,我们有的是机会下手!”

    神渊笑道:“相爷所言甚是,既然他们分前后押运,那咱们就有选择地下手!”

    仇白飞道:“若论高手,我军并不占优,再加上波旬大师也遇害,只怕法师此计难施也。”

    神渊笑道:“未卧虎林一战净尘和宗逸逍都受了伤,于秀婷也因与波旬大师一战重创,至于半路杀出来的元鼎嘛,相信龙辉那小子也不会完全信任他,所以去押送炼神浮屠的先天高手也就只有龙辉、妖后、鹭眀鸾还有袁齐天,但龙辉身为主帅定会坐镇睦州,所以到那时我方重点面对的顶尖高手也就三人。

    妖后和袁齐天则由吾和尹太师牵制,而鹭眀鸾那妖女有夺神之法,那就请佛家高手布阵压制,再由紫鹤真人和相爷联手缠战,只要拖住这三大高手,剩下的小鬼就好办多了。”靳紫衣道:“法师莫非是想针对第一口火炮?”神渊道:“然也,月俊宛此人武艺极为差劲,他能位列八大长老不过是仗着精通机械阵法而已,若真的交手,在场的诸位都可以随便将他击杀!”

    靳紫衣道:“可是对方的高手还在后方押运,一有异常必定迅速援助!”神渊道:“对此贫道已有定计,既然月俊宛单独上路,那么就由度红尘师太亲自收拾此妖,而后方的高手便由吾等亲自牵制,等时机成熟,就请两位大帅的强兵猛将一拥而上,夺火炮,诛逆贼!”靳紫衣道:“要抢夺先机就必须把握敌人每一个细节,此事便得有劳九不像随军出征了。”

    度红尘点头道:“相爷所言甚是,贫尼自当率九不像助战。”张焕雨拍手笑道:“法师此计甚妙,那本帅便派一支精兵前去协助诸位。”仇白飞蹙眉道:“既然如此,本帅也派一万步兵守在苍霞谷外围。”西域江南两军协同作战,兵容鼎盛,誓要弭平皇图阻碍。

    就在此时,军中西营涌出一道金华佛光,众人为之一愣,不解所以,于是动身前去查探,却见营内将士面带疑惑和不解地望着灵堂,那儿正是摆放波旬遗体之所在。

    走近一看,竟是诧异景象——波旬遗体竟泛出淡淡金气,金色气芒盘旋不散,慢慢地汇聚成型,衍生出新的法相,似真似幻,叫人难辨真伪。

    度红尘柳眉一扬,展颜换笑道:“妙哉,波旬掌教因祸得福,于秀婷那一剑不但没有害死掌教,反倒让掌教修成真正的五神通!”风尊者和地尊者面露诧色,难以理解,度红尘笑道:“二位尊者不必忧虑,待掌教苏醒那一日便是神通大成,法身大圆满之时。”

    神渊倍感欣慰,点头道:“既然如此,吾等都为掌教欢喜,在此之前,咱们便先夺下炼神浮屠,将叛军连根拔起,送一个清平世界予波旬掌教传法说道!”苍霞谷,苍霞谷,笼罩在夜色下的苍霞谷分外沉重,预示着风雨将至,神渊等人潜伏在谷口的丛林中,九不像则俯身趴下借着灌木杂草隐蔽,度红尘美眸半阖,玉掌抚兽兽,人兽心念相通,窃听万里,耳边立即响起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你们动作快点,快把火炮运出去!”

    是袁齐天!度红尘又仔细往下听,一个妖媚好听的女声响起:“袁师兄,你嗓子能不能小一点,被你这么一吼十野八乡的人都被吵醒了!”“是妖后!”度红尘提醒众人道,就在此时谷口飘出一道柔媚身姿,青衫翠裙,正是鹭眀鸾。

    只见她美眸流盼,警惕地环视四周。

    在确定安全后,鹭眀鸾朝谷内打了个手势,只见袁齐天扛着一物走出,那东西盖着黑布,看不出模样,在他身后便是一名妖娆妩媚的白衣女子,正是妖后洛清妍。

    只见妖凰步态娉婷,容姿万千,叫人难以侧目。

    压下心中躁动,神渊等人全神贯注,只见谷内缓缓驶出一架铁车,车身黝黑,在车头端坐着一名俊秀男子,正是月俊宛,在其座位四周有不少铁杆和转轮,只见他双手如飞,拨动铁杆和摆动转轮,那辆铁车便自行运转,很快就跑了起来。

    看得神渊众人是一阵惊愕,想不到妖族竟有如此能工巧匠,造出了这般巧夺天工之械,月俊宛开走铁车后,又有一架铁车行出谷口,车厢以黑布覆盖,叫人难见内里物品,不过这架车子需要三匹骏马拉拽,行走速度跟月俊宛那一架比起来相差甚远。

    袁齐天扛着钨铁棍在一侧护持,但不知为何,他们这行人一直按兵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

    过了片刻,洛清妍凤目一瞪,冷笑道:“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神渊微微一愣,打了个手势,度红尘会意过来,当下率领九不像和地风尊者追赶月俊宛。

    洛清妍脸色一沉,说道:“袁师兄,敌人似乎要对月长老下手,劳你前去支援!”袁齐天点了点头,扛起钨铁棍转身欲离,却见树林内罡气涌动,强横掌力截杀而至,逼得袁齐天脚步为之一停。

    “袁长老,何必急着走呢,咱们好好聊一聊吧!”神渊笑呵呵地走了出来,在他身后正是尹方犀、靳紫衣、八大金刚、紫鹤真人。

    洛清妍凤目一寒,扬起玉手,说道:“明鸾,用炼神火炮!”鹭眀鸾嗯了一声,便要跳上马车,却见靳紫衣大喝一声:“妖妇休想!”他猛地化作一道紫光扑来,洛清妍哼道:“臭穷酸,给我滚开!”玉掌一扬,凤火燃起。

    世人皆知凤凰灵火的威力,神渊哪容她轻易施展绝式,立即扑了过去,一招光明业火猛然打去。

    牵一发而动全身,尹方犀按照预先计划扑向袁齐天,而八大金刚和紫鹤真人则以阵法咒术配合靳紫衣。

    就在双方即将爆发大战之际,洛清妍咯咯一笑,妩媚之余有股说不出的狡黠。

    神渊等人不明所以,但是开弓无回头箭,他们已经全力扑上去,要想制住去势根本就是不可能,转眼间距离马车还有十余步。

    袁齐天大喝一声,抡起钨铁棍便朝尹方犀打去。

    心知元古大力至刚至大,尹方犀不敢硬拼,劲敛五分,避强卸劲,却觉得对手招式虽猛,但力有不继,似乎后劲不足,毫无昔日宏大刚强的洪涛之势。

    “面对元古大力,楼主果然不敢吐尽全力!”那个袁齐天发出一阵阵娇脆笑声,并抽身后退,叫人惊愕不已。

    神渊脸色一沉,这个声音他实在太过熟悉了,当他抬眼欲细看之际,却发现袁齐天已经退回苍霞谷,而另一侧的鹭眀鸾也避而不战,紧跟着袁齐天退走。

    洛清妍噗嗤一笑:“你们中计了!”说罢莲步一挪,娇躯如风,轻飘飘地没入苍霞谷,就在入谷的瞬间,用手在脸上轻轻一抹,露出真容。

    神渊看清楚了,那张俏脸青春靓丽,虽是妩媚动人,但却少了一股成熟稳重之气,正是楚婉冰。

    “糟糕,那不是妖后,是她女儿!”神渊立即出声提醒,但是为时已晚,楚婉冰在临走前将一道火劲注入马车内,只闻轰隆一声,马车立即爆炸,滚滚热浪混杂着硝烟硫磺铺面而来,这里边哪是什么炼神火炮,分明就是一大堆炸药。

    神渊立即祭起天穹妙法,以绵绵道罡护住身体,希望可减低伤害,而尹方犀和靳紫衣立即合武并气,共运紫阳玄功抗衡巨爆,紫鹤使了个避字决,施展奇门遁甲躲开爆炸,八大金刚结成佛阵防守。

    爆炸产生的气浪卷得神渊等人气血翻涌,尤其是裂开的铁片如飞蝗般刺来,钻破护身气劲,割肉损皮,苦不堪言。

    爆炸过后,众人虽保全自身,但也狼狈不堪,神渊衣衫破碎,满脸是血,而儒门双雄亦是灰头土脸,至于紫鹤已经被气浪掀倒在地,昏迷不醒,而八大金刚都口吐鲜血。

    “诸位对妾身这份大礼可曾满意?”峡谷内传来楚婉冰得意的娇俏笑声,听在神渊耳中好似刮骨尖刀般,胸口燃起一股窝囊火。

    “哼,沧释天,今天送你一份炸药算是讨回些利息!”水灵缇的声音也从谷内传来,“他日,你覆灭之时我定会在把你尸骸丢尽粪坑,叫你死也死得不干净!”峡谷山道迂回,声音在里边形成迂回不定的回声,饶神渊如何高明也难锁定对手的位置。

    靳紫衣咬牙怒道:“不知死活的妖女,待本相调来大军围住苍霞谷,看你还如何得意!”说罢便从怀里掏出烟火,朝天抛去,孰料烟火刚飞起丈许就被一股异力挡了下来。

    尹方犀感到气息莫名耗损,顿时明白过来:“是十妖锁仙阵,那小妖女用阵法把我们困住了!”峡谷内,三道婀娜身姿迅速飞奔,好似黑夜里的精灵,正是楚婉冰、涟漪和水灵缇三女,原来刚才的妖族三先天不过是她们用万变幻元术化出来的假象。

    在对方地盘上戏耍敌军首脑,涟漪倍感有趣,咯咯笑道:“真想回去瞧瞧那几个蠢蛋的表情,看看他们是如何气急败坏的。”楚婉冰道:“涟漪姐千万不要,十妖锁仙阵只能阻他们片刻,拖延时间,我们要迅速撤离此地。”涟漪哦了一声,加快脚程。

    楚婉冰望了一眼水灵缇,生怕她按耐不住就去跟对方火拼,便道:“灵缇,你没事吧?”水灵缇道:“少主不必担心,属下虽恨昊天教之人,但还不至于火烧头脑,傻乎乎地冲去跟沧释天硬拼。”楚婉冰松了口气,展颜笑道:“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但以后别叫我少主了,我已经不是什么妖族少主了。”

    水灵缇脸色一沉,淡淡地道:“娘娘给水灵缇报仇之机会,我只认娘娘为主,您乃娘娘所出,自当是水灵缇之少主,至于某些人我是绝不会给他低头的!”楚婉冰不禁暗自幽叹,但也不知如何化解她与丈夫间的恩怨,唯有见步行步。

    话说度红尘率众追击月俊宛,九不像脚力极快,不逊快马,几个起落便追上铁车,双方距离竟有一丈之遥。

    风尊者纵身一跃,足尖轻点,猛地一个俯冲朝着铁车扑去,他身法飘忽迅速,一丈距离还不到一个呼吸就消失了。

    “狐妖,纳命来!”风尊者一招“风天六神手”便朝月俊宛面门探去,要一掌将他毙命。

    谁知月俊宛回头一笑,眼露异光,风尊者身子不禁一僵,随即收招回式,腰身一扭,倒转枪头,反攻度红尘和地尊者。

    风天六神手快速飘渺,眨眼间便到了跟前,地尊者虽然诧异,但习武本能驱使下,使出了一招弥勒山掌,迎击六神手。

    弥勒山掌雄沉,风天神手飘逸,一慢一块,一重一轻,各有特点,难有胜负。

    度红尘拂尘一扫,荡开六神手,喝道:“风尊者,你做什么!”风尊者也不答话,左右开掌,六神手好似风车般轮转,舞得虎虎生风,九不像四周狂风大作。

    度红尘冷眉一挑,饱提元功,一个甩手破开逼人风压。

    “风尊者,你发什么疯!”度红尘掌力隐而不吐,并未下重手,大声质问道。

    然而风尊者宛若未闻,继续出招攻击,逼得度红尘脸色一怒,用拂尘卷住他手腕,将其整个人狠狠甩在地上。

    “他不是发疯,而是中了妾身的玄媚夺神术罢了!”前方的铁车缓缓停住,月俊宛也转过头来,但却是口吐女声,叫人惊愕不已。

    与此同时铁车猛然破开,一道威武雄壮的身躯窜了出来,正是袁齐天。

    袁齐天骂道:“为了引你这臭尼姑中计,害得老子给做车夫,今天要是不把你们的狗腿打断,爷爷就不姓袁!”原来这铁车并非什么自动行走,而是袁齐天躲在里边以手脚驱动轮轴,也只有他那身怪力才能推动这辆沉重的铁车。

    中计了!度红尘脸色大变,便要调头逃走,月俊宛哼了一声,彩光绽放,截杀生路,度红尘被逼得险些掉下九不像,回头一看,月俊宛已经化成另一个人,正是鹭眀鸾。

    度红尘暗自叫苦,如今面对妖族两大先天,而且自己的人又被控制,这场仗未打就输了九成。

    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龙辉等人布下的杀局,目的便是诛杀度红尘和九不像,他们故意在营中商议的事情不过是给度红尘做的诱饵,所谓的月俊宛先走,三妖巨头押后不过是抓准沧释天等人缠战的心理,实际上后方的三妖先天不过是楚婉冰等人假扮的,月俊宛这辆车才是真正的杀招,此处不但有两大巨妖,更有一个早被玄媚夺神术控制的风尊者。

    鹭眀鸾笑道:“臭尼姑,再告诉你一件事,所谓的佯攻三城也是个局!”度红尘顿时面若死灰,袁齐天哼道:“女人就是啰嗦,赶紧动手,打完回去喝酒!”说罢抡起钨铁棍劈头砸下,元古大力刚猛暴烈,就算借个天做胆度红尘也不敢硬接,使出赤伏心法中的“春秋挪移”。这是一门巧妙的步法,讲究灵快飘逸,施展出来丝毫不逊风尊者的风属功体。

    袁齐天也不管度红尘如何躲闪,就这么一棍打下,方圆十丈内气压顿时倒流,度红尘的飘逸身法立即被震溃,可谓是一力降十慧。

    眼见主人遇险,九不像发出一声咆哮,逼出体内异能,欲护主救险。

    鹭眀鸾玉手一番,七彩神光盖头浇下,将九不像的异能限制在三尺之内,叫它无法逞凶。

    九不像猛地一跺足,土气翻滚,化作道道土锥刺出。

    鹭眀鸾莲足轻点,下盘一沉,拔山掌之力灌入地面,一股土性真气蔓延开来,将九不像的土锥一一瓦解。

    土锥无效,九不像张口怒吼,声波牵扯出一股强烈气流,好似炮弹般撞来。

    鹭眀鸾见招拆招,檀口一张,发出一声清脆鸾鸣,这一声乃是以狮王拳的音波法门做基础,再结合其鸾雀神通而成的“鸾雀鸣”!九不像的声波霸道刚烈,堪比崩坍之山洪,而鹭眀鸾的音波却是无孔不入,就像蚂蚁般,任由山洪何等剧烈,它们总能见缝插针,穿墙透壁。

    一轮交锋下来,九不像的声波还未靠近鹭眀鸾娇躯半丈就被击散,而鹭眀鸾的音波在穿过后又能重新聚集,化零为整,汇成一点。

    九不像虽有神通,但毕竟智慧未启,遇上鹭眀鸾这等精明的打法立即落了下风,被鸾雀鸣震得翻到在地,但它皮厚肉坚,一个翻身又爬了起来。

    鹭眀鸾咦了一声,再起绝式,玉手一扬,苍木淬火猛地烧了过去。

    九不像摆了摆头,前蹄透出一股寒气,冰封烈火,叫鹭眀鸾颇为讶异。

    而那边度红尘被袁齐天压得毫无还手之力,任她拂尘如何挥洒,招式如何精妙,袁齐天就是一棍打下去,浩荡无匹的力量直接砸碎一切灵巧。

    度红尘被震得气脉剧痛,口吐朱红,只看袁齐天钨铁棍一抖,喝道:“臭尼姑,看招。”忽地点向度红尘数处大穴。

    元古大力恰似洪涛决堤,冲得度红尘真气溃散,百骸顿时一软,啪的一声瘫倒在地。

    袁齐天铁棍一挑,把度红尘扛在肩上,就像是一个担货郎,哈哈大笑,纵身御空而去。

    鹭眀鸾哭笑不得,嗔道:“死猴子真个没正经,好好的一个俏尼姑就被你糟蹋成这样子!”眼见主人被擒,九不像咆哮连天,震得地动山摇,鸟惊兽走,鹭眀鸾凝眉一看,暗忖道:“这畜生似乎发怒了,我犯不着跟它死磕,反正普天之下就度红尘可以跟它沟通,捉了臭尼姑就等于废了九不像!”想到这里,祭出鸾雀妖相,展翅高飞。

    九不像并无飞行之力,拔腿就跑,在地上不断追赶,但天上云层密布,再加上双妖有意隐瞒心中,九不像追了半里就失了踪迹,不由得仰天悲鸣,呼呼大叫。

    捉拿度红尘后,鹭眀鸾立即从袖中掏出烟火弹,发射出去,只见天空燃起一朵璀璨的牡丹花,惊艳千里。

    苏明附近的三大城池,分别是鹤舟、丹郡、昆岗,而龙辉派出佯攻的大军分别由梁明、王栋、孙德率领,当见到天际的牡丹烟花后,三人不约而同地掏出一个锦囊,打开一看,只见里边写着:“天现牡丹花,佯攻变真打,速速拿下敌城!”

    三人刚开始接到的军令只是扰敌佯攻,然而这不过是掩盖真实战略目的之说法,毕竟对方有九不像和度红尘存在,若一开始就将真正命令告之,反倒会人多口杂,一个不小心就被九不像听去,故而隐而不发,将真正军令放在锦囊内。

    三人在出征前龙辉就暗中将锦囊交托,着他们见到烟火为讯再打开锦囊,如此一来不但可以守住机密,又能误导敌人,原本张、仇二人都以为龙麟军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对于三城的防御并未重点过问,恰恰给了龙麟军可趁之机。

    烟火为讯,战鼓擂响,三路大军齐头并进,朝着三大城池扑杀而来。

    且看梁明一军脱颖而出,将军挽弓拉弦,百步穿杨,猛然一射,正中鹤舟城头守备之眉心,端的是大振军心。

    一箭射敌,梁明气势如虹,一手扣住九枚箭矢,连珠快射,嗖嗖又添九名亡魂。

    “兄弟们,先给这般孙子来上几百箭!”梁明大喝一声,身后军阵立即冲出一排弓弩手,只看他们装备奇特,每两个人负责一架弩箭,这些弩箭比平常的还要大上一倍,需两人才能抬起,只见其中一人半躺在地,用脚蹬开弓弦,另一人则将三尺长短的钢钎搭在上边,随即扣动机关,霎时飞箭如蝗,铺天盖地。

    这种弓弩乃是巨型弩箭震天弩,原本的震天弩因为注重射程和威力,故而构造庞大沉重,只能放在城头或安在船只上,如今经过月俊宛改良,使之便于携带。

    梁明精通箭术,对于其麾下部队的要求也偏于远程进攻,所以弓弩营乃是他着重培养之所,当月俊宛设计出这种弓弩后,他立即向龙辉要了过来,并训练了一批操纵震天弩的好手。

    弩箭一轮狂攻,就算是坚实的城墙也疮痍百孔,哪怕是城头的掩体也被射穿,城上的守兵死伤过半。

    梁明哼了一声,叫道:“换爆裂箭!”弓弩营闻言立即搬来一批箭矢,这些箭矢通体乌黑,上边刻着火焰符文,正是道门的灵火咒。

    箭矢打在城上,受到撞击后,灵火咒立即点燃,赤火熊熊。

    而城头守兵立即搬水灭火,其动作井然有序,丝毫不乱,可是水一浇下火势反倒更加旺盛,顿时火海蔓延,一片哀嚎。

    这些箭矢亦是从盘龙圣脉运来的沧海火石打造而成,荒海内有无数深海火山,每到特定时期便会爆发,从而喷出大量的石头,这些石头甚是独特,可漂于水上而不沉,内蕴至烈之气,最要命的是其有着水火并生之性质,一旦点燃非水可灭,反而是越浇越旺盛。

    梁明眼见机不可失,振臂一呼,率军攻城,重骑兵缓慢推进,掩护攻城兵靠近城池。

    到了墙下,攻城兵搭建云梯,以此攀爬登城,随即便与城头守军短兵相接,这些士兵身上摸了一层海泥,这些沧海火石虽可燃水,但唯独不能烧这些海中泥巴。

    城头守兵被火烧得死伤无数,那些守军那是龙麟军百战精锐的对手,甫一交锋便斗志尽丧,不是被杀死就是落荒而逃。

    梁明一不做二不休,调来四辆攻城车,同时撞击东南西北四大城门,这些攻城车足有三个人高,长宽将近一丈,前端乃是五根削尖的粗木,每根粗木需两人才能合抱,轮轴乃是精铁打造,运转起来嘎嘎作响,碾过之处皆发出闷闷地动,在车的后方有三名独角巨人推动。

    这些独角人巨力大无穷,推起车来毫不费力,再加上身穿厚实铁甲,身上全无死角,根本不怕城上射下来的箭矢。

    行至城门,三名独角巨人猛然发力,轰隆一声铁甲攻城车狠狠撞开大门,就在门破的瞬间,铁甲车内藏的暗格忽然打开,从中跃出十余名士兵,他们身手矫捷,武艺超群,踩着攻城车车身跳入城门后,迅速扫清门后的守兵。

    孙德负责昆岗,他本为麒麟军将帅,对于骑兵作战颇为在行,他所率领的部队也别具一格。

    队伍中骑兵开路,就在进入昆岗守城兵器的射程范围时,骑兵猛地朝两翼分开,在其身后竟是百余辆战车,这些战车以战马拖拽,每辆战车上驾着一口三环弩炮,其炮口朝上,车上炮手拉开机关,弩炮射出三道火焰,只见火光划过夜空,钢钎铁箭刺入城墙,内藏灵火咒顿时爆发,烈火点燃整个城墙,这些钢钎同样是以沧海火石打造,守城士兵同样以水灭火,结果便是越烧越旺,玩火自焚。

    战车强袭,火炎焚城,孙德再命两翼骑兵合围昆岗,这些士兵擅长骑射,一边奔跑一边放箭,城头上的守军因为火势缘故无法分身,被龙麟军骑兵袭杀至眼前尚未得知,没被火烧死就被弓马快箭射杀。

    瓦解城头守卫,孙德又命令步兵登城,云梯搭建,同样是涂抹海泥的士兵冲入火海,犹如站瓜切菜般收割人命。

    而王栋的一路,战况更为激烈,丹郡守将乃是西域军调来的勇汉,名为巴哈克,此人乃彪悍善战,对于守城根本就不耐烦,如今看到龙麟军来犯当即点起兵马,开城迎战。

    西域强兵对上龙麟精锐,双方便在城外展开了激烈死战,杀声震天,怒吼连连。

    巴哈克轮着一口铜锤,舞得虎虎生风,胯下乃是一匹枣红战马,四肢强健,肉彪骨悍,在战场中来回驰骋,犹若无人。

    “乱臣贼子,受死来!”巴哈克一个铜锤打下,便有一名龙麟军士兵脑浆四溅,惨死当场,手段残忍凶暴。

    “神州境域,岂容尔等番邦胡狗放肆!”随着一声怒喝,只见王栋左右各持一口陌刀,策马奔驰,抡起双刀便朝巴哈克劈去。

    巴哈克怒目圆瞪,拍马便杀来,舞起铜锤砸向王栋天灵。

    王栋凛然不畏,双刀十字交叠,朝上迎去,硬生生夹住铜锤砸头,随即双臂发力,猛然一绞,陌刀好似一口剪刀般将铜锤断成两截。

    巴哈克不由心寒胆颤,丢下断兵,拍马便逃,王栋哪容他走脱,策马追来,陌刀横向一削,便将他两人带马斩成两截。

    主将身亡,守城的西域兵团军心大乱,被龙麟军杀得节节败退。

    王栋大喝冲进去,立即带领一支精兵杀出一条血路,强入城门,那精锐同样是一群手持陌刀的骑兵,他们将步骑的特点融汇在一起,既有骑兵的迅猛,又有步兵的沉稳。

    看到巴哈克身亡,守城副将也不管城外的士兵,立即紧闭城门,王栋大骂一声窝囊废,策马冲了过去,他目光如炬,紧紧锁定门缝之间,然后虎臂一伸,将一口陌刀插入门缝,随后朝下一劈,啪的一声,城门的门闩立即断成两截。

    王栋侧身一让,命令身后士兵撞击城门,龙麟军士兵杀红了眼,卯足劲地冲了过来,咚咚地连番撞去,几个起落便将城门挤开。

    王栋喝道:“铁甲营,速速开路!”这些铁甲营将士已经舍去了厚实重甲,改为轻便皮甲,他们手持盾牌军刀,率先入城,举起盾牌抵御城内的攻击,然后用军刀劈杀敌军,奋力抢夺阵地。

    当夺取足够空间后,身后的勾枪营和陌刀营便依次进入,钩枪率先刺杀堵在城门后的敌军,陌刀阵则强行开路,这三大近战兵种相互配合,将丹郡城打开了一个缺口。

    城门失守,副将立即调来两千多人,誓要夺回城门。

    “陌刀骑,给我冲进去!”王栋指挥那支配备陌刀的骑兵冲杀进城,这支骑兵可谓是王栋麾下最为精锐的士兵,他们原先都是从陌刀营挑选出来的,然后再苦练马术,做到陌刀和战马的结合,人数虽只有一百人,但却是钢铁精兵,无所不往,西域军的两千人马被陌刀骑一冲就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王栋杀红了眼,两口陌刀左右开弓,好似一尊绞肉机,所过之处唯剩一片肉泥。

    陌刀骑撕开敌军最后防线,各营士兵相继涌入,将战果不断扩大,整个丹郡上空被一片哭喊悲鸣笼罩,城内百姓吓得藏在屋里不敢探头,不少人还卷着被铺躲入床底,幸亏龙麟军军纪如山,将士们不能侵犯百姓,若不然这座城早就成为了血海地狱。

    打下城池,王栋生擒副将,便要搜刮敌军准备和粮草,忽然一道婀娜倩影飘入眼前,此女身着紧身夜行衣,勾勒出玲珑身段,而且肌肤胜雪,明眸皓齿,看得龙麟军众人一阵目眩,不少人忍不住地吞口水,可谓丑态百出。

    王栋瞧出此女来历,正是雀影部的探子,当即骂道:“狗崽子,别老掉哈喇子,少在这儿丢人!”那名女子并无任何害羞之意,美眸落落大方地扫了众人一眼,递过一枚刻着五爪盘龙的令牌,说道:“王将军,龙主有令,你一旦打下丹郡立即发兵苏明!”

    王栋接过盘龙令,微微蹙眉道:“发兵苏明,那儿可是驻扎了二十万大军。”女子道:“将军不必担心,除了你这路大军外,梁明孙德两位将军也都朝苏明进兵,而且睦州也派出大军正面强攻苏明。”王栋不由吸了口冷气,说道:“四路合围?这可是我军发起的最大会战。”女子传话完毕后,足尖一点,犹若一股青烟消失在夜幕。

    自从沧释天主力屯兵江南,龙麟军是首度发起规模如此大的军事行动,王栋不由热血沸腾,大声招呼众人道:“兄弟们,跟我去打苏明,活捉张焕雨和仇白飞!”

    第19回誓渡无间

    轰鸣炮响,苏明城外杀声震天,无数火箭飞射而来,沧海火石打造的箭矢令得城头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发生什么事了!”城头遇袭,火势蔓延而下,竟惊动帅府之内的两员大帅,仇白飞和张焕雨接连赶上城墙,但映入眼前的却是一片炼狱。

    看着火越来越大,仇白飞大怒,揪过一个士兵喝道:“还不快拉水车过来灭火!”那士兵被烧得毛发焦黄,哆嗦道:“大帅……这火浇不灭,而且越浇越旺!”仇白飞不禁一愣,忽然亲兵大叫一声小心,嗖的一下那个士兵便被一支冷箭贯穿了喉咙。

    随即便是万箭齐发,普天压来,众亲兵急忙以军刀拨开乱箭,用身子挡住两个主帅,并大叫道:“帅爷,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张焕雨咬牙道:“仇兄,城墙已经不能待了,我们快下去吧。”仇白飞也同意这说法,在亲兵的掩护下撤离城墙。

    “张兄,城墙一片火海,看来城门是受不住了。”仇白飞说道,“不如放弃城门,让士兵撤下来,咱们再集中兵力跟贼军在城内一决雌雄!”张焕雨点头道:“也只有这样了,苏明城内有十几万大军,本帅就不信这些逆贼还能把天给翻了!”说罢便召集本部兵马,准备跟龙麟军血拼巷战,两人回到中营帅帐,颁布军令,各营听候差遣,唯独迟迟未见北营回复,就在他们不耐烦时,却闻北面传来阵阵叫喊。

    张焕雨不由一愣,蹙眉思忖道:“北营似乎是猛兽骑兵的驻扎地,为何有此喧闹,难道也遭遇敌袭了?”仇白飞急忙差人前去查探,谁知得回来的消息竟是北营的猛兽不受控制,在营内横冲直撞,伤人无数,尤其是巨象,极为躁狂,不断地在营地里奔跑,好像一座巨大的肉山,踏兵踩将。

    挡者披靡。

    张焕雨拍案而起,怒道:“胡说八道,这些猛兽都是经过秘法驯服,对兽主忠心耿耿,岂会有暴乱之象!你这厮,胆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本帅斩了你的脑袋!”士兵哆嗦了几下,就在此时辕门外传来阵阵喧闹声,以及剧烈的震动。

    仇白飞蹙眉道:“张兄,外边出事了!”张焕雨立即走出帅帐查看,只见各路将士忙里忙外,严阵以待,利兵御敌。

    “两位帅爷,北营的野兽朝中营奔来了!”一名亲兵跑过来禀报道。

    张焕雨提气轻身,一举跃至高台了望,果然看见百余头猛虎猎豹狂奔至此,而在它们身后便是十余头巨象,显然是被巨象赶过来。

    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这些猛兽来意不善,张焕雨立即下令道:“全军御敌,不可让这些畜生接近军营!”火枪、弓弩双营士兵登上烽火台,对准凶兽射击,火弹箭矢轮番射出,任虎豹何等凶猛,在这密集交错的利器下纷纷倒地,然而,巨象皮坚肉厚,硬抗火弹利器只伤不死,很快便踏入警戒线内。

    就在巨象死伤过半之时,一股妖气窜动,残余的巨象不但不退缩,反而更加癫狂,不要命地朝辕门冲去。

    张焕雨骂道:“原来是这些妖人搞的鬼!”仇白飞道:“妖族邪人擅长奴役动物,那个蛇妖毒妇便是如此,随心所欲地驾驭蛇虫,想来这些猛兽发狂也跟妖人脱不开关系。”张焕雨点头道:“仇兄所言甚是,如今唯有先绞杀这些畜生,免得冲散我大军阵势!”仇白飞当下命人祭出震天弩,嗖嗖几声,强行射穿巨象,咚咚几声象躯倒地,血流黄沙。

    “好厉害的弩箭,再看老子的手段!”象群之中乍现一道雄壮身影,正是巨象族长老百战,只见他手臂一挥,猛地甩出十余根粗若手臂的铁链,铁链尽头镶着离钩,猛地扎入巨象的脖颈处。

    百战催动妖力,妖气元功顺着铁索灌入象体,使得巨象发生蜕变,外皮生出一层鳞片,震天弩发出的钢钎只能插入半截,仅仅戳伤象躯,难损性命。

    轰的一声,巨象冲破辕门,踏入中军营地,巨足践踏,不少士兵成为脚下泥,或者就是被象鼻扫飞。

    仇白飞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采取措施,命令轻骑兵从侧翼突击,以快速的机动性接近巨象,把火油泼上去,随即放火烧象。

    呜呜哀鸣,冲入营中的巨象很快就被歼灭九成,四周空气中弥撒着焦臭的肉味。

    百战见讨不了便宜,一甩铁索,那些被他控制的巨象掉头撤离,虽然只剩下五头巨象,但百战心里却另有打算:“他奶奶的,冲不入你中营,老子就去踩你其他偏营!”想到这里,百战驭使巨象朝西面奔去,在他妖力催动下,巨象陡增脚程,很快便冲入西营。

    西营本是重甲骑兵为主,仓皇迎战的能力略显不足,机动性更是沉赘,一个照面就被巨象冲入阵营,然后被踩得军心大乱。

    百战纵横西营大半之后,便被火炮打回,轰轰几炮下来,控制的巨象只余一头,百战也被逼得朝侧面躲闪,不偏不倚,正好跑到波旬的灵堂附近。

    百战一眼便瞧见波旬的肉体,嘿嘿一笑,心忖道:“幸好遇上这臭和尚的遗体,不枉我这连番冲阵!”一掌拍下,妖气灌入象身,巨象长啸一声,半身扬起,对准波旬肉体便是狠狠一脚。

    得百战妖气相助,巨象神力更加惊人,一脚踩下整个灵堂立即粉碎,摆放肉身的地方也变成了一个大坑。

    百战不禁得意万分:“臭和尚,老子就让你死后连骨头都剩不下!”做完这一切后,那头巨象也因为承受不住妖气的连番催动筋骨断裂,呜呼而亡。

    百战弃了巨象,改为步战,他招式刚勇无匹,便是赤手空拳,以一敌众也尽显神威,杀得一众敌兵不敢近身,就在他独领风骚之际,西营再受攻击,一队步军强势杀入,西营由于遭受巨象肆虐,重骑兵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御,士兵们只得仓惶迎战,未着护甲,随手抓过兵器就上战场。

    而掠营的这支龙麟军乃是一支轻甲刀斧手,他们武器厚实,甲护要害,进退有序,一人杀敌便有一人协防,两者对比高下立判。

    最叫人心寒的是,一头白眉熊窜入战场,熊掌左右挥打,非死即伤,熊背之上更有一黑塔大汉,其手持金刚板斧,力大难敌,附近的士兵不是被熊掌拍死,就是被斧头劈死。

    百战哼道:“岳彪你这鸟黑厮,就知道来抢老子的功劳!”岳彪砍翻几名西域兵后,哈哈道:“大笨象,要不是爷爷来得快,你早晚被人家做成象鼻腊肠!”百战大怒,祭起妖族元功,掌若奔雷,啪啪地又拍死几个西域蛮子,颇像示威地朝岳彪扫了一眼,仿佛在说:“老子就算单打独斗也不会怕这些鸟人,杀他个七进七出有何有难!”

    就在百战逞威之时,不远处又见一道雄霸妖气涌动,狮吼震天,百战脸色一僵,骂道:“臭狮子也来了,正是岂有此理!”自知豸冠介入战局,百战更不愿被劲敌比下,奔到一颗大树下,精神抖擞,怒拔杨柳,以树干为枪,横扫四方。

    那边豸冠也不愿百战独美,扎马沉腰,十指插入地面,大喝一声起,臂膀发力,掀翻了大块地,士兵们顿时东倒西歪,好不狼狈。

    岳彪见状,抡起板斧,左右开弓,杀得西营众将血流成河,哭爹喊娘,而且还有白眉熊助战,其勇武之力不逊双妖。

    有些过硬的士兵顶住攻势,组成了重骑阵势,但遇上了岳彪的板斧连人带甲都被劈开,再加上熊掌扇打,战马无不筋断骨裂。

    这一人一兽两妖皆是勇猛无匹之辈,战局越是激烈,他们越是精神,可谓是越战越勇。

    随着火势蔓延,苏明城门早已被攻破,龙麟军兵分多路,各自袭营,凌霄亲率精兵强将直扑东营而去。

    这路战力除了凌霄外,尚有燹祸和螣姬助战,只看燹祸暗中下令,蝎族高手潜入地下,掘土入营,然后破土而出,毒勾倒刺迅速杀掉前排守兵,然后打开辕门,迎大军入营。

    南营驻扎着五万西域兵,遇上敌袭并不慌乱,组织有效的防线迎击龙麟军,凌霄见状立即请螣姬出马:“螣长老,有劳了!”螣姬嫣然一笑,食指拇指相扣,含入朱唇吹了个口哨,成千上万条毒蛇游入营中,片刻间便有百余士兵命丧毒牙。

    西域军倒也沉稳,折两阵后马上做出反应,营中统领命令一队士兵举着火把挡在外围,用火把去烧地上的毒蛇。

    毒蛇惧火,很快便被逼退,无论是蝎尾蛇牙都只是打对方个措手不及,当这些西域兵将回过神来,其作用就被大大削弱。

    凌霄拔出军刀,身先士卒冲入敌阵,雷罡炎气同时迸发,杀开血路,激昂己方士气,两只劲旅便毫无花巧地火拼起来,打得昏天暗地,激战过程,十余道诡异身影从龙麟军内飘出,借着双方厮杀之际潜入东营深处,这十余个人以摩云、蝎鳌、狼嚎天三大妖将为首,他们的任务便是迅速找出敌军蓄养的苍鹰并杀之,摧毁苏明的空中兵团,给傲鸟族腾出空间。

    狼嚎天嗅觉敏锐,伏在地上皱了皱鼻子便指明道路:“那些苍蝇就在前面。

    “众妖在狼嚎天的带领下直奔目的所在,在南营和西营的交界处果然看到了许多铁笼子,每个笼子内关着一只苍鹰,铁笼足有千余只,更有士兵守护。

    守卫见到众妖,立即戒备,持着武器便朝摩云等人围了过来。

    摩云冷笑一声,十指拨动,如同拨弦,晶莹蛛丝划空而出,锋锐含毒,触者无不肢体断裂,血流不止,狼嚎天祭起锻骨经,猛地打出一记苍狼铁霸拳,拳劲透体穿出,中拳者无不脏腑破裂。

    蝎鳌捏指燃火,随手一扬,将敌兵烧得骨骸不存。

    三妖凶威尽显,麾下妖兵也不手软,祭出独门秘诀,或强攻,或偷袭,或暗杀,或下毒,不同的手段却是配合无间,眨眼间便清理了护笼的士兵。

    障碍剪除,摩云施展妖族秘法,弹指吐丝,白花花的蜘蛛丝盖满了千余个铁笼,蛛丝上含藏剧毒,苍鹰触之既亡。

    蝎鳌又燃起苍木淬火,朝着蜘蛛丝丢去,蛛丝所藏之毒素偏木属性,正所谓木生火,只闻嗖的一声,翠绿色的妖火猛然烧起,那些没有被毒死的苍鹰顿时化作焦炭。

    “好了,苍蝇清理完毕,可以让陆飞他们动手了!”狼嚎天掏出烟火弹,朝天际丢去,啪的一声一朵烟花在云层中绽放,城外待命的傲鸟众见时机成熟,当下化出妖身,四张肉翅强劲甩动,展翅翱翔,朝着苏明铺天而来。

    率领傲鸟众者正是妖将陆飞,失去了苍鹰的对空威胁,他们可谓是横行无忌,飞至苏明军营便是一顿裂空子招呼,轰隆隆的爆炸声不断响起,整个苏明军营四处皆是火焰硝烟。

    攻打东营的五千兵马由白翎羽率领,只见她巾帼不让须眉,一骑当千,麒麟枪横扫挑刺,勇武之力强行攻破东营辕门,身后龙麟军骑兵随之冲入,铁蹄践踏,刀兵赫赫,杀得守营的六万兵马节节溃败。

    两军交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并非人数占优便能取胜,尤其是在短兵相接的情况下,若是敌兵的气势压过了己方,那往往就是溃败的开始,只要前军一败,后方的士兵就会误以为敌军人数是自己的几倍,再加上兵荒马乱的情况,败亡的阴影堪比瘟疫,瞬间就能蔓延全军,后面的士兵很多都会选择丢下兵器逃跑。

    如今白翎羽暗夜偷袭,再加上她麾下骑兵悍勇善战,来去如风,敌军将领还未反应过来就吃了个大亏,只见白翎羽一口气就掀开撕破了东营的首道防线,震慑敌兵军心,而且时下黑夜,敌将看不清龙麟军的人数,还以为来了几十万大军,立即萌生退意。

    将领如此,兵士何堪,被区区五千龙麟骑兵在营内驰骋纵横,烧杀掳掠。

    白翎羽率军冲入东营,悍勇无匹,而且又有傲鸟族的空援,就这么以少敌多,将整整六万大军杀得不敢啃声,把整个营地踩得七零八落。

    打乱敌营后,白翎羽也不逗留,娇喝一声:“随我再攻中营,活捉仇白飞,生擒张焕雨!”相比与外营的兵力,中营更加强大,西域江南的联军足有十万人,连营上千,各种箭塔炮台不计其数,更有刀坑滚石等陷阱,各个岗哨配合无间,层层协作,堪称铁桶防阵。

    距离中营还有百十步,白翎羽勒令全军止步,然后朝天空打了个旗号,上边的陆飞心领神会,招呼傲鸟群妖朝中营飞去,一顿裂空子狠狠砸下,炸得烟花灿烂,硝烟四涌,可谓是先拔头筹,震慑敌兵。

    “荒奎,把那些箭塔炮台给我炸掉!”就在白翎羽让陆飞空袭之时,旁边忽然响起一个雄壮男音,白翎羽转眸望去,顿时心花怒放,只见一个青年男子,俊飒不凡,玄甲披风,骏马为骑,谈吐间犹有智珠在握,江山在手的气度,正是自己的如意郎君——龙辉。

    龙辉再领五千精锐正面冲击苏明中营,在他命令下,麾下士兵摆好阵势,各司其职。

    率先出阵的便是由荒奎率领的一百妖兵,这些妖兵皆是独角巨人,他们力大无穷,身材高大,每人手持一架震天弩,这些庞大笨重的弩炮在他们手中就犹如普通的弩箭,只见荒奎一摆手,身后的独角巨人立即架起弩炮,瞄准辕门周围的箭塔炮台,然后同时射击,将辕门附近的防御力量全被炸毁。

    龙辉也不急着进攻,又命大军推进百步,然后独角巨人再放一轮弩炮,射程和威力堪比火炮的巨型弩箭将前方的敌兵扫荡一空。

    清理出一块空地后,龙辉朝白翎羽打了个手势,白翎羽会心一笑,此刻正是骑兵冲锋的最佳时机,她立即率军掩杀而至。

    失去了外围防线,轻骑兵的灵活机动性使得敌军中营陷入苦战,白翎羽却是如鱼得水,越大越顺手,千骑掩杀,进退自如,先在东面驰骋,然后又转向西面,五千骑兵就像是一把灵活的尖刀,而中营的十万大军就犹如一头肥牛,虽然体形庞大,但却被尖刀不断地剖开身体,肢解躯干。

    仇白飞惊怒交加,急忙调来神火营反击,但骑兵来去如风,再加上黑夜掩护,神火营发挥的威力不到往日的一半,而更远处又有荒奎率领的独角巨人,这般大个子把弩炮当弩箭来用,不论其他,在射程上就稳压神火营一头,最叫仇白飞苦恼的是,这些独角巨人视力极强,乃是天生的夜视眼,神火营压根就不是对手。

    仇白飞和张焕雨被弩炮轰得昏头转向,而龙麟军便趁势发动总攻,龙辉率五千步骑压境中路,白翎羽的骑兵掠阵东面,凌霄袭杀南面,岳彪强攻西面,至于北营早已被百战搅成残局,仇白飞和张焕雨虽坐拥十万大军,哪怕对手兵力不足自己一半,可是大势已去,兵败如山倒。

    龙辉纵身一跃,快步连环,施展万兵绝技,抡起丈八钢枪,左点右刺,杀敌无数,随即化枪势枪戟开路,狂戟飞舞,就像是风车轮转,荡杀敌兵,随后兵转轻灵,再杀欺身近敌,然后挥枪劈斩,霸道无匹,丈许之内再无敌兵,正是枪戟开路,刀剑助攻,真龙显威。

    龙辉战血沸腾,元功运转,万兵最高境界——万世兵魄赫然上手,这刀枪林立的战场顿时成了他个人武场,只见千万刀兵受到莫名感召,纷纷脱离主人把握,朝拜龙辉而去,然后龙辉心念一转,兵刃倒戈,敌军喋血。

    “两位大帅,龙某来也!”龙辉哈哈一笑,兵锋直指仇、张二人所在。

    两人顿时一阵胆寒,哪敢让龙辉近身,发疯似地命令士兵前来阻挡,但凡夫岂能阻龙威,只见龙辉势如破竹,强行撕开敌军防线,身若游龙,闪电般逼近敌帅所在。

    张焕雨不顾风度,策马便逃,仇白飞也在亲兵的掩护下且战且退,但龙辉的数路大军不断地朝着中央逼近,犹如牢网,一点点地限制仇张二帅的退路。

    看着兵败如山,退路渐失,张焕雨和仇白飞生出一种无力感,不禁仰天长叹一声吾命休矣!也就在此时,白翎羽负责的东面忽生乱局,一声如雷兽吼响起,骑兵立即马失前蹄。

    正是九不像冲入战局,它猛地一张口,音波喷射,无论敌我,一并震死,随即四肢踏地,地火泉涌,烧尽方圆活物。

    这九不像没了度红尘限制,狂性大发,冲入苏明城内宣泄其兽性,只要是活物它一律不放过,要么死于异能,要么命丧爪牙。

    这无端变故可苦了白翎羽,这头畜生一出现就杀了百余名龙麟军骑兵,而且更吓得战马不敢动弹,这骑兵冲锋算是被瓦解了,而敌军也不好过,九不像见人就杀,他们人数比龙麟军多,所受的损失相对更大。

    张焕雨和仇白飞虽不知道东面具体事宜,但他们眼光老道,看出东面生变,心知正是脱身良机,于是便率领残部朝东突围。

    见九不像如此凶暴,白翎羽也不是傻子,大喝一声:“全军弃马,跑进敌军阵中!”众士兵干脆跳下马背,跑进敌军人群中,敌兵此刻正遭受九不像攻击,无暇理会龙麟军众人,而龙麟军的士兵身手矫健,在人群中不断穿梭,让敌兵做自己的肉盾,给九不像泄恨,他们借此保存自身。

    张焕雨和仇白飞也就在此时冲到此处,他们看到九不像正在发狂,不由吃了一惊,九不像也察觉到有人靠近,眼中凶光一闪,咆哮一声便朝目标扑去。

    仇、张二人吓得魂飞魄散,立即躲闪,虽然避开九不像的扑杀,可是麾下亲兵则死伤无数。

    先是龙麟军攻城,如今又是九不像发狂,两人哪还敢逗留,撒腿便跑,他们慌不择路,在逃跑时各走一个方向。

    九不像呼呼地摇了摇头,依次看了两人一眼,最后选择追杀张焕雨,而张焕雨逃窜的方向正是城内民宅所在。

    白翎羽暗叫不妙:“姓张的死有余辜,但却不能让这头畜生伤害城中百姓!”想到这里,提枪便追了过去。

    九不像已经窜入民区,只见它上蹿下跳,时而在街上奔跑,时而跳上屋顶,不断地逼近张焕雨。

    张焕雨心知死神在后,仍旧冷静寻觅生路,忽然看到一条巷子,他心中暗喜,立即奔入巷内。

    九不像嚎叫一声,穷追不舍,跟着张焕雨冲入巷子,但巷子狭窄,它庞大的身躯十分不便,再加上张焕雨逃跑时有意地打翻巷内的杂物,令得九不像的速度大大减慢。

    张焕雨一个转身,嗖的一下跑过了一个转角,九不像撒腿便追,但这个转角仅容得下一个人通过,九不像那巨硕的身子立即被卡住。

    张焕雨见计策得逞,嘿嘿一笑,他不正道,跳入民宅,借着复杂多变的路线甩开凶兽。

    九不像被卡住身子,进退不得,越发暴躁,怒吼一声强行迸射出异能,硬生生震碎转角,它也学着张焕雨那般窜入民宅,但它不是翻墙越壁,而是直接撞破墙壁,吓得屋里的百姓尖声惊叫。

    百姓的叫声又惹怒凶兽,九不像猛地张开血盆大口,见人便咬,将屋里的活人屠戮一空,杀得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这孽畜似乎杀上了瘾,也不追杀张焕雨,就在巷子内伤人,撞碎墙壁,破屋而入,见人便咬,好端端的一个巷子被它杀得十室九空。

    白翎羽赶到之时,已经是来晚一步,入眼之处尽是尸骸。

    “畜生,我要杀了你!”白翎羽悲怒交加,麒麟神力灌入长枪,人若离弦箭,狠狠地戳向九不像。

    九不像被长枪一撞,巨硕的身体惨遭掀起,轰的一声压碎一堵院墙。

    麒麟神力何等雄厚,九不像虽身披厚甲也被捅破了一个口子,鲜血汨汨而流。

    鲜血的腥味,伤患的痛楚,激起了九不像更大的凶性,双目绽放邪光,狠狠盯着白翎羽。

    白翎羽柳眉一扬,娇叱道:“孽畜,本公主今天就要拨你的皮,抽你的筋,祭这无辜百姓!”说着抡枪便刺,九不像身躯一缩,尾巴猛地甩打过来。

    白翎羽凛然无惧,挥枪迎击,这甩尾之力不逊蛟龙,饶白翎羽神力加身也难占便宜,反倒被震退数步。

    九不像祭出异能,四肢跺地,泥土翻涌,扰乱白翎羽下盘,随即地火喷射,便要烧死猎物。

    白翎羽见过它的异能,早有应对之策,只看她柳腰一摆,玉臀一沉,长枪擦地,以身子为中心,旋转枪锋,气流霎时倒卷,将涌出的地火尽数吹散。

    旋枪灭火,白翎羽连消带打,臂弯压枪,将枪身压出一个弧形,然后松开压力,借着枪身韧性弹起,飞至九不像上空。

    居高临下,白翎羽枪尖朝下,便要刺穿凶兽头颅。

    九不像也不是省油灯,张开大口,吼叫一声,四周空气顿时压缩成团,好似一颗炮弹般撞去。

    气压冲击,白翎羽枪势不禁一失,身形丕变,而九不像也趁此扑上,张嘴便咬,白翎羽一时不慎被它拦腰咬住。

    九不像虽咬住白翎羽的腰身,但却无法啃入,锋锐的牙齿好像是触及一团柔韧的牛皮糖,根本无从下力。

    原来白翎羽穿了那件雪鲛鲨皮甲,遇上这连蛟龙牙也破不了的护甲,任由九不像的上下颚如何用力也是无可奈何。

    虽有护甲为凭,但九不像的咬合力着实惊人,白翎羽被它咬得险些喘不过气来,若是换了个普通人,没被咬死都会被压得窒息。

    白翎羽内聚神力,朝外一吐,硬生生挣脱九不像的利齿,紧接着五指筛张,朝着九不像的右眼扣去,灌注了麒麟神力的五指不逊铁钩,而九不像的眼睛恰好是最薄弱之处,被白翎羽一招扣出了一个眼珠,顿时鲜血涌出,痛苦哀嚎。

    受伤的九不像更加狂暴,一身异能不断吐出,掀起一股腥风血雨,火海电光,白翎羽不敢硬撼,唯有收拢麒麟神力,护住身体,但也被庞大的气浪逼得连连后退。

    九不像朝天长啸,霎时赤电流窜,殃云遮月,大地为之闹动,这股异力不断蔓延,民宅倒塌,地火喷出,百姓死伤无数,四周顿成无间地狱。

    宣泄一番后,九不像慢慢恢复平静,仅剩的一个眼睛死死的锁定了白翎羽,其内透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白翎羽一咬银牙,横枪在前,催动最高功力,麒麟神力誓诛祸世恶兽。

    一人一兽对峙,气氛极为凝重,大战一触即发。

    倏然,天降祥光,驱散殃云,一股平和之气披洒而落,笼罩住对峙的双方,净化遍地骨骸。

    异像连连,白翎羽有些惊愕,但警惕不减,气灌武脉,准备应对即来之变。

    “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平和的声音,朗诵着慈悲大宏愿,远处亮起普照大千的恢弘宝光,迷蒙中唯见一道身姿踏尘而来。

    白翎羽定神一看,竟是一名僧者,其相若天人,头戴毗卢冠、身披袈裟,一手持锡杖,一手持莲花,隐约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僧者踏足现身,九不像凶焰不禁一弱。

    僧者慈目环视四周惨状,不禁哀叹道:“兵燹烽烟,众生何辜?”九不像张口咆哮,便要探头去咬。

    白翎羽花容大变,叫道:“大师小心!”僧者微微一笑,闭目诵经,霎时佛光广耀,九不像利齿难进分寸,被逼得缩头闭口。

    僧者轻轻伸出手掌,朝九不像摸去,温暖而有力的掌心透着难以言喻的神圣和慈悲,九不像呆了一呆,竟敛去凶焰杀性子,仍有僧者手掌靠近。

    手掌在九不像伤眼处按了一下,立即圣华绽放,续骨生肤,被挖掉的眼珠竟长了出来。

    眼见如此神迹,白翎羽不禁呆住了,只听僧者继续说道:“九不像,你既然知道疼痛,那他人呢,他们会不会疼,会不会痛?”声声句句带着佛光元力,在谈吐间渗入九不像灵魂之中,助其开拓智慧,唤醒灵识。

    死伤者弥留之时的感觉不住地涌入九不像元神内,庞大的身躯不断地颤抖,口中发出阵阵哀吟,业力加身,报应还施,九不像身临其境,短短的瞬间便犹如经历万世千劫,目睹了一幕幕的六道彷徨,众生悲苦,业报每加重一分,九不像的灵智便开启一分,对于僧者的普世宏愿越发理解。

    方才还狂暴的凶兽此刻洗涤戾气,双目也散去凶狠,竟滴下两行清泪,看得白翎羽是目瞪口呆。

    只见九不像缓缓俯下身子,呜呜低吟,语调中透着丝丝哀伤,好像是在忏悔所犯之罪孽。

    僧者慈眉轻笑,伸手轻抚头顶,道:“乖孩子,吾昔日所犯之罪孽远在你之上,但佛法无边,从未将吾放弃,方有今日之我,只要你肯愿意,彼岸便在回首处。”九不像抬起头来,渴求地望着僧者,似乎在询问。

    僧者道:“九不像,你可愿皈依我佛,随吾一同渡化这芸芸苍生?”九不像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僧者笑道:“妙哉,昔日之你已逝去,吾便赐你法名谛听,从此谛听众生之苦,随吾渡尽这无边地狱!”白翎羽定了定神,开口问道:“大师慈悲,救苦救难,晚辈佩服,只是晚辈觉得大师有几分熟悉,不知大师可否将法号告之?”僧者望了望白翎羽,笑道:“吾名地藏。施主所说的熟悉恐怕便是贫僧当年之业果。

    “白翎羽越听越是茫然,不解所以。

    地藏坦然道:“愆僧便是我昔日之魔像!”白翎羽大惊,但却生不出一丝敌意,眼中尽是惊奇。

    地藏含笑道:“天佛弥留不忘愆僧,苦海舍身为挽愆僧,璃楼赦罪只为渡愆僧,荒野死劫韦陀护持,亦为渡愆僧,由始至终佛法从未放弃我,这重重恩义,种种慈悲,吾若再不彻悟,还有何面目存于天地!”白翎羽咬了咬唇,问道:“地藏大师,今后你有何打算?”地藏颔首一笑,吟道:“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短短数句,道出了心中念想,既是慈悲大宏愿,亦是感恩报佛之决定,只见地藏转身踏足,一步一生莲,口诵无字真经,一股柔和的愿力遍洒全城,战死的将士,枉死的百姓,万千魂魄受其引导,慢慢朝着酆都飘去,重入轮回。

    就在此时,谛听朝着暗角大吼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

    地藏叹道:“人既然已死,施主就让他们安息吧!”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见僧袍一抖,华光笼罩暗角,鬼魅身影立即现形,一黑一白,正是煞域的黑白无常。

    白翎羽怒上眉梢,提枪逼杀:“岂有此理,你们这两个煞鬼又来收集阴兵,该杀!”黑白无常凝神以待,提元护身,摆出迎战的架势,双方激战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地藏法指一弹,卍字法印挡在三人之前,柔劲推开白翎羽,刚劲将黑白无常震得满地打滚。

    地藏道:“两位施主,炼阴兵大违天和,望二位能早日回头,莫要再做这阴损之事!”白翎羽暗叹道:“看来这和尚真的变了,换了以前的愆僧直接一刀劈去,这两个煞鬼哪还有命在。”黑白无常逃过一劫,哪还敢继续浑水摸鱼,卷起一阵阴风逃之夭夭。

    异象变化,引来了龙辉,他甫一到来便亲眼目睹地藏法相,敏锐的先天灵感让他窥出地藏之因果。

    “你是愆僧?”龙辉开口问道。

    地藏阖目道:“昔日之愆僧,今日之地藏。”龙辉厉声道:“既然凝化新法相,可有承受前愆之决心?”地藏道:“吾罪吾造吾愿受,施主请动手吧!”说罢散去佛光,摊开双手。

    谛听感到主人心意,立即护在地藏身前,朝着龙辉咆哮,警告连连。

    地藏喝道:“谛听,退下!正所谓因果轮回,屡报不爽,既然吾昔日所造之恶因,吾便该承受今日苦果!”被地藏这一声训斥,谛听不敢造次,乖乖退到一旁。

    地藏面色坦然,盘膝坐下,将天灵要害呈给龙辉。

    龙辉掌心凝气,欲报苦海血仇,就在他举起手掌的瞬间,脑中闪过跟于秀婷的一番对话,不由暗叹道:“苦海宁可用坠苦海,也为引渡迷途,此人能重拾清明,也是苦海之功劳,我若一掌打下岂不是毁了苦海一番心血,罢了罢了,便饶他一命!”

    想到这里,散去掌力,叹道:“大师回头可喜可贺,刚才是我着相了,得罪之处还望大师海涵!”地藏微微一愣,垂首行礼道:“多谢施主赦罪之恩,地藏惭愧!”龙辉道:“大师及时出现,也救了贱内一命,两恩相抵,大师也不必客气。吾等尚有要事待办,便不叨扰——请!”说罢拉着白翎羽离去。

    望着龙辉离去的背影,地藏双掌合十,稽首行礼,以作拜别,然后带着谛听离去。

    第20回巧擒敌寇

    被乱军冲散后,仇白飞好不容易逃出苏明,出了城门在他身边只剩八百余人。

    亲兵便询问道:“大帅,我们该往何处?”“既然敌军已经攻破苏明,想来附近的三座城池也是不保。”仇白飞思索了片刻,马鞭指着东面说道:“先去章云休整,再回洛川。”仇白飞引着众人便朝章云方向撤离,一路上,他小心避开丹郡、鹤舟、昆岗等三城的要道,专挑小路走。

    行了五六里路程,忽闻左侧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循声望去却见火光晃动,兵甲如林,为首一员将领手持双陌刀,脚胯高头马,大喝道:“仇白飞,哪里走!”那人正是王栋,仇白飞吓得心惊胆寒,哪敢逗留,当即叫唤众人加速逃走,王栋岂容这天大功劳在眼前流逝,率领一百陌刀骑奔袭而来。

    可是陌刀本就沉重,战马跑起来颇受影响,相比仇白飞众人都是轻装逃走,速度更快,王栋追之不及,气恼万分,骂道:“他奶奶的,刚才发什么疯,带两口这么重的刀去追人,早知道让轻骑兵上去。”仇白飞有惊无险地摆脱了王栋的追捕,但众人受惊不小,身心疲惫,就在他们通过幽林之时,数枚利箭从暗处射来,几个亲兵中箭毙命。

    又有伏兵?仇白飞大吃一惊,愣住马缰,双眼警惕地扫视四周,果然西面涌出一只军马,为首者手持强弓,指扣箭矢,例无虚发,仇白飞的几个亲兵一一坠马。

    “仇白飞,束手就擒吧!”伏兵之首正是梁明,他喊话道。

    仇白飞咬牙骂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不到仇某竟要被尔等鼠辈戏耍!”梁明大喝道:“死到临头,还冥顽不灵,来人给我放箭!”嗖嗖的弓弦弹响,箭如飞蝗,仇白飞众人哪敢久战,拔出军刀拨开几箭后,立即朝北面逃去。

    两番受伏,仇白飞身边的兵马折损过半,而他手臂也中了一箭,气弱势颓,好不狼狈。

    领着垂头丧气的一干亲兵,仇白飞继续奔逃,但是人困马乏,行程大大受限。

    走了两里,又见前方兵马挡道,领头者正是孙德。

    “生擒仇白飞!”孙德大喝一声,率军奔来,仇白飞强打精神,命令左右迎敌,拖住孙德,自己冒烟突火而去。

    孙德也不来追赶,只顾抢夺旗帜,任由仇白飞退走。

    天色微明,黑云罩地,忽然大雨倾盆,湿透衣甲。

    仇白飞与军士冒雨而行,诸军皆有饥色。

    仇白飞令军士往村落中劫掠粮食,寻觅火种,方欲造饭,后面一军赶到。

    仇白飞心甚慌,仔细一看原来却是儒门高手乐凝,封羿等人来到。

    封羿道:“大帅,靳丞相得知苏明战况,特派吾等前来接应。”仇白飞大喜,令军马且行,问:“前面是哪里地面?”左右来报:“一边是南彝大路,一边是北彝山路。”仇白飞问:“哪里投章云去近?”军士禀曰:“取北彝过潼湖口去最便。”操教走北彝。

    行至潼湖口,军皆饥馁,行走不上,马亦困乏,多有倒于路者。

    仇白飞让众军前面暂歇,马上有带得锣锅的,也有村中掠得粮米的,便就山边拣干处埋锅造饭,割马肉烧吃。

    尽皆脱去湿衣,于风头吹晒;马皆摘鞍野放,咽咬草根。

    仇白飞坐于疏林之下,气势倾颓,看着这数百残兵,心中悲苦莫名。

    就在此时,前军后军一齐发喊、仇白飞大惊弃甲上马,众军多有不及收马者。

    早见四下火烟布合,山口一军摆开,为首乃巾帼麒麟白翎羽,横枪立马,娇叱道:“仇白飞,你要走哪里去!”诸军众将见了白翎羽,尽皆胆寒。

    乐凝拔出佩剑,骑无鞍马来战白翎羽。

    封羿挽弓搭箭,纵马也来夹攻。

    两边军马混战做一团。

    仇白飞先拨马走脱,诸将各自脱身。

    白翎羽从后赶来。

    仇白飞迤逦奔逃,追兵渐远,回顾众将多已带伤。

    乐凝和封羿掩护众军撤退,也不做纠缠,使了个虚招便策马离去。

    仇白飞摆脱追兵,正行时,军士禀曰:“前面有两条路,请问大帅从那条路去?”操问:“那条路近?”军士曰:“大路稍平,远五十余里。小路投猿臂林,近五十余里。只是地窄路险,坑坎难行。”仇白飞令人上山观望,回禀道:“小路山边有数处烟起;大路并无动静。”仇白飞思索三番,教前军便走猿臂林小路。

    诸将曰:“烽烟起处,必有军马,何故反走这条路?”仇白飞道:“岂不闻兵书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龙辉多谋,故使人于山僻烧烟,使我军不敢从这条山路走,他却伏兵于大路等着。吾料已定,偏不教中他计!再者,贼军骑兵犀利,走此密林小道方可限制其骑军机动性,对吾等是大大有利。”诸将皆曰:“大帅妙算,人不可及。”遂勒兵走猿臂林。

    此时人皆饥倒,马尽困乏。

    焦头烂额者扶策而行,中箭着枪者勉强而走。

    衣甲湿透,个个不全;军器旗幡,纷纷不整:大半皆是被白翎羽赶得慌,只骑得秃马,鞍辔衣服,尽皆抛弃,苦不堪言。

    入了密林,便觉得阴风阵阵,众军冻得直打哆嗦。

    封羿问道:“大帅,此地树多草密,需小心敌人纵火。”仇白飞道:“无妨,现下正值多雨春季,他们点不燃火!再说了,地势险峻也不是对我们而言,贼军若来打,本帅也可借地势掩护。”封羿总算明白仇白飞的意图,此地虽险,但对于仇白飞这支残兵未必不是好事,复杂的地形可以阻挠龙麟军的追兵,同样也对手若真在此地埋伏,仇白飞也可以借着地势与之周旋,未必不能全身而退,可谓是一个喘息之地。

    仇白飞道:“大道看似没有伏兵,但风险更大,我军只剩不到五百人,要是在宽阔的地势遇上贼军,不说其他,就是那些骑兵也足够叫吾等九死一生了。”

    他冒险走远路,走小道也是顾忌龙麟军那犀利的骑兵和武器,最起码在密林里对手的杀手锏施展不开。

    先前对仇白飞选择此道还有些不悦,如今听了这番说辞,封羿不禁连连点头,暗忖道:“胜不骄,败不馁,能在如此险恶的局面冷静思考,仇白飞不愧一代帅才。”仇白飞命人在周围布下哨岗警戒,然后令众军稍作歇息,意图休整个把时辰再赶路。

    黎明破晓,日出东方,但林中树叶盖顶,阳光投不下来,四周还是极为昏暗,仇白飞觉得有些眼乏,便闭目小睡了片刻,但却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人五花大绑捆住,吓得他立即睁眼。

    稍稍喘了口气,仇白飞暗忖道:“这个时候竟然作此怪梦,此地看来不宜久留,速速离去为妙!”于是又命众军开拔,继续赶路,众人还没休息够,身困力乏,满肚子怨气,但仇白飞军纪极为严厉,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硬着头皮赶路。

    在密林中穿梭,需辨明方向,乐凝从怀中掏出罗盘替大军指明方向,越是深入猿臂林,仇白飞眼皮跳得越厉害,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人在窥视自己,于是回头查看,但每次回头都只是看到自己的士兵,并无异状。

    封羿看出仇白飞脸色不佳,便问道:“大帅何事愁眉?”仇白飞道:“封先生,你可觉得这儿怪怪的。”封羿道:“并无异样,是不是大帅多心了?”仇白飞叹道:“但愿如此。”说罢又继续赶路,走了半里,那种不安依旧缠绕心头,仇白飞拉住马缰,下令道:“全军止步,给我报数!”在这个时候还要清点人数,众将觉得主帅越发不可理解,但还是照做,清点结果全军还有四百一十八人。

    仇白飞摇头道:“不对,刚才启程前还有四百五十六人,怎地少了几十个?”封羿道:“林路崎岖难行,士兵难免会掉队。”仇白飞道:“掉队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没了几十个,这其中必有蹊跷。”说罢便命左右检查队伍,果然是少了几十人,于是便询问士兵,他们也不知道这些同伙去了哪里。

    仇白飞暗叹一声:“希望只是掉队吧。”说着便继续行走,但每走一段路,他就觉得人数减少那么几个,先前是两三个人,之后便是七八个,到后来就是十几个,一座猿臂林就像是一头饕餮巨兽的大口,不断吞噬进入林中的人。

    走了三里路,仇白飞的残兵只有三百六十五人,儒门两大执事也感到个中不妥,乐凝蹙眉道:“大帅,切让妾身吹奏一曲!”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支白玉萧,置于芳唇之前,凝气提元,以沛然浩气吹奏乐曲,悠扬而又清远的音波向四面传去,震得树木晃动,杂草颤抖,随着音波蔓延,四周的高树上传来几声闷哼,几口鲜血洒落地面,显然是被音波震伤。

    “有伏兵!”仇白飞顿时明白过来,自己的人为何会不断地减少,十有八九是跟这些伏兵有关。

    眼见行踪暴露,隐匿的人也不再压制,大喝一声:“孩儿们,动手!”话音方落,只见四周树丛中人影飞掠,矫健敏捷,在树木之间来去自如,如履平地。

    仇白飞下令放箭杀敌,但这些敌人在树木中穿梭,树枝树叶将箭矢遮挡了大半,仇白飞不过是做无用功罢了。

    只见这伙人数目并不多,也就两百余人,他们有的荡着树藤,有的上串下跳,嗖嗖几个起落便将仇白飞的人给捉到树上,仇白飞这才明白自己的人是如何减少的,原来是被这些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捉走了。

    “全军结半月阵迎战!”仇白飞立即命令众人摆出防守架势,抵御敌人偷袭,众军弧形散开,相互依托,结半月阵防守。

    但对方也不急于进攻,就这么在四周高树里窜走,不断地扰乱仇白飞等人的视线。

    封羿不同于普通士兵,他目光如炬,气息瞬间锁定一个敌人,随即一箭射出,将其一箭贯穿。

    “小五!”眼见兄弟惨死,首领怒不可遏,大喝一声找死,随即一股妖气透体而出,只见一尊八臂猿猴的幻化妖相浮现树丛,正是猿族妖将袁飞子。

    乐凝和封羿这才看出敌人来头,竟然是一群猴精。

    八大妖族各有特点,独角巨人族力大无穷乃是天生的重型兵种;狮族、苍狼族骁勇善战,乃正面战场的主力;傲鸟族制空,居高临下偷袭敌军;狐族善于变化,适合当细作;蛇族和蝎族使毒,善于暗杀和偷袭,而这猿族便是这丛林战的行家,他们善于攀爬,在林中矫健敏捷,往往叫敌人防不胜防。

    这深山老林正是猿族的天下,袁飞子率众奔袭,来去如风,一击便退,无论得不得手他们都不会在地上跟敌军纠缠。

    只见一个猴妖猛地跳下来,一刀砍翻一个敌兵,然后又爬上树去,使得仇白飞想反击都无从下手。

    射箭吧,四周都是杂草树枝,别说瞄准目标,就连箭都射不出去,也就封羿一人可以威胁这群猴妖,可是袁飞子领教过封羿的箭术,怎会让他安然出箭。

    封羿刚刚拉上弓弦,袁飞子便掏出暗棋朝他射来,封羿只得收箭防御,无法有效放箭。

    乐凝见状便要吹奏音波乐曲,但袁飞子马上下令:“全部后退!”乐凝还没来得及吹奏,猴妖们早已躲得远了,音波根本震不到他们。

    要想吹奏音波功,就必须凝聚足够的真气,但凝聚真气也是个损耗的事情,长期地凝气极为疲惫,尤其是凝聚之后又散去,对功体简直就是一种损伤,乐凝被这些猢狲折腾了几回,便感到疲惫。

    袁飞子窥准机会,大喝道:“兄弟们,小娘们没气了,咱们动手!”众猴妖兴奋地连连嚎叫,掏出飞钩朝着地下敌军投去,铁钩入肉,仇白飞的士兵被硬生生拽了起来,半月阵顿时溃败。

    瓦解敌人最后防御后,众猴妖向仇白飞投掷暗器,伤亡惨重。

    袁飞子又下令:“丢裂空子!”众猴妖又祭出裂空子投下,下边顿时炸开了锅,这一只残兵损失九成以上,仇白飞也被爆炸的气浪掀落战马,摔得浑身剧痛。

    他意志顽强,强忍剧痛,又翻身上马,奋力逃命。

    眼见敌帅孤身逃命,袁飞子嘿嘿一笑,飞掠窜袭,追了上去,这一人一妖便在树林里展开了追逐。

    仇白飞在下边策马狂奔,袁飞子便在树木间跳跃攀爬,追了三百余步,袁飞子抓过一条树藤,灌入妖气,朝着地上的仇白飞抽去。

    注满妖气的树藤不下于铁链,仇白飞肩膀挨了一鞭,筋骨欲裂,整个人都被被抽到半空,袁飞子哈哈一笑,手腕转动,施展巧力,树藤在半空打了个圈,将仇白飞给卷成了一个粽子,然后袁飞子手臂一提,便将仇白飞拽到树上。

    “妖猴,你敢对本帅无礼!”仇白飞又急又怒,不断挣扎,但注入妖气的树藤坚韧无比,他一时半会也挣脱不得。

    袁飞子嘿嘿一笑,顺手封住他的穴道,仇白飞气海枯竭,再无力气,就这么地被生擒。

    袁飞子提着仇白飞,也不理会余下的乐凝跟封羿,招呼手下道:“兄弟们,肉粽子到手了,咱们回去领功吧!”众猴妖不禁一阵欢呼,在树丛飞梭穿越,迅速离开猿臂林。

    出了猿臂林,便见前方排着一千军马,为首者乃一持扇的儒雅男子,正是风望尘。

    袁飞子行礼道:“风军师,袁某不负所望,擒来仇白飞!”风望尘笑道:“袁将军辛苦了,待回去后,龙主一定重重有赏!”袁飞子笑呵呵地恭维了几句,便将仇白飞奉上。

    风望尘命人将仇白飞投入囚车,用铁链扣住他四肢,然后押送回睦州。

    失手被擒,仇白飞双目尽是恨意,死死地盯住风望尘。

    风望尘笑道:“仇大帅,容吾自我介绍,鄙人风望尘,乃龙麟军麾下军师,不知大帅可满意风某的一番款待?”仇白飞咬牙道:“你们是故意将我逼入猿臂林的?”风望尘点头道:“然也,大帅猜得没错!”仇白飞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狠决,死志萌生,便要咬舌自尽,谁料风望尘却快了一步,一把扣住他下颌,并往他口中塞入一颗药丸。

    药丸入口即化,仇白飞只觉得浑身气力为之一泄,筋骨酥软,提不起一点劲来。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仇白飞有气无力地质问道。

    风望尘道:“大帅乃我军贵宾,未免路途生变,我家主母特地让风某给大帅服用这软骨丹,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千人军马将囚车押回睦州,仇白飞满腔苦楚,却无法宣泄,只得无奈地朝四周张望。

    睦州城内民生和谐,兵不扰民,街道平和,丝毫不受战火影响,驶入军营后便见雄兵强将,甲胄林立,军容鼎盛,一时无两。

    进入军营,风望尘命人开启囚车,解开铁链,说道:“大帅请进,我家龙主已经在营中恭候多时!”仇白飞冷哼一声,昂首走入中军帅帐,龙辉一人端坐在桌案前,见仇白飞入内,立即命人搬来凳子。

    “仇某已是阶下囚,阁下不必如此盛情,直接将我绑入牢狱,或者斩首示众!”仇白飞也不坐下,冷冷地怒视龙辉。

    龙辉也不动怒,道:“仇大帅,吾敬你忠心护国,才对你如此礼遇,若是换了张焕雨,我二话不说直接推出去斩了!”仇白飞仿佛听到最荒谬的事情,仰天大笑道:“忠心护国?从你这逆贼口中得到如此评价,对仇某当真是种侮辱!”

    龙辉道:“大帅,下次结论尚早。究竟是才是逆贼,龙某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相信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仇白飞嘲讽道:“那仇某便期待着那所谓的水落石出的一日!”龙辉摆了摆手道:“来人,将仇大帅送至金陵安置疗养,不可怠慢!”仇白飞哼了一声,说道:“你不杀我,日后定会后悔!”龙辉道:“未来之事谁知道。”

    仇白飞离去后,白翎羽走了进来问道:“夫君,仇白飞留在世上始终是个威胁,为何不杀此人?”龙辉道:“仇白飞在江南军中尚有不少忠心旧部,若杀了他只不过是让他的旧部彻底投向张焕雨。倒不如留着他,让张焕雨没这么容易地接管江南兵权。”白翎羽叹道:“本来是要把这两人一块擒住,可是那头畜生出来搅局,最终功亏一篑。”龙辉道:“这也未必是坏事,起码张焕雨回去后,江南军旧部一定会对他产生怀疑。”

    白翎羽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仇白飞的旧部一定会以为张焕雨贪生怕死。”龙辉笑道:“甚至还可能认为是他的无能导致仇白飞被擒,而且张焕雨为了接管江南军兵权也会跟江南军发生摩擦,总之咱们稳赚不赔!”白翎羽喜道:“好你个奸诈小贼,这都给你算计进来!”

    龙辉脸不红,笑呵呵地道:“夫人过奖了!”白翎羽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地道:“刚才冰儿托人来传话,有个大礼要给你,着你处理完军务便速速回家。”小凤凰的大礼永远都是那么出人意料,想到这里龙辉归心似箭,满怀期待地要去见识一下那份神秘大礼。

    待各路将领回到营中,将详细战况告之后,龙辉极为满意,这次突袭战不但击溃了沧释天的前哨基地,更打散了二十万大军,虽然因为动用的兵力不足五万,并不能很有效地歼灭敌军有生力量,但也给十二地支阵法夺取了一快缓冲地,起码睦州不必正面对上敌军的几十万大军,有苏明等四城挡在前边,龙麟军可以喘口气了。

    处理完正事后,龙辉跟众人约好举行庆功宴的时间,便各自散去,龙辉也准备回府陪伴娇妻,还未走出营门,便见慕容熙急匆匆地赶来,在他旁边竟是久别多日的杜娇。

    “三少,今天是吹什么风,把你从金陵吹到睦州。”龙辉打趣道,“连杜小姐也来了,是不是准备给小弟发请帖了!”慕容熙愁眉不展地道:“龙兄可否借一步说话。”龙辉见他郑重其事,便领他们到府上。

    这座龙府不过是龙辉临时购买的宅子,既用来居住也用来处理军务,相当于是临时的帅府,其位置就坐落在凌霄的将军府对面。

    入了府邸,龙辉在大厅招呼两人,楚婉冰听说龙辉回来,满脸喜庆地出来迎接,却看到满脸愁容的慕容熙和杜娇,把即将脱口而出撒娇话憋了回去。

    “慕容公子,杜小姐。”楚婉冰盈盈浅笑道,“想不到你们会光临寒舍,真让妾身倍感惊喜。”小凤凰接待客人落落大方,礼仪周到,尽显龙门大妇风范。

    慕容熙强颜欢笑,接过热茶,礼貌性地喝了一口,而杜娇却是柳眉凝锁,泫然欲泣。

    楚婉冰柔声道:“杜小姐,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杜娇眼圈倏地一红,泪水在眼眶中不断翻滚。

    慕容熙叹了一声,握住她柔荑细声安慰道:“小辣椒别哭了,先把事情跟龙兄和嫂夫人讲一下,他们一定有办法救伯父的。”龙辉眼皮一跳,问道:“杜天云庄主发生什么事了?”杜娇咬了咬唇,低声道:“爹爹……被人囚禁了!”龙辉道:“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去天马山庄撒野!”昔日武林门派中,三教实力最强,天剑谷紧随其后,而天马山庄的实力虽然不算顶尖,但却也是一方之雄,最主要的是无人敢去生事。

    为什么?因为天马山庄盛产良驹,每年都给朝廷贵人、军界战士提供骏马,所以这天下马匹生意有九成都归天马山庄管,哪怕是三教弟子出远门也得骑马,这试问谁会去得罪天马山庄,就连当初坐拥正阳地脉的元鼎也得对杜天云礼让三分。

    囚禁杜天云,有这种能耐和胆量者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沧释天了,但龙辉想不通沧释天为何要这样做,他若想要战马,一道圣旨发下去,天马山庄便会乖乖送上良驹,何必囚禁杜天云,这样做就算控制了天马山庄也等同杀鸡取卵。

    龙辉问道:“杜姑娘,别着急,先喝口水再慢慢说。”杜娇点了点头,抿了一口热茶,说道:“春节前,山庄来了几个人跟爹爹拜年。爹爹一向乐于交友,见他们远道而来便热情款待,酒席间他们向爹爹提出要做生意,而且出手极大,价钱比其他人还要高一倍。爹爹也没想什么,就答应下来,便亲自带他们去挑选良驹,他们选了一百匹好马后,装出一副十分友善的样子跟爹爹交谈。爹爹不疑有他,也跟他攀交情,可是其中有个人忽然将话题扯到我杜家祖上的秘本,说想以重金购买这秘本,爹爹当场就拒绝了。”

    龙辉和楚婉冰对视了一眼,心知这所谓的秘本便是杜天云受难的源头。

    楚婉冰问道:“杜姑娘,情恕妾身多言,这秘本究竟是何来头?”杜娇道:“姐姐不用客气,到了如今小妹也不会再隐瞒什么了。实话实说,这秘本名为训兽诀,乃我杜家先祖机缘所得,里边记载了驯服驾驭兽类的方法,我族先祖便是从里边抽取了驯马之法,创建了天马山庄。”

    杜娇继续说道:“他们被爹爹回绝后,心怀鬼胎,就在年三十那一晚偷袭了山庄,他们武功很高,尤其是那个询问训兽诀的男人,一个人就横扫了整个天马山庄。他们打伤擒住爹爹后,就用我跟娘亲威胁,爹爹迫于无奈只得交出驯兽决,他们后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爹爹囚禁,然后让其中一人假扮爹爹的面貌,控制了整个山庄。”

    听到这里,龙辉已经猜出个八九分,恨得牙痒痒:“我说敌军怎么会出现这么一支猛兽骑兵,原来是从天马山庄夺来的秘笈!沧释天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卑鄙下流!”杜娇垂泪道:“前些日子,我在一个丫鬟帮助下才逃了出来……他们发现我不见了,一定又会折磨我爹娘。”慕容熙跟她心意相通,深切感受到她忧愁的心情,也不避嫌伸手将她肩膀搂住,抱在怀里柔声安慰。

    龙辉心知此事重大,立即请来孟轲等人共商大事,听闻天马山庄的遭遇后,众人不禁愤慨。

    孟轲道:“龙兄,如今天马山庄危在旦夕,吾等不可不管!”龙辉点头道:“于公于私,我都不会坐视不理,但要援助杜庄主我们必须有个详细计划。”孟轲道:“龙兄,你若信得过我孟子舆,便将此事交我负责!”龙辉微微一愣,孔丘也附和道:“是呀,龙将军,此刻江南战事吃紧,你实在无暇分身,倒不如让师兄跟仲尼去西北走一趟。”龙辉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就有劳二位了!”孔孟二人点头称是,慕容熙和杜娇也是感激无比。

    四人稍作休整,与翌日清晨便离开睦州,经小路避开敌军防线,赶赴天马山庄,行至中途却见两道婀娜倩影在前挡道,一者背负宝剑,身着劲装,头扎武士髻,却是雪肤玉颜,英气勃发,尽显侠女风范,正是北城露;另一人粉色衣裙,宝剑系腰,头梳妇人髻,雨润红姿,娇艳客人,正是孟轲发妻素荷珺.

    孟轲和慕容熙同时瞪大了眼,北城露哼道:“慕容小三,你瞪什么瞪,见到本姑娘很意外吗?”孟轲也奇道:“荷珺,你为什么也来了?”素荷珺轻咬朱唇,垂首道:“孟郎,我想跟你一起去西北。”孟轲拂袖道:“胡闹,我们是去救人,又不是去游玩,你跟过来做什么!”素荷珺扬起俏脸道:“就因为你是去救人,我才要跟去!”

    孟轲叹道:“荷珺,此番西北之行凶险万分,你就别任性了,快快回家去吧!”

    素荷珺倔强地道:“我不,你去哪我就跟去哪里!”孟轲大怒道:“岂有此理,你若再不回去,别怪为夫不客气了!”素荷珺凝望着他道:“每次你出去都是一身伤痛回家,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出门都是担惊受怕,生怕你……你再也回不来!”说到这里眼泪滚落脸颊,泣不成声。

    孟轲心头一酸,叹道:“荷珺,是我对不住你,这次我保证安然回来,你先回家吧。”素荷珺含泪地大叫一声不,猛地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孟轲,说道:“孟郎,求求你别再抛下荷珺一人好不好……这次去天马山庄,就让荷珺陪你!”孟轲胸襟已被热泪湿透,心头暖融融的,不知作何说辞。

    素荷珺一字一句地道:“孟子舆,除非你写封休书,若不然今天我是绝不会离去的!”孔丘干咳一声,说道:“师兄,难得师嫂如此深情,你便不要拒绝了。正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二人就该风雨同济,不离不弃。”

    孟轲叹了一声,拍了拍素荷珺香肩道:“好了,荷珺,以前是我不对,今后我绝不会抛下你一人。”素荷珺破涕为笑,抹去眼泪。

    那边慕容熙将北城露拉到一边,埋怨道:“露露,你这么也跑来了!”北城露嗔道:“杜娇妹妹来寻你,我便知道有事情发生,幸亏昨晚素姐姐跟我商议,我才知道你这负心汉要跑去西北。”慕容熙道:“露露,我去天马山庄是要办正事!”北城露啐道:“还正事,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连我都打不过,去天马山庄给人家送菜吗!”慕容熙哭笑不得,想来这妮子是要跟过去了。

    杜娇见北城露这般劳心帮自己,心头一暖,感激道:“北城姐姐,谢谢你!”北城露挽着她小手道:“自家姐妹还客气什么,姐姐就去会会那几个狂徒,瞧他们有什么能耐敢到天马山庄撒野!”

    天马山庄位于神州西北乌原,此处地势广阔,水草丰美,正是牧马宝地,而且西通西域,北连北疆,可谓是兵家要地,同样也是杜家崛起之根基。

    进入乌原地域,六人行事更为低调,孟轲装扮成一个满脸横肉的商人,孔丘扮作师爷,而慕容熙则装成账房,至于杜娇三女则改穿粗衣麻布,摸黑颜面,掩盖其绝色容颜,扮作几个运货打杂的随行小厮。

    六人寻了一家客栈落脚,察觉里边坐着不少武林人士,杜娇低声道:“每年这个时候是爹爹的寿辰,各路豪杰都会到山庄贺寿。”杜天云在江湖中颇有威名,再加上热情好客,广交朋友,黑白两道都与他有交情,每年的寿宴都会有各路豪杰赶赴天马山庄祝贺,除了庆寿之外,杜天云每年都会在寿辰之日推出宝马鉴赏会,要么替他人品鉴良驹,要么从山庄内精选宝马赠予他人,无论哪种都让外人疯狂不已。

    能得天马山庄庄主赞赏马匹,这匹马定是万里无一,身价倍增,所以每年都有马贩子带着良驹前来,哪怕杜天云在自己的马儿上多看几眼,也能卖到一个不菲价钱;而那些江湖人物更多的是来求千里马。

    孟轲低头用餐,忽然门外走入两个汉子,一个满脸虬须,身躯雄伟,踏步行走间自有一股不凡气度,另一个头戴毡帽,留着两笔胡子,面色蜡黄,看似一副奸相,但眼珠灵动,似蕴智慧光芒。

    眼见二人形貌奇特,孟轲也多留意了几眼。

    两人寻了角落坐下,叫了一些酒菜静静食用。

    这时候又来了一伙人,他们带刀佩剑,凶神恶煞,大喝道:“老板,快将酒菜拿上来,大爷还要赶路呢!”掌柜陪笑道:“几位爷,来的真不凑巧,小店已经没有位置了,前面有家酒楼,那儿的酒菜也是不错,诸位不妨去试一试?”为首大汉凶恶道:“岂有此理,大爷赶时间,跑到前面去黄花菜都凉了!没有位置你不会给大爷腾张桌子吗!”

    掌柜道:“大爷,现在客人都还在用餐,我这小本生意总不能把客人赶出去吧!”大汉哼道:“行,老子不难为你个生意人,桌子我自己去找!”大汉气势汹汹地带着手下走进去,店里的食客不禁一寒,纷纷低头吃饭,不敢直视他们,免得生出事端。

    大汉扫了几眼,走到角落的桌子,拍案道:“你们——起来,把位置让出来!”虬须汉子淡淡地道:“你不知道什么是先来后到吗!”大汉掏出一窜铜钱,拍在桌子上,喝道:“你们的酒菜我替你们付账,把桌子让出来,给大爷用餐!”

    黄脸胡须男子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随手丢在桌子上,说道:“这一锭银子算是赏你的,别在这儿打扰咱们食欲!”那个汉子往日霸道惯了,如今主动掏钱付账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遇上这么个顶撞自己的主,立即暴跳如雷,扬起拳头便要动粗。

    孟轲看不过眼,便要出手制止,却听粗汉闷哼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一股脑跌坐在门外,而那个虬须汉子继续低头喝酒,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好快的身手!”孟轲暗吃一惊,以他的修为竟看不清粗汉是如何被打倒的,由此可见这个虬须汉子之能耐。

    慕容熙低声道:“孟兄,那两人极不寻常,若也是到天马山庄祝寿的话,咱们更需小心了!”孟轲点头道:“慕容公子所言甚是,小弟会找个机会摸摸他们的底。”就在他们低声商议时,角落的桌子忽然投来一道寒光,两人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整条脊骨好像是被人用冷水浇灌一般。

    孟轲强压心中不安,循着寒光回望而去,竟迎上了虬须汉子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听到我们说话了!孟轲全身冰冷,脚底涌出一股寒气。

    第十八集仙阵玄关

    第01回凤耍红尘

    送走孟轲后,江南十二郡有条不紊的运转。

    这日,净尘满脸愁容地过来寻龙辉,说道:“龙将军,魏公子情况似有不妥!”龙辉大惊,急忙过去查探,走入一间道观,只见四周贴满符咒,每张符咒都写着九转回阳文,正是护持垂死者元息的咒语,而道观内四处可见丹鼎火炉,里边燃烧不熄,藉炉火提供阳气,替屋内之人提供阳气。

    龙辉在净尘的带领下进入偏殿,只见魏剑鸣一动不动地瘫在床上,元气颓危,奄奄一息。

    心知情况不妙,龙辉立即连点魏剑鸣九阳穴位,镇锁阳息,随即左手按在他心坎穴,将天龙阳火注入其体内,在阳火的刺激下魏剑鸣恢复了微弱的心跳。

    净尘探了探魏剑鸣的脉相,叹道:“魏公子的状况一日不如一日,若不及早寻到天壶滴髓,只怕……”龙辉也知道魏剑鸣的状况,因为他每次输功都会感到极为疲倦,因为魏剑鸣的心脉阳息越来越弱,龙辉在输功的同时不但要刺激他心房,更要分出功力保护其心脉,若不然脆弱的心脉难以承受剧烈阳气,所以龙辉每次都得损耗不少元功。

    输功完毕,龙辉深吐浅纳,调和元功,忽见魏雪芯敲门入内。

    魏雪芯甫一进门便问道:“大哥,你也在?剑鸣怎么样了?”龙辉不想她担心,便隐瞒部分事实道:“剑鸣情况还算稳定,你不必太担心。”魏雪芯探了探胞弟脉息,芳心稍定。

    龙辉朝净尘打了个眼神,示意他快开口送走魏雪芯。

    净尘干咳一声道:“魏小姐,令弟元息甚弱,不宜打扰过久。”魏雪芯哦了一声,低声告辞,同龙辉一起离去。

    出了道观,魏雪芯蹙眉道:“大哥,你累不累?”龙辉笑道:“为夫龙精虎猛,怎会累呢!”魏雪芯道:“大哥,你瞒不过我的,别忘了我有剑心感应。你每日都要按时替剑鸣输功,而且又要处理军务……你虽然强装洒脱,实际上你已经损耗不少。”龙辉叹了口气,不知如何作答。

    回到府邸,魏雪芯便取来茶具,替龙辉煮水泡茶。

    当水煮开后,魏雪芯先将茶叶碾碎放入壶里,然后又拿来了一些人参和红枣,混入茶叶中,将热水倒入泡开,一股淡淡茶香立即散开,其中又夹杂着几丝浓郁阳烈之气。

    魏雪芯将一杯茶递来,说道:“大哥,快趁热喝吧,赶紧补补身子,现在药茶的滋味跟效果都是最好的。”龙辉莞尔道:“我说雪芯,你是说为夫不行了吗?”魏雪芯尚未听出他话中深意,说道:“大哥,你亏损了不少元气,得恢复一下了!”

    望着她素白的小手和莹润雪嫩的俏脸,龙辉嘿嘿一笑,将她整个人拉入怀里,往其耳朵吹了口气道:“乖雪芯,大哥亏损的元气可不是喝茶能够补回来的……”暧昧的语气和旖旎的姿势,魏雪芯已经明白过来,脸颊嗖的一下变红了。

    “大哥……现在还是白天。”魏雪芯玉靥晕红欲滴,娇羞羞地细声说道。

    龙辉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上回在院子里你这妮子不是欢喜得很吗?”

    魏雪芯嗯了几声,嘤咛娇嗔:“大哥,不许再说了!你要再说,我以后就不理你了!”龙辉笑呵呵地道:“好好,我不说,我喝茶!”魏雪芯将茶递到他跟前,喏了一声。

    龙辉道:“雪芯你喂我!”魏雪芯白了他一眼,温柔地将茶杯送到他嘴边,但龙辉却道:“我要你口对口喂我!”魏雪芯俏脸丕红,水眸秋翦娇羞欲滴,本欲拒绝,但迎上龙辉殷切的眼神,芳心顿时一软,神使鬼差地同意了。

    魏雪芯含了一口香茶,阖上秀眸,缓缓地将朱唇凑来,龙辉不由分说,伸手轻摁她后脑勺,霸道地吻落丹唇。

    四唇相贴,龙辉伸舌撬开魏雪芯的丹唇和贝齿,魏雪芯也顺势将茶水渡过来,一阵浓香便在两人唇间逸出,温滑的茶水流入喉咙,端的是香艳无比。

    魏雪芯依法炮制,含羞脉脉地满足了丈夫的要求,待一杯香茶尽数渡入龙辉口中,魏雪芯已是玉靥如霞,美眸迷离的娇媚模样,红彤彤的脸颊好似熟透的苹果,看得龙辉忍不住又亲了一口,几乎想把她吞进肚子里。

    龙辉轻轻掀开雪芯的衣襟,边将手伸入她香怀,边问道:“雪芯,你今天有没有穿那件风骚小肚兜?”魏雪芯素靥如火,鼻息嗯嗯地嗔道:“羞死人了……人家才没有穿……”龙辉呵呵道:“好妮子,居然连肚兜都不穿,果然是越来越风骚。”越描越黑,魏雪芯当下垂下螓首,嘤咛一声,干脆不再多说。

    龙辉的手掌已经滑入她衣裳,指尖触及一片丰润滑腻,传来一阵结实沉腴的肉感,随即拉开衣襟,露出了一袭淡绿的抹胸,抹胸款式中规中矩,但这妮子胸乳实在太过丰隆,两颗硕大的雪梨乳几欲撑破胸衣,在抹胸的顶端勾勒出一道深深的乳沟奶壑,从中飘出清幽乳香,叫人着迷。

    魏雪芯性子羞赧,再加上闺阁教养好,光天化日之下绝不敢在大厅宣淫,急忙从龙辉怀里挣开,拢上衣服,跺脚嗔道:“大哥……你坏死了,我不理你了!”说着便要逃走,却听门外传来一声娇笑,抬眼望去正是一身白衣素裙的楚婉冰。

    魏雪芯仿佛看到救星,赶紧跑到小凤凰跟前,告状道:“姐姐,你总算回来了。大哥心眼忒坏了,一直欺负我!”楚婉冰噗嗤笑道:“雪芯,咱们这色鬼夫君是一日都不愿消停,当初有九不像的偷听,姐妹们都不愿意挨近他,生怕房中私话被人听取,如今除了九不像和度红尘,咱们的色鬼夫君哪还会安耐得住。他没来个霸王硬上弓就算是安分守己了!”龙辉干咳一声,拽过小凤凰,哼道:“臭丫头有你这么做姐姐的吗,当着妹妹的面跟相公我抬杠,你要置家风家规于何地!”

    楚婉冰呸道:“少来,什么家规家法的,姑奶奶说的就是家法,你有什么意见!”小妖女跟自己抬杠拌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龙辉对此也无可奈何,苦笑一声便摆出一副好男不与女斗的模样。

    楚婉冰也只是占占口头便宜,心底还是向着龙辉,见他不出声,便腻声娇气地道:“好了,好了,人家跟你说笑的,别往心里去嘛。”龙辉翻了翻白眼,叹道:“想我堂堂玄天真龙,竟成了个惧内的蹩脚。”

    楚婉冰咯咯一笑,伸手去揉他的脸,柔声道:“好了好了,咱们的龙主皇帝老爷,是臣妾不好,不该持宠生娇,现在冰儿给你赔不是了。人家上回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龙主陛下日理万机,还没来得及看呢!”被这小丫头芬芳的柔荑揉了几下脸,就算是满肚子火也得泄去,更何况她口口声声说有大礼,立即点燃了龙辉的兴趣,迫不及待地拉着她们姐妹:“什么礼物,快带我去瞧瞧!”楚婉冰媚笑嫣然,引着龙辉和雪芯朝外走去。

    离开龙府,三人走入一间酒馆,酒馆的老板是个妇人,容色姣好,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妩媚风情,也引来了不少客人光顾,酒馆的生意十分红火。

    龙辉眼睛一扫,便瞧出此女身藏妖气,但却不是八大妖族之列,而是一只独特的花妖。

    见龙辉踏入,老板娘媚眼一转,便让小二招呼客人,然后亲自腾出一间雅房给三人,说道:“妾身拜见龙主、和两位娘娘!”楚婉冰笑道:“侯娘,辛苦你了,地窖可安全?”侯娘道:“回小妖后娘娘,地窖一切安好。”楚婉冰颔首道:“那便有劳了!”侯娘点了点头,伸出莲足在墙根踢了一脚,一块砖头咔嚓凹陷下去,地板缓缓打开一个暗门。

    三人从暗门走下,顺着阶梯来到地窖深层。

    楚婉冰又拧开一道栓子,推开一间密室,笑道:“夫君大老爷,妾身的礼物就在里边,瞧瞧可合心意?”龙辉走入密室,眼前不禁一亮,只见一女子倚墙而坐,雪肤朱唇头戴华丽天冠,外披赤羽天衣,胸前璎珞连串,下着轻纱裙摆,本是雍容绚丽的佛衣佳人,却被铁链扣住四肢,陡增三分颓艳凄美。

    “度红尘?”龙辉微微一愣,惊愕地道。

    楚婉冰咯咯笑道:“然也,正是这个不守清规的骚尼姑!”度红尘双目透出一丝怨毒,咬牙道:“小妖女,有本事就杀了我,若不然等我脱困便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楚婉冰不屑冷笑道:“杀你?本宫还没那闲情!”她已是小妖后,在外人面前自然要保持风度礼节,所以脱口自称本宫。

    度红尘狠狠地瞪着楚婉冰,恨不得将她煎皮拆骨。

    楚婉冰媚眼含笑,似嘲似讽地道:“哎呀呀,你眼中充满着嗔怒怨恨,可是佛门戒律,师太你失态了!”度红尘呸道:“淫邪下贱的妖女也配谈佛门戒律!”楚婉冰道:“哦,那么与和尚通奸的尼姑果然好高尚哩!”度红尘玉靥涌起一抹血红怒色,喝道:“妖女,你说什么!”楚婉冰佯作未闻,喃喃自语道:“看来是我说错了!”接下来又吐出一句惊人之语:“师太看来不止是偷和尚,还偷了几个汉子呢!”这话就连龙辉和魏雪芯也听懵了。

    楚婉冰笑道:“当初本宫曾斩断一个淫僧的子孙根,想来就是波旬那个欲海大秃驴了。师太没了伴侣宽慰,自然是春心难耐,收纳几个面首也是理所应当!”度红尘本来不屑与她争辩,但龙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勾着一丝色迷迷的笑意,让度红尘羞恼不堪,

    她久闻龙辉好色,若对方真把她认为是人尽可夫的女人,那后果岂不更加可怕,想到这里,度红尘当即反驳道:“住口,你才收纳首!”“哦,原来不是仅仅收纳几个面首,师太是就连走卒商贩也收入房中,果然是广结善缘,肉身布施天下!”

    小凤凰说的煞有介事,其实楚婉冰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但颠倒是非、混搅瞎掰的本事倒是精湛得很,因为她平日吃醋时便会找龙辉麻烦,论武功她不是龙辉的对手,那只能用言语驯夫,久而久之便练成了一副伶牙俐齿。

    度红尘被气得俏脸酡红,酥胸起伏不定。

    楚婉冰翻了翻眼珠,伸出修长玉指,轻佻地撩起度红尘的下巴,道:“师太,既然都做了,何必害羞呢!来,给本宫笑一个!”度红尘吐了一口唾沫,楚婉冰轻轻避开,也不生气,巧笑嫣然道:“哟哟,师太你当真失态了,吐口水这等事也做得出来,以后你如何讨客人欢心!”此话一出,就连龙辉和魏雪芯都吃了一惊,度红尘更是一脸不解。

    楚婉冰咯咯笑道:“师太,妾身手头紧迫,无银钱使唤,还请师太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给小女子送些钱物以养家糊口!”魏雪芯越听越糊涂,度红尘也是忐忑不安,不知这小妖女在安什么心,唯有龙辉猜出了一二,但他缄口不言,继续看戏。

    楚婉冰噗嗤一笑,轻拍玉手,啪啪几声,两名妖娆女子扭腰而出,姿态妩媚撩人,亦是两个花妖。

    楚婉冰道:“玉珑、香尘,你们觉得师太可符合要求?”左边那个叫做玉珑的花妖伸手在度红尘脸上捏了一把,羞得她满面酡红,然后点头道:“回娘娘,这位师太肤若凝脂,光润弹性,只要好好打扮一番定是迷倒万千的尤物!”香尘将玉手顺着度红尘的脖子滑入衣领,轻轻一扯,露出半个香肩,雪白圆润,着实迷人。

    “想不到一个尼姑竟然生了这么个好肩膀,圆润香滑!”香尘啧啧赞道。

    度红尘尖叫:“无耻妖女,快住手!”楚婉冰俏脸一寒,随手便扇了她一巴掌,哼道:“一点规矩都不懂,以后怎么接待客人!”这时魏雪芯终于忍不住心里的疑惑,怯生生地问道:“姐姐,接待客人是什么意思?”楚婉冰愣了愣,咬唇笑道:“傻妹妹,姐姐麾下有几个姐妹开了家怡红院,如今正缺姑娘,所以想请这大慈大悲的度红尘师太到怡红院,来个肉身布施,广结善缘!”听到这里,魏雪芯脸颊顿时一红,羞得侧过头去。

    度红尘脸色倏然一变,尖声怒骂道:“妖女,你敢乱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楚婉冰道:“师太,你又失态了,你脾气这么臭,吓怕客人怎么办。”

    话音方落,玉手一扬,挂在墙上的皮鞭被吸入手中,随即轻轻扬鞭,啪的一声抽在度红尘身上。

    度红尘顿觉一阵火辣,那件赤羽天衣竟被抽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从领口蔓延至胸前,露出晶莹春光,她里边穿了一间红菱肚兜,颜色艳美,而且被饱满的胸乳撑得鼓鼓的,使得布料有几分透明的感觉,肚兜上缘呈一凹陷的剪刀状,露出深深的乳沟,跟雪芯当初在花园里穿的肚兜极为相似。

    春光乍现,度红尘羞不可遏,欲掩住胸口,但手脚皆被铁链扣住,再加上功体被封,一切挣扎不过是徒劳无功,反而在扭动身子的同时增添了几分艳媚,好似条乱舞的大红蛇。

    虽然仇视度红尘,但魏雪芯性子恬静温和,哪敢看这般种事,红着脸扭头走出密室,楚婉冰嬉笑道:“小妮子脸皮还是这么薄!”龙辉呵呵道:“你们两姐妹当真是两个极端,雪芯脸嫩,你却没羞没臊,脸皮厚比城墙!”

    本是一句戏言,但却惹了小凤凰的霉头,只见她瞪眼竖眉,跺足叉腰,娇嗔道:“好你个没良心的,原本想把这骚尼姑送给你暖被窝的,你居然敢埋汰姑奶奶,好,我直接丢这臭尼姑到妓院!”于是转头跟两花妖交代道:“臭尼姑交给你们,给我调教好了,早日出去接客!”两妖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是,楚婉冰扭头走出密室,龙辉见状急忙追了出去,好话赔礼道:“冰儿莫气,为夫跟你说笑的。”楚婉冰不管他,径直拉起魏雪芯便走,回到府内,便甩上门,跟魏雪芯躲在里边。

    龙辉跟了进去,好言想哄道:“冰儿,别生气,别生气,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楚婉冰眯着媚眼笑道:“哟,夫君大老爷,这么低声下气跟妾身说话,难不成你真想要度红尘暖被窝?”魏雪芯酸溜溜地嘀咕道:“不是吧,那尼姑有什么好。”楚婉冰笑道:“谁晓得,有些人吃惯山珍海味,想换换口味也说不定。”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道:“臭小贼,那个尼姑我准备卖到窑子去,馋死你!”龙辉被这妮子挤兑得几欲抓狂,便顶道:“卖到窑子更好,我直接拿钱去耍乐!”

    楚婉冰柳眉一扬,娇嗔道:“你要是敢踏进那种地方,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左脚踏进去,我砍你左脚,右手乱碰,就剁了右手!”龙辉求助目光望着魏雪芯小声叫道:“芯儿妹子”魏雪芯嗯了一声,幽幽地望了龙辉一眼,叹道:“大哥,我也帮不了你!”龙辉急忙将小凤凰搂在怀里,哄道:“冰儿好娘子,哥哥是说笑的,别生气了。”楚婉冰起初还有些火气,但被他哄了几句心就软了,任由他抱住自己。

    反正已经大闹惯了,龙辉见她气消便再接再厉,顺势把姐妹双双拥入怀中,一起推上了床。

    楚婉冰咯咯娇笑,玉足轻轻踢了花鞋,侧卧于榻上,魏雪芯脸颊微红,又娇羞又期待地倚在姐姐身旁,姐妹双花并蒂开放,端的是醉人心神。

    龙辉上前搂着冰儿蛮腰笑道:“冰儿,别说那个臭尼姑了,你们姐妹才是心肝宝贝,那个连头发都没有的婆娘,我才不会瞧她呢!”楚婉冰媚笑着瞥了他一眼,在雪芯耳边呢声呢气道:“雪芯,你刚才没瞧见他的样子,见那尼姑标致,便老拿贼眼去偷瞧人家的肚兜。”龙辉干笑一声,于楚婉冰的调笑故作未闻,跳入床榻。

    冰雪双姝并蒂卧床,四双秋翦盈盈而盼,细腰纤柔似柳,一对雪腻修长的足儿已撇开纱裙露了出来,压抑多日的欲火烘地燃起。

    龙辉舔了舔了干唇,便向眼前姐妹扑去,姐妹两甚是默契,一翻身朝两边避了开去,叫他扑了空,这时楚婉冰神情娇媚,丰臀挺翘,轻轻解开腰间的丝带,将一大片白腻腻的乳沟展现了出来。

    龙辉吞了吞口水,便要往那片深沟扑去,却被小妖女一脚抵在了胸口,眯着双眼咯咯笑道:“那个尼姑的肚兜虽然别有风韵,但你别老盯着瞧呀,如今憋了一肚子的火,却使在咱们姐妹两身上,也太不是道理了吧。”龙辉尴尬一笑,想起那度红尘半露的酥胸,面上直烧的通红。

    双手忙轻轻抚上她踩在胸口的玉足,狡辩道:“那骚尼姑怎能与我的两位爱妻相比,简直就是麻雀比凤凰,不自量力。”魏雪芯幽幽道:“姐姐才是凤凰,人家可不是。”龙辉改口道:“雪芯是仙子,那尼姑不过是一堆烂泥!”楚婉冰呸了声,忙收回已被揉得有些酥麻的玉足,怪腔怪调道:“这可说不准,刚才一听我要把骚尼姑送给你的时候,两个眼睛直冒光,那股灼热那可比现在带劲多了。”

    龙辉见她越说越不堪,胯间的阳具却已怒挺挺的勃起,一把扑上,不由分说,搂着她的雪颈,便将舌头钻进了她嘴里。

    楚婉冰起初尚能把持,两个回合后便已将嫩舌乖乖奉上。

    经这一年多的缠绵,龙辉已对小凤凰周身的敏感地带了如指掌,再加上被天龙元阳征服的玄阴媚体,纵是她再怎么矜持纯洁,在龙辉跟前也挨不过一时三刻。

    龙辉一手插入楚婉冰胯间,果然已是热烘烘的一片滑腻。

    小凤凰轻喘着逃开龙辉的嘴,但双手却情不自禁搂着龙辉的肩膀,双眼迷离道:“你老实说,吸的这般用力,是不是把我当那尼姑了。”龙辉苦笑连连,心想着这丫头已经不是什么醋坛子,而是醋缸子、醋池子。

    侧头去看魏雪芯,竟见她喘息微浓,双腿并拢微微绞磨,双手看似捂住心口,但实则实在乳峰轻轻蹭动,粉腻的双颊隐欲藏春,却因脸皮嫩薄不敢纵情表露,只得以幽怨的眼神与龙辉含情对望。

    龙辉忽一把将冰儿抱起,拔了她的亵裤,掀起上好雪色绸裙,让她在怀中敞开了双腿对着雪芯,不再理会她先前那番酸溜溜的话,就在她耳边贼贼声道:“咱们先演出活春宫给雪芯看看好不好?”楚婉冰笑道:“好啊,不过人家裙子都脱了,雪芯却完好无损,这不公平!”魏雪芯忙将红扑扑的脸蛋侧向一边,咬唇娇羞了半晌,随即一咬银牙,下定决心,竟也起身将裙底的亵裤给解了,挽起纱裙,如她姐姐那般敞开双腿,露出那毛茸茸的芳草禁地和水淋淋的粉嫩玉贝。

    经历多了小凤凰那媚人妖艳,对雪芯这般羞答答地宽衣解带,龙辉的淫心更为剧烈。

    楚婉冰秀眉一挑,笑吟吟的瞟了他一眼道:“坏蛋相公,雪芯今天这般主动,不如你先宠幸她一下吧。”龙辉笑了说了一声好,便将冰儿轻轻放下,匆匆脱了裤子,握着早已怒挺的阳具向魏雪芯扑去。

    魏雪芯俏脸艳红娇腻轻吟,再主动地分了分玉腿,但龙辉并未提枪挑洞,而是俯身捧起雪臀,埋首在芳草的花唇间难以自拔。

    花浆源源不绝的涌出,在龙辉舌头的搅和下,与阴阜上的芊芊耻毛糊作了一团,萋萋美态直如雨后茵草,既显清新,亦更具淫逸。

    口中丝丝清香飘逸,不禁暗暗又将这对姐妹花做了个比较。

    只觉冰儿阴处气息如麝,淫液甘美带甜,兰香芳馥不说,汁液更是清甜浓郁,如蜜如浆。

    相比之下,雪芯的花汁清淡却有股香气,好似香茗茶味,虽不似她姐姐那般郁甜芬芳,但却后劲十足,覆及口鼻后即便是消抹,仍有残香绕余,久久存于肤间,少则数时,多则一日,方能渐淡散去。

    屡屡尝之,龙辉心门怦然剧跳,犹如万马奔腾,情难自已,吐着舌尖不时去挑她蜜缝,拨开浓浓耻毛,只见内里粉肉嫩嫩,潮润间仿若凝脂堆就,如不是一抹淡淡嫣红染缀,花穴便真如透明一般清丽。

    龙辉舌动八方,雪芯臀股颤颤,随着舌尖挑入,花户越发紧缩,纵是舌头这般软物,也给绞的发酥发麻。

    龙辉饱胀下体已是急不可耐,正欲起身,却被雪芯的玉腿一缠,将他脖颈勾住,将他的头给摁回了花蜜丛中,媚声娇喘。

    随着龙辉的舔吸,魏雪芯渐入佳境,双腿紧紧夹着他的头,拱着丰臀,频频献上玉液,足底不停的在其背上乱蹭,姿态极是撩人。

    望着两人的痴态,楚婉冰蹙眉问道:“有这么好吃吗?”龙辉从雪芯胯下抬起头来,口鼻颜面都被花汁濡湿,笑道:“雪芯那儿清幽淡雅,余香不遗,堪比上佳茶水!”“真的?快让开,我要尝尝!”楚婉冰来了兴趣,不由分说将龙辉推开,捧起妹子的玉臀便吃,一条粉嫩的丁香在蜜裂上轻柔搅拌,好似灵动的蛇魅,引得花蜜一注接一注地流出。

    吃了好几口后,楚婉冰抬起头来,抹去脸上汁水,奇道:“真的耶,雪芯下边的味道好像香茶。”被轮番品鉴花谷,魏雪芯羞得紧闭双眼,楚婉冰笑道:“雪芯你平日喜欢喝茶,想不到连下边都带着茶味了!”魏雪芯羞得急忙跳起来,楚婉冰玩心已起,岂会让她逃走,从后边一把箍住魏雪芯蛮腰,笑嘻嘻道:“乖雪芯,你跟咱们夫君玩了这么久,可不能抛下姐姐,可别忘了你的初吻和初夜都是姐姐拿走的!”所谓初吻就是当年叶俊强吻之事,而初夜也就是在混沌之地的姐妹春戏。

    魏雪芯只觉得臀肉被人用手分开,身体涌起一股莫名燥热兴奋起来,却羞涩的问道:“姐姐你这是干嘛?好端端的怎么这样戏弄雪芯,真羞死人了。”楚婉冰媚然轻笑,将手指挤入菊蕾,魏雪芯娇啼一声,不住挣扎,但楚婉冰的手法灵活,指甲搔刮肛壁,弄得魏雪芯后庭又痛又痒。

    对于自家姐妹楚婉冰还是了解,魏雪芯修为已经辟谷,就算不清洗菊道也是极为干爽,根本不会有污物,所以她才这般放心地将玩弄嫩菊。

    “啊……”魏雪芯的菊穴被龙辉多次开放后极为敏感,便是轻轻触碰都能勾起她的情欲,此刻再也无法矜持,开口娇吟媚唱。

    靡靡仙音脱口而出,楚婉冰作茧自缚,花底一松,一股花浆喷了出来,洒得被单一片湿润。

    楚婉冰小泄一阵,娇喘几声,挪开娇躯道:“好了小贼,我不跟你抢了,你先去安慰雪芯吧!”龙辉吻了一下这贴心小妖女,将魏雪芯翻了个身,肉柱破开花唇,便狠狠的捅了进去。

    魏雪芯娇吟一声,在他胸口捶了一记道,红着脸娇嗔:“嗯……大哥倒是轻些呀,我又不是那度红尘。”龙辉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琼鼻,道:“死丫头,你怎么也学冰儿这般毒舌!”魏雪芯娇喘吟吟,双手紧搂龙辉脖颈,一双水灵灵的双眸与他对望道:“啊……人家都说男人是偷腥的猫,越是吃不到越是要吃,若不是这样……嗯…你…你今晚怎能这般狠……唔……往…往日里……啊……那曾见你这般猴急过。”

    楚婉冰在那边煽风点火道:“是呀,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咱们姐妹是妻妾,而那个尼姑又准备去接客了,而你这小贼又偷不着,这种种叠加在一起,没个念想才怪呢!”

    龙辉冷哼一声,一把扯开魏雪芯的衣衫,两颗白嫩的梨状奶露了出来,伸手便缀住一颗乳球,乳肉结实丰腴,弹手嫩滑,以此为支点加速抽插,棒棒杵中花心,几个起落魏雪芯就被送至云端,龙辉一轮急攻,竟发觉魏雪芯花户较之往日好似又紧了几分,不禁会箍人,蜜穴中的媚肉竟缓缓蠕动,好似拥有生命一般,温柔的包裹肉柱。

    龙辉好不容易又挨了数十抽,却惊觉雪芯花蕊深处竟有一股绵密的阴柔吸力,直透丹田深处。

    龙辉觉得腰眼一麻,再也忍耐不住,浓翻滚烫的阳精一股一股的喷涌了出来。

    被阳精熨烫花蕊,魏雪芯两眼一翻,美得昏了过去。

    龙辉从雪芯蜜户内抽出肉柱,刚喘了口气,却见小凤凰扑入了怀中,妩媚娇笑道“怎么样?雪芯的功夫厉害吗?”龙辉道:“是不是你教她的!”雪芯竟懂得如此妖媚的房中术,龙辉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谁的杰作。

    楚婉冰甜腻地横了他一眼,伸手在颈后一抹,又在胸口轻轻一扯,便将一件素丝绸亵衣丢到了一边,挺着白晃晃的丰润酥乳在龙辉胸口厮磨道:“要不然怎么应付你这欲求不满的色鬼!”看着冰儿豪乳上两点粉嫩的小乳头,龙辉阳气再度涌入小腹,不消片刻,肉柱便坚硬似铁,这时魏雪芯缓过劲来,亦伸手解了外裳,抚着双乳钻进龙辉怀里,在冰儿腮边亲了一口道:“姐姐,我来帮你。”

    顿时四座圆润挺拔的豪乳在龙辉胸脖腰腹游走着,楚婉冰伸出一手探到胯间,魏雪芯抚着肉柱睾丸,两只柔荑小手尽情挑逗怒海狂龙。

    楚婉冰在妹妹耳边低语了几句,魏雪芯脸颊先是一红,但依旧点头,似乎同意了什么。

    只见魏雪芯低下螓首,将龙辉一边乳头含入嘴中,时而舌尖轻挑,时而贝齿轻咬;楚婉冰俯身在龙辉胯间,香唇含棒,嫩舌勾洗,将残余的精液和花浆舔干净时又轻轻吮吸。

    被这对姐妹花殷勤的服侍,龙辉周身立时变的酥酥麻麻,仿若有一丝丝电流行走在奇经百脉。

    楚婉冰吮吸了一阵,发现龙辉的阳具竟又胀大了不少,芳心更喜,冲龙辉嫣然一笑,将一缕散落的丝发挽至耳后,继续低头替他品箫。

    果不其然,二女双管齐下后,龙辉的肉柱更为坚挺,棒身青筋满布,龟首涨红透紫,马眼喷吐热气。

    楚婉冰再也按捺不住,提起裙角,露出湿漉漉的花户,就着丈夫怒升阳具缓缓坐了下去。

    初时还只是浅进浅出,可玄阴媚体的欲火一旦挑起便是熊熊烈焰,再加上花穴内实是太过滑腻,才第三个起落,便已将阳具整根裹进花径媚肉中。

    楚婉冰闭起美目,双手按着龙辉下腹,臀股起落的越来越快,一对巨乳亦随着加快的节奏飞速的弹跳起来。

    被她娘亲调教过后,小妖女的媚术更加精湛,媚肉吞吐抽吸,美得龙辉不住喘气,快美之余抓着魏雪芯光溜溜的的翘臀,一边享受肉柱的销魂,一边把玩魏雪芯结实的臀肉。

    楚婉冰娇哼媚吟,眯着眼睛道:“好……好粗,怎么变得这么长了……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骚尼姑?”这妮子就连欢爱也不忘吃醋,龙辉索性随口承认道:“是啊,我就是想那个尼姑,死丫头,你奈我何!”楚婉冰扭着肥臀,晃着巨乳道:“臭男人……吃着碗里看锅里……我今晚就把她买进窑子里当花魁!”

    龙辉挺直腰身,在她乳珠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淡红的牙印,说道:“卖到窑子更好,本大爷直接包下整个妓院,那骚尼姑还不一样是我的!”乳珠传来一阵剧痛,小腹涌起股股酥麻,楚婉冰两眼一黑,娇躯一颤,紧紧抱住龙辉脖子,喘气道:“你……你敢……我把你的钱全部收起来,看你怎么花天酒地……呜呜呜……别捅了……要被戳烂了!”龙辉双手箍住她肥美的臀肉,龙枪一阵狂捅,杀得小凤凰玉碎花凋,高潮迭起,阴精狂泻。

    一场鏖战,龙辉拥冰抱雪,揽着两名绝色佳人,心满意足地躺在床榻,显得精神饱满,意气风发。

    在小凤凰汗津津的额头吻了一口,问道:“冰儿,咱们说正事,你要把度红尘如何处置?”楚婉冰腻在他怀里,吐着温润兰息道:“那臭尼姑嘴巴硬得很,无论怎么逼问都不招供,就连玄媚夺神术也只能控制她浅层意识,根本探不到她内心秘密,我也懒得跟她磨叽,直接把她武功废了卖进妓院,叫她天天接客!”

    魏雪芯蹙眉道:“姐姐,这会不会太毒辣了?”楚婉冰道:“傻妹妹,那尼姑害死佛门诸多高僧,又驾驭那头畜生杀戮咱们军中将士,如此深仇大恨岂能不报,卖她去做妓女已经是很便宜她了!”

    魏雪芯叹了一声,说道:“姐姐,你是不是想借这个机会松动度红尘的心神,好让她灵台崩解,方便日后审问?”楚婉冰嘻嘻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的剑心感应。”谈了会正事,三人又缠腻在一起,忽然间院里响起一个优雅的女声:“雪芯,你在吗?”魏雪芯俏脸一红,急忙起身穿衣,应道:“娘亲,我在,您等会,我马上出来!”

    第02回药池祛瘀

    于秀婷上着锦衣玄色衫,腰系素玉镂花带,下连墨线铢香裙,脚下踩雪淄绣鞋衬着素白罗袜,细眉凤目,琼鼻丹唇,圣洁中又带着几分庄严,一头乌发盘起成髻,镶着以一根朝阳漱玉挂珠钗。

    “娘亲!”于秀婷循声望去,只见魏雪芯脸上春潮未退,含情绵绵,秀气的琼鼻透着丝丝红晕,几缕乌发贴在汗津津的额头上,好似一朵刚被浇灌的鲜花,鬓乱簪横,衣裙不整,狼狈之余又有几分慵懒艳媚,望着女儿这般姿态,于秀婷柳眉轻轻一蹙,似有几分不自在,但很快便压了下去。

    “娘,你好点了吗?”魏雪芯开口询问母亲伤势,于秀婷道:“好多了,雪芯不必担心。”魏雪芯嗯了一声,急忙迎母亲进屋。

    母女两走入内厅,魏雪芯又去倒了杯茶:“娘,您先喝茶。”于秀婷伸手去接茶杯,触及女儿指尖,顿时觉得一丝滑腻温润,随着雪芯的凑近,于秀婷闻到一股怪异的气味——从少女蜕变至少妇的甜味体香,好似暖融春风,中人欲醉,然而又有腥檀的浓烈气息和一股腻人媚香。

    于秀婷乃过来人,顿时察觉到了端倪,芳心不禁一颤,耳根灼热,粉颈生潮,暗嗔道:“这臭小子当真不知收敛,光天化日接连地欺负我家雪芯!”魏雪芯可不知母亲心思,将茶递过去后便乖巧地坐在一旁。

    “谷主!”“二娘!”这时龙辉和楚婉冰也从内屋出来,但两人的衣衫都略为凌乱,尤其是小凤凰,那张白皙嫩脸上还挂着粉润的桃红,云雨滋润,风情万种,一双秋翦媚眸充盈着淡淡水光,春色欲滴。

    于秀婷也曾见过一次楚婉冰这般的容貌,心里涌起一丝羞恼:“这两个小鬼当真荒唐,哎……真是近墨者黑,雪芯都被这两口子带坏了!”楚婉冰挨着魏雪芯坐下,姐妹两甚是亲昵,龙辉问道:“谷主,您伤势可好了?”那股气味隐隐传来,于秀婷蛾眉微微一蹙,说道:“好了七八成,但还有几道经脉没打通,所以今天特地来找雪芯和冰儿帮个忙。”

    魏雪芯问道:“娘,我该怎么办?”于秀婷道:“洛姐姐准备用温泉水调出一个药泉,藉此打通我淤塞的经脉。”楚婉冰微愣道:“难道是回元药池?”于秀婷点头道:“洛姐姐是这么说的。”楚婉冰道:“这个药池虽有迅速回元之效,但药力甚是霸道,一个不慎唯恐反伤自身。二娘你如今元功未复,贸然去浸此药池似乎有些冒险。”

    于秀婷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今剑鸣身子一日比一日差,我身为人母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受罪吧。”龙辉开口道:“谷主,你这般急着恢复元功,是不是已经知道天壶滴髓的所在?”于秀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是了解个大概。我听净尘道长和宗阁主说过此物,太荒元年,日月交辉之际,三教三族激战,佛教与妖族鏖战北都道,儒门偷袭煞域忘川河,而魔界则趁机杀入道宗,也就是这场混战,天壶滴髓下落不明。”

    龙辉道:“魔界暗袭道宗,莫非谷主以为天壶滴髓落入魔界手中?”于秀婷道:“我综合了三教元老和洛姐姐给出的讯息,推断这件珍宝要么毁于战火,要么就在魔界。”龙辉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天壶滴髓也不知是不是还存在。”于秀婷咬唇道:“无论机会多么渺茫,我都要尽力一试。”

    魏雪芯点头道:“娘亲,雪芯明白了。我该怎么助您恢复功体呢?”于秀婷道:“药池力道过于霸道,需得有人替我化去部分药力,雪芯你跟娘亲同修剑气功体,所以也只有你能助我。”楚婉冰道:“化去药力者等同承受那部分霸道的后劲,雪芯一个人恐怕吃不消,二娘我也去吧。”三女点头商讨片刻,便同意下来,一同回金陵,睦州危机暂且告一段落,龙辉也随她们返回金陵。

    回到金陵后,三女赶赴梧桐苑,洛清妍已在院内等候,迎上前道:“秀婷妹子,你来了!”于秀婷道:“洛姐姐,今天又得麻烦你了。洛清妍引她们进屋,笑道:“自家姐妹还客气什么,你和雪芯且在外边稍候,我同冰儿去准备一些药草。”进入温泉浴室,洛清妍开启引水阀门,将泉水泻入侧屋的浴池,然后招呼道:“冰儿,替娘亲将丹房的药草拿来。”

    楚婉冰应了一声,捧来一篮子药草,问道:“娘,是这些吗?”洛清妍清点药草道:“丹阳草,九曲花,土息叶……嗯,还有缁空果,没错就是这些。”楚婉冰问道:“娘,你是不是想用九转回元汤?”洛清妍点头道:“没错,不过我把剂量加大让秀婷妹子伤势加速恢复,就直接做出一个药池,因为药效过于霸道,所以得由雪芯作为桥梁,毕竟她的功体跟秀婷妹子同出一脉,以她们母女共同运功,既抵消霸道的后劲,又能吸取药效。”

    楚婉冰哦了一声,将药草撒入浴池内,这个浴池甚小,最多只能容纳两三人,正好合适大小剑仙入浴。

    待药草撒入后,洛清妍玉指凝气,将一道凤凰灵火弹入池内,原本就温热的池水瞬间翻涌起来,气泡滚滚,热浪满屋,草药的药力被蒸腾出来,而且凤凰灵火除了杀敌之外,还有回元疗伤作用,与草药是相辅相成。

    洛清妍甚是头道:“再过三刻,药池便成了!”楚婉冰弯下腰,用手指试了试水,只觉一股灼热从指尖流入全身,不由缩回手,哎呀轻叫一声:“好霸道的烈性药力。”她仅仅触及少许,就被灼热的药力熏得浑身发热,肌肤被逼出一层香汗,浑身都已湿透,一袭素衣紧沾雪躯,傲人身段顿时一览无遗。

    洛清妍疼惜地将她拉到跟前,从怀里掏出香喷喷的手绢替小凤凰拭汗,道:“这药力十分霸道,就算娘亲也不敢触此汤药,必须两个功体同脉之人携手分担,方可不损自身又能恢复元气。”楚婉冰嗯了一声,吐了吐嫩舌俏皮地撒娇道:“人家只是想看看这药汤的效力。”洛清妍春葱般的玉指在她额头戳了一记,嗔笑道:“野丫头,尽知道胡闹!”楚婉冰嫣然一笑,顺势搂住母亲柔腰,埋入那丰腴雪腻的香怀。

    洛清妍见这丫头娇痴,也将她抱住。

    自从开战以来,母女两是分多聚少,此刻难得平静,两人便腻在一块,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熟悉的体香。

    抱了片刻,洛清妍嗅到一丝异味,脸颊微红,幽幽嗔道:“死丫头,你今天是不是又跟那小子胡闹了!”楚婉冰扬起螓首,笑嘻嘻地承认道:“是啊,不止我,还有雪芯呢。怎么娘亲,你吃醋了?”洛清妍为之气结,伸手在她圆臀拍了一记,隔着裙布也能感受到肉臀的肥嫩和弹软——这妮子的身子真是越来越羞人了,才过二十岁就这般媚惑,远胜自己当年。

    母亲掌心的热气从臀尖不断渗入,酥麻麻的,楚婉冰不由得轻吟一声,丝丝情火随之烧起,除了心爱的郎君外,能够挑起她情欲的也只有一脉相承的母亲了,对于洛清妍,楚婉冰除了一份亲情还有几分痴迷的眷恋,这几分痴迷也说不上是什么,像姐妹,又似闺蜜,有时候更似恋人。

    “娘,你又欺负冰儿!”楚婉冰嘤咛一声,娇痴地埋入母亲怀里,与面对龙辉时不同,此刻的小凤凰更像是一个受委屈的小妇人,小脸贴上两团丰腴软肉,楚婉冰干脆就这么挨着,用雪靥摩挲着母乳傲峰,不愿起来。

    洛清妍芳心一阵怦然,叹道:“好了,药效快好了,你快去请你二娘跟雪芯进来。”楚婉冰哦了一声,恋恋不舍地离开洛清妍怀抱,眼中带着几分幽怨。

    看着这痴丫头的媚态,洛清妍噗嗤一笑:“冰儿,今晚你就跟娘亲睡吧。”

    楚婉冰眼珠一转,又补了一句:“我要吃奶,还要磨镜!”洛清妍哭笑不得,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臀肉,痛得楚婉冰尖叫一声。

    “死丫头,你越来越放肆,还当不当我是你娘!”洛清妍笑骂道。

    “上辈子咱们本来就是姐妹!”楚婉冰咯咯一笑,跑到门口后,探着小脑袋,用唇语说了一句:“云曦,我比你入门早,按规矩你还得叫我姐姐!”洛清妍被呛得两眼翻白,险些没冲过去将这臭丫头狠揍一顿。

    过了片刻,于秀婷母女在小凤凰引路下走入浴池,洛清妍道:“秀婷妹子,你和雪芯先下去浸泡药水,但记住你们必须掌心相对,互通真气,以两人功元消解霸道的药力,然后在慢慢将药力引入体内,等会你们跟着我的指示运功即可。”

    于秀婷道了一声:“有劳姐姐了。”便要踏入池中,洛清妍制止道:“妹子,你这般穿着衣服下去,药水很难浸泡身子,还是先除去衣物吧。”于秀婷本想直接入水,待疗伤完毕后再用内功蒸干衣物,但如今听洛清妍这般说法,心里泛起一丝犹豫。

    她性子端庄清雅,遵礼守节,除了少女时因爱意灼热而委身楚无缺外,这些年来一直是规规矩矩,尤其是守寡之后为了维持天剑谷声望,言辞举止都恪遵礼法,生怕引起任何闲言碎语。

    如今疗伤竟要在外人跟前赤裸身躯,饶对方是女子,于秀婷也倍感羞愧不安。

    洛清妍笑道:“妹子,你昏迷期间的衣物都是我换洗的,你还害羞什么。”

    此话一出,于秀婷立即感到一股热辣顺着脖子冲上脸颊,然后再蔓延至耳根,清雅冷艳的玉容染上了一片丹霞,好似谪仙落尘。

    魏雪芯还是首度见到母亲此等娇艳美态,一时间也看傻了眼。

    洛清妍嗤嗤轻笑,道:“好了,咱们转过身去,妹子你和雪芯脱了衣服便下水吧。”说着拉过楚婉冰转过头去,背对着这双仙姿母女花。

    这对妖媚母女花背过身躯,于秀婷先是犹豫了片刻,心念弱子安危,叹了口气,缓缓阖上双眸,除去鞋袜,一双嫩橘般的玉足踩在地上,其肤色粉嫩。

    骨肉均匀,趾甲泛着珍珠般的光芒,足踝浑圆白里透红;紧接着玉手微颤地捏住腰带,再缓缓扯开,那素玉镂花带徐徐落下,好似一道飞虹坠入凡尘。

    于秀婷吐了一口浊气,玉指捏住衣角,解开玄色的收腰锦衣外裳,露出内里的白色内衬,那是用上佳的丝绸制成,贴身吸汗,单薄之余隐隐透出更深处的春光,魏雪芯眼睛一亮,仿佛看到最里边的抹胸和肌肤。

    于秀婷似乎也察觉到了女儿异样的目光,睁开眼睛嗔了她一眼,魏雪芯脸蛋一红,急忙低下头去。

    于秀婷哆嗦着将玉手朝上挪去,将衣领轻轻拉下,沉积隐匿多年的玉肤雪骨就这么一点点地展露在女儿眼前。

    一件小巧的清雅墨绿色的肚兜挂在心口,遮住了高耸如玉的傲人丽色。

    肚兜是用上好的江南绫锦,沿边镶着一圈银线,四条系绳轻轻地系在颈背,四周热气蒸腾,好似云烟飘渺,在这若隐若现的环境中,于秀婷即便半裸玉体,也不显淫冶放荡,反倒有种温婉高雅仙姿,好似天仙女神沐浴,洗涤俗尘。

    黑滑缎底泛着绿紫光的雅致墨绿色,衬上她白皙光润的乳色玉肌,突然变得无比诱人,魏雪芯想像优雅保守的亵衣中裹着母亲高耸弹手的双峰,芳心一阵凌乱怦然,顿觉一阵窒息,眼前女子竟是美得如此不可思议,一身雪肤仙骨,飘逸出尘。

    于秀婷横了她一眼,说道:“雪芯还愣着做什么!”魏雪芯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也低头脱衣,她毕竟有过多次大被同眠的经验,比母亲放得开,一下子就脱得赤条条的,将那身雪白美肉裸在蒸气中,只见双乳傲然饱满,上小下大,宛若泪滴欲落,又似雪梨将熟,丰乳尖端红梅耸立,乳珠粉嫩,小腹平坦光滑,柳腰柔韧有力,玉腿修长紧绷,臀瓣翘圆,股肉紧凑,浑身的雪白之中唯有一抹触目乌黑由腿根升起,茂密丰盛,水汽潮润,隐藏着一抹嫩玉桃花,遮盖水帘秘洞。

    再见女儿裸体,于秀婷顿生异感,再吸一口气,慢慢脱下裙裤,两根好似象牙般的玉腿呈现而出,因为常年习武,她肌肉结实,腿脚笔直,线条紧绷,比起白翎羽更为丰实,顺着美腿线条朝上望去,腿股交接处的亵裤鼓起了一小块彭隆,看不清蛤唇形状,只得圆鼓鼓的一块,似乎还有一道防线遮挡住美妇的贞洁,那儿正是茂盛芳草生长之地。

    如今于秀婷只余亵衣和亵裤,雪玉色的娇躯就这么展露在女儿眼前,她的肚兜覆盖面甚大,款式保守,就连肚脐也挡住,但侧面仍旧镂空,透过此处任可看见那柔软腴腰,她的腰虽不似魏雪芯那般盈盈可握,没有那种弱柳扶风的感觉,而是一种成熟的丰腴,但绝不臃肿,反而显得柔软如绵,但她腰背处又有两道结实的肌束,正是如此才能施展那般高超精妙的剑术,这正是刚和柔的完美结合。

    这时,洛清妍道:“秀婷妹子,你们好了吗?”于秀婷咬唇道:“洛姐姐,我这样子行了吗?”洛清妍回头看了一眼,笑道:“妹子,你还有衣服在身呢,快点脱掉吧,毕竟你伤势源头在心肺,最好能让心坎穴直接吸收药力,肚兜可碍事得很!”于秀婷叹了一口气,伸手在脖子和玉背上抹了一下,解开肚兜,顿时上身再无保留,赤裸裸地露出了那深藏十余年的春意仙姿。

    一对丝毫不逊洛清妍的傲乳倒悬胸口,同样是上小下大的雪梨状,但沉甸甸的好似灌满蜜浆甜汁的瓜果,若洛清妍的双峰是蜜瓜,那么于秀婷的傲乳便是一对巨型的雪梨,乳廓坚挺饱满,乳量十足,左乳处有一颗细小的黑痣,不损其丽色,反而使得那份出尘仙姿多了几丝媚然之色,乳头如铜钱大小,颜色粉嫩,淡淡得几乎没有,于秀婷的乳晕粉粉嫩嫩,丝毫不似哺乳了一双儿女的母亲,更似未经人事的处子,而魏雪芯因为行房已久,乳晕色彩比母亲深。

    于秀婷不自觉地双手护胸,遮住乳峰,羞涩垂首低眉,但纤细的手腕如何能挡住压抑许久的春意,白花花的乳肉依旧有大半落在洛清妍眼中,饶她绝代风华也不得不赞叹对方的仙骨丽色。

    “洛姐姐,这样……可以了吗?”于秀婷嗓子干涩,好不容易才问了这么一句话,若是洛清妍再让她除去亵裤,她恐怕要当场晕过去。

    洛清妍点头道:“可以了,只要心口没有阻隔,药力就可以进去滋养心脉。”

    这时楚婉冰也转过头去,同样也被那飘渺虚幻而又春意暗藏的景色惊呆了,于秀婷虽然娇羞难掩,但那高挑健美的体态、成熟到极致的风韵,根本不是魏雪芯那种小丫头能具备的。

    被这对母女轮番打量,于秀婷脸颊血色更浓,娇艳欲滴。

    洛清妍咳了一声,将楚婉冰的思绪拉回来,说道:“秀婷妹子,你且跟雪芯入池,然后手掌相对,互通真元。”于秀婷巴不得赶紧进入池里,最起码可以遮掩身躯,听到这话,立即转过身去,踩入药池,但她在转身的时候将粉白的玉背对着洛清妍母女,只见盈盈腰身曲线向下蔓延,到了胯间朝外夸张的划开,虽有亵裤遮掩,但这仙姿美妇的肉臀实在过于浑圆高翘,已经将亵裤撑得圆鼓鼓的,就像是包着两颗蜜浆几欲崩裂的瓜果。

    在踩入池中的时候,身子有下沉的趋势,丰腴的臀肉起伏不定,叫人难以侧目。

    见母亲下去后,魏雪芯也赶紧下水,母女四掌相对,敛神静气,元功互通,剑气在奇经百脉流转,霸道灼热的药力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不断地涌入这对母女体内。

    魏雪芯顿时被逼出一身热汗,红扑扑的肌肤更为娇艳,于秀婷细致紧绷的肌肤同样也是挂满汗珠,好似露水粘在雪玉雕塑上,别有风情。

    洛清妍道:“冰儿,你快用凤凰灵火助雪芯引导药力,你二娘就交给我。”

    楚婉冰点头应承,母女两分工合作,洛清妍一掌按在于秀婷天灵,楚婉冰玉指点魏雪芯的脊背,母女四人各自相助,凤火铸剑气,洗骨通脉,于秀婷顿感四肢百骸滚烫不已,丝丝热气顺势流转,淤塞的经脉一条接一条地被打通,霎时精神抖擞,双目一开,秀眸内绽放锐利光芒,正是功体十足之征象。

    行功完毕,洛清妍和楚婉冰收回凤火,阖目养息,调匀内气后,洛清妍问道:“秀婷妹子,你感觉怎么样?”于秀婷赞道:“洛姐姐这个药池当真玄妙,我感觉伤势已经好了。”魏雪芯也道:“大娘真是妙手回春,雪芯也感到浑身舒爽。”

    楚婉冰笑道:“雪芯,前段日子连番激战,多多少少都会落下些病气,这药池虽不像混沌境那个药池那般玄妙,但还是可以疗复元气的,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跟姐姐说,我也会调这种药汤,而且药性温和,绝不像今天这么麻烦。”洛清妍白了她一眼,嗔道:“好啊,你这死丫头,学了点皮毛就开始挤兑你娘了吗!”

    楚婉冰咯咯笑道:“嘿嘿,娘亲,这叫青出于蓝胜于蓝,您有我这么一个聪明乖巧的女儿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洛清妍翻翻白眼,哼道:“算了,没你这孽障成日气我,我还能多活几年呢!”楚婉冰不依道:“我不活了,在夫家被小贼欺负,回娘家还被亲娘嫌弃。”洛清妍顺着她话道:“去吧,去吧,赶紧抹脖子自尽。哎,秀婷妹子,我真羡慕你,你家雪芯如此乖巧听话,怎么我家丫头就这样闹心呢!”

    于秀婷笑道:“洛姐姐,你说笑了,冰儿精灵可爱,多少人都喜欢不来呢!”洛清妍道:“你要是喜欢这妮子,就领回去养吧!”楚婉冰听出这是母亲对自己刚才那句戏言的报复,不由气得牙痒痒,嘀咕一句道:“真是小肚鸡肠。”话音虽小,洛清妍听得一清二楚,暗忖道:“好你个死丫头,敢跟老娘顶嘴,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秀婷妹子,我看冰儿实在不如你家雪芯。”洛清妍故意说道,这话反倒叫魏雪芯不好意思。

    于秀婷瞥见楚婉冰那阴沉的粉脸,急忙打圆场道:“哪里哪里,冰儿聪明伶俐,雪芯有些实心眼,应变还是不如她姐姐。”就在楚婉冰脸色缓和之时,洛清妍又冒了一句:“哎呀,你觉得她好吗?我怎么越看雪芯越可爱,不如这样吧,咱们换个女儿处几日,到时候你就知道这野丫头是多么闹心了!”“哼!换就换,谁怕谁啊!”

    楚婉冰脾气一上来,顿时跟洛清妍耗上了,走到于秀婷身后替她捶背捏肩道,“二娘,我娘不要我了,你就收留冰儿吧,好不好!”那语气可怜兮兮,神态楚楚动人,再加上她小手殷勤伺候,于秀婷芳心一软,便没反对。

    楚婉冰哼道:“有人不识宝,这么好一个宝贝闺女都不要。”洛清妍哼道:“你这疯丫头,小心把你二娘气出病来!”楚婉冰绷着脖子道:“谁说的,有我伺候二娘,二娘一定笑口常开,青春永驻。”洛清妍说魏雪芯乖巧听话,知书识礼;楚婉冰就赞二娘温柔清雅,待人和善,母女两拌嘴拌上了瘾,竟互不相让,于秀婷和魏雪芯顿时哭笑不得。

    洛清妍最后捂着额头叹道:“秀婷,这野丫头我实在没辙了,劳烦你替我管教一二吧!”于秀婷还未来得及回答,洛清妍便将魏雪芯抱出药池,说道:“妹子,这野丫头我不要了,送给你吧。不过把雪芯借给我做一两天女儿,让我能够享几天清净!”楚婉冰气得眼泪直打转,哼道:“不要就不要!”洛清妍头也不回,抱着赤条条的魏雪芯走出浴室。

    楚婉冰娇滴滴地道:“二娘,我亲娘不要我了,你可不可以收留我呀!”于秀婷不禁莞尔窃笑,这对母女也够荒唐,一个抢女儿,一个换母亲,但看着小凤凰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心头一颤便答应下来:“好了,好了,冰儿别哭,这段时间你就先跟二娘吧,等你娘亲气消了,你再去认个错。”楚婉冰撇了撇嘴,又问道:“二娘,你还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吗?”

    于秀婷试着吐纳几口,道:“气息通顺,不过脚底似乎有些涨。”楚婉冰蛾眉轻蹙,试着探了探于秀婷脉相,道:“二娘,你的病气虽然散了大半,可还有一些没排出,现在都挤在涌泉穴了。”

    于秀婷道:“无妨,我吐纳几次就可以尽泄病气。”楚婉冰哎呀道:“二娘,你如今元功初复,不宜动气,不如让冰儿替你推拿几下,保管气息畅通。”“这……好吧。”于秀婷先是露出几分为难,但看这丫头满脸热情,便随口答应下来。

    楚婉冰搬来一张睡椅,道:“二娘,你先到这儿靠着,冰儿再替你推拿。”

    于秀婷道:“嗯,有劳冰儿了,不过你能不能先出去一阵子,待二娘先穿好衣服。”

    楚婉冰转身跑出浴室,过了片刻听到于秀婷叫她,然后再进去。

    于秀婷已经穿戴整齐,但双足依旧赤裸地踩在地板,被蒸气熏烘,玉足泛起一丝淡淡的粉红。

    “冰儿,你现在是大夫,你说二娘该怎么配合你?”楚婉冰道:“二娘,你先躺在睡椅上,下边就交给冰儿吧。”于秀婷依言而坐,靠在睡椅躺下,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两腿伸直,裙裾下可见晶莹的足底。

    楚婉冰蹲坐于睡椅下端,捧起于秀婷温润的双足,用小手摸了摸足底,指尖暗运巧劲,点入穴位。

    于秀婷只感足底的似有蚂蚁在爬,一直从足底痒到心里,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一双玉足绷紧,柔腰一僵,微微向后扬螓首,楚婉冰将手巾浸入药池,然后再擦洗于秀婷的足底。

    片刻之后,药力随着小凤凰的推拿擦洗渗入涌泉穴,于秀婷舒服得不禁呻吟一声,听得楚婉冰浑身酥软,粉面滚烫。

    看着二娘的双足,楚婉冰忍不住拿自己的双足做比较,似乎都是一样的白晰滑嫩,但对方多了几分自己不具备的成熟,于是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刮动着于秀婷微凹的滑腻足心。

    于秀婷怕痒,急忙缩回双足,笑道:“好了,冰儿,二娘的涌泉穴已经不堵了,谢谢你。”楚婉冰道:“二娘,带冰儿回烟柳居好不好。”于秀婷叹道:“怕你了,不过你得经你娘亲同意。”楚婉冰道:“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不要紧的啦。”说着笑嘻嘻地挽住于秀婷的胳膊朝外走,走出客厅便看见洛清妍跟魏雪芯在等候,魏雪芯已经穿戴整齐,但脸颊还是红扑扑的。

    洛清妍见楚婉冰腻着于秀婷,便故意气她道:“秀婷妹子,你家雪芯真是乖巧,能不能让她在这儿陪我几天。”楚婉冰撅起嘴,拽着于秀婷就朝外走,魏雪芯正想跟出去,却被洛清妍轻轻拿住穴位:“雪芯,这几天就陪陪大娘好吗?”

    于秀婷不禁哭笑不得,这对活宝母女怄气,竟然也把她们母女拉进来,但转念一想:“洛姐姐身负奇术,雪芯跟她待一段时间说不定也是好事。”想到这里,便道:“雪芯,你就在梧桐苑待几天吧,记住别给你大娘添乱。”魏雪芯哦了一声,垂首点头。

    待于秀婷和楚婉冰离开后,洛清妍朝魏雪芯瞥了一眼,不禁莞尔,暗忖道:“这妮子当真听话,有一身好武功还这般怯弱娇羞,真是可爱有趣。”想到这里,心生怜惜爱护,打趣道:“雪芯,不想陪大娘吗?”魏雪芯惊醒过来,摇头道:“不是的,只是忽然来到这儿有些不习惯。”洛清妍笑道:“没事,就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来,让大娘带你去走走。”

    魏雪芯忽然道:“大娘,我听姐姐说,您这儿藏有许多奇书,可以借我一观吗?”洛清妍笑道:“有何不可,来,大娘带你去书房,给你看个够。”说着领着魏雪芯进入书房,看到满屋子的书,魏雪芯顿时来了兴趣。

    洛清妍又亲自替她挑了几本:“雪芯,这些都是太荒时期失传的古籍,你先拿来解解闷。”魏雪芯欢喜地道:“谢谢,大娘!”之后便埋头翻阅。

    望着这小美人安静阅书,洛清妍心头一阵平和,静静地走出书房,小心翼翼地阖上门。

    她亲自下厨,做了几个精美小菜,端上饭桌后,便唤魏雪芯出来。

    “雪芯,你尝尝,味道可好?”洛清妍爱怜地给魏雪芯夹了块竹笋,笑着问道。

    魏雪芯说了声谢谢大娘,放入口中细咀起来,只感口齿清甜,甘美无比,不禁赞道:“好吃!”夜色降临,梧桐苑的主卧内,洛清妍坐在床边,衣衫轻薄,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

    魏雪芯半躺在床上,脸蛋微红,小声问道:“大娘,今晚我真的和你一起睡吗?”洛清妍慈爱地点了点她的琼鼻,笑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娘,自然就是我的女儿,咱们母女两说说枕边话,然后在一块入睡有何不可?”魏雪芯嗯了声,似乎还有些不自在。

    洛清妍问道:“雪芯,你怎么了,不习惯吗?”魏雪芯幽幽问道:“大娘,姐姐以前都跟你睡的吗?”洛清妍笑道:“不尽然,她嫁人后可都被那个夫君霸着了,我平日见她一面都难,不过,只要她回娘家,我们就一块睡。那丫头每次都往我怀里钻,似乎是被她相公抱惯了,没人抱着就睡不着。”

    想不到姐姐跟大娘关系这般亲近……魏雪芯心头一颤,暗叹一声,她自懂事以后就是独自一间屋子,平日也没怎么同母亲亲近过,更别说母女联床而卧,想到这里,不禁有些羡慕楚婉冰,轻轻将头埋在洛清妍怀中,一股甜香乳味扑面而来,软腻丰腴的火热熨烫着她细致的雪靥肌肤。

    以往魏雪芯也被母亲抱在怀里,此刻不禁将母亲和大娘做了个比较,于秀婷体态高挑健美,其乳肉丰实饱满,自己的脸颊枕在上边丝毫不影响乳廓,而洛清妍身负玄阴媚体,柔若无骨,一双巨乳好似两枚大香瓜,香滑甜蜜,绵软如半凝的乳酪,轻轻一碰便是乳波翻滚,肉浪雪崩。

    魏雪芯不由得抱着洛清妍柔软的胴体,不知羡煞多少男人,深深把脸贴在她的胸前。

    雪芯那乖顺的样子太惹人怜惜了,洛清妍咯咯娇笑,反抱着她说道:“雪芯好乖呀,真是可爱,让大娘哄你睡觉吧。”与她一起缓缓睡去。

    烟柳居内,楚婉冰跟于秀婷相对而坐,于秀婷见她小脸上还挂着几分怨气,心知她还在跟母亲怄气,于是便转移话题道:“冰儿,度红尘那尼姑你准备怎么处置?不会真让她接客吧?”楚婉冰愣了愣奇道:“二娘,你怎么知道的?是了,一定是雪芯那妮子告密的,这丫头也真是的,我才进药池一小会,就乱搅舌根。”

    于秀婷笑道:“你也别怪雪芯,她只是不想你做错事罢了,毕竟这手段太过毒辣,传出去对大家都没好处。”楚婉冰叹道:“二娘,你错怪人家了,我只是吓唬吓唬那尼姑罢了,无论是给龙辉做同房丫头,还是逼她接客都是想打击她心防,松懈其心神,以便能更好问出敌军的机密。”于秀婷点头道:“这倒也是一种法子,好了夜色也深了,快去歇息吧。”说着就起身欲回屋,却见楚婉冰娇腻地挽住自己胳膊,撒娇道:“二娘,冰儿初来您这里,颇为不习惯,您能不能陪我睡。”

    于秀婷不禁一愣,要知道她自寡居以来便未曾与人共卧一床,哪怕是自己女儿。

    楚婉冰道:“好二娘,冰儿一个人睡觉真的睡不着。”自从跟龙辉好上后,楚婉冰便不习惯一人睡觉,因为她睡觉时总是喜欢往人怀里钻,当龙辉不与她同房时,她要么去找林碧柔、魏雪芯或者崔蝶同卧,要么就回梧桐苑跟母亲联床。

    于秀婷哭笑不得道:“你这妮子怎地如此麻烦,难怪你娘亲要把你丢给我。”

    楚婉冰委屈地道:“二娘,你也不要我了吗?”于秀婷无奈幽幽道:“好了,你这闹人精,二娘依你便是。”楚婉冰雀跃地拍手欢笑,喜滋滋地挽着于秀婷走入卧室。

    第03回不伦败露

    夜色越深,梧桐苑内一片祥和平静,虽卧在香榻之上,但魏雪芯依旧毫无睡意,甫到一个陌生环境,再加上跟洛清妍共卧,口鼻处尽是熟美妇人的甜腻幽香,叫她难以入睡。

    魏雪芯朝身旁的洛清妍望了一眼,只见她呼吸平和,眼帘轻阖,似乎已经睡着了。

    魏雪芯觉得现在的睡姿有些不舒服,于是便要翻个身,动作尽可能的轻柔,生怕惊扰了身旁玉人的美梦。

    就在她刚刚翻过身子,一根雪白酥嫩的藕臂便搭在她腰间,温暖香息轻轻吐在耳朵边上:“雪芯,怎么了还不睡”魏雪芯愣了愣道:“大娘,你不也没睡吗?”洛清妍笑道:“本来睡着了,但又醒了。”魏雪芯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嫩舌,抱歉道:“大娘,对不起,吵醒你了。”洛清妍伸手替她理了理腮边凌乱的秀发,问道:“是大娘的床榻不舒服,弄得你辗转难眠吗?”魏雪芯道:“不是的。”

    洛清妍媚眼轻转,打趣道:“难不成小雪芯是相思难眠了?”魏雪芯红着脸摇头辩解道:“没有。”洛清妍嗤嗤笑道:“真的没有?”她嗓音低沉磁媚,吹气如兰,听似询问的话却带着一丝挠心的酥痒。

    魏雪芯不知为何,脸颊又添几分晕红,心头微微颤抖,略感忐忑。

    洛清妍搂在她腰肢的玉手在其胸腹轻轻摩挲,细腻的掌心吐着暖烘烘的气息,熨得小腹甚是舒服,魏雪芯小脑袋一空,神使鬼差地将身子朝后挪了挪,不自主地挨着洛清妍,正好贴在美妇饱满的乳瓜上,背后顿时一片软腻丰弹。

    两人此刻都穿着单薄睡衣,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玉质般丝滑的肌肤,雪肤上更透着一股腻人的温热。

    洛清妍脑海里泛起这妮子方才入浴的模样,当真是娇美无方,楚楚动人,不禁起了爱惜和逗弄之心,手掌静悄悄地朝魏雪芯腿心滑落,她手白若象牙,玉指修长,雪白的色泽中又透着淡淡的绯樱,拇指指丘玲珑饱满,即使隔着衣衫薄布,仍觉绵软腻润。

    倏然,魏雪芯只觉几根灵巧的手指已经按在自己耻丘之上,只需再推进半寸就会触及私处,急忙加紧双腿,娇喘一声,乞求道:“大娘,不要……”洛清妍嗤嗤笑道:“为什么不要,你现在血气不畅,大娘怕你是被药池的后劲伤了气脉,所以给你检查一下。”魏雪芯奇道:“真的吗?”洛清妍道:“你现在是不是心口憋闷,心跳加速,喷出的气息都是热的。”

    魏雪芯不假思索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洛清妍一本正经地道:“方才你睡不着觉,我便觉得有些不妥,现在看来当真如此。”魏雪芯急忙问道:“大娘,那该怎么办?”她自知洛清妍医术高明,便向她求医问助。

    洛清妍蹙眉想了片刻,说道:“你且除了衣物,待吾观望你全身肤色再做定论。”魏雪芯有些羞涩道:“把脉不可以吗?”洛清妍道:“医道根本讲究望闻问切,当然要按照这顺序了。普通病状可以只看颜面气色,但你入过药池,全身都被药水浸泡,所以得看全一些。”反正方才入池的时候也在大娘面前露出玉体,魏雪芯不疑有他,便依言照做,将单薄的睡衣除去,雪白的娇躯仅穿着抹胸和亵裤,只看胸前鼓胀如山,抹胸几欲被撑开,圆鼓鼓的肉峰顶端依稀可见两颗乳珠形状。

    洛清妍暗赞一声美人如花,便继续道:“雪芯,你这样是不行的,这药池是根据你娘亲的伤势调控,所以药力先入心坎,你再脱了肚兜。”魏雪芯脸颊微红,但对方既是自己半个娘亲,也没怎么犹豫,伸手解开脖子和背后的系带,一对肉鼓鼓,雪巅巅的水滴状美乳抖现而出。

    洛清妍玩心暗起,轻柔地握住一颗玉乳把玩起来,边揉边问道:“雪芯,是不是感到胸口涨涨的?”魏雪芯哼了一声,眼睛半阖道:“是有一点……”只觉得那滑腻的掌心不住在乳尖摩擦,粉嫩的肉葡萄缓缓竖立,好似蒸熟的肉蔻,软中带硬地顶在掌心,随着洛清妍的摩挲而晃动,更带动乳肉荡漾。

    “雪芯,檀中穴处是否感到不舒服?”洛清妍弃开小剑仙结实的傲乳,有模有样地按着檀中穴问道。

    魏雪芯只觉心口有股暖融之气,甚是舒服,眯着眼睛道:“没有……很舒服。”

    洛清妍咯咯一笑,在魏雪芯的乳肉上捏了一把,追问道:“是没有不舒服,还是很舒服!”魏雪芯只觉胸前越发火热,不由自主地道:“很舒服。”洛清妍道:“雪芯,这是大娘的推拿手法,一阵子就能散去你体内的淤气,要不要试试?”魏雪芯点了点头道:“那有劳大娘了。”洛清妍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媚笑,滑腻的指腹划过檀中,顺着乳沟滑过腹中细线,轻轻地在肚脐周围搔刮,逗得魏雪芯不由地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洛清妍的手法比她女儿高明不少,几个轻抚便将魏雪芯弄得昏头转向,眼眸生媚,雪靥蕴春。

    这妮子当真乖巧,可爱极了,洛清妍对魏雪芯更是喜爱,用手捏住亵裤的系带,便要扯开,魏雪芯惊醒过来,急忙按住洛清妍的玉手,羞道“大娘……这又是做什么?”洛清妍道:“望诊喽。”

    魏雪芯红着脸嗔道:“哪有这般望诊的,大娘莫要诓我。”洛清妍奸计败露,噗嗤一笑:“真是个聪明的乖丫头。”魏雪芯羞得拉过被褥遮掩,嗔道:“大娘,你怎么也欺负人家。”“雪芯这么乖巧,大娘怎么舍得欺负你呢。”洛清妍慵媚地倚着枕头,伸手勾住她的脖颈,笑道:“傻孩子,来跟大娘亲近亲近。”将魏雪芯勾至面前,双姝居然四唇相接,湿润地深吻起来。

    吮着少妇鲜嫩的樱唇,将丁香小舌渡入檀口,片刻才分了开来,四唇间拉开一条晶莹液丝,魏雪芯娇躯酥软,雪颊烘晕,大口娇喘吐息。

    回神时,发现自己正偎在大娘怀里,身前枕着两团份量惊人,软如绵的硕大盈乳奶瓜,嫩滑柔嫩,美不可言。

    洛清妍道:“真是个害羞的可人儿,来跟大娘说说,冰儿有没有跟你这般戏耍过?”魏雪芯眼含春水,声若蚊呓:“有,有过……”洛清妍在她脸颊啄了一个香唇,道:“那也跟大娘玩耍一番,好不好?”魏雪芯红着脸道:“大娘,你方才……不是说要替我看病吗?你,你骗我。”洛清妍噗嗤一笑,用手捏着雪芯一颗嫩乳头,调侃道:“雪芯,你浑身燥热,心跳加速,难道不是有病吗?”

    魏雪芯急忙用手掩胸,嗔道:“这不是病!大娘,莫要再戏耍人家啦。”洛清妍不依不挠道:“既然不是病,那又是什么,难道正常人会有这种征象吗!”魏雪芯被臊得满脸桃晕,支吾不语。

    洛清妍一把将她拉到跟前,用手指挑起她细巧的下巴,戏谑道:“哎呀,我明白了,雪芯是得了相思病,在想自己的夫婿了。”魏雪芯羞窘不堪,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否认。

    洛清妍柳眉一挑,拍手笑道:“是我说错了,你那好夫婿跟你常日见面,所以你不是患相思,但你却腮蕴春意,应该是另一种病,叫做思春,又或者叫发姣!”“大娘,不许说了!”魏雪芯羞不可遏,急忙伸手去捂洛清妍的嘴巴,抬手之时,带起一阵雪崩般的乳浪。

    洛清妍伸出香舌在她手心一扫,灵巧的舌功勾得掌心一阵酥麻,心房好似无数羽毛撩动。

    洛清妍趁势反压雪芯,啧啧笑道:“有没有思春,大娘一验便知!”说罢玉手抚向魏雪芯小腹,干脆利索地扯下了丝绸亵裤。

    握住薄薄的布料,洛清妍顿感掌心湿滑,一看之下便见亵裤裆部泛着水迹,黏黏滑滑,又有暗香浮动。

    洛清妍开始肆无忌惮,一手掐住她尖翘的玉乳,另一手则探入她的腿心,手指轻柔浮动,好像一把白玉梳子,正在替魏雪芯梳理那浓密乌亮的茂盛耻毛。

    魏雪芯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意识中立即浮现上回误闯山洞那一幕——两具温软雪腴的女体交缠在一起,香汗如雨,娇喘连连,当真是淫媚浪靡,而大娘则将姐姐弄得媚吟求饶……想到这里,魏雪芯生出几分惧怕,生怕自己也像姐姐那般,被大娘摆出各种淫媚姿势戏耍,可是疲软娇躯根本无力挣脱洛清妍的控制,只得干着急。

    洛清妍焉能不知她那点小女儿心思,只是继续抚琴,逗弄着娇羞的小剑仙。

    洛清妍一手捻着雪芯晕浅而圆的娇嫩乳蒂,另一只蛇般的修长玉手钻入她腿间,轻轻将紧并的大腿分开,柔声哄着:“傻丫头,大娘给你治病了。”说着食指和无名指剥开浓毛之下的饱满外阴,纤长的中指指腹从蛤唇揉出丝丝水腻,来回推滑着肉缝,不多时缝间便露出一抹晶莹液光,发出湿润的唧唧水声。

    “好……好难受……”魏雪芯扭动身体,加紧双腿,既美又慌,不禁讨饶:“大娘!雪芯……雪芯好难受,求您……求您饶了我罢!啊、啊……”洛清妍手指染满了蜜汁,说道:“小雪芯,你还敢说没有思春,大娘只是磨了几下你就流了这么多水。”魏雪芯还要辩解,却听洛清妍笑道:“乖女儿,大娘今天就教你怎么弹琴!”她摁住蛤顶的一团嫩肉,抚按琴弦似的一阵轻颤,捻、挑、勾、剔……各般手法接踵使出,机巧百变,时而快狠,时而灵柔!她琴技天下无双,就连坚韧的弦筝都能随心掌控,何况是魏雪芯这娇羞少妇的鲜嫩身子。

    魏雪芯就好像是成了她手中的一口白玉瑶琴,不断迸出玉盘珠落的绝妙音色,娇啼莺喘,时而激昂如雷鸣,时而低柔似流水,雪白丰腴的身子不断颤抖,又像随琴起舞的美姬。

    一轮轻抚重弹,魏雪芯已成温软绵羊,再无力抵御,又羞又媚,浑身汗津津的,令原本滑腻的肌肤更为温滑。

    洛清妍从她腿心掏出一条黏浆,液丝曲线十分滑润,一端接着熟媚妇人的指尖,一端连着娇羞少妇的玉胯。

    她啮着魏雪芯的耳垂,嘻嘻娇笑:“雪芯你不说实话,真是不乖!大娘一曲都还未弹完便湿成这样了,你跟你相公欢好时也是忒多水么?”雪芯莹沃的胸脯不住起伏,半晌才困难摇头,喘息道:“我……没有……”身子骤软,歪着玉颈偎入洛清妍怀中,吐气如丝,状若半死,而腿间汁水淋漓,被打湿的乌浓耻毛覆这一只粉橘色的圆饱玉蛤,淫靡得无以复加。

    洛清妍用指甲轻搔她水嫩的蛤唇,继续在她耳畔吐气,笑得不怀好意,妖媚邪异。

    “古籍有云,毛发越多的女子欲念越强。你看看你,腿心里就像一座黑森林,轻轻一碰便即出水,分明是天生淫媚,还说没有?”指腹搔过蛤脂肉芽,雪芯不由自主一抽搐,连话都说不出。

    魏雪芯被羞得面红耳赤,委屈垂泪,模样格外惹人怜惜,洛清妍急忙怜爱地哄道:“乖女儿,别哭别哭,大娘跟你闹着玩的,大娘是打心眼里疼爱你!”说着也脱去雪衣薄衫,露出那丰满婀娜,欺雪压霜的女体,魏雪芯只见眼前一亮,心底的一丝不快顿时不翼而飞。

    魏雪芯眼眸中映照出一袭丽色,硕大多汁的蜜瓜巨乳,柔软纤细的蜂腰,修长粉嫩的玉腿,圆润肥熟的肉臀,无不显示出妖娆绝代的熟媚气息,尤其是腿心玉壶,品相艳媚,洁润无毛,肥美厚嫩,蚌蒂如蕊,蛤唇如花。

    “跟姐姐的一样好看……”魏雪芯小声嘟囔。

    洛清妍大方地挺起身躯,笑着问道:“雪芯,你在说什么?”熟媚妇人身上的香气暖融袭人,魏雪芯感到有些醉醺醺的,竟没答话。

    洛清妍佯怒地道:“小丫头,长辈问你话,居然敢装傻充愣,该罚!”捉住她一只盈翘左乳,指缝间溢出一抹雪白嫩肉,让雪芯的胸脯更有肉感,益发晶莹可爱。

    乳肉吃痛,魏雪芯已经回神,急忙应答道:“我说大娘好看,大娘长得很美。”

    洛清妍甚是满意,一把将少妇拥在怀里,抚着她柔亮的秀发,用酥甜的嗓音说道:“雪芯也好美呢,我真羡慕秀婷妹子,生了这么个乖巧可爱的闺女,不像我家那个,整一个炮仗,一点就燃。”这对母女赤裸相拥,四团美乳互抵,挤得乳肉从腋侧溢出,魏雪芯被大娘的美乳压得甚是舒服,胸前更传来美妇说话时的嗓音震动,酥酥地直投心扉。

    被洛清妍拥在怀里,魏雪芯仿佛是被一片乳酪香海包裹住,暖融融的,不欲起来,干脆便紧紧贴在她身上,眯着眼睛享受,好似一只打盹的小猫。

    洛清妍越发觉得这妮子可人,心生怜爱,便将她螓首挪到自己胸前,让她枕着两团绵柔的乳球。

    “雪芯,肚子饿吗?”洛清妍柔声问道,“大娘喂你吃宵夜好不好?”甜腻温软的话音令人难以拒绝,魏雪芯即便不饿也点头同意。

    洛清妍妩媚一笑,用手捧起一双雪白肥嫩的奶子,将勃挺的嫣红蓓蕾送到她面前,咬唇轻笑:“乖女儿,娘亲喂你喝奶。”那两座绵硕雪峰着实傲人,往前倾的姿态让下缘更加沉甸,两颗蜜瓜般的半球挤在臂间,满满占据整个眼帘,连原本铜钱大小的浅色乳晕都撑胀得更大更淡,酪浆似的雪腻肤质透出淡淡青络。

    魏雪芯瞪大眼睛,不明所以,但眼前那颗鲜嫩的乳珠却是散发着不可抗拒的魅力,似乎比姐姐的乳头还要迷人,她愣了片刻,便不再犹豫,张口含住。

    小嘴刚一咬,小脸便陷入乳肉间,丝滑温黏,凝脂酥绵,却又暗藏紧致弹性,简直爱不释嘴。

    乳珠入口,一股甜香飘入嘴中,丝丝乳浆蜜汁滴落舌尖,浓香环绕,沁人心脾,魏雪芯吃得津津有味。

    美妇的乳汁不断喂入檀口,魏雪芯对洛清妍又多了几分依赖和爱慕,几乎将她当做亲生母亲,腻腻地不愿起来,就这么埋在她怀中。

    洛清妍拍了拍魏雪芯后脑,笑问道:“雪芯,好吃吗?”魏雪芯扬起俏脸回应道:“好吃!”她红菱般的朱唇边上尚挂着一丝白浆,给她出尘清丽的气质增添了几分妖娆。

    洛清妍替她擦去嘴角乳汁,柔声道:“雪芯,你以前是怎么跟冰儿戏耍的,今晚也跟大娘一块玩,好不好?”妖媚惑心的嗓音钻入耳朵,再无心防的魏雪芯神使鬼差地点头答应。

    洛清妍大喜,再次含住少妇红润的朱唇,香丁嫩舌钻入檀口,卷缠魏雪芯羞涩的舌根,母女两激吻不休,气氛越发香艳。

    榻上一大一小两个赤裸美人四唇相贴,吮得淫艳湿润,分外诱人。

    唇分,魏雪芯也不做思索,便又去钻洛清妍的香怀,她伸手握住一颗乳球,暗赞道:“好软……又好嫩滑,比姐姐的还要大。”魏雪芯双手一合,将两只雪白喷香的乳瓜挤出一道笔直深沟,洛清妍也因旖旎的气氛而动情,体气熏蒸下乳脂幽香更为浓郁。

    魏雪芯大着胆子伸出丁香,在乳肉细细舔舐,小脸潮红,双目微闭,看似十足享受。

    洛清妍抱着她的小脑袋,将雪芯的嫩脸深埋乳中,白皙的娇躯泛起一层薄汗,轻轻扭动腰臀,昂首吐气,发出满足的娇腻轻哼。

    魏雪芯越舔越湿,洛清妍乳蒂与乳晕沾满晶亮水渍,分不清是小女儿的津唾所致,还是她的如浆香汗。

    魏雪芯又张口含住乳珠吮吸起来,但却未再吸出半分蜜浆般的乳汁,不由得疑惑地瞪圆妙目,眼神无辜而又委屈。

    洛清妍早已封住乳汁,笑道:“傻丫头,先把娘伺候好了,自然有你好处。”

    魏雪芯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否认,好似一只等待主子喂食的花猫。

    洛清妍咯咯一笑,俯身向下,吻住那抹黑绒水草,香舌细细添洗,将毛发朝两侧拨开,露出一道鲜艳的蜜裂,红艳艳的嫩肉花唇正在难耐地开阖,洛清妍先是哈了口热气,花唇倏然一开,之后她又吹了股冷风,蜜裂随即闭合,就这样雪芯的肉缝被洛清妍添洗之余,又尽情戏耍,这般遇热则开,遇冷则闭,好似饿虎涎沫的艳景就连龙辉也没见过。

    玩了片刻,洛清妍改了个姿势,将小腹紧贴在魏雪芯的小腹,两女顿成腿股相交之状,光润无毛的玉壶贴上了耻毛丰盛的桃源,交织出一片绚丽的鲜明对比。

    洛清妍的肉唇被耻毛一扫,浑身一震,酥痒酸麻直透骨髓,不由得娇啼香喘,腿股颤抖,肥美的肉臀抖出阵阵肉浪,玉壶被磨出了丝丝甘甜淫汁。

    魏雪芯本就春心暗藏,如今私处被洛清妍灼热的花浆直接浇洗,焉能抵挡,咕咕噜噜地朝外吐出蜜浆,臀股不自觉地朝上耸动,欲更加紧凑地挨着大母。

    母女两的四片花唇不住交叠摩擦,好似两张鲜艳的小嘴正在接吻,流淌的淫水又似激吻中溢出的口涎,尽情地交换着各自的快美。

    “雪芯,抚琴好,还是磨镜好?”洛清妍笑嘻嘻地问道。

    “磨……啊、啊……磨镜好……”雪芯闭眼呻吟,美得细细拱腰。

    洛清妍忽然将手伸入她胯下,再施抚琴技艺,魏雪芯花房再受刺激,猛地漏出一团清浆,雪芯心尖一吊,瞬间竟有魂飞天外之感,扭腰娇唤:“抚琴……抚琴,抚琴也好……啊啊啊……”靡仙音脱口,洛清妍脑门一轰,花宫酥软酸麻,正是泄身前兆。

    就在此时,洛清妍忽感臀瓣一热,臀肉俨然被人捏住,将她下身彻底固定,随即而来便是火热灼烈的巨物排门破穴,直投深宫。

    母女春戏未止,便有巨龙暗袭,洛清妍哪堪抵挡,身子倏地一僵,仰头娇啼一声,美得不知所以,花腔媚肉紧凑收缩,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抽搐。

    身后淫徒也被胯下妖妇的媚态吸引,下身不住用力耸动,结实的小腹撞击在肥嫩的肉臀,顶得波澜壮阔,肉浪滚动。

    “呜呜呜!”洛清妍只觉得身子仿佛被戳穿一般,花蕊被欺负的汨汨流泪,哭泣连连,丰腴的身子更是被身后的力道顶得向前挪动,原本她还跟雪芯口唇相对,如今雪芯小脸已经被两团乳肉压住,腻滑香甜的压迫使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大娘的声音好……好诱人,跟姐姐动情时一样好听。

    魏雪芯好不容易从被汗津津的豪乳中摆脱,正在庆喜时,却发觉并不是她自己摆脱乳山压顶,而是这两团乳山悬在半空,原来大娘的双臂也撑在自己脸颊两侧,撑起柔媚的身子,而两团美肉正不断地晃动。

    魏雪芯被白花花的肉光晃得有些眩晕,也不顾其他,摸索着坐起,继续揉捏那丰美的乳脂,借着亲吻大娘的乳根腰脐。

    洛清妍简直快要疯了,花腔被怒龙灌满,棒棒直杵花蕊,而胸前又遭雪芯添乱,这前后遇袭,令得她白美嫩穴水量越发充沛,如泄洪决堤一般,汹涌泛滥。

    连挨了数十棍,洛清妍再难矜持。

    张唇媚吟:“轻点,轻点,姐姐心儿都快被你捣碎了!”魏雪芯先是听到咕噜咕噜的水声,似乎有根烙铁插入水中搅拌发出的声响,尚且有些疑惑,在勉力睁开迷离的眼眸,便看见大娘那艳红的脸蛋和娇喘的表情,这跟姐姐和大哥欢好时一样,惊愕之余便要瞧个究竟,但屋内光线灰暗,而且她又刚从情欲中苏醒,一时间也看不清是何人,只是看到有个男子正扶着大娘的腰臀,将粗硕的巨物塞入大娘体内。

    “难道是采花贼?”魏雪芯大惊失色,心忖世上竟然还有这等厉害的毛贼,居然能无声无息地摸进梧桐苑,还能制住大娘对其施暴。

    她越想越是疑惑,指尖凝聚了一道剑气,准备一剑刺死这淫徒,保全母女二人的贞洁。

    忽然间,洛清妍昂首娇啼一声:“龙儿……姐姐要去了!”快美的呻吟伴随着媚肉的收缩,滚烫弄从的阴精浇洒在入体龙根之上,令得这淫徒精门失守,身子一颤,抽搐地激射出来。

    龙儿?魏雪芯顿时一惊,大娘口中的龙儿也只有一人,因为这个称呼也就只有大娘会叫,魏雪芯急忙擦了擦眼睛,迫使自己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熟悉面孔。

    “大哥?”“雪芯?”疑问的声音同时响起,两双眼睛充斥着不解,互相对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时洛清妍也从回过神来,暗骂一声失策,居然没想到这小畜生会摸过来,否则便不跟雪芯同床而卧,哪还会有这般尴尬之事。

    夜袭梧桐苑,侵犯妖后者正是龙辉,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可以随意通过梧桐苑的守护阵法而不惊动任何人,因为这儿就是他的后院。

    龙辉好不容易再回金陵,今夜就同崔蝶等女携手联欢,但少了冰雪双姝的助阵,崔蝶等六女根本不是对手,被杀得娇喘哀求,高潮迭起,却始终无法撼动龙辉精门。

    龙辉只觉得一股火难以宣泄,淫念再度涌动,于是便夜袭梧桐苑,按照他推断大小凤凰一定都在此地,而且还极有可能母女共处一室,联床同眠,正好一箭双雕,一枪挑双凤。

    当他摸进主卧时,便听到一阵娇喘媚吟,偷看之下便看到两具纠缠在一起的女体,喷火的场面,妖媚的春戏,叫他难以自持,暗骂一声这对妖女又发骚了竟然大半夜还不睡觉,玩起母女磨镜的把戏。

    龙辉立即闯入,提起龙枪对准其中一个美臀便刺,臀肉饱满滑腻,圆硕如桃,熟润多汁,不是洛姐姐还有何人。

    原本以为先满足母亲,再收拾女儿,但却没想到另一个人不是小凤凰,而是雪芯这妮子。

    对视了片刻,魏雪芯率先回过神来,急忙扯来被子挡住身子,眼眸泪光翻涌,颤声道:“大哥……你,你居然对大娘行这等禽兽之事!”龙辉愣住了,便要过来解释:“雪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此刻下体赤裸,龙根上挂着粘稠的白浆与美妇香嫩的花蜜,气氛甚是淫靡和尴尬。

    魏雪芯好似变了个人,抓起一个枕头便朝他砸去,一改昔日温婉,破口大骂道:“你滚开,马上滚开,我不要见到你!”骂声中带着丝丝哭腔。

    洛清妍急忙向他使了眼神,示意他先离开,龙辉自知雪芯性子,虽然柔顺,可一旦犯了脾气,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若不然也不会有当初泰山比武招婿的一幕,更不会将情丝缠在他身上,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触她霉头为好。

    这冰雪双姝各有品性,楚婉冰虽然娇纵,但脾气来得快去得快,嘻嘻哈哈几下子便将不快忘掉,但魏雪芯平日温柔害羞,可一旦认准的事便很难更改。

    龙辉离去后,魏雪芯咬着朱唇,含泪替洛清妍披上外衣,囔囔道:“大娘,对不起,对不起!”洛清妍奇道:“雪芯,你干嘛要说对不起。”魏雪芯抹泪道:“大哥对你无礼,雪芯身为妻子也有责任……”她已经以为洛清妍是被龙辉施淫。

    洛清妍知道这妮子误以为自己是被龙辉强迫的,原本想好的说辞竟无法吐出,只是张了张檀口。

    魏雪芯跪在她跟前,磕头道:“大娘,雪芯求您了,不要怪大哥,千错万错都让我担当。”洛清妍只觉心口一酸,暗忖道:“龙儿啊,龙儿,你能娶来雪芯这般贤妻实乃万世福分,日后定要好好待她,不然连我也不会放过你!”看着这妮子流落的泪水,洛清妍伸手替她抹去,抱着她道:“乖雪芯,别哭了,大娘没有怪他,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魏雪芯忽然一愣,惊愕地抬头望着她。

    洛清妍笑了笑,坦然道:“傻丫头,你还看不出来吗,我跟龙儿是两情相悦,根本不存在谁对谁无礼。”魏雪芯脸色越发惨白,洛清妍则继续说道:“若不是我心甘情愿,世上有谁能强迫于我。”魏雪芯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发冷,颤声问道:“姐姐……姐姐知道吗?”洛清妍幽幽点头道:“冰儿是知道的,她也同意此事!”

    魏雪芯难以置信,连连摇头地道:“荒唐,荒唐……这分明就是逆伦背德!”洛清妍叹道:“雪芯,相信你也知道云家姐妹同玄天真龙的纠葛,我便是云曦转世,与龙辉早已缘定前世,我们两情相悦,又碍了谁的事,就是那所谓的伦常道德吗?”魏雪芯为之语塞,缄口不言,这番话对她的观念产生了强烈冲击。

    洛清妍又道:“再说了,妖族男丁稀少,母女共事一夫也是常有的事。”魏雪芯沉吟片刻,幽幽地问道:“大娘,你忘了爹了吗?”洛清妍脸色一僵,但很快又恢复过来,坦然地道:“没有忘,无缺永远活在我心中!”魏雪芯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道:“那您又为何要跟大哥在一块!”她眼光带着指责,似乎在质问洛清妍的不贞。

    洛清妍娓娓道来:“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且不说其他,起码无缺在世之时我跟龙辉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之举。即便我涅盘重回傀山,也未做出不守妇道之事。如今我已是待寡之身,为何不能遵循自己感情行事!若一味地遵从儒教所定下来的礼节,该爱不爱,该恨不恨,就算凤凰不死不灭,但活着还有何乐趣!”坚定不移的话语,冲击着魏雪芯心湖,两种不同的观念在脑海里交缠,让她喘不过气来。

    一夜无眠,魏雪芯起床梳洗后,便看见洛清妍已经准备好早点,虽是精美菜肴,但她却食之无味,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大娘,我吃饱了,您慢用。”洛清妍温温一笑。

    魏雪芯又道:“大娘,我……我想回家一趟。”洛清妍也不反对,笑道:“一夜未归,你夫君也担心你,且回去吧。”提及夫君二字,魏雪芯只觉脸颊烘热,说了一声告辞便离开。

    出了梧桐苑,竟看到前方道路立着熟悉身影,便是那个令自己又爱又恨的男子,他衣服上染满水气,头发还挂着几滴露水,显然是等了自己一宿。

    “雪芯,你出来了!”龙辉望着她,柔声说道,“昨晚睡得可好!”说起昨夜,魏雪芯一股怒火涌上心口,气得浑身哆嗦。

    第04回山雨欲来

    春风吹拂,鸟啼觉醒,烟柳居平和如常,于秀婷疗复元功后,一夜无梦,睡得甚香,但刚一睁眼,便见一根雪白的藕臂挂在自己胸口,而小腹处则搭着一条粉润美腿,颈窝间传来香喷喷的气息,低头一看正是海棠春睡的小凤凰,只见这妮子眼帘半阖,睫毛轻颤,似乎即将转醒,但睡姿却极是不雅,睡衣的衣领掉下了大半,露出雪润的香肩和一抹丰腴的酥胸,睡衣下摆掀至大腿,两条雪润润的美腿懒洋洋地摆着。

    于秀婷被这丫头缠住身子,感到有些难受,于是便轻巧移开她的手臂,却听楚婉冰梦呓地嘀咕道:“嗯……小贼,大清早的别闹人家,让我再睡会。”于秀婷哭笑不得,又搬开她搭在自己身上的玉腿,这回楚婉冰更是口吐惊人之言:“混蛋别闹了,憋不住就去找雪芯去………”这丫头真是没脸没臊,于秀婷脸颊微红,推了她一把道:“死丫头,犯什么花痴!”

    小凤凰嗯了一声,睁开迷离的睡眼,直接嗔道:“臭雪芯,敢吵姐姐睡觉,看我怎么修理你!”于是伸手去捏“雪芯”的胸脯,此刻她还在半睡半醒状态,而于秀婷跟魏雪芯甚是相似,便将这二娘当做了妹妹。

    于秀婷暗骂一声小骚蹄子,玉指擒拿扣住小凤凰的魔爪,随即将她手臂反扣在背后,顺手一巴掌拍在小妖女圆滚的翘臀上,嗔道:“死丫头,没大没小,欠打!”楚婉冰顿时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地赔罪道:“二娘,对不起,我以为你是雪芯……”被这鬼灵精摆了一道乌龙,于秀婷也没有生气,反倒是有几分开怀,笑道:“死丫头,看看你的模样,不打你是不长记性。”

    楚婉冰朝镜子望了一眼,看见自己衣衫不整,酥胸半露,不由吐舌笑道:“二娘,冰儿在家都是这样子的。”

    于秀婷起床,穿上绣鞋,探手拉过衣架上的外跑,轻轻地披在身上,坐在梳妆台前便要梳理秀发。

    楚婉冰拉好衣服,掩住春光,光着脚丫跳下床,跑到于秀婷身后,拿起一把梳子,娇声道:“二娘,冰儿给你梳头吧。”于秀婷从镜子倒影白了她一眼,似乎在说你这鬼灵精。

    楚婉冰手巧之极,将于秀婷的秀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叫她甚是满意和舒心。

    于秀婷笑了笑道:“冰儿真是巧手,你也坐下来,待二娘替你梳妆。”楚婉冰受宠若惊地坐下,于秀婷只见她乌丝垂肩,轻软光润,极是可爱,于是将她柔丝细心梳理,又拿来一个雪白丝带替她卷好秀发。

    母女两穿好衣裙,楚婉冰又去准备早点,刚端上来之时,忽闻屋外传来急促地叫声:“谷主,谷主,弟子有要事禀报!”于秀婷蛾眉轻皱,开门让那名弟子进来,问道:“何事这般慌张?”那弟子喘气道:“方才净尘道长传来口信,小少爷……状况不妙,请谷主速速前往。”于秀婷闻言早饭也顾不上吃,立即御剑飞天,朝睦州扑去,楚婉冰见状也紧随其后。

    赶往道观,却见庭院内烈火熊熊,风云涌动,龙辉和魏雪芯已经在院内,龙辉脸色挂着担忧,魏雪芯除了担忧外,眼中还有几分不自在,两人虽然并肩而立,但却隔着三尺距离,似乎有些疏远。

    楚婉冰暗忖道:“剑鸣出事,臭小贼也不安慰一下雪芯,离得这么远做什么!”于秀婷心悬弱子,并未注意这些细节,问道:“龙辉,雪芯,剑鸣情况如何?”龙辉道:“剑鸣元神似乎开始溃散,净尘道长正在施救。”院子的四面都燃着一缸烈火,此乃道门聚阳灵火阵,为的便是替重伤垂死之人增加阳气,保留一丝元息,从而延续残命。

    过了片刻,密室大门被猛然推开,净尘满头大汗,气喘如牛走出。

    于秀婷急忙追问道:“道长,犬子伤情……”净尘叹了口气,无奈摇头道:“谷主,令公子的元神即将离体,贫道已尽最大能力,但也只能拖住半个时辰……”于秀婷花容变色,身子微微颤抖,魏雪芯也是悲呼一声,身子摇摇欲坠,龙辉急忙去将她扶住。

    净尘满脸苦楚和无奈,连叹几声,转身退出门外。

    于秀婷迫不及待地冲入屋子,魏雪芯也在龙辉和楚婉冰的搀扶下踏入。

    床榻上魏剑鸣脸色死灰,气息微弱,手脚僵直,于秀婷伸出颤抖的玉手按在儿子额头,默运剑心灵识,探究虚实,果不其然,魏剑鸣的元灵魂息极为虚弱,已经到达了溃散边缘。

    当初龙辉的元神损伤其实只是魂气魄元的流失,元神的形状依旧保存完整,再加上他肉身完好,所以于秀婷可以用剑心替他治疗,但魏剑鸣接近濒死,元神即将溃散,魂魄离体,这是死者的正常表现,亦是天道使然,于秀婷即便玄功通天,也是无能为力。

    看着弱子生机一点点的流失,自己却无能为力,于秀婷心若刀绞,眼眸已是蓄满泪水。

    母女连心,魏雪芯见母亲神情凄切,心中已经明白大白,呜呜一声,扑到胞弟身上痛哭流泪。

    就在愁云悲风笼罩之时,天空忽然变了颜色,原本朗朗晴天瞬间被阴霾乌云给遮掩,院子内的四个火缸嗖的一下就灭了,一股死肃之气蔓延八方。

    屋外的净尘神情一敛,反手抽出真武剑,怒视前方,喝道:“何方妖孽,还不现身!”随着声声诡笑,净尘忽感气氛剧降,一股前所未有的阴气拂面而来,于是祭起道罡相抗。

    “道者修为不俗,可惜有伤在身!”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只见幽暗中踏出一人,似人似鬼,身着灰衣皇袍,上绣万鬼地狱图,颈带骷髅珠,头顶黑玉冠,正是厉帝。

    煞域皇者现身,霎时万鬼诵唱,阴风翻涌。

    强烈的阴邪鬼气早已惊动屋内众人,龙辉和于秀婷冲出屋门,楚婉冰和魏雪芯紧随其后,四双锐利目光牢牢锁定这幽冥之帝。

    龙辉心情本就不佳,冷冷地道:“厉帝,你是来宣战吗?”厉帝哈哈道:“非也,非也,孤路经此地,感到死气凝重,便来瞧个究竟。”于秀婷眼眸绽放锐利寒光,捏指凝气,便要斩厉帝于剑下。

    厉帝顿觉剑意临身,立即道:“于谷主稍安勿躁,孤并无恶意。”于秀婷哼道:“有话便说,别拐弯抹角,本座没心情听你废话!”厉帝道:“令公子身受致命伤患,如今已是危在旦夕,魂魄元神即将散离肉身,随时都会步入酆都,重入轮回。”于秀婷淡淡地道:“有生必有死,这是天道定则。”厉帝道:“但母子情缘既是天道,亦是人伦,谷主以为呢?”于秀婷目光一寒,芳心却为之一颤。

    只听厉帝继续说道:“孤有法子可让令公子的元神再留十日在阳间。”于秀婷微微一愣,任谁都听得出厉帝后边还有其他条件,她也不便正面答复,将目光投向龙辉,询问他的意见。

    龙辉说道:“延命的代价是什么,直说吧!”厉帝哈哈道:“龙将军果然爽快,孤所求对阁下并非难事,孤要昊天教众人的尸首!”龙辉脸色一沉,说道:“我上哪去寻这些尸首给你。”厉帝笑道:“孤并非现在就要,而是希望能得将军一个承诺,来日铲平昊天教之时,请将沧释天以及他一干下属的尸骸交给煞域!”龙辉虽不知厉帝真正目的,但世人皆知尸体对煞域的用途。

    “这群煞鬼又想练就阴军尸兵,就算是普通人的尸首也能成为悍勇鬼将,更别说这些武林高手!”龙辉心头一寒,一旦煞域得到了昊天教弟子尸身,那么将有一支所向披靡的阴尸大军。

    “罢了,剑鸣生机要紧,暂且答应他们!”龙辉已经打定主意,一旦剪除昊天教的高手,立即毁尸灭迹,厉帝要是追问,他便说尸体毁于战火,反正他也没跟厉帝协商要给多少具尸体。

    龙辉直接开口道:“此事不难,答应你便是!”“快言快语,咱们一言为定!”厉帝脸色露出一丝阴霾笑意,仿佛智珠在握,龙辉暗叫不妙,心忖道:“厉帝居然没有再提其他限定条件,便如此太草率地跟我定下协议?”反常即为妖,龙辉嗅出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他想起当日潜伏在苏明的黑白无常,总算明白厉帝的真正心意——他不跟自己定下具体协议,是为能够更灵活的行事,当龙麟军跟昊天教打得不可开交之际,煞域之人便在一侧守候,就像当初黑白无常一样,专门盯着战死的高手,死者若是沧释天的人,他们就大摇大摆出来收尸,若是龙麟军高手战死,他们也可以趁机摸鱼,能收尸就收尸,能勾魂就勾魂。

    厉帝拿捏得极为精妙,这个要求对于如今的大势并没有实际影响,不会过分刺激当今龙麟军众人,但是却给未来局势埋下了伏笔——给元气大伤的煞域补充实力。

    邪神锋芒毕露,席卷天下,欲拔龙麟,再平魔界和煞域,面对来势汹汹的邪神大军,魔尊韬光养晦,隐而不发,让龙麟军跟他死磕,而厉帝更是见缝插针,趁乱恢复煞域元气,这三者皆是当世枭雄,各有千秋手段。

    厉帝道:“有劳诸位引路,让孤一观魏公子状况!”龙辉等人领他走入内屋,数双不信任的目光牢牢锁定他命门,一旦有不妥,立即群起而攻之。

    厉帝坦然笑道:“不必这般紧张,孤还不至于为一个小孩子跟你们结怨!”

    龙辉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厉帝自在天下,魏剑鸣生死根本无足轻重,他也没必要因小失大,于是便放心让他施术。

    于秀婷美眸急盼地凝视厉帝,心底希望他真能唤醒弱子最后生机。

    厉帝阖上双目,轻抬双臂,十指筛张,一股浑厚的元魂之力透掌而出,环绕在魏剑鸣天灵之上,安抚元神,凝聚魂魄。

    虽有成效,但魂魄依旧飘忽不定,极为不稳,随时都有可能再度离体,只见厉帝沉声一喝,脚纳阴力,手聚冥能,召出一口定魂神器——七煞镇魂幡。

    幡旗绕着魏剑鸣盘旋一圈,一股玄黄异能渗入其体内,一点一滴流入灵台,即将崩碎的离体元神也渐渐回归平静,而七煞镇魂幡也因异能的释放而消解无形。

    于秀婷过去探了探魏剑鸣元息,果然已经稳定下来,暂无性命之忧。

    龙辉生怕厉帝暗下手脚,施展龑武天书奇能查探魏剑鸣肉身和元神,确定无忧后才松了口气。

    厉帝冷笑道:“诸位不必担心孤会暗下损招,孤此番目的便是寻求互助互益,犯不着作此杀鸡取卵的蠢事!”他释出诚意,为的便是能给煞域积蓄力量,也犯不着在一个半死之人身上布下损招。

    厉帝道:“七煞镇魂幡本是太荒遗物,常年累月,异能已将近损耗殆尽,最多只能替魏公子续命十日。”说罢走出屋门,化作阴风离去。

    十日残命,于秀婷忧锁柳眉,愁笼桃腮,沉吟片刻道:“雪芯,娘亲到魔界走一趟,希望能替剑鸣讨回天壶滴髓。”魏雪芯慌道:“娘,魔尊心思难测,万不可亲身犯险。”

    于秀婷报以宽心微笑:“雪芯,即便前途再艰难,为娘也不能看着你弟弟殒命。不用担心,我已经跟洛姐姐商议好了,她会亲自修书一封,魔尊看在她面子上必不会刁难于我。”龙辉忽然开口道:“谷主,我随你一块去魔界吧!”魏雪芯露出一丝不自在,眼中透着复杂的警惕,龙辉触及她眼神,心里自是明白。

    楚婉冰奇道:“小贼,你为何也要去魔界?”龙辉道:“魔界危机重重,多一个人也是一份照应,再说了,我军同沧释天鏖战至今,煞域已经跳出了表明立场,唯独魔界隐而不发,至今我还无法把握魔尊的心思,此次魔界之行便是试探其心意。”魏雪芯说道:“我也要去,我不能让娘亲一人冒险!”说话间一双秀眸始终紧盯龙辉。

    楚婉冰蹙眉道:“雪芯,龙辉跟二娘同去已是足够,即便魔界翻脸他们也可全身而退,多一人反倒是负赘。”魏雪芯柳眉怒扬,娇叱道:“你凭什么说我是负赘,你武功很高吗,有本事咱们比比看!”众人被她的态度骇了一惊,楚婉冰更是目瞪口呆,一时愣住了,于秀婷蹙眉训斥道:“雪芯,你做什么,有你这么跟姐姐说话的吗!”魏雪芯也发觉自己失态,垂下头缄口不语。

    楚婉冰急忙打圆场道:“二娘,雪芯也是担心剑鸣,心情激动了点,你别怪她了!”魏雪芯猛地一个转身,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眼见昔日温顺的魏雪芯莫名动怒,楚婉冰和于秀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唯有龙辉知道是怎么回事。

    楚婉冰叹了口气道:“小贼,你和二娘先合计合计魔界之行,至于这边由娘亲和鹭姨暂时接管,她们可以化作你的模样,稳定军心。”龙辉点了点头,楚婉冰又拉过龙辉低声问道:“你可知道雪芯怎会变成这样?昨天她还好好的……”龙辉苦笑一声,拉着小凤凰走出屋门,寻了个僻静之地将昨夜之事托出。

    楚婉冰听到跺脚怒嗔道:“活该,你这死淫贼,荒淫无道,这回你叫雪芯如何看你。”龙辉苦笑道:“雪芯的矛头似乎也指向你了!”楚婉冰狠狠掐了他一记,呸道:“叫你好色,叫你犯贱,你糟蹋了我们娘俩,雪芯对你已经警惕,生怕你这混球也把手伸到二娘那儿,才不放心你们一起上路。”

    龙辉说道:“冰儿,你想多了,我这次去魔界除了探魔尊心意外,还要寻回陷仙剑。”楚婉冰恍然大悟,说道:“你想集合四大仙剑,摆出诛仙剑阵?”龙辉点头道:“只要集全吾前世铸造的四口古剑,便可化作强大剑阵,护住睦州,再配合十二地支阵,我军才能从容对抗沧释天的数十万大军。”楚婉冰道:“原来你是这个想法。”龙辉道:“陷仙剑出自我手,人剑之间自有冥冥感应,所以我才不得不亲自前往魔界。”

    楚婉冰叹了口气道:“你万事小心,雪芯那儿我替你说去。”龙辉抱着她亲了一口,爱怜道:“小冰儿,这段日子又得辛苦你了。”楚婉冰嫣然一笑,倚在他怀里,娇声道:“你若真心疼人家,就快些灭掉那个臭邪神,早日陪我游山玩水。”

    乌原城的西风客栈,孟轲众人齐聚一堂,孔丘道:“三公子,杜姑娘,大后天便是天马山庄寿宴,劳烦你们说一下具体情况。”杜娇道:“历年寿宴,庄主都会连摆三天的流水宴席,招呼各地前来的宾客,无论贵贱,只要诚心贺寿,都会迎入庄内盛情款待。”天马寿宴早已名满江湖,历代天马庄主也因此赢得孟尝好客之名,黑白两道都对其十分推崇,所以天马山庄的生意才能做得顺风顺水。

    杜娇继续说道:“首日,山庄摆宴于琼花院,客人卸兵入内,赏花弄月;次日,便是名马鉴赏观论;最后一日庄园开启狩猎谷,由宾客拿回自己兵器,自行狩猎,捕获的猎物就作为自己的美食,猎物最多者,家父会赠他黄金与宝马,狩猎结束后,山庄便送客闭门!”

    孟轲道:“幕后黑手既行桃代李僵之计,那寿宴便会如期举行,他们绝不敢大规模地改变寿宴规矩,所以我们完全有机会应该可以混入山庄。”慕容熙蹙眉道:“若是他们假托庄主身体不适为由,取消寿宴呢?”孟轲道:“沧释天初登皇位,必须尽快巩固根基,天马山庄寿每年都有各路豪雄前来,这个寿宴便是他广罗各方势力的好机会,以他性子绝不会放过,所以不必担心他会取消寿宴。”

    孔丘道:“再说了,天马山庄乃是一块大肥肉既能赚钱,又能提供骑兵坐骑,沧释天岂会轻易放过,取消寿宴等同败坏山庄名声,对他亦是无益。”孟轲道:“时间紧迫,有劳杜姑娘画一幅山庄地图。”杜娇点了点头,研墨持笔,将天马山庄的路线图绘出。

    大恒元年,杜氏先祖以驭兽之法培育良驹,替恒太祖组建了一支纵横天下的铁骑,太祖夺取天下后,将乌原之地赐予杜家,此地水草丰盛,实乃育马宝地。

    天马山庄倚山而建,易守难攻,而山下便是千里沃土,万顷草原,和平之时放牧养马,战乱之时依山据守,山庄弟子亦是骑射高手,可谓是百无一失。

    琼花园位于天马山庄北面,院内种栽奇花异草,耸立嶙峋雄石,四季如春,秀丽壮阔,可谓武林一大奇观;而名马观论会则在山下草原进行,届时山庄会展现一批良驹,而有兴趣的宾客也可以将自己的宝马展出,各自交流心得;狩猎谷在山庄西面,谷口狭小,山壁陡峭,外窄内宽,谷内却是广阔山林,林中有不少奇珍异兽,虎豹狮象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不少太荒异种,谷口建造了一座千斤闸,平日闸门紧闭,防止猛兽出谷伤人,待寿宴最后一日才会开启闸门,让宾客狩猎。

    这份路线图不但描绘了山庄具体地势,就连小道幽径也画在上边,一目了然。

    北城露忽然开口道:“妹妹,你逃出山庄,那些人一定有了警惕,这次寿宴会不会是他们引蛇出洞之计,要布局捉你?”杜娇脸色一沉,咬唇道:“我顾不了那么多,爹娘还在受苦,我无论如何也要救他们逃出苦难。”

    孟轲道:“杜姑娘,孝心感人,但救人之前吾等需详细合计一番。”孔丘道:“师兄,你有何良策?”孟轲道:“今夜我们先到山庄踩点,山庄内部的琼花园难以进入,那么就先具体看看狩猎谷周围的地形。”毕竟敌强我弱,孟轲在动手之前必须先谋划出万全的撤离路线。

    众人点头同意,趁着夜色,孟轲领着众人潜入天马山庄地界,寻找好隐匿地点后,杜娇指着前方的峡谷道:“孟公子,那便是狩猎谷的闸门,此门以万斤寒铁铸造,无坚可摧,专门囚困谷内猛兽,在山壁四周修有六个山寨和七十二座箭塔炮台,因为谷内还有些洪荒异种,这些防御工事就是针对这些异兽所设。”

    这时素荷珺问道:“杜家妹子,请恕姐姐多言,既然谷内还有凶残异兽,为何还要入谷狩猎,这岂不是把人往虎口推?”

    杜娇叹道:“其实天马山庄寿宴早在建国初年便已经开始,太祖念我杜家功劳特命天下群雄来为庄主贺寿,而先祖为了感谢各路英雄赏脸,便举行盛大宴会款待,前五年只有赏花和鉴马,到了第六年太祖竟然亲临山庄,先祖是受宠若惊,山庄尽心伺候,但太祖在经历了赏花和鉴马后,觉得无趣便提出要入峡谷狩猎,当时谷内凶险异常,先祖苦劝太祖,但太祖却说大恒以武立国,卿家身为开国元勋,岂可荒废武功,以后寿宴再添一项狩猎比试,以此鼓励天下武风!”

    素荷珺点头道:“原来是太祖金口圣旨,难怪如此。”

    孔丘问道:“最后一日的狩猎,山庄会否全神在此?”杜娇点头道:“谷内凶兽残暴,即便有闸门护持,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每次狩猎都会派出大半弟子维持秩序。”

    孔丘低声道:“师兄,小弟有一个计划。”孟轲道:“师弟请讲。”孔丘道:“首先杜姑娘不宜现身,毕竟对方可以假扮庄主,同样也可以弄一个西贝货来替代杜姑娘,贸然现身不但不能揭穿对方,反而会置身险地。而此次取胜关键便是揭穿假庄主的面目,所以救出庄主夫妇是重中之重。但即便救出庄主夫妇,沧释天也可以颠倒黑白,将真的说成假的。所以接下来这一步也是关键,便是要让众人相信现任庄主是假的,而真的庄主是被他们抓起来了。”

    众人立即来了兴趣,孔丘继续道:“天马山庄最大的本事是什么?”孟轲沉吟片刻,说道:“应该就是相马!”孔丘拍手笑道:“然也,一群西贝货即便可以假扮容貌,但相马奇术却不是他们能冒充的!所以名马鉴赏评论之时,便烦请杜姑娘扮作一个马商现身,跟那假庄主比一比相马之术,只要在天下群雄面前击败他,那么等真庄主出现的时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慕容熙拍手笑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仲尼深得孔教主遗风也!”天马山庄庄主相马之术不如一个无名小卒,任谁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所以等真的杜天云现身揭穿阴谋之时,昊天教之人根本就无从狡辩。

    北城露有些忧心,说道:“但若娇娇现身,唯恐会招来凶兆!”孔丘笑道:“无妨,此计只需北城姑娘和师嫂配合,再加上慕容兄的妙笔,定可叫那些贼子无功而返!”他顿了顿又说道:“只不过……这几天慕容兄要受苦了。”慕容熙凛然道:“只要能救出杜伯伯和伯母,小辣椒又不受伤害,再苦再累我也不怕。”

    杜娇与他心意相通,感到他之柔情,芳心如灌蜜糖,满脸娇羞。

    翌日清晨,孟轲等人先租了一间小院子,然后再分头去购买颜料和纸张,慕容熙便关在屋里奋笔作画,从早到晚,几乎是不休不眠,总算在寿宴开始的前一夜完成任务,当他走出来后,眼圈黝黑,满眼血丝,发鬓凌乱。

    “我的妈啊,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罪!”甫一出门,慕容熙便连声叫苦,一把瘫坐在椅子上,不住喘气,“不行了,早知道这么辛苦,我就带着云鹿出门,起码有个人替我松松肩背。”杜娇哼了一声,嗔道:“想松筋骨还不简单,本姑娘就亲自伺候你,慕容大老爷!”说罢素手往纤腰一抹,长鞭在手,做势欲打,慕容熙最怕她的鞭子,一个机灵跳了起来。

    望着这对活宝打情骂俏,众人也感到一丝轻松,素荷珺笑道:“你们先聊,我去准备一下饭菜!”孟轲不忍妻子过于劳累,便也跟出去帮忙。

    出了屋子,素荷珺笑道:“杜家妹子跟慕容少爷倒也有趣,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别有一番风味。”孟轲笑道:“他们是一对欢喜冤家,我估计等天马山庄事了后,慕容三少便会向杜庄主提亲了!”院子是一个出门做生意的商人留下来的,他赚了大钱后便全家迁徙到中原腹地,而这院子便留下来出租,厢房客厅厨房皆齐全,孟轲等人也可自给自足,不必担心外人在饭菜下毒。

    夫妇走向厨房,踏过一片草坪,孟轲忽然看见草坪上隐约有个脚印,脸色倏然一沉。

    素荷珺问道:“夫君,发生什么事了?”孟轲指着这个脚印道:“有人进来过,而且还是使用我儒门轻功之高手。”素荷珺不解道:“为何是儒门轻功。”

    孟轲道:“这个脚印七分虚,三分实,显然是此人踏地时身体重心集中在足尖,而发力点则在足心涌泉穴,这分明便是云汉院的映月柳絮步!”素荷珺花容丕变,沉声道:“难道是靳紫衣?那我们的计策还要不要继续?”

    孟轲蹙眉道:“若真是靳紫衣,以他的根基施展的柳絮步,根本不会留下半分痕迹。观此脚印,此人根基平平,所以他绝不可能在我们不察觉的情况下窃听到计划始末,所以计划依旧可行。”他又说道:“只不过我们行踪暴露,此地不宜久留!”素荷珺道:“我立即通知他们,速离此地!”孟轲点头同意,也顾不上准备饭菜,通知众人速速撤退。

    第05回扑朔迷离

    回到府邸,午饭已经准备妥善,诸女各自入座,楚婉冰与龙辉从外边走回,扫了饭桌一眼,唯独不见魏雪芯。

    楚婉冰问道:“雪芯呢?”林碧柔道:“雪芯说她不舒服,回家后就进屋睡了。”龙辉和楚婉冰暗叹不妙,为免诸女瞧出端倪还是先坐下用餐,但却是食之无味,草草吃完后,楚婉冰低声跟龙辉说道:“你先等会,我去劝一下雪芯。”

    说罢悄悄走到妹子闺阁外,试着瞧了一下门道:“雪芯,你哪儿不舒服,让姐姐看看好不好!”叫了几声却无人应答,楚婉冰轻轻一推,门没有锁一下子便开了。

    甫一进屋,眼前一片昏暗,门窗紧闭,魏雪芯一人独坐在床沿,一声不吭地垂着头。

    楚婉冰走过去,柔声问道:“雪芯,你没事吧。”魏雪芯依旧没有回应。

    楚婉冰伸手去拍她肩膀,魏雪芯挪了挪身子避开她的手。

    楚婉冰蹙了蹙柳眉,在她身旁坐下,继续问道:“雪芯,你怎么了,为何不说话。”孰料她刚一坐下,魏雪芯便站起身来,似乎不愿跟她挨近。

    饶楚婉冰口才伶俐,但如今的魏雪芯却是一言不发,叫她无从开口,唯有将一腔说辞憋在肚子里。

    魏雪芯从床沿起身后,坐到窗台旁,眼眸无神散漫地望着窗户。

    楚婉冰幽幽叹道:“雪芯,你休息一阵子吧,过段时间姐姐再来看你!”无奈之余,楚婉冰只得退出妹子闺房。

    午餐过后,于秀婷心悬魏剑鸣,便托人来寻龙辉,龙辉接到口信后匆匆跟娇妻们交代几句,随即又去寻鹭眀鸾和洛清妍,与她们姐妹两商讨一番,对一些政务进行交接,龙辉才放心离开。

    龙辉和于秀婷离开未足半日,魏雪芯脸色越发阴沉,连晚饭都不去吃,楚婉冰怕她饿坏身子,便亲自煮了些小菜端到她房里,魏雪芯依旧不言不语,对楚婉冰的进屋只是轻轻抬了抬眼皮。

    楚婉冰无奈叹气,唯有将饭菜置于桌上,然后安静退出,一直到深夜,楚婉冰进屋来收拾碗筷,却发觉饭菜未曾动过分毫,妹子依旧是那副不言不语的表情,看得她一阵心痛,泪水不禁涌出眼眶。

    楚婉冰一人独自漫步在院子,只觉苦闷和心酸,于是纵身一跃,化出凤凰相,展翅高飞。

    她一口气便飞上九重云霄,耳边传来呼呼风声,正是夜风扑面,她不顾风寒,越飞越快,只求舒缓心中压抑。

    飞了数十里,几欲离开金陵地界,她心情稍好,便止住去势,悬浮于云层上,俯视一望无际的大地,心中百感交集。

    “雪芯始终不愿与我说话,我该如何是好?”楚婉冰觉得甚是棘手,她心知妹子性格内向,若这么一直不吃不喝,也不说话,迟早会憋出病来,秀眉之间又添一份愁云。

    居高临下,楚婉冰眼见余光落在苍孁方向,发觉竟见人群走动,烟尘翻滚,正是兵马调动的迹象。

    “怪事,沧释天为何会在苍孁调集兵马?”楚婉冰甚是诧异,对方的意图分明就是要针对金陵,而金陵仍有十二地支阵庇护,按理来说沧释天应该继续调集大军强攻睦州,而不是针对金陵。

    既然对方有了动作,楚婉冰还是返回金陵,将军情报予母亲。

    洛清妍让楚婉冰请来鹭眀鸾和白翎羽。

    洛清妍皱着蛾眉道:“龙儿跟秀婷妹子刚离开,敌军便有了动作,莫非又是情报泄露?”鹭眀鸾道:“睦州的阵法已经失去限敌之能,敌人探子潜入也不奇怪,只是他们的调兵却是在苍孁,这个举措倒也叫人费解。”洛清妍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金陵乃我军核心所在,必须做好万全防备!”

    说罢,洛清妍素手朝脸一抹,化出龙辉模样,以龙辉的声音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传我将令,金陵方圆百里内进行甲等戒备,全城实行宵禁。”白翎羽也知道龙辉离开前,曾请鸾凤双姝主持大局,她对这两人也是钦佩,替洛清妍将命令传下去。

    备战军令迅速各城传达,江南十二郡再度调动起来,枕戈达旦,兵甲林立,随时准备再开战局。

    洛清妍调来螣姬和涟漪,下令说道:“漪儿,你且派雀影探查敌军动向,一有动静立即回报。”涟漪应了一声是,洛清妍又道:“螣姬,敌军动向不明,吾等需防对方声东击西之计,要更加妥善小心看守度红尘。”螣姬接令,便吩咐毒牙部做好布防,她一不做二不休,再联系燹祸,两人合力再练阴阳蛊毒,准备将当年控制萍山派的手法放在度红尘身上。

    洛清妍望着白翎羽,说道:“翎羽,攻防细节便交由你全权负责。”白翎羽接令后,便全心调遣金陵内的龙麟军。

    “师姐,对方来意不善,小妹愿领一军,先挫敌军锐气!”鹭眀鸾主动请缨道。

    洛清妍想了想,点头道:“也好,我也不想一味固守,既然他们调军苍孁,那我就趁他们阵脚未稳之际,给他来个迎头痛击!”说罢递过一枚盘龙令和一枚飞凤玉,双令齐下,代表龙主妖后赐予的最高特权,无论是妖族还是龙麟军皆得无条件听从,而且一切资源皆由鹭眀鸾优先调配。

    鹭眀鸾嫣然一笑,欣然接过,心中已经生出制敌良策。

    “师姐,在奔袭敌军之前,我想先派一支骑兵出城。”鹭眀鸾说道。

    白翎羽应道:“此事不难,便让令狐德和徐虎率军即可。”鹭眀鸾摇头道:“不必两人,只要一人率领两千骑兵即可,他们轻装上阵,不带兵甲,要速去速回。”白翎羽奇道:“何以如此?”鹭眀鸾樱唇轻启,将心中所想道出,白翎羽花容一变,露出惊讶之色。

    洛清妍抚掌笑道:“师妹果然好智谋,看来此次沧贼要吃苦头了!”随即凤目闪过一丝久违的杀伐狠决,哼道:“隐退多时,沧释天似乎把我忘记了,既然敢集兵苍孁,那我便叫你有来无回!”楚婉冰暗忖道:“这些日子来一直是小贼统领,娘亲退居二线,对方应该已经熟悉他的那一套,现在换成娘亲统筹,想必定能让对方载个大跟斗。”

    论兵力,龙麟军远不如沧释天,但胜在内部团结和涉猎广泛,行军打仗有白翎羽这巾帼英雌,和王栋一干猛将,而财路又有崔蝶此等奇女子,异法奇术更有三教义士和妖族高手,而楚婉冰此刻又发觉己方更大的优势,那便是龙麟军内的高层几乎就是一体,决策者可以随时更换,但无论是谁统筹,最终都是回归龙辉身上,也就是说权力可放亦可收,保证了整个军队的运作。

    既然对方已经屯兵,洛清妍也不客气,立即命令徐虎和鹭眀鸾率军出击,徐虎领着两千精骑火速袭向苍孁,鹭眀鸾则率一千妖兵妖将迂回侧翼,助攻配合。

    徐虎众兵将来到烽火台之时,便见两名雀影在此地候命,她们既是雀影部众,亦是徐虎的两位妻子。

    “夫君,妾身已探知敌军动向。”左边一名圆脸女郎开口道,她柳眉如画,肤若凝脂,叫做雯缨;右侧一名女子长着瓜子脸,一双眸子好似水中明月,似真似幻,芳名瑰玉。

    徐虎见娇妻心中斗志更旺,誓要拿下敌城,以报妻子的辛劳。

    “辛苦二位夫人了!”徐虎报以一记温柔的笑容。

    瑰玉说道:“此次入驻苍孁的军马约五万,分别从西北南三门进城,而苍孁后方尚有其余兵马进入,粗略估计不下七万,再加上原先驻扎在城内的两万兵马,苍孁兵力最少也有十四万上下。”徐虎哼道:“即便睦州失了阵法护持,二十万大军也要铩羽而归,区区十四万居然敢来碰金陵,真是不知死活!”雯璎柔声道:“夫君,敌军来的莫名,你切莫大意,你若有个好歹,我们姐妹该如何是好。”

    徐虎望着眼前这对楚楚可怜的玉人,怜意倍增,更是增添必胜信念,无论如何也要打赢此战,然后凯旋而归拥吻爱妻。

    想到这里,徐虎敛去轻敌之意,点头道:“夫人所言甚是,为夫险些莽撞了!”雯璎嫣然一笑,递过一张图纸道:“这是我们姐妹画的行军图,粗略记载了敌军兵力兵种的分布,望夫君慎重。”徐虎接过图纸,迅速阅览,对敌军的动态亦有一番了解。

    瑰玉道:“妾身与同僚们已经在苍孁城外三十里处的幽林布下陷阱,夫君行军之时遇上树干有白点的树便往右转,即可避开陷阱。”徐虎别过娇妻,率军继续前进。

    一个副将笑嘻嘻地问道:“徐头儿,这一仗打完,能不能劳驾嫂夫人替小弟介绍一个姑娘啊?”徐虎打趣道:“卢亮,你这混东西,咱们是去执行军务,你要真憋不住,待会我送你一匹母马,咱们兄弟们都转过头去,就当什么也没看见!”那个叫卢亮的副将急忙摇头道:“头儿,你也忒禽兽了吧,这种事你也做得出!”徐虎呸道:“你这王八蛋想个啥,我是让你骑马去窑子解决问题,咱们兄弟转过头去,是特地给你开个方便之门。”战前行军,将领间偶尔会有插科打诨,以此舒缓心情,徐虎对此也是见怪不怪。

    卢亮说道:“头儿,我跟你说正经的,你看小弟我现在也老大不小了,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能不能请嫂夫人给我说门亲事。”徐虎一口应承道:“没问题,打了这一仗,我便回去跟我家娘子提此事,她们族中还有不少待嫁闺女,而且都是俊俏水灵,包你满意!”

    卢亮喜道:“多谢头儿!”徐虎见他精神抖擞,不由生出一计,继续说道:“不瞒你说,妖族内可是美女如云,个个都是水嫩娇俏,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你全身酥软,比窑子那些红牌花魁还要美上三分,除此之外,她们心灵手巧,体贴温顺,持家有道,最重要的便是她们一旦嫁人,便会对夫婿一心一意,绝无贰心!”卢亮两眼顿时发自,冒出绿光,就像饿了好几个月的豺狼。

    “据我从我家那两口子得知,妖族大约有三万族民,女子两万左右,除却已经嫁人和一些修炼采阳媚术的,黄花大闺女大大小小也有那么七八千。”最后徐虎又补了一句,“这些姑娘最为敬佩铁骨男儿,对咱们军中勇士极为钦佩,所以只要你们能多立战功,打响名头,她们自然会委身下嫁!”这句话直接叫一众士兵两眼冒光,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他们自从跟龙辉起兵以来,无论是军饷和俸禄都比以前增添数倍,当一年兵下来,足够买三五亩良田和一个小庭院,正所谓温饱思淫欲,有钱之后便是要寻个媳妇安家,江南的女子美则美矣,此地民风较为柔软,女子更喜欢文采横溢的男子,龙麟军这些悍勇的男儿根本不对她们口味,再加上龙麟军始终扣着反贼名头,江南百姓说什么也不敢跟他们沾上关系,而军纪明文规定侵扰百姓者斩,所以江南美女再多,这些勇将也只能望而兴叹,最多去窑子发泄一番。

    如今听到头领说的话,他们仿佛看到一群美娇娘就在跟前,浑身热血沸腾,双目赤红,便要趁此机会抢夺战功,博取美人欢心。

    进入苍孁地界,徐虎下令道:“骠骑卫打先锋,趁敌军未入城之前给他一个迎头痛击!”骠骑卫乃是龙麟军骑兵中最为锋锐的尖刀,他们配备最好的战马和皮甲,轻捷迅敏,作战强悍,往往是先锋中的先锋。

    徐虎此次共带了两百骠骑卫,随着他一声令下,骠骑卫脱颖而出,黑色的皮甲好似夜空乌云,奔跑之时带出一阵狂啸烈风,呼呼而去,转眼便杀入苍孁的外围防线。

    苍孁在城外二十里处设置了五座寨子,每座寨子各有两百兵马,起到预警和阻敌的作用。

    骠骑卫奔杀而来,骑射精湛,在敌兵尚未作出有效抵御之前,闪电拔寨,后方徐虎率领的骑兵紧随而上,如同飓风过境,迅速扫平五寨。

    龙麟军只是打散五寨的士兵,并未赶尽杀绝,因为他们要快速奔袭苍孁城门,无暇理会这些游兵散勇。

    突破外围防线,兵锋直抵苍孁南门,只见城外聚集着一股接一股的军马,他们在外徘徊,正是准备进城入驻。

    徐虎身经百战,一眼便瞧出这些军马的大致情况,对方人数虽有数万,但却因为要进驻城池,使得阵型后方略显空虚,但这进城阵容也并非全无防备,他们会分成前后两军,前军入城,后军掩护。

    在城外掩护设防的后军人数虽多,但徐虎麾下那些将士早已憋了一口火,个个彪悍异常,根本无视敌方数量优势,撒蹄便冲。

    敌军虽然人多,但毕竟分散,两千骑兵以点破面,嗖的一下子便撕开了对手防线。

    设防的后军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毕竟保持着作战阵容,很快便可缓过劲来,徐虎心知时间紧迫,立即抛开后军,命令骑兵长驱直入,将矛头对准入城的前军。

    前军后路空虚,顿时被龙麟军冲乱阵脚,两千把精钢马刀划落,破甲夺命。

    在城门外的士兵被杀寒了胆,几欲入城避难,但前面的士兵实在太多,早已将城门堵住,后面的为了保命就不断朝前拥挤,造成前后踩踏,死伤无数。

    前军伤亡惨重,后军立即回兵来救,徐虎哪容对方前后包抄,立即调转枪头,朝着左翼掩杀突围,口中大喝道:“立军功,纳美人!”这句话一出,龙麟军斗志更胜,杀敌如站

    砍瓜切菜,将四周的西域军打得难以近身。

    拼出血路后,徐虎也不恋战,立即掉头退走,两千骑军来去如风,城外敌军又多以步兵为主,再加上方才造成的混乱,骑兵根本无从追赶,只能眼睁睁地龙麟军扬长而去。

    跑出两里外,忽见天际金华璀璨,一只庞然巨鸟展翅飞来,随即云层中飞出千百飞禽,正是大鹏金雕和傲鸟族。

    眼见妖族空袭,城内的守将立即采取应对措施,命令儒门射坛弟子驭苍鹰登空迎击,徐虎抬头望去,空中已是一片战火,儒生斗妖者,火箭迎锐羽,交织出一片九霄鏖战。

    忽闻金鹏啼鸣,扶摇一抖,激出庞大气流,一众苍鹰被掀得身形顿失,儒门弓者亦无法搭箭。

    苍鹰箭阵失守,傲鸟族长驱直入,转眼已到苍孁上空,惊慌之下,守将立即开启城头的铁甲神来,炮口一致对空,群炮齐发,火舌吞吐,交织出一片璀璨火网,将傲鸟族逼出半里开外。

    就在此时,天际乍现七彩神光,光华普照,铁甲神雷交错出的火网立即崩开一道口子。

    定神一看,缺口处唯见一名身着青衫翠裙丽人嫣然而笑,其玉足悬空,衣带飘飘,恰似神女降尘,不是鹭眀鸾还有何人。

    鹭眀鸾倩影一晃,眨眼间便登上苍孁南墙,玉手一拂,一架铁甲神雷立即崩碎。

    守城士兵见状,迅速围杀而来,只见鹭眀鸾掏出一块香帕,轻轻擦拭手指,在夜色中那对柔荑似乎泛着淡淡白光,就像是玉雕一般,围杀的士兵霎时呆住了,双眼定定地望着她一双玉手,连眼皮也不眨。

    鹭眀鸾娇笑一声,微微嗔道:“这些铁疙瘩着实恼人,弄得奴家的手指又痛又脏,真是讨厌!”酥媚入骨的声音,妖娆似幻的神态,令得众兵心魂荡漾,不知人间几何。

    鹭眀鸾媚眼一横,说道:“诸位军爷,可愿助奴家一把,将这些铁疙瘩砸烂?”那些士兵好似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操起家伙便去砸身边的铁甲神雷。

    他们不但被玄媚夺神术迷了心智,更被激发体内潜能,每个人的眼睛赤红如血,好似野兽一般,抡起长枪短刀便去击打,啪啪脆响,十多口铁甲神雷便遭到重创,无法再迎击。

    鹭眀鸾还嫌不足,继续下令道:“把炮弹给我点燃,直接炸掉这些铁疙瘩!”众兵将闻言照做,将堆积在炮台四周的炮弹点燃,只闻轰隆隆的数声巨响,整个南墙的铁甲神雷炸成了稀巴烂,而那些点火的西域士兵也葬身火海,而且爆炸一发不可收拾,整个南墙已成火海。

    鹭眀鸾周身妖光护体,炮火碎石难近她分毫,仍旧不失仪容,端的是美艳不可方物。

    南墙失守,傲鸟众长驱直入,投下裂空子,将南面的敌军炸得哭爹喊娘,一轮轰炸后,裂空子也用尽,傲鸟族不作纠缠,展翅飞离战场,而成内外的敌军伤亡惨重,城墙外入尽是残肢断骸,而城墙内则是火海一片。

    傲鸟空袭,打乱敌阵,随之而来便是主战的两大妖族,狮族和苍狼族,这两族妖类最为悍勇,太荒时期妖族跟三教激战时,正面战场往往是这两族为主力。

    狮族妖者具备雄狮精元,天生勇猛,以一敌百不在话下,而苍狼妖者具备狼群的协助特性,虽不如狮族凶猛,但却是进退有序,灵活多变,这两大妖类一者刚勇,一者迅猛,协助更为默契,互补不足,南城之下的残兵败将岂是对手。

    赤狮、狼嚎天两大妖将越战越勇,率军奔袭,把南城附近变成一片修罗屠场,妖族精锐之实力正在眼下展露。

    洛清妍出事谨慎,但她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全力施为,最大程度地杀伤敌人,既然对方兵力远在自己之上,一味的藏掖不过纵容敌军坐大,与其让对手取得先机,倒不如施加雷霆一击,趁敌军未站稳阵脚时将其重创。

    赤狮舞着一口大环刀,连斩数十名敌兵,见对手早已失去战意,便觉无趣,招呼道:“狼嚎天,咱们加把劲,杀入城去!”狼嚎天点头道:“好,我也觉得这捏软柿子没意思,不过……这儿堵成一团,咱们也进不去啊!”赤狮抬眼望去,只见敌军呼天喊地,不断朝城内涌去,而城内的士兵为了辟火而朝外逃,一时间你挤我,我推你,整个南门堪比赶集闹市。

    赤狮叹道:“要不让荒奎那大个子上来,叫他带独角巨人推几辆攻城车助战,一个轮子碾过去,立即清开一条道来!”狼嚎天叹道:“荒奎仍在后方待命,没有命令他是不会动手的。”就在两人谈话时,忽然一股酒香飘来,只见袁齐天拎着酒葫芦边喝边走,简直不像是来打仗,而是来散步,其实洛清妍让他出马不过是压阵而已,也没想过他会动手,除非遇上生死危机,否则这死猴子连拳头都懒得握。

    两妖对望了一眼,脑海里泛出一个念头——要是大长老出手,只要几棍下去,绝对可以荡开这些挡道的杂兵。

    但他们也是在心里想想,借给天做胆他们也不敢朝袁齐天提要求,这只猴子可是连妖后娘娘也使唤不动。

    袁齐天散了一会步,不耐烦地道:“你们两个,打完了赶快收兵,老子的酒都喝光了,要回去添酒。”赤狮状起胆子,兢兢战战地道:“回禀大长老,此刻我军占据优势,可是敌人溃散的乱军堵在城门,难以进一步扩大战果,还请大长老施展神通,助吾等劈开一条大路。”狼嚎天也应和道:“是啊,苍孁城内酒家无数,绝对可让大长老一醉方休!”

    袁齐天抬起手来赏了他们一人一个爆嗮,骂道:“他奶奶的,你两个兔崽子活腻了,敢让老子给你们开路!”赤狮吞了吞口水道:“大长老,请恕小人无礼,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胜机,所以……”袁齐天眼珠一翻,打断他说话:“千载难逢个屁,你要是想死快点就打开城门通道!”

    两妖听得云里雾里,袁齐天也懒得跟他们解释,摆摆手道:“鹭丫头根本就不想打进去,你们要是敢乱来,小心她斩了你们两只小妖!”两妖吓了个哆嗦。

    “袁师兄,你吓唬小孩子也就罢了,为何要给小妹扣一个滥杀恶名!”声声脆笑响起,只见鹭眀鸾俏生生地站在他们身后。

    袁齐天翻了翻白眼,啐道:“既然你来了,你就跟他们解释吧,老子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赤狮满怀好奇,谦虚地问道:“鹭娘娘,为何不许属下攻入城去?”自从鸾凤和解后,洛清妍便封鹭眀鸾为族内副座,地位仅次于妖凰,相当于朝廷中的一字并肩王,所以群妖也称她为娘娘。

    鹭眀鸾笑道:“傻小子,这南城门外的士兵人数虽多,但作战能力远不如我族战士,只要配合恰当时机,我族战士完全可以蹂躏他们。但你若打通这南城门,岂不是放里边的三教高手出来?”

    鹭眀鸾在动手前已经估算过苍孁的现况,敌军既然聚集兵马准备有所行动,那么必定先是精锐入城驻扎,以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所以三教异士和虎豹营这些硬骨头一定驻扎在城内,而城外的十余万人马相对较弱,于是她便选择其中一路进行袭击,只要能够制造混乱,让城外的兵马朝城内逃命,其目的便已经达到,因为慌乱的城外军马入城,只会封住城门,将城内的精锐硬生生地堵在里边。

    “吾之计策便是让他们作茧自缚!”鹭眀鸾淡笑道,“叫他们自己人给自己人下绊子!”袁齐天还未走远,忽然抛出一句话:“说白了就是让苍孁城将一个屁憋在肚子里!”鹭眀鸾被气得银牙紧咬,暗嗔道:“这死猴子忒恶心!”鹭眀鸾扫了一眼战局,樱唇轻启道:“赤狮、狼嚎天,立即率领两族将士撤退!”两人不明所以,但鹭眀鸾手持龙凤双令,再加上她地位崇高,只得按下满腔狐疑领军退走。

    鹭眀鸾长啸一声,正是军令暗号,只见龙麟骑兵奔袭狂飙。

    原来徐虎并未退走,而是在两里外重整阵容,听到攻击号令后,再度掩杀过来。

    “立军功,娶美人!”一个统一无比的口号响彻云霄,听得赤狮和狼嚎天满头雾水。

    骑兵和妖兵正好错身而过,赤狮与瑰玉、雯璎曾是同窗,看见徐虎领军,便大声问道:“徐虎,你们喊这口号是啥意思!”徐虎一边策马,一边回答道:“我这帮兄弟想娶你们族中的姑娘做老婆。”赤狮总算听明白了,哭笑不得道:“那些婆娘有什么好,居然能让这伙人激动成这样子。”狼嚎天点头道:“没错,那帮娘们一个比一个凶,哪有江南水乡的姑娘温柔可人。”

    妖族男女有很多都是从小相识,外人看来这些妖女千娇百媚,奔放多情,但这些男妖早已看得乏味,有些甚至就不把身边的美人当女人看,除非是最顶尖的美人,否则在他们眼中根本没什么特别。

    徐虎率军再入战场,面对南门乱作一团的敌军,他们打起来更加轻松,彪悍战马如风掠过,锋利军刀劈出血光,两千骑兵就像是一把尖刀,不断地刺入敌军体内,将城外的队伍杀得凌乱不堪,尤其是那个卢亮,勇不可挡,身上添了数道血痕,亦是奋不顾身,连夺三支敌旗。

    鹭眀鸾见时机成熟,命人敲响战鼓,徐虎闻之便又率军让开一条道来,只见远方百余个独角巨人扛着弩炮、推着投石车出阵。

    鹭眀鸾娇叱一声:“独角巨人听令,立即炸毁苍孁南墙!”荒奎闻言,扛起一杆弩炮,对准苍孁城头便打去,沧海火石打造的巨箭猛然钉入城墙,箭矢内藏的火气立即炸开,砖石由内至外冒出烈火。

    首领开炮,其余巨人也纷纷效仿,一时间火箭如飞蝗,钢钎火石接连钉入城墙,独特的荒海火气将坚厚的城墙烧得酥软焦脆。

    荒奎再命人启动投石车,将炸药丢上城头,城头早已是一片火海,炸药刚一落下,便接连炸开,连环爆炸后,脆弱不堪的城墙顿时崩塌,而堵在城墙下的败兵立即遭殃,不是被压死就是被火烧死,囤积在南门内外的西域军死伤过半,哀鸿之声响彻夜空。

    鹭眀鸾暗忖道:“城墙崩塌,城内的主力很快就会追出来,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便让荒奎等巨人毁掉手中弩炮和投石车,轻装而行,火速撤离。

    临走之前,鹭眀鸾传音给徐虎:“徐将军,你率骑兵在城外游弋,待看到城内敌军追出,且战且退,将他们引入三十里后的树林内!”徐虎应了一声是,领着龙麟军在城外对付那些伤兵,痛打落水狗,落井下石,打得不亦乐乎。

    忽然崩塌的城墙后传来阵阵快疾而又沉重的马蹄声,徐虎心知时机已至,便领着众人退却,就在他们退出五百步时,地上的碎石沙土翻滚起来,反压火海,断墙四周的火焰立即熄灭,只见紫鹤真人领着一群道者施法灭火,这沧海火石的火气非水能克,所以他便率众施展山崩土咒,此法可控制泥土沙石,以沙石覆盖亦是一种灭火之法。

    虽然沧海火石的火气只有海泥才能扑灭,但是普通泥土也能隔绝大部分火焰,转眼间火势消减过半,城内的敌军也得以出闸,只看一员赤甲大汉怒眉抖擞,提着狼牙棒冲杀而出,正是昊天教双天之一天众。

    被自己人堵在城里,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城墙崩塌,他正好可以冲出去杀敌。

    在他身后便是五千精锐的虎豹营骑兵,他们随着头领追杀出城,誓要全歼来犯之敌。

    徐虎率部且战且退,以骑射之术拖延对方,再加上他们早已跑出一段距离,使得虎豹营在短时间内难以追上。

    一追一退,两支骑兵已经奔出三十里,徐虎眼见密林在前,想起妻子叮嘱,便大喝道:“兄弟们,紧着我走,要是掉队了,可就没有美娇娘了!”众军精神倏地一振,快马加鞭奔入林内,甫一入林,他便看见满地的马蹄印,这些印子凌乱无章,似乎有是一只兵马朝四面奔跑,而且步伐慌乱,看似鼠窜逃命。

    心虽起疑,但军令如山,徐虎无暇深究,继续率军深入,并按照妻子所言遇上树干有白点的树木便右转,一路是相安无事。

    天众率虎豹营追至林外,并未深入,他心知逢林莫入之禁忌,便仔细止步打量树林,身后的士兵却是憋了一口怒火,不将这支龙麟军斩杀殆尽誓不罢休。

    “将军,再不追,乱贼便逃远了!”一个副将开口道。

    天众蹙眉思索道:“这群乱贼嚣狂至此,敢掠杀苍孁援军,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林中似有诡异,不可不防。”于是便命下属率二十余骑入林查探,并嘱咐要仔细观察地上的脚印,过了片刻士兵回报道:“将军,林子内脚印凌乱。”天众问道:“有多乱?”士兵答曰:“有向左跑的,也有向右跑的,各个方向都有。”

    天众生怕属下看错,便靠近林子查看,只见一大窜脚印在林中蔓延,原来就有的杂乱马蹄印再加上徐虎他们进来时的脚印,可谓是杂乱无章。

    天众久居军旅,对于脚印还是别有心得:“无论表面如何伪装,只要军心未乱,奔走时队伍便不会凌乱,踏出的脚印则会有一定规律,但这些脚印凌乱不堪,想来贼军是慌乱逃命,需得速速追赶!”于是便抛开顾虑,领着虎豹营骑兵冲入林子。

    孰料刚踏入林子不到三百步,便踩到坑里,坑内埋着削尖的竹子和木头,一掉下去人和马皆难活命,阵型立即乱作一团。

    甫遭陷阱暗算,天众立即调转马头,欲撤出密林,孰料后方飘来一股浓浓青烟,哪怕吸入少许都会立即心脉断裂,毙命当场,这正是蛇族奇毒——裂心魄。

    毒烟三面合围,只余东面无毒烟,士兵慌张之下便朝东面逃去,天众虽知对手有意引他们到东面,可是只有东路无毒,士兵都朝此地逃窜,根本控制不住,只得硬着头皮向东逃去。

    原来这一切都是鹭眀鸾的算计,先派一支轻骑赶往密林,然后这支骑兵便随意奔走于林中,想怎么跑就怎么跑,在地上踩出凌乱的脚印,以做后续诱敌而用。

    紧接着夜袭城外援军,但却拿捏好尺度,将敌军败而不杀,网开一面,让这些败军慌乱逃入城中。

    乱军欲入城,反而堵住城门,城内的精锐便无法出动。

    鹭眀鸾看准对方的乱军基本集中到城下后,便让狮狼二族战士退走,因为他们多是步兵,行走比较不便。

    待两族勇士退出火线,徐虎的骑兵再掩杀而至,痛打落水狗,尽可能剿灭敌军有生力量。

    最后就是让独角巨人搬来犀利火器,炸毁城墙,这一招更是一举两得,不但利用崩塌城墙压死敌军,更放城内的精锐出来。

    这些精锐被堵在城内已经是憋了一肚子窝囊火,一旦出城绝不会善罢甘休,不杀光来犯之敌绝不收手,也就因为怒火攻心,使得后边的诱敌之计更好执行,而天众虽然谨慎,却也逃不出鹭眀鸾的掌心——先前踩出的凌乱马蹄印便是惑敌之法,专门对付这种有经验的将领。

    从头到尾都在鹭眀鸾的掌控之内,天众率领残部慌不择路,朝着东面突围,然而一路尽是杀机,陷阱重重:虎豹营不是遇上绊马绳,便是遭受暗箭,要么就是毒蛇毒虫,又或者是飞木撞击……原本气势汹汹的追杀,如今则成了朝不保夕地逃命,五千虎豹营精骑到了现在只剩五百人,而且人人带伤,衣甲不整,人困马乏,只求尽快逃出这片密林。

    子夜降临,树林内更为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天众怕引来敌军,于是下令不许点火,带着残兵在林中行走,如此一来又有不少人掉队,眨眼间就不见了一百多人。

    再走了一阵子,掉队的人越来越多,天众手下残兵只剩下不到三百人。

    武者的感觉甚是敏锐,天众已经察觉到危险临身,于是聚起天陨真气,紧握狼牙棍。

    倏然,林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猴子在树丛间跳跃。

    天众心头一紧,大叫不妙:“大伙小心,是猿族猴妖!”话音未落,袁飞子便率领众妖围杀这支残兵。

    袁飞子哈哈笑道:“老子原本可以无声无息地把你这些虾兵蟹将解决,但还是手下留情,特地给你留下二百五十个士兵!”天众勃然大怒,惊叫道:“我士兵掉队,便是你这猴妖所为?”袁飞子笑道:“然也,看来你这二百五还算不蠢!”对方故意留下二百五十个士兵显然是心存戏耍和侮辱,天众怒提真元,狼牙棒劈头打出,袁飞子顺着树干迅速攀爬,然后接着树木掩护,不与天众死战之机会。

    正所谓困兽犹斗,而且对方还是昊天教八部之首,袁飞子自知武功不如,干脆便游走缠斗,反正自己借着地利之助已是立于不败,没必要给对方反咬一口的机会。

    天众连番受挫,气息已弱,招式也不如昔日刚猛,再加上林中草木杂乱,就连袁飞子的衣角都触不到,而自己的部下已经被树上的猴妖杀得精光。

    “罢了,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天众自知大势已去,于是晃了个虚招,独自夺路逃生。

    袁飞子嘿嘿一笑,便如跗骨之蛆般追杀过去。

    天众在林中奔走了数刻,忽然闻到一股甜香,使得他真气为之一岔,一口鲜血喷出口来。

    “该死,这香气有毒!”天众只觉一阵目眩,强运内功镇压毒素,但杀机仍是不绝,黑暗中闪过一道好似毒蛇般的寒光,无声无息地在他脖子上一抹。

    呜!先是兵败如山,紧接着便是毒素入体,天众早已是强弩之末,遇上这神出鬼没的暗杀之法,是他性命当休。

    两眼翻白,捂住喷血的喉咙跪倒在地,迷糊中只见前方立着一道人影,曲线婀娜,腰若水蛇,纤细玉手上握着一口滴血的匕首。

    “螣……螣……”天众看清夺命之人,哆嗦着吐了几个断续的字词,两眼一翻,命断幽林。

    第06回魔氛邪影

    诱杀追兵,鹭眀鸾甚是满意,领着众军在林后等待,只闻蛇信声响,一名妖娆美妇娉婷而出,手中正提着一具天众尸首,此女正是螣姬。

    鹭眀鸾亲自相迎,赞道:“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螣姬能够将补天暗杀术运用至这般境界。”螣姬将尸体丢掷在地,淡淡地道:“过奖。”鹭眀鸾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说道:“将这厮首级斩下挂在城墙示众!”赤狮应了一声是,提着大环刀将天众首级阁下,拽住其头发拎在手中。

    就在刚斩下首级之时,一股阴风席卷而来,伴随着声声诡笑,一个怪人出现,长着小脸颊、红肩膀,一双眸子闪着阴霾邪光。

    鹭眀鸾眉宇间泛起一丝不悦,哼道:“夜游神,你来此有何目的!”那怪人正是煞域十大鬼王之一,夜游神,只见他笑道:“小人奉吾主之命特来同龙麟军的诸位履行约定。”

    龙辉离去前已经将约定之事告知,鹭眀鸾倒也不觉意外,但却不愿对方占个大便宜,说道:“尸首给你无妨,不过我已经下了斩首级的军令,脑袋不能给你!”鹭眀鸾久居煞域,对他们炼尸兵之法甚是熟悉,尸兵的弱点便是头,只要将尸体的脑袋砍下来,尸兵就练不成了。

    夜游神皮笑肉不笑道:“军令如山,鹭娘娘也有自己的难处,小人拿走下边的尸体便成了,至于林子里那些西域兵将的尸身……便由小人替娘娘打扫了。”

    鹭眀鸾玉容一沉,转身拂袖,率众离去。

    回到金陵,鹭眀鸾直接去见洛清妍,将战况详细道出,听得洛清妍是眉开眼笑,抚掌赞叹:“师妹真是好本事,要不是有你,姐姐可要手忙脚乱了。”鹭眀鸾笑道:“姐姐客气了,要不是姐姐定下战略,小妹哪有机会一展身手。”

    洛清妍亲昵地拉她在身边坐下,说道:“妹妹之战术果断而狠决,有你在我身边,妖族的实力才能发挥。”昨夜一战,虽说未伤及苍孁根本,但却是沉重地打击了士气,这南墙毁,精兵败,猛将亡令得帅帐内弥漫着一股沉重。

    帅帐主位端坐一武官,正是西域军副帅,亦是昊天教副教主,沧释海。

    张焕雨因苏明一战身负内伤,故而此次战役由沧释海全权负责,也或者说是沧释天开始将兵权移交给自己亲属。

    帅位之外,各路部将和官员已经入座,靳紫衣和尹方犀亦是位列其中。

    沧释海眉头大皱,脸色铁青,询问下属道:“昨夜一战,我军伤亡如何,速速道来!”部将回禀道:“昨夜偷袭的敌军约莫三千人马,我军损伤主要是在城外,一共减员三万六千人。”沧释海目光射出怨毒之火,冷笑道:“好啊,我军又被对方来了个以少胜多,你们这些将领可真是好本事啊。”那个部将吞了吞口水道:“回禀副帅,我军将士除了被贼军杀害,还有不少是被压死、炸死或者烧死……”“够了!”沧释海大喝一声道,“你还嫌我不够烦是不是!”部将顿时噤若寒蝉。

    尹方犀和靳紫衣两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似乎看不起这拿手下出气的副帅。

    沧释海似乎也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心中暗骂道:“两个酸书生,大哥迟早要铲平儒门,看你们还能得傲多久!”靳紫衣淡淡地道:“副帅若无其他事,靳某先去处理手头杂务了!”说罢头也不回拂袖离开帅帐,尹方犀道了一声告辞也离开,沧释海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胸腔几乎要被怒气给撑爆。

    “全部给我滚出去!”沧释海拍案大骂,将帐内众将赶了出去。

    望着空荡荡的帅帐,他心情稍微平缓,但心中却有了几分埋怨:“大哥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好端端的睦州不打,偏偏要死磕金陵这块硬骨头。”疑惑未消,却闻脚步声由外传入,沧释海颇为不悦地道:“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没事别来烦我!”话音未落,却闻轻轻淡笑响起:“副帅火气不小嘛。”沧释海听到这声音,浑身一颤,急忙起身相迎,只见一名道者负手在后,缓缓踏入帐内,正是沧释天之分身——神渊。

    沧释海拱手道:“愚弟无礼,还请兄长恕罪。”神渊道:“为兄知你败了一阵,怕是对为兄的决策颇有怨言。”沧释海垂首道:“愚弟不敢。”神渊笑道:“你我兄弟血脉相连,你心里想什么我这做大哥的还能猜错不成。”沧释海只觉手脚冰寒,冷汗直冒。

    神渊叹了口气道:“朕之所以屯兵苍孁,便是要对金陵采取雷霆手段。”沧释海道:“但是……金陵尚有阵法守护。”神渊露出一丝诡异,说道:“你可还记得云踪生前提及过一门法术,名曰聚阴逆阳阵。”沧释海点头道:“当初妖族试图以六阴凶元突破天罗阵,可是却被这阵中之阵反算一把,险些亡族灭种。”

    神渊露出一丝阴沉的笑意道:“释海,你以为朕牺牲一个分身潜入金陵,就是为了跟姓龙那小子套几句废话吗?”沧释海恍然大悟,不禁赞道:“皇兄果然神机妙算,愚弟叹服。”神渊笑道:“既然已经得知,那便给朕打起精神来,重振军容,荡平金陵,剿灭逆贼!”

    乌原水草丰美,地形平坦辽阔,正是牧马良地,在广漠的草原上耸立着一座峻岭,名为绝影山,山高百丈,易守难攻,便是天马山庄所在。

    绝影山下的大草原热闹非常,牛马花红,酒肉乐器满载于道,不少男女衣衫鲜丽,说笑不禁,三五成群,朝天马山庄方向走去。

    孟轲等人扮作祝寿客商,混入人群,他们顺着人为修筑的石阶山道登上山顶,只见一座庄园,门大墙高,柳林环绕,粉白围墙曲折如带。

    走得近了,但见庄前聚满了人,黑白两道、武林官场、三教九流皆有,守门弟子是来者不拒,纷纷迎入庄内,极为热情好客。

    孔丘低声问道:“杜姑娘,天马山庄这般来者不拒,若是什么人都混进来吃白饭,岂不是大煞风景?”杜娇道:“天马山庄处于在西域和北疆交界,人烟本来就稀少,这些除了附近的百姓外,便是从中原地区赶来的客人,加起来的客人也就两三千人,区区几顿饭山庄还是担当得起。”

    乌原其实是一大片地域,并非单纯的一座城池,这儿的居民生活习性与草原相似,除了少数几处有良田的地方外,其他人都是以放牧为生,居无定所,天马山庄附近便是一片千里大草原,牧民四处放牧,就算有要来贺寿也得走那么七八天。

    随着引路仆人,宾客们陆续走入琼花园,院内大摆筵席,婢女仆人端着酒菜穿梭在其中,院内风景亦是美不胜收,花红柳绿,碧湖雅阁,奇石假山,应有尽有,几乎可比得上御花园了。

    一个仆人走到孟轲等人跟前,做了个辑道:“几位客人面生得很,不知是来自何方宝地!”孟轲应道:“鄙人董梁,河东人士,最喜宝马,得知杜庄主寿辰特来观礼,希望能有机会求取贵庄所驯养之良驹。”在来山庄之前,孟轲早已跟杜娇商议好了,他们就装作慕马而来的客商,因为天马山庄每年寿宴有不少客人是抱着求马之心而来,正好可以隐藏众人的身份。

    仆人道:“原来是董大爷,这边请。”仆人将孟轲等人引入西面宴席,众人入座后,孟轲低声询问杜娇:“杜姑娘,方才那名仆人可是庄内之人?”杜娇微微点头道:“是的,那些贼子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把山庄攻下,而且激战是发生在内院,很多仆人都不知道真相,所以他们才没有急着灭口。”

    慕容熙与她心意相通,便将她剩下的话补全:“当日袭击的贼子武功极高,直接避开了外围的弟子,闯入内院,杜庄主一家三口正好在用饭,便被他们给制住了。”

    孟轲低声道:“看来得想办法进入内院,不然的话很难找到庄主夫妇的线索。”这是素荷珺向孟轲使了眼色,孟轲顺着妻子眼光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林荫道上有一身着武士护院袍的男子正在巡视,此人面色蜡黄,眼藏阴邪,手脚带着钢铁护具,这些护具极为特别,双脚的护具覆过膝,双手的护具极为精细,将手指都给盖住,更有指间关节,就像是生了铁手铁脚一般。

    孟轲低声道:“此人气息严密悠长,显然是内外兼修的高手,绝不会有如此病态的蜡黄肤色,他一定是带了人皮面具。”素荷珺传音道:“妹子,你们山庄可有这名护院?”杜娇摇头。

    孟轲道:“十有八九是昊天教安插进来的爪牙。”素荷珺微微一笑,露出雪白贝齿,道:“夫君请宽心,待妾身试他一试!”孟轲本不欲同意,却迎上妻子近乎恳求的目光,心不由一软:“罢了,你千万小心。”素荷珺微微点头,缓缓起身,提着一壶酒,装作到四周观赏景色的模样,不露声色地朝那个铁手人走去。

    铁手人眼观八方,见有人逼近,顿时生出警惕。

    素荷珺朝铁手人行了个礼道:“这位兄台面相奇特,定是不凡之人,小弟河东梁武城这厢有礼了,敢问兄台名号。”素荷珺此刻身穿儒袍,化作男子,左手持折扇,右手挽酒壶,她本就是天生丽质,如今装成男子自有一股俊朗之气,堪比王孙,再加上夫婿乃儒门俊才,受其影响,她一举一动都有几分儒雅之风,此刻即便提着酒壶也不似粗鄙之人,倒真像是个风流倜傥,赏花弄月的雅公子。

    铁手人看了她几眼,也暗自叹服她的风度,便收起敌意,说道:“区区贱名不足挂齿,在下不过一介护院武夫,身负守护山庄职责,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公子见谅。”此人对答不卑不亢,绝非一般匹夫,素荷珺更是坚定心中想法。

    “呵呵,是小弟孟浪了,兄台莫怪!”素荷珺赔礼道,说话间她装作失手丢落酒壶,只看那个铁手人反应极快,嗖的一下便将酒壶接住,递还素荷珺,说道:“公子小心。”素荷珺感激地接过酒壶,笑道:“多谢。”铁手人道:“宴席还未正式开始,公子可在琼花园内散散心,这天马山庄虽然偏僻,但风景也算别具一格。”

    素荷珺行了个礼,便在院内随意走了一圈,心忖道:“这琼花园宾客百千,人来人往,昊天教绝不会将人关在此地,而且他们也知道杜妹妹逃脱,想必已经将庄主夫妇转移到了其他地方,要寻之恐怕更加困难。”她绕了一圈后,回到席间。

    孟轲等人立即向她投来询问的目光,素荷珺口出惊人之语道:“那人双手已经断了,所以才安上一对铁手。”孟轲蹙眉问道:“荷珺,你是如何下此定论?”

    素荷珺道:“我方才故意落下酒壶,那人伸手接住,在他铁手接触酒壶的瞬间,我听到铁手响起的声音甚是清脆,想来里边是空心的。”孟轲点头道:“说的甚是,看来此人的双脚也是假的。”杜娇奇道:“既然铁手是假的,他怎么接住酒壶?”

    慕容熙道:“那对铁手做的就像真的一样,就连手指都栩栩如生,只要将内力灌入铁手的空隙处,便可以跟真手无疑。既然双手已断,那么双脚想必也是假的。”素荷莙道:“虽说是假肢,但铁器坚硬,其攻击力反倒更强。”

    孟轲低声道:“针无两头利,他虽能以内力控制假手,但消耗也更大,来日与之交手只需避其锋芒,游走缠斗,胜之不难。”就在众人低头商讨之时,忽然听见仆人拉长嗓子道:“慕容世家,北城世家两大世家家主驾到!”慕容熙和北城露脸色倏然一变,眼中闪出慌乱神色。

    孟轲问道:“二位何以如此惊讶?”慕容熙哎呀道:“嗨……此事说来话长。”

    孔丘见他言辞闪烁,便问道:“慕容公子,你该不会没有告诉令尊事情始末吧?”慕容熙叹道:“那日,小辣椒是秘密来找我的,我一听说这事情后,立即带她去找龙辉,根本来不及跟老头子说。”

    北城露也苦笑道:“三少他虽然告诉我真相,但他让我保密,所以我也没告诉家母。”孟轲恍然大悟,低声道:“我终于明白那个西贝货为什么照常举办寿宴了,原来是要将慕容和北城诱至乌原,进而吞并两家!”慕容熙和北城露脸色倏然一僵,便要去拦路,却被素荷莙劝住:“二位且冷静,对方既然敢在杜姑娘逃走的状况下举办寿宴,还邀请两大家主,一定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你们这般冒失地冲出去,反而是自投罗网!”

    慕容熙和北城露暂且冷静下来,不由将目光投向孟轲,毕竟他是众人之主心骨,孟轲沉吟片刻,暗忖道:“好一个沧释天,这张网撒得实在够大,先侵吞天马山庄,然后再借寿宴为名,引来两大世家家主,只要再控制住两名家主,进一步谋夺其家业,既可增强实力,又能给龙鳞军后方埋下暗手……这毒计真是步步紧扣!”这时杜娇咬唇道:“我不能看慕容伯伯和北城伯母入险,我现在就去揭穿他们!”

    孔丘苦笑道:“姑娘请冷静,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天马山庄已经易主,就算杜姑娘你现身,他们也可以矢口否认,说你是妖族幻术变出来的假货,然后不给你任何开口机会直接将你拿下。”

    孟轲说道:“师弟所言甚是,从昊天教拿下天马山庄开始,他们便已经处于绝对优势,这次寿宴,无论慕容北城两家来还是不来,他们都是稳赚不赔。”

    山庄易主,寿宴藏杀,再加上沧释天把持天下大权,无论事态向哪个方向发展,他都可以从容应对——两家若从杜娇口中得知真相,要么不来贺寿,要么就揭穿他之阴谋,第一种情况他完全没有损失,若是两家选择第二种,那他便可以顺水推舟,命令假庄主怒斥两家,然后再给他们扣上一个串通逆贼的罪名,从而名正言顺地夺取两大世家外围的产业;要是两家没有得知真相,必会来贺寿,那事情就更加简单好办。

    由于两家一直处于中立,不许自家子弟参与这场风波,使得慕容熙和北城露不便将事情告诉家长,从而弄巧成拙,令得昊天教平白获取了一份大礼。

    这时只见园外走入两支贺寿队伍,敲锣打鼓,挑担背盒,领头者一男一女,男子年约四十开外,生得俊朗清奇,相貌与慕容熙有五分相似,正是慕容家之主——慕容霄汉,女子年约三十七八,成熟端庄,清丽高雅,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富贵风姿,正是北城家主母,姚晴茹。

    “两位家主光临寒舍,让杜某情何以堪,招呼不周之处还望多多包涵!”这时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迎了过来。

    杜娇看到此人,两眼冒出怒火,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慕容霄汉回礼道:“杜庄主客气了,慕容霄汉以此薄礼恭祝庄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姚晴茹也颔首道:“妾身来得匆忙,礼数难以周全,还请庄主恕罪!”假杜天云笑道:“江南如今正值战乱之秋,两位不惜战火阻挠,千山万水来到我这苦寒之地,杜某感激万分!”说罢伸出手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迎两人进入宴席,并亲自带他们坐入主席。

    两大家主入庄,宴席也随即开始,仆人端菜,俏婢斟酒,宾客们开怀大饮。

    那个假杜天云一桌一桌地去敬酒,众人也起身迎接,贺寿祝辞络绎不绝,假庄主呵呵笑脸,礼数周到。

    当他行至孟轲那一桌时,若不是慕容熙以心念传音安抚杜娇,她恐怕早就掀桌子跟那西贝货拼命了。

    敬酒一轮后,假庄主回到主席跟慕容霄汉和姚晴茹对饮,而孟轲等人已经是毫无胃口,心急如焚。

    待宴会散去之后,山庄又安排宾客入住厢房,北城和慕容两家则入住东面的贵宾房,其余宾客则住在西面厢房。

    孟轲等人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也就顺从山庄安排,住进了西面厢房。

    孟轲一行有六个人,每两人一间屋子,孟轲与孔丘一屋,而慕容熙与北城露已有婚约,故而也住一间,杜娇虽心系慕容,但并未订婚,所以就跟素荷莙一屋。

    到了半夜,北城露实在忧心母亲,便对慕容熙说道:“三少,我要去见娘亲,你随不随我一块来?”慕容熙想了想,说道:“我也放心不下我家老头子,咱们一块出去吧。”北城露道:“嗯,咱们小心点,别惊动他人。”于是两人便换了一套夜行衣,趁着夜色掩护潜入东厢房。

    两人暗施轻功跃过墙头,却见远处隐约有人影行走,两人立即闪身躲入草丛中。

    稍微探头去看,走来之人正是那个铁手怪人。

    铁手怪人身边还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观其走路步态和呼吸方式,应该也是一个高手。

    铁手人跟那修长男子对视了一眼,暗中交换了一个意见,便朝这边走来。

    他们每踏一步,内力便提一分,正是严阵以待,准备随时动手的征象。

    慕容熙和北城露心头一敛,不由得握紧拳头,只待他们走来便施加雷霆一击,虽说有着行踪暴露的危险,但事到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五步……对方越来越近,慕容熙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沉稳悠远,严密细长,正是内功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高手。

    慕容熙和北城露的毛孔蓦然一闭,暗聚内力,便要暴起伤人,却不料一道黑影从铁手人的身后闪电掠过,快得毫无征兆,就像是平白出现一般。

    若不是亲眼所见,慕容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间竟有如此疾迅的身法。

    飞掠的身影似乎有意挑逗铁手人和修长男子,本该是来无声息的轻功,却故意踏出声音,两人立即回头喝道:“谁!”那道黑影瞬间奔出东厢房的院子,他们立即追了过去。

    慕容熙和北城露松了口气,正在犹豫要不要去见父母。

    北城露蹙眉凝想片刻,始终是放不下母女亲情,便说道:“三少,我去找我娘亲。”慕容熙叹了一声道:“罢了,我也随你去,待见过伯母后,我也要跟老头子见面。”他们达成一致后便要起身,却闻身后传来破风之声,慕容熙立即回头,伸手一捞,抓到一张纸条。

    北城露也是奇怪,便让他打开,只见纸条内如此写着:“主宴藏毒,两家主遭擒,李代桃僵,切莫再探,望君谨慎!”两人更是震惊万分,慕容熙沉思片刻,叹道:“此人似乎并无恶意,六妹,这种情况下还是小心为妙吧。”北城露阖目凝想,最终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回到厢房,两人立即将事情告之孟轲。

    孟轲说道:“我若没猜错,他们最少有两个人,一个故意引开那两名高手,一个便丢纸条警告。”孔丘道:“这警示者虽然未露恶意,但目前都必须小心为上,明日的名马鉴赏大会,咱们更得谨慎。慕容三公子,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慕容熙一拍包袱,道:“放心,一切准备就绪。”孟轲道:“只有揭开那个假冒庄主的面目,才能救慕容和北城两家主。”

    离开金陵后,龙辉和于秀婷日夜兼程,穿越血雾林,立身魔界之门。

    龙辉扫了一眼这古老而透着诡异气息的魔门,敛神静心试着感应陷仙剑之位置,但魔门之后空间叠加使得神识难以施展,龙辉难以获取陷仙剑之气息。

    于秀婷云袖轻拂,扬声道:“天剑谷于秀婷有事请教魔尊,还望赐见!”清亮如斩冰截雪的声音蕴含着无上剑意,直接破开魔门后叠加的空间,直达魔界深处。

    声甫落,一股魔气窜动,随即而来便是大地震动,魔门开启。

    随着门缝缓缓张开,龙辉感觉到一股沉雄的威压,抬眼一看竟是一群身着赤色战袍的士兵,军容整齐,刀枪如林,正是魔界骁勇善战之兵将。

    来魔界之前,龙辉曾听洛清妍提及魔界的大致情况,魔界军容鼎盛,分别有八大兵团,这八大兵团分别被元魔五君、阴阳双魔依旧魔尊统领,白铠、苍枢、玄甲、赤袍、黄风五大兵团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等五大魔君,而骷髅、暗阳则是阴阳双魔之麾下,至于魔魇军便是嫡属魔尊的亲卫,战斗力亦是最强。

    眼前这群身着赤袍的魔兵,龙辉心里已是有数:“竟然是赤袍军,看来这个时辰正是赤火魔君镇守大门。”为首魔将怒喝道:“天剑谷主竟敢到我魔界门口示威,是可忍孰不可忍!”说罢战戈一挥,众魔兵蚁聚而上,要将龙辉和于秀婷擒拿诛杀。

    龙辉讽刺道:“吾等持礼而来,汝等竟如此待客,魔尊真是好风度!”说罢扬手一番,浩元涌出,雄沉一掌便将四周魔兵荡得七零八落。

    于秀婷剑心瞬动,剑意散开,魔兵手中兵器立即不受控制,纷纷躁动。

    这时龙辉亦施展万世兵魄,只见兵魂汇剑心,一股玄黄异能笼罩而下,魔兵众将顿感虎口一热,手中兵刃不翼而飞,盘旋虚浮与半空,随时都可能反噬主人,一时间皆傻了眼,不敢妄动。

    龙辉剑眉一抖,半空兵器立即回射,嗖嗖落下,倒插在魔兵跟前,威势十足道:“且饶你们回去禀报,吾在此等候汝等之首。”强弱悬殊,魔兵即便人数占优,也不敢轻逆龙颜,赶紧快马加鞭报告上级。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一名身着火色魔衣的魔者迅速赶来,正是赤火魔君——剡灼。

    剡灼朝龙辉和于秀婷行礼道:“贵客驾临,剡灼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说罢便主动侧身,让出道路,手掌朝内一摊,正是请进的姿势。

    于秀婷回礼道:“有劳了!”说罢便挪玉足,朝魔门走去,龙辉紧随其后,两人一同踏入魔界疆土。

    魔界内分为七大领地,分别由阴阳五行七魔镇守,而这七大领地每到一定时辰便会自行挪动和替换,轮流守护魔界之门。

    上次冰雪双姝进入白骨阴魔的领地,而如今龙辉和于秀婷便是踏足炽火硫城,只觉漫天赤红,就连天际都是火云笼罩,脚下泥土沙石亦是红彤彤的,简直就像是踏在火山之上。

    剡灼命人备齐车马,拱手道:“二位贵客,魔尊已在中央元域等候,请上马车,待吾麾下将士护送二位前往。”护持马车的骑兵披着赤霞般火红色的甲袍,时值正午,赤红的魔阳光华倾泻在他们的铠甲之上,绽放耀眼的光芒,看得龙辉也不由得赞叹一声强兵也!那豪华马车在群卫拱护之下,显得更为鹤立鸡群,奢华的简直过分,或许它已经不该叫做马车了,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小型殿宇。

    马车光车身便高约十几尺,长约四十多尺,车撵几乎是按照真正房屋一样,左右的轮子共有十八个,轮子宽厚,而且外裹厚实皮革。

    龙辉扫了一眼,与于秀婷傲然登上马车,龙辉率先进入车厢,恭敬地替于秀婷掀开车帘和推开车门,他此举既表露晚辈的礼节,又可以探知四周虚实和安危。

    确认无误后,他便向于秀婷打了个眼色,于秀婷点了点头,轻提裙裾登上马车。

    龙辉侧过身子,让她率先入车厢,然后在钻进入。

    车厢内简直就是一个小屋子,茶几坐垫,盆栽鲜花、软榻锦被应有尽有,于秀婷登上马车后便盘膝坐下,阖目不言,龙辉知她是在趁机调养元功,毕竟魔尊心意未明,难保不会兵戎相见。

    龙辉也平复心绪,坐下调息,母婿盘膝对坐,车厢内一片静肃,唯有默默凝聚的元气。

    从炽火硫城赶到魔界中心耗时甚久,足足花了两天两夜,在这期间随行的魔兵虽然奉上食物,但龙辉和于秀婷并未品尝,对于他们而言即便一两个月不进食影响也不大,与其冒着中毒的风险,倒不如趁机培元回气。

    中央元域乃是魔界中心,其地脉灵气远在其他七大领土之上,遍地都是茂盛植物,更有各式奇虫异兽。

    龙辉心忖道:“洛姐姐说的没错,魔界内的生物着实古怪,不说这些虫子和怪兽,就算是这些植物都暗藏诡异。”于秀婷透过窗隙扫了外边一眼,只见一头猫犬大小的怪兽正要钻入草丛躲避车队,却不料草丛中猛然探出一朵硕大的怪花,花蕊绽放,露出长满倒刺的吸盘,一口便将那只怪兽吞入。

    怪兽挣扎不休,但吸盘内的倒刺蕴含毒素,刺入皮肉后便自动渗入血气,那只怪兽很快便无力抗争,被怪花吞噬殆尽。

    赤袍魔兵体内散发出凝重魔气,使得这些富有攻击性的植物不敢造次,在通过一段狭小谷道后,眼前景色倏地一变,入眼便是恢弘磅礴的殿宇,巍峨雄奇的宫阙,此地正是魔界最高权威所在——祖魔天宫。

    走下马车,便看见精悍魔兵列队在前,似夹道欢迎,又像耀武扬威,亦或两者兼有。

    随着引路魔使而行,两人便进入魔宫大殿之内,只见殿内装饰辉煌宏伟,虽然空荡无人守护,但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而高台之上便是魔尊端坐,其目光睥睨,尽显一界之主的皇者威严。

    “哈哈,真是稀客也!”雄壮而又沉稳的声音响起,“两位贵宾驾到,叫吾魔界蓬荜生辉也!”笑声止,一道身影缓缓飘落,正是魔尊端木睺.龙辉拱手行礼道:“多谢魔尊礼待,龙某在此问魔尊安好。”

    魔尊呵呵一笑,然后将目光投至于秀婷,说道:“谷主亲临,端木着实又惊又喜。”于秀婷淡淡地道:“魔尊未挥兵相杀,于秀婷更是惊喜万分。”魔尊笑道:“谷主说笑了,挥兵相杀那是半年前的事情,但此一时彼一时,天剑谷和魔界若还是兵戎相见那等同自取灭亡。”

    龙辉笑道:“魔尊当真好眼力,吾这有一封妖后娘娘的亲笔书信,还请魔尊不吝一阅。”魔尊点头笑道:“既然是妖后书信,本尊岂会怠慢。”说罢便伸手去接,打开信封,细阅数刻后不由朗声大笑:“好个妖后,真是趣味也!”龙辉神秘一笑,说道:“看过此信后,不知魔尊有何想法?”

    魔尊道:“妖后已经在信中明言,如今沧释天登顶九五,龙鳞军乃首个拔除目标,若江南败亡,那么这几十万大军便挟大胜余威挥军北上,先破天剑谷,再平魔界,我们双方目前可是同坐一条船。”龙辉说道:“那魔尊意向如何?”魔尊道:“吾若有心跟阁下对立,早已趁着你们鏖战江南之时趁机攻击天剑谷了,但本尊却不想沧贼得此便宜,故而严令下属不许侵犯剑谷。”

    龙辉笑道:“魔尊果然慧眼如炬,审时度势,拿捏奇准也!”魔尊道:“这不过是自保之法罢了,不瞒二位,沧释天的先祖本是魔界弃子,当初端木和沧氏争夺魔尊宝座,沧氏落败惨遭逐离魔界,那沧释天对本尊早已是满怀恨意,吾若在这个时候跟天剑谷起冲突,那岂不是让沧释天捡了个便宜。”

    魔尊扬了扬手中信件,说道:“妖后娘娘已将二位此行目的告知,于谷主要求之事不难,区区一件多年前的古董能换取我们双方生存的契机,实在是一本万利也!”听到魔尊如此爽快,于秀婷和龙辉反倒有些疑虑。

    只见魔尊话锋一转,说道:“但仅仅是本尊单方面地释出诚意,似乎不利双方合作之稳定,不知二位如何让本尊看到贵方的诚意呢?”

    第07回荒漠戈壁

    龙辉反问道:“那魔尊希望我方付出什么代价?”

    魔尊笑道:“只需于谷主将天剑谷三大绝剑之剑谱借吾一观即可。”龙辉怒气霎时涌上眉梢,冷声道:“魔尊,你这要求略显过分!一件老古董便想换取剑谷绝式,你这算盘打得好响!”

    魔尊道:“非也非也,此乃互惠互益,并非吾单方面受益也!天壶滴髓说好听点就是太荒遗物,说难听点便是一件全然无用的老古董,最起码在我手中没有用处,但对于谷主而言便是救子宝物,而魔界曾因此剑法伤亡惨重,本尊这番做法不过是给日后一个保障罢了。”龙辉冷笑道:“好一个保障,魔尊真是口若悬河,黑的都说成白!”

    魔尊叹道:“龙将军,你身为一方豪强,统帅万军,应当知晓上位者之难处,要御人便得让臣下心服,虽然本尊知晓如今与天剑谷应该撇下恩怨,但并不是整个魔界都能想这么远,在他们看来天剑谷始终是仇敌,唯有恳请谷主借出剑谱,才能安抚他们。”

    魔尊言辞看似恳切,但听在龙辉耳中无疑于变相威胁,他正要发作,却听于秀婷淡淡地道:“要剑谱何难,本座给你便是!”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丢给魔尊。

    “玉盒内便是三大剑术的秘籍,魔尊要确认一下吗?”魔尊接过玉盒,笑道:“剑仙一言九鼎,本尊信得过谷主武格!”龙辉传音道:“谷主,你这也忒草率了,就算要交剑谱也不必三本都给他。”

    于秀婷嫣然一笑,传音回应道:“天壶滴髓是老古董,而这天剑谷剑谱亦是前人所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同样是老古董,我天剑谷存世多年,祖师爷传下的三大绝剑始终都是天剑谷的最高武学,后人太过依赖墨阳祖师的剑道,从来未想过超越,既然魔尊借剑谱,那何尝不是天剑谷的一个契机,我将剑谱交给魔尊,等同变相激励天剑谷摆脱前人束缚,开辟剑道新路!”

    龙辉微微一愣,叹道:“谷主胸襟实在非常人可比,但这另辟剑道可不是一朝之事。”于秀婷美眸凝望他片刻,轻启朱唇道:“不是还有你吗?那日与你雪地论剑,吾便创出虚空剑道,只要你肯帮忙,再创剑道巅峰又有何难!”龙辉只觉胸口一热,浑身血气顿时沸腾起来,一股豪情涌出,暗忖道:“说得对,前世真龙能调教出一个墨阳,今生龙辉必能助天剑谷重启剑术天道!”魔尊召来亲卫道:“速速到库内寻出天壶滴髓!”亲卫应了一声是,便下去执行。

    龙辉眼珠一转,说道:“魔尊,既然咱们双方都释出善意,那就请魔尊将那口戮仙剑还于在下吧!”魔尊眼睛一眯,笑问道:“戮仙剑乃本尊从昊天教手中夺来,将军何以说成是阁下之物?”龙辉道:“当初昊天教灭我龙家满门,这口戮仙剑便是他们夺走的!”

    魔尊哦了一声,笑道:“原来戮仙剑后背还藏着此等秘辛,本尊还是第一次听说。”龙辉道:“未曾听说并非不曾存在,此剑乃吾祖父遗物,对在下意义重大,还请魔尊玉成。”魔尊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尊也不敢厚颜占有……”忽然他话锋一转:“但戮仙剑却因一些变故而遗失。”

    龙辉问道:“不知发生何种变故?”魔尊阴沉一笑,说道:“阁下如今已是妖族双肩驸马,又是新一任妖帝,自当知晓魔界目前困境。”龙辉点头道:“在下已听内子提过,魔界地脉受封印所创,地气不断流失。”

    魔尊道:“本尊搜寻这四大仙剑也正是为了觅得万魔原石,修补地脉元气。自从接触了诛仙和戮仙双剑,本尊已经大致推算出原石所在——这原石被封印在一个奇特空间内,四大仙剑便是开启空间的钥匙,前些日子,本尊便试着以戮仙剑开启这异界空间,孰料戮仙剑却被吸入异界之内,无从取出!”说到这里,魔尊便亲自带路,将二人引到魔宫后院,甫一走入,便感到气流凌乱不堪,气压时重时轻,修为若是不足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龙辉抬眼一看,只见半空之中悬浮着一个缺口,从那里边刮出剧烈气流。

    魔尊指着那个缺口道:“二位请看,这便是异界入口,当时本尊以魔气开启境界之后,戮仙剑就被抽吸入内。”龙辉问道:“魔尊可知里边是何情况?”

    魔尊叹道:“本尊已经派出多名高手进去刺探,结果都是有去无回。最后本尊便亲自出马,异界之内似有极强的玄力护持,就算是本尊进入功体也只余三分,而且越是深入真元虚耗得越快,只走了三五里便功力全失,最后本尊不得不放弃。”

    龙辉问道:“这个异界有何特别?”魔尊道:“这个异界便是一个一望无际的荒漠戈壁,充斥着烈风狂沙,环境极其恶劣,就算是功体十全之人也寸步难行,更别说是被玄力压制功体,想我那些手下都是因此而丧命。”对方虽然没有明说,龙辉顿时明白他之心意——戮仙剑就在里边,你自己去拿吧!”

    “岂有此理,这魔尊果然腹黑脸厚,竟然借此机会想让我替他寻万魔原石。”龙辉暗骂一声,即便他们寻物失败,魔尊也可得到这戈壁更多的情报,从而制定应对之策。

    既然对方厚黑,龙辉也不会装什么正人君子,说道:“既然如此,吾便自己进去将祖父遗物取出,若有缘遇上万魔原石,吾亦替魔尊取来。”魔尊抚掌笑道:“那便有劳龙将军了!”龙辉叹道:“可是龙麟军正跟沧贼对峙,我身为主帅却分身乏术,若是军中出了乱子便麻烦了。”魔尊笑而不语。

    老狐狸,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龙辉暗骂一声,继续说道:“龙麟军本来就远不如沧释天的百万大军,如今我又无法按时赶回,若真有个什么好歹……哎,那江南危矣。想那沧释天一旦扫平江南,然后在顺路北上,焱州便成了他首个铲除的对象,天剑谷危矣!”

    说到天剑谷危矣,龙辉便不再说下去,但深层意思已经很清楚——天剑谷完了,我看你魔界怎么独活,那沧释天的祖先是被你们家赶出魔界的,谁都能投降活命,就你端木一族不能降!魔尊眼神一敛,绽放出狠毒寒光,嘿嘿冷笑。

    龙辉说道:“不知魔尊可愿意助我龙麟军一臂之力?”魔尊问道:“龙将军想魔界如何援手呢?”龙辉道:“焱州与金陵接壤,还请魔尊能出兵牵制,与我军夹击沧贼大军。”魔尊思索片刻,说道:“魔界军马会在适当时机出现,将军大可放心。”他这句话说的极为灵活,既不将话说满,又能道出他立场。

    这时于秀婷开口道:“龙辉,我随你一同寻找戮仙剑。”龙辉微微一愣,摇头道:“谷主,此事万万不可!”于秀婷道:“戮仙剑虽是太荒古物,但也跟诛仙剑同出一脉,我自幼便在剑谷长大,对诛仙剑的气息十分熟悉,再加上我剑心已经圆满,可以感应剑器所在。”龙辉蹙眉道:“但是剑鸣还等着天壶滴髓救命。”

    于秀婷淡淡一笑,轻轻别过螓首,凝视着魔尊道:“犬子性命都系于天壶滴髓,还请魔尊替我将天壶滴髓送回金陵!”魔尊脸色顿时大变,于秀婷这一着完全打乱了他的部属。

    原本魔尊只是随口答应龙辉出兵的要求,但仍可以处在观望的位置,可是于秀婷这么一着令得他无法再置身事外,因为于秀婷和龙辉都进入异界,他不送天壶滴髓,魏剑鸣则丧命,于秀婷和龙辉若是从异界出来事态便更加严重;若两人无法出来,洛清妍等人定会以为他杀害二人,魔界同样无法安宁,唯今之计只有将天壶滴髓送到金陵,以此表达善意,即便龙辉和于秀婷丧命在异界他也可以给洛清妍一个交代,可是如此一来,就等于跳出来跟沧释天正面对碰。

    魔尊心知自己已经入局,无法再抽身,只得无奈说道:“既然谷主开了金口,本尊岂会拒绝。”说罢命人取来水袋和食物,为他们入戈壁做准备。

    于秀婷接过物资,笑着应了一声多谢,然后跟龙辉使了眼色,率先跃入异界。

    龙辉本欲阻挠但为时已晚,只得跟在她身后进入。

    如魔尊所言,异界乃是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漠,苍茫无尽,气候干燥,一口烈风吹来便卷起漫天黄尘。

    龙辉刚一踏足,便感真元莫名虚耗,当下暗运龑武天书的阴阳五行两大篇章,此地沙尘为主,故而土气凝重,所以龙辉吸收土气,转为戍土真元,补充自身元气,总算抵住了真元虚耗。

    但于秀婷却无此玄功,刚走了几步便是香喘连连,头冒冷汗。

    龙辉急忙将她扶住,右手托住她手臂,左手按在其背心输入真气。

    于秀婷得龙辉真气补充,总算缓过气来,朝他报以感激一笑。

    龙辉道:“谷主,你这又是何苦呢?剑鸣如今正在病床上,你若不及早回去,恐怕……”于秀婷叹道:“无妨,你陪我入魔界,我又怎能抛下你独自回去,再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怎有母亲抛下自己孩子的道理。”龙辉心头不禁一阵感动。

    于秀婷启唇谈吐,两瓣玉唇如丹霞花蕾开阖,气息透着一股檀馥麋香,叫人心神微醉,如今龙辉正扶着她,不禁打量了这仙姿美妇几眼,玉靥如花,琼鼻挺翘,容貌跟雪芯极为相似,若不是那份淡雅从容的成熟风韵,龙辉险些就误以为身边之人便是雪芯那乖巧妮子,仔细再望一眼,发觉母女两还是有些差别的,雪芯的眉毛弯弯如月,透着几分柔美,而于秀婷的眉毛细致笔直,恰似两口锋锐宝剑,从眉弓出挥舞而出,插入似云发鬓。

    他左右手同时触及于秀婷,比起雪芯来,于秀婷的手臂多了几分丰腴,但不像洛清妍那般绵软如水,而是充斥着结实饱满的肉感,蕴含着无穷爆发力,也只有如此才能施展出那惊天动地的剑术;粉背同样丰腴结实,但肌肤润滑温暖,便是隔着几层衣物也能感觉到那份腻滑。

    到了这里,龙辉又多看了几眼,那身墨绿玄色的缁衣穿在她身上显得极为大方得体,更有一股莫名威严和出尘姿态,衣襟被丰满的胸脯撑起一道饱满的优雅圆弧,腴腰圆润而结实,不显臃肿反倒是现出一份难得华贵和成熟,臀股丰实紧绷,丝毫不像养育了两个孩子的妇人,更似一个青春逼人的女郎。

    成熟温婉的幽香飘入鼻子,龙辉为之一荡,但瞬间便将绮念摈去,心想我若这样如何对得起雪芯。

    “谷主,你没事吧!”龙辉卸去不该存在的念头,恭恭敬敬地问道。

    于秀婷叹道:“这地方着实诡异,我的功体被削弱了足有两成。罢了,咱们快些寻到戮仙剑,早日返回。”龙辉点点头,说道:“我先试着感应一下戮仙剑所在。”说罢便缓缓阖上双目,脑海里开始冥想,试着回忆戮仙剑的模样,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但转瞬即逝,难以把握。

    “集中精神!”忽闻耳边响起优雅仙音,龙辉顿觉后背传来一股温润,好似暖玉贴肤,随即而来便是柔和的真气。

    真气流入气脉,化作丝丝锐芒,正是于秀婷所散发的剑气,她将剑气控制得极为妥当,既在龙辉体内流转,又不划伤气脉。

    于秀婷曾助龙辉回魂,对他的功体甚是了解,她慢慢引导剑气,从奇经八脉流入天灵,然后再凝聚于龙辉泥丸宫,与他元神合二为一。

    龙辉精神为之一震,再运万兵奇术,兵魄汇剑心,两股玄奇灵能互补互足,两人的灵识瞬间扩散,蔓延至整个戈壁。

    倏然,戈壁深处冲起一道尖锐剑意,与龙辉和于秀婷呼应,龙辉顿时大喜:“妙哉,戮仙剑便在此地!”于秀婷也感应到了剑器所在,便点头道:“距离此地大约有三百多里,可是那个地方虚实交叠,而且外有狂风肆虐,不易接近。”

    龙辉笑道:“无妨,只要知道位置所在,一切都好办。”说罢纵身而起,大喝一声龙气透体而出,化作一条紫金巨龙,盘旋于高空之上。

    于秀婷见状也御剑而起,驾着龑霆剑腾至天际,两人迎着烈风朝目的地飞去。

    风浪滚滚,但龙辉擅长御天借势,还有驭风秘术,任由风势再怒,他也是游刃有余,紫金龙气更为旺盛,恰似入云之龙,翱翔九天。

    而于秀婷得龙辉真元护持,不受阵法影响,体力如常,让魔族铩羽而归的异界玄力对她毫无威胁,脚下龑霆剑因为感应到戮仙剑所在,似乎起了争锋之心,绽放出沛然剑气,剑气化做赤墨神龙,构成一幅仙子驭龙的奇观。

    两条巨龙联袂盘旋,双龙飞舞,破开重重风势,扫开诡异玄力,直达目的所在。

    两人飞了足足两日,进入风眼所在,四周风势也随之减缓,并慢慢归化于无。

    风眼之中竟是一片绿洲,绿洲内传来戮仙剑的剑意,龑霆剑随之嗡嗡作响。

    于秀婷淡淡地道:“便是此地了!”说罢散去剑气,如谪仙下凡,缓缓降落。

    进入绿洲后,龙辉感觉到那股玄力更为凝重,似乎此地便是异界阵法之核心所在,但这股玄力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他不禁暗忖道:“莫非这个阵法也是当年玄天真龙所布,用来镇压封锁万魔原石?”他再看了一眼于秀婷,见她素手持剑,步态稳健,脸色如常,心知阵法并未对她构成影响,更加确定了心中假定:“于谷主手中龑霆剑乃我精血所化,而我又在她体内注入真气,所以阵法对她也无影响。”龑霆剑不住抖动,于秀婷心知神兵间的吸引,于是便顺着龑霆剑的剑气指示而行。

    走了半个多时辰,便瞧见一间石屋,龙辉感觉到戮仙剑的剑意十分强烈,便指着屋子道:“戮仙剑应该就在屋里。”两人敛神凝气,小心翼翼地推开屋门,发觉里边并无人烟,地面堆满了灰尘,显然是许久无人居住,一走进去便吹起漫天灰尘,迷蒙了两人视线。

    龙辉拂袖扫开灰尘,蓦然一惊,只见屋内耸立着一个球形雕塑,浑身布满咒文,在球形雕塑旁放着一个圆盘,圆盘散发着丝丝奇光,而戮仙剑则悬浮在圆盘之上。

    龙辉扫了一眼这两件物体,球形雕塑十分熟悉,而那个圆盘却毫无印象,他试着回想前世记忆,不知为何,这个地方有股说不出的亲切感,好似一种血脉间的羁绊,令他灵台一片清明,很快便记起来这个球形雕塑名为“寰宇浑天仪”正是当年玄天真龙用来封印万魔原石的器皿。

    “可是这个圆盘究竟是何物?”龙辉喃喃自语道,对于这个圆盘他是毫无印象,似乎根本就不是玄天真龙遗物。

    龙辉心中疑惑无比,眼见戮仙剑就在跟前,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个圆盘实在太过诡异,若是触发什么阵法那便得不偿失。

    龙辉仔细扫了圆盘一眼,发觉边缘似乎写着一些字,于是便凝神阅读,这些小字使用太荒古篆书写的:“孩儿寻觅数十载,终于发现父亲之遗迹,这个处在异界的戈壁正是父亲之手笔,孩儿欣喜若狂,便在此地建石屋守候,希望能重见爹娘,无奈百年光阴,依旧不见爹娘,孩儿便采天河矿石、星辰金砂,炼此太初玉牒,此玉牒可吸引父亲之遗物,只望父亲能早日回来。”

    龙辉读的莫名,奇怪万分,暗忖道:“这个戈壁是玄天真龙用来封印万魔原石的,他口口声声说此地是其父亲所造,莫非是指玄天真龙?我……我前世生了个儿子?”他越想越是荒谬,心乱如麻,向四周又看了看,发觉墙角放着一个铁箱,于是便打开。

    铁箱里放着一本书卷,一张画轴还有一个玉盒。

    龙辉率先翻开书卷,首页写着这么一段话——出生以来,便无父无母,但记忆深处我的父母在我婴孩时期便离开了,而且我还记得他们的模样,随着我慢慢长大,看到别的孩子都有爹娘,我很伤心,每天都蹲在山头看天,心想爹娘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再翻一页,上边写着:“爹娘为何狠心抛下我,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好久,于是我便下定决心要找回他们,当面问清楚。但找了好久,都没有他们消息。一日,我遇上一群人正在围攻一个和尚,我看不过眼,便出手替他解围,救下和尚之后,才知道这和尚是佛门教主。”看到这里,龙辉越发惊愕,脸色阴晴不定。

    于秀婷蹙眉问道:“龙辉,书卷内写了什么内容,让你如此失态?”龙辉叹了一声,便将里边的内容翻译出来,于秀婷也是极为疑惑,便说道:“你先接着往下看,说不定后边会有线索。”龙辉依言继续往下读:“我问和尚,为何我爹娘要将我抛弃,和尚说‘天下父母怎有抛下亲儿的道理,他们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他们将你抛弃所受之痛绝非常人所能忍受。’之后我跟和尚成了好朋友,我还知道和尚被魔妖煞三族逼杀得很惨,我于是就将父亲留给我的一件物品送给他,和尚一看就吃了一惊,他说这枚是龙牙,还是龙祖的利牙。我终于寻到父亲的踪迹了,接着我又继续找母亲的线索,后来我发觉我体内竟有凤凰之血,我父亲是龙祖,那母亲一定是凤凰。”

    “又找了十几年,我终于见到了凤凰,但他却是男的。我很失望,便问他知不知道我母亲的下落,但是那只凤凰却很奇怪地告诉我,普天之下就只有他一只凤凰,根本不认识我母亲。我很伤心,既然找不到他们的人,那我就找跟他们有关的事物,一定可以找到更多线索。我总算找到这一块戈壁,这儿就是父亲建造的,父亲一定会回来,我就在这建造一个屋子等他。

    可是等了好久,都没看到父亲,我又出去找和尚,和尚告诉我,我爹很有可能就是玄天真龙,但是玄天真龙早已消失许久,听说他已经跨越乾坤,不在红尘之中。

    我没有跨越乾坤之能,那我就造一件可以助我越空而去的宝物,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爹娘。宝物造出后,和尚向我求助,说他们三教正跟三族进行最后激战,想请我帮忙,但我已经决意离开这个尘世,只好逼出一滴心血,用心血化出我的元神法相,帮和尚一把。最后他们战局如何,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要走了。”

    读完书卷后,龙辉心情难以平复,于秀婷更是杏目圆瞪,因为书中所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龙辉喘了口气,稍作歇息,又拿起画轴,展开一看,霎时脸色就变了。

    画卷内画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相互偎依,神情恩爱幸福,其中一个就是龙辉自己,另外一个女子白衣素裙,花容月貌,妖娆妩媚,眉宇间透着淡淡的笑意,竟是——洛清妍!画卷落款竟是鲲鹏!难以置信的事实,令得龙辉不知所措,于秀婷更是目瞪口呆,屋子陷入一片死寂。

    龙辉手心已经蓄满冷汗,深吸一口气,急忙将画像放回原处。

    于秀婷叹了一口气道:“龙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传说中的鲲鹏圣者会将你跟洛姐姐画入丹青?”龙辉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这实在太过诡异了。”

    于秀婷眼神越发凛冽,好似两把利剑般直射龙辉心房,因为画像中的两人简直就是一对恩爱夫妻,无论是真是假,对于秀婷来说无疑于天理难容。

    龙辉心中本就有鬼,于是干咳一声道:“画像,画像……未必就是我,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于秀婷淡淡地道:“还有一个玉盒,不妨开启瞧瞧。”

    龙辉嗯了一声,将玉盒取出,但翻来覆去却不见开阖的缝隙。

    于秀婷蹙眉道:“这盒子质地甚是怪异,不如试试看将真气灌进去,说不定可以探出一些线索。”龙辉点了点头,掌心握住玉盒,将真气缓缓输入,刹那间玉盒内涌起一股同脉之元力,竟跟龙辉的真气相互交融,霎时间玉盒泛起莹润光团,光团缓缓变大,笼罩方圆丈许,将龙辉和于秀婷都包裹在内。

    两人感到浑身剧痛,仿佛被撕裂一般,血肉几欲离体,龙辉只觉元神不住晃动,两眼眩晕,耳边响起轰鸣巨响,之后他便失去知觉。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龙辉醒来后,发觉自己正躺在河边,他揉了揉眼睛,试着运了一下真气,发觉身体并无大碍,于是就站起来打量四周环境。

    眼前的大江水流湍急,气势恢宏,龙辉暗忖道:“如此奔腾的水流,普天之下唯有楚江,但河道却比楚江主流小了不少,想来也是楚江的一条分支……难道那股光团将我跟于谷主送出异界戈壁?”龙辉顺流而下,欲寻于秀婷芳踪,却闻到风中隐有血腥涌动,抬眼一看,对岸竟是烽火狼烟。

    “难道沧释天的大军已经占领楚江了?”龙辉大吃一惊,焦虑万分,当下施展神通,踏水过江,只见江面已被重重封锁,铁链横跨,战船游弋,对岸更是囤积了高台箭塔等防御工事,龙辉久居军旅,认出这是一种围城之法,将攻打的城池水路旱道尽数封锁,断绝城内外的联系,隔绝一切物质和军马的援助,将城池孤立起来,然后再慢慢消磨。

    但这种方法都是用在防御力极高的城池之上,而且这种方法耗时耗力,一般战役不会使用,除非到了生死关头,或者胜负关键才会使用,这所谓的生死和胜负便是指围困之城乃敌方最后的屏障,打下来就可以灭亡对手。

    “我才离开金陵没多久,沧释天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至于将龙麟军逼入绝境!”龙辉心中起疑,眼前战场实在太过诡异,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的出现,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究竟是谁在打仗,难道神州大地之上,除了他跟沧释天外,还有其他势力开始混战了?就在此时,封锁江面的军队发现了他的踪迹,霎时整个江面顿时炸开了锅,弓弩长枪尽数对准了龙辉。

    一声怒喝,也不知对方说的是什么话,无数箭矢便朝龙辉射来。

    龙辉冷眉一扬,聚齐葵水真元,顺手一划,江面波涛翻涌,哗啦一声一股巨浪劈头卷来,将箭矢全部打入水中。

    龙辉纵横天下,便是百万大军也来去自如,现在看到一群喽啰也敢对自己放肆,顿时恼火万分,扬手聚气,再掀万顷水浪,水浪顿化水龙,张牙舞爪呼啸而至,瞬间便将一艘战船拦腰打碎,船上士兵纷纷落水。

    龙辉看清这些士兵的装束,他们的铠甲外层似铁网,甲片相连如鱼鳞,而内层为牛皮所制,头盔也甚是奇特,帽顶铜管插装缨饰,帽右为铜护片,帽下有护耳及护颈的棉甲,与恒军装束大相庭径,颇似草原风格,但又蕴含了五分中原色彩。

    龙辉抬手便是引发水浪,在这些士兵看来简直就是河神降临,将负责这片江面的士兵全部镇住,哪还敢造次。

    “哪里冒出这支军队?”龙辉大为疑惑,催动葵水真元,探手一抓,水浪卷起一个落水士兵,那个士兵何曾见过如此神通,早已被吓得呆住,浑身哆嗦。

    龙辉喝道:“说,你们是从哪来的,主人是谁!”那士兵颤声求饶,话音有些古怪,但龙辉还是听懂了个大概:“河神饶命,河神饶命!”龙辉听得不耐烦,怒道:“什么狗屁河神,再不老实回答我的话,立即把你丢到河里喂鱼!”那士兵似乎不习惯龙辉的口音,愣头楞脑地望着他。

    龙辉冷哼一声,顺手便将其丢入河里。

    他身法一动,化作一道虚影嗖的一下窜上河岸,令得河岸的士兵大为紧张,他们本能之下想举起兵器防卫,但又怕冒犯这个喜怒无常的“河神”便呆呆地立在原地。

    龙辉扫了他们一眼,哼道:“你们这里谁是管事,快出来说话!”一个腰系跨刀的男子从阵中走出,吞了吞口水朝龙辉行礼道:“我便是这儿的千夫长,方才我手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仙人,还请仙人恕罪!”他的口音虽然古怪,但龙辉还是听懂了。

    “我不是什么仙人,你既然是这儿的将领,便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龙辉说道。

    那个千夫长回答道:“这儿是汉江。”龙辉奇道:“汉江?这又是哪一条江河,我怎没听说过?”随即冷眉一抖,一掌扫下,雄沉掌力将百步外的一棵大树劈断:“狗东西,敢诓骗我!”那个千夫长立即被吓得瘫坐在地,龙辉这一手无疑是玄之又玄,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神仙下凡。

    “神仙饶命,神仙饶命,小人即便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欺瞒神仙!”龙辉见他神情慌张,不似伪作,便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你且起来答话,这汉江是何来历?”千夫长惶恐不安地爬了起来,说道:“仙人,小的书读的少,嘴笨,若说得不好,还请仙人莫要责怪!”龙辉摆了摆手道:“不怪你便是,说吧。”

    千夫长道:“据小人所知,汉江是长江的一条分支,江水途径襄阳城。”龙辉脸色一沉,挥手打断道:“等等,你说什么?什么襄阳城,大恒郡县中何曾有这么一个城池!”那千夫长满脸茫然,奇道:“仙人您说什么,什么是大恒?”龙辉心头不由嘎登了一下,眼睛扫向了营帐中的军旗,只见上边绣着一个大字,虽然字体怪异,但龙辉还是认得此字。

    他不敢确定,便指着军旗问道:“你们军旗上绣着的字如何念?”千夫长吞了吞口水,兢兢战战地说道:“回仙人,这是元字。”龙辉沉声再问:“你们又是从何而来?”千夫长道:“我们从北方来,奉大汗旨意,攻打襄阳城!”龙辉继续道:“你们大汗是谁,叫什么名字!”

    千夫长眼中露出崇敬的神色,说道:“我们大汗乃黄金家族最伟大的传人,是天底下最睿智之人,乃天下蒙古人之共主,忽必烈汗!”龙辉脑海轰然一声炸开了,思绪凌乱无比,简直不敢相信所见所闻,他试着捏了一下自己手臂,感到痛楚,确信不是在做梦。

    “不行,我不能慌乱,我要冷静!”龙辉默默自语,不断回想,重新梳理记忆,“对,那个玉盒,一定是那个玉盒……鲲鹏圣者所制造的玉盒,他手札里说这个玉盒拥有越空异能,他要用这个玉盒去寻找自己的父母,而我刚才注入真气,定是触发了玉盒的异能,使得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境界。”就在此时远方传来马蹄声,龙辉回首一看,只见一个僧人策马奔来,其身着袍子袈裟,戴僧帽,但样式却甚是古怪,阔袖长衣,并露出两肘。

    “千夫长阿赖特穆尔何在!”僧人大喝一声道,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枚黄金令牌,上边刻着一幅曼陀罗图,而中央佛者慈眉善目,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方才与龙辉对话的千夫长,急忙上前迎接道:“末将在此,恭迎国师特使!”僧人翻身下马,说道:“接到密报,郭靖的二女儿已经出城寻找援兵,国师和阿术大人吩咐下来,一定要将此女擒住。”阿赖特穆尔应了一声是。

    僧人朝龙辉望去,觉得他眼神一直盯着自己,感到浑身不顺,便问道:“阿赖,这人是从哪来的,为何会出现在你营地?”阿赖生怕又惹怒这活祖宗,急忙劝住道:“大喇嘛,不可对仙人无礼!”喇嘛哼道:“满口胡言,你身为千夫长居然说出此等混账鬼话,这人一定是宋军的奸细,还不快速速将他拿下!”

    阿赖吓得浑身哆嗦,忙道:“大喇嘛,这真是仙人,他刚才一扬手就打碎一艘战船,你若不信便看看江面吧!”喇嘛望去,果然看到江面上浮着船只碎片,还有不断游上岸的士兵,不由得半信半疑。

    喇嘛猛一咬牙,压下心中疑虑,道:“那些宋人最爱玩鬼把戏,他一定是事先在船内安装了炸药机关,然后再用某些手法引爆,造出假象!”阿赖道:“这……这话当真?大喇嘛,你可不要乱说啊!”

    喇嘛道:“去年便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当时阿术大人命人进攻樊城和襄阳间的浮桥,船队刚驶出数里便有战船莫名起火,当时将领以为有鬼神侵扰,便赶紧收兵,阿术大人心觉奇怪,便委托帝师调查,帝师一查后便发觉其中蹊跷,原来早有人在战船里放下硫磺白磷等物,所以战船才会无故起火。后来阿术大人十分恼火,好好的战机就被这么一个蠢材延误了,他立马将那将领给斩了!你要是不想被斩首,就赶紧将这奸细拿下!”阿赖道:“可是这人可以在水上踏步,又能隔空打断一棵大树。”

    喇嘛道:“中原武林有门武功名叫铁掌水上漂,练成者掌力刚猛,轻功绝顶,隔空伤人,踏水如萍也不是什么难事!”阿赖低声道:“那这厮不是很厉害,我们若轻举妄动恐怕难以力敌!”喇嘛哼道:“铁掌水上漂算什么厉害本事,他们最厉害的那个裘千尺被咱们金轮法王活生生打死,这个小子就算是他传人,也厉害不到哪去,你速速将他拿下,我回去便不告发你这糊涂事。”

    阿赖还有些犹豫,却听喇嘛说道:“咱们蒙古铁骑纵横天下,灭国无数,你若再犹豫便是丢祖先威名,到时候就算我不告发你,你上司也不会轻饶你这胆小鬼!”阿赖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大喝道:“众军听令,速速拿下此人,扬我蒙古勇士威名!”将领发话,众兵将立即朝龙辉围上来。

    龙辉扫了这些大元铁骑一眼,眼中露出一丝不屑,暗忖道:“这种货色也敢自称纵横天下?别说我龙麟军将士,就算是江南军那种不善陆战的士兵也能一个打他们十个。”大战一触即发,龙辉正欲施展神功给他们一个教训,忽然看见远方烟尘滚滚,显然是快马奔驰的征象,而且看着烟尘翻滚的程度,朝这边跑来的战马不下两百。

    随着不断靠近,终于看清虚实,原来是一队彪悍的骑兵正在追杀两个骑马女子。

    一个骑兵大声喝道:“前边的兄弟,快拦住这两人!”阿赖一时反应不过来,眼见对方越来越近,那个骑兵又叫道:“兄弟,她们有一个是郭靖的女儿!”这话一出,喇嘛眼睛放光,说道:“阿赖快,快些拦住她们!”

    阿赖指着龙辉道:“那他该怎么办?”喇嘛道:“妈的,你是白痴吗,他一个人能怎么样,你派一百个士兵将他拿下就行了,其他人都快给我拦住那两个女人!”策马狂飙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生得极为美丽,肌肤胜雪,清雅秀丽,一双眼珠黑如点漆,甚是娇美,而且中带有几分亦正亦邪之气。

    这个女子虽然国色天香,但龙辉眼光完全集中到了她身旁的那一女郎,这女郎年约十七八九,玉肤仙骨,青丝乌亮,背负一口长剑,身着墨绿紧身武士袍,气质出尘,跟魏雪芯几乎一模一样。

    “雪芯?”龙辉不禁脱口而出,唤出娇妻芳名,但细看之下,又跟雪芯有几分差距,她的眉毛笔直如剑,斜插入鬓,更添三分英武。

    第08回真相初露

    “给我停下!”追赶的骑兵大喝一声,挽弓便射。

    利箭逼命而至,「雪芯」反手抽出背后长剑,嗖嗖几下便将箭矢拨开,然后连挽九朵剑花,将最近的几个追兵刺死。

    年长点的女子不禁赞道:“鱼妹妹,好剑法。”「雪芯」笑道:“郭姐姐赞谬了,小妹功夫还差得远呢!区区几招远不如姐姐的落英神剑。”这时那几个大元骑兵忽然变阵,侧翼包抄,中路夹击,但他们并未急着进攻而是堵死二女左右两翼和后路,只让出前方一条活路,但前方正是阿赖的军营所在,他们正是施展游牧民族独特的追堵之法,将猎物赶往陷阱。

    阿赖见她们朝这边赶来,立即命人前去阻截,他们骑着快马杀出,阿赖亲自领兵,叫道:“前面的兄弟,她们谁姓郭?”那边喊话回来:“年纪大一点,穿黄衣服的那个!”阿赖大呼一声:“儿郎们,生擒黄衣服那娘们,另外那个就想怎么办就怎么办!”那些元兵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嘶吼和极尽猥亵的笑声,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雪芯」柳眉倒竖,粉面羞红,又气又怒,剑锋左右挥洒,便要杀出一条血路。

    她剑法虽是不俗,但内力却不如往昔,紧紧劈碎几个元兵的铠甲,到后边就气力便难以为续,剑法也乱了几分,被一个元兵钻入破绽,一刀劈来。

    年长女子见状玉指轻拈,中指和拇指扣住一颗石子,随即一弹,那个元兵惨叫一声跌落马背,然后她拔剑出鞘,一口寒光抖擞的宝剑展露锋芒,宝剑身上刻着倚天二字,其剑刃极为锋利,削铁如泥,一剑划下,四周元兵的刀剑枪戈立即断成两截。

    「雪芯」俏脸煞白,喘了口气道:“郭姐姐,谢谢你了!”年长女子道:“婷儿,不要放松,咱们还没冲出重围。”这时元军阵中猛然窜出一道身影,正是那个喇嘛,他跃至半空,好似苍鹰展翅,五指筛张,一爪探向郭姓女子:“郭二小姐,哪里走!”郭二小姐五指并拢,一掌扫了过去,掌势凌厉如剑,有暗含奇幻后招。

    两人对了一掌,各自讶异,手臂气血翻涌,谁也占不到便宜,郭二小姐娇叱道:“好个喇嘛,你是八思巴的弟子?”喇嘛大笑道:“郭二小姐好眼力,我便是帝师座下虎踞尊者!”雪芯得喘息之机,已经调和内息,挥剑便去刺那虎踞尊者。

    喇嘛哼哼一笑,说道:“临安玄风剑?”说话间,僧袍一卷以柔劲缠住长剑,随即便一掌朝雪芯面门拍来。

    郭二小姐见状急忙拔剑去救,她剑势清奇,连环三剑直刺喇嘛曲池、玉柱、太阳三大穴位。

    喇嘛嘿嘿一笑:“二小姐中计了!”原来他击向魏雪芯的那一掌根本就是虚招,如今诱得二小姐出招,立即化虚为实,趁着对方匆忙出招之际一掌扫来。

    郭二小姐肩膀中掌,闷哼一声跌下马来。

    阿赖见状立即大喝一声:“拿下!”数把钢刀同时架在郭二小姐脖子上,而虎踞尊者逼出内力,借袖传劲,雪芯手中宝剑被一股热力烧得通红,烫得她急忙松手。

    虎踞尊者嘿嘿一笑,一指封住她穴道,「雪芯」浑身一软,无力再战。

    虎踞尊者目露淫邪光芒,笑道:“人称临安旋风剑客有一女儿,生得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雪芯」羞得满面通红,眼中泪花翻滚。

    虎踞尊者见她泫然欲泣,更是楚楚动人,心痒难当,直接说道:“好个美娇娃,佛爷便破例传你欢喜禅!”话音未落,虎踞尊者身子莫名奇妙地腾飞半空,待他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竟然是被人揪着衣领甩了出去。

    他身不由己,在地上摔了个满地打滚,狼狈不堪。

    虎踞尊者抬起头来,便看到龙辉挡在跟前。

    虎踞尊者恼怒道:“阿赖,不是让你拿下这奸细吗,为何他还在这儿!”阿赖委屈地道:“喇嘛,我已经派人动手了。”龙辉哼了一声,朝军营处扬了扬眉头,说道:“你说你那些酒囊饭袋吗?”阿赖回头一看,只见营中的士兵已经全部倒在地上,吓得他惊讶道:“你……你究竟用了什么妖法?”龙辉懒得跟他废话,扶起雪芯,问道:“雪芯,你没事吧?大哥出手慢了点,险些让你被这臭喇嘛欺负了。”他也不知道雪芯的功力为何会下降这么多,或许跟来到这个陌生环境有关。

    雪芯脸颊一红,垂首低语道:“公子……我,我不叫雪芯。”龙辉不由一愣,蹙眉道:“雪芯,你还生我的气吗?对了,你怎么也到了这个地方来?冰儿她们呢?”一连数个问题,令得眼前少女不知所措。

    “婷儿,小心!”就在此时一个急切的声音响起,正是郭二小姐大叫。

    只见数十枚利箭射来,龙辉不慌不忙,再运兵魄心诀,一股凛然玄力从天洒落,那些箭矢顿时受到兵魄控制,纷纷倒转过来,将元兵射下马来。

    少女松了口气,但也对这景象难以置信,龙辉一不做二不休,将兵魄玄力扩大,笼罩方圆三十多丈,在这个范围内的兵器全部被控制,纷纷挣脱主人控制,向龙辉朝拜臣服。

    龙辉怒眉一抖,沉喝一声:“给我杀!”兵器立即倒卷,刺入元军体内,只闻嗖嗖几声,方圆三十丈内再无一个活人,对于这些胆敢伤害自己爱妻的混蛋,龙辉绝不手软,直接取其性命。

    “雪芯,没事了,这些坏人已经被大哥除去了,你不用害怕。”龙辉一把将雪芯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

    少女只觉一股雄性气息扑面而来,熏得她昏沉沉的,脸颊酡红,娇羞无限,不断挣扎。

    龙辉心忖道:“对了,这妮子害羞,我这般当众搂着她岂不是羞死她了。”

    于是便松开手臂,关切地道:“雪芯,对不住,是大哥不好。”少女红着脸低声道:“公子……我,我真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人。”龙辉见她语气急切不似作伪,但她的容貌和害羞的模样简直跟魏雪芯一模一样,令得他难辨真假。

    少女忽然开口道:“公子,求你快救救郭姐姐!”龙辉回头一看,只见那几个蒙古兵和虎踞尊者胁持着郭二小姐骑上战马,便要扬长而去。

    龙辉淡淡地道:“放心,他们走不了!”说罢足下运劲,戍土真元催生土墙,顿时将这伙人堵了个结实。

    龙辉再起乙木真元,控制四周植物生出怪藤,将这伙蒙古兵和虎踞尊者缠成粽子,郭二小姐得以脱身。

    少女喜滋滋地迎了上去,挽着郭二小姐的手问道:“郭姐姐,你没事吧。”

    郭二小姐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多谢少侠相助。”龙辉礼仪地回了个笑容道:“郭姑娘不必客气。”郭二小姐说道:“少侠武艺高绝,敢问尊姓大名?”她豪迈慷慨,好结交天下英豪。

    龙辉见一个女子都如此气度,便也压下心中种种疑云愁绪,说道:“在下姓龙,单名一个辉字。”郭二小姐也回礼道:“小女子姓郭名襄,见过龙少侠。”

    龙辉叹了口气,眼光始终不经意地落向那个长得跟雪芯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身上。

    郭襄自从十六岁便行走江湖,眼光甚是锐利,捕捉到了龙辉的一举一动,多少猜出一些端倪,暗忖道:“婷儿爹娘早亡,如今孤零零一人,着实可怜,这个少侠一表人才,而且武艺超群,似乎对婷儿有些意动,若能撮合他们,也算是对鱼大侠的在天之灵有个一个交代。”想到这里,不禁触及内心深处的酸楚,暗自神伤起来。

    婷儿指着远处道:“郭姐姐,快看,那些鞑子又来了!”郭襄回过头来,果然又有一支追兵朝这边扑来。

    龙辉蹙眉问道:“郭姑娘,这些士兵为何要追捕你们?”郭襄叹道:“如今襄阳城被元兵重重围住,城池告急,我这次冒险出来是到临安请救兵的。”龙辉扫了周围一眼,淡淡道:“请恕在下直言,如今这方圆几百里内都被元军重重封锁,即便你能请到救兵也未必能突入重围,说不定还会被对方剿灭在外围。”

    郭襄凄然一笑,说道:“我爹娘、外公,还有许多叔伯,更有来自各方的武林豪杰都在城内拼死奋战,我又岂能弃他们不顾。”龙辉不禁暗赞道:“好一个义胆忠肝的奇女子,单是这份拼死突围的胆气便已羞煞多少男儿。”这时元兵已经逼近,离他们不到五百步,龙辉道:“郭姑娘,若你不弃,在下愿护送二位。”他本来不欲多管闲事,但却佩服郭襄之胆气,更因为那个酷似雪芯的少女,令他作出此决定。

    这时元兵骑军已经逼近,龙辉袖袍一扬,葵水真元卷起万顷河水,化作水龙吐珠,猛地就将这队元军冲垮,随即凝聚玄阴冰轮,沛然寒气吹拂而过,将沾满河水的元军冻结,这只几百人的骑兵顿时变作冰雕。

    眼前一幕已经令得双姝呆住了,龙辉莞尔一笑,说道:“郭姑娘,咱们上路吧。”郭襄哦了一声,拉起同样目瞪口呆的婷儿随着龙辉上路。

    龙辉问道:“郭姑娘,不知临安在何处?”郭襄似乎有些意外,奇道:“少侠不知临安吗?”龙辉坦然告之:“临安也好,襄阳也罢,在下都是首次听说。”

    郭襄和婷儿同时无语,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这时那个叫婷儿的少女羞答答地抬起玉手,指着一个方向道:“临安……临安就在那边。”说完急忙收回玉手,脸蛋越发艳红,好似熟透的红苹果,叫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郭襄笑道:“我这妹子脸皮较嫩,跟陌生人说话脸都会红,还望龙少侠不要见怪。”龙辉嗯了一声,伸手挽住婷儿胳膊,吓得少女粉面煞白,眼泪不住翻涌,同时又伸手托住郭襄手肘,郭襄比婷儿见多世面,心知龙辉并非有意轻薄。

    龙辉猛地吸了一口气,腾空而起,二女直觉狂风灌入口鼻,吓得急忙闭眼尖叫。

    待到她们适应过来,低眉一看,只见山河尽在脚下,四周云雾笼罩,竟然是到了天上。

    郭襄不禁啧啧称奇道:“龙少侠……你,你是神仙吗?”龙辉笑了笑道:“其实这不过是一种武功,只要真气凝练至一定境界,便可以御风飞行,算不上什么神仙。”到了天上寒风甚是凛冽,婷儿冻得嗖嗖发抖,小脸发白,龙辉急忙输过阳元之气,替她驱散寒意,见她小脸恢复血色,便放心了几分,但越看这姑娘那神态,越似魏雪芯,叫他心生怜爱。

    他欲给郭襄施以援手御寒,但发觉她体内隐有一股阳和真气流转,抵御严寒烈风,不禁暗自称奇。

    “郭姑娘,请恕在下多嘴,吾观你体内似有阳和真气流转,而这股真气跟佛门似乎颇有渊源,不只是何种内功心法?”龙辉随口问道。

    郭襄笑了笑道:“不瞒少侠,我十九岁那一年巧得机缘,阴差阳错之下得到部分少林九阳神功的口诀,始终难有成就,远不如少侠你那腾云驾雾的本事。”

    御风而行,龙辉很快便带着她们进入临安地界,他不愿引人注目,便选了一个僻静的地方降下,带着二女步入临安。

    郭襄问道:“龙少侠,你今后有何打算呢?”龙辉摇头叹道:“我也不清楚,既然来了临安便进去走走吧。”他正在思索如何回到自己世界,如今正是心烦意乱,便想四周走走。

    这时婷儿忽然开口道:“既然到了临安,就到我家坐一坐吧。”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

    龙辉不由得转头望着她,婷儿立即羞得满面红霞,垂头敛眉。

    望着这个羞答答,但有时又主动开口的姑娘,龙辉莞尔不已。

    郭襄看出这小妹子的心意,便也顺水推舟道:“龙少侠,你初到临安,难免人不生地不熟的,不如就先到婷儿府上稍作歇息吧。”龙辉点了点头,随着她们进入临安城。

    临安府尽是繁荣景象,弥漫着一股醉生梦死的气息,与襄阳攻防死战的危机截然不同,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龙辉暗忖道:“这儿便是都城吗?前线将士浴血奋战,这儿却是如此景象,真是叫人心寒。”看到临安此等风貌,龙辉觉得郭襄搬救兵之事极悬,如此腐朽不堪的都城,又怎有浴血奋战的胆魄。

    走过数条街道,便看见一个雅致的宅院,门匾上写着鱼府二字,龙辉顿时明白过来这个叫婷儿的姑娘原来姓鱼。

    回到家中,鱼婷儿便如换了个人似的,一扫脸上愁容,欢快地奔入屋内,叫出仆妇招呼龙辉和郭襄。

    “郭姐姐,龙……大哥,你们先稍坐片刻,婷儿回去换身衣服再出来招待你们!”鱼婷儿脸色绯红,跟两人告罪一声便跑回内屋。

    龙辉接过仆妇递来的热茶,抿了一口,奇道:“郭姑娘,怎么没看见鱼姑娘的长辈呢?”郭襄叹了口气道:“婷儿妹妹的父亲是临安有名的剑侠,为人仗义疏财,深得武林同道佩服。襄阳被鞑子围困多年,早已供饷困难。三年前京湖李庭芝大人招募民兵,准备援助襄阳,鱼大侠义薄云天,放下家中弱女,投身义军,随张贵,张顺两位大人率领三千水师和大批物资突破蒙古包围圈,转战一百二十余里,终于抵达襄阳,将物资运入城中,大大鼓舞襄阳军民的士气,而张顺大人跟鱼大侠却在此战中不幸殉国。”

    龙辉感慨万分,原来这娇滴滴的姑娘竟是忠烈之后,郭襄接着说道:“但鞑子势大,襄阳始终处在危局之中,后来张贵大人跟郢州取得联系,准备南北呼应,打通襄阳外围交通线,但无奈军情泄露,张贵大人亦战死殉国,襄阳仍旧是一座孤城。家父无奈,只得再广发武林贴,邀请各路豪杰前来助拳,谁料婷儿竟然也来了,我跟姐姐都劝她回去,可是她说鱼大侠既然战死襄阳,那她这个做女儿的绝不会丢父亲的脸,说什么也要留下来。”龙辉闻言对鱼婷儿既同情又佩服,这时郭襄忽然开口道:“龙少侠,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龙辉见她神色凝重,便点头道:“郭姑娘请说。”郭襄叹道:“希望少侠你能劝一下婷儿,别再叫她回襄阳了。我这次突围带着她,便是想将婷儿送出这九死之地。”龙辉微微一愣,这是身后传来细细脚步,回首一望,只见鱼婷儿身着嫩绿绸衫,她面莹如玉,眼澄似水,端的是倾国倾城。

    望着眼前少女,龙辉险些又叫了一声雪芯,但那两道入鬓的秀雅剑眉又似于秀婷……魏雪芯,鱼婷儿、于秀婷三个人的容颜交叠在一起,叫他分不清何谓真,何谓假。

    鱼婷儿悄悄地望了龙辉一眼,又急忙转过头去,玉容上晕红流霞,丽色生春,有如鲜花初绽,娇美无限。

    她抱歉了一声:“让二位久等了,婷儿这便给二位泡茶。”说罢便取来茶具、茶叶,便在厅内烧水煮茶,不消片刻,一股清雅的茶香便弥漫整个屋子,龙辉为之一震,她煮茶的动作实在太熟悉了,既像魏雪芯又像于秀婷。

    鱼婷儿捧了一杯茶给郭襄,然后又捻起另一个茶杯递给龙辉:“龙大哥,请用茶。”茶杯是白瓷的,莹白洁净,但捧茶的双手白得和瓷杯无分别,如白玉一般,几乎是透明的。

    龙辉伸手接过,但茶杯甚小,不经意便触及她的小手,顿时一股温润滑腻的感觉从指尖传来。

    鱼婷儿脸颊再度泛起一股绯红,急忙垂下头去,避开龙辉目光。

    郭襄抿了一口茶后,笑道:“妹子的茶艺果然高明,姐姐真是百尝不腻。”

    鱼婷儿笑道:“只要姐姐喜欢,婷儿天天给你煮茶。”郭襄放下茶杯,打了个哈欠道:“妹子,我要去将吕大人的救助文书递上去,先失陪一会。”说话间眼中露出一丝狡黠之色。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留下龙辉和鱼婷儿二人在屋里,气氛一时尴尬无比,鱼婷儿也不知在想什么,桃晕始终流淌在玉靥之上,不曾退却半分,衬得她更是娇羞可爱。

    静静地呆在屋子里也不是个办法,而且还是孤男寡女,鱼婷儿道:“龙大哥,你初到临安,不如出去逛逛吧。”龙辉也不想继续呆在这儿,放下茶杯点头道:“鱼姑娘说得甚是,我便不打扰了。”鱼婷儿咬了咬水润的朱唇,憋红着俏脸道:“龙……龙大哥,你人生地不熟的,不如让婷儿做你导游吧。”说到最后声音细弱蚊呓。

    而龙辉听到大哥二字,仿佛看到魏雪芯便在自己眼前垂首含羞地说话。

    龙辉说道:“有劳鱼姑娘了。”二人出了鱼府,并肩走在路上,龙辉不住思索回去之法,而鱼婷儿却是芳心剧跳,又羞又喜,小女儿心思难以把握。

    两种不同的心思,令二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四周的景色。

    在外人看来,这两对男女甚是般配,男的丰神俊朗,女的秀丽如花,堪称珠联璧合。

    也有不少人妒忌,几个酸书生聚在一起,说道:“光天化日竟然跟男子如此亲近,想来也不是什么良家妇人!”另一个则说道:“子曰唯小人跟女子难养也,圣人所说之言果然不错!”他们的话虽然不大,但却也传入龙辉和鱼婷儿耳中,龙辉便要去教训他们,鱼婷儿急忙劝道:“龙大哥,一些书生发发牢骚罢了,不必较真。”龙辉哼道:“那个酸书生最后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唯小人跟女子难养也,真是乱放狗屁,还子曰子曰的说的头头是道!”鱼婷儿幽幽一叹,沉默不语,似有所思。

    龙辉问道:“鱼姑娘,敢问这个子曰的子究竟是何人?”鱼婷儿微微一愣,有些讶异地道:“龙大哥,你不知道孔圣人吗?”龙辉苦笑道:“我书读的少,确实不知。”他心里暗忖,姓孔的我倒是认识几个。

    鱼婷儿蹙眉道:“咱们先找个安静地方,坐下来再慢慢详谈吧。”龙辉看出她似乎不愿在大街上谈论这个话题,便点头同意。

    两人寻了一家雅致的茶楼,要了一个偏僻的位置,鱼婷儿便说道:“孔夫子,名丘,字仲尼,乃千古文圣人,万世师表……”说到这里,龙辉霎时吃了一个大惊,冷汗直冒,不由惊道:“什么,孔丘,孔仲尼?”

    “哈欠!”孟轲蹙眉问道:“师弟,你怎么了?”孔丘揉了揉鼻子道:“没事,鼻子有些痒,打个喷嚏而已。”

    说话间,他双目扫视着四方,今日正是天马寿宴的第二日,名马鉴赏。

    众宾客齐聚于草原之上,不少人牵着自己带来的良驹,也有人是来观望,并顺便买上几匹好马,而慕容霄汉和姚晴茹也出现在场,他们端坐在事先搭建好的棚子内,享用着仆人端上来的香茶和点心。

    孟轲低声问道:“三公子,那边之人可是令尊?”慕容熙摇头道:“不是,虽然相貌一模一样,但神态跟我家老头子差得太远了。”北城露也说道:“那人也不是我娘亲,她也是假扮的!”慕容熙叹道:“昨夜若不是有人警示,我跟六妹可真要自投罗网了!”北城露蹙眉道:“但娘亲落在他们手中,我担心……”

    孔丘道:“六小姐不必担忧,在他们没有完全接管两大世家之前,是不会对家主下毒手的。”这时假杜天云登上高台,朗声道:“多谢诸位朋友赏脸,参加这个名马鉴赏大会,杜某便先抛砖引玉。”说话间,山庄弟子牵来一匹通体雪白,毫无杂毛的高头骏马,只见它四肢修长有力,双目炯炯有神,全身毛发油亮光润,就像是一尊高贵的玉雕。

    慕容熙和北城露大吃一惊,暗叫不妙,孟轲询问缘由,北城露便说道:“这匹马名为玉骓,乃是杜娇妹妹的爱马,平日爱惜如命,今天居然被这伙贼子牵出来卖弄,她不暴跳如雷才怪!”慕容熙吞了吞口水道:“不用猜了,小辣椒现在已经快要发疯了。”按照原先计划,杜娇等会要独自一人挑战假庄主的相马之道,所以现在她和素荷珺站在草原的另一个方位,以便一阵子可以方便撤退。

    孟轲也是心急如焚,对于杜娇的火爆性子他也是略知一二,要是这个姑奶奶忍不住跳出来跟对方拼命,那么一切就将付之东流。

    慕容熙道:“孟兄先别着急,让小弟劝她一劝!”说着便要跟杜娇心灵传音,孰料却被一股滔天怒火顶了回来,弄得慕容熙满脸无奈。

    “慕容熙,别烦我!本姑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脑海中立即传来这么一句恶狠狠的话,随即杜娇便闭锁心扉,不再与慕容熙交谈。

    慕容熙无奈叹道:“看来对方是猜到小辣椒已经回来了,所以故意用她的爱马为诱饵,将她引出来。”这时假杜天宇说道:“此马名为玉骓,可日行千里,奔跑起来势若迅雷。”这名马鉴赏既是定马之品相,亦是一种斗马比试,任何人都可以牵出自己良驹,随意挑选对手,双方比马斗快,当然比斗之中双方可以相互约定赌注,往年最常用的赌注便是以马为注,胜者可获取败者的宝马。

    这杜天云话音未落,却闻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杜庄主,你这匹马可不是什么良驹,你以如此劣质马儿来参与名马鉴赏,是不是看不起咱们!”此话一出宛若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场瞬间死寂,而慕容熙也是两腿直冒冷汗,连连苦笑,这小辣椒发起疯来,根本不能按常理而度量,就像当日她敢冲进妓院将自己揪出来一般。

    孟轲说道:“三公子,切莫紧张,杜姑娘虽然提前现身,也见不得是坏事,我估计若是没错,咱们计划仍然可以如期进行。”慕容熙蹙眉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去布置。”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头戴毡帽的矮小男子,其面色黝黑,但一双眼睛却灵动清澈,正是乔装后的杜娇。

    假杜天云已然认出了杜娇,眼中露出一丝得意,说道:“这位兄台,你如何说本庄的这匹玉骓马不是良驹。”杜娇翻了翻白眼,哼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便知道了。”随即话锋一转,说道:“若庄主不愿比试,那咱们便论一论这相马之道?”假庄主哼道:“巧言之辞何足道哉,既然你要比马,那杜某便允你之请!”杜娇牵来一匹马,说道:“我便用这匹马儿,跟你那玉骓比上一比。”

    这匹马只是他们沿途买来代步的,论品相跟玉骓相差甚远。

    那假庄主见杜娇已经现身,心头大喜,立即命人腾出跑马的空地。

    这时有人说:“你这黑小子,你这匹马明显不如玉骓,你却以此为赌注,这双方赌注分明不对等。”杜娇哼道:“那我再补五千两银子,这下赌注可算对等了?”假庄主笑道:“无妨,便跟你赌上一赌。”这时素荷珺悄悄走到孟轲身边,拉了拉他袖子道:“夫君,咱们快去准备吧,杜娇妹妹一会便要引那些贼子过来了。”孟轲点了点头,领着众人离开草原,潜入北面的一个树林。

    “荷珺,杜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孟轲问道。

    素荷珺卸去脸上伪装,露出清丽容颜,笑道:“对方既然将玉骓拿出来,摆明是要激怒杜娇妹妹,妾身见她气恼异常,心想即便现在压住她,但始终会出一些不必要的偏差,而且对方似乎有备而来,那我便让杜娇妹子现身出一口恶气,只要斗马之时能用一匹下等马击败天马山庄的上等马,所起的作用跟论马一样。”

    孟轲道:“但那玉骓怎么看都是万里挑一的宝马,杜姑娘牵来的那匹马儿根本不是对手。”素荷莙笑道:“在杜娇妹子要现身之前,我便问过她能不能击败玉骓,得到她十分肯定的答复后,我才同意让她现身的。”说罢便褪去外袍,她里边穿着一袭粉红色的骑马紧身劲袍,勾勒出玲珑的身段,这时北城露也褪去繁重的外袍,里边同样是粉色骑马劲装,跟素荷珺那是一模一样。

    这两名同列九天仙子榜的绝色女子对望一眼,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草原处,随着马鞭抽响,斗马比试正是开始,玉骓在骑士的驾驭下如同离弦锐箭般狂飙而出,杜娇虽然也策马急追,但一开始就被对方甩开了三五丈,两匹马儿的优劣已是极为明显。

    眼看对方便要冲过终点,杜娇仰天尖啸一声,玉骓立即腾起前蹄,身子上仰,立即止步,更将背上之人掀翻在地。

    杜娇趁机冲过终点,这个结果令得众人眼珠都要跌出。

    杜娇昂首道:“杜庄主,一匹根本没有驯服的马即便它品相再好,也只是野马,如何能载人!”这匹玉骓乃是杜娇从小养到大,对她的号令是言听计从,只要杜娇想,要这匹玉骓踩死背上的人都是举手之劳,但杜娇看那个骑士也是山庄弟子,而且还是受了蒙蔽,所以才手下留情。

    假庄主故作大方地拍手笑道:“好,好,小兄弟教训的是,这回是杜天云失礼了,这匹玉骓马便赠予阁下,另外杜某还奉送五千两纹银,以作赔礼!”反正他根本就不是杜天云,而且钱财宝马也不是他自己的,送起人来好不心痛,但却气得杜娇银牙紧咬。

    “岂有此理,拿我家的东西来送人,你这贼子真该千刀万剐!”杜娇接过沉甸甸的包裹,看也不看,便翻身其上玉骓,大喝一声驾。

    玉骓感觉到主人的气息,撒蹄便跑,转眼间就奔出百步开外,渐渐消失在草原上。

    假庄主暗中召来铁手人,说道:“杜娇那丫头回来了,你立即把她捉住!”

    铁手人应了一声是。

    假庄主又道:“我方才送她的纹银里边已经摸了乾闼婆配制的追命药粉,你可放出青叶蛇来追踪。”铁手人接令后立即带人前去追捕。

    铁手人放出几条青色的小蛇,它们通体透亮,青翠欲滴,一落在草地上几乎分不出谁是草谁是蛇。

    青叶蛇吐了吐鲜红的信子,嗖的一下朝着前方游去。

    “是乌原东镇的方向。”铁手人立即率众跟随,但行至中途,一条小蛇竟然向西面游走,铁手人为之一愣,奇道:“那边可是西镇,怎么青叶蛇会……”话音未落,却见又有青叶蛇向南镇游去,一时间叫他无法取舍。

    “你们两人分别到西南两镇看个究竟,一有异常便立即回报!”两名手下立即过去刺探,过了半个时辰后立即回来禀报:“南镇发现身着粉色衣服的女子。”

    西镇发现身着粉色衣服,形似杜娇的女子!铁手人顿时愣住了,他沉思片刻,说道:“这一定是那丫头将银子分成数份,让其他人带着逃跑,她是有意混淆我们视线的,我们不要相信,继续往东镇追赶。”但他转念一想,若是对方来个虚实交替,真正的杜娇反倒是在西南两镇,自己岂不是白走一趟,于是便兵分三路,继续追赶。

    铁手亲自领着一支人马追入东镇,青叶蛇在地上转了几圈后,便不再游走,而是盘起身来,盯着一棵枣树。

    铁手人纵身一跃,跳上枣树,发觉上边放着一个包裹,里边装着三千多两银子。

    “故意将银子抛在这儿,那丫头一定是从这里逃走了,咱们快追!”铁手命人散开,以包围的形式逐步搜索东镇,乌原人烟本就稀少,东镇的人家也就那么几十家,几下子便搜了个底朝天。

    “大人,属下发现杜娇就在北面的一间民房!”属下回报,铁手人立即调集众人,朝北面的民房围去。

    他们踢开大门,闯入院子内,果然看见一个俏丽少女站在树下,正巧笑嫣然地望着他们,不是杜娇还有何人。

    “拿下!”铁手人下令,众下属一拥而上,却是扑了个空,眼前少女竟然只是一张画,他们只是将宣纸撕破。

    就在此时,一缸浓酸倾斜而出,将那群人浇了正着。

    浓酸腐蚀其肌肤,还渗入其眼耳口鼻,这十几个精悍好手痛得满地打滚,哇哇大叫。

    铁手人暗叫一声中计,立即抽身后退,却不料门后已经被人堵死。

    素荷珺和北城露双剑同出,直刺其背心。

    铁手人扬起铁手便朝后打,将二女的长剑给格住。

    但孟轲和孔丘又从另一侧冒出,两股紫阳真气猛地拍向他背心。

    铁手人口吐朱红,强忍剧痛,欲借着孔孟掌力而遁走,但慕容熙和杜娇已经封住他最后退路,叫他插翅难飞。

    “你们……你们,你们暗算我?”铁手人又惊又怒,抹去唇角鲜血叫道。

    孔丘笑道:“兵不厌诈,阁下还是乖乖交代杜庄主和慕容、北城两家家主的下落吧!”原来孔丘的计策便是先让杜娇在名马鉴赏会上羞辱那个西贝货,并故意暴露行踪,引对方来追赶,之后杜娇再将对方赠送之物分成三份,让北城露和素荷珺各取一份,并装扮成杜娇的模样朝不同方向逃走,引开对方兵力,削弱其实力。

    之后便是在这个院子的树下布下浓酸机关,而诱饵便是慕容熙所做之丹青。

    慕容熙关门作画,整整耗费了一天一夜所描绘出的杜娇以假乱真不在话下,只要将这最后的追兵引到树下,那么暗处之人便可触发树上机关,给他们来一个浓酸灌顶。

    孔丘布下这诱敌之计,便是要引出对方首脑,从而将其擒拿并逼问杜天云之下落。

    铁手人冷笑一声,强忍内伤,催动真气开启铁臂的机关,只见他的左臂铁手喷出一道烈火,原来他的铁手内暗藏机关,内储火油,待与敌人激战之时便开启火石点燃火油,喷火伤敌。

    始料不及的火焰喷射,将包围圈逼出了一个空隙,铁手人右臂一甩,铁掌处射出十几枚毒钉,朝着素荷珺和北城露打去。

    二女本能之下侧身让过,而铁手人也趁此机会冲出重围。

    孟轲大喝一声,立即追赶,铁手人的一双铁足亦有玄机,只见脚踝处开启一个小口,里边涌出淡红色之烟雾。

    孟轲闻了少许便觉胸口憋闷,几欲吐血,急忙抽身后退,拂袖扫开烟雾:“这烟有毒!”烟雾越来越多,转眼间便蔓延了丈许方圆,令得众人无从追赶。

    眼看铁手人便要逃出重围,众人焦急万分,但碍于毒雾拦路,只能干着急。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闷响,随即便听见铁手人惨叫一声。

    “鬼冥牙,残废之人就该有个残废的样子,给我回去吧!”一声冷笑,便见铁手人飞回院子,应该说是被人打了回去。

    铁手人好似死鱼般瘫倒在地,铁铸的四肢尽被打碎,露出残缺的手脚,他脸上的人皮面具亦被摘下,竟是当初被皇甫武吉斩断四肢的鬼冥牙。

    失而复得,孟轲等人又惊又喜,但却不见出手相助者,孔丘叹道:“对方一定还不想露面,但他三番五次帮助我们,应该还没有恶意。”孟轲笑了笑,指着瘫在地上的鬼冥牙说道:“要如何逼问这厮?”慕容熙笑道:“我有个办法,让小辣椒那匹白毛驴拖着他跑上那么三五十里,保管他连祖宗十八代的老底都掏出来。”“慕容熙,你敢说我的玉骓是毛驴!”

    杜娇柳眉一挑,抽出长鞭,喝道,“今天姑奶奶就让你尝尝做驴的滋味!”刷刷几鞭下去,慕容熙被抽得皮开肉绽,痛得跳起来,叫道:“姑奶奶,别打了,消消气,等回去后,我给你做驴骑还不行吗!”见这对活宝又闹了起来,孔丘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本秘籍,说道:“师兄,让仲尼来试一试吧。”孟轲奇道:“仲尼,你那本是什么书?”

    孔丘笑道:“临行前,小弟曾向龙将军请教如何逼供,龙将军便给了我这本书。”孟轲更是讶异,问道:“这是何书?”孔丘道:“听龙将军说,这是小妖后闲来无事写得一本逼供秘籍,里边有不少软招硬法,应该可以撬开这厮的嘴巴。”

    说罢就将鬼冥牙拖入屋内,一直到了深夜,孔丘满怀笑容地走出来,说道:“他已经招了,杜庄主跟慕容、北城两家主都被关在狩猎谷内。”慕容熙越发好奇,便走到屋子一看,竟见鬼冥牙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正躺在一堆屎尿之中,看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乖乖,孔小子,你可真够狠的。”慕容熙说道,“居然把这鬼冥牙整得跟鬼一样,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还有那本逼供秘籍究竟写了什么,给我瞧瞧吧。”

    孔丘神秘一笑,双手负后,摇头晃脑道:“唯小人跟驴者难养也!”慕容熙被呛得两眼一翻,差点没昏过去。

    素荷珺扫了一眼鬼冥牙,不由拂袖掩鼻,微嗔道:“仲尼,你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即便他是恶人,也不必如此呀。”北城露也随口说道:“儒家教义不是说要以德服人,以德报怨吗,孔公子你这般做法,是不是有些违背教义?”孔丘微微一笑,做了个辑,郑重其事道:“以德服人固然不假,但以德报怨却有些不妥,正所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唯有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方为儒者之道也!”

    第09回雷霆震怒

    坐在茶楼,龙辉跟鱼婷儿说了一会话,这妮子也没有那么害羞,跟龙辉一句句地闲聊起来,从盘古开天地,到女娲造人补天,三皇五帝,轩辕战蚩尤,尧舜仁德,大禹治水,更是将历朝历代讲了个大概。

    龙辉是听得津津有味,一时也忘了离乡之苦,将这历朝史事放在心里慢慢品味:“孔孟竟成了圣人,想来这儿便是未来乾坤,但为何偏偏没有大恒的记载,而那什么盘古开天地、女娲造人补青天我一点都没听说过,倒是牛郎织女的传说还流传下来……这会不会是出现了一些断层,导致部分史实失落了。”

    鱼婷儿见龙辉沉吟不语,以为自己惹他不高兴,便小心翼翼地问道:“龙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话太多,让你心烦了。”龙辉笑道:“不是,鱼姑娘你的声音堪比黄莺百灵,能听到你说话实乃人生幸事,怎会心烦呢!”鱼婷儿玉靥一红,低眉道:“龙大哥,你在笑话人家……”望着她害羞的模样,龙辉急忙转移话题道:“鱼姑娘,我书念得少,有些事情确实不懂,还请姑娘指点一二。”鱼婷儿微笑道:“龙大哥说笑了,你救了婷儿,婷儿自当是有问必答。”

    龙辉问道:“鱼姑娘,那个盘古开天地是否有史可查?”鱼婷儿摇头道:“那不过是传说罢了,不过三皇五帝倒是有记载。”龙辉哦了一声,想起那个虎踞尊者,不由问道:“现在佛门教主又是何人?”鱼婷儿奇道:“天下佛门何其多,并未有统一的教主。但他们都供奉如来佛祖。”如来?龙辉想起了修炼如来圣体的伪佛,冷汗不由直流而下。

    鱼婷儿看出不妥,便问道:“龙大哥,你怎么了?”龙辉强颜欢笑道:“没事,那你可听过有关波旬的事情?”鱼婷儿歪着脑袋想了想,摇头道:“龙大哥,佛经中似乎说有波旬的事迹,但婷儿对佛经不甚了解,所以不能回答你。”忽然一阵凌乱的脚步踏上茶楼,龙辉不禁侧目望去,只见年约三十七八的男子正在店小二的招呼下走到桌子旁,此人身材高大,双目清亮,鼻梁高挺,须发整齐,一举一动皆有板有眼,眉宇间透着一股刚正之气。

    初看之下,龙辉还以为是孔岫再生,但细看三分,却并非如此,只不过此人身上有着几分孔岫那种凛然正气,外貌全然不同。

    “此人器宇轩昂,必然不是平凡之人。”龙辉暗忖道。

    男子刚坐下,茶楼的掌柜便亲自出来招呼:“文山公,许久不见,您可好?”男子微微一叹,摇头道:“如今这个世道还有什么好与坏。”掌柜见他伤感,便不再多言,说道:“文山公,是不是还按老规矩?”文士笑了笑道:“然也,有劳掌柜了。”鱼婷儿微微一愣,低声道:“想不到竟然是文山公。”龙辉问道:“这文山公又是何许人也?”

    鱼婷儿道:“文山公乃宝佑四年的科举状元,后因不满朝纲奸党被贬职瑞州,瑞州曾遭蒙古人蹂躏,城垣屋宇被毁,百姓遭残忍虐杀,文山公履任后重整瑞州秩序,安抚百姓,使得瑞州百废俱兴。”龙辉不禁点头赞道:“好一个清流能臣。”鱼婷儿叹道:“可惜景定五年,他因不愿巴结贾似道,被免去官职。”

    又是一个空有抱负而遭奸臣迫害的肝胆之士,龙辉对这文山公心生敬仰,便开口打招呼道:“那位先生可是文山公?”文山公微微一愣,回礼道:“正是文某,不知先生何以认得在下。”龙辉笑道:“文山大名,天下何人不识,何人不晓,在下不才,斗胆冒犯,还望文山公见谅。”文山公道:“先生抬举文天祥了。”原来他叫文天祥,龙辉默记在心,说道:“文山公可愿跟劣者对坐同饮一杯清茶?”文天祥见龙辉相貌俊朗,气度不凡,又如此好客,便同意道:“先生邀请,文天祥岂可失礼。”说罢便与龙辉、鱼婷儿共坐一桌。

    鱼婷儿美若天仙,文天祥却是目不斜视,礼仪得体。

    龙辉自报姓名道:“在下姓龙单名一个辉字,久仰文山公忠义为国,今特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文天祥举杯回礼。

    龙辉说道:“在下方才观文山公眉带愁色,不知何事困扰?”文天祥苦笑道:“还有何事,还不是为这岌岌可危的大宋朝廷。如今襄阳危在旦夕,皇上却依旧沉醉声色,不知国事。”龙辉道:“龙某听说文山公已经远离宦海,不再踏足京师,今日为何重回这烦恼之地?”文天祥道:“年前朝廷再次启用文某,任职湖南提刑,吾推辞不得,只得上任。可是半个月前,文某受命押解一批贡品上京,待我一看贡品清单,皆是极尽奢华之物,已经心寒大半……”

    文天祥叹了口气,说道:“如今襄阳军民仍在水深火热之中,皇上居然还沉醉享乐……大宋危矣!”说完这句话,文天祥眼睛不自在地望着襄阳方向,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襄阳现今状况如何?”这时鱼婷儿开口道:“文山公,小女子刚从襄阳出来,或许可告知您襄阳详情。”文天祥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相信这娇滴滴的女子能从元军包围中闯出。

    龙辉急忙解释道:“这位姑娘乃临安玄风剑客之女,一直在襄阳同鞑子周旋。”

    文天祥脸色凝重,急忙起身,整理衣冠,朝着鱼婷儿恭敬一拜。

    鱼婷儿花容丕变,急忙让开:“文山公,您这是要折煞小女子吗?”文天祥肃容道:“鱼大侠不惧艰险,为救襄阳,义而投军,不幸为国捐躯,如今得见忠烈遗孤,文天祥岂能失礼,这一拜乃文天祥对鱼大侠之敬意,更是叩拜我华夏忠义,姑娘万万不可推辞。”鱼婷儿只得红着脸受了他三拜。

    礼毕,文天祥问道:“襄阳现今战况如何?”鱼婷儿叹道:“今年年初,元军攻下了樊城,如今襄阳已是孤城一座。”文天祥大惊失色,道:“樊城一破,襄阳势若危卵!朝廷,朝廷可曾派兵救援?”鱼婷儿道:“襄阳被元兵重重围困,消息已被封锁,朝廷并未得知,我随郭襄姐姐突围而出,只望能够求得援军。”

    文天祥哦了一声,说道:“郭襄?可是北侠郭靖二小姐,小东邪?”鱼婷儿点头。

    文天祥叹道:“郭大侠一家,十年如一日地保卫襄阳,不愧侠之大者。但如今朝纲被贾似道把持,此人胆怯畏战,一味地讨好鞑子,郭二小姐未必能求来援军。”这时茶楼外传来一阵喧闹,打破楼阁内的清幽宁静。

    三人循声望去,竟看到一名身着华服的公子,带着闲汉三二十人,手执弹弓川弩,吹筒气球,拈竿乐器,带五七分酒,佯醉假颠,径直走入茶楼。

    “茶博士,快给我泡壶醒酒茶!”华服公子咧开嗓子大叫,那掌柜哪敢怠慢,急忙道:“小衙内您且先稍坐片刻,小人这就给您沏茶。”华服公子坐下后,摇着醉醺醺的脑袋四周观望,忽然瞥见鱼婷儿,顿时两眼放光,酒也醒了大半,心痒难耐,暗忖道:“临安城中何时多了这么一个天仙子。”于是心生亲近之意,便招呼身后泼皮去请鱼婷儿。

    三五个泼皮听得主子发话,便走过去道:“小娘子,我家衙内想请你过去共饮一杯清茶!”他们这话说得极为无礼,文天祥怒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尔等竟然如此大胆,调戏良家妇女,眼里还有没有王法!”那衙内认出文天祥,嘿嘿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酸丁,被贬出京师居然还敢回来,胆子倒也不小!”

    文天祥顿时看清此人面貌,咬牙道:“原来是你,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爹欺上瞒下,误国误民,你更是祸害八方!”那衙内正是贾似道小儿子贾宝东,平日仗着贾似道宠爱,在临安城内欺男霸女,人称盗花太岁,凡他所到之处,百姓都得将自家妻女藏好,免得被他相中抢去淫辱。

    这盗花太岁看见鱼婷儿这般天仙,怎会放过,心痒难耐,恨不得就将她拦腰抱起,纳为妻妾。

    龙辉看见他那猥亵之极的目光在鱼婷儿身上流转,有股说不出的厌恶,在他看来鱼婷儿几乎就是魏雪芯,岂容他人染指和亵渎,一时间怒火翻腾。

    这时盗花太岁站起身来,走过来望着鱼婷儿笑嘻嘻地道:“姑娘切莫理这酸丁,待小生替你赶走这些苍蝇,咱们再好好相聚一番。”说罢便要伸手来拉鱼婷儿,却见龙辉怒眉一扬,袖袍拂动,猛地将他扫飞出去。

    就算是一流的武林高手受不住龙辉这么一拂,更别说这个纵情酒色的纨绔子弟,直接昏死过去,出气多进气少。

    那些泼皮吓得急忙扶起主子,叫道:“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打伤贾太师的公子,你还要不要命!”龙辉懒得跟他们废话,再提三分真元,直接将他们全部卷出茶楼。

    文天祥看得目瞪口呆,不禁道:“龙兄,你,你这是……仙法吗?”鱼婷儿解说道:“这是武功,龙大哥的武功高明得很哩。”文天祥赞道:“世上竟有如此武功,文天祥领教了,看来真是天佑我大宋,危难之际还有龙兄此等异人出世!”龙辉无言以对,他并不想干预这个乾坤之事,刚才不过是因为那纨绔子弟对鱼婷儿无礼才出手教训。

    文天祥道:“昨日,来了一支鞑子使团说是要跟大宋商讨国事。”龙辉冷笑道:“如今襄阳已经被他们团团围住,这所谓的使团要么是来要挟,要么就是来麻痹朝廷,其心不善也。”文天祥叹道:“若是朝中人人都如同龙先生这般清醒,我大宋何以至此困境。如今朝廷上下对元人卑躬屈膝,只希望保全这一隅之地,不顾前线将士之生死,可是元人生性贪婪残暴,岂会就此甘休。”

    龙辉叹道:“小弟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大宋从开国那一刻起便已经注定软弱。”文天祥并不生气,只是微微一愣,奇道:“兄台何以这般认为?”龙辉道:“太祖杯酒释兵权,重文轻武,随着时间越长,华夏武风便慢慢减弱,士兵战斗力羸弱,若是太平盛世尚好,可遇上外辱内乱便无力镇压。”

    文天祥叹道:“你所言或许也是一个原因,但如今存亡之际,也顾不上孰对孰错,只要我文天祥还有一口气在,绝不叫鞑子辱我河山,亡我华夏!”说到最后几句时,眼中射出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之气,令他文弱的身子变得刚强傲骨。

    别过文天祥后,龙辉跟鱼婷儿朝鱼府走去,正好撞见郭襄,但她却是满脸怒气。

    鱼婷儿问道:“郭姐姐,发生什么事了,朝廷派救兵了吗?”郭襄怒道:“这帮贪生怕死的狗官,为了讨好鞑子使团,居然罔顾襄阳军民之生死。我连续拜访了多个官员,他们都推三推四,不愿将吕大人的求救血书呈给皇上。尤其是贾似道那个奸臣,他居然说朝廷正在跟元人议和,不许我提襄阳之事,以免触怒元人。”鱼婷儿听后也是一改温婉,咬牙怒骂奸臣该死。

    郭襄又道:“那些鞑子使团有意羞辱我们,竟然要在临安城内设擂台挑战大宋武林!”鱼婷儿惊道:“什么……那朝廷也答应了?”郭襄道:“那些狗鞑子说的十分好听,什么宋元武学切磋,朝廷现在一心要跟鞑子议和,哪会拒绝这些鞑子的要求!”龙辉道:“鞑子是要借比武挫败宋民的反抗血性,为日后挥兵南下减轻阻碍!”郭襄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只顾着发火,竟没想到这一点。”

    鱼婷儿道:“可是现今八成以上的武林高手都齐聚襄阳,又有谁来应对这个擂台?”郭襄傲然道:“狗鞑子欺我大宋无人,本小姐便叫他们饮恨临安!”就在此时,龙辉心神突然一震,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禁脱口道:“龑霆剑?”正是龑霆剑的剑意,龙辉急忙收敛心神感觉神剑所在,但这剑意只是一闪而过,再度归于虚无。

    “龑霆剑……没错,这感觉错不了!”龙辉浑身颤抖,激动万分,龑霆剑一定就在临安,他也顾不上惊世骇俗,立即腾空而去,追寻宝剑而去。

    二女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龙辉忽然失常,撇下二女,郭襄虽觉莫名,但打擂之事迫在眉睫,第二日便发出帖子邀请各门派,各路豪杰接到她的邀请后纷纷赶往临安助拳,但时间仓促,只来了不到一百人,郭襄也甚是无奈,只得先派丐帮弟子招呼众人。

    明日便是打擂之时,郭襄满怀惆怅地坐在屋顶,仰望明月,心中百感交集,既为襄阳担忧,又在思索明日之战,更有三分思绪飘向终南山。

    “郭姐姐。”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鱼婷儿也登上屋顶,跟郭襄并肩坐下。

    少女睁着乌溜溜的妙目望着郭襄,问道:“郭姐姐,你怎么还不睡,明天还要教训那些鞑子呢!”郭襄笑了笑,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婷儿,姐姐是睡不着,你既然来了就陪我说说话吧。”鱼婷儿嗯了一声。

    郭襄随口问道:“婷儿,你觉得龙少侠怎么样?”鱼婷儿说道:“我觉得龙大哥有些古怪,他的谈吐得体,却不知天下事,武功高强,但却不知从何而来。”

    郭襄扑哧一声笑道:“哎呀,想不到婷儿妹子目光如此独到,竟然看到姐姐都看不到的东西,谈吐得体,武功高强……这不就是你当年悄悄跟姐姐说的事情吗?”鱼婷儿脸颊一红,低语道:“郭姐姐,我当年说了什么?”郭襄笑道:“以前我爹想给你说一门亲事,但你却说你日后夫婿一定要是谈吐得体,武功高强的少年英雄,啧啧,这个龙少侠正好符合你的要求。”鱼婷儿脸颊刷的一下红透了,娇艳欲滴。

    “姐姐,听说鞑子派出的高手来头不小,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鱼婷儿羞不可遏,急忙转移话题。

    郭襄道:“他们有六个人,分别是八思巴的三弟子九莲上人、班纳喇嘛、飞鹰、蒙古十三翼的金狼、黑死、雪獒。”鱼婷儿花容微变,道:“这些都是元人有名的高手,咱们这边有谁上去打擂?”郭襄道:“时间紧迫,能赶来的武林人士不过百人,而且都是附近的小帮派,他们不是这些鞑子的对手,上台也是白白送死。”

    鱼婷儿叹道:“要是郭大侠他们能够出手,还怕这些鞑子不成。”郭襄道:“没办法了,明天只能由我一人上擂台了!”鱼婷儿大惊失色急忙劝道:“郭姐姐,万万不可,鞑子人多势众,你一人恐怕会吃亏。”郭襄盈盈起身,傲然道:“婷儿,不必担心。我爹是北侠,娘亲又是前任丐帮帮主,外公是东邪,而西狂又是我大哥,区区鞑子高手何足道哉!”

    鱼婷儿还是担忧,芳心泛起一丝莫名:“要是龙大哥在,何必怕这些鞑子……只是龙大哥那天为何会这样?看他神情紧张无比,难道是因为那个雪芯?”想到这里心头泛起一股莫名酸楚,眼圈一阵辛辣,几欲落泪。

    旭日初升,初阳光华洒落大地,临安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金黄下,北城校场上摆着一个硕大的擂台,中原的各路武林人士已经围在擂台四周。

    擂台一侧摆着华贵棚子,里边坐着几个人,正是随蒙古使团而来的六大高手。

    他们虽然还未现身,但隐而不发的气势已经压倒了在场的武林人士。

    这时一个太监尖声叫道:“天下武功同源同脉,今日大元使节特邀我大宋武者共同切磋,以验证武学之道!”说完,棚子内踏出一人,其身披雪白皮甲,彪悍高大,满面横肉,这大汉扬声道:“蒙古十三翼,雪獒在此,何人上台!”话音未落,却见一道倩影凌空飞去,莲足轻点,几个起落便登上擂台,其落地无声,尽显高绝轻功,只见她手持宝剑,雪肤莹润,杏眸桃腮,正是郭襄。

    台下群雄纷纷叫好,喝彩连连。

    雪獒不屑地道:“怎么,你们大宋无人了吗,竟让一个女人登台打擂!”郭襄反唇相讥道:“并非我们大宋无人,而是你们这些货色只需我一个妇道人家就可以打发,没必要劳驾其他武林高手!”她伶牙俐齿,轻轻一句便将雪獒的话全部堵了回去,更反骂了蒙古高手一把。

    台下群雄捧腹大笑,讥笑这些鞑子不知好歹,居然敢跟郭二小姐斗嘴,殊不知这小东邪最为刁钻难缠,只要她想作弄你,就算是得道高僧也会被气得吐血三斗。

    雪獒哼道:“我在蒙古就听说北侠郭靖很是厉害,但无缘交手,既然你是他的女儿,那我便不客气了,就来称称北侠有何能耐!”郭襄冷笑道:“我爹爹修炼降龙掌,专门降龙伏虎,你这条狗有何资格同我爹爹交手!”雪獒大怒,抬手便打。

    郭襄窥准拳势,转动起未出鞘的宝剑,闪电般连点他手臂数个穴位。

    雪獒半身酥软,急忙后退,问道:“你这是什么武功?”郭襄笑道:“打狗当然要用打狗棒法了!”雪獒听过打狗棒法威名,不敢怠慢,使出压轴武功“恶獒狂拳”只看他拳走狂猛,势若疯狗,大开大合,便朝着郭襄打来。

    打狗棒法只传帮主,但郭襄的母亲和姐夫为两任丐帮帮主,她虽未真正学过这套棒法,可是耳熏目染下也领悟了三五成,再加上自己的聪明机敏便将这套武功使了出来。

    面对雪獒汹汹来势,郭襄使了招棒打双犬,剑鞘以迅猛之势横扫雪獒双足,雪獒被她棍势掀了个底朝天,随即郭襄连消带打,使了招棒打狗头,将雪獒打得眼冒金星,险些昏过去。

    雪獒强忍剧痛,抬拳反击,郭襄身法诡异难测,他根本就打不到,而郭襄却轻巧地闪到他身后,再来一招反截狗臀,雪獒再度中招,被打得满地翻滚。

    台下众人哈哈大笑,叫道:“郭二小姐好身手,打得鞑子做狗爬!”雪獒怒不可遏,大叫一声,使出一身狠劲,探手就去抢郭襄的宝剑。

    郭襄也不退缩,就让他把宝剑夺走。

    雪獒怒道:“没了这把废铁,我看你还怎么嚣张!”郭襄扑哧一笑,说道:“你可拿稳了?”雪獒不明所以,却见郭襄如鬼魅般逼近,伸右手食中二指取敌双目,同时左足翻起,压住棒身,立时夺回,正是獒口夺杖。

    夺回宝剑后,郭襄咯咯笑道:“白毛狗,本小姐再赠你一招压肩狗背,给我乖乖跪下!”剑鞘倏地伸出,搭在雪獒肩上,轻轻向下按落,雪獒双膝一软,啪的一下跪倒在地。

    郭襄笑道:“乖狗儿。”雪獒气恼无比,便要挣扎起来,但郭襄这一招暗藏四两拨千斤的手法,任他怎么使劲都无法摆脱,依旧被郭襄按在地上。

    这时几个丐帮弟子抬来一个木桶,里边臭烘烘的,装满了屎尿污物,郭襄对那几个丐帮弟子笑道:“你们可算来了,我家狗儿的快饿坏了。”剑鞘一挑,把那雪獒打落擂台,恰好落在桶内,来了个屎尿加身。

    落败擂台,更被羞辱至此,雪獒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落屎尿中,两眼一翻,气死当场。

    既然对方有意羞辱汉人武林,郭襄哪会跟他客气,什么邪招阴招一并使出,誓要叫这群鞑子有来无回。

    “臭婆娘,本座要你死无葬身之地!”眼见同伴受辱身亡,九莲上人腾身而出,抡起武器便朝郭襄劈来。

    他用的是一根粗长金杵,势大力沉,郭襄也不敢硬撼,使了个蛇行狸翻之术,此乃九阴真经所传身法,灵动异常,好似游蛇狸猫。

    九莲上人使出浑身解数也触不到郭襄衣角,不由急得满头大汗。

    郭襄已经打定主意要以一敌六,故而不愿与九莲上人纠缠,反手抽出倚天剑,横空一划,直接削断金杵,随即施展落英神剑,便要一剑刺死这九莲上人。

    倚天剑锋无坚不摧,九莲上人眼看便要殒命在此,就在此刻,一道赤墨寒光横空而来,只见一口泛着赤光的乌色墨剑挡住了倚天剑。

    郭襄大吃一惊,因为她手中的倚天剑乃玄天所铸,锋锐无比,削铁如泥,按理来说世上罕有敌手,但却被这口不起眼的黑剑挡住。

    持剑之人正是一个身披狼皮战盔的蒙古男子,他说道:“郭姑娘,九莲上人已败,便由金狼讨教你这高招。”郭襄心知此人非易与之辈,敛神以对。

    台下众人怒斥鞑子卑鄙无耻,竟然以车轮战来对付郭襄。

    金狼哼道:“既然如此,那就换一个人上来,我金狼绝不占你们便宜!”郭襄道:“不必了,对付你们我一人足矣!”金狼哈哈一笑:“郭姑娘好气魄,那你小心了!”只看他左右挥剑,剑势虚实难定,兼之内力悠长,实在是难得高手。

    郭襄收起轻视之心,使出落英神剑小心应对,但两剑每一次对碰,郭襄都感到有股巨力从剑上传来,震得她手臂酸麻,险些就握不住倚天剑。

    “鞑子内力好生厉害!”郭襄暗吃一惊,当下默运九阳神功口诀,充沛阳和之力流转全身,平复血气,加持剑法。

    这蒙古十三翼乃是元廷所成立的大内高手,他们共有十三个人,分别以蒙古的十三个英雄为象征和代号,而这个金狼便是十三翼之首,背后象征便是铁木真,他所修炼的武学名为长生天神功,这套神功相传是草原之神长生天所传,共分三层,首层为六合神力,这六合神力为天神力、地神力、风神力、火神力、水神力、雷神力,练成者可随意借用自然之力,内息源源不断;而第二层便是六大神力合而为一,真力从而发,以血为引,称之为血神力,练成者无需借助外力,便可自给自足;至于第三重名为黄祸,出招之时浑身充斥着黄金光华,劲力刚猛霸道,无坚不摧。

    金狼已经修成这最高境界,堪称蒙古第一高手,此刻他手持利剑更是如虎添翼。

    金狼挥剑朝天,引天神力,双足驻地,纳地神力,两大神力同灌墨赤剑内,寒光抖擞反压倚天神剑。

    郭襄俏脸涌出一抹酡红,胸口憋闷,几欲吐血,但她之武学融汇百家,即便内力不敌亦有妙招化劲,只看小东邪脚踏奇步,将倚天剑横在身前,待金狼宝剑击到,侧抖旁缠,顺势借力向外斜甩,将敌兵器掠在一旁,这招正是打狗棒法中的恶狗拦路,她将棒法汇入剑术之中,巧妙地化去两大神力。

    剑势失衡,金狼立即补救,左手握拳,打出风神力,郭襄只觉得这鞑子的拳头四周似乎刮起了一阵旋风,吹得她脸面发痛。

    她心知此招难缠,急忙使出九阴白骨爪应对,只看莹白玉手筛张五指,迎上对手拳头,五指发劲,无坚不摧,强行捏碎这无形风力,风神力——破!金狼大喝道:“再接我一招雷声力!”他旋剑回劈,剑身之中闪过一丝白芒,郭襄挽起倚天剑便迎上,双剑一碰,郭襄顿觉手臂刺痛酸麻,浑身毛孔都竖起,倚天剑立即脱手。

    金狼大喜顺手扫开倚天剑,一个箭步抢来,连环三剑直刺郭襄命门,情况危险无比,台下众人心尖都快悬了起来,尤其是鱼婷儿吓得花容失色,檀口大张,眼泪都快掉了出来。

    就在剑锋距离喉咙还有半寸,郭襄朝地上一滚,使出蛇行狸翻之术,有惊无险地避开杀招,随即她顺手捏起两颗石子,运劲指节,嗖嗖弹出,正是东邪绝技——弹指神通。

    金狼举剑一挡,啪的一响,小石子撞在剑上,登时碎成数十粒,四下飞溅,脸上也溅到了两粒,虽石粒微细,伤他不得,却震得他手臂酸麻。

    郭襄趁着他持剑之手发麻,伸指一弹,嗤的一声轻响,一股细细的劲力激射出去,登时击散了雷声力。

    “好,郭二小姐好功夫,打死这群狗鞑子!”台下群雄顿时喝彩连连。

    郭襄立即捡起倚天剑,而金狼再施水神力,内劲绵长,柔中蕴刚,郭襄柳眉一扬,以巧应敌,一套落英神剑耍得精彩绝伦,堪称断水截流。

    水神力被破,金狼再运火神力,那口墨赤剑散发出灼热气息,双剑交击数下,倚天剑也被烫得灼热。

    郭襄把心一横,剑法倏地一变,飘身而进,姿态飘飘若仙,剑锋向金狼的下盘连点数下,正是玉女剑法中的一招小园艺菊。

    金狼大吃一惊,若给她点中一剑,自己这双脚哪还能留,于是急忙收招退避。

    六合神力无功而返,金狼猛地一提气,内力急剧提升,全身透出一股赤红血色,正是六合归一而衍生的血神力!郭襄暗忖道:“狗鞑子,竟有如此功力,看来此战难以善罢。”金狼提升功力后,剑势大开大合,以刚猛压制,郭襄只觉得对方一剑比一剑狠,每一招都似暗蕴风雷之力,绝难硬拼,于是使出泥鳅功,身体像泥鳅般光滑,令得血神力难以击中她。

    但血神力笼罩四方,郭襄虽然不受伤害,但也被对方逼向擂台边缘,眼看就要落下擂台。

    观战群雄不由焦急起来,担忧万分,鱼婷儿一个心都快悬到嗓子,又气又急,怨恨自己为何武功这么差,不能帮郭姐姐一把……就在她焦虑无助之时,忽然心眼一开,一股莫名感觉涌入脑中,美目凝华,竟窥得血神力之破绽,她不由开口道:“郭姐姐,左膝下三寸!”郭襄正被对方逼得手忙脚乱,忽然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也不假思索,挥剑便刺。

    金狼大吃一惊,这个部位正是他此刻最为虚弱之处,若被刺中必成重伤。

    鱼婷儿也不知为何,只要瞥一眼就能感觉到金狼的破绽,于是便不断开口提点,但她只是说方位,并未明确意思,郭襄与她多年相处,早已有默契,鱼婷儿说哪里她便打哪里,逼得金狼节节后退。

    最后,郭襄窥出空隙,娇叱一声,怒提九阳真气,内功直催巅峰,一头秀发无风而动,紧接着便是毕生所学,各大绝技融汇而出。

    弹指神通精妙轻巧,先弹开血神力外层气劲,然后再施一阳指,硬生生地戳破金狼护身气罩;兰花拂穴手一扫,金狼胸口一滞,动作慢了三分;郭襄得势不饶人,再打一记空明拳外加一招落英神剑掌,震得金狼口吐朱红,紧随而来便是九阴真经之武决,九阴白骨爪、摧心掌、大伏魔拳接踵而至,金狼顿成人肉沙包,整个人飞撞出去。

    连施多门武功,郭襄体内九阳真气损耗殆尽,头顶冒起缕缕白气,俏脸酡红,胸脯不住起伏,喘息不已,但能够一举击败这个劲敌也算值得,面对后边这几个对手,郭襄有信心单靠招式也能制服。

    就在此时,金狼竟再度站起,浑身透着金光,瞳孔亦是金华夺目,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郭襄甚是惊愕。

    原来就在血神力被郭襄打散的刹那,金狼立即提升功力,以黄祸护体,迅速压住伤势,但他却是火冒三丈,因为这黄祸心法乃是用来跟中原五绝一较高下,如今却被一个女流之辈逼出压箱绝技。

    “臭丫头,给我去死!”金狼大怒,拔剑便斩,郭襄气力已弱,如何能挡这黄祸劲力,甫一交手便被震裂虎口,再接招,倚天脱手,朱唇染血。

    金狼也不再留手,转剑一横,削向小东邪玉颈,便要她香消玉殒。

    “郭姐姐!”鱼婷儿泪水瞬间涌出眼眶,悲声娇呼。

    墨赤剑距离郭襄脖子只有半寸,但也仅有这么半寸,因为金狼发觉自己的剑根本动弹不得,就这么定定地止在原地,而且就连他身子也是如此,仿佛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

    众人只感到四周气压剧降,天际忽闻声声龙吟,霎时云海翻滚,龙形横扫,一道身影夹杂着雷霆狂怒而来,挡在郭襄跟前,金狼只觉虎口一热,手中宝剑已失。

    “说,这口龑霆剑你是从何得来!”甫定神,迎面而来便是一双锐利的眼睛,霸道雄沉的气势压得金狼难以喘气,双膝不禁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鱼婷儿看清后,不由破涕为笑,心里默念道:“我就知道他不会袖手旁观,他一定会回来的……”双目定定地望着台上之人,一时间竟然痴了。

    龙辉久寻龑霆剑踪迹而不得,正在苦恼时忽然感到龑霆剑之气息,于是立即赶来,但看见龑霆剑在一个鞑子手中,心中怒火翻腾,若不是为了问出于秀婷下落,早已一掌送他上黄泉。

    面对莫名敌人,金狼咬牙硬挺,哼道:“汉人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是擅长以多欺少!”龙辉心烦意乱,抬手便是一记耳光,打掉金狼几颗牙齿,冷声道:“我问你——这口剑是从何而来!”金狼捂着嘴巴,怒目瞪着龙辉,说道:“你……你好大的胆子……”话还没说完,又挨了一巴掌。

    “剑是从哪来的!”龙辉依旧是冷冷的一句话,无论是谁都感到一股莫名寒意。

    金狼心神一颤,乖乖回答道:“这……这把剑是我夺得蒙古第一勇士时,圣上赐给我的!”圣上?鞑子的圣上那不就是忽必烈……剑在人在,于谷主绝不会丢下佩剑,难道她已经?龙辉心头涌起一阵寒意,心乱如麻:“不会的,于谷主的武艺怎会有危险……她进入这个乾坤域内之时,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以至于功力尽失……”

    想到这里,龙辉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最可怕的念头,失去功力,又或者身负重伤的于秀婷落入了蒙古军中……“狗鞑子逢城必屠,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于谷主若是落在他们手中……”龙辉已经不敢再往下想,鼻子一酸,胸中冒出万丈悲怒仇火。

    金狼感觉到龙辉已经动了杀机,于是便先下手为强,提起黄祸内功一掌拍来。

    龙辉猛一瞪眼,随手抓住金狼手腕,只吐了两个字:“去死!”随即五指一握,强大的劲力压碎金狼手腕,紧随而来便是离火真元汹汹燃烧,金狼无火自燃,伴随着声声惨叫化作飞灰。

    雷霆之怒,恨火燎原,此番情景震慑众人,蒙古使团顿时掀起轩然大波,班纳喇嘛大喝道:“好个南蛮子,居然敢用妖法虐杀我蒙古勇士,来日大军兵临城下,定要将你们满城屠光!”同为十三翼的黑死也道:“杀光你们这群汉狗,把你们的妻女变作奴仆娼妓!”最后这一句话仿佛在龙辉伤口上撒了把盐,引动无边杀机。

    “哼,蒙古大军?”龙辉怒目横扫,咬牙切齿地道,“我便杀光你们这群狗鞑子血祭,以慰她在天之灵!”话音未落,身形一动,瞬间踏入棚中,龑霆剑过顶一斩,班纳喇嘛从头到脚分成两半,鲜血、内脏、脑浆洒了一地,在场众人无论汉蒙皆被震住,不少人还呕吐出来。

    随即龙辉冷锋再划,飞鹰立即身首异处,六大高手如今只剩一个黑死。

    存亡之际,黑死赌命一搏,深吸一口气,身子鼓胀如球,好似一只青蛙,但他双眼细小,又像一只老鼠。

    哇!黑死大嘴一张,喷出一口黑雾,正是十三翼所凝练的塞外奇毒——黑煞死气!毒雾蔓延,生人勿近,但在龙辉眼中丝毫不入流,这种小毒跟蛇族的毒功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龙辉探手一扬,黑煞死气为之一凝,然后再慢慢分成无数道小黑气,就这么环绕在龙辉四周。

    “鞑子贱种,方才你说的话,我全记住了。”龙辉露出一丝冷酷而又残忍的笑容,“我便赐你一个最别开生面的死亡!”黑死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朝外跑去,口中不断地用蒙古语求救,龙辉也不急着追赶,就这么任由他呼救。

    听到他的叫声,护送使团的蒙古兵将立即朝校场重来,把整个校场围了个结实,观其人数足有五百人之众。

    郭襄扬眉怒斥道:“竟然让这么多鞑子兵进城,这朝廷当真是无可救药!”

    其他武林人士也怒骂不已。

    黑死逃入大军中,心头安定不少,叫道:“快,快杀光他们!”郭襄喝道:“这是大宋都城,岂容你们这群鞑子放肆!”黑死冷笑道:“什么大宋都城,昨夜我们大军已经攻陷襄阳,那个吕焕文带头归降,不用多久,临安也要完蛋!”

    听到此言,郭襄花容失色,整个人都僵直了,泪水如掉线珍珠般滚落下来。

    龙辉阴沉一笑,信手拈来一丝黑死毒气,随即一弹,黑丝毒气顿时化作毒气剑,嗖的一下贯穿一个元兵。

    这道毒气剑除了毒素外,还汇聚了龙辉的真气,威力倍增,一入体便噬血融骨,整个人立即变作一团烂泥,死得苦状万分。

    龙辉继续弹指,剑气一道接一道地飞出,这些纵横天下的蒙古精兵面对真龙怒火如同蝼蚁烂泥,五百元军无一幸免,全部化作血水烂泥。

    看着手下转眼死绝,黑死是两眼翻白,裤裆失禁。

    龙辉冷冷地道:“给你了!”话音未落,他袖袍一抖,剩余的毒气全部扑向黑死,从他眼耳口鼻灌入,一点点地侵蚀脏腑筋骨。

    先是溶掉腿骨,黑死啪啦一声瘫坐在地,然后毒气再慢慢绞碎臂骨,到了最后便是肾、肝、脾等脏腑,但毒气之中又有龙辉的一缕真元,这道真元则恰好护住黑死的心脑,护其生机,更让他保持清醒,忍受着筋骨断裂,脏腑溃烂的痛快。

    龙辉信手全歼五百元军,中原群雄无一喝彩,全部捂着肚子呕吐。

    鱼婷儿更是吐得花容惨白,满头冷汗,这时龙辉走到她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粉背,鱼婷儿气机顿时顺畅,恶心的感觉全部消失,脸色也恢复红润。

    龙辉柔声问道:“鱼姑娘,劳烦你告之,大都在那个方向?”鱼婷儿伸手指了指北方,说道:“过了黄河往北走便是了。”龙辉笑道:“多谢!”说罢转头便走。

    鱼婷儿嗓子一涩,心头狂跳,叫道:“龙大哥,你要去大都做什么?”龙辉缓缓回过头来,淡然地吐出两个字——杀人!

    第10回隔世重逢

    成吉思汗率大军攻克金中都,于元太祖十二年改中都为燕京。

    蒙哥汗驾崩后,忽必烈夺下汗位,改名为大都,突厥语称汗八里,帝都之意,忽必烈迁都燕京后,乃居住于城外的金代离宫——大宁宫内。

    至元四年,开始了新宫殿和都城的兴建工作,至元十一年正月初一,宫阙告成,忽必烈首次在大都皇宫正殿大明殿举行朝会,接受皇太子、诸王、百官以及高丽国王所派使节的朝贺。

    元大都平面呈东西短、南北长的矩形,城墙全长六十里又二百四十步,辟十一门,南、东、西三面各三门,北面二门,大都的地域中心有一“中心之阁”然后以此为基准向四面拓勘城址。

    中心之阁以南为皇城。

    皇城四周建红墙,又称“萧墙”其正门称棂星门,左右有千步廊,萧墙的东墙外为漕运河道;皇城东西对称,而是以太液池为中心,四周布置三座宫殿——大内、隆福宫和兴圣宫;大内正门为崇天门,北面为厚载门,东为东华门,西为西华门。

    崇天门前有金水河,河上有周桥。

    大内正殿为大明殿,是元帝理政和居住的场所,面阔十一间,后有廊庑连接后殿。

    大明殿之后为延春阁,为皇后居所;皇城外,南面和东南为官署区,北面积水潭一带为闹市,东面为太庙,西面为太社稷,加之城垣每面各开三门。

    如今的大元帝国为蒙古人之宗主国,另外四大汗国分布欧亚大陆,其地域堪称万里无疆,堪称盘古开天以来,人世间最为广大之版图,端坐于这大帝国巅峰之上,忽必烈俯视天下,睥睨红尘,此刻他正在金銮殿中接纳文臣武将之朝拜,听取军国大事。

    “陛下,前线将士已传回捷报,襄阳举城投降了!”大臣将襄阳战况禀告,忽必烈顿时龙颜大悦,大笑道:“真是天助我大元也,襄阳一破,我蒙古勇士便可长驱直入,收服宋土,一统天下!”帝师八思巴启奏道:“扫平大宋之后,陛下之功勋盖过历代明君,堪称千古一帝,正是向上苍昭告之时。”

    忽必烈大喜,点头道:“帝师此话甚得朕心,那便有劳帝师替朕准备祭天封禅之事。”八思巴双手合十道:“陛下圣意,臣铭记在心。”文武群臣高喝万岁,忽必烈意气风发,仿佛自己此刻已经站在泰山之巅,俯视苍生,傲视历代君王,便是秦皇汉武唐宗也不如自己,想到这里不禁长叹一声,人生自当如此!倏然,天色大变,乌云遮天,九霄之上雷电交加,雄沉悠长的声音笼罩大地,令人心跳加速。

    忽必烈只觉得心头不安,便差人出外查看,过了片刻,却见侍卫慌张失措地跑进来,指着外边道:“皇上……天上出现了一条龙!”此话一出,君臣同时惊愕,忽必烈猛然起身,说道:“走,随朕出殿一观究竟!”忽必烈率领群臣走出金銮殿,抬头一看,只见天际雷云密布,雾气之中隐约可见庞然巨物正在舞动,随着雾气一收一散,紫金色的鳞片清晰可见,更有锋利的巨爪。

    随即龙吟长啸,响绝三界,天地为之震动,日月为之变色,雾气也被这一声怒吼震散,一条庞然巨龙盘旋天空,蒙元君臣震撼无比。

    八思巴率先反应过来,大叫道:“皇上,此乃天降祥瑞也!”忽必烈问道:“帝师何出此言?”八思巴道:“相传嬴政出生之时,曾有黑龙出于河中,如今皇上扫平宇内,上苍知晓皇上功勋,特使天龙现身,以助大元国运,宣扬吾皇威严。”“国运没有,却有厄运当头!”就在八思巴大拍马屁之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忽必烈不由一惊,抬头望去,只见龙气迅速凝聚,一道傲然身躯立在云层之上,俯视大地,正是挟着复仇怒火而来的龙辉。

    龙辉朝地上扫了一眼,看见金銮殿外有一人身着龙袍,知道他就是忽必烈,顿时火冒三丈,翻手便是惊天一掌。

    掌势雄沉若天崩,劲力压下,金銮殿的房梁顿时崩塌,蒙元君臣大惊失色,纷纷躲避。

    “护驾,护驾!”忽必烈大叫道,御前侍卫立即保护忽必烈退走。

    八思巴脸色铁青,指着龙辉道:“他……他是妖魔,快快护送皇上离去,御林军,将他拿下!”一声令下,御林军将金銮殿四周围了个严实,强弓利箭纷纷朝天射去,但龙辉站在九天之上,他们的箭根本到达不了。

    龙辉提气沉元,大喝一声,龙吟雷动,将射箭的元兵全部震死。

    之后,他夹杂万钧之力崩然降下,双足猛踏,震得大地闹腾,龟裂蔓延,金銮殿轰然塌下,压死兵将大臣不计其数。

    既是天灾,亦是人祸,忽必烈在禁卫军的保护下不断后退,八思巴也在一侧护法,他佛学深厚,面对真龙超凡之能仍有几分冷静,不断调集御林军。

    忽必烈一直退到天坛祭台,此时御林军已经将皇宫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龙辉并不急着追杀,优哉游哉地慢慢走去,好像是在散步一般,但似轻实重,他踏一步,浩元迸发,震碎百步之内一切生机。

    转眼间,龙辉便已经压至天坛,一双冷眼怒视台上之人。

    忽必烈捂着心口问道:“你是何方妖魔,为何要毁我皇宫,杀我大臣。”龙辉袖袍一抖,龑霆剑插入地板,问道:“忽必烈,你老实交代,这口剑究竟是从何而来,剑主又在何方?”忽必烈不由一惊,说道:“十八年前,朕率军攻打襄阳,曾在黄河南岸拾到这口宝剑,并未见到所谓的剑主。”龙辉哼了一声,对他的话是半信半疑。

    忽必烈道:“那朕也问你,这口剑你又是从何而来?”龙辉淡淡地道:“杀了一个叫金狼的鞑子,从他手中拿回不属于他的东西罢了!”忽必烈浑身一颤,脸色倏然煞白,仰天叹道:“我的儿啊……”原来金狼乃忽必烈的小儿子,骁勇善战,武艺超群,深得忽必烈喜爱,故而将这口削铁如泥的龑霆剑赠之,如今听得死讯,霎时悲怒交加。

    忽必烈怒道:“来人,快将这妖魔剁成肉酱,给朕之皇子偿命来!”一声令下,众军齐上,龙辉哼道:“你这鞑子酋长,也知道丧子之痛?你们屠刀下杀了多少无辜百姓,又有多少人因你而丧子亡夫,受尽凌辱,偿命二字——你不配!”

    冷语未止,龙辉挥动龑霆,好似虎入羊群,眼见多少元军,便杀多少!忽必烈紧握拳头,指着下方道:“哪位勇士替朕诛杀妖魔!”十三翼中的白鹿站出来道:“皇上宽心,微臣愿去!”“妖孽,待我来取你狗命!”白鹿提了一口长刀冲入阵中,朝龙辉劈去。

    龙辉眼皮也不抬,剑锋随意一指,剑气隔空杀人,白鹿还未靠近百步之内就已魂断地府。

    “妖孽,还我兄弟命来!”白鹿惨死,同为十三翼的风鹰怒不可遏,纵身跃起,双臂轮圆,舞动似风,正是鹰爪铁手功。

    龙辉冷哼一声,反手握剑,负于后背,一拳打去,劲力顺着其手掌传入,将风鹰全身筋骨脏腑震碎。

    忽必烈惊怒不已:“这妖魔怎地如此凶残?”十三翼之神箭主动请缨:“圣上,此魔邪力惊人,不宜近身,待臣放箭射杀这厮!”忽必烈点头道:“速速射杀此魔,朕重重有赏。”神箭挽弓扣弦,瞄准龙辉连环射出。

    龙辉冷笑道:“废弓烂箭!”说罢内劲一吐,连环箭矢难进其十步之内。

    龙辉阴沉冷笑道:“忽必烈,人说自古猛将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今天我便反其道而行,给你来个上将面前取百万大军性命如砍瓜切菜!”只见他凝神引气,以雾为弓,以云为箭,扬手一拨,顿时箭如雨下,御林军纷纷命丧黄泉,不消片刻,天坛祭台四周再无活口,唯有台上的忽必烈和他一众臣子。

    龙辉一步一步地踏上天坛台阶,慢慢地朝忽必烈等人走去,元君臣心胆俱寒,不由得朝后退去,欲从天坛的另一个阶梯下去,但却见龙辉脚步一沉,戍土真元顺势而出,将天坛的台阶全部震碎,忽必烈、八思巴等人皆被困在台上,仿佛待宰羔羊。

    忽必烈虽然身经百战,见多识广,但徒手全歼千军之事却是首度目睹,这种事情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如今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令得他怎不震惊。

    “朕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于朕?”忽必烈装着胆子问道。

    龙辉冷笑道:“你们这些狗鞑子,凶残贪婪,屠城奸淫,死在你们手上的人可多了,你怎知与我无冤无仇?”忽必烈黑着脸道:“昔日始皇帝虽灭六国,但却弭平狼烟,一统中国,成就千古一帝,朕如今不过是做同样的事情,扫荡诸国,唯有天下一统,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征战时的牺牲在所难免,不过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为百姓谋福!”龙辉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随即一个隔空耳光将忽必烈扇掉四五颗牙齿。

    忽必烈捂住嘴巴,鲜血从指缝溢出,惊怒地道:“你……你敢打朕?”龙辉脸色一沉,怒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这鞑子贱种厚颜无耻,信口雌黄,这个耳光算是轻的了!”说罢身形挪移闪电般逼近忽必烈,抬脚一踏,卡嚓一声踩断他一双腿骨,忽必烈剧痛难忍,双膝无力地啪嗒一声跪下,龙辉伸手按在他肩膀上,手指发力捏碎其肩骨,将这大元皇帝四肢打断。

    “去你妈的狗鞑子,你不好好在你草原放羊牧马住帐篷,却要挥兵进犯中原,屠戮百姓,断你四肢算是一点利息。”龙辉一脚踩住忽必烈的胸口,一口吐沫吐在其脸上,骂道,“今天我不但要荡平你的伪皇宫,还要杀光你所有士兵,看你如何灭宋,来日再挥兵北上,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血洗草原,将你们这些不知廉耻的禽兽全部杀光,还中原一个清静!”说话间,龙辉单掌向天,怒祭霹雳篇绝式,引纳八荒暴雷,只见闷雷阵阵,惊电连绵,瞬间笼罩大都皇城,随即无数紫雷劈下,皇城遭遇灭世浩劫,殿宇倒塌崩碎,燃起熊熊大火。

    忽必烈绝望地哀嚎道:“长生天啊……”八思巴也是满脸悲怒和无助,跪倒在地朝天祷告:“我佛慈悲,请救救皇上吧!”龙辉一脚便将这他踢翻,指着他骂道:“你身为佛门弟子,不行慈悲事,却助鞑子屠戮万民,还妄想佛法庇护,待杀了鞑子皇帝,再杀你这秃驴!”忽必烈的哀求和哭诉竟然引来异象,天空射来一道强光,只见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男子从天而降,其脸上刻着奇异图纹,头发扎成许多个小辫子,络腮浓须。

    那男子大喝道:“何方妖孽,胆敢伤我长生天子民!”忽必烈喜出望外,叹道:“长生天保佑……诛杀此魔!”龙辉回头望了一眼,觉得此人浑身沛然真元,并非凡人所有,暗忖道:“莫非这东西真是鞑子侍奉的神祗?”但转念一想,既然他是鞑子真神,那就更该杀,若无他在背后推波助澜,岂会有此兵燹血债,于秀婷又怎会遭遇不测。

    “妈的,老子管你长生天还是短命地,既然来了,老子就当着这群狗鞑子的面将你剁成肉酱,也叫这些鞑子看看他们的神祗是何等废物!”龙辉冷嘲讥笑,长生天喝道:“大胆妖孽,敢对本神不敬,该杀也!”说罢,便祭起六合神力,他这一出手,引得风云变色,远胜金狼。

    龙辉淡淡道:“废招再用几次也是废招!”五行真元一展,顿时碎开六合神力,长生天见状祭出随身兵器——六环金云刀,汇聚六合成血雾,当空一刀斩下。

    龙辉龑霆斜指刀锋,剑泛红光,正是于秀婷杀生名招——天罡点朱。

    只看他宝剑抖出三十六道红光,以天罡三十六星排列,干脆利索地刺破沧释天之金身,更毁其灵脉,削去顶上三花,长生天瞬间惨败,吐血染天坛。

    身负重创,长生天知道撞到铁板,立即化作一道金光朝西方逃窜,龙辉提剑追杀:“鞑子狗神,哪里走!”真龙誓斩蛮神,龙形横扫,荡得九天失色,长生天只觉得身后劲风压逼,心忧胆寒,只得加快驾云速度,祈求能摆脱这个杀神。

    龙尾一甩,长生天背门中招,被打得魂魄欲裂,金身尽碎,千年修为一朝尽毁,只余一口仙气吊住性命。

    “吾命休矣!”长生天趴在云山,咳血哀叹,闭目等死。

    龙辉提着龑霆剑已经追来,剑锋过顶,便要一剑划下斩其首级,忽闻前方响起一声熟悉悠扬的佛号,佛光夺目,令得龙辉剑锋微微一顿,随即金光洒落,将长生天卷出生天。

    长生天保得残命,松了口气,抬头细看救命恩公,只见一名慈眉僧人现身在眼前,其装束乃是天衣天冠,顶结五髻,表佛五智,一手持宝剑,一手持经典,驾乘狮子,法相庄严。

    长生天拜道:“原来是文殊菩萨,小神叩谢救命大恩。”文殊菩萨道:“你乃一方天神,怎生如此狼狈?”长生天哭诉道:“小神被一凶魔打碎金身,削去三花,那凶魔嚣张残忍,还要夺小神性命,还请菩萨救我!”文殊菩萨道:“你且稍安勿躁,待见过佛祖再做定论。”这时龙辉已经追来,怒道:“你是何人,竟救此瘟神!”

    文殊菩萨双手合十道:“施主请暂息雷霆,吾乃五台山文殊菩萨,奉如来法旨前来化消一桩干戈。”一提如来,龙辉更是大动无名,扬声喝道:“好个伪佛余党,跟着毛神端的是一丘之貉,今日我便一并杀之!”说话间,龙辉饱提真元,气灌武脉,手中龑霆剑华光大作,光华凝聚成各种兵器,正是万兵之至高绝式——万世兵魄,干戈一触即发。

    “阿弥陀佛,龙施主,还记得贫僧吗?”熟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万丈佛光,云海深处只见罗汉开道,金刚护持,菩萨辅佐,竟是佛界诸圣现法身,金华之中唯见莲台宝座,佛者庄严,一尊六丈巨佛昂然现世。

    文殊菩萨行礼迎接道:“文殊恭迎世尊佛驾。”长生天也跪下道:“小神叩见佛祖!”龙辉凝视那巨佛片刻,惊愕道:“你,你是接引?”巨佛慈眉笑道:“昔日接引,今日如来,自盘古开天地,龙主便与一众后妃隐居,万世不曾再见,想不到今日竟能隔世重逢,实乃天赐缘分也!”

    这时长生天哭道:“佛祖,这凶魔虐杀小神子民,还要取小神性命,还请佛祖替小神主持公道!”如来佛道:“长生天别以为本座不理红尘之事,便不知你做了什么,你身为一方天神不去导人向善,却引人起杀戮,令得蒙古人好杀成性,虽说元代宋乃天道使然,可你麾下子民逢城必屠,有伤天和,这都是你所种之恶因,今日被废去金身亦是报应!”

    长生天惶恐地道:“小神知错了。”如来佛道:“龙主,长生天已经遭到应得之报应,你可否放他一条生路,毕竟他能修成神格实属不易。”龙辉笑道:“你带着这么多人来跟我套交情,我又怎会拒绝,罢了,就饶他一命!”如来佛道:“长生天你还不快多谢龙主。”长生天急忙磕头:“多谢龙主不杀之恩,小神知错,小神知错。”“长生天,你既然知错,那便回你修地好好修行,弥补过错。”如来法指一点,一片浓云飞来便将长生天卷走,送回其修行之地。

    龙辉扫了如来和诸佛一眼,心中涌起一股亲切感,道:“想不到我居然还能在这里遇上熟人,真是幸运。”如来苦笑道:“龙主,你之到来却让吾等十分不幸也!”龙辉奇道:“此话怎讲?”如来道:“你不属于这个乾坤,但却越界而来,早已干扰寰宇平衡。在你破开空间越界的那一刻,已经有数百颗星辰陨落,令得天道再度失衡。如今为了修复天道平衡,儒道两教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上至教主,下至教众全部在维持天道运转。”龙辉叹道:“我也不想如此,但于谷主生死未卜,而且我也无法回去。”如来道:“此事吾已知晓,于谷主她……”

    龙辉急忙问道:“接引,啊不,如来佛,你知道于谷主之下落?”如来叹道:“请恕吾无能,剑仙下落,吾不知也,吾只知道十八年前龑霆剑划空而来,进入了这个乾坤寰宇,但惟独不见剑者行踪。”龙辉奇道:“这是怎么回事?”如来道:“穿越时空时会产生极为庞大之力量,足以撕毁万物,若无天人以上修为,皆难保性命,龙主当时虽然只有先天境界,但因为天生异禀,得以保全,可是剑仙就……”他话虽未尽,但龙辉已经听出不祥,不由得冷汗直冒。

    “照你意思,于谷主已经在越界之时丧命了?”龙辉沉声道。

    如来摇头道:“也不是如此,因为在我过去曾见证剑仙怒斩邪魔,若她陨落在此地,怎会有后面之锋芒毕露。”龙辉恍然大悟,暗忖道:“对了,如来就是接引化出的,他是未来之存在,那么他说于谷主没死,就一定没死!”想到这里,不由心头大定,一扫胸腔郁气。

    “既然到了未来,何不问清楚我们那个时代的事情,回去也好有个准备!”

    想到这里,龙辉便欲开口询问,却见如来微笑摇头:“龙主,万万不要再问吾任何关于未来之事,我若透露天机只会引来更多灾难,不但影响这个乾坤,说不定还会影响过去。”如来身为佛界之主,一言一行皆牵扯天道气运,若由他透露天机便会造成乾坤动荡,天道失衡,后果就连他也无法预计。

    龙辉暗忖道:“既然不能说,那我也不问,若是知晓未来之事,那么还有何乐趣。再说了,未来还是由过去延伸,如何发展还不是得靠自己双手控制。”想到这里他也释然,不再追问。

    但龙辉始终心悬于秀婷,便问道:“如来佛,那我该如何寻到于谷主?”如来道:“剑仙命格早已超脱天道之范畴,吾也无从估计,不如龙主到地府走一趟,或许可寻得一些线索。”龙辉点头同意。

    如来再下旨命文殊、普贤、观自在三大菩萨陪同龙辉到地府。

    三佛领受如来法旨,越空破云不在话下,眨眼间便到了酆都鬼门,再入昔日血战旧地,龙辉感慨万分,却见门后百鬼齐聚,夹道欢迎。

    龙辉扫了一眼,不由暗吃一惊,这众鬼之中竟有十殿阎罗、黑白无常等旧敌,讶异之余,三大菩萨忽然止步,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吾等不便入地府,还请龙主见谅。”这时秦广王和阎罗王迎上来道:“三位菩萨请放心,贵宾便交由小王接待。”三大菩萨行礼答谢,驾云离去。

    秦广王使了个恭敬的礼节道:“龙主远道而来,地藏王菩萨特命吾等迎接,还请移步。”龙辉见他已经洗去戾气,眉宇间透着一股刚直之气,心里更是惊喜万分。

    随着百鬼开路,龙辉进入幽冥庙内,只见莲花台上端坐一名佛者,千百年来其容貌未曾改变分毫,正是由界明和愆僧化成的地藏。

    而那头异兽谛听此刻正趴伏在莲花台下,双目半睁半闭,似在打盹。

    地藏含笑道:“龙施主,久违了!”龙辉叹道:“想不到竟然能在这个时空看到你,倒也意外,不过最让我意外的是昔日的十殿阎罗,不但复活而且还变得一身正气,地藏之大能果真叫人赞叹。”地藏笑道:“十殿阎罗负责督查鬼魂生前功过,奖善罚恶,自身必须刚正不阿,但他们复活并改过自新,这都是施主的功劳,地藏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

    龙辉奇道:“这又是怎么回事,跟我有何关系?”地藏神秘一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施主请见谅。”这时谛听忽然睁开双眼,竟然口吐人言:“菩萨,谛听无能,未能寻到剑仙踪迹。”龙辉顿时呆住了,地藏道:“施主不必惊讶,谛听修炼多年,早已开通灵识智慧,能说人言亦是正常。”龙辉回了回神道:“原来如此,是我少见多怪了,不过谛听刚才是在寻找于谷主的踪迹吗?”

    地藏道:“然也,阁下与剑仙越界而来,儒道佛三教皆同受感应,只是剑仙却比施主先来了十八年,但她却在到达的那一瞬间发生了意外。”龙辉蹙眉道:“这是怎么回事?”地藏道:“正如佛祖所言,越界破虚必有天人修为方可承受时空乱流,于谷主越界之时仅为先天境界,结果便是兵解魂散。”龙辉闻言顿时呆住了,无穷无尽的懊悔和悲伤涌入心头。

    “那于谷主的魂魄在何处?”龙辉压下悲痛问道。

    地藏叹了一口气道:“于谷主发生不幸后,吾便命十殿阎罗翻查生死簿,监视奈何桥,却并未发现于谷主之魂,如今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于谷主乃混元大道之修者,命格已超脱生死薄和六道轮回,自成一格,无人可窥探,所以即便她的魂魄进入酆都,十殿阎罗也认不得。第二种可能便是于谷主的魂魄不在乾坤之内,因为她是在到达这里的瞬间发生意外,魂魄很有可能留在虚空之外。”

    龙辉心乱如麻,以最后一线冷静问道:“地藏,你能送我回去吗?”地藏道:“吾与如来虽有穿越未来过去之能,但阁下所处之时空乃是盘古开天之前,亦是上一个纪元,此纪元内有太多强大的存在,他们的命格和大能令得这个时空极为牢固,若不属于那个乾坤,强行进入必定会被排挤,所以施主要想重回故地,唯有依靠自己,贫僧实在爱莫能助。”

    龙辉道:“那该如何回去?”地藏掏出一枚轮盘递过来,说道:“只要施主能够与你所在的乾坤取得联系,再启动这玉海佛轮即可回归。”龙辉接过佛轮,又问道:“吾曾见过一个名为鱼婷儿的少女,她的容貌跟于谷主甚是相似,会不会是其转世?”地藏摇头道:“吾曾暗中见过这少女,细查其元神,并未发现于谷主的记忆。而且这千万年来,在这个寰宇之中的众多星辰,也曾出现了不少相似的面孔,面容相似并不能做准则。”龙辉心情失落到了极点。

    这时地藏再说道:“龙施主,您之到来已经破坏了了乾坤运转,天道曾在千年前受过重创,实在经受不起您之大能干扰,还请日后莫要再插手干扰三界之事。”

    龙辉长叹一声,说道:“我明白了,我从此袖手旁观便是。”地藏颔首点头,说道:“那地藏替天下苍生多谢施主大恩!”离开地府,龙辉抱着失落和哀伤走在路上,背井离乡之惆怅不断环绕心头,使他不辨东南,不识西北,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乱走一通,也不知走到哪里,累了便睡,饿了便吃,渴了便喝。

    龙辉提着龑霆剑走到黄河边上,望着奔腾咆哮的黄色水浪,想起于秀婷便是在此地下落不明,顿感一阵阵悲愤,将剑倒插在地上,趴下来便大声嚎哭,哭够之后他朝着黄河连拜三拜。

    抹去泪水,龙辉掏出地藏所赠之佛轮,暗忖道:“地藏所言,只要能与我所存在的乾坤联系,那么就可以启动佛轮回归本源。”于是龙辉便在黄河边上坐下,闭目感应,试着与过去联系,但足足用了三天三夜也无从下手。

    他心悬冰儿雪芯等人,此刻不由焦急起来,气得跳起身来挥剑乱劈,一道道的剑气斩落黄河,激起千尺浪花,但却是抽刀断水水更流,龙辉胡乱宣泄一通后心情稍得缓解,脑海里不禁闪过跟如来的对话。

    “龙主与后妃隐约……”一句最为关键的话从耳边回响,龙辉不禁大喜,所谓的后妃岂不是指大小妖后和一众盘龙妃嫔,既然未来之如来这般说话,那么她们定当无恙,而如来又说过于秀婷曾怒斩邪魔,也就是说她最终会是平安无事。

    龙辉大感欣慰,一扫心头郁气,提起龑霆剑转身离开,南下临安,走了数十里都是看见蒙元大军之暴行,他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因为他怕克制不住,再一次干预乾坤,于是只得选择飞在天空,来个眼不见为净。

    到了临安城外,却见蒙古军队入城,宋军解甲,龙辉大吃一惊:“襄阳虽然已破,但鞑子怎么可能短短数日便兵临宋都?”殊不知山中一日,世上千年,龙辉入地府半个时辰,人间早已过了数年,蒙古大军拿下襄阳后,顺流而下,一路摧枯拉朽,兵锋直逼临安,南宋君臣无奈举国投降,部分文臣武将则带着赵宋血脉逃亡他处,召集兵马誓死不降,为华夏汉统做最后一搏。

    龙辉暗中潜进城去,欲寻鱼婷儿和郭襄,毕竟与她们相识一场,能帮就帮。

    但到了鱼府却发现此地荒废已久,于是寻来邻居一问才知道鱼婷儿在半年前散尽家财和奴仆,带着细软离开临安。

    对于这个酷似魏雪芯的少女,龙辉还是挂怀在心,听到她下落不明,心中大石仍旧难以放下。

    他转念一想:“鱼姑娘跟郭姑娘乃是忠烈不屈的奇女子,她们绝不会坐视亡国,她们定会回来对付这些鞑子首领,只要我继续在城内等候必可见到她们。”

    龙辉便暗藏在城内监视元军动向,但却也目睹了鞑子暴行——奸淫掳掠,烧杀抢夺那是历历在目,若非他担心擅自干预人寰之事引发不可预计后果,早就将这伙禽兽全部杀光。

    三天之后元军完全接管临安,就在这一天夜里,龙辉听到几个元军在交谈。

    “丞相今夜要在宋蛮子的皇宫举行庆功宴,犒劳三军将士,你们可得好好表现,莫要丢咱们营地的脸!”“他奶奶的,这外城都这么繁华,那个皇宫也不知道豪华到什么程度!”龙辉一听立即赶往皇宫,进入皇宫便闻见酒肉香气,还有鞑子那刺耳的笑声,再向四周扫了一眼,皇宫已经算是家徒四壁,洗劫一空。

    他飞檐走壁来到主殿屋顶,便听到下边声乐齐响,笑声不断。

    龙辉翻开一快瓦片看下去,只见蒙古丞相伯颜坐在宋君龙椅上,捧着酒与众人谈笑风生,在他身边正是那个帝师八思巴,而殿中两侧分别坐满了军中各大将领,在大殿中央正有一群美姬轻歌曼舞,她们身着轻盈衣裙,舞动着迷人旋律,每一个舞步皆会露丝丝春光,藕臂粉腿隐约而现,撩拨得那些鞑子眼珠赤红,心痒难耐。

    伯颜双眼紧紧盯住最中央的一名舞姬,这名舞姬身段婀娜,舞步优雅,小小蛮腰纤细而又有力,踏步扭腰都是干脆利索,刚柔并济,不似其他舞姬只是一味的柔媚,而她的容颜迷人,雪肤莹润,朱唇粉腮,一双秀眸好似深邃秋水,盈盈含笑,最为迷人的是那两笔修长入鬓的蛾眉,好似两道长剑,给她柔美的气质增添了几分刚强英武,更添风采。

    是鱼婷儿!她此刻虽身着旖旎衣裙,但双目间隐约含有杀气,龙辉不由喜出望外,但一想到她欲以身侍虎刺杀敌酋,心中却是有股酸酸的醋味,他仿佛看到雪芯也穿着这么一身衣裙给别一群男人跳舞,接受着各种猥亵淫邪的目光。

    伯颜看得两眼冒火,哈哈笑道:“好妙的舞蹈,但舞好人更好!”说罢伸手指着鱼婷儿道:“你且过来,陪本相畅饮一杯,本相自当重重有赏。”鱼婷儿应了一声是,挪动莲步,款款朝伯颜走去,一对秋翦水瞳中的杀意更为浓重。

    待美人走到跟前,伯颜伸手扯住其衣袖,便要将她拉到怀里,就在此时鱼婷儿杀气立即爆发,伯颜身经百战当下便反应过来,收手后仰,而鱼婷儿从袖子内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刺去。

    “大胆刺客,给我退下!”身在一旁的八思巴大喝一声,一记大手印便朝鱼婷儿扫来。

    鱼婷儿抬手去挡,却被其掌力震得连连后退,樱唇吐出一口鲜血,手臂一阵刺痛,已是伤了筋骨。

    伯颜大怒,喝道“拿下!”话音未落,屋顶瓦片尽碎,龙辉怒容而下,一把挡在鱼婷儿跟前,冷声道:“谁敢伤她!”伯颜见又多一个刺客,更是怒不可遏,拔出佩刀扬声道:“将这对狗男女剁成肉酱,丢出去喂狗!”他杀气腾腾,却不见身边的八思巴已经吓得面无血色。

    龙辉根本懒得瞥他们一眼,转身查探鱼婷儿伤势:“鱼姑娘,你没事吧?”

    鱼婷儿再见他后,又惊又喜,顿时喜极而泣,泪水溢满眼眶,朱唇轻启,欲道千言,却发觉胸口酸涩,竟说不出话来。

    龙辉以为她受伤颇重,难以开口,于是便安慰道:“婷儿,你不要说话了,保留元气为上,这些鞑子便交给大哥,保管无人可以动你一根头发。”龙辉望着她便想起魏雪芯,于是便脱口而出地唤她婷儿,更自称大哥,鱼婷儿闻言不由得雪腮一烫,顿起红霞。

    伯颜见他们死到临头还打情骂俏,更是震怒:“杀了!”龙辉轻蔑一笑,真气催生,凝成一个巨大气场,鞑子兵尽被震出十丈开外。

    “八思巴,好久不见了!”龙辉嘿嘿一笑,八思巴脸色煞白,急忙磕头求饶道:“大神饶命,八思巴无意冒犯,还请大神恕罪!”伯颜不由一愣,八思巴不断地朝他使眼色,更用唇语提醒道:“他就是大闹皇城的凶神,相爷,万万不可得罪他啊!”皇城浩劫,大汗重伤,这些事情都已经传遍天下,最让所有元人悲痛绝望的莫过于他们信奉的神祗长生天被杀得抱头鼠窜,如今这个连长生天也降不住的凶神就在眼前,伯颜哪还敢造次,双膝一软,立即跪下。

    龙辉答应过如来和地藏不再干预人间之事,既然救下鱼婷儿便不想再纠缠,扶着她便转身离去,但临走之前,龙辉暗催动葵水真元,鞑子众将领跟前的酒水立即发生异变,纷纷化作水剑刺入每一个人的下腹,殿内霎时哀嚎连绵,每个人裆部一片血迹,就连丞相伯颜和帝师八思巴也不能幸免,全部被废去子孙根。

    在龙辉眼中,鱼婷儿无异于是魏雪芯的化身,哪容其他男人染指,这些鞑子的眼睛既然亵渎了她的身子,那么就做个太监渡过余生。

    回到昔日鱼府暂且落脚,鱼婷儿触景伤情,眼泪再也遏制不住,决堤而出,哭得梨花带泪,惹人怜惜。

    龙辉柔声道:“婷儿,别哭了,现在没人欺负你了。”鱼婷儿却是越哭越伤心,泣声道:“没了,什么都没了,国破家亡,我们什么都没了!”龙辉无奈暗叹,这些纤弱女子不但无家可归,却要舍身饲虎,刺杀敌酋,这又是何等讽刺。

    “即便我能出手干预,但也只是救得了他们一时,这腐朽到根的大宋灭亡是必然之势。”龙辉暗叹一声,“难怪那个鞑子丞相说十万宋军齐解甲,竟无一是男儿,此等朝廷恐怕只有皇甫铮转生才有法可救了!”龙辉寻来一块干净的手绢替鱼婷儿拭泪,柔声道:“婷儿,别哭了,这等腐朽朝廷不值得你再替他们伤心。”

    鱼婷儿只觉得手绢上传来一股莫名暖流,灼得她芳心暖融融的,一腔悲痛也缓解了几分。

    “龙大哥……你这些年究竟去了哪里?”鱼婷儿扬起挂着泪痕的俏脸,怯生生地询问道。

    龙辉说道:“我去了一趟大都。”鱼婷儿一愣,问道:“听说大都曾遭受天谴,雷劈皇宫,许多鞑子士兵和官员都死在大火中,就连忽必烈也受了重伤,这……这是不是龙大哥你干的?”龙辉点了点头。

    鱼婷儿又道:“大哥,那你为何不斩草除根?”她一时激动连姓氏都忘了叫,那个语调和神态简直就跟魏雪芯毫无差别,一样的娇痴腻人、楚楚可怜。

    龙辉看得心头一软,叹道:“婷儿,后边的事情就算我说出来了,你也未必会信……”鱼婷儿急忙打断他的话语,坚定地道:“我信!”短短的两字道出了少女之万千柔肠。

    龙辉想了想,也不知道如何叙说,便道:“这事以后再同你慢慢道来,倒是你这段日子过得如何?”鱼婷儿垂下螓首,幽幽叹道:“听到襄阳城破的噩耗后,我就跟郭姐姐赶回襄阳,但却是遇上更大的噩耗,郭大侠、黄帮主和一众武林人士不愿降元,决定与城同亡,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已经殉城了。后来我们又遭到鞑子兵的追杀,我跟郭姐姐就失散了,从此我再没听郭姐姐的消息,也不知她还在不在世上。”说到这里又是一阵神伤。

    龙辉道:“婷儿,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出城吧。”鱼婷儿娇躯微颤,咬唇问道:“大哥,送我出城后,你是不是也要离开?”问这句话的时候她双眼再度涌上浓浓水雾。

    当年他曾在泰山抛下过一次魏雪芯,如今听到这如泣如诉的声音,叫他心若刀割,但想起自己的身份,唯有狠下心来道:“我还有要事待办……”话还没说完,鱼婷儿已经缓缓阖上双目,银牙紧咬,娇躯颤抖,她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全部憋了回去,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婷儿明白了,龙大哥,今天谢谢你了!”

    说罢转身欲走,龙辉她眼角细纹如丝,不复往日光润,暗想她这些年奔波,也受了不少风霜摧折,心头一软,拦住她道:“婷儿,你若不嫌我事多,咱们一块走吧。”鱼婷儿喜出望外,破涕为笑,嗯了一声。

    龙辉见她笑靥如花,心中亦感欣慰,便说道:“婷儿,那喇嘛打了你一掌,让我先瞧瞧你的伤势吧。”要看伤处便得掀开袖子,鱼婷儿想到这里不禁耳根一红,娇羞无限,南宋时的男女之防远胜龙辉那个时代,鱼婷儿虽是江湖儿女,但也摆脱不了这礼教约束。

    踌蹉了片刻,鱼婷儿始终是敌不过心中情意,便含羞答答地抬起手臂。

    龙辉轻轻掀起她的袖子,只见凝乳般的皓臂上多了一道瘀黑,正是大手印所造成的伤势。

    龙辉握住伤臂检查伤势,掌心却是一片嫩滑,叫他心神微荡,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细查之下发觉鱼婷儿的臂骨被震裂,但并未移形,只要好好安养很快就能复原。

    龙辉轻轻揉了几下,纯正的真气驱散伤臂淤血,再缓缓接合裂开的筋骨,然后再用绷带木板固定。

    待包扎完毕,鱼婷儿已是两腮烘热,嗓子发干,羞得不敢抬头。

    龙辉问了一句道:“婷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鱼婷儿垂下螓首,用未受伤的手捏着衣角道:“我也不知道,大哥你去哪里,婷儿便去哪里……”说到最后已经是细声细语,长长的睫毛微微发抖,生怕龙辉嫌弃自己。

    感到少女那绵绵情意,龙辉身心温暖,忖道:“婷儿如今已是国破家亡,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亲人,我又如何能撇下她不顾。”想到这里,伸手握住她柔荑道:“婷儿,你不用担心,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绝不会让你孤零零一人面对。”鱼婷儿雪靥晕红,心头尽是绵绵柔情蜜意,不经意地将身子挨近了几分。

    清幽的少女体香钻入鼻孔,暖融融地沁人心脾,龙辉一时间也痴了,手臂一伸便将鱼婷儿搂在怀里。

    男子烘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鱼婷儿先是一阵扭捏,但芳心很快便化作一汪春水,娇躯酥软地靠在他结实的胸口,眼波迷离,呵气如兰……

    第11回逆转乾坤

    离了临安,鱼婷儿初尝情爱,娇羞之余又添三分艳丽,雪嫩的小脸一扫昔日亡国阴霾,朱唇含情勾笑,亦是美得惊人。

    龙辉为了尽量减小自己对乾坤气运的影响,干脆远离尘嚣,直接带着鱼婷儿登上泰山,寻了一处隐匿的地方隐居,龙辉选的地方甚是幽静,前方有一条溪流,而后方则是一片竹林。

    刚一到此地,鱼婷儿便闻到阵阵竹香扑来,顿时一阵心平气和,不由赞道:“龙大哥,你选的地方真好,安安静静,没什么烦恼。”父亲殉国身亡,她一个少女继承乃父遗志,奋不顾身地守卫宋土,本该是如花芳龄,却不是在女红诗词中度过,而是目睹兵燹烽烟,血流成河,如今大宋已亡,她也算是卸下包袱,感到身心清爽,一阵愉悦。

    龙辉到溪流边上洗了洗手绢,然后递给她道:“婷儿,咱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好不好?”咱们二字一出,鱼婷儿雪靥再添红晕,芳心又羞又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龙辉微微一笑,便用湿手绢替她抹去腮边汗水,柔声道:“傻妮子,发什么呆,你看你满头大汗,弄得小脸脏兮兮的。”鱼婷儿甜甜一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嫩舌,表情俏皮可爱,尤其是她粉嫩红润的三寸丁香,令得龙辉有种咬在口里的冲动。

    龙辉伸手便将她搂在怀里,低下头去亲了亲那秀气的柳叶剑眉,鱼婷儿小脸嗖的一下便红的,怯生生地僵在龙辉怀里。

    龙辉越看她的眉毛越是喜爱,便用手指轻轻顺了顺她眉弓,笑道:“傻瓜,害什么羞,以后咱们可是要拜堂成亲的。”鱼婷儿大窘,娇羞嗔道:“你坏死了,谁要跟你拜堂了!”龙辉笑嘻嘻地故意松开手臂,转身欲走,说道:“哎,那既然是我自作多情,还有何面目留下来!”鱼婷儿急得跺脚,伸手拉住他袖子。

    龙辉回头眨了眨眼睛,打趣道:“怎么了,要寻我拜堂了是不是?”鱼婷儿自知中计,羞得满面通红,急忙收回玉手,但却被龙辉一把拉住,拽入怀里。

    这妮子脸皮嫩薄,害羞动人,简直就跟雪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龙辉越发心动,伸手环抱其柳腰,嘴唇轻触其秀发,柔声细语道:“好婷儿,嫁给我好不好?”鱼婷儿肌肤烘热,嫩薄的脸皮始终敌不过一腔柔情,神使鬼差地轻点螓首。

    龙辉欣喜地将她紧抱在怀,鱼婷儿也大起胆子探出玉手环抱在龙辉后背。

    两人偎依了片刻,鱼婷儿忽然抬起头问道:“龙大哥,咱们以后住哪里?”

    龙辉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后脑道:“哎呀,险些忘了正事,我现在就搭间屋子。”鱼婷儿微笑地推开他,娇憨地使唤道:“傻愣子,别呆着,快去砍竹子造房子,本姑娘可不想露宿野外!”她放开心防后显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开朗欢笑,好似一朵绽放的兰花,清秀雅洁,香蕊暗吐,便是四周青翠的竹子也给比下了。

    龙辉抽出龑霆剑,挥舞几下便砍下了不少竹子,不由自嘲道:“龑霆剑啊,龑霆剑,这次用你来砍竹子,真是辱没了你,待回去后一定会让你断尽天下利器。”

    龑霆剑,回去……忽然间,龙辉脑海灵光一闪,拍手叫道:“我真是傻,这个方法怎么没有想到!”鱼婷儿被吓了一跳,不禁奇道:“龙大哥,你在想什么?”龙辉激动地握住她柔荑道:“婷儿,我想到了,我想到怎么回家了!”龑霆剑曾与戮仙剑产生共鸣,如此说来这两把剑便存在着联系,只要能以龑霆剑感应,那么龙辉便可启动地藏所赠之佛轮。

    鱼婷儿不由问道:“龙大哥,你家在哪里?”龙辉收回心神,肃容道:“婷儿,其实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呆在这里始迟早会出现难以预计的事情,所以必须回去。”鱼婷儿一听,急忙拉住他袖子道:“龙大哥,我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去哪里,婷儿就跟你去哪里!”

    龙辉立即想起如来所说的话,暗叫不妙:“婷儿并非我那个年代之人,强行越界只怕会有不测,而且就连于谷主那般根基也承受不住时空乱流,婷儿又岂能受得了。”正欲拒绝时,却触及鱼婷儿那水盈盈的眸子,心头一软,想到婷儿已经是举目无亲,若将其抛弃对她实在太残忍。

    龙辉下定决心,伸出手指顺着她秀气的剑眉抚摸,就像是替她梳理眉毛一般,动作轻怜温柔,笑道:“婷儿,你的眉毛真好看!”鱼婷儿俏脸一红,垂首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眉毛好看。”龙辉笑道:“婷儿,以后我一定天天给你画眉。”鱼婷儿心如灌蜜,娇羞窃喜。

    龙辉又吻了一下她的眉弓,柔声问道:“婷儿,你怕死吗?”鱼婷儿凄艳一笑,摇了摇螓首,坚决地道:“不怕!”龙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婷儿你可愿随大哥一起走?”鱼婷儿点了点头,义无反顾。

    龙辉扬声一喝:“那好,今日我便要再逆一次乾坤!”说罢祭起浩然元功,灌入龑霆,霎时剑泛红光,好似一道赤炼从泰山升起,普照八方。

    鱼婷儿被闪得睁不开眼,紧紧闭上眼睛,龙辉牢牢抱住她的细腰,寸步不移。

    剑意催生,划破空间界限,穿越未来过去,与另一乾坤的戮仙剑呼应,但龙辉始终觉得差那么一分,龑霆和戮仙始终不能确切地感应到对方,就像是看到对方在眼前,只要再走一步就可以触及,但就偏偏被某些东西隔住,始终无法突破这一步的距离。

    龙辉不断催谷元功,但龑霆和戮仙双剑就是无法接触,令得他难以锁定方位,急得他满头大汗,就在此时鱼婷儿不由自主地伸手玉手,缓缓搭在龙辉手掌上,几根细滑的玉指轻轻触及了龑霆剑柄,也就在她触及剑器的瞬间,龑霆剑爆发出了强烈的剑意,好似霹雳一般,强行划破隔膜,剑意触及了戮仙剑。

    受到龑霆剑的刺激,戮仙剑绽放万千寒光,两口盖世名剑相互呼应,龙辉大喜,急忙掏出地藏所赠之佛轮,施展秘法,开启灵气。

    卍字法印冲霄而上,精华佛光顺势破开虚空境界,龙辉和鱼婷儿立即被一股庞然吸力抽入其中。

    呼呼风声不断在耳边响起,龙辉只觉得身子像是被撕开一般,血肉竟有崩碎的迹象,他无暇自顾,先是查看鱼婷儿的状况,只见她俏脸煞白,肌肤已经呈现透明,里边的血脉清晰可见。

    “糟糕,婷儿受不了这乱流!”龙辉急忙分出大半元功护住她的肉身,可是越到后边乱流也越是锐利,龙辉倍感吃力,身上不断地迸出鲜血,筋骨有种开始断裂的感觉,但始终以元气护住鱼婷儿,不离不弃。

    就在他苦苦支撑之际,龑霆剑再度绽放光华,这道光华好像是指路明灯一般,照亮跟前道路,但并非仅仅引导龙辉归去,还有迎接某些人。

    龙辉定神一看,竟是一道仙姿丽影,玉貌花容,端雅秀丽,不是于秀婷还有何人。

    于谷主?龙辉不由一惊,细看三分,发觉这个于秀婷不过是虚幻之态,并非实体,显然是魂魄元神,就在这刹那间,于秀婷的元神扑入了鱼婷儿体内,令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这两人的元神竟然如此的契合,甚至说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元神分裂成的两个魂体。

    在这一刹那,龙辉顿时明白过来,为何如来地藏无法寻到于秀婷的魂魄,原来她就在越界的刹那发生了意外,导致魂体双分,一半元神投胎转世,化成鱼婷儿,另一半则在时空通道里徘徊,等候回归本体的时刻,这也解释了为何龑霆剑偶尔会发出剑意,也解释了地藏为何无法从鱼婷儿元神内窥探出剑仙记忆,因为这个鱼婷儿只是半个剑仙。

    于秀婷元神虽然回归,但时空乱流始终继续,不断地侵蚀分裂两人的肉体,于秀婷猛然一瞪美目,伸手与龙辉同握龑霆剑,狂催真元入剑,两人真气相互融合,以龑霆剑为核心生出了一个厚实的气团,将时空乱流隔绝在外。

    逼出元气后,于秀婷闷哼一声,竟昏死过去,龙辉急忙揽住她腰身,继续操控龑霆剑,引导二人回归自己的时代。

    温软香躯在怀,丰实滑腻的肉感令得龙辉不由想起跟鱼婷儿的相处,心中无由地再添三分凌乱。

    就在他不知如何自处时,忽然看见四周虚空浮现种种景象,这些景象正不断地倒退,正是回朔过去之征兆。

    望着未来不断倒退,龙辉心知即将回归属于自己的乾坤,随着倒退的景象,龙辉目睹了神州大地发生的事情:“风波遗恨,靖康国耻,陈桥兵变,安史乱唐,女帝称皇……一个个的历史以倒退的方式展现在眼前,就在他目不暇接之际,却见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英伟俊朗,文武双全,既有治国之经略,亦有统兵之帅才,身着金黄龙袍,端坐帝位,而在他一手缔造了百国来朝,万族诚服的黄金盛世,龙辉不禁暗暗称赞,再定神细看,这名帝皇的容貌竟有十分熟悉,分明就是昔日的大恒齐王皇甫铮!轮回万世,齐王总算登顶九五。”

    龙辉暗忖道:“也不枉他一腔抱负和雄才。”历经宋、唐、隋、晋之后,却发现有一段光阴是一片空白,上边竟被三教封印给掩盖住真相,但密实的封印中有一道裂缝。

    龙辉暗忖道:“封印掩住历史真相,后世之人难以知晓,但历史总会有记载,所以这一道裂缝便相当于史书上所载之事,也就造成了后人对这一段历史的印象,虽然未必是真实的。”三教封印这段历史的真相,龙辉心生好奇,便施展龑武天书虚空篇之神通,神念从那道裂缝而入,追查历史真相,就在龙辉入侵的刹那封印立即生出反应,将龙辉的神念阻隔在外,在虚空篇催动的神念入侵之下,封印也产生了变化,浮现了数行金字——豪杰诛黄巾,董贼盗汉宗,义子逆天伦,虎牢群雄争。

    宛城护主君,拔矢啖血睛,下邳鬼神泣,官渡曹魏昌。

    青龙忠义行,血胆闯长坂,蛇矛慑万军,巧舌战群儒。

    周郎意气发,龙凤施巧计,武夫睥天道,风火逆乾坤。

    龙辉虽未窥得天机,但却清楚地知道真相便藏在这数行金字之内,正欲深究,忽见眼前强光一闪,夺目耀眼,叫他视线一片模糊,待他重新睁眼时,便看见戮仙剑和龑霆剑同时躺在地上,“我回来了?”龙辉首先便是这么一个念头,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手臂处传来那丰实腴嫩的肉感,龙辉低头一看,发觉自己正揽着纤细有力的纤腰,美妇丰美的娇躯正倚在自己怀中,胸口贴着饱满的峰峦,下巴正好触及光洁的额头,而颈窝则有股暖暖的潮湿温香,原来正是于秀婷琼鼻喷出的兰息。

    看见昏迷在自己怀中的仙姿美妇,龙辉清楚地知道所发生的一切并非幻梦,而是确切地存在,也正因为如此,令得他头皮发麻,脊背已是冒出了一层热汗,内衫湿了大半。

    这时龙辉的脖子处的吐息重了几分,好似春风拂扫,带着淡淡幽香,随着一声嘤咛,于秀婷浓睫轻颤,缓缓睁开星眸。

    甫一开眼,于秀婷顿觉不妙,急忙一把推开龙辉,不顾身子虚弱,连退数步,玉手捧心,满脸绯红地瞪着他,一双莹润的眸子透着复杂的光芒,羞愧、愤怒、耻辱……虽然元神双分,但未来乾坤锁的记忆和经历是历历在目,想起鱼婷儿跟龙辉的孽缘,于秀婷剑心瞬间大乱,不知该如何自处。

    两人就这么地大眼瞪小眼,相互对望,石屋内陷入一片沉寂,过了许久还是龙辉率先打破沉默,说道:“咱们,先回去吧。”于秀婷嗯了一声,眼眸落在龑霆剑上,她幽幽一叹,便要弯腰去捡,谁料龙辉也在此时弯腰去捡戮仙剑,两人的额头顿时碰在一起,而手指也因此相互接触。

    于秀婷俏脸刷的一下便红了,猛地一咬朱唇,闪电地拾起龑霆剑,一个闪步朝后退出三尺,更是横剑在胸口,警惕地盯着龙辉。

    龙辉率先打破尴尬道:“咳咳,回去吧,时候不早了!”他抽回戮仙剑,然后瞥了一眼那颗万魔原石,顺手一探,解开封印,将原石握在手中。

    既然看到了这块石头,那么就不要浪费,用此来跟魔尊讨价还价何乐不为。

    于秀婷雪靥晕红,咬了咬朱唇,狠声道:“鱼婷儿之事,你要给我烂在肚子里!”龙辉哦了一声,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又补了一句:“当时,我觉得婷儿跟雪芯很像,所以就不自觉地将她当做雪芯。”于秀婷又羞又气,柳眉一扬,剑锋猛地一指,娇叱道:“你还敢再提!”龙辉急忙解释道:“别,别生气,我不说便是……”于秀婷缓缓放下宝剑,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叫谁别生气,连称呼都没有吗!”言语间带着几分冷艳和威严。

    龙辉清了清嗓子,说道:“谷主,请恕罪!”于秀婷拧过头,拂袖道:“回去!”说罢径直一人走出石屋,龙辉跟在她后边,但又不敢太过靠近,保持着一段距离。

    金陵城内,于秀婷和龙辉已经离开了五日,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龙麟军士气旺盛,各路军马在白翎羽的调配下有条不紊地执行自身任务。

    白翎羽按照往常惯例巡视城墙,士兵们纷纷朝她行军礼,她也含笑点头回应,她此刻一身银甲白袍,腰胯军刀,步态刚硬,如花玉容之上透着巾帼英风,别有一番风韵。

    “公主殿下,太阳这么大,让老奴替您打伞遮阴吧!”王公公正跟在她身后,手里抱着一把油伞,说着就要将伞打开。

    白翎羽伸手制止道:“王公公,将士们都在顶着烈日守城,我又岂能打伞遮阴,再说了,我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早就习惯了。”王公公低声跺脚道:“我的公主娘娘,就因为你这些年被太阳暴晒,皮肤都黑了,您瞧瞧驸马爷身边那些女人哪个不是雪白娇嫩的,要是再晒黑几分,到时候那些个小狐狸精岂不要骑在您头上了!”他久居大内,对于妃嫔争宠是屡见不鲜,所以才替白翎羽担心。

    白翎羽不禁莞尔,摇头苦笑道:“王公公,你想多了。”王公公叹道:“公主,您别嫌老奴啰嗦,争风吃醋的事情老奴见多了,您一定不能掉以轻心,要不然……”“要不然怎么样?”这时身后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王公公回头一看,发觉身后正俏立着一袭白衣倩影,不是楚婉冰还有何人。

    王公公倍感尴尬,面上一片火辣。

    楚婉冰微微一笑,说道:“翎羽,你猜我今天带了什么好东西给你?”楚婉冰似乎有意用行动否决王公公的争宠论,亲昵地挽着白翎羽的手臂,就像是闺蜜姐妹般要好。

    白翎羽闻着她甜腻腻的清香,心情甚是舒爽,摇头道:“冰儿,你心有七窍,谁能猜得中你的心思,别再戏耍人家了,有好东西就快些拿出来吧!”楚婉冰咯咯一笑,朝下边叫道:“你们快将东西推上来吧。”只见数十个独角巨人推着十几口火炮,由斜坡运上上城头,这些火炮外表泛着乌亮光润,炮身比普通的火炮还要长,炮膛厚实,炮座之下配有八个轮子;火炮推至城头上,炮口伸到外边,独角巨人又将轮子边缘的机关合拢,轮子便不能转动,相当于将火炮固定在了城头。

    白翎羽奇道:“这火炮是什么来头。”楚婉冰笑道:“这是月长老以炼神火炮为基础,再结合恒军使用的火炮改良的,射程可达四里,但不需吸取地火,当然威力也没有炼神火炮那么大。”白翎羽伸手抚摸着冰冷的炮管,喜滋滋地道:“能打四里,已经是很厉害的武器了!”就在二女交谈之时,南面行来一支队伍,为首者正是鸿钧。

    楚婉冰招手道:“鸿钧掌教!”鸿钧回礼道:“小妖后娘娘,贫道久违了!”白翎羽命人打开城门将鸿钧迎接进来。

    鸿钧与二女碰面,说道:“幸不辱使命,睦州的极元器总算修补成功。”楚婉冰感谢道:“那真是辛苦掌教了。”鸿钧呵呵一笑,正要谦虚几句,却止住了话语,眉头微蹙,眼皮跳动,似有不祥之兆。

    楚婉冰看出不妥,便询问道:“掌教,您怎么了?”鸿钧叹了口气道:“不知为何,我的眼皮老是在跳,似乎这金陵城有些不妥。”“不是有些不妥,而是大大不妥!”鸿钧话音未落,却听一个冷傲的声音响起,竟是元鼎真人。

    二女顿时露出警惕之色,鸿钧解说道:“净尘师叔正在疗伤,所以委托元鼎真人查探一下十二地支的运转。”楚婉冰不悦道:“敢问元鼎道长,何来不妥?”元鼎抬头望天,说道:“这个季节你不觉得太阳有些大吗?”楚婉冰闻言顿时反应过来,如今正值春季,便是午时三刻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太阳。

    元鼎又指着金陵地面道:“地气似有蒸腾之象,难道这是十二地支运转的正常现象吗?”鸿钧俯身捏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点头道:“地气似乎比往常强盛了不少,似乎真有蹊跷。”楚婉冰问道:“十二地支不正是以地气为根基而运行阵法的吗,地气越强阵法威力岂不是越厉害?”

    鸿钧摇头道:“正所谓盛极必衰,太强大的地气反倒会伤及地脉本身,虽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但必须尽快解决。”元鼎掐指推算,脸色丕变,大叫不妙:“快带一支士兵随我来,若不然就来不及了!”白翎羽见他神情凝重紧张,不似伪作,便亲自领着五十士兵随他奔去,楚婉冰、王公公和鸿钧也紧随其后。

    只见元鼎掏出罗盘,一边看指针,一边推算,领着众人直接奔到一间破烂的酒楼,正是当日龙辉跟沧释天分身激战之地,这两大先天打了一场后,酒楼早已报废。

    元鼎不由分说直接冲了进去,在地上跺了两脚道:“速速挖开这儿的泥土!”白翎羽命令士兵将泥土挖开,泥土颜色先是灰色,然后渐渐变成赤红,而且还泛着一股灼热的硫磺气息。

    二女虽然不懂风水之术,但也看出这些土不寻常。

    元鼎再命人挖地三尺,顿时露出了一块赤色岩石,这块岩石已经有大半融化,但还是可以依稀看出写有符文,仔细辨读发觉还是可以看出大致内容,分别是道门的阴阳神符,佛门的世尊论法咒,儒门的大德经。

    楚婉冰花容失色,惊声道:“这好像是聚阴逆阳阵的法器!”元鼎哼道:“不是好像,应该说这便是聚阴逆阳阵!”楚婉冰惊愕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元鼎道:“金陵在十二地支中为子时位,子时正是一天阴气最重的时辰,金陵的地气便偏于阴寒,再加上经过一冬天的寒气淤积,金陵地脉的寒气已经到达了极限,而且这个地方正是金陵地穴之一,正是地气聚集之处——聚阴逆阳阵的特点就在于化阴为阳,阴气越重,烧得也就越旺,如今整个金陵地气都是火油,你说阵法一旦发动,结果会如何?”

    鸿钧脸色大变,咬牙道:“阳火会蔓延,地脉的走向则像火药的引子,将阳火带到地穴,然后地穴便会炸开,炸开的火焰又会朝四周流窜,到时候整个金陵便是一片火海!”当初傀山群妖几乎被忽如其来的阳火焚烧灭族,楚婉冰虽未亲眼目睹,但也深切感受到那场劫难,若这个阵法在金陵内发动,岂不是烈火焚城,整个金陵便要毁于一旦。

    事关金陵存亡,楚婉冰不得不放下架子,行礼道:“元鼎道长,妾身请您救一救这金陵城的无数百姓!”元鼎哼道:“小丫头,奉承话就省下了,聚阴逆阳阵极为繁杂艰难,能有这等阵法修为者,我想不出其他人,只有紫鹤那厮!”鸿钧怒道:“紫鹤?此人竟然如此歹毒,竟然要杀害全城百姓!”

    元鼎冷笑道:“当年我、仙宗、净尘、云踪还有紫鹤五人同门学艺,其中以仙宗武功法术最高,我与净尘紧随其后,紫鹤那厮武骨有限便钻研阵法,自从他摸出了一些鬼门道后,便大言不惭,自称是天下第一阵法大家,便要挑战我和净尘,谁知却输得颜面尽失,此后便一直销声匿迹,想不到今天竟然去舔沧释天的脚底!”楚婉冰听他侃侃而谈,不由跺脚嗔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元鼎道长你还有心思叙旧事!”元鼎哈哈笑道:“小丫头,既然被贫道发现,那紫鹤焉能得逞,你便到一边呆着去,看贫道是如何破他!”

    楚婉冰奇道:“你还要怎么破这聚阴逆阳阵?”元鼎道:“如今时辰未到,贫道才按兵不动,待午时一到,贫道便将阳刚元功打入岩石”鸿钧奇道:“灌入阳气岂不是令得阳火更加猛烈吗?”元鼎傲然道:“你小子懂什么,这个阵法已经是至刚至阳之极限,我灌入阳气正是给他来个盛极必衰,直接撑爆紫鹤的鬼阵,就算阳火爆发也只会集中在附近,不会蔓延开来,只要将附近的百姓移走便万事大吉!”白翎羽闻言,立即命人疏散四周百姓,将整条街都腾空出来。

    “元鼎虽然品行不佳,但却有几分傲骨,而且还有真才实学,若不然净尘师叔也不会推举他来金陵了!”对方的话虽然带着炫耀和鄙视,但鸿钧不好动怒,暗自将他的话记入心里,默默消化。

    楚婉冰看在眼里,乐在心上:“鸿钧倒真是虚心好学,无论敌我,只要一有机会便学习对方的妙处!”元鼎抬头望天,推算时辰,待时间即将到达午时,元鼎道袍一扬,赤芒划空而现,正是道门神器烆阳锋,只见他单手握刀直指天际,引九天雷火入体,正是独门绝学——焚天雷罡。

    雷火元功灌入至阳刀器,元鼎改为反手握刀,倒插岩石,沛然阳气不断灌输而入,便要将这聚阴逆阳阵给撑破,但却未算到地支阵法的影响,元气瞬间流失,功体不足三成。

    元鼎功力不足,不但没有撑爆阵法,反倒让阵法吸纳了他的阳气,变得更加强猛,轰的一声,元鼎连人带刀都被涌出的阳火震飞。

    元鼎须发焦黄,满脸血迹,怒道:“岂有此理,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地支阵法,净尘这厮真是害人害己!”发了一句牢骚后,元鼎望着楚婉冰喝道:“小丫头,快点将你的凤凰灵火灌入石头里!”既然自己功力不足,便由火性功体的楚婉冰接力。

    楚婉冰毫不犹豫,抽出凤嫣剑,祭起凤凰元功,凤嫣剑被烧得通红灼热,一剑刺入石头内。

    楚婉冰只觉得石头内的火气越发旺盛,而且还在抽吸自身元功,似乎极为麻烦,但她咬牙强撑,催动功力,哪怕元气大伤也再所不辞!五色凤火越烧越旺,楚婉冰发簪断裂,一头秀发披肩散落,但又随着真气鼓动而飞舞,再加上她整个人被五色火光覆盖,远远看去犹如天仙女神。

    凤凰灵火加上焚天雷罡,威力倍增,至阳至刚之元气令得岩石开始产生裂痕。

    楚婉冰柳眉一扬,娇叱一声,逼出修为极限,凤火燃至巅峰,轰隆一声,剧烈的火焰炸了开来,将整条大街都烧了起来。

    白翎羽心悬楚婉冰,祭起麒麟神力冲入火海,呼唤道:“冰儿,你在哪,快回我一声!”火焰中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翎羽,我没事。”只见楚婉冰缓缓从火海走出,花容惨白,但仍旧挂着自信笑容:“翎羽,我身负凤凰血脉,区区烈火不算什么。”白翎羽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元鼎脸色仍旧铁青,哼道:“别高兴太早,刚才灌输阳火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中断,阵法其实已经发动了!”他指的中断便是楚婉冰后来的接替,以至于阳火输送不够及时,虽然破去了阵法,但却还是有几条地脉遭到阳火焚烧。

    鸿钧脸色阴沉,指着一个方向道:“一道阳火正是朝这个地方而去,两位龙夫人,你们快些回家救人。”说罢便循着其他被火烧的地脉而去,命令道门弟子迅速抢救百姓。

    楚婉冰和白翎羽脸色大变,元鼎指的方向分明就是龙府,当初建造龙府之时正是选择风水宝地,龙府下边恰好就有一个地穴。

    “不妙!”二女撒足狂奔,豁尽功力施展轻功,朝着家中赶去。

    她们直接翻墙入内,正好看到崔蝶和秦素雅在院子散步,立即叫道:“蝶姐姐,你快送素雅离开!”崔、秦二女为之一愣,楚婉冰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不断跺脚道:“别发愣了,快点走吧!”崔蝶立即反应过来,扶着秦素雅施展轻功奔出家门。

    楚婉冰道:“翎羽,咱们分头行动,我去通知其他姐妹,你快去疏散下人。”

    白翎羽嗯了一声,立即去办。

    楚婉冰冲入内院,通知众女离开,涟漪、林碧柔和玉无痕虽不知具体情况,但看她神情如此紧张也不迟疑,直接施展轻功离开,撤离过程,三女又去帮白翎羽疏散下人。

    楚婉冰又去寻魏雪芯,但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没看到她的踪影,心里越发焦急,就在她正想再找一遍时,忽然发现池塘边上的亭子内坐着一道身影,正是魏雪芯。

    楚婉冰立即跑到亭子内,拉起她手道:“雪芯,快点跟我走,这儿不能呆了!”魏雪芯不悦地抽回玉手,冷冷地别过头去,对她不理不睬。

    楚婉冰已经是火烧眉毛,不住哀求道:“雪芯,算姐姐求你了,别再生气了,快跟我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魏雪芯依旧不出一言,两眼呆呆地望着池塘,却未发现池水正在慢慢地减少,水中更是冒起一个个的气泡。

    “糟糕,这儿就是地穴所在!”楚婉冰暗叫不妙,龙府处在风水宝地,便是可以藏风纳水之穴,而池塘蓄满清水,则是这宝穴所在,昔日之风水宝穴,如今则是灾祸开端。

    楚婉冰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把心一横,便要出手点晕魏雪芯强行带她离开。

    但她手指还未触及穴道,魏雪芯便回身一挡,将她的招式封住。

    “走开,别烦我!”魏雪芯冷冷地道。

    楚婉冰那还来得及跟她啰嗦,瞬间发出许多指风,虚实交替,哪怕是下重手也要拖走这头小倔驴。

    谁料她元功耗损在先,这些指风在魏雪芯眼中根本毫无威胁,云袖一摆便将指风扫散。

    魏雪芯蹙眉道:“你要是再咄咄相逼,休怪我不客气!”说罢手捏剑决,遥指长姐。

    楚婉冰也上了火,跺脚骂道:“你这混帐丫头,我好心来救你,你却不领情,要打就打,谁怕谁啊!”就在姐妹恶战一触即发时,地脉阳火已经烧入地穴,池塘犹如煮滚的热汤,不断地冒出气泡,随即便是地面闹腾,火柱拔地而出,轰隆隆地炸个不停,冰雪双姝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看见一道强光从地下冒出,伴随着剧烈气流冲向四方。

    楚婉冰猛一咬牙,挺身向前,以纤弱娇躯将魏雪芯挡住……白翎羽等人已经大部分人转移到府外,正在等待楚婉冰和魏雪芯出来,却见一道火光冲霄而起,灼热气浪倒卷八方,轰鸣一声之后,诺大的龙府顿成废墟,而迸发的地火更是朝四周蔓延,许多民房都被烧毁,百姓遭难,哀嚎痛哭。

    糟糕!众女惊出了一声冷汗,林碧柔不顾滔滔火海,运起元功护身冲了进去,崔蝶也跟了进去,玉无痕较为冷静,说道:“翎羽,当务之急是维持城内秩序,这儿交给我们便可,你快去军营!”白翎羽只得按下担忧,快步奔回军营,领军入城维持秩序,除此之外还加强城池防御,以免敌军浑水摸鱼。

    林碧柔和崔蝶联手施展寒冰真气扫开通道,在府邸残骸中寻找姐妹踪迹,忽闻声声哀哭,语调凄惨好似杜鹃泣血。

    “好像是雪芯的哭声!”崔蝶反应过来,立即循着声音奔去,待她一掌劈开火焰后,竟看到魏雪芯跪在地上,怀中抱着楚婉冰,悲声痛哭:“姐姐,姐姐,你快醒醒……”

    崔蝶定神一看,眼泪竟也抑制不住掉了下来,只见楚婉冰的白衣沾满了鲜血和污迹,衣衫破溃,露出的肌肤也是伤痕累累,那张如花似玉的俏脸已经不成样子,左脸更是惊人,一道深深的伤痕从额头蔓延至下巴,鲜红的血肉翻了出来,触目惊心,楚婉冰本人也是双眼紧闭,不知生死。

    忽然,楚婉冰咳嗽了几声,嘴唇喷出一口鲜血,缓缓睁开眼睛,望了魏雪芯一眼,呢喃道:“雪芯,你总算肯跟我说话了……”刚一开口立即又昏了过去。

    白翎羽回到军营,立即调遣徐虎,命他率领三千兵马入城救援百姓,并镇压异动分子,而她本人则亲自镇守城墙。

    远方传来阵阵马蹄声,阵阵烟尘扬起,正是敌军的先锋——白翎羽心神一敛,银牙紧咬,握住麒麟银枪,怒视前方。

    第12回怒战邪军

    白翎羽登上城头,粗略地扫了敌军阵容一下,大致估计对方此次发动的兵力不下十万。

    “情况如何?”就在此时,「龙辉」迅速登上城头,火速下令,众士兵见到主帅现身,军心大定。

    白翎羽微微一愣,只见「龙辉」暗中传音道:“翎羽,是我,师姐因小凤凰的事乱了心神,不宜统军,所以由我暂代主帅。”原来是鹭明鸾,白翎羽嗯了一声,点头表示理解。

    白翎羽道:“敌军数目应该不下十万,但具体情况还需进一步查探。”这时涟漪也登上城头,低声道:“娘亲已经把冰儿带回梧桐苑了,冰儿暂无性命之忧,只是昏过去而已。”白翎羽又问道:“雪芯呢?”涟漪道:“雪芯没事,就是被擦破了点皮,她跟着娘亲一同护送冰儿。”白翎羽算是放下心中大石,鹭明鸾道:“漪儿,你速速派遣雀影探明敌情!”涟漪接令,调来了二十八名雀影,并亲自率队去刺探敌情。

    鹭明鸾问道:“如今城内情况如何?”白翎羽道:“我已派徐虎率兵入城维持秩序了,暂时还算稳定。”鹭明鸾道:“如今正是紧急关头,咱们内部千万不可出乱子!”过了数时,雀影回城,涟漪禀报道:“主帅,敌军此次兵力大约有十二万,从苍孁发兵,由三路攻来金陵,他们已经越过烽火台了。”鹭明鸾蹙眉道:“他们力气如何?”涟漪道:“看对方士兵精神抖擞,不似被阵法限制。”

    鹭明鸾道:“我若猜得没错,这场大火已经损伤了金陵地脉,使得阵法出现缺损,难再限敌。”“先令傲鸟众出击,狠狠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拖缓敌军!”鹭明鸾冷声下令,妖将路飞立即率领三百傲鸟腾空飞起,朝敌人三路大军袭杀而去,孰料刚刚飞到半空,便遭遇连环闪电,不少傲鸟被雷劈落,死伤惨重。

    鹭明鸾不由吃了一惊,当下便跃到空中,只见天际上方雷云密布,闷雷作响。

    鹭明鸾刚一登天便遇上连环雷击,好似银蛇乱舞的电流朝她扑来,逼得她使出浑身解数才稳守不失。

    鹭明鸾祭起七色神光护身,在雷电中飞行,欲探明雷云的范围,但发觉雷云延绵百里,几乎覆盖了整个金陵地界。

    鹭明鸾降下城头,冷冷地道:“天上的雷云极不寻常,傲鸟众是飞不起来了,想来亦是沧释天的手段。”这时鸿钧跟元鼎登上城头,询问战况,鹭明鸾便将情况大致说了一下,但她并未向元鼎露出身份。

    元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掐指推算,脸色越发阴沉,问道:“你们是不是曾杀过一个沧释天的分身?”鹭明鸾点头道:“然也,大年初二吾与内子曾斩了沧贼一个分身。”元鼎道:“你们中计了,沧释天是故意送一个分身给你们杀的。”

    鹭明鸾奇道:“此话怎讲?”元鼎道:“沧贼的分身蕴含着光明业火之元气,一旦殒命元气便会散离四方,最终是尘归尘土归土,但他又修了天穹妙法,所以死后又有部分元气窜入天空,而且丧命之处正好就是聚阴逆阳阵所在,元气从而可以借着阵法凝而不散,地上元气则掺入泥土,天上的元气便混入云层,金陵城天上地下都有沧贼的元功真气,待到聚阴逆阳阵启动时这地上的元气便会借着地火焚烧而窜起,与天上的元气呼应,从而引来雷云笼罩。”

    鹭明鸾问道:“这雷云莫非也是一种阵法?”元鼎点头道:“此阵名为幻云暴雷阵,金陵爆发的地火再加上沧释天分身的元功真气令得天地呼应,此阵已经有了足够的动力,只要稍加引动,便可万雷齐鸣。”话音未落,数道旱天雷轰隆劈下,不少守城士兵被雷劲化作焦炭。

    鹭明鸾暗叫不妙,这个幻云暴雷阵不但令得傲鸟族无法升空,更让金陵遭遇来自天上的攻击,情况极为恶劣。

    元鼎嘿嘿一笑,似乎有几分幸灾乐祸,但他还没笑完一道怒雷就朝他劈来。

    元鼎猝不及防,狼狈躲开,原本站得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坑。

    鹭明鸾反唇相讥道:“道长,这雷可不长眼睛,您可得悠着点,别太得意,小心被雷劈中!”元鼎脸色一阵铁青,吹胡子瞪眼。

    敌军已经逼近金陵,三路合围,排开阵势,只见刀兵如林,铠甲夺目,各大兵种依次排列,当真是军容雄壮。

    只见众军之中立着一座法台,台上傲立着一名道人,正是紫鹤真人。

    元鼎大怒,指着敌军阵营骂道:“岂有此理,紫鹤你这厮,敢在吾面前卖弄阵法,今天要不教训你,我便不叫元鼎!”紫鹤听到元鼎的声音,有些意外地道:“哦,原来是昔日故友,元鼎道兄,你从临夏山逃出来后不好好安养,却来趟这浑水,当真不智也!”元鼎哼道:“吾若是不智,而你去舔沧释天脚底便是不耻!”

    紫鹤咦了一声道:“元鼎,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沧释天乃邪派中人,吾紫鹤身为玄宗修者,怎会自降身份,倒是你不廉耻跟妖魔为伍,将道门颜面都给丢尽了!”元鼎遥指敌阵,道:“你们那个皇上其实就是沧释天假扮的,亏你这蠢货还傻兮兮地替他卖命。”紫鹤冷笑一声,淡淡地道:“当今圣上雄才伟略,爱民如子,实乃千古明君,你这贼厮休要诽谤圣颜!”

    鹭明鸾哼道:“元鼎,紫鹤那厮恐怕早就知道沧释天的身份了,你还是别白费唇舌,省点力气吧。”元鼎嘿道:“既然紫鹤要做狗,道爷今日自降身份,做一回屠狗辈!”紫鹤冷笑道:“元鼎废话少说,当日贫道便要一雪前耻,报你当年羞辱我之仇!”当年同门学艺,紫鹤曾向净尘和元鼎比斗阵法,但却是连输两场,净尘为人宽容倒没什么,可是元鼎却是将这手下败将戏耍一番,弄得他颜面尽失,如今再见昔日对头,紫鹤怒气翻腾,誓要一雪前耻。

    紫鹤点燃三支香火,凌空画符,口中念念有词道:“化阴阳,断妖氛,雷火正法,急急如意令!”璀璨符文化作绵绵道罡冲上云层,再度引来旱天雷助威。

    面对惊雷霹雳,元鼎嘿嘿一笑,一摆衣袍道:“道爷修炼雷火功体,你居然还敢在我面前玩雷,自取其辱也!”话音未落,只见元鼎法指点地,引气化元,竟是阵中起阵,他挪动金陵城内涌起的地火,再以天罡之术引导,将地火余劲抽起,组成一道雄厚火墙,封住漫天怒雷,而且元鼎还有心羞辱紫鹤,将城头士兵全部护住,不让雷劲伤其分毫。

    紫鹤见自己召来的天雷竟伤不了一个敌军,不由恼羞成怒,当即再催动法力,引得来浓密雷云,降下万千暴雷,将整个金陵都笼罩在内。

    鹭明鸾大叫不妙,这一轮雷击下来,金陵城内便要有不少民房化为乌有,百姓何辜。

    元鼎虽欲夺道尊之位,但却始终心怀道者修心,从不滥杀百姓,如今看到紫鹤竟然向百姓下手,不由怒上眉梢:“紫鹤,你这无耻之徒!”只见他再提焚天雷罡,真气赫然爆发,此时金陵阵法已经被破坏,所以他功体恢复十足。

    元鼎捏法决,念咒术,以焚天雷罡为根基,引动地火护持,只见金陵城内的地火冲霄而起,与天雷缠斗在了一起。

    这两人可谓是棋逢对手,一者欲雪耻,一者欲败敌,各展神通。

    元鼎杀红了眼,当下跃下城墙,双足触地,以无上根基抽吸地火护体。

    紫鹤法力化出一尊硕大无比的巨神,只见此神身负两翼,青面獠牙,尖嘴利爪,正是一尊雷神化相。

    只见以天雷聚成攻势,急袭元鼎。

    元鼎不让,抬臂一振,聚火成甲,正是焚天雷罡之烈火战铠,但这套站铠却在地势的加持下化作一尊庞大巨人,其须发赤红,身披厚甲,以不坏之躯硬接雷击,远方观战的士兵见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正是雷神斗火仙,这种景象曾在铁壁关出现过一次,但那一次是两大武者的真气所化,而如今则是道者阵法比斗而现之异象。

    阵法一途并非单纯地仰仗根基深厚,而是看谁先抢得先机,谁先蓄足大势,便可占得上风,因为阵法一成便是沟通天地,外人入阵便等同于跟天斗,与地争,要是没有破阵法门便会被硬生生拖垮。

    紫鹤这幻云暴雷阵已经布下数个月,早已蓄势十足,如今召雷唤电那是信手捏来,要多少便有多少,相反元鼎是仓促迎敌,准备难免不全,被对手反压一头,烈火战铠被雷神打得支离破碎。

    大军阵中,沧释海率军亲征,此刻正端坐帅位之上,紧紧盯着这场罕世的道门阵法之争,而沧释天分身的神渊身为督军,却显得一派从容,优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他抿了一口香茗,将茶杯放下,掏出手绢抹了抹嘴角,笑道:“帅爷不必太紧张了,如今紫鹤道长的阵法大成,以阵破阵,笼罩金陵方圆百里,任那元鼎有通天之能也无从反抗。”靳紫衣淡淡地道:“法师如此有把握?”神渊笑道:“贫道与紫鹤同出道门,对其能为有相当自信,这幻云暴雷阵一成,那些乱臣贼子必遭天谴,这金陵不用多久便要破城,到时候大军再掩杀过去,必可将这群乱党一举歼灭!”靳紫衣和尹方犀同时沉默,不再多言,似乎心有所想,惹来沧释海一阵不悦。

    轰隆一声,天打五雷轰,再度吸引了众人视线,只见紫鹤召出的雷神展翅振臂,发出隆隆啸声,似乎在威慑敌人,再看那尊火仙已经被雷电击灭,而元鼎更是被一道旱天雷劈得浑身冒烟。

    紫鹤意气风发,哈哈笑道:“元鼎,你知道乳猪是怎么烤成的吗?”元鼎怒不可遏,双脚一顿,驾驭地火腾空而起,元功法咒牵扯八方,竟将金陵城内燃起的地火全部吸来,化作九道凌厉火柱,冲向天空。

    元鼎喝道:“紫鹤贼道,来试试爷爷此阵——地火九兽阵!”九道火柱在其法术催化之下生成九大灵兽法相,分别是霸下、睚眦、饕餮、辟邪、囚牛、蒲牢、朝凤、鳌鱼、狴犴。

    这阵法虽然威力巨大,但必须要借势孕生,正好刚才的那场大火令得元鼎可以从容施展。

    烈火如焚,九兽空群而出,冲撞、扑击、噬咬,撕抓……誓将雷神撕成碎片,烧成灰烬,转眼间就把雷神围做一团,轮番缠战和攻击。

    紫鹤见状咬破舌尖,以血画符,再催法力,振振有词地道:“法殛封神、太初定法。八卦生象,震雷引法,驱迫魔邪!”雷神受其法力催动,巨掌擎天,雷光响应呼唤,再度倾泻而下。

    雷电玄能化作兵刃,只见雷神左持电锥,右握雷锤,声威赫赫,反扑烈火九兽,雷兽重锤一敲,地火消散,囚牛覆灭。

    刚屠一兽,下一组攻势又涌来,凶猛鳌鱼,噬向雷神。

    雷神电锥斜击,格毙鳌鱼,刺破火气,再破元鼎一招。

    元鼎改变战术,以蒲牢攻击,蒲牢头生尖角,锋锐无比,火焰集中而锐利,一撞便刺破雷神护甲,紫鹤见状再引雷电助阵,雷神吸纳雷电后迅速修复伤体,重组攻势,只见它展翅高飞,先拉开距离,然后雷锤敲打电锥,顿时无数电流窜出,将蒲牢打成筛子。

    雷神有进无退,招招反攻,雷云电力随着其攻势轨迹如雨劈下,雷劲电能充足无比,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元鼎一连数招皆被对手强袭轰破,火兽一一败阵,消散溃亡。

    当雷神击溃霸下火劲后,只剩下最后一尊火兽朝凤,虽然九兽去其八,但元鼎仍不见丝毫气弱,冷哼一声召唤朝凤啄击雷神,猛地一下便将雷神双眼钉破,然后利爪一勾,嗖的一声,雷神面门电流溃散,头颅没了大半。

    紫鹤以元气控制雷神,如今雷神受创他也不好受,胸口闷痛,几欲吐血。

    紫鹤的法力怒然而生,再借雷云助力,重组雷神形象,指挥雷神手持弓箭,对准朝凤便是连环数箭,射杀最后一尊火兽,九大火兽相继灭亡,而元鼎也耗尽了金陵内燃烧的地火,无从布阵。

    紫鹤正在洋洋得意之时,却听元鼎冷笑道:“紫鹤,这回可多谢你替我灭火了!”紫鹤这时大叫上当,原来那臭道士是故意跟他斗阵法,将金陵冒起的地火全部引来,借着天雷的威力扑灭火势。

    被对方算计了一把,紫鹤恼羞成怒,叫道:“元鼎贼子,贫道这回看你还如何抵挡雷阵天威!”说罢便要再召雷电,却是无功而返,天上雷云毫无动静,紫鹤吃了一惊,急忙掐指推算,顿时脸色大变,天上雷云的运行已经被打乱了,使得他难以随意召唤雷电。

    幻云暴雷阵虽然仍悬挂在金陵上空,但元鼎却已经扰乱它的运行,令得雷电无法源源而生,也就是紫鹤不能随意召雷唤电,雷阵欲再度攻击必须间隔一段时间,等同给龙麟军争取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先是借雷灭火,然后再以火扰雷,元鼎的道术展现得淋漓尽致,刚才那种情况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能够化解劣势。

    因为他专修雷火功体,对于雷火特性是了然在胸,哪怕是换了修为不再元鼎之下净尘的来,但却没有元鼎玩火弄雷的本事,仍是难挡对方蓄势而成的雷云大阵。

    元鼎跃上城头,嘿嘿笑道:“紫鹤,当年你败给我,今天也同样不能幸免,你这蠢货永远都只能是我的手下败将!”紫鹤气道:“元鼎,你封得住雷云阵一时,封不了一世!”元鼎翻翻白眼道:“失败者总是会逞一下口舌之快,你还是发发嘴上牢骚吧,宣泄一下,免得憋了一肚子气,把自己气得中风!”紫鹤咬牙道:“待大军破城,道爷一定要想将你碎尸万段!”说罢便翻身跳下法坛。

    元鼎说什么也帮过自己,鹭明鸾收起锋芒,诚心向他道谢:“多谢真人援手。”

    元鼎拂袖转身,不受她的礼,嘴里说道:“道爷只是看不惯紫鹤那贼厮,不是要帮你们,谢礼省下吧!”鹭明鸾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只见雷云已经凝聚不散,似乎还有卷土再来的迹象。

    元鼎哼道:“吾虽借地火打乱了雷云的运行,但仅仅为暂时,少则十天,多则半个月,雷云便会重新恢复。”鹭明鸾望着这悬空利刃,问道:“敢问真人,此阵如何破解?”元鼎道:“沧释天以牺牲一个分身为代价,先引地火,再降天雷,环环相扣,吾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了,这幻云暴雷阵蓄成大势,雷云笼罩百里,要破解……难,实在是难!”

    沧释天先以分身潜入金陵埋下聚阴逆阳阵,然后再故意授首,把肉身元气留在金陵,待到时机成熟,便发动连环杀阵——地火乱窜,焚烧金陵;火势激发;元气引雷,雷云笼罩,轰击孤城,若不是元鼎及时发现,地火天雷同时招呼,金陵焉能不亡。

    鹭明鸾叹了一声,诚心朝着元鼎行谢礼:“道长替金陵军民瓦解一场灾难,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元鼎瞥了她一眼,似乎还记着当初临夏山败阵之耻,脸上还是爱理不理的表情。

    免去了天雷轰顶之灾,又扑灭残余的地火,金陵守军算是松了一口气,但他们还未来得及喘息,敌军便又有了动作,只见敌军三路调动,各种攻城利器搬运而出,全数对准金陵。

    鹭明鸾暗叫不妙,立即命人加强防备,她抬头望了一眼天际,忖道:“雷阵虽然无法自主攻击,但雷云密布不散,天上雷电不绝,傲鸟众无法腾空,唯有在地上迎战了!”敌军开始拔营攻城,千军万马踏着整齐的步伐围上,雄壮的步子踩得大地一阵抖动,就连远在城头的龙麟军将士也感觉到晃动。

    鹭明鸾美目凝视,遥遥观望,大约两里外,有数十辆焚油车在阵中驶来,它们每五俩做一组,拖拽一口石炮只见那石炮高约九丈,炮身粗三抱,长十二丈,中有钢轴,前方以铁索挂万斤巨石,后有大小齿轮数十个,以焚油机括抓住手柄,借齿轮机栝之力,将燃火巨石绞起。

    刹那间,敌军将领一声令下,操控之人开启机关,铁索急收,声若霹雳。

    只见三百斤巨石却飞上半空,落向金陵城头。

    便在石落的一瞬,龙麟军尽皆看到生平最可怕之事。

    巍峨谯楼转眼粉碎,数十名龙麟军被大石砸成肉饼。

    一时之间,震响、惨号、惊呼……此起彼伏,在城头响成一片。

    白翎羽挥枪卸开一块扑面巨石,但却震得手臂发麻,喉咙一甜,吐了一小口血。

    鹭明鸾拂袖扫掉身边残石,暗骂该死。

    白翎羽喘了几口气,调和内息,命人检点人数和伤亡,回报得知死伤不下三百,而城墙都遭到不同程度损坏,尤其是北门和西墙都发生了破损。

    鹭明鸾脸色一沉,跺足道:“岂有此理,这一定是儒门穷酸制造的东西!”

    幸存的士兵目睹了这石炮的威力,皆是胆战心惊,要是再给对方来上几下,金陵城还不塌掉?就在此时,白翎羽道:“今天冰儿送来了十口火炮,咱们也还以颜色!”鹭明鸾急忙过去查看,她也懂得机械之理,看到这些火炮后不由得大喜:“好,月俊宛这骚狐狸果然有些门道,传令下去,炮手立即就位,给我瞄住了打,把那些破石头给炸掉!”

    一声令下,妖族炮手迅速就位,填充炮膛,移动炮口,随之一声令下,火舌喷吐,一道道的火光划空而下,那些高大的石炮立即成为了靶子,被炸得稀巴烂,破碎的残骸又落入军中,砸死不少人。

    鹭明鸾正要继续发炮,却听手下禀报炮弹已经所剩不多,原来这新式火炮刚刚造出,匹配的炮弹还没来得及搬上城头便发生了地火焚城,鹭明鸾立即命人去搬运炮弹,可是得来的消息竟是火药库因为地火蔓延之故发生爆炸,连累不少人丧命。

    如今的城头已经是无足够的火器可用,无论新旧炮弹都得省着来用,要用在最合适的时机。

    然而敌军也摄于新式火炮的威胁,暂停了进军,全部后退十里,也给金陵一个喘息的机会。

    鹭明鸾蹙眉道:“城墙破损,敌军一定会借机发难,翎羽,你速领一支精兵出城御敌,拖住敌军进攻步伐,其他人尽快在缺口处布置防御工事,工程兵立即抢修缺口,决不能放一个敌军入城。”

    到了第二天,神渊和靳紫衣等人已经看穿龙麟军火器不多的事实,所以再度发兵强攻,这一次敌军以步兵方阵为基础,使了个玄龟阵,此阵便是以镇邪车挡在最前,相当于铁甲营的防护作用;而后便则是装载着铁甲神雷的焚油车,其作用便如同神火营,后方再有一只重骑兵和铁甲营步兵共同推进,可谓是两重防护,在后面的便是各大步兵营,玄龟阵的两翼再配上轻骑兵迂回掩护,堪称可攻可守。

    白翎羽率领的龙麟军精兵在城外三里处便跟对方发生了遭遇战,打得异常惨烈,遇上这新式阵法,龙麟军损兵折将不在少数,幸亏白翎羽悍勇,银枪强挑镇邪车的操控者,破开防御首个阵势,然后再怒碎铁甲神雷,这才堪堪逼退敌军,但付出的代价却是三千将士的性命和白翎羽气脉受创,功体顿减五成。

    次日,敌军再度攻来,声威更大,鹭明鸾只得咬牙将剩余的炮弹打出,才勉强守住城池。

    夜间,龙麟军众人齐聚一堂,清点伤亡,伤亡减员不在少数,而且火器耗尽,情况极为不容乐观。

    就在愁眉不展时,屋外响起一个娇嗲嗲的声音:“师父,师父,你在哪?我饿死了!”鹭明鸾一听,这才回想起来,自己这几日都忙着战事,家里那个傻丫头无人照料,如今循着她的气息过来找人了。

    鹭明鸾不禁哭笑不得,跟众人告罪一声,先出去将这小祖宗打发走再说,出了帅张,鹭明鸾立即现出原形,只见潇潇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四周寻视,脸上挂着湿痕,显然刚哭过不久。

    鹭明鸾急忙过去,潇潇一眼瞥见她,撒开腿便扑到她怀里,呜呜道:“师父,我好饿啊……你这几天去哪里了,都不回家。”鹭明鸾化身龙辉前曾再三交代不许她离开屋子,这丫头也是听话,乖乖地呆在家里,谁知道鹭明鸾一走就是好几天,将潇潇饿得是前胸贴后背,躲在屋里呜呜流泪,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便出门寻师。

    鹭明鸾望了一眼这傻丫头,见她圆圆的小脸似乎瘦了几分,想来是饿得发慌,不禁暗自愧疚,伸手替她抹去泪水,柔声道:“好了,潇潇,别哭了。”潇潇伸手揉了揉小肚子,一边眨眼睛一边说道:“师父,我饿,我肚子好饿!”鹭明鸾立即找来涟漪,让她先照顾潇潇,潇潇不依地道:“师父,我要跟你在一起。”

    鹭明鸾哄道:“潇潇乖,别淘气,先跟姐姐一块玩,师父还有正事!”潇潇顿时哇哇大哭,撒泼起来,好似一个孩子,弄得涟漪和鹭明鸾束手无策。

    就在这丫头情绪激动时,她体内妖气开始翻涌,很快便止住哭声,她缓缓抹去泪水,咯咯笑道:“这臭丫头真是麻烦,师父对不起了!”当她放下皓腕时,脸上天真尽逝,原本乌亮清澈的眸子此刻闪着妖异的光茫。

    鹭明鸾暗自苦笑,原来的傻潇潇被饿昏了头,情绪激动使得另一个人格再度取得身体控制权。

    潇潇理了理凌乱的秀发,朝涟漪甜甜一笑:“姐姐,给你添麻烦了!”她虽说的有礼,但涟漪却感到一股莫名寒意。

    潇潇走到鹭明鸾身边,说道:“师父,弟子知您为战事困扰,特来助您一臂之力。”鹭明鸾点了点头,将她带进帅营。

    待大致了解战情后,潇潇嘿嘿冷笑道:“既然对方这么想进城,干脆就放他们进来算了。”鹭明鸾奇道:“潇潇,你有什么想法?”潇潇道:“反正现在不是正在修补缺口吗,那干脆就在缺口后边的地上取材,挖出来的泥土砖石用来补缺,而地上的坑又能又来做陷阱,直接放他们进来踩陷阱岂不省事许多。”

    白翎羽蹙眉道:“区区陷阱还不足以剿灭入城敌军,若不能尽快解决这些入瓮之鳖,那等同于让金陵内外受敌。”潇潇道:“掉进坑里,直接浇火油,来个红烧肉不是省事多了!”白翎羽苦笑道:“那场大火几乎烧尽了火药库,根本无法火攻。

    “潇潇咯咯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酷和毒辣,说道:“据我所知,要制造火器必须使用大量浓酸,没了火器,那么就用浓酸,一桶一桶地浇下去,就算他们能爬出来也残了半条命!”鹭明鸾不由拍手叫好:“妙哉,潇潇,你可来的真是时候。”

    涟漪也是眉开眼笑,说道:“潇潇,姐姐去给你准备点吃的。”潇潇摇头道:“暂时不要吃东西,肚子一饱,那傻丫头又会回来。”此话一出,众人不解莞尔哄笑。

    翌日大战再起,西域军层层推进,白翎羽率军抵御了一阵,然后虚晃一枪假装败退,敌军见状稳步进逼,待到了城墙缺口,镇邪车和铁甲神雷无法进去,唯有以重骑兵开路,步兵随后而行。

    当他们入城的瞬间四周飘来浓雾,正是林碧柔和玉无痕联手施展的雾隐术,以浓浓迷雾剥夺视线,令得他们无法看清路径,踏入陷阱之内,当他们掉进坑里,士兵便将浓酸灌进去,惨叫响绝四野,西域军士兵不断地挣扎要逃出坑去,但却被守在上边的龙麟军射杀。

    坑内涌起一股股酸臭的腐烂气息,闻之欲呕,便是见惯生死的老兵也不忍多看一眼。

    一轮激战下来,龙麟军剿杀敌军一万余人,沧释海不得不收兵固守,休整军容。

    休整半日后,于下午再度攻城,这回沧释海以铁甲神雷和火炮轮番轰击,失去火炮防御的金陵城又被炸开了三道缺口,这三个缺口分别是北墙,南门还有东墙,再加上原本破损北门和西墙,金陵的缺口足足有五个。

    沧释海见时机成熟,短短两日内便再调来十万大军,驻扎在金陵外围,尤其是在楚江、赤水河流域附近筑起土墙和寨子,挡住龙麟军的水师支援,也同时孤立金陵,其他各城的援军便与西域军在河畔边上展开激战,由于金陵已经被雷云笼罩,傲鸟族不能再以飞行方式传递军情,使得援救金陵的各路大军焦急万分,再加上敌人传出金陵被破的消息,令得援兵躁狂不已,若非王栋和梁明这两个龙麟军元老坚持奋战,恐怕多路援兵先自己乱起来。

    金陵遭遇地火焚烧后的第五日,沧释海立即吹响冲锋号角,各路大军就逮住这五个缺口狂攻,危机关头,鸿钧率领道门弟子挺身而出,守住北墙缺口;南门则由百战、狼嚎天、袁飞子率军镇守;西门便是由袁齐天、明雪镇守;北门便由白翎羽、林碧柔和玉无痕携手御敌;东墙便是以豸冠、赤狮、皇奎守护。

    五方激战,打的是血肉横飞,杀声震天,中午时分,西域军改变战术,先用炮火轰击一轮,再派重骑兵碾压过去,之后再派出封闭灵识的猛兽骑兵冲击,令得白翎羽无从以麒麟血威慑对方,龙麟军越战越是吃力。

    轰隆一声,北墙防线再也支撑不住,率先破开缺口,重骑兵猛地冲过来,鸿钧祭起绵绵道罡,以身为墙,护住防线,力挡重骑碾压,挡住了一骑,再挡一骑……但对方重骑兵接二连三地冲击过来,血肉之躯终是难撼这铁甲洪流,鸿钧哗啦吐了一口鲜血,受创而退。

    重骑兵长驱直入,纷纷涌入城内,虽然龙麟军率先在城墙后挖好了陷阱,但对方已经有了准备,重骑兵阵中又冲出一支轻装步兵,他们以木板泥土填补陷阱,给重骑铺平道路,再加上浓酸已经耗尽,重骑再也难受威胁,就这么肆无忌惮地闯入城中。

    城墙后便是沟渠街,这条街乃是军营和民宅的分界线,过了此街便是金陵民宅区,但重骑兵踏入沟渠街时,忽见一名赤袍道人单刀立于前方,手中握着一口赤红刀锋,双目冷傲不羁,正是元鼎真人,“来得正好,待道爷送尔等一个地火混元阵,也叫紫鹤那厮瞧瞧贫道手段!”

    只见元鼎刀锋插入地面,他三日前早已将部分元功埋入地底,跟地脉混合,凝聚了不少地火,随着烆阳锋的插入,元鼎将烈火真气输入地脉,整个沟渠街顿时成了一个炸药库,轰隆一声炸了开来,重骑兵不是被炸死,便是被火烧死,他们那身厚实铁甲并不能为其保命,反而成了催命符,逃不了还要被活活灼死,阵阵焦臭肉味飘起,入城的重骑兵被元鼎火阵全歼,但此阵却是毁坏了沟渠街的地脉,这个地方在百年之内是无法生长植物,也无法再施展一次混元地火阵。

    元鼎这个阵法本来就是杀鸡取卵,他若不是念及唇寒齿亡,也不会祭出如此有伤天和的法术,只看他使出此阵后,神情萎靡,已是损耗了不少元气,就算他有心再用此阵,也是无力施为。

    随着鸿钧失守,南门也坚持不住,只见狼嚎天被利刃削断一根手臂,南门妖兵防线被敌军撕开一道口子,只见一名蓝铠将提剑策马,率军冲向城内。

    见同族重创,百战和袁飞子大怒,联手攻向蓝铠将,但他们久战多日,气力亏损,哪能敌得过对方,蓝铠将剑锋一转,无数细针般的剑气抖擞而下,袁飞子率先败阵,浑身被刺得没有一丝完好的皮肉,整个人就像是在血里捞出来的一般,百战根基比袁飞子深厚,力保不失,但大腿也中了一剑,鲜血直流。

    蓝铠将正是六道神宫魁首——绝天,他重创妖族三名高手,正是意气风发之时,率领五千虎豹营骑兵掩杀入城,南门之后同样是军营重地,而且还是一个宽大的校场。

    绝天喝道:“兄弟们,给我跑起来,冲进城内,杀敌立功,财宝金银,美女佳人享之不尽。”这些西域士兵早就听说江南富庶,美女如云,如今杀进城中个个都露出野兽的眼神,口水直流,便要将憋了许久的欲火发泄出来。

    就在此时,前方缓缓走出一道秀丽身影,婀娜多姿,雪肤玉貌,看得一众西域军食指大动,浑身燥热。

    终于有十几个人按耐不住,哇哇怪叫,策马便朝那女郎扑来,个个都是口吐淫邪秽词。

    “这妞是我的!”“放屁,谁抢到就是谁的!”“妈的,争个屁,大伙一起上!”绝天定神一看,骂道:“白痴,快回来……”警告之声还未结束,那十几个骑兵已经身首异处,血溅五步。

    秀气灵动的眼眸再无昔日温婉,唯有寒冷如冰雪般的杀意和汹汹怒火,素白莹润的手掌各握一口长剑,左为岁月,右为无尘,而秀丽身姿旁尚有一口软剑凌空浮起,正是凤嫣。

    “我姐姐所受的苦,我要你们百倍偿还!”秀美女郎轻启檀口,冷冷而言,话音未落,便看校场四周剑光闪烁,千余剑者持剑而现,各入其位,剑走八方,排列玄妙,似星宿,似河山,似风云……正是天剑谷绝式剑阵!绝天怒喝道:“魏丫头,本将便看你如何抵挡朝廷王师!全军——冲击!”虎豹骑兵摆出阵势,狂奔而来,天剑谷弟子结阵而立,绵绵剑罡尽挡西域精骑。

    魏雪芯娇躯瞬动,天剑谷两大名剑左右挥动,正是秋水并器,刚柔剑罡交错而出,另外环绕在身边的凤嫣剑受剑心牵扯,好似一条灵动毒蛇,刁钻难测,这三把名剑奇正互补,犹如无人之境,演绎出一场绝美至寒之屠杀,敌军连惨呼都未来得及发出便喋血当场,而且每一个尸体的脸上都划下一道深深的剑痕。

    魏雪芯冷目一瞪,锁定敌酋绝天,绝天被她瞪得遍体生寒,拔剑护身,魏雪芯玉步挪移,如真如幻,快得不及眨眼,便已欺近。

    绝天立即使出针劲剑气,以大范围的招式来限制魏雪芯的身法。

    魏雪芯剑心一开,瞬间窥得针劲虚实,岁月剑一刺干净利索地破开绝天防线,然后剑锋横向一削,便取绝天眉心。

    “吾命休矣!”快得无法形容的一剑,绝天唯有闭目等死,却是感到面前一寒,剧痛传入,睁眼一看,自己并未丧命,但鼻子处却是剧痛万分,伸手一摸,不见鼻子唯有满手鲜血,竟是被削掉鼻子。

    “贱人,你做了什么!”绝天怒火中烧,破口大骂,话音未落,魏雪芯无尘一挥,闪电般削下绝天两个耳朵,绝天心生怯意,调转马头便要逃命,却见凤嫣横空飞来,嗖嗖几下,将他俊秀的面容刮得血肉模糊。

    种种剧痛令得他心寒不已,只求快点逃走,所以也顾不上疼痛,卯足了劲一股脑朝城门跑去,谁料还没跑出数步,便摔了个前仰后翻,原来是战马被砍断了马蹄,无法奔走,令得这个主人因惯性俯冲出去。

    绝天猛地一咬牙,强行驱散心中惧意,提起宝剑,催动极限元功,欲和魏雪芯一决生死。

    魏雪芯玉容仍旧是一片冰冷,只见她缓缓松开手指,无尘跟岁月立即脱手,但在剑心控制下悬浮不落。

    魏雪芯玉指轻捏,三口宝剑同时飞出,岁月剑快若闪电,先断绝天五指,叫他终身无法握剑;无尘剑刚猛如雷,强行震碎绝天丹田,令他功体尽废,凤嫣剑刁钻难测,刺瞎绝天双目,叫他永生无光,最后三剑齐出,贯穿绝天身体,刚柔奇正之剑气在绝天体内不断交缠,随着三剑透体而过的瞬间,剑气轰的一声爆发开来,绝天立即血肉无存,死无全尸!

    第13回绝地反扑

    龙辉和于秀婷离开异界戈壁后,回到魔殿后院,守护魔兵立即前去禀告魔尊,魔尊亲自出来相迎,问道:“二位此行收获如何?”龙辉笑道:“运气不差,找了了戮仙剑。”他出来之时已经用虚空篇的武决将万魔原石暂时封入虚空中,所以魔尊根本感觉不到原石的存在,而且他也不提原石,让魔尊干着急。

    魔尊嘿嘿一笑,也再不追问原石下落,淡淡地道:“犬子护送天壶滴髓赶赴金陵,但途中却遇上了一些小意外,行程受阻。”天壶滴髓关系魏剑鸣性命,于秀婷脸色丕变,冷声问道:“发生何事!”魔尊叹道:“沧释天前后一共发动了二十三万大军,将金陵围得水泄不通,犬子即便想送宝物也无能为力。”

    两人脸色同时大变,魔尊也不追问万魔原石,伸了个手道:“二位还是快些赶回金陵吧,本尊也不久留了,请!”两人心急如火迅速奔出魔宫,他们曾今走过一次,认得路径,直接施展御风飞行,离开魔界。

    出了血雾林,两人加快脚程,赶赴金陵,但进入金陵地界后便遇上雷云拦路,虽然雷云的运行已经凌乱,但内藏的雷电丝毫不弱,只要外人敢入内便会引来连环雷击,龙辉身负龑武天书玄通,对此雷电并不惧怕,相反雷电还是他的助力,可是于秀婷却被限制得难以寸进,

    龙辉心想:“此雷云来得不寻常,就连我跟于谷主都感到吃力,那么傲鸟族便无法升空,想必金陵战事已经处于吃紧状况,即便我现在强冲过去,也未必能逆转战局,不如先在外围部署一番,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岂不更好!”

    想到这里便降落地面,于秀婷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可以转化雷罡电能吗,为何不闯过去?”龙辉摇了摇头道:“硬闯无益,如今金陵已经被围住,我就算进去反倒也把自己陷进去,还不如在外边部署一番,直接破他后路,乱其阵脚。”说着便往四周查探,于秀婷也跟着他行动,但脸色一直冷冰冰的,看不出心情。

    两人转了一圈,发觉金陵方圆五十里内都有敌军驻扎,而且水域附近都筑起了土墙和寨子,用来防御龙麟军水师。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有建造了不少土墙,龙辉暗自生疑,低声道:“这些土墙似有蹊跷。”于秀婷淡淡地道:“沧释天是想战略上孤立金陵。”龙辉虚心请教道:“不知谷主有何高见。”于秀婷道:“沧释天可能是想猛攻一阵金陵,但发觉短时间内难以拿下,便做了两手准备,一面强攻,一面在外边修筑土墙堡垒,将金陵慢慢包围起来,隔绝它与其他城池的联系。”

    龙辉赞道:“谷主果然是冰雪聪明,兰心蕙质,一眼便瞧出沧释天的诡计。”于秀婷脸颊一热,似乎有些受不了他的奉承,说道:“少拍马屁,这种手法我曾见识过。”龙辉奇道:“谷主以前也驰骋过沙场吗?”于秀婷道:“蒙古围困襄阳便是这般手法。”龙辉哦了一声,于秀婷顿时一愣,心乱如麻,暗忖道:“我发什么疯,好端端地提襄阳!”

    念及襄阳便想起鱼婷儿之事,不由得口干舌燥,雪靥烘热,觉得龙辉的眼睛似乎正在暧昧地望着自己,娇嫩的肌肤就像被针刺一般,额头渗出丝丝热汗,端的是尴尬不已。

    龙辉忽然开口道:“我差点忘了,谷主也曾参与过襄阳大战。”于秀婷只觉得脑门轰的一下炸开了,耳根瞬间被红润覆盖,修长如天鹅般优美的雪颈也涂上了一层胭脂,美靥更是艳红如火,她有种杀人灭口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道:“你给我闭嘴,不许再提任何未来乾坤之事!”龙辉急忙道:“谷主,我们也拖延了不少时日,您还是先去睦州救剑鸣吧,金陵交给我来处理。”

    提起魏剑鸣,于秀婷面色缓和不少,问道:“你准备做什么?”龙辉道:“去找端木罹戈,他应该已经在附近扎寨,我们先问他取回天壶滴髓!”于秀婷以剑心感应魔气所在,很快便寻得魔界军马的下落,两人到达营地辕门后,通报了姓名和来意,营内很快便传来口令放行。

    龙辉和于秀婷在魔兵的带领下直接走进主帐,只见端木罹戈正在里边等着他们。

    “见过二位贵宾!”端木罹戈拱手抱拳道,“如今金陵四周被朝廷围得严实,罹戈实在无法将天壶滴髓送入城内,还望二位恕罪。”于秀婷淡淡地道:“有劳了,还请阳魔将天壶滴髓交予本座,本座另想他法。”端木罹戈一听,当即命人将这块烫手山芋交给于秀婷。

    于秀婷接过天壶滴髓,也不再做停留,立即御剑飞向睦州,她先是低空飞行,等出了金陵地界便飞速狂飙,以最快速度赶去。

    待于秀婷走后,龙辉说道:“端木公子,现金陵被沧释天大军围困,还望阁下能援手一助!”端木罹戈露出难为神色道:“并非在下吝啬,但此次出行吾只带了一千五百兵马,实在是有心无力。”龙辉暗笑一声,直接道:“端木公子,吾也不会叫你白帮。”说罢解开虚空境界,取出那枚万魔原石。

    端木罹戈眼中露出一丝得意,呵呵道:“还是龙将军爽快,既然如此,端木罹戈便舍命一战。”龙辉心里暗骂:“果然是两只大小狐狸,魔尊见我出来后只字不提原石之事,便猜出我要以此为筹码,他便直接告诉我金陵战况,然后又说出他儿子已经到了金陵地界,到时候我为了尽快解围一定回去寻阳魔出手,这个端木罹戈也是故作姿态,父子两演了个小双簧,逼得我不得不提前用掉万魔原石这块筹码。”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龙辉也来不及讨价还价,直接道:“那便请赤盖阳魔在申末之交发兵,由此地直捣北路围兵,只要阁下撕破北面的围困防线,吾便将万魔原石双手奉上。”端木罹戈点头道:“一言为定,龙将军便等在下好消息吧。”别过端木罹戈,龙辉便去寻各路援军将领。

    凌霄、王栋、梁明、孙德、令狐达、马义、刘昌、吴峰分别领军救援,但都被朝廷军以土墙碉堡等防御工事和众多的兵马给挡住,这八人是焦急不已,便约定在金陵外的楚江流域碰头,共商援助战事。

    龙辉感觉到这八人的气息,施展葵水真元踏水而至,当他登上战船时,八大将领不禁吃了一惊。

    龙辉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坐下,不必慌张。

    见着龙辉,众将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安心不少。

    龙辉道:“现在金陵状况如何?”凌霄道:“敌军在外围布置了十万大军,修建了一百八十三道土墙和三十二个碉堡,各种路障陷阱无数,我们用尽法子始终无法打进去。”龙辉问道:“地方将帅可是张焕雨?”凌霄摇头道:“不是,是他的副手李青。”龙辉哦了一声,又问道:“张焕雨呢?”凌霄道:“好似是苏明一战伤势未愈,正在后方养伤。”

    龙辉笑道:“摆明了是沧释天要夺他兵权,安插自己的亲信上位,这个李青本是虎豹营的大统领,这个虎豹营的两个副将都是昊天教的骨干,我看这李青也不是什么善茬。”龙辉扫了一眼地图上的标示,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先先合兵南路,以点破面,先突破敌军的防线,待击破第一道防线后再分兵两路,左右夹击,击破南流山下的防御工事,只要此点一破,我军再分兵四路,拔掉辛林坡、柳峡山周围的四个据点。”

    王栋扫了一眼地图,说道:“将军所言甚是,只要破了这四个据点,我军便可长驱直入,跟金陵守军里应外合。”龙辉道:“拔掉这四个防御据点后,你们八人则统领各部兵马,直取敌军后营!”王栋问道:“只从南路进攻,恐怕难解金陵之围!”龙辉笑道:“无妨,我刚刚与端木罹戈谈妥条件,他们会攻打北路,这南北一呼应,金陵之围可解也!”龙辉说什么也不相信端木罹戈只带了一千五百人,就算他真的只有那么点人,自己拿着万魔原石讨价还价,不愁魔界不派大军支援。

    八人接令,立即回去点齐兵马,水陆会师,共合两万精兵。

    龙辉换上战铠甲胄,跨坐彪悍战马,身后各跟着八大部将,威风凛凛。

    龙辉振臂一呼,万军齐声高喝,军威直冲九霄,震慑人心。

    龙辉亲自领军强袭布置在金陵楚江流域的第一道防线,沧释海为了抵御龙麟军水师,所修筑的土墙也是最高最厚,而且布下的驻军足有三万,三个碉堡和二十多个箭塔炮台。

    龙辉窥准土墙所在,随手抓过一支长矛便投掷过去,长矛内蕴含了戍土真元,刚一刺入墙内立即爆发,土墙在戍土真元的催化下立即瓦解崩塌。

    西域军见状立即拿箭来射龙辉,龙辉直接施展土遁之法避开箭矢,然后直接在地下施展戍土真元,将四周的土墙一一崩解。

    土墙一倒,援军少了障碍,梁明亲率一路弓骑兵冲进敌军防线,这弓骑兵是弓弩营和骑兵的混合,骑术高强,射术精准,便是在奔跑颠簸中也能准确击中目标。

    梁明本部精兵以射对射压制箭塔的敌军,王栋则窥准时机,抡起两口陌刀,率领陌刀骑助攻,左右掩杀冲散敌阵。

    凌霄、孙德等六人一哄而上,捉准时机痛打落水狗,仅用了半个时辰便将带一道防线打破,之后众将再按龙辉的布置,分兵两路,凌霄、孙德、刘昌、令狐达率一万军马从左翼包抄;王栋、梁明、马义、吴峰领一万兵甲从右翼夹击,左右包抄夹击,龙麟军和西域军于南流山下再掀鏖战,一者欲救孤城,一者誓守阵地,双方你来我往,挥洒热血,杀得天昏地暗,血肉横飞。

    龙辉挺身助战,扬掌抬手抽吸九天雷罡,紫鹤召来的雷云正好成了龙辉的助力,霹雳篇心诀一运,八荒暴雷齐聚一身,西域军顿遭五雷轰顶之厄,龙辉一不做二不休,催动至高元功,逼出霹雳第三重境界的紫雷罡气,顿时旱天雷降,紫罡轰鸣,那边凌霄见状,立即提气攒功,施展天罡雷音以助龙辉威势,山上的寨子顿遭灭顶,不少士兵被雷击劈死,西域兵军心大乱。

    龙麟军一鼓作气,两路大军攻上山去,左右会师,拿下南流山,再破沧释海的第二道围困。

    稍作整顿后,龙麟军再分四路,朝着辛林坡、柳峡山周围的四个据点扑去,那儿的西域军见到龙麟军,便想到前方同袍已经战败,斗志顿减大半,四个据点瞬息便被扫平。

    荡平四大据点后,龙麟军援兵气势如虹,长驱直入,八名战将各领本部军马,袭杀沧释海大军后营。

    王栋策马舞双刀,梁明神弓射锐箭,凌霄怒起雷火劲,龙辉麾下三大猛将各展奇能,连克强敌,其余五名部将同样不甘示弱,领兵奔袭掩杀,将西域军后营搅得天翻地覆。

    就在龙麟军援兵激战之际,北面敌军忽然大乱,只见一支彪悍魔军杀入战团,兵力不下八千,端木罹戈手持铁索巨斧,每一劈斧便引出火云魔炎,近身之敌全部化做焦炭,尸骨无存,在他身后更是有百余只虫兽助战,这些异物凶悍残暴,而且浑身厚甲,刀枪难伤,就算用火器将它们射伤,其伤口溢出的血液更是麻烦,这些血液呈灰绿色,蕴含强烈毒性,常人触之无不皮销肉毁,骨血尽失。

    龙辉见状,暗自冷笑道:“近似万人的精兵,外加百余虫兽,不拿点肉出来,魔尊那舍得下这么大血本!”南北呼应,沧释海的包围圈难以维持,白翎羽见援军到来,不顾伤势轻率五千精骑出战,守城和援兵里应外合,直接撕破西域军困围圈,沧释海未免增添伤亡,立即退却,拔营后撤三十里,陈兵在金陵和苍孁交界,重整阵容,择日再战。

    困局消解,金陵军心大振,白翎羽迅速奔至龙辉面前,喜滋滋地道:“夫君,就知道你会及时赶回来。”龙辉见她花容惨白,铠污甲破,心知是受了不少苦,柔声道:“翎羽,你……没事就好,看到你我便放心了!”白翎羽闻他柔言,芳心一甜,脸颊涌起两抹红晕,露出小女儿娇态。

    就在夫妻两脉脉含情对望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龙将军,在下已经完成所托。”只见端木罹戈朝这边走来,龙辉冷笑一声,佯装热情地道:“端木公子此番助我军解围,实乃大大恩情,还请到城内饮上几杯水酒,也好让在下一表谢意!”

    端木罹戈脸色一变,干咳几声道:“在下还有要事待办,需及早回魔界向家父复命,只怕有负将军盛情。”若不是万魔原石关系魔界地脉生机,端木罹戈才不会死磕西域军,如今已经替金陵解围他只想快些拿回原石离开这是非之地,毕竟西域军还未走远,若是对方再次攻来,那他这八千兵马也得陷入包围,还不如及早离去。

    龙辉看他样子已经猜出几分,对魔界的态度也有了个把握,于是便将原石交出,端木罹戈接过原石后,验明无误,说了声告辞,便领着部下迅速撤离。

    危局解除,援军则依次驻扎金陵,协助金陵防御。

    金陵众兵将见龙辉如天神下凡般扫平敌军,个个都是敬仰无比,苦战多日的颓风也清扫了不少。

    龙辉迅速跟鹭明鸾换回身份,以主帅之姿接见众将,经过简短的探讨和部署后,各将便分别执行手头任务。

    之后的三天,龙辉都是在军营度过,夜不卸甲,白翎羽、林碧柔、玉无痕还有涟漪则在一旁陪他,总算处理完战后事宜。

    他早已听说府邸毁于一旦,如今卸下手头正事便立即赶去见自家夫人。

    崔蝶和秦素雅暂时在秦家落脚,她们见了龙辉不由花容含笑,纷纷扑来,嘘寒问暖,龙辉也柔声安慰了她们,见她们无恙心头大石也算放下。

    “怎么不见雪芯和冰儿,她们去哪了?”龙辉问道,崔蝶和秦素雅顿时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龙辉见她们连神情有异,便追问下去,崔蝶仍是支吾不语,龙辉更是担忧,便拉过涟漪询问道:“漪儿,你老实跟我说,冰儿跟雪芯究竟怎么了?”前些日子,涟漪怕他担心,便没将这对姐妹的事情告之,暂时隐瞒下来,如今他问起,便只得无奈相告:“雪芯没事,她见你回来后便躲了起来,我们也找不到她。”

    龙辉不由大吃一惊,大声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涟漪幽幽一叹,咬唇说道:“在沧释天布下的地火阵爆发前夕,冰儿回家通知我们离开,但雪芯却不知为何跟她起了争执,两人便延误了时机……地火爆发后,冰儿替雪芯挡住了火势,身受重伤,雪芯一怒之下杀了绝天,之后她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什么话也不说,直到今天她看见你领兵回来,立即便消失了,我们也找不到她。”

    龙辉又问道:“那冰儿呢?她有没有事?”涟漪道:“出事后娘亲便一直救治冰儿,她前天已经苏醒了,伤情已经得到控制,只是……哎,你还是先寻回雪芯吧。”龙辉思量再三,暗忖道:“冰儿当时去寻雪芯,那丫头定是还在生我们的气,不愿跟冰儿说话,但当时情况危机,冰儿来不及解释便想强行将她带走,姐妹两恐怕就是因为这个起了争执……之后雪芯因为冰儿受伤而自责,所以她不敢见我。”想到这里,龙辉决定先将魏雪芯找回来,这丫头一旦钻进牛角尖,什么事情都可能干得出来,要是一个想不开他岂不是后悔终身。

    龙辉立即动身寻觅雪芯踪影,但从中午一直找到晚上都一无所获,就在他沮丧之时,一道剑气凌空划下,正是于秀婷。

    龙辉奇道:“谷主您怎么回来了?剑鸣是否已经无恙?”于秀婷眉宇间挂着丝丝忧伤,但很快便压了下来,避开这个话题,淡淡道:“我听说龙府出事了,立即赶回来看看,雪芯去哪了?”龙辉叹道:“我寻了她大半日,还是不见踪影。”

    于秀婷闭目凝神,以剑心感应女儿所在,母女两同修剑道,于秀婷很快便捕捉到了女儿所在,指着一个方向道:“雪芯就在那边,咱们速速赶去,迟了这丫头恐怕又会离开!”龙辉暗吃一惊,那个方向便是龙府所在,他寻了半个金陵唯独没有回府邸遗址,想不到竟漏了此处。

    两人奔回龙府遗址,只见满地的碎石残梁,昔日优雅温馨的住宅如今竟成这幅模样,叫他心酸不已。

    踏着碎瓦烂砖发出咔咔的声响,似一曲无奈悲歌,走到本来的后院位置,便瞧见一人抱膝坐在地上,身子略显蜷缩,好似担惊受怕的小兽。

    于秀婷芳心一阵绞痛,暗忖道:“剑鸣已经那样了……雪芯又陷入自责,我又跟那小子不清不楚的,为何我的命如此苦楚。”这时龙辉一个踏步赶了过去,魏雪芯听到身后有动静,急忙转过身来,只见她雪靥上挂着湿痕,眼睛惶恐惊慌。

    “雪芯!”龙辉刚一开口叫唤,魏雪芯掉头便跑,龙辉豁尽身法,形若游龙,闪电般挡在她跟前。

    魏雪芯娇躯一颤,又要换个方向逃跑,谁料于秀婷先她一步挡住去路。

    魏雪芯见无处可逃,身子不断发抖,步子朝后退去,哆嗦地呢喃着:“娘,大哥……”话还没说完,便瘫倒在地抱头大哭起来。

    龙辉蹲下身去,搂住她肩膀,只觉得她身子单薄得叫人心痛,原本温软香滑的娇躯此时是一片冰冷,便是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她肌肤十分僵硬,骨肉不断颤抖。

    “雪芯,别哭了。”龙辉鼻子一酸,眼睛已经蓄满了热泪,柔声安慰道,“冰儿的事,你不要自责了,一切都是沧释天的错,与你没关系。”魏雪芯哭得更凶,撕心裂肺,犹如杜鹃泣血般,她边哭边喘息道:“是我,是我,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跟姐姐怄气……她也不会受伤,脸也不会留下一道伤疤……”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连哭数声便昏了过去。

    龙辉知道这个情况可大可小,一个不慎便是走火入魔,当即便将真气输了过去,于秀婷也握住魏雪芯的腕脉输元,替她理顺气息。

    两股浑厚柔和的真气流入体内,魏雪芯抖了抖浓睫,慢慢睁开秀眸,呜咽道:“大哥,我对不起姐姐……是我害了她!”龙辉将她抱在怀里,心想若要解开雪芯的心结便得从冰儿那处下手,只要冰儿没事,雪芯的愧疚便可化去。

    于是他细声道:“不要再自责,你要是觉得对不起冰儿,就快些振作起来,擦干泪水跟大哥去看一下她。”魏雪芯小脸煞白,踌蹉了片刻,微微点头。

    于秀婷暗忖道:“雪芯现在状况很不稳定,我必须小心跟着她,剑鸣已经那样子了,雪芯要是再有个好歹,我还怎么活下去……”想到这里眼眶不禁涌起一阵潮湿。

    进入梧桐苑后,只见洛清妍满脸愁容地坐在屋内,龙辉一时情急,也不掩饰称呼,直接问道:“洛姐姐,冰儿情况如何?”洛清妍叹道:“她刚醒来没多久,但……哎,还是随我进来吧。”刚走到楚婉冰的房间前,便听见门后传来噼噼啪啪的摔打声,先是镜子粉碎,紧接着便是瓷器碎裂,紧接着便是桌椅折断。

    龙辉大吃一惊,急忙拍门叫道:“冰儿,你怎么了,快开门!”他刚一开口,屋里便失了声音,陷入一片沉寂。

    龙辉心叫不妙运功震断门闩,只见屋内一片漆黑,楚婉冰披头散发,光着脚丫转身跳上床去,扯过被子卷住身子。

    只见小凤凰已经完全躲在被子下边,龙辉蹙眉道:“冰儿,你怎么了?”楚婉冰激动地大叫道:“你,你快出去,快出去,别进来!”龙辉心知小丫头是害怕她破相的容貌给自己看到,于是慢慢走过去,坐在床沿伸手去抚摸。

    手掌刚触及被褥,便感觉到小凤凰不住地颤抖,还有努力压制的哭泣声:“小贼,我求求你,先出去好不好……”站在门外的于秀婷也是闻言心酸,魏雪芯更是不住垂泪抽泣。

    龙辉伸手将小凤凰连人带被子抱了过来,只觉得她身子很轻,自己不过是去了魔界五天时间,这丫头竟然瘦成这样,想到这里鼻子不由乏酸。

    龙辉俯首贴着被子,柔声道:“冰儿,别怕了,我就在这儿,快让夫君看看你的伤口。”听到这句话,楚婉冰卷着被子开始挣扎,动作甚是激烈,尖声叫道:“不要看,不要看……我现在的样子很丑,我不要给你看,你快走,你快点滚啊!”龙辉硬扳住她身子,用几乎咆哮的声音喝道:“好,你要我走是不是,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立即走!”楚婉冰似乎被他给震住了,也不再挣扎折腾,唯有细细的抽泣声。

    龙辉淡淡地问了一句:“我是你什么人!”楚婉冰娇怯怯地说道:“夫君……”龙辉又问道:“你呢,你又是我什么人?”卷在被子下的楚婉冰已经止住了哭泣,咬了咬嘴唇道:“妻子”龙辉轻轻拍着她的粉背道:“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妻子,冰儿,你还要赶我走吗?”楚婉冰顿时无言。

    龙辉伸手去掀开被子,小凤凰立即用手紧紧拽住,不给他扯下被子。

    龙辉叹了一声,一字一句地道:“无论是美是丑,冰儿都是我的娘子,冰儿,你明白了吗?”没有任何缠绵的情话,也没有过多的大道理,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夫君、妻子,无论门外还是屋内,四个女子的心湖泛起一阵波澜。

    楚婉冰只觉得甜丝丝的蜜意流入心扉,不由得十指一松,不再扯着被褥,让龙辉将被子掀开。

    掀开被子后,只见楚婉冰秀发凌乱,将整个脸都遮住了,单薄的睡衣罩在身子上,似乎宽松了不少。

    望着宽松的睡衣,龙辉叹道:“冰儿你瘦了。”楚婉冰嗯了一声,龙辉缓缓拨开她的头发,小凤凰也出奇地安静,不再吵闹。

    拨开秀发后,只见楚婉冰左脸上留下了一道伤痕,皮肉翻卷,歪歪扭扭,说不出的难看可怖。

    龙辉心头剧痛,伸手去抚摸伤痕,柔声问道:“冰儿,疼么?”楚婉冰垂头含泪,嘤咛抽泣。

    龙辉捧起小凤凰脸颊,凑上前去轻吻那道伤痕,从额头开始,嘴唇一点点地朝下挪去,一直到达下巴,温柔怜悯地轻触伤痕。

    楚婉冰只觉得龙辉的嘴唇软绵绵的,喷出来的气息也是暖融温馨,一时间也忘了哀伤,身子酥软无力,阖上双眼,任他轻吻。

    龙辉笑道:“傻丫头,你刚才发什么脾气,这伤痕虽然深,但也未必不能复原。”楚婉冰一听顿时来了劲,急切问道:“小贼,你说什么,你不是在骗我吧!”

    龙辉捏了捏她秀气的鼻尖道:“当初无痕脸上有一道十几年的伤疤,我都能治好,你这新伤又有很难。”楚婉冰顿时破涕为笑,抡起粉拳砸他一记,嗔道:“死小贼,干嘛不早说,害人家白白流了这么多眼泪。”

    龙辉道:“娘娘本来就有妙手回春之法,你又何必舍近求远!”楚婉冰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娘,你也能治好我的伤疤吗?”

    洛清妍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明知故问,这伤疤不过皮外伤,要治好有何困难,只是你这疯丫头一醒来就大吵大闹,把屋子的东西全部砸了,还把我赶了出来,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楚婉冰不好意思地低头认错道:“娘亲,冰儿错了。”洛清妍道:“只要你别再发疯,乖乖听我的话,保管十天内祛疤消痕,让你小脸蛋恢复如初!”龙辉瞥了魏雪芯一眼,见她脸色好了少许,但眼眸里仍有一抹化不开的愧疚,便道:“雪芯,这十天时间,你能留下来照顾一下冰儿吗?”

    龙辉这句话其实就是为了让魏雪芯能过够解开心结,以这丫头的性子若是一味的宽容和安慰,反而会叫她更加愧疚,认为自己亏欠太多,越是这样越容易憋出病来,原本最好的办法便是大骂她一顿,这会叫她心里好受一些,但龙辉始终狠不下这个心,那干脆就让她来照顾楚婉冰,也等于是一个变相的恕罪,也好早日放下这个包袱。

    魏雪芯啊了一声,垂首道:“要是姐姐不嫌我笨手笨脚……”楚婉冰心结解开后,再度恢复昔日机敏的心窍,听到龙辉这句话立即猜出他的心意,急忙道:“怎么会呢,姐姐一个人呆着也忒闷了,雪芯你愿意来陪我当然求之不得!”魏雪芯展颜一笑,心中郁气也随之卸去大半,于是便暂时住在梧桐苑。

    总算解决了这对姐妹花的问题,龙辉也算松了口气,但想起楚婉冰脸上那道伤疤和魏雪芯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头便涌起一股莫名怒火,咬牙暗骂道:“烧了我府邸,害得冰儿重伤,这笔账我一点点跟你们算!”就在龙辉思索如何报复敌军时,忽闻身边飘来一股清幽馥香,回神一看只见于秀婷正快步从他身边走过,那两道秀气的柳叶剑眉正拧在一起。

    “雪芯已经没事了,于谷主为何还愁眉不展,莫非是剑鸣出事了?”龙辉心中起疑,询问道:“谷主……天壶滴髓效果如何?”于秀婷脚步倏地一僵,止步原地,夜风吹拂而来,似乎有股冷飕飕的感觉,一对儿女都不在身边,满腔心事无处倾吐,不禁泛起莫名孤单。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高耸饱满的胸脯微微起伏,良久吐出几个字道:“换个地方谈此事吧!”也不知为何,于秀婷竟发觉身边只有龙辉一人可以说话,但偏偏这个人跟自己在未来乾坤之内纠缠不休,自己甚至还倾心于他,更是险些失身。

    想到鱼婷儿之事,脸颊又是一阵烘热,于秀婷急忙平复剑心,暗忖道:“或许他当时只是把鱼婷儿当做雪芯,我若是再纠缠此事或许会让事情不可收拾,倒不如坦然相对,以往日的态度跟他说话,慢慢将此事淡化。”想到这里,再度恢复往日那出尘高洁的神情,温文淡雅而又暗含不可侵犯之威严。

    两人沿着河堤走了好一会儿,于秀婷轻启檀口,淡淡地道:“净尘道长虽然成功施展了铸神之术,剑鸣虽然可以重生,但并非现在,而是要等二十年光阴,因为他伤得实在太重,我送天壶滴髓回去的时候他已是命悬一线。”龙辉微微一叹,说道:“若非我之缘故,剑鸣也不会白费二十年光阴。”于秀婷沉默不语,漫无目的地沿河走去,似乎是借此宣泄心中苦闷。

    龙辉也在后边陪伴,夜风迎面吹来,将一屡屡淡雅仙香送入鼻中,心神为之一荡。

    倏然于秀婷脚步倏地一停,她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一片竹林,脑中再度浮现出泰山竹林的一幕:亲昵地偎依缠绵,娓娓而述的俏皮话,还有所谓的婚约……芳心噗通噗通地乱颤不停,就在此时,身后忽然撞来一具结实火热的身体,虽然隔着衣服,仍旧能感觉到那火热的肌肤,尤其是那结实的小腹恰好撞在了后臀,于秀婷清晰地感觉到那火热的存在,而她的臀肉也是十分丰实饱满,浑圆、丰腴、充满弹性,好似两颗熟透的水蜜桃,被龙辉这么一撞便要破裂,溢出甘美的桃汁。

    于秀婷羞得挥手推开龙辉,怒斥道:“你做什么!”龙辉尴尬地道:“于谷主,您刚才忽然停下来,我一时止不住脚步便撞了过去,得罪之处还望包涵。”

    于秀婷冷哼一声,玉足跺地,施展轻功离开这尬尴的是非之地。

    转身跃起的瞬间,她的下盘必须下沉蓄势然后在跃起发力,也就在这下盘沉落的刹那,圆润的美臀竟将裙布蹦出一道饱满的弧线,隔着布料,依然能看见丰腴臀肉微微的晃动,两片臀瓣也在她沉腰的瞬间稍微朝两侧分开,她的臀型在合拢的时候犹如蜜桃,但在分开的瞬间便如同两颗圆球,又似天空升起两个满月的曼妙天象。

    第14回巧释仇帅

    清晨时分,一支人马朝金陵北郊的一条小巷走出,小巷尽头便是一间雅致的别院,别院内外却是精兵布防,甚至说整个小巷便是龙麟军的一个住宅区。

    领队之人正是徐虎,他给守门士兵递过一份文牒,上边有龙辉的签名和印章,守门士兵看过后便将大门打开。

    徐虎领着士兵走进院子,踏入室内,只见仇白飞正在捧书翻阅。

    徐虎说道:“仇大帅,久违了,我家将军想见你,请随吾等来吧!”仇白飞不屑一笑,轻轻放下书卷,站起身来说道:“带路吧。”徐虎说了一声且慢,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道:“仇大帅,金陵方经过一场鏖战,百废待兴,实在没马车给您乘坐了,所以还得请您步行,这是软骨散的解药,请用吧。”仇白飞接过药瓶道:“如此大方,就不怕仇某逃走?”

    徐虎道:“大帅虽然武艺不俗,但想从金陵走脱也非易事,而且在下也久闻大帅威名,若真有那个机会,讨教一二也是幸事!”说到最后一句,徐虎眼中透着一丝不屑,仿佛再说江山代有才人出,你已经老了!徐虎正值青春年少,而且又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娇妻,可谓是意气风发,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凌人的傲气,令得仇白飞一阵不悦,冷着脸道:“哼,带路吧!”将解药服下后,仇白飞随着徐虎的队伍离开巷子。

    踏入大街,仇白飞便看到龙麟军士兵押着不少百姓朝军营而去,只要有人掉队便以皮鞭伺候,整条大街哀声怨道,以往热闹的街道凌乱无比。

    连续走了几条街都是这般景象,仇白飞暗自讶异,忽然看见前方有十几个赤着膀子的百姓担着泥土石头往城门而去,便明白了几分:“原来这些逆贼在拉壮丁,修城池,那些什么不犯百姓的军纪不过是鬼话罢了!”想到这里不禁一阵冷笑。

    就在仇白飞身后的一座酒楼上,龙辉饶有兴趣地趴在窗台边上望着底下情景,鹭明鸾蹙了蹙眉道:“你倒是好大的排场!”龙辉伸手将她拉到身边,搂着她细腰道:“明鸾,你就别挪揄我了,这些日子我可想死你了,快给我瞧瞧是不是饿瘦了。”

    鹭明鸾绯红着脸笑道:“坏东西,这可是酒楼,光天化日的,别老动手动脚,给我悠着点!”“怕什么,这酒楼跟下边几条街都是我的人……”龙辉手掌开始不老实,从腰肢缓缓滑下,掌心由原本纤细的触感变为丰满的肉感,正是美妇柔嫩的臀肉。

    由于坐下的缘故,鹭明鸾的两瓣玉臀被椅子从下而上地压了上去,沉甸甸的美肉形成一股明显的球形,指尖方触及上缘便感觉一阵丰弹柔媚,龙辉又将手指缓缓挪至中央,两团臀肉正挤成一道紧凑的沟壑,上缘的臀弧朝中央合拢,并呈一个“丫”形。

    鹭明鸾被他手指一扫,后臀莫名泛起一阵酥软,一股烘热从臀瓣流入玉脊,顺着脊椎直透脑门,红唇微微一张,嘤咛吐了一口香气,脸颊红晕,晶莹欲滴,双目媚光闪动,脉脉含情相望君郎。

    啧啧!急促而又刺耳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旖旎的气氛,回头一看正是潇潇在狼吞虎咽,桌子上已经堆满了好几个大碗,碗中还残余着一些面条和汤水,再看那小妮子左手抓着一个鸡腿,右手拿着筷子吃面,腮帮子塞得鼓鼓的,雪嫩的桃腮沾满了油脂和面汤,最叫人喷饭的是,就连她额前刘海也被汤水濡湿,还正滴着水。

    龙辉险些没气昏过去,说道:“她是吃面还是洗脸?”鹭明鸾莞尔一笑,掏出手绢去替徒儿擦拭。

    “死丫头,就知道吃,总有一天噎死你!”龙辉不禁暗暗吃醋起来,想自己都没受过明鸾擦嘴抹汗的待遇,这个傻丫头竟如此有福份。

    “不行,这拖油瓶一直在这儿,我跟明鸾就难以亲近,待拿下苍孁后需想个法子摆平她!”龙辉数次到鹭明鸾居所与之欢好,却是好几次被这丫头打断,而且每次都是晚上肚子饿,要鹭明鸾给她做吃的。

    仇白飞被押入帅帐,却不见龙辉,而是只有白翎羽,在她身后则是王公公。

    白翎羽冷声道:“仇大帅,久违了,你可知道如今朝廷已经将你抛弃了。”

    仇白飞摇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仇某这一身早已捐给朝廷!”王公公阴阳怪气地道:“哟,大帅,您要忠心也得分清对象,如今坐在龙椅的那个皇甫腾云其实是假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仇白飞冷道:“直说目的,别再浪费我的时间。”白翎羽道:“既然如此,那便请仇大帅画出苍孁粮仓所在吧。”

    仇白飞嘿嘿一笑,翻翻白眼道:“你觉得我会照做吗?”白翎羽怒上眉梢,猛地拍案而起,娇叱道:“仇白飞,本公主敬你对父皇一片赤诚才以礼相待,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气!”仇白飞冷笑道:“一个忤逆女也将先皇拿出来说事?”白翎羽勃然大怒,便要拔剑杀之,王公公急忙劝住道:“公主,仇大帅也是被沧贼蒙蔽了双眼,您再给点时间相信大帅会看清真相的!”

    白翎羽气鼓鼓地收回佩剑,哼道:“既然王公公替他求情,本公主便饶他性命,但他顶撞本宫在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抽五十鞭子,扣上脚镣手链,然后去修建城墙!”

    仇白飞被拉到校场用皮鞭抽了五十下,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但他性子倔强任由如何抽打也不吭声,打完五十鞭后,仇白飞被扣上沉重的脚镣和铁链,发配去修筑城墙,他的这副脚镣手扣乃以玄铁寒金打造,即便他现在功力恢复也无法弄断,而且里边还配倒刺,维持普通动作还好,一旦他敢动武尖刺便刺入肉中,叫他痛不欲生。

    被押到北墙边上,仇白飞发现这里有百十个平民正在龙麟军的鞭笞下,搬运砖石泥土,修筑城墙。

    仇白飞正看得入神,忽然又被抽了一鞭,身后的士兵恶狠狠地道:“贱骨头,还不快干活,想吃鞭子吗!”仇白飞哼了一声,怒视对方一眼,心忖道:“姓龙的如此鱼肉金陵百姓,想必已是民怨沸腾,若朝廷王师能把握时机挥兵,胜算大增也!”想到这里便忍气吞声,低头干活,心中则拟出逃走之策。

    忙碌辛苦了一整天,一众壮丁被押回营帐,仇白飞也被跟其他百姓关在一起,四周皆有兵甲守护。

    营帐内充斥着汗酸臭味,极为难闻,仇白飞并未注意这些,只是不断地观察四周,寻觅逃走的空隙。

    这时他听见几个百姓在低声埋怨:“这些贼军当真不是人,逼咱们从早干到晚,还下这么重手打我,真该天打五雷轰。”另一个又道:“当日朝廷大军怎么不攻下金陵,咱们也好早日脱离苦海!”又有一人恨声道:“我家媳妇长得漂亮,被一个叛贼将领看上了,就将我抓到这里来做苦力,强行霸占了我媳妇,这些狗贼不得好死!”仇白飞正想再听下去,却听外边传来一阵怒骂:“里边的人,吵什么吵,是不是不想睡觉了!”话音未落,便看见一个士兵提着鞭子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将这个帐篷里的人全部抽了一遍,所有人是敢怒不敢言。

    第二天仇白飞跟众人一起吃饭,吃的尽是一些臊水臭饭,吃完后又继续干活,众人是顶着烈日做工,动作稍微慢了几分便又挨了几个鞭子,那个士兵边打边骂道:“仇白飞,别以为你是劳什子江南军主帅,到了爷爷地盘,就得给我悠着点,爷爷弄死你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罢了!”仇白飞手脚受制,动作难免迟缓,被这士兵打得遍体鳞伤。

    到了晚上,仇白飞睡得迷糊时忽然感到有人在拍自己,睁眼一看竟是一个工地的百姓,那百姓低声道:“兄弟,快醒醒,我们老爷子请您过去。”仇白飞满腹狐疑地跟着他出去,两人猫着身子钻进一个帐篷,帐篷中有一个老人盘膝坐着,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但身上尽是皮鞭伤痕。

    老人望了仇白飞一眼,蹙眉问道:“阁下可是江南军统帅仇白飞大帅?”仇白飞问道:“老丈何出此言?”老人道:“今天,老朽听到那些贼军这般称呼您。”

    仇白飞见他谈吐不凡,便点了点头道:“正是在下,老丈如何称呼。”老人眼中立即涌出泪花,跪倒在地磕头,压低声音道:“仇大帅,求求你救救金陵百姓吧!”老人身边的人也随之跪下,对着他磕头,但每个人的动作都极为轻柔,生怕惊动外边守夜的士兵。

    仇白飞扶起老人道:“老丈,仇某如今也是一个阶下囚,跟你们一样,只怕让老丈失望了。”老人满眼泪花地说道:“老朽姓张,乃金陵东庙村的族长,前些日子咱们全村男子都被抓了过来,被这些贼军逼迫修建城墙,他们几位凶残苛刻,村里的人不是累死就是被打死,我们天天盼望朝廷王师能够早日消灭逆贼,救我们金陵百姓出水火!”

    仇白飞叹道:“朝廷王师定会早日前来,老丈请再忍耐一阵子。”老人咬牙道:“大帅,您是咱们金陵,乃至整个江南的希望,老朽便是拼着性命不要也得救您出去。在城墙东面向左三十步有一个小缺口,是我们当时修建的时候故意留下来的,如今只是用几块石板遮盖,您便从此处出城。”

    仇白飞皱眉道:“四周都是贼军布防,仇某又被脚镣铁索扣住,如何能走?”老人道:“大帅请放心,张三曾经是铁匠,这种锁扣他想开就开,要不是我们手无寸铁,早就解开束缚跟他们拼命了。”帐篷内的人眼中都喷着怒火。

    老人道:“大帅,明天晚上那些贼子会聚集在一起赌钱,营地看守颇为松懈,您可趁此机会出城,我们也会替您打掩护。”仇白飞感激地点了点头。

    老人道:“前段时间,我们联络了几个村的族长,暗中向村里发回消息,派了一个叫做张灵的小伙子去苍孁求救,但一直没有消息,还请大帅能领军来救顺便照料一下这个小伙子。另外,三日后我们城中百姓会揭竿而起,到时候咱们会打开西门,还请王师能及时到来。”

    仇白飞咬牙道:“老丈请放心,仇某若能逃脱,定会带兵荡平敌寇,还大家一个清平世界!”又过了一晚,那名叫做张三的人解开了仇白飞的脚镣,然后仇白飞便趁着看守士兵赌钱之际,悄悄地钻出营帐,老人派了一个年轻人替仇白飞把风。

    仇白飞轻手轻脚地摸到指定位置,掀开石板,果然看到一个缺口,虽然像个狗洞大小,但也足以出去。

    仇白飞把心一横,四肢伏地钻了进去,刚钻到一半,便听到身后传来叫喊声,然后便是怒骂:“快说,仇白飞去哪了!”皮鞭抽打,民众哀嚎不已,但却无一人开口,仇白飞心头一紧,急忙加快速度爬了出去。

    出了金陵城,仇白飞猛提一口真气,朝着苍孁方向奔去,跑了五里路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仇白飞被奴役多日,伤势不轻,力气亏损,自知无法跑过战马便寻了个隐秘之地躲起来,先暂避风头。

    率军追赶之人正是徐虎,队伍中还带着几条猎犬,猎犬已经闻到仇白飞的气味,立即汪汪大叫。

    徐虎喝道:“仇白飞就在附近,大家仔细找一找!”仇白飞看到猎犬追捕,心生一计将衣服一件件地脱下来,只穿着一条内裤,将衣服散落丢掷,然后用泥土抹遍全身,猎犬立即被引得四处奔走,过了片刻却是叼来几件衣服,气得徐虎将它们一脚踢开。

    仇白飞暗自冷笑道:“臭小子,想跟我斗,你还早得很!”徐虎大声喝道:“仇白飞,我知道你在附近,别以为躲起来就找不到你,来人把那老不死拉出来!”只见几个士兵将那个老人押了出来,他被五花大绑困了个结实,而且浑身伤痕,鼻青脸肿,想来是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徐虎拔出军刀抵在老人脖子上,大声喝道:“仇白飞,我知道你能逃走,都是这老东西的主意,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出来,我一刀砍了这头老狗!”仇白飞暗骂一声卑鄙,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老人叫道:“大帅快走,日后再替我报仇!”说罢猛地挣开徐虎的钳制,一头撞在大树之上,他这一撞甚是猛烈,将树干撞得不断晃动,树叶都落下不少。

    老人撞树之后缓缓倒下,仅仅在树干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徐虎气得踢了老人尸体几下,骂骂咧咧地道:“老猪狗,别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将他尸体扛回去,暴尸三日,给那些贱民看看不听话的下场。”说罢又命人在四周搜了一遍,还是未发现仇白飞的踪迹,只得气哄哄地离开。

    待徐虎离开后,仇白飞立即赶去苍孁,当到达城门时已是破晓,那时候他光着上身,浑身泥土,好不狼狈。

    那些守门士兵看见他还以为是奸细,刀枪加身便要将其拿下。

    仇白飞怒喝道:“认不出本帅吗!”士兵微微一愣,看了片刻,总算认得他,急忙跑回去禀告。

    上面很快便传下命令,几个士兵抬来一个轿子将仇白飞接入城去,他换洗过一身衣服,便有人来请。

    仇白飞跟着那人走进一间帐篷,帐篷四周站满了刀斧手,令他好生奇怪。

    只见紫鹤笑呵呵地迎上来:“仇帅脱困,当真是可喜可贺,想来这些日子仇帅也受了不少苦,贫道略通医术,特来替仇帅诊一诊脉,以便开几副调理药汤给大帅补补身子。”仇白飞冷声道:“仅仅是诊脉为何如此多的刀斧手?”紫鹤道:“这些刀斧手不过是来保护仇帅的。”仇白飞眉头一簇,冷视紫鹤道:“是保护还是监视,又或者是软禁?”

    紫鹤笑道:“仇帅多虑了,这都是帅爷的一番心意。”仇白飞哼道:“有什么话便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紫鹤叹道:“仇帅,鹭明鸾那个妖妇精通摄魂之术,帅爷是怕仇将军中了妖术,所以让贫道替将军检查一番。”他的称呼从仇帅变为将军,仇白飞听出了个七八分,不由大怒道:“好你个杂毛老道,敢怀疑本帅的忠心!”

    紫鹤道:“将军忠心为国世人皆知,但鹭妖妇的手段却能让中术之人毫无知觉,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妖术,为了大局着想,还请将军委屈一二。”仇白飞沉声道:“吾若拒绝呢!”紫鹤叹道:“那就贫道只有冒犯了!”仇白飞咬牙哼道:“你敢!”刀斧手立即向前踏了一步,仇白飞扫了一眼,发觉他们都是西域兵将,并非自己江南旧部。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住手,谁敢对仇帅无礼!”循声一看,竟是靳紫衣和尹方犀。

    靳紫衣冷声道:“你们还不快退下!”紫鹤拱手道:“相爷,贫道只是例行检查罢了,还请相爷莫怪!”靳紫衣道:“检查是否中了夺神术,我儒门亦有法子,不劳道长费心。”说罢径直走到仇白飞跟前,道:“仇帅,你若信得过靳某便让靳某替你检查。”

    仇白飞脸色缓和,叹道:“那有劳相爷了。”靳紫衣不理紫鹤,领着仇白飞朝自己帐篷走去,尹方犀跟在后面,一双冷眼紧紧盯着紫鹤与一众刀斧手。

    到了自己帐篷,靳紫衣施展浩然元心替仇白飞细细查探神识,这门功法蕴含儒家正气,只要中了摄神迷心类的邪术,儒门正气便会生出反应,与之缠斗,可是施展起来颇为费力,必须在安静环境下用上半个时辰才算完功,施术者必须有相当根基,才能源源不断地输出真气。

    试探一番后,靳紫衣收回元功,道:“仇帅您并未受邪术迷心,只是身子气力有些亏损罢了。”仇白飞道:“这吾便放心了,方才仇某只是看不惯那杂毛道的嘴脸。”靳紫衣苦笑道:“如今军权易主,那厮也似随风草般左右摇动。”仇白飞道:“如今谁是主帅,张焕雨吗?”靳紫衣摇头道:“非也,张大帅已经到后方休养了,如今是李青做主帅。”

    仇白飞蹙眉道:“李青?那不是虎豹营的统领吗?”在一旁护法的尹方犀问道:“仇帅对此人有何看法?”仇白飞道:“此人领兵打仗,冲锋陷阵倒是一流,不过说到统筹调配几十万大军的能力还有待考究。”靳紫衣将上回金陵围困战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仇白飞点头道:“打得有板有眼,甚是不俗,可惜最后被魔界搅局,若不然金陵必破!”

    靳紫衣叹道:“他刚上任之时却叫人略微失望,吾当时还真未想到他有此能为。”尹方犀摇头道:“吾倒是觉得他背后有高人指点,若不然他也打不出这般战绩。”就在三人还在讨论之时,外边有人叫唤:“仇帅,相爷,太师,主帅有请!”三人闻言便随着亲兵走进帅帐。

    李青,亦是沧释海亲切相迎:“仇帅,你可算回来了,当日你被敌军擒住,李某担心得食不下咽,睡不安寝。”仇白飞回礼道:“多谢关心。”沧释海呵呵一笑,朝靳紫衣望了一眼。

    靳紫衣直接道:“靳某已经替仇帅检查过了,并无中迷心妖术,这一点吾敢用性命担保。”沧释海呵呵道:“相爷言重了,您的话本帅自然是信得过的。”

    他将仇白飞请入座内,问道:“仇帅这些日子在金陵受委屈了,本该让仇帅好好休养,但李某心悬敌营状况,所以便厚颜叨扰仇帅了。”仇白飞道:“李大帅忠心为国,仇某佩服不已,这便给李帅将敌营状况一一道来。”说罢便将所见所闻讲出,包括龙麟军如何虐待百姓,鱼肉乡里。

    沧释海听后便道:“那小子所说跟仇帅颇为吻合,看来此事不假!”仇白飞奇怪询问缘由。

    沧释海道:“前些日子,有个自称从金陵来的青年说要向我军禀告敌情。”

    仇白飞问道:“此子可是叫做张灵?”沧释海点头道:“正是,仇帅如何得知。”

    仇白飞又将姓张老人之事大致说了一遍。

    沧释海道:“看来此事不假,贼军当真将金陵闹得人心惶惶,民怨沸腾。那个张灵还说城内的百姓已经准备跟朝廷大军里应外合,诛杀逆贼。”仇白飞奇道:“如何里应外合法?”沧释海道:“三日后,城内民众会揭竿而起,跟贼军拼死一战,到时候放火烧城,那些被迫修建城墙的百姓便会打开西门,迎接王师!”

    仇白飞点头道:“吾逃走前,张老也说过此事。”沧释海沉吟片刻,缓缓睁眼道:“既然如此,那便传令下去,我军全面备战,三日后再攻金陵。”仇白飞起身道:“李帅,仇某愿率军前往,荡平逆贼,也好报张家老丈舍命之恩!”沧释海道:“仇帅报仇之心李某理解,但仇帅在金陵吃了不少苦,还是先留在后方调理调理,”

    仇白飞脸色一沉,咬牙道:“仇某身子骨硬朗得很,只求能驰马沙场,痛杀贼军!”沧释海摆了摆手道:“仇帅不必激动,还是听李某的,先回去养足力气,待身子好了,再上战场报效朝廷也是不迟。”说罢便转身离开,不予仇白飞任何机会。

    仇白飞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怒哼一声,拂袖离去。

    靳紫衣和尹方犀也是无奈摇头。

    三日约定已到,沧释海亲领五万大军从苍孁出发,另外左右两翼从军各一万人,分别由靳紫衣和尹方犀统领,中军则由他跟神渊亲自坐镇,三路大军囤积在金陵外二十里处。

    沧释海召来张灵道:“张灵,你们城内何时起事?”张灵道:“只待子丑交替,贼军熟睡便揭竿而起,乡亲们先在荣和街、金华街放火,这两个地方都是贼军首脑居所,然后被捉去做苦力的兄弟也会在城门附近起事,到时候打开西门,便请王师入城扫尽贼军。”沧释海道:“现在已经到了子丑交替,为何还不起事?”张灵额头渗出冷汗说道:“应该是遇上了一些小意外!”

    沧释海怒眉一扬,一把揪起张灵的衣角:“你说什么?小意外,你知不知道本帅可是带了几万大军来接应你们,现在到了时辰还不开门,难不成你是贼军派来诈降的奸细!”

    张灵慌了,急得满头大汗,哆嗦道:“帅爷饶命……小人不是奸细,城里发生什么事我真不知道,兄弟们是跟我说子丑交替便打开城门,他们为何会延迟,我,我真不晓得!”这时神渊摆了摆手道:“大帅,贼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百姓即便揭竿而起也难以打通道路,时辰延误也是意料之中,若是能按时开门那倒得好好斟酌情报的准确性。”沧释海点头道:“法师所得对,若太过顺利,反而可能有诈。”

    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城内燃起火光,阵阵杀声响彻云霄,又过了片刻,西门轰然大开,开门者是十几个浑身鲜血的劳工,神渊朝沧释海使了眼色,后者心领神会,马鞭一扬,一支百人骑兵迅速冲入城内,控制城门。

    夺取城门控制权后,沧释海再派三千军马快速进城,准备快速压制城内叛军,三千兵马冲入金陵主要干道,正好遇上出来御敌的龙麟军双方便打了起来,城内杀声震天。

    沧释海见时机成熟,大喝一声:“全军出击,踏平贼军!”冲锋军令下达,沧释海也领着中军冲入城内。

    就在他率军长驱直入之时,原本开启的城门忽然关闭,将他们大队截成两段,四周忽然冒出了许多龙麟军将士,将他们这支孤军围困起来。

    沧释海抬头一看,对方人马中赫然立着一人,手持银枪,身披白甲,花容英姿,正是白翎羽。

    白翎羽冷笑道:“这招请君入瓮,阁下觉得可好?”沧释海脸色大变,拔出佩剑便要杀掉张灵泄恨,孰料有人比他更快,一个人影闪动而过,便将张灵救出险地。

    张灵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龙将军,您可算来了,吓死小人了。”龙辉从怀里掏出一袋金子丢给他,笑道:“此次你做得很好,记你一功,等这一仗打完了,升你为千夫长,这是赏你的,等过几天便给你介绍几个俊俏妖族姑娘!”张灵接过金子,千恩万谢,其他人哄笑道:“卢亮,你还想要几个,你吃得消吗?”原来张灵便是徐虎麾下副将卢亮。

    沧释海脸色大变,怒道:“这小子是你的人?”龙辉耸了耸肩道:“然也,这兄弟乃我军将士,怎么样,扮得还似模似样吧!”神渊沉声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布局?”龙辉笑道:“然也,我从押送仇白飞进入军营之前便已经清空了几条大街,那些所谓的被胁迫和奴役的百姓不过是我军中士兵假扮罢了。”神渊道:“那修建城墙的劳工也是你的人?”

    龙辉嘿嘿道:“非也,非也,修筑城墙时仇白飞必定会跟劳工近距离接触,他们一同工作,一同睡觉,仇白飞怎会看不出军与民的区别?所以干脆用真正的百姓,只不过是被玄媚夺神术迷了心智的人。”

    神渊嘿嘿道:“你可真是用心良苦,为了布这个局竟然把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善名都赔进去。”龙辉笑道:“还是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过了今夜我便放他们回家,并给一笔丰厚报酬。再说了妖族有很多种抹去记忆的法子,我依旧是爱民如子的护国忠臣。”神渊哼道:“仇白飞对你恨之入骨,你就不怕今晚来的是他?”

    龙辉摇头道:“如今仇白飞和张焕雨接连兵败,正是你收回兵权的最佳时机,你又怎么会再任用他们呢!”神渊怒极反笑,哼道:“你倒是阴险了不少!”“对你这种阴险之人,我只有更加阴险!”

    龙辉脸色一沉,指着他道:“他奶奶的熊,你这混蛋,毁了我的府邸,又伤我夫人,今日不将尔等碎尸万段,我就不姓龙!”只闻龙辉一声令下,龙麟军蜂拥而上,围杀这支孤军,陷入重围的西域军很快便死伤过半,而城外的军队亦遭到龙麟军攻击,凌霄、王栋和梁明三人领着本部人马袭杀城外敌军,可谓是势若破竹,摧枯拉朽。

    眼见中军被围杀,尹方犀和靳紫衣各领左右两翼人马来救,却被鹭明鸾和袁齐天拦截,两人被打得节节溃败,损兵折将,无奈领着残兵后撤。

    两妖岂会轻放,继续领兵追杀,将两万侧翼大军杀得只剩五千多人,靳紫衣和尹方犀狼狈逃窜,负伤多处。

    城内沧释海和神渊困兽犹斗,龙辉亲自上阵,随手拿来一杆长枪,使了招枪勇,枪锋走势一往无前,左刺右扫,十步之内无一合之将。

    神渊怒不可遏,拔出天锐剑便去招架,双方你来我往,杀得气劲激荡,飞沙走石。

    龙辉身居主场,气势如虹,反观神渊身陷重围,士气低落,无形之中已先添三分败势,龙辉连出三枪先荡开天锐剑锋,然后再化枪为戟,正是万兵章的又一武决——戟狂,其攻势狂猛霸道,大开大合,犹如杨烨亲临挥动虎牙破军戟,神渊每接一戟,手臂便沉一分,他把心一横,将光明业火和天穹妙法融合,化作反扑一剑。

    剑势刚猛霸道,带着灼热气流,而起后劲绵绵不绝,堪称绝剑无双,龙辉不敢怠慢,运戟成盾,意守乾坤,正是万兵盾守之决。

    龙辉避其锋芒,待神渊剑势用尽,立即施展霹雳篇,如今天上尽是雷云,雷罡电能要多少便有多少,只见他浑身雷光爆绽,逼得神渊连退数步。

    龙辉再度挥兵,融合了雷罡元力的戟狂更为犀利,仅仅一个起手式便有山河倒垂、日月崩毁的气势,神渊心知难以抗衡,便心生退意,他使了一个太极剑圈,以柔制刚,卸开雷罡戟势,抽身后退,拉起沧释海便要逃走。

    却闻凤鸣九天,烈焰扑面而来,一只芊芊玉掌以雷霆之势扫中神渊肩膀,痛得他松开手臂,来者正是洛清妍。

    洛清妍凤目绽杀光,娇叱道:“狗贼,害我女儿,今日把命留下!”话音甫落,五凤心诀赫然上手,一招蛮荒赤鹑翎烧得神渊须发焦黄。

    这边白翎羽也提枪去战落单的沧释海,她枪蕴神力,势大雄沉,沧释海赌命一战,光明业火灌入军刀,烧得刀锋火红,呼呼劈出,带起阵阵热浪。

    仇人在前,白翎羽越战越勇,大喝一声:“狗贼,便要你尝尝本公主的麒麟七星枪!”她经过多年征战也领悟了不少,但一直没有创出自己的武功,始终被卡在一个玄关处,近段时间的生死鏖战令得她茅塞顿开,终于创出这一套麒麟七星枪,今夜遇上仇敌正好用来验证武功。

    白翎羽先使了个“荡云势”只见银枪走势轻快,三分接,七分化,以巧法卸敌攻势,再也柔劲扰敌防线,只见她先接后化,啪啪几下便扫开刀锋。

    她眼神一敛,腰沉三分,瞬间蓄力,然后如弓弦霹雳响,嗖的一枪直刺沧释海命门,正是一招“破甲势”沧释海修炼有天穹妙法,防御甚严,环转刀锋,据守方寸,挡住刚猛一枪。

    但白翎羽这一招劲分三段,沧释海接下了首招,但却挡不住后续潜劲,被蕴藏的三重麒麟神力震出内伤,吐血不已。

    沧释海忍住内伤,再施天穹妙法招数——繁星落,只看刀影绵密如星,铺天盖地斩了过来。

    白翎羽巾帼不让,再起一招“流影势”一口气抖出无数枪花,与沧释海斗起招式,刀枪互撼,震绝方圆,但白翎羽神力无匹,沧释海一味硬拼实属不智,拼了三十余回合后,终于不支,虎口迸裂,鲜血直流,军刀脱手。

    白翎羽窥准破绽,一枪封喉,银枪猛地从沧释海的喉咙穿出,汨汨鲜血染红了枪缨,顺着枪杆滴下。

    “释海!”神渊眼见胞弟丧命,悲怒交加,强行冲破功体极限,浑身火焰缠绕,举掌便向洛清妍打来。

    洛清妍冷笑一声:“莫急,你们兄弟很快便会黄泉聚首!”说罢抬掌接招,双掌对碰,凤凰灵火缠战光明业火,两人竟成了内力比拼。

    神渊已经杀红了眼,报仇心切,咬牙道:“妖妇,今天就算再毁一个分身也要带你上路,给我兄弟报仇!”洛清妍俏脸一寒,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淡淡地道:“不好意思,本宫没兴趣跟你那个窝囊废胞弟作伴。”说罢音调倏地高了几分,娇叱道:“灵缇,此时不出手,还待何时!”一股妖气冲霄而起,只见一名如花玉人持剑扑来,对准神渊的手臂狠狠劈下。

    “水灵缇?”神渊又惊又怒,便欲抽回双手,但洛清妍的掌心似有一股粘劲令得他无法离开。

    水灵缇手起剑落,神渊的一个手掌顿时报废,鲜血直流,痛不欲生,洛清妍也乘势反扑,内力泉涌而出,凤凰灵火将光明业火尽数压倒,神渊也惨遭焚身之苦,但他仍有天穹妙法根基,护住心脉,掉头逃走。

    龙辉哪容他就此离去,撮指成刀,引天雷入体,一记怒雷刀气便扫来。

    神渊苦不堪言,硬着头皮接招,但刀气坚不可摧,直接劈碎他的护身气劲,连环两刀将他手臂削断。

    神渊浑身浴血,猛地一咬舌尖,燃烧精血元气,施展昊天教逃生秘术,夺路而去,只见他身若离弦之箭,嗖的一下子便冲出包围。

    龙辉和洛清妍大叫一声哪里走,同时追赶上去,两人祭起元功,龙气凤火同时涌出,不杀神渊誓不罢休。

    神渊冲出金陵,慌不择路,逃命狂奔,身后龙凤追赶不休,令他叫苦不迭。

    龙辉一掌擎天,再吸九霄雷云,只闻雷霆霹雳轰,隔空一掌怒杀邪神分身。

    神渊背门中掌,雷罡直投心肺,摧经断脉,尽绝生机,一口鲜血吐尽,身若断线纸鸢飞扑出了十余丈,然后趴在地上就此丧命。

    神渊毙命的瞬间,四周立即吹起阵阵阴风,龙辉暗叫一声不妙,立即再补一掌欲毁掉神渊尸身,掌劲刚飞到一半就被一道绛雷给挡住了,只见厉帝阴阴冷笑地站在跟前,说道:“将军有礼了,与其在此鞭尸,不如乘胜追击,拔除苍孁,一劳永逸!”龙辉见厉帝现身,心知无法抵赖,只得将尸首交给他。

    洛清妍柳眉一扬,冷声道:“此事不劳厉帝费心,请了!”说罢玉手一伸,正是下逐客令。

    厉帝也不动怒,提起神渊尸身,化作阴风离去。

    龙辉叹道:“还是晚了一步,给这厉鬼捡了个大便宜。”洛清妍笑道:“无妨,如今敌军主帅已亡,我们便顺势攻下苍孁,彻底解除敌军的战略包围!”龙辉点头赞成,于是便回城调动大军,让在城外的几支大军挥兵北上。

    鹭明鸾和袁齐天各领精锐为先锋,先给金陵苍孁交界处的敌兵一个下马威,然后凌霄、王栋、梁明三路大军随后跟上,配合先锋军击溃苍孁外围防线,然后龙辉令刘昌、吴峰、令狐达、孙德、马义五路大军堵住苍孁东南北三个方向,只留西路,故意让敌军有逃生的机会,杜绝了他们拼死守城的念头。

    果然如他所料,在还有一丝生机的情况下,苍孁守军便不会拼死血战,且战且退,连夜退出苍孁,将这个金陵边上最有威胁的城池拱手让人,龙麟军拿下此城后,彻底巩固了领地,朝廷大军也也没有任何战略上的威胁,局势彻底转变,龙麟军也从原先的被动防守转为战略僵持。

    第15回风流无限

    梧桐苑内,魏雪芯跟楚婉冰共卧一床,楚婉冰心情好了许多,一夜无梦,秀气的琼鼻发出熏香的均匀呼吸,好似一只熟睡的小猫,格外惹人怜惜。

    魏雪芯先醒过来,枕在她身旁,双目凝视着姐姐花容上的那道伤疤,虽然已经浅了许多,但心情仍是不能平静,始终有些愧疚。

    楚婉冰正自酣睡,凹凸有致的曲线圆润起伏,雪腴的身子在被里窝了许久,将整床锦被捂出一股温甜,稍稍翻身,烘热的乳香便扑鼻而来,中人欲醉。

    闻香识美人,魏雪芯心忖道:“姐姐身子这般香甜,又生得如此美貌,若真的破了相我万死难咎其职。”既然醒了,她也不想再赖床,便起来欲给姐姐准备一些早饭,虽然自己的厨艺不怎么样,但煮个面条还是可以的。

    经过书房,便听到一个娇腻酥媚的女声:“这回总算出了口恶气……也不枉月俊宛那厮撞破脑袋……嗯……你给我老实点,冰儿跟雪芯还在这里呢……”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哼哼鼻息,还有啧啧的声音。

    魏雪芯壮着胆子将书房的门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只见两道人影正抱在一起,竟是龙辉和洛清妍,龙辉一手环在洛清妍腰间,一手勾住她的脖子,而洛清妍起先还有几分不依,玉手推着龙辉胸膛,但过了数息后便无法坚持,玉臂如水蛇般缠绕在龙辉脖子,扬起螓首,送上香唇,与龙辉激吻起来,晶莹的涎液从嘴角渗出几丝,美妇的玉靥在情欲熏蒸下涌起迷人红晕,端的是吻得如此如醉。

    唇舌不断地纠缠,洛清妍滑腻的香舌被龙辉火热的大舌紧紧地缠住,贪婪地品尝美人香津,同时不住地将自己的唾液度入美妇檀口,洛清妍爱火蒸腾,照单全收,全都咽了下去。

    良久,唇分,一条银色的丝线黏在两人唇上,再缓缓地滴落在空气中。

    龙辉缓缓将手挪前,解开美妇的衣带,扯下外衣,魏雪芯只看到背面,但也被洛清妍那光润柔滑的粉背给迷了一下眼睛,柔美的玉脊线条,笔直而又蜿蜒,随着不断动情,洛清妍泛起了丝丝香汗,几点汗珠顺着玉脊滑落,就像是一条玉溪,从腰背慢慢流落,渗入裙带……落入臀沟。

    忽然间,龙辉的手掌猛地按在美妇的臀瓣,五指用力揉捏,洛清妍媚眼迷离,微微扬起螓首,红唇开阖,连连喘息,似乎甚为受用。

    美妇肥臀十分柔美丰腴,即便隔着裙裤布料,魏雪芯依旧能看见正在变幻成各种形状的臀肉,时而圆,时而扁……龙辉的另只手解开了洛清妍的抹胸,顺手将素白的抹胸丢了出去,不偏不倚恰好落在门前,魏雪芯先是吓了一跳,以为被发现了,但看见屋内的两人仍旧缠绵,这才安下心来。

    她红着脸瞥了一眼地上的抹胸,素白无暇,但却有些湿迹,想来是昨夜大战敌军时出的香汗,也就因为如此,使得抹胸上的气味更加浓郁,潮温鲜甜,馥润蜜香,似乎比姐姐的香气更让人沉迷。

    魏雪芯咬了咬干燥的嘴唇,眼睛向内撇去,却见大哥正将手盖在大娘胸前,虽然看不见正面,但她也知道大娘的一对玉兔是何等棉柔丰实,圆润多汁,就像是两颗成熟的蜜瓜,又似装满奶浆的薄皮水袋,轻轻一动都会荡起雪浪波涛,如今大哥握住乳球的手青筋微现,可想而知是如何用力,也不知道大娘那双硕大的乳瓜变成了何种形状,是不是留下了几道红痕,是不是白花花的美肉从大哥的指缝溢出。

    就在龙辉把玩美妇傲乳时,另一只手加紧动作将素白雪裙也给脱下,魏雪芯清晰地看到大娘的两条修长玉腿一点点的裸露在眼前,笔直紧绷,圆润丰腴的美腿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莹润白皙,堪比象牙,顺着玉腿线条上去便是饱满圆润的雪臀,粉嫩腴沃的臀肉将亵裤撑得紧紧的,勾勒出完美的圆弧形。

    龙辉的手指现在臀肉四周滑动,然后在探入臀沟,随着手指的深入,洛清妍发出嘤咛娇吟,酥麻入骨,魏雪芯呼吸也随之重了几分,她仿佛觉得大哥的那一指是刺入自己臀缝,扫中那羞涩的嫩菊。

    大哥的手指在大娘臀间作怪了一会便抽了回来,但魏雪芯觉得那指尖似乎挂着几丝晶莹的湿迹,再看大娘,紧凑的腿心间一道明显的湿痕,似乎连腿根都有几滴水珠。

    这时龙辉伸手解开亵裤的系带,随着丝绸薄布的落下,魏雪芯清晰地看到洛清妍胯下状况,只见那雪嫩丰腴的美穴一片水灵,红润的花唇正在泌出晶莹芬芳。

    “大娘……她好多水啊。”魏雪芯用手掩唇,压制住几乎夺口而出的惊叫。

    龙辉喘着粗气卸去盔甲,解开腰带,露出狰狞粗壮的火热肉棍,说道:“洛姐姐,快,帮我,帮我一下。”洛清妍娇媚地白了他一眼,玉掌一推将他摁在椅子上,然俯下身去,跪在他胯间张开檀口,吞吐肉柱。

    魏雪芯一直都是看见背影,正好看到大娘撅起玉臀,俯身向下的姿势,大娘的屁股实在是太诱人了,白皙浑圆、丰腴肥嫩。

    脂玉般的臀肉肥嫩雪白,好像两个鲜嫩水蜜桃,轻轻一掐便会滴出蜜汁。

    丰满的臀肉紧紧地并在一起,合拢成一道紧凑的臀沟,十分幽深,因为动情的缘故蜜穴大量的出水,使得臀沟中间水汪汪的一片,甚是诱人,再加上微微撅起的姿势显得臀瓣肥滑圆翘,龙辉也被这个完美的臀部所迷倒,双手忘情的抚摸着浑圆的美臀,而他每吸一口气,便会闻到一股馥郁的甜香,让龙辉的胯下一阵挺立,不断地在洛清妍檀口中胀大。

    “大娘,她……”魏雪芯简直不敢相信昔日那高贵美艳的妖后,自己的大娘,如今光着身子跪倒在大哥的面前,还用嘴含住那粗壮的分身,每一个动作都充满淫靡的气息,艳媚无比。

    龙辉此刻大马金刀地端坐在上,高高俯视着身下美妇,将她丰腴雪白的胴体每一寸都看清,享受着她殷勤的口舌伺奉,望着那对正在晃动的豪乳……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这种日子果然是赛过神仙,胜过帝王。

    心理和身体上的和双重满足阳气充足的龙辉也无法持久,而且他也不想压制着销魂的快感,在洛清妍舔弄了十几下,龙辉终于一把按住美妇的头部,精液在滑嫩香润的小嘴内汹涌的射出。

    庞大的阳精将洛清妍的檀口灌满,甚是还从嘴角溢出不少,但是她并没有嫌弃精液的肮脏腥臭,咕噜咕噜的全部吞进肚中。

    末了,洛清妍乖巧地用舌头将还未软下去的肉棒上残留的白浆舔净,细巧丁香滑过龟沟,品得津津有味。

    龙辉爽得喘了一口粗气,拍了拍洛清妍粉润的玉靥道:“洛姐姐,谢谢了,这回换我来伺候你。”洛清妍咯咯一笑,站起来转了个身,这时魏雪芯看清楚了,大娘的朱唇上挂着粘稠的白浆,正是刚才来不及吞下的阳精,那模样淫媚妖艳,不断地冲击着她心房。

    转过身后,洛清妍伸手撑住桌子,背对着龙辉,然后献媚般高高撅起丰腴的翘臀,龙辉扶着她腰肢,调整了一下角度,然后腰腹一挺,便听见洛清妍仰头娇吟,丰满的上半身不禁地朝前晃了一下,两颗蜜瓜般的豪乳也随之摇动。

    魏雪芯很清楚,大娘的身子又被大哥进入了,但大哥的阳物这般巨大,大娘受得了吗?显然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只见洛清妍香汗淋漓,娇喘吁吁,腰臀随着摇动扭摆,但无论怎么动,总是将玉胯紧紧贴在龙辉小腹上,两人密不可分,显然乐在其中。

    龙辉的龟首也一次又一次顶到柔嫩的凤蕊,一度突破进凰宫内。

    “啊……好深……好舒服……噢……花心被顶到了……哦……好舒服……”洛清妍性欲被龙辉完全挑逗起来,檀口开阖,娇吟媚唱不休。

    啪!“夫君干的你舒不舒服?”龙辉伸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洛清妍的美臀。

    “啊……好痛……舒服……夫君干得妾身好舒服……”洛清妍被屁股上的疼痛刺激到,也就顺着龙辉的话浪叫起来。

    龙辉不住地掌掴着已经有些微微红肿的屁股,气喘吁吁的问道:“岳母姐姐,喜欢我这女婿弟弟这么对你吗?”“喜欢……我喜欢女婿弟弟……噢……”洛清妍下体的快感犹如喷泉般涌上心头,让她根本就无法思考,半眯的凤目好象要滴出水来,花浆蜜液不断涌出,从龙根与蜜肉接触的缝隙溢出,顺着腿根流到地上,屋内一片飘香。

    火热的肉棒快速的进出着,如入无人之境,而他的双手也没有停下来,则是在洛清妍那双蜜瓜般的豪乳上用力爱抚,逗弄那勃起的艳红乳头。

    魏雪芯望着扶着桌子撅臀扭腰的美妇,心中无比震撼,那张如玉俏脸上,五官极其完美,柳眉杏眼,瑶鼻樱唇,粉脸桃腮,尤其是那含水秋翦的明媚眸子,将娇媚,妖娆,成熟,美艳,清丽、端庄……多种气质糅合在一起。

    在龙辉凶勐的冲击之下,洛清妍不断的娇吟春啼,还反手勾住龙辉的脖子,回身奉上香吻,与他口舌交缠,在妖媚绝色的美妇鼓励之下,龙辉动用了全身的力气,恍如猛虎一般舞枪弄棒,招招直取凤蕊深宫。

    雪白浑圆的屁股向后耸动,迎接着龙辉那一波波强烈的冲击,婀娜腰身娇媚扭动,丰满翘挺的美臀更是被龙辉的小腹撞击的不断变形。

    “唔……噢……”洛清妍又是一声娇吟,龙辉的肉棒再一次地击中娇嫩的花心,龙辉的欲火越烧越旺,美妇人小腹与美臀相触都是的那种软绵绵的弹性,丰腴柔软的无骨媚体让他心神荡漾,双手抱住这个柔软肥臀,用力的抽送起来,臀肉被撞出一颤接一颤的滚滚肉浪。

    洛清妍则是趴在自己平时看书的桌子上,胸前高耸的雪白肉球被身体压得扁扁的,随着男人的摇动而在身下不住地变形,让人担心会不会被挤破。

    “洛姐姐,我要喝奶!”龙辉伸手扣住洛清妍的后颈,眼睛赤红,喘着粗气道,洛清妍嗯了一声,竟也不顾如今被压着的身子,主动催生乳汁,不消片刻她身下便是一片温热,桌子上已经沾满了白色的蜜乳。

    龙辉忽然虎吼一声,伸手猛地揪住洛清妍的秀发,将她向后拉起,洛清妍呜呜长吟,丰满的上身随之扬起,两团雪白的乳肉终于脱去压迫,怒挺豪乳骄傲地耸立,悬空晃动,好似两座发生崩塌的雪峰,雪岭之上则镶着两颗红梅,鲜艳可口,两道乳汁犹如白练般激射而出,洒落在桌上和地上,书房内一片飘香,乳甜可口。

    “射了……洛姐姐,我要射了!”随着美妇高潮瞬间,阴精冲刷马眼,龙辉再也忍不住,紧紧钳住洛清妍的凤腰,将阳精灌了进去。

    被男儿火热的精液一烫,洛清妍美得两眼翻白,娇躯一软,伏在桌子上。

    龙辉将她翻了个身,捏起两团玉乳,低首含住乳珠吮吸里边的琼浆玉液,吃得满口留香。

    洛清妍媚吟一声,晕红的俏脸挂着满足的幸福微笑,伸手地抱住龙辉的脑袋,温柔地将手指插入他发梢下,细细替其梳理头发。

    魏雪芯芳心乱颤不已,激动的心情令她浑身香汗,腿心间似乎也有了几分湿意,随着她呼吸加重,屋内的龙辉竟朝门扫了一眼。

    魏雪芯吓得打了个冷战,提起裙子头也不回跑开,就像落荒逃命般慌张。

    冲回房间,魏雪芯捂住心口不住喘气,呼吸凌乱,额头布满汗珠,甚是狼狈。

    “雪芯,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魏雪芯先是吓了一跳,但定神一看只见楚婉冰正坐在梳妆台旁望着她。

    魏雪芯定了定神,摇头道:“没事,姐姐,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吗?”楚婉冰说了一声还好,便对着镜子照了起来,不断地凝视左脸疤痕。

    魏雪芯拿起一把梳子替她梳头,笑道:“姐姐,不用看了,疤痕已经浅了很多,估计两三天后就可以恢复过来了。”楚婉冰透着镜子将她神情看得一清二楚,蹙眉道:“雪芯,你一定有事瞒着我!”魏雪芯摇头道:“没有啊!”楚婉冰道:“刚起床你就满头大汗,惊慌失措的,还说没事!”魏雪芯垂首低眉,缄口不言,楚婉冰嬉笑道:“你这丫头,还跟我玩起沉默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腰身一拧便将妹子拉入怀里,然后身子压了过去。

    魏雪芯立即感到胸口两团柔软丰腴的山峦压住,小凤凰檀口中吐出滚烫的香气轻轻拂过她的玉颈,痒痒的,甚是舒服。

    楚婉冰魔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妹子身上滑动,魏雪芯原本就看了一场活春宫,心情尚未平复,哪经得起这般折腾,被楚婉冰揉了几下玉乳后便娇喘吁吁,连声求饶:“姐姐,别……我说,我说。”楚婉冰放下逼供的玉手,但仍扣着魏雪芯的腰肢。

    魏雪芯红着脸吞吐道:“我……我看见大哥来了……”楚婉冰道:“他来便来,有什么好吃惊的。”魏雪芯摇了摇头,耳根通红道:“还有,还有……大娘……”

    楚婉冰一听顿时柳眉倒竖,咬牙啐道:“这贼猫真是死性不改,大清早地就来欺负娘亲,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魏雪芯愣了愣,低声道:“姐姐,你真不生气吗?”楚婉冰笑了笑道:“有什么好生气的。”

    魏雪芯又道:“可这是……”楚婉冰打断她道:“这是什么,你想说乱伦吗?小贼跟娘亲又没血缘关系,有什么好乱伦的。反正娘亲现在寡居一人,我又嫁人了,难免会落得孤苦,要是哪天她耐不住寂寞找了个男人,那我岂不是得认个阿猫阿狗做后爹,与其这样,还不如便宜自己人!有句话不是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娘亲风华绝代,美若天仙,当然要世上最好的男人才能匹配,爹现在已经去世了,在我心中最好的男人就只能是咱家夫君了。”

    魏雪芯听得两眼发直,惊呆当场,楚婉冰拍了拍她屁股,啐道:“好了,别傻愣愣的,快帮姐姐拿点朝梦滴露来,我试试这宝贝对伤疤有没有用!”拍打之时,楚婉冰感到掌心有些湿润,媚眼一转,心如明镜。

    魏雪芯红着脸去将朝梦滴露取来,递过道:“姐姐,朝梦滴……”话还没说完却被楚婉冰一个转身拦腰抱起,吓得她啊了叫出声来。

    楚婉冰坏笑道:“那小贼偷我娘亲,那本小姐就偷他小老婆!”不由分说将魏雪芯丢到床上,伸手去扯她腰带,魏雪芯刚起床,仅仅披了件外袍,几个起落就被剥成小白羊,雪酥酥的娇躯赤裸而现,一双玉乳饱满丰实,腿心处芳草茂密,但却挂着丝丝水迹。

    楚婉冰扑哧一笑,揉着妹子巨乳道:“小雪芯,你可不乖,刚才是不是偷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小心长针眼哦!”魏雪芯羞得满脸通红,用手掩脸,否认道:“没有,绝对没有!”楚婉冰不与她絮言,玉手灵巧逗弄玉壶,手指轻轻扣入芳草蜜唇,甫一进入便被温软湿润的媚肉夹住,内里似乎还有股吸力,楚婉冰费了好大劲才将手指抽出,而抽出的瞬间传来一个像拔酒盖子的声音,啵的一声,一股蜜液溢出。

    魏雪芯见自己被这般戏耍,也起了反抗之心,一个鲤鱼打挺将楚婉冰压倒在床,楚婉冰咯咯娇笑,挣扎不依,还伸手去挠魏雪芯胳肢窝,姐妹两在床上嬉戏打闹,好不融洽。

    戏耍过程中,楚婉冰也是罗衫半解,玉体裸露,被魏雪芯一个擒拿手将她扭在了床上,反正只是姐妹打闹,楚婉冰也没做太多挣扎,便让这妮子得逞了。

    此刻她正好上体趴床,后臀撅起,那姿势就跟她母亲刚才承欢时有几分相似,魏雪芯一看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方才那一幕。

    同样圆润肥嫩的玉臀、光洁无毛的蜜壶,还有那似有似无的阴香,魏雪芯只觉得脑门烘热,竟情不自禁地去掰楚婉冰的翘臀。

    楚婉冰只觉得臀肉被分开,身体反射性地兴奋起来,娇嗔道:“死丫头,作弄姐姐是不是?”魏雪芯红着脸道:“姐姐,你真好看,我一时糊涂才……”楚婉冰心情甚好,咯咯笑道:“算了,姐姐今天就让你戏耍一回,免得你老说我欺负你!”魏雪芯脸颊一红,低头道:“我……我不懂这些。”楚婉冰暗自莞尔,便主动引导她道:“姐姐的菊穴有些痒的,雪芯你能帮一帮姐姐吗?”

    魏雪芯本欲拒绝,但眼前美臀圆润肥嫩,饱满如桃,脑海里又浮现出大娘那迷人的肉臀,令得她一时恍惚,随即有一股浓浓的沐香和体香传入鼻中,让她快要迷倒在这白嫩香软的屁股中。

    看到这里,魏雪芯不禁再用手掰了掰姐姐的美臀,深藏在其中的肛蕾也随之显露出来,细密的褶皱,再配上嫩红粉润的色彩,简直就是一朵精美的嫩红色菊花。

    魏雪芯试着用中指在菊蕾上轻点,只见那朵精致的菊蕾敏感地向里面缩了一下,细密嫩红的褶皱一张一缩,甚是诱人。

    她顿觉有趣,便壮起胆子继续逗弄那朵菊蕾,看着菊蕾嫩红褶皱的收缩、闭合、收缩、闭合……与此同时,被玩弄菊蕾的楚婉冰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身体滚烫如火,体温急剧升高。

    “啊……”被龙辉开垦后,楚婉冰的菊穴本就敏感,再加上久旷多日,魏雪芯轻轻触碰都能勾起她的情欲,自然忍不住叫唤起来。

    这感觉虽然美妙,但始终差那么一线,楚婉冰媚红着脸道:“雪芯,你伸进去一点。”魏雪芯依言照做,将一根中指顶了进去,只觉得姐姐的肛肉温软滑嫩,从四面八方挤压自己的手指,而起随着指节深入,四周更是泌出一层油脂。

    “雪芯,快一点……”楚婉冰美得闭目喘气,撅着翘臀扭摆身子。

    楚婉冰修为已可辟谷,菊道内自是毫无秽物,甚是清爽,魏雪芯也乐得替她拓谷,灵活的玉指在菊道内来回滑动,虽然没有丈夫龙根那鼓胀的满足感,但妹子的玉指胜在灵活,上下左右,不断地刮肠刺壁,爽得小凤凰嘤咛娇啼,花底一软,花浆汨汨而出,小小泄身。

    稍微回过神,楚婉冰喘了口气,笑嘻嘻地扑到魏雪芯,说道:“雪芯,这回换姐姐给你舒服了!”对于被手指插入后庭魏雪芯还是有些惧怕,便摇头道:“姐姐,我不要……”楚婉冰柔声问道:“那磨镜要不要?”魏雪芯羞得闭上双眼,不敢答话,似乎是默认了。

    楚婉冰咯咯一笑,便压在她身上,朱唇交缠,香舌席卷,相互交换着各自的香涎;四颗乳球相抵,乳珠相互摩挲,感受着对方的饱满丰腴;玉胯交叠,浪水混合,四瓣蛤唇黏在一起,就像她们接吻的小嘴般。

    忽然一个火热的手掌拍在楚婉冰的翘臀上,打得臀肉滚滚,雪嫩的臀肉留下一个红痕,龙辉似笑非笑地道:“好你们两个小淫娃,大清早的就发骚,不将为夫放在眼里了是不是!”说罢便将还沾有洛清妍爱液的肉柱狠狠刺入楚婉冰体内,小凤凰娇喘媚啼:“小贼,不要……我现在还没好,不想跟你亲热!”龙辉捏着她肥臀道:“冰儿,跟为夫双修一番才好得快!”说罢连环出枪,刺得小凤凰花心酥软,媚眼如丝,唯有老老实实趴在妹子身上挨插。

    龙根在凤巢内来回进出,翻起一片又一片的嫩红媚肉,美得小妖女上气不接下气,唯有紧紧抱着魏雪芯,才不至于被刺昏过去。

    在小妖后光滑无毛的宍户内驰骋一番后,龙辉下身一沉,调整枪头,一击攻破小剑仙芳草茂盛的蜜壶,里边端的是媚肉紧凑,火热湿润,嫩滑多汁,而且花心短浅,不需太多力气便可让龟头享受花宫嫩肉的包裹。

    “大哥……轻点,轻点……雪芯要死了……”魏雪芯只觉得身子仿佛被贯穿一般,喘息哀求,身子好似怒海孤舟般,晃荡漂泊,随时有可能覆舟,而胸前又被姐姐的豪乳压着,喘气也有些困难。

    再苦忍两三下,魏雪芯再无法支持,率先高潮泄身,靡靡仙音脱口而出,龙辉也是阳精喷涌,射得她满腹滚烫,昏昏欲睡。

    一个阴阳循环,龙辉又打起精神,挥枪再捣凤宫,这回楚婉冰也来了精神,撅臀扭腰,回头奉吻,跟龙辉斗得天昏地暗,春情无限。

    久旷的媚体再得龙阳满足,楚婉冰显得异常妖媚,主动地将龙辉的双手引到自己胸前,让他握住自己一对汗津津的柔嫩巨乳,还引导他的手掌在自己乳球上滑动。

    龙辉跟小凤凰舌头交缠,享受那鲜甜的口涎和妻子温柔的香吻,胯下又被肥嫩的臀肉顶着,好不痛快。

    楚婉冰媚术尽展,玉臀越扭越快,但无论怎么摇动,玉胯总是紧紧地贴在龙辉裆部,紧密不分,让丈夫充分感受到自己私处的火热和湿润,把龙辉的耻毛濡湿大片。

    口舌交缠间,楚婉冰媚眼如丝地道:“小贼……你嘴里有股奶味,是不是刚才又去偷吃娘亲了!”龙辉揉了揉小凤凰那对几乎可跟洛清妍媲美的玉乳,说道:“是啊,谁让我的小冰儿没有奶汁,为夫口渴只能去找洛姐姐了。”楚婉冰狠媚地瞪了他一眼,加快扭腰晃臀,似乎要将他龙根夹断,哼道:“叫你不老实,今天就榨干你这色鬼!”

    “好啊……我先刺死你这小妖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抬杠!”“呜呜……要尿了……”楚婉冰美得尿出精来,端的是浑身舒爽,高潮迭起!被媚肉一顿蠕动,花宫连番抽吸,龙辉也是射得酣畅淋漓,尽享温柔,风流无限……

    第16回孰是黄雀

    就在金陵局势跌宕起伏之时,乌原同样激流暗酿。

    清晨,旭日初升,狩猎谷外聚满了参加狩猎之人,望着那厚实坚硬的千斤闸门,几乎每个人心中都涌起一股莫名兴奋,里边藏着无数奇珍异兽,等着他们去猎杀,所得的皮毛、骨骸等等都是价值连城之物,即便是危险重重,他们也不顾一切地去猎杀。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闸门时,阵阵沉闷的铁链搅动声响起,只见铁闸门一点一点地被拉开。

    轰的一声,闸门完全升起,众人这才看清门后的虚实,十八条铁链拴着闸门四周,每一条铁链都有三人合抱大小,铁链的下端连着六个巨大的齿轮,每个齿轮控制三条铁链。

    众人不解暗自惊讶——如世间又有什么力量能搅动这些铁链,又是如何升起这道千斤铁闸?种种疑问悬在心中,但他们并未深究,只是朝门后走去,闸门后是一道细长狭窄的峡谷,山壁上修有六个山寨和七十二座箭塔炮台,正是用来防御那些不安分的洪荒异兽。

    孟轲等一行六人混在人群中进入谷道,不禁暗自惊叹这鬼斧之作,孔丘低声道:“这儿易守难攻,而且还有奇异猛兽,确实是个关押犯人的好地方。”孟轲扫了山壁一眼,道:“上边的山寨恐怕都已经换成昊天教的人了,真是麻烦之极!”这时,孟轲跟慕容熙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明白过来,慕容熙便领着北城露和孔丘在人群中跟孟轲他们分开。

    他们六人兵分两路,将慕容熙和杜娇分开,借这两人心灵互通之能来联络,孟轲、杜娇、素荷珺便去救人,慕容熙、北城露和孔丘则想法控制谷口。

    过了谷口便是一片广阔的森林,地上长满了奇珍异草,林子内更是时不时地吹出阴风。

    慕容熙三人先假意进入树林,选了个隐秘之地静待片刻,等谷口的人全部进来后再做打算。

    慕容熙说道:“听小辣椒说,狩猎谷地下有一条暗河,流水汹涌,闸门就是借着水流的力量为基本动力,控制闸门升降,所以我们第一步是要暗中抢夺闸门的控制权。”北城露道:“但是山壁上的箭塔和寨子始终是个威胁,不将它们除掉,就算孟公子救出三位家主也是枉然。”孔丘道:“二位不必担忧,正所谓明枪易躲,暗毒难防,仲尼已有应对之策!”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道:“此乃软骨散,可让人筋骨酥软,疲软无力。”慕容熙没好气道:“孔仲尼,你……你身上好东西真多,别跟我说又是龙辉给你的。”孔丘点头道:“然也。”慕容熙苦笑道:“好个使阴下毒的儒者。”孔丘道:“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北城露道:“但对方都在百丈山壁之上,我们又如何下毒!”

    孔丘道:“诚如杜姑娘所讲,谷底有地下暗河来提供闸门动力,那么他们也可以将水泵上山崖上,以做饮用,只要找到那个泵水之地,将软骨散撒进去即可。”说罢便将一张图纸铺开,上边清晰地标注了山谷暗河的流向,慕容熙和北城露在一侧凝神观望,选好地点便动手制敌。

    孟轲、素荷珺和杜娇三人进入密林深处,感到四面八方都是阴凉冰寒,似有莫名危机在酝酿。

    忽然,草丛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各路狩猎者立即来了精神,弓弩箭矢全部对准了声源所在,就在弓弦绷紧欲断的瞬间,一个黑影窜了出来,众人二话不说弓弩伺候,全部钉在黑影身上。

    将其射杀后,众人定神一看竟然是只兔子,不禁埋怨,骂骂咧咧地道:“岂有此理,一只兔子也弄得咱们这么紧张。”话音未落,不少兔子从草丛里窜出来,不断地奔跑,有人笑道:“这么多兔子,要是全杀了,咱们岂不成了兔儿相公。”

    有人奇怪问道:“何来兔儿相公。”那人嘿嘿笑道:“你要杀兔子,当然是射箭了,你射兔子,越射越多,那不是射着射着就成兔儿爷了!”一个荤段子弄得众人哄笑连连,杜娇不明男女之事倒也无所谓,只是素荷珺这知书达理的儒门妇人被羞得耳根通红,暗骂这些人不知羞耻。

    孟轲发觉了不妥,叫道:“不好,这些兔子是在逃命,大家不要懈怠,前面恐有危险!”话为说完,一股腥风卷席而来,气味恶臭难闻,不少人都捂着喉咙干呕。

    腥风之中唯见一条巨硕无比的大蛇,张开血盆大口猛地吞下三个狩猎者,其他人大惊纷纷以弓箭回敬,但那条巨蛇浑身鳞片厚实,堪比铁甲,弓弩箭矢仅仅在上边印下一个个白痕,对它是毫发无伤。

    素荷珺秀眸凝杀,反手拔剑,一记燕子回旋步闪电踏向巨蟒,她身姿轻盈,瞬间便逼近巨蟒身上七寸要害,连环出剑,招招直取巨蛇命门,但却像是劈在金石之上,难进分寸。

    素荷珺虎口亦被震麻,当下收剑退下,暗自称奇:“居然连七寸要害都如此坚硬,看来此蛇非同一般,十有八九是洪荒异种。”她念头未止,便觉身后扑来一股烈风,风中带腥,杀机逼迫。

    素荷珺当即换气,再施绝妙身法,只见她身子左飘右摆,就像是随风起舞的树叶,任由身后的劲风吹动,顺势而退,巧妙脱出危机。

    待她落地站稳,不禁又吃一惊,居然还有另一条大蟒蛇,但仔细一看,这两条蛇却是共用一个身子,分明就是一条双头蛇。

    孟轲将她拉到身后,细声道:“荷珺,你可有受伤?”素荷珺摇了摇头,又道:“夫君,此蛇怪异凶猛,若不及早将它除去,我们实在难以深入。”孟轲心忖道:“刚才荷珺出剑试探,此蛇就连七寸之处也覆盖着厚实鳞甲,正面进攻恐怕难以奏效。”他看那条双头巨蛇不断地追咬狩猎者,不由灵机一动,既然外边有鳞甲,那就攻它内部。

    孟轲身形瞬动,祭起十成功力朝着巨蟒便是一掌,掌沉山河,将巨蟒拍退十余步,救下几个狩猎者,他这一掌既是救人也是立威,大喝道:“谁身上带有火药,马上抛给我!”众人见他如此神通,便回应道:“大侠,我这有火药。”说罢甩手丢过去。

    孟轲接住火药,又将身边跑过的一只兔子踢起,然后飞起一脚将其踹向巨蟒。

    巨蟒闻到肉味,张口便咬,孟轲当即运起紫阳真气点燃火药,朝着巨蟒嘴巴丢去。

    巨蟒将兔子和火药都吞进去,轰的一声一个蛇头立即被炸得支离破碎。

    另一个蛇头痛得悲叫不已,同时也是兽性大发,它这回学乖了,不将嘴巴张开,用巨尾横扫击打,它尾巴力量甚是巨大,随便一甩尾便打断数根大树,凡是被扫中的无不脏腑破碎,筋骨断裂。

    孟轲带着二女暂避锋锐,说道:“炸掉一个头反而激起它的凶性,这回可要头疼了。”素荷珺望了一眼巨蟒,道:“夫君,不如从它伤口入手,你看蛇头炸掉后,食道已经露了出来,不如再丢一个炸药,这回直接炸掉它肚子!”孟轲恍然大悟,本想再借一个火药,但看到众人被巨蟒追得只顾逃命,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从地上尸体找寻,这些狩猎者不少人都带着火药,他并未费什么心思就找到了好几扎火药。

    孟轲将火药全部捆起来,大喝道:“长虫,修要猖狂,有本事跟我一较高下!”巨蟒听到声音,立即盯住他,显然是认出了这个炸掉自己一个头的人类,它怒不可遏,庞大的身躯扭动着朝孟轲游来。

    孟轲乘势而动,一举逼近它的伤处,看准目标,猛地将炸药塞入食道。

    轰的一声,巨蟒身子立即破开了个大洞,血流如河,肠穿肚破,好不凄惨,但它仍未丧命,发疯似的朝孟轲咬来。

    孟轲正求之不得,待它张嘴的瞬间,又丢了一捆炸药进去,将另一个蛇头给炸毁,如此一来这条双头巨蟒便就此丧命。

    众人对孟轲是感恩戴德,孟轲客气了几句,这些人便开始瓜分巨蟒身上的东西,从蛇鳞、蛇肉、再到蛇骨都是难得一见之珍品,而蛇胆更是抢破头的好东西,后来还有人发现了一枚内丹,顿时引得群情激昂,竟有人为了这枚内丹大打出手。

    孟轲无奈苦笑,暗忖道:“救了他们的命,却救不了他们的心,罢了,继续上路。”孟轲意不在此,潇洒离去,也有部分狩猎者没参与抢夺,他们把眼光放在丛林深处,相信里边还会有更好的东西。

    再深入三里,树木枝叶极为茂盛,就连阳光都无法投下,四周昏暗异常,杜娇虽是天马山庄大小姐,但也是首次进入狩猎谷,心中不禁有些惧怕。

    脚底踩到了一丝黏滑之物,杜娇低头一看,竟是一条手臂粗细的蜈蚣,吓得她尖叫一声扑到素荷珺怀里,若非带着假面具,一定可以看到她小脸一片煞白。

    对于这些蛇虫鼠蚁,女子都有种莫名厌恶的天性,素荷珺也不禁拧紧眉头,随手掏出几枚飞镖将那条蜈蚣钉死。

    “妹子,没事了,长虫已经被我杀死了。”素荷珺柔声安慰杜娇道,杜娇可怜兮兮地转过头去看了看地上,确认无误后才松了口气。

    孟轲道:“森林内怪异甚多,大伙小心为上。”走了几步后,前方草堆响起异动,所有狩猎者再度提起弓弩警戒。

    但过了片刻,草丛再度恢复平静,众人仍未松懈,继续瞄准了片刻才缓缓放下弓弩。

    但没过多久,另一侧的草丛又有异动,众人再度警戒,但很快有没了声响,就这样时有时无,不少人开始燥怒起来。

    “他妈的,什么狗东西,快滚出来!”怒意令得他们将弓箭不断射出,但却是一无所获,全部打空,就在他们未来得及更换新箭的时候,一道魅影飞掠闪过,利爪一划,数人毙命,孟轲立即暗运紫阳玄功,以紫阳真气增强眼力,立即将异兽模样尽揽眼底——形似猿猴,白头红脚,额有独角,动作迅猛灵活,堪称林中鬼魅。

    “此物莫非是传说中的朱厌?”孟轲博览群书,看到此怪便认出来历。

    眼见同伴死亡,其他人更加惊怒,而且也越发兴奋,他们都有一个感觉,就是这头异兽一定比那双头蛇更有价值,利益的驱使下众狩猎者前仆后继追杀异兽。

    孟轲提醒道:“此兽似乎懂得以虚实之法惑敌,大家不要冲动!”他刚才以一己之力击杀双头蛇,众人对他颇为信服,便询问他意见:“这位兄台,不知有何良策剿杀那头恶兽?”孟轲蹙眉道:“此时敌暗我明,不宜贸然深入,不妨以逸待劳,以陷阱困之!”众人闻言纷纷叫好,动手布置陷阱,什么铁钩索、金针网、连环弩……应有尽有,不杀此兽誓不罢休。

    趁着他们布置陷阱的空隙,孟轲领着杜娇、素荷珺悄悄离去,他们要尽快找到三大家主的下落。

    素荷珺问道:“夫君,这片森林幽深广阔,那个鬼冥牙也不知道庄主关在哪里,我们如何找到?”孟轲说道:“原本我对此还一头雾水,但今天进入此地后,吾便有了答案。此地凶兽出没,越往林内,凶兽越是狡猾凶残,便是装备齐全的高手也难以保全自身,更别说被封住功力的三大家主。而昊天教在未控制三大世家门派之前,一定会保全三位家主,那么他们关人的地方便是最安全之地,既可防范外人,又能挡住猛兽,若不然被猛兽伤害了三位家主,他们的计划便是功亏一篑。”

    素荷珺奇道:“那夫君已经知道牢房所在了?”孟轲摇头道:“这个还得请教杜姑娘,这片树林有没有一个猛兽不能靠近的地方?”杜娇想了想,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进入狩猎谷,并不清楚这里边情况,但我听爹爹以前讲过,森林内有个山洞,里边有个泉眼,泉水是从地底暗河涌出的,寒冷刺骨,流速甚急,一旦落下去,便是尸骨无存。”孟轲眼睛一亮,追问道:“这个山洞在哪里?”

    杜娇展开地图指着一处道:“就在林子的中央地带,大概朝北十里左右。”朝北前行,刚走了五里路便闻到浓重血腥味,一阵阵啃咬声传来,孟轲分开杂草一看只见一头巨兽正在吃人,浑身赤红,身形似牛,长满刺猬毛,叫声如狗。

    素荷珺也是首度见到此等异兽,甚感吃惊,低声道:“这究竟是什么怪兽,如此奇特?”孟轲低声道:“据万里山河图所载,邽山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猬毛,名曰穷奇,音如獆狗,是食人!”素荷珺低声道:“但邽山并未听说过有这种怪兽出没,反倒是出现在此。”这时杜娇开口道:“我记起来了,小时候爷爷曾说过,三百年前曾有一名道长来拜访山庄,希望能借狩猎谷关押一些凶兽。”

    孟轲点头道:“应该就是竹虚子前辈了,他神通大成后不但扫平圣极宗之乱,更将四方为祸之恶兽全部抓起来封入狩猎谷。”忽然,穷奇猛地一转头,双眼紧紧盯住这边,孟轲暗叫不妙:“你们快退开,这头畜生发现我们了!”只见穷奇大叫一声,朝这边扑了过来,它身形跟牛一般,奔跑起来发出啪啪的声音,所过之处卷起一阵狂风,气势骇人,孟轲不敢怠慢,急提元功,猛地一口气将真气推至功体极限,对于这陌生的巨兽他必须小心为上,以全力应对。

    穷奇就像是一头发疯的公牛,犄角狠狠戳向活人。

    孟轲掌势一抬,双掌平平推出,硬撼穷奇犄角,第八重的紫阳真气全力施展,势若山崩,阳火倒卷灼烧,穷奇全身骨骼被震碎,然后再遭阳火焚身,瞬间毙命。

    素荷珺见丈夫大展神通,不由得眉开眼笑。

    孟轲收回掌力,继续朝洞口逼近,由于他们目标明确,能避开的凶兽就尽量避,不能避开则挺身一战,以孟轲的根基并未遇上太大麻烦。

    到了地图上标志的山洞,孟轲朝四周扫了一眼,并未感觉到任何凶兽的气息,心想应该便是此地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山洞走去,尚未靠近便感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洞口内吹出呼呼烈风,风劲好似利刃,刮肉生痛。

    孟轲暗忖道:“单是洞口便有如此狂风,只怕里边更加凶险,难怪这些猛兽不愿靠近。”走进洞口后,寒意越发明显,像是从九幽绝域吹出来似的,冷入骨髓,素荷珺和杜娇都被冷得浑身发抖,嘴唇青紫,孟轲道:“你们先到外边吧,这里边的寒气并非你们可以承受,吾有紫阳玄功护体,不畏严寒,吾一人进去便可。”素荷珺心知自己进去也不过是拖夫婿后腿,便道:“夫君,千万小心。”她便拉着杜娇到洞外等候。

    孟轲运起紫阳真元,身子一片暖和,然后劲灌双足,顶住狂风朝里边行走。

    行不多久,风势忽变,时而横扫直前,时而疾旋不止,似要将闯入之物搅得粉碎,四周洞壁被狂风长年冲刷,变得异常光滑,孟轲偶尔触及,却是奇寒彻骨,血为之凝,墙壁之上竟然覆满一层厚冰。

    “如此寒冷之地,就算我全力运功也有些吃不消,三大家主被封住气脉又如何抵挡这寒风。”孟轲啧啧称奇,更忧心三大家主处境。

    随着渐渐深入,风势却是慢慢减弱,到了后来竟是没有一丝风吹过,孟轲掏出火折子照明,看到尽头有一清泉,泉水平静如镜,与杜娇所说大相庭径,不由奇异,于是便试着伸手探入水中,谁知手指刚一入水便是一阵剧痛,仿佛要被撕裂,他急忙抽回手指,恍然大悟:“原来只是表面平静,下边是暗流涌动,若不是及早收手,恐怕这股暗流便可将我的手指硬生生扯下来,也只有如此急速的流水才能作为千斤闸门升降的动力。”

    孟轲仔细扫了一眼四周,发觉此处的洞壁泛着赤色光泽,伸手触摸有股暖流传入,竟是火山矿石,这种矿石内含火性,乃制造赤山瓷和儒门流火箭的原始材料,正因为有这些矿石在此才中和了寒气,而矿石覆盖范围以外便是冰冷刺骨,也就因为这些矿石使得洞内寒热交加产生狂风。

    泉眼所在之处因为被矿石包围所以既无寒气,也无狂风。

    这时黑暗中传来一个冷笑:“奸贼,别白费口舌了,吾等是不会屈服的!”

    孟轲一听急忙赶过去,用火折子一照,只见洞壁一侧锁着两男两女,其中两个便是慕容霄汉和姚晴茹,另外两个甚是面生,应该是杜天云与其夫人。

    此幽洞藏在狩猎谷深处,外有猛兽出没,内有寒风卷席,生人勿近,根本就不需要人来看守,;而幽洞尽头却是平静如昔,又不会让犯人丧命,可谓是可谓是天然的牢房监狱。

    孟轲暗叹昊天教真是好心思,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做监牢,他撕下人皮面具,露出真容,说道:“在下儒门孟子舆,受杜娇小姐和慕容三少和北城六小姐所托,前来救诸位前辈脱险。”四人不由大喜,但又露出失落的神色,杜天云叹道:“孟公子,那些贼子将我们锁在此地而不派守卫,除了外边天然的屏障外,还有我们身上都被寒铁精钢链扣着,根本挣脱不开。”孟轲抓起一条锁链,运劲拉扯竟是纹丝未动。

    杜天云苦笑道:“谷口千斤闸和其升降的铁链便是用这寒铁精钢打造成的,那些贼子控制山庄后,便搜出了庄内仅存的寒铁精钢,用来打造了这幅锁链。”

    慕容霄汉道:“孟公子,老夫多谢你的一片心意了,但这铁链刀枪不入,你不要在此浪费时间,若是贼首回来便大大不妙,速速离开吧。”姚晴茹也说道:“那贼人首领武功极为高强,每次都是他来逼问我们三家的机密,你不是他对手,还是快些离开吧。”孟轲笑道:“诸位不必担心,子舆自有应对之策。”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支长笔,笔锋锐利,笔杆刚正,正是儒门至宝荒神笔,只见他笔法一挥,瞬间切开了一条寒铁锁链,他正欲如法炮制之时,却见三大家主望着他身后,脸色大变,同时叫道:“小心!”孟轲只觉得背后热风席卷,尚不及回头背门便遭重击,哗啦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整个人如断线纸鸢似地飞扑出去。

    他强忍内伤挣扎起来,紧盯偷袭之人。

    那人正是假扮的杜天云,只见他冷笑道:“孟子舆,吾等你许久了!”孟轲默默运紫阳真气,欲镇压内伤,但发觉越是运功,身体越是难受,气脉好像是被火烧一般,灼痛无比。

    对方那一掌的后劲已经入侵体内,而且正不断地焚烧真气,若他继续运功便会被烧毁全身气脉,但若不运功不但无法止住内伤,而且还会任人鱼肉。

    假庄主笑道:“小子,昨日被尔等在马场戏耍了一番,本座便已经猜到你们的目的,于是便将计就计,请君入瓮,在这儿等着你们自己上钩!”孟轲先散去真气,暂解燃眉之急,心中却是担忧万分:“荷珺跟杜姑娘难道已经……”假庄主看出他的忧虑便笑道:“尊夫人跟杜小姐已经被我的人拿下了,至于你那个师弟嘛……嘿嘿,想必已经被山壁四周的箭塔射成刺猬了!”孟轲只觉得身子好像是被冷水浇灌一般,寒意从足底涌遍四肢百骸。

    “尔等自以为计谋得逞,却不知黄雀在后!”假庄主自持胜券在握,一步步地朝孟轲逼近,三大家主被铁链扣住,想帮忙也无能为力,只能干着急。

    假庄主哈哈一笑,手掌一扬,灼热白光扑向孟轲,正是光明业火之气劲。

    死神夺命,孟轲不顾体内隐患,急提元功出招对敌,但对手根基雄厚无比,自己又是有伤在先,甫一交手便落下风。

    孟轲连退数步,口吐朱红,但双眼仍旧不屈,他把心一横强行将那股焚气怪劲逼入丹田,暂时压制,使得功体重回巅峰。

    假庄主看出他的把戏,笑道:“将炀血破气诀的内劲压入丹田确实可以暂解燃眉,可是一旦压制不住,轻则丹田尽毁,重则业火焚身。”孟轲抹去嘴角鲜血,咬牙道:“便是死也要拖你入地狱!”为夺生路,为救爱妻,孟轲提元抢攻,他掌风迭出,走势如狂,招招直取敌寇命门。

    然假庄主沉稳如山,行招走式如同风驰电掣,内力灼热霸道后劲绵长,正是光明合天穹,业火融妙法。

    但孟轲凛然不惧,硬接对手洪涛掌劲,然而他却是面不改色,似乎那些掌力根本就对他没影响。

    假庄主看得奇怪,暗忖道:“跟我硬碰了数掌他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而且我的每一招都有种落空感。”他再提三分内力,雄沉攒掌,一招红木焠骨掌直取儒者而去。

    只见孟轲双掌一扬,纳劲蓄气,竟是强吸对方掌劲入体,假庄主笑道:“原来是藏虚浩然劲,小子胆气不差,敢用如此极端之招。”这藏虚浩然劲乃儒门一种蓄力反击之法,先是将对手劲力纳入体内,蓄入丹田,然后再配合自己功力打出,孟轲便是以此法门化消炀血破气诀的伤害,更在交手中蓄积对方内力,这法门跟龑武天书的御天借势有几分相似,但龑武天书首六篇便是强化骨骸经脉,所以有足够的容量纳入对方劲力而不伤自身,但孟轲却无此根基,蓄积劲力越久遭到的伤害也就越大。

    他吸纳地方内力,浑身经脉剧痛无比,丹田也是鼓胀难受,心知不能再等,猛提一口元气,便要将蓄积的内劲吐出,但假庄主却不给他机会,快速抢攻,让孟轲没有抽提丹田内力的机会,要把他给活活憋死,让其被真气撑破。

    随着时间的流逝,孟轲本体元气越来越弱,就算对方给他喘息之机,他也无力将那股内力吐出,只有眼睁睁地等着破体而亡的结果。

    危机一瞬,孟轲忽然感到背门劲风扑来,正是有人在背后出掌,他不由苦叹一声吾命休矣,谁料这一掌并非要伤他性命,而是一掌注入浑厚真元,孟轲精神为之一震,丹田蓄积的那股澎湃真气也被身后之人抽了起来。

    “快,配合我的真气,将体内死气打出!”身后之人出言提点,孟轲不做犹豫,大喝一声,双掌一推,将真气从丹田抽出,一股汹汹火焰如同旋风席卷,呼啸而出,假庄主大吃一惊,豁尽身法才堪堪避开,那道火焰轰的一声打在洞壁,顿时轰出了一个大洞,而且火焰划过的地面也留下了一道乌黑焦痕。

    孟轲虽然吐出真气,但因为蓄积太多不属于自己的内力,气脉已受重创,功体直跌而落,只余巅峰时期的三成。

    身后相助之人淡淡地道:“此等先伤己后伤人的功法以后莫要再用!”孟轲回头一看竟是那日在酒楼遇上的虬须大汉,于是抱拳答谢道:“多谢前辈相救。”

    大汉道:“你速速救人,此地交我!”说罢又给孟轲丢过一个药瓶,道:“里边装着元阳丹,你应该知道怎么用!”孟轲打开瓶子便闻到一股暖融融的药味,这元阳丹正是儒门独有的丹药,药性温和正阳乃是疗伤圣药,而且含在嘴里浑身火热,可抵御严寒,正好可以通过那寒风洞道。

    孟轲急忙用荒神笔割断铁链,放出四人,然后给了每人一个丹药,嘱其含入嘴中。

    假庄主见到嘴的鸭子飞走,气恼无比,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坏我好事!”虬须汉子笑道:“吾到乌原之初衷便是坏你好事,再说一句,你洞口埋伏的手下已经被我解决了,那两个女娃娃是毫发无损!”孟轲闻言不禁大喜,感激道:“前辈搭救吾夫妇二人,此恩毕生难忘。”杜天云夫妇也感恩戴德。

    虬须大汉道:“别废话,赶紧离开,别打扰我跟老朋友叙旧!”众人闻言急忙离去。

    假庄主便要去拦截,但虬须大汉比他更快一步,一拳将他逼退,嘴里嘲笑道:“你这贼厮一心想做在后黄雀,却不知自己只是一只螳螂!”假庄主怒不可遏,内劲汹涌而出,大喝一声朝虬须汉杀来。

    虬须汉子也毫不示弱,窥准来势一拳击出,与对手正面拆招。

    拳掌对碰,假庄主竟觉得对方根基雄厚无比,丝毫不在自己之下,再看拳劲刚直霸道,心中已经猜出对方身份。

    “原来是你!”假庄主惊怒无比,狂催内力,光明业火焚天煮海,热浪入朝,虬须汉子脸上伪装被融化,露出真实面容,竟是杨烨、“吾已现身,阁下还藏头露面,实乃不礼也!”杨烨冷笑一声,伴随着涛涛而出的内元,假庄主身上伪装也被震落,鹰钩鼻梁,深邃眼眶,碧蓝眸子,正是塞外人士。

    孟轲与众人出了山洞,却见洞口外有十余名身着紧身软甲的男子,他们背负钢刀,手臂缠着袖箭,靴子上绑着匕首,手中握着连环弩,站姿笔直刚毅,一丝不苟,而四周则是昊天教弟子的尸首,要么是中箭,要么是被封喉,要么是被扭断脖子,其死法干脆利索,毫无拖赘,杜娇和素荷珺则安然无恙。

    “爹,娘!”杜娇见到父母,大叫一声便扑了过去,搂着父母大哭起来。

    杜天宇夫妇以为再也见不到女儿,如今得以重逢不由得喜极而泣。

    素荷珺跟孟轲说道:“夫君,我们方才遇上昊天教弟子伏击,幸亏这些壮士挺身而出,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孟轲朝一众软甲男子行礼道:“多谢诸位相助,孟子舆感激不尽。”为首者淡淡地道:“客气,吾等不过奉命行事。”

    就在此时,洞口发出一声轰隆巨响,两道人影从内窜出,正是在洞内激战的两人,他们越战越勇,从洞内打到洞外,只见拳起风云涌、掌扫山河变,拳掌交接刹那,极招尽出,绝式挥洒,天地昏荡荡,日月暗无光!”

    “区区一个分身也敢在吾面前放肆!”“吾之分身亦有本体之能,杀你足够了!”两人一边打一边骂,转眼便朝远处奔去,众人只觉眼前一晃,两道光影便飞掠而过,连容貌都看不清楚,转眼间便飞出百丈之外。

    孟轲等人急忙追上去,一路都是看见他们交战的痕迹,其招式对拆时产生的劲风犀利无双,摧草毁木,裂石破土,若是沿途遇上活物,哪怕是穷奇、朱厌、梼杌这些凶兽都得筋骨尽碎,毙命当场,如此宏大气势惊得谷内狩猎者全部呆住,紧紧盯着那两道身影,还有的人干脆放下狩猎,追赶过去,欲目睹这惊世骇俗的决战。

    孟轲看得是不断倒抽冷气,暗忖道:“单是余劲都如此骇人,若是被正面打中大罗金仙也得形神俱灭!”两人越打越远,转眼间便来到谷口,此刻闸门已经关闭,假庄主立即大喝道:“快给我放箭,射杀这厮!”话音未落,却见孔丘从箭塔上探出头来,笑道:“不要着急,马上就来!”箭塔上同时冒出身披近身软甲的男子,嗖嗖的弓箭便朝下射去,全部集中在那假庄主身上。

    与此同时杨烨一拳打来,正中其胸口。

    假庄主立即长吸一口气,施展天穹妙法卸劲之法门,将杨烨的拳力引到身后,将四周箭矢震开。

    杨烨拳力堪比远古大力,即便有卸劲奇功,但也是难以根除,假庄口吐朱红,俨然已是受创。

    杨烨一不做二不休,再添一拳,便要将他当场击毙,假庄主身子朝后一弓,身上冒出一股棉滑气劲将杨烨拳力卸去大半,他强忍又一口鲜血,猛吸真气,吐出浊气,整个人借力而退,挨近铁闸之时脚步连环点踩,嗖嗖地便越过高大闸门,逃出狩猎谷。

    就在杨烨击退强敌之时,孟轲等人恰好赶到,在箭塔上的慕容熙和北城露立即坐缆车下来,向父母问安。

    孟轲问道:“仲尼,你们没事吧,方才那假庄主说你们已经遭遇不测,可吓死为兄了!”孔丘笑道:“方才确实是命悬一线,我本欲下药迷倒山壁上之人,但却不料对方已经有了准备,我们三人被无数弓箭瞄准,就在危急关头,一支精兵从山壁的另一侧攀爬上来,将箭塔和寨子内的昊天教众全部剿杀,并夺下谷口控制权。”孟轲听得是啧啧称奇,忽然一个熟悉的笑声响起:“二位师弟,许久不见,还记得陆某吗?”只见那个黄脸汉子从箭塔下来,身边跟着几个精锐士兵,他伸手撕开脸上面具,露出真容,正是铁壁关谋师陆乘烟。

    孟轲蹙眉凝视他片刻,有些不悦地道:“陆师兄,原来那天偷听我们谈话的人是你呀!”陆乘烟笑道:“师弟见谅,当时陆某确实不宜现身。”到了现在孟轲总算是想通了事情经过,偷听他们计划之人是陆乘烟,而三番四次出手相助亦是他和杨烨,虽然事情圆满解决,但他总觉得有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若是自己这一行人等是蝉,那么昊天教之人便是螳螂,而杨烨跟陆乘烟便是黄雀。

    “陆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孟轲脸上涌起一股怒气,恨得牙痒痒,差点就忍不住要跟他动手。

    陆乘烟一摇折扇,叹道:“孟师弟,陆某此举也是迫不得已!”孟轲冷笑道:“如何迫不得已,孟子舆便一听陆师兄之叙说!”陆乘烟道:“铁壁关与塞外联军激战大半年,虽然兵器粮草都能及时补充,唯有这战马是越打越少,前些日子陆某便与督帅一行乌原,希望能说服杜庄主将战马卖给我们,但一到乌原便在酒店遇上你们。那是我们还不确定你们身份,以为你们来意不善,所以我便去暗中窃听,之后就得知你们的计划。”

    孟轲道:“那陆师兄为何不现身,与吾等一同商讨。”

    陆乘烟道:“那时你们的计划已经十分完善,陆某若是贸然进入,只怕会打乱部署,所以便隐身幕后。”孟轲听到这里已经猜出他的手段,这家伙其实就是要让他们一行人去吸引昊天教的注意,然后他再从容出来收拾残局,想当年龙辉刚进铁壁关时也是被陆谋师玩得团团转,险些被卖了还给他数钱,就连妖后布置的奸细也是他之棋子,并借这些奸细设下杀局摧毁炼神浮屠。

    饶孟轲如此涵养也被气得不轻,若不是素荷珺在一旁扶着他恐怕就要吐血昏迷,两眼一翻,直接扭过头去不再搭理陆乘烟。

    陆乘烟仍旧保持笑脸,孟轲喝孔丘却在肚子里暗骂一声笑里藏刀。

    杜天云恢复自由身后,立即召集众人揭发昊天教之阴谋,将前因后果全盘拖出,引得群雄愤慨,纷纷声讨昊天教,但他并未揭穿沧释天便是当今圣上的真相,毕竟这个事实太过震撼,此时没有确切证据不能乱说,只是说昊天教已经把持了朝政,欺上瞒下,号召众人清君侧,众人也是响应不已,要跟昊天教一决死战。

    应酬完外人后,杜天云便连夜会见杨烨和陆乘烟,得知他们来意后,杜天云二话不说,直接拍胸脯道:“杨督帅救我一家性命,此份大恩杜某无以回报,以后铁壁关要多少战马,吾天马山庄便送多少,分文不取。”

    杨烨拱手道:“多谢庄主盛情,但杨某也不会让山庄亏本,该给多少便给多少。”杜天云摆手道:“督帅的救命之恩重于泰山,杜某若同恩公谈钱财岂不是显得吾不仗义。”杨烨道:“庄主底下还有不少人要吃饭,而且一场仗打下来耗费也是不少。”

    杜天云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杜某先送督帅五千匹战马,权当一点心意,聊表救命之恩。另外,乌原到北疆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未免路上遇上意外,还请督帅能派兵沿途保护,最好能驻扎在乌原内。”杨烨立即明白杜天云的好意,他这句话等同是将乌原送给铁壁关,只要扼住乌原,便可成为一个威胁西域的重镇,其战略意义极为重大。

    杨烨拍手道:“庄主盛情杨某谢过了!”杜天云哼道:“沧贼辱我太甚,还请督帅能剿灭反贼,匡扶天下!”杨烨点头道:“杨某定不负庄主所托,来日一定斩下沧贼狗头,为庄主出口恶气!”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慕容霄汉愿助杨督帅一臂之力!”“若是督帅不弃,姚晴茹也愿出一份薄力。”

    第17回立嫡定心

    孟轲伤势不轻,不宜舟车劳顿,陆乘烟便提议让他们先到铁壁关静养,孟轲本不欲前往,但素荷珺却以担心他身子为由将他劝住。

    杜天云特地安排了一辆马车给孟轲乘坐,素荷珺则在车内照顾他,慕容熙和北城露也是耐不住性子的人,见有机会到铁壁关一行,便兴致勃勃地要去一睹北疆那苍茫奇象,而杜娇则是慕容熙的尾巴,自当一同前往,杜天云对这个女儿也是无奈,只得半叮嘱半威胁地让慕容熙好好照顾她。

    慕容熙、北城露、杜娇和孔丘在外乘马,随军而行,孟轲和素荷珺则在马车内,但一路上孟轲脸色仍旧不佳。

    素荷珺问道:“夫君,你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孟轲道:“荷珺,我没事,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何要答应陆乘烟到铁壁关,若要养伤在天马山庄也同样可以。”

    素荷珺道:“夫君,天马山庄虽好,但毕竟杨督帅的势力尚未在乌原扎根,难以防范西域方面的危机,铁壁关据险而守,又有雄兵十余万,相对之下更为安全。”

    孟轲叹道:“我只是担忧陆乘烟又将咱们当棋子戏耍一回。”素荷珺笑道:“陆师兄做事虽然有些狠绝,但他毕竟也是咱们的同伴,不会伤害我们的,再说了,当年龙将军和护国公主也曾被他算计过,也没看到有什么大事啊,而且人家还喜结连理呢。”孟轲哭笑不得道:“那我这次被他算计戏耍一番,那是不是也会有个什么喜结连理,又或者纳个小妾。”

    素荷珺粉脸一寒,狠狠掐了一下他大腿,嗔道:“不许胡思乱想,你若想学龙辉那般广纳妻妾,便先把我休了!”孟轲闻言急忙哄劝。

    行驶了三天,队伍终于到了铁壁关,慕容熙和北城露在金陵长大,见惯了飘渺缠绵的温润柔腻,又何曾见过这千里黄沙的大漠烽烟,不由得连声赞叹。

    安顿下来后,慕容熙和北城露兴奋异常,便向陆乘烟请求能到城头一行,陆乘烟也是笑呵呵地点头应承,更是亲自为他们引路,孟轲和孔丘不由闻到一股阴险的味道,心知这家伙肚子里又生出了坏水。

    踏上城墙,箭塔炮台林立,士兵各司其责,军旗乘风而动,飘逸出一股铁血的刚强之气。

    就在他们还未欣赏够之时,远方一道紫色狼烟升起,陆乘烟脸色倏地一沉。

    慕容熙问道:“陆谋师,莫非是敌袭?”陆乘烟点点头道:“从狼烟方向判断,应该是朔风遇袭。”如今的北疆已不比往年,相较于昔日三十万人马的边塞强军,眼下也只有十一二万的人马,还要分守八大边镇,其中朔风乃清水河源头,身负守护水源的重责,所以必须驻扎较多的兵力。

    陆乘烟蹙眉道:“朔风驻军足有五万,如今竟然也发出紫色狼烟,看来情况当真不妥也!”狼烟等级分为黑、红、绿、紫四种颜色,黑色为最低级,只是一般的战况,而紫色则表示到了生死存亡关头。

    就在此时,其他七大军镇也点起了紫色狼烟,凝重压迫的战云瞬间笼罩铁壁关,陆乘烟立即命人拉响警钟,集合兵马,积极备战。

    陆乘烟立即命令各部派出斥候探明情报,联络各大重镇。

    交代任务后,陆乘烟眉头紧锁,微微叹气,慕容熙问道:“陆谋师,何故叹气也?”陆乘烟道:“陆某若没猜错,敌军的真正目标是在朔风,朔风不但是边塞军镇水源,另外清水河亦是连接辽东水域的河道,陆路上朔风更是处在辽东入北疆的官道之上,其地位至关紧要。但路途较远,一般的斥候恐怕难以避开敌军围剿……”

    慕容熙拍胸脯道:“陆谋师不必担心,此事交给在下,别的不说,轻功在下还是有几分心得的。”北城露也拱手道:“小妹也愿一同前往,替义军出一份力。”

    陆乘烟欣慰笑道:“陆某替边塞军民多谢二位高义。”慕容熙道:“客套话不必说了,我们该做什么还请谋师吩咐。”陆乘烟道:“二位此行甚是艰巨,除了联络朔风守将刘广林外,还要前往辽东与崔家联系,请崔家出兵夹击敌军,以解朔风之围。”两人应了一声是,陆乘烟便命一支五十人的小队随他们前行。

    铁壁关战云笼罩,江南局势则渐渐明朗,金陵地脉受损严重,地支阵法无从发挥,但龙麟军取下了苍孁,等同有了一个跳板可攻可守,再加上城池又增添了四个,即便兵力不如对方,但也成了一定气候,可谓是坐拥半壁江南,跟朝廷军遥遥对峙。

    龙府被地火焚毁后,秦老爷心痛女儿,立即又拿出一座占地近百亩的宅子赠之,龙辉与一众妻妾暂居此地。

    龙辉踏入书房,却见崔蝶正在低头翻阅账本,勾勾画画,甚是认真。

    龙辉微微一笑,不欲打扰她,轻手轻脚地站在她身边,静静相陪。

    崔蝶此刻上套窄袖襦衫、下系着束腰长裙、内里搭配朱红绫罗小兜,肩臂再裹一条碎花薄纱披帛,秀发随意梳了个蓬松的发髻,以龙辉相送的玉蝶簪子别好,裹金饰红,美不胜收。

    崔蝶本就艳若桃李,容貌身段俱都是一等一的尤物,被束腰绛衣朱裙一衬,透着一种华贵雍容的优雅,彷佛洗净铅华,玉质莹然,与楚婉冰和魏雪芯的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不同,崔蝶更多的是一份成熟华贵的风韵,这种成熟气质唯有洛清妍具备,但洛清妍更多的是一股高高在上的妖娆熟媚,而崔蝶更偏重于知性、是一个大家闺秀经过岁月的沉淀而凝练出的气质,这也与她出身豪门有关。

    站在她身旁,丝丝温润的幽香飘来,倒也心旷神怡,龙辉站了许久,崔蝶总算放下毛笔,然后朝后仰了仰微酸的脖子,龙辉见状急忙伸手去替她揉肩。

    崔蝶先是一惊,回头问道:“龙辉?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龙辉笑道:“蝶姐姐,你一直专注批阅账本,当然没有发觉,别说话,为夫给我家蝶姐姐按摩按摩,松松疲劳。”崔蝶朱唇含笑,横了他一眼,便阖上美目享受起来。

    “哎呀,夫君,你外边打仗打得痛快,却不知妾身如今忙得焦头烂额了!”

    崔蝶微微侧头,倚在龙辉上臂,叹气说道。

    龙辉问道:“发生何事,让蝶姐姐如此犯愁?”崔蝶内功深厚,揉通血气后疲惫尽消,也不用龙辉继续按摩,玉立而起,将位置让给龙辉坐下。

    “你看看这些账目吧,如今开战不到一年,花销极大。”崔蝶指着账簿说道,“虽然我们还有一些余钱,但按照这个速度不到半年就得告急了。”龙辉翻了几眼,说道:“无妨,我已经命人到盘龙圣脉运取物资,盘龙圣脉积累了五百年的财富,足够咱们花销。”

    崔蝶摇头道:“夫君此言,妾身不敢苟同,就算盘龙圣脉富庶无比,但运送物资始终是耗时耗力,未必能在第一时间到达,所以妾身有个想法。第一扩大屯田,第二建造系统的武器制作,第三开源增收。”

    内政龙辉并非所长,他听了崔蝶此言立即将崔蝶拉到怀里,搂住美少妇,柔声道:“好姐姐,如此重要决策需要小心保密,来咱们挨近些,细细详说。”

    崔蝶闻到那股熟悉的雄性气息,身心酥软,脸颊一红温腻地倚在他怀里,双臂主动探出,柔软得像水蛇一般缠住龙辉脖子,呵气如兰地道:“如今夫君已经再取四城,原本咱们的十二城池便相当于内城了,其中有不少地方土壤甚是丰美,咱们可以直接开垦,这便是扩大屯田。第二点,辽东的矿脉资源甚多,崔家一己之力也无法开采,不如夫君派人去接管一些矿源,我已经跟大哥他们谈好了,采出来的矿石直接在辽东加工,制成武器后直接海路运到江南。夫君你开启矿脉还有一个好处,辽东地广,猎户甚多,农业较为薄弱,猎户们并非每日都能打到猎物,有大半年时间是空闲的,待开启矿脉后,夫君等同于给了他们一个工作,让他们也能多挣点钱养家糊口,另外这些猎户甚是彪悍善战,实乃上佳兵源,既然江南民众不太愿当兵,夫君干脆到辽东征兵。”

    龙辉点头称妙,崔蝶又继续说道:“第三点嘛,江南自古富庶,藏富于民,我们可以扩大生意路子,除了将奢侈品卖给豪门士族外,也可将一些实用品卖给普通百姓,就如同妖族有不少酿酒秘方,酿出来的酒水无论是价格还是味道都远胜于其他店铺,可是他们也只是在小范围内做生意,并未扩大规模,夫君不如将些秘法拿出来,然后兴建酒肆,那岂不是大赚一笔。”

    龙辉起了兴趣,说道:“蝶姐姐,你继续详说这第三点,就以这个酒水为例,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

    崔蝶道:“这个酒水一旦在大范围买卖后,利润便会滚滚而来,同样也会吸引江南各地的商户,尤其是酒商,他们因为自己利益受损而眼红咱们的酒水,那么夫君便可以召集他们,跟他们谈取合作条件,将部分的酒水秘法送出,但他们必须加入咱们麾下,组成一个商会,而且每年要上缴会费,这些商户得了秘法便有钱可赚,保全了自己利益,自然同意这些条件。”

    龙辉蹙眉道:“要是这样那么咱们酒肆盈利便会被分去不少。”崔蝶笑道:“夫君,你说哪一家所挣的钱比所有酒商合起来多吗?”龙辉摇头道:“自然不能。”崔蝶道:“若是垄断了酒业,等同于赶绝其他酒商,那么总的盈利便少了!夫君别忘了,在这里你便是皇帝,哪有皇帝会跟自己臣民争夺生意,皇帝从来都是收税的,总盈利一少,税也就少了!”

    龙辉恍然大悟,点头道:“蝶姐姐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我只看到眼前的薄利,却险些忘记站到高处俯视,其他酒商有钱赚,那就等同于我也有钱赚,若非蝶姐姐一席话,我险些就干了杀鸡取卵之事。”

    说罢在崔蝶美靥上亲了一口,崔蝶脸上泛起一层水润红霞,娇艳无比,她继续说道:“夫君你只需先做一些实用品的生意,当名头打响后自然会有人来求咱们,到时候我们便可要他们入会,先赚取会费,然后再将诀窍和做法告之,便让这些人替夫君您做生意,等各个行业都开展起来后,夫君麾下领地的民众自然受益,同时他们也会购买这些实用品,在这些物品中自然会有各种生产巧器和方法,那样便可全方位地增加农耕丰收,民众购买物品同样会促进商家生产,那样一来便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加固咱们根基!”

    龙辉心情大好,连赞崔蝶兰心蕙质,崔蝶得夫婿赞赏,蜜由心生,笑靥如花,再献一策:“夫君,咱们还可以开拓海运,邀江南士族入伙。”龙辉笑道:“蝶姐姐,你有什么话便一次说完,省得为夫老是惊喜不休,迟早吓坏小心肝。”

    崔蝶嗔了他一眼,笑骂一声没正经,便将想法说出:“我们海运收获丰盛,各种海外奇珍运入江南,早已赚取暴利,那些士族早已眼红许久。如今时机已到,咱们已经控制了海运路线和造船业,现在放他们入伙不会影响咱们根本利益。入伙后同样按照前面方法,要他们每年缴纳会费,每次出海再交一大笔费用,而我们的水师则给他们提供保护,另外江南造船业也在我们控制之下,士族的利益已经完全跟咱们绑在一起。”

    龙辉点头道:“蝶姐姐果然好手段,先是逼他们中立,然后再用海外奢侈品打入士族内部,先让他们眼红一阵子,最后再来这一招开拓海运,邀人入伍,这下子这些士族等于跟咱们站在一块了!”

    崔蝶笑道:“这还不止呢,这半年时间,我们已经占据了江南的海运市场,市面上的各种海外特产和珍宝都是咱们的,那些士族即便倒回好东西也对咱们没威胁,而他们为了将东西卖出去,自然会进军内陆。”龙辉道:“内陆对于海外物产更是短缺,简直就是一块大肥肉。”崔蝶笑道:“内陆被沧释天控制,即便肉再肥我们也吃不下,倒不如送给这些士族去瓜分,他们毕竟不是咱们这些反贼,沧释天也不会打压。”

    龙辉笑道:“按照蝶姐姐方才所言,他们的钱就等于是我的钱,如此这般,我们就等于借士族之手去挣沧释天的钱。”崔蝶点头道:“时日一久,沧释天必定会发现这一点,那么就会对江南士族的内陆生意进行打压,甚至连根拔起,如此一来,他们就完完全全倒向咱们一边了!”龙辉笑道:“蝶姐姐当真好手段,从一进江南便连环布局,一步步地将这些士族拉拢过来,而且还不着痕迹,叫他们无从抗拒。”

    崔蝶娇笑道:“这就叫做软刀子杀人不见血。”龙辉呵呵一笑,暧昧地道:“蝶姐姐也是挺软的嘛……”崔蝶脸颊倏然一红,但并非害羞的红润,而是情欲熏蒸出来的绯红,原来龙辉的一双魔手已经袭至她胸口,正隔着衣服把玩那双丰腴豪乳。

    不得不说崔蝶这对玉兔极为销魂,又圆又大,乳量丝毫不在小凤凰之下,只是小凤凰腰身较细,才显得双乳略胜崔蝶一筹,但触碰之后才知道这成熟少妇的美妙,乳质绵软丰弹,温润嫩滑。

    多日征战,崔蝶也是被冷落了一段时间,如今重温爱郎柔情,不禁芳心酥软,吐息如兰,低头便向龙辉奉上香吻。

    两人口舌交缠了片刻,崔蝶将头枕在龙辉颈窝锁骨处,腻声道:“夫君,你如今大业初成,也是时候要个孩子,以安定众人的心了。”龙辉嗯了一声道:“那蝶姐姐就先跟我生一个吧。”说着便去解崔蝶的衣带,将窄袖儒衫扯开后,露出一抹水润粉红的抹胸,将美少妇一对傲乳包裹成球,但崔蝶的分量实在太过惊人,沉甸甸的乳球不受束缚,在抹胸上缘堆出了一道沟壑,乳脂飘香,引得龙辉埋首其中,尽情吮吸这成熟的甜香。

    枕着乳球,龙辉手指往隆起胸脯前轻探,再用力往下一插,灼热的手指已顺着双峰间的乳沟向下滑去!崔蝶直觉麻痒流向全身,爱火情动间,龙辉已将紧裹着她抹胸系带的解开,受着束缚的胀实双峰立时弹起,条条绑带纷纷掉落,顿时峰峦毕露!挺立在胸前的一对雪白山峰,巍巍颤颤的,饱满胀实,肥嫩高耸,显示出少妇才有的成熟丰腴的魅力和韵味。

    峰顶两粒红色微紫的乳头,如同两颗圆大葡萄,顶边乳晕显出一圈粉红色,双峰间一道深似山谷的乳沟!崔蝶近半年来都待在后方管账,养尊处优,白嫩肌肤有如涂着一层油,光润柔腻无比!龙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张秀美绝伦的脸,但见眉若远山,腮凝玉粉,鼻翘腻脂,樱唇微启,贝齿雪白,细黑秀发分披在肩后,水汪闪亮的双眸闪着迷人风韵,泛着高贵成熟的气质。

    放出压抑许久的肉球,一掌握住,顿时满手滑腻腴沃,细细的雪白乳肉从指缝溢出,竟是无法一手掌握,肉蔻般的乳珠缓缓勃起,软中带硬,随着美少妇激动的心情在男儿掌心颤抖。

    崔蝶咬唇娇喘道:“龙辉……先缓缓,姐姐一会再给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么?”龙辉放下手中动作,凝视着她俏丽美艳的脸颊,说道:“蝶姐姐,你说吧,我听着呢。”

    崔蝶微微呵了口香气,说道:“龙辉,这个孩子在外人看来他就是继承你基业的嫡子,其母亲身份一定不能马虎,原本翎羽是最佳人选,因为她是龙麟军副帅又是当朝公主,军中有过半将领是她旧部,她所生的孩子自然是全军拥戴,不过她要常常冲锋陷阵,挺着大肚子实在不方便。冰儿乃原先妖族公主,她所生孩儿亦可使群妖膜拜,不如让冰儿先怀孕吧。”

    龙辉蹙眉想了想,摇头道:“冰儿刚刚小产,恐怕对这事还有些阴影。”崔蝶又想了一下,说道:“碧柔、无痕、雪芯还有涟漪也是军中不可或缺之人,贸然怀孕恐怕会削减战力,那就素雅吧。”龙辉在她耳珠亲了一口,柔声道:“还有蝶姐姐你啊。”崔蝶摇头道:“不可,我是改嫁之身,决不能给你生嫡长子。”龙辉脸色一沉,手指狠狠滴掐了崔蝶乳珠一把,痛得崔蝶眉头紧蹙,俏脸煞白。

    龙辉哼道:“我只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你要是再敢说一句改嫁之类的话,我便家法伺候!”崔蝶微微一愣,龙辉霸道地将她螓首扣住,强行索吻,吻得她几乎岔气,然后放开她微红的嘴唇,狠狠地道:“以后给我记住,你是我妻子,而不是什么改嫁寡妇,听清楚了吗!”

    听到此言,崔蝶符又羞又喜,最后的一丝心结顿时解开,软腴雪沃的胸脯怦怦直跳,双颊晕红,娇吟一声扑在他怀里,吐气如兰地道:“夫君若是喜欢,妾身便给夫君生孩子。”轻柔一语道尽万千,龙辉情火大作,一把将崔蝶的裙子和亵裤给剥了下来,将她整个人赤条条地摆在桌子上。

    只见美少妇娇媚地软卧在桌子上,从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清晰地耀着,一尊玉雕冰琢的迷人胴体横陈地上,曲线玲珑,凹凸分明,肌肤晶莹,光滑圆润,吹弹得破!两座鼓圆的雪峰丰满高耸,小腹平滑细腻,玉脐镶在软滑的小腹之中。

    在腿心之中,花房高隆,香汁可溢,茵茵芳草覆盖其上,笼罩幽谷,那赤贝粉红清幽,一条蜜裂穿越小丘向后延伸,把这高挺唇肉一分为二。

    鲜红闪亮的嫩穴在芳草底下若隐若现,门户重叠,玉润珠圆,轻张微合,一如处子,却比那些未经人事的处子更多了几分娇媚!肥臀浑圆,玉腿修长,纤臂似藕,腰细如折柳!呢喃娇喘着时,崔蝶浑身颤抖,酥胸玉乳,起伏不定,玉腿肥臀,抖动生波,更显妩媚艳丽!龙辉看得呆了,热燥冲昏了每根神经,脸红似血,气喘如牛,胯下肉棒早已昂首狰狞!紧盯着崔蝶那丰腴美丽的胴体,他口中低低喃喃自语,突然扑身其上。

    崔蝶如遭电击,只觉一股男人的体味扑面而来,瞬时间那火热的男人身体已扑压在她身上,压得密密实实的,崔蝶热情如火,娇躯逢迎,动人胴体曲线不停地撞击着他的胸口,龙辉感觉到了她的剧烈喘呼,少妇的成熟气息使得他更加迷醉。

    他开始抚爱那两座丰满弹跃的乳房,猛然低下头去,含住一粒蓓蕾,一阵猛吸狂吮!尝过玉乳苞蕾,龙辉嘴唇向下,滑到腹中玉脐,伸舌在四周添洗,然后舌尖钻入肚脐里,肆意搅动,此处正是崔蝶敏感点,被龙辉这么一番折腾,顿时娇喘吟唱,蜜汁徐徐而出,整个桌子染湿了大片。

    龙辉轻笑一声,放过美少妇敏感的肚脐,用手摸向嫩穴,只见那粉红色花瓣微开,中间朱贝隐现,中央处的凹陷留下一个小小的圆孔,上端红豆似的蚌珠神采奕奕,娇羞地挺立在那儿,可爱诱人已及!龙辉手指抠动揉捏着,手指伸入股沟,摩擦着那粒红豆,进进出出地拨动开来。

    崔蝶全身一颤,秘穴猛然收缩,龙辉俯下头去,伸出舌头,不住往那花唇蚌珠猛舔起来,品鉴少妇甘美的花浆蜜液。

    崔蝶动情至极,不断扭动着娇躯,颤动不已。

    龙辉欲火焚身,向前一扑,压在那诱人胴体上!崔蝶被他紧紧压实在地上,火热的气息冲入脑门,情欲难耐,难忍之际,只觉那根硬硬的磨动顶撞着的东西更让她难受,一双玉腿不由得再分开数寸,欲迎龙入宫。

    龙辉只觉丰腴的肉球不断在胸口前磨转,欲火转瞬已至顶点,他扶正肉棒抵住嫩穴直捅而入,猛力地冲撞,破开湿漉漉的花唇,直捣黄龙。

    崔蝶被他这一阵强猛轰击,逼得喘不过气来,眼角溢出几滴兴奋的清泪!说时迟,那时快,龙辉一手在她粉腿内侧雪白的嫩肉上游走,痒得她一双秀腿直抖,另一只手却提上玉峰顶尖捏玩着她的乳珠!三处猛攻,她如遭电击,全身一阵瘫软,顿时登顶巅峰。

    “呜呜,好美……龙辉,夫君,妾身美死了……”崔蝶双臂箍住龙辉脖子,玉腿主动地缠住男儿腰间,肥臀忘情地向上涌动,迎合夫婿痛爱。

    龙辉渐入佳境,棒法枪术越发凌厉,崔蝶只觉下体酸麻酥软,额上直冒热汗,好象五脏六腑都快要被他捣腾得乱成一堆。

    夫君强壮的身子朝自己索取,就象一匹脱缰的野马,不停地在修长胴体上弛骋着;又如乱蝶狂蜂,只向花心去采!龙辉双手时轻时重地搓捏揉那双成熟圆润的豪乳,肉棒疾抽缓插,记记皆重重撞击着她的臀肉。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清脆温柔的呼唤:“蝶姐姐,我熬了一些些参茶给你。”只见秦素雅捧着一个瓷盅出现在书房门口,这一出现惊得房中欢好正酣的二人停了下来,崔蝶花腔媚肉也因为受惊而一阵痉挛,箍得龙辉好不舒爽。

    秦素雅粉面一红,跺足嗔道:“夫君,你又胡来了,大白天的也不收敛一下!”龙辉抹了抹崔蝶乳间的香汗,笑道:“素雅,你脸红什么,咱们也不是没玩过这种游戏,只不过这次换成蝶姐姐了。”秦素雅一听,嘟着小嘴将汤盅放在一旁,哼了一声扭头便走。

    龙辉哪容她走脱,一扬手发出一道气劲将门关住,然后掌心抽吸隔空将她扯了过来。

    秦素雅娇嗔道:“好啊,夫君是欺负妾身不懂武功吗!”龙辉一边在崔蝶丰满的肉体上驰骋,一边搂住秦才女的纤腰,笑道:“非也,非也,这回为夫是办正事!”秦素雅深知他品行,啐道:“满嘴胡言,你要办正事就先放开蝶姐姐。”

    龙辉摇头道:“这正事可得蝶姐姐配合,不能放!”说话间,连抽数棍,又狠又猛,杵得崔蝶玉碎花落,盈盈娇啼,听得秦素雅脸颊烘热,口干舌燥。

    这大才女的羞赧程度堪比雪芯,但比雪芯更加柔顺,只要是夫君提出的要求她绝不会反对,所以龙辉便伸手去解她衣裙,秦素雅起先还忸怩了几下,但被龙辉大手逗弄了几下,便乖乖听话,任凭夫婿将其衣衫除去,一丝不挂地站在书房里。

    正是因为这大才女喜欢看书的缘故,龙辉总有种在书房内占有她的欲望,以至于秦素雅在书房欢好的经历是最多的,先是上回那幅旖旎丹青,再到和林碧柔书房共事一夫,到后来在书房目睹小凤凰被龙辉强行往花腔内塞入果脯……回想起这种种这般,秦素雅心窝深处竟涌起一丝悸动和期待,不知道跟昔日闺蜜在书房里共效爱郎是什么感觉?

    龙辉双手各握一人玉乳,左手揉着崔蝶硕大丰乳,右手握住秦素雅水嫩椒乳,而这对闺蜜姐妹肌肤同样各有千秋,崔蝶因为身段丰满,肌肤有种油脂的滑腻;而秦素雅生在水乡,身材纤细,肌肤也是有份冰凉的娇嫩,触感清爽,两种不一样的触觉,叫他龙枪更为激动,又胀大几分,顶得崔蝶花心一软,溢出一注蜜浆,将两人的耻毛尽数打湿。

    龙辉从崔蝶穴内抽出肉柱,拉过秦素雅玉首,吻了一口她的香唇,轻声道:“素雅,你下次月事是什么时候?”秦素雅脸颊一红,低声道:“大概还有十四天……”崔蝶媚眼一亮,拍手道:“今天真是巧,夫君还不快好好痛爱咱们的大才女。”说罢俯身向下,跪在龙辉胯间,张开那张艳丽的小嘴把龙根上的淫水一一舔去,更用香涎将龙枪濡得晶莹透亮,以增添润滑。

    崔蝶吐出龙枪,朝马眼呵了一口暖暖的香气,笑道:“好了,快去吧,素雅可等你好久了!”龙辉一把抱起秦素雅,将她转了个身背对着自己,然后协助她以后坐入臀的姿势吞下龙枪。

    秦素雅小穴一阵鼓胀,浑身一颤,吐出一口满足的娇吟,素雅体质偏弱,有些虚寒,就连小穴的温度也比其他姐妹低一些,蜜汁花浆亦是温中带凉,就像是即将冷却的热水,所以龙辉每次都是尽量轻柔,生怕伤了她身子。

    龙辉扶着她细腰,协助她扭动身子,秦素雅也乐得轻松,媚眼如丝,雪靥羞红地轻摇粉臀,她臀肉不似崔蝶那般肥润,贴在小腹上,龙辉似乎能感到一丝嶙峋骨感,不由再添三分怜爱,伸手将她紧紧抱住,嘴唇从后边亲吻她的粉背、玉颈。

    即便龙辉动作已经尽量轻柔,但秦素雅始终难堪久战,花蕊一阵抽搐,一股阴精迎头淋了下来,龙辉觉得龟首一阵凉爽,暗忖道:“素雅的身子还是羸弱,她先天根基较差,即便我与她双修多次也很难吸取我的元阳进补,看来日后得更加小心调理。”他虽然未尽兴,但看到秦素雅泄得上气不接下气,双眼迷离欲醉的样子,心知不能再继续了,于是便运功逼出阳精,灌入她宫内。

    秦素雅被滚烫的阳精灼了一轮花宫,美得娇啼一声,嘤咛呢喃,眯眼喘息,一幅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

    龙辉伸手抱着她,以阳和正气替她暖身,秦素雅只觉得好似泡在热水之中,十分舒服,便迷迷糊糊地小睡过去。

    龙辉一直维持着龙根在她体内的姿势,等了半个时辰便替她穿好衣服,将她抱回睡房,让她安心休息。

    处理完秦素雅后,龙辉再度回到书房,却见不见崔蝶芳影,只见桌子上放在一条手绢,手绢上沾满了湿润水痕,显然是刚濡湿不久,龙辉拿起来放在鼻端闻了闻,一股暖香檀骚扑面而来,原来是蝶姐姐玉壶的仙水蜜液。

    龙辉心头一热,大步转身奔向崔蝶闺房,推门而入,只见崔蝶身披薄纱,玉体若隐若现,秋波含情,盈盈浅笑地望着他,嗔道:“死鬼,现在才来。”龙辉哈哈一笑,脱去衣服,猛地跳上床榻,压住这成熟美艳的少妇,举枪叩关,崔蝶香汗淋漓,提臀相迎,屋内顿时响起啪啪的肉搏声响。

    “夫君弟弟……快射进来,姐姐也要给你生孩子!”“嘿嘿,要我射出来,那就得看姐姐的本事了!”崔蝶媚眼一横,翻身将龙辉骑在胯下,双手撑在龙辉小腹上,以男下女上的骑乘位绞磨龙辉肉棒,只见一双豪乳弹跳如波,白光肉色不断晃动,迷离人眼,龙辉伸手握住肉球,放松四肢享受美少妇的殷勤伺候。

    “臭小子,刚才一下子就射给素雅,却不舍得给姐姐一些雨露,我恨死你了!”崔蝶越扭越快,肥臀不住吞吐男儿龙根,两瓣花唇晶莹如玉,色泽红润,每次吞吐都会带出一注浆水,不但濡湿了床单,更将她臀瓣染得发光,显得更加肥润油滑。

    “厚此薄彼,看我不榨干你!”崔蝶加速吞吐,更是运起冰火二气,誓要挤出龙涎玉浆,龙辉也不用童子决抵抗,放松身子任由精门大开,一股股的热精喷射而出,将美少妇的花径全部填满,美得崔蝶两眼翻白,软趴在龙辉身上。

    高潮过后,两人耳鬓相磨,柔情密语连绵不绝,就在温存之际,林碧柔在外边叫唤道:“夫君,国渊夫人来了,你快出来!”

    第18回逆地围杀

    崔蝶俏脸一红,套上绛衣朱裙,然后再替龙辉更衣,夫妇二人穿戴整齐后便朝客厅走去。

    只见穆馨儿端坐在客座上,林碧柔在一侧奉茶伺候,龙辉行礼道:“拜见国渊夫人。”穆馨儿朱颜微生红晕,美眸秋波流转,似羞似喜,愣了片刻说道:“龙辉,我今早上接到凌云送来的密报……”

    说着便将一张字条递给龙辉,龙辉接过一看,纸条上竟写着这么些字:“三月初七,大军主力欲攻苍孁之南,望君慎之。”三月初七……岂不就是后天?龙辉眉头一皱,心里正在评估这份密报的可信性,凝想之际却闻屋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小贼,小贼,我回来了!”

    一道素白倩影映入眼帘,小凤凰脸上疤痕尽消,心情大好,一双修长的玉腿使起轻功就直奔入内,魏雪芯则跟在后边,姐妹两一前一后进入屋子。

    楚婉冰甫一见穆馨儿,急忙行礼:“师娘,冰儿有礼了。”魏雪芯也在一侧拜了拜,穆馨儿微笑道:“冰儿,前些日子听说你受伤了,现在可好些了?”楚婉冰笑道:“多谢师娘挂心,冰儿已经养好伤了。对了,师娘,今天究竟吹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穆馨儿道:“凌云托人给我递来一张密报,我便拿来给龙辉了。”楚婉冰心里虽是起疑,但脸上不动声色,笑盈盈地问道:“夫君,可以给妾身一观密报吗?”龙辉顺手将纸条递来,楚婉冰扫了一眼,并不发表任何意见,又将纸条还了回去。

    众人又聊了片刻,穆馨儿婉拒共用午餐便离去了。

    待穆馨儿离去后,楚婉冰淡淡地道:“小贼,你信吗?”她所指便是那张密报,但她这回冷静许多,起码没在穆馨儿面前撕毁纸条。

    龙辉蹙眉道:“半信半疑。”林碧柔道:“当初鹭前辈夜袭苍孁,曾将南城墙给炸毁,如今城墙尚在修复之中,敌军要趁此机会夺回这个战略重镇也在意料之内。”龙辉将纸条递给魏雪芯,问道:“雪芯,你觉得呢?”魏雪芯柳眉轻蹙,凝想片刻道:“我感觉似乎是真的,但心头却有些怪异,有种说不出的东西。”

    楚婉冰暗忖道:“雪芯感觉是真的,那应该错不了,但她却又说有怪异,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龙辉道:“且不论是真是假,都必须加强苍孁防御,绝不可让此重镇有失。”军令再下,;龙辉令徐虎镇守苍孁,加强苍孁防御,在南面布下了道道关卡防线,王栋、梁明则率本部兵马在金陵和苍孁交接处策应,以待敌军再临。

    时至初七,烽火台再起狼烟,据探子回报敌军此次点齐五万人马,从湘竹郡发兵,欲一举夺回苍孁这个战略重镇。

    得到敌军发兵消息后,龙辉凝望江南地图,湘竹郡与苍孁接壤,位于西南面,但两地之间有一座渊锁岭,此岭以北乃崎岖山地,以南则是一马平川,从苍孁发兵打湘竹则是轻而易举,但若要从湘竹攻苍孁便是困难重重。

    “传我军令,务必守住渊锁岭,一定不能让敌军越过!”龙辉冷静下令,如今苍孁南墙未复,不宜再陷入战火,那便借着渊锁岭这个险地抵御敌军,让战火远离苍孁。

    金陵上空的雷云始终未散,傲鸟难以升空,而苍孁和金陵之间也无水道可通,所以只有借着快马传递消息。

    雀影众担当密探重任,配备最好的战马,来回在两城之间奔波。

    徐虎命麾下将领卢亮率五千兵马镇守渊锁岭,借着地利之助,五千兵马足以抵挡对手五万大军。

    双方便在渊锁岭展开激战,卢亮刚立下大功,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战意高涨,斗志如虹,身先士卒指挥将士迎战,滚木落石、箭矢火弹连番招呼,痛击对手。

    从清晨打到傍晚,朝廷军难越雷池,被龙麟军挡在半山腰,但朝廷军似乎不愿就此罢战,天色晚了他们便在山下架起火把,将四周照得犹如白昼,继续攻山。

    朝廷军铁了心要夺回苍孁,凡是后退者一律军法处置,逼得朝廷众将士毫无退路,卯足了劲朝着山顶扑去,一批士兵被打退,另一批又涌上来,后边的人踩着前面的尸体投身战场,蜂拥而上,誓要夺下渊锁岭。

    卢亮亲自登上山墙,挥刀劈倒三个冲上来的敌兵,振臂怒吼招呼同袍奋勇杀敌,龙麟军将士得到鼓舞斗志更加旺盛,以血肉之躯打退了敌军一波波的猛攻,山下堆的尸体越来越多,敌我双方皆损失不轻,龙麟军将士的衣甲已经濡上了一层厚厚的粉沫,其中混杂着血肉和泥土。

    得知渊锁岭的激烈战况后,苍孁立即增派援军,将朝廷军的势头给狠狠击垮,但朝廷军仍不罢休,只是后退五里安营扎寨以作休整,明日依旧继续强攻,双方便在渊锁岭对峙起来。

    金陵之内,楚婉冰始终感到有些不妥,坐立不安,于是便跟龙辉打了声招呼:“小贼,我想去苍孁看一下。”龙辉蹙眉道:“冰儿,现在外边兵荒马乱的,你就不要乱走了。”楚婉冰笑道:“没事,我就去苍孁外围走一圈,很快便回来了。”龙辉对她上回受伤之事还心有余悸,便道:“这样吧,我请袁长老陪你去。”

    楚婉冰吐舌道:“才不要呢,袁叔叔慵懒得很,这点小事也麻烦他出马,回来我可没这么多酒给他喝。”龙辉正欲在说什么,楚婉冰则笑嘻嘻地打断他的话:“安了,安了,人家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你不是已经在金陵和苍孁交界囤积了两只大军吗,人家就去走一圈,很快就回来啦。”龙辉心知这妮子个性,既然她如此坚持便不好再劝说,只得再三叮嘱她要小心行事。

    楚婉冰带着无尘和凤嫣两口宝剑离开金陵,心里仍旧怀疑那张纸条的含义,但因为上次跟穆馨儿起了冲突弄得龙辉有些尴尬,所以这次她学乖了,未免龙辉左右做人难干脆什么都不说,先去走一趟,确认密报的准确性。

    楚婉冰暗暗思忖,“虽说小贼会听我的话,但若没实质证据他日后也难向穆师娘交代,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揪出高鸿的小尾巴。”金陵四周有雷云笼罩,楚婉冰只用轻功代行,离开金陵地界后她立即施展凤凰神通,展翅高飞,直接来到苍孁。

    到了苍孁,徐虎亲自接见,行礼拜见道:“末将拜见小妖后娘娘。”楚婉冰颔首道:“徐将军辛苦了,如今前线战况如何?”

    徐虎行了个军礼道:“我军将敌军挡在了渊锁岭之外,对方难越雷池。”楚婉冰问道:“敌军就一直猛攻渊锁岭吗?”徐虎道:“是的,从昨日清晨一直到今天,他们已经发起了十次总攻,投入兵力已经接近七万。”

    楚婉冰道:“莫非敌军就只从南面进攻而已?”徐虎道:“敌军与苍孁接壤的郡城只有一个湘竹,便是在南面。”楚婉冰道:“其他三面可做了防备?”徐虎道:“末将已经派遣人手镇守东面,而西面则有梁明和王栋两位将军的兵将接应,而北面与焱州接壤,山路崎岖,无论敌我都很难展开战阵,再加上有天剑谷势力护持,所以派遣的人手不多。”

    楚婉冰道:“目前苍孁的兵力是不是都已经集中到了南面?”徐虎道:“回主母话,由于南面要应对敌军的猛攻,所以属下已经将八成兵力移至南面。”楚婉冰道:“若是战事吃紧便命妖界士兵出动,那些犀利火器和弩炮没有必要老藏着掖着。”

    徐虎道:“谢主母关心,但敌军阵中三教精锐尚未出动,所以末将不想太早使用妖界力量。”

    楚婉冰点了点头,美眸扫了四周一圈,淡淡地道:“徐将军,你先处理战事吧,我到周围走一圈,若有什么情况便回来通知你。”

    楚婉冰飞离苍孁,心里暗自思忖道:“高鸿给的密保确实没错,敌军确实将主力集中到了南面,而且打得极凶,即便我军有地利之助也守得吃力……可是他一个文官如何能取得这些情报?”楚婉冰飞到东面巡视了一遍,并未发觉异样,又往西飞了一圈,同样未见异端,于是想到北面走一轮便回去,免得家里那口子又担心。

    她一展火翼,驾起五色彩云朝着北面飞去,她飞了大约二十多里正欲折返,忽感眼皮跳动,楚婉冰立即凝气敛神,默运传至其母之感应心决——心神八法,此法具有感知未来祸福之能,虽无剑心那般锁实查虚,但也可察觉一定程度的危险。

    楚婉冰媚眼凝华,紧盯地上,此地树木居多,山路崎岖,气候湿润,容易滋生蛇虫鼠蚁,环境甚是恶劣,但也在某种程度上给苍孁北面铸造了一条天然防线。

    “刚才听徐虎所说,敌军虽然发动数波攻势,但三教力量尚未动用,他们究竟是在隐藏实力还是另有打算?”楚婉冰暗自思索,分析战局,渊锁岭下战况惨烈,但三教异人却隐而不发,使得蛰伏在一侧的妖族精锐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都未大范围地使用各种犀利的武器,似乎都还留有后手,但敌军隐而不发真是所谓的后手吗?楚婉冰越想越不对劲,会不会敌人根本没有打算动用三教等武林力量,又或者是三教高手根本不在渊锁岭之前?那么这些高手不在前线战场又会在哪,会是绕到北面来了吗?

    小凤凰不由起了一身冷汗,由南面绕到北面,虽然东西两面都有龙麟军守卫,但是这些高手要隐藏行踪并不困难,北面虽然是山路崎岖的险峻地势,同样也难不倒这些高手组成的队伍,而北面也因为南面的激战而空虚,若真有一支精兵越过这险要环境而奔袭苍孁北面,那后果……连她自己也不敢想象。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楚婉冰也不敢冒险,于是便飞低一点再好好巡视一番,就在她朝地上俯冲下来时,一道锐气猛地从密林中冲出,楚婉冰急忙闪身避开,但锐气来得极为突然,虽然没有伤及她本体,但也划断了几根秀发,定神一看竟是一枚箭矢,如此箭术唯有儒门射坛执事封羿方有。

    “岂有此理!”女子天生爱美,楚婉冰曾遭过毁容之苦,如今这一箭险些又划破她的脸蛋,叫她怎能不怒。

    柳眉倒竖,杏目圆瞪,楚婉冰抽出凤嫣剑,气灌神兵,只见天际火云汇聚,沛然妖气化作烈火凤凰,展翅降世。

    凤凰烈火一化二,二化三……源源不断,犹如万千利剑铺天盖地掩杀而来,正是圣灵七绝之凤翔剑式。

    凤火剑气遮天刺来,立即点燃周围树木,眼看大火便要一发不可收拾,却见八卦旋转,太极双分,道罡绵绵而出,先卸剑气再封火势。

    “诸君,未免战机延误,速速拿下这小妖女!”道罡散去,布阵道者现身,正是紫鹤真人。

    楚婉冰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在紫鹤身边还有许多高手,儒门的四大执事:乐凝、封羿、张东旭、狄安;道门三大炼气士:九华洞灵隐子、崆印山丹松道人、赤鹫峰六独师,佛门除灾、辟毒、黄随求、白净水、赤声火、定持灾、紫贤、大神等八大金刚,另外共有弟子三百,他们分别结出儒道佛三教阵势。

    “将主力囤积在南面打那么一场惨烈战役,便是要给这群人制造机会”楚婉冰见状立即压下怒火,冷静评估形势,“如此大手笔地使用声东击西之计恐怕只有仇白飞……我必须尽快回去警告众人。”紫鹤脸色一沉,扬声尖啸,道袍起舞,脚踏罡步,捻指起法,楚婉冰还未来得及抽身便感觉四方气压剧降,真气为之一滞。

    这时灵隐子、丹松道人、六独师三大练气道者纵身而起,同发厉掌围杀楚婉冰。

    楚婉冰挽剑应对,凤嫣以柔制刚,施展灵柔剑诀卸去三道气掌,孰料八大金刚也趁隙杀来,逼得小凤凰一时支拙。

    楚婉冰纵横划出三道剑气,堪堪逼退佛道围攻,随即气沉丹田,便要扬声尖啸,凤鸣九天之音通知苍孁妖族,以做警示,谁料紫鹤竟快了一步,虚空画符,捻指结印,踏步成阵,四方土木精华为之呼应,方圆数十丈内顿成虚之世界,无之空间,楚婉冰凤鸣竟被硬生生阻隔在内。

    原来这一行人等在进入苍孁地界后便由紫鹤一路布阵,将朱砂符咒贴在树木土石之上,每隔一定距离有符咒暗藏,一旦遇上遭遇战,立即催动符咒调集土木之气结阵封锁,势必将遭遇之敌制住,不让对方发出任何警示提醒苍孁守军,以达到偷袭目的。

    紫鹤冷笑道:“贫道此阵名为土木囚妖咒,正好是你这小妖女的克星!”此时乐凝素手抚琴,红唇吟唱,三十六名儒门弟子同时祭出古琴,应和坛主琴音,以乐凝为中心,共奏天罡元琴阵。

    面对琴音扰神,楚婉冰气压丹田,檀口一张,发出凤鸣清音,她身负凤凰天赋,对于音色有绝对的感觉,她这一啸声听是悦耳清脆,实则正是击在琴音节拍的空隙,扰乱琴音弹奏。

    天罡元琴阵源源不绝,即便一时的节拍凌乱也无关紧要,乐凝调整了一下音律再度反扑,她将琴音分成两半,男弟子主攻,以雄沉琴音攻敌,女弟子主守,以轻柔琴音护持,令得每一个音律在停顿的瞬间都会有新的琴音补上,楚婉冰顿时无计可施。

    此时封羿挽弓搭箭,对准楚婉冰气门便是连环箭矢,欲破其护身凤火,但凤躯岂有轻渎之理,楚婉冰媚眼一瞪,猛提元功,火势滔滔,将连环箭矢融成灰烬。

    “穷酸放肆!”楚婉冰娇叱怒喝,反手再抽无尘剑,双剑同舞,直取封羿而来。

    封羿心知对手要拉近距离,瓦解箭矢远攻的优势,于是召集弟子射出百箭力阻凤凰剑势。

    楚婉冰意在突围,窥准封羿便穷追猛打,以凤嫣柔韧特性施展灵柔剑诀抵挡近身箭矢,而无尘则凝聚元古大力、冰髓劲、苍木淬火、拔山掌等妖界神通欲破儒门箭阵。

    正邪双剑,刚柔并济,转眼间便欺近三尺范围,封羿只觉幽香扑面,抬眼所见便是一双怒含杀意的秋翦水瞳,心惊胆寒之余唯有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楚婉冰娇嗔一声,无尘横削封羿项上人头,危难一瞬,一个苍劲有力的字印凌空浮现,正好架住无尘剑锋。

    “妖女休得逞凶,还不快退下!”出手者正是书坛执事张旭安,只见他手持判官笔,奋笔疾书,浩然正气化作化虚为实,苍劲有力的金字结阵而出,再度筑起一道护墙,令得楚婉冰剑锋再难寸进。

    这时狄安也祭出玉尺奇兵,点出奇门星斗,堵住楚婉冰退路,乐凝再奏天音琴曲,四大儒者联手起困阵,扼住妖姬锋芒,紫鹤见状立即搬运土木元气,移形换位,四周的封锁困阵发挥到极限,楚婉冰的双膝犹如灌注万斤水银,举足难行,顿失七成身法,八大金刚齐声诵经,梵音如雷,经声似钟,震得楚婉冰耳膜剧痛,双眼眩晕,胸口闷涨难受,几欲呕血。

    紫鹤沉声道:“小妖女没了力气,大家尽量活捉她!”众人闻言,招式收敛三分,就算如此,楚婉冰也被这三教联手阵局逼得凶险万分,左支右拙。

    危机一瞬,却见利芒横空,由外围劈入,先扫斩方圆地根,绞散土气,正所谓土木相依,无土之木便是无根之水,难成气候,紫鹤的土木封妖之阵应声而破。

    斩破道罡困阵,一股强烈魔气席卷而来,只见白光散动,一口骨刀射入战场,恰好挡在楚婉冰跟前,刀气随着骨刀插入地面的瞬间凛冽爆发,好似无数骨骸从土里钻出,三教连招也为之一顿。

    “冰妹,速退!”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只见一道英雌身姿强势入围,怒拔骨刀,旋腰挥舞,顿时风沙阵阵,楚婉冰认得此招正是斩地根之刀式——烈风沙。

    刀气化风沙,大范围地席卷而来,将三教阵势吹出了一个缺口,楚婉冰娇躯一动趁隙退去,临走之前连环挥剑,施展神劫剑式,配合风沙刀劲反扑三教,将缺口拉开,那人娇笑一声化作一道光影瞬间退走。

    紫鹤跺足懊悔道:“该死,让这妖女走脱,我们的袭击行动必然会被对方察觉,速速离去以免陷入重围。”三教众人点头称是,当机立断取消了偷袭行动,全数退走。

    楚婉冰立即飞回苍孁警示,徐虎闻言不禁大吃一惊,立即通知西面的王栋,请他马上调遣一支精兵前去北面镇守。

    解除苍孁隐患后,楚婉冰暗叫好险,随即幽幽一叹纵身奔出城外,迎着那一缕微弱的魔气赶去,进入树林后只见一名身着骨甲的绝美女子倚树而立,双手抱刀,乌黑秀发随风飘舞,唯独两鬓雪白,给那份飒爽英风陡增几分沧桑和凄美。

    楚婉冰嗓子一涩,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娇呼:“端木姐姐。”对方睫毛一抖,缓缓抬起眼帘,一双乌亮眼眸似笑非笑地凝望而来,正是端木琼璇。

    “冰妹,许久不见了,你身子可好了吗?”端木琼璇展颜笑道,却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和无奈。

    楚婉冰叹了一声,说道:“端木姐姐,这次真是谢谢你了。”端木琼璇道:“冰妹你太客气了,姐姐也只是碰巧遇上而已,看到那些混蛋以多欺少便帮你一把。”楚婉冰心绪百感交集,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咬了咬朱唇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端木琼璇定定地望了楚婉冰片刻,侧过头去望着远方浮云,喃喃道:“冰妹……我下个月就要嫁人了!”语气很是平淡,但却透着一股化不开的无奈和忧伤,楚婉冰看不清她的侧脸却依稀看见其眼角似有晶莹泛动。

    楚婉冰愣了愣,低声道:“是吗,那究竟是何家男儿有这份福气,能娶端木姐姐为妻?”端木琼璇缓缓回过头来,望着楚婉冰的俏脸说道:“我若说是你家相公,你信吗?”楚婉冰立即吃了一惊,媚眼瞪圆,檀口大张,好似被人敲了一下脑袋。

    “哈哈!”端木琼璇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笑得玉靥酡红,眼泛泪珠,嘻嘻道,“冰妹,你吃惊的表情真好玩……咯咯……姐姐逗你玩的!”楚婉冰嗔了一声,扑过去挠端木琼璇的腰肢,哼道:“你坏死了,这种玩笑也开。”端木琼璇抵不过她的挠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声求饶道:“好了,好了,姐姐错了……别挠了……”楚婉冰这才松开手,这是端木琼璇猛地握住她欲收回的手腕,楚婉冰低头一看竟发现端木琼璇的双手完好无损。

    端木琼璇笑道:“是父尊用魔池之水替我重生肢体。”楚婉冰笑了笑道:“如此便好,若不然姐姐这双巧夺天工的玉手便可惜了。”“再怎么巧夺天工也难选自己的道路……”端木琼璇幽幽一叹,双眼静静地凝视着楚婉冰,眼眸中竟泛起一层晶莹,看得楚婉冰心头莫名哀伤。

    倏然端木琼璇玉臂一展,便将楚婉冰揽住,紧紧抱在怀里,她正欲挣扎,却感到颈窝一阵温湿,叫她芳心倏地一软。

    耳边传来阵阵如兰潮暖,只闻端木琼璇呢喃道:“要是真嫁给你那相公倒好,起码每天都能看见冰妹……可偏偏不是他……”端木琼璇话语不全,断断续续,似乎想以这呢喃细语宣泄内心悲苦,又似在压抑一些不能道出的哀痛,唯独双臂越箍越紧,将楚婉冰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端木琼璇最后什么也不说,只有无声抽泣,楚婉冰心痛莫名,悄悄地伸出双手从魔女肋下穿过,与她拥抱在一块。

    过了许久,端木琼璇缓缓松开手臂,抹去眼角泪水,凄然笑道:“冰妹谢谢你,起码我还能以这个身份再见你最后一面。”楚婉冰心头为之一痛,正要说话,却见端木琼璇提起断天魔刀转身便走,不留任何机会让她说话,更像是在逃避,生怕自己一听到楚婉冰的话便无法坚定自己的心念,哪怕这个心念是她根本不想执行。

    望着端木琼璇远去的背影,楚婉冰心中一阵惆怅,心头疑云笼罩:“端木姐姐要成亲了?似乎那人她很是不喜,但偏偏无可奈何……”以她对端木琼璇的了解,普天之下能逼她做不愿意的事情之人唯有其父——魔尊。

    虽然满头雾水,但目前战局才是重中之重,楚婉冰立即赶回金陵,刚回到帅营,却见穆馨儿拿手绢抹泪,嘤嘤哭泣。

    在大堂之中,数名仆人正将一个担架放下,担架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正是高鸿。

    穆馨儿泣声道:“龙辉,凌云给我们传递情报的事情泄露了……他就被害成这个样子,你一定要救他!”龙辉忙安慰道:“师娘请宽心,吾一定尽力救治高师兄。”这时穆馨儿看见楚婉冰,急忙道:“冰儿,你精通医术,你一定要救救凌云!”楚婉冰脸色丕变,暗忖道:“救他?我巴不得一剑把他杀了呢!”

    北路遇袭,端木含泪,令得楚婉冰满肚子火,恨不得现在就一剑捅死高鸿,但她很快便冷静下来,现在依旧没有真实证据,根本入不了高鸿的罪,毕竟人家没有说错,朝廷大军的主力是集中在了南面,而北面偷袭之事究竟是不是他有意隐瞒尚无定论。

    “这厮给出的情报确实没错,但是只给一半,隐去一半。若真是有意为之,那么只能说他手段极为高明,既可以坑我们一把,又能推脱责任!”楚婉冰把心一横,暗自冷笑,既然你玩这种只说一半的把戏,那姑奶奶也奉陪到底,迟早叫你生不如死。

    楚婉冰瞬间收敛敌意,柔声道:“师娘莫急,让冰儿先探探高大人的脉相。”

    说罢便伸手号脉,边号脉边道:“高大人,您觉得哪里不舒服?”高鸿哼哼了几声,嘴唇张了张,似乎要用尽全身力气说话,但却吐不出一个字。

    对方不答话,楚婉冰便难以从话语中找出破绽,于是便转问穆馨儿:“师娘,高大人是如何受伤的?”穆馨儿叹了口气道:“凌云被人揭穿与我们互通消息,遭到昊天教的人迫害,幸亏他的护卫拼死相救才逃出困局,一路上跌跌撞撞地赶来金陵,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伤得不成样子……”楚婉冰漫不经心地道:“高大人的护卫拼死护主是为忠,穿过敌军重重包围将主人送至金陵,是为勇,如此忠勇之士,夫君,你定要厚葬他们!”

    她这话中有话,将疑点暗中传递给龙辉——既然昊天教有心杀人,区区几个护卫居然能将他送出重重包围!龙辉听出她话中暗语,不动声色地道:“这是自然,冰儿,高师兄的状况如何?”楚婉冰收回号脉玉指,叹道:“被内功震伤了肺腑和肝脾,淤血甚多,再加上身上还有数处刀伤,极为严重,需得小心调理,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他体内已经被人下了蛊,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穆馨儿曾遭受蛊毒之害,听到此言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眼泪直流,楚婉冰暗忖道:“穆师娘如此紧张此人,我若没有十足证据还是莫要乱说话,免得惹她不快。”龙辉见穆馨儿秀眸含泪,急忙安慰道:“师娘莫慌,冰儿乃杏林圣手,再加上她麾下也有不少蛊毒高手,应该有法子解开高师兄的蛊毒。”

    穆馨儿这才松了口气,龙辉便道:“高师兄伤势甚重,还是先送他到安全之地静养为好。”穆馨儿含泪点了点头,楚婉冰便道:“师娘,金陵之中最安全的莫过于军营,便将高大人留在这儿吧。”她抢先发话,便要将高鸿跟穆馨儿隔开,她已经打定了主意,高鸿不是奸细还好,若真包藏祸心,那得先支开穆馨儿再慢慢收拾他。

    龙辉命人将高鸿安置在军营内,再找来最好的军医,用最好的药材给他治伤,待四下无人,楚婉冰双臂交叉抱胸,闷闷不乐地坐下。

    龙辉道:“冰儿,还在为高鸿的事情发愁吗?”楚婉冰鼻子轻哼了一声,撅嘴道:“那小子明显有问题,给的情报只有一半,害得苍孁险些出事!”龙辉已经得知战况,便将她搂在怀里哄道:“冰儿莫气,这一切还不是有你吗?你大显身手巧妙化解苍孁危机,就算那个高鸿有问题也瞒不过你。”

    楚婉冰咬牙道:“我真恨不得马上就在军营里结果了他,省得他又兴风作浪。”龙辉苦笑道:“这可不行,咱们没有任何证据,若是贸然杀掉他师娘那边就不好交代,而且他也是因为暗助我军而遭受报复,若真将其杀掉,有损咱们龙麟军名声。”楚婉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忒麻烦。”龙辉道:“他一个弱书生能够突围而出就已经很叫人费解,既然不能杀他,那干脆把他发配到外围城郡软禁起来,省得在一旁坏我们大事。”楚婉冰急忙制止道:“且慢,若他真是沧释天的奸细,咱们此举说不定就是沧释天想要的。”龙辉奇道:“此话怎讲?”

    楚婉冰道:“一个书生突围而出本来就是很明显的破绽,以沧释天的老奸巨猾怎么会用这么明显的手法?一般的人遇上这种情况,面对这样一个投诚者既不能杀,又不能相信,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其疏远,不让他接触高层核心,又或者软禁监视起来!”龙辉点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一般人都会这么做。”

    楚婉冰道:“要是我们真把他发配到其他城郡,令他远离龙麟军核心地带,又会发生什么情况呢?”龙辉凝眉细想,楚婉冰直接道:“咱们现在最大的优势便是集中兵力把守少数城池,其他城池因为有地支阵法护持所以不怕敌军攻击,如今金陵的地脉受损,难以发挥地支阵法,所以咱们的兵力大多都集中到了金陵这一带,要是在这个期间再有一个郡城地脉受损,又会如何?”

    龙辉深吸了一口冷气,一字一句道:“那么龙麟军便会面临朝廷的多面围剿,而我们更会被多条战线拖垮!”楚婉冰道:“所以决不能放他离开金陵,要把他牢牢盯在眼皮底下!”

    龙辉道:“如此一来等同于增加龙麟军的核心机密暴露的危险。”楚婉冰幽幽一叹,咬唇问道:“小贼,你信我吗?”龙辉点头道:“冰儿是我的心肝,不信你等同于剖心裂肝,怎会不信!”楚婉冰嫣然一笑,踮起脚尖在他腮边亲了一口,印下一个淡淡的唇印,道:“那咱们龙主大人,妖帝陛下就做一回听信枕边风的小男人吧!”

    龙辉哈哈一笑,将她抱在怀里,说道:“冰儿吹得枕边风又香又甜,既是忠言却不逆耳,为夫还怕挺不过呢!”楚婉冰芳心为之一甜,郁结的心情得以缓解少许,但今天发生的诸般种种始终难以散去,无论是高鸿的投诚,还是端木琼璇的婚事……“高鸿的事虽然迷雾重重,但仍有一个方向,不过是眼前之急。”

    楚婉冰倚在龙辉怀里,细想起来,“唯独端木姐姐的婚事……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我总觉得可能会酝酿出极大的风波。”想起端木琼璇方才那凄美而无奈的眼神,楚婉冰不禁又泛起一丝哀伤。

    第19回异族归降

    慕容熙与北城露领着五十多人的精骑小队飞速赶往朔风,一路上他们目睹了异族联军的凶残和可怕,所过之处寸草不留,幸亏北疆重镇百姓全部集中到了军镇内,在外采取坚壁清野的战法,令得铁烈和西域联军无从下手。

    铁烈乃是阿古毕肖结合起来的部众,可谓是举族皆兵,他们在吸收吞并了草原其他部族,如今兵力高达十五万,西域诸国的士兵鼻梁高挺,眼眶深邃,非神州人士,正是单纯的西域人,而张焕雨手下的士兵其实大多都是神州人士,只不过到西域当兵而已,这西域诸国早已被昊天教渗透和控制,对沧释天的命令是坚决执行。

    慕容熙率领小队避开路上敌军,总算来到朔风,他们手持铁壁关军令和信符,守城士兵很快便迎他们进城。

    铁如山退役后,朔风则交由刘广林镇守,此人四十余岁,行事老成稳重,熟知兵法,他得知铁壁关来人后立即出来迎接。

    慕容熙拱手道:“鄙人慕容熙,见过刘广林将军。”刘广林回礼道:“原来是慕容世家三公子,刘某久仰了。”慕容熙递过一封信道:“刘将军,此乃陆谋师托我带来的,请您过目。”刘广林打开信封一看,脸色微沉,叹了口气道:“督帅所下军令刘某定然执行到底。”原来信封内写着杨烨所下之命令,要刘广林坚守朔风半个月,消磨敌军锐气,然后再配合大军反扑对手。

    慕容熙道:“密信已经交到,在下还有要赶往辽东联系崔家军,就此别过。”

    刘广林苦笑道:“慕容公子,如今敌军已经守住了通往辽东的道路,要去辽东恐怕有些困难。”就在此时,城头敲响了警钟,全城军民顿时紧张起来,士兵拿起武器急忙冲上城头,妇孺关紧门窗,男子出门去替士兵搬运石头、炮弹……刘广林急忙登上城头,指挥作战。

    慕容熙和北城露随着刘广林登上城头,朝远处望去,只见烟尘翻滚,旌旗蔽日,万马奔腾,正是异族大军前来掠地攻城,十几万人凝聚成一股强悍的威压,令得这小两口脸色丕变。

    刘广林下令道:“全城戒备,兵将固守!李德建,命你速带两百骑兵前去试探对手虚实,切记不可恋战,探明便走!”李德建迅速点齐百骑,快速奔出城门,他所率皆是轻骑,机动性甚强,而且对方似乎也没有难为的意思,他们速去速回。

    李德建禀报道:“刘大人,粗略估计敌军人数有十万上下,分为左、中、右、前、后五大军部,前军约莫有一万人马,左右两翼为西域胡兵居多,而中军则挂着这么一副旗帜,属下愚钝不知此旗是何许人也。”说罢便随手画了个大概,但他画工着实不敢恭维,画得歪歪扭扭,看不清所以然。

    慕容熙说道:“李将军,不如你来口述,小弟来画。”李德建尴尬笑了笑,点头赞同,便将所看到的旗帜说出,慕容熙画技高明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那面旗帜的形状。

    将纸铺平,露出一个怪异的图案,只见一头巨狼张着大口咬住太阳,而四肢则踏着火焰,最叫人诧异的是狼长着十三条尾巴。

    刘广林脸色一沉,脱口而出道:“邪狼吞日旗?这……这是三十年前铁烈国师独有的旗帜!”此话一出,令得众人微微吃了一惊,三十年前铁烈在国师瓦敦摩耶的经营下迅速崛起,成为草原霸主,曾一度兵临玉京,若非杨烨横空出世,恐怕这异族铁蹄已经踏破帝都了,而瓦敦摩耶也在杨烨的绝地反扑下埋骨中原,但万万料不到三十年后这面旗帜再度出现。

    慕容熙道:“一面旗子说明不了问题,依我看十有八九是对方玩的攻心把戏,想借一个死人名号来提升士气或者吓唬咱们。”刘广林点头道:“慕容公子所言甚是,任他挂什么战旗,刘某绝不会让这群蛮夷踏进朔风半步!”异族联军已经逼近朔风,若是换了五年前,士兵早就打开城门冲出去跟他们死磕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北疆边军的兵力已经减弱了一半,唯有依墙而守。

    刘广林手臂一挥,喝道:“神火营速速备战!”整齐的步伐伴随着铠甲摩擦的声音而响起,火枪搭上城头,火炮校准方向。

    刘广林道:“火炮,给我打!”火舌吞吐,炮声如雷,然而铁烈先锋骑兵忽然化整为零,向四周散开,炮弹并未造成太严重伤害。

    只见那只骑兵先以游走不定的方式奔跑,然后再汇聚成团,结成阵势朝朔风北门奔去,刘广林再命人发炮瞄准时,那些骑兵再度散开,他心知对手有意耗损朔风的弹药,干脆把心一横,让火炮暂时哑火。

    “弓弩兵,给我瞄准了打!”既然火器耗费大,便改成较为普遍的箭矢迎敌,一声令下,箭如飞蝗,迎头射下,将这支骑兵射死了不少,但其他人依旧不惧弓弩,任由箭矢加身,便是不倒,哪怕是身中数箭也依旧策马狂飙。

    慕容熙觉得甚是奇怪,刘广林也是首度见到这种不怕死的士兵,原来这些骑兵是服用过特殊药物,不觉疼痛,只要还有一口气便可以勇往直前。

    很快便有二十多名骑兵冲到护城河前,他们迅速解下身上甲胄,只见那些甲胄是平板构造,边缘有连接的机括扣子,几下子便联成一大块,甚是坚硬厚实,往河面上一丢,就成了浮桥,给身后的同伴铺路。

    守军一个疏忽对方有五个士兵已经冲到城墙底下,他们迅速解开身上铠甲,只见上边绑着一大捆火药,随后掏出火折子,便要点燃引线。

    慕容熙大叫不妙,奋不顾身跳下城墙,施展家传轻功云深七重影,闪电扑向两名铁烈士兵,左右双手探出分别扣住他们喉咙,猛然发力将这两人甩向另外两个,四个人啪的一声撞在一起,飞离城墙。

    北城露也趁机跳下,在他点燃引线之前一剑斩断手腕,然后莲足飞起一脚将其踢飞。

    刘广林也看出对方的意图,这支不要命不怕痛的骑兵分明就是来炸城墙的,若真给他们靠近,势必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于是命令骑兵出城迎战,以骑对骑,欲将对手歼灭在城墙远处。

    恒军骑兵杀出城门,便同铁烈骑军打在一起,恒军配备的马刀为刀身较直,钢质上佳,一刀划下便可劈裂两指厚的甲胄,称为破甲刃,而铁烈的马刀逞弧形,利于挥舞,较为容易展开刀势,恒军杀伤力强,一旦劈中不死也得重伤;铁烈出刀快,往往能抢在恒军之前出手,但恒军盔甲厚实,若砍不中要害对恒军影响不大。

    双方你来我往,激战不休,战至白热化,铁烈兵仰天嘶吼,赫然爆发体内苍狼血脉,化作半狼人,狂态毕露,朝着恒军撕咬过来,好几个士兵被他们咬断喉咙。

    眼见铁烈化狼,恒军立即转变战术,兵长指挥众人先行后退,避开狼人锋芒,这些狼人虽然凶残力大,可无锻骨炼经之根基,根本无法控制澎湃的妖血,全部化为只有杀戮念头的妖物,他们可能还保留一些昔日的作战本能,但已经没有了往日协同进退的阵势,各自为战。

    恒军骑兵迅速后撤,以作诱敌之态,然后步军顶上,以稳固的方阵抵御狼兵狂势。

    神火营率先开火,先挫狼人锐气,待距离拉近后,弓弩齐射,钉杀妖狼,这些狼人早已不觉痛楚,伤口的血腥味只是叫他们更加疯狂,前方的狼人被射死,后方的狼人则踩着尸体杀来,转眼间就逼近步兵方阵。

    铁甲营大喝一声,卯足力量举起盾牌,嗖嗖铁器的摩擦声响起,筑成一道钢铁防线。

    只闻咚咚的撞击声响起,狼人已经冲到阵前,他们力气极大,撞得铁甲营士兵手臂发麻,下盘不稳,几乎握不住铁甲盾牌。

    就在此时,步兵指挥大喝一声“开!”铁甲营将士立即挪开小许距离,无数杆钩枪从盾甲缝隙中探出,将狼人戳了几个窟窿,腥热的鲜血喷洒而出,溅到盾甲之上。

    血腥味令得狼人更加疯狂,他们不畏死伤,不惧痛楚,朝着恒军盾甲防线扑来,有的用兵器,有的用爪子,有的直接用身子撞,好似怒海狂涛一般拍打在盾甲之上。

    铁甲营士兵再也支持不住,啪的一声就被撞到在地,防线也开了一道口子。

    “斩!”步兵将领并未慌张,怒喝一声,只见陌刀营从后涌出,明晃晃的刀锋唰的一声劈斩而过,上百个陌刀手同时挥刀,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绞肉刀轮,凡被刀锋触及,无不血肉横飞,肢解脏裂。

    步军将领又喝道:“刀退枪刺!”陌刀手挥刀之后都会有一阵的迟缓,于是钩枪手立即上前补位,既可保护同伴,又能刺杀漏网之鱼。

    “枪退,刀斩!”钩枪手出阵厮杀三五个回合后,步军将领再度喝令,陌刀再度出战,巨刀横削竖斩,杀得这群妖化狼人片甲不留。

    就在北门告捷之时,东门却发生了异变,同样是一支铁烈骑兵冲杀而至,其战法与北门那支毫无分别,不畏伤痛,只求能靠近城墙城门,引爆火药。

    “声东击西!”刘广林咬牙大骂一声,“他娘,把这些狗杂碎全部打死,不能让他们靠近城池。”恒军动用了铁甲神雷,将靠近的铁烈骑兵一一射杀,但却有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虽然剿灭了来犯敌人,护住城墙,但也平白损耗了不少钢钎箭矢。

    刚刚打退东面的敌兵,西面又来了一支骑兵,同样是以炸毁城墙为目的,不畏生死,一股劲地朝前冲,刘广林不禁感到有些吃力,敌人这般前仆后继地冲来,摆明了是要以本伤人,欺负朔风兵力不足。

    “妈的,要是换了以前,直接就把人拉出城去跟你们对干了!”刘广林暗自叫骂,对方这些自杀性的骑兵既是试探,也是诱战,就像是一些吸血虱子,你不打它,它就咬你;你打了它,又耗损力气,就难以招架后边的猛兽,令刘广林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好生头痛。

    这时北城露,美眸一转,忽然心生一计,说道:“刘大人,小妹有办法可对付他们。”刘广林喜道:“北城姑娘请讲!”北城露道:“不如将火油倒在护城河上边,然后再点火!”刘广林连声叫好,立即命人照做,转眼间朔风的护城河便燃起熊熊烈火,铁烈骑兵的浮桥难以搭载,就算搭载成功,他们若敢渡水,火焰立即就会点燃他们身上的火药。

    火势一起,铁烈骑兵的自杀性冲锋便遇上阻碍,便会不由自主地控住马缰,这样马匹的奔跑也就慢了下来,正好成为城头守军的活靶子,来多少杀多少。

    待火势耗尽后,刘广林继续命人往护城河里倒火油,然后城墙上便让人点燃火箭等候,只要对方一冲到护城河附近,立即放箭点火,燃起火墙阻挠敌袭。

    只要铁烈敢攻过来,火墙则会干扰骑兵速度,而墙上守兵便可从容放箭射敌,而朔风乃八大重镇之首,其火油甚是丰富,那些自杀骑兵敢上来,他们就敢点火,不怕跟对方虚耗。

    第一日的战局不过是相互试探,异族联军并未投入过多兵力,打了几阵后便鸣金收兵,安营扎寨。

    第二日,天际初现曙光,便见对方军营寨门缓缓打开,驶出一架豪华奢侈的黄金轿子,这架轿子高约十五尺,长约四十六尺,由四十个壮汉抬着,这些壮汉目光锐利,太阳穴高高凸起,显然是内外兼修的高手,在轿子四周有两排俏俾,她们或撒花,或弹琵琶,或吹萧……巧笑嫣然,宜喜宜嗔,端的是声色齐聚,给肃杀的战场增添了几分温柔香氛,而轿子上端更是插了一面旗帜,上边写下了这么几个大字:“圣主腾云,天下共皇,兵武止戈,四海归降!”

    轿子上以上佳貂皮铺就座椅,一名金发碧眼的男子端坐其上,身着金缕长袍,道道金纹纵横交错,汇聚成一副邪狼吞日图,嘴角挂着一丝轻蔑冷笑,眼中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正是那日同杨烨激战狩猎谷的男子。

    这顶轿子来的莫名,刘广林暂且按兵不动,只见轿子停在护城河前十步,一个壮汉大声喝道:“铁烈国师煌天摩耶驾到,有请刘广林将军出面一叙!”刘广林站出来道:“你我敌对,立场分明,若是劝降的废话便省下暖胃吧!”这时一声悠扬长笑响起,煌天摩耶缓缓站起身子,摇头叹道:“刘将军,你我皆是大恒臣民,何来敌对之说?”刘广林不由一愣,这话令得他无从招架,唯有哼了一声:“你们铁烈屡犯我神州边疆,自古便是死敌。”

    煌天摩耶哈哈笑道:“此时彼一时,昔日敌对已经过去,如今铁烈和西域已向朝廷呈上降书,愿世代臣服,作大恒藩国。”刘广林顿时大吃一惊,好似晴天霹雳一般,但他很快就恢复平静,冷声道:“既是大恒藩属国,为何还要犯我边疆!”煌天摩耶道:“刘将军,误会了,吾等并非侵犯天朝,而是奉旨讨贼!”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卷黄绸,正是大恒圣旨。

    刘广林脸色为之一沉,冷声道:“胡说八道,吾等皆是忠肝义胆之士,哪容你这番邦狗种污蔑!”煌天摩耶道:“此圣旨乃当今圣上亲手所写,命吾等讨伐叛贼杨烨!杨烨身为异性王,封地千里,却不思皇恩,强夺铁壁关兵权,聚众谋反,天下共诛之!”

    刘广林勃然大怒,骂道:“住口,督帅清名岂是你能亵渎,什么当今皇上根本不是皇甫一族血脉,乃昊天教桃代李僵之诡计,意图颠覆大恒天下,督帅重掌兵权乃是拨乱反正,重整大恒青天!”慕容熙和北城露不由暗自吃惊,想不到昊天教竟然玩这么一出把戏,让铁烈和西域直接臣服,作为藩属国来攻打铁壁关,并美其名曰讨伐逆贼,这样一来沧释天就可以名正言顺调拨各种物资给这支异族大军。

    “当初来了一个万妖归降,如今沧释天就连玩这么一招四海归心,看来昊天教准备开始大动作了!”慕容熙凑到北城露耳边低声说道,说话时热气时不时喷在小巧的耳朵上,北城露也不知为何芳心倏地一酥,竟没将他的话听进去。

    听了刘广林的答话后,煌天摩耶叹道:“又是一个杨烨的同党,不可留,不可留也!”话音未落,他身形忽然一晃,在半空拉出一道残影,眨眼间便逼近城墙。

    守兵立即弓箭火枪招呼,但煌天摩耶也不躲不闪,反而双手负后,一派悠闲,他体外忽然涌出一团浑厚的星河太极气,正是天穹妙法之护身真气。

    真气柔韧绵长,卸劲化力,轻松荡开攻击,箭矢火弹难近方圆三尺之内。

    煌天摩耶嘿嘿一笑,嗖的一下便欺上城墙,士兵们立即举起兵器围过来,但煌天摩耶举重如轻,袖袍一抖,一口热浪火气便涌了出来,将周围的士兵烧成焦炭。

    刘广林久经战场多年,一眼便瞧出煌天摩耶修为绝顶,所谓的人海战术根本没用,立即抽身后退,欲离开城墙,煌天摩耶嘿然冷笑,轻轻一踏,看似缓慢无比,实则是缩地成寸,嗖的一下逼近刘广林一丈之内,而且他身上散发灼烈火气,移动之时就像是一枚出膛的炮弹,划出夺目火痕,又似一条出动火蟒,凡是挡路者无不毙命。

    煌天摩耶距离还有刘广林还有五尺之遥,慕容熙抢身扑出,他脚踏云深七重步,拉起刘广林便逃,煌天摩耶甚是意外,但手上毫不放松,脚步再快三分,逼杀眼前猎物。

    “黄口竖子,哪里走!”煌天摩耶一记火蚕手便朝拍来,慕容熙只感到背门一阵灼热,知晓对方手掌再推半寸,自己和刘广林便要同葬火海。

    生死关头,逼出了慕容熙最大潜能,他猛提一口真气,强贯任督,流转百骸,嗖嗖几下,竟硬生生朝前挪了半寸,令得煌天摩耶的掌势落空。

    暂时脱险,慕容熙不敢放松,将云深七重影发挥到了极致,步踏虚幻,形若走电,竟同时化出七个虚影,而这七个虚影再相互交错,幻化无边,相互增生,转眼间就化作七七四十九个影子,分散而走,朝着四方夺路逃生。

    煌天摩耶咦了一声,不禁赞道:“云深七重影果然名不虚传,虚实相化,叫人难辨真伪!”他自重身份,既然一击不中便无意再继续追杀,长啸一声,扬长而去,城头士兵无一能拦。

    煌天摩耶轻轻坐回轿中,淡淡地道:“无知逆贼,珍惜尔等不多的光阴吧!”说罢命令轿夫抬轿离去,一路上自是花香声乐络绎不绝,排场极尽奢华庞大。

    慕容熙带着刘广林逃出险地,但施展了这极限轻功已是气空力尽,不支倒地,刘广林急忙扶住他道:“慕容公子,你可还好?”慕容熙脸色煞白,真元极度损耗,不断咳嗽道:“没事……将军不要理我,小心敌军再来……”说罢便昏倒在地。

    “将军,敌人又开始进攻了!”城墙上再度响起警钟,刘广林先命人照料慕容熙,然后继续赶上城头,但他这回并不直接露面,而是隐藏在暗堡里指挥,毕竟那个煌天摩耶太过可怕,虽说军人战死沙场乃宿命所归,但他心知自己若倒下,朔风被破只在朝夕,为了全城军民只得做一回缩头乌龟。

    暗堡乃是在城墙中段挖出的一间密室,有数条通道贯穿四面城墙,可以方便传递军令,刘广林进入暗堡后便透过细缝朝外看去,只见对方阵中缓缓驶出数个庞然大物,其轮廓倒有些像是投石车之类的石炮,看其规模却比一般的石炮大了不少。

    “绝对不能让这些石炮打出来,若不然朔风危矣!”刘广林虽没见过石炮威力,但多年从军经验令他做出判断。

    刘广林下令道:“速命罗忠率两百骑军去掠战,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得给我摧毁石炮!”最后又顿了顿,咬牙狠决地道:“就算死也得把石炮毁掉!”那个罗忠乃是一个面色黝黑的壮实男子,接到这道军令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道:“请刘将军放心,末将一定完成任务!”时间紧迫,刘广林也不矫情,拍了拍他肩膀道:“罗兄弟,你尽管放心,只要刘某还有口气在,绝不会亏待你的家眷!”说罢倒了一碗酒递过去,罗忠接过践行酒一口喝光,猛地将碗摔碎,大步踏出。

    罗忠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兄弟们,随我一同去杀铁烈狗!”说罢抽出一条红巾绑在头上,这个动作正是铁壁关一个公开的秘密,只要头上绑红巾便是打定了死志,此行定是有死无生。

    众骑兵见状为之一愣,罗忠大叫道:“此行九死一生,谁若不愿去便退出!”喊话一出,众人筹措了一会,有几个人朝后退去。

    罗忠脸色一沉,大喝道:“胆敢乱我军心,拉出去砍了!”那几个人急忙求饶,但刀不留情,转眼便成刀下鬼。

    罗忠冷声道:“老子已经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也要守住朔风,你们谁退出就等于把自己家人置身死地,我罗忠绝对容不下这种孬种,你们要是个汉子就给我冲出去,多杀几个蛮夷胡狗,就算死也拉个垫背!”此话一出,再无人敢起退缩之意,罗忠道:“将军会照顾你们家人,你们放心随我上路吧。”话音中透着一股悲壮,罗忠反手拔出军刀,大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其他人哪敢落后,纷纷狂飙而出,杀向敌营。

    与此同时,刘广林也派出三千骑军和四千步兵掩护,给这两百死士开路,对方敌军正在护送石炮进入射程,看到恒军扑了出来,立即采取应对之策,一场生死较量再度开始。

    恒军以步兵方阵开路,骑兵掩护侧翼,步兵走势雄沉稳重,骑兵胜在轻便敏捷,可谓奇正结合,互补不足,虽然出战敌军人数众多,但朔风兵将仍旧不落下风。

    只看外围铁甲营将士相互挪开距离,钩枪从中伸出,整个方阵就像是一只巨大的刺猬,硬生生地挤进敌阵。

    铁烈多以轻骑兵为主,面对这“长刺的龟壳”有种老鼠拉龟的感觉,幸亏左右两军乃西域兵,立即派出重骑兵抵御,他们装甲坚固,全身完全覆盖,不仅人有人甲,连战马也全副披挂,一个骑兵就好像是一座高大的铁铸雕像,一旦冲锋,就好像钢铁城墙迎面压来。

    重骑兵奔跑开来,铁烈轻骑立即让路,沉重的铁甲摩擦声轰隆隆而响,就像是一条钢铁巨龙,耀武扬威,只要被他们撞上,无论是什么都得被碾成粉末。

    面对这些浑身厚甲坚盾的铁浮屠,步兵方阵立即生出应对之策,只见阵容一变,铁甲防线分开,挪出了八个缺口,每个缺口冲出一队刀斧手,他们轻装便捷,动作迅敏,就像是八根细针刺入铁浮屠的缝隙之处。

    他们同时压低身形,对准马腿便是狠狠一刀。

    他们只是随便砍一条马腿,战马立即失蹄摔倒,前阵一乱,后阵难行,西域重骑顿时相互碰撞,乒乒乓乓的金铁碰撞声响起,他们相互踩踏,死伤惨重,尚未交战便损伤过半。

    刀斧手斩了马腿立即回到阵中,而铁烈轻骑兵见铁浮屠惨败,飞奔来救,这时陌刀手冲出收拾残局,从方阵四个方位出列,正好排成东南西北四个战队,远远看去,步兵阵就像是一个轴心,而四面的陌刀手是从轴心衍生出来的刀轮,整个刀轮在战场上旋转绞磨,任你浑身铁甲也好,人高马大也罢,全部斩成碎片。

    眼见恒军越战越勇,异族联军立即采取措施,点燃火药弹就朝方阵丢去,恒军猝不及防被炸死不少人,有的被炸得筋骨寸断,战力尽失,但为了不影响队形阵容,只能忍痛放弃受伤士兵,任其自生自灭。

    对方以火药炸阵,恒军立即反击,神火营架起火枪,诛杀手持火药弹的蛮夷,然后弓弩营再射杀漏网之鱼,迅速清理这些威胁。

    步军阵虽然厉害,但敌军人数众多,很快便将缺口补好,而且前仆后继地涌来,使得步军方阵再难寸进。

    步兵已经强行撕开敌军防线,骑兵立即从侧翼掩杀,好似两把尖刀般插入敌军肋下,但铁烈不容石炮有失,拉开阵势便跟恒军斗了起来。

    趁着战乱纷争,罗忠领着两百死士冲了出来,他们目标单一,便是靠近石炮将其毁去。

    罗忠抽出破甲刀,左削右斩,杀开血路,大喝道:“兄弟们,给我冲!”话音未落,嗖的一声,身后的一个骑兵喉咙便被贯穿。

    在石炮周围布满了弓弩手,而且这些弓弩手都是站在石炮底座上,罗忠大吃一惊,眨了眨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石炮竟然不用牲口拖拽而行驶,拉动那庞大炮身的是数十辆怪异的车子,正是儒门焚油车,而在焚油车上站满了弓弩手,他们随着车架而动,他们所用的弓弩也与恒军不同。

    普通的弓弩可以捧在手上,这些弓弩却是用一个三条腿的架子支起,而且弓弩本身也比一般弓弩大,每发一箭都是会响起沉闷的声响,噗的一声,好似一个小闷雷,而箭矢的威力也更强,丝毫不再火枪之下。

    罗忠久居军旅,对于弓弩还是有几分了解,普通弓弩大约长两尺半,适合步骑兵使用,随着长度增加,弓弩的弦线也更加坚韧,打的距离也就越远,最大的弓弩也就三尺而已,再大的话便是弩炮。

    但铁烈手上用的弓弩将近六尺半,差不多赶上一个成人的高度了。

    噗噗数声,一枚锐箭射出,先将两名恒军身子贯穿,然后箭矢还狠狠钉入一匹战死的马身上,如此强悍的威力令罗忠心头一敛。

    噗的一声,又是一枚箭矢射来,罗忠根本来不及躲避,左臂赫然中箭,剧痛立即传遍全身,罗忠低头一看,整条左臂都被打断,鲜血顺着伤口不住流淌下来。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断臂之痛令得罗忠狂怒交加,迸发最后一丝血勇,抡起破甲刀便迎着敌阵冲去,随行死士也前仆后继而上,而焚油车上的铁烈士兵挪动弓弩,对准了他们……

    金陵帅府,雀影传来最新消息——铁烈与西域同时向大恒臣服,并助大恒讨伐逆贼!龙辉脸色一沉,眼睛紧紧盯着桌子上的密报,心中暗叫不妙——这两大异族归降大恒,那么沧释天便可名正言顺地给予支援,如此一来,铁壁关危矣!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出,颁下紧急军令,调来岳彪、令狐达、马义三员大将,命他们各率五千兵马乘坐战船出海,火速赶往辽东,与崔家军会合,一同支援铁壁关。

    之后龙辉又立即赶回府邸,他径直冲入内院,唤道:“无痕,快替我取来四大仙剑!碧柔,将天宫八铉谱取来。”众女一听不由吃了一惊,林碧柔微微愣道:“夫君,莫非要用诛仙剑阵?”龙辉点了点头。

    林碧柔花容微变,蹙眉道:“可是……夫君,这诛仙剑阵尚有许多不明了之处。”龙辉笑道:“我只是摸索一下,并非真的要摆剑阵。”林碧柔松了口气,便去取诛仙四剑,玉无痕也去拿天宫八铉谱,龙辉展开琴谱,由于他前世记忆尚未恢复,所以只能再让玉无痕以数术之道推算出剑谱排列。

    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玉无痕将太荒古篆重新罗列出来,龙辉扫了一眼,只能看懂大半,于是又去找来秦素雅将古篆译出,龙辉总算将剑谱的内容读懂。

    虽然读懂,但却要施行却不容易,这四口仙剑相辅相成,亦相生相克,可以四剑平衡运转结成攻守如一的阵法,也可各有侧重,将某一把剑作为阵眼,其余三剑为辅助,便可产生不同效果。

    比如诛仙剑为阵眼,那么阵法便是主攻,无数的剑气弥盖而下,将敌人直接斩杀,但这四大仙剑各有不同剑意,四剑一旦结阵,其剑意便纠缠扭动,此消彼长,忽而诛仙剑意盛,戮仙剑意衰;忽而陷仙剑意遽强,绝仙剑意便弱……这四大剑意,总有一剑至强,一剑至弱,其他两剑也各有消长,只是不太明显。

    龙辉叹道:“此以强补弱,以实盈虚,这正是天道之理,说着容易,做起来未必轻松。正如碧柔当年从君臣之道悟出九霄合一是相似的,但真正能做到之人又有几个。”林碧柔道:“夫君,不如咱们先缓一缓,寻出一个稳妥方法再说。”

    龙辉笑道:“无妨,我就试一试,若是不行立即撤去剑阵。”说罢便慢慢调节真气,以天龙元灵感应四大剑魄。

    龙元召唤,四剑共鸣,霎时豪光沛放,直冲霄汉,龙辉感觉到四剑与自己进行沟通,真气贯经通脉,浑身舒爽,心想:“那便将四剑运转!”他深吸一口气,敛神凝气,手捏神剑诀,脚踏星斗步,以陷仙剑为中心,诛仙、戮仙、绝仙为佐剑,施展寰宇困剑诀。

    只闻嗖的一声,气压剧降,寰宇困剑立即运行,但龙辉立即感觉到了不妥,四大剑意正在不断消长,根本难以掌控。

    这四剑剑意自成一体,自有灵识,可自给自足,再布阵之后便会自相生长,一时强弱不均,一时相互制衡,很难驱使,若要驾驭四剑,只可在四剑尚未均衡之时。

    可是这样又会造成四剑强弱不均,一个不慎便会反噬自身,形神俱灭。

    龙辉明白此理,默运真气,发现要想驾驭四大仙剑除非是损强补弱将完未完之时,早一分,四剑强弱混乱,容易走火入魔,晚一分,四剑相互制衡,再也不听使唤,所以要在这均与不均之间,时光至为短暂,几如电光石火,不容把握。

    诧异只在瞬息间,龙辉一个分神和迟疑,令得自己反陷阵中,这正是剑阵反噬之征兆。

    寰宇困剑诀即使招式,意思阵法,龙辉甫一入阵便遭万剑袭身,他立即转运武决,施展盾守之法,固守方寸,虽然挡住剑气,但却难敌无边剑意。

    龙辉只觉双目刺痛,眼前一片黑朦,紧接着便是耳膜轰鸣,听觉被封。

    “不妙!”龙辉心知剑阵具有针对五感之功效,立即抱元守一,抵抗剑意侵袭,而剑阵又起异变,生出无穷无尽的虚空幻象,龙辉一时身处寒冰之地,一时坠入烈火烘炉……种种变幻令得他灵识失常,便是想以神念感应都无法做到。

    第20回仙心染尘

    四口诛仙剑悬空浮起,随即慢慢虚化无形,连同龙辉本人一并消失,林碧柔和玉无痕花容失色,急忙去通知楚婉冰和魏雪芯等人。

    诸女闻言,急忙赶到后院,得知一切始末后纷纷柳眉紧蹙,忧心不已。

    魏雪芯说道:“我可以依稀感觉到剑阵的位置,待我入阵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救出大哥。”楚婉冰惊道:“雪芯,那剑阵连小贼都被困住,你千万别冒险。”

    魏雪芯笑了笑,摇头道:“不碍事,我有剑心指引,就算再不济也能自保。要是我半个时辰还未出来,姐姐就快去请我娘亲来。”说罢阖上双目,凝聚剑心元神,感应剑阵所在。

    她缓缓朝前踏了一步,然后再左转三步,整个人也凭空消失,令得诸女是惊讶无比。

    魏雪芯踏入阵中,四周景色丕变,竟见一片浑浊,天地不分,好似混沌初开。

    倏然心生警兆,急忙抽剑回劈,只闻当的一声,一道剑气被岁月剑截下,但后劲甚是浑厚,震得她虎口生疼。

    一剑划下,后续不绝,万千剑气接踵而至,魏雪芯剑走迂回之势,先卸后接,转东挪西,不与剑气硬拼,在缝隙之间游走。

    忽然间,气流变化凌乱,魏雪芯只觉内息一岔,体内元功莫名虚耗,急忙气敛神,神藏精,精元内藏,减缓内气流失速度,然而寰宇困剑诀后招仍旧层出不穷,剑意侵袭五感,魏雪芯只觉双目黑朦,视力即将被封。

    危难关头,一个人影冲了出来,将她抱在怀里,转身便跑,在她视力丧失前将其带离险境,魏雪芯抬眼一看,竟是龙辉,心中大石也随之放下,便问道:“大哥,你没事吧?”龙辉一言不发,只是一味狂奔,魏雪芯觉得奇怪,仰头望了一下丈夫面庞,却见他双眼无神,瞳孔毫无色彩,暗忖道:“剑阵刚才似乎攻击了我的视力,难不成大哥他……”想到这里,急忙在龙辉眼前晃了一下手,发觉龙辉眼皮都不眨一下。

    “大哥,你的眼睛!”魏雪芯吓得花容失色,娇躯颤抖,龙辉似乎感觉到怀中人的发抖,便说道:“雪芯,是你吗?”魏雪芯嗯了一声,咬唇道:“大哥,你的眼睛真看不见了吗?”

    龙辉恍若未闻,继续奔走,边走边道:“雪芯,大哥现在视觉和听觉都被剑阵封住了,你的话我是听不到,不过先别说这么多,我刚才摸索了一下,这个剑阵虽然危机重重,但我布阵的时候并未尽全力施为,所以还有一些缺陷,有某些地方是比较安全的,咱们先躲一下再说。”龙辉虽然耳目失灵,但凭着对剑谱的推断和武感的指引,寻到了安全之地。

    而魏雪芯进来之时,曾引起剑阵波动,龙辉也感觉到异样,他便推断是有人进来,于是便顺着波动过去查看,正好救下魏雪芯。

    龙辉道:“雪芯,这剑阵进来容易,出去难,你有没有受伤?”魏雪芯摇了摇头,但想跟龙辉说话,但想起他听觉被封,不由愣了愣,龙辉似乎感到她的困惑,便笑道:“傻丫头,大哥耳目暂失,但触觉尚存,你可以写在我身上啊。”

    魏雪芯便用细腻的指尖在他掌心上写道:“大哥,你怎么认出我的?”龙辉笑道:“你身上有股特别的香味,清幽自然,很是好闻,再加上你的躯体柔中带刚,丰弹紧绷,既有冰儿的柔软,又有小羽儿的结实,所以我一下子就认出你了!”

    她又写了一句:“那其他姐妹的香味就不好闻吗?”龙辉见她在剑阵中还起这等小妇人心性,不禁莞尔道:“蝶姐姐、碧柔、涟漪和素雅惯用胭脂水粉,身上多少有些脂粉味,唯独你跟冰儿的香气没有一丝杂质,而冰儿的体香带着些甜腻,唯独雪芯的体香清幽淡雅,好似一杯绝代香茗。”得知丈夫对自己这么了解,魏雪芯私下芳心一甜,身子挨在他怀里,虽然深陷剑阵,但身边有这妮子相伴,龙辉心情也不算太坏,伸手轻抚佳人秀发。

    雪芯并未梳系云鬓妇人髻,而是跟她姐姐一样,秀发披肩,处处显着青春活力,就如同一朵沾着水露的兰花,清幽宜人。

    靠了一会,魏雪芯忽然从温柔乡中惊醒,急忙写道:“大哥,咱们该怎么出去?”龙辉道:“这陷仙剑为主的剑阵以困杀敌人为主,可与其他三剑不断配合,同时沟通天地元气,使得阵势绵绵不绝,要想破阵难!不过我布阵之时并未尽全力,所以阵势尚有缺陷,在午时之初会出现元气中断的现象,只有那个时候内外夹攻才可破阵。失去浑象动力剑阵运转随之停止,也就意味着阵法蓄积了极大的元气,反扑也就越强烈。”魏雪芯抬头望了望天,但却是灰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出时辰,便将疑问写出。

    龙辉叹道:“这个困阵其实是一个异界,跟你的青莲剑界颇为相似,但覆盖范围更大,在这里光阴已经颠倒,咱们这里过去一天,外边可能才过半个时辰。”

    魏雪芯拉着龙辉的手,写道:“大哥,咱们先去休息一阵,养养力气,等时辰到了再试着出去。”龙辉叹道:“雪芯,你方才入阵之时遭到剑气袭击,想必也耗损了不少元气吧。”魏雪芯试着吐纳了几下,写道:“我大概被剑阵吸走了两分元功,再加上抵御剑气,暂时只能使出七成功力。”龙辉叹道:“那便先养足元气,再作打算。”魏雪芯阖目养息,吐纳呼吸,慢慢凝聚真气。

    忽然,龙辉脸色一沉,大叫不妙:“剑阵可以运转,那么各种方位皆会改变,我们现在安全的位置下一刻未必安全!”话音未落,剑气再起,弥天倾斜而来,两人急忙起身迎战。

    龙辉道:“雪芯,断其中续,以虚击实!”魏雪芯剑走轻灵,剑势三柔七虚,避重就轻,另一边,龙辉掌沉山河,招意刚猛绝伦,夫妻携手并肩破解洪涛剑气。

    剑气散离,但第二波剑气紧接而来,魏雪芯娇叱一声,一步踏出,先挡剑气随后借势转剑,使出自成一格的剑路,顿时海浪起伏,雷霆轰鸣,沧海掀怒涛挡住剑气,随即雷霆轰霹雳再破剑气,正是由观潮沧海图所化的“震雷海涛剑”只看那剑势刚猛雄烈,沉闷无匹,一改昔日剑路风格。

    雷霆海涛剑一出,魏雪芯真气几乎虚耗一空,而浑象元气再度蕴生,寰宇困剑决更出变化,炙热火浪夹杂着阴凉冰霜而来,寒热交替,涌起层层水雾,干扰视觉,同时迷惑两人触感。

    龙辉视听与神识被封,如今触觉再受干扰,顿时陷入支拙,唯有凭借着对剑谱的了解来应对,但剑阵千变万化,即便仅仅口诀心法不足驾驭,龙辉被逼得节节后退,心中暗自叫苦:“居然被自己的剑阵困杀,真是上辈子造的孽啊!”魏雪芯则凭着剑心感应寻觅空隙,但困剑决一起,竟是毫无破绽。

    忽然间一道身影由外而内破开空间境界,随即一股恢弘剑气将空间裂缝强行撑出一道裂口,魏雪芯抬眼一看,便是万剑铺道,仙影飘飘。

    龙辉感官被封,但也察觉困剑决的运转出现了停滞,暗喜道:“真是天助我也,想来是午时将至。”魏雪芯喜出望外,叫道:“娘,你来了!”于秀婷入阵之后竟发现自己布下的剑气开始被吞噬,撕裂的空间空隙再度合拢,于是闪电掠过拉起魏雪芯和龙辉便朝走,但空间间隙已经只能容下一人通过。

    “雪芯根基不足,不能让她留在这儿!”于秀婷把心一横,在魏雪芯身后推了一掌,将她强行送出阵外,随即空隙再度关闭。

    于秀婷无奈一叹,她接到楚婉冰的求救后就马上赶来,并翻阅了剑谱得知剑阵易进难出,于是便使了个小手段以剑气撑开空隙,借着这一丝时机将人救出,无奈还是低估了寰宇困剑诀的威力。

    吸纳于秀婷剑气的剑阵更添威势,剑气惊走四方,朝着两人杀来,于秀婷运气提元,凝剑回击,但蜕变后的剑阵岂容小视,甫一交手便被吸走三成元功,再挡三五个回合,防御崩解,顿遭剑气入体,檀口一张,鲜血喷出。

    这时龙辉立即握住于秀婷的柔荑,叫道:“雪芯,快随我来!”于秀婷微微一愣,但也由得龙辉拖拽,龙辉已经推算出剑阵的空虚之地,于是便要带“雪芯”去避难。

    龙辉左右游走,总算来到一处安稳之地,于秀婷以剑心试探,发觉此地确实安全,便稍稍放心。

    这时龙辉搀扶着她腰肢柔声道:“雪芯,你内息十分紊乱,快快调息。”被浓烈的男子气息一烘,于秀婷心头莫名焦躁,雪靥染红霞,猛地推开龙辉,怒道道:“滚开,我不是雪芯!”龙辉被推了一把,不禁一愣,有些不解道:“雪芯,你怎么了?”话音未落,于秀婷体内猛地涌出一道剑气,正是来自陷仙剑。

    原来她是苦苦压制入体剑气,刚才被龙辉这么一轻薄,心头羞怒,再难压制。

    龙辉暗忖道:“雪芯一定是怕这残余剑气伤到我!”想到这里他急忙循着香气扑去,一把扶住于秀婷,一掌按在她背门,灌入真气助她驱散体内余劲。

    嗖嗖几声,残存剑气被逼出,于秀婷伤痛减半,但也是伤疲交迫,双膝一软,摇摇欲坠。

    龙辉抢先一步将她抱住,于秀婷娇躯一阵烘热,血气顿时涌上脸颊,羞恼无比,竟是一口气换不过来,昏了过去。

    龙辉探了探她脉细,只觉伤势颇重,有数条气脉受损,暗忖道:“雪芯伤势不轻,若不及早疗复,恐怕难以抵挡后续变化。罢了,罢了,雪芯,只好委屈一下你了。”想到这里,便伸手去解魏雪芯腰带,要借合籍双修的神效恢复两人元气。

    于秀婷根基深厚,很快便缓过劲来,但她恢复意识之后,却惊见龙辉在解自己衣带,吓得花容失色,极怒无比,想不到自己好心来救人,竟被这小子恩将仇报,欲行此禽兽之事。

    “畜生,你还不住手!”于秀婷柳眉倒竖,咬牙怒骂道,但龙辉听觉已失,哪能听见,依旧我行我素,转眼间外袍便被解开,露出内衫。

    “禽兽……”于秀婷原本就身负内伤,如今又被自己女婿轻薄,顿时怒火攻心,被气得真气逆流,气脉闭锁,筋骨无力,难以动弹。

    于秀婷身着上着缁衣玄袍,下系乌绸墨裙,就像是一块晶莹墨玉,端庄仙雅,而又藏着神秘莫测的天机,但这份天机则在龙辉的歪打正着下慢慢解开,随着衣衫褪落,露出隐藏了十几年的“天机”

    缁衣玄袍之下,于秀婷的里衣是截然不同的素色雪衫,单薄而滑润的丝绸裹着美妇成熟喷香的娇躯,一对堪比洛清妍豪乳的肉峰,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缓缓的上下起伏着,顺着峰峦而下便是结实腴沃腰,给她出尘飘渺增添了一份与众不同的气质,比洛清妍的妖娆妩媚多了几分清雅,比魏雪芯的青涩娇羞多了一份成熟美艳。

    “雪芯,别怕,咱们用双修之法恢复功力,或许我也可以恢复视力跟听力。”

    于秀婷听到这句后,顿时明白过来,但龙辉毫不停顿,双手抓住她里衣的衣襟,往两旁一拉,露出了里面杏色的肚兜。

    龙辉又缓缓抽出在里衣袖内的两条光洁的玉臂,于秀婷的上半身,只剩下了最后的屏障,羞涩恼怒的美妇露出嫩滑臂膀,竟是那般的柔嫩,就好像只要轻轻一掐,便会给掐出水来一般。

    她肩部线条,柔和圆滑,细窄怜人,但最惹人惊艳的还是胸前峰峦,那杏色肚兜被撑得鼓起,巍巍的山峰几乎要撑破一般,使得那片面料紧紧的绷住,巅峰之上两粒凸起若隐若现……但这一切龙辉却无法目睹,就连于秀婷急促得近似娇喘的呼吸声都没听到,他只闻到一股清幽体香扑面而来,但却有些暖暖融融的,好似在温水中浸泡的香茗,跟魏雪芯那带着微微凉意的清香略有区别,龙辉情急之下根本没仔细分辨,依旧以为身下之人还是那个娇羞乖巧的小雪芯。

    “雪芯脸嫩怕羞,在这种环境下恐怕很难动情,我需得更加小心呵护!”龙辉想到这里,遂俯下身去在她香腮上细细亲吻,于秀婷雪靥一片赤红滚烫,琼鼻喷出急促而又火热的香气,心里叫苦不迭,双眼苦楚地阖上,两滴泪水滑落脸庞。

    龙辉只觉嘴中一阵苦涩,带着少许咸味,于是便伸手去拭去她的泪水,温柔哄道:“雪芯乖乖,大哥会很温柔的……”随即又在雪润的额头吻了一下,于秀婷只觉得整颗心都快跳了出来,嗓子干涩火辣,有苦难言。

    龙辉嘴唇顺着她额头滑下,抹过细巧高挺的鼻梁,亲吻圆润琼玉的鼻端,于秀婷只觉得有股温热在脸上传递,一点点地渗入心窝,琼鼻竟渗出几滴细汗,一股酡红由玉颈涌起,流过美靥,染红耳根。

    随着自己温柔的动作,龙辉也渐渐动情,将对魏雪芯的爱意倾斜在于秀婷身上,捧起她脸颊,朝着红唇印去。

    于秀婷嘤咛一声,身子一阵颤抖,但随着男儿火热的嘴唇盖下,她唯有无奈认命,暗忖道:“罢了,他眼耳尽失,不知者不罪……”到了目前处境,于秀婷唯有将错就错,便充当一回雪芯,先瞒过这小子,免得自己日后难堪。

    男人火热的双唇印在十几年无人问津的朱唇上,美妇的唇瓣有些冰冷和僵硬,远不如雪芯那般火热和柔腻,于秀婷越发紧张,阖上的眼帘不住颤抖,身子更是一片僵直。

    四唇相接,龙辉舌头缓缓探出,在她唇瓣上轻轻刮了一下,于秀婷何时受过这般挑逗,只觉浑身一股酥麻,脑子轰然一炸。

    只觉得唇上一阵湿滑,一根舌头霸道地挤开唇瓣朝内探去,已经点到贝齿,于秀婷急忙紧闭牙关,但龙辉的舌头却是灵活多变,在她牙龈上来回滑动,弄得她牙根处一阵酥痒,几欲失守,幸亏她强行忍住。

    “不要……不要在下去了……”无奈双唇被堵住,有口难言,唯有心中不住祈祷,龙辉手指轻轻在她腮边划过,顺着玉颈慢慢落到锁骨,于秀婷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手上,反倒牙关松软,一个不留神便遭男舌侵入,仙肌玉骨为之一僵,那根入侵到檀口中的舌头灵活地在腔壁上撩动搔刮,从未有过的感觉涌入心扉,那晶莹剔透的冰肌雪肤泛起羞红桃晕,更是微微渗出玉露般的汗珠。

    于秀婷顿时懵了,她虽然已经养育了一对儿女,但如此深吻之事她尚且首度经历,别口舌交缠,就连唇瓣接触都是少之极少,她一生之中也就只有跟楚无缺那一夜风流有过四唇触碰,到了后来下嫁魏少宗就连房事都是极尽敷衍,再加上魏少宗被洛清妍重创之后,根基尽毁,身子羸弱不堪,根本不可能尽情品尝这美丽的果实,于秀婷更不可能将花瓣般的朱唇奉上。

    谁想到这孤芳独盛的花瓣朱唇如今竟被自己的女婿含住,不但如此,便连檀口也被他的大舌卷入,而且……还吃了他不少口水,于秀婷已经是无地自容,阖上的双目,直觉的想要吐出口中之物,但在无力之下,只能以舌尖猛使劲,想要排出口中的物体,但却是跟龙辉的舌头顶在一起,却是像跟其交缠一般。

    龙辉身子越发压下,将于秀婷压得毫无动弹的余地,再加上身子酥软,更是无可反抗。

    倏然,龙辉的手掌从上滑落,竟攫住一只丰盈的巨乳,用力揉搓,弹滑丰实的乳肉隔着软滑的绸缎填满筛张的五指,一手难以掌握,掌心贴着绵软又有弹性的乳肉,清晰地感觉到圆滚沉甸的坚挺乳廓。

    于秀婷雪白的玉靥花容已经染成一片桃晕丹霞,心里那是小畜生,小淫贼骂个不停,但双唇被封,檀口更在舌头入侵,别说开口,就连喘气都困难。

    于秀婷只觉得男人的手掌越发滚烫,将自己的玉乳熨烫出一片灼热,唤起体内的一股无名,越来越是强烈,肉体无法挣扎,龙辉的禄山之爪,唯有只能在他的逗弄之下,无助而又娇弱地轻扭身子,显得不像挣扎,而是像空闺难耐的怀春妇人。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有感觉……好…麻…啊…不行,不可以,我绝不可以有这种感觉!”于秀婷芳心纷乱,但双峰传来的异样感,在龙辉的抚弄下急速的增加之中。

    龙辉品鉴着美妇甘甜的唇舌和芬芳的涎液,手中把玩着那对巨硕丰腴的乳峰,体内欲火缓缓升起,手掌越发用力地揉捏乳球,胯下龙枪迅猛勃起,强势地顶在于秀婷的小腹上。

    于秀婷身为过来人哪会不知这是什么,心头轰然一惊,只觉得小腹好像是挨着一团火,正不住地灼烧她细嫩的肌肤,无力反抗唯有发出哼哼的娇腻鼻息以作抗议。

    两人口唇相贴,火热的鼻息直接喷在龙辉脸上,叫他误以为“雪芯”已经动情,于是就变本加厉,将脸埋入峰峦深处,霎时绵软弹滑的肉感夹杂着甜美的暖香而来,叫龙辉情欲倍增。

    于秀婷朱唇得以重获自由,本欲开口呼唤,但想起他双耳失聪,竟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这小子在自己胸口乱拱,绵软丰实的乳球尽被肆虐。

    “啊!”随着檀口的自由,于秀婷也面临一个尴尬,那就是无法喝止这小子,反而是发出一声嘤咛娇喘,发出声音后她急忙咬住牙关,脸颊一片烘热,心中有几分庆幸:“幸好他耳聋没听到……”但她咬着牙苦忍着乳上的酥麻异样感,喘息却逐渐变得粗浓。

    忽然“呀”的一声惊叫,昂起线条姣好的修长玉颈,浑身簌簌发抖,却是龙辉伸舌舔舐,濡湿的杏色肚兜渲染出一小块铜钱大小的娇艳,腻滑的湿布浮出一枚铜钱大小的凸起。

    龙辉张开嘴巴,用上下两排牙尖轻轻啃咬着肉珠豆蔻,于秀婷吃痛不住,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但却有一瞬间的快感冲上脑门,不自禁地全身发软,丰腴结实的大腿腿紧紧并拢,并开始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细微摩擦。

    龙辉温柔而又霸道地啃吻,美妇那沉寂已久的雪峰梅花竟在男儿的滋润下缓缓绽放,骄傲地挺翘起来,仿佛是被他口中温润的涎液给浇灌复活,不住轻轻昂首。

    于秀婷“啊”的一声,颤声娇吟:“别……别!龙辉,我求求你,快住手……”酡红的雪靥染上一层红霞,好似天仙醉酒一般,修长英美的眉毛紧紧蹙着,腿根抽搐似的轻轻厮磨,眼角落下一行无助的清泪。

    龙辉将手滑入她颈后,欲解开肚兜的系线,但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雪芯的头发是披肩而下,颈后应该是一片浓密的青丝,为何只碰到几丝柔软的垂发便可以触及光滑的雪肤。

    他倏地一惊,好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将满腔情火给扑灭,他试着将手指上挪,缓缓抚至佳人玉首,那根本不是雪芯的发型,而是整齐端庄的发髻,虽然有些凌乱,但发饰十分明显。

    完了!龙辉大吃一惊,急忙从于秀婷身上跳开,说道:“对,对不起……我以为你是雪芯……”于秀婷脸色蓦然一白,全身冰冷,尴尬和羞愧的无以复加,若是现在能动弹一定先杀了他,然后再自杀。

    激动的情绪令得她强行冲开闭锁的气脉,重新恢复行动,她猛地坐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拢紧衣衫,掩住身上春光,但她此举其实略显多余,因为龙辉此刻根本目不能视。

    于秀婷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冷冰冰地瞪着龙辉,只要他再敢靠近,便绝不跟他客气,瞪了半晌,她才想起来龙辉眼睛已经瞎了,这才放心穿好衣衫。

    于秀婷咬着银牙狠狠地道:“你若敢将此事泄漏出去,我一定会取你性命!”狠话放出,龙辉毫无反应,于秀婷这才记起来他耳朵也聋了,原本一腔怒火竟无奈地泄了五分。

    想了半刻,她咬了咬嘴唇,狠狠地扣住龙辉手腕,将他手掌强行扭过来,在掌心将话再写了一遍,细腻的指尖在掌心滑动,温热柔腻,肤触细致,好似万蚁攀爬,简直难以形容。

    龙辉这回知晓她身份,如此近距离间嗅着她的发香温泽,不由得有几分心猿意马,使得原本狠决的警告竟带上七分香艳旖旎。

    龙辉咳了一声,掩饰心虚,说道:“我……我不会乱讲的!”于秀婷狠狠白了他一眼,猛地甩开他手,本欲开口叫他离开,樱唇微动,忽又噤声,原来想起来他已经聋了。

    “又瞎又聋的,真是麻烦!”于秀婷心里狠狠埋怨道,不得已又抓起他手掌在上边写字:“快些想法子离开!”龙辉掐指推算,默念剑阵运转,指着东北方道:“剑阵的虚位准备转移了,咱们必须做好转移准备!”于秀婷又写道:“如何准备?”龙辉道:“虚位似乎随着时辰推移而运转,我们只要跟着其轨迹行走便可以避开剑阵围杀。”

    于秀婷蹙眉问道:“仅仅避开不是办法,该如何出去?”龙辉叹道:“唯有午时之初,剑阵的浑象停滞才有机会,届时需要有强大力量在外攻击,而我们再由内发难,里应外合,才可破阵!”于秀婷写道:“雪芯是否知道这个方法?”提到雪芯,两人不由一阵尴尬。

    龙辉点头道:“雪芯是知道的。”于秀婷松了口气道:“我进来时已经是巳时三刻,那她一定会去请救兵。”两人又寻出新的虚位躲避,于秀婷似有意地远离龙辉,龙辉也不敢多言,生怕触及霉头。

    过了不知多久,四周空间再度传来异响,轰隆隆的震绝于耳,好似雷霆交加,剑阵浑象元力一片寂然,于秀婷心头一喜:“午时来了!”于是鼓起残力,凝聚剑芒,朝天发出一道恢弘剑气,欲破闭锁界限。

    龙辉也感觉到四周气流变化,武感寻觅,祭起虚空奥义,划开一道破界异力攻击剑阵,然后再催动霹雳篇武决,顿时紫雷轰鸣,正是霹雳篇第三重功力。

    正所谓霹雳破虚空,混沌生宇宙,龑武天书两大篇章联袂使出,再配合剑仙绝式,寰宇困剑决开始不支,发出一声崩裂的脆响,外边同时传来三股沉雄真气,正是妖族三大先天合气联武的惊天一击。

    外有凤凰灵火,七色神光、元古大力,内有仙灵剑气和龑武天书,这不完全的寰宇困剑决顿时——破。

    当的一声,四口仙剑再度从虚空之中飞出,跌落在地,而龙辉和于秀婷也一举回到现世,失去剑阵压制和封锁,龙辉的感官立即恢复,甫一睁眼便是洛清妍那无可奈何又忧心忡忡的眼眸。

    洛清妍捂着额头苦笑道,“上辈子的剑阵居然把这辈子给坑了,真是天下奇闻!”鹭眀鸾也是哭笑不得,而袁齐天发了几句牢骚便转身去寻酒喝。

    龙辉脸皮一热,呵呵傻笑,楚婉冰却是气得直跺脚,一边埋怨,一边查看他有无受伤。

    其他诸女围上来嘘寒问暖,莺莺燕燕,香风唤春,好不热闹。

    于秀婷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竟不自主地避开,不去看龙辉,却是心乱如麻,想起阵中一切,耳根仍旧火辣辣的。

    “娘,你没事吧!”耳边响起魏雪芯急切的声音,于秀婷不由吓了一跳,心虚地避开女儿关切的目光,叹道:“没事,娘亲回去打坐个把时辰便可以了。”

    洛清妍道:“秀婷妹子,让姐姐替你号一下脉吧!”于秀婷摇头道:“不用劳驾洛姐姐了,小妹有些倦了,先告辞!”说罢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魏雪芯不知所以,心中依旧不能放心,便拉过龙辉问道:“大哥,娘亲脸色时红时白,是不是刚才在剑阵里受了伤?”龙辉嗯了一声,隐去那段香艳背德的尴尬,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听到母亲硬受数道剑气,魏雪芯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洛清妍从袖中掏出一瓶药丸,递过去道:“雪芯,别急,大娘这有瓶百草丸,有培元养气,疗复伤体的功效,你且拿去给你娘亲服用,小心调理一两日便可化去八成以上的瘀伤。”魏雪芯接过药丸,道谢后便要出门,龙辉赶上去,说道:“雪芯,你刚才闯阵的时候损了不少元气,让大哥陪你去吧。”魏雪芯应了一声好,便与丈夫一起赶去烟柳居。

    经过一间裁缝店,龙辉忽然道:“雪芯,你的衣裳都脏了,还是先去买身新衣裳吧。”魏雪芯愣了愣,点头道:“也好,顺便也替娘亲买一件。”走进店内,只有一个老妇人在,龙辉问道:“老人家,您可是这儿的东家?”老妪点头道:“正是,不知二位客人是要做衣裳还是买现成的?”

    魏雪芯说道:“劳烦老奶奶给拿两套裙子。”老妪笑道:“小店最拿手的便是做女装女裙,夫人请先到这边挑一下款式。”魏雪芯被各种衣衫给晃花了眼,不知该选什么好,便问龙辉道:“大哥,你帮拿拿主意好吗?”龙辉笑着走过去,扫了一眼,挑了一件对襟收腰衫和一条雪粉玉丝裙,说道:“雪芯,这个挺不错的。”

    老妪笑道:“这位老爷眼光真是不俗,尊夫人清丽脱俗,这套衣裙搭配下来可是华而不奢,丽而不艳,与尊夫人的气质搭配得天衣无缝。老婆子做了几十年的裁缝,还是第一回看到想公子这般好眼力之人,想来贤伉俪定然十分恩爱。”

    魏雪芯闻言,心头一喜,便又问道:“老人家,您这里可有黑色的衣裙?”老妪愣了愣,摇头道:“夫人,黑色衣裙都是给寡妇穿的,我老婆子要是买这种衣服,哪还有那家闺女媳妇来我这儿做生意,我岂不是搬石砸脚吗!”魏雪芯愣了愣,也不知如何作答,毕竟母亲寡居多年也不是什么好事,便沉默下来。

    龙辉笑道:“老人家莫怪,内子刚才受了点惊吓,有些不清醒。”老妪看了看魏雪芯,见她衣裳染着尘土,秀发凌乱,便也信了三分。

    “大哥,你替我挑一件吧?”魏雪芯拉了拉龙辉衣袖,低声说道,她自小便生在武林豪门,对于衣食住行并不担忧,同样也不在行。

    龙辉想了想,便挑了一套杏色衣裙。

    老妪问道:“让老婆子替夫人量一量尺寸,再选一套合适的给夫人。”魏雪芯点了点头,张开双臂给老妪量身,老妪量取了魏雪芯的身高、臂长,然后又量腰臀胸的尺寸,她不由赞道:“夫人当真是天仙下凡,竟然生得这么一副好身子。”

    魏雪芯脸颊一红,娇羞无限。

    老妪又问道:“两套衣裙是否都按一样的尺寸?”魏雪芯不由一愣,她也不知道母亲穿什么样的尺码,回想起来似乎跟自己差别不大,于是便点头道:“都一样吧。”老妪便招呼伙计去内堂取衣衫。

    这时龙辉咳了一声,说道:“雪芯,你帮大哥去选些布料,我也想做一套衣衫。”魏雪芯嗯了一声,便走到摆放丝绸细细挑选。

    老妪笑道:“公子也想做衣服?”龙辉低声道:“老人家,方才那套杏色衣裙我想换一个尺码。”老妪问道:“公子想要什么尺码?”龙辉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那柔韧结实的腴腰,以及那双高耸入云的傲乳,说道:“胸围大概多四五寸,腰身便多那么一两寸,嗯……臀胯嘛,多那么三四寸吧。”老妪呵呵道:“没问题,我这就叫伙计再换一套。”龙辉道:“有劳了。”老妪忽然神秘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公子,老婆子多嘴一句,这套衣服可是买给其他夫人的?”龙辉干咳了一声,笑而不语。

    将衣裙包好,魏雪芯提着包裹便走,来到烟柳居,她敲门道:“娘亲,我来看你了!”声音甫停,大门缓缓打开。

    于秀婷迎面开门,抬头一看,竟发现龙辉也在,脸色倏然一沉,僵在当场,整个人略显警惕地拦在门口。

    龙辉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谷主,雪芯担忧你的伤势,便跟我送药来。”

    于秀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恼,叹了口气道:“雪芯你元气也受损不少,还这般来回奔波……哎,先进来再说吧。”她忧心女儿身子,便侧开身子让她进屋,而这一放行龙辉也随之进去。

    于秀婷将龙辉留在大厅,拉着女儿进入内屋,便问道:“雪芯,你怎么来了?”魏雪芯掏出药丸道:“娘,这是大娘托我交给你的,对疗伤甚是有效。”于秀婷笑道:“洛姐姐真是有心了,来日娘亲再去亲自道谢。”说罢便接了过来。

    魏雪芯瞧了瞧母亲衣衫似有几处破损,说道:“娘亲,您这衣裳……”于秀婷道:“我一回来便打坐运气,还没来得及换衣服。”魏雪芯将包裹递过去,说道:“娘,雪芯在来的路上给您买了套衣裳。”于秀婷不由一喜,露出一丝温婉的笑意,道:“雪芯真乖,懂得给娘亲买衣服。”魏雪芯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娇声道:“娘亲,你快去试试看衣服合不合身。”于秀婷含笑点头,进入内室放下帘子,然后走到屏风后,嗖嗖的解衣穿衣声响起。

    过了片刻,于秀婷掀开帘子走出,魏雪芯不由眼睛一亮,那杏色衣裙罩在身上,于秀婷一扫昔日较为严肃的气质,添了几分温润清丽的风韵,步子也少了几分沉稳威严,反倒是多了款款玉步,柳腰摇曳的端雅仪态。

    魏雪芯道:“娘亲,你快些服药吧,让雪芯助你调和真元。”于秀婷点头道:“也好,咱们功体相通,也可互相辅助。”说罢服了一颗药丸,顿时体内涌起一股热流,慢慢凝聚在丹田之处,令得她不由暗赞洛清妍之妙手。

    母女二人脱去绣鞋,盘膝坐上床榻,掌心相对,运气培元。

    剑气真元相互沟通,于秀婷活血祛瘀,魏雪芯疗复元功,两人从中午一直运功到了傍晚,行功七大周天,体热蒸腾,肌肤不由渗出一层香汗,整个屋子也陷入一片香氛春潮之内,中人欲醉。

    收回元功,魏雪芯伸手抹了抹额头细汗,道:“娘亲,你没事了吧?”于秀婷笑道:“已经好了七八分了,明天再调息一二便可痊愈,不过出了这么一身汗,可就糟蹋了雪芯替我选的这身衣服。”此事她香汗淋漓,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一抹柔媚丰腴的曲线,极尽诱惑。

    魏雪芯脸颊一红,低首道:“这是大哥出的主意……”于秀婷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不堪的一幕,忽然她想起自己此刻的肚兜正是杏色,脸色丕变,这身杏色衣衫传来一阵莫名燥热,就像是龙辉的魔手正在自己胴体上肆虐,她整个人已经赤身裸体地被那小淫贼抱住。

    “天色不早了,雪芯……”于秀婷压下那汹涌的羞怒和尴尬,以平静的声音说话,正欲下逐客令,忽然天空响起一声闷雷,随即便是大雨瓢泼倾落。

    哗啦啦的雨声犹如万千锤子敲在心头。

    看着雨势应该一时半会停不了,恐怕得下到明天,她怎会忍心让女儿冒雨而行,于秀婷无奈暗叹了一声,说道:“雪芯,这么大的雨,你今晚就先住下吧。”

    魏雪芯问道:“那大哥呢……”于秀婷本想撵他走,但如此一来又显得自己太过刻意,难保不会给雪芯瞧出些什么来,于是便很不情愿地道:“那小……咳,你们小两口也一起住下吧,厢房就在隔壁。”

    烟柳居本来就是于秀婷寡居静养之地,房间并不多,除了一间魏剑鸣偶尔回来住外,就剩下一间给魏雪芯回娘家用,三间房子正好挨在一起,于秀婷的居室在中,姐弟两的寝室便在两侧,都跟中屋隔着一道墙。雨哗啦啦地下,没有一丝停止的迹象,夜色已深,龙辉与魏雪芯宽衣就寝。

    魏雪芯穿着贴身里衣钻到龙辉怀里,粉嫩的玉臂像是水蛇般箍住丈夫腰身,俏脸挂着一丝甜蜜的笑容。

    龙辉捏了捏她秀气的下巴,问道:“小雪芯,今天遇上什么高兴事了,笑得这么开心。”魏雪芯咯咯笑道:“今天娘换了一身衣服,我觉得她精神了好多,整个人都开朗了……以前我都以为娘亲很凶,很严肃,今天才发现娘亲也是这般秀美温柔。”

    龙辉笑道:“正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冰儿喜白衣,所以整个人都有股飘逸脱俗的潇洒,所以她性子也极为活泼,蝶姐姐喜着绛色,给人一种热情如火的感觉。”魏雪芯嘿嘿道:“大哥,你这么会挑衣服,以后就帮人家出出主意,我也要给娘亲买几件好看的,让娘亲永远年轻。”

    龙辉翻了翻白眼,道:“大哥平日很忙,没空选衣服。”

    魏雪芯知道他在跟自己耍花腔,便撒娇道:“大哥,就答应人家好嘛,出出主意,做做参谋,花不了太多时间的。”龙辉坏笑一声,在她耳朵里吹了一口气:“想大哥答应也不难,不过世上可没免费的午餐……”魏雪芯歪着脑袋望着他,正待询问条件,却感胸前一紧,大哥那作怪的魔爪已经探至胸口。

    “大哥……不要了……”魏雪芯羞红着脸,腻声道,“娘亲就在隔壁……”龙辉已经撤开她衣襟,露出一大片白皙的丰腴乳肉,幽幽乳香扑鼻而来,那还会放下到嘴美食,一边揉着雪腻肉球,说道:“不碍事,大哥布下一道气墙,将咱们的声音给隔绝。”只觉得胸前手掌越来越热,魏雪芯眼眸泛起一层妩媚水雾,檀口微张,嘤咛一声,吐出火热兰息,放松身子任由龙辉施为……——

    第十九集明争暗斗

    第01回雨后青竹

    “嗯……大哥……轻点,娘亲在隔壁呢……”魏雪芯媚眼迷离,细喘娇嗔道,而她的里衣竟被卸开,一对雪润丰腴的玉乳正在龙辉掌握,时圆时扁,弹滑丰实的乳肉千变万化。

    龙辉叼住一颗酥润的乳珠,含糊不清地道:“不怕,大哥已经布下气场封闭了……小雪芯可以放开手脚,跟大哥尽情欢纵!”说罢,牙齿轻轻一啃乳珠,魏雪芯既痛又美,叫她忍不住地娇啼一声,随即龙辉舌头灵巧添洗,那枚肉蔻般的乳梅变得更加火热坚挺,软中带硬,颜色越发鲜艳。

    魏雪芯娇躯轻颤,双臂紧紧抱住龙辉的脑袋,纤指插入男儿发梢,双目紧闭,时而咬唇,时而张口,嗯嗯嘤咛陆续而出,腿根难耐地摩擦,裙底已然泛起潮意,茂密的耻毛粘润成团,水汪汪倍添鲜艳。

    纱裙褪下,露出白嫩的身子,魏雪芯咬唇娇咛,雪靥娇羞红晕,将头埋在丈夫怀里,龙辉咬着她耳垂,柔声道:“雪芯,你身子真香。”魏雪芯娇声道:“哪……哪里香了?”

    龙辉嘴唇慢慢在她胴体上亲吻,鼻子吸着那清爽的幽香,低声道:“雪芯你身上的气味就像名茶一样,清雅宜人。”魏雪芯娇羞无限,情动心热,玉体雪肤被情火烘烤生出一层薄汗,汗水毫无酸臭之气,反倒令其玉体濡上一层迷人光泽,汗水中还混杂着其独特的体香,好似清幽的碧螺春,甘甜反归虽慢,但余香久留齿颊间,堪称形美、色艳、香浓、味醇。

    他猛地分开雪芯修长的玉腿,俯身向下,对着芳草蜜穴便舔,舌头探入,搔刮蜜缝,肉壶汨汨,一股花汁浇洗而下,龙辉口齿留香,味如香茗,但却不似汗水般清爽宜人,这蜜浆更似单枞茶,气若兰香,味醇鲜爽,润喉回甘,其中又带着一丝暖融温滑,暖胃润喉。

    “雪芯,你下边好甜啊……”“姐姐那才甜……坏大哥……呜呜呜呜,舌头,舌头进去了……臭哥哥你好色啊……”魏雪芯被品得花底酥软,娇靥如火,已然压抑不住身体的快美,语无伦次,双手却死死地按着龙辉的脑袋,两腿更是搭在他肩膀上,紧紧夹住其后脑。

    龙辉又舔了一阵,便翻身压在魏雪芯身上,一手扶着肉棒,一手在密林中摸索花唇,下身用力,一枪破关。

    “哦……到底了,大哥先别动……让我缓一缓……好深……胀死人了!”魏雪芯开口娇吟,双臂一把箍住龙辉脖子,盈盈喘息。

    龙辉被她甜美的呻吟勾得欲火大动,哪管雪芯小穴的浅窄,握住着她雪梨般的酥乳便抽动起来,带动一片咕噜咕噜的水声。

    “噢噢慢点,娘亲要听到了……你坏死了……”魏雪芯奋力压制声音,满脸娇羞幽怨地道,龙辉笑道:“傻丫头,我早说了,已经布下气墙,屋内的声音根本穿不出去!”魏雪芯眯着涣散的美目,仰起头来痴痴地道:“真的吗?”“当然是真的,不过小雪芯你流了这么多水在床单上……呵呵,那可是要让谷主麻烦一二了!”龙辉加快动作,抽得魏雪芯花径一片狼藉,注注汁水不住溢出,将她菊门都给濡湿,胯下被单更是湿了一大块。

    “坏大哥……哦哦……轻点……”魏雪芯也不知是放下心来,还是情火难耐,媚态毕露,浪劲绵绵,修长的玉腿交猛地叉夹在龙辉的腰间,肥嫩的圆臀也主动地向上迎合。

    其实龙辉爽得太美,根本分不出心思来布下气墙,却是苦了隔壁的于秀婷,小两口扑哧扑哧的交合声,与窗外的雨声交织出一曲动人声乐,丝丝入耳,撩拨芳心,烦躁莫名。

    “臭小子……这般不要脸,雪芯也真是的,什么都顺着他!”于秀婷银牙紧咬,恨不得一掌震碎墙壁,然后怒斥二人。

    靡靡音曲久久不散,绕梁不息,不住地卷入美妇空寂的芳心,也不知为何,于秀婷竟发觉自己有些孤单,原本清净平和的深闺竟生出了几分清冷的感觉,这是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神使鬼差地她夹紧了双腿,裹在单薄里衣内的肌肤生出一丝烘热,窗外的雨声就像是千针万钉般,不断地刺入心扉,香喷喷的熟润娇躯竟被捂住了一层汗水,里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好不难受。

    于秀婷干脆掀开被子,娇躯似乎被捂得太久,被子一开,一股暖融香风便飘出,秀榻三尺之内都是兰馥幽香,于秀婷也闻到了这股气息,不由好奇:“我身上怎么会有这股香味?”她用两根玉指捏起一侧衣角,侧身闻了闻,衣服上尽是这股香味,叫她甚是莫名。

    于秀婷天生丽质,自小修炼剑道正宗,精纯的剑气已经淬炼全身筋骨,其体质已经堪称仙体玉躯,而她自小便喜饮茶,仙骨体质吸收了香茗精华,所以魏雪芯也遗传了她的体质,身上带着一股淡淡清幽。

    这股仙香的精华随着她的清心寡欲而沉积在体内,平日仅仅飘逸出一丝清香,但随着她跟龙辉在未来乾坤的孽缘,使得冰清玉洁的剑心出现了一丝裂痕,已经死寂的情火竟慢慢开始酝酿,如今小两口在隔壁的翻云覆雨,成为了导火线,将她的情火点燃,虽然只是零星小点,但这丝情愫化作烘热内火,将内藏的仙茗馥香给蒸出,原来的于秀婷就像是干爽的茶叶,而这道情愫便是一壶烧滚的热水,一淋上去,茶香便随之飘出,绕梁三日,久经不衰。

    于秀婷不知这其中滋味,叹了口气,咬牙摒去心中杂念,两耳不闻隔壁事,默默静坐片刻,总算平复躁动的心绪,她正想继续睡觉,却发觉衣衫尽湿,黏在身上甚是难受,于是便走到衣柜前换衣。

    她解下衣带,单薄的里衣纱裙顺着腰腿缓缓滑落,露出一身雪玉般的肌肤,修长婀娜的胴体布满香汗,使得肌肤泛着一丝荧光,成熟的娇躯若隐若现,难窥全貌。

    于秀婷从衣柜里拿出一身干爽的衣裳,正欲换上,却感到裆部有些难受,伸手一摸,亵裤竟是湿了又干,将耻毛都黏在上边,她暗叹一声,轻咬朱唇,一双玉手伸向纤腰,纤指向下一勾,露出了半个圆润肥白的玉臀,但却也拉扯了耻毛,玉胯传来一股羞耻的刺痛,于秀婷脸颊倏地一红。

    “哎……”幽幽一叹,她放缓动作,慢慢地将黏在亵裤上的耻毛分开,同时手指便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嫩玉般的花唇,细滑的指腹喷到柔嫩的娇唇,于秀婷只觉得一股电流在小腹流传,肌肤毛孔顿时一闭。

    于秀婷强忍娇羞,将狼藉的亵裤褪到腿弯,随即弯下纤腰,玉腿轻抬,便要将亵裤剥离了玉体,就在她抬腿弯腰之时,一个娇腻的声音钻入耳中。

    “大哥……到了……到了……雪芯死了!”正是魏雪芯高潮时所发出的靡仙音,那靡靡媚音无孔不入,于秀婷只觉得脑门轰然一热,瞬间失去了意识,腿脚没由来的一软,丰满雪白的娇躯摇摇欲坠,丢了个踉跄,幸亏她反应极快,急忙将抬起的一只脚放下,稳住下盘,但这一伸腿却是嘶啦一声将亵裤给扯碎。

    被吓得踩烂亵裤,于秀婷即恼火又羞愧,暗骂道雪芯这妮子当真越来越不要脸,来日得找个时间好好说说她,最可恨的还是那个小畜生……想到这里,不禁银牙惊咬。

    待回过神来,于秀婷只觉得玉胯似有几分湿润,腿间竟是汁水盈润,一道晶亮的水痕沿大腿内侧淌下,淫蜜被体温一蒸,腾起一股鲜浓馥烈的熟果香,热烘烘的一阵湿润,就像是掺了蜜糖的香茗。

    于秀婷暗自埋怨自己:“无耻,我怎么这般不要脸!”惹得她又是一阵心烦,随手拿起踩烂的亵裤往胯下抹了抹,擦干水迹,碰到敏感之处,不由娇躯一颤,咬住唇珠压抑无名躁动。

    握在手中的亵裤已经是一块烂布,但有一处却是滑腻一片,不由更加羞赧,于秀婷急忙甩手丢掉。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屋外的大雨也停了,同样隔壁也消停了,于秀婷总算松了口气,伸手拢了拢衣衫便要再上床安寝,可是眼角无意落到那条亵裤上。

    “那东西已经坏了,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于秀婷脸颊一热,觉得那条破布着实不雅,留在屋里实在太过碍眼,于是便又拿了起来,推开屋门,要拿到院子里烧掉。

    走了几步,觉得脚底冰凉,她才发觉自己没穿鞋,原来刚才只顾着换衣,忘了穿鞋。

    罢了,快些烧掉这东西,便赶回屋里。

    于秀婷深吸了一口气,赤裸的玉足轻轻一点,身姿翩翩飘起,朝着后院掠去。

    后院有一片竹林,正好可以把灰烬撒进去,正好可以掩盖住痕迹。

    雨停之后,天上乌云散开,月轮当空,银光披洒,映照在竹林之上,被雨水润湿后的竹子显得尤为鲜艳,翠绿的色泽在月光映照下好似一个个插在土里的长玉。

    倏然,于秀婷脚步一停,整个人都僵住了,竹林之中正好站着一个她不愿再见的人,四目相投,于秀婷进退两难,急忙将亵裤塞入袖中。

    龙辉静静地望着她,一言不发,眼眸似乎藏着许多事。

    于秀婷咬了咬唇,哼道:“这么晚还不睡,跑出来做什么,就不怕雪芯担心吗!”龙辉咳了一声,说道:“在想一些事,睡不着。”呸,哪来的什么事。

    于秀婷暗骂龙辉装模作样,板着俏脸依旧不给他好脸色。

    这时龙辉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想看一下竹子,这片竹林真的很美,要是前面再有一条小溪就更好了。”这句话寓意十分明显,直指未来乾坤泰山之事。

    于秀婷柳眉一扬,冷冷地道:“小溪永远不会有,今晚过后这儿也再无竹林!”说罢剑指凝光,隔空一划,锐利剑气横扫而过,便要切断竹子。

    龙辉蹙眉道:“竹子好好的,为何要斩断它们?”说罢一掌荡开剑气,护住竹林。

    于秀婷哼道:“不该存在的东西,留着何用!”她话中有话,向龙辉表明自己要斩断那些不应该存在的念想,更是警告对方。

    说话间,于秀婷连环三剑,奇正相合,一剑缠住龙辉,另外两件从左右侧翼绕过,直扑竹林而去。

    龙辉一招双分,先挡逼命剑,再施乙木真元加持竹林,竹林得真元加持,顿时生出反应,竹枝无风摆动,节律精妙,好似一个高手行招运式,转眼便卸开斩情之剑。

    龙辉朗声道:“春笋拔地破土,茁壮成长,本是天道使然,谷主既以剑道领天道,为何还要挥剑斩下,欲断此青竹?”青与情同音,此话正是暗责于秀婷不但压抑心中之情,更要逆天断情。

    于秀婷芳心一颤,听出其中语意,脸颊没来一红,娇叱道:“你强行灌真元入青竹,令它做出不该有之动作,施展人之武学,难道就不是逆天而行!”此话怒斥龙辉毁她修行,逆乱纲常,天理难容。

    于秀婷话音方落,娇躯一晃,闪电欺近,再展天剑绝式,只见她裙裾一扬,雪白裸足点地而起,足底泛着橘嫩的红晕,趾腹饱满,脚踝纤幼,不足一握,趾甲被月光涂上一层银芒,犹如宝石一般。

    龙辉挥掌接招,一招演万兵,刀剑轮替,枪舞戟挥,箭截仙剑,盾挡玉手,谨守方圆,不让半步,誓护身后竹林。

    “竹子若不抵挡,岂不是一命呜呼,又那来的青竹悠悠!”龙辉一边接招,一边口吐机锋,“再说,你能斩断这片竹林,可能斩断天下青竹吗?”于秀婷掌剑吞吐,气势如虹,娇喝道:“今日斩不尽,明日斩,明日斩不尽,后日斩,总有一天可以斩断这些无畏青竹!”“强力斩青竹,有违天道定则!”“青竹逆人伦,早已违背天道,我不过替天行道!”“笑话,人伦既是人所定,凭什么说就是天道!”

    龙辉接了于秀婷几剑,回话道,“青竹破土,自古已然,何来逆天之说!”于秀婷粉脸一红,竟无法辩解,他们两的交手既是武决比拼,亦是心念交锋,一旦答不上话,气势便弱了三分,招式也随之受到影响。

    龙辉抢得上风,五指筛张,猛地扣住于秀婷脉门,于秀婷大惊,急忙抽手避开,但还是慢了一步,被龙辉撕断袖子,露出了白嫩雪润的手臂,同时那藏在袖中的亵裤也掉了出来。

    于秀婷耳根顿红,急忙伸手去抓,欲收回那羞人之物,谁料龙辉竟快了一步,探手捞月,将那粘稠的布料抢了过去。

    龙辉只觉手掌一片湿滑,一股浓郁芬芳飘入鼻中,于秀婷羞愧难当,美靥艳红欲滴,跺足嗔道:“快还我!”龙辉贼贼笑道:“如此珍贵之物,怎能轻易交出!”于秀婷气得酥胸上下起伏,茁壮的雪峰在衣衫内抖出迷人的波澜,她银牙一咬,祭起天心剑器便朝龙辉杀来。

    “臭混蛋,小畜生,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于秀婷美目喷火,一出手便是杀声名招——天罡点朱。

    羞怒恨火加持剑势,龙辉却不躲不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张口叫道:“雪芯……”听到这两个字,于秀婷不由一阵心虚,剑心也出现裂痕,剑势顿现迟疑,龙辉趁机使出万兵中的“缠链”只见他手印好似化出无数铁链,四面缠绕,将这口夺命而来的艳美天剑给缠了个结实。

    于秀婷只觉中丹一滞,气脉瞬间受锁,随之而来便是那股浓烈的烘热男子气息,扑面而来,熏烤之下令其花容失色,丰腴饱满的娇躯顿时失陷,竟被龙辉紧紧箍住,就像被铁链给捆住一般,动弹不得。

    “婷儿,莫怕,大哥跟你开玩笑的。”龙辉往她耳朵里吹了口气,柔声笑道,“雪芯还在屋子睡觉,我出来前点了她昏睡穴,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于秀婷气苦连天,这混蛋居然还封住雪芯的睡穴,为的就是不让雪芯来坏事……岂有此理,分明就是计划好的!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把雪芯嫁给这么一个禽兽!于秀婷既羞且怒,曲线曼妙的身子陡地绷紧起来,彷佛绵柔的雪粉忽然凝结成坚冰。

    她娇叱道:“禽兽,还不快放手!”身子不住扭动挣扎,然而两人胸膛相叠,扭动之余却使得乳珠摩擦,磨得血气翻涌,梅岭绽放,肉蔻暗起。

    两人脸颊只有半寸,呼吸可闻,但于秀婷的挺拔饱满双峰高高推起,一时间龙辉也未贴面碰鼻。

    然而男儿下身缓缓抬起,刚刚在她女儿体内驰骋的巨物再度坚挺,直勾勾地贴在美妇弹腴的小腹上,灼得她好不难受。

    “婷儿,你真香……”龙辉呢喃地道。

    于秀婷红着脸,哼道:“闭嘴,别拿哄雪芯的话来羞辱我!”这话一出,连她也觉得不雅,这样岂不是变相地承认自己刚才在偷偷听房。

    于秀婷芳心忐忑,生怕龙辉捉住她的语病,但龙辉似乎已经沉醉在香海之中,根本没有细想。

    “好险……”于秀婷暗暗松了口气,心里盘算该如何挣开这混小子的怀抱。

    于秀婷体香清爽幽雅,但随着逐渐成熟,丰腴的胴体蕴生出一些浓郁的气息,若是庸脂俗粉,这些气息便成为不雅的体味,甚至是狐臭,而于秀婷仙骨雪肌,自然不同,这些成熟的气味反倒成为浓郁的肉香,混杂在幽香之中,给原本冰雪般的气息增添了几分暖甜,就像是加入蜜糖的热茶,既有清幽茶香,又有蜜甜甘暖。

    被这股独特的清雅甜香一熏,龙辉心神恍惚,不禁俯身向下,不由分说地在她脸颊亲了一口。

    于秀婷气得玉靥酡红,檀口一张,便要破口大骂,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嘴中的气息是何等香甜麋馥,一张口便喷出那火热的温润兰息,好似春风拂面,温软地吹在男儿脸上。

    龙辉不由分说,便叼住她玉唇,于秀婷瞬间便傻了,就连男儿的舌头侵入口腔也不知道。

    龙辉的舌头在她檀口中刮了一圈,她只觉得又酥又痒,头皮都快竖了起来,她一怒之下便猛地合住上下颌,欲咬断这根臭舌头,龙辉却早她一步将舌头抽回。

    羞愧,无助,怨恨、不甘……种种情绪涌上心头,于秀婷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一双妙目死死地盯住龙辉,恨不得将他煎皮拆骨。

    龙辉叹了一口气,松开双臂,伸手替她抹去泪痕,柔声道:“婷儿,别哭了,我不是有意的!”于秀婷仿佛发疯似的尖叫一声:“住口,不许你叫这两个字!”话音未落,对准龙辉的脖子张口便咬,哗啦一下扯下大块皮肉,龙辉颈脖鲜血直流,于秀婷口唇染血,一腔朱红顺着秀气的下巴流到脖子上,几滴鲜血汇聚在锁骨上窝……龙辉皱了皱眉头,暗自叫苦:“怎么这一仙一妖都是这般做派,发起火来就咬人脖子!”他运功闭住血脉,止血镇痛。

    于秀婷柳眉倒竖,星眸怒视,俏脸气得一片煞白,龙辉道:“咳咳,我前些日子问过净尘道长了,剑鸣并不一定要昏迷二十年!”听到这话,于秀婷收敛了几分怒火,追问道:“说下去!”

    龙辉道:“净尘道长说了,若有至阳至刚之精元血魄注入,给剑鸣通经活络,只需三五年便可恢复,而且还可在这段时间吸纳精元血魄,强化自身。”于秀婷冷笑道:“至阳精元,至刚血魄……你以为是路边馒头吗,说有就有!”

    龙辉道:“修炼至刚至阳功法之人,只要贯通任督,凝练真元,其精血元气便是至刚至阳!”于秀婷冷哼道:“先天极阳功体,你以为这么好找吗?”龙辉展眉笑道:“沧释天不就是个最好的选择吗?”于秀婷玉容一沉,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淡淡地道:“就算你能打败沧释天,又如何抽取他的精血元气?难道直接杀了他,然后将尸体运过来?”

    龙辉摇头道:“人一死,精血便会消失,元气更是不存。”于秀婷不屑地道:“想活捉一个先天高手?就算出动百万大军,再加上十个先天也不可能!”确实若无天时地利人和辅助,根本就不可能杀掉一个先天高手更别说要活捉了。

    龙辉笑道:“我说得出做得到!”于秀婷转身拂袖,扭头便走。

    龙辉叫道:“怎么,你若不信,咱们就打个赌,若我能在三个月内取得沧释天的精血元气,就算我赢!”雪白的赤足倏然一停,于秀婷缓缓转过身来,冷冷地道:“好,你若是输了,以后便不许再来纠缠我!”龙辉嘿嘿道:“若我赢了呢?”于秀婷粉面微红,问道:“那你想怎么样?”龙辉故意拉长声音道:“我要是赢了……就请于谷主恩准我——”于秀婷芳心一阵乱颤,手心蓄满汗水,生怕他提出什么过分要求,一双妙目已经瞪得浑圆。

    “恩准我以后叫你婷儿!”龙辉忽然冒出一句,于秀婷心悬的大石忽然落下,松了口气,横了他一眼,咬牙补了一句道:“有人的时候不许叫!”龙辉棒打随蛇上:“那是不是没外人的时候可以叫?”他加重外人二字,于秀婷立即知道中了他陷阱,气恼难挡,猛一跺脚,头也不回地跑回闺房,紧闭房门,捂住心口不住喘气。

    一场纠缠不休的情缘随着一个赌约缓缓展开,既是忤逆伦常,也是宣泄心头压抑……时间飞逝,转眼便过了半个月。

    雀影搜集情报的能力极为强悍,比朔风战事还早半个月,龙辉已有先见之明,早早派出军马去增援铁壁关,岳彪众人会合崔家军后,便马不停蹄赶往朔风,然而此地已是战火燎原,悲壮惨烈的硝烟笼罩方圆百里。

    “风起云涌,大漠苍茫;手持战刀,守吾家国;杀尽贼奴,卫我妻儿;壮士去也,终为鬼雄;烽火漫漫,裹尸而还;持戈跃马,雪我宿耻;诚既勇武,不可凌辱;毅魂魄兮,激扬万世!抛头颅兮,该当万夫;当万夫兮,九死何难!”苍茫悲壮的曲调,谱唱着铿锵傲骨,壮士英魂久聚不散环绕在朔风上空。

    慕容熙被屋外的歌声吵醒,睁开眼睛便看见北城露正坐在床沿照看着他,于是便问道:“六妹,我昏迷了多久?”北城露扶着他身子,说道:“你为了救刘将军,真气虚耗严重,足足睡了一天一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物,从中取出一粒送到慕容熙嘴边。

    慕容熙只觉得她小手纤细晶莹,散着幽香,有些失神,北城露嗔了他一眼,不由分说就将药丸塞到他嘴里,然后又递来一碗水道:“三少爷,发啥子愣,快些吃药吧。”慕容熙吞水送药,只觉得小腹生出一股暖流,奇道:“这莫非是金华太玄丹?”

    北城露朱唇含笑,用玉指点了点他鼻子,俏皮地道:“看来三少爷不单只会画画,还会品药呢。”慕容熙道:“这药具有回元养气的神效,甚至可以起死回生,珍贵无比,世上绝不超过三枚。”北城露道:“是娘亲临行前给我防身的。”

    慕容熙道:“既然如此,为何要还要浪费在我身上?”北城露别过螓首,眼睛望着窗外,眼圈微红说道:“昨天有个叫做罗忠的将军,他带着两百士兵冲入敌阵,点燃身上的火药炸毁敌人的攻城兵器。”慕容熙不由一愣,叹道:“当真壮士也!”

    北城露眼眸泛起晶莹,低头道:“我怕……我真的好怕,你会离开我……”慕容熙一听急忙抱住她,安慰道:“六妹,别说傻话,我怎么会离开你呢。”北城露呜咽道:“你要是有个什么不测……还不是离开我吗?”慕容熙紧紧抱住她发抖的身躯,一字一句道:“六妹,我说什么也不会死,因为我这条命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它分成了两半,一半属于小辣椒,一半属于你!”北城露芳心一暖,不由将手探过他腋下,紧紧跟他拥抱在一块。

    温馨的氛围还没持续多久,忽闻警钟敲响,正是备战之兆,两人顿时一惊,立即跑出屋子奔上城墙,只见月光之下,杀声怒吼已冲九霄。

    刘广林再度命人点燃护城河火油,欲拦住敌军。

    异族大军蚁聚而上,他们不再以火药炸城,而是裹上一层防火湿布,踩着浮桥便冲过去,有的浮桥被烧毁,他们就游泳,而火势燎原,浓烟滚滚,守城将士反倒难以看准目标,等看清楚时对方已经兵临城下。

    铁烈士兵尖叫一声,化作狼人之态,利爪扣入城墙,也不需云梯,直接就爬了上去,其动作快捷无比,堪比健猿,几个起落便登上墙头。

    慕容熙大怒随手拿过一把钢刀,朝首个登上墙头的狼人劈去。

    刀锋利索,所向披靡,那头狼人顿时身首异处,慕容熙暗吃一惊,想不到六妹的灵药如此神效,刚刚服下去便恢复十成元气。

    他精神抖擞,大喝一声,化作数十道虚影,飞速封锁城头缺口,出手干脆利落,凡是爬上城头的狼人全部做了他的刀下鬼,慕容熙长啸一声:“六妹,这边交给我,你快去支援刘将军!”北城露嗯了一声,抽出宝剑,朝着刘广林之处奔去,眼见三头狼人爬上城头,她娇叱一声,剑化寒光,连环三剑刺出,狼妖顿时封喉坠落。

    “多谢女侠相助!”刘广林回过神来,立即命人将弓弩对准墙下,也不管瞄不瞄准,弩箭密集伺候,管你狼人如何的矫健,全部射成筛子。

    狼人前仆后继地奔袭而来,刘广林怒道:“给我射,全部把他们打死!”箭矢如雨,密若飞蝗,很快便将第一波的狼人射杀,但第二波很快又扑来,这时守城将士正好打光了箭矢,于是便将滚油浇下,来个油炸狼肉,要么就丢砸石块,将这些狼人砸死在城下。

    从子夜战至破晓,朔风士兵一夜未曾合眼,端的是又累又乏,打退敌军最后一波攻击后,很多人都累趴下。

    慕容熙跟北城露挨在一块,两人靠在掩体下歇息,忽闻一声惊天啸吼响起,天际顿时乌云密布,闷雷轰鸣,朔风将士不明所以,个个露出惊愕神色,都以为敌军又打来了。

    慕容熙兴奋地跳了起来,叫道:“刘将军,是援军,是江南的援军!”刘广林微微一愣,奇道:“江南的援军?”慕容熙点头道:“是蛟龙,是龙将军麾下的蛟龙,他一定是料到沧释天会对咱们发动狂攻,所以早早派了一支精兵支援咱们!”刘广林急忙派出斥候打探消息,斥候回报道:“将军,清羽河上出现了一支船队,挂的正是龙麟军的旗号!”刘广林大喜,斥候继续说道:“东面也来了一支军马,兵力约莫三万,挂着崔字旗!”援军来了!朔风将士个个喜出望外,精神抖擞。

    清羽河上,蛟龙拉船,飞掠而行,乘风破浪,数十艘战船以此行驶,上边转载着龙麟军的将士,为首一将面色黝黑,虎背熊腰,手持双斧,熊王相护,正是岳彪,令狐达、马义两人的战船紧随其后,他们两出身铁壁关,与铁烈更是仇深似海,如今得知这些蛮子又来犯边,正是憋了一肚子火。

    岳彪暗忖道:“将军果然神机妙算,料到这些蛮子会狂攻朔风,派咱们提前出发,若不然还真赶不上这场大战!”他浑身战血沸腾,双拳紧紧握住板斧,只待船队行至目的地,便冲到岸上厮杀一番。

    忽然拉船蛟龙猛地抬起头,叫了一声,岳彪觉得有些奇怪,便朝四周望了一眼,只觉得河道渐渐变窄,岸边泥土也有些缺损。

    “全军止步,原地待命!”岳彪觉得有些不妥,便小心为上,命令船队停止,他祭出盘龙令,此令正是驾驭蛟龙之宝,蛟龙感应到后全部停止游走,原地待命。

    岳彪派出十个斥候,让他们乘坐小船快艇先到前面刺探,过了两个时辰,斥候急匆匆回报道:“大人,前方河道已经干了,一点水都没有!”岳彪一听顿时明白过来,跺脚骂道:“我说怎么岸边的泥土缺损这么多,一定是那些狗贼挖去截断河道了!”清羽河的河道有一段狭窄,只容一船通过,若河道一断,那么船队便很难掉头,再加上河水干枯,纵横水上无敌的蛟龙不过是一些力气庞大的异兽罢了,若是敌军守住河道两侧,蛟龙也得变咸鱼。

    也幸亏岳彪粗中有细,若是令狐达和马义领军,他们一心要斩杀铁烈,挽救昔日同袍,这行军心切难保不会误中对方奸计。

    当时龙辉以岳彪为主将就是出于这层关系考虑,若是以往铁壁关旧部得知自己老巢被围攻,难免不会被感情影响,这头脑一发热便可能大败而亏。

    岳彪命人弃船上岸,沿着清羽河行军,得知河道被截,岳彪留了个心眼,稳步行军,更不断派出斥候打探,免遭敌人设伏。

    “岳将军,前方三里处有敌军踪迹,还有不少土墙碉堡!”岳彪脸色一沉,暗叫不妙,这些蛮子这手段分明是要对朔风进行战略包围,截断一切援军和物资,这种做法跟当初金陵困战几乎同出一辙。

    令狐达骂道:“操,这帮狗蛮夷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堆土筑墙了!”马义跟铁烈交手不少,对其风格也是十分了解,可从未见过他们这种打法。

    岳彪蹙眉道:“这次是西域跟铁烈联合,西域沙土众多,建房也是沙土为材,能造出这些土墙并不奇怪。但他们这种围城手段倒是跟金陵大战时有些相似,咱们不可掉以轻心。”岳彪刻意减慢行军速度,尽量保持队形,当遇上紧急状况也能第一时间反应,果然行至半里,两侧猛地冲出两支伏兵。

    “等的就是你们!”岳彪大喝一声,命令步兵结阵,摆出架势,令狐达和马义也率领各自的五千兵马掩护岳彪后尾,三军协同作战。

    第02回以毒拔蛊

    床榻之上,魏雪芯卷着锦被而眠,雪白细肉泛着点点娇红,四肢张开着趴在床上,粉臀玉股上仍留着清晰的巴掌印儿,茂密的芳草之下花唇红肿,臀缝微微分开,隐约可见菊门开阖,撑开一个手指粗细的小洞。

    只能怪她的爱郎肉棍太过粗壮,又是持久耐战,从而使花径菊门一阵麻木,没半天多的时间休想复原。

    龙辉回到屋后,轻轻坐在床沿,望着小雪芯娇腻雪白的肌肤,不由暗生怜惜,伸手将赤裸裸的美人儿横抱在怀里,目中柔光如丝。

    “雪芯,大哥也不是有意要这么折腾你的……”龙辉轻抚着她秀发,柔声呢喃,“你且好好休息,一切事情都让大哥来承担吧!”思绪缓缓飘回中午。

    母女二人回内屋疗复元功,龙辉便坐在厅内为之护法,倏然一道白影如鬼魅般轻飘而入,正是洛清妍。

    龙辉奇道:“洛姐姐,你怎么来了?”洛清妍花容凝重,问道:“秀婷妹子伤势如何?”龙辉道:“雪芯已经替谷主疗伤了,应该不碍事。”洛清妍柳眉轻扬,咬了咬唇珠,说道:“她……她的情况极为不妙!”

    龙辉奇道:“不过是普通伤势,以谷主根基很快便能痊愈了。”洛清妍摇头道:“非也,我方才见她出来时,眉宇间有股紫气凝而不散,双唇更是略泛青紫,而且我还听了一下她呼吸,看似平稳,但却是暗藏凌乱。”龙辉心头一紧,问道:“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洛清妍低声道:“秀婷妹子拒绝我替她诊疗,当时她的心跳和呼吸极为凌乱,吐息间隐有郁气凝结,若没猜错她十有八九是濒临走火入魔。”龙辉惊愕道:“不可能,于谷主身负通神剑心,心如镜湖,她岂会走火入魔!”

    洛清妍摇头道:“稳固的心神修为并不一定能百毒不侵,一旦出现裂痕,后果就更加严重!”龙辉奇道:“这是如何个说法?”洛清妍想了想,比喻道:“剑心对心境的作用就是一套裹住全身的铁甲,严密无缝,可以抵御一切外来攻击,但如果不小心被强弓射穿了盔甲,箭矢刺入身上,你说会怎么样?”

    龙辉道:“不就是受伤吗,区区箭伤,随便敷点金疮药便可恢复!”洛清妍道:“敷药你也得将外层盔甲脱下,才能敷药不是吗?”龙辉觉得这话似乎有些多余,暗忖道:“这道理谁都知道!”洛清妍沉声道:“但是穿铠甲的人却不知道自己受伤不愿脱下盔甲,又或者脱不下盔甲呢?”龙辉微微一愣,低声道:“铠甲密不透风,伤口迟早会恶化,流脓发臭那是必然的。”他见过不少刀伤,对此也是深有体会。

    洛清妍道:“秀婷妹子如今就是这种状况,她剑心似乎已经出现了裂痕,也不知为何被一些莫名干扰,心绪凌乱,邪气郁结在心,却无法宣泄,而她又自持剑心稳固,可抵御一切心魔,根本不会注意这些问题,又或者是她根本不会承认自己已经滋生心魔。时日一久,必遭惨变。”龙辉顿时一愣。

    洛清妍叹道:“我发现秀婷妹子从魔界回来后,就有些不妥,想必是替剑鸣的事情发愁,而雪芯又跟冰儿闹了矛盾,以至冰儿破相,这几件事恐怕是她心病的根源。”

    龙辉道:“冰儿的脸已经没事了,她们姐妹也和好了,这第二件事应该算是圆满解决……”洛清妍点头道:“那只剩下剑鸣的事情了,他如今昏迷不醒,做母亲的自然担忧不已,只要能让他昏睡的时间缩短或者马上苏醒,秀婷妹子心病一去,自然没事。”

    龙辉问道:“那该如何实施?”洛清妍蹙眉道:“以至刚至阳的精血元气灌入体内,应该可以重新活络他身子,可这至刚至阳……”龙辉道:“我知道了,沧释天便是最好的选择,他本体虽然躲在玉京,但我就不信他不会派分身出来。”

    洛清妍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还得合计合计,该如何生擒他的分身,将其精血元气抽出。”说罢转身欲离,龙辉忽然叫住她:“洛姐姐稍等片刻,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有说……”

    洛清妍回头望着他,问道:“还有何事?”龙辉筹措了半晌,说道:“其实进入魔界后,我跟于谷主曾因一股玄力影响,去到了未来……”说罢便将事情一一托出,洛清妍听得是星眸圆瞪,不敢置信。

    龙辉把话一说开,干脆就连剑阵中发生的前后都告之,洛清妍气得柳眉倒竖,狠狠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嗔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这害人精,你知不知道你险些害死秀婷妹子!”龙辉惊愕道:“没这么严重吧!”

    洛清妍没好气地道:“若仅是剑鸣的事还好办,如今你有搀和进来,事情就复杂多了!秀婷妹子可跟我不同,我出身妖族,对人间那些辈分伦常并不看重,所以才由得你胡来,但秀婷妹子出身名门正宗,一举一动皆遵礼守法,跟你那段孽缘已经够她受的了,而你在剑阵中又这么欺负她……种种心病一旦交杂在一起,后果比走火入魔还要严重,很可能整个人都得失心疯!”龙辉顿时呆住了。

    洛清妍叹道:“既然秀婷妹子元神曾分成两半,一个对你心有情意的怀春少女,一个却是高洁清冷的剑道仙子,那么这两种心境相互冲突,可能会跟潇潇一样……”龙辉微微一愣,讶声道:“分成两个人格?”

    洛清妍指着他鼻子:“你这人渣,真是祸害世间,欺负我跟冰儿也就算了,人家秀婷妹子好好的一个端庄女子,你还要去糟蹋!”龙辉被她骂的狗血淋头,冷汗直冒,急忙求饶道:“洛姐姐,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不跟于谷主接触,就让这些事随风而去。”洛清妍啐道:“呸,要是这么简单,秀婷妹子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龙辉干咳一声,问道:“那我该怎么办?”洛清妍伸出两根玉指,说道:“方法有两个,一个就是永远斩断,将此事全部抹去,不过我觉得此法可行性不大,若真的可以当做什么事没发生过,早在剑阵的时候,秀婷妹子就能杀你泄恨了!”

    龙辉一阵沉默,又问道:“那第二个法子呢?”洛清妍脸色微变,缓缓放下玉手,叹道:“那就破之而后立!”龙辉奇道“如何破之而后立?”洛清妍俏脸一红,白了他一眼,道:“你忘了当初是怎么怎么对我的吗?”说到最后,耳根都涂上了一层胭脂。

    龙辉惊讶道:“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洛清妍媚眼含潮,娇艳欲滴,咬了咬朱唇道:“既然难以忘情,那就不要刻意去遗忘……就用刚才那个比喻——褪去那层盔甲,让伤口能够透气,总好过被捂得流脓!”她言有暗指,其中寓意已经不言而喻。

    思绪缓缓收回,龙辉摸了摸脖子的伤痕,心想这伤疤在没好之前可不能让雪芯看见,于是便替她穿好衣服,盖好被子,然后在桌子上留了张纸条,再解开其睡穴,悄无声息地离开烟柳居。

    回到府中,却见洛清妍已在书房里静候,她眼角闪过一丝挪移的笑意,打趣道:“臭小子,昨晚可是便宜你了!”龙辉苦笑了一声,侧了侧脖子,露出伤口道:“又被咬一口,跟洛姐姐你当初的那一口正好左右相对!”

    洛清妍玉靥一红,啐道:“咬一口已经算便宜你了,当初早知道吸干你的血,省得你祸害我们孤女寡母!”龙辉环住她纤腰,胯部顶着美妇丰腴的肉臀,凑到其耳边,吹了口气道:“说的是,咬一口换来洛姐姐的倾心,当真是天大的便宜!”洛清妍别过螓首,望着他脖子伤痕,呵气如兰道:“那秀婷妹子也咬了你一口,岂不是你也要将她给收入房中?”

    龙辉想了想,笑道:“顺其自然,若真有这等福分,我也坦然受之!”洛清妍呸道:“臭男人,贪得无厌!”龙辉嘴唇轻触洛清妍玉靥,笑道:“我可是奉妖后娘娘的懿旨行事,名正言顺!”

    洛清妍凤目一瞪,哼道:“胡说八道!”龙辉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想通了,与其躲躲藏藏不敢直视现实,还不如迎头而上妥善解决。两情相悦固然是甜蜜,但若能在享受两情相悦之时再加上一层禁忌,届时既可相爱,又能挑战禁忌。岂不是更有意思!”洛清妍脸颊一红,啐道:“歪理邪说!”

    龙辉呵呵一笑,伸手握住美妇怒张饱满的双丸,边把玩边说道:“就像我同洛姐姐和冰儿一起,每次都是激情澎湃,情难自禁!”洛清妍回想起昔日种种,小腹不由升起一股烈火,娇躯一软,酥润温腻地靠在他怀里,玉掌搭在那对扣在自己胸前的魔手上,随着他的动作而动,像是在鼓励和享受男儿的爱抚。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洛清妍急忙挣开他的环抱,理了理仪容,掩盖了那妩媚春风。

    “夫君,你在吗?”屋子外响起林碧柔的声音,龙辉朝洛清妍打了个眼色,做了个等我的口型,洛清妍婉媚回眸,朱唇一勾,留下一抹香风从窗口飘出。

    龙辉推门出去,应道:“碧柔我在!有事吗?”屋外只见林碧柔和玉无痕正在等候,玉无痕道:“刚才翎羽托人捎来消息,说高鸿已经可以下床了!”龙辉道:“好,那咱们就去军营走一趟,我也好久没跟高师兄聊天了!”高鸿的住所是在军营北面的平房,那些平房是下级军官休闲的居所,他们训练之余则到平房内休息,管制并不严格,只要是军中家属都能进出,推门而入,只见高鸿正坐在桌案前奋笔疾书,他目光全部集中在纸上,就连龙辉进来也不知道,但最让龙辉惊愕的是穆馨儿也在屋内。

    穆馨儿看到龙辉后,走过来急切地道:“龙辉,你快劝劝凌云吧,他从昨晚便一直写到现在!”龙辉低头一看,竟是满地废纸,布满字迹,而且是写了又改,改了又写。

    “师娘,这是怎么回事?”龙辉问道。

    穆馨儿蹙眉道:“今早我听到凌云苏醒的消息,就过来探望他,谁知道军医竟告诉我他从昨晚三更时分就醒了,然后就一直在这儿写东西,我真怕他熬坏身子。”说到这里,眼圈一红,泛起涟漪水雾。

    高鸿一边书写一边咳嗽,龙辉一言不发,走过去看他些什么,忽见他笔锋一收,放下狼毫,长出一口气:“总算写完了!”龙辉问道:“高师兄,你究竟在写什么,如此入迷!”

    高鸿拱手道:“吾有感国难当头,随手写了一些东西,以宣泄心中不快!”龙辉往宣纸上看了几眼,只见上边写着一篇文章,林碧柔接过来念道——恒古以来,仁德者居神州,布王泽天下,教忠孝于万民,耕织畜渔,安居而乐业,以礼待人,以德服人,凌弱为耻,强兵而不好战!然异族暴欲难填,好逸恶劳,窥探神州富庶,发不义之师屡犯边疆,戮百姓,淫妇女,毁良田!边庭血海,蛮欲未已,赤水洪涛,兵压帝都,神州蒙难,苍生悲苦,此乃国之大耻,民之大恨,幸得虓勍舍生靖国难,杀敌万千,收服失地,力挽狂澜于倾颓。然铁烈贼心不死,再犯边疆,吾神州男儿怒起而攻,龙门英烈,玉叶巾帼,怒斩敌寇。奋保社稷,此乃忠勇也!劝妖向善,是为大德!一为忠勇大德,一为先帝骨血,本乃天骄双壁,何也忤逆纲常,自取灭亡?妖类迷惑之说荒谬无边,殊不知妖从善,弑君之罪实乃私欲之缘故,排贤挤能而固其位!呜呼!肝胆义士,仁德圣者,无辜成贼,先有良臣蒙冤,后有蛮夷叩关,万民悲哉!兵不利,战不善,民难安,国祸起,破灭之象也!问曰破灭何来?答曰:朝堂易主,小丑为帝,其威德不足治国,却行私心兽欲,故而排忠赂夷,赂夷而力亏,排忠而气衰,破灭之道也。思厥先辈,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芥。今日送巧器,明日赠粮草,后日割城池,高呼夷服天朝,君赐臣物是为道也!悲哉,强夷兵而戮良将,保一朝帝位如饮鸩止渴,殊不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良将灭,忠臣陨,夷人必反,神州浩劫也!呜呼!以赂夷之力封天下之谋臣,以封夷之心礼天下之奇才,君臣一心,仁德天下,何愁难王也?悲夫!国运大势,而为私心之所劫,以趋于亡。

    林碧柔声若黄莺,本该是娇脆妩媚,但这篇文章却给人一种刚毅不屈,忧国忧民的大气,即便是从一个娇媚女子口中念出,也毫无阴柔之气。

    文采激昂,辞藻之中带着一股愤然刚毅,先怒斥铁烈罪行,再赞美龙辉等人之品德和功劳,他们所背负的罪名不过是政权交替下的牺牲品,一切源头不过是当今皇上德才浅薄,而又怕皇位不牢,于是便排挤忠臣良将,以巩固龙座,而所谓的异族臣服不过是他们的休养之策,为的就是从大恒得到更多的好处强大自身,待大恒一衰弱便会再度造反,高鸿这文章更是训斥世人莫要忘记昔日教训,也给朝廷之人敲个警钟,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如今的大恒不但在内耗,还把好东西赠给外人,一旦异族造反,那国家危矣!

    龙辉读后也感到心情有些愤慨激昂,穆馨儿更是称赞道:“凌云,难得你有这等心意,师娘真是谢谢你了!”高鸿咳嗽道:“院长教诲学生谨记在心……咳咳,孰忠孰奸,还是分得清楚!”穆馨儿欣喜笑道:“好孩子,老爷在天之灵也会为你骄傲的!”“好一篇正气凛然的文章!”

    龙辉也受到几分感染,暗忖道,“这文章将沧释天骂得狗血淋头,愤慨激昂,若是传播出去,起码可以叫一些刚正的官员生出想法,沧释天的根基必定会受到动摇……难道冰儿看错了?”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悦耳脆笑,只见一白衣丽人含笑而来,在她身后跟着一个腰细如蛇的美妇人,正是楚婉冰跟螣姬。

    “师娘,冰儿听你声音甚是高兴,究竟是遇上什么喜事了?”楚婉冰娇滴滴地说道,亲热地挽着穆馨儿的胳膊。

    穆馨儿笑道:“是凌云写的文章,正气凛然,慷慨激昂,师娘有感而发,便觉高兴!”楚婉冰媚眼一转,笑道:“原来是高状元的大作,可否借妾身一阅?”高鸿拱手道:“嫂夫人客气,区区劣作,难登大雅,在下还怕污了嫂夫人玉眼”“妾身才疏学浅,能目睹状元郎之作可谓幸事也!”楚婉冰笑着从林碧柔手中接过宣纸,细细读阅,不住轻点螓首,赞叹连连。

    读完之后,楚婉冰双手捧纸,恭敬地还给高鸿,谢道:“高大人此文可谓是言辞尖锐,直戳敌军要害,有此神文现世,我军名声端正也,妾身多谢高大人匡助家夫!”高鸿回礼道:“嫂夫人客气,凌云不过是做自己该做之事罢了。”穆馨儿笑道:“冰儿,你这话也太见外了,凌云跟龙辉既是同学,又是同乡,相互帮助是应该的!”楚婉冰笑道:“师娘说得甚是!”

    穆馨儿望了一眼螣姬,奇道:“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楚婉冰笑道:“师娘,冰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乃吾族蛊毒高手螣姬长老,特来替高大人解去蛊毒!”穆馨儿大喜。

    螣姬走过去,说道:“高大人,请伸出舌头让妾身一观!”高鸿依言照做,螣姬看过后,又翻了翻他眼皮,然后再探其脉相。

    望闻问切后,螣姬走到一旁,蹙眉凝思。

    穆馨儿芳心乱颤,心里一阵急切,想询问结果,但又怕打扰螣姬思索,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过了片刻,螣姬忽然抬头,眼眸闪过一丝得意光芒,穆馨儿察言观色,心知结果已出,便问道:“螣姬长老,可是有法解凌云的毒患了?”螣姬笑道:“国渊夫人所言甚是,昊天教的毒术大部分源自妖族,若是解不开岂不叫人笑话!”楚婉冰问道:“螣姨,高大人中了什么毒?”

    螣姬道:“我想应该是九虫噬心蛊,此毒以九九八十一条嗜血毒虫炼制,将它们全部放在一个坛子里,让它们自相残杀,只剩下最后的九条,这九条毒虫因为吸食了其他毒虫的养分,所以体内也带着其毒素,而且并非单一的叠加,而是九九八十一种毒素相互纠缠,从而生出八十一种变化。这些毒虫本性嗜血,一入活体便会顺着血脉不断游走,最后汇聚在心脏,寄居其中吸血为生,因为他们体形不大,吸食的血液也不多,对人并无太大伤害,可是一旦蛊主催动蛊术,那么毒虫便会在心头乱窜,一边窜动还一边放毒,中毒者遭受之痛苦难以言喻!”

    听到这里,穆馨儿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掩唇娇呼,既恶心又惧怕。

    楚婉冰道:“这种蛊毒我倒是从族中毒典翻阅过,但却没亲眼见过!”螣姬笑道:“这种蛊毒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作品,咱们早就不用了,也就昊天教那些蠢货抱着当宝!”

    穆馨儿听闻此言,心头大定,道:“那就有劳长老了!”螣姬笑盈盈地掏出一个瓶子,说道:“高大人,妾身虽有法可解毒,但这过程可是要委屈大人一二了!”

    高鸿问道:“长老此话怎讲?”螣姬道:“以毒攻毒,这九虫寄居心脏后,可以随时吸血,它们已经喜欢上这个环境了,一般方法很难将它们逼出,唯有以毒攻毒,由我在你体内再下新的蛊虫,这些蛊虫凶残好战,但我可以控制它们行动,到时候便让它们停在你腹中,由它们发出挑战,激怒那九条毒虫,将它们引到胃里,然后以虫杀虫,此毒可解也!”

    又是虫又是毒的,穆馨儿听得一阵恶心,花容惨白,问道:“螣姬长老……这过程有危险吗?”螣姬道:“一般毒士操控可能会有危险,但由妾身亲自把关,绝无性命之忧,但是在解毒过程中会十分痛苦。”穆馨儿问道:“怎么个痛苦法?”螣姬道:“九虫钻出心窝,那时便会是心痛,然后顺着血脉游走,所过之处亦会疼痛,而最后在胃里激战,则会腹痛,这几番折腾,损及元气,便会大病一场!”

    楚婉冰蹙眉道:“高大人重伤初愈,如何能受此折腾?”螣姬道:“所以在解毒前必须服用大量固本培元的补药,增强元气,才能抵御痛楚,不至于留下后遗症!”龙辉道:“此事交与我,我立即命人熬制人参灵芝。”楚婉冰忽然道:“不必了,娘亲刚给了我两颗阴阳丹,比那些人参有用多了!”螣姬忽然一愣,露出难为之色。

    楚婉冰问道:“螣姨,难道阴阳丹效果还不足够吗?”螣姬摇头道:“非也,阴阳丹内藏纯阴至阳之气,服用后可增强阴阳二气,便是再重的伤势也能恢复。”

    楚婉冰笑道:“那就成了,正好可以让高大人解毒用!”螣姬叹道:“可是这颗药丸是娘娘特地给小娘娘炼制的,只要您服用后,再与龙主合气双修,受益无穷,少则添十年修为,多则一举突破后天屏障!”如此珍贵之药,穆馨儿也为之震惊,楚婉冰却是洒脱道:“没关系了,高大人冒险来助我军,我岂能吝啬这区区药丸。”说罢便塞到高鸿手中。

    高鸿急忙推脱道:“嫂夫人,此等贵重灵药,吾是万万不能收!”楚婉冰又推了回去,说道:“高大人不辞艰险匡助家夫,区区小药丸也抵不过大人千恩万情,再说了大人乃家夫师兄,自是妾身的大伯,所以还请大人收下!”“凌云岂能为此残躯,耽误了弟妹修行,还请收回灵药!”“高大人,这话也太生分了!”

    “若是弟妹还认我这个兄长,便不要再提此事,我虽是文弱书生,但也不会被区区痛楚难倒!”就在两人推来推去之际,楚婉冰转头望向穆馨儿,娇声道:“师娘,你快劝劝高大人吧,人家实在说不动他!”音调极尽娇痴,眼眸挂着几丝楚楚之色,叫人怜惜万分。

    穆馨儿微微一愣,朝高鸿点头道:“凌云,既然是冰儿的一番心意,你便收下吧!”高鸿一阵犹豫,最后接过药丸。

    螣姬无奈一叹,摇了摇头,似乎在可惜这灵药,她说道:“既然如此,便请高大人先行服药,养足元气,让妾身下蛊驱毒!”高鸿捏着药丸,眼眸有一丝闪烁,但瞬间便消失了,毫不犹豫将药丸吞下。

    药丸入腹,立即化作浑厚元气,高鸿只觉得气海充盈,伤痛尽去,精神奕奕。

    就算是不懂医术之人也能看出高鸿状况极好,吞吐有力,气色红润。

    “凌云,你感觉怎么样了?”穆馨儿关切地询问道。

    高鸿吐了一口气,试着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不禁赞道:“好神妙的灵药,学生感到浑身是劲,就像是没受过伤一样!”穆馨儿总算松了口气。

    螣姬美眸含笑,说道:“高大人,可准备好了?”高鸿点了点头,昂首道:“螣姬长老请放心,高某已经准备十全!”螣姬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瓶子,说道:“高大人,请张嘴吧!”高鸿闻言将嘴唇张开,螣姬扯开瓶盖,吹了一个口哨,里边飞出十来只虫子,形若飞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高鸿嘴中。

    飞蝗般的毒虫入口,顺势钻入食道,进入胃中,螣姬催动妖法,遥控蛊毒,这些毒虫立即在胃中发出兹兹的声响,挑衅寄居心房的九大毒虫。

    九大毒虫果然按耐不住,顺着心脉血管钻出,高鸿只觉一阵锥心剧痛,冷汗直冒,但他也是硬气,强咬牙关而不叫喊。

    九虫钻心而出,顺着血脉不断流窜,高鸿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尖刺、麻木、火辣、撕裂……各种痛苦接踵而出,他双眼瞪圆,眼球布满血丝,脖子崩出紫筋,额头露出青脉。

    “啊!”一个悲痛无比,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高鸿尖声叫喊,跪倒在地,口吐白沫,不断抽搐。

    穆馨儿眼圈一红,泪水夺眶而出,一把冲过去,抱住高鸿,柔声道:“凌云,别怕,别怕,师娘在这儿,你一定可以撑住的……”此番变故,众人不禁一愣,楚婉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粉拳握得紧紧的。

    丝丝温暖幽香飘来,高鸿不住大口喘气,似乎略减痛楚,这时九虫已经进入胃内,跟螣姬所布下的毒虫争斗,双方各自撕咬,相互吐毒,但毒与毒之间又互为抵消,并未造成毒害。

    战至正酣,双方玉石俱焚,高鸿只觉得肚子一阵翻江倒海,张口哗啦一声吐出了青色的粘液,腥臭难闻,还可看见十几条虫子在蠕动。

    螣姬笑道:“蛊毒已经逼出,高大人请安心休息吧。”高鸿抬起惨白的脸颊,道:“多……多谢!”话音未落,便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穆馨儿急忙去搀扶,欲将他扶到床上休息。

    这时楚婉冰制止住道:“师娘,高大人虽是书生,但也是个男子,身形颇重,你一个妇道人家很难扛动,不如让他人来吧。”说着便朝龙辉使了个眼神。

    龙辉立即叫来两个士兵,将高鸿扶到床上休息。

    穆馨儿美目盈盈地凝视着高鸿,见他呼吸平稳后,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衣衫已经被汗濡湿。

    楚婉冰将她扶起,柔声道:“师娘,你放心吧,高大人服用了阴阳丹,元气充沛,休息两三天就可以生龙活虎了。”穆馨儿点了点头,感激道:“冰儿,谢谢你了。”楚婉冰展颜笑道:“师娘客气了,您脸色不太好,让冰儿送你回府吧。”

    穆馨儿道:“也好。”扶着穆馨儿走出屋子,楚婉冰忽然回头朝龙辉眨了眨眼睛,朱唇勾出一丝狡黠笑意。

    龙辉见状也带着碧玉双姝跟了出去。

    将穆馨儿送回府邸安置好后,楚婉冰笑嘻嘻地将高鸿那篇文章掏出来,让人印刻散布出去,要么贴告示,要么发单子,很快便传遍金陵。

    “用不了多久,这状元文便会传遍全国各地,咯咯,我倒要瞧瞧沧释天有何反应!”楚婉冰跟龙辉、玉无痕、林碧柔坐着马车回府,她玉靥含笑,心情似乎不错。

    龙辉左拥右抱,揽住林碧柔和玉无痕,问道:“冰儿,你又在搞什么鬼主意,快快从实招来,否则家法伺候!”玉无痕也开口道:“冰儿,我瞧你给高鸿的那枚丹药似乎真有很好的奇效,以前你不是讨厌他的吗,为何赠这灵药给他?”

    楚婉冰媚眼一转,掩唇娇笑道:“确实是很好的丹药,只要稍加运气引导,便可顺经通络,理气清脉,对身体是大大有——益!”她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忽然拉长声调,妩媚的眼睛笑意更浓,甜丝丝的好似快要滴出水来。

    小妖女越来越像她母亲,除非是动情,若不然媚意越浓后果便越是可怕……龙辉看得也打了个冷战。

    楚婉冰散去媚意,凑到跟前,呵气如兰道:“好哥哥,咱们先别回家好吗?冰儿有事要请你帮忙。”虽然已是老夫老妻,但龙辉根本就抵御不了这丫头的诱惑,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

    漠北边塞,华贵无比的金顶帐篷内,铁烈大汗阿古毕肖和三个西域人正坐在下座,而高高在上的竟是挂着国师之名的煌天摩耶,这三个西域人分别是紫金国、大罗国、雪鹰国的三名国王,这三国乃西域最强的国家,可是他们都跟阿古毕肖一样,满脸恭敬和畏惧地望着高座之人,邪神分身——煌天摩耶。

    “战况如何?”煌天摩耶冷冷问道。

    紫金国王回答道:“启禀圣主,辽东的援兵已经来了,而且还有江南的蛟龙战船!”煌天摩耶甚是满意,冷笑道:“果然如我所料,姓龙的小子当真按耐不住,既想护住江南,又想保全铁壁关,他要面面俱到,我便要他全盘皆输!”

    说到这里,他脸色一沉,道:“清羽河可以布置妥善?”大罗国王道:“圣主宽心,吾等已经将中央河道截断,并在两侧布下了伏兵,只要他们一进入狭窄段,定能让那些臭虫变成咸鱼!”

    煌天摩耶笑道:“没了河水,吾倒要看看这些蛟龙如何发威!人人都说凤髓龙肝,那待大胜之后,吾等也来尝尝龙肝的味道!”四人应道:“圣主英武,我军必胜!”就在此时,传令兵回报道:“报,敌军已经弃船步行,正朝我军防线赶来!”

    煌天摩耶脸色一沉,嗯了一声,问道:“敌将是何许人也?”士兵答曰:“将旗挂着一个岳字,领兵者是一个骑着巨熊的黑汉!”

    煌天摩耶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说道:“王栋、梁明乃那小子的左右手,吾还以为这次领兵救援的是他们,想不到竟然是岳彪那黑子!”阿古毕肖奇道:“圣主,这又有何区别?”

    煌天摩耶摇头道:“有很大区别。若是王梁二人,又或者是原本的铁壁关将领,他们得知故地告急,定会奋力赶回,而且他们仗着孽龙之助,纵横水路无敌,久而久之纵生骄兵,他们必定不会料到吾在清羽河布局,正好送上门来讨死。可是换了岳彪这黑厮,情况便大大不同,其一,他非铁壁关旧将,也就不会受感情所扰,其二,此人粗中有细,堪称将帅大才,由他领军那是大大头疼也!”

    煌天摩耶乃沧释天分身,其思考和算计极为可怕,就连铁壁关旧部的护乡之情也考虑在内,而布下这断河屠龙之计,可惜偏偏遇上岳彪做主将,从河岸的泥土变化察觉了端倪,提前避开了陷阱。

    雪鹰国王起身道:“圣主不必担忧,我军兵多将广,区区贼军难成气候,便让小王去收拾他们!”煌天摩耶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便由雪鹰国王负责,吾再增你二十口射日弩,望你能给本座带回好消息!”雪鹰国王应了一声遵命,然后出帐点齐麾下兵马,他雪鹰国麾下有十三个小国,每一国约有两千兵马,再加上他本国的两万精锐,声势高昂,马鞭一指,浩浩荡荡地出兵截杀龙麟军。

    雪鹰国王率领大军沿清羽河而下,恰好遇见上岸后的龙麟军,于是便采取左右包抄再加中路合围之势攻了上来。

    只见龙麟军前一名黑脸汉子,脚胯巨熊,手持板斧,扬声高喝,领军便朝雪鹰军冲来,双方很快便战成一团。

    岳彪一斧劈翻三个西域人,然后随手一拍白眉熊:“阿勇,拍死他们!”白眉熊一掌扫去,如荡落叶,非死即伤。

    龙麟军紧随而上,骑兵左右冲杀,步兵稳固前进,人数虽少,却不见丝毫气弱。

    令狐达和马义各领本部军马,掩护岳彪侧翼,令狐达大喝道:“铁甲营,给我挡住!弓弩营,杀死那些孙子!”军令一下,上下一心,铁甲为护,弓弩为杀,将左翼染成一片战火,西域军马难进分毫。

    右侧的马义同样是以铁甲为盾,弓弩齐射,尽量将敌军消灭在远处。

    雪鹰国王麾下的小国虽说以国为称,但其人口和面积也不过是大恒的一些小型郡县,哪是身经百战的龙麟军对手,甫一交手便被杀退,更是让岳彪纵横沙场如入无人之境。

    雪鹰国王见麾下兵马败象已显,当下鸣金收兵,岳彪等人一气呵成,追赶而去,一路掩杀下来,斩敌八千。

    亲卫拼死护送,雪鹰国王好不容易才逃到土墙之后,他恼羞成怒,叫道:“快用射日弩!”土墙上立即架起数十口长弩,其长六尺半,以三角木架为托,正是当初让朔风守军吃尽苦头的新弩箭。

    噗噗弓弩连发,竟硬生生刺穿铁甲盾牌,将好几名铁甲营将士钉死,雪鹰国王认得岳彪的黑脸,便命人将弓弩对准他,连环劲射,欲取其性命。

    射日弓弩破空而来,岳彪急忙挥斧当格,但甫一接触,整条手臂都被震麻,再接三箭,浑身筋骨剧痛。

    “这弩箭不宜硬拼!”对方既占地利,又有强弓助战,岳彪急忙鸣金收兵,领着众人退出战线,重新修整,寻觅克敌之法。

    第03回再戏红尘

    马车驶到一家酒楼后门,楚婉冰以暗号敲门,不过片刻便有两个俏丽的女子出门相迎,正是上回的两个花妖。

    “娘娘,一切都准备好了!”花妖禀报道。

    楚婉冰甚是满意,领着丈夫和姐妹走进去,边走边问道:“那尼姑招了吗?”花妖说道:“那尼姑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另一花妖问道:“娘娘,为何不对那尼姑用重刑呢?”楚婉冰嫣然道:“那尼姑生得忒俊俏,打伤了可就不好看了。”花妖听得有些疑惑,楚婉冰也不再解释,下令道:“你们速派高手去保护国渊夫人,以及监视高鸿!”花妖闻言点头称是。

    龙辉道:“冰儿,你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楚婉冰挽住他臂弯,笑道:“当然是让夫君大人好好施展一回盘龙伏凤真气了!”龙辉抚着她嫩脸,打趣道:“要在谁身上用?冰儿你么?”楚婉冰擂了他一拳,笑骂道:“你敢,看我不收拾你!”林碧柔笑道:“若是夫君真把这手段用出来,谁收拾谁都不一定呢!”

    楚婉冰横了她一眼,啐道:“骚狐狸,当心哪天这小贼把你变成个只知道他裤裆的白痴!”林碧柔见四周无人,便笑嘻嘻道:“能一辈子挨着夫君的裤裆也是一件幸事哩!”一个媚骨天生,一个骚浪十足,一旦放开话题什么都说得出来,倒是苦了玉无痕,被臊得满脸绯红。

    龙辉见着两个骚货越说越是不堪,在她们圆臀上各拧了一下,二女哎呀吃痛才收敛几分。

    走到地牢侧室,楚婉冰挪开墙上一个机关,立即露出一个空洞,透过此洞正好可见地牢一览眼下,只见度红尘盘膝坐在蒲团上,闭目诵经,神情安详,丝毫不似一个阶下囚的模样。

    龙辉不由奇怪,以小凤凰的性子怎会让这尼姑过得如此安稳。

    楚婉冰似乎看出他的疑惑,便解释道:“那臭尼姑害我吃了不少苦头,可不能轻饶她,但普通的手段又太便宜她了,倒不如将她驯得心服口服,乖乖做我的奴仆!”玉无痕蹙眉道:“这尼姑意念极为坚定,恐怕就算是刀林油锅等酷刑也不会屈服。”楚婉冰道:“所以嘛,我才会请咱们的龙主夫君出手。”

    说罢又瞥了龙辉一眼,酸溜溜地道:“色鬼,这回可算是便宜你了,要是你不将这臭尼姑给我驯得乖乖听话,看我以后还给不给你进屋!”林碧柔笑道:“就怕有人忍不住要摸去夫君的屋子哩!”楚婉冰粉面一红,伸手便去挠她痒痒,笑骂道:“你这骚狐狸,还敢笑话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林碧柔咯咯笑了起来,两女打闹成一团。

    对于这两位爱打闹又有几分唯恐天下不乱性子的娇妻,龙辉也是有些无可奈何,苦笑一声,便离开侧室。

    开启牢门密锁,龙辉推门而入,室内竟布置得幽静素雅,摆着一个香炉,从里飘散着淡淡的檀香气味,不像牢房更像是一间清修的禅房。

    “冰儿这小妖女究竟在耍什么心眼?前段时间还说让这尼姑去接客,怎么一转头就好吃好喝给她供起来”龙辉对此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按下心中疑惑,抬头望了一眼盘坐在蒲团上的女尼,度红尘此刻穿着那一袭绛红的天衣霞裙,那日被小妖女打烂的衣襟已经缝好,不露半分春靡之色,其手握佛珠,双目紧阖,似乎正在冥想参悟,法相庄严。

    龙辉轻哼一声,双手抱胸静立一侧,双目凝笑冷望而去。

    龙辉眼神凝聚了莫名玄力,直接投入度红尘心扉,那平静无波的脸上像是受了惊扰,霎时掠过一片异样,丰腴的身躯轻轻一颤,双目朝那身影望去。

    “多日不见,师太一向可好?”龙辉笑着问道,言语带着几分轻佻,度红尘冷笑道:“托福,贫尼拜尊夫人所赐,过得甚好也!”龙辉道:“既然如此,那龙某便放心了!”龙辉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却又暗有所指,度红尘心中忽然生出一阵寒意。

    龙辉感觉到她心头的不安,顿时明白了小凤凰的用意,度红尘虽说禅法修为不如白莲,但意念也极为坚强,若不然也抵御不了玄媚夺神术的深层窥视,所以就算楚婉冰真的逼她接客,最多也只是能在初始阶段崩解她部分抵抗,等她一回过神来,便会重拾心神,所以楚婉冰根本不打算以寻常法子对付她,而是以一种迂回曲折的方式来慢慢炮制。

    小凤凰一开始以接客来恐吓,然后又好吃好喝地供起来,反而让她疑神疑鬼,叫她难以预计下一刻发生什么。

    未知的恐惧才是真正的恐惧,龙辉看到度红尘眼眸中的光华总算明白了小凤凰的本意,既然小娇妻替自己已经铺好了路,那便顺势而踩。

    “师太,最近在念什么经?”龙辉若无其事地随口询问道。

    度红尘缄口不言,竟使出闭口禅。

    龙辉似笑非笑地望着度红尘道:“师太,你可还是处子之身?”这句话别说是问一个出家女尼,就算是问一个风尘女子都十分地唐突和无礼,但偏偏却来得极为震撼,原本度红尘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龙辉的逼问和胁迫,哪怕是酷刑毒语,她都准备咬紧牙关支持下来,但却没料到龙辉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而又下流猥琐的话,将她气得不轻,险些心防失守。

    龙辉手掌探过来,肆无忌惮的抚在度红尘的脸颊上,有些粗粝的掌心时重时轻地揉弄着她饱满滑腻的玉靥。

    度红尘何时受过这般轻薄,张口欲制止龙辉,怒喝道:“淫徒,住手!”说话间她身子微微一僵,下意识的向后一缩想要闪躲。

    但龙辉毫不客气的在她脑后用力一揽,强拢住她的螓首。

    “师太要我的手住在哪里呢?”龙辉棒打随蛇上,她说要住手,那就歪曲词意,主宾倒置,手掌黏在度红尘嫩脸上不挪半分,就像“住”下来一样。

    度红尘急忙伸手去推,但她功体被妖族三大先天所封,此刻跟一弱女子毫无分别,怎么拗得过龙辉的力气,不由急得满脸通红,白皙的脸颊上增添了几分丽色。

    龙辉的手掌顺着她后脑滑下,扣住雪颈处,强势将她的脸移到跟前,冷笑道:“师太,你倒是说一说,我的手该住在什么地方呢?”度红尘眼眸泛起一层水雾,恨声尖叫道:“住在坟墓里!”龙辉啧啧笑道:“师太不就是一座令人长眠的坟墓吗?”手指朝下落去,顺着优雅的颈脖探入衣领之下,并暗运房星秘术抚阴手。

    度红尘只觉得那几根手指似有无穷热流,拂过之处便是酥麻麻,暖烘烘,有种说不出的异样舒服。

    龙辉凑到她腮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呵呵笑道:“师太的身体好香哩,是不是怀里藏着香囊?”度红尘心头不住砰砰直跳,嗓子干涩,但双眼仍旧锐利,她猛吸一口气,双手朝着龙辉眼睛扣去,欲做最后反扑和挣扎。

    她这动作在龙辉看来慢如乌龟,轻吐一口真气,便将她震开。

    呜!度红尘被内劲震飞退出去,娇呼一声,玉背撞在墙上,不由得眼冒金星。

    “师太你没事吧?”龙辉伸手握住她圆润的左膀,将其整个人提了起来,度红尘被震得浑身剧痛,筋骨无力,半个身子就这么挨在龙辉身上,端的是弹沃软美。

    龙辉不由打趣笑道:“师太,虽然劣者扶你起来,但也不用如此大礼,这么地就投怀送抱。”“放手,淫贼!”度红尘急忙挣扎,但龙辉已经下了暗手,以巧劲将她身子固定,任她如何撒泼也难逃龙爪,而她身子已弱,挣扎的力度不过微乎其微,就像是在撒娇一般,丰腴的身子黏在龙辉身上摩挲。

    侧室中,三女却是怀着不同心思,玉无痕脸颊晕红,羞赧腼腆,独自一人坐在墙角,垂头低眉捏衣角,但密室里的一切都映入心中,原来林碧柔正在透过暗孔观望,还看得十分尽兴,嘴唇轻轻抿动,似乎在替龙辉加油助威。

    “碧柔,你瞧够了没有!”楚婉冰嘟嘴推了她一把,嗔道,“该轮到我了!”林碧柔摆了摆手道:“再看一会,等夫君使出盘龙伏凤真气……啊……”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婉冰一把推开,小凤凰直接抢到暗孔窥视密室状况,她对这盘龙伏凤真气也是极为好奇。

    林碧柔哀求道:“冰儿,也让人家看一下吧。”楚婉冰指了指墙壁,说道:“哎呀,别吵了,自己挖一个孔吧!”林碧柔叹了一口气,玉指朝着墙砖一撮,立即再开一个暗孔,也凑到上边观望起来。

    刚一开启暗孔,便见度红尘张口喘气,身子痉挛僵硬,脸颊涌起一股病态的酡红,眼眸蒙上一层水雾。

    “哈……哈……啊……”度红尘大口喘息着,伸手不住推搡龙辉,但经脉一阵灼热滚烫,酸麻酥软,力气越来越弱,她那动作更像是扶着龙辉。

    度红尘只觉下身越来越炙热,那身庄严的赤伏天衣竟像有万千蚂蚁行走,让她有种马上脱光全身衣裤的冲动。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度红尘想用念经的方式来压制情欲,可惜却是无功而返,龙辉在她耳朵上吹了一口气道:“师太,你心中本来就无佛,何必阿弥陀佛地念个不停?”男儿口中喷出的热气,透过耳孔钻入心窝,度红尘体内一股燥热正不断酝酿。

    龙辉手掌直接探至胸前,手掌立即触及一团丰弹柔腻,竟是香乳若棉,虎口缓缓吐出一股温软粘滑的真气,钻进心窝,蔓延奇经百脉。

    度红尘只觉得身子好似融化一般,胸口的奶肉就像是落在热水中的乳酪,正一点一点地化开,乳球不住地鼓胀,好似里边充盈着奶水一般。

    “不行……不行……”度红尘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克制住,可是身子却偏偏不争气,两腿开始并拢不停的磨蹭着,腿心一处开始慢慢鼓起,且色泽开始变深,一股潮湿的热气正不断渗出,身子开始一抽一抽的颤抖着,这种感觉只有在跟波旬双修合练欢喜禅时才会发生,如今怎会在这小鬼面前如此不堪。

    度红尘脑海中竟浮现出一幅淫靡艳相,自己正扯开胸衣,弹出一双玉乳;解开裤带,露出腿间茸阴……度红尘简直羞愧欲死,乘着脑中尚有一丝清明,猛咬舌根欲就此了断。

    龙辉已经将真气注入她体内,她每一处的血气、筋络、肌肉的变化都了如指掌,度红尘还没阖上牙关便被龙辉一把锁住下巴,拿住承浆穴。

    这穴道又名天池穴,主唇紧齿关,一被点中,双唇不由张了开来,度红尘想咬舌都无能为力。

    龙辉一手隔着衣服握住度红尘的玉乳,大拇指和食指捏动她的乳尖,时而重时而轻,度红尘只觉羞愧无比,乳尖的疼痛和酸麻让她感到无力,龙辉秘术再起,另一手掌抓向玉胯。

    “啊!你……住手!”上下两处同时受袭,度红尘完全丧失了冷静,拼命扭动着娇躯,希望能摆脱三人的纠缠,龙辉的手掌捏住她一个硕大的乳球,手指深陷乳球之中,时扁时圆,好似一颗硕大的汤圆。

    “师太,你的奶子好生肥美,这般青灯古佛实在可惜了!”龙辉笑嘻嘻地朝她耳孔里吹气,而抚摸玉胯的手掌毫不放松,两指在蚌珠上用力一捏,一股粘滑肥美的潮水打湿了指尖。

    “哦……啊……啊……啊啊!”度红尘浑身抽搐,快意自下身涌出,同时纤腰扭动小腹酥麻开始挺动起来。

    龙辉只感手中的玉蚌开始鼓胀起来,于是将一指插入,虽然隔着衣裤,但仍能感觉到蛤唇紧凑的吸力,蚌口渗出晶莹的蚌汁来,一层薄薄的布料根本挡不住男人的侵犯,手指越是搅动,进入体内的伏凤真气慢慢凝聚在下腹,度红尘的蚌肉就越是炙热,玉宫化开一般,蜜汁宛若喷泉般激射而出。

    度红尘娇躯不住颤抖,美目涟漪,似蕴水雾,媚意迷离,荡散开来,她原本就不是什么禅心坚定之人,相反是不守清规与昔日的识尊者恋奸情热,合籍双修欢喜禅,肉体早已淫媚成熟之极,能在盘龙伏凤真气下支撑这么久,已算她了得。

    随着伏凤真气的流窜,度红尘已经浑身酸麻,再无任何力气,娇喘连连:“住手……快住手……”女尼面露媚态,颇为动人,龙辉似也被这一抹娇羞迷醉了,指尖轻轻一挑,勾起细腻的下颌,让那张艳光四射的脸庞仰起来,望着她幽婉迷离的目光,深深地吻在柔嫩的樱唇上,肆意的品尝着其中的芳香琼浆。

    先是被龙辉霸道的肆虐调戏和羞辱,如今又被温情对待,度红尘心情一起一落间,已然神志迷离,身子软得几乎快要化作一滩春水,丰绵地靠在龙辉怀里,檀口轻启地任由他品鉴香涎。

    良久,唇齿稍分……一丝晶莹的涎液牵在火热鲜嫩的唇上,随着女尼急促炽热的娇喘不住的摆荡。

    不好,我怎么能跟他做这种事!度红尘得以喘息,神志稍微恢复,当即羞怒惭愧,原本已经被情欲蒸红的雪靥如今又添三分血色。

    龙辉笑道:“师太吻技颇为高明,看来欢喜禅是修得炉火纯青了!”轻抚的调笑声好似迷魂魔音般钻入体内,令得度红尘本已清明的神志再度离散,目光渐渐被炙热的欲火代替,闪耀绵密的秋波。

    倏然,龙辉猛地将她推开,度红尘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丰腴的臀肉撞在地面,荡起一抹波纹,痛得她咬唇娇吟。

    龙辉叹了一声道:“师太,在下福缘浅薄,实在无法跟师太共参欢喜禅法。”

    说罢转身便走。

    度红尘不住喘气,高耸的酥胸上下起伏,咬牙道:“淫棍,赶紧滚开……呜呜……哼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莫名热气冲上心口,舒服得毛孔全部开启,令得她不住呻吟。

    伏凤真气正在她体内不住发酵,烘烤熏蒸着她每一寸肌肤,叫她生出一种扑过去抱住龙辉的冲动……不行,我绝不可向这淫棍屈服,教主很快便会涅盘重生,我一定要支持住!度红尘不住坚定自身信念,可是身子却不受控制,筋骨酥麻不说,小腹滚烫燥热,腿股间一片湿滑粘稠,竟将耻毛牢牢黏在裤裆处,好不难受,而且蚌口还在不断地吐着花露,湿痕不断地扩大,由胯部蔓延开来,顺着臀沟而下,竟将臀后的裙布濡湿大片,她若站起来,地上一定会出现一滩犹如失禁般的水迹。

    细密的汗水不住渗出,喷香的躯体被热汗熏蒸,越发浓馥麋甜,就像是一块蒸熟的甜糕,入口即化,美味流转口唇齿间,难以忘怀。

    龙辉一步一步地朝门外走去,轻轻的步声形成敲心魔考,一点点地抽取她最后矜持和尊严。

    “师太,再见了!”龙辉缓缓推开牢门,便要离去,度红尘身躯一颤,娇呼道:“别……别走!”说罢撑起身躯便朝龙辉扑去,原本坐下之地徒留一滩晶莹水痕,随着她每走一步,脚踝上便滴下蜜浆露水,濡湿罗袜绣鞋。

    度红尘几乎出自本能地拉住龙辉衣袖,两眼水汪汪,龙辉呵呵一笑,转过身子,捏着一颗饱满的肥奶,笑道:“师太,你是想对在下进行肉身布施吗?”度红尘微微一愣,暗忖道:“该死,我究竟在做什么!”想到这里,狠狠咬舌尖,以剧痛唤醒自己意识。

    她吐了一口血沫,哼道:“姓龙的……你休想贫尼屈服!”龙辉手中使劲揉捏手中肥嫩乳肉,用力揉掐,好像一只铁钳将掌心的那团肥美嫩肉捏碎。

    “啊……疼!疼!快放手!”早被折磨得无力反抗的女尼立刻肆意的惨呼着求饶起来,丰腴的肉体疼的哆嗦起来,双手无力的推拒着那只大手的蹂躏,乳肉的剧痛再度催化体内热气,度红尘小腹一阵抽搐,花底一松,蜜液像是失禁般喷出,屋内里边弥漫着一股酸甜的淫骚味。

    “想不到师太如此端庄的法相,骨子里竟是如此的骚浪,流出来的淫水味道真够重的!”龙辉笑嘻嘻地道,继续打击她的心防。

    度红尘媚眼如丝,泪水翻涌顺着脸颊流下,这并不是哀伤的泪水,而是体内情火熏蒸而出的情泪,娇喘道:“不是……不是的……求你,求你不要再说了!”龙辉脸色一沉,厉声逼问道:“快说!服了没有!”严厉的逼问像鞭子一样,狠狠地抽在女人早已崩溃的矜持和自尊上。

    度红尘愣了愣,还有些犹豫,龙辉嘿的一声冷笑,拂袖便走,随手关闭了牢门,头也不回地离开地牢。

    侧室中,楚婉冰看得莫名其妙,按理来说这色夫君绝不会放过这到嘴美肉,但他居然在挑起度红尘欲念后便转头离开,若他刚才再进一步,保管度红尘跪着求他临幸。

    “小贼在打什么主意!”楚婉冰甚是不解,自言自语道。

    林碧柔抬起头来,蹙眉道:“冰儿,夫君会不会是欲擒故纵呢?”这时龙辉走回侧室,咳了一声道:“三位美人娘子,咱们回家吧!”楚婉冰不由一愣,奇道:“你真打算这么就走了?”龙辉耸了耸肩反问道:“不然呢?夫人只是让我用伏凤真气,并没交代其他。”

    林碧柔娇怯地问道:“夫君,是不是因为咱们在旁边……你不能尽兴?要不,咱们先出去等你。”龙辉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带着去嫖娼,然后那个人还好死不活地问尽不尽兴,要不要再请你一回?

    “算了,不必了,咱们回家吧。”龙辉扯了扯还在发愣的冰柔二女,说道,“这尼姑虽有几分姿色,但怎么比得上诸位娇妻呢!我还不至于傻到抛下山珍海味去吃那些粗茶淡饭!”其实龙辉对度红尘兴趣并不大,刚才跟尼姑一番纠缠后,下体根本就没太大反应,从一开始的挑逗和胁迫不过是履行公事罢了。

    虽然度红尘姿色绝美,动情起来也十分诱人,但他身边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女子,或妩媚,或妖艳,或成熟,或腼腆,或高雅……而且还有大小凤凰这对诱人的娇花,可谓是尝遍天下美色,相比之下,度红尘俨然就是一块鸡肋。

    楚婉冰瞧出了几分心意,心里也是十分高兴,笑道:“如此也好,那尼姑下贱无比,要是夫君真跟她欢好,恐怕咱们姐妹心里也不好受。既然如此,那便让这骚尼姑自己在地牢里发骚,过几天再来,我就不信她还能嘴硬!”

    林碧柔媚眼一转,轻笑道:“那不妨在她饭菜茶水里都撒入春药,等几天后再来瞧瞧她是何模样!”楚婉冰一听,觉得这个法子甚是解气,拍手笑道:“碧柔,此计甚妙,下回再来,我要这臭尼姑乖乖喊咱们做姑奶奶!”龙辉脚底不禁涌起一股寒气,小妖女认真起来什么狠手都用得出,就像当初对付千面郎君一样,那手法可是千奇百怪,毒辣非常,如今再加上林碧柔这满腹毒计的女人,连他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

    “乖乖不得了,以后一定要好好伺候冰儿这小祖宗,要不然哪天给我来一下……”想到这里,龙辉不由吞了吞口水。

    供应铁壁关和八大军镇水源的清羽河如今出现了一大段的干枯,在断流前方正是一座河堤,这条河堤乃是煌天摩耶号令数万人趁着寒冬日夜赶工筑成的,结实坚厚,而且还有三个大闸门和十二个小闸门,控制着河水的流向,将主干道的河水引到四周分流,便将一大段的河水给截断。

    西域胡兵仗墙而守,依弩为护,那些射日弩的威力堪比震天弩,但却又有震天弩不具备的灵活性,简直就是毫无射程死角,无论龙麟军是正面冲锋,还是迂回前进都被击退,伤亡不小。

    再加上异族联军在清羽河中断流修建了一道大坝,截断了河水,蛟龙船队无法靠近支援,岳彪等人一时间难取分寸,唯有退出五里以做休整,寻觅破敌良策。

    众人商讨了大半夜,也没个良策,因为敌军的土墙和碉堡十分之多,清羽河流域四周都有据点,而且河道被截断,龙麟军可谓是寸步难行。

    岳彪觉得帐内气闷便走到外边透气,夜晚的北疆寒风凛冽,饶他皮坚肉厚也感到不适,连打了几个喷嚏,于是转身要走回去,谁料脚下一滑,打了个踉跄,险些跌倒。

    岳彪骂道:“他奶奶的,地上怎么这般滑,那个兔崽子随地撒尿!”身边那个瘦小的亲卫小六说道:“岳大爷,这不是尿,这是清羽河的水汽凝成的霜冻。”

    岳彪奇道:“现在都已经四月中旬了,怎么还会有霜冻?”小六道:“北疆的天气可不比江南,别说到了四月,就是五六月份还会有霜冻。如今才不过是融冰时期,过些日子还会更冷。”岳彪蹙眉问道:“融冰期?为何咱们来的时候,并未看到什么冰块。”

    小六道:“那是靠近辽东的河段,清羽河有一段狭窄,这狭窄的两头却是不同的气节,靠近朔风那一段寒气极为厉害,结冰的时间也越长,所以到了四月份才开始融冰。按照往常,三月份的时候,清羽河还是半水半冰的状态,水流缓慢所以那些蛮子才这么轻易截断了河道。”岳彪心头一紧,扬手道:“你且说说,清羽河什么时候解冻?”

    小六本是出身北疆的士兵,对这里的气候是了若指掌,说道:“按照往年惯例,三天后应该就是春汛开始!”岳彪猛地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张开双臂猛地就给小六来了个熊抱:“臭小子,你提醒了我,哈哈……”他十分激动,将小六箍得喘不过气来。

    四周的士兵不由得愣住了,全部看着这两个拥抱成团的男人。

    “速速去请令狐达和马义两位将军!”岳彪拉开嗓门大叫道。

    三日之期已到,清羽河春汛已来,河水上涌了不少,流速甚是湍急,不断地拍打着河堤,幸亏河堤建得结实,力保不失。

    再加上新挖出的引流道分解河水压力,河堤依旧稳固。

    岳彪点齐兵马再度抢攻雪鹰国王的防线,但这回却是围而不打,只在周边活动,雪鹰国王有些不耐,便派出三千骑兵去叫战,谁料龙麟军一触便退,不断地朝后退走,一直逃到蛟龙船队附近。

    就在陆上战事一边倾倒之时,断流的河道上空忽见紫光披洒,一道俊雅身子趁着飘逸儒风而至,竟是久别多时的宗逸逍。

    宗逸逍来得突然,再加上岳彪的诱战吸引了大半兵力,河堤四周难免空虚。

    河堤附近的箭塔立即朝宗逸逍攻击,无数箭矢和火弹抛来,宗逸逍不躲不闪,袖袍拍打,以柔之感,以击化劲,游走在缝隙间,尽显儒雅之风。

    宗逸逍哈哈笑道:“区区土墙也妄想拦吾等正义之师!”说话间,儒袍一抖,几袋炸药从天落下,他施展棉柔巧力,炸药正好黏在河堤壁上。

    儒者翻掌提元,紫阳真火隔空落下,只闻轰隆巨响,连环爆炸,河堤被炸出了缺口,而后边蓄积已久的河水好似找到了宣泄口,狂涌而至,宛若万马奔腾,轰的一声硬生生冲开了整条大堤。

    当初为了更有效地截断河流,大堤是修在河道最窄处,如今河堤崩塌,又恰逢春汛涨潮,河水好似发疯的猛兽咆哮着冲来,不但填充原本的河道,还涌上河岸,扑打拍击,将四周的箭塔土墙全部冲塌和淹没。

    宗逸逍见状,纵身一跃,御风而走。

    朝后方回奔,宗逸逍恰好遇上龙麟军船队,只见岳彪正好站在船头,于是便降下甲板。

    岳彪拱手谢礼:“多谢宗阁主出手相助!”宗逸逍回礼道:“宗某不过是尽分内之事罢了,倒是岳将军这招声东击西叫在下叹服不已。不花一兵一卒,便瓦解敌军防线,更让船队长驱直入。”行至最狭窄的河道,船队只能挨艘进入,阵势难以展开,众人立即提起十二分精神戒备,岳彪笑道:“不必紧张,只要入了水中,蛟龙便是纵横无敌,任敌人什么埋伏也无济于事!”“得意忘形,小心骄兵必败!”

    就在此时,一声冷笑响起,声音似乎是从远处传来,但又清晰得就像在耳边,岳彪抬头一看,前方竟有一个金袍男子踏着湍流河水而来,其步态悠扬消散,举重若轻,好像是在散步一般。

    宗逸逍脸色一沉,低声道:“此人修为不俗,岳将军此阵交我!”来者正是煌天摩耶,只见他轻巧地踩了三步,身若鬼魅,闪电欺近,便要登上船头甲板。

    拖船蛟龙岂容他靠近,张口便咬,煌天摩耶身子一晃,龙牙扑空无功。

    一口落空,那条蛟龙甚是愤怒,脖子一缩,身子弓起,猛地再探首去咬邪神分身,然而煌天摩耶抬掌拍去,掌风灼烈无匹,正好对准蛟龙眼睛,而蛟龙脑袋一甩,将龙角刺了过去,煌天摩耶呵呵一笑,施展天穹妙法,掌势一触龙角立即卸力转势,踩住了蛟龙脖子。

    “畜生,受死!”煌天摩耶冷喝一声,气灌双足,恢弘霸道的光明业火涌出,直接透过龙鳞,窜入体内,蛟龙仰天发出一声悲鸣,体内的业火顿时爆发,轰隆一声,唯见漫天血雨,那条蛟龙头颈被炸碎,只余下一截光秃秃的身子,然后无力地落入河中,染红了河水。

    煌天摩耶冷笑道:“畜生不是自持水中神勇吗?本座便赐尔等一个风光水葬!”正所谓蛟龙入海,无往不利,龙游浅水,惨遭虾戏,此处正是清羽河最为狭窄之处,只容许一艘船通过,再加上蛟龙要拖拽船只,灵活性可谓是一减再减,而沧释天曾在三渡河跟鬼虬交过手,故而推算出了蛟龙的大致能耐,于是便趁着地利之势前来撼战,甫一出手便轻松屠龙,可谓出尽风头,唤起了颓败的士气,一扫防线失守的阴霾。

    “沧贼,休得猖狂!”宗逸逍祭起紫阳真气,一掌印上,煌天摩耶挥手接招,与他拆了数掌,呵呵笑道:“宗兄,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说罢借宗逸逍掌力后退,而船队后边响起无数哀鸣,苍茫悲怒。

    眼见同伴惨死,蛟龙群就像炸开锅一般,挣开身上铁链,疯狂地朝煌天摩耶追去,数十条蛟龙飞速游动,在清羽河中掀起一股怒浪,船队顿时受到牵连,船上的人不是被浪头卷下,就是船身被龙尾击损,煌天摩耶此举可谓是一本万利,单枪匹马就让龙麟军船队伤亡惨重,这可是自蛟龙入神州以来,龙麟军首度在水上吃亏,而且还是一个哑巴亏。

    远方传来煌天摩耶的讥笑:“宗兄,你炸我河堤,那小弟也还份大礼,诸位慢慢享受吧!”眼看蛟群失控,岳彪急忙祭出盘龙令,喝令道:“群蛟给我全部停下!”盘龙令一出,犹如龙辉亲临,失控的蛟群也平息下来,但它们发出呜呜低鸣,好像是在哭泣一般,只见它们眼睛一眨一眨,泪珠滚了下来,遇风即凝,遇水成形,化作莹润珍珠,顿时河面上一片华光,闪烁夺目,却又透着一股莫名凄美。

    宗逸逍叹道:“沧释天果然老谋深算,我军刚炸毁堤坝,船队长驱直入,正是士气如虹,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回击,又借着狭窄河道击杀一条蛟龙,既挽回了颜面和士气,又激怒蛟龙群,使得让我军阵脚大乱,自伤本身。”

    岳彪扫了四周河面一眼,叹道:“一切都是我的错,若非这般急切冒进,也不会有这等后果,如今船队受损不轻,恐怕得停下来休整。”但他心里清楚,就算是休整,以如今船只的损毁情况,恐怕有半数不能继续前行,没有船只运载,兵力也锐减过半。

    过了个把时辰,接到后方消息,得知崔家又派出了一只后援船队,岳彪一听总算放下心头大石,便询问崔家船队何时到达,谁料士兵竟说最快也得十二天后。

    “十二天?”岳彪脊背冰寒,按照敌军这般架势,朔风城已经势若危卵,恐怕就连三天也坚持不了。

    思索再三,岳彪走回船舱内展开地图,细细揣摩,令狐达跟马义也乘小船过来,三将汇聚一堂,合击战术。

    岳彪咬牙道:“朔风危在旦夕,我们不能在这儿等下去,既然船队受损,那干脆弃船登岸。”

    令狐达蹙眉道:“我军兵力经过几番折损只余一万两千人,但陆路上的敌军人数不下十万,登岸支援恐怕十分凶险。”岳彪指着地图道:“崔家军正在西面五十里处,我们若能跟他们会师,应该可以突破重围。而且附近的敌军防线或多或少都受到春汛的影响,阵营难免出现慌乱,咱们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冲过去。”

    马义和令狐达熟知清羽河情况,便摇头道:“这次洪水泛滥不过是因为河堤截断河道,使得河水蓄积形成的,但来得快去得也快,最多一日水便会退去,我们贸然上岸不过是给对方发泄怒气罢了!”

    岳彪道:“那就闪电奔袭,在一日内冲向崔家军营地,与之会师!”马义摇头道:“若是这般急行军的话,就得抛下不少物资。”

    岳彪嘿道:“既然带不走那就不要带,轻装行军,以最快速度向崔家军靠拢。”按照原本的救援方式,崔家军由陆路进发,牵制敌军外围大部分兵力,而龙麟军乘船强袭,撕开敌军围困朔风的阵势,然后跟朔风守军里应外合,再配合崔家军的攻击,以内外夹击,多方起战的方式击溃异族联军,而如今战况生变,岳彪不得不兵行险招。

    两名副将一听,不由觉得岳彪此举太过冒险,失去了物资,那么等同与背水一战,若是战况顺利还好,若是战局不利,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这五十里的路程就等于成为龙麟军的坟墓。

    他们便将危险说出,岳彪笑道:“物资没了,那便取敌所用,这不就是铁烈常用的伎俩,以战养战。距离咱们最近的一处敌军不正好是一大块肥肉吗?”二将一喜,不由脱口道:“雪鹰国王?”岳彪咧嘴笑道:“正是。那狗王被水淹得不轻,想必那些犀利弓弩都泡在水里了,咱们就做一回好人,帮他们捞起来!”

    第04回朝堂变

    端金銮殿,百官朝拜,文武颂德,沧释天以皇甫腾云之貌端坐龙椅,召见百官。

    太监悠长的声音响起:“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这是一个老臣走出来,正是昔日成渊之的好友齐桓,他开口道:“如今皇上初登龙座,而且我朝又经历了铁壁、酆都等两次大战役,国力虚耗不少,请皇上能暂止兵戈,给天下百姓一个休养时机。”沧释天道:“逆贼猖狂,欲乱吾大恒国运,不可纵容。若朕给他们喘息之机,等来日他们壮大了,朝廷还想剿灭那岂不更加困难!”

    齐桓又道:“如今北疆遭铁烈和西域联军围攻,百姓悲苦,还请皇上发兵救援。”沧释天道:“铁烈和西域已经上呈降表,愿永世臣服我大恒,他们不过是替朕剿灭盘踞北疆的逆贼罢了!”齐桓脸色微沉,说道:“皇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番邦蛮夷不可轻信,他们十有八九是打着归降的口号,从我朝换来更大的利益,然后再伺机作乱。”沧释天哼了一声道:“朕自有对策,不必老大人操心。”又有一个文官出列,正是新科状元薛乐,他恭敬行礼道:“启奏陛下,微臣有事上奏。”

    沧释天点了点头,说道:“薛卿家有何要事便说吧。”薛乐道:“皇上,日前民间流传这一篇文章,已经在读书人之中闹得沸沸扬扬,微臣特地一字不漏地记下,以呈递皇上过目。”沧释天笑道:“能入状元郎法眼的文章必然不同凡响,朕倒也想读上一读。”薛乐掏出一本折子,递给了掌殿太监。

    沧释天展开折子一看,顿时勃然大怒,将折子丢了下去,喝道:“胡说八道!薛乐,你好大的胆子,敢用这等贼文来嘲讽朕!”薛乐拜了拜道:“皇上息怒,此文并非微臣所写。”沧释天哼道:“刑部尚书何在!”刑部尚书出列应声。

    沧释天扬眉道:“朕命你速速将写这文章的人缉拿归案,不得有误!”刑部尚书说道:“陛下,写这文章之人正是昔日的吏部尚书高鸿!”沧释天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岂有此理,当初朕一手将他提拔为吏部尚书,他不但不念恩情还投靠反贼,如今还敢以文笔之形式来辱骂朕!来人,把高氏一族全部押回天牢,株连九族!”

    刑部尚书回禀道:“陛下……这高鸿自小便是孤儿,无父无母,也没有任何亲人,都是靠家乡的一些好心人救济生活。”沧释天哼道:“那就把救济过他的人全部打入死牢!”此话一出,朝堂震惊。

    齐桓说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沧释天眯起眼睛,冷笑道:“齐大学士何以认为此事不妥!”齐桓道:“皇上,自古以来,最重之刑罚不过是株连九族,从未听过有牵连邻居和朋友者!”沧释天哼道:“既然前无古人,那朕便开启先河,来个诛十族!”文华殿大学士沈石元,浩溟先生李攀龙,流化居士岳东海等一干清流文臣都站出来反对,

    沧释天寒着脸道:“若不是这些愚民救济抚养这小贼,怎会有今日之高鸿,他们犯了养贼之罪,岂能不死!”他顿了顿又道:“龙辉和高鸿是出自白湾镇无涯书院的学生,那就把所有教书先生全部入罪,定一个教不严之罪!”

    这两个罪名可谓是闻所未闻,群臣顿时闹开了锅,薛乐昂首道:“陛下三思啊!如此罪名可谓是荒天下之大谬,若当真将这些无辜百姓入罪,唯恐民心大变!”沧释天脸色蒙上了一层寒霜,嘿嘿一笑,静静地望着下边的文武大臣,莫名的压力笼罩而下,众人心头为之一敛,鸦雀无声。

    “还有谁觉得朕的旨意是错误的?”沧释天冷冷问道。

    薛乐站出来道:“微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在他之后又有一批官员站出来请命。

    郭飞、章铭竟在其中,另外还有齐桓、沈石元、李攀龙、岳东海等一众老臣。

    沧释天道:“好,很好,状元、榜眼、探花同进退,好深厚的同乡情谊;齐桓你们这帮老臣也蛮合拍,居然一同出来反朕!”语气平淡无比,却有股寒意。

    沧释天一拍龙椅,寒声说道:“来人,把他们官帽摘掉,贬出朝堂,永世不得录用!”这时薛乐哈哈大笑,令得众人不禁一愣。

    掌殿太监怒喝道:“薛乐,你大声喧闹朝堂,你可知罪!”薛乐冷笑道:“薛乐如今总算明白了,明白了……”沧释天沉声道:“你明白了什么?”薛乐毫不畏惧其目光,直视着他,正欲说出心中所想,旁边的郭飞急忙扯住他袖子,而章铭立即跪下叩首道:“犯下顶撞皇上之过,罪臣也无颜留在京城,即日便离开京师!”郭、章二人与薛乐相熟,对他脾气自然了解,生怕他祸从口出,赶紧抢先一步认罪,堵住他下边的话。

    沧释天哼了一声:“每人廷杖三十,赶出朝堂,限尔等三日内滚出玉京,永世不得再入帝都,违者杀无赦!”说罢拂袖离去。

    那些被摘下乌纱的官员全部被侍卫拉出去,重打三十。

    这次被罢官的人足有五十三人,有一半是年长力衰者,一顿棍棒下来,竟有十几人当场毙命,而剩下的也只余半条残命。

    众人不敢久留,强忍伤痛命令仆人收拾行囊细软,变卖家产,尽快离开京师,薛、郭、章三人取得功名不久,产业不多,很快就收拾完毕,而且他们也没有什么仆人,所以三人合伙雇了一辆马车结伴回乡,离开文武胡同,便撞见白色灵车,带着一片哀哭驶向远方。

    薛乐叹了一口气道:“哎,这个世道……”郭飞和章铭也苦笑摇头,他们身上都还有伤,不宜乱动,招呼车夫先停一阵子,让灵车先过,待灵车离去后他们才启程。

    出了京师,马车在官道上又行驶了三十余里,天色渐渐昏暗,便停下来休息。

    这时一侧行来一支车队,拖儿带女,烟尘滚滚,他们也是在此露宿。

    车队停下后,对面马车的帘子掀开,一个老者在别人搀扶下走了下来,竟然是齐桓。

    “老爷,您身体还有伤,不宜乱动。”一个老妇跟随着他走下,正是齐桓发妻。

    齐桓哼道:“老夫就是要出来看看这天,究竟有多黑!”老妪道:“老爷,天色也晚了,就别再乱走了,明日还得赶路呢!”齐桓吹胡子瞪眼,道:“明日?现在乌云已经遮掩天日,哪还有什么明日可言!”薛乐三人见状,急忙下车,行礼道:“齐老大人,晚生这等有礼了。”齐桓微微一愣,颇为意外地道:“想不到还能再见三位少年英雄!”三人连连谦虚。

    齐桓道:“想那偌大朝堂,文武百官,竟也只有那么区区十三人敢说真话,三位刚取得功名,却不畏强权,不是少年英雄是什么,这四个字三位当之无愧。”

    薛乐叹道:“往事已矣,不提也罢。齐老大人,您身子可还好,伤势不打紧吧?”齐桓道:“无妨,吾虽老,但骨头还硬,绝对比那昏……”齐老妇人急忙跺脚道:“老爷,您就少说两句吧!”齐桓怒道:“老婆子懂什么,老夫便是要说,便是要骂,看这黑天能奈我何!”老妇人伸手抹泪道:“老爷,老身知道您一身傲骨,但您也得为咱们的儿女和孙子着想啊!”齐桓神情一僵,长叹一口气,无奈阖上嘴巴。

    薛乐等人也看出他难言之隐,便转移话题道:“齐老大人,您日后有何打算。”

    齐桓道:“老夫已失官职了,三位也不必再大人长大人短地称呼老朽。老朽早已身心疲乏,是时候回家享享清福了。”薛乐叹了一声无奈,随口念道:“虫腾自诩傲九州,黑云遮日祸万里。天昏地暗目难视,问君何时见清霄!”齐桓听出这诗中含义,哈哈笑道:“薛公子当真好文采,这诗倒叫老朽舒爽不已,将老朽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都讲了出来!”诗是好诗,但将每句诗的第二个字抽出来,便是腾云昏君,正是怒骂金銮殿上之小丑。

    郭飞叹道:“看来高鸿那篇文章也并非空穴来风!”齐桓道:“高凌云乃成阁老得意门生,其才智和风骨都颇有成老气魄,老夫对他也甚是欣赏,他所写的这文章可谓是切中那人要害,所以他才这般恼羞成怒,将吾等这些人逐出朝堂,以此掩饰那丑恶之目的。”这时一匹快马从后方赶来,一个男子翻身下马,说道:“小人求见齐桓老大人!”

    齐桓正欲答话,章铭便拉住他道:“齐老,小心奸人暗算。”齐桓道:“无妨,若真有人要取我这条老命,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现身。”齐桓走了上去,道:“老夫便是齐桓,阁下深夜赶来,不知有何要事?”

    男子拱手道:“吾奉敝主之命,特来给齐大人送信,原本是想送到大人府上,但得知大人已经全家离京,便急忙赶来,幸好能追上,若不然便误了主人的大事了。”齐桓蹙眉道:“尊主是何人,老夫可认得?”男子递过一封信道:“主人说只要大人看过信件,便明白一切缘由。”说罢翻身上马,连夜离去。

    齐桓甚是诧异,便打开信封一观,顿时脸色大变,额头直冒冷汗,身子不断发抖。

    薛乐见状便扶住他,问道:“齐老,您可还好?”齐桓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章铭问道:“齐老,究竟信里写了什么,让您如此惊讶?”齐桓急忙收拢信件,警惕地望着三人,但仅仅过了半晌,他便叹了一口气,说道:“三位不畏强权,想来也是正直之士,老朽若再掖掖藏藏,便显得小人了!”说罢手掌朝后一伸,做出一个请他们上车的姿势。

    三人随着齐桓登上马车,齐桓又屏退所有人,让人守在马车周围,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齐桓将书信递过去,说道:“这是高凌云写来的密信,你们看过后便知晓一切,不过三位必须先发毒誓,不可将信中内容向外泄露。”三人点头称是接连发下毒誓,齐桓便将信件递过去,那封信里边将昊天教的阴谋一一罗列,从三十年前那场铁烈兵灾,再到白妃冤案,最后便是沧释天桃代李僵,取代夏王登顶九五。

    三人看后,脊背一阵冰寒,一股冷气从足底冒起,传遍全身。

    薛乐压低声音道:“齐老,您觉得这信所写是否可信?”齐桓道:“哎,这里边的事情实在匪夷所思,但又合乎常理,每件事之间看似毫无关联,却又有莫名的巧合,如果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便也觉得高凌云所言不假。而且信件落款处,还有成阁老的遗孀国渊夫人,想来是真的。”郭飞道:“如今这异族叩关与三十年前的兵灾也极为相似,若龙椅之上当真不是皇甫血脉,那这两件事倒也可解释得通。”

    章铭点头道:“兄长说的没错,这皇帝对异族甚是优待,又是送粮,又是送兵器,这其中早已不寻常。”郭飞哼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将真相公诸于世,让篡位奸贼受天下之讨伐。”薛乐几分谨慎,他急忙制止道:“此事万万不可声张,首先没有确切证据,贸然公布真相只会惹来杀身之祸,再者,若真是邪神称帝,那么三天前那场早朝的闹剧很有可能便是他有意而为。”

    齐桓为官多年,得知真相后也想通了不少事情,点头赞同薛乐的话:“薛公子所言甚是。若信中所说都是真的,那沧释天绝对是一个大枭雄,大奸贼。但凡大奸大恶,都有超凡能耐和过人胸襟,所以沧释天怎么会被一篇文章气得暴跳如雷,更加不可能说出那些荒唐可笑的罪名。”郭飞和章铭初入官场,对一些事也不甚了解,听了齐桓这话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沧释天其实是借题发挥,清除掉反对他的官员。”齐桓一针见血,指出其中深意,“能参加早朝的官员都是朝廷的重要人物,要么是手握大权,要么就是像你们三位一样,潜力无穷的年轻俊杰。如今被贬的五十三人,要么是耿直刚正的,要么就是原先反对夏王登基的,这样一来,等同于一石二鸟,既清除了不属于他的势力,又威慑那些摇摆中立的官员,等时日一久,整个朝廷都臣服于他淫威之下,到时候就算真相大白,沧释天的地位也是牢不可破。”

    薛乐道:“齐老,这高大人在信中邀您前往江南共举义旗,您打算如何?”齐桓道:“老朽也是入土之人,活了几十年也够本了,若能在临死前做一番大事,倒也不枉此生!待安顿好家人后,老朽便到金陵拜见龙将军和护国公主!”薛乐三人热血沸腾,咬牙道:“我们三人也是孤家寡人,那更没什么顾忌,便也随齐老到江南走上一趟,换个名垂青史!”

    齐桓点头道:“三位果然是英雄少年,老夫先给国渊夫人和高凌云各回一封书信,然后再联系一些老朋友加入义军!”

    令狐达留守船队,等候崔家船队到来,而岳彪和马义率领一万人马登岸,火速行军,朝崔家军靠近。

    探子回报,雪鹰国王的军队便在前方不远处,岳彪顿时来了精神,立即让全军做好战斗准备。

    远远便看见西域胡兵泡在水里搬运物资,其衣甲尽湿,精神萎靡,那些土墙已经倒塌了大半,而射日弩也都泡在水中,还未捞起来。

    趁着对方尚未缓过气,岳彪抽出板斧,骑上白眉熊,大喝一声:“胡狗,纳命来!”领军掩杀过来,那西域水源甚少,遍地黄沙,这些胡兵根本没有多少个会水的,被春汛潮水一冲,已经死了大半,如今再遇上背水一战的龙麟军哪还有一战之力,还未交锋就输了大半。

    雪鹰国王见龙麟军去而复返,不由大惊,点齐兵马便要作战,谁料龙麟军来势汹汹,而西域胡兵又是颓风满布,甫一交手就兵败如山倒,岳彪持斧连劈西域胡兵,杀得敌军浮尸连绵,水面赤红,雪鹰国王心寒胆惧,立即领军撤退,但水高没腰令其逃走速度大大减缓。

    岳彪却是越战越勇,白眉熊更是不畏潮水,掀起一股水花冲杀过去。

    “狗王,纳命来!”岳彪一声雷霆怒吼,震得众胡兵耳膜剧痛,雪鹰国王更是吓得跌落下马,正好被从侧翼掩杀过来马义逮个正着,一刀劈下首级。

    这下西域胡兵顿时吓破了胆,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尽做鸟飞兽散。

    岳彪哈哈笑道:“马老兄,一刀劈下西域狗王首级,真是大功一件也!”马义提起首级,用披风包好带在身上,喜道:“这次还多仰仗岳兄指挥!”西域胡兵大败,岳彪令人将水中的射日弩捞起,然后又挑了弓弩营的精兵来摸索武器的使用窍门。

    龙麟军取来敌人物资稍作休整,然后选取有用的东西带在身上,其他的全部丢弃,继续狂奔赶路,短短三个时辰,龙麟军就像是一把快刀般,硬生生穿过异族联军的防线,由东打到西,杀敌夺物,以战养战,不断地朝崔家军靠近。

    到了傍晚时分,总算抵达崔家军营地,此次崔家正是由崔煊毅领兵,他得知岳彪等人赶来,立即出营迎接,问道:“岳将军,何以赶到我西面战线来?”岳彪叹了口气,将清羽河发生的变故说了出来,崔煊毅惊道:“那个铁烈国师竟然能空手屠龙?”岳彪道:“我军沿水路进军的计划已经被搁浅,唯今之计只能跟崔大公子合兵一处,共同救援朔风了。”崔煊毅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咱们便合计合计今后动作吧。”说着便请他们进帅帐。

    朔风城内外一片狼藉,异族联军已经发起了许多次进攻,各种犀利的兵器连番招呼,铁壁关将士伤亡惨重,有几次打破了城门,幸亏刘广林领兵浴血奋战,才堪堪击退敌军。

    城墙破损了好几个缺口,幸亏朔风百姓自发地将自家的家具,屋墙拆下,用来填补缺口,才勉强维持下来。

    慕容熙满身血污,靠在城墙上阖眼养息,旁边放在一口沾满血迹的军刀,刀口崩出了好几个缺口,忽然一个脚步声靠近,慕容熙猛地一睁眼,好似一口绷紧的弓弦,握住军刀跳了起来,经过这些日子的激战,他已经练成了这种随时厮杀的本能反应。

    “是我,慕容大将军!”温婉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来人竟是北城露,为守困孤城多日,她衣裳也是沾满了灰尘血迹,发饰凌乱,但却无损其容颜,反倒增了几分平静的凄美。

    慕容熙放下军刀,喘了口气笑道:“六妹,你不在下边休息,怎么上来了。”

    北城露白了他一眼,嗔道:“我是来喊你下去的,现在到了换防时间了!”慕容熙望了四周一眼,果然是兵将换防,他便收起军刀,跟北城露走下城墙。

    如今的朔风城已经是全民皆兵,青壮男子全部披甲持兵,哪怕是走回住宅区也是看到不少兵甲。

    慕容熙暂时住在一间小平房,屋子不大,只有一张石床和石桌,而木凳、木箱等家具都被拆去修补城墙。

    北城露打来一盆水,濡湿手巾,给他擦脸,素白的玉手握着粗糙的手巾,颇有一番风味,而她此刻未施粉熏,素面淡雅更是楚楚动人,而战火的洗礼也给她带来一份成熟的恬静。

    慕容熙结果毛巾,问道:“六妹,你用过餐了吗?”北城露道:“我跟城里的妇人一同吃过饭了。”青壮年男子上阵杀敌,女子便在后方进行援助,煮饭烧水,包扎熬药……而北城露便同这些女子一块吃住,既负责城内后勤,也保护这些弱女子。

    慕容熙握住她柔荑,说道:“六妹,这次真是苦了你啦。”北城露轻轻倚在他怀里,腻声道:“你在城墙上浴血杀敌,我不过是在后方打打下手,哪算得上辛苦。”慕容熙紧紧箍住她娇躯,说道:“六妹,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那些贼军进来,绝不会让你受到半分伤害。”

    北城露眼圈微红,低声道:“我知道的,我好怕你真有那么个三长两短……”慕容熙急忙低头去吻她,安慰道:“没事的,傻丫头,在厮杀中,我的修为都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北城露撇了撇小嘴道:“夸口,也不怕吹破牛皮!”慕容熙嬉皮笑脸地道:“你不信吗?”

    北城露道:“不信!”“那便来亲身验证吧!”慕容熙坏坏一笑,手掌下探,触及她翘臀。

    北城露俏脸一红,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没正经的!”慕容熙并未撤手,反倒是用手指捏了捏她的臀肉,北城露娇娇地低吟了一声,伸手到臀后按住他作怪的手。

    谁料,慕容熙另一只手又来作孽,握住女郎圆润结实的臀肉,北城露呜呜一声,眼中水波倾城,娇靥如火。

    “坏东西……你又想欺负人家!”北城露咬住朱唇,含羞嗔道。

    慕容熙低头去吻她玉颈,说道:“谁叫露儿这么漂亮,让我实在忍不住想欺负一下。”北城露虽然数日不曾梳洗,但她天生丽质,再加上自幼以鲜花香露沐浴,肌肤透着丝丝香味,慕容熙丝毫不觉异味,嘴唇间反倒有股清爽甘甜。

    多日来的厮杀使得他内心压抑不已,如今美人在怀,慕容熙忍不住要倾斜满腔情意,抱住北城露的娇躯,便去吻她娇艳的红唇,北城露先是一愣,有些挣扎,但被慕容熙唇咬舌勾,几下子便激起心中爱意,缓缓阖上美目任他施为。

    唇分,北城露朱唇濡上了一层水光,更是晶莹透亮,还有一条银丝挂在两人之间,藕断丝连。

    北城露嗔了他一眼,道:“你这人哩,打了好几天仗,你就不累吗?”慕容熙笑道:“都说了,你未婚夫我是越战越勇,经过这些天磨练,内力越发深厚和精纯。”北城露羞道:“你这浑人……真是没正经!”慕容熙扶着她秀发,柔声道:“六妹,好露儿,让三哥再亲一亲好吗?”北城露道:“只能再亲一下。”“遵命!”说着便吻住北城露的雪靥,但他就像贴在上边一样,从脸颊到玉颈,然后滑落至女郎茁壮的酥胸上。

    北城露双乳被他热气一烘,芳心丝丝酥麻,擂了他一拳道:“你过分了,都说好是一下。”慕容熙伏在她柔美的乳峰间,一边吮吸淡淡的乳香,一边道:“我的嘴巴可一直没离开,所以只能算一下。”北城露哭笑不得,想推开他但却又不忍心,便由得他胡闹下去。

    慕容熙变本加厉,伸手握住一颗嫩乳,隔着衣衫细细把玩,北城露常年行走江湖,勤加练武,肌肤虽然不如一般的千金小姐柔滑,但却是紧绷结实,质感润弹。

    “三哥……”北城露再难自持,娇喘迷离,吐气火热,身躯阵阵发抖。

    她此刻穿着一袭紧身武士袍,将身段曲线勾勒得惟妙惟肖,精致迷人,尤其是胸口就像是两座坚挺的山峰,还能隐隐看见两粒凸起。

    慕容熙手法利索,趁着北城露不注意便扯开腰带,将衣衫从肩膀剥下,露出雪润的香肩,还有一抹鸦青色的肚兜,肚兜涨鼓鼓的,女体幽香散发出来。

    慕容熙深吸了一口香气,将肚兜从下推上去,将两座尖挺的玉乳峰峦解放出来,铁壁关的气候还比较寒冷,被冷风一吹,乳肌顿时起了一层可爱的鸡皮疙瘩,乳晕紧张地聚拢起来,令得两粒乳梅更加鲜艳。

    好一个江南水乡的俏侠女,北城露身材修长纤细,双峰并不巨大肥嫩,有种水润桃花的娇嫩,但她却又比秦素雅多了几分英气,肌肤紧绷而又光润,乳肉尖细,宛如竹笋,乳晕如铜钱大小,鲜嫩粉红,霎时可爱,惹得慕容熙欲火大盛,俯身轮流含吸。

    北城露被品得芳心乱颤,香躯孕欲,玉臂紧紧箍住慕容熙的脖子,奉上满腔柔情蜜意。

    慕容熙伸手去解她裤带,北城露急忙制止道:“三哥……不要弄乱人家衣服,等会人家还要去跟王大婶会合,后方有些事情待处理呢。”慕容熙道:“六妹,不怕,三哥会小心的,来转个身,咱们尽量不脱衣服。”北城露玉手搭在他肩膀,含羞点了点头,乖巧地将身子转过去,伏在石床上,撅起圆臀,摆出一个娇俏淫媚的姿势。

    慕容熙从后环住她纤腰,其腰身结实而圆润,盈盈一握,内蕴不凡爆发力,果真是个尤物,他顺手解下腰带,将北城露的裤子褪下了少许,露出白雪似的满月玉股,两瓣肉呼呼的圆球紧凑地向内挤出一道诱人的臀沟,一条汗巾则娇羞地掩住沟壑中的春光,但却紧紧地黏在腿股间的凸起,隐约可见两瓣肉唇的形状。

    慕容熙伸手在上边压了一下,惹得北城露一阵娇嗔,他一边用手指在肉唇间拨动,一边轻吻冰凉光滑的臀肉,片刻之后,指尖则是一阵腻滑,汗巾中央立即出现了一抹水迹。

    “别弄了,坏蛋……”北城露眼眸含春,回头娇嗔,嘴唇喷吐着灼热的香气。

    慕容熙吞了吞口水,掀开衣袍下摆,解开身上铠甲,褪去裤子,露出已经硬挺的玉茎,先搁在北城露的股沟间摩挲了片刻,待她娇嗔难耐之时,立即揭开汗巾,对准玉门一枪刺入。

    呜呜!北城露含羞受枪,却怕惊动外人而不敢声张,只得咬住手背,趴在石床上莺莺燕燕,雪白的乳肉随着姿势的下垂聚积成两个半球,乳晕鲜红,乳梅肉丁俏生生地抖动,雪臀玉股被慕容熙撞得时圆时扁,白花花的肉浪甚是迷人。

    随着玉茎的深入,女郎胯下一片狼藉,花汁顺着大腿内侧流下,将褪至腘窝的裤子打湿,很快就在裆部积成了一个小水摊,耻毛被汁水濡湿,又与爱郎的毛发纠缠,恋恋不舍。

    慕容熙伸手向下,握住北城露两颗倒垂的美乳,感受乳肉的火热和乳珠的坚挺,腰胯继续挺进,杀得美人香吟绵绵,秀发凌乱,粉嫩的玉背被汗水濡出了一层光晕,就像被月光映照的雪地般夺目。

    “三哥……给我!”北城露美得如坠云端,伸手勾住慕容熙的脖子,回首奉上香吻。

    慕容熙与她深吻,手掌握住玉乳爱抚,而下体更是紧紧黏在美人粉胯,龟首狠狠地戳入花蕊深宫。

    北城露爱意翻涌,情欲激昂,转眼便高潮泄身,一股阴精浇下,惹得慕容熙腰眼酸麻,热精一注接一注地喷射出来,烫得女郎极为舒爽。

    “六妹,你越来越迷人了……”“三哥,答应人家,无论如何都要活着……”“为了我家的露儿,本三少一定不会死,咱们还要生一大堆孩子。”“才不要呢,你当我是母猪吗!”“嘿嘿,轮不到你说不要,相公我可是播了种进去,小露儿等着临产吧!”“坏蛋,你……呜呜,你居然射了这么多进来,好涨人啊,我恨死你了!”时间虽短,但两人灵欲交融,一场春风过境,酣畅淋漓,尽兴无比。

    第05回明枪力战

    江南龙麟军,帅府内,穆馨儿再度亲自拜访,龙辉慎重迎接。

    甫一进门,穆馨儿便开门见山,将一封信函递了过去,说道:“龙辉,这是齐桓大学士,还有薛状元郎等人寄来的密信。”龙辉接过一看,只见上边写着:“龙辉将军,沧释天篡夺帝位,驱逐忠良,若君不弃,吾等愿捐此残躯,助将军拨乱反正,还我大恒青天。”

    穆馨儿道:“齐大学士已经联系了不少忠臣义士,准备南下投靠龙麟军。这封信是他秘密传递给我的,托我转交给你。”楚婉冰奇道:“师娘,齐大学士一介文人书生,如何能透过朝廷大军的重重封锁,将信件转入金陵?”

    穆馨儿道:“雅轩斋是齐大学士创办的,专门置办文学诗词等书籍,还颇有名气。并邀请一些文豪鸿儒入股,以增加威望和名声,我便是其中一个东主,他便是通过这条途径将密信藏在书籍中运来金陵的。金陵虽遭封锁,但都针对粮食、铁矿、木材等,书籍字画这些东西守兵也懒得理会。”

    楚婉冰哦了一声,又问了一句:“师娘,那么高鸿大人是否也已入股?”穆馨儿道:“凌云文采天下皆知,齐大学士自然会邀他入股了。冰儿,你怎么问这个?”楚婉冰道:“冰儿只是想让夫君能多几条跟外界联系的秘密渠道,所以便多嘴问上几句,师娘莫怪。”

    穆馨儿笑道:“冰儿贤惠可人,处处替夫君着想,师娘喜欢还来不及,怎会怪你呢!”楚婉冰道:“师娘,齐大人的事情我与夫君先商议一番,拟定一个详细计划,过阵子再给您答复好吗?”穆馨儿道:“无妨。那我便不打扰你们办正事了,先告辞。”

    穆馨儿走后,楚婉冰随手捏过密信,扫了几眼,问道:“小贼,涟漪的雀影部传来消息,沧释天以齐桓那些人为引子,又清扫了一批官员,相当于连坐一样,还将这些官员的家产给全部抄了。”龙辉道:“冰儿,你且仔细说说,这些官员都处在什么职位的?家境又如何?”

    楚婉冰莞尔一笑道:“你这小贼,倒也精明,人家还没说呢,你便猜到我心里想什么了。”龙辉佯怒道:“你这小妖女肠子九曲十八弯,怎会无缘无故提起抄家之事,速速老实交代,要不然叫你屁股开花!”说着便伸手拍了一把她丰润的圆臀。

    楚婉冰咯咯娇笑道:“算你不笨,这些官员都是一些只吃饭不干事的闲人,但却占着一些油水丰富的职位,皇甫武吉和齐王生前都想整治这些人,但都因为腾不出手来,所以让他们逍遥到了现在,正好给沧释天捡了一个便宜。”

    龙辉道:“这挨家挨户地抄下来,沧释天看来是赚了不少嘛。”楚婉冰摇头道:“非也,沧释天把这些人的家产全部分给前线将士,上至主帅,下至百夫长都有封赏,而且还腾出了不少空缺职位。”龙辉道:“清闲人抄家财,沧释天手段倒也狠决,想当年皇甫武吉对这些闲人也是极为不满,但碍于他们背后的势力,一直都拖着。如今朝廷与我们开战,正好可以借着战争来转移朝廷内部的矛盾,罢免官员所带来的影响也随着降低。”楚婉冰点头道:“是啊,如今这个敏感时期,谁敢替这些闲人出头,马上就会被安上一个反贼的罪名。沧释天这一出可算是借刀杀人哩。”

    龙辉赞同道:“他抄来的钱财并不是收入囊中,而是分封给前线将士,如此一来等于拉拢了一批武官,那些大老粗对他这个新皇更是感恩戴德。”楚婉冰道:“雀影部还传回消息,前线将士的俸禄还翻了一倍,我怀疑沧释天是将这些俸禄全部加到前线将士手中。”龙辉道:“确实有这种可能,沧释天只要能拉拢军方武官,既能稳固皇位,又能全力围剿我们。”楚婉冰幽幽一叹,眼眸媚光流转,似在思考什么。

    龙辉抱了抱她纤腰,问道:“冰儿,你觉得为夫该不该接受齐桓、薛乐等人?”楚婉冰道:“应该!他们都是文官,对于治理内政甚是在行,但对于沧释天来说,朝中的文官比比皆是,不乏理政管财的能手,所以他弃之不惜,但咱们的内政几乎都是蝶姐姐一人在主持,而刑律方面则是由木天青院主负责,人手难免不足,始终是一个薄弱之处,这些文官正好是雪中送炭。”

    龙辉怜爱地捏了捏她小脸,柔声道:“冰儿当真是我之贤内助,有了你一人胜过百万雄狮。”楚婉冰娇痴掉:“少来哄人家,论内政和财务,我不如蝶姐姐;论行军打仗,我不如翎羽,法术布阵我不如碧柔和无痕,而情报方面更是不如涟漪姐,哪有胜过什么百万雄师。”

    龙辉亲吻着她耳垂,说道:“但只要有冰儿在,我便不会犯原则上的错误,正所谓一女在手,天下我有,说的便是冰儿你这般兰心蕙质的妙人儿。”小两口腻歪了一阵子,然后便请来众人商讨要事。

    崔蝶听闻齐桓等文官要来投靠,不由欣喜若狂,笑靥如花地道:“太好了,有了这批文官,咱们便可以更好地休养生息,稳定内政。”白翎羽蹙眉道:“可是咱们已经被沧释天重重围住,要跟外界沟通,并不容易,陆路只有途经辽东和铁壁关这一条线,但现在铁壁关正在激战,这路也等于被截断了。至于水路,沧释天虽然打不过咱们水师,但是他却封锁了所有港口,而且不许擅自接近河道,违者以通敌罪论处,齐大人他们想要进入咱们地域,着实困难。”

    楚婉冰回想起齐王的地图,便问道:“夫君,齐王殿下遗留下来的地图上是不是记录了一条密道,可以穿过湘竹大部分地域?”龙辉点头道:“确实如此,苍孁跟湘竹间又一条山谷林道,地势甚险,而且颇为隐秘,若能好好利用,定可瞒过敌军耳目。”

    白翎羽道:“我知道这条山路,十分险峻,有不少茂林陡坡,山路正好被陡坡跟树木围住,四周就算藏那么三五万人也不是难事,若有人率先埋伏在两侧,山路中的人便是九死一生!”龙辉道:“既然如此,那就得更小心隐匿行踪。”

    商议妥当后,龙辉便请穆馨儿和高鸿到帅府,说道:“我已经决定了,请齐桓等文士到金陵共商大事,我会亲自带兵前去接应贵宾,在湘竹西面三十余里有一处山谷林道,偏僻隐秘,正好可由此进入苍孁地界,我会派兵前去接应,烦请师娘和师兄转告齐老大人和薛状元,十日后山谷林道见!”说罢递过一张图纸,补充道:“这儿便是山谷林道的路线图,一起转交吧,但千万要小心,不可泄露。”

    穆馨儿接过路线图,点头道:“龙辉,你尽管放心,我们虽然是文人,但也有一套传递讯息的方法,可以瞒过敌军。”楚婉冰奇道:“师娘,这是什么法子,如此精妙。”穆馨儿解释道:“其实就是在文章中隐藏信息,然后在诗词中留下提示语,然后顺着提示语解读文章的真正含义。”

    楚婉冰问道:“若是外人也是文采高手,这信息岂不是难以隐藏了?”穆馨儿笑道:“此事倒不用担心,就算文采高绝,若不熟悉齐大人的习惯,根本就猜不出来内里含义。”玉无痕插口道:“这倒是跟数术之道有几分相似。”

    穆馨儿笑道:“无痕此言差矣,数术之道还有规律可循,但诗词歌赋却是千变万化,天马行空,若不是深知内情的人根本无从解毒。”楚婉冰蹙眉道:“师娘,如今能跟齐大人互通消息的也只有你这这条渠道了,请恕冰儿无力,若是在这段时间你生病的话,恐怕会影响这次接应和救援。”

    穆馨儿笑道:“老爷生前跟齐大人以文学方式互相猜谜,久而久之便发展出了这一套文中藏玄机的秘法,我跟在老爷身边多年,也就学会了。凌云是老爷得意弟子,自然也学到这些法门。冰儿你不必担心。”楚婉冰哦了一声,朝高鸿道:“那以后还得劳驾高大人了。”高鸿谦虚回礼道:“弟妹不必客气,这是凌云份内之事。”楚婉冰笑了笑,说道:“大家说的也累了,我去准备一些茶水糕点。”说罢便走了出去。

    龙辉继续跟白翎羽商议道:“翎羽,这次接应应该派谁去好呢?”白翎羽道:“这次接应是秘密行动,不可张扬,徐虎虽有将才但年轻气盛,行事未免有些冲,不太合适,其他人作战虽勇,但却不太胜任这种精细活。凌霄和风望尘已经回睦州镇守,与湘竹是一南一北,也不太好调动,那就只有王栋、梁明、孙德这三员大将,他们的驻军都在附近城郡,而且行事为沉稳,由他们接应最好不过。”

    这时,楚婉冰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并未准备什么茶点,花容惨白地递过一张纸条,道:“夫君,岳彪刚刚传回的军情。”龙辉一看脸色丕变,叹了一口气道:“师娘,高师兄,这儿烦心事太多了,二位还是先回府休息吧。”穆馨儿点头道:“既然龙辉你有要紧事,师娘便不打扰了。”高鸿道:“那么高某也先告辞!”

    龙辉嗯了一声,双手交叠撑住额头,似乎极为烦恼,随即说了一句:“命王栋、梁明、孙德三人率领三万军马,火速增援岳彪,务必击溃敌军的包围圈,解救朔风!”透过窗户,楚婉冰望了望天空,叹道:“金陵上空的雷云似乎还未散去呢,那个紫鹤真是个可恶,弄来这么一片雷云,飞不上去也就算了,让人睡觉也担心被雷劈。”林碧柔道:“冰儿不必担心,我已经跟无痕摸透了雷云的虚实,不出三天就可以驱散它。”

    楚婉冰笑了笑,凑到她们耳边低语数句,碧玉双姝露出为难之色,低头沉思,最后还是由玉无痕开口道:“这雷云是道门法术所控,与我们研习的术法大有出入,恐怕冰儿你这要求,是做不来了。”楚婉冰呢喃着道:“道门,道门……”忽然她嫣然一笑,朝龙辉抛了个媚眼,道:“夫君,今天你得辛苦一下了……”

    翌日,龙辉军令传达而下,王栋、梁明、孙德领着叁万大军,乘坐战船,由楚江、赤水河流域转入凌海,自海路奔向辽东,铠映光华,刀兵森森,声势浩大,尽显军容之强盛。

    而且这次行动竟出动了上百条蛟龙,可谓是史无前例的大动作,楚江和赤水河不断传来蛟啸龙吟,整个江南水域就像是炸开了锅,鱼虾纷纷躲避,岸上之人也被吓得寒了胆,面对这些逃窜的鱼虾,竟无一人敢去捕捉。

    仇白飞、张焕雨都以为龙麟军要打过来了,急忙下令全军戒备,各营士兵身心绷紧,夜不卸甲,刃不离身,做好了恶战的准备。

    等了数日,仇白飞才知道这支人马是北上支援的,于是他便顺势而为,趁着龙麟军分兵之机再度拉开战事,他调集十万大军,由尹方犀和靳紫衣麾下儒门精锐辅助,不分昼夜,猛攻丹郡、鹤舟、昆岗、苏明四城,誓要夺回失地,一雪前耻。

    四城若失,睦州便会再度面临敌军锋芒威胁,面对这战略要地,龙辉毫不手软,直接命令凌霄率军抗击,把敌人战火给挡在睦州之外。

    战火焚烧,战事惨烈,丹郡距离朝廷军最近,便是首当其冲。

    凌霄亲率大军迎击敌人,三万龙麟军借着城墙优势力拒敌军,誓要将战事挡在自家门外。

    凌霄挥手拔出军刀,单足一顿,引九天雷罡,恢弘劈下,将搭在城头的云梯全部斩断。

    “逆贼纳命来!”西域军的数名大将拍马冲到城下,指着凌霄挑衅,凌霄嘿嘿一笑,直接跳了下去,拔刀便杀,只看他先将军刀倒插入地,熊熊烈火喷涌而出,正是炎阳真元。

    火气凝刀,凌霄反手拉出两道刀气,将这几个不要命的蠢货给拦腰斩断,伤口处被火焰烧灼,形成止血的效果,他们被腰斩后,一时死不了,却是痛不欲生,呜呜哀嚎。

    凌霄有意震慑敌军,故而使出此等残忍的杀招,这几个半截人将死不死,哀嚎惨呼,令恐惧的情绪传染其他人。

    西域军果然胆气一泄,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气得张焕雨暴跳如雷,命人执行军法斩杀怯战者,如此一来又把军队给顶了回去。

    凌霄刀锋回旋,引雷助战,凡是近其十步者无不被击得魂飞魄散,化作焦炭。

    一人一刀,凌霄威不可犯,身后将士亦是越战越勇,打得朝廷军连连后退。

    见强攻不成,仇白飞调来巨大石炮,准备远程打破城墙,但风望尘却快了一步,在石炮还未推出之时,立即将月俊宛改良的火炮抬出。

    “来人,把那几口石炮给轰了!”风望尘羽扇指着那几座高耸的石炮道。

    如此巨大的目标,正好是神火营的靶子,只见火炮齐鸣,无数道火光划破天际,石炮顿被炸成粉碎,碎片又压死了不少附近的士兵。

    而有一口石炮被轰中焚油车,引发了更大爆炸,一下子便造成了百余人的伤亡。

    这些改良自炼神浮屠的火炮射程极远,将朝廷军打得不敢抬头。

    首日战局受阻,仇白飞便请尹方犀和靳紫衣领三教精锐助战,前有儒门封邪车抵御,将战阵朝前推,令得后方大军得以逼近城墙。

    风望尘哼道:“我看你们能挡到什么时候!”由于距离太近,用火炮轰炸的话可能会震到自己士兵,于是命人以震天弩进行狙击。

    震天弩发出的钢钎都是以沧海火石打造的,一但撞击便会爆发火气,熊熊焚烧,镇邪车在这连番攻击下,已经到达了极限,当距离城墙还有三百步时,再难承受,被打得支离破碎。

    就在战车粉碎的瞬间,数道人影从中窜出,快若闪电,三百步距离不过眨眼,转瞬间已经登上城头。

    登城者正是佛门的除灾、辟毒两大金刚和道门的灵隐子、丹松道人、六独师三大炼气士,他们五人分头行事,两大金刚缠住凌霄,三大练气士挡住风望尘,合佛道之力力阻盘龙文武。

    与此同时,镇邪车残阵中显出一人,手持强弓锐箭,正是射坛执事封羿,他信手拨弦,箭如流星,走势张狂,将城头上的火炮全部钉碎。

    失去火炮威胁,剩余的六大金刚和十八罗汉全部强势逼来,佛门的精锐战力正在眼前一一展露。

    八大金刚和十八罗汉会师城头,大展佛光,凌霄孤身单刀挺战八大金刚,风望尘脚踏无量风形游战十八罗汉,金刚封武魁,罗汉困智流,就在形式危及之时,三道浑厚掌气袭入战场,替文武双座解去重围。

    回头一看,一对绝艳女子飘然而至,在其身边站着一个面色冷峻的男子,正是林碧柔、玉无痕和木天青。

    风望尘笑道:“三位来得正好,便让这些秃驴、贼道见识一下我们盘龙圣脉之实力吧!”木天青哼了一声,率先攒掌,灭神掌恢弘一击,直取黄随求、白净水两大金刚。

    双佛拂袖卸厉掌,长喝一声,提元迎战。

    另一侧林碧柔巧笑嫣然,朱唇轻诵道:“引元凝气,破阵万里,海风起雷炎!”玉手轻摆,元功迭出,正是海风雷炎四卷连招,四卷元功率先荡开坐鹿罗汉、举钵罗汉、托塔罗汉、骑象罗汉。

    这时布袋罗汉扬起手中法器,一个大如水桶的布袋铺天盖地而下,那布袋质地奇特,柔韧无比,竟能抵消四大真卷的元功,林碧柔冷眉一挑,手捏玉指,施展破之卷的破甲尖锋指,一击刺破布袋封锁。

    布袋罗汉见法器受损,赶紧催动佛光修补,布袋倏地又大了三尺,布袋内闪烁着卍字法印,法印结成阵势,将林碧柔的元功一一抽吸。

    林碧柔美目凝华,再起奇术,只见右手拇指与无名指相扣,左手拇指与中指相扣,霎时间阵阵雷光围绕全身,嗖的一声,数道锐芒射出,正是雷之卷的迅雷指,指劲如同利箭般射出,带着电光雷劲,先碎布袋,再破佛气。

    “秃驴,再接我一掌!”林碧柔娇叱一声,撮指成刀,使出海之卷的暗流斩,掌刀看似平平无奇,但内蕴剧烈气流,布袋罗汉抬手接招,尖锐的真气顺势缠上,嗖嗖地便割得他浑身是血,败退而倒。

    同门受创,其余罗汉哪肯罢休,一同围了上来,林碧柔咯咯娇笑施展奔雷步避其锋芒,这时玉无痕应身补位,她抽出那根鱼龙绫,将真气灌入,随手舞动丝带,丝带扬出一股漩涡气流,正是漩涡流,此招以柔制刚,以旋困敌,长眉罗汉、看门罗汉、静坐罗汉首当其冲被旋了个晕头转向。

    林碧柔笑道:“师妹好手段,且看姐姐也来凑个热闹!”话音方落,她如鬼魅般欺近笑狮罗汉、开心罗汉、探手罗汉,三大罗汉只闻幽香扑鼻,心头涌起莫名危机,本能出掌迎击,但林碧柔等得就是这一刻,她探出双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圆圈,三大罗汉只觉得仿佛打在棉花上,全然使不出一丝力气,身子陷入一个螺旋气流之内,只觉头昏脑胀、下盘失衡,浑身真气也随着这气流旋转,三人脸色变得灰白,头上白烟袅袅,嘴角竟溢鲜血。

    那边激战的凌霄认出这一招的来历,正是漩涡流跟柔风太极圈的融合,当初他也是伤在此招之下,心里泛起一丝较劲之意,于是怒催内元,招式大开大合,自从当年惨白给林碧柔后,他便发奋图强,日夜潜修,终于撇开雷炎二卷的武决,自创新招。

    只见他左手并指,猛地刺向定持灾金刚,定持灾金刚掌运法印卍字,据守方寸,孰料甫一接招一股雷劲便如针芒般硬生生刺破他的佛气护墙,击得他浑身酸痛,这一招名为“雷光裂牙”乃是将雷劲汇聚成一点,手掌化作利牙状,模拟猛兽利牙咬杀猎物的方式,钻破护身气劲。

    雷光裂牙撕破护身气劲,凌霄化掌为拳,再添一记“轰天雷拳”这一招以下勾拳的方式打出,简单直接,由下而上,将定持灾硬生生打到半空,打得他下盘离地,身子虚浮无力,然后双掌凝火,待他落下的瞬间,猛然推出,正中定持灾金刚胸口和丹田,这一招名曰“铁砂烈火掌”这一掌法虽然是从最普通的铁砂掌中演变而来,但在凌霄的内力推动下,威势宏大,刚猛强悍,毫无花哨,只求一击杀敌。

    定持灾中掌,身若断线纸鸢般飞退出去,紫贤金刚急忙上前一步,双掌推出,抵住他后背,以同源佛气助他卸去掌力,并迅速逼出淤血,恢复元功。

    两者脉出同源,元功互补,定持灾金刚脸色很快便恢复红润,伤势压下了七成,无损战力。

    凌霄战意沸腾,体内雷炎真元迅速融合,左引惊雷,右聚炎火,左右联招,强势逼杀定持灾金刚,紫贤金刚立即将真气注入定持灾金刚体内,集合两人之内力抗衡凌霄强招。

    定持灾金刚双掌推出,便欲挡下凌霄掌力,但刚一接触便觉一股大力传来,两大金刚被逼得不断后退,内息一片紊乱,几欲吐血,这时大神金刚又冲了过来,将手掌摁在紫贤金刚身后,注入真气,以三重佛力排拒雷炎之力。

    面对三佛的合力并气,凌霄毫不畏惧,内息一吐,元功如同山洪倾泻,竟同时将三大金刚震落城头。

    盘龙圣脉五大高手联合对敌,虽然取得一时上风,但敌方人多势众,上有佛道联手,下有儒门助攻,最叫人头疼的还是封羿时不时放冷箭偷袭,五人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而乐凝更是以天罡琴阵替受伤的高手恢复真元,城头上的高手一旦被打下来,他们立即退回阵中,借着琴音疗伤,待气力恢复后又冲上去。

    刚扳回一城的战局再度陷入颓势,于此同时天际响起一声尖锐的怪叫,吸引了战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只见云雾缓缓散开,一尊庞大的巨禽赫然现身,其状如鹤,仅有单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只见紫鹤盘膝其上,苍鹰之上更是由尹方犀和靳紫衣率为首的儒门箭阵。

    “乱臣贼子,今日便由贫道葬尔等狗命!”紫鹤冷喝一声,拂尘一摆,捏指做法,引来四象元气,滔天威势直逼丹郡义军。

    封锁苍穹,朝廷军士气大增,猛兽骑兵、铁甲重骑,步军方阵、铁血骠骑蜂……各路兵种齐出,各种利器尽显,全部拿来招呼丹郡城池,而儒道佛三教高手亦是挺身赞威,仗着其精湛的武技纵横沙场,十八罗汉和八大金刚牵制盘龙圣脉五大高手,灵隐子、丹松道人、六独师和儒门六坛压制龙麟军普通士兵。

    天空之上,紫鹤乘巨鸟而来,只见那头恶禽展翅一扫,热浪呼呼滚动,城头立即烧起了一场大火。

    林碧柔花容丕变,急忙施展海浪真气,以水灭火,玉无痕与她心意相通,也打出海涛气劲扑灭火焰。

    玉无痕拂袖扫灭最后一道火焰后,开口问道:“师姐,这巨鸟是什么来头?”林碧柔回身荡开托塔罗汉,答曰:“观其样貌,倒像是万里山河图里边描绘的毕方怪鸟!”这毕方怪鸟正是当年被竹虚子困在狩猎谷的凶兽之一,煌天摩耶占领天马山庄后,无意中寻到此鸟,于是便以天马秘术将其驯化,但毕方鸟狂躁高傲,岂会轻易服软,昊天教足足花了数月光阴才将它收入帐下。

    乘坐这毕方鸟,紫鹤甚是威风,哈哈笑道:“贼子见识不差,那可认得贫道此阵!”道罡延绵而来,四象元功凝聚成型,再度化出四象灵尊法相,便要一举夺下丹郡城。

    风望尘好不紧张,呵呵笑道:“尔等的实力也算展露出来了,那我军也不必再掩藏什么了!”话音方落,他羽扇一挥,一道旋风卷着烟火弹冲上九霄,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烟火绽放,正是一个信号,只听远处响起一声清啸,云层之中金光闪动,正是大鹏展翅,傲鸟呼啸。

    紫鹤喝道:“妖孽来得正好,且看贫道四象灵尊的厉害!”他道术一转,将水火风雷四象之力对准了大鹏金雕,就在四大灵尊要擒拿金雕之时,一道妖光从雕背射出,只见八翼鸾雀展翅现妖相,随着一声鸾啼,恢弘妖气顿时震碎四大灵尊。

    鹭眀鸾嫣然现身,尹方犀和靳紫衣立即联手来攻,两大鸿儒内功深湛,武决精妙,紫阳真气重重叠叠,好似惊涛骇浪,而鹭眀鸾毫不示弱,以一敌二也不显颓势,左手轻拨,先以冰髓劲封住靳紫衣的紫阳真气,然后再以苍木淬火焚烧尹方犀,最后施展本命神通——七色神光,将两人震退数丈之外,尹方犀御风而立,将身子悬浮在半空,而靳紫衣则提了一口真气,翻身腾起,借苍鹰之背立足。

    鹭眀鸾冷笑道:“臭穷酸,多日不见倒也有些长进!”尹方犀怒道:“妖妇口气不小,尹某便叫你含恨当场!”话音方落,起招运式,使了一套七窍玲珑指,这套指法集合儒家巧劲之长,避重就轻,虚中藏杀,一旦点中敌人指劲便会由伤口侵入,先锁气脉压制住敌人的内力,然后趁着敌人身体空虚一举杀之。

    鹭眀鸾瞧出此指法不简单,便以狮王拳迎敌,狮王拳势大力沉,走势刚强,正合了以力克繁之理。

    另一侧,靳紫衣便隔空出掌,以作扰战,短时间内,这三方恶战打得是难分轩轾。

    紫鹤被破去四象阵法,暂时无力布阵参战,便驾着毕方朝大鹏金雕迎去,大鹏金雕翱翔天际多年,除了遇上凤凰和神龙,可谓是威风八面,如今见居然还有鸟类敢在自己面前放肆,不由大怒,呱的一声,展开翅膀,扬起利爪便去抓毕方。

    毕方身负异能,翅膀一展,便吐出数个火球,大鹏金雕浑身羽毛远胜金铁,火球打在它身上不痛不痒,反倒激起其杀意。

    鹏鸟神力霸道,羽若金甲,毕方灵巧敏锐,体蕴异火,这两只神鸟各展威能,在空中展开一场激战。

    地上大战越来越激烈,一队军马找到战局空隙,冲到丹郡城下,他们推动冲车狠狠撞击城门,轰的一声,城门打破。

    攻城士兵人人欣喜,不顾一切地朝城内冲去,孰料还未走出几步,便被利器切碎身躯,可谓是死无全尸,后方的士兵被吓了一跳,他们定神一看,竟有不少血滴悬挂于半空,原来城门背后早已布下了密密麻麻的蛛丝,其质透明坚利,杀人于无形,在蛛丝后方更是站着一妖,正是摩云,他身披黑色绒衫,十根手指灵活抖动,使得蛛丝千变万化,时而结网,时而散开,更有不少毒蜘蛛顺着蛛丝爬来。

    “是蜘蛛妖!”士兵认出摩云,吓得赶紧止步,谁料更后面的人为了立功,就像潮水一样涌来,把前面的人推向死地,城内不断响起痛楚的哀嚎。

    蛛丝虽然坚锐,但也就经不起敌军的不断冲撞,挡了几波进攻后,蛛丝杀网应声而破,朝廷大军立即涌入,其行程可谓是畅通无阻。

    摩云嘿嘿一笑,使了个身法,马上撤退,随即地面凹陷,许多只巨蝎冒了出来,钳子各夹一敌兵,发力一剪便取敌性命,尾后毒针一钩,将三个士兵的身体同时贯穿,只见蝎族长老燹祸跟妖将蝎鳌同时现身,两人指挥巨蝎伏兵诛杀入城敌军,并携手放出毒烟毒雾,只见各种颜色的雾气飘来,入城敌军被这毒气罩住后根本走脱不得,捂住喉咙纷纷倒地,个个眼珠瞪圆,口吐白沫,呜呼几声便失了性命。

    那些侥幸避过一劫的人哪还敢逗留,连滚带爬地就要逃出城外,谁知刚到城门,一块千斤巨石便砸了下来,将出口堵死,巨石上布满了孔洞,只听窸窸窣窣的怪声响起,孔洞中接连窜出毒蛇,将剩余的敌军一一吞噬。

    燹祸大喜,赞道:“螣姬,你的役蛇之法仍旧犀利无比!”螣姬从暗处款款走出,谦虚地道:“过奖了,二长老,这不过是妾身当为之事罢了。”

    城内妖兵暗伏,城外龙麟援军已经杀到,东面扬起一面军旗,旗帜上绣着一个白字,一员银甲巾帼策马而来,正是白翎羽,只见她枪锋连环,麒麟七星枪抖擞四方,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而西面妖气冲天,先闻狼嚎,再听狮吼,最后便是象拔,只见豸冠领着狮狼二族勇士杀入战圈,由于上回的金陵大战狼嚎天受创不轻,所以便将狼兵归入豸冠统辖。

    豸冠先拿猛兽部队开刀,他大喝一声道:“狼族兄弟,化出妖相!”狼族将士得令,催动体内妖气,双目映出一片血红,他们朝天大吼,身体立即增大,变成狼首人身的姿态,他们有锻骨炼经根基,可以妥善地控制体内妖气,即便化身狼人也不失理智,依旧能够进退自如,互相协作。

    狼性狡诈凶狠,最重合作,这苍狼族勇士虽不比铁烈的人数,但他们既可奋勇厮杀,又能协助队友,比起铁烈那些只懂发狂的下妖强上数倍,一个冲击便叫猛兽部队吃足了苦头,之后百战再命狮族进攻,这些狮子精也全都现出妖相,只见数百头雄狮现身战场,它们同时咆哮,狮吼如雷,虎豹两军先遭杀劫,无论人兽全部被声波震倒,轻则七孔流血,不省人事,重则脏腑破碎,毙命当场。

    大象和犀牛仗着皮肉坚厚躲过狮吼杀劫,但却难挡恢弘巨力,只见百战狂啸一声,带着荒奎等一众独角巨人杀入战圈,百战蛮劲爆发,对准一头犀牛便是一拳,将犀牛当场格毙,随即抬脚一踢,将一头巨象踹倒在地。

    这头象妖杀得起兴,双手随意一抓,揪住两头犀牛的尾巴,把它们当做两个流星锤抡起舞动,啪啪地打向四周兽兵,砸得敌军东倒西歪,哭爹喊娘。

    荒奎摇身一变,化作一尊三丈多高的独角巨人,那粗沉的震天弩在他手里就跟普通弩箭没什么区别,拿起这架弩炮一边在兽兵阵中奔跑,一边射杀敌人,震天弩发出的钢枪势大力沉,直接一枪贯穿犀牛和大象躯体。

    荒奎打完钢钎后,用震天弩砸死几个敌军,然后抓住一尊大象,蛮力大发,将其举了起来,双臂一分,撕拉一声溅出漫天血雨——他竟将一头大象给活生生撕裂。

    他浑身染血,尽显巨妖凶威,敌军无不胆寒心惊,连百战看后也不禁连连点头赞赏:“此子果真勇悍,吾族后继有人!”正面战局,朝廷的步兵方阵稳步推进,本该是万无一失,但他们还没走几步,便遇上青鳞蛇族的阻击,誊咲领着族中勇士,以灵蛇身法钻入战阵,他们身负补天暗杀术,灵巧狡诈,步兵方阵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块笨重的铁疙瘩,浑身铁甲也挡不住阴险的偷袭,转眼间就把方阵杀得大乱。

    与此同时,白翎羽率军掩杀而至,将凌乱的方阵一举绞杀。

    丹郡城下杀得是血河滔天,遍地尸骸,从黎明一直战至深夜,朝廷军损兵折将无数,只得无奈退兵。

    第06回暗箭智算

    山路林道,龙辉领着三百精兵恭候一干文臣,到了约定时间只见前方出现数量马车。

    马车停行,只见齐桓走了下来,龙辉上前迎接道:“齐老大人,一路辛苦了。”

    齐桓道:“龙将军,老夫这厢有礼了。”车上的文官纷纷走下来,其中有薛乐、章铭、郭飞文举三甲,更有沈石元、李攀龙、岳东海等一干臣子,总共加起来有三十多人,可见齐桓的号召力一点不小。

    龙辉向众文官一一行礼,说道:“各位辛苦了,请随在下到金陵好好休息吧。”

    说罢便命人牵马驾车,准备引着众文士回返金陵,孰料四周响起一阵阵惊天喊杀怒喝声,抬眼一望,四周林野中窜来无数敌兵。

    众人无不惊骇失色,齐桓道:“龙将军,这是何故?”龙辉淡淡地道:“沧释天的伏兵,咱们的行踪暴露了。”一干文士顿时变了脸色,薛乐走出来道:“沧释天绝不会放过我们这些所谓的叛臣,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龙将军,请给我们一些武器吧。”龙辉不由暗赞此子勇气过人,虽是文士却有一腔血胆,倒也显得风骨铿锵。

    嗖嗖几声破空锐响,竟是冷箭偷袭,龙辉身旁的两个士兵闷哼一声,胸口中箭,捂住胸口倒了下地。

    龙辉道:“不必担忧,在下既然能来此,自会护诸位周全!”说罢命麾下士兵结出防守阵势,将一众文臣护在中间,然后稳步后退,一路上却见敌兵满林而布,显然是设伏已久。

    龙辉扬手拔刀,劈开生路,只见刀气爆窜,触者必亡。

    倏然,一股宏大劲气扑来,截断龙辉刀气,竟是一个身着儒袍的男子,在他身后更有一个僧人打扮,这两人精芒内藏,步态沉稳,显然是绝顶高手。

    龙辉凝神打量这儒佛二人,淡淡地道:“你们是沧释天的分身?”儒者笑道:“然也,吾名策皇图。”僧人道:“吾法号天令禅。”闻得这两人名号,再联想道家打扮的神渊,龙辉似乎明白了这三大分身的内藏之深意。

    真龙欲破囚笼重入海,邪神誓诛异己掌乾坤,多说无益,双方再起战局,斗得璀璨,杀得壮烈。

    策皇图率先攻来,光明业火焚烧四野,天令禅侧翼助攻,以星河气团缠敌下盘。

    这儒佛双杀,紧锁真龙生机。

    龙辉不慌不忙,祭起御天借势,引光明业火攻星河,纳星河浇业火,轻松瓦解其攻势。

    策皇图喝道:“好,且看你能接多少招!”话音方落,招式连贯无间,光明业火汇入天穹妙法,另一侧的天令禅也是如此,这两大分身之间的连武合招根本不能说是联手,而是同一个人在使用多种功法武决,默契的程度叫人惊讶不已,儒者刚出一拳,佛者便补一掌,一者正面强攻,一者侧翼掩护,虚实交替,相互补位,令得御天借势根本无空隙施展。

    两人正攻得不亦乐乎,忽感身后剑气袭来,策皇图以为是剑仙偷袭,于是祭起元功,回身劈了一掌,但只劈中一口飞剑,并未看见于秀婷仙踪。

    他暗暗吃惊,究竟是何人发飞剑伤偷袭,而且剑中所藏之剑意凛冽无比,若刚才不是他及时回防,不死也得重伤。

    “小心了!”旁边的天令禅忽然开口提醒,策皇图抬眼一看,竟见一口铜锤劈头敲下,他立即举臂当格,两条手臂都被砸得酸麻,他不由大怒,祭出光明业火将铜锤给烧融。

    融掉锤子后,他发现这锤子竟是由人隔空操控,就像以气御剑一般。

    铜锤之后,又飞来一杆长枪,策皇图使了招星河漩涡,绵柔强韧的太极真元锁住枪锋,天令禅立即冲上,以“炀血破气诀”焚烧,欲顺着长枪上的真气反创龙辉,但仅仅是烧毁长枪而已,根本就捕捉不到龙辉一点真气。

    只看龙辉抡刀演万兵,真气凝聚,兵魄牵引,四周兵刃受到感应,窜起伤人。

    龙辉一心多用,那些自主窜动的兵器也随其心意演练出各种武决,剑灵轻巧,刀霸刚猛,枪勇无畏,戟狂横扫,盾守为护,锐箭射敌,锤重万钧,好像龙辉化作无数分身,每一个分身都在施展兵器武决,打得儒佛二分身节节后退。

    漫山遍野的伏兵已经扑来,三百精兵顿显支拙之态,但他们一步不退,死死护住身后众文士,以血肉铸造一堵坚不可摧之墙。

    龙辉心想自己的子弟兵难以支撑,需得快速突围,于是便抽身回援,领着众军厮杀。

    儒佛双分身再度欺近,他们这回施展的却是三教武学,只见策皇图掌发紫气劲,天令禅拳动菩提根,面对两股刚强劲力,龙辉左中右各斩一刀,每一刀内又藏有十二路暗劲,刀与刀之间互相牵连,形成三十六天罡之数,正是从于秀婷的天罡点朱。

    龙辉以刀行剑式,不但没有丝毫别扭,而且流畅之余更带着一股刀煞霸气,可谓刀剑合流,刚柔并济。

    刀煞先断紫气,剑芒再破佛光,龙辉以一敌二,再退强敌,正是意气风发。

    儒佛二人似乎并未施展全力,他们依旧自信冷笑,龙辉触及他们笑容,心头一敛,暗忖道:“沧释天乃无宝不落之人,怎会退得如此轻易!”果然数道强烈气压朝龙麟军众人逼来,龙辉审时度势,判断掌力气压之轻重强弱,于是选择先低档北面的掌力。

    龙辉挥刀一劈,顿觉一股雄沉佛力传来,暗吃一惊,普天之下竟还有此等佛元修为的人,他虽然吃惊,但却不乱,借势转刀,将佛力消化无形。

    随即南面霞光涌来,龙辉不躲不闪,以背门硬吞对手强招,随后放空气脉,引劲走穴,左右各出掌便将五彩霞光转接到东西两面。

    轰的一声,只闻两声闷哼,两道身影便被震飞,这两人一者面若凶兽,浑身长着白森森的绒毛,好似一头兽人,正是畜生道的兽灵牲,另一个青面赤眼,貌若恶鬼,正是八部众之夜叉。

    “呵呵,昊天教真是精锐尽出。”龙辉冷笑道,“将本部人手都拉了出来,沧释天看来你是志在必得了。”龙辉已经瞧出沧释天之意图,要倾尽全力将他杀死,对此如此重任,他绝不可能信任三教之人,所以调遣教众精锐出马。

    继兽灵牲和夜叉之后,又有三道人影掠出,分别是修罗绝、地戾和紧那罗,随即便是昊天圣母那略带低沉的甜腻嗓音响起:“既然知道,阁下便安心上路吧!”龙辉哈哈笑道:“圣母娘娘,你真以为加上那么几个土鸡瓦狗便能取龙某项上人头吗?”笑声之中蕴含龙啸之力,震耳欲聋,方圆十丈内的敌兵皆被震昏过去。

    忽闻佛音诵唱,竟将龙吟声波抵消,龙辉心头一敛,这个声音正是来自北面发暗招之人,两番接触他已经感觉到对手不凡根基。

    佛光普照,本该是光明大道但却是暗影渐生,天际忽见一道骇俗雄躯,竟是久违的波旬。

    “龙贼,今日本座便赠你永坠阿鼻!”波旬抬手赞招,真气化出一只巨大手掌,铺天盖地压下,将龙辉以及龙麟军三百士兵全部笼罩,便要将他们一举拍死。

    掌势覆盖极大,威力也是强猛,但龙辉策动论武决,施展以点破面,将真气灌入刀锋,擎天一扬,嗖的一声便将巨掌斩断。

    一刀破敌,龙辉右脚朝后退了半步,左膝微屈,右手持刀向下,左手轻抬,无名指和小指微收,食指中指拇指向前探出,看似一个简单的姿势却呈现出毫无死角的战备气势。

    波旬法眼凝视,嘿然一声,祭出曼荼罗剑,闪电杀来。

    龙辉窥准剑势,挥刀横扫,这一刀蕴含数种变化,进可变戟狂,退可变盾守,轻可行剑灵,重可舞枪勇,可谓是后招无尽,绵绵不绝,谁料波旬剑势一顿,似退而进,似轻实重,将龙辉的数般后手尽数封死。

    刀剑相碰,顿成根基比拼,两人急催内劲,互斗元功,在根基相若的情况下,龙辉手中凡兵难挡佛界法器,被波旬的曼荼罗剑硬生生崩碎,破碎的刀片反冲自身。

    龙辉急忙施展身法避开碎片,谁料自己刚刚一动,波旬便甩出转生金轮,金轮旋转劈来,正好是迎上龙辉躲避的路线,使得龙辉像是自己往波旬枪口上撞一般。

    龙辉足下吐劲,逼出戍土真元,数道土锥拔地而起,将金轮给撞开,这时波旬继续抢攻,而且正好打向龙辉死角。

    另一方面,儒佛分身、昊天圣母同时围杀而来,龙辉再运御天借势,这四人之中波旬离得最近,而且掌功雄厚,所以是威胁最大的一个,儒佛分身和昊天圣母几乎同时杀来,但论根基昊天圣母是最弱一个,所以目前最大的威胁便是波旬。

    龙辉心念瞬转,想通破敌关键,于是便先对付波旬,要引波旬的掌力来攻击策皇图,再以策皇图的掌力抵御天令禅,最后再结合三人残劲重创昊天圣母。

    就在龙辉欲引波旬掌功时,忽然发觉对手劲气空空如也,使得他无力可引,无势可借,也就是这么一个迟疑,儒佛双分身的重掌已经打来,正中龙辉胸口。

    龙辉浑身一颤,口鼻溢血,连退数步,这时昊天圣母再补一掌,龙辉勉力提元,抵挡掌势,由于蓄力不足,再折一阵。

    “这秃驴似乎已经料到我要下一步的动作,这份审敌功夫简直比剑心还要可怕!”龙辉暗自吃惊,此刻地戾、夜叉、修罗绝、兽领牲和紧那罗趁势偷袭。

    连这些小角色也敢来犯,龙辉怒不可遏,沛然一运,真气爆发,顿时风云惊变,他头也不回,拂袖便是一掌,浩瀚元功透体而发,将这五个小丑一掌扫飞。

    刚一出掌,波旬欺身逼近,犹如跗骨之蛆,一掌打在龙辉回气空隙。

    龙辉旧力已尽,新气未生,被波旬一掌震飞数十步,再吐一口鲜血。

    波旬得意一笑,继续追击,欲趁机毙杀对头,但龙辉与洛清妍双修合练,浑身骨骸筋络已经强化,气脉强壮雄大,这连番受创反而刺激他内在潜力,龙凤双修的效果立即出现,龙辉体内立即生出一股新气,迅速流转百脉,充盈五体,转眼间便重拾精神。

    “伪佛,休要狂妄!”龙辉大喝一声,祭起五行真元,方圆之地顿时生出异变,先是泥土变得绵软湿滑,好似沼泽一般,波旬下盘顿时受限,随即周围的树木吐出怪藤,这些怪藤如同长鞭般狠狠抽在波旬身上,饶他身负圣佛法身也被打得火辣剧痛。

    龙辉看出了一点端倪,暗忖道:“这伪佛刚才还能料敌先机,如今却被我以土木之力困住,莫非他料敌之法有所限制?”于是他再催葵水真元,只见土生弱水,漩涡流转,似要吞噬伪佛。

    波旬怒喝一声,祭起法身威能,硬生生震碎五行困锁。

    龙辉借机进逼,连出三掌,分别攻向波旬天灵、心坎、丹田三大要害,但波旬眼眸一凝,竟提前截断杀招,随即轮转法器,反攻龙辉。

    连接数招,龙辉都被打得节节后退,好似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意料之中,令他好生憋屈。

    “波旬,你这般拼命做什么,说不定到头来还是给沧释天做嫁衣!”龙辉嘿嘿冷笑,面对此等劣势他依旧不改从容,以守为攻,护住方寸之地,并口吐离间之言:“沧释天的这三个分身,各自对应儒道佛三教,其心昭然也!”波旬冷哼道:“死到临头还敢胡言!”龙辉笑道:“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这话可是发自肺腑!”

    说罢祭起阴阳之气,形成一股气旋将四周强敌隔绝在外,谈笑风生道:“你看看,他这个佛者分身法号叫什么?天令禅,天者乃沧释天本人,令便是命令,这个禅嘛……嘿嘿,波旬你自己还不懂吗?”天令禅怒道:“逆贼少来挑拨离间,今日便要你死无全尸!”说罢双掌朝前一扣,插入阴阳气流的狭隙,然后手臂一拉,硬生生扯碎气团,撕破龙辉防线。

    策皇图立即拍出一记火蚕手,昊天圣母也打出五彩霞光,其余教众随之发招,昊天教精锐合力一击可谓是天崩地裂,山河倒悬。

    龙辉鼓劲抵挡,却是饮恨三分,被震得内息紊乱,再吐鲜血,就在此时,身后再添杀机,一股强烈热气猛然袭来。

    光明业火?这热气实在太过熟悉,还未靠近龙辉便已经认出来历,但他此刻气力衰弱,根本无从抵挡,只余一个下场——中!龙辉整个被打飞,在天空划出一道血红,踉跄跌倒。

    龙辉抬眼一看,偷袭者正是一个带着斑斓面具的人,心里不由涌出一股怒火,便是这个彩面人玷污了穆馨儿!龙辉咬牙切齿,怒视此人,那彩面人微微侧头,避过了龙辉的目光。

    策皇图自持胜券在握,冷笑道:“汝命休矣!”龙辉哼道:“你的底牌已经尽显,我还未出招,孰胜孰败言之甚早!”话音方落,两股宏大妖气冲入战圈,只见铁棒横扫,荡开四周敌兵,凤火燎原,烧尽千万贼寇,来者正是洛清妍和袁齐天。

    策皇图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笑道:“原来是妖后跟袁齐天啊,不错不错,来得正好!”龙辉哼道:“口气还真不小!”洛清妍也冷笑道:“几个小丑便想翻出大浪,不知所谓!”波旬阖目道:“口舌之争,毫无益处,尔等还是想想该如何挽回败局吧!”此时昊天教的人马已经将龙辉众人围住,龙辉扫了四周一眼,估算了一下,对手的伏兵大约有五千左右,每一个都是颇有修为的武者,应该便是昊天教的精锐弟子,也只有这些人沧释天才能信得过,用来进行这决胜之战。

    龙辉吐了一口血沫,伸了伸舌头,只见上边尽是咬痕,嘿嘿道:“你还真以为我受了重伤吗?”原来他已经将几张九霄真卷放在身上,正好用来抵挡重击,当初仙妖便是以此法来抵挡相互杀招,从而假死欺敌,让沧释天栽了个大跟头。

    策皇图和天令禅并不惊讶,只是淡淡笑道:“你这小子精明无比,怎会孤身一人来接引这些叛臣,你若是没有一些护身法宝才怪。”天令禅笑道:“仇白飞强攻苏明等四城,正好引开贼军主力,好像还把妖族不少精锐拉了过去,鹭眀鸾已经赶去苏明战场了,如今妖后跟袁齐天又离开金陵来支援,再加上宗逸逍到了北疆支援,不知苍孁跟金陵还有多少战力呢?”

    策皇图笑道:“只要将你们拖延在此地,金陵便是囊中之物,汝等败势已定!”龙辉冷笑道:“沧释天,你当了几天皇帝就真以为自己是神州帝尊了吗,说话口气是越来越狂!”“哼,废话多过茶!贫道便要看看你沧释天有何能为,可以困住五大先天!”话音方落,天际乍现惊雷,一道恢弘身影强势杀入,正是元鼎真人。

    随即道霞涌动,罡气流转,正是净尘道人。

    策皇图抚掌笑道:“来得好,来得好,五大先天齐聚一堂,看来这回也是天助我也!”天令禅目光瞄准了龙辉,策皇图则盯住洛清妍,而昊天圣母以及麾下五大高手悄悄地朝袁齐天围上来,此外那五千昊天教弟子更是守住四方退路,龙辉这边虽然有五大先天高手,但邪神却是兵强马壮,人数众多,再加上主力调离,苍孁则要面对朝廷军的强势攻击,只要苍孁失守,那么金陵便面临敌军的战火威胁,如今龙辉等首脑人物都不在金陵,一旦城池遭遇攻击,后果堪忧,甚至有败北破城的可能。

    昊天教众人早已做好面对龙辉、洛清妍、袁齐天等先天高手的打算,如今不见于秀婷前来,两大分身也不觉任何危险,就算她留在金陵,也无济于事,毕竟剑仙修为虽高,但却不懂行军布阵,而进攻金陵的都是西域军能征善战的良将,要对付一个没有主帅的孤城简直是手到擒来。

    天令禅笑道:“波旬教主,便让吾等开开眼界,见识一番五神通之玄妙!”

    波旬道:“不知皇上想让贫僧用何人来验证?”天令禅道:“就那两个不开眼的牛鼻子吧,教主也不必跟他们死磕,只需将他们拖在此地半个时辰便可。”波旬笑道:“那微臣便谨遵圣旨了!”元鼎嘿嘿冷哼,而净尘更是笑而不语。

    这时洛清妍悄悄地对龙辉说道:“我来的时候看过了,这儿除了五千昊天教徒外,还有不少朝廷军人马,他们都守在五里之外,把所有退路都给封死了。”

    龙辉哼道:“看来仇白飞猛攻丹郡等城并非偶然,而是有意为之,沧释天率军围困更是后手重重。”说话间,双眼始终盯着那个彩面人。

    洛清妍道:“沧释天将朝廷兵马放在外围,既可最大可能保密身份,又能构成第二道防线,封锁咱们的退路,防止我们在林外设置接应的援兵!”龙辉连笑数声,然后朝元鼎真人行了个礼:“元鼎真人,有劳了!”元鼎单足一顿,催动元功,凝聚法力,朗声大喝道:“急急如律令,九霄雷霆变!”他左掌朝天,雄浑吐纳,霎时天布乌云,雷光闪动,数十道粗大如水桶般的闪电劈下,正好落在昊天教弟子中央,轰隆隆巨响,留下一堆焦尸碎骸。

    儒佛分身不禁大吃一惊,抬头一看,天上是雷云密布,电若狂龙,罡气骇人,连环暴雷不断劈下,给昊天教众弟子造成莫大损伤,而且雷云覆盖十多里,连同守住外围的军队也被劈得哭爹喊娘,哀嚎不绝。

    元鼎冷笑道:“沧释天,你以一个分身给金陵送来雷云,可谓礼沉情意重,如此厚礼吾等实在无福消受,便物归原主吧!”说话间引雷纳电,轰隆隆地狂炸昊天教众人,普天之下能如此善用雷电阵法者唯元鼎一人而已,他将紫鹤留在金陵上空的雷云挪到此地,正好给昊天教一个迎头痛击。

    雷光如同雨点般落下,将外围把守的朝廷军轰得伤亡惨重,随即雷煞回旋,再劈昊天教众,双方形式转眼逆转。

    旱天雷落下后,雷云也渐渐消耗,昊天教也慢慢稳住阵脚。

    策皇图跟天令禅命心腹粗略清点人数,发现众弟子竟减员两千多人,气得他们怒不可遏,招呼剩余弟子再度围杀龙辉等人。

    双方再度打成一团,却闻远方传来轰鸣炮声,只见北面飞鸟惊起,正是有大队人马赶来的征象,策皇图不禁暗吃一惊,派出几个轻功高绝的弟子前去打探,得回的消息竟是北面来了两只大军,是从焱州方向赶来的,人数约莫两万人,分别打着梁、孙字号的军旗。

    梁明、孙德?儒佛二分身大吃一惊,暗想这两人不是已经赶往铁壁关支援了吗,何以又出现在此地?龙辉冷笑道:“惊讶吗?后边还有你更加惊讶之事!”

    话音方落,龙辉闪电出手,朝着天令禅扑来,袁齐天也随即而动,钨铁棍如同蛟龙般探出,点向策皇图心口,洛清妍则强势杀向昊天圣母。

    波旬正欲出手,却被元鼎和净尘双道联手夹击,双方强者交战,但却是不一样的心境。

    昊天圣母手运五彩霞光,恢弘一掌,扫出十道光华锐芒,洛清妍不躲不闪,捏指一点,凤火迸发,霎时火光交叠,惊动三千世界,然后红尘惊爆后,唯见白衣倩影依旧,妖娆绝俗之间隐约一股泰山不动之气度,然另一者则是朱唇惨白,仰天吐血,屈膝吞败。

    洛清妍哼道:“贱妇,上回你在皇宫伤我爱女,今日便拿你狗命来偿还!”

    话音方落,隔空再补一掌。

    掌气夺命逼杀,却见彩面人横空而出,挡在昊天圣母之前。

    他左手画圈,右掌虚晃,划出星河太极图,将凤火掌气阻截下来,但也仅仅阻挠了数息,凤凰灵火已经将星河太极烧毁大半,彩面人的双掌更是被烧出一片通红,发出焦臭的气味。

    昊天圣母秀眸闪过一丝慌乱,骇然失色,对几个心腹手下叫道:“速速帮忙!”地戾等五大高手立即围上,他们一个接一个将掌按在彩面人背后,灌入真气,集合六人之力对抗凤凰灵火,总算勉强遏制住凤火肆虐,以气劲凤火逼出三尺开外,熊熊烈火在半空形成一个火球。

    洛清妍冷笑一声,再补一掌,新生真气灌入,火球顿时绽放万千光华,火舌吞吐,四周顿成焦土,六人顿时再显败象,这时昊天圣母以天穹妙法压住伤势,提气助战,她在第六人身后拍了一掌,浩元汇入,七人之力瞬间融合。

    彩面人只觉浑身是劲,不吐不快,双掌先是一拉再而一扭,发出一道星河漩涡,好似一个黑洞般将凤凰灵火吞噬殆尽。

    昊天圣母如释重负,暗松了一口气,扬声娇叱道:“妖妇,休得狂妄,集吾等之力未必会输给你!”洛清妍玉手拢了拢秀发,眼波媚光流转,嫣然一笑,反问道:“是吗?”话音倏止,两道身影猛地从地面窜起,竟是一开始就被冷箭射死的两个小兵。

    两小卒身上爆发出强烈妖气,赫然现真身,正是楚婉冰跟水灵缇。

    突生变故,昊天教众猝不及防,眨眼间就被楚婉冰挥剑连杀数人,水灵缇更是将一腔恨火倾斜而出,妖族神通和五彩霞光轮番施展,玉掌翻飞,敌人无不筋骨断、脏腑裂。

    仇人见面,水灵缇祭起苍木淬火烧向昊天圣母,昊天圣母举掌化解,怒斥道:“逆徒,你还有脸回来!”水灵缇咬牙切齿地道:“弑子毒妇,不杀你,我誓不罢休!”说罢又连拍数掌,昊天圣母窥准来势,以柔制刚,卸开攻势,论根基她远在水灵缇之上,但无奈被洛清妍先打伤了气脉,就算有天穹妙法恢复元功,但也只能发挥六成功体,所以一时间也拿不下水灵缇,战局顿成僵持之势。

    楚婉冰左舞凤嫣,右挽无尘,她式式犀利,倏虚倏实,时快时慢,圣灵七绝跟十大神通轮番施展,一人双剑独战昊天教六大高手,仍旧进退有据,不落下风。

    忽然,楚婉冰剑走偏锋,玉手一松,分出五成功力以气御剑,双剑顿时飞起,纵横交错,交织出一片剑网寒光,将兽灵牲、夜叉、紧那罗、修罗绝和地戾阻隔在外,剩余五成功力则专注对付彩面人。

    彩面人见楚婉冰分出真气还要强攻自己,顿时大怒,暗骂道:“妖女竟敢要瞧不起人,吾便要你饮恨而归!”他祭起十成功力,掌心吐出一股炙白烈焰。

    楚婉冰咯咯娇笑道:“早就知道你会出火性绝招了!”她媚眼一转,竟不畏惧,孤身窜入火海。

    昊天圣母大叫不妙,但为时已晚,楚婉冰体内凤凰之血早已流转周身,不畏四周热浪,反而将光明业火吸入体内,然后一掌打出,彩面人挥臂当格,却被楚婉冰一掌扫飞,浑身剧痛,脏腑灼热,一口鲜血涌出喉咙。

    楚婉冰身负凤凰血脉,除非是根基远胜于她之人,否则一切火性元功都对她无效,而且还会为其所用,她先分出五成功力牵制地戾等人,既暂时隔绝了他们扰战,又惹怒彩面人,激他释出攻击力最强武功,偏偏这光明业火自然是昊天教最强的攻击性武功,所以正中楚婉冰下怀。

    昊天圣母曾见识过沧释天的光明业火被洛清妍克制,所以想提醒彩面人不要以火气攻击小凤凰,谁料为时已晚,被小凤凰占了个便宜。

    楚婉冰一掌得手后,趁胜追击,她饱吸彩面人放出的火性真气,迅速增强功体,就算分出五成功力御剑也不见丝毫气弱,连环快掌打得彩面人节节后退,彩面人也瞧出其中关键,于是以天穹妙法抵御,他暗自打算,光明业火毕竟不是你练出来的,用一分就少一分,看你还能威风多久!楚婉冰也知道这吸纳火气只能暂时增强功体,等锋芒一过自己便会气弱,于是把心一横,把吸来的火劲全部压入丹田,然后跟凤凰灵火一同打出,并以这两种火焰推动元古大力。

    她五指握拳,粉嫩的拳头悍然打出,火焰压缩成一团火球,拳势一往无前,以力制敌,以强取胜,一拳便将星河太极圈震破,随即化拳为爪,五指筛张,朝着彩面人脸上抓去。

    彩面人只觉劲风扑来,心知若给她抓中必会脑浆迸裂而死,于是豁尽身法朝后退去。

    他退得还是慢了半拍,被楚婉冰一把揪下了面具。

    “果然是你!”楚婉冰柳眉倒竖,媚眼含煞,玉手一把捏碎面具,怒喝道,“高鸿,你这卑鄙小人!”面具碎,真容现,竟是不可思议的一幕,齐桓一干文臣顿时呆住了,人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龙辉虚晃一招退回阵中,洛清妍等人也暂且回阵休整,双方再成僵持之态。

    龙辉瞪着高鸿,心绪翻涌,百感交集,叹了一口气道:“为什么是你?”高鸿抹去嘴角的血迹,露出一丝苦涩笑意,哼道:“很意外吗?”龙辉本想质问高鸿为何要淫辱穆馨儿,但想到此事有损其名节,便又把话吞了回去。

    龙辉瞪着高鸿,冷笑道:“原来如此,六年前我所受的诬陷便有你的一份功劳!”高鸿脸上毫无表情,点头道然也,直接承认了此事。

    龙辉又道:“当初秦府招婿,你故意在文章方面输给泰王,为的便是要打破四王间的平衡?”高鸿道:“没错,可惜最后功亏一篑,让你成了秦家快婿,四王平衡依旧不变。”龙辉又道:“那么宋王府的护卫中了莫名迷药,以至宋王被杀,这也是你做的?”高鸿应是。

    听到高鸿承认后,众人总算将这一切串联起来,传递情报是为了取信众人,檄文引出书生怒抗朝堂不过是借机替沧释天剪除异己,顺道将这些被排挤文臣诱来金陵,引龙辉接应。

    这一连串的计策还未结束,沧释天再派大军压境丹郡等城,引开龙麟军主力,这个时候他再兵分两路,一路围杀龙辉,一路便直逼苍孁,这计策环环相扣,恶毒之极。

    楚婉冰开口道:“那么你传来的情报也是为了取信我们啦?”高鸿道:“然也!但叫我意外的是泄露这么多重要军情,居然还不能取信你们!”龙辉道:“我本来已经信了,但世上有种风叫做枕边风,幸亏有这阵风吹过耳边,要不然还真会被你算计一番。”高鸿微微一愣,望着楚婉冰道:“是那个小妖女吗?”龙辉点了点头,讥笑道:“不错,若非内子三番四次提点我,恐怕早已落入你的奸计中。楚婉冰闻言芳心不禁一暖。

    高鸿道:“我真想不明白,你已经是一方雄主,为何还会听从这妇人之言!”龙辉道:“我与冰儿之间的羁绊岂是尔等能够明白。”他又冷笑道:“更不是那些为了所谓的大业,就将妻子拱手赠人,甘愿头顶绿帽子的人能了解!”儒佛分身和昊天圣母同时色变,而高鸿也露出一丝恼怒。

    龙辉道:“内子早已识破尔等诡计,那日我派出的三万大军并非是去支援铁壁关,而是乘船出海后,由焱州上岸,再绕回来专等你们入瓮!”梁明、孙德两军支援龙辉,在外围绞杀敌军,而王栋则领军截杀那偷袭苍孁的敌军。

    策皇图哼道:“你果然有一手,可我麾下大军还守在外围,你的援兵要想杀过来,还要一段时间,但这儿我方仍旧占优,要想重创你们并非难事!”确实对方人数还有两千以上,而且都是昊天教内外兼修的精锐高手,就算龙辉这边坐拥五大先天,要想取胜也非易事。

    龙辉笑而不语,楚婉冰道:“有这么容易吗?”说罢芳唇轻抿,默念有词,竟是策动蛊毒咒术。

    高鸿脸色丕变,惨叫连天,肌肤涌出一股病态的惨白,透出青紫的血脉。

    昊天圣母花容失色,急忙扶住高鸿,以内力压制其体内隐患。

    高鸿口吐鲜血,不可思议地盯着楚婉冰:“我一直都很小心,你……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毒!”楚婉冰道:“便是那枚阴阳丹喽!”高鸿叫道:“不可能,我服药之后便暗中送出一瓶血液,让我教蛊毒高手鉴别,并未发觉任何毒素!”

    楚婉冰道:“阴阳丹其实就是阴阳蛊,蛊毒与你体内阴阳二气融合,只要不催发中毒者便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可一旦毒发便是神仙也难救!”昊天圣母怒瞪楚婉冰:“妖女,快把解药交出来!”楚婉冰耸了耸肩:“阴阳蛊入体,先是侵蚀阴阳二气,然后取代阴阳二气,若要拔蛊那便等同于拔出阴阳二气。”阴阳二气等同于万物最本源的生机,一旦失去,便是形神俱灭的下场,昊天圣母气得浑身哆嗦,秀眸泛起一层水雾,有意无意地瞥向邪神分身,似有千言万语,又似哀求恳请。

    策皇图冷喝一声:“众人撤!”昊天教立即后撤,昊天圣母扶着高鸿急急而奔,策皇图、天令禅和波旬亲自断后。

    龙辉虽对高鸿恨得咬牙切齿,但眼光却紧紧盯住儒佛分身,心中暗生盘算。

    “杀!”龙辉大喝一声,率先出手,一掌扫向天令禅,洛清妍与他心意相通,白影瞬动,助攻而上,只闻龙吟凤鸣,强势逼杀。

    袁齐天祭起磅礴巨力,钨铁棍朝着策皇图劈头砸下。

    净尘翻袖祭剑,真武显华光,元鼎冷笑拔刀,烆阳吐炙火,玄门刀剑齐对魔佛波旬。先天启战局。

    第07回虚空噬神

    袁齐天大喝一声,钨铁棍率先打下,磅礴巨力勇开杀道,棍棒砸下,大地震动,策皇图冷眉一喝,掌动山河,业火焚天,顺着地裂缝隙蔓延开来。

    轰隆一声,双方各退一步,后方人马趁势抢攻,玄门刀剑划光劈下,波旬祭出龙象戒刀、曼荼罗剑迎战上去;龙辉脚踏游龙步,妖后手捏飞凤指,齐攻天令禅。

    气流爆破,战得山河倾颓,日月无光,双方越战越是剧烈,激起庞然的狂风,可谓是生人勿近。

    八大先天,三路激战,渐渐远离战场,每一路都暗含不同心思,袁齐天棍棒凌厉,却招中生变,将策皇图紧紧拖住;净尘欲斩伪佛雪友恨,元鼎誓杀狂徒立道威,波旬攻守一体,神通再现,虽以一敌二却不见分毫气弱。

    元鼎使了一招天雷斩魔,浩然雷罡化作刀锋,急扫波旬脖颈,净尘施展坎月烟水,剑藏水意,刺向波旬双足。

    刀剑连招,波旬不慌不忙,成竹在胸,龙象戒刀竖在胸前,架住烆阳烽,曼荼罗剑倒插地面,封住真武剑。

    净尘剑刃朝上一挑,刺向伪佛丹田,但却被转生金轮提前一步截下。

    元鼎也同时变招,刀锋斜拉,斩向肩膀。

    波旬嘿嘿一笑,意念甫动,法锥闪电窜出,射向元鼎眉心,这正是攻敌必救之处,逼得元鼎回刀防守。

    玄门刀剑联袂逼杀,波旬却是游刃有余,进退得当,不但毫发无伤,还多次给两道制造杀机,若非他们武学根基雄厚恐怕早已挂彩。

    元鼎和净尘越打越是惊叹,心想合两人之力居然还拿不下这伪佛,而且还被他随手的反击逼得手忙脚乱。

    波旬哈哈笑道:“五神通之奥妙岂是尔等鼠辈可窥视!”他身心合一,举手投足浑然天成,不但可料敌,还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做出最佳的反应,妙绝毫巅的体术,令得双道无从下手。

    既然能料敌先机,那就叫你无从躲避无法判断!两人虽然八字不合,但却也是同门学艺,都能明白各自心思,互望一眼立即生出对策。

    只见净尘脚踏罡步,剑指四方,点地成阵,引出奔腾地气,化作困锁囚牢,欲限制伪佛身法,同时元鼎也以刀画符,施展玄宗摄心术,干扰波旬的感官。

    波旬身子微颤,但毫不慌乱,两眼一瞪,五神通最高境界——身如意通初现尘寰,如意通令其身轻若燕,心若水镜,丝毫不受阵法影响,只见他足下一跺,一股雄力震入地脉,正是他身如意通中的神足通,顾名思义,便是足下拥有强大神通,这么一跺脚便震碎了地气困阵。

    波旬足下一动,身若鬼魅,快得不可思议,闪电般地欺近,连环出脚,脚若奔雷,元鼎和净尘二人急忙以兵器护身,只觉得一股雄力从兵刃上传来,震得他们手腕酸麻,险些握不住神兵。

    这身如意通乃佛家最为玄妙的境界,拥有点石成金、变火成水、飞行自在、变现自在的能力,波旬可谓是意气风发,打得玄门双道狼狈不堪。

    除了身如意通,波旬更有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之妙法,可做到目观八方,耳听四路,心察敌意,但这几项净尘和元鼎都有办法针对——对于耳目灵能,两道能以绝式阵法干扰耳目,至于他心通虽有些麻烦,他们也能用道家虚宁抱元之类的心法应对。

    最要命的还有那宿命通,波旬不但可以提前看到元鼎和净尘下一步的动作,还能看到未来的环境变化,从而提前做好准备,既可以截断对手杀招,又能算计下一步动作,配合四周环境反扑敌人,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波旬就等同有了后悔药可吃。

    两道激斗之中已经察觉不妥,瞧出了些端倪,元鼎心忖道:“伪佛似乎有未卜先知的能耐,想来便是佛家的宿命通,以此玄法窥探未来,从而对我们做出针对!”净尘也寻思:“臭秃驴这宿命通似乎也不能时刻施展,若不然他早就看出我军的动向,从而做出布防。”他们对望一眼,心意顿通,以迂回方式跟波旬游斗,从而寻觅宿命通的缺陷。

    他们心意甫动,波旬便已察觉,哈哈道:“两个外道牛鼻子,宿命神通岂是尔等可破!”波旬这宿命通虽能窥探未来,但也极耗心力元气,一个不慎便会被天机反噬自身,所以他每次也只能观看五十息内的未来,若超出这个范围便是自食其果。

    波旬岂容他们看出破绽,于是继续紧逼,祭起身如意通,一掌推出,掌势磅礴无疆,刚猛之中又暗藏万千变化,饶净尘和元鼎根基雄沉也难撼其缨,被一掌扫退十余步,体内气血翻涌,苦不堪言。

    波旬拳脚轮施,法器逞威,竟力压玄门两大先天。

    生死存亡,荣辱兴衰,危机关头,两人对望一眼,进同时明白了对方心意——撇下昔日仇怨,真正的携手杀敌!净尘大喝一声:“气走八卦!”元鼎应道:“足踏八门!”刀剑互击,发出一声金铁交鸣,两人师出同门,气机瞬间融合,道门元功源源不绝,流贯诸天。

    波旬只觉四周景象丕变,眼前所见唯有八卦元力,天地山泽水火风雷齐出。

    “区区八大卦象何足道哉!”波旬以身如意通驱使六大法器,真元鼓荡,力拔山河,欲强破卦象,一股莫名玄力由四周涌出,将他的反扑消弥于无形。

    波旬定神一看,只见四周景色再度发生变化,天地浑然一体,无从分辨虚幻真实,八卦元力竟与这股玄力合二为一,饶波旬施展天眼、天耳、他心等三大神通也窥不破这其中奥妙。

    波旬情急之下,也顾不上神通反噬,立即催生宿命通来观望,谁料竟也是无从下手,什么也看不到。

    元鼎脚踏八门方位,布阵结界,八门阵术应运而生,这八门分别是开、休、生、死、惊、伤、杜、景,其中开休生为三吉门,死惊伤为三凶门,杜景为中平门,这吉凶中平时起时伏,似真似幻,再配合净尘的八卦元力,端的是浑圆无迹,寰宇一体。

    只见开门之中泛出震雷卦,波旬顿遭千雷轰顶,雷光一生二,二生三,源源不断,更暗含无穷变数,哪怕是以宿命通窥视也无计可施,因为波旬看到了千千万万种结局,如此庞大的信息并不是他能够掌握的,这八卦与八门的配合竟演化出千因万果,就像是一个大千世界。

    就算你能看清未来又如何,大千世界、诸天万界的每一个生灵,每一颗沙石的未来都展示在你面前,你能把握得住吗?同样道理,波旬就是面临这样的局面,无从把握,无从下手,被震雷劈得浑身焦黑,若非他有圣佛法身护体,早已灰飞烟灭。

    开门震雷卦,紧接着便是死门离火卦,波旬顿时陷入火海炼狱,烧得他僧袍焦黑,连眉毛都被烧毁,浑身气血仿佛都被蒸干了一般。

    波旬惊骇无比,急忙寻觅逃生之路,谁料慌乱之余竟踏入惊门之中,又引来了巽风卦的攻击,这次巽风卦却不单纯,风中藏水,水中蕴泽,波旬先是被烈风利刃刮得遍体鳞伤,然后再被滔天巨浪打得口吐朱红,最后还被沼泽缠住双足。

    八门汇八卦,自太荒大战之后,净尘和元鼎这对生死对头竟施展出了趋于完整的先天绝卦,正是先天卦破五神通,玄门刀剑克伪佛,净尘元鼎败波旬。

    趁着波旬陷入支拙境地,净尘一剑刺出,元鼎挥刀横削,顿时剑入心窝,刀封咽喉,伪佛顿溅漫天血红,颓然倒地。

    联手毙敌,两人收回兵刃,对视了一眼,想起这些年来的明争暗斗,不由得心中思绪万千,百感交杂。

    倏然,躺在地上的波旬嗖的一下便窜了起来,圣佛法身之妙处再度发挥,再配合五神通,竟令他再度复元,简直就像是没有受过伤一般。

    元鼎不由大吃一惊,骂道:“贼秃驴,道爷这回就把你切成碎片,看你还怎么复活!”净尘也抽出真武剑,准备再连招施展先天绝卦,波旬虽恢复过来,但也损耗了不少元气,再看双道摆出联手架势,心生怯意:“圣佛法身虽有复元之效,但也经不住这连番击杀,好汉不吃眼前亏,速退为妙!”想到这里立即以身如意通撤离。

    另一边,龙辉策动阴阳二气,左右合击,洛清妍挽起五凤心诀,妖艳起舞,逼得邪神佛身不住后退,但他有天穹妙法护体,再加上佛门修为,暂保不失。

    龙辉凝聚烈阳元丹,熊熊阳火席卷而出,火舌绽放,化作吞天炎龙,洛清妍与其心意相通,凤凰灵火也随之烧起,两人连武合招,顿显龙凤并肩诛邪之局。

    天令禅被炎龙火凤围在中间,若非他也有火性功体,早就被烧成焦炭了。

    天令禅左掌斜推,右手捏印,竟是太极绵手和卍字佛轮,只见左边升起一个太极图卸开炎龙利牙,右侧转动卍字轮荡歪火凤爪,卸力之后,天令禅体内天穹妙法立即运转,迅速回补虚耗的真元,越斗气越长,内力充盈而不散,精神抖擞。

    洛清妍娇喝一声,羊脂玉掌朝前推出,掌心蕴火,气压笼罩方圆十丈,要天令禅无处可躲,逼他与之硬拼。

    天令禅寻思道:“妖妇又想跟我拼内力,然后让那小子趁机偷袭,岂能如你所愿。”神渊在拼内力时被水灵缇斩下双臂,天令禅说什么也不敢再跟洛清妍斗根基,于是双掌轮转,舞出一个庞大的太极气团,正是天穹妙法中的卸力最高功法——九星挪移!只见九颗星辰以正反互逆之势运行,将凤凰灵火引卸开去,洛清妍掌风布下的气压消散无形。

    洛清妍咦了一声,颇感有趣,于是便运起元古大力,再以刚硬掌势攻击。

    天令禅手掌一挥,再运九星转势,元古大力被分解成了九份,随即他僧袍一抖,沛然妖力顿时撞向四周,在地上砸出九个大坑。

    龙辉看得惊奇,于是试探地使了一招以虚化柔,这招本是天下柔劲的克星,但天令禅这九大星辰乃是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旋转,看似以柔制刚的法门,但实际上星辰运转时产生的气流却是刚强无比,百试不爽的克柔之法顿而无功。

    龙辉再吐真气,隔空吸来一根树枝,握在手中,使出沧海剑界,这一招是他从魏雪芯身上学来的,虽然无魏雪芯那般灵动的剑意,但在深厚的根基推动下,剑气锐不可当,好似千涛万浪卷来。

    天令禅哈哈道:“区区海浪怎胜得过这星辰之威!”话音方落,重施故技,九星运转荡沧海。

    洛清妍娇叱一声,身上涌出黄色火焰,正是五凤心诀之黄焉舞天翔,她玉指凝华,信手一点,凤凰翎羽激射而出,化作无数剑芒,大范围地覆盖而去。

    真龙折木为剑,妖凰指旋剑火,双剑合璧,锐芒逼杀,天令禅哼了一声,转动九星,绞散火剑,但洛清妍这一招不过是为后边打掩护,龙辉荡剑一变势,剑式采风纳气,先一剑刺入星辰间隙之中,然后施展御天借势,扰乱星辰运转,令这九颗星辰相互对碰,轰的一声,九星破碎,挪移之法顿时瓦解。

    天令禅拂袖一摆,卷出一股星云热浪,龙辉不畏火势,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这双臂一张便等同与卖出空门给敌人,天令禅大吃一惊,以为龙辉又在耍什么诡计要引自己上钩,于是便侧身躲开,先不同龙辉纠缠,谁知道龙辉借着他侧身的机会使了个擒拿手,啪的一声扣住了天令禅的手臂,随即来了个毒蛇缠身,顺势贴了上去,将他抱了满怀!天令禅不禁大惊,这般熊抱紧箍,他根本无从躲闪,他想都没想过龙辉会用这般古怪的招式缠住自己。

    “不好,这小子要让那妖妇来偷袭我!”天令禅生怕洛清妍偷袭,于是便扭动身躯,带着龙辉旋转起来,要洛清妍难以看清目标下手。

    并在旋转过程中狂吐内力,将整个人变得跟烘炉一般,要逼龙辉松手,龙辉却是紧紧抱住,死不放手,天令禅只觉得元功莫名虚耗,好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抽吸走。

    小贼在吸我的元功?天令禅顿时明白过来,于是把心一横,一股脑地将真气吐出,心想:“你若敢吸,吾便将你撑破!”龙辉只觉恢弘无匹的热力不断冲入奇经百脉,仿佛像是抱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但他不为所动,双手始终不松半分,继续催动吸元之法,不要命地吞噬天令禅的元功。

    天令禅只觉得一阵气虚,心头惊愕:“我将真气全部送出,这小子怎么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他不知龙辉早已通过跟大小凤凰的双修强化了经脉骨骼,他的气脉容量甚至还远胜先天高手。

    龙辉在抽吸天令禅元功的同时,还运起了虚空篇的武决——虚空噬神!此式此用过一次,那便是在铁壁关时,为保白翎羽性命而使,当时只有半身之力的龙辉就以此招逼出洛清妍的原形,令其狼狈而逃。

    如今修为大增之后,此招更是无以伦比,好似一个吞噬万物的黑洞,不断地侵蚀天令禅的精血元气。

    天令禅脸色大变,怒骂道:“臭小子,老子就算不要这身皮囊,也不会让你如愿!”一念及此,他引动体内丹鼎阳火,焚烧骨肉筋络,竟是一招丹鼎火种。

    龙辉大叫不妙,但仍旧不松手,强催真元,不断吸纳邪神的佛之分身,转眼便吸取了大半精血元气,但也面临着火焚脏腑,破体而亡的危险。

    佛之分身那充沛无比的精血元气令得龙辉全身剧痛欲裂,似乎下一刻便要被胀破全身,而那随时都可能会爆发的丹鼎火种更是险中之险。

    洛清妍心中焦急,不禁跺脚道:“龙儿,快些松手!”龙辉恍若未闻,继续强吸天令禅的精血元气,天令禅身体不断枯萎,而龙辉身子也随着涨大,就像是被鼓满气的薄纸袋,随时都会有爆开的危险。

    洛清妍赶紧追过去,要分开两人,却见一道白芒闪过,她心顿时跌倒了谷底,嗓子一涩,但白光转瞬即逝,这丹鼎火种似乎并未像当初沧子明那般猛烈。

    白光散去,只见天令禅已经跌躺在地,全身枯萎,就像是一具干尸,而龙辉皮肤赤红,两眼翻白,嘴唇干裂,口鼻不断喷出热气,原来在丹鼎阳火爆发的瞬间,天令禅的元气已经被吸干,使得丹鼎火种没有燃烧的媒介,并未爆发出应有的威力。

    饶是如此,方才那道白光也令龙辉吃尽苦头,全身骨骼好似撕裂一般,剧痛无比,再加上体内不断翻涌的精血元气,龙辉已经处在生死边缘,一个不慎便会惨遭爆体身亡,死无全尸的下场。

    “洛姐姐,快……快带我回金陵。”龙辉勉强开口说话,“趁着我还能压制……”话还没说完,哗啦喷出一口鲜血。

    洛清妍咬了咬牙,立即扶着他飞起,由于大鹏金雕已经随鹭眀鸾支援丹郡,所以只得由她带龙辉回去,这飞行速度远不如金雕那般夸张。

    龙辉不断咳血,几欲昏迷,但他仍然强忍剧痛,若是痛得意识模糊,他便咬舌刺激自己,若自己昏过去就无法压制这邪神佛身的精血,那时候自己死无全尸,就连扶着他的洛清妍也会遭破碎的血肉震伤。

    回到金陵,洛清妍抚着龙辉迅速冲入魏剑鸣的屋子,魏剑鸣所在之地并未烟柳居,而是道门的一间特别屋子,这屋子布满了符咒和法器,乃是用来采集天地正阳之气来给魏剑鸣复元用的。

    于秀婷和魏雪芯母女正好在其中,看到这状况不由吃了一大惊。

    洛清妍来不及解释,急忙道:“快,快来帮忙!”魏雪芯急忙过去搀扶,但一靠近就被一股热气逼开。

    洛清妍也顾不上这些,几乎是拖着龙辉走到魏剑鸣身旁。

    龙辉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按住魏剑鸣的心坎和丹田,长吐一口浊气,便要将吸来的精血元气灌入。

    但邪神佛身的精血元气何其充沛,就算是龙辉那等根基也难以消化,更别说是久病在床的魏剑鸣。

    洛清妍急忙道:“龙儿,剑鸣身子虚弱,无法直接承受这邪神血气!”龙辉喘着气道:“该,该如何做?”洛清妍道:“必须以血引血,以气引气,藉此调和,只有这样才能发挥这精血元气的效果而不伤及病人。”

    于秀婷看出这其中形势,于是也来不及细问所以然,便说道:“洛姐姐,该如何做你便直说吧,我们都听你的!”洛清妍道:“既然这样,便先由龙儿跟秀婷你割腕放血,由我施针将你们的精血引入剑鸣体内,以此驾驭这股至阳至刚的精血元气。”龙辉闻言用指甲划开手腕,逼出鲜血,于秀婷也挽起衣袖,露出雪白皓腕,同样割腕放血。

    洛清妍取出金针,连封魏剑鸣数个穴道,然后再隔开魏剑鸣的数条大血管,奇怪的是伤口处并未出血,而是散出丝丝黑气,原来这几枚金针既是封闭血脉,又是逼出沉珂淤积的病气。

    洛清妍玉指凝华,朝着两人流出的鲜血一点,以凤凰灵火提炼其血中精元,将此精元从魏剑鸣的伤口引入体内。

    这邪神精血元气就如同一剂强猛的灵药,魏剑鸣那虚弱的身子根本无从承受,若当真草率使用,只会是虚不受补,一命呜呼。

    所以要以温和之物去除药中烈性,于秀婷乃其骨血至亲,她的精血可以护住魏剑鸣的心脉,龙辉精血中的阳气纯正温和,不像邪神那般咄咄逼人,正好以此为药引,这两人的精血便汇入魏剑鸣体内,不断交缠,互补互生。

    “好了,可以动手了!”洛清妍朝龙辉点了点头,龙辉摁住魏剑鸣丹田和心坎,便将那几乎撑破自身的精血元气输入,魏剑鸣得于、龙二人的精血护持,身子祛瘀卸伤,将天令禅的精血元气一点点地吸收消化,很快脸色便生出一股红润,萎缩的骨肉也开始重新生长,手指脚趾有了知觉,微微颤动。

    于秀婷喜极而泣,捂住芳唇颤声道:“太好了,太好了……”话音未落,只闻咕咚一声,龙辉竟朝后跌去,一旁的魏雪芯吓得花容失色,一把扑过去扶住他。

    魏雪芯只觉得龙辉气息虚弱无比,急得两眼通红,泫然欲泣:“大娘,大哥他……”洛清妍把了把他脉像,叹道:“无妨,只是虚弱一阵子,让他好好休息吧。”魏雪芯含泪点头,跟洛清妍一同将龙辉带回龙府安置。

    昏睡了两天两夜后,龙辉体内的元气渐渐恢复,但仍旧虚弱,他睁开眼时便看见楚婉冰趴在床沿睡着了,想来是陪夜后小盹片刻,龙辉心头一阵感激和温暖,便伸手轻抚她的秀发。

    楚婉冰猛地睁开眼睛,哎呀一声,颇似惊喜地道:“小贼,你醒了,我给你倒杯水吧!”说罢就递来一杯热水,看龙辉喝过后,又道:“你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煮些碎肉粥。”

    龙辉摇了摇头,问道:“我昏了多久?”楚婉冰道:“两天两夜,现在是第三天的傍晚。当时你不断发高烧,可把我吓坏了,幸好你挨过来了。”龙辉叹道:“让冰儿担忧了,真是对不住。”楚婉冰撅了撅小嘴,酸溜溜地道:“哼,亏人家还这么关心你,你去强吞那个邪神分身的精血元气都不跟人家事先打个招呼!只是告诉娘亲,偏心鬼!”

    原来龙辉以自身为媒介,将邪神佛身的元气吸过来,便能保持元气不散,但这个过程也极为凶险,一个不慎便是碎体而亡,死无全尸,所以他并未张扬,只告诉了洛清妍一人,楚婉冰也是事后得知,当时就吓得花容失色,浑身哆嗦,得知龙辉没事后她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龙辉理了理她腮边凌乱的秀发,问道:“这事还有谁知道?”楚婉冰道:“除了娘亲外,也就只有我跟雪芯、二娘了,我怕其他姐妹也担心,所以就没将事情的凶险说出,只是说你在跟天令禅激战时损了真元,要好好休息。”她顿了顿,嘀咕道:“臭小贼,四个人中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厚此薄彼!”确认龙辉安然后,小凤凰的醋坛子又打翻,十句话有九句是在吃醋,见这丫头一脸幽怨的模样,龙辉哭笑不得,一把将她抱住,温言哄劝,总算平复她的醋意。

    楚婉冰倚在他怀里,妮声道:“小贼,以后你可不能再冒这种险了,好不好?”龙辉紧紧抱住她,嗯了一声,道:“冰儿,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楚婉冰哼道:“你每次都叫我放心,可每次都叫我担心。”龙辉被她这一通埋怨弄得好生尴尬,但心里却知道这妮子也是爱极了自己,便打定注意以后绝不叫她担惊受怕。

    小凤凰似乎放开了话匣子,不断嘟囔,句句都在埋汰龙辉不顾家,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龙辉自知理亏不敢反驳,便由她继续唠叨,但心头还是涌起一股暖流。

    龙辉问道:“冰儿,前线战事如何了?”楚婉冰停住话语,道:“丹郡方面取胜,打退敌军,梁明跟孙德将追杀伏兵,斩敌八千,岳彪拦截偷袭金陵的敌军,也大获全胜,而齐桓等一众文臣也安然抵达金陵。”龙辉问道:“那……那高鸿的事情呢?”楚婉冰知道他想问什么,道:“我命人先给齐桓接风洗尘,然后安置住所……他们还要忙上一段时间,三五天内事情还不会传到师娘那儿,但时间一久恐怕就……”

    穆馨儿对待高鸿便如亲生儿子,若她知道当初以胁迫威逼,玷污自身清白的人便是高鸿,恐怕她会因一时羞愧悲愤而寻短,想到这里,龙辉也是一阵头疼,不知如何将此残酷的真相告诉穆馨儿。

    这时魏雪芯捧着一盆热水进来,想来是要给龙辉擦脸的,但看到龙辉醒来后,高兴得连盆子都掉在地上。

    龙辉问道:“雪芯,剑鸣情况可好?”魏雪芯点头道:“弟弟的元气已经开始活络,气血畅通了不少,好很多了。”龙辉翻身下床,将这对姐妹拉到床上,替她们盖好被子,说道:“我已经睡了几天了,身子酸痛,现在就出去走走,你们姐妹两好好补个觉,要是我回来没看到你们睡觉,小心家法伺候。”小凤凰先是参与了一场激战,又不眠不休地照顾他,再加上要瞒住众姐妹,已是累得不轻,一躺在床上便昏沉沉睡去。

    魏雪芯虽然不困,但看姐姐睡得香甜也受到感染,便也阖目养息。

    安抚这对姐妹花后,龙辉独自一人走出府邸,心情甚是繁杂,对于高鸿之事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穆馨儿说,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烟柳居,他有种想进去跟于秀婷倾诉的冲动,但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在门外徘徊了片刻,他正欲转身离去,却见大门缓缓打开,里边步出一道婀娜倩影,于秀婷仍旧是一身缁衣墨裙,在与他眼神一接触便侧过头去。

    龙辉随口笑道:“这么巧啊,婷儿!”于秀婷脸色倏然一变,厉喝道:“住口,你叫什么!”龙辉道:“按照赌约,我已经在三个月内寻来至阳至刚的精血元气,这一声婷儿还是叫得起吧!”于秀婷粉面通红,眼眸急忙朝四周扫了一眼,幸亏此时附近没有外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转眼便将脸色绷紧,冷冷哼了一声,抬足便走不理会龙辉的疯话。

    龙辉如今心烦意乱,但叫了这一声婷儿后,却是美得心胸一阵舒畅,憋闷心情舒缓了不少。

    他不由自主地跟上去,问道:“婷儿,你要去何处?”于秀婷脸颊烘热,喝道:“你奋不顾身地取来这精血元气,我很是感激你,但你能不能收敛几分,莫要再这般没脸没臊。”龙辉改口问道:“剑鸣的伤势如何?”于秀婷脸色稍缓,嗯了一声,道:“好很多了,有你的精血引导,中和了那股至刚至烈的猛劲,他身子得以完全吸纳这精血元气。”

    龙辉道:“当时若无婷儿你的精血护住心脉,剑鸣也没这么快复元,这都是咱们两人的功劳。”这话似内藏深意,于秀婷听得有些别扭,正在寻思时,却闻龙辉说道:“呵呵,咱们的血都融入剑鸣体内,这算不算是血脉相连呢?”于秀婷雪靥生晕,娇羞无限,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便走,龙辉就在后边跟着,于秀婷暗骂这小子怎地如此啰嗦,于是便加快脚步,龙辉也随之加速,最后竟演变成轻功比试,街上之人只见有两道影子掠过,却不见人影,都以为大白天活见鬼了,吓得不少人都躲回家中。

    于秀婷奔到湖边,倏然止步,龙辉瞧得奇怪,便想问她,却闻于秀婷在岸边询问一个渔夫:“船家,可有新鲜鲤鱼,卖我一尾吧。”她容貌端雅秀丽,谈吐得体,来此买鱼就像是一个操持家事贤惠妇人,渔民也对她客客气气。

    一个老渔民道:“这位夫人,咱们早上打来的鲜鱼都已经在中午前买完了。”

    于秀婷略显失望,道:“一条也没有了吗?”老渔民道:“金陵城内的大户人家和酒楼饭馆一大早便来买鲜鱼,不到中午就已经卖光了,夫人若想买鱼明日来早一些,那时会有鲜鱼的。”于秀婷失望地叹了口气,便欲转身离去,却闻龙辉道:“要鲜鱼何须等到明日,今天我便去捉几条过来。”说罢便给老渔民塞了几块碎银子,问他借来一艘渔船,便要撑杆出水。

    于秀婷嗤之以鼻道:“你会捉鱼吗?”龙辉笑道:“婷儿,你想知道,便跟着上船,会不会很快便见分晓。”这儿还有不少渔民,于秀婷见他大大咧咧地叫唤自己做婷儿,顿时又羞又怒,恨不得便一剑把他刺下水中。

    那个老渔民呵呵笑道:“老爷原来是想搏夫人一笑,果然是风趣人也。”于秀婷虽然已经孕育一双儿女,年近四十,但内功深厚,天生丽质,看起来便像是二十多岁的花信少妇,那些渔民都误以为她跟龙辉是一对大户人家的夫妻。

    于秀婷一听这老渔民的话,耳根转瞬便濡上一层胭脂,若她掉头就走便如同一个跟丈夫耍花腔的小妇人,但若是登船的话,那更不成样子,端的是进退两难。

    “婷儿,愣在岸边做什么,快些上来吧!”龙辉看出渔民的误会,心中不由大乐,便笑嘻嘻地朝于秀婷招手。

    于秀婷只觉浑身一片烘热,暗忖道:“我若继续犹豫,那小子恐怕还会说出什么疯话。我便登船去,若他真敢无礼,便赏他几剑,我还不信制不住你这元气未复的色痞子!”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妥:“他是为了救剑鸣才元气大伤的,那我便下手轻一些,点他穴道就可以了。”想到这里,于秀婷莲足轻踏,登上渔舟。

    龙辉拿起撑杆朝岸上一点,船只一下子就驶出两丈开外。

    第08回烟柳花开

    小舟入水,龙辉见旁无外人便施展葵水真元驱动水浪,也省了撑杆的功夫,于秀婷在船尾望着他,冷笑道:“你连渔网鱼竿都没带,难不成要钻到水里捉鱼?”龙辉哈哈笑道:“然也,待我先脱去外衣!”说着便宽衣解带,于秀婷粉面羞红,跺脚嗔道:“你做什么!还不快穿上!”

    龙辉道:“是婷儿你让我钻入水里的,不脱衣服怎么钻!”于秀婷白了他一眼,哼道:“谁说跳水一定要脱衣!”龙辉嘿嘿一笑:“也是!婷儿,你要多少鲜鱼?”于秀婷没好气地道:“三十斤,你拿得来吗?”龙辉神秘一笑,吹了一个口哨,不过片刻河水一阵翻腾,无数鱼虾朝着渔船游来,龙辉伸手一招以葵水真元将鱼虾扯了上来,一个偌大的水球浮在半空,鱼虾则困在其中。

    于秀婷瞥了一眼水底,只见有巨物游动,便明白了他的手段,暗嗔道:“臭小子忒狡猾,居然把蛟龙叫出来赶鱼。”“婷儿,这里应该不止三十斤了。”龙辉一扬手,便要将水球送上渔舟,于秀婷蹙眉道:“够了,这么多鱼你想撑坏剑鸣吗?”龙辉奇道:“是给剑鸣吃的?”

    于秀婷道:“我向洛姐姐讨了一个药膳食谱,给剑鸣补充元气。今天准备炖个鱼汤,所以才来买鲜鱼!”龙辉从中捡了几尾鲜肥的鲤鱼,用船上的草绳系在一块,拎在手里道:“这应该够咱们吃一顿了,待回去我也露两手,婷儿你来炖鱼汤,我便来个清蒸鲤鱼。”

    他故意加重咱们二字,于秀婷柳眉倒竖,啐道:“你煮的东西能吃吗,少在这儿添乱。把鱼拿过来!”龙辉哦了一声,便要走到船尾,于秀婷忽然想起了些什么,暗忖道:“不妙,船这么小,他要是靠过来后若要动手动脚,便不好办了!”于是喝止道:“停,站在原地,把鱼抛过来就行了!”

    龙辉正好弯腰穿过船舱,此刻被她这么一喝便停住了,那姿势极为滑稽,是进退两难,于秀婷见他这般窘态不由莞尔轻笑,这一笑好似兰花盛开,冰雪融化,连映照在湖面的夕阳也失了颜色。

    龙辉端的是两眼发直,于秀婷见他直勾勾地瞪着自己,脸颊又是一热,随即伴着脸,瞪着他喝道:“看什么看,再看就挖了你的狗眼!”龙辉干咳了一声,笑道:“这不能怪我,谁让婷儿你笑得这般好看!再说了,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呢,所以大家都不吃亏!”于秀婷顿时哭笑不得,心知这小子胡言满腔,越跟他说话他便越是得意,唯一办法就是沉默以对。

    这时,原本平静的湖面忽然起了风,天空布满了黑云,于秀婷道:“快把鱼给我,没空跟你瞎折腾!”龙辉笑道:“鱼鱼鱼,说起这鱼嘛,我倒想起临安有一条小鱼叫婷儿!”于秀婷顿时从脖子冲上了一股血气,手捻剑指便要一剑刺来,也就在此时,天际大雨倾泻,豆大的雨点哗啦啦地落下,打在湖面响起一阵嘈杂的声响。

    龙辉哎呀一声急忙钻入船舱:“这雨真是来得突然,先躲躲吧!”对于这雨水,于秀婷只需稍运内功便能全部逼开,但她早已被龙辉气得不轻,甫一失神就被浇湿半个身子,无奈之下只得也钻入船舱避雨。

    渔舟的船舱是用苇制成的篷子,空间甚小,连蹲着都会撞到上蓬,人在里边只能坐在,而且里边布满了鱼腥味,于秀婷爱洁,不太喜欢这种环境,柳眉轻蹙起来,龙辉却是在军旅呆惯了,什么恶劣的环境没见过,这种鱼腥味不过是小菜一碟,他根本不在意直接一屁股坐下。

    船舱很小,两人几乎挨在一起。

    于秀婷只觉得龙辉的眼光好似两道火焰,灼得她肌肤热辣,全身上下十分不自在,不由自主地朝一侧挪开,龙辉却是又靠近几分,于秀婷立即朝一侧挪了挪,但只挪了几下便已经到了船舱边缘,被雨水溅湿了肩膀,更有几滴水珠挂在雪白玉靥上,好似鲜花染露,分外娇艳。

    尤其是那半湿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躯上,让那婀娜的曲线更是毕露,胸襟处的领口因为雨水重量的关系,竟宽大了几分,洁白高傲的半壁峰峦玉丘拨开云雾,裸裎在龙辉眼前。

    龙辉虽曾亲手触摸过这对豪乳,但却因视觉缘故难以一堵真容,如今初见玉峰春景,顿时目瞪口呆,那圆润丰腴的形状,雪嫩光滑的肌肤,丝毫不在洛清妍之下。

    于秀婷将他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胸口,忙低头一看,发现春光已泄,俏脸不禁一红,娇斥道:“放肆!你眼睛再乱瞄,我就把你招子扣下来!”龙辉笑嘻嘻地将脸凑过去,在她脖颈边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赞道:“好香,若能闻着如此仙香,便是做瞎子又何妨!”于秀婷拉紧衣领,怒嗔道:“无赖!”你还真以为我治不了你!说罢一两指一探,对着龙辉双眼便刺去。

    龙辉不躲不闪,连眼皮都不眨,就望着那两根芊芊玉指。

    于秀婷心中一软,始终无法刺下去,心想若如此收招岂不让他更加得寸进尺,想到这里,化指为掌,转刺为拍,玉掌朝下一压,正好击中龙辉胸口。

    龙辉闷哼一声,朝后倒下,躺在船舱内不住咳嗽和粗喘。

    于秀婷花容一变,暗忖道:“糟糕,他元气未复,我这么一掌岂不是又伤了他。”急忙俯身查探,玉手按在他胸口推宫过血,助龙辉驱散瘀伤,冷哼道:“死了没有?”龙辉被她柔荑按在胸口,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但仍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的细腻,心中不由一荡,什么痛楚都烟消云散。

    他正要说我没事了,谁知抬眼一看,竟发现于秀婷弯腰时令得衣襟打开,两团白嫩雪润的肉球若隐若现,一道深沟明晃晃地露在眼前,小腹霎时涌起一团烈火。

    “好大……竟然跟洛姐姐的不分上下!”龙辉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对半露的巨乳给吸引住来,脑子里顿时回想起剑阵那旖旎风光,这双仙品妙物是何等销魂,结实饱满,圆润挺翘,沉甸甸的叫人爱不释手,但与洛清妍截然不同,是另一种销魂滋味。

    洛清妍的一双豪乳肥嫩硕大,质感绵软滑腻,乳瓜成熟无比,似乎轻轻一碰便会渗出甘美的甜浆,但于秀婷这对仙品巨乳虽然腴沃丰弹,但乳肉结实紧凑,雪白嫩肉却全部集中到了下端,上小下大,好似两滴泪珠,又似两颗鲜美的雪梨。

    “婷儿的美乳跟雪芯的形状十分相似,只不过更大几分……”龙辉不自觉地将这对仙姿母女花暗自比较,心中涌起一股销魂和背德的快感。

    龙辉色向胆边生,趁着于秀婷不注意,伸手一搂,将她一把抱住,于秀婷一个措不及防,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此刻正是一个男下女上的姿势,龙辉胸口顿时被两团弹滑抵住,即便隔着于秀婷脸已经挨在他颈窝侧,紧张而羞愧的心情令得呼吸急促,火热的鼻息不住喷在龙辉肌肤上,痒痒的叫人浑身酥软。

    “人渣,放手!”于秀婷恨声怒斥道,但她的嘴唇便在龙辉耳边,说这句话时不像威胁,反倒像是在吹枕边风。

    龙辉手掌在美妇那丰腴而不失纤细的柳腰上轻轻摩挲起来,柔声道:“婷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到,不如再靠近点吧。”于秀婷只觉得一股电流从腰肢涌入,全身一阵酸麻酥痒,雪肤不禁紧绷起来。

    于秀婷羞得无地自容,按在龙辉胸口的玉手急忙向上撑,龙辉却紧紧箍住她腰肢,不给她逃脱,但于秀婷也避开了跟男儿心胸相贴的尴尬,身子半屈在龙辉身前,几根秀发垂落,散发着淡雅幽香。

    但她这么一个半屈的姿势又令得领口春光绽放,丰润的乳波春色半露,饱满柔腻的乳浪向下鼓胀,好似两颗即将果熟蒂落的梨瓜,湿润且单薄的缁衣根本就毫无作用,再也压制不住这沉寂了十八年的芬芳。

    于秀婷瞬间察觉过来,急忙伸手掩住胸口,以腰肢的力量绷住上身,死活不愿再跟龙辉接触,两眼更是水雾迷蒙,透出一阵羞恼,还有一丝不该出现的委屈泪光。

    于秀婷咬了咬下唇,以近似哀求的语调道:“龙辉,我求求你,快放开我吧……我们是不可能的,千万不能一错再错。”龙辉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就是那所谓的伦理纲常吗?”于秀婷神色一黯,叹道:“总之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别再问这么多了!”

    龙辉神色一敛,淡淡地道:“婷儿,你可曾动心过?”于秀婷微微一愣,迎上了他的目光,蹙了蹙眉,点头道:“有,一生之中也就只有那一次,但绝不是对你!”龙辉话锋一转,说道:“你的眼神闪烁,你在说谎!”于秀婷下定决心,一次把话说明白,她眼睛不再躲避,望着龙辉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直接告诉你,你若早生十八年,我或许会对你倾心,甚至还会像雪芯一样与你终生厮守,又或者我们都在那个未知乾坤内,我也会陪在你身边,可是如今这种状况,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的,你懂吗!”

    龙辉迎上她目光,道:“为何?”

    于秀婷咬了咬唇,缓缓阖上双目,叹道:“雪芯、剑鸣,还有这世间的种种……哎,只能说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龙辉笑道:“剑鸣体内已经流着我的血,我已经相当于他半个爹,爹妈亲热,天经地义!”

    于秀婷被他这歪理呛得说不出话来来,粉面瞬间涌上一股红霞,她又摇头道:“我若真跟你有些什么,天剑谷也会跟着蒙羞,万世基业毁于一旦,我日后还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龙辉哼道:“什么列祖列宗,墨阳是我前世弟子,我才是天剑谷的老祖宗,就算整到黄泉之下,谁敢多嘴乱嚼舌根!”于秀婷又道:“雪芯呢,你怎么面对她?”

    说完这话她内劲一吐,将龙辉双手震开,脱出了禁锢,背过身子去整理好衣衫和头发。

    这时船外的雨声渐渐变小,于秀婷喃喃自语道:“雨停了,我也要走了!”

    这句话语带双关,正是说要这孽缘随雨而去,龙辉叹了一声,柔声道:“能给我最后的一次吻别吗?”于秀婷缓缓转过头,粉面通红,咬唇轻声道:“你……你先闭上眼睛,但你要答应我,睁开眼睛后,便忘掉这一切不该存在的东西。”龙辉闭上双目,只闻一股幽香扑面而来,随即唇上一暖,好似花瓣黏在嘴唇上,香甜之中带着几分苦涩,未及回味便要消散。

    龙辉急忙探出双手,一手环住仙子腰肢,一手揽住美妇后颈,将欲离佳人锁住,嘴唇向前凑去,紧紧含住那两瓣柔嫩的花瓣。

    于秀婷大羞,正欲挣扎,心中却没来一软,暗自思忖道:“他眼睛还闭着……就让他放肆一回吧,待他睁眼后这孽缘就随风而去。”想到这里,她身子松软,不再挣扎,也阖上美目,任由男儿索吻。

    柔软湿润的芳唇慢慢开启,好似鲜花绽放,慢慢地在男儿唇间吐出香甜的花蕊,龙辉的舌头轻巧地勾了进去,于以往的羞愧惊怒不同,这回于秀婷出奇地柔顺,除了放男儿舌头进入外,竟还试着稍稍撩动嫩舌,在龙辉舌头上滑了几下,酥痒而销魂,龙辉不禁大喜,卷住美妇的嫩舌细细吮吸,于秀婷琼鼻发出一声娇哼,身子酥软,原本推着男儿胸口的玉掌也变了手势,改成扶住龙辉肩膀。

    虽然两人并未贴身紧抱,但美妇的傲乳实在太过丰盈,哪怕于秀婷有意保持距离,也无法彻底避开男儿胸口的接触,而且随着热吻的进行,乳肉因晃动而滑动,更是带来一股摩挲的酥美诱惑,另外乳尖散发出火热的气息,即便隔着衣服也能清晰感受到,龙辉的身子不断升温,于秀婷娇躯也是一片火热。

    良久唇分,龙辉缓缓睁开双眼,于秀婷芳心涌出一阵莫名不舍,咬了咬唇,扶着男儿肩膀的玉手不自觉地紧紧捏住上边的肌肉,手劲之大,便是龙辉也感到一阵剧痛。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松开扣住肩膀的双手,道:“结束了,龙辉,以后一定要乖乖的,不该存在的东西便不要再留恋了,好吗?”说罢钻出船舱,身形一晃,消失在雨雾中,只留下满脸不舍的龙辉。

    龙辉静坐了许久,心中猛地下定决心,他立即驱船靠岸,将船交还给渔夫,便朝烟柳居赶去,一边走一边想:“不该存在的东西就不要留恋,哼,在我看来没有不该存在的东西!”走到烟柳居门前,发现门户紧闭,龙辉翻墙而入,甫一进入便闻到厨房里飘来一股香味,于是赶去一观,只见于秀婷正俏立于灶台前,时而用汤勺试味,时而俯身观火候,忙了好一会儿,总算熬出了一蛊香喷喷的鲤鱼汤,味鲜而不腥,带着淡淡的药草芬芳。

    于秀婷霎时满意,将汤水用赤山瓷装承,以此保温。

    做好这一切后,于秀婷发觉身上的湿衣尚未更换,于是便欲回屋换衣,谁料甫一踏出门槛便又看见龙辉。

    于秀婷粉面一寒,沉声道:“你来做什么,方才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龙辉装傻充愣道:“说好,说好什么了?我只记得答应了婷儿你那么一句,不该存在的东西就不要留恋。”于秀婷气得柳眉倒竖,秀眸圆瞪地道:“既然已经答应了,便不能言而无信。”龙辉叹道:“请问什么是不该存在的东西?我跟你之间的情缘何以被冠上不该存在之名?”于秀婷道:“这难道还不是不应存在吗?”

    龙辉道:“既然已经存在了,那便有其存在的道理,婷儿,你这话说的实在有些强词夺理了。”“你……”于秀婷再度词穷,羞恼无比地提起内劲,将安置在屋内的龑霆剑召来,握在手中,冷锋遥指龙辉道:“你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我剑锋无情!”龙辉道:“这口龑霆剑可是一个有力的证据哩。”

    于秀婷倏然一愣,却听他继续说道:“此剑乃是融合你我精血而化,再加上这剑名龑霆,龑者飞龙在天也,霆者与婷谐音,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咱们之间的缘分已是天注定。”此话一出,于秀婷只觉得手中剑器滚烫无比,下意识地松手丢下宝剑,随着锵的一下金铁落地声,于秀婷芳心不住乱颤,怦怦直跳,好似有无数头小鹿在撞击心扉。

    这时龙辉一步步走来,于秀婷心绪凌乱,下意识地朝后退去,但她退一步,龙辉就逼两步,于秀婷的粉背终于贴在了墙上,已是退无可退。

    而龙辉离她只有半步之遥,那浓烈的雄性气息已是清晰可闻,甚至连男儿的呼吸声也能听见。

    于秀婷脑门烘热,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推龙辉,但手臂酥软无力,只能勉力地撑在男儿胸口,尽最大努力保持距离。

    龙辉伸手握住那抵在自己胸口的柔荑,满掌心都是一片滑腻玉润。

    男儿的胸口透出火热的体温,熨烫着她的掌心,于秀婷的手腕变得甚为怯弱,整条手臂根本使不上劲,被龙辉压得半屈,那模样甚是娇羞无助。

    “别……别过来,我求你了……”于秀婷慌乱地求饶,昔日八面威风的天剑仙子竟露出弱势的一面。

    龙辉步步紧逼伸手扣住她皓腕,将她的手臂拨开,整个人完全贴了上去,于秀婷脸色由红变白,而龙辉则霸道地将她两条藕臂反剪在她背后,使得她中门大开,手臂朝后扣住,牵扯着香肩后拉,使得原本丰盈的巨乳更加突出,将缁衣撑得一片圆滚,几欲破裂。

    龙辉情不自禁地去寻她芳唇,于秀婷本能侧头避开,男儿火热的嘴唇只触到美妇的香腮,龙辉也不强求那两片仙品花瓣,便在她桃腮上细细亲吻着,顿时惹来满唇幽香和滑腻,不得不说于秀婷当真是仙姿玉骨,肌肤紧绷而滑润,比起她女儿来丝毫不逊色,更是从毛孔而散发出迷人的芬芳。

    于秀婷身子不住颤抖,惊叫道:“你快住手,再不住手,我就不客气啦!”“婷儿,你只需发劲一震便可以将我推开了!”龙辉把心一横,将全身真气全部散去,口中满不在乎地道。

    于秀婷微微一愣,心里不禁有些筹措,发功吐劲要挣开他是不难,但他如今元气大伤,又散去真气护体,一旦震实了龙辉必会重创。

    其实以她的修为,稍一挪动,便可摆脱龙辉这无赖纠缠,轻巧快捷,更不会伤及龙辉,可是如今心乱如麻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

    就在她犹豫之时,龙辉的整个身子完全压了上去,更加紧贴着美妇丰腴的胴体,胸口压着两颗结实饱弹的雪乳梨峰,下体火热撑起抵住美妇神圣的羞处。

    于秀婷全身倏地一颤,只觉得腿心被一根火热的烙铁戳中,布料被顶得陷入蜜裂之中,龙辉也觉得下身传来一股柔软腴滑,似乎除了蛤脂的娇嫩外,还有一层蓬软的感觉。

    这蓬软跟雪芯颇为相似,小雪芯是因为腿股毛发旺盛才会有此蓬软的触觉,浓密的黑绒将蜜穴深深隐藏起来,龙辉在未熟悉小雪芯的胴体前好几次都找不到路,享用起来都得颇为麻烦。

    “冰儿的小穴遗传了洛姐姐的光洁无毛,难道婷儿跟雪芯一样……毛发浓密?”龙辉脑海里涌起了一个念头,心头一阵酥痒,恨不得就一探仙境桃源。

    “婷儿,我还想亲亲你!”龙辉不待于秀婷回答,额头与她相抵,鼻尖触碰,两人的呼吸顿时混在了一起,美妇急促的喘息带出阵阵如兰热气,龙辉放开她的手腕,捧起她的脸颊,对准朱唇便是强势一吻。

    呜呜!于秀婷发出几声娇吟,随即便被堵住口唇,牙关失守,檀口遇袭,男儿的舌根已经卷入她口腔,舌尖正上下挑动着口腔嫩肉,撩拨着美妇三寸丁香,尽情的品鉴芬芳甜涎。

    于秀婷脑门已是一片空白,自己的唇舌在这短短时日内居然被这半子多次攻陷,她不由涌起破坛子破摔的心态,暗叹几声无奈,含羞带愧地无助承受。

    渐渐的,两人忘乎自我,于秀婷的抵触也小了许多,龙辉一手勾住她后脑勺,一手抚摸脊背,结实滑腻的柳腰绷得紧凑,曲线玲珑,顺势再探,美妇的曲线由细润紧收倏地彭隆,变为一抹饱满的圆弧,正是那成熟的臀丘。

    于秀婷只觉臀后一热,全身鸡皮疙瘩都涌了起来,她急忙伸手到身后,扣住龙辉作怪的魔爪,狠狠地掐住,不许他继续放肆。

    龙辉吃痛之下只得住手,唯有继续照顾美妇的芳唇檀口。

    于秀婷被吻得娇喘吁吁,鼻息粗沉,媚目如丝,双瞳翦水,盈盈欲滴。

    吻了片刻,龙辉松开芳唇喘了口气,额头抵住于秀婷的额头,呢喃细语地道:“婷儿,我们的精血先是融成了龑霆剑,然后又救了剑鸣,这种种迹象都证明我跟你之间不存在什么孽缘,而是真正的天赐缘分!”于秀婷吐出浊气,秀眸稍稍恢复清亮,咬了咬朱唇道:“若不是天意呢,你又当如何?”龙辉斩钉截铁地道:“那我便逆天!”

    于秀婷叹道:“你总是强词夺理,有理由的便说是天意,没有理由的便说人定胜天!”龙辉道:“总之一切顺心而为,天若顺我意,我便顺天意,天若逆我心,我便逆天意。”这话既无赖又霸道,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我高兴怎么样就这么样!于秀婷粉面娇红,咬唇不语,龙辉看得心热便再去吻她,于秀婷扭了一下螓首,但最后还是被龙辉叼住芳唇,引得花瓣开启,花蕊吐香。

    于秀婷似乎有些默许了龙辉的行径,对着接吻的抵触也不是很强烈,而且丁香嫩舌还调皮地扫了几下男儿的舌根,似乎有些迷恋上这感觉。

    龙辉大喜,便要更进一步,伸手去抚那对饱满玉峰,于秀婷却急忙挡住,龙辉见前胸受阻,便转攻后臀,却又被扣住脉门,无论龙辉如何动作,她都不许这小淫贼乱碰这些敏感部位。

    龙辉好不郁闷,道:“婷儿,你这是做什么?”于秀婷瞪了他一眼,道:“这已经是我最大极限,不许你动手动脚。”龙辉笑道:“最大极限是指是说亲嘴吗?”于秀婷粉面一红,狠狠捏了他手臂一把,不予回答。

    龙辉大喜,便搂住她腰肢,俯身欲再品美妇花唇。

    于秀婷伸手推了一把他,然后又把他搂住自己腰肢的手挪开,龙辉委屈地道:“这样子我很难受的!”于秀婷白了他一眼,哼道:“受不了就马上消失,以后莫要再来闹我!”龙辉连忙抬手求饶:“受得了,受得了,只要婷儿你高兴,我没意见。”他顿了顿,又问道:“我还能继续?”于秀婷把头侧过一旁,羞红满靥,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龙辉看出她已是默许,便再贴了上去,于秀婷柳眉一蹙,伸手撑住他胸口,说道:“不许靠过来,不许贴着我身子。”龙辉心中苦恼:“不靠过来,该怎么亲吻!”但他心念甫转,生出一计,直接探长脖子去亲跟前仙子,于秀婷见他的模样乖似一只长颈鹿,不由得莞尔,噗嗤笑出声来。

    这个姿势很难亲到嘴唇,龙辉便改亲玉靥桃腮,虽然不如花唇那般甜美,但也是光润滑腻,芳香迷人,这探长脖子的姿势最多也只能做到蜻蜓点水,亲吻的时弄得肌肤痒痒的,惹得于秀婷垂首咯咯轻笑。

    就在此时,前院响起一个娇脆的声音:“娘,你在吗?”于秀婷迷离的意识顿时被唤醒,惊羞无比,羞愧过后便是冷静,她很快便想到了以柔制刚,巧制无赖之法。

    于秀婷玉足一挪,肩膀一抖,便将龙辉甩开了几步,彻底摆脱了这小无赖。

    “雪芯来了,你给我老实点!”于秀婷伸手擦了擦口唇,粉面羞红地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警告道。

    龙辉嘿嘿一笑,心知此刻若在紧逼只会适得其反,毕竟她不是洛清妍,雪芯也不是小凤凰。

    “娘,你是在厨房里吗?”听着女儿的脚步越来越近,于秀婷望着龙辉道:“快些走!”龙辉点了点头,立即跳出后墙,从后巷离开。

    于秀婷理了理发饰和衣衫,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躁动的芳心,驱散脸上红霞,确保没有任何男女蜜意后,才宽心迎了上去。

    “雪芯,我在这儿!”魏雪芯见到母亲,却露出一丝疑惑,于秀婷心头一颤,这短短时间根本抹不去身上的痕迹,但是凌乱的衣裙便已经难掩真相,她急中生智,说道:“方才我去湖边找了些新鲜鲤鱼,谁知正好碰到下雨,被淋湿了衣服。”

    魏雪芯哦了一声,这才打消疑惑,便道:“娘,既然湿了衣衫您赶紧去换洗吧,让我拿鲤鱼汤去给剑鸣吧。”于秀婷跟龙辉那番纠缠,早已是香汗淋漓,此刻里衣紧紧黏在肌肤上,好不难受,听得这话便点头答应。

    朔风城依旧是被烽火狼烟给包围住,城墙上坑坑洼洼,破损极为严重,还有许多凝固的血迹,慕容熙刚刚随军打退了敌兵,他也不记得这些天来究竟打退了多少次敌人,心已是麻木不堪,原本是累得像灌铅的手臂,一旦遇上敌军又立即活络起来,一刀一刀地将敌军劈落城头。

    望了望手中的军刀,这口军刀乃是以上等钢质打造,刀背厚实,刀刃锋锐,他还记得第一次握住这把刀时候的情景,寒霜般的光芒映入眼帘,带来一股莫名杀气,但如今刀口已经卷了,还崩坏了不少缺口。

    呜呜!一声高昂悠长的号角响起,慕容熙猛地一抬头,每一次他一听到这号角声便会不由自主地绷紧身子,这时铁烈发兵的冲锋号,预示着又有一场血战来临。

    朔风城内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无论男女老少,全部拿起了身旁的武器,士兵更是戎装待发,虎视前方。

    等了许久,却不见敌兵攻击的迹象,慕容熙甚是奇怪,却听刘广林哎呀一声惊叫,语气中藏着无穷喜悦。

    “援军,援军来了!”刘广林激动地道,他举臂高呼,“兄弟们,援军来了,大家打起精神,再咬牙坚持一阵子,我们就能赢了!”此话一出,整个朔风立即沸腾起来。

    刘广林大喝道:“兄弟,准备出城,迎接援军!”好!全城士气大增,就在此时,原本闹腾的异族军营竟分出两只军马,朝着朔风逼来,刘广林脸色一沉,心知对手要施展最后一击,欲抢在援兵打破重围之前攻下朔风。

    硬仗来了!刘广林拔出军刀,遥指前方,大声道:“给我杀光这些兔崽子!”铿锵金铁声,伴随着将士高昂的怒吼,朔风全城戒备,大战一触即发。

    望着渐渐逼近的敌军,那面邪狼吞日旗映入眼帘,慕容熙倒抽了一口冷气,想不到这次竟是煌天摩耶亲自攻城。

    第09回开门投降

    刘广林脸色凝重,死死盯着邪狼吞日图,喝道:“全军注意,无论如何都得挡住敌人!”这两路大军忽然再分兵夹击,共有四路同时进攻,而北门则是面对邪狼吞日旗的逼杀。

    慕容熙暗叫不妙,道:“那个狗头国师是要亲自攻打北门?”刘广林道:“北门损伤极为严重,乃四门中最薄弱之处,需得更加小心!”他顿了顿,说道:“慕容公子,请您随一万士兵协守北门!”

    慕容熙点头应允,刘广林召来一个副将,由他率领一万士兵镇守北门,副将将士兵统一安排,先让两千人登上北门城墙,作为第一重防线;三千人在城墙后支援,作为第二重防线,这三千人乃生力军,一旦城墙上的手足支持不住便立即登上去援助,当敌军打破大门,这三千人又及时补防,将敌军打出去;剩下的五千人则在后方的街道上埋伏,一旦敌军突破前两重防线,他们就必须在巷战中尽歼来犯之敌。

    慕容熙随着士兵坚守在第一阵线,望着那只敌军越来越近,那面旗帜渐渐清晰,狰狞的狼眼似乎正闪烁着幽幽绿光。

    守城士兵举起弓弩火枪,对准异族妖兵便是一阵狂扫,妖兵怒而兽化,极速穿插,移位空缺,避开义军的箭雨枪林,多日来的交兵鏖战,朔风士兵已经熟悉敌人的战法,一见他们化整为零,立即分散到各处,每个射击点都有两三个人协同作战,以小范围的交错箭矢火弹击杀敌军。

    两千人分散射击效果甚佳,将铁烈妖兵的锐气给打了回去,敌军见状再度现出兽化之身,其动作更添迅猛,狂吼怒嚎着冲过箭林弹雨,很快便兵临城下。狼人兽兵伸出利爪插入城墙,以此攀爬而上,他们动作极快,几个起落便已经爬上了一半。

    守军连忙砸石头倒滚油,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狼兵登城。

    久战多日的疲军始终难挡养精蓄锐的兽兵,一头狼人跳上了城头,抡起弯刀便将一个士兵斩成两截,血腥味令其再添杀意,狼爪左右挥打,将三个士兵开膛破肚。

    慕容熙怒斥道:“畜生,给我住手!”话音未落,他脚踏云深步欺近狼人,军刀顺势一拉,斩其首级。

    之后又有几个狼人爬了上来,慕容熙手起刀落,毫不手软,一刀一个,将狼人全部劈下去。

    慕容熙大展身手,众军齐声喝彩,士气大振。

    咕噜噜的轮轴声响起,慕容熙定神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看到敌阵之中竟有十余口射日弩,他急忙大喝道:“小心,是那些大弩箭!”他不晓得弩箭的名字,便以大弩箭代替,众兵将知道这些大弩箭的厉害,纷纷寻找掩体躲避,而神火营的士兵便以火炮轰击,不让这些射日弩进入威胁范围。

    火炮集中攻击那些射日弩,谁料第二波敌军竟趁这个机会四下散开,游走包围而来,慕容熙只见漫山遍野都是狼人妖兵,他顿时知道中了敌军诡计——他们是以这些弩箭引开朔风城最强力的防御力量,令第二波士兵能够逼近城头。

    狼兵抓住城墙,迅速攀岩,很快便登上了城头,双方短兵相接,杀得血肉横飞。

    慕容熙单刀迎敌,独挡一面,狼兵虽然凶猛,但慕容熙身法灵巧,避敌锋芒,挥刀锁喉,几个呼吸间便取下八九个狼人性命。

    这时城墙外的敌军已经推着冲车撞击大门,早已残破的城门瞬间崩碎,狼兵杀声震天,疯狂地涌入城内,而守在门后的三千士兵则以血肉之躯与之搏斗,誓死不屈,捍卫阵地。

    就在此时一道纤美倩影腾空而来,步态娉婷,好似凌波仙子,素手挽剑,指东打西,一剑封喉,狼兵纷纷倒地,正是北城露。

    敌军已经打破城门,所以狼兵也不再继续攀爬,全部改为从城门杀入,慕容熙立即领着一千人从城墙下来援助,正好与城门后的三千人形成前后包夹之势,反而占得上风。

    狼兵虽然狂躁嗜杀,但脑子里也充满着野兽欺软怕硬的本性,遇上战局不利,立即产生退却的念头,再打了几个回合,攻入城内的狼兵接连逃走。

    慕容熙跟北城露对视了一眼,心知此战并未完结,因为那面邪狼吞日旗依旧耸立,而且正缓缓逼近。

    慕容熙暗想道:“若煌天摩耶打来,我根本不是对手。”他瞥了北城露一眼,见她花容惨白,额泛冷汗,但仍咬牙坚持,并与他紧紧挨在一块,已然做出同生共死的决定。

    慕容熙若与六妹相伴而逝,也不枉此生,只不过委屈了跟自己一命共生的杜娇。

    “若我们三人一同下黄泉,倒也可继续厮守!”想到这里,慕容熙心头一宽,昂首大笑,不惧强敌,崩坏了多个口子的军刀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意,竟透出凛冽寒光。

    那面邪狼旗帜逐渐逼近,两人握兵器的手已然一片汗湿。

    那面旗帜行至炮火射程的边缘便停了下来,邪异的旗帜散发着无穷无边的威慑力,竟让慕容熙以及几千大军不敢妄动,就连城头上的神火营也哑了火。

    这厮该不会是要戏耍我们把?慕容熙登上城墙,让一个士兵朝着邪狼吞日旗开了一炮,开炮的同时他更将自己内力注入炮膛,使得火炮射程增加了不少,正好可以打到旗帜,谁料对方竟毫无反应,任由炮弹轰落,将邪狼吞日旗炸成灰烬。

    慕容熙脸色蓦地大变,惊叫道:“调虎离山!”话音甫落,却闻西面传来一声巨响,他急忙施展轻功登上高处眺望,只见西面城墙已经塌了大片,一个身着黄金华袍的男子冷傲地站在废墟之上,正是煌天摩耶。

    慕容熙跟北城露急忙奔过去,就算明知不敌也要尽到最后一份心力,他们刚到达便看见无数被烧焦的尸体,煌天摩耶手握炙白火球,随手一甩,便有几个士兵化作焦炭,惨死当场。

    那些铁烈和西域的士兵便趁机冲入城内,与义军厮杀成团,并抢得绝对的上风。

    慕容熙血气翻涌,提刀便杀入战圈,一口气砍翻数名敌军,却也惹来煌天摩耶的注意:“哟,慕容公子,功夫进步不小嘛,让本座也来领教一二如何!”说话间,他闲庭信步地走来,看似慢腾腾的动作,却只在眨眼间就已到了眼前,随即而来便是掏心一掌。

    快得难以反应,掌风用来,慕容熙只觉得心口一股燥热,他心知若被打中,心脉绝对会被烧毁,于是挥手旋刀,护住心窝要害,这一刀劈出的时机恰到好处,煌天摩耶若继续推进虽然能取慕容熙性命,但手腕也会被刀劈断,慕容熙便是要跟对方赌一把,赌他不舍得这手掌。

    以前的慕容熙虽然空负一身武艺,但却有些华而不实的花架子作风,在朔风的战事中将其身心磨练到了极致,出招毫不拖泥带水,十分干脆利索,而且妙绝毫巅,这随手一会刀恰是体术之极致,抱着敌我同亡的念头和一往无前的豪气。

    煌天摩耶原本以为这一掌便毙掉这纨绔子弟,谁料到他这一刀使得如此恰到好处,自己若继续推掌,手腕必定会被切中,煌天摩耶唯有稍敛掌势。

    慕容熙随即用刀一拍对手掌心,借力后撤,避开杀局范围。

    煌天摩耶笑道:“好小子,果然有一手,且看你还能避多少招?”说罢扬手提元,沛然业火焚烧四野,白色的火舌不断吞吐,熊熊热浪朝着慕容熙卷来。

    面对灼热业火,慕容熙再踏迷踪七重步,身影虚化,进退巧妙,正是以灵巧对蛮横,躲开燎原邪火。

    巧施步法,慕容熙避开业火焚烧,随即便是抡刀反扑,只闻沉声一喝:“双影变相!”慕容熙化作两道人影,从左右两翼攻敌。

    煌天摩耶冷眉一笑,翻袖出掌,也不管那个是真哪个是假,两掌并出,左右各击,浩元双分,轰隆一声便将慕容熙的双影变相击溃,此举正是以根基欺敌。

    真身被重掌轰中,慕容熙口吐鲜血,连退数步,他强忍剧痛,决意豁命,力搏邪神一招。

    他催动最高功力,军刀倒插地面,双手按在刀柄之上,闭目凝气,开眼之刻,浩荡真元透体而出,大喝道:“八方云影九龙变!”此招正是慕容世家最高武决,施展开来,一人化八影,每一影施展九种杀招,合起来便是七十二般变相,可以虚幻交替,也可全部击实。

    煌天摩耶自持根基雄沉,也懒得窥视招数虚实,直接提起浩荡元功,单足一顿,气动山河,滔滔炎气冲霄而上,凝成火云盖顶,随即手掌一翻,炎气化作举掌从天打下,将这八个身影一一拍下。

    根基对决,力强者胜,慕容熙仰天喷出一口触目惊心的血红,重伤倒地,北城露慌忙将他接住,抱着情郎欲避开敌军追杀,谁料四面八方都是杀声,要么就是妖化的兽人,要么就是装备精良的西域兵。

    煌天摩耶冷视着这对亡命鸳鸯,淡淡地道:“果然郎情妾意,情深意重,既然如此,本座变成全尔等,赐你们同年同月同日死!”话音甫落,四周敌兵慢慢靠近,北城露花容惨淡,一手扶着慕容熙,一手握剑。

    慕容熙坦然道:“露儿,不用怕,我们也走过一次酆都,路也熟悉了,这回下去应该可以一同转世投胎,咱们下辈子再相爱。”北城露凄然一笑,温婉点头,心中惧意尽散。

    天空忽然传来一阵长啸,煌天摩耶抬头一看竟是密密麻麻的大鸟飞来,心头一敛,又惊又喜奇:“傲鸟族?不可能,这些妖孽前几日还跟仇白飞在江南激战,怎会忽然来到北疆。”就在讶异之刻,天际乍现紫阳烈芒,一道俊秀身姿从天而降,随即而来便是轰然的洪涛掌势。

    煌天摩耶不躲不闪,举掌对敌,两股至阳功法相互对撞,竟是紫气崩碎,业火狂烧,那人闷哼一声被气浪掀得飞退。

    煌天摩耶看清来者面目正是孟轲,而那些巨鸟也不是傲鸟,而是驾着巨大风筝的铁壁关精兵。

    他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对手是借着风力从天空越过这重重防线,进而支援朔风。

    风筝降下,铁壁关精锐杀入战圈,补位助攻,替朔风士兵扳回一筹,煌天摩耶心忖道:“我有几十万大军在外围堵着,龙麟军和崔家军根本就难越雷池半步,这些援兵所驾驭的风筝十有八九是陆乘烟制造的,这厮出身儒门对此巧器也甚为熟悉。”

    他闪电般扫了四周一眼,发觉这些风筝做功精良,无论是布料还是木材都是上等之物,心里顿时明白:“要制作这些风筝,必须有足够的上等木材,如今铁壁关的运输路线已经被我切断,所以说这些风筝数量不会太多,也就说这些援兵人数也不会多!”煌天摩耶乃邪神分身,眼光独到,瞬间便洞察虚实,判断出了敌军的大体实力。

    这支援军人数虽不多,但却都是杨烨麾下亲卫,战力高强,便是面对兽化的妖兵也毫不示弱,再加上他们配合默契,一个杀敌,另一个便扰战,另一个则伺机而动,三个人为一组便可诛杀十个狼兵。

    煌天摩耶冷笑道:“孟轲小儿,你来这儿不过是徒添一条亡魂罢了!”孟轲道:“废话少说,要战便来!”说罢竟主动抢攻,翻掌掀起滔天紫光,煌天摩耶嘿然冷笑,金袍一抖,化实为虚,星河气团尽数消解紫阳真元。

    化劲之后,煌天摩耶掌势丕变,刚烈炎气趁虚而入,急速侵蚀孟轲筋络气血。

    孟轲俊脸一红,血气倒流,哗啦一声喷出满地血雾。

    煌天摩耶再催雄力,欲将孟轲一举毙于掌下,滔滔掌力不断冲入,孟轲急忙以引气卸劲之法将邪火从双足导出,四下地面顿成一片焦土。

    慕容熙不顾伤势,强提真气挥刀劈向敌酋,北城露也挽剑赞杀,三人之中以孟轲武功最高,煌天摩耶决意先毙一人,于是将大半真气集中到孟轲身上,誓要抢先剪除这个威胁,对于慕容北城的刀剑他便以天穹妙法抵御,将真气灌入金袍之内,袍子瞬间胀大,刀剑斩在上边感觉到一股柔韧之力,难以斩破。

    慕容熙喝道:“六妹再加把劲!”北城露娇喝一声好,剑锋猛地一推,剑气吐出,慕容熙手腕也加力三分,刀刃斜向一拉,硬生生将鼓起的金袍压回去。

    煌天摩耶也不刻意抵御,趁势一纳,将两人的劲力转接到了孟轲身上,一时间竟成了三人合攻儒者。

    孟轲心念一转,掌心生出吸力,牢牢黏住煌天摩耶的手掌,随即放空丹田,施展藏虚浩然劲,强纳对方真气入体,蓄积成川,顺势一吐,绝地反扑。

    “不知死活,还敢跟本座拼根基!”煌天摩耶不屑冷笑,竟又将孟轲的劲力吸入体内,紧接着又掺杂了自身真气吐出。

    这两人就这样一吸一吐,真气就像滚雪球一般不断地来回流转,短短数息便已经蓄积了庞大的真气,稍不注意便会爆炸开来,煌天摩耶根基雄沉,再有天穹妙法护体,气脉强韧,气海广阔,稳占上风,只要再过半息,他便可以用真气将孟轲全身硬生生撑爆。

    忽然间,孟轲神色一敛,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竟从丹田之内抽出一股庞大真气,其纯正雄厚,好似山川怒海,磅礴无边,丝毫不在煌天摩耶之下,这股真气融合进来,顿时打了煌天摩耶一个措手不及,将他震飞开去。

    不可能,这小子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内功!煌天摩耶被震伤了气脉,惊怒无比,定神一看只见那股真气汇聚成形,化出一个人的形象——军神杨烨!煌天摩耶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杨烨动的手脚,若是平日这股真气根本就威胁不到他,他只需随手一挥便能将其打散,而且这种注劲入体的做法也不切实际。

    习武之人唯有脚踏实地,稳固根基才有雄厚内功,这外界灌功虽可增添功力,但也不过是一过性的消耗,使出后便烟消云散,而宿主要承受这不属于自己的真气必定会极度损耗功体,一旦将这外来真气放出,自身也会陷入虚弱状态,任人鱼肉。

    这种传功入体的做法一般也是针对修为相差甚远的敌人,而杨烨跟沧释天双方根基相若,便是生死相搏也要花上一番功夫才能分出胜负,煌天摩耶何曾想到对方竟用这种最不切实际的手法来暗算自己,如今惊醒却是悔之已晚。

    真气化出军神战体,凛然神威赫然而现,孟轲鼓起最后一丝力气扯动这股真气,他手臂一扬,五指握拳,那军神战体也同样握拳打出,煌天摩耶此刻正处半空,无从借力,先机已失,只得先守一阵,他双臂十字交叉,护住头胸等要害,硬接这雷霆一拳。

    只见巨大的军神战体猛然挥拳,将半空中的煌天摩耶狠狠地砸出城外,就像是拍苍蝇一般。

    “督帅,是督帅!”众军目睹杨烨神威,全部精神抖擞,士气大增,抢回阵脚,再度扳回一城。

    煌天摩耶飞退出城外数十步才站稳身形,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口胀痛,显然是受了内伤。

    提元疗伤,天穹道罡滋养经脉,伤势瞬间恢复七成,这种借体出招虽然打了煌天摩耶一个措手不及,但造成的伤害实在有限,以他的根基不出半个时辰便可全部恢复。

    眼见自己的手下被对方赶了出来,就在此时东南两门也有援军的加入,东面为首者乃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侠,花容月貌,肌肤胜雪,正是孟轲发妻素荷珺;南面领军者为一俊秀少年,儒雅风骨,傲然而立,颇有孔岫遗风,正是昔日儒门教尊之子孔丘。

    煌天摩耶心知不宜继续强攻,于是便鸣金收兵,稍作休整,待自己伤势恢复后再度攻城,他就不信这些残兵还能顶多少次攻击,而外围岳彪等人也被堵住前路,朔风城俨然已是一座孤城,沦陷不过时间问题。

    击退敌兵后,满身血迹的刘广林亲自接待了孟轲夫妇和孔丘:“多谢诸位相助,你们若来晚片刻,朔风必然沦陷。”孟轲使出杨烨存入自身的真气后,虚弱不堪,连走路都得素荷珺搀扶,他说道:“刘将军,督帅有一密令托我传达。”

    刘广林闻言恭敬站直身子,道:“孟公子请讲。”孟轲递过一封书信,刘广林双手接过,展开一看,里边以铁壁关密语写了一道军令,唯有内部人士才能看懂,上边内容竟是——高举白旗,开城投降!刘广林顿时大吃一惊,若非这密令书写的形式乃铁壁关高层所用的特定词句,他恐怕早已将孟轲等人拿下,定一个扰乱军心之罪。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阖上信件,长叹一口气道:“军令如山,刘某明白了,照做便是了!”说罢他猛地一扬手,大声道:“降下军旗,换上白旗,全军放下武器,开城投降!”此话一出,堪称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城沸腾,每个士兵都发出不忿的怒喝,还有人又哭又笑,不住地叨念着死去战友的名字,悲愤莫名。

    军令如山,便是满心不甘也得执行,城门缓缓打开,那面屹立不倒的军旗也换成了屈辱的白旗,满城竟是悲苦的哭喊声,那些流血不流泪的将士也掉下了男儿泪。

    刘广林咬了咬牙,暗忖道:“只要敌军一进城,我便挥刀自刎,绝不做那屈辱败军。”但等了许久,城外的敌军竟毫无动作,一直徘徊不前,就连煌天摩耶亦是满腹狐疑,他实在想不通朔风城为何会开城投降,双眼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心中暗想道:“这座孤城顷刻便可攻破,他们这个时候投降也算说得过去,但……明明已经来了援兵,而且他们士气也鼓了起来,再加上外围还有龙麟军和崔家军,为何会投降?”

    就在此时,他听见城内传来一阵阵的哭喊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不堪入目的咒骂,他听出一些依稀的话语:“我不信,我不信,督帅不会让我们投降的……”这时另一个人又哭道:“督帅已经不要我们了,不要我们了……”种种声音交杂在一块,无不是各种绝望的蔓延,而煌天摩耶却从中得出了一个消息——下令投降者正是杨烨!”是杨烨命令他们投降的?难不成这厮又在耍什么心眼,我且按兵不动,看清状况再说!”

    煌天摩耶留了个心眼,不欲急进,便命人前去打探,得回来的消息正是朔风全城军民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但军民都十分不甘愿,很多人都拿着武器蠢蠢欲动。

    煌天摩耶觉得这面白旗来的极不寻常,而且还是杨烨亲自下令投降,这其中更加透着阴谋的味道。

    杨烨究竟在做什么?投降?不太像,那他还有什么手段来保住这座孤城……这厮居然以寄体传功的方式让孟轲功力大增,不可能不留下暗手。

    那些驾着风筝而来的士兵一定带来了什么反败为胜的契机……思量再三,煌天摩耶决定先稳住阵脚,反正自己已经占据绝对优势,这朔风城早晚都是自己的囊中物,不必急于一时,等打下朔风之后,看你杨烨还有何翻盘的手段。

    这来势汹汹的大军竟在大门敞开的孤城外边徘徊不前,最后更是撤军后退,令得刘广林好生费解,这时孔丘悄悄地凑到他耳边道:“刘将军,这不过是督帅的计策。”

    刘广林不由一惊,奇道:“此话怎讲?”孔丘笑道:“煌天摩耶乃沧释天的分身,其智谋和武功都是惊才绝艳,但也有聪明人的通病,对于一些事情想得极为深入,同样道理,这种思维容易让他们陷入牛角尖。督帅故意让你们开城投降,也已经算好了军民的情绪,他们得知军令是督帅下达,一定会对督帅失望,而且各种污言秽语会接踵不断,那时候外头的煌天摩耶就听得一清二楚。”

    孟轲这时也笑道:“了解督帅的为人绝对不会相信他会做这种事,所以煌天摩耶便起了疑心,生怕督帅在城中布下什么陷阱来等他,撤兵是必然的。”刘广林叹道:“可若对方真的打进来呢?”孔丘微微一愣,干咳一声道:“不会,你难道不相信督帅的决策和判断吗?”杨烨乃军神,所有北疆军民对他都有种莫名的崇拜,刘广林亦是不例外,点头称是。

    那边孟轲暗叹一声,心中充满了一丝无奈,其实在这个计划中还有一道变招,那就是如何应对敌军不受恐吓而入城——陆乘烟在他们出征前便说了一句话:“如今的朔风已经是残破城池,敌人若真入城反倒是自陷泥潭,城墙根本挡不住我军的反扑。”以残破城池为饵,对手若真进城那便等同作茧自缚,铁烈骑军迅猛快捷的特性便发挥不出来,同样可以重伤对手,但这做法便是以朔风军民的生死为代价。

    当时孟轲是极力反对这九死一生的计划,谁料陆乘烟却说道:“如今我军无法突入敌阵,朔风仍旧朝不保夕,此计虽然冒险,但尚存一线生机,若是婆婆妈妈,那便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生!”孟轲顿时哑口无言,他当时也没有解围之法,只得无奈同意这个冒险的计划,所幸煌天摩耶的心理全部被杨烨和陆乘烟琢磨透彻,才堪堪保住朔风。

    刘广林这时回过神来,赞道:“督帅果真神机妙算!”孔丘道:“此计只能唬住对方一时,拖延不了太久。”刘广林点头道:“我便让士兵抢修工事!”孔丘摇头道:“若真如此敌军便会瞧出我军心虚,就会不由分说攻来,仓促之间的防御工事也难起作用,倒不如兵行险招,虚招唬敌,对于残缺的城墙不做任何处理,继续敞开大门,高举白旗,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

    刘广林想了想,点头道:“如此甚好。”尔后孔丘又在刘广林耳边低声数言:“督帅还交代了,来日敌军若派人前来试探,或者是接纳降城,将军不妨直接动手,不用跟他们客气,全部歼灭!”刘广林点了点头。

    朔风便继续高举白旗,城门大开,士兵不做任何修补工作,令得煌天摩耶满肚狐疑,唯有按兵不动,远处观察。

    到了第二日清晨,他便派一支骑兵前去,打着接受投降的旗号去试探朔风虚实,这一回,却是有去无回,被关起门来打狗,全军覆没。

    消息传回煌天摩耶又怒又喜,怒的是对方反复无常,喜的是敌军已经心虚,证明昨日的开门投降的举措不过是诈降以及缓兵之策,于是点齐大军攻向朔风城,奔腾的铁蹄声震得大地一阵晃动,残破的城墙也颤抖起来。

    孟轲等人持剑守在阵地,凝神备战,就在敌军即将接近护城河之际,一道寒光猛然划下,好似天雷降落,方圆十丈内的异族兵士全被这股气流掀翻震退,煌天摩耶定神一观,竟是一口战戟,戟身雄壮如虎,戟刃锋锐如牙,正是那威震天下的虎牙破军戟。

    煌天摩耶冷喝道:“杨烨,果然是你!”昨日那支乘风筝而来的亲卫队迅速奔出城门,一字排开,一员神将龙行虎步,雄姿英发,刚毅面庞,威武不凡,正是军神杨烨。

    军神现身,朔风兵将精神为之一震,但更多是疑惑,心想督帅是什么时候来的。

    杨烨冷眉淡笑,拔起破军戟遥指煌天摩耶,道:“蛮子,昨日本帅已经敞开城门让你进入,谁料你这厮竟这般胆小,连门口都不敢入。今日前来,可有胆来攻城?”煌天摩耶凝视了他片刻,又朝城墙上的士兵和守将望了一眼,发觉杨烨神态自若,气度宏越,而那些兵将的表情是喜悦中带着惊讶,似乎并不知道杨烨会忽然现身,就连刘广林也是如此。

    刘广林低声问道:“孔公子,督帅是何时来的?”孔丘也是满腹狐疑,他望了望孟轲和素荷珺见他们也是不知所措,只得苦笑道:“我也不知道,督帅这个现身比昨日开城投降更叫人捉摸不透,在下也无法回答将军此问。”煌天摩耶心忖道:“姓杨的来了朔风的,而我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唯一的解释他是秘密前来,而且还是刚到不久,十有八九是跟随那些士兵降落城中!”他察微入细,从朔风守军的表情推断出杨烨是秘密前来。

    “他来到这儿后也不现身,还要暗中发布一条开门投降的密令……这实在不合常理,之后一定有阴谋!”他又朝孟轲等人看了一眼,见他们虽然面无表情,但眼中也是透着惊讶,心想这姓杨的连儒门孔孟都瞒住了,十有八九是要进行什么秘密计划。

    “昨日我被姓孟的小子暗算了一把,杨烨居然不趁机出手,这实在太过诡异,其中必定有诈!”煌天摩耶满头雾水,决定想看清情况再作打算。

    这时杨烨勾了勾手指,做了一个放马过来的挑衅姿势,铁烈西域联军顿时怒不可遏,叫骂连天。

    煌天摩耶这时候不但没有任何怒火,反倒是沉静下来,慢慢思索:“当年杨烨装病引妖后中计,如今他就带这么点人向我挑衅,他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自信有把握应对突发情况,或者是说他正迫不及待地想让我打过去……”煌天摩耶顿时陷入沉思,对于进退攻守实在难以取舍——进攻吧,以如今的形式自己胜算十足,就算杨烨再怎么勇猛也绝不可能挡住百万大军,区区残破孤城顷刻便毁。

    但他觉得那座孤城似乎正透着什么不安危机,就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就等着自己送上门去,然后一口啃食……退守吧,又舍不得这到手的胜利,而且还会在全军面前丢尽颜面,别人还误以为自己怕了杨烨。

    第10回毒计败敌

    煌天摩耶心念一定,便喝道:“杨烨,羞得猖狂,本国师就不信你有通天之能,可挡我百万大军!来人,谁愿替本国师取下此人狗头!”铁烈军中无人敢答话,因为他们切身体验过这铁血军神的厉害,对其有种莫名的恐惧,要他们去挑战这个杀神还不如自杀来得痛快,倒是西域军中冒出一小撮不怕死的,意图立功,他们扬声大喝道:“国师请宽心,末将便去斩下此贼首级!”

    他们领着几百骑兵,呼啸狂奔地掩杀而来,杨烨连眼皮都懒得抬,战戟随手插在地上,赤手迎敌,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简单地出拳,每一拳打出,劲力透体,人马同亡,眨眼间这几百骑兵便被全灭于朔风城前。

    赤手空拳尽灭先锋军,虓勍军威震慑万里,煌天摩耶脸色一沉,道:“来人快去抢救受伤的兄弟,全军先退守三里,照顾伤残士兵,来日再同逆贼决战!”

    众人眼见杨烨这般神威,也不敢轻言撼战,听到撤退命令也乐得离去。

    杨烨却是暗自冷笑:“无胆匪类,明明是不敢攻击,却又怕在手下面前丢脸,然后故意派几个小丑来送死,等我杀了他们后这厮就借势下台阶,再换一个体恤下属的美名。”杨烨冷笑一声,转身回城,城内军民再度发出震耳欲聋的激昂呼喊。

    刘广林激动地奔过来迎接:“督帅,您来了!”说这话时已经是热泪满眶,语带哭腔,好像是一个向长辈哭诉的大孩子。

    杨烨伸手扶起他,说道:“刘兄弟,辛苦了,明日本帅必会叫这些蛮子付出惨重的代价!”孟轲不禁奇道:“督帅,您是何时来的?”杨烨道:“昨日吾已经到了,不过是隐藏在援兵之中,你们没有发觉罢了。”

    孟轲道:“那为何不趁机除去煌天摩耶。”杨烨笑道:“那厮有天穹妙法护身,除非是数个先天联手围剿若不然难以伤其性命,而且我出手偷袭倒叫煌天摩耶看出虚实。”孔丘点头道:“所言甚是,若督帅也自降身份偷袭,那便让对方看出我军窘境,判断出我们是在虚张声势。”

    杨烨道:“昨日隐而不发,乃唬住敌军之策,今日现身既可振奋士气,又能再瞒骗敌军,何乐而不为。”孟轲蹙眉道:“督帅您离开铁壁关,那不是叫对手有可趁之机?”杨烨笑道:“他们可以趁虚而入,捣我雄关,我又何尝不能如此呢?”

    孟轲微微一愣,道:“督帅,您莫非已经……”杨烨笑道:“我已经派了一支精兵绕到草原深处,直捣铁烈汗庭!而且,三十年前所做之事,今日本帅同样不会手软!”

    孔孟二人霎时脸色大变,三十年前之事莫非是指……杨烨已经看出他们心中所想,淡淡地道:“一味的仁义和软弱只会是让他们更加瞧不起中原,在他们看来我们中原不过是羊羔,而他们便是苍狼,狼吃羊乃天经地义,所以对付这些贪婪凶残的蛮子就要比他们更加强硬,更加凶暴,三十年前我屠了一次草原,三十年后我杨烨同样不手软!”

    平静的言语却带着浓烈的腥风血气,众人不由升起一股莫名寒意,三十年前杨烨反扑铁烈,率军北伐,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若非朝中有人参奏,杨烨恐怕早已屠光草原,饶是如此铁烈人口也锐减过半,经过三十年的休养和妖族暗助他们才缓劲来,不至于亡族灭种,如今杨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拥兵自重,根本没人可以约束,这一轮屠宰下来,恐怕铁烈早已不剩一丝生机。

    孟轲吞了吞口水道:“但这种极端做法也会让铁烈人更加疯狂,我军所面临的便是一场更加恶劣的苦战。”杨烨负手身后,朗声笑道:“越是疯狂便越是有趣,本帅还怕他们不够疯狂呢!吾已经命令那支军马将杀掉的蛮子头颅带上,到他们阵前好好示威一番!”此话一出孔孟同时色变,将敌人亲属的首级丢到阵前,只不过是激起敌军更为嗜血的凶性,那对朔风可谓是毁灭性的打击。

    一夜无眠,孟轲等人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到了早晨,却不见了杨烨踪影,他们登上城头了望,忽然看到西面扬起了尘烟,正是大队人马逼近的迹象。

    孟轲定神一看,只见这支军马足有三万余人,为首者便是陆乘烟。

    铁烈西域联军立即摆出迎敌阵势,双方相互对峙,陆乘烟倒是一脸淡然。

    联军首脑乃西域两国王,紫金和大罗。

    由于雪鹰国王战死,他麾下的小国便由他们两人暂时统帅,也等同与瓜分了雪鹰国的势力。

    两王领军排开阵势,冷视陆乘烟等人。

    陆乘烟淡淡地道:“你们二位身为一国之主,不好好地在自己的领地享用醇酒和美姬,大老远地跑到草原来趟这浑水,真是不明智!”两王冷笑一声,道:“废话少说,吾等奉天朝帝尊之命前来讨伐尔等逆贼!”陆乘烟露出一丝冷笑,叹道:“哎,为了自己的野心而冒险亦是几分枭雄作风,可惜却要连累自己的手下,还有家眷!”他气压丹田,声音传遍全场,而且还专门用西域方言说出,每一个西域士兵都听得清楚。

    此话一出,对面的西域军团立即起了骚动,只见陆乘烟一摆手,阵中分开,士兵们押出一大堆金发碧眼的人,其中有小孩,有妇女,他们神情萎靡,气色颓废,身上挂着不少伤痕,显然受了不少苦头。

    一众国王顿时变了神色,这些人要么就是自己的孩子,要么就是妻妾,要么就是父母,如今竟被敌军全部拿下,押来此地,分明便是威胁。

    紫金国王大骂道:“无耻,有本事就堂堂正正战场见真章,挟持妇孺算什么英雄!”陆乘烟哼道:“你们发兵犯边,又害得我们多少妇孺成为寡妇孤儿,陆某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杀我边疆子民,我便杀尔等家眷,一报还一报,公平得很!”原来铁壁关一直没有增兵支援,除了对草原斩尽杀绝外,还有一项任务,那便是派遣精锐从乌原入西域,将西域诸国王室重要成员全部捉住。

    西域诸国林立,小国无数,那些小国其实就跟大恒的一个乡镇差不多,甚至有的还不如一个村落,再加上他们精壮男子都被抽调到了北疆,更是羸弱不堪,铁壁关的精锐去实施斩首逮捕行动可谓是易如反掌,根本就没遇上什么像样的抵御,把西域诸王的后院一锅端。

    而雪鹰、紫金、大罗三个大国还有些抵抗能力,但铁壁关精兵合击一处,立即国破家亡,王室沦陷。

    陆乘烟命人拉出两个男童,道:“大罗国王,你可认得他们!”大罗国王霎时变了颜色,这两个男童正是自己的儿子,他虽然妻妾众多,但子嗣并不多,这两个孩子正是他日后王储继承人。

    “你,你快放了他们,要不然本王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大罗国王气得浑身哆嗦,出口威胁道。

    陆乘烟嘿嘿一笑,又命人将大罗国麾下一干小国的王室家眷全部拉出来,每一个人脖子上都驾着一口明晃晃的钢刀。

    陆乘烟道:“陆某最为公道,只要尔等立即退回西域,他们便能活命,若再敢逗留,全部人头落地!”大罗国王怒不可遏,骂道:“本王命令你立即放人!”陆乘烟眼皮都不抬,道:“还是不懂得听人话。”说罢手掌一落,麾下士兵同时扬刀劈斩,只见人头落地,血流成河。

    西域军中顿时发出了一阵悲惨愤怒的尖叫,大罗国王以及麾下诸王皆是撕心裂肺,咆哮着要冲出去绞杀陆乘烟,只闻陆乘烟大笑道:“紫金国王,你是否也想像他们一般下场!”紫金国王脸色忽然一沉,方才陆乘烟斩杀妇孺毫不手软,已经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也相信了这个儒生绝非光说不做之辈,而且做事极为决绝,对此他不禁心生怯意。

    人总有私心,看到他人家破人亡,自己绝不会有尝试一下的冲动,紫金国王急忙拉住大罗国王道:“兄弟,先稍安勿躁,敌军如此手段必定有诈!”他这番说辞不过是想先稳住局势,保全自家亲属的性命,免得起了冲突也落得跟大罗国王一样的下场。

    大罗国王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哪会管这么多,直接推开他道:“我不管,他们杀我王子,我便要他们陪葬!”其麾下诸王也是悲怒莫名,个个嚷着要去报仇雪恨。

    陆乘烟扬了扬手,这时又押出一批人,这些正是紫金国以及附属国的家眷,还有雪鹰一派的家眷,不同的是,他们无不是衣衫鲜艳,气色红润,根本就不像囚犯,倒像是来草原观光的使节团。

    这时陆乘烟又道:“紫金国王,当年陆某游历西域时,国王给了吾不少帮助,这次陆某优待你和一众手下的家眷,也算是回报人情,但人情归人情,你若再不执迷不悟,休怪我刀下无情!”紫金国王心中纳闷:“我何时帮助过你,这儒生当真满口胡言。”

    大罗国王双目赤红地瞪着紫金,冷冷地道:“紫金国王,他说的可是真的?”相反的落差令得大罗等人心生怨恨,心想凭什么你们家人就得以优待,我的家人就要遭受血光之灾,西域军阵中已经有股不安的狂躁在酝酿,大罗等人竟将部分仇视从陆乘烟身上转移到雪鹰旧部和紫金众人身上。

    紫金国王摇头道:“兄弟,那穷酸是在胡说八道,我以前根本就没见过他,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大罗国王咬牙道:“那就最好,我要把这穷酸剁成肉酱,你别再阻挠了!”紫金国王望着那架在自己亲属脖子上的一口口钢刀,心中不由一寒,下意识地劝阻道:“兄弟,现在起冲突对我方并无益处,还请稍安勿躁!”“去你妈的!”

    大罗国王再也按耐不住,狠狠朝紫金吐了一口吐沫,骂道,“我和我手下的家眷都被杀了,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紫金国王被唾了一脸口水,心中也是一股怒火,脸色阵红阵白。

    陆乘烟审时度势,又插了一句:“紫金国王,你可要想好了,要是起了冲突,陆某刀下绝不留情!”这时大罗国王顿时冒起了大火,拔出弯刀叫骂道:“他奶奶,紫金小儿,原来你早跟这穷酸串通好了,怪不得他不杀你的家眷!”说话间一刀劈来,紫金国王被他当众羞辱早已怒火中烧,如今见他动手立即拔刀相向,两人互斗了数个回合,其麾下诸王也展开了私斗。

    大罗麾下众部家眷丧命早已痛彻心扉,一个个要报仇雪恨,而紫金麾下诸王则要保护家人,如此一来原本牢固的同盟便出现了破裂,大罗众人个个都在想,既然我全家死光,你们凭什么就能独善其身,妻子安然!大多人的性情总是如此,心中都有一股妒忌,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若是自己承受了痛苦,总会想方设法发泄出去,最初的时候便是想其他人也遭受同样的经历,只有在经过一段时间,他们在发泄悲愤后,才有可能慢慢地互相扶持,所以陆乘烟便是利用了这一人性特点排下反间计,叫这西域诸国的联盟出现裂口。

    如今这个裂口便在大罗众国的杀气下慢慢扩大,将刀剑对准了昔日的盟友,起初紫金国王还尽力约束,但偏偏雪鹰国王的旧部根本就不听他的话,他们都一心要保护自己家人,拔出刀剑就打了起来,这一厮杀便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全军,那些家人被杀掉的发了疯似劈向那些家人安好的,另一方为了自保也开始迎战,渐渐就打出了真火,一发不可收。

    铁烈军发觉这边出了问题,赶紧派人来劝阻,谁料竟也被扯了进来,深陷战火脱身不得,被这场冤枉仗打得是无可奈何,煌天摩耶发觉自己的手下竟然在敌军阵前发生了内讧,惊讶不已,急忙派出精兵进行铁血镇压,这些铁烈人哪分得出西域军谁是谁,直接策马冲入阵中,凡是看到在厮杀的,便一刀劈下去。

    铁烈骑军天下闻名,来去如风,几个冲锋便杀了不少人。

    谁料大罗众早已失去了理智,他们只想一味地发泄和杀戮,铁烈骑军虽然犀利,但西域悍将也不含糊,一个抱住马腿,一个扑骑士,就这样便瓦解了骑军的冲锋,战局再陷僵持。

    这时陆乘烟呵呵一笑,向手下发了个命令,让他朝天发射烟火,过了片刻又有一支军马从北面赶来,正是由大草原赶来,这些士兵身上都挂着一个或者数个人头,这些人头都用石灰处理过,并未腐烂,还能辨出面目。

    铁烈军中顿时一阵悲呼,撕心裂肺,这些首级都是他们的亲人,有父母,有妻子,还有孩子!就在此时,那支血洗草原的军马掉头就跑,铁烈的将士立即去追杀,煌天摩耶顿时大惊,急忙下令收军,谁料这些士兵早已失去了理智,哪能约束得住,一个接一个地冲出阵营追杀敌人,眨眼间就走失了大半人马。

    恒军有意诱战,将他们引到西面,铁烈追兵立即看到了自己同胞跟西域人打在了一起,不由大吃一惊。

    这时陆乘烟又用铁烈话喊道:“紫金国王,你做得很好,如今草原已被我军血洗,铁烈全族灭绝,正好空出一大块地盘,待打赢此战,草原便是你的啦!”

    这话一出,铁烈众军顿时大怒,将矛头对准了紫金国王,有些冷静的铁烈将领怕陆乘烟在离间,于是便找了一个先前过来镇压的士兵询问,一问才知道大罗国王全家被杀光,唯独紫金国王和麾下诸王得以幸免,这下子再无怀疑,他们立即也将族灭的怒火烧向紫金诸国,而雪鹰旧部也同样遭到牵连,战局越发混乱。

    陆乘烟等人则退出三里之外,冷眼旁观,乐得清闲,等了一会儿,忽见东面烟火为号,他不由大喜道:“他们来了!全军听令,绕过这群疯子,咱们全速朝东推进,给敌人来个东西夹击!”东面正是岳彪和崔煊毅的联军,煌天摩耶的军营已经走失了大半人马,战力大减,很快便被龙麟军和崔家军突破,而陆乘烟领着铁壁关精锐从西面杀来,再加上异族联军已经内讧,根本无从抵抗,瞬间便被撕开防线,这东西夹击,立即杀得煌天摩耶等人败象迭起。

    岳彪杀得兴起,骑着白眉熊左突右冲,板斧横劈竖砍,犹如无人之境,令狐达跟马义也是如鱼得水,引军冲杀,将多日来的怨气一一发泄出来。

    这时,南面也传来一阵厮杀声,竟是杨烨亲身上阵,率领朔风守军倾巢而出,虓勍现军威,震慑万疆,铁烈见到杨烨就像老鼠见猫,胆气再去七分,哪还有抵御的能耐,被这三方夹击杀得片甲不留,煌天摩耶无奈之下只得率领残兵仓皇北逃,谁料走到半途,却遇上宗逸逍截杀。

    “狗贼,哪里走!”宗逸逍抬掌出招,紫阳真火烧尽四野,逼得煌天摩耶出招抵御,宗逸逍恨极此人,出招间容情不再,式式犀利,掌掌雄沉,誓断祸首性命。

    煌天摩耶意在突围,不欲久战,天穹御雄劲,业火焚紫气,他先纳后蕴,连环数掌荡开一丝空隙,立即甩开宗逸逍夺路逃生。

    才没走几步,忽感身后有股劲风袭来,来势急速无匹,不容他不接招,煌天摩耶无奈回身,竟看到是一口战戟朝自己投来,原来是杨烨隔空抛戟。

    虎牙破军戟内蕴军神雄力,岂容小视,煌天摩耶立即劲灌袖袍,抬手卷出星河气团,以柔制刚,谁料战戟内含明暗双劲,明劲雄沉无比,但仍难不倒煌天摩耶,一个卸力转气的手法便荡开了杀招,可是暗劲却在此时爆发,这股暗劲并非针对煌天摩耶,而是朝四周散落,撞到地面后又反弹回来,正好缠住了这邪神分身。

    这时杨烨跟宗逸逍便趁机杀了过来,两大先天联袂赞招,杨烨拳若奔雷,宗逸逍掌含雄力,煌天摩耶立即祭起星河气旋,左引拳劲,右纳掌风,然后双足一顿,尽卸万钧之力。

    然而两大先天合招岂是易与,煌天摩耶气脉立即受创,他将夺口而出的鲜血咽了下去,掉头便走,飞奔离去。

    宗逸逍道:“督帅,咱们继续追杀此贼!”杨烨摇头道:“穷寇莫追,目前先将他的异族势力全部斩除,待他成为一个孤家寡人后,再慢慢收拾不迟!”杨烨无意追杀煌天摩耶,拾起虎牙破军戟,统合全军,大声道:“兄弟们,这些狗蛮子屡犯边疆,烧杀掳掠,今日决不能放过他们,全部杀光,不留俘虏!”

    边军对铁烈是恨之入骨,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怎会放过,个个卯足了劲去落井下石,铁烈士兵见大势已去,便化作妖狼形态,做最后一搏,但杨烨坐镇,岂容他们翻盘,他亲自指挥,步兵结阵,骑兵掩杀,远程近战相互协同,沉稳灵动搭配无间,那些失去理智的狼人岂是对手。

    北疆兵将那是见人便杀,马不停蹄,刀不封口,异族的尸首已经堆满了四周,血流成河,尸堆如山,腥风血气蔓延数十里,闻之欲呕——铁烈就此除名!煌天摩耶在草原上急急而奔,当他感觉到安全后,才放慢脚步,倏然忽感前方阴风席卷,抬眼一看竟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身影——被龙辉吸干全身精血的天令禅!

    “这分身不是已经被龙小子毁去了吗,怎会出现在此!”煌天摩耶神色大变,分身得由本体统领,所以每一个分身发生的事情其他分身也清楚,看到这已经失去的身体出现,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安。

    这个时候身后又卷起一阵阴风,回身一看,竟是神渊,被斩断的手臂此刻竟莫名又恢复了,他仔细看了一眼,发觉这手臂是从其他地方嫁接过来的,四周气氛越发沉寂和诡异。

    死尸重生,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世间唯有一人,煌天摩耶心中亦有答案,冷冷道:“出来吧,别再藏头露尾!”一道巨大的咆哮声响起,只见一道巨硕身影狂奔而来,身长丈二,眼有光芒,浑身鳞甲,刀枪不入,竟是那头煞域巨尸将臣。

    将臣不由分说,对准煌天摩耶便是一拳。

    煌天摩耶大怒:“下贱丧尸也敢触朕天威,找死!”他提起真元,一击光明业火便拍了出去,热浪火海把将臣硬生生掀飞出去。

    一招打出后,煌天摩耶忽然感觉到将臣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于是凝气双目,窥探虚实,一看之下更添怒火,原来这巨尸竟是由无数尸体的骨肉组成,其中更有天众的骨肉。

    想到自己手下战死后还被人鞭尸,煌天摩耶怒不可遏,祭起天穹妙法,便要将这巨尸摧毁,谁料将臣竟能在星河太极圈中自保,仅仅是狼狈抵挡,并未就此毙命。

    “好强悍的肉身!”煌天摩耶惊讶将臣的身躯,于是再催三分内元,太极之中烧起白炽业火,将臣身上那些写满符咒的麻布绷带全部烧毁,同时也激起了他凶性,咆哮一声,抡起双臂便扑打火焰,竟打灭了大半烈火。

    煌天摩耶更是惊怒,心想老子输给杨烨和宗逸逍联手也就罢了,难不成还制不住你这头僵尸。

    他立即抢身欺近,抬起膝盖狠狠撞向将臣胸口,将他蹬出一丈,然后继续追杀,脚足一抬,一个高空踏脚狠狠踩下,啪的一声便把将臣的头踩下地面,整个巨尸头颅陷入地底。

    僵尸弱点便在头颅,我就直接烧毁你的狗头,看你如何作恶!煌天摩耶心念一定,再催内元,烈劲炎气透足而生,四周一片火海,将臣虽然聚集万尸精华而生,但也抵不住这般焚烧,手脚不断挣扎,意图挣开煌天摩耶的牵制,但实力的差距令他无从反抗,只得任由炎气侵蚀脑髓。

    危难之际,一个冷笑响起:“堂堂邪神,何必难为一具僵尸!”阴风扫动,冥力逼来,煌天摩耶哼道:“厉帝,你总算现身了!”他收回脚下炎气,硬接此招。

    碰的一声,双方极招相对,激起万丈乱流,将臣也被这股乱流掀了起来,身体在半空打了个转然后再落下。

    就在他又要摔个四脚朝天时,一股柔劲将其裹住,慢慢将他身躯摆正,安然落地。

    煌天摩耶双眼紧盯来人,对方也不示弱,眼透精芒,双方眼光在半空碰撞,似有火花迸裂。

    大战结束,恒军打扫战场,他们直接挖了许多大坑,把尸体丢进去,浇上火油烧毁,这样一来既省事,又能避免瘟疫发生。

    站在残破的城头,眺望那一股股焚尸的浓烟,孟轲心中实在无法平静,素荷珺便静静挨在他身边陪伴。

    这时陆乘烟缓缓走来,问道:“孟师弟,我军绝地反扑,大获全胜,你为何还愁眉不展?”孟轲望了他一眼,叹道:“陆师兄,这一切都是你布计的吗?”

    陆乘烟道:“没错,这一个多月铁壁关之所以没有派兵增援朔风,其实便是要去捉拿西域诸国的王室人员,还有分兵肃清草原。”孟轲道:“如此极端手段,你不觉有伤天和吗!”陆乘烟道:“战争便是要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胜利,我若不这样做,敌军如何内讧!”孟轲脸色一沉,道:“屠杀妇孺便是你之计策?”

    陆乘烟道:“然也,吾杀一半,不杀一半便是要让离间西域军。”孟轲心湖翻涌,已经知道陆乘烟的意图,任何人在亲人被杀后都不会冷静,而且还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血腥反扑,但陆乘烟偏偏留下一半人不杀,这个情况下,紫金诸国便会尽力避免自家亲属受害的悲剧,他们则会有意无意地劝阻大罗诸国,这时候矛盾便会产生,陆乘烟再趁机挑拨几句,战火立即便会点燃。

    而血洗草原的士兵就故意到铁烈阵前挑衅,引蛇出洞,将这些愤怒的铁烈士兵拉到西域内战的战场上,令得战局更加惨烈,而他便坐收渔翁之利,另外他故意不杀雪鹰旧部的家眷也是为了平衡战力,免得紫金诸国挡不住铁烈和大罗国的围剿。

    孟轲俊脸憋红,半天才吐出一个词:“你……好毒啊!”陆乘烟哈哈大笑道:“毒?说得好,说得好,陆某便是一个毒士!”陆乘烟转身走下城墙,留下一阵逐渐消失的笑声。

    孟轲缓缓喘了一口气,额头已是汗水,素荷珺急忙挽着他手道:“夫君,别再看了,你也累了一整天啦,先下去休息吧。”孟轲点了点头,随着妻子走下城墙,他们夫妻二人暂时在一间平房落脚,屋子极为简陋,除了一张床外并无其他家具,而且还拆了不少砖石去修补城墙,如今是坑坑洼洼,墙上的洞口仅仅以麻布封住。

    素荷珺去打来一盆水,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沾湿,温柔地替孟轲擦洗脸上污迹。

    “夫君,别想这么多了,你先洗把脸,然后睡上一觉,醒过来什么都忘了!”素荷珺柔声叹道。

    孟轲嗯了一声,抬头看见妻子花容惨淡,秀发凌乱,显然也是吃了不少苦,于是从她手里接过手帕,也沾了些水替她擦脸。

    素荷珺芳心一甜,雪靥生晕,低垂螓首,静静不语。

    孟轲生性正派,对妻子极为敬重,而素荷珺也是大家闺秀,举止端庄,夫妻间的亲密程度远不如龙辉跟他众妻,但始终有股挥之不去的情意,清而不淡,缠绕在两人心扉。

    替妻子擦洗脸颊时,手帕传来温软的体温,孟轲心头一颤,怜爱顿生,心想:“荷珺跟我吃了这么多苦,真是难为她了。”想到这里,心中情意难填,手臂一伸,将她环抱在怀里,素荷珺嘤咛一声,软软地坐到了他怀中。

    两人偎依在了一起,并无多余的言语,就这么静静呆着,孟轲嗅着妻子熟悉的体香,心中一片宁静。

    忽然间,隔壁屋子传来声响,竟是男女呢喃交缠的声音,男音粗沉,女声娇腻,墙上的麻布根本就挡不住,靡靡之音便流入孟氏夫妇耳中。

    “坏蛋……刚打了一场恶战,还这么精神……就知道欺负人家!”素荷珺俏脸一晕,她听出了这是北城露的声音,羞得急忙闭上眼睛。

    “六妹,我这是想煞你了,快给我亲一亲。”慕容熙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便是啧啧的声音,孟轲也闹了个大红脸。

    “嗯……坏东西,别……别碰人家那儿……好酸哩!”北城露娇腻的哀求声响起,而慕容熙似乎不为所动,自把自为,过了片刻便是肉帛的闷响,这边屋子的两人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发生什么事,孟轲是尴尬不已,拍了拍素荷珺肩膀,示意先回避一下,素荷珺却是摇了摇头,指了指那几块麻布,似乎在说这儿不牢靠,我们若是发出一些异响隔壁一定会听到,孟轲想了想也是这么一个道理,如今两人正抱在一块,而且身下的床榻极不结实,稍稍活动便会发出响声,这样一来只会陡增尴尬,于是只得无奈地保持原状。

    慕容熙沉重的低吼响起,北城露那也发出几声娇脆的腻啼,过了片刻,随之隔壁的两人完事,四周又恢复了平静。

    素荷珺晕红满脸,双眼半阖,朱唇紧咬,身子烘热一片,孟轲也觉得小腹血气翻滚,坚挺之物便这么顶在妻子翘臀,丰润结实的臀肉被戳得陷下去一块。

    素荷珺急忙挣开他,耳根通红,咬唇低嗔道:“夫君……你也忒不老实了!”孟轲尴尬地笑了笑,散去体下血气,站起身来,轻轻拉住她皓臂道:“荷珺,我们回去吧,反正铁壁关战事也结束了。”被慕容熙这么一闹,他心中的憋屈和不悦也减缓了大半,但始终无法认同陆乘烟的作法,所以便提议早日离去。

    素荷珺知道他心意所以便点头答应,但她兰心蕙质,看到丈夫眉宇间还有烦恼,于是把心一横,贝齿咬了咬下唇,说道:“夫君……咱们回去后,要一个孩子吧……”话音甫落,已然靥生胭脂,娇羞无限。

    第11回燥火邪念

    龙辉甫一踏入府门便差点跟林碧柔撞了个满怀,他惊愕地望着她,发现身后还跟着崔蝶和秦素雅,不禁奇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急匆匆地是要去哪?”林碧柔道:“冰儿刚才跟师妹去看望国渊夫人,发现她已经病倒在床上了!”龙辉顿时大惊失色,带着她们便赶往国渊府。

    进门后,直接来到穆馨儿的寝室前,只见玉无痕正站在门口,双眸里流出的一丝无奈和苦涩,龙辉心头一敛,问道:“无痕,是不是师娘已经……”玉无痕蹙眉道:“嗯,师娘昨日跟齐桓大人他们见过面……回来后就病倒了,冰儿还在里边替她诊脉。”“是……是龙辉吗?咳咳……”屋里响起穆馨儿的声音。

    彼此相望的两人同时惊醒,玉无痕低声道:“去看看师娘吧!”嗯!龙辉低低应了一声便大声道,“师娘,是我!”说着,他便掀开门帘进入了寝室,楚婉冰正坐在床沿替穆馨儿诊脉,穆馨儿便要挣扎着起身,龙辉急忙按住她道:“师娘,你别动!”穆馨儿泪水盈盈,道:“龙辉,你告诉我……凌云是不是昊天教的人?”

    龙辉顿了顿,心想该来的始终还是会来,只得强忍哀伤点头道:“是,那日他带着彩面具在树林偷袭我,齐大人他们都看见了。”彩面二字入耳,穆馨儿霎时花容失色,泪水好似断线珍珠般滚落而下,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究竟造了什么孽,上天要这般折磨我!”说着说着,樱唇一张喷了一口鲜血,面色迅速发白,两眼一闭昏迷过去。

    龙辉大惊失色,楚婉冰一搭她脉象,道:“急火攻心,暂时昏过去而已,没什么大碍。”龙辉问道:“师娘,她究竟得了什么病?”楚婉冰叹道:“心病。”

    龙辉朝她使了个眼色,楚婉冰心领神会静悄悄地走出屋外,房内只有两人,气氛陷入静肃。

    龙辉叹了口气,伸手揉着她小腹,以阳和真元替她稳定气息,过了片刻,穆馨儿嘤咛一声,悠悠转醒,龙辉凝望着她,只见穆馨儿一头秀发,蓬乱垂散,发丝下那张原本艳丽丰腴的脸此刻是苍白的无一丝血色,更是频现痛苦之色。

    她呜呜一声像个孩子一般扑到龙辉怀里痛哭起来,穆馨儿虽是妇人,但却是聪慧之极,早已将事情上下窜连起来,从成渊之被杀,龙辉遭污蔑,自己被玷污,家族灭门……种种事情都跟高鸿脱不了关系,想到这最器重的弟子竟以卑鄙手段玷污自己清白,穆馨儿心若刀绞,脑子一片空白。

    “为什么是他,凌云为什么是彩面人……”穆馨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凄婉之色好似无数把尖刀挂在龙辉心口。

    龙辉怒火冲天,紧紧抱住穆馨儿,一字一句地道:“穆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那畜生,替你报仇!”

    话音甫落,两片冰冷而又柔软的嘴唇覆盖在他嘴上,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吃惊的看着穆馨儿,他没想到她在这样情况下还有如此心思,疑惑之余,龙辉便要挣开仔细察看,却不料穆馨儿雪藕般的玉臂死死缠住他的脖子,饱满柔软的嘴唇移到他的耳边,呢喃道:“龙辉,快来疼姐姐,好不好……”一边说着手一边伸到龙辉下身,捉住那条还在沉睡的肉虫。

    昔日端庄雅洁的才女,竟露出这般饥渴淫媚之态,龙辉惊讶万分。

    此时的穆馨儿虽然头发散乱,少了风姿绰约的贵妇气息,但成熟的躯体依旧火热且充满弹性,又由于穿着单薄睡衣,她的大片肌肤都暴露在外,从龙辉这个居高临下的位置看过去,大半乳峰尽收眼底。

    而对热情似火乃至有点疯狂的穆馨儿,龙辉只觉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一方面他体内的欲火确实被挑起来了,可另一方面他的理智又告诉他,此时此刻可不能有过火举止,且门帘外还有楚婉冰众女,小凤凰、林碧柔还好说,唯独秦素雅难以应对,这妮子虽以夫纲为天,但对伦理纲常是十分看重,跟魏雪芯有的一比。

    没办法,龙辉只好心一狠,两手扶住穆馨儿的肩膀,用力将她推开,低声喝道:“穆姐姐,你清醒一下好不好,素雅她们都还在外边!”穆馨儿眼泪涟涟,痴痴地望着龙辉道:“我很清醒……齐龙辉,你是不是不要姐姐了?师娘被人玷污了,还是那个人,所以你对姐姐再也提不起兴趣了,嫌弃姐姐身子肮脏了?”“怎么会?”

    龙辉柔声哄慰道:“在我眼里,穆姐姐永远都是那么美丽。”“那你就要我,要了姐姐……”彩面人是穆馨儿心中永远的刺和不堪,在得知高鸿便是彩面人的真相后,她精神近乎崩溃,在她心里龙辉便是唯一的支柱,只想呆在他身边。

    所以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抚平她心中的创伤,唯一途径就是用强烈的肉欲之欢来躯散她心中的阴霾,重拾她对自己的信心。

    想通了其中关键,龙辉一咬牙,举臂一揽便将穆馨儿压在床上,手轻轻一扯,那单薄的睡衣便片片掉落,雪润的身子无一丝遮掩,与此同时,龙辉也松开自己的腰带,掏出擎天肉棒。

    穆馨儿媚眼如丝,却泪光盈盈,呜呜娇啼,伸手探至龙辉裆下,一把握住脱困肉龙,只觉满手滚烫灼热,于是不由自主地捋动,虎口箍住龙冠由慢至快,磨得龙辉甚是舒服。

    这种主动套动的淫媚手法平日里她断不会使用,但此时此刻穆馨儿已经不是以往的她——先是夫君惨死,然后自己又被玷污,紧接着娘家灭门,这最后的真相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穆馨儿只想藉借肉欲之欢麻痹自己。

    捋动了几下,穆馨儿双手环住龙辉脖子,双唇疯狂的印在他的脸颊、口、鼻等处。

    龙辉的激情被底挑起来了,他双手箍住匣穆馨儿的腰,腰胯用力一沉,硬若铁棍的肉杵便熟门熟路的挤入了花径。

    呜!穆馨儿猛然扬起螓首,檀口一张,发出一声低沉的痛吟。

    尽管穆馨儿行为极为狂野,但她的身子却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根本不能顺利一下子的容纳龙辉胯下那硬若钢铁,粗若儿臂的龙根,这一下竟给穆馨儿带来了撕裂般的痛楚。

    看到穆馨儿秀眉紧蹙的痛苦样,龙辉忙按住不动,在她耳边低语:“对不起,穆姐姐,是我不好,一时没能控制住。”穆馨儿眉头依旧紧锁,身子都痛得微微颤抖,但仍展颜轻笑道:“姐姐很高兴,对,就……就是这样……继续!不要停……”一边说着她玉臂从腋下穿过,环住龙辉的背部,胸口紧贴他的胸前,饱满的双乳被压成圆饼状,与此同时,她腰一挺,玉胯紧紧贴在龙辉胯裆间,将剩下的肉龙全部吞入。

    火热的龙首击破花蕊,透入子宫,穆馨儿只觉得肚子都被刺穿了,但她不退放进,玉腿一伸,缠住龙辉腰肢,穆馨儿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蛤唇口那里似乎被撑裂了,涌出一阵揪心的疼痛,丰腴的娇躯瞬间绷紧。

    龙辉吓了一跳,急忙探手向下一摸,竟触及了鲜红的血迹,顿感不安,想推开穆馨儿,谁料她就像八爪鱼般紧紧缠住自己。

    龙辉道:“穆姐姐,你先停一停,你下边出血了!”穆馨儿吻着他耳垂道:“出血,出血好……我又有落红了……我完全是龙辉的啦!”她意识迷离,娇喘吁吁,脸颊晕红,好似回到了新妇初开的那一夜。

    龙辉垂头与她接吻,火热的嘴唇由上而下,滑过玉颈,慢慢落在胸前,触及一滩绵软丰腴,乳香扑鼻。

    龙辉尽量放缓动作,从龟首吐出暖融融的气息,然后再用龟首慢慢磨动花蕊,安抚受伤的花穴。

    花心深处的嫩肉涌起了极端酥麻,如电流一般窜遍她全身,使她身体每一处关节似乎都僵直了。

    “穆姐姐,不用那么急,慢慢来,我会好好疼你的!”龙辉柔声哄道,却被穆馨儿又一次吻住嘴唇,滑嫩的舌头深入他的嘴里,雪藕般的粉臂死死的搂住其脖子,十指几乎掐进他肩膀的似里,已压成圆饼状的双乳继续紧贴,似乎要将两团嫩肉压回自己的身体里。

    这一刻,龙辉恍然大悟了,他知道师娘现在要的是暴风骤雨,而不是和风细雨,尽管她的肉体吃不消这样的节奏,但心理上会感到无比的满足,而此刻对她来说,这是最好的方法。

    想通了这一点,龙辉再无顾虑,他一手托住穆馨儿肥美玉臀,龟首急速后退,直到凸起的龟棱卡在蛤唇处方才停下,然后胯部一压,狠狠碾压美妇人的玉壶,花房里的层层媚肉被肉棒重新挤开,再次直抵那滑滑嫩嫩、娇弹无比的花心,整个过程是又快又狠,力大势猛。

    龙辉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轮流捏着布满晕红的双乳,五指肆意揉捏,指尖不时刮蹭着勃起如珠的紫红蓓蕾。

    穆馨儿只觉好似被一根烧红了的铁棒捣入花宫,胀裂之余更是感到火辣辣的疼痛,于是不由得发出一阵如泣如诉的呜咽。

    龙辉充耳不闻,继续舞枪追杀,铁杵次次没入花房,龙首冠沟先是卡在已呈薄薄肉圈状的蛤唇,继而直捣花心,好像要捣碎那片娇嫩;同时他的嘴也覆到穆馨儿的酥乳上,含住乳珠,舔吸啮咬,津津有味。

    慢慢的,穆馨儿品出滋味,花房内蜜液翻涌,胀裂之痛渐渐退去,快感如潮,不断拍打在她的心尖上,芳心剧烈跳动,似乎马上就要蹿出她的胸膛。

    肉欲的快感刺激下,穆馨儿腰身忽然有了力气,竟一个挺身将龙辉反压下去,改为男下女上的姿势,纵情交欢。

    只见美妇人螓首急摇,双手撑住龙辉的胸膛,酥乳颤抖,奶浪连绵,眼神迷离道:“啊……好,太好了……就这样,不要停……”龙辉的心神都埋在穆馨儿那丰满的乳浪中,软肉晃动是端的是抖出阵阵乳香,刺激得他胯下肉棒更见粗壮,穆馨儿则继续跨坐在他的腿股间,不断抛耸的体位,引得龙辉坐直身子,抱住她丰腴的胴体,以鹤交颈的姿势交欢,雄腰连环耸动,杀得穆馨儿香汗淋漓,雪肤晕红。

    想到楚婉冰等诸女就在屋外,尽管已经是尽量放轻,不闹出大的声响,但想必她们还是会有所察觉,龙辉心中既尴尬又有点忐忑,不知等会该如何面对她们?心里想着事情,龙辉抛耸的动作自然就慢了下来,这让穆馨儿有些不满的扭动着腰肢,娇喘道:“龙辉,快、快嘛……”

    龙辉看了看门帘,又看了看跨坐在他腿根上,一脸欲求不满的穆馨儿,脸上不由扬起一抹苦笑,心道:“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先把穆姐姐伺候好再说吧!”想到这里,龙辉也不顾不上小凤凰吃不吃醋,暗运房中奇术,泡在花房里的肉棒胀大一圈,撑得花腔内壁扩张,似乎将里面的褶皱都碾平,这么一下惹得美妇人的身子再度僵直痉挛,螓首埋在龙辉的颈窝里,发出腻人的呻吟声。

    穆馨儿是又痛又爽,身体绷紧如弦,只剩下急喘的分。

    “穆姐姐,这下还满意吗?”龙辉凑在穆馨儿耳边低声的说,并向小巧的耳洞处吹了一口热气。

    耳朵也是穆馨儿的敏感之地,哪能受得住这样轻轻的挑逗,只见她浑身一颤,绯红的肌肤上浮现出一层可爱的小疙瘩,身心缓缓融化,直至软若无骨。

    “满……满意……呼呼……嗯嗯呃!”穆馨儿媚眼如丝的娇哼。

    龙辉轻笑一声,手足无甚动作,不过底下的肉棒却如神龙出海般灵活,挑刺勾撩,枪法纯熟犀利,枪枪直取美妇花宫。

    不一会,花底便响起了汨汨水渍声,肥胀的蛤唇周围冒出了浓浓的白浆。

    这个时候,穆馨儿撑裂的胀痛感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快感,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根肉棒犹如活物在自己体内肆虐,甚至其龙筋都明晰可辨,撩拨着她芳心。

    “啊……好、好棒……对,就、就这样……”穆馨儿失神的呜咽着,表情似煎熬,又似享受。

    龙辉同样也是快感连连,爽利异常,使出了浑身解数,肉棒在穆馨儿的花穴里搅弄,双手则毫不消停,在她身体的各个敏感处游移逗弄,更不时在她耳边呵气舔舐,可谓多管齐下,逗得美妇人是欲罢不能,瘫软如泥。

    “啊……不、不行……要……要丢了……”穆馨儿闷哼连连,螓首急仰,俏脸布满潮红丹霞,玉腿死死的勾在龙辉的腰上,跨坐在腿根上的两瓣肥美玉臀更是不住轻颤。

    龙辉明显感觉到穆馨儿花宫嫩肉不住收缩,知道她高潮在即,于是当下便再施双修之法,硕圆龟头一下扎进异常娇弹、腻滑非常的花蕊,紧接着,穆馨儿发出一声长长的娇吟,娇躯抖个不停,腔底那娇软媚肉如喷泉一般涌出大量汁液,全浇在那硕圆的龟头上。

    龙辉也发出一声极为压抑的闷哼,放松身子,打开了精门,下体如有一道电流闪过,肉棒疾跳,一道热精注入花房。

    高潮过后,穆馨儿露出满足的笑意,昏沉沉地躺在床榻上睡了过去,龙辉从她体内抽出肉柱,只见美妇人的穴口开阖,里边的嫩肉艳红如血,宛若充血的肉膜,水光粼粼,一股白浆合着血丝溢出,染红了床单。

    龙辉寻了一块白布替她擦拭下体,留下了丝丝梅花印记,宛若落红。

    龙辉替她盖好被子,收好那块白巾,然后悄悄离开,只见屋外空无一人,他又走了几步,只见楚婉冰站在不远处等他。

    小凤凰伸出玉指在嫩脸上划了两下,以作羞臊他之状,啐道:“大老爷,美死你了,又给你收了一房美人!”龙辉干咳一声道:“冰儿,她们呢?”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哼道:“你这小贼,给我使眼色的时候我就知道下面会发什么事了,免得你跟师娘尴尬,只好找个借口支开她们了!”龙辉问道:“什么借口?”楚婉冰横了他一眼,道:“我说师娘身子不好,一个人住外边没人照顾,便让蝶姐姐跟素雅先回去收拾一间屋子,准备把师娘接过去住!”说罢酸溜溜地瞪了他一眼,小嘴撅得老高。

    龙辉又问道:“碧柔跟无痕呢?”楚婉冰道:“她们去准备马车了。”过了片刻,碧玉双姝便命人驾来了一辆马车,车厢甚大,轮轴都是以上好材料制造,防震效果极佳。

    楚婉冰让跟崔蝶和秦素雅回去准备屋子也是替龙辉暂时隐瞒,毕竟这两女还不知道龙辉跟穆馨儿的逆伦之恋。

    楚婉冰跟她们打了个眼神,然后静静推开屋门,只见穆馨儿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但气息温和顺畅,显然是龙精滋补的效果。

    她蹙了蹙眉,打来一盆温水,掀开穆馨儿身上的锦被,只觉一股腻腻的香甜扑面而来,暖融融的,充满了肉欲的气息,熏得她俏脸不由一红,再看美妇人的躯体,雪肤上泛着淡淡红润,玉乳贲张,乳珠艳红,显然是尚未从情火中平息过来。

    楚婉冰用手帕染了些水,轻柔地替她擦洗身上汗迹,小凤凰的手法极为温柔,穆馨儿即便昏睡仍感舒服,琼鼻发出哼哼娇吟。

    楚婉冰轻轻分开穆馨儿的双腿,只见腿间一片狼籍,尽是粘滑的淫水和渗出的男精,凝固在乌黑的阴毛上化为一片白浊,玉蚌红肿不堪,还有丝丝血迹,陡增一股哀婉凄美。

    “臭小贼也真是的,下手这么重!”楚婉冰嘟囔了几句,擦干她身上汗迹,取来衣衫替她穿上,然后将美妇人抱上马车,驾车离去。

    回到府中,楚婉冰细心安置穆馨儿,待她慢慢恢复元气。

    走出龙府,楚婉冰朝四周扫了一眼,淡淡地道:“灵缇,出来吧!”话音甫落,虚空中踏出一道倩影,正是水灵缇。

    水灵缇拱手问道:“娘娘有何吩咐。”楚婉冰道:“陪我去见一下那位师太。”

    楚婉冰鸾驾直逼暗牢密室,一把推开牢门,便看到度红尘趴在地上不住喘气,其衣衫凌乱,媚眼如丝,双手不住地抚摸胸乳腿股,香汗淋漓。

    “师太,近来可好?”楚婉冰笑道。

    度红尘抬起红霞满布的脸颊,喘气道:“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楚婉冰道:“只要师太能如实回答,本宫定会满足师太要求。”度红尘被伏凤真气缠身,而且日日吞服媚药,肉体已遭欲火蚕食,只求早日解脱。

    “你……你说……”楚婉冰冷声问道:“高鸿在昊天教究竟是什么地位!”

    度红尘摇头道:“什么高鸿,我不知道!”楚婉冰拂袖便走:“既然如此,本宫便不做打扰,告辞!”度红尘急忙扑倒在地,抱住楚婉冰双足,哀求道:“不要……不要走!”楚婉冰道:“师太,便请将你知道的事情讲出来吧。”度红尘道:“我听教主曾说过……昊天教其实还有一个暗影神子!”

    楚婉冰和水灵缇花容丕变,两双妙目盯着度红尘,水灵缇心湖翻涌,追问道:“什么暗影神子,我怎么没听说过!”度红尘道:“我也不知道,只听教主说,这暗影神子在很久以前便离开了陷空岛,送入尘世历练。”楚婉冰媚眼一转,心念把定,似乎已有打算,捏起金针往度红尘的身上扎去,度红尘只觉身子一凉,翻涌的欲火便减轻了几分,获得短暂清醒。

    楚婉冰丢过了一瓶药丸道:“当你受不了的时候便吃一粒药丸,可助你清心凝神。”度红尘如释重负地接过药瓶,千恩万谢。

    领着水灵缇出了迷牢,楚婉冰蹙眉道:“灵缇,你还记得当日树林一战吗?”水灵缇点了点头,楚婉冰继续说道:“当时我们虽然扳回一城,但昊天教实力仍在,即便开战也未必会输,可是昊天圣母跟邪神分身在高鸿蛊毒发作后,立即选择了撤退,我觉得这高鸿在教内地位不低,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暗影神子。”

    水灵缇柳眉轻抖,问道:“娘娘何出此言?”楚婉冰道:“你当时有没有发现,昊天圣母那个时候的表情,震惊惶恐,而且对高鸿异常关心,高鸿对她也极是维护。如此亲密的程度,两人必有关系。若说是情人不太像,倒像是有血缘关系,依我看他们是母子的可能性极大。”水灵缇娇躯一颤,抿嘴不语。

    楚婉冰继续道:“我那日听娘亲说过,沧释天为求脱身曾引爆沧子明体内的丹鼎火种,当时我们都在想世上怎有如此冷血之人,竟这般残忍地对待亲生儿子,今日串联这种种因果,想来沧子明并非沧家骨血,真正的神子应该是高鸿!”听了这些水灵缇倏然开窍,秀眸蓄满泪水,哆嗦地道:“原来,我跟师兄都是他们的棋子……沧释天,你好狠啊,枉我为昊天教豁出生死,你居然这般对我们!”

    楚婉冰正想安慰几句,水灵缇已经抹去泪水,别过玉靥,默默地走开了。

    龙辉走到魏雪芯闺房,见她正望着一张宣纸,玉指不断比划,柳眉时而轻蹙,时而舒展。

    “雪芯,你在做什么?”魏雪芯显然被吓了一跳,抚了抚胸口,道:“大哥,我在读诛仙剑谱想到一些东西,但实在想不通。”龙辉走过去,瞥了宣纸一眼,正是秦素雅翻译过来的诛仙剑阵,这妮子剑意精纯,一窥此剑阵便衍生出自身想法,故而以手指比划剑招。

    龙辉握住她柔荑,笑道:“傻丫头,别钻研了,你看你都快走火入魔了。”

    魏雪芯吐了吐粉嫩小舌,俏皮地道:“那我就先不想了,我直接去跟娘亲讨教,大哥,你陪我去吗?”说着最后一句话,她眼眸闪着几分期盼的光芒。

    龙辉点头应允道:“当然!”出门后,两人一边走一边讨论剑道问题,魏雪芯专注剑道,其见解远在龙辉之上,但龙辉却通晓龑武大道,能以一个宏观的目光看待问题,正好双方互补,各取所长。

    到了烟柳居,魏雪芯拍了一下门,见无人应答,便推门进去,发现母亲并不在家。

    龙辉道:“谷主应该是去看剑鸣了,咱们等一会吧。”魏雪芯点了点头,便跟龙辉到院子里坐下。

    她坐了片刻,觉得院子的落叶有些多,于是就打扫起来,这丫头一动起手后便停不下来,扫完院子便去扫屋子,龙辉怕她累着便一同帮忙。

    最后便是打扫于秀婷的屋子,推开屋门,龙辉便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幽香飘来,抬眼一看,便见这屋子的布置简洁雅致,除了一张绣床外,便只有一张梳妆台,窗台上放着一盆盆栽。

    魏雪芯打来一盆水,便要擦洗屋子,龙辉则抢了过来道:“雪芯,你先休息一下吧,让我来做。”魏雪芯见他如此体贴,便点了点头,笑盈盈地在一侧坐下。

    龙辉用湿布擦拭那张梳妆台,木质虽然普通,但却光润洁净,想来是木材常年浸润仙香玉气,发生了蜕变。

    做完后,龙辉便欲将水盆端走,经过魏雪芯身边时,发现她因为方才打扫策动体内气血,使得雪靥晕红,倍添娇艳。

    不知为何,一看到雪芯这般娇态,刚刚发泄不久的欲火竟又升起,小腹热烘烘的,喘气也有些粗沉,他急忙试着平复体内烈火,但闻到屋内那若有若无的香气,脑海中竟浮现出于秀婷的容颜,再看魏雪芯,那股邪念更加灼烈。

    “不好,我的欲念怎地如此强烈……”龙辉暗叫不妙,这种状况在他吸纳天令禅精血元气后便开始出现。

    虽然他已将邪神分身的精元过给魏剑鸣,但仍旧有火气残留。

    天令禅骨血之精华堪比大补灵药,比蛇胆鹿茸更加进补,龙辉原本阳气就强烈,如今又加上了这外来阳元,更是火上浇油。

    以前因为他元气未复,所以没心思动太多杂念,但经过跟于秀婷一番缠绵,已经慢慢激起了这股灼烈阳火,今日跟穆馨儿那几乎粗暴的合体引发了那股邪念,令得欲火不断蓄积,如今闻着于秀婷残留闺房的香味,再看着魏雪芯绝美的容姿,霎时引爆了体内阳气。

    龙辉眼泛赤红,伸手便握住魏雪芯的香肩,低头去寻她芳唇,魏雪芯娇羞无限,伸手推搡道:“大哥……不要……唔唔唔!”话还没说完,就被封住檀口,火热的舌头卷入唇中。

    龙辉箍住她脖子,便狠狠深吻,吻得怀中小仙子几乎喘不过气来,憋得俏脸晕红,鼻息粗沉。

    龙辉手指灵巧地滑入她领口,朝外一拉,雪润的香肩裸露而出,光洁的肉色迷人心眼,龙辉吻着她下巴缓缓落下,滑过玉颈,亲吻香肩,这般细雨滋润的怜爱惹得魏雪芯心扉悸动,吐着兰息热气道:“大哥……我们回房好不好,你想要,雪芯都给你……”“我们不是已经在房里了吗?”“不是……这儿是娘亲的……呜呜呜,轻点,好疼!”魏雪芯正是说这儿是母亲寝室,但却被龙辉一手握住一颗玉乳揉捏,而且手劲极大,捏得乳肉生痛,叫她话音中断,语不成句。

    龙辉越揉越用力,魏雪芯那对丰美的玉腿不住颤抖变幻,更是被男儿的手劲逼得无法藏身,大半个乳球跳出了抹胸,白花花,腴沃沃的,叫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龙辉气息越来越重,猛然一扯,粗暴地将魏雪芯的外裳剥至肘部以下,然后再将抹胸朝上一推,两只玉兔顿时跳了出来,好似两只大大的晶莹雪梨。

    “啊!”魏雪芯忽然一声娇呼,竟是被龙辉一口咬住玉乳,她也不知为何,丈夫今日何以变得这般粗暴,两颗丰腴的乳球被他又抓又咬,奶肤留下了手痕跟牙印,尤其是乳晕四周,除了口水外还有一个明显的牙印,渗出淡淡血丝。

    那声哀吟传入脑海,龙辉为之一醒,发觉自己的杰作,甚是后悔,急忙温柔地亲吻了几下玉乳,然后贴着魏雪芯玉靥,抱歉地道:“雪芯对不起,是大哥不好,不该这么粗鲁。”说罢又亲又抱,温柔似水,魏雪芯性子温和,还是比较喜欢温柔的怜爱,龙辉这么一番爱抚后她便抛下了种种不快,欣喜相迎。

    藕臂缓缓探出,环住龙辉脖子,香吻轻启,与之长吻,啧啧几声后,魏雪芯额头抵住龙辉鼻子,娇羞道:“大哥,回我房间好不好?”龙辉一边解她裙带,一边道:“不好,我就想此时此刻要你!”魏雪芯嗔道:“可这是娘亲的屋子……嗯嗯……”龙辉不给她抗议的机会,再度封住她朱唇,手掌揉捏乳肉,手心更是渗出丝丝热气,慢慢地透过毛孔进入其体内,魏雪芯嘤咛娇啼了几声,便软塌塌地就范了。

    龙辉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将她放到于秀婷床榻上,魏雪芯迷糊间闻到母亲那熟悉的香味,心绪平静了不少,眯着眼睛哼哼几声,龙辉脱去她绸裤,两根白润的粉腿蹬了几下便被分开,将黑绒茂盛的私处展现出来,只见芳草之上挂着几滴露珠,龙辉不由分手低头张口便舔。

    魏雪芯呜呜低吟,娇躯哆嗦,两只玉足不由自主地搭在龙辉肩膀上,被舔弄了几下便汁水横溢,香茗轻飘。

    在舔吸娇妻玉胯的同时,龙辉闻到秀榻上的幽香,想起婷儿平日便是躺在这张床上,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幅仙子春睡图。

    想到这里,胯下龙根再度胀大,体内阳火越烧越旺,施展精湛口技,品得魏雪芯玉腿紧绷,翘臀哆嗦,小腹涌出一股尿意,本想痛痛快快泄出来,但想起这儿是母亲的秀榻,不同家里,急忙坐直身子,憋住尿意,羞红着脸道:“大哥……快停一下,我忍不住了……”龙辉却不为所动,反而张嘴含住了芳草之下的蚌珠。

    魏雪芯哪堪重负,全身哆嗦,哀啼娇吟,雪腹抽搐,一股清甜的花浆涌了出来,喷了龙辉一脸,更将臀胯处的被单染湿,屋内顿时飘逸这一股茶香。

    小泄片刻,魏雪芯神志清醒了几分,急忙挣扎起来,边穿衣服边道:“大哥,你坏死了……糟糕了,我得快些把床单换了,等会娘亲就要回来了……”说着便要换洗被褥,谁料龙辉却不愿放过她,一把扣住她肩膀,将她按得弯下腰去,然后解开腰带,放出怒龙,说道:“雪芯,含住!”魏雪芯这时六神无主,只想着快些洗掉被褥,不住摇头,龙辉不由分说,轻轻捏住她下巴,将肉柱送了过去,在她朱唇上不住摩擦。

    “雪芯,于谷主没这么快回来,先陪一下大哥。”“不行,娘亲就是去看一下剑鸣,很快就会……呜呜!”话还没说完,就被龙枪强行撬开朱唇牙关,送入檀口,堵住她满腔幽怨和不依。

    龙辉用手把住她后脑,死死按住,魏雪芯流下几滴羞愧和委屈的清泪,但肉柱上散发的雄性气息慢慢地挑起她内心深处的欲念,口舌竟不由自主地在肉柱上滑动,口角溢出晶莹唾液。

    那张床……龙辉目光不住地朝秀榻扫去,仿佛就看到了于秀婷卧床时的娇容玉骨,下身开始挺动,竟将魏雪芯檀口当做小穴抽插,棒棒直戳深喉,魏雪芯被呛得喘不过气,只得抱住龙辉腰肢奉迎起来。

    享受着胯下仙子的侍奉,龙辉低头望去,看到魏雪芯正朝上瞥了一眼,目光娇嗔幽怨,仿佛在说你一点都不珍惜人家!卧室的幽香,少妇的体香,种种重合,龙辉只觉得眼前之人时为雪芯,时为婷儿,母女两的面容相互交错,椎骨瞬间一麻,灼热阳精奔涌而出,全数灌入魏雪芯口中。

    热精量极大,魏雪芯的小口根本无从容纳,而嘴巴又被堵住,咽喉更是被龟首顶开,她根本无法拒绝,唯有将阳精全部吞下。

    龙辉喘了一口气,缓缓从魏雪芯口中抽回肉棒,芳唇与龟首间连着一条银丝,口角出还有白浆残留,给她出尘仙姿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堕落的妖媚。

    魏雪芯抹了抹嘴巴,羞得眼泪直掉下,跺脚嗔道:“大哥,你太过分了!”

    显然是发火,急忙拢起衣衫,推开龙辉便夺门而去。

    错身而过,少妇的体香钻入鼻孔,龙辉刚平息的欲火轰的一下又再度点燃,他此刻便像是一头野兽,只懂得交合发泄,他低吼一声,猛地一把抱住魏雪芯腰肢,将她硬生生捉了回来,一把压在秀榻上,掀起裙子,露出美少妇丰腴的肥股,将挺起的阳物对准花穴,腰身一沉,强行叩关。

    “好涨!”魏雪芯惊觉下体被强行刺入,前所未有的充实感传来,似乎丈夫的权柄又大了数分,而且极为灼热,就像是一根烧红的烙铁,正狠狠地插入自己体内,滚烫的温度将花腔媚肉都给烧红。

    先天高手精气中残余的炎气阳息燥热火烈,远胜世间任何大补之物,龙辉只觉得龙根不住胀大,只想发泄出来,他对待魏雪芯的动作竟是前所未有粗暴,一边抽插,一片拍打着娇妻的翘臀,雪白的股肉被打得颠来滚去,一片通红,就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丈夫的动作虽然粗暴,但魏雪芯好歹也是内外兼修的高手,身子骨强健,倒也能适应过来,花径在挨了十余枪后开始分泌汁水润滑,濡湿了茂密的芳草,更是黏住了龙辉的耻毛。

    龙辉的大手开始钻衣而入,在佳人胸前掀起了层层乳浪,结实的小腹不知疲倦地撞击玉人雪股,臀波汹涌,花蕾绽放,春水流淌。

    “大哥……轻点……呜呜呜……撞到底了,要死了,要死了!”魏雪芯不知天南地北,脸颊伏在床上,被褥上那股熟悉的香味钻入鼻孔,她也不知作何感想,觉得母亲仿佛就在身边,身子是又羞又媚。

    龙辉越战越勇,上身直接压在魏雪芯脊背后,嘴唇轻轻咬着她耳垂,一边抽送,一边说着温柔情话:“雪芯,你真美,大哥好喜欢你啊!”俯身亲吻时,于秀婷残留在被褥上的香气同样也钻入鼻孔,龙辉只觉得于秀婷似乎也在身边,同样是这般匍匐撅臀,娇羞迎君的姿态。

    小两口旁若无人地交合欢好,却不知门外已经站着一道柔丽身姿,屋里的一举一动她都了若指掌,气得粉拳紧握,指节苍白,娇躯不住颤抖……太……太……太不像话了,他们竟然到这里做这种事,还上了自己的床……于秀婷的呼吸无比急促、羞愤、窘迫,还有一缕从未有过的悸动让她双目喷火,猛然抬起了玉足,就要一脚将房门踹开。

    “雪芯,我要你后面!”“不要……啊……好疼,大哥,你轻点……你坏死了,又弄人家后边”魏雪芯发出一声闷哼,后庭再度失守,龙枪破菊蕾,仙子坠红尘。

    这小畜生又糟蹋雪芯了?后面,难道是那儿……想到那根粗壮的巨物塞入女儿怯弱的后庭,于秀婷不由得身子一震,向后连退了十几步,朱唇一疼,她才发觉竟咬破了自己的朱唇,一股腥气涌出。

    第12回情起烟柳

    屋内的喘息声先是一阵高昂,随即缓缓降低,于秀婷芳心躁乱如麻,又听见屋内小两口的情话。

    “嗯……好多,大哥,你坏死了!”魏雪芯娇腻的声音传来,“讨厌死了,射这么多进来,涨得人家怪难受的。”“小雪芯的后菊又香又软,而且容量甚大,真是妙品。”“大哥,你讨厌死了,下次不许你碰人家后面!”“是吗?”

    “嗯嗯呃……别揉那儿……呜呜,好难受啊!”“以后大哥想要雪芯,雪芯给不给?”“给,给,大哥想要什么雪芯都给!”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屋门缓缓打开,于秀婷满面红霞,羞得急忙躲到一侧,待那两个胡闹小鬼离开后她才现身。

    于秀婷深吸了一口气,推门入屋后,便闻到一股异味,她雪靥羞红,急忙甩袖拂风驱散这男女欢爱的气息。

    气味虽能吹散,但床榻被褥上的湿痕却难以磨灭,于秀婷周身烘热,娇躯颤抖,羞恼愤怒,恨不得就烧掉那张被褥。

    这时隔壁屋传来魏雪芯呢喃娇声:“真是的,弄得人家骨头都快散架了,大哥真坏……去帮我换掉娘亲的床单好不好?”龙辉道:“新的被褥在哪儿?”魏雪芯道:“在西面小屋子里的衣柜下边。”龙辉嗯了一声,又说道:“雪芯,你好好休息一下。”母女两的屋子只有一墙之隔,于秀婷本意不愿见龙辉,但却无从躲避,只见龙辉抱着一床被褥推门而入,她一颗芳心几乎跳至喉咙。

    龙辉甫一进屋跟她打了个照面,亦是极为尴尬,吞了吞口水,正欲说话,却见于秀婷狠狠瞪了一眼,并朝隔壁使了个眼色,龙辉明白她的意思,若是自己此时说话,魏雪芯一定会听到,而她也会因刚才的胡闹而尴尬,母女两的关系势必蒙上一层薄纱。

    想到这层关系,龙辉便止住口唇,却见于秀婷芳唇微动,以唇语说道:“你混蛋,你究竟想怎么样!”龙辉耸了耸肩,回以唇语:“换被子,雪芯说的!”

    于秀婷刨了他一眼,道:“放下,我自己来!”龙辉只得将被褥放下,于秀婷弯腰去收拾染有污迹被褥,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心理作用,手指触及罗衾便觉得一股灼烧顺着指尖流入,烫得她雪肤烘热,呼吸也乱了几分。

    弯腰的瞬间,美妇的臀胯微微朝后弓起,腰身细致紧绷,曲线滑落下臀的时候又绽放开来,勾勒出一条夸张的曲线。

    后边看去,乌裙根本翘臀无法掩盖肥股,两片臀瓣将裙布撑起饱实圆弧,无比紧实。

    洛清妍的臀股胜在圆润肥美,而于秀婷的臀瓣却美在高耸挺翘,两片臀瓣的美肉聚拢与臀后,形成一道峰峦曲线,平视觉得她臀股不如洛清妍般熟美,但若是侧着看,便是高低起伏,川流不息,翘臀媚人。

    龙辉难以自己,大手一揽将于秀婷的腴腰抱了起来,出尘美妇身躯美妙丰腴,环住腰肢的大手即便隔着层层衣料都能感觉到那滑腻丰弹的肌肤,口鼻间洋溢着淡雅香气,龙辉小腹轰然一热,刚在雪芯体内发泄出来的阳火再度燃起,烧得龙枪滚烫,直勾勾硬挺地抵在了端庄人母的臀后。

    于秀婷只觉身后一热,一具滚烫的身躯已经压在自己背后,与此同时一根火热的粗物竟挤入臀沟,她惊怒无比,正想发作,却闻耳边男人细语:“婷儿,动静小一点,雪芯还在隔壁呢!”于秀婷咬唇低声骂道:“雪芯在隔壁,你还敢来闹我,你嫌命长了是不是!”

    龙辉嘴唇轻触美妇晶润透明的耳廓,说道:“什么话,跟婷儿在一起那是长命百岁的好事!”胯下阳根越发灼烈,弹打在于秀婷的美臀之上,随之而来是身体控制了思绪,腰身向前一挺,三两下摩擦,龟头竟然连带着布料一起顶进了美妇深邃的臀沟之中。

    龙辉脑海惊叹久久不消,想不到这端庄仙姿美妇竟然会有这等美妙的深臀,于秀婷玄衣乌裙之下的胴体是如此熟美诱人,丝毫不在洛清妍之下,柔腻的臀沟已夹住了三分之一的阳根,男人整个龟头都陷入了美肉的夹击之中,滑嫩紧凑。

    龙辉不由暗自惊讶,于秀婷的美臀实在太过销魂了,臀肉饱满,臀沟深邃,似乎犹在洛清妍之上,毕竟洛清妍的臀肉柔滑细腻,虽然雪股肥美,但却不如于秀婷这般紧凑逼人,单是臀肉的紧夹都已经快将男儿的魂儿给勾出。

    后臀遇袭,于秀婷霎时花容失色,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日竹林他破雪芯后庭的画面,生怕自己也遭此厄运,急忙本能之下绷紧臀肉,阻止男儿权柄的深入。

    这么一夹臀,龙辉魂儿都快被夹了出来,销魂之余便挪动搂腰的双手,要去爱抚美妇胸前的饱满,于秀婷急忙压住他手掌,但这样一来,身后的防御便松懈了,男儿的阳根趁机在美妇的臀沟中又插入几分,而于秀婷反应过来便会绷紧后臀,于是弹挺的臀肉再夹一下男人的龟头,龙辉又趁机去袭胸,于秀婷又挡住他双手……如此折磨,血气方刚的男子怎能抵挡。

    龙辉虽然刚在雪芯的花穴菊蕾里灌满了岩浆,但这短短几下便叫他销魂不已,强烈的酥麻已开始在脊背流转,小腹的火山已有兴奋到爆炸的迹象。

    迷乱之中,龙辉一个前压将于秀婷压倒在床上,丰腴的肉体则趴在床榻上。

    母女两都被这自己用同一种姿势压倒在同一张床上,龙辉心中欲火更为旺盛,于秀婷脸颊贴在被褥上,靡靡淫味不住钻入鼻孔,熏得她剑心凌乱,芳魂失常,雪白的玉靥越发通红,腿股间泛起一丝水意。

    于秀婷的雪臀肉丰腴劲实,再加上有意无意地时紧时松,销魂之快美,无从笔墨描绘,沃龙辉只觉春丸一胀一热,闷哼之中,不顾一切向前压去,阳根疯狂一顶,汹涌的阳精就此胀开了龙首马眼。

    龙辉连大小凤凰联手都能游刃有余,但在温柔人母的臀沟里爆射出来了,一发又一发淫弹从男人裆部,射穿了美妇的裙布,渗入了端庄仙子的深臀之中。

    “呼……”也不知是在今日激战了两回,稍露疲态,还是于秀婷太过诱人,使得龙辉虽未真正进入,却是射得酣畅淋漓,软软地压在了于秀婷背上上,微微喘气,于秀婷只觉得男儿吐息火热灼烈,熨烫心扉,而臀后一阵湿润火热,好似被热粥浇下来,透过布料缓缓渗入,敏感的后庭花眼顿感无比湿热。

    龙辉快美之余仍不忘安抚身下美妇,探头去吻于秀婷脸颊,嘴唇轻啃美妇柔滑丰腴的雪靥,呢喃细声道:“婷儿,你真美,我真是爱煞你了。”于秀婷芳心一颤,她虽养育一双儿女,却从未尝过男子事后温柔的怜爱和安抚,与楚无缺的一夜孽缘不过镜花水月,而魏少宗更是同床异梦,每次房事不过应付了事,完事后她便会背过身去,看都不看他一眼,魏少宗也知道她心不在自己身上,干脆也扭过头去,夫妻二人背对着背而睡,再加上魏少宗根基受损,元气不足,不出多时便一命呜呼。

    从未有过的温情流转心头,于秀婷又羞又喜,阖上美眸,几滴粉泪缓缓溢出,朱唇轻启吐了一个字:“滚!”龙辉也觉得有些过分,但方才实在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欲念,只得抱歉地叹了一声,缓缓地退出去。

    于秀婷趴在床榻上默默垂泪,也不知为何,心绪越来越乱,先是以鱼婷儿的身份与他相恋,随即便是一连串的事情,这份孽缘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想到女儿就在隔壁,心里又是一阵苦涩和羞愧。

    床榻上那股味道钻入鼻孔,于秀婷惊醒过来,伸手抹去泪花,含羞带媚,欲收拾被褥,但她又怕那小畜生闯进来,于是便出屋查看一番,谁料一出门就看到女儿也走了出来,母女两竟撞了一个照面。

    龙辉先过来打了个招呼说军营有些事便先走了,魏雪芯休息了片刻便也起床,一出门便撞上母亲,她心如鹿撞,回想起在母亲屋内的胡闹不由一阵心虚,生怕被发现些什么;于秀婷率先想到的便是那小畜生留在自己裙上的东西,不由自主地伸手到身后,发觉淫迹已经干了,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可是脸颊依旧泛着丝丝晕红。

    “娘,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魏雪芯做贼心虚,率先开口询问。

    于秀婷何尝不是如此,心绪凌乱地回答道:“刚刚回来。”魏雪芯红着小脸道:“娘,那个……我看到您屋里有些凌乱,便打扫了一下,那个被褥也换了。”

    于秀婷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雪芯,你今天有什么事,特地跑到烟柳居来,又是扫地又是换被褥的。”魏雪芯道:“我有些剑招不是很明白,所以来请教娘亲。”于秀婷道:“雪芯你且使来,让娘亲瞧瞧是什么样的剑招,”魏雪芯嗯了一声,随手折下一条树枝为剑,抖了个剑花,花蕊之中又暗含九转元气,但元气九转之后却意犹未尽,似乎准备九九化十,但总是差那么几分。

    于秀婷是剑道大行家,一眼瞧出这朵剑花的精妙,点头赞道:“雪芯,你进步了很多,你的剑术已经开始蜕去天剑谷剑法的影子,相信很快便自成一格。”

    魏雪芯道:“可是到了九变之数后,我的剑意便受到阻滞。”于秀婷摇头道:“此言差矣,九五已是皇帝之尊,九九转元更是穷尽天地变化,你若真要成就十全十美,反而会遭剑意反噬,所以九九之数便是极致,不要在此事纠结了。”

    魏雪芯哦了一声,垂头凝思片刻,忽然开口道:“娘,我可以见识一下您的虚空剑意吗?”于秀婷笑了笑,身子遁入虚无,留下一个声音:“雪芯注意了!”魏雪芯心知母亲能为,不敢怠慢,便弃了枯枝拔出岁月剑,凝神戒备。

    毫无征兆,剑意临身,魏雪芯挥剑圆转,谨守方寸之地,但虚空剑气接踵而来,第一剑是从正面,第二剑便是从侧面,时左时右,时上时下,无规律可言。

    面对虚空无念剑,魏雪芯豁尽剑术能为,以正击奇,以圆划方,九九剑意相生相成,独具一格,将虚空剑意逼出三步之外。

    眼见女儿剑道精进,于秀婷倍感欣慰,便催三成剑意要试一试女儿底线,剑锋敛去锐气,魏雪芯只觉四周一片寂静,随即而来便是三重寒意,首度剑气由正面逼来,魏雪芯挥剑一格,护住面门,扫开剑气,但仍被后劲震退三步。

    第二道剑气由侧面而来,剑走偏锋,魏雪芯借势转兵,剑路随之而变,削开剑气。

    “雪芯,最后一剑,你可要小心了!”于秀婷温雅的声音响起,提示女儿,而这最后一剑却是来的十分平淡,魏雪芯挥剑刺去,然后这道剑气却含藏绵柔后劲,遇上对抗立即转变,就像是一条灵蛇绕过岁月剑,魏雪芯左手剑指一戳,射出剑气对抗,而那道剑气嗖的一下刺入地下,魏雪芯正觉奇怪,却感身后锐风袭来,那道剑气竟从地里冒出。

    魏雪芯来不及回身防守,顿时臀股一痛,哎呀娇啼,已然受伤,裙子后慢慢渗出一抹血迹,于秀婷急忙现身扶住她道:“雪芯,对不住了,娘不是有意的。”

    魏雪芯蹙眉道:“我没事。”于秀婷道:“快到屋里,娘亲给你敷药。”自己绣阁里的被褥尚未换洗,于秀婷也不敢让女儿进去,于是便到雪芯屋子,进去后,她说道:“雪芯,你先趴在床上,娘亲去找金疮药。”拿来金疮药后,于秀婷走过来准备替女儿敷药,忽然发觉这个姿势跟自己刚才被龙辉强迫时一模一样,都是趴在床榻,玉臀后耸,凄婉之余又有几分任君品尝的媚态。

    于秀婷脸颊烘热,连忙驱散不切实际的念头,轻柔地替女儿解开腰带,褪去裙裤,顿时两瓣圆润光洁的翘臀裸露而出,但右臀处却多了一道伤痕,血迹不住外渗。

    臀肉虽然丰实,但小血脉甚多,处理不好也是一件麻烦事,于秀婷先以干净手巾沾水,擦去伤口四周血迹,然后敷上金疮药,总算控制住伤口。

    于秀婷柔声道:“雪芯,这几天你小心别让伤口沾到水,洗澡的时候小心点。”

    魏雪芯嗯了一声,心绪却是一阵紊乱,她此刻露出雪股,心里忐忑不安,因为下身还残余着方才交欢的气息,若给母亲闻到不知是何等难堪。

    于秀婷见血迹流下至臀沟,于是便替女儿擦拭,她轻轻掰开臀肉,发觉臀肉甚是紧凑结实,而且还十分滑腻,用力不足可能掰不开,若用力大了有可能扯裂伤口,幸亏她巧手施为,轻轻地分开了两片紧凑的臀肉。

    母亲一旦掰开臀瓣,必定会发觉臀沟深处的淫迹,魏雪芯面颊一阵滚烫,羞得连眼都不敢睁,随着臀瓣的分开,魏雪芯只觉得嫩菊处凉风阵阵,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分开臀瓣,于秀婷顿时吃了一惊,只见女儿菊蕾开启了一个小洞,足有拇指粗细,橘嫩嫩的肛肉正羞涩地开阖,挤出菊蕊深处的丝丝白浆。

    于秀婷整个人都快呆住了,心里叫苦为何母女两都这般命苦,被这混球糟蹋至此……这人渣是如何下得了手,把这么粗的东西捅进女儿娇羞的后路,也不知雪芯如何能承受得了。

    想归想,她却不敢说出来,只得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继续替女儿擦拭流入臀沟的血迹,然后却难以避免地接触到冒出的白浆,虽然隔着一块毛巾,但于秀婷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龙精的火热烧灼,也不知道是男儿本来的温度,还是在女儿温暖的肛菊呆久了,温度也高了起来。

    她羞红着脸,闭着眼睛擦拭,但手指总会无意地扫到菊蕊上,魏雪芯刚被龙辉前后贯通,身子本就敏感,遭母亲这么一扫,呼吸顿时凌乱了数分。

    于秀婷深吸了一口气,止住心绪,缓缓睁开眼睛,查看女儿臀沟,发觉已经清洗干净,血迹跟白浆都已经擦去,但想起方才的一幕,心火躁动难安,雪躯竟被逼出一层薄汗,香喷喷的气息流溢四周。

    魏雪芯也因为尴尬的缘故,两瓣肥美圆润的翘臀竟也渗出丝丝香汗,雪白的臀肉更是油光亮丽,遗传其母的美臀也是极为高耸结实,圆润挺翘,再加上汗水密布,端的是两颗露水的大白玉桃。

    “雪芯,好了!”于秀婷温柔替女儿穿好衣裙,开口说道,魏雪芯嗯了一声,心知自己的丑态定然已经让母亲瞧见,但母亲不说自己也继续装傻充愣。

    待清理伤口完毕,母女两同时闻到了一股檀腥的气息,正是龙辉留在她们身上的精液,两人霎时变了颜色,心思各异,却是同样忐忑不安。

    魏雪芯瞥了一眼母亲,心忖道:“完了,完了,这气味……娘亲一定都知道了,羞死了!”于秀婷扭过俏脸,望着屋外,暗骂道:“龙辉你这混蛋,雪芯一定已经闻出来……我以后还怎么做人。”母女的身上都留着同一个男人的气息,屋内气氛越发沉寂和压抑,然而又有几分旖旎绯晕。

    沉默了片刻,于秀婷以怯弱的目光偷瞄了女儿一眼,见她只是顾着害羞,并未有什么异样,这才松了口气,她咬了咬唇道:“雪芯,今晚你在烟柳居陪陪娘亲好么?”她生怕晚上龙辉会去而折返,再来欺负自己,那时候自己势单力薄,恐怕难逃魔爪,唯有拉女儿一同入睡,起码这淫贼不敢乱来。

    魏雪芯点头应承,于秀婷这才松了口气。

    夜深人静,母女两联床而卧,魏雪芯许久未同母亲这般亲近,倒有些不适应,于秀婷跟楚婉冰那妖妮子同床,对此也算比较适应,褪去外衣,便上床休息。

    于秀婷穿着杏色薄缕,轻轻盖着一袭软烟罗衾,雪白的玉足露出被褥,脚趾好似宝石般晶莹,秀发有些散,更添一份成熟的慵懒风情。

    眼见母亲俏丽容颜和身姿,魏雪芯再度惊艳,不由自主地朝母亲靠去,她有意无意地将头靠近母亲饱满的双峰,一股清幽宜人的乳香飘过,顿时一阵心旷神怡。

    近距离观看,魏雪芯不禁将母亲跟大娘做了个比较,于秀婷玉乳翘挺,相比洛清妍的浑圆肥硕,于秀婷的双乳胜在翘挺,洛清妍的豪乳犹若倒扣大碗,绵软滑腻,肥硕浑圆,于秀婷的双峰乳肉细滑有如豆腐,上小下大,母女一脉相承,都是雪梨般的巨乳,乳肉结实细滑,丰弹可口,再加上乳晕粉嫩,乳尖透着浅浅粉红,颜色鲜嫩,即便隔着裹胸和薄缕,依然透着若隐若现的娇羞迷人。

    魏雪芯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搂住母亲腰身,并将头埋在丰硕的傲峰之中,颇待撒娇地道:“娘亲,你好久没抱雪芯睡觉了,今夜抱抱我好不好?”于秀婷垂首吻了一下雪芯额头,柔声道:“乖雪芯说什么都行,娘亲也好想再抱抱雪芯。”

    魏雪芯咯咯一笑,便阖眼休息。

    子夜时分,金陵一片寂静,唯有打更的声音偶尔响起,迷糊间,于秀婷感觉到女儿呼吸有些粗沉,抬眼一看,只见魏雪芯美靥晕红,吐息如兰,呢喃道:“大哥……别闹了,嗯嗯,人家好困啊!”于秀婷发觉自己的手正放在女儿大腿,想必这妮子梦见那小贼又在对自己动手动脚。

    “傻丫头!”于秀婷轻笑一声,心想这妮子跟冰儿待久了也学了她那身怪毛病,尽说些不害臊的梦话。

    想到这里,她不由生出一个古怪念头,便想逗弄一下这乖丫头,于是手心轻轻地在她腿上摩挲,手法极尽温柔。

    魏雪芯似乎受到影响,美靥越发红润,吐了一句话:“大哥……雪芯前后都肿了,怪难受的。你若憋不住就去找姐姐吧……嗯呜呜,找大娘也行……别再弄人家了!”此话一出,于秀婷心绪霎时大乱,她原本也知晓一些云家姐妹跟龙辉前世的纠缠,但却万万没想到洛清妍竟然已经委身于他。

    “洛姐姐,她……怎么可以……”于秀婷想起这小贼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并不生疏,如此看来那个妖娆绝代的熟媚大姐十有八九也跟这小子有染,而且从女儿的话语推断,冰儿恐怕也默许了此事。

    母女共事一夫……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荒唐之事!于秀婷浑身燥热,辗转难眠,一张眼亦是日出东方,浑身上下更是被热汗濡湿,单薄的睡衣几乎透明,裹不住曼妙身段。

    帝都玉京,江南战事失利的消息已经传遍朝野,而齐桓等一众文官“投敌”之事也是引起极大波动,然而皇帝却连续三天没上朝,从未离开过紫薇宫半步。

    沧释天满脸凝重地端坐在龙座上,望着宫殿的中央,高鸿正盘膝而坐,乾闼婆正以秘法替他驱毒拔蛊,忙活了半天,她雪白的额头渗出丝丝冷汗。

    “皇上……属下无能,这蛊毒已经替代了神子体内的阴阳二气,难以拔出!”乾闼婆战战兢兢地道。

    沧释天脸色一沉,咬牙道:“此话什么意思!”乾闼婆道:“皇上,神子已经离不开这阴阳蛊啦,这阴阳蛊在未发作之时便等同神子体内生机,强行拔出,后果堪忧!”沧释天怒意翻腾,猛地一拍龙椅,烈火立即烧毁整张椅子,吓得乾闼婆跪倒在地,磕头请罪。

    沧释天动怒之际,这时昊天圣母也哀声道:“陛下,你千万要救我们孩儿啊!”说着说着眼泪已经滑落脸庞,沧释天叹了一口气道:“放心,朕无论如何都会保住咱们太子性命!”太子二字一出,昊天圣母哀伤的心情多了几分喜悦,抬袖抹泪。

    沧释天叹了口气道:“我的分身煌天摩耶刚跟厉帝打了个照面,那鬼煞竟然将神渊跟天令禅两个分身练成阴人傀儡,供其奴役,还大言不惭地说趁人之危胜之不武!”

    昊天圣母花容一沉问道:“陛下,那您的分身……”沧释天道:“那厉帝只是想朕表明立场,说什么不会插手任何一方。”昊天圣母银牙紧咬,哼道:“这收尸的贼厮,说什么不插手任何一方,不过是缓兵之计,希望咱们跟龙辉和杨烨拚个两败俱伤,从而浑水摸鱼!”

    沧释天哼道:“我已召回煌天摩耶,待这个分身养好伤势后,定然叫这伙逆贼数死无全尸!”这时高鸿缓缓睁开眼睛,吐着浊气道:“我没事,父皇,你不必担心!”

    沧释天道:“孩子,不要说话,保留元气为先。”乾闼婆道:“其实只要隔绝蛊母与蛊毒间的联系,太子殿下便可一生无忧!”沧释天脸色一敛,淡淡地道:“如何隔绝。”乾闼婆道:“将太子殿下至于一个密闭的空间,再辅以各种纯阳法咒,护持太子金躯,自然可隔绝蛊毒影响。”昊天圣母冷笑道:“那你是要太子一辈子都呆在那个小地方里,不见天日吗!”

    乾闼婆急忙道:“属下不敢,此法只是给太子殿下争取时间。”沧释天道:“全部说完,如何争取时间!”乾闼婆道:“这蛊母应该是在小妖女体内,只要能将她击杀,蛊母自然不存!”沧释天道:“凤凰血脉不死不灭,就算化成灰烬也能涅盘重生,要杀这妖女谈何容易,而且蛊母一死,中蛊之人想必也难保性命。”

    乾闼婆道:“皇上明鉴,属下刚才提出的纯阳法咒便是要给太子提供阳气对抗蛊毒,瓦解蛊母死亡的时候产生的影响。再说这凤凰涅盘,体内凤火奔腾翻涌,身躯重组,弃旧推新,这蛊母自然不存也,那时候太子便可解除威胁了。”沧释天沉吟片刻,点头道:“此计甚好,朕已有定数,你且先退下。”乾闼婆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昊天圣母道:“皇上,您有何计谋。”沧释天哼道:“这个时候那些所谓计谋暗斗已经不足以应对这些乱臣贼子,唯有强力的碾压才能平定四方。朕决定了,两路开战,同时打破铁壁关跟江南,也好叫魔界跟煞域知晓朕之实力,给他们一个警告,若不乖乖臣服,便等着灭亡!”

    说罢沧释天领着高鸿跟昊天圣母趁夜色离开京师,朝着西域方向奔去,沧释天御风而行,即便带着两个人,速度也极快,待来到河东与西域交界处,沧释天领着二人降落,顺着山林小道而入。

    来到一处暗道,沧释天扭动山壁暗石,只听卡卡两声,一道暗门打开。

    三人顺着暗道走入,沧释天抬手一指,数道炎气射出,点燃暗道四周的灯火,顿时一片通明。

    高鸿母子这时才算看清四周情况,这儿竟不是什么暗道,而是一个广阔的石洞,大得几乎可以跟皇城校场媲美。

    而山洞中央耸立着两头巨硕人形物体,其身高百尺,全身披甲,在昏暗的烛火照耀下自有一股威武之气。

    高鸿不禁深吸了一口冷气,问道:“父皇,这……这是何物?”

    沧释天道:“当年吾以周君辞身份潜入儒门学艺,无意从一本古籍中得知太荒时期三族三教鏖战的一些细节。当年妖族铸成炼神浮屠和凝聚了噬魂妖云,气势汹汹地反扑三教,佛门圣地西方极乐天更是被炼神浮屠一炮扫灭,而噬魂妖云则生吞修者魂魄,这两大凶器再配合魔界精兵,煞域阴军,几乎横扫神州大地。危难关头,儒门祖师爷集合了儒家所有能工巧匠,以大神通制造了两具儒武巨神,此物身高百尺,力大无穷,内以纯阳精元驱动,不畏妖云噬魂,一投入战场,立即扳回劣势。”

    高鸿问道:“那这两个巨人便是传说中的儒武巨神?”

    沧释天点头道:“然也!太荒鏖战,两败俱伤,噬魂妖云跟炼神浮屠皆被巨神打碎,而巨神也遭受重创,陨落于此,巨神的阳元也在大战中被毁,儒门无法回收巨神,只得以大法力将巨神隐藏在山峦之下,而儒门祖师不欲此神物现世便将巨神的下落从历史中抹去,更颁布遗命给后世弟子不许寻巨神下落。朕在得知此事后,立即明察暗访,总算找到儒武巨神所在,于是便暗中调遣人手修补巨神。这两具神器本来是准备用来针对魔煞两界,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既然前线战局失利,煞域又想浑水摸鱼,朕也不再跟他们客气了,直接动用儒武巨神,碾平铁壁关,踩碎金陵!”

    “皇儿,你且登上其中一具,这巨神体内的阳元密室正是操控核心,四周都布满了极阳符咒,正好可以抵御蛊毒侵扰。”沧释天递过一枚令符,正是巨神开启之关键。

    高鸿接过令符,应了一声是,纵身跃上儒武巨神,符咒一扬,巨神心口闪出一股紫光,高鸿身不由己被紫光吸了进去。

    高鸿抬眼一看,四周尽是密密麻麻的太荒古篆,一笔一划都勾勒出儒家浩然正气,纯正阳和的元息不断温补自身经脉。

    “凌云,巨神的设计跟人体极为相似,同样有筋络气脉,你且静心观之,能不能发现巨神筋络跟气脉。”沧释天元神传音,浑厚的声音打入高鸿脑海,高鸿凝神视察,双目渐渐清晰起来,竟看到元阳之气正朝四周流动,每一道元阳之气顺着特定顺序流转,正是一条气脉,他试着将内息与阳元沟通,感觉到自己成了儒武巨神的一部分,于是就试着动了动手指,那尊巨神也随之动了动手指,握了握拳,巨神也随之握拳,并发出沉重的闷响。

    沧释天满意地笑道:“孩儿,这些日子你便留在这儿熟悉儒武巨神,过些日子便投入战场,横扫贼军!”高鸿应声道:“父皇请放心,孩儿定然不会辜负您期盼!”声音透过巨神传出,洪亮无比,震得山壁抖动,碎石嗖嗖而落。

    儒武巨神发出低沉的闷哼,巨大的足踝慢慢颤抖,周身竟有活络之象。

    第13回雪落梧桐

    龙辉回府后淫兴大发,将七位娇妻全部叫入屋内,轮番淫虐,杀得诸女娇啼不已,花户红肿,就连淫媚耐战的小凤凰也几乎撑不住,花蕊菊庭红肿不堪,最后还得强撑疲软,用小嘴、豪乳才堪堪满足这条淫龙。

    休息一晚后,楚婉冰恢复少许气力,觉得龙辉甚是古怪,立即替他把脉,玉指放一按下手腕,便感觉到一股灼热炎气冲出,烫得她指尖生痛。

    楚婉冰吮了一下手指,以口水止痛,叹道:“小贼,你体内的阳火好生猛烈,已经有失控的现象,快些随我一同到梧桐苑吧。”两人出门之际,恰好雪芯也走了回来,小妮子不由奇道:“大哥,姐姐,你们急匆匆地是要去哪?”楚婉冰拉着她道:“哎呀,说来话长,雪芯你也随咱们一块来吧,让姐姐跟你边走边说。”

    魏雪芯哦了一声,便被楚婉冰拽着上路,得知龙辉阳火躁动后,小剑仙也是极为担忧,心想难怪昨日大哥会这般粗鲁,都快把自己的骨头拆掉了,现在想想前穴后庭还隐隐胀痛呢。

    到了梧桐苑,楚婉冰领着二人直接走了进去,正好遇上洛清妍在书房看书,她便直接跟母亲道:“娘,小贼脉相有些奇怪,你快来帮忙瞧瞧吧。”洛清妍蹙了蹙眉,伸手修长玉指搭在龙辉脉上,顿时也感觉到炎气冲击,但她根基雄沉倒也经受得住。

    过了良久,洛清妍道:“龙儿,你体内的炎气过盛,导致邪念延伸,欲求不满,若不及早瓦解,恐怕为祸甚远。”楚婉冰急着问道:“该如何瓦解。”洛清妍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凝练炎气,将燥火化作真元,充斥自身,一举两得,但阳元凝练却是极为不易,正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要凝练阳元便必须有足够的阴元护持和辅助。”

    龙辉灵光一现,不禁开口笑道:“洛姐姐,这番说法莫不是要阴阳双修?”洛清妍俏脸一红,啐道:“你这混球,想到这种事脑子就转得灵光,不要脸。”龙辉眼光朝屋内三女扫去,洛姐姐妖媚丰满,冰儿精明娇俏,雪芯乖巧温柔,各有风情,端的是美不胜收,想到这里小腹一阵灼热,龙根瞬间撑起裤裆,支起雄壮之风。

    大小凤凰倒也是奔放热情之人,对心爱的人绝不矫情,倒是魏雪芯立即陷入踌躇和尴尬,羞得满面红霞,不敢抬头。

    这时楚婉冰柳眉轻蹙,露出几分苦楚,洛清妍心系瞧出端倪,低声询问,楚婉冰便小声将事情告诉母亲,听完后,洛清妍立即瞪了他一眼。

    楚婉冰挨着母亲丰润的香怀,撒娇道:“娘亲,你可得给冰儿做主,这小贼简直就是一个牲口,昨晚把冰儿都给欺辱透了!”洛清妍幽幽一叹,说道:“先上点药吧。雪芯,你也过来,大娘给你涂点药止痛消肿。”魏雪芯脸颊一片通红,但还是跟着洛清妍走回寝室。

    “你这牲口,给我在外边呆着,不许进来!”洛清妍见龙辉正想走过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咬唇娇嗔道,将他撵出外边。

    龙辉回忆起昨日的荒唐,也是一阵心虚,不由得止步在外,吃个闭门羹。

    回到屋里,楚婉冰褪去素衣白裙,将雪润丰满的娇躯展露出来,但乳肉上布满了指痕,臀肉上更是红痕道道,还有一些淤青,白净的玉壶极为凄艳,两片花唇吸了水的玫瑰花,红肿不堪,另一侧魏雪芯也褪去衣裙,露出粉雕玉琢的胴体,肌肤虽然不像她姐姐那般凄婉,但花唇菊穴亦是饱受摧残的状况。

    “雪芯,冰儿,你们先趴下,娘亲给你们涂些伤药。”

    楚婉冰哦了一声,俯身趴在秀榻上,微微撅起肥美的雪股,魏雪芯有些扭捏,但还是学着姐姐的模样照做,姐妹两光润肥嫩的翘臀就这么同时耸起,从后边看去,双姝各有千秋,楚婉冰臀肉肥美圆润,魏雪芯玉股结实翘耸,花户则是各有风情,小妖后的阴阜洁白无瑕,两瓣花唇粉嫩饱满,好似滴露桃花;小剑仙玉壶水草丰盛,蛤脂隐于黑绒,在黑幕之中露出一丝红润,就像是万绿之中一点红,又似绿叶之中的一朵鲜蕊。

    洛清妍沾了点药膏在手指,先涂上楚婉冰的玉壶,一股清凉由腿股渗入,痛楚尽消,洛清妍又将药膏涂上小凤凰后庭,她动作轻柔爱怜,纤纤玉指便像是羽毛轻抚,惹得小凤凰咬唇低吟,甚是舒服。

    洛清妍见这妮子妖媚可人,不禁起了逗弄之心,伸出两指,同时将药膏涂抹入花径菊道,并且并指夹击。

    “呜呜,娘……你,你坏死,讨厌!”小凤凰浑身一僵,敏感的身子顿时来了反应,雪肤泛出桃花红润,媚眼如丝娇嗔不依。

    洛清妍咯咯娇笑道:“好没良心的臭丫头,你夫君把你弄得腿股红肿,你不去埋汰他,为娘替你涂药疗伤,你倒是埋怨起我来了!”说着两指并进齐出,隔着一层薄皮玩弄小丫头的身子,楚婉冰扭了几下,但母亲的手法温柔多情,再加上这些药膏里边掺杂了朝梦滴露,渗入蜜肉之内倒也十分舒服,不消几下,小丫头便闭着眼睛,放松臀胯享受起来。

    洛清妍望着魏雪芯,笑道:“雪芯,大娘给你涂药了,好不好?”魏雪芯看到姐姐被大娘调戏的模样,早已吓了一跳,不由得轻轻摇头。

    楚婉冰咯咯笑道:“雪芯脸皮薄,还是让我来吧。”说着便拿过母亲手中的药瓶,替她抹药。

    魏雪芯比较亲近姐姐,倒也没什么抗拒,在抹药的时候还微微撅起圆臀,张开玉腿,蜜花菊蕾含苞欲放。

    楚婉冰倒也没有戏耍小妹子的心思,动作也极为温和,倒也无调戏撩情的含义,洛清妍悄悄走出屋外,阖上房门,忽然身后一股热气传来,柔腰顿时被一双有力的臂弯抱住,肉臀亦被一根粗物顶住,脖颈侧边更是传来男儿急促的吐息,火热的呼吸喷在桃腮上甚是撩人。

    洛清妍并不动怒,媚眼含笑,娇嗔地说道:“坏蛋……糟蹋了冰儿还不够,还想羞辱人家吗?”龙辉手臂在美妇小腹上不住摩挲,然后一手上移,一手下探,各自攻城拔寨,将熟媚妖妇的傲乳蜜穴掌握其中,伸舌舔吻着洛清妍侧脸娇嫩的肌肤。

    美妇人的肌肤雪嫩如脂,几乎可以滴出水来,还散发着幽甜的气息,促人情欲,火热的龙根不住地胀大,戳入美妇的股沟,隔着丝布摩挲着娇嫩花唇,不消片刻,洛清妍小腹便涌出一股水意。

    “龙儿,你是不是憋得很难受?”洛清妍回眸凝望着他,深情款款地道。

    龙辉嗯了一声,继续啃吻美妇丰腴的肌肤,说道:“这阳火折腾得我浑身难受,简直就成了无女不欢的牲口了、”洛清妍幽幽一叹,道:“这倒也是难为你了。来,姐姐帮你!”说罢轻轻推来他,往下腰身,跪在他跨前,素手解开腰带,放出憋了许久的怒龙。

    猛龙出闸,凤凰变色,洛清妍眼眸映入一根粗壮滚烫的巨物,堪比儿臂,两手都握不住,上边布满了狰狞的肉筋,紫红的龟首就像是一个放在火中的鹅卵石,又大又热,马眼吞吐热气,喷在美妇玉靥上,熏出一片桃红。

    天哪,这小子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难怪冰儿也被折腾得死去活来。

    洛清妍芳心颤抖,心想若这根异变的粗物冲入自己体内,那是何等感觉,会不会也跟冰儿雪芯那样哀吟娇啼,不堪重负。

    “洛姐姐,含住!”龙辉欲火实在无从控制,直接将龙根塞到洛清妍朱唇上,洛清妍也柔顺地张唇含入,但却感到嘴巴里好似烧起了一团火,灼得檀口生痛,而且粗硕的根茎令得她不得不将嘴唇张到最大,甚是辛苦。

    洛清妍只觉浑身都滚热了起来,她一手端住龙辉的怒龙,丁香轻吐,慢慢品尝起来,花唇间亦渗出汨汨蜜汁。

    眼见情郎巨物更添威势,洛清妍心中暗喜,施展精湛口舌,将龙辉的怒龙舐的光彩夺目,小舌扫净男根的每一寸,对龟头处更是珍惜地吞吐不已,除了为他清洁之外,还不时纳入口中,时而吻吮舔吸,时而深深吞入,丁香小舌尽情地动作着,吸吐之间竭尽全力;而被洛清妍卖力吹箫的龙辉,欲火越发旺盛,不知不觉间他已按住了洛清妍蓁首,腰臀轻轻推送,将她的樱桃小嘴当成桃花源般抽插。

    吞含了片刻,龙辉欲火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旺盛,洛清妍蹙眉吐出龙枪,幽幽叹道:“你这小贼,当真麻烦。”龙辉呵呵一笑,便将她抱了起来,不由分说宽衣解带,剥开美妇丰腴雪润的娇躯,望着丰乳肥臀,柳腰粉腿,龙辉深吸一口气,挺起阳物对准光滑无毛的阴阜便是狠狠一枪。

    “呜!”被阳火熏烤得粗壮无比的巨物破体而入,饶洛清妍天生媚骨也有些吃不消,只见雪润的小腹鼓起一道圆柱状之物,竟是雄根叩雌关,龙首顶凤巢。

    “好粗……龙儿,你下边变得好大!”洛清妍一阵胀痛,不禁凝眉娇喘,双手按在龙辉小腹,竟也露出怯战娇态。

    龙辉只觉得美妇的蜜肉裹得下体一阵舒爽,但却难以尽兴,情不自禁地推动腰身,龙头吐出滚炙的气息,熨烫得洛清妍芳心巨乱,竟已有了泄身之征兆。

    原来这阳火是越积越旺盛,昨日龙辉连番驰骋,引得阳火一发不可收拾,今日再战妖凰媚后,奋勇狂躁得不可抵御,洛清妍先天媚骨竟也是一个照面便被扣开凤蕊,败象初现。

    “洛姐姐,我忍不住了!”龙辉双目赤红,一把握住美妇丰润的肥臀,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挂在自己身上,藉借重力之助,捧着这具雪润腴沃的女体狠狠抽插。

    洛清妍吓得急忙四肢伸展,双手环住龙辉颈项,一双修长美腿则夹在龙辉腰上,只觉男儿虎腰一挺,那怒龙已顺着洛清妍汨汨淫泉,全盘送入了她娇嫩柔软的肉壶当中,火辣强烈的刺激,令她瑶鼻轻哼,全身绷紧箍住龙辉身子,就像是一只雪白树濑挂在龙辉身上,饱满的玉乳贴在男儿胸口,挤出一抹肉浪,柔软坚挺的香峰,不住被他雄壮的胸肌拭磨,那醉人滋味,真是无可言喻。

    龙辉就抱着洛清妍在走廊上抽插,每走一步,龙根便更加深入,几乎要把美妇的肚子给戳穿,洛清妍全身又酸又麻,六神无主,好似弱柳扶风,娇弱不堪地抱住龙辉,生怕男儿动作一大就被甩下来。

    屋内姐妹两正拥被嬉笑,交头接耳,倏然屋门被推开,一股甜腻的女体幽香飘了进来,夹着男子雄性的气息,更有嘤咛喘息和肉体交搏的声音,姐妹两顿时一愣,两双妙目直勾勾地看着门口。

    一丝不挂的洛清妍四肢紧紧地搂着龙辉,胸前那双圆润肥嫩的香峰在龙辉身上旋磨着,冰肌玉肤早给情欲的酡红占了满满,随着走动的步伐,龙辉的腿脚上早沾满了熟媚妇人热情的花浆。

    “娘……”姐妹两的眼光,都不由自主地望着龙辉和洛清妍交合之处,发觉龙辉的阳物明显增大了许多,看的二女又怕又喜,喜的是幸好自己没给这巨物蹂躏,怕的却是连母亲都难逃一劫,自己迟早要尝试这巨阳,到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魏雪芯这回光明正大地目睹大哥与大娘的交合,满心混乱,周身燥热,眼见如此逆伦之欢,本想夺路而逃,但却因为衣衫尽褪,无从逃走,只得将眼前春宫大戏收入眼底。

    她一颗心几乎要悬出喉咙,想闭上眼睛,却是淫声浪语钻入耳中,撩拨心扉,浑身被万千羽毛扫过,酥痒难耐。

    “冰儿……快来帮娘一把……”在女儿面前露出此等淫姿媚态,洛清妍虽然羞窘,但却得先解燃眉之急,龙辉那根粗物实在太过强猛,已经叫她败象连绵,一身媚术难动龙王阳气,被杀得花凋玉落,阴精大泻,汨汨媚香飘逸全屋。

    楚婉冰吸入不少玄阴媚香,只觉身躯火热,欲火再动,腿股间汁水涟漪,不由自主地挨了过去,腻声道:“小贼……娘亲快不行了,冰儿替她好不好?”龙辉身后被小凤凰两团肥美丰腴抵住,前胸又有妖后的香乳嫩脂,母女两双肉球同时压在前胸后背,不禁神魂颠倒,狠狠连出数枪,将洛清妍送至巅峰,同时在美妇体内撒下火热的龙种。

    一番酣畅淋漓却又一边倒的龙凤决总算告一段落,洛清妍如释重负,从龙辉身上落下,双腿一软,娇弱地半瘫在地,乳珠红艳,香汗满躯,腿股花瓣赤朱,好似玫瑰盛开,更掺杂着浓稠白浆,模样好不艳媚。

    听到动静,魏雪芯小心睁开眼皮,却见姐姐和大娘同时倚在大哥身上,一双娇艳母女花争相夺艳,相互映衬,同样丰润雪白的身躯,同样酥媚入骨的体香,两张宜喜宜嗔的花容,令得魏雪芯神识迷离,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双凤伺龙,母女合欢的春戏。

    龙辉反身按住楚婉冰,将这只雪白的小媚凤压得四肢着地,随即抱住她柳腰,提起肥美翘臀,挥戈扬枪,破关扣宫,凤蕊阵阵颤抖,娇啼呻吟:“小贼,你轻点……啊啊,又戳那儿,心都快被你戳烂了!”龙冠吐息,灼热无尽,烧得楚婉冰浑身酥软,雪躯颤抖痉挛,花浆滚滚而流,浇在龙首之上,原本可促男生出精的玄阴媚汁,却难撼男儿精门分毫。

    阴精一泻,楚婉冰气弱三分,亦是四肢一软,趴在地上,股间汁水满布,淫迹斑斑,两瓣花唇朝外张开,露出艳红而又微微红肿的媚肉,越发凄艳娇柔。

    龙辉吸了一口气准备挥戈再进,楚婉冰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求救:“娘,快帮我!”洛清妍恢复了气力,趁机在龙辉腰间肾俞穴一点,龙辉只觉腰杆酸麻,椎骨一热,抖擞射出。

    蕴含着浓烈阳气的精元烫得小凤凰浑身快美,同时也进补元气,不至于阴精大泄而损及身躯。

    汲取双凤阴元,龙辉体内阳火平复了不少,提出精华,去除糟粕,也渐渐凝聚成元,原本狰狞的阳具也变回原来模样。

    虽然恢复了力气,但楚婉冰下体肿胀,难以再战,洛清妍怜爱地将她拉到怀里,说道:“龙儿,你且先放过冰儿吧,她有些受不了啦。”龙辉喘了口粗气,只觉小腹残余的阳火再度燃起,苦笑道:“那……洛姐姐,你再让小弟来一阵吧。”

    “龙儿,你好不偏心,怎么就记得姐姐跟冰儿,难不成你无视雪芯吗?”洛清妍咬唇轻笑,幽幽地朝魏雪芯瞥了一眼,魏雪芯只觉得浑身一凉,生出一股不详,吓得急忙卷着被子掩住身躯。

    龙辉呵呵一笑,便爬上床去,魏雪芯急忙朝后躲去,龙辉说道:“雪芯,大哥现在阳火已经快凝成真元,洛姐姐跟冰儿现在已经累了,只有你能帮我了!”

    魏雪芯强忍羞意,含羞点头。

    龙辉大喜便掀开被褥,眼前便是晶莹饱满的雪躯,他将龙根伸到魏雪芯跟前,说道:“雪芯,快替大哥含一口。”龙枪上边沾有凤凰母女那晶润的淫液,虽然卖相不佳,但却是散发着一股诱人甜香,魏雪芯闻起来十分舒服,再加上媚香入脑,神使鬼差地张嘴去含龙根。

    “这是大娘的味道吗?香香甜甜的,真好闻……”魏雪芯心绪迷离,生出几丝痴念,暗想娘亲又是何种味道呢?男性阳物独有的气息混合着妖娆甜香,魏雪芯只觉眼皮一沉,缓缓阖上美目,乖巧地替龙辉品起箫来,模样又乖又柔,好似发春的小母猫,舔得龙根水光粼粼,光洁湿滑。

    龙辉拍了拍她小脸,说道:“雪芯,可以了,让大哥进去吧!”魏雪芯嗯了一声,龙辉却躺了下去,双手枕在脑后,正是示意魏雪芯自己骑上来套动。

    魏雪芯羞媚地白了他一眼,挪动身躯,将毛茸茸的花户对准龙根,双手撑住龙辉胸膛,调整位置,便缓缓吞下,龙辉只觉得龟首没入一片柔脂蜜肉,滑腻惹人,不禁挺身一刺,魏雪芯花户本来就短,这般缓慢吞吐便是想控制入体根茎,谁知龙辉却狂暴突入,差点把她花心都给捣碎。

    “大哥……你好坏,怎么一声不吭就进来!”魏雪芯魂儿都快被顶了出来,一双雪白巨硕梨乳连抖几层波浪,肉光荡漾,两颗粉嫩的乳头连同淡淡乳晕一同在男人眼前晃动,龙辉一个挺身,抱住雪芯腰肢,埋首双峰间,张开嘴唇含住美乳。

    与此同时,一只手顺着腰肢划下,刺入臀瓣缝隙,手指顿时被紧凑的臀肉夹住,一阵压迫的丰实肉感,令龙辉不得暗赞一声妙哉,雪芯果然遗传了婷儿的妙处,骨肉丰实弹滑,尤其是这两片臀瓣,肉感结实而又紧凑无比,销魂蚀骨。

    洛姐姐母女的臀肉胜在肥嫩圆润,而婷儿母女则是臀瓣丰翘,各有千秋,若真能四花同开,雪股争辉,又是何等光景。

    想到这两对母女花各自的风姿,龙辉兴奋异常,火热的龙根霎时暴涨,再度恢复那狰狞模样,与此同时手指猛地扣入嫩菊,魏雪芯陷入双棍夹杀,只觉得下身鼓胀难耐,花径都快被胀破,媚肉的皱褶也被碾平,花蕊一阵酸楚酥麻,魂飞魄散。

    “大哥……好酸,轻点……不要,不要啊!”魏雪芯一阵哀啼,靡靡仙音脱口而出,洛清妍跟楚婉冰一听,双双泄身,双重玄阴媚香混在屋里,闻得魏雪芯一阵酥软,娇弱求饶:“大哥……我不行了!”谁知龙辉精门稳固,越战越勇,杀得魏雪芯香汗淋漓,朱唇含丝,媚眼迷离,几欲昏迷。

    无奈之下,魏雪芯忍不住开口求助:“大娘……帮我!”洛清妍咯咯笑道:“雪芯,冰儿还未缓过劲来,大娘得照顾一下她。只得委屈你再忍一下了。”

    楚婉冰其实得龙辉元气进补,早已缓过劲来,听到此话有些疑惑,只闻洛清妍笑盈盈地道:“谁叫雪芯你不是我亲生的呢!”魏雪芯娇躯一颤,心头酸溜溜的,眼角余光瞥去,只见大娘跟姐姐正抱在一块,亲热无间,密不可分,顿时觉得自己有几分多余,生出一丝孤立感。

    望着那妮子泫然若泣的样子,洛清妍知道有些过火,急忙在她脸颊上亲了几口,安慰道:“乖女儿,娘亲说笑的,你也是娘亲的心肝。”说罢捧起豪乳,将喷香的乳珠送入她口中,喂入香甜的琼浆甘乳。

    香滑的乳汁流入喉头,魏雪芯幽怨顿减,气力渐生,主动摆腰扭臀,越发欢快。

    阴精泻出,龙辉立即阳精以对,阴阳混合,最后一丝杂乱的炎气凝成阳元,气息精纯无比,耳目通明,更能有效地调控身子的行动,欢爱的动作不再是一味地狂杵乱刺,而是多了几分柔和,时而细水长流,时而狂风暴雨,将魏雪芯送入巅峰高潮。

    待将软绵绵的魏雪芯放下时,龙辉立即朝楚婉冰扑去,将小凤凰压在身下,狠狠地碾压她无毛的玉胯。

    阳根还在青春女儿体内抽动,目光却落在了熟美母亲身上。

    “啊……你坏死了!”一模一样的娇嗔声出自两张朱唇,妖娆母女同时花容变色,因为龙辉将她们重叠在一起,两对相似的巨乳亲密相贴,乳梅相映,乳晕相贴。

    绝世无双的奶波乳浪刹那勾掉了龙辉心神,他一声大叫,一头扎入母女俩荡起的乳浪之中,大口一张,舌尖一卷,同时吮吸着母女的乳珠。

    “唔……”母女花丰腴温香的女体不约而同如蛇扭动一刻,欲望巨浪从乳尖迸射,甜蜜的花浆越来越多,濡湿了三人的胯部。

    此情此景,洛清妍幽幽一叹,便向女儿使了眼色,母女心意相通,小凤凰明白过来便配合母亲摆出了一个惹火诱人的姿势,母女两十指相扣,艳母在上,浪女在下,胸口贴胸口,两对丰满的乳房互相挤压着,两双小手紧握在一起,无毛光滑的下体紧紧相贴,两双媚眼同时放射着渴求的目光。

    同时,两对鲜嫩的性器,四朵迷人的雌性肉花一下子并排着呈现在眼前,让龙辉血都快要喷出,肉棒立马又站立起来。

    龙辉像发情地野兽一样直扑上去,对准冰儿的小穴便用力地往里钻,同时用手指抽插着洛姐姐的小穴,弄得母女两一起娇喘不已。

    在冰儿的蜜穴抽插了几下,龙辉肉棒被湿滑的浆液送了出来,他也不留恋小凤凰的温暖,身子稍稍一抬,肉柱刺入洛姐姐那柔滑多汁的宝地,龙龟分开了花瓣,圆头插入了蜜穴,推入的波浪最是热血沸腾,春丸一颤,已经全根而入。

    “啊喔……”圆硕的龙龟在花心里略一搅动,随即开始连续抽插,趴伏在女儿身上的妖后娇躯剧烈晃动,随着春水打湿小情郎跟女儿的下体,龙辉双手搂住洛清妍柔软的腰肢,兴起之下,一连就是上百记狂野的猛插猛抽,插得媚唇纷飞,抽得春水四溅。

    绝色无双的熟媚妇人朱唇张到了极限,舌尖久久地在银牙间弹动,上一声呻吟还在唇边打转,后一声尖叫已脱口而出:“啊……龙儿,好深……深,啊哦,顶到姐姐心窝了!”

    美妇弯曲的身子猛然弹了起来,布满香汗的粉背玉脊紧紧贴在龙辉胸膛上,发出一阵难耐的摩挲,洛清妍扭过头来,如水媚眼情浓意密,无比热情地狂吻男人的脖子、脸颊、耳朵,与此同时,饱满的媚唇开始颤抖收缩,娇嫩的花心就似婴儿小嘴,咬着男人圆头死死不放,胀满乳汁的豪乳抖擞不已,丝丝甘美的百炼香甜地撒落,楚婉冰岂能暴殄天物,张开朱唇便去吮吸母乳。

    胸前下体皆已沦陷,洛清妍快美无穷,高潮迭起,雪白丰腴的身躯一阵绷紧,肥美的圆臀紧紧挨在男儿小腹之上,胯部紧贴,不愿分开丝毫。

    楚婉冰见龙辉这般照顾自己母亲,心中有些酸意,嘟嘴道:“小贼,人家也要,你不能光顾着娘亲。”龙辉呵呵一笑,一边抽插着母亲成熟的桃源,一边揉捏着女儿青春的美乳,然后从洛清妍多汁的蜜穴取回龙枪,压低腰肢,又一枪灌入小凤凰久旷多时的肉壶。

    欲望的巨浪瞬间汹涌而来,龙辉的肉棒完全失去了控制,动情之际抽插已不分目标,不辨前后,依稀间,他知道饱满一点的是洛姐姐的下体,娇嫩一点的是冰儿的阴唇,而母女两的后庭却是一样的滋味,紧凑温软,而又带着肛油润滑,一根龙枪接连而出,在四朵肉色妖花内洒落点滴精华,滋润得这对母女花更为娇艳。

    魏雪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看见大娘跟姐姐胸乳相对,上下紧抱的艳媚模样,而大哥则在她们身后轮番驰骋,目光完全集中在她们身上,竟也不看自己一眼,恬静的剑心生出了一丝酸意和妒忌,脑海里再度回忆起洛清妍半玩笑的话——谁叫雪芯你不是我亲生的呢!

    屋内布满了玄阴媚香,已经熏得魏雪芯不知所踪,再加上被龙辉一番肆虐,小剑仙已然昏昏欲睡,眼眸中不时地跳过大娘和姐姐联床欢好的情景,她们母女是何等销魂极乐,享受着这种种乐趣,以往的背德负罪感也被渐渐冲淡,在她失去意识前脑海中只剩几个简短的词句:“亲生的……娘亲……娘亲……”

    第14回儒武压境

    凝练真元后,龙辉神清气爽,正在享用美酒佳肴,忽感地面一阵晃动,随即便是颤抖,似乎地震来临。

    龙辉急忙跳了起来,紧急调集军马准备应对,再命傲鸟众巡视金陵各地,但所得结果并无地震发生。

    “怪事?”龙辉暗忖一声,闭目感应震源方向——北面。

    龙辉立即颁下盘龙令,傲鸟众朝着北面飞去,侦查情况。

    陆飞率众前往北面,透着重重云雾,忽见一道庞然巨人正朝苍孁走来,每踏一步,便是地动山摇,距离渊锁岭不足五里。

    陆飞压低翅膀,看清那巨人模样,只见此物全身披甲,质地似石非石,似金非金,透着一股淡淡的紫气,倏然,巨人睁眼,一股灼烈的光芒从眼中射出,陆飞急忙展翅高飞,然而那些躲得慢的傲鸟则在光芒中化成灰烬。

    陆飞惊怒无比,骂道:“妈的,这是什么怪东西!”说着便射出妖气翎羽,无数羽毛交织成网,刺向巨人,但却是蝼蚁撼树,螳臂当车,难动对手分毫。

    陆飞见状立即折返,通知苍孁守军,然后赶回去报告龙辉。

    得知此事,龙辉立即调动金陵附近兵力,各种火器兵刃齐聚。

    傲鸟重整阵势,居高临下,攻击敌人。

    这次傲鸟众除了携带裂空子外,还在背上装上了火枪,这些火枪改造自弑神火枪,较为轻便,射速也甚快。

    陆飞刚憋了一肚子后,拿到新武器后便朝着巨人一阵扫射,尖锐的火弹打在身上仅仅留下一点点的白痕。

    渊锁岭守将见状,立即命人搬来火炮轰击,炸得烟尘翻涌,泥土乱飞,四周徒留一片疮痍和火海。

    倏然,一道巨影踏过火海,雄沉无匹地继续前进。

    巨人抬手一拳,劲力磅礴,轰然一声便将渊锁岭砸塌了大半,岭上守军死伤过半,巨人身后便是朝廷军马,他们趁机攻山,很快便将渊锁岭打了下来。

    陆飞骂了一声见鬼,见状唯有无奈地率众退回苍孁。

    得知渊锁岭失陷的消息后,徐虎大吃一惊,急忙颁布戒备军令,一方面加固防线,一方面派人去接应渊锁岭败退的残兵。

    强烈的巨震已然惊动金陵众人,龙辉亲自抵达苍孁,接过指挥权,下令道:“徐虎,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敌人越过苍孁,务必死守此地!”徐虎身子一僵,大声应道:“属下遵命!”砰砰!沉重的脚步声不断逼近,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尊巨人,巨人脚下正是朝廷大军,重骑兵、猛兽骑兵、步军等等兵种紧随巨人而行,天空上更是有毕方巨鸟统领千万苍鹰,强势压境,誓要踏平龙麟军。

    龙辉一眼瞧出胜负关键,指着巨人道:“无论如何,把那东西给我毁掉!”

    说罢命人架起火炮,对准巨人轰击,巨人双目绽放异彩,浑身透出一股紫气,将炮弹逼出方圆三尺。

    龙辉脸色丕变,这时楚婉冰悄然登上城头,望着巨人讶声道:“儒武巨神?”龙辉微微一愣,问道:“什么是儒武巨神?”楚婉冰咬唇道:“太荒时期,儒教制造了一种兵器,曾跟炼神浮屠和噬魂妖云不分上下。”龙辉沉声道:“莫非就是这劳什子儒武巨神?”楚婉冰点了点头。

    龙辉心念甫转,喝道:“把炼神火炮全部抬出来,不用再藏着掖着,直接把它给我炸掉!”楚婉冰点了点头,让众妖取来炼神火炮,火炮触须插入地底,抽吸地火,炮管顿时一片赤红,随即便是火光横空,灼烈得可融尽万物的烈焰吐向儒武巨神。

    烈焰缠身,儒武咆哮,双臂一挡,尽泄滔滔炎浪。

    楚婉冰心忖道:“此物可抗衡炼神浮屠,这炼神火炮恐怕难动它分毫。”她立即展翅而起,在半空盘旋,美目凝华,欲寻找巨武破绽。

    忽然,只见儒武巨神双膝微屈,随即便是纵身一跃,庞大的身躯竟是无比灵活,一下子便跳上了半空,张开巨大的手掌朝楚婉冰扫来。

    “妖女,受死来!”儒武之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楚婉冰未及反应,便被一掌拍中,整个人被狠狠拍飞,一头栽了下去。

    龙辉脸色大变,急忙飞出去将她抱住,怀中佳人此刻已是不省人事,朱唇溢血,昏迷不醒,已经被击伤了内脏。

    忧心之余,龙辉惊觉身后劲风扑来,回头一看,正是儒武巨掌。

    他沉声一喝,以脚代手,施展御天借势,双足朝着儒武掌心一蹬,借力使力,将对手的劲力还了回去,双方各自朝后退去,而龙辉去势更大,一头便撞到了城墙上,撞得砖石破碎,烟尘滚滚。

    “将军!”徐虎大惊,急忙过来查探,龙辉早已运气护体,这一撞并无大碍,他抱着楚婉冰从坑内出来,说道:“我没事,尔等坚守岗位,不可让敌人越过防线!”徐虎闻言应是,龙辉心急如火,不断给楚婉冰输真气,小凤凰咳出一口淤血,缓缓转醒,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高鸿……”龙辉柔声道:“冰儿,别说话,保留元气疗伤为上。”楚婉冰嗯了,闭目运气,催动凤凰灵火驱散瘀伤。

    儒武巨神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好一尊儒武巨神,果然厉害,今日吾便先破苍孁,再平金陵!”楚婉冰气得柳眉倒竖,当即催生阴阳蛊毒,然而儒武巨神浑身阳气护体,蛊咒根本无从透过护墙,高鸿始终安然无恙。

    “小妖女,意外吗?你的蛊毒对吾无用矣!”高鸿哈哈大笑,策动儒武,一拳打下,四周地面凹陷成坑,向众人展示其威力,亦是示威和挑衅。

    苍孁鏖战的动静已是震撼八方,金陵内的高手全部赶赴苍孁,净尘甫一到场便大吃一惊:“是儒武巨神!”元鼎也是脸色阴沉,哼道:“沧贼本事可真是不小,连这失传万年的东西也给找来了!”龙辉蹙眉道:“两位道长,此物极为棘手,二位可有克制之法?”净尘道:“儒武巨神威力强悍,全身毫无弱点死角,唯一办法便是以强破强,用更强的力量击破其护甲。”

    元鼎翻了翻白眼道:“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这东西当年能抗衡炼神浮屠,除了完整的炼神浮屠,不然世上还有什么能破其护甲!”净尘叹道:“无法破敌,唯有缓兵之计了!贫道先布一九曲黄沙阵,阻挠巨神步伐。但此阵耗时颇久,还请龙将军助贫道拖延时间!”元鼎嘿嘿一笑:“净尘,你那点本事要磨蹭到何时,道爷今日便发发慈悲组你一臂之力!”他嘴上虽刻薄,但心里也知道唇亡齿寒之理。

    龙辉点头道:“二位道长请放心,吾一定会挡住敌军步伐,给你们争取时间!”话音方落,一声闷响传来,轰隆一震,苍孁城头竟塌了大片,龙辉定神一看,竟是一块从敌阵飞来的巨石,原来是那儒武巨神砸过来的,这尊巨武力气雄沉,随手往地下一扣便抓起一大块石头,然后甩手一丢,石头之威势不下当初的巨型石炮。

    再给他丢上几块,整座城就完了!龙辉急忙提起真元,纵身半空,祭起霹雳篇武决,召唤八方暴雷,只见九霄色变,紫雷呼应,无数电流汇成龙形,张牙舞爪地朝巨武神兵扑去。紫雷神龙缠住巨武,电流爆窜,只见儒武巨神喝了一声,双臂一拉,强行撕开束缚,龙气更是四分五裂。

    龙气溃散。龙辉怒上眉梢,龙吟大喝道:“全军迎战!”军令一下,苍孁城门大开,龙麟军蜂拥而出,王栋、梁明、孙德三人各率本部军马投入战圈,高鸿透过巨神之口叫道:“绞杀逆贼!”声音有阳气加持,堪比沉雷,竟将龙吟压下。

    朝廷大军精神抖擞,昂首出战,与龙麟军战成一团,王栋率领陌刀骑迎战猛兽骑兵,只见勇将挥舞双刀,尽斩虎豹豺狼。

    梁明施展精湛骑射,连射冷箭,中箭者无不当场毙命。

    孙德领着骑军冲入敌阵侧翼,准备迂回包抄,夹击对手核心,谁料却遇上重骑和步军抵御,不但难进分毫,还陷入苦战。

    天际之上傲鸟战苍鹰,金雕斗毕方,另辟战场,展开了一场猛禽厮杀。

    “步军结方阵,正面进攻,骑军结三花破敌阵从侧面迂回!”清亮的声音响起,宛若麒麟长啸,震慑百兽,龙麟军中杀出一员银甲白袍将,英姿飒爽,巾帼不凡,正是白翎羽。

    她施展麒麟七星枪,左右挥洒,刺挑扫劈,杀得敌军闻风丧胆。

    高鸿冷笑道:“蝼蚁之辈,也妄想挡朝廷王师!”说罢催动巨神,抬起巨足便狠狠一脚踩下,许多士兵被踩成肉酱,未被巨足踩中的则被气流卷飞,掉下来的非死即伤。

    单单一脚便叫龙麟军兵力大损,龙辉大惊失色,立即御风而去,逼近巨武,与之缠战,务必让他无暇参战。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龙辉祭起烈阳元丹,双掌擎天,聚成一个小太阳,随即双掌一推,熊熊阳火焚烧而下。

    儒武巨神手掌一伸,就像是拍苍蝇一样,啪的一声便将滔滔阳火拍灭。

    高鸿冷笑道:“儒武巨神一身动能源自阳火,你这种至阳武决不过是给巨神瘙痒!”龙辉暗道既然阳火无效,那便试试玄阴,于是掌划玄阴冰轮,朝着巨神膝盖便是一掌,寒气凝冰,锁住巨神双足。

    高鸿哈一笑,策动巨神内含阳火,烧毁冰封,同时又是一脚踢出,龙辉急忙抽身躲闪,但腿风威势难止,只见一阵烈风刮过,所到之处人畜皆亡。

    龙辉改变策略,化身游龙,灵巧多变,避开儒武锋芒,嗖的一声踏上儒武左肩,儒武浑身披甲,这左肩也是坚甲保护,龙辉踩在上边便感觉到甲胄内透着一股灼热烈气,将鞋底烧出一阵烟雾。

    龙辉足聚寒气,踩着肩甲扑去,扬手对准巨武面门就是一拳,天龙元功狠狠击出,然而巨武透体紫气尽泄龙元雄力。

    巨武脸部中招,高鸿觉得似乎是自己被打了一记耳光,恼怒无比,抬掌便朝龙辉拍来。

    巨掌扫起一股烈风,卷得龙辉下盘不稳,眼看便要被巨掌拍中,龙辉急中生智,一个俯冲,贴着掌心跟肩甲的缝隙穿了过去,绕到巨神脖子上,祭起刀剑双流,连番劈下,然而剑气刀煞亦是难伤巨武甲胄。

    龙辉武决再变,左手托山,右手抱岳,虚空控弦,施展箭锐兵法,化出无数箭矢钉向巨武,正是要以全面覆盖的法子探出其弱点,同时有数枚气箭神不知鬼不觉地射向巨武眼耳口鼻等窍门,但仍旧难取成效。

    可怒也!高鸿尖叫一声,巨武再度挥掌,誓要将这烦人的跳蚤拍死,但龙辉步伐轻灵,体术妙绝,不断左右换位,就在巨武身上上蹿下跳,无论它如何出掌就是碰不到龙辉。

    虽能力保不失,但却难以制衡巨武,高鸿见收拾不了龙辉,干脆直接对付下边的士兵,策动巨武踏入战场,手掌继续拍击龙辉,而足下随意踩踏,龙麟军损伤惨重。

    底下敌军趁机而入,借着巨武凶威,杀得龙麟军节节溃败,倏然,鸾鸣奏响,朝廷军先锋队顿时陷入紊乱,拿起兵刃对准自己友军便来了个倒戈一击。

    “是明鸾!”龙辉暗喜,心知红颜助战,玄媚诱敌,于是便集中精神继续寻找巨武破绽。

    地下战局,鹭眀鸾强势介入,施展玄媚夺神控制敌军士兵,搅乱敌人阵势,但对方人数众多,控制的傀儡不过是沧海一粟,只能逞强一时。

    最要命的是三教高手藏身敌阵,以定神秘术抗衡玄媚祸心,玄媚夺神术起到的效果实在有限。

    涟漪见状立即投身战场:“鹭姨,我来助你!”鹭眀鸾跺脚道:“你这丫头来这儿做啥,速速离开!”她自知涟漪不擅长正面对敌,见她入阵冲杀不禁大急。

    涟漪嫣然一笑,说道:“无妨,漪儿自有法门!”说罢扭头望向一侧,楚婉冰这时也压住伤势靠了过来,姐妹两回心一笑,凝聚妖气精华,展皓臂,踏莲足,正是当初洛清妍所授之——幻舞九云决。

    此招集合双妖阴元之力,施展倾国媚态,摄人心魄,如今再与鹭眀鸾相互配合,大幅度地增加夺神术的控制范围,一口气便策反了千余敌兵,对手本该畅通无阻的攻势顿时受阻,龙麟军暂时挽回颓势。

    另一侧白翎羽策马狂奔,麒麟神力配合七星枪术,大开大合,卷起一阵腥风血雨,魏雪芯领着天剑谷弟子以剑阵殿后,玉无痕和林碧柔则在双翼掩护,玉无痕催起神之卷,素手拍地,猛地抽起一股地脉元气,捻指一点,地气顿时化作无数飞蝗,不断地叮咬敌军颜面。

    林碧柔娇笑道:“师妹好手段,姐姐也来一招十八冥兵!”说罢策动冥力,卷起地上敌兵尸首,将其化作冥兵凶灵,挺身助战。

    得碧玉双姝护持,白翎羽再无顾忌,领着王栋、梁明和孙德三员大将,强开大阵,刚强无匹,正面对敌,将敌军的锐气给打了下去,剑谷阵法步步为营,却又稳中藏变,在战局中绽放异彩。

    高鸿见地下战局再度陷入僵持,便不再理会身上的龙辉,反正他也打不破巨武铠甲,直接策动巨武对付龙麟军。

    巨足再度踩下,却被一股莫名雄力给撑了起来,无法踏地,低头一看,只见足底昂首站着一人,手持钨铁棍,撑起巨武大足,竟然毫不逊色。

    高鸿骂了一声“好个妖猴!”于是再催巨武阳气,誓要踩扁足下妖孽,但袁齐天振臂怒喝,元古大力磅礴爆发,猛地将巨足震偏。

    袁齐天朗声笑道:“大家伙,咱们便来比比力气如何!”说罢抡起钨铁棍横扫巨神膝盖,元古大力配合重棍砸下,巨武下盘失衡,猛地跌了个踉跄,袁齐天趁着他屈膝弯腰的片刻,一举跃起,钨铁棍劈头砸下,轰隆一声正好敲在巨武天灵。

    “咦?头壳倒是挺硬嘛!”袁齐天呵呵一笑,干脆踩在巨武头顶,不断敲打,元古大力先蕴再释,巨武虽然坚不可摧,但雄力透体,处在内部的高鸿顿觉一阵头昏。

    巨猿舞棍砸儒武,随即凤鸣九霄,烈焰卷席,以柔制刚,正好缠住巨武双足。

    洛清妍玉手挪移,隔空操控凤火,只见火舌不住变动,化作数铁索,随即娇躯晃动,好似翩翩起舞,每走一步,掌中火索便缠紧一分,将儒武巨神四肢缠住,将其困了个五花大绑。

    洛清妍娇叱一声,扬手一拉,火索缠在巨武个个关节,顿时将它掀翻在地。

    凤火至阳至刚,洛清妍逆运功体,令得火焰增添三分柔韧,再加上儒武气劲刚猛,双方接触反倒是起了同性相吸之效,高鸿一时间也难以策动巨武挣脱缠绕,但他毫不惊慌,心知对方根本无法打碎儒武铠甲。

    “龙儿,阴阳交汇,以阳入体,以阴破甲!”洛清妍娇声提醒,龙辉立即回过神来,先祭起烈阳元丹,融入儒武的阳气,然后逆转功体,化阳为阴,欲以玄阴冰轮由内部强摧儒武甲胄。

    高鸿冷笑道:“想以冷热交替之法破武甲?可惜,儒武巨神非凡物也!”只见他催动儒武内元,巨神昂声一喝,竟将玄阴冰轮吞噬殆尽。

    洛清妍柳眉一扬,捏指施功,继续以柔火牵制巨武行动。

    凤凰灵火以柔蕴刚,火索又缠在巨武关节处,令他一时间有力难施,袁齐天和龙辉则趁机在巨武身上寻找破绽。

    就在洛清妍缠绕巨武之刻,忽感身后雄力袭来,危难关头,唯有转气化劲,将加诸巨武身上的凤火收回,同时逼出一股烈焰气流,将偷袭杀招震开。

    回头一看,竟是魔佛波旬。

    “妖后娘娘,本座特来讨教高招!”波旬哈哈一笑,使出六大佛器,朝着洛清妍杀来。

    洛清妍云袖一翻,祭出琵琶,素手挥弦,冷奏妖音裂魂曲,阵阵声波夹杂着碎脑之威袭杀波旬。

    她心知对手肉身无坚不摧,故而以音律攻其五感,直投脏腑筋络。

    波旬只觉脑门一胀,攻势受阻,但立即转运圣佛法身,佛元由内而出,守得毫无空隙。

    洛清妍素指一勾,琵声引动雷霆震,琶音勾来九重火,音律化做千万锐利剑气,波旬轮转法器,以守为攻,稳步靠近,挡住剑气。

    待拉近距离,波旬僧袍一抖,荡开音波剑气,猛地一掌推出。

    洛清妍娇叱一声怕你不成,抬手迎击,双掌互击,掀起重重乱窜气流。

    波旬法身护体,不畏攻击,然而洛清妍已达先天大圆满,一掌打下,双方难分轩轾。

    洛清妍见困战儒武不成,不由大怒,柳眉上扬,召来燹祸、明雪、螣姬、豸冠、百战、曲鹄六大长老和赤狮、袁飞子两大妖将,围杀魔佛波旬。

    波旬不敢怠慢,也找来下属帮忙,八大金刚齐出,同妖族精锐战得天翻地覆。

    龙辉与袁齐天各自为战,不断地在巨武身上游走,并不断地发招试探,蓦然,一道炎气扫荡而来,将袁齐天逼下巨武,出手者正是邪神儒教分身策皇图。

    袁齐天怒骂道:“他奶奶的龟儿子,吃老子一棍!”说着呼呼几棍扫出,棒棒皆是力大无穷,饶策皇图身负天穹妙法,也难有卸减对手劲力之隙。

    袁齐天被拖住,龙辉压力倍增,巨武凶威尽展,一身紫气阳元轰然燃烧,每踏一步,便是烈火焚野,烧尽万物。

    “糟糕若再让他前进,我军阵势必然崩溃,苍孁危矣!”龙辉暗叫不妙,掌力再催三分,誓要打破儒武甲胄,无奈仍旧徒劳。

    既然打不破,龙辉便化刚为柔,施了一招“电锁苍穹”阴柔电流倾斜而出,犹若无数绳索将巨武手足缠住。

    高鸿曾吃过一次洛清妍的亏,早已有了防范,提气一顿,儒武手脚一伸便将阴柔电流逼开。

    龙辉又使了几种缠战的招式,但都被巨神给撑破,高鸿见自己奈何不了龙辉那快速灵巧的身法,干脆就不管他,策动巨神朝前踩踏,反正龙辉也打不破巨神的护甲,而自己又拿不住龙辉的行踪,倒不如找他手下出气。

    望着巨神不断踩踏龙麟军阵势,龙辉心急如焚,不禁朝后方的净尘和元鼎看去,见他们依旧没有布下阵法,更是心急。

    就在此时,天空忽见万剑铺道,娉婷仙影踏云而至,一道剑光滑落,好似墨雷合赤霞,威势不凡却又美妙无比。

    剑气一分为二,二分为四……不断分解,就像是雨点般打在巨武身上,高鸿自持甲胄坚不可摧,无视剑气袭身,直接策动至阳元力将剑气震碎。

    粉碎的剑气却是不散,化作道道柔丝,缠住巨武手脚,高鸿不耐地道:“又来这种鬼把戏,想困住儒武巨神——难!”说罢便要震开柔丝困锁,但这些柔丝乃剑气所化,柔中藏锐,就像是天蚕丝一般,看似细小,实则坚韧,若是强拉强撤必然会被丝线割破身子,儒武力气庞大,同样伤害也就越大。

    只闻咔嚓几声,武甲上顿时露出丝丝裂痕,这其实更多的是儒武巨神自己力量所致,洛清妍嫣然娇笑道:“秀婷妹子,好一招以彼之矛攻己之盾,这大块头力气越大,伤害便也越大。”于秀婷站在半空,玉指虚点,不住操控剑气,回应道:“赞谬了!”龙辉当机立断,飞到于秀婷身后,一掌抵在其粉背,将真气灌入其体,合两人之力对付儒武铠甲,柔丝剑气不断勒进甲胄之内,铠甲已经出现了裂痕。

    内部的高鸿忽然发出一声冷笑:“既然这么想破武甲那吾便遂了你们心愿!”说着便在左手边的几道符咒上拍了几下,儒武内核再度燃起无穷阳气,全身透出一股紫色光华,光华流转周身,那层武甲竟开始脱落,转眼间竟全部裂开,同时碎片朝外射出,将剑气给震溃。

    龙辉和于秀婷急忙高飞,暂避锋芒,低头一看,竟是儒武卸甲,可是卸甲之后的巨神更是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气息,原本它巍峨如山,但卸甲之后却多了一份轻灵之态,身子的线条柔韧流畅,没有用一丝多余的脂肪,就连膨隆凸起的肌束也没有。

    习武之人最初的状态便是练掉多余的脂肪,将肌肉练得结实饱满,就像是钢片一般坚硬,再进一步便是练就筋骨,这时候则是抛下肌肉而内外兼修的高手便是外练筋骨,再深入一层境界便是内蕴真气,以气行招,这个时候真气便会慢慢淬炼体内筋络,使得身姿体态发生改变,女子便是婀娜玲珑,男子则玉树临风。

    至于那些虎背熊腰的汉子不过是刚刚触摸武道门槛的人,而真正内外兼修的高手体态极为协调,既不会给人一种刚强威逼,又不会显得弱质窝囊。

    这儒武巨神乃仿真人形态制造,自然跟真正高手的体态极为相似,龙辉一见其身形便知此物已经开始发挥真正实力。

    儒武巨神猛地一个沉腰,伸脚一扫,竟然使出了一个扫堂腿,攻击范围极大,将四周的士兵全部覆盖。

    方才的儒武巨神虽然力大无穷,但动作甚是笨拙,不过是一个力气大一点的普通莽夫,如今的儒武巨神竟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武林高手,一招一式皆有板有眼。

    巨武双指并拢,隔空一点,一道紫气锐芒顿时射出,直接打在了城墙,硬生生刺出一个大洞!这厮居然还会隔空发招,以指劲伤敌,但它的指劲威力堪比火炮,一指点出,城墙便破。

    龙辉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东西会隔空指法,想必来个隔空掌气也是不难,若真给他拍一掌,苍孁恐怕难以保全。

    想到这里,龙辉急忙俯身下冲,准备再度攻击儒武以作牵制,这时儒武巨神猛地一个回头,抬手便抓,龙辉急忙凌空换气,改变方向,谁料儒武巨神也同样变换掌势,无论龙辉怎么躲闪迎面而来的都是一尊巨掌。

    龙辉觉得这东西的手法甚是眼熟,细想之下立即发觉对方施展的是儒门巧手擒拿技——如意幻影手。

    被巨神手掌连连封住去路,龙辉只得寻思后退,然而这如意幻影手施展出来,便是连退路也给锁住,叫他进退两难,已成瓮中之鳖。

    高鸿见龙辉已被困死,顿时大喜,掌势丕变,化巧为沉,一记三山五岳掌便拍了下来。

    龙辉大喝一声来得好,双臂一推,抵住巨神掌心,内息转化,先纳后运施展御天借势,将巨神掌力融入自身,最后雄沉一吐,盖世名招——八荒六合神龙火应声而出。

    只见一条庞大火龙昂首长啸,猛地咬住巨神喉咙,龙爪狠狠扣住巨神胸膛,誓要将其开膛破肚,剖出心肺。

    就在此时巨神体内再起变化,紫色气团由内而外,化作一层护甲,其形状颇似锁子连环甲,龙牙龙爪竟是无功而返。

    原来巨神还有一层武甲,这一层不像第一层那般笨重,而是更加轻便,使得巨神能更好地施展动作,防御力同样不低。

    武甲护体,巨神肆无忌惮,扣住火龙脖子,双臂一撕便将火龙打得形散火灭。

    龙辉气得脸色发白,自己连番动作竟是连对方一根汗毛也伤不了,肚子憋了一肚子火,还暗暗埋怨儒门祖师为何制造这种鬼东西!高鸿见龙辉吃瘪,心情大好,哈哈笑道:“贼子,看你这次还有何伎俩!”龙辉退到半空,思量对策,这时于秀婷说了两个字——虚空。

    只见她倩影虚化,归于无形,于此同时巨神四周冒出无形剑气,叮叮咚咚地打在武甲之上,龙辉暗喜,此招正是剑仙绝式——虚空无念剑。

    他也施展虚空篇武功,随着于秀婷遁入虚无,虚无境界内,龙辉看见于秀婷正挥动龑霆剑,划出无数剑气。

    龙辉靠了过去,说道:“婷儿,我来助你!”说着双手抵住其粉背,将真气汇入仙体,于秀婷只觉得两人内息十分默契地融合,毫无空隙,不分彼此,剑气猛然一吐,威势倍增。

    磅礴剑气无形而生,强行钉在了儒武巨神的关节上,截断其阳气运行,阳气流转受阻,儒武巨神动作立即停止,高鸿大惊,急忙再催动儒武元阳核心,强大的阳气立即反扑,准备烧毁钉在关节的剑气,但合真龙剑仙之力而成的虚空剑气岂是易与,一时半会儒武难以恢复动作。

    望着暂时难以动弹的儒武巨神,龙辉很想一掌把它打碎,但其护甲雄厚,根本不畏外来攻击,刚才于秀婷的奇招能割裂那层重甲不过是高鸿没有防备,下次使用必然不能奏效。

    望着这尊不动的巨人,龙辉觉得对手就像是一只万年老乌龟,乌龟壳坚硬无比,想吃也无从下口。

    儒武巨神暂时被锁住,龙麟军得以扳回战局,谨守苍孁,不叫敌军越雷池半步,这时候玄门双道也布置完毕,开启奇阵!元鼎聚神,净尘凝气,点地起法,法印成阵,四方道罡连绵而生,汇入地气,掀起滔滔风沙,将敌军步伐给挡住,龙辉见机立即下令全军后撤,紧闭城门。

    这时候阳元之气也将剑气焚毁,儒武巨神再度活络,高鸿立即催动巨神,欲强行闯阵,但连走几步便分不清方向,唯见一片混沌鸿蒙。

    其余各路兵将也是如此,还有不少人迷了方向,难进半寸,紫鹤说道:“高大人,此乃九曲黄沙阵,具有迷幻之能,贫道提议还是先行止步,再谋后续。”

    高鸿心想谅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苍孁破城只是时间问题,便由他们再多活数刻。

    “就依道长所言,先行退兵,日后再做谋算!”高鸿说道。

    他驾驭此等神物,不但威慑龙麟军,更是震住了军中各路将领,听他说要退兵,谁敢不从。

    苍孁城内,龙麟军高层齐聚一堂,商谈战事。

    楚婉冰中了巨武一掌,内息仍旧紊乱,此刻更是满肚子火,咬牙道:“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早知道当日便直接发动阴阳蛊,毒死高鸿那贼厮!”洛清妍替她把了把脉,柔声道:“冰儿,就算高鸿死了,对方也是能找出其他人来驾驭那儒武巨神。”白翎羽等人对于巨神尚不了解,便询问缘由,洛清妍便将此事道出,听得众人是一阵唏嘘。

    这时净尘说道:“依照道门典籍记载,儒武巨神有三种形态,第一种名为武甲,这种状态力大无穷,坚不可摧,但动作笨拙;第二种便是卸甲,此时巨神动作敏捷,招式犀利,堪比武林高手。”众人闻言皆点头,这两种状态他们都曾亲眼目睹,各种滋味已有体会。

    净尘继续说道:“第三种称之为神愤,此时的儒武巨神攻守一体,将前面两种状态合二为一,既有强悍的力量,又有敏捷的动作。”这时洛清妍补充道:“根据妖族元史记载,当年的儒武巨神化出神愤之态,身边还配有不少武器,其威势简直就是锐不可当,直接横扫三族联军,便是炼神浮屠也被它硬生生砸碎。”

    白翎羽问道:“今日的儒武巨神为何不化出第三重状态?”洛清妍道:“第三重状态虽然神勇,但极耗阳气,一旦使用儒武巨神便会陷入休眠,直至体内阳气恢复为止。而且这神愤之态还需有武器配合,才能发挥最大力量,今天的巨神只是赤手空拳,再加上对方还顾忌炼神浮屠的存在,所以不想这么快露出底牌。”遭受重挫,众人不禁有些沮丧,忽闻龙辉哈哈大笑,众人顿觉奇怪。

    洛清妍问道:“龙儿,你笑什么?”龙辉道:“儒武巨神虽然厉害,但也是一把双刃剑,大家可曾发现今日战场上有什么不妥吗?”众人不解。

    龙辉笑道:“儒门弟子!今天大战,儒门精锐并未全部投入,到场的儒门弟子也是出工不出力,而靳紫衣和尹方犀干脆就没来。我敢肯定,这沧释天祭出这儒武巨神已经叫儒门弟子心生不满。”

    净尘点头道:“说得没错,当初太荒大战,两尊儒武巨神跟炼神浮屠和噬魂妖云同时报废,残骸落入红尘,化作山岳,儒门祖师见大战已止,便不欲此物重现红尘陡增杀业,所以销毁了一切关于儒武巨神的图纸,更严令后世弟子不许制造此物,沧释天忽然拿出这尊神物,儒门众人必然有各种想法,心生芥蒂乃是不可避免之事。”

    龙辉笑道:“想必这儒武巨神已经是沧释天最后底牌,能打下江南自然是好,若打不下他便等着内乱吧!我便趁着这段时间布置诛仙剑阵,我就不信,诛仙剑阵也拦不住那头怪物!”净尘叹道:“龙将军,那边有紫鹤在,这九曲黄沙阵只怕支持不了多久!”龙辉沉声道:“此阵能拖延多久?”净尘道:“以紫鹤能为,只需三天便可看出阵眼所在,到时候儒武巨神一掌拍下,阵势难持。”龙辉道:“若无紫鹤引路,此阵法可撑多久?”

    元鼎插嘴道:“儒武巨神凝聚天地正阳之气,威力无穷,就算没有紫鹤指路最多只能拖延十日。”龙辉道:“十日已经足够!”他朝众人扫了一眼,沉声说道:“紫鹤这贼厮不能留,谁愿去取他首级!”螣姬出列道:“龙主,属下愿意前往敌营!”龙辉心想螣姬身负补天暗杀术,由她出马确实最好不过,但是转念一想,敌军高手众多,就算杀得了紫鹤她也未必能脱困。

    烦恼之时,忽闻香风飘来,一声娇笑响起:“补天诀我也会,再加我一个如何!”循声望去,正是鹭眀鸾。

    螣姬脸色微微一沉,龙辉说道:“明鸾,由你加入自然最好。”螣姬对鹭眀鸾尚有几分芥蒂,但却是识得大体之人,也没有多说什么,点头应了一声是。

    洛清妍说道:“冰儿,你与灵缇守在外围,接应明鸾跟螣姬。”楚婉冰点了点头。

    洛清妍又道:“这儒武巨神有两具,想来另一尊巨神是要去对付铁壁关,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用再保留什么了,直接祭出炼神浮屠,给对方来个迎头痛击!”楚婉冰愣了愣道:“娘,难道你要在北疆使用炼神浮屠?”母女连心,小凤凰猜中母亲心意,洛清妍也含笑点头道:“没错,由萍山到铁壁关路程虽然甚远,但比到江南还是近了不少。”

    第15回鸾庭迎龙

    两女施展灵蛇身法,悄然出城,静声朝敌营靠近,鹭眀鸾望着螣姬笑道:“蛇美人,你扭起腰来姿态端的诱人,难怪月俊宛那狐狸精当年对你这般迷恋。”螣姬哼了一声道:“咱们是来杀人,这些废话省下来吧。”

    鹭眀鸾嗤嗤笑道:“真是个没情趣的蛇妖!”二女运起蛇眼,一个个红色的人形映入眼帘,哪怕是帐篷遮挡也挡不住蛇眼窥视,将附近营地的状况一览无遗。

    她们听到营帐内响起一个声音:“此阵名曰九曲黄沙阵,以沙为根,以幻惑人,入阵者会莫名迷失方位,要破阵唯有寻到阵眼,以强碎之。”说话之人正是紫鹤,另一侧坐着一僧,乃波旬,他开口问道:“道长需要多久时间?”紫鹤道:“两三天,这段日子,贫道会在此处推演阵法变化,不能被外界干扰。”

    波旬笑道:“这个好办,本座便在这儿打坐,顺便也给道长护法一二。”紫鹤喜道:“有教主出马,贫道自然宽心。”听到这里,二女的心顿时冷了大半,原本以为取紫鹤首级如探囊取物,谁料波旬竟当他贴身保镖,这暗杀便十分艰难,一个不慎两人都会赔命此地。

    鹭眀鸾低声道:“蛇美人,等会我去拖住波旬,你便寻机宰了那贼道!”螣姬微微一愣,暗杀之时最忌便是跟对方缠战,鹭眀鸾此举无疑是要自陷险地,“你这是自寻死路!”螣姬沉声道,鹭眀鸾笑道:“波旬那厮虽然不凡,但本宫要走他还是拦不住。”

    螣姬道:“那策皇图跟儒武巨神呢?”鹭眀鸾道:“等会你只要下手快一点,我就能及早撤退。”淡淡数语竟蕴含生死托付之信任,螣姬不由一愣,沉声道:“你不怕我公报私仇,故意拖延时间,让你命丧敌营吗?”鹭眀鸾淡然一笑:“你能说出这话就证明你不会,就算真的如此,那便算我看错人。”

    螣姬冷哼一声,粉面阴沉,不做多言,慢慢凝聚杀气,正是蓄势而发自征兆,蛰伏一旁静等机会来临,一举杀敌。

    鹭眀鸾暗运灵蛇身法游近营帐,玉指凝气,无声无息地闪到波旬眼光的死角,迅速出手,直取波旬喉咙。

    波旬五神通一转,提前察觉逼命杀招,右手封住喉咙要害,同时左手一记大梵圣印拍向鹭眀鸾。

    鹭眀鸾见招拆招,拔山掌嫣然而出,封住伪佛邪掌。

    鹭眀鸾玉手变幻,化掌为指,指尖凝气,冰髓劲直戳魔佛心口。

    波旬真元一吐,佛身法相再现,护体气劲挡下鸾杀玉指。

    “不知死活的妖妇!”波旬曾被楚婉冰斩断子孙根,对妖族有莫名仇恨,再加上眼前之人是当年没有吃成的肥肉,各种心思交杂起来令他愤怒无比,欲杀鹭眀鸾而后快。

    伪佛怒提真元,反手抽出曼荼罗剑,嗖嗖几下就刺向鹭眀鸾命门。

    鹭眀鸾咯咯一笑,使出云霄六相,身形六分,闪电般避开剑锋,与此同时,一道蛇影无声无息游了进来,一口蓝汪汪,刀刃淬毒的匕首在紫鹤脖子上轻轻一抹。

    紫鹤连声音都没发出,便见一腔血红喷雾而出,立即毙命。

    波旬这才明白过来,对方的目标是在紫鹤,心头涌出一股被愚弄的羞辱感,气得祭出六大法器,鹭眀鸾娇叱一声,翻手扬起七色神光与之缠斗,给螣姬争取逃走时间。

    螣姬也不婆妈,暗杀得手立即撤离,娇躯扭动几下好似灵蛇一般远遁而去。

    鹭眀鸾见螣姬安然逃走,便使了个虚招,也纵身离去,若是单打独斗波旬或许可以胜过鹭眀鸾,但对方一意脱身,便是波旬无可奈何。

    两女火速撤离敌营,将要进入苍孁阵法范围内时,忽闻身后巨响轰鸣,回过螓首一望竟是卸甲之后的儒武巨神,只见其动作快疾,就像是一朵乌云般将二女笼罩起来,随即巨足踩踏,欲将双妖碾成肉酱。

    鹭眀鸾花容丕变,猛地推出一掌将螣姬送到后方,令她脱出巨足范围,于此同时巨神已经一脚踏下,鹭眀鸾豁尽元功,催动七色神光,一尊八翼鸾雀展翅长鸣,抵住巨足践踏。

    强烈的气流将巨足停在半空,鹭眀鸾趁机抽身后退,但她毕竟不是袁齐天那种刚强大力的功体,如此硬接反倒是伤了气脉,张口吐了一抹朱红。

    高鸿哈哈大笑,再度一脚提来,鹭眀鸾一个翻身,展翅飞起,避开杀招,儒武紧接着一个反手劈打,鹭眀鸾只觉四周气压加剧,身法颓然一滞,被儒武举掌打了个正着。

    鹭眀鸾柳眉一抖,催动十成元功,七色神光硬生生震开巨掌,然后借力后退,一个闪身没入阵法之内。

    高鸿冷哼一声,伸手在左边的破虚符上拍了一下,儒武巨神双目顿时绽放紫色光华,立即锁定鹭眀鸾的踪影,此乃儒武巨神的破虚眼,一旦被其目光锁住,无论如何逃窜也难瞒天过海,由于儒武巨神尚未完全恢复,破虚眼只能看十丈方圆,所以高鸿得急忙追上去,一旦鹭眀鸾离开十丈,他便无计可施。

    “正好跟着这妖妇摸清楚九曲黄沙阵的路,来日一举破城!”高鸿打着如意算盘紧随其后,但他忽略了儒武行动时那轰隆隆的响声,鹭眀鸾早已听清后方动静,心头一敛,便知这大块头在后边跟踪,于是便左右迂回,在阵法边缘游走,引得儒武巨神团团转。

    高鸿顿觉不耐,直接一掌拍去,鹭眀鸾暗忖道方才没准备才被你打伤,现在姑奶奶气定神闲还怕你不成,她莲足一转,施展云霄六相避开举掌,同时在掌缘一推,借其掌力迅速后撤,其速度快疾无比,瞬间便要脱出破虚眼范围。

    高鸿气急败坏,忽然看见前方有人逼近,定神一看正是前来接应的水灵缇跟楚婉冰,一个叛徒,一个仇人,高鸿想也不想,催动儒武阳气,抬手便是隔空一击雷霆重掌,庞大掌气顿时将二女笼罩起来。

    两女花容失色,立即以云霄六相躲避,但她们根基毕竟不如鹭眀鸾,始终难躲震荡余波,霎时朱唇染血,身负内伤。

    楚婉冰原本已经受了伤,所以被震退更远,而水灵缇尚且能勉强稳住身形,谁料她没有后退恰好成了致命之伤——儒武巨神猛然扑来,她便是首当其冲,儒武巨神扑打时掀起的气流好比一口钟锤,狠狠地击在胸口。

    水灵缇再吐朱红,高鸿厉声道:“叛徒受死吧!”话音未落便是一击紫阳劲气,水灵缇豁尽身法堪堪躲开,但劲气内蕴强大烈性,堪比火药,她原先站的地方被炸出了一个大坑,碎石如飞蝗般打在身上,霎时衣裙染血,凄艳无比。

    “灵缇!”楚婉冰见状急忙扑过去将她抱住,然后转身便走,高鸿已经以破虚眼锁定她们,这破虚眼还有一种神效那便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预测敌人下一步动作,鹭眀鸾以达先天境界,身随意走,变化莫测,不完整的破虚眼根本无法预测她的动作,相反身负内伤的楚、水二女便难逃奇术追踪,被高鸿逮了个正着。

    楚婉冰原本元功未复,如今又带着一人,身法大大受限,儒武巨神才出两掌便将她逼得险象环生,生死只在转瞬间。

    水灵缇道:“小娘娘,你快放下我!”楚婉冰沉声道:“胡说什么,要走一起走!”“两个都走不了,共赴黄泉!”高鸿狞笑声响起,他最后一掌已经封住楚婉冰的退路,只待一掌拍下,二女便要香消玉殒,鹭眀鸾虽然还在附近,但距离甚远,而且儒武巨神动作快速无比,从追杀二女到现在不过两息时间,她现在距离战局还有三丈多,而儒武巨掌离二女不足半尺,根本来不及救援。

    完了!楚婉冰花容丕变,脸色瞬间惨白,生出一股无力感,忽然水灵缇猛地从她怀里挣开,娇声一喝,涌起澎湃妖气,千万妖相同时浮现而出,一股浑厚气墙架住了儒武手掌。

    随即妖相融合,化作一尊庞大巨妖,正是妖族先祖——谛鸿!水灵缇不顾妖血反噬,强行融合各族精血,赌命一击,竟化出了妖祖法相,只见谛鸿昂首一喝,强行扣住儒武手腕,然后在甩手一丢,将儒武巨神硬生生甩出数丈开外,庞大的力量震撼众人。

    一击之后,妖血反噬,水灵缇雪白的肌肤上立即浮现一道道紫青色的血脉,两眼翻白,四肢抽搐,这赌命一击正好让鹭眀鸾赶上,她出手如电封住水灵缇数个大穴,暂时阻断妖气运行,缓解反噬痛楚,随即拖住二女闪电退走。

    退回苍孁,鹭眀鸾立即将水灵缇扶回房内,就地打坐,同时运功助她平复内息,谁料水灵缇体内妖气紊乱非常,游走不定,更有股暴戾之气,鹭眀鸾暗叫不妙。

    心念未定,便见水灵缇挣开束缚,五指筛张便朝鹭眀鸾抓来。

    鹭眀鸾挥臂一格,将她利爪荡开,水灵缇一击不中更为狂怒,仰天狂啸,将屋子的家具全被震碎,妖气越发张狂,直接将墙壁给推倒,一间屋子便这般化成残砖断瓦。

    拆掉屋子后,水灵缇发疯似得朝外扑去,鹭眀鸾暗叫不妙,如今她已经完全失控,骨子内外透着嗜血凶性,一旦她冲入民宅那么龙辉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便会荡然无存,想到这里立即追了过去。

    忽然一个雄伟身姿昂然挡道,将水灵缇给截了下来,正是龙辉。

    水灵缇挥掌便打,龙辉巧施挪移之法格开掌势,然后一把捏住她后心,锁住其妖气运转,但水灵缇仍旧狂躁不安,双眼赤红,肤露青筋,极为狰狞。

    鹭眀鸾道:“龙辉,她妖血反噬,需要吸新鲜生血!”以往潇潇发狂欲吸鲜血,鹭眀鸾便去替她抓来一些牲畜给她缓解妖血反噬之苦,当初裴家地下的鲨鱼池其实也是给潇潇准备的。

    龙辉把心一横,拉起袖子将手腕伸到她唇边,水灵缇想也不想直接一口咬住,顿时鲜血直流,一股子腥气蔓延开来。

    鹭眀鸾不由吓了一跳,然而水灵缇不顾一切地吸血,渐渐的,她脸色开始缓和,狰狞的青筋也慢慢消失,肌肤恢复了原本的雪白,眼眸也恢复了清明。

    水灵缇只觉得口中一阵腥臭,回神一看,竟发觉自己咬着龙辉的手腕,急忙朝后弹开,不住地往外吐口水,唾沫混合着鲜血一起喷出,她脸色时红时白,呸道:“恶心死了!”说着扭头便走。

    鹭眀鸾急忙过去替龙辉封住腕部血脉,嗔道:“好个没良心的妮子,好心反当驴肝肺!”龙辉摇头道:“无妨,她也就是发发牢骚罢了。”鹭眀鸾问道:“我见那妮子对你颇有微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龙辉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

    鹭眀鸾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龙辉握着她柔荑道:“明鸾,我听冰儿说你被儒武巨神打伤了。”鹭眀鸾噗嗤笑道:“区区小伤罢了,那小凤凰伤得更重,你还不快去瞧一下她,省得一会儿她又醋海生波了。”龙辉道:“洛姐姐已经在照顾她了,她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我担心你伤情便过来瞧瞧,谁想到竟见水灵缇妖血反噬。”鹭眀鸾柔声道:“如今紫鹤已死,你可以放心推演诛仙剑阵。”

    龙辉点了点头,说道:“明鸾,不如你陪我一起推演剑阵吧。”鹭眀鸾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笑道:“不啦!人家剑法可不精通,再说了,潇潇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呢,要是饿坏了那妮子,也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望着这妖娆迷人的美妇,龙辉心痒难耐,叹道:“又是这小拖油瓶,咱们多久没在一块了。”鹭眀鸾嗤嗤笑道:“好了,好了,看你这模样,人家随你回去便是。”说话间眼中媚光流转,素白玉手在胸口轻轻揉动,甚是挑逗撩人。

    龙辉心头一热,猛地将她拦腰抱起,然后全力施展轻功,以最快速度赶回自己寝室。

    一把将鹭眀鸾丢在床上,龙辉立即宽衣解带,鹭眀鸾侧身卧在床榻,抿嘴轻笑道:“猴急鬼,人家又不是不给你!”说话间轻轻解开发簪,乌亮秀发披散而落,雪靥红润,眼波流转,极尽妩媚妖娆。

    龙辉呵呵一笑,便放慢手脚,轻轻搂着这鸾雀美妇,在她脸颊上亲吻。

    男儿的唇吻温柔似水,鹭眀鸾芳心一颤,迷上眼睛细细享受,过了片刻,龙辉的嘴唇盖上了她红唇,鹭眀鸾柔顺地张开檀口,主动吞纳情郎舌头。

    激吻之际,龙辉双手也不闲着,瞬间便叫鹭眀鸾罗衫半解,春光乍泄,上身的衣衫已被扒开,露出圆润的香肩,唯有一袭柳绿色的抹胸掩盖着最后春光,但丰满的奶肉因互相挤压形成了一道深深的乳沟;绸裤也被脱下,露出两腿修长笔直的美腿。

    龙辉的肉棒早已坚硬如铁,不时触碰到鹭眀鸾的私处。

    在她的小腹和大腿内侧不停摩挲,逗得她下体渗出粘稠的水意。

    龙辉伸手一扯,将抹胸全部扯下,露出乳香四溢的酥胸,一圈乳晕粉嫩可人,花生米大小的乳头已经傲然挺立,龙辉握住双乳细细把玩,感受乳肉的滑腻和丰弹。

    两人纠缠了半晌,鹭眀鸾正值虎狼之年,再者又因潇潇的缘故许久未跟情郎亲近,如今得偿所愿,体内情火轰然引爆,一个翻身就把龙辉反压在床上,结实饱满的上身便压在了男儿的胸膛上,一阵阵的柔软的触感传来,让龙辉无比爽快。

    鹭眀鸾解开龙辉腰带,素手握着怒龙,整个掌心都被男儿的热气给熨热,撩拨得美妇芳心难耐,喃喃自语道:“怎么比以往大了许多?”龙辉笑道:“明鸾,你不喜欢吗?”鹭眀鸾白了他一眼,伸出玉钩般的小指将腮边秀发挽回耳后,随即俯下身去张口便吃,以妩媚温柔的吞吐回应男儿。

    她口技甚是精湛,时而轻点马眼,时而卷洗龟棱深沟,时而深吞龙首,时而浅啄肉根,媚眼时而上瞟,似在询问情郎的感受,只品得龙辉销魂不已,喘息连连道:“明鸾……你快把身子转过来,我也让你舒服舒服!”鹭眀鸾妩媚地横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总算醒悟过来了!两人摆成头尾相对的姿势,鹭眀鸾继续为龙辉舔弄肉棒,舌头卷着龟菇滑动。

    龙辉则细怜爱美妇柔嫩丰美的蛤唇玉壶,在男儿的照顾下,那豆粒般的蚌珠不住颤动着,像是诱人的红豆,龙辉越看越爱,连忙伸出舌头,含住蚌珠添洗起来,同时一手探向美妇胸前,握住倒垂的巨乳,亵玩乳肉的同时也轻轻捏掐乳珠,逗得鹭眀鸾上下失守,汁水横溢,喷得他满脸都是蜜浆。

    龙辉下体越来越胀,鹭眀鸾也觉得小嘴有些酸痛,于是便吐出龙根,回头叫了一声好夫君,眼眸透着淫媚难耐的春意,龙辉哪能不知她心中念想,猛地从她身下爬起,将她一把推倒在床,分开美腿,龙根一插而入。

    经过阳火淬炼的男根极为粗壮,鹭眀鸾初时也吃不消,只觉得身子似乎被撕开一般,昂首发出一声苦楚娇啼。

    随着身子的适应,鹭眀鸾花径开始分泌更多汁水,润滑男儿根,同时媚肉蠕动,花宫颤抖,生出丝丝酸胀的渴望,双腿不禁夹住龙辉腰肢,扭动肥臀相应。

    “龙辉……你好大啊……亲我!”鹭眀鸾媚眼如丝,藕臂缠上男儿脖子,闭目献吻,龙辉也含住她香唇,下体继续抽送,咕噜咕噜的水声响起,濡湿床榻被褥,鹭眀鸾的汁液顺着腿心留下,划过菊门,热乎乎的汁水烫得菊门一阵开阖,股沟内顿时一片晶莹湿润。

    几下抽插,鹭眀鸾臀胯下已经挤满了湿热的蜜水,飘出阵阵檀腥的淫靡之气,促人情欲,令得龙辉耸动更为剧烈,鹭眀鸾只觉鸾宫酸麻,鼓胀无比,花底一酸竟已泄身吐精。

    龙辉急忙运转阳元之力,汲取阴精,回输阳气,以阴阳循环滋补鹭眀鸾气脉,鹭眀鸾一阵舒爽,方才受的小伤尽数痊愈。

    美妇浑身汗湿,龙辉抱住汗湿滑腻的女体,柔声宽抚:“明鸾,你真美……”鹭眀鸾额头抵在他下巴,声音娇腻地道:“人家也想死你了。”雪藕般的手臂缠在男儿腰间,甚为温婉可人。

    拥着美妇软玉香躯,龙辉下体很快又燃起烈火,火热的权柄一下子顶在鹭眀鸾小腹,随即挺起身躯,将肉柱伸到蛤唇边,汁水淋漓的龟首极尽挑逗地摩挲着美妇花唇,很快在上边涂上了一层淫汁。

    鹭眀鸾媚眼迷离,咬唇娇喘道:“龙辉……别闹了,我要回去了……”龙辉哪容她走脱,双手钳住她柳腰,肉柱不由分说地便杵去,鹭眀鸾下体粘稠湿滑,一下子便被男儿叩关而入,蜜肉细腻的皱褶立即被龙根碾压开来。

    “别……快停一下,我要回去了!”鹭眀鸾挣扎地道,龙辉嘿嘿一笑,一个翻身将她抱了在怀里,男女交缠而坐摆出鹤交颈姿势,捧着美妇雪腻的肉臀上下耸动,将肉柱不断送入鸾宫之内,顶得鹭眀鸾肢体酥软,香汗淋漓,双眸却已朦胧起来,鲜润的唇边淌涎滴垂,彷佛快要昏了过去。

    “龙辉……潇潇,潇潇还等我回去呢!”鹭眀鸾被杀得上气不接下气,喘息连绵,身子略微挣扎,似乎想摆脱纠缠赶回家去照顾潇潇,谁料龙辉紧紧钳住她柳腰,狠狠贴住她玉胯,不住向上耸动,汁液翻涌,两人的耻毛已然湿润,每次胯部分离便会在耻毛间拉出粘稠银丝。

    鹭眀鸾美得手脚酸软,再无力挣扎,唯有乖乖趴在情郎怀里挨枪受插,高潮连绵,最终是娇喘无力。

    “好了……你也满意了吧!”鹭眀鸾浑身汗湿,丝发被汗水黏在脸颊,下巴抵在龙辉颈窝说道:“我真要回去了,不然潇潇又会出来找我啦。”龙辉伸手在她臀瓣上揉捏着,说道:“我还要一次!”鹭眀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却是无力反抗,只得嗔道:“好了,磨人精,依你便是,有言在先,只能再来一次啦!”龙辉一手轻揉着饱满大奶子,一手摩挲着她翘臀,说道:“那里!”鹭眀鸾奇道:“什么那里?”

    龙辉将手指滑入美妇紧凑丰弹的臀缝,鹭眀鸾脸颊倏地一红,羞不可耐,啐道:“你……”龙辉用力耸动腰肢,肉柱接连处在鸾宫嫩蕊,鹭眀鸾喘息了几口气,妥协了:“好,答应你便是,你可得快些完事,要不然潇潇可会来找我的!”龙辉笑道:“我不信那傻丫头还能找到我这儿来!”鹭眀鸾啐道:“你别看那妮子平日傻愣愣的,她对我的气味可是十分敏感,鼻子一皱就能闻出我在哪儿。”龙辉呵呵轻笑,伸手滑入股沟之内,指尖顿时触及一处柔软嫩肉,正是鹭眀鸾娇嫩的菊蕾,初被男儿触摸,菊瓣敏感地颤抖,时开时阖,甚是诱人。

    龙辉发现在接触鹭眀鸾菊蕾的时候,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蜜穴更是痉挛起来,花腔水腻腻的嫩肉将肉棒包裹的更加的紧了,肉棒就好像被一双柔嫩湿润的小手握住似的,差点让他一泄如注。

    鹭眀鸾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后菊的异样感叫她四肢酸软,使不出半点力气,被龙辉给翻了个身,四肢伏床,玉乳倒垂,翘臀后仰,姿势甚是淫媚羞人。

    他要进来了吗?想到菊蕾即将失守,鹭眀鸾芳心一阵羞怕,忐忑不安地撅着美臀静候男儿宠幸,只觉得臀肉被掰开,羞涩的菊蕾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接触到冰冷的空气,精致的菊蕾就像是含羞草一般,细密艳红的褶皱一张一缩。

    鹭眀鸾心跳加速,已经做好后庭胀痛的准备,闭目咬唇默默等待,谁料紧接而来的不是坚硬火热的肉棒,而是一根湿润柔软的舌头,男人的灵舌在美妇隆起的臀肉上舔洗了一圈,由外而内,慢慢地朝中央臀缝靠近。

    龙辉很有技巧地在臀缝内侧的嫩肉上舔动,细细地挑逗美妇的情欲,一根舌头就在臀缝四周游走,始终没有触及娇羞的菊花,在敏感和非敏感间的挑逗逼得鹭眀鸾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鹭眀鸾真元凝练,体香幽雅,就连下体也透着阵阵香味,菊蕊便像是吐着芬芳的菊花,使得龙辉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地用舌头撩拨。

    他看着菊蕾嫩红褶皱的收缩与闭合,感受美妇臀肉的颤抖。

    与此同时,被玩弄菊蕾的鹭眀鸾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小腹的温度再次急剧的升高。

    龙辉的舌头不再轻轻地触碰敏感的菊蕾,而是使劲掰开两侧臀肉,从而将肛菊扯出一个小圆孔,灵巧的舌头贴在菊蕾上缓缓地揉动,而后地将食指的第一指节捅进了菊蕾中。

    鹭眀鸾感觉到菊蕾再一次地传来前所未有的刺激,菊蕾被手指强行的进入,虽然进去的不多,但是鹭眀鸾却是感觉到一种带着点痛苦的快感,就好像是一股强烈的电流,从菊蕾处经由肛道一直传到花宫内,让本就薄弱敏感的鸾宫瞬间崩溃。

    啊……随着一声高昂的尖叫,鹭眀鸾再一次的泄身。

    这已经是她今天第四次的泄身,飘飘欲仙的感觉让她差点晕了过去,要不是龙辉抱着她丰腴的美臀,估计她都会直接软倒在穿上。

    这时龙辉见鹭眀鸾的美菊已经足够松软,于是便提枪上马,火热的龙头挤入紧凑的臀缝,顺着滑腻的臀肉没入,直接顶在菊蕾外缘。

    龙辉抱起那雪嫩丰满的臀部,挺腰顶进鹭眀鸾体内,鹭眀鸾骤觉异物入体,而且连连冲撞,寸寸进逼,忍不住痛楚之意。龙辉捧着香臀直插菊穴,雄伟的阳物插入逾半,肉体结合处滋滋地冒着水泡,却是先前流至后庭的花浆起了润滑之效,听起来甚是淫靡诱人。

    经过阳火淬炼的龙根更加粗壮,饶是鹭眀鸾根骨健美也吃不消,只得尽量放松下体肌肉,缓和龙辉的入侵,强忍着后庭开苞之痛,呻吟喘气,似乎藉此缓解那憋涨的闷痛。

    “龙辉……好涨,轻点,轻点!”鹭眀鸾哀声求饶,龙辉用力顶腰,将肉棒深深插入,叹道:“明鸾,你说什么?你这里真紧……”鹭眀鸾羞耻至极,“呃、呃”呻吟数声,被杀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龙辉更加勇猛挺进,将菊花洞里搅得天翻地覆,鹭眀鸾像条母狗似地伏地撅臀,给龙辉一轮狂插猛送,美妙臀眼被开垦得松软起来,一股邪门的快感从紧缩的肌肉中传遍全身,更令她渐渐迷失,后庭挨枪,前路居然也生出丝丝酸意,鸾宫一松,花浆汨汨而出。

    龙辉忽然把她抱起,压在床柱干上,依旧从后头攻入,水声啧啧,显然鹭眀鸾此时流出的爱液实在不少。

    这时鹭眀鸾四肢发软,根本难以维持姿势,只有抱着床柱娇泣呻吟,神态狂乱,雪润丰腴的娇躯随着男儿的顶撞不住摇晃,同时也叫床榻发出叽叽的摇动声,若不是这张床木料结实,做工精细,恐怕早已垮塌了。

    龙辉越战越勇,阳物怒探鸾庭,后菊的火热灼烧感熨得鹭眀鸾身心迷乱,唇边香涎流动,缓缓滴落,硕大的美乳在床柱上挤压变形,印下各种柔软的水痕。

    那后庭圆洞紧紧箍住龙辉的巨阳,似有一道肉环套住了那根宝贝,随着龙辉的抽弄不时收缩,又不断把肉棒向内吸去。

    这种强烈的力道实在要命,龙辉畅快舒爽,只想一泄尽兴,所以也没用童子决固精,直接放松下体,享受熟媚妇人菊肉的压榨蠕动。

    过了片刻,他就被鹭眀鸾美妙的肛肉套得精涌难禁,若有一条细针要从龟头钻出。

    他亢奋绝伦,叫道:“明鸾,我……我快要射了……”鹭眀鸾闻言,松了口气,这恼人的冤家总算出来了。

    龙辉实在畅快,阳关已经濒临爆发,更加用力抽动,咬牙切齿,愈来愈不能忍,终于在十来下抽动后,大叫一声:“明鸾,我射了!”滔滔阳精喷出,直灌进鹭眀鸾的后庭之中。

    鹭眀鸾娇躯一挺,神情茫然,霎时睁大眼睛,腹中却已传来滚烫火热的充实感,就这样被龙辉射了个酣畅淋漓。

    这一下,龙辉的肉棒终于软了下来,一拔离鹭眀鸾身体,便拉出了几条浓稠的白浊黏液,接着混杂着爱液、汗水的浓精从红润的菊花洞口缓缓溢出。

    鹭眀鸾呵了一声,晕了过去,顺着床柱滑倒在被褥上。

    龙辉也是心满意足,不禁趴在美妇人光润湿滑的裸背上,压在她身后,嘴唇贴在耳边悄然说着呢喃情话,鹭眀鸾前后贯通,全身酥软,美得几乎不愿睁开眼睛,就这么眯着星眸享受情郎事后爱抚。

    倏然,一个娇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师父!”两人身子一僵,同时抬头,只见床边立着一个圆脸少女,正瞪着一双明媚的眼睛看着他们,目光中尽是好奇和不解。

    第16回仙剑起阵

    “潇潇,小心长针眼,快出去!”鹭眀鸾羞红俏脸,急忙扯过被子裹着两人身子。

    潇潇吓得急忙把脸转过去,闭着眼睛喃喃道:“师父吃肉茄子,师父吃肉茄子……”鹭眀鸾气得杏目圆瞪,娇叱道:“潇潇,你说什么!”潇潇打了个哆嗦,眼泪漪漪,委屈地道:“以前肉茄子说过,只要把看到的东西大声念出来就不会长针眼。”

    龙辉不禁莞尔,鹭眀鸾却是哭笑不得,她急忙披上衣衫,柔声哄道:“乖娃娃,别哭,别哭,师父这就回去给你做饭。”潇潇这才破涕为笑,指着师父腿心问道:“师父,刚才你也吃了肉茄子,好吃吗?”鹭眀鸾耳根刷的一下就红了。

    这时龙辉笑道:“潇潇,这不叫吃茄子,这叫做插洞洞,也叫交合!”鹭眀鸾本就红晕满布的俏脸,此刻不由更红更热,气得她狠狠掐了龙辉肉根一下。

    “潇潇,你先到外边等一下,师父穿好衣服就去给你做饭!”鹭眀鸾红着脸道,潇潇哦了一声乖乖地走到屋外。

    龙辉笑道:“不用这么麻烦了,反正我府邸也蛮大的,你跟潇潇就住下来吧!”鹭眀鸾芳心一颤,龙辉此话语带双关,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明鸾,以后别走了,住下来吧!”龙辉柔声说道。

    鹭眀鸾全身一阵酥软,心头好似灌了蜜浆般,甜丝丝的,却不知如何表达,微微垂下晕红的俏脸道:“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留下来做什么?”龙辉搂住她道:“吾乃妖帝,你乃吾之妃子!”鹭眀鸾全身一僵,低声道:“你家那小凤凰看我可不太顺眼哩!”

    龙辉抱着她柳腰道:“有什么不顺眼的,冰儿刀子嘴豆腐心,就连蝶姐姐她们都能接纳了,为何不能接受同出一族的你。”鹭眀鸾道:“我可是她师叔……”龙辉笑道:“洛姐姐跟冰儿是我大小妖后,明鸾你做妖妃有何不可!”鹭眀鸾咬了咬朱唇,眼眸荡出一丝甜腻的笑意,缓缓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下来。

    翌日,龙辉便在后院腾出一个阁楼给鹭眀鸾师徒居住,白翎羽众女曾跟鹭眀鸾并肩作战过,而且也多少猜出一些她与龙辉的关系,对此事倒也没有意见,而且与她关系甚是融洽,而潇潇因为涟漪的关系,诸女对她也算较为关照,再加上这妮子本性单纯天真,只要没有做出那些古怪的事情也是极为讨人喜欢的一个女娃,所以师徒二人才搬进来两天,诸女便跟这傻丫头打趣戏耍。

    “潇潇,吃馒头吗?”花园里,林碧柔笑嘻嘻地道,手里拿着一个香喷喷的馒头,雪白的面团上正透着丝丝热气。

    潇潇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不住地吞口水,连连点头。

    林碧柔咯咯娇笑,将她拉到身边,凑她耳边说道:“潇潇,你帮柔姐姐一个忙,馒头就给你吃?”潇潇点了点头,林碧柔低声道:“你快用七彩琉璃眼看一下,素雅姐姐现在穿什么颜色的肚兜。”

    潇潇眼眸一转,朝着秦素雅望过去,秦素雅脸色丕变,红着脸捂住胸口,跺脚嗔道:“碧柔,你做什么呢!别教坏小姑娘!”涟漪道:“潇潇,别乱用这透视眼,乱看别人身子会长针眼的!”林碧柔笑道:“不要紧,女人看女人不会长针眼的,只有男人看女人,或者女人看男人才会长针眼。”潇潇道:“那前晚肉茄子跟师父不都要长针眼了?”众女都是过来人,这妮子天真无邪的话顿时让她们全部愣住了,秦素雅、玉无痕和魏雪芯这三个脸皮薄,瞬间就绯红了脸颊。

    涟漪将她拉到一旁,低声娇嗔道:“潇潇,以后这种事不可以跟别人说!”

    潇潇似乎没听进去,圆溜溜的眼珠子等着林碧柔手中的大白馒头,不住吞口水。

    涟漪心想这妮子难道除了吃之外就没其他念头了吗,以后一定要好好管教,要不然被外人一颗糖就骗走了可就亏大了。

    “潇潇,你以后不要这么嘴馋!”涟漪摆出姐姐的架子,训斥道。

    潇潇道:“人家肚子饿嘛。”涟漪道:“肚子饿也不行,你在家里吃还可以,要是到了外边决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潇潇哦了一声,眼睛始终不离那个馒头。

    这时魏雪芯说道:“涟漪,潇潇看似单纯无知,但她似乎具有天生灵感,对于人的好坏还是能够感觉得到,若是不怀好意的人,她本能地会拒绝。”涟漪不由奇道:“雪芯,你是怎么知道的?”魏雪芯道:“我自幼凝练剑心,可以感觉得到潇潇内蕴的灵觉,这姑娘确实有过人的神识天赋,对于祸福还是有一定的预知。”

    涟漪闻言不禁回想起鹭眀鸾曾告诉过她的事:当初西夷王子想哄骗潇潇身子,但被潇潇一眼识破,险些被打得一命呜呼,如今林碧柔拿馒头来逗她不过是女儿家的戏耍,所以潇潇没有任何危机感,只有解馋的念头。

    林碧柔笑吟吟地将馒头递了过去,潇潇伸手去接,谁料林碧柔又收了回去,潇潇先是一愣,林碧柔又将馒头递过去,然后又收了回去,她手法灵巧快速,潇潇一时间也取不到,顿时这妮子脾气便上来了,嘟着小嘴瞪着她。

    涟漪急忙道:“碧柔,你别逗她了。”林碧柔咯咯笑道:“潇潇真可爱,来,姐姐给你吃馒头!”这次她是真心实意地递过馒头,谁料潇潇怕她还耍诡计,猛地伸手将馒头抢过,然后莲足一点,迅速朝后退去,那动作连贯敏捷,任谁看了都会赞扬她身手不赖,但偏偏这妮子在后退的时候狼吞虎咽地将馒头吃了下去,似乎怕有人来跟她抢一般,惹得诸女不禁莞尔娇笑。

    潇潇边后退边吃馒头,浑然不知身后情况,后脑勺猛地撞到了一团温香柔软,潇潇不禁回头一看,谁料小脸却被两团柔腻腴脂给捂住。

    “呜呜……哪来的两个肉馒头!”潇潇被那股甜香熏得迷迷糊糊,嚼着口中馒头说道。

    一个娇脆的声音响起:“丫头,你说什么!”潇潇抬头一看,脱口而出道:“小凤凰,你怎么在这里!”楚婉冰在梧桐苑住了两天,身子恢复过来,甫一回家便遇上了这个傻妮子,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涟漪将事情始末告之,楚婉冰听后柳眉微微一蹙,酸溜溜地道:“这小贼,一天不看着他就胡来,真是气死人了!”说罢挽起云袖,气势汹汹地便要去找那色鬼算账,却听魏雪芯说道:“姐姐,大哥正在后花园闭关参悟诛仙剑阵。”闻得此言,楚婉冰想起了正事,问道:“他现在参悟得怎么样了?”魏雪芯道:“现在还不清楚,但我试着以剑心感应,发觉似乎暂时没有什么进展。”楚婉冰幽幽一叹,静静地朝后院走去,到了书房之前倏然止步,只是静静地站在外边等待。

    魏雪芯星眸忽然一亮,欣喜地说道:“是剑意,足足有四道剑意……不对,这四道剑意只是基本剑意罢了,他们相辅相成,变化无穷!”话音甫落,书房大门缓缓打开,楚婉冰朝里边一看,只见龙辉身子悬浮在半空,四口仙剑围绕在四周。

    “小贼,你成功了?”小凤凰见状不由开口问道,言语中毫无一丝醋意,只有满怀欢喜。

    龙辉双脚落地,伸手一扬,戮仙剑、陷仙剑分别落入冰雪双姝手中,龙辉又将绝仙剑交给林碧柔。

    “戮仙破法,陷仙困敌,绝仙控阴!”龙辉淡淡地道,“冰儿,由你掌控戮仙剑;雪芯,陷仙剑便交给你;碧柔,你修炼冥之卷,深谐控阴术,此剑便交给你掌控。”魏雪芯灵机一动,说道:“大哥,你是不是已经悟出使用四大仙剑的法门了?”

    龙辉道:“我当初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诛仙剑阵威力巨大,并非我现在的根基可掌控,当日我强行施展剑阵,才导致剑意反噬自身。所以我打算将剑阵分为四份,由四人掌控仙剑,如此一来即可分担剑阵过强的力量,又能灵动地控制剑阵。”楚婉冰蹙眉道:“碧柔修有冥力阴功,她掌控绝仙剑倒是很合适,但我跟雪芯根基不如娘亲她们,为何不让娘亲、袁叔叔,还有……鹭姨掌剑?”

    龙辉道:“他们虽然都是先天高手,但毕竟术业有专攻,对剑道的领悟毕竟比不上冰儿跟雪芯。此诛仙剑阵变化万千,威力无穷,并非根基雄厚便能掌握,而是要有敏锐的剑道意境才能灵活地运用里边的剑路,否则一个不慎便会导致剑意反噬。”楚婉冰问道:“那么诛仙剑由谁来掌握?”龙辉道:“最好的人选乃于谷主……”魏雪芯道:“我这便去请娘亲来!”说罢就立即御剑而起,赶赴烟柳居。

    楚婉冰撇了撇小嘴道:“你把四大仙剑丢给咱们四个妇道人家,你又准备做什么?不会是坐着看戏吧,大老爷!”龙辉耸了耸肩道:“我居于阵法核心,承担和调控四大仙剑的灵力。”楚婉冰和林碧柔花容丕变,这阵法核心看起来像是统筹全局,十分风光,但却要打万分精神,费尽心力协调阵法运行,便相当于以自身根基作为阵眼,一个不慎便会遭到阵法反噬,极为凶险。

    静候片刻,于秀婷随着魏雪芯来到龙府后花园,甫一跟龙辉眼神接触,雪白的玉靥挂着一丝不自在。

    “把诛仙剑给我!”于秀婷玉掌朝龙辉摊开眼睛不禁瞥向他处,淡淡地说道。

    龙辉将诛仙剑双手奉上,于秀婷接过的瞬间,他手指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划过美妇的手背,于秀婷脸颊泛起一阵烘热。

    龙辉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就试着演练一次诛仙剑阵吧。”他将剑阵大体的运转法门说出,楚、魏、于三女皆是浸淫剑道许久,理解起来甚是轻便,林碧柔身负九霄真卷,与真龙同出一脉,倒也没遇上什么理论上的困难,龙辉只是讲解一遍,四女便已经明白。

    诛仙剑阵讲究攻守合一,困杀相辅,元神蕴法,剑气杀敌只是最基本的表现形式,入阵者便会受到肉体和精神的双重针对,然后陷入无边无际的异界幻象还有滔滔不绝的剑意之中,永不超生。

    但因为阵法威力太过强大,若无破虚修为者难以承受,所以龙辉必须将剑阵一分为四,由四个人来驱使四大仙剑,而他自己则作为阵法核心来协调和控制剑意运转。

    楚婉冰身负妖族血脉,性子中多少有几分狠毒决绝,由她掌控杀意最浓的戮仙剑最为合适,此剑一出,绝毒杀意破尽世间万法;魏雪芯修炼正道剑术,剑意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正好可让敌人进退不得,困于阵中;林碧柔以冥力催动,掌控绝仙阴灵之气,威力堪比煞域阴兵;于秀婷根基已达先天虚空境,剑气无坚不摧,手中诛仙可策天下至利之器,攻势一出,便如山河决堤,怒涛翻涌。

    四名绝代佳人手持剑锋,各据一角,默念剑诀,同时启阵,只见莲足踏妙步,素手挽剑花,芳心启天窍,四锋归无极,四大剑意同时迸发,一股璀璨光华冲霄而上,由龙府为核心,朝着四方辐射开来,整个金陵城立即被一道霞光笼罩,百姓以为是神迹现世,纷纷膜拜磕头,虔诚无比。

    龙辉居于剑阵中央,心眼顿开,对于剑阵的感悟再深一层,原来诛仙阵非一般的阵法,而是暗合天道之变化,每时每刻都得遵循其中之理,也就说此阵有自己的运转轨迹,四大剑意相互交替,就像是春夏秋冬一般,什么时节就该有什么景物,当初龙辉特意以陷仙剑施展困字诀,所以遭到剑阵反噬,如今他居于剑阵核心,可以居高临下地统筹全局,这才发现了这个诀窍,此刻四剑运转正是绝仙剑意为主,他此刻就必须让林碧柔出剑,否则便会再次遭受剑意反噬。

    想通此点,龙辉立即调配剑阵运转,将绝仙剑意释放出来,林碧柔感应到阵法变化,立即驱动绝仙剑,只看四周剑气变化出无穷妙法,阴冥之气慢慢汇聚成形,然后化出众生百态,看得众人啧啧称奇。

    林碧柔恍然大悟,美眸一亮,说道:“原来如此,这绝仙剑的控阴之法并非像煞域那般奴役阴魂冥鬼,而是一个自然之道。”楚婉冰问道:“什么自然之道?”林碧柔道:“世间万物,有生必有死,有死则有生,死亡之生灵化作阴魂,投入六道轮回,而这绝仙控阴之法便是以阴入阳,推生演死,从而化出这众生百态。”

    于秀婷点头道:“碧柔说的没错,阴冥者并非妖邪鬼魅,而是生死间的中转,人人都只盯着由生到死的得失,却悟不出这由死到生的精彩。如此看来,煞域操控尸兵阴军不算高明,不过是下作手段罢了。”林碧柔演化生死形态,剑意慢慢退散,这时龙辉说道:“雪芯,该你了!”魏雪芯立即策动陷仙剑,随即而来便是天地化生,寰宇星河,于秀婷顿时倒抽一口冷气,惊叹道:“这……这股剑意竟然化出了天地寰宇……哦,我明白了,这所谓的困敌并非狭义之作。”

    楚婉冰问道:“二娘,这是怎么回事?”于秀婷美眸涟漪,雪靥泛起兴奋的红润,说道:“冰儿,其实这芸芸众生就是被困在一个牢笼里,这个牢笼便是寰宇乾坤!无论是习武还是练法,又或者读书写字,甚至是经商农耕……每一种生活方式都是来自冥冥之中的大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咱们都被困在这寰宇乾坤之内,无法摆脱,那这陷仙剑意其实便是一个寰宇乾坤,以此大道来困锁敌人。”

    楚婉冰明白过来,连连点头道:“是呀……普通的困敌之法不过是化出一个特定的牢笼,敌人都有突破之法,听二娘所言,这陷仙剑意便是化出天地寰宇,既然如此,敌人以为破了困锁,却不知自己还在一个更大的牢笼之中。”于秀婷点头道:“剑锋暗藏寰宇意,芸芸万千为无穷,苍生难逃红尘网……此剑阵当真是妙不可言!”忽然间,龙辉感应到陷仙剑意开始衰退,随之而来便是戮仙剑兴起,于是催动元功,远控剑器。

    楚婉冰与他心意互通,陷仙剑刚一震动,便知道该自己出手了,于是便顺势挥剑,剑意透着一股杀伐之气,任由敌人功法如何精妙强悍,戮仙剑皆可以利切之,以锐破之,楚婉冰剑锋灵动,虽然发出的只有寥寥数剑,但每一剑都是审视虚实,后发而至,正是一剑破万法。

    楚婉冰使了几招,感觉良好,正想再探索更深层的剑意,却听龙辉说道:“冰儿,戮仙剑退!谷主,诛仙剑进!”阵法最重要的便是顺势而成,楚婉冰立即收剑回转,于秀婷趁势接上,诛仙剑立即绽放豪光,无坚不摧的至强剑意弥散四周,划出异界虚空,众人只感觉到四周已成剑的世间,每一寸都充满着锐利之气,稍有不慎便会被万千剑芒割裂粉碎。

    四剑轮番演练,剑意浑然天成,渐渐地相互靠拢,龙辉心头一敛,心知此时乃最重要时刻——四剑归元,诛仙阵成!”剑意正在不断聚拢,正是四剑归一之时,此步骤先得四人心意互通,方可驾驭剑器!”

    龙辉将诀窍说出,“冰儿,碧柔,你们先双剑互触,以剑为媒介,相互沟通元神。”楚婉冰跟林碧柔依言所行,她们还有些疑惑该如何互通元神,但就在她们剑锋触碰之时,立即产生微妙变化,先是剑意融合,随即便是两人心意互通,仿佛互相交换身份,楚婉冰成了林碧柔,林碧柔成了楚婉冰,两人感同身受,竟是各自承受对方记忆和意识。

    林碧柔眼前一亮,将楚婉冰的记忆一览无遗——前世云曦,今生冰儿……各种悲欢离合一一在目,就像是自己也亲身经历;楚婉冰同样也接触到了林碧柔内心深处——先是天之骄女,随后跌入谷底,为求活命而委身他人,遭人玩弄……林碧柔前半生的种种悲苦屈辱映入楚婉冰脑海,她此刻就如同玉无痕那般感同身受,体会到林碧柔昔日的苦楚。

    “碧柔……”楚婉冰眼泪再也止不住,晶莹滑落,不由自主地握住林碧柔的素手,林碧柔也感觉到她心意,同时五指反扣,跟她紧紧握在了一起。

    龙辉见她们神情缠绵,心知已经融合成功,于是便朝魏雪芯使了个眼色。

    魏雪芯将陷仙剑缓缓伸过来,三剑一触,元神顺势而动,意识相互融合。

    魏雪芯看到了楚婉冰和林碧柔记忆,接触到林碧柔昔日的遭遇也是一阵心酸,随即便是楚婉冰深层记忆,她就等于成为楚婉冰,代入姐姐的视角……接触到了那最为禁忌之事:姐姐跟大娘那份感情……小剑仙心头不由一阵狂跳,她仿佛也成了小凤凰,背德、亲密、情欲、爱恋……种种诸般交缠在一起,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好像是毒药般慢慢腐蚀十余年构建出来的伦理纲常,不知为何,她竟有几分羡慕姐姐的率性而为。

    “真的这么美妙吗?”魏雪芯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声,忽然听见楚婉冰的声音在她心中响起:“傻丫头,那天你不是也跟姐姐一起试过了吗?咯咯,你感觉如何便是如何。”魏雪芯忘了她们三人心念已经接通,就如同一命双生的碧玉双姝。

    林碧柔早已知道龙辉和洛清妍间的禁忌爱恋,对此也是见怪不怪,并无太大的情绪波动。

    三剑合璧,龙辉默默调控三剑间的契合度,更是让三女元功互相协调,为的便是让她们先在功力上跟于秀婷对等,于秀婷根基在她们三人之上,若是一开始便让四人融合剑意,只会造成更大的失衡,得不偿失,所以龙辉干脆先让三位娇妻自行融合,毕竟她们根基相似,他只需稍稍调控便可达到三剑平衡,而再结合三女之力跟于秀婷融合,才能做到四剑平衡。

    于秀婷在一侧观望时已近隐约猜到了这四剑合璧的效果,不由得起了几分犹豫:“糟糕,若是我也把剑伸过去,岂不是要露陷了……雪芯会怎么看我!”想到这里,芳心一阵紊乱,不知如何是好,进退两难。

    这时三剑完功,阵势浑然天成,剑意牵扯之下,于秀婷难以自主,手中诛仙剑竟扯着她的手前去接触其余三剑。

    就在剑锋即将触及的刹那,于秀婷把心一横,立即运转剑心,将那段记忆暂且封闭,保住最后的秘密。

    剑心逆转,剑意不畅,原本浑然天成的剑阵顿时失衡,四大仙剑猛地挣脱主人掌控,朝着四方飞去,同时爆发出强烈的气流。

    在中枢核心的龙辉首当其冲,强烈气压反冲自身,哗啦一抹朱红夺口而出,受伤之余,龙辉不顾一切,强行运转心诀,将奔腾激涌的剑意全部收回,独自承受剑阵反噬,护全四女。

    于秀婷立即反应过来,急忙闪到龙辉身旁,玉指封住任督,然后灌入自身元功,将自己气脉跟龙辉接通,与他共同承担剑意反噬。

    两人脸色涌起一股病态的酡红,眼耳口鼻溢出鲜血,吓得楚魏林三女花容失色,还是魏雪芯的剑心率先察觉事态关键,立即说道:“快,大哥跟娘亲正合力承受剑阵反噬,咱们也去替他们分担!”楚婉冰闻言立即扑过去,玉掌按在龙辉心口,魏雪芯则护住母亲灵台,林碧柔双掌抵在两个姐妹背门协助,五人合力分担剑阵反噬之苦。

    反噬痛楚大减,龙辉稍稍回过神来,立即施展虚空大法和御天借势,双掌一划,先借剑阵反噬之力劈开虚空,然后再将绵绵剑意倾斜到虚空之中。

    龙辉以一半剑意劈开和维持虚空通道,然后再将另一半送进去,就这样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一举两得,总算将剑意卸去九成。

    剩余的一成剑意实在无从宣泄,龙辉将其散于四方,然后这股剑意笼罩在整个后花园,等同将五人封闭其中。

    糟糕!楚婉冰暗叫不妙,如今他们已经是被困在里边,无论飞天遁地皆无从逃脱,唯有等剑意散去才能离去。

    楚婉冰朝四周扫了一眼,不禁跺脚叹气道:“哎哎呀,晦气,咱们居然被困在这儿,也不知外边姐妹怎么样了!”林碧柔道:“冰儿,别急,我试着跟无痕联系一下。”说罢便阖上双目,试着跟妹妹心神沟通,过了片刻,林碧柔睁开眼笑道:“幸亏还能跟无痕沟通,我已经把情况告诉她了,无痕也跟其他姐妹转达,相信很快就会有办法的。”

    魏雪芯松了口气,但心里仍旧有些不解:“娘亲应该是最为稳妥的一环,为何偏偏在她那儿出了岔子,当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于秀婷脸色惨白,抿嘴不语,魏雪芯急忙问道:“娘,你是不是受伤了?”于秀婷幽幽叹道:“我……我没事,倒是龙辉承受了大半反噬之力。”说着目光不由向龙辉瞥去,只见他脸色青紫,身子摇摇欲坠,若不是楚婉冰跟林碧柔扶着恐怕已经倒地。

    是我,是我害了他……于秀婷感到一阵愧疚,心绪更添凌乱。

    龙辉吐纳几下,恢复了几分元气,说道:“冰儿,现下诛仙剑阵的灵气散播在周围,已经将我们跟外界隔绝了,唯一之法便是将这些灵气给消解。”楚婉冰问道:“如何消解?”龙辉道:“灵气源自四大仙剑,而你们都是掌剑之主,自然得由你们消解。这样吧,你们三个妮子先借四周剑气洗涤气脉,既可精进修为,又能消解剑气,一举两得。”说着便将御天借势的法门跟她们说了一遍,三女皆是聪慧之辈,听丈夫细细道来很快便掌握其中基本窍门,可以运用一定量的剑气。

    龙辉说出这些后,他也开始闭目疗伤,他虽然精通御天借势,但因为四周剑气乃四剑混合而成,杂乱不堪,再加上他并非仙剑掌控者,很难分辨和理顺这些剑意,所以疗伤效果不见得比三位娇妻快多少。

    粗略估计了一下,要解开这个屏障恐怕得花上三五天的功夫,幸好众人内功精湛,即便个把月不吃不喝也无关紧要。

    龙辉睁开眼睛,朝四周望去,只见三位妻子正坐在院子的三个方位,而仙剑则倒插在其跟前,三人同时闭目运功,心神遁入虚空,不受外界干扰,一心一意地炼化四散剑气。

    “你好点了吗?”耳边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龙辉扭头一看正是于秀婷,她此刻眼眸透着几丝担忧和愧疚,正凝望着自己。

    龙辉笑道:“没事了。”随即暗中传音过去道:“婷儿,你呢?”于秀婷脸色绯红,垂目道:“你这人……都伤成这样还不老实。”龙辉道:“婷儿,你怎么不凝练剑气?”

    于秀婷传音回去道:“每日都有一个度,今日我已经凝练了足够的剑气,再多的话反倒会影响四大剑意的均衡。”四大剑意虽然凌乱,但随着混乱的变化,也渐渐形成了乱局中的平衡,这正是天道之所以,任何事物发展都会达成某个均衡,若是过于剧烈反而又会造成新的失衡,令得事态更加复杂,于秀婷没有太过急进也是出于这种考虑。

    于秀婷说道:“我已经告诉雪芯她们了,以她们的修为运功不可超过一个时辰,每日凝练一个时辰左右的剑气,便需收功,不可冒进,这样子稳步前进,或许会更好。”龙辉点了点头,说道:“应该如此,越是急躁反而越容易坏事。对了,她们运功多久了?”于秀婷道:“已经半个时辰了。”于秀婷根基比她们深厚,所以半个时辰便做完了她们一个时辰的功夫,但需要控制凝练的剑气,所以便收功培元,不再冒进。

    龙辉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于秀婷先是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你过来做什么!”龙辉笑道:“反正呆着也是无聊,不如由我带路,逛一下寒舍后院,散散心也好!”于秀婷别过头去,淡淡地道:“我不去!”龙辉忽然凑到她耳边,吹了口热气,用十分柔和的声音说道:“去吧,就当陪陪我这伤号。雪芯她们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完毕,时间很充足。”最后那一句话好似邪异魔音般敲打在已有剑心裂缝之上,于秀婷只觉得耳垂弥漫着一股热气,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过了半晌,于秀婷神使鬼差地转过头来,红润的下唇上显然留下了一道细致的牙痕,龙辉笑了,伸出手去拉她,于秀婷急忙缩回玉手,朝后微微退了半步,说道:“你若敢动手动脚,我便不去了。”龙辉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于秀婷便朝前走去,龙辉等她走过后,便跟在身后,就像是主人让客人先行的礼节。

    两人一前一后,漫步在花红柳绿之间,龙辉只看到于秀婷优雅的背影,她步态高雅端庄,每一步皆不紧不慢,既不让龙辉太过靠近,也不将主人甩开,合乎做客之礼。

    在后边望去,这仙姿美妇肩若刀削,玲珑线条先在粉背凸起,然后滑落腰肢便深深凹陷,构成一道细致紧绷的柔腴,尔后十分自然地隆起,勾勒出一抹高耸的圆弧,将裙布向后撑起,化出两片圆润挺翘的臀瓣。

    龙辉曾近距离接触过于秀婷的后臀,端的是臀肉丰腴饱满,臀沟深邃紧凑,不知不觉地竟将她跟洛清妍和鹭眀鸾相比:洛清妍的臀肉肥美丰腴,柔腻多汁,因为玄阴媚体绵柔的特性,所以臀肉朝着两侧溢出,再配合柔软细腻的腰肢,就像是一个妖娆妩媚的玉葫芦;鹭眀鸾并未生育,身子骨肉结实紧绷,臀型好似圆润的少女翘臀,与她师姐比起来,臀肉反而是集中在臀尖,使得臀型朝后隆起;

    而于秀婷已经生儿育女,再加上常年习武练功,所以筋骨糅合了妇人和少女的特质,臀胯既肥美又结实,臀瓣先是朝两侧分开,然后臀肉再慢慢朝中央聚拢,既如圆润的雪球,又似尖翘蜜桃,随着双腿交叠走动,两瓣臀肉若隐若现,将裙布勾勒出完美的圆弧,圆弧内侧交接处便是一道深邃的沟壑,裙布则时不时地陷入沟壑中,使得臀沟形状更加明显。

    龙辉不给她拒绝和反应的空隙,脚步瞬间一挪,身子闪电地靠了过去,趁着于秀婷还未反应过来,双手从后环住那圆润的腴腰,然后整个身子都贴在她身后。

    于秀婷浑身烘热无比,雪靥涌起道道胭脂丹霞,羞恼地挣扎道:“你疯了,雪芯还在这儿!”龙辉前胸黏贴住她后背,嘴唇轻轻触碰着细腻的侧脸,柔声道:“不怕,不怕,这儿树木众多,外边看不见的。”说着唇瓣好似细雨润物般在美妇人的美靥雪颈上滑动,然后在慢慢移至耳后,轻轻叼住耳珠,说道:“婷儿,为何不放开身心呢,为何还要苦苦隐瞒?”这话语带双关,既说她刚才合剑时的事,又直指其内心深处。

    于秀婷脑门轰然一炸,全然空白一片,剑心的裂痕再度扩大,整个人已经六神无主,然而龙辉再度发起攻势,那火热的硬挺不由分说便挤进美妇股沟之内,抵住细腻的大腿内侧,那双放在腰肢上的手掌也开始慢慢上移,从肚脐挪到了肋骨,就差几寸便要触到美妇那双腴乳。

    于秀婷想怒声喝止,可是一想到女儿也在院中,立即泛起了几分做贼的心虚,便将到嘴的狠话硬生生压了回去,把声调降低了八分,檀唇微抿,樱口吐出两个娇弱不堪的字:“住手……”

    第17回仙剑谪尘

    龙辉手掌并未侵袭美妇的傲峰,只是在她乳缘下端滑动,虎口轻轻地托住乳球下端,感受其沉甸甸的乳量,于秀婷只觉得一股酥麻在乳间流转,好似蚂蚁在胸口爬动,琼鼻不禁喷吐出火热的气息。

    禁忌的情火在体内不住燃烧,一点点地蚕食美妇矜持的心房,逐渐将剑心撕开,于秀婷美目迷成一条细线,笼罩上了一层水雾。

    “不要……快停手……”于秀婷娇喘绵绵,双手急忙按住龙辉作怪的手掌,美妇的掌心很是细腻,就像是温软玉质般。

    龙辉将她身子拧了过来,于秀婷玉脸闪过一丝惊骇,接着浮上一道充满恶感的羞愧欲死的神情,美目中的粉泪汹涌而出,玉手用里的捶在龙辉的胸膛道:“你这样,让我以后……以后怎么做人啊?”“既然如此,那便做鬼吧,咱们做一对无法无天的鬼!”龙辉轻轻一笑,双手的力量不轻反重,将这仙姿熟妇搂进他体内,男儿胸膛更巧妙地压在了美妇乳峰上,将大片雪白的乳肉从衣领里挤了出来。

    紧接着接着便又用力地动作起来,手掌不自在地在于秀婷的腰背滑动,美妇的肌肤柔滑紧绷,细致丰弹,曲线浑然天成,妙不可言。

    于秀婷后背一阵酥热,热气从腰肢蔓延至臀部,原来男儿的手掌已经覆在那举世无双的美臀上,掌心感受着臀肉的丰弹柔腻,虽然隔着中衣下裙,但男人的气息却喷在那肥美的曲线上。

    “啊!你快停下……龙辉!”于秀婷感觉到龙辉的动作,不由又用力的挣扎起来,两只玉手按在龙辉的胸膛上,用里地向外推开,语气带着哭腔道:“我早该想到你怎么会那么听话,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计策算计我了,上次在渔船,现在又在这偏僻的林子,早知道……我再也不理你,不跟你过来,也不会受你这个人渣的欺负了!”“好婷儿!”

    龙辉停下了动作,双手轻轻地捧住了美人鹅蛋俏脸,无比深情的目光射进美人儿的美眸,柔声哄道:“婷儿,其实你内心深处是期盼跟我独处的,若不然以你的定力和修为,谁又能胁迫你!”“没有!我没有!”

    于秀婷顿时慌乱起来,朝龙辉道:“我只是可怜你受了伤,才会答应陪你走走的,我怎么会想到你还是这么下流!”龙辉轻轻一笑,双手更加放肆,在于秀婷的臀瓣上又捏又揉,于秀婷连忙奋力地挣扎起来,两只小手用力的捶打着龙辉的胸膛,眼中泪水涟涟,哭叫道:“你停下……停下,快松开……要不然我便要嚼舌自尽!”“好啊,我看你怎么嚼舌自尽!”

    龙辉呵呵一笑,嘴唇猛地吻上美妇的檀唇,灵活的舌头猛地闯进香喷喷的小嘴,一手摸上丰腴的玉乳,一手继续摸在美人地美臀上。

    一阵深吻顿时让美人儿魂飞魄散,接着龙辉嘴唇凑到美人儿的小耳朵边上,痴迷说道:“好婷儿啊,我爱你!”“不行,咱们不可以的……龙辉,我求求你,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于秀婷尚未说完,上面的龙辉立刻一声喝止,接着凶猛地咬住她小嘴,将舌头伸进檀嘴中,接着雄壮身躯凶猛地动作起来,那股蚀骨醉人的感觉不断地冲击向她的芳心。

    “啊!你……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没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了!”成熟美妇顿时挣扎得更加厉害。

    但是感觉到身上男子强悍的力道,两只玉手不由奋力地捶打着龙辉的背脊,但是整具娇躯被紧紧抱住,粉拳的力道越来越轻,神智也渐渐被醉人地舒服感觉吞噬。

    龙辉在她耳边轻轻念道:“婷儿,人世短短数十载,如尘如幻亦如电,入灭当前一生梦,何必执着那些虚妄的名声和纲常,顺心而为,莫要再压制自己了。两个人既然互相喜欢,那就该在一起!”互相喜欢就该在一起,很简单,很直接的一句话,犹如扪心之音,不断地撞击在脆弱的剑心上,于秀婷嘤咛一声,身躯霎时一阵颤抖,竟是心防彻底崩溃,瘫软娇疲,无力再抗。

    龙辉轻抚着于秀婷雪白的美靥,手指好似春风细雨般在她肌肤上抚摸,滑过鬓发、耳垂、桃腮,然后便是娇艳朱红的檀唇,美妇人的唇肉饱满细腻,湿润柔滑,就像是雨后娇花般,他手指并非在朱唇上停留多久,而是直接移到下巴,温柔地将她脸蛋挑了过来,不由分说便是一记温柔火热的深吻。

    于秀婷嘤咛一声,面对龙辉的索吻,她并无抵抗,半推半就地张开朱唇,献出丁香小舌,吞吐香涎玉液,与之遣卷缠绵。

    既然互相喜欢,那就该在一起……于秀婷脑海里不断回响这句话,暗忖一声这便是所谓的两情相悦吗……一股莫名的甜意在心头酝酿,娇躯情不自禁地扭了过来,额头抵在龙辉下巴呢喃细语道:“你……你真的不后悔?”两人面对面,呼吸可闻,檀口呵出的香息扫在脖颈,龙辉毫不犹豫地道:“有何可悔之处?”

    于秀婷缓缓抬起螓首,眼眸中水光粼粼,却是暗含欣喜甜意。

    于秀婷幽幽一叹,埋首在龙辉怀中,说道:“雪芯那一关……你准备怎么过?”檀唇开阖,兰息灼热。

    透过衣衫喷在胸口,龙辉不慌不忙地道:“待时机成熟,雪芯自然会坦然接受,反正她已经有了不少心理准备!”于秀婷白了他一眼,在他腰间捏了一把,嗔道:“心理准备?你个浑人,老实交代,你跟洛姐姐究竟什么时候开始的!”

    龙辉微愣道:“婷儿,你怎么知道的?”于秀婷白了他一眼,啐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龙辉笑道:“既然都有洛姐姐做榜样了,婷儿你还怕什么!”

    于秀婷摇了摇头道:“你若能帮我顶着,我便不怕!”龙辉笑道:“傻瓜,你没看到洛姐姐跟冰儿现在是什么样子,我敢跟你们相爱,就有顶住一切的信心和决心!”于秀婷忽然拍了他一下,嗔道:“凭什么你叫她洛姐姐,就要叫我婷儿,不许这么喊!”龙辉笑道:“那就叫婷儿姐吧。”于秀婷耳根一热,嗯了一声,似做默认,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贴在龙辉怀里,他胸前的一阵柔软,顿时满鼻的幽香四溢。

    两人就这般静静相拥,龙辉出奇地没有动手动脚,过了许久,于秀婷似乎想通了一些什么。

    心结开启,原本趋于凌乱的剑心竟开始重回正轨,这一次心念流转,剑意归元,竟是破而后立,蜕变升华。

    互相喜欢就该在一起……于秀婷心中默念着这一句话,暗想道:“说得对,人世短短数十载,如梦如幻亦如电,何必执着那些虚妄的名声和纲常,我被束缚了十多年,也该挣脱这个牢笼,做回自己啦。”她回想起昔日之事,若当年再勇敢几分,突破师门的压力,自己与师兄也不会白受这么多苦。

    当初自己跟楚师兄青梅竹马,芳心暗许,但偏偏碍于所谓的礼法不敢道出心意,到了后来却眼睁睁地看着师兄跟洛姐姐携手而隐,若当初自己能让师兄明白心意,自己跟他独处的时间比又洛姐姐多,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呢!”当初我已经错过了一次,后悔之时发觉无法重回往昔。如今岂能再错过一回……”想到这里,深深吸了口气,摒去一切顾忌,扫清心头阴霾,直视本心。

    “龙辉,我想通了……我不悔!”于秀婷低声轻呼道,语调轻柔婉转,却是坚韧不移,道出最初之心意。

    仙子倾心,龙辉欣喜若狂:“上苍当真待我不薄,竟将婷姐姐许了给我!”

    于秀婷玉靥一片嫣红,但却出奇地没有躲避,反而扬起俏脸凝望望着他,一双秀眸闪着水光,檀唇微微开阖,好似盛开的花瓣,龙辉俯首下去,于秀婷竟不再害羞,闭目启唇,主动地与男儿缠吻。

    两根细腻的舌头卷勾在一起,引发天雷地火,龙辉只觉一股香甜从嘴中涌入,双手越发不规矩,竟开始揉捏美妇丰隆的玉臀,将结实的臀肉捏得颠来滚去,荡起阵阵迷人股浪,颤巍巍,肥嫩嫩,好似即将瓜熟蒂落的诱人果实。

    良久唇分,一道银丝连在两人唇瓣上,于秀婷被他一双魔手弄得臀股一阵酥软,不禁低声娇嗔道:“淫棍坏蛋,每次独处都想方设法地轻薄人家!”龙辉见她虽然娇嗔呢喃,但丰润的玉脸上涌出股勾人心魄的粉意,美目也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般,就像是仙子动凡心,谪尘入俗世。

    “谁让婷儿这么叫人着迷,每次我看见你都压抑不住心中感情!”龙辉面色一正,说出来的话虽然十分肉麻,但语气却显得严肃无比,一只手掌却是按在美妇肥嫩圆隆的香臀上,轻轻的抚摸。

    不料谪仙美妇却是被揉得娇躯发软,俏脸通红。

    小嘴也张开向外喘着急促的香气。

    婷儿的屁股好生肥美翘圆!龙辉不禁在心里赞叹道,若论乳肉沃腴饱满和乳型轮廓,洛清妍稳居首位,但若是论臀股的滋味于秀婷那糅合了少女和熟妇的翘臀堪称绝世无双,这一对美妇人,一仙一妖,各有千秋。

    这只香臀儿有着无比弹性,虽然细腻柔软,但是也非常结实,龙辉压住一处地方的时候,香臀的美肉又会从其他地方鼓了起来。

    龙辉心头火热,一手隔着衣裙摸着玉人的两瓣香臀,手指地刮过玉人深邃迷人的臀沟。

    “嘤!”于秀婷小嘴忽然传来一阵羞涩的呻吟。

    因为龙辉的手指,顶在了她圆肥臀缝的最顶端,按在那处美肉微微用力,然后陷入她肥美细嫩的臀沟中。

    那处地方是于秀婷屁股上最肉多的地方了。

    而龙辉此举想必是想测试一下,于秀婷的屁股上到底长了多厚的一层美肉。

    “坏蛋……”于秀婷眼眸荡出了一层水雾,她感觉到自己臀肉正随着龙辉的手指,直朝两侧溢开,后边受到刺激,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朝前躲闪,这样一来反而使得前面柔软的私处紧紧贴上了龙辉火热的胯间,一阵酥麻的感觉仿佛电击一般,让她下身私处美肉一阵颤抖。

    龙辉此时真是十分惊骇美人美臀的丰满和圆隆了。

    竟然将整只手指都挤进了于秀婷屁股上肥美的肉球中,只觉得手指陷入一片紧凑嫩滑之地,可见美妇的臀沟是何等深邃。

    龙辉手指一把放开,那团陷进的美肉轻轻一晃,带着两瓣肥臀也微微一阵颤抖,迅速便恢复了原状,尽显惊人弹性。

    于秀婷虽然已经放开身心,倾心龙辉,但是现在这个动作却是让她羞涩难挡,不由娇嗔一句,连忙伸手到自己的后臀,将他作怪的魔手从臀沟里拔了出来,拉开龙辉的坏手,娇嗔道:“不许再过份!”龙辉不禁有些失望,于秀婷微微轻笑:“傻小子,姐姐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抛下那些伦理纲常,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再说了,雪芯她们还在那儿……半个时辰转眼就过了”眼眸中闪过一丝柔情,柔荑轻轻地抚摸在龙辉脸颊上,端的是柔情似水。

    倏然,四周剑意竟因于秀婷剑心重生而发生的改变,变得绵长细致,原本只可以炼化一个时辰,如今竟延长了两个多时辰,三女也因此可以获益更多,在气息牵引下,她们心境继续遁入虚空,对外界之事充耳不闻,贪婪地吸纳剑阵灵气。

    龙辉潺潺一笑,往于秀婷耳朵里吹着热气:“婷儿,现在连剑阵都帮咱们……”于秀婷粉脸熏红,娇羞无限,狠狠掐了他一下。

    龙辉轻轻拨开她额前垂落的秀发,柔声道:“婷儿,给我好吗?”于秀婷娇躯一颤,咬唇低眉,芳心剧烈跳动,说道:“这里?”龙辉笑道:“既然婷儿已有心打破礼法束缚,那在这儿有何不可,如今咱们浓情蜜意,一切水到渠成!”

    说罢便又将她抱在怀中,胸口上觉得一阵酥软,于秀婷高耸惊弹的胸前两只玉乳再度撞在龙辉怀里,荡出一片乳浪奶波。

    “什么水到渠成,你个浑人,乱说什么鬼话!”于秀婷春梦凝眉,对此多少有些羞涩,急忙挣扎起来,龙辉强势地将她衣带解开来,墨色外裳下竟是一袭雪白的里衣,与宽松的外袍相比,里衣更加紧贴肌肤,将美妇丰腴饱满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勃张圆润的玉乳将雪衣撑起,随着美妇急促的呼吸,竟抖出了一层几乎裂衣而出的震撼乳浪。

    玉人高耸秀挺的酥胸玉乳、盈盈一握地水蛇蛮腰、丰隆肥大的香嫩圆臀在男儿眼中若隐若现,使人看得血脉贲张、神之为夺。

    感觉到龙辉侵袭的目光,于秀婷红着小脸狠狠地瞪上他一眼,但是也不出言呵斥他。

    “嘻嘻嘻,我就知道婷儿心里是十分欢喜的。”龙辉见于秀婷不做多言,便得意的调笑着,把美妇人紧紧的搂入怀中。

    于秀婷芳心剧跳,手足酸软,想要用力抵抗,却发觉自己使不上力气。

    明知这小子不怀好意,但在他拥抱之下,身上的力气,一点一滴的失去着,那骇人的感觉猛烈的袭来:“要在这里吗?不,羞死人了……”龙辉在她耳垂上细细舔着,于秀婷浑身一僵,气力一点点地流失,然后被龙辉顺势一推,竟倒在了地上。

    龙辉俯视地上佳人,即使被衣衫所掩盖,那凹凸有致的身段,仍是无法遮掩,躺在地下的于秀婷,衣袖微微的卷起,露出了莲藕般的一小截玉臂;有点凌乱的衣襟间,露出了白皙的玉颈下方,小片的肌肤,锁骨的部位。

    衣裙下摆稍稍卷折,露出了玉足上方,纤细的踝骨,以及细嫩的小腿肚。

    龙辉两眼一热,褪去于秀婷的鞋袜,将两只雪白纤细的莲足放置于嘴边,伸出舌头,仔细的舔弄起来。

    “呜呜……龙辉你……别舔了,痒死了!”于秀婷还是首次被人添吻双足,全身酥痒难挡,痒痒的触觉从足底传遍全身,竟将腿心处逼出了一袭水意。

    “混蛋,你属小狗的是不是!”于秀婷痒得眼眸横波,娇喘吁吁。

    龙辉的手掌,沿着足部的曲线,往上移动着。

    滑顺的肌肤,传来了触手柔腻的手感。

    龙辉的手混着丝质的乌裙,揉捏着美妇娇嫩的大腿,细致的丝棉,与滑腻的肌肤,两种感觉传来,带给龙辉一种错觉,似乎玉人的肌肤,还比柔软的丝布,还要来得柔腻滑嫩啊!龙辉赞叹着,终于放下了手,开始解开了于秀婷身上紧缚的衣结,却不脱下她的衣物。

    大手沿着天鹅般的白嫩玉颈,蜿蜒向下,又伸出手指,沿着于秀婷的锁骨,彷佛在抚弄心爱的玩物一般,爱怜的抚摸着。

    这一仙一妖虽然都是熟润动人,但却各有风情,洛清妍熟媚入骨,让人有种竭尽全力,鞠躬尽瘁的猛劲,仿佛少几分气力便会难以满足这虎狼妖妇;于秀婷则相反,她虽然已经熟得出汁滴水,但却给人一种高洁出尘的感觉,给龙辉一种怜惜爱护的冲动,所以动作极尽温柔轻怜。

    阵阵酥麻随着龙辉的动作,不断的冲击着于秀婷的感官,紧闭着的朱唇,不住次微张,溢出微弱的呻吟。

    爱抚了一阵子之后,龙辉的两手轻握住于秀婷胸前的衣襟,往两旁一拉——顿时春风拂面,香息扑鼻。

    龙辉的动作轻柔,彷佛深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打碎了一般,又怕会唐突佳人一样,轻轻的将于秀婷的一双白嫩玉臂,从衣袖内抽出。

    雪白里衣彻底剥开,一身素雅的玄袍随即便如绽放的花苞一般散开,吐露出丰腴圆润的一节身躯,叫龙辉眼前一亮。

    杏色的肚兜显露而出,滚着淡粉色的花边,肚兜正面绣了一躲空谷幽兰,被高耸的玉峰所撑高,那朵兰花好似蹦在眼前似的,花瓣栩栩如生,随着呼吸缓缓的摆动,似乎真的有生命一般。

    美妇人胸前撑起了一抹圆弧饱满,羞涩的本能叫她不自觉地用双臂捂住胸口,但她双峰实在太过傲人,没有了衣衫裹体无论如何都难以遮挡,丰腴的乳肉在衣料下透出肉色。

    龙辉还是首度见到于秀婷衣衫下的春意,大脑一片烘热,不由得伸手去探触,于秀婷吓得急忙缩身,但她这一番大动作却使得乳浪的抛荡,肚兜下跳出了大半个乳球。

    一股热浪陡然在龙辉的小腹中出现,不由分说便捉住美妇的雪藕臂膀,将她抱在怀里。

    于秀婷早已浑身无力,被龙辉这么一阵欺负,已经无法再挣扎了,嘤咛一声已经埋在男儿身上。

    龙辉轻轻地将她抱起来,然后再自己的外袍铺在地上,垫在于秀婷的下方,说道:“婷儿,下边的草有些粗糙,你躺在衣服上,舒服一些。”于秀婷横了他一眼,心底却是甜滋滋的,对情郎的体贴十分受用。

    龙辉欣赏了一会,又开始弯下身,柔柔的卸下于秀婷下身的乌黑长裙,展露两根修长的美腿。

    绿茵细草十分柔软,再加上衣袍垫底,于秀婷雪白的后背压在上边丝毫没有不适,反倒是青草的香味叫她神情一阵迷离,淡淡的泥土和芳草气息使得她心绪十分平静,原先羞涩不安的内心也慢慢平复。

    龙辉俯视下身的美妇,灼热的目光落在肉馥馥的香躯,于秀婷被男儿目光一扫,一股暖流,突然而来,自下腹之处,微微窜起。

    她本来就手足无力,在这股暖流的作用之下,更加的浑身酸软,无法施力。

    两条圆润的长腿紧紧夹住,然而这个姿势使得绸裤更加紧绷地贴在身上,显得美臀更加肥美丰满,好似一轮满月。

    于秀婷羞得双目紧闭,红霞满布,仍旧捂住胸口,夹紧双腿,犹在抵抗,龙辉轻抚着她的耳垂,柔声道:“婷儿,你生平都循规蹈矩,不如今天就随我放肆一回吧,一起挣脱这无形的枷锁和束缚吧。”于秀婷耳垂传来一阵酸麻热流,龙辉的敲心之音回响在耳边,于秀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放下捂胸的双臂,迎上龙辉灼热的目光,说道:“你说得对……我是该挣脱束缚了!”

    龙辉柔柔一笑,俯身在她腮边香了一口,便开始动手解开肚兜系带,起初于秀婷还有些羞涩,但她放下心防后,动作也洒脱了不少,任凭情郎将遮羞布彻底解除。

    先是肚兜,接下来便是裙裤,只见美妇娇躯秾纤合度、起伏有致,柔滑细致的肌肤犹胜初生的婴儿,胸前那对玉乳仿如两颗雪梨,硕大饱满,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健康的光彩。

    龙辉暗赞道:“雪芯也是这般的乳型,母女两果然是一脉相传。”他阅美无数,亦被于秀婷的春色给震住了。

    这对一般上佳的乳型要么就是丰满圆润如球,要么就是乳肉尖翘若桃梨,在他身边的女子,球型乳肉者以大小凤凰为代表,而蜜桃奶廓则以白翎羽最佳,然而这梨形巨乳十分罕见,因为长了一对梨形乳房的女子双乳难免会下垂,因为梨形乳房其根部窄,然后向外急速扩展,远望几乎就是一颗球状物挂在胸前,使得整个乳房重量就靠其根部那窄小的肌腱来支撑,这样就不可避免地乳房下垂。

    而于秀婷常年习武,筋骨丰实,使得乳根处的肌肉十分有力,令得这双硕大浑圆的梨形美乳没有下垂之势,反而微微上翘,堪称绝世美乳,传承其母的魏雪芯也同样拥有此等完美玉乳。

    再看其顶端樱红色乳珠在白腻乳肉的衬托下宛如雪中红梅,令人心生呵护而不忍亵玩。

    美乳之下便是圆润丰馥的腰腹,虽然不比她女儿那般纤细,但却是透着成熟妇人的肉感和柔软,然后就是再度膨胀的臀部,继而就是一泻而下的笔直双腿,腿心处更是香草芳芳,黑绒茂密,比起魏雪芯还要多。

    柔媚丰馥的腰腹、茂盛黑绒的耻毛给这具仙骨玉体徒然增添了几分肉欲的冲动。

    于秀婷脸蛋粉红,低声道:“姐姐年纪大了,自然不比雪芯那般青春貌美,腰也粗了不少,你可不要嫌弃我。”龙辉伸手扣住她的腴馥柔腰,笑道:“好婷儿,你怎会老呢,你若跟雪芯走在一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一对姐妹花呢!”

    于秀婷嗤嗤娇笑,柔情似水地道:“算你识趣!”龙辉的手游到于秀婷的胸前,一把抓住那对丰硕的白兔轻揉慢捻,动作颇为舒缓,但渐渐地,男人手上的力道加大了,肥腻乳肉在她的手指间肆意流泻,变幻无状。

    “唔……哦……”虽然于秀婷极力压抑,但仍有一丝呻吟从她嘴里飘出。

    于秀婷动情之后体质跟她女儿一般敏感,而龙辉久经床榻阵仗,更是在雪芯身上施展了多遍,早已推断出这位端庄人母的的敏感点在哪里,所以于秀婷哪里能抵挡得住,很快情欲便升腾而起,全身肌肤边铺上一层诱人的玫瑰红。

    望着变化莫测的乳肉,龙辉俯身便吃,叼住一颗粉嫩的乳珠细细品尝,乳脂细滑,乳晕粉红,竟比她年轻的女儿还要娇嫩,而娇嫩之中又透着几分酥软成熟,仿佛挂在枝头熟透了的殷桃,引得龙辉用尽全力,将乳头吸进了嘴里,随即用舌尖反复弹打。

    龙辉玩弄了一会,再次起身欣赏着身下的仙子。

    赫然发现,于芳草凄凄中,幽暗深谷之口,竟然已有了点点露珠,在月光下闪耀发亮着。

    龙辉头颅缓缓下移,舌头舔弄着似雪般的肌肤,舌尖继续下移,在于秀婷的腰间与肚脐部位来回的舔着。

    于秀婷腴馥的柔腰左扭右晃了起来。

    龙辉继续移动着头,盘旋往下,终于接近了芳草凄凄之处,鲜美的肉瓣上方的部位。

    粗糙的舌面轻舔,嘴中同时细细的咀嚼着,柔顺滑嫩,又漂着阵阵芳香的嫩草,龙辉在一时之间,迷失在短短的浅嫩丛林之中,无法自拔,舌尖飞掠过一片柔软燕草,顶到了一团馒头似的丰腴凸物。

    龙辉环臂紧箍美人柳腰,舌尖触着嫩如凝脂的润滑软物,暖乎乎,黏糊糊的,转瞬花浆就浇上了嘴角舌根。

    于秀婷娇喘细细,满面酡红,抽搐地收着腹儿,龙辉销魂得意,舌尖不住轻拨细探,在芳草丛中寻找美妇蚌珠,舌头拨开层层黑绒,终于在凝脂堆里找出一粒花生米大小的圆圆肉儿来,娇嫩无比,软中带硬,蠕来滑去,艳媚迷人。

    于秀婷浑身一僵,双腿紧紧夹住男儿的头颅,小腹阵阵抽搐,螓首后仰,好似缺水的鱼儿在张口喘息,胸脯起伏,高耸的雪峰晃荡出一波波勾魂夺魄的迷人乳浪,全身美肉无处不抖。

    龙辉肥厚的大舌继续舔弄,玉骨风姿的成熟仙子,再次扭腰挺臀起来,一股香甜粘液立即喷洒而出,浇了龙辉满脸,而花浆清香可口,缠绕不散,好似仙品香茗,沁人心脾。

    “啊!”于秀婷娇啼一声,声音酥媚入骨,龙辉还未来得及享用这香茗般的花浆,便觉得一股酸麻从耳朵传入,顺着大脑朝下流窜,随即整条脊骨都麻了起来,胯间一阵酸胀,精门欲失。

    不好,是靡仙音,龙辉何曾想到于秀婷竟也有靡仙音,而且比她女儿更加犀利,只是轻轻一声便促人生精。

    他立即解开腰带,将那不住抽搐的龙枪放出来,毕竟自己还要在这后花园待一段时间,可没有换洗的衣服,要是精液洒在裤子内,那可就糗大了。

    刚跳出裤裆,勃发的龙根便是一阵激射,一注注的白浆泉涌而出,龙辉剧抖个不住,望着她那妩媚绝伦的丽颜,只射得筋麻骨软。

    于秀婷急忙侧身避开,但还是粘了一些在手臂上。

    她伸手抹去手臂上的精液,美目乜了男儿一眼,忽然吃吃娇笑,低声道:“你好像有些快了。”

    龙辉脸皮一阵发烫,若是换成大小凤凰他肯定怒然再战,对付这两只妖媚凤凰就必须先以更强硬的姿态压住她们,毕竟妖族信封强者为尊,若是一味的服软反而会叫这对母女兴风作浪,继续作弄他,而于秀婷出身名门正派,锄强扶弱,对弱者比较照顾,龙辉便心生一计,干脆装作气喘吁吁的样子,说道:“好姐姐,我元气亏损了不少,你帮帮我好不好?”

    他这个样子反倒激起了于秀婷的温柔和母性,于是美妇人点了点头,抚着他脸颊,温和地道:“好弟弟,你说吧,姐姐该怎么帮你?”龙辉望着那对梨形巨乳,说道:“好姐姐,我想喝奶!”于秀婷脸颊嗖的一下便红了,咬唇嗔道:“你说什么,我哪有奶水给你喝!”龙辉笑道:“好姐姐,莫要瞒我了,姐姐曾生育了一对儿女,自然记得泌乳的感觉,如今姐姐又是先天大成,要控制身子调节不过一个念头,你就行行好,给弟弟尝一口吧!”

    于秀婷酡红着脸,嗔道:“磨人精,这是不是洛姐姐告诉你的!”龙辉揉着她柔软丰弹的乳肉,说道:“好姐姐,好婷儿,你就答应我吧!”于秀婷一把拍开他的爪子,横了一眼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龙辉大喜,连忙点头答应。

    于秀婷缓缓吸了一口气,闭上美目,呼吸吐纳了几下,只见那对雪白玉兔开始微微颤抖,乳肉泛起丝丝红润,随即乳珠上渗出滴点白浆,他百脉如沸,只瞧了两眼,便已无法把持,复而扑身迫上,竟捧起于秀婷的双乳吻咂起来,一口噙住了峰顶的嫩蒂,婴儿吸乳般咂吮起来。

    龙辉口中一暖,唇舌俱麻,入口乳浆若琼浆般奇香无比,吞入腹中,又觉全身酥酥融融,神魂飘飘荡荡,一时不知天上地下,欲仙欲醉,得此琼浆玉液进补,龙辉的巨茎倏地再度膨胀,只硬得铜浇铁铸阵阵生痛,不住地在美妇腿心摩挲,马眼喷出的热气深入蜜缝之内,酥得于秀婷一阵快美。

    龙辉从乳峰之中抬起头来,嘴角还挂着一丝奶浆,亟不可待地道:“婷儿,好姐姐,我要进来了!”于秀婷芳心怦然,脸颊火热,心想该来的总是会来,于是便含羞点了点头,任由龙辉将她雪润的美腿分开。

    龙辉腰身下压,龙根在芳草之中摩挲,寻觅路径,马眼在茂密的耻毛上扫过,一股酥痒传入下腹,整根龙枪都木了起来,湿润的芳草粘稠滑腻,龙根并未遇上什么阻力,一下子便寻到了花径蜜口。

    然而硕大的龟首抵住美妇蜜唇,龙辉只觉得一阵柔腻丰美,一股火热的湿润夹杂着蜜汁扑来,整根龙枪麻木酸胀,只觉得蛤唇深处正透着一股吸力,要将怒龙吸入深渊。

    龙辉低吼一声,身子猛地向前一压,龙枪排开障碍,径直没入,裹着湿润的花浆刺入美妇体内,于秀婷的腔肉腴润如嫩脂,紧凑若处子,龙辉寸步难行,而于秀婷也是首承如斯巨物,只觉得下体一阵撕裂,痛得浑身僵直,腿股紧绷地夹住龙辉腰肢。

    “痛,痛,龙辉……轻点……”于秀婷冷汗直冒,双手紧紧抱住龙辉腰背,手指不由自主地扣入男儿背上肌肉,抓出道道红痕。

    龙辉后背一痛,下体也被美妇的腔肉夹得憋闷,一时间也不便深入。

    过了片刻,于秀婷适应过来,喘了一声,臀胯也松弛了几分,盈盈水眸向上瞟了龙辉一眼,龙辉立即明白过来,慢慢推进,一手则在她丰腴的玉乳上揉捏,分散其注意力,缓解压力,泌乳后的豪乳更是敏感,被摸了几下就抑制不住,残余的乳浆纷纷溢出,濡湿了男人的手掌。

    于秀婷胸口酸胀,更是牵动下体敏感之处,一阵酥痒在小腹酝酿,急切希望男儿更加深入,双腿不由自主地盘上龙辉腰肢。

    龙辉猛地向前一挺,本应该是触及娇嫩的花芯,然龙冠却是先突破一层肉膜给挡住了,两人同时一惊,于秀婷吃痛之下立即低下头去看,龙辉也俯首观望,只见两人结合处渗出了丝丝鲜血,顺着股沟流淌而下,垫在臀下的白色绸裤立即染上了一抹鲜红,好似雪地盛开的梅花。

    “这是怎么回事?”于秀婷痛楚之余更是满腹狐疑,龙辉恍然大悟,拍手笑道:“原来如此,婷儿你在未来乾坤重生,就像是洛姐姐那般凤凰涅盘,自然也恢复处子元身。”听到这里,于秀婷想到自己母女二人竟都将处子之身交给了同一个男人,心中不由一阵羞涩。

    想到两对风情各异的母女花都已经成为自己的禁脔,龙辉不禁大喜,浑然无比的满足感由心底涌出,于是双手猛地抱起于秀婷的肥臀,开始抽动起来,跟雪芯一样的浅短花径,龙辉很容易地探采到了美妇熟润的花蕊,龙首先是轻轻在仙宫摩挲,磨得花浆汨汨,泥泞不堪。

    于秀婷痛楚顿减,从未有过的销魂快感流转全身,嘤咛一声,双腿缠得更紧,死死箍住男儿腰身。

    龙根抽动火热,花径吞吐娇羞,两人渐入佳境,于秀婷动情难止,美目迷离,秋波流转酥润藕臂勾住了男儿的脖子,娇喘吁吁,竟主动开启檀唇,腻声道:“龙辉……亲我,亲我!”美人软语娇啼,龙辉岂可不从,立即俯身吻住于秀婷的娇唇,双方唇舌交缠,吻得郎情妾意,蜜里调油。

    龙辉只觉得于秀婷这个吻十分销魂,她舌头越来越是主动,探入自己口中不住撩动,将男儿的口腔的每一个角落都给扫了一遍。

    吻了片刻,龙辉想低头去吃乳汁,正当他抬起头来,于秀婷立即幽怨地横了他一眼,似乎还是意犹未尽。

    “婷姐姐,你还想亲嘴?”龙辉柔声问道。

    于秀婷嗯了一声,娇羞地道:“不知为什么,我很是喜欢跟你亲吻的滋味。”

    龙辉笑了笑,揉着那对丰腴的奶子,满手弹腻柔滑,乳香迷人,他把玩了片刻,随即俯身下去再度跟美妇缠吻起来。

    情到浓时,于秀婷檀口开阖,主动地朝男儿口中渡过香息,粉润的嫩舌更是在龙辉口中吞吐不已。

    龙辉只觉身下美妇比自己身边任何一个女子都更喜欢亲吻,自己跟她口唇相对的瞬间,明显感觉到她花径嫩肉紧紧收缩,花浆也分泌更多,箍得男根极为受用。

    龙辉紧抵着自己的阳物,不住地插在于秀婷的体内深处,一边跟她接吻一边随后快速的抽出半截分身,又快速的整根顶回,如此循环,重复了数次。

    身在下方的于秀婷,则是每过一会,当龙辉每一次结实的顶入自己的体内花蕊时,便会忍不住的想张口轻呼一声,但她口唇又舍不得跟龙辉分开,便只能从琼鼻里溢出沉重的嗯呜哼……这些无意义的声符。

    “幸好被堵住嘴巴了,要不然一定会发出那些羞人的声音……”于秀婷暗自庆幸,然而迷离的眼眸,火热的躯体,都流泄出仙子所无法抑止的欲望。

    龙辉猛地抬起头来,于秀婷口唇失去掩护,不由一愣,幽怨地望着他,似乎怪他不解风情。

    龙辉嘿嘿一笑,立即加快抽动速度,肉棒一下接一下地杵在花蕊嫩宫,杀得于秀婷再难自止,也不管两个女儿是否在不远处,檀唇一张,吐出娇腻的呻吟:“啊~~啊……哦……嗯……唔……”于秀婷的哼声在院子间回荡着,犹如仙音般,煞是好听极了。

    不可以,不要再叫了,我怎么能发出这么不要脸的声音,停下!…快闭嘴!……于秀婷在心中不断的提醒自己,试图停止,但是却是无法控制,全无停止之意,檀唇不住奏出绮丽的歌声,四处回响着。

    “婷儿,想不到你呻吟起来还蛮好听的,好生淫媚骚浪啊!”龙辉继续抽动下体,揉着她雪润的奶子说道。

    于秀婷羞得满面通红,辩解道:“不是,不是……都是你这浑人害得……呜呜呜……啊啊……”话还没说完,就被龙辉杀得语不成句,继续哀啼,她啼叫了几声便又试着阖上朱唇。

    啊……又顶到了……不行了……忍不住了……壮硕的男根不断探采短浅的花心,于秀婷所累积的快感也逐步的增加之中,渐渐的逼近了高潮的顶点,她急忙咬住手背,将呻吟憋了回去,可是随着龙辉的抽动,她身子不断摇摆,手臂也渐渐难以维持,一个不慎便滑落到一旁,龙辉眼明手快急忙按住她手臂,不给她捂嘴的机会。

    “啊啊……”于秀婷檀口再度吐出销魂呻吟,一股难耐的羞意在胸口流转,她急得眼泪直打转,哀吟娇喘地道:“龙辉,求求你,再亲姐姐一下……呜呜……不行了,又要忍不住啦……嗯嗯……亲我,亲我!”于秀婷内心始终不太愿意张口叫床,只是想以喘息宣泄情欲,但无奈龙辉的枪法实在太过强烈,杀得她根本无法抵御,大脑一阵阵地缺氧,只得张开嘴巴呼吸,可这一张嘴便会吐出那淫靡的叫声,她脸嫩无比,也怕这声音吵到女儿,所以只得哀求龙辉帮她堵住嘴巴。

    龙辉见她都快急哭了,于是便如她所愿,口唇交缠,于秀婷心情一阵舒爽,双手主动箍住龙辉脖子,而且搂得极紧,胸口两团美肉被男儿胸襟挤得朝腋侧溢出,白嫩如雪的肉球成了两个奶饼。

    两人灵欲完全契合,交融一体,无分彼此,于秀婷芳心甜蜜,花底一酥,阴精倾斜而出,浇在龙辉龟首,烫得他全身绵软,四周飘起了一股淡淡的香茗茶息,绕梁三日。

    与此同时,靡仙音再度响起,虽然嘴唇被封,但仍从琼鼻处溢出一道柔腻酥媚的娇啼,虽然只是单纯的几个音符,但却是刺骨入髓,龙辉再难抑制,阳精夺门而出,狠狠灌入于秀婷体内,烫得她眼神迷离,手脚皆软。

    俩人唇分,额头、鼻尖相抵,于秀婷双手捧住龙辉脸颊,双目迷离,深情款款地凝望着他,满头青丝已经一片汗湿,馥腴的雪躯更是布满一层香汗,显得更加柔滑娇嫩。

    龙辉伸手理了理她腮边湿发,正想说什么,却闻到美妇檀口吐出的兰息,从她眼神中读出一丝渴望,龙辉想也没想,便再度俯身向下,与她缠吻起来。

    于秀婷虽然以前经历过两个男人,但楚无缺只是露水情缘,再加上他当时一心惦记着洛清妍,而于秀婷又是初次承欢,并未感到任何快美;之后,魏少宗成了她夫婿,但他面对于秀婷娇美的躯体,欲大于情,只想狠狠地蹂躏这具女体,再加上对楚无缺的妒忌,所以每次房事都是极为粗暴,对着于秀婷的胸乳翘臀一阵揉捏搓动,从未顾忌她的感受,所以每次她都是应付了事,完事之后直接背过身去,不与他多说一句话,而魏少宗早已伤了根基,每次也只能粗暴几下子便一泄如注,带给于秀婷不过是肌肤上的摧残,肉体深处根本引发不了任何情欲。

    与龙辉此番结合,于秀婷只觉得身心皆美,情欲交融,所以也极为配合,向男儿奉献那动人身躯。

    两人不断地亲吻,时而温柔啄着对方的唇瓣,时而轻啃对方的下巴,龙辉一时兴起又吻了她鼻尖几下,于秀婷嗤嗤娇笑,在他喉咙啜了一口,龙辉侧过头,在她耳垂又咬了几下,于秀婷娇吟一声,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最后四片口唇再度重合,相互索吻……两人就这般相互亲吻,洋溢着难得的恩爱蜜情。

    时间转眼即逝,已经到了黄昏,夕阳西下,龙辉靠在一个树干下,于秀婷则温顺地倚在他怀里,双手环住他腰肢,俏脸枕在他胸口,好似一只饱食后的母猫,金黄色的落日余晖洒落在她雪白的娇躯,给她增添了几分柔和娇媚。

    龙辉抚着她细嫩的裸背,又拨了拨她凌乱的秀发,笑道:“好姐姐,你感觉怎么样?”于秀婷眯着眼睛嗯了一声,檀唇轻启:“好舒服……龙辉,你以后都这样对我好不好?”美妇露出难得一见的柔美,说话时嘴唇吐出的香息热乎乎地喷在胸口肌肤,叫龙辉十分受用。

    龙辉扶着她秀发,点头答应。

    于秀婷幽幽一叹,继续抱住他,喃喃自语道:“时辰也快到了……”龙辉知道她在说雪芯她们凝练剑气的事,笑道:“来日方长,婷儿不要担心。”于秀婷呸了他一眼,嗔道:“你这混球,弄得人家全身粘糊糊的,待会你叫我这么见人!”

    龙辉指了指不远处道:“那边有处小水潭,咱们去洗洗身子吧。”于秀婷嗯了一声,起身弯腰去拾起衣服,弯腰的瞬间,撅起了两瓣肥美的臀肉,龙辉脑门不由一热,下体再度挺起,雄赳赳地对准了美妇人……“呜呜……龙辉,你做什么……别弄了,雪芯她们快完事了……”

    第18回水潭承欢

    天生丽质的美妇,却依然是那样的美丽动人,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反而馈赠了她一身成熟美妇的迷人气质,最叫人着迷的还是她眉宇间那股端庄出尘的仙气。

    于秀婷弯腰拾衣的瞬间,肥美弹翘的臀肉好似花瓣般朝外盛开,一抹深邃的臀沟绽放,茂盛的芳草和娇嫩的菊蕾若隐若现,引得龙辉欲火大盛,纵身扑了过去,猛地钳住美妇柔嫩的馥腰,前胸压在她光滑的后背,灼热的龙根不由分说就贴在敏感的阴阜,烘热的气息不住地熏烤着于秀婷娇嫩多毛的玉壶。

    一阵迷离,于秀婷竟不自主地漏出花浆,汁水浇在灼热的龟头上瞬间就被烘干蒸发,龙辉双手握住那对豪硕的巨乳,捏着嫩滑丰弹的乳肉,满手腴沃坚挺,煞是美妙。

    “龙辉……你听我说,雪芯她们就快醒了……”于秀婷急忙架住龙辉作怪的手掌,谁料却是弄巧成拙。

    龙辉手心被丰满的乳肉充满,而手背又有美妇掌心嫩肉相抚,所以更加激昂,龙枪好似铜浇铁铸般,就这么在芳草茂密的私处摩挲,将于秀婷的气力一一抽干,双膝一软,身子不禁地瘫倒在地。

    龙辉趁机向前压迫,把美妇人压在地上,四肢着地,一双玉乳好似吊钟般晃荡不堪,玉臀更为后仰,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顿时显露出来。

    龙辉并没有急匆匆地进入,他用手抚摸着这个丰腴的美臀,感受着上面那惊人的弹性与柔软。

    茂密的黑绒有了一团明显的被湿痕,俯爬的姿势更加完美的展露出浑圆丰腴的臀形,龙辉微微向后侧了下身子,欣赏这难得的美色,只见于秀婷的雪股好似犹如水蜜桃一般水嫩,羊脂白玉般的雪白肌肤,形状浑圆,臀瓣肥美,臀沟幽深,最叫人血脉贲张的是那随着臀肉颤动而若隐若现的菊蕾,可见这成熟美妇肥美高耸肥臀是何等诱人。

    龙辉向着这个丰腴高耸的美臀摸去,手指流过了于秀婷那圆润滑嫩的雪臀。

    修长手指在臀部若即若离的触摸,感受在手指下微微颤抖的浑圆光滑。

    “龙辉……不要闹了,好不好……”于秀婷羞得满面红霞,娇声哀求道,但她这般软语娇声反倒让龙辉更加疯狂。

    他并没有急着插入,俯下身子,脸部地贴着香气四溢的肥美圆臀,嘴唇寻上芳草桃源,只见于秀婷小腹之下,双腿之间,有一微微隆起,有如蜜桃一般的阴户被龙辉一口含住,吸得春水蜜汁不停溢出。

    “龙辉,别……别咬了……臭小子,停下。”美妇人下意识双腿一紧,想护住蜜穴,但她忘了此刻正是屈身撅臀,无论她怎么紧夹双腿都掩盖不住那美妙的春意。

    龙辉得意一笑,激情万丈地品味着美妇淫媚销魂的蜜穴。

    于秀婷的喘息快速起来,腰肢不由自主轻轻摇晃,含羞带怯地配合着男人唇舌的动作,玉腿酥软,渐渐松开了。

    龙辉重重地亲了嫣红阴唇一下,随即舌尖缓缓向上移动,嘴唇几乎要贴到那一收一缩的菊蕾上,清幽可人的阴香和体香不住地传入鼻中,让他快要迷倒在这又白又嫩又香又软的屁股中。

    龙辉忍不住朝菊蕾上呵了口热气,逗得于秀婷有些大声的呻吟出来,但矜持地性子叫她硬生生憋住了这一声吟叫,只是发出一声沉闷娇腻的鼻息。

    望着这可爱娇羞的菊蕾嫩玉,龙辉情不自禁地伸出火热的舌头,毫不避讳地舔上了那鲜红色的精致菊蕾,菊蕾紧紧闭合,周围的皱纹如同菊花的花瓣一样,细密而整齐有序地排列四周,鲜红的孔洞在轻轻颤抖,随着舌头的舔弄而时不时地张开。

    “不……不要舔那里……好脏……不要……噢……”于秀婷的菊蕾首次被袭,浑身都颤栗起来,火热的舌头在菊花上来回撩拨,让她小腹一阵酸胀,酥麻的电流不断乱颤,敏感的菊蕾生出了异常的瘙痒与肿胀感。

    “一点都不脏,婷儿全身上下都香喷喷的……”于秀婷的躯体仙骨玉肤,吞吐天地元气,身上毫无异味,反倒是散发着淡淡的茶香和花香,所以就连这羞人的菊蕾也是娇嫩香滑,并无异味,比起前面花穴毫不逊色,使得龙辉一下子就沉迷其中。

    于秀婷眯着如水媚眼,嗔道:“你……你变态啊!怎么就这么喜欢弄人家那儿……”“婷儿,你的小菊花跟雪芯一样敏感可爱呢!”龙辉笑呵呵地朝臀眼吹了口气,羞得那朵花蕊猛然闭阖,于秀婷的雪肤立即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龙辉没有去注意于秀婷的反应,火热的舌尖在菊蕾上转圈,细尝那层紧凑的皱褶,于秀婷那肥美的臀部用力地收缩着肌肉,努力抵抗舌头的入侵。

    龙辉虽然舔到了菊蕾,但是由于臀瓣实在是太过肥美,臀沟相当幽深,他的舌头无法再更进一步,只有用力地掰开臀瓣,使菊肛内的鲜红嫩肉暴露出来。

    看着鲜嫩的肛蕾,龙辉舌头蜷缩成钻头状,用力地向里面探索而去,舌尖探入菊蕾,慢慢转动,他只感觉到菊蕾软肉立即缩在一起,一股柔软温暖的感觉从舌尖传来。

    他细细品尝着肌肉紧紧夹住舌尖而又无力抵抗的快感。

    “啊……别弄了……喔……”于秀婷如遭雷击,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修长的美腿紧紧地绷直,蜜穴内淫水好似喷泉一般地涌出,顺着雪白的美腿缓缓下流,淫水在雪白的美腿上留下了一道道淫靡的痕迹。

    龙辉满意地抬起头,欣赏自己的杰作,只见菊蕾不住颤抖,鲜嫩的肛肉上沾满了男子的口水,显得更加鲜红夺目。

    这个时候他也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坚硬的龟头抵在双腿之间,毛茸茸的蜜谷一片湿漉,但是他有心戏弄,肉柱只在蜜穴口摩挲着,挑逗着于秀婷。

    “坏蛋,臭小子……你快停下,别磨了,痒死了!”于秀婷被他逗得娇靥丹红丰润,眼波含春,如秋水流动,原本仙姿端庄的俏脸增添了几分妩媚。

    “婷儿,舒服吗?”龙辉的双手继续抚摸着香嫩的肥臀,但是肉棒依然只是在蜜穴口摩挲着,嘴角勾起邪笑。

    “啊……噢……”于秀婷已经被逗得四肢酥麻,圆润肥嫩的丰股已经不受控制,竟开始微微扭动,但她仍然没有发觉,只是一心忍住那些羞人的呻吟。

    龙辉手指轻轻在美妇倒垂的巨乳上滑动,极尽挑逗之意,口中不紧不慢地道:“婷儿,我进去好不好?”于秀婷摇了摇头,仍旧不依,还在顾忌女儿,而且这个姿势就像是野兽交合般,叫她觉得自己好似街边的母狗,内心甚是抵触。

    龙辉低声道:“好姐姐,你且看看,你下边已经湿透了,你别骗自己啦!”

    于秀婷摇头道:“你胡说,一定是你用那什么劳什子伏凤淫术……”龙辉揉着她肉臀,笑道:“什么淫术,婷姐姐,你倒是说清楚些。”于秀婷脸颊一红,自知失言,立即住口。

    龙辉不依不挠,肉柱继续在蜜户上摩擦,而一只手登山涉水,直取梨瓜巨乳,揉捏乳肉,一手伸出中指在菊蕾四周戏耍,于秀婷被逼得浑身疙瘩都冒了出来,雪肤渗出细细香汗,身子一阵酥麻颤抖。

    “住……住手,不要这样子,羞死人了,这个姿势!”于秀婷咬唇嗔怪道,然而龙辉则不依不挠地道:“好姐姐,你告诉我,盘龙伏凤心法,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于秀婷垂目不语,龙辉继续调笑道:“好姐姐,我根本就没用那伏凤心法,分明就是你想念我。”

    于秀婷呸了一声,龙辉笑道:“人说毛多的女子欲念特别强,婷儿你下边就像一只黑毛兔子,自然是动情难耐了!”于秀婷脸颊一阵羞红,啐道:“你胡说八道!”龙辉贴着她耳垂笑道:“难道不是吗?我每次稍稍一碰,雪芯下边就流了一大堆水,你们母女两体质一脉相承,自然错不了!”

    于秀婷听到这小子把自己母女二人评头论足一番,不禁又羞又急,丰腴的身子扭动挣扎欲摆脱龙辉,龙辉呵呵一笑,不由分说,龙枪拨开乌黑的芳草,扣破玉门关,一枪便将这仙姿熟妇给挑了。

    “呜呜!”于秀婷朱唇含丝,媚眼迷离,檀唇吐出一声娇羞而又满足的低吟,将她刚才的辩解全部打破。

    太……太深了……于秀婷心中焦急羞怯,身子却被龙辉的抽插弄得开始前后晃动了起来。

    龙辉的手指摸上了胸前两个自然垂下呈钟状之乳,紧紧的握住之后,便以该处为施力点,开始大力抽插着跨下的仙子。

    龙辉阳物的尺寸本就傲于常人,再加上阳火凝练后更加硕大,如今这一个从背后肏入的姿势,使得已是十分深入的阳物,更往内部探去,恐怕就连花蕊深邃,体质淫媚的凤凰母女也未必受得了,更何况花芯短浅,端雅秀气的剑仙。

    不……不可能……怎……怎么如此深……再……进去…会受不了的……于秀婷心中震惊,生怕被这鲁莽的冤家捅破最后的矜持。

    身后的龙辉开始施展精湛淫技,当他阳物顶到底之后,便开始放慢了速度,开始向后退去,亦使于秀婷稍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要是他再继续的这么深入下去,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管住嘴巴……于秀婷却未察觉,随着龙辉的动作,她自己的花径肉壁开始收缩,每收缩一下便会挤出一小股玉液琼浆。

    龙辉结实的腰腹不断地撞击着于秀婷的丰满雪臀,有了接触与撞击,发出啪啪的声响。

    每次只要男儿用力撞击花蕊,美妇便会屏住呼吸,紧张无比,尽力憋住声音,一直到龙辉退出,才又松了一口气。

    这样一来,于秀婷反倒把自己的精神集中在那,造成更加强烈的敏感。

    随着龙辉的动作,于秀婷的忐忑不安,时而紧张无比,时而如释重负,渐渐地这具腴馥娇美的女体开始产生敏锐的变化,自己也不知道,她竟是越来越期待龙辉的每一个动作。

    “婷儿,你喜欢这姿势吗?”龙辉边耸动腰肢,边调笑地问话。

    于秀婷咬唇嗔道:“喜欢个头,讨厌死了,你这人渣就知道用这些下作手段折腾人!”龙辉笑道:“真的不喜欢?”于秀婷玉靥羞红,嘴硬道:“不喜欢,难堪死了,就像野兽一样!”龙辉呵呵一笑,继续接下动作,因为他感觉到美妇花径的媚肉正难耐地蠕动,这身子的反应却是骗不了人。

    于秀婷的柳腰随着龙辉的插入,开始左右扭了起来,甚至在龙辉退后时,弹腴的雪臀还会不自觉的向后挺了一小段,只见肥嫩的屁股将肉棒一吞到底,美臀和龙辉的小腹来了一个亲密地接触,臀瓣被挤压的变形,但是随着臀部的向前旋即又恢复过来。

    看着面前这个肥美的屁股欲拒还迎地羞涩扭动,龙辉忍不住用力揉捏这雪白肥美的翘臀,让那肥美的臀肉不住地变幻,留下一道道红润的指印,让本来白嫩的美臀显得淫艳十足。

    “婷儿,咱们去水潭洗洗身子吧!”龙辉玩弄着美妇的臀肉,轻柔地说道。

    于秀婷爽得媚眼迷离,听觉略显迟钝,问道:“什么?去水潭做什么……”龙辉补充道:“洗洗身子!”于秀婷这才醒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瞪了他一眼,便伸手要将他推开,谁知龙辉不退反进,将下腹紧紧贴在美妇的臀瓣,使得两人胯部紧贴,不分彼此。

    于秀婷嗔道:“你不松开,咱们怎么去水潭。”龙辉笑道:“就这样子过去。”

    于秀婷先是一愣,忽然觉得身后的男人正推着自己朝前走去,而那是用根粗物来推,不断地朝前杵棒。

    “放开我,我自己走!”于秀婷急忙叫道,龙辉笑道:“不好,我片刻都不想离开婷儿的身子,咱们就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走去水潭吧。”龙辉那硬翘巨龙成了顶起娇躯的支点,随着迈步的动作,在膣里左冲右突,巨龟顶住花心,酸得于秀婷眼角迸泪,紧绷着圆润雪白的长腿,歪歪倒倒地被男儿推着向前走,两颗巨乳不住晃动,雪白的乳肌在夕阳下闪着金灿灿的光芒,左胸乳那颗细小的黑痣好似一颗甜腻的芝麻,正在随着乳肉在调皮地跳动。

    “臭小子……快……放……放我下来!”于秀婷不住挣扎,干脆停住脚步,无论身后龙辉如何顶动,就是不走。

    龙辉嘿嘿一笑,伸出一指猛地挤入臀瓣,扣住敏感的菊蕾,于秀婷全身一颤,呜呜哀啼。

    “快拔出来,拔出来……”于秀婷全身酸麻,花腔媚肉一阵抽搐,花浆汨汨而出,顺着腿股内侧流到草地上。

    “婷儿,往前走!”龙辉全不理会,一手推着她玉臀,一手刺入臀眼,雄根又顶了几下,逼迫她朝前走。

    于秀婷无奈,只得屈服淫威之下,迈开步子朝前走去,就这样,龙辉只需控制着两人臀胯的距离,然后再用手指把住美妇敏感的菊门,便叫她乖乖听话,就这样,龙根进出不已、边走边插,推着这端庄的仙姿美妇朝前走去,像只骑马一般,一匹胭脂大白马,骑着她朝前行走。

    强烈的羞耻感冲击着出身名门正派的美妇人,撅着翘屁股让男人淫玩,已经够羞人了,居然还被这臭小子的肉柱推着前进,于秀婷恨得牙痒痒,但菊门花径的双重刺激又让她无从抵抗,只得乖乖地顺从男人的淫兴!龙辉越发动情,猛地将于秀婷上半身压得低下去,同时双手扣住她腰肢,将她整个人悬空提起,只让她脚趾碰到地面,只能勉强走动。

    才被推送几步,她已两腿发软,一股香茗清茶般的稀蜜淌出玉户,溢满两人胯间,茂盛的耻毛全是湿透,毛发变得极为粘稠凌乱,春水花汁沿着耻丘、小腹淌下,水量丰沛一直流到她颈颔间,溅得满脸都是淫靡的气息,于秀婷脑门一阵烘热,只觉得口中有股香气,嘴唇酥麻,膣里一阵抽搐,差点让龙辉精关失守。

    水潭位于龙府后院西面,地势波状起伏,遍地绿草,灌木丛丛,水潭中更修着一座假山,极为清雅幽静。

    龙辉将于秀婷半逼半推地带入水潭,潭水并不深,只是没到两人腰间,潭水甚是清凉,于秀婷甫一入水先是打了个寒战,随即雪白的肌肤便感到清爽,可是体内含着那根粗物又是极为灼热,与外界的凉水形成鲜明对比,于秀婷仿佛深陷冰火交融之中,两重奇观。

    男根好似刚出炉的铁柱,将花腔内的蜜水搅得四处翻腾,其灼热的气息将媚肉灼得颤抖抽搐,一注注的蜜汁朝外喷涌,将两人胯部尽数打湿,耻毛相黏在一起,随着交合进行,毛发间多了一层白绸,十分淫媚浪荡,给于秀婷端庄的气质增添了几分暗媚闷骚。

    不行了……要忍不住了!于秀婷芳心纠结无比,肉体的欢愉叫她实在难以控制嘴唇,身后的龙辉又火上浇油,径直将她推至假山边上,于秀婷眼眸一抬看见跟前嶙峋奇石,好似溺水之人见到浮木,不假思索一把抱住一块假山石,丰腴的身子死死贴在上边,似乎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被这淫龙掀翻身子。

    两颗肥美饱满的玉乳就抵在石头上,细腻的乳肉被粗糙的石质摩擦,两颗乳珠不由自主地耸立起来,好似成熟的草莓,鲜艳可口,就这么地在山石上滑动着,每一次乳珠划过石头,于秀婷全身就涌起一股羞人的电流,花底媚肉又是一阵紧缩,箍得龙根甚是销魂。

    销魂荡魄的时刻,欲望的躯体百倍敏感,龙辉感觉到了于秀婷阴唇蜜肉的夹击蠕动,于秀婷也感觉到了肉棒的火热跳动,连马眼的每一次开合,她都能感觉到。

    快感不断积累,于秀婷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只需龙辉在插几下她一定会情不自禁地娇啼浪吟,谁料就在这一瞬间,男儿的雄根忽然离体,抽了出去,于秀婷身子立即一阵空虚,不由自主地回头凝望这冤家。

    只见龙辉把阳根拨离了蜜唇,然后坚挺的圆头紧擦着阴唇,向上滑动,顺过美妇人腿缝深处,一直插入了臀沟里。

    美妇人的臀沟深邃紧凑,柔腻细滑,龙辉只觉得一团柔腻瞬间包裹了男根,仿佛无数的小手同时按摩龟冠,透骨入髓的酥麻顺着龟棱不住延伸,一直流窜到了春囊,随即轰然爆炸。

    仅仅是臀肉夹根便已如此销魂,若真的进入,岂不是要精尽人亡了?龙辉深吸了一口冷气,施展童子决固守阳关。

    于秀婷肥美的屁股立刻感觉到了男人肉棒的坚挺火热,不由身子一软,臀沟与肉棒贴得更加紧密,忽然间她想起了女儿菊门红肿圆孔,不断开阖地渗出精浆的模样,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夹紧臀瓣,这一收臀却将男根牢牢夹在臀缝之中,美妇人的臀缝深邃,龙根并未直接触碰到菊蕾,但马眼吐出的热气却一直扫在臀眼处,酥得于秀婷几欲失守,好几次就想松开臀股。

    “龙辉,不要……那里不行的……啊!”于秀婷喘气着说道。

    龙辉呵呵一笑,双手立即袭击贴在假山上的巨乳,手指灵动无比,时而捏揉乳肉,时而弹跳乳珠,最叫她惊讶的是这双手好似长了眼睛般,时不时地就在她左乳的小黑痣上撩拨。

    “噢……”于秀婷眼眸微颤,一股燥热陡然涌入了她双乳;人母之心虽然在抗拒,但她的乳头却飞速涨大,龙辉的指缝突然用力搓揉人母勃起的乳头,于秀婷呜呜一啼,身子气力顿消,紧绷的臀瓣立即酥软,被男儿破开重围。

    最终阳根突破障碍,在臀沟里移动,最后顶在了美妇后庭花蕾上,后庭花蕾陡然遭到男人肉柱袭击,于秀婷啊地一声,丰腴的娇躯一阵抽搐。

    龙辉的呼吸已经无比灼热,他双手紧搂美妇人腰肢,肉棒缓缓挤开紧凑的臀眼,然后旋转着挤入了美妇后庭。

    于秀婷的心一阵紧张,冷汗也随着这小子的开拓旱道而冒出,双手紧紧抱住前方的山石,屏住呼吸。

    “啊喔……”龙枪强行开路,羞涩的菊蕾初次迎客,于秀婷也踏上了她娇女的路途,前后双穴被同一个男人贯穿,粗大的阳物破菊而入,于秀婷心尖似乎被顶了出去。

    低沉呻吟在男人与女人唇角流转,于秀婷满心的是羞涩与紧张,龙辉则是自豪和沉醉。

    随着肉棒一点一点地插入,仙姿美妇的后庭发出羞涩的蠕动,肛肉十分紧窄温润,最要命的还是那深邃的臀沟,好似有生命般柔腻夹击着棒身,龙辉只是插入了龟冠,但臀沟已经夹住了他一半肉棒。

    细密连绵的波浪厮磨着内心欲望,龙辉心窝一热,欲火猛然咆哮,肉棒威猛无比地急速插入。

    “呀——”美妇人一声尖叫,人生第二次破处开苞,后庭完全开启的瞬间,那丰腴完美的臀沟完全包夹了男人肉棒。

    于秀婷后菊胀痛憋闷,难受不已,不住地扭动腰身翘臀,要摆脱男儿的淫辱,谁料龙辉有如神助,双手紧紧牵住她柔腰,下身好不客气,一枪一枪地钉入菊蕾,柔嫩的菊肉被杀得不住颤抖蠕动,于秀婷只觉得一股羞人的邪恶快感在憋闷中酝酿,小腹滚烫无比,前穴花浆竟又开始活络,龙辉每插一棍,浆液蜜汁便会流出一注,茂盛的耻毛越发湿润粘稠。

    美妇人臀沟一紧一颤,酥麻瞬间就刺入了龙辉脑海,他心中刚刚升起无限征服的快感,不料阳精就开始不安分地滚动起来。

    肥美臀浪的冲击,销魂菊眼的蠕动,这双重快感之下,便是不老童子决也挡不住,龙辉小腹一挺,突然死死搂住了于秀婷,肉棒一震,火热的阳精毫无预兆地涨开了马眼,悉数喷打在于秀婷的肠壁里,大量的阳精更是从两人交合处溢出,溢满了臀沟,顺着腿心流入潭水。

    龙辉爽得魂魄飘荡,心中惊叹连连,果然是无双美臀呀,婷儿永远都属于是我的了!十几下吐息后,于秀婷紧绷的娇躯回复了柔腻,她双手已经酥软如泥,自然地垂落在水潭中,双膝一软,身子靠着假山滑落,娇躯浸入水中,潭水没过她的锁骨,脸颊倚着石头喘息,一袭白浆从臀缝涌出,在潭水中形成一股浓稠,随后慢慢地消散开来。

    龙辉正欲伸手去安抚高潮后的美妇人,于秀婷倏然坐直身子,一把拍开他的爪子,冷哼道:“滚开,你这禽兽!”龙辉道:“婷儿,你怎么了,生气了吗?”于秀婷美眸含着一层水雾,咬唇道:“你就知道顾你自己,完全不顾人家感受,逼人家做这么羞人的事,以后莫来碰我!”说着推开龙辉,气鼓鼓地要走上水岸,谁料刚一挪动身子,便听到前方树林传来脚步声,随即便是女儿熟悉的声音。

    “姐姐,怎么没看见娘亲跟大哥呢?”“雪芯,小贼可能找了个什么僻静之地疗伤了,二娘也可能在其他地方凝练剑气。”正是小妖后跟小剑仙的对话声音。

    “哦!”魏雪芯的声音有些担忧,楚婉冰却安慰妹妹道:“雪芯,小贼根基深厚之极,非你我所能比,这点小伤对他没什么影响。至于二娘,你有没有感觉到,阵法凌乱的灵气就在两个时辰前齐整了不少,而且我还感觉到二娘的剑心发生了蜕变,相信这两者间有着某种联系。雪芯,你剑心感应比我还准,你自己难道感觉不到吗?”魏雪芯叹道:“我确实感觉到娘亲心境修为发生了改变,而且还是提升了不少,只是有些怪怪的……也说不上来。”

    与龙辉合体之后,于秀婷吸纳了真龙元阳,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的感应都提升了不少,剑气比以往也是精纯了许多,即便隔着一层灌木杂草她还是能清晰地看到两个女儿的神情,只见小凤凰眉宇含笑,神清气爽,而雪芯虽然肌肤晶莹,气血通畅,但眼眸似有一湾秋愁般的水波,叫人倍感怜惜,在她们身旁还随着林碧柔,三女丽容绝色,将四周映得春光灿烂。

    这时林碧柔拉着魏雪芯的手道:“雪芯,你刚刚凝练剑气,别太操劳了,不如你去水潭里洗个澡,放松放松,我跟冰儿在外边给你把风。”魏雪芯有些扭捏,这露天沐浴对她来说实在太过羞人,楚婉冰却笑道:“傻丫头,害什么羞,这儿就咱们几个人,要么就是咱们姐妹,要么就是二娘,再说了,唯一的臭男人就是那个色鬼夫君,给他瞧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魏雪芯嗯了一声,便朝水潭走去。

    这边于秀婷是吓得六神无主,虽说她已经下定决心跟女儿坦白一切,但这般光着身子跟女婿站在水潭里再跟女儿打个照面,气氛是何等淫靡不堪,要在这种状况跟女儿摊牌,于秀婷自问没那本事和脸皮,急得脸颊发烫,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龙辉指了指假山后方,低声道:“假山后有个小山洞,正好可以一人容身,婷儿你先去躲一躲。”于秀婷道:“那咱们的衣服呢?”龙辉道:“我们是从西边来的,衣服正好被假山挡住,只要雪芯不走过来,便不会露陷。”于秀婷还是不放心,心想女儿要是走过来,一切都完了。

    龙辉笑道:“婷儿莫慌,我自有办法,你先到山洞里藏好。”于秀婷依言走到假山后,果然看见一个山洞,洞穴不深,她要蜷缩起来才能进去,这个时候也顾不了这么多,只得赤裸着雪白丰腴的身子,弯下腰藏了进去,双手抱膝地倚在洞壁后,芳心忐忑不安,怦怦直跳。

    龙辉见她躲好后,便潜下水中,静候小雪芯到来。

    不出片刻,魏雪芯走到了岸边,轻轻解开衣服,露着雪白娇躯,一步步地踩入水中。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昏暗,但魏雪芯的雪躯玉体却似莹白的美玉,闪动着夺目光华,梨形巨乳,圆润翘臀,还有茂盛的耻毛,母女两端的是一脉相承,仙骨出尘,却又暗藏内媚,龙辉看得两眼发直,刚在于秀婷前穴后庭发泄过的龙枪再度勃发。

    这时魏雪芯幽幽一叹,缓缓坐下水中,靠在岸边石头上,任由潭水没过身子,就在此时哗啦一声,龙辉冒出水面,朝魏雪芯扑去。

    雪芯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就被龙辉一把抱在怀里。

    “大哥……你怎么在这儿?”魏雪芯被龙辉搂在怀里,红着小脸问道。

    龙辉吮吸着她甜美的幽香道:“当然是在等我家雪芯自投罗网啦。”魏雪芯脸颊火辣,啐道:“坏大哥,就不安好心。”龙辉喘着粗气,站了起来,将龙枪直勾勾地伸到魏雪芯跟前,说了一声:“含住!”魏雪芯白了他一眼,轻启朱唇,乖巧地将龙枪纳入口中。

    躲在洞壁内的于秀婷脸颊一片滚烫,她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想象得出外边的景象,那小子把刚从自己体内抽出的硬物伸到女儿口中,上边还挂着自己前穴后庭的气息……于秀婷脑子瞬间就炸了,鼻息粗沉不少,心头百感交集。

    魏雪芯只觉得大哥上边的味道比以往亲切,缓缓闭上美目,就温柔地品起箫来,灵蛇般的香丁在龟冠上轻柔扫动,檀唇温柔地嘬吸,先是龟首再到棒身,品得是津津有味,自己的股胯间也生出一阵潮意。

    小剑仙吐出刚在自己母亲体内驰骋过的龙枪,含羞答答地道:“大哥,你刚受了伤,雪芯给你补补元气吧。”龙辉笑道:“明明是你这小丫头自己发骚,还找这么个借口,你这妮子可真是闷骚内媚。”心里又补了一句,跟你娘亲一个样。

    魏雪芯大窘,娇嗔不已,粉拳擂了他几下。

    暗处的于秀婷听到这话也是一阵心乱,心想自己莫非也是如这小子那般所言……就在她凌乱之时,忽闻一声娇腻的哀啼响起,正是女儿喘息的声音。

    “呜呜……大哥,你又想弄人家后面……”于秀婷大吃一惊,悄悄地从山洞后探出头去,偷窥岸边那对野鸳鸯,只见魏雪芯被龙辉翻了个身压在岸上,母女一脉相传的肥美臀股在水面上若隐若现,她眼力过人,竟看到女儿后庭花蕾正在羞涩地收缩,也就在收缩之际水面突然冒出两颗气泡。

    于秀婷仿佛感同身受,回想起方才破菊之事,桃腮晕红,花底一松,竟又有了几分水意。

    “呃!”就在这时,龙辉阳根猛然贴着水面刺过去,水面瞬间升高一尺,水花扑打在魏雪芯传承其母的丰圆美臀上。

    “啪!”当肉棒插入花径的刹那,龙辉情不自禁地扬起大手,在魏雪芯那浑圆翘挺的屁股上,留下一个激情万丈的五指印。

    望着跟自己面容相似的女儿,于秀婷也觉得后臀一热,仿佛被打的人就是自己,臀眼一阵酥麻,似乎自己也被这冤家破入后路,双腿不禁紧紧夹住。

    忽然,乳尖一热,原来魏雪芯被龙辉捏住乳首,母女连心之下,令得于秀婷也感觉到乳肉被人揉捏,一阵阵的酥麻莫名涌起。

    龙辉在她女儿后庭驰骋了数十下,忽然转攻前穴,魏雪芯美得不由自主地撅起翘臀,双手扶着水岸,腰身和后臀弓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形,就像是一只讨主人欢心的小母犬,享受着与男人交尾的欢愉。

    望着女儿那个姿势,于秀婷不由得回想起方才的情景,自己刚才似乎就是这样子被那臭小子欺负,母女两竟在同一个地点,以同一个姿势,被这小淫棍欺负淫辱,于秀婷芳心一阵紊乱,又羞又气。

    “小雪芯,你扭屁股的样子好生浪荡哩!”龙辉拍了雪芯翘臀一下,口中调笑道。

    魏雪芯不依娇嗔:“坏大哥,人家哪里浪了……就知道嘲笑人家!”龙辉笑道:“死丫头,你嘴上不承认,可你的屁股为何扭得这么厉害?”“有吗……”魏雪芯眯着眼睛喘气道,确实她的翘臀正不住地上下左右淹没,多毛的玉胯紧紧贴在丈夫小腹上,片刻都不愿分开,只是这已经成了她本能的动作,她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

    龙辉捏着她乳珠,笑道:“死丫头,成婚这么久,还是这般害羞,但身子却越发淫媚浪荡,比起你姐姐来毫不逊色了!”什么?魏雪芯同样美昏了头,听不清楚龙辉说些什么,随口问了一句,肉体却任无意识地扭动,雪白的翘臀荡出重重肉浪,饥渴难耐地吞吐龙枪。

    龙辉又调笑道:“再过些时日,小雪芯恐怕比你姐姐还要淫媚放荡,说不定还会赶上你大娘呢!”于秀婷听得一阵气结,然而雪芯仍然不知所措,只是默默地腰臀挨枪,朱唇吐息,呻吟绵绵。

    望着这美得不知天南地北的小仙子,龙辉继续调笑道:“雪芯,你这般浪荡,不怕被你娘亲瞧见吗?”于秀婷心头一紧,暗骂小畜生无耻,这几句话竟将她们母女四人都联系在了一起,还是用这般下作的语气,气得她柳眉倒竖。

    这次魏雪芯听明白了,娇喘道:“不要紧的,姐姐跟碧柔都在外边把风……”说话间她蜜唇媚肉忽然加紧蠕动,龙辉又是一阵销魂,美得连连抽插,那边的于秀婷也似乎感同身受,不只是母女连心,还是被这小子在女儿面前提及自己而感到背德的禁忌刺激,花底一酸,腿心处又泻出一股蜜浆,浓稠的汁水化作一抹白绸在潭水中慢慢荡开。

    呜呜……岸边女儿的娇啼,情郎的肆虐,双重的刺激不住地煎熬着于秀婷内心,忽然岸边传来一声娇嗔:“好啊,你这臭小贼,又在欺负雪芯!”只见小凤凰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地质问龙辉,原来他刚才的话是一字不漏地落在小凤凰耳朵里。

    忽然生变,魏雪芯吓得花腔紧缩,竟将龙精给抽吸而出,龙辉是射得酣畅淋漓,先后在这对母女花体内播下火热的情种。

    楚婉冰哼道:“雪芯,上来!”魏雪芯见姐姐跟碧柔都来了,羞得急忙跳开,捉起衣服就跑到岸上,龙辉没脸没皮地笑道:“冰儿,碧柔,既然来了,咱们也下来洗个澡吧!”楚婉冰拿起一块石头砸到水里,溅了龙辉满脸水花,嗔道:“想得倒美,你自己留在这儿泡冷水吧!”说着拉起妹子气冲冲地就离开。

    于秀婷暗自窃笑道:“叫你在背后说冰儿跟洛姐姐长短,这下正好被这妖妮子逮了个正着!”这时龙辉笑嘻嘻地闪到了假山后,正好堵在洞口,说道:“婷儿,她们已经走了,咱们现在是没人打搅啦!”于秀婷顿时明白过来,这小子故意在背后议论冰儿母女长短原来是要把小凤凰气走,然后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辱自己。

    “滚开!”于秀婷伸手去推这拦路狗,龙辉却握住她小手道:“好姐姐,别生气了。”于秀婷佯作生气道:“谁叫你作践我。龙辉陪笑道:“好了,好姐姐,让我亲一亲,当作陪罪好不好。”说话刚落,侧过头来在她俏脸上亲了一下。

    原本满心怒火,但被这一亲吻,于秀婷火气便泄去了三分,龙辉又在她额头和琼鼻上吻了几下,柔声哄道:“好婷儿,以后我一定不逼你做不愿意的事,你就消消火好不好!”于秀婷被他一轮雨点般的热吻,心头甜腻,也不再抗拒拒,还仰起头来,在他嘴唇印了一下,低声说道:“以后你敢再惹我生气,我就直接回天剑谷,永远不见你。”龙辉立即把她的樱唇盖住,舌头一伸,已闯入她口中。

    于秀婷双手环上他脖子,牢牢将他脖子抱紧,灵动的香丁热情伸缩,缠绕着男人的舌头打转。

    只是两下子工夫,母婿二人已是弄得热情如火。

    龙辉边亲吻边在她身上乱摸,一只硕大饱满的乳房终于落入手中,感觉到一颗乳头猛地发硬起来,紧紧抵着他掌心。

    于秀婷在他嘴里“噫”了一声,轻声道:“你轻一点嘛,刚才雪芯给的你还不够吗,这般粗鲁猴急!”龙辉道:“婷姐姐你就不知道了,想到你跟雪芯,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想一步步地逗弄你们。”于秀婷害羞起来,抽回舌头嗔了他一眼:“你……你变态!”龙辉五指筛张,牢牢抓住巨乳不放,时重时轻地连捏几下。

    于秀婷樱唇微张,绽出一声腻人的嘤咛娇啼,美目满含着水光,只盯着眼前男人的俊脸。

    龙辉和她目光双接,看着这个美得吓人的仙子岳母,一股欲火直涌到头顶来,于是伸手下探,手指在美人阴唇上一跳,指尖立刻水色淋漓。

    “婷姐姐,我还想要,给我一次好不好!”美妇羞窘地呻吟了一下,随即白了他一眼,柔媚地道:“那你不许……再弄后面,还有不准用刚才那个羞人的姿势。”龙辉点了点头,抱起于秀婷坐了下去,说道:“婷儿,这回换你在上边,由你做主。”于秀婷脸颊一热,不禁回想起在丰郡看到的幻象,自己便是坐在楚师兄身上扭动,那样子……实在是羞死人了。

    迎上龙辉殷切的目光,于秀婷心中爱意压过了羞涩,红着玉脸慢慢分开双腿,挪起翘臀跨在龙辉腰间,但久久不敢沉腰,因为水底中看不清阳物,而且又是首次用这种主动骑乘的姿势,于秀婷生怕一个不慎被龙枪刺入后菊,那可就糗大了。

    龙辉扶着她腰肢,笑道:“婷姐姐,莫怕,小弟帮你。”说着便指点道:“婷儿,你先撑住我肩膀,然后再慢慢坐下。”于秀婷嗯了一声,扶着龙辉肩膀慢慢沉腰,但初次骑乘多少有些生疏,蜜穴在龙根上滑动了几下都是无法进入,反倒是吊起来自己胃口,股胯间汁水流淌,也分不出是潭水还是淫水。

    到了最后,于秀婷只好用另一手滑下股间,含羞轻分柔软火热的蜜唇,然后将蜜唇对准龙根,随即松手,只觉唇瓣一合,将龙根紧紧嘬住,于秀婷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坐了下去,充实感从外到内,瞬间便流转全身,险些把心脏都给顶出喉咙。

    于秀婷总算松了口气,半睁星眸,紧紧盯住情郎的俊脸,待得龙辉再向上一顶深送,龟头便即刺着了花心,于秀婷那还忍得住,嗯呜一声叫了出来,顿觉花房已被挤的胀满,着实美不可言。

    龙辉被那团湿暖的凝脂包裹住,美得浑身皆酥,不禁连连抽气,含情脉脉地望着怀中仙子。

    于秀婷迎上了龙辉热情的目光,她芳心一喜,便探出双臂箍住男儿脖子,主动奉上香吻。

    两人密切深吻,于秀婷芳心甜腻如蜜,先前的不快已然不翼而飞,龙辉则一边热吻一边耸动腰肢,将龙枪连连刺入花蕊。

    花蕊酥软,于秀婷美得心神荡漾,但只要嘴唇被情郎吻住她便不会慌张,闭上美眸享受情欲的交融,偶尔从嘴唇间溢出几声呻吟,但呻吟过后便是紧紧抱住龙辉,继续缠吻。

    两具赤条条,白晃晃的肉体,在僻静的水潭里交错纠缠着。

    龙辉抱着于秀婷,靠着假山石头,面对面的坐在水潭里,潭水不深,只是浸过肩膀,两人下身之处,紧密结合,龙辉的胯下巨物,在于秀婷早已湿润泞滑不堪的幽幽玉门间,急速的进出着。

    “怎样?婷儿,是不是很舒服啊?”龙辉趁着接吻的空隙,调笑地询问道。

    “嗯!”于秀婷大力的晃动着头,立即又追逐男儿的唇瓣,片刻都不愿离开龙辉的热吻。

    其实她是想堵住自己嘴巴,不然她也无法保证能不能管住自己,若是一个不慎大叫出来,十有八九会给女儿听见。

    龙辉已经猜出了她的小九九,挺动下身,双臂抱紧了美妇的细腰,将于秀婷上下的抛着。

    于秀婷美得头脑一阵发麻,恨不得便开口吟唱,但仅存的一丝理智叫她把声音憋了回去。

    但是在不断的抛跌之中,她那修长白皙、莹润如玉的双腿,不知不觉地缠在男儿腰间。

    龙辉一面抽送,一面暗渡陈仓,悄悄把手慢慢的滑回雪白的丰臀之处,松开了双手,不再抱着她抛送,并且腰部的振动频率也悄悄减慢。

    做完这一切后,龙辉暗运起童子决,胯下的巨棒之变得十分灼热,在于秀婷的玉径之中熨烫着。

    啊……好热……于秀婷察觉到了肉棒的热度,纤腰无意识地缓缓的旋扭,渐渐开始上下的震动着。

    于秀婷丰腴的肉体自动追逐着肉棒,自行扭起腰,耸动丰臀,丰美的身子晃动起来。

    “呼……呼……”豆大的晶莹玉滴,自于秀婷的身上流下,原本是圣洁的仙女,现在却尚未察觉自己的身体已开始主动的晃动了起来,一点也没发觉身下的男人,竟是停止了动作,她还是一味地含住情郎嘴唇,享受唇舌交缠的乐趣。

    龙辉与她吻得越是入情,于秀婷便越是快美,慢慢地便抛下所有矜持,主动地在男人腰胯上摇摆,快速的上下套弄旋扭着。

    “婷儿,想不到你跟雪芯一样闷骚内媚!”龙辉好不容易睁开美妇的索吻,嘻嘻笑道。

    这句话立即将于秀婷唤了回来,瞪大眼睛怒嗔道:“你胡说什么!”“是么?还不承认,你看看自己动作如何激烈!”龙辉出声揶揄的说道。

    “什么!……啊……他什么时候……停下……呀!”于秀婷经由龙辉的提醒,才发觉到自己的出格行为,但体内欲火却是无法停止,燎原情火蔓延开来,实在无法停下自己的动作,追求高潮的肉体,不断地套弄着粗长的巨物,迎接即将来临的高潮。

    “臭小子,我恨死你了!”于秀婷好似濒死之人,狠狠地咬了龙辉肩膀一口,龙辉吃痛,立即反攻,快速的挺动起自己的腰腹,大力而强猛的杵插着于秀婷已经开始痉挛的肉穴。

    “啊……呜……不要了……会死的……啊啊……停下来啊……”于秀婷被龙辉强猛的一轮攻势,身心立即到达了高潮的顶端,面临一波波的连续高潮,直似欲仙欲死,呻吟不断。

    但她还是尽力控制住嘴巴,咬住手背,又把淫声浪语憋了回去,但随着龙辉几枪下来,手臂一酸,无力地垂落下来,朱唇不住开阖,喉咙不断蠕动,似乎即将发出震耳欲聋的浪叫。

    龙辉抓紧机会,继续抽动,于秀婷呜的一声,半闭的星眸淌下一滴热泪,用最后的意识道:“亲我……龙辉,亲我……”语气凄婉哀吟,龙辉不禁一阵心软,于是便把她螓首按下,吻住她朱唇。

    情郎口唇渡过暖烘烘的气息,于秀婷全身酥软,身心打开,香舌无意识地在龙辉口腔内扫动,奉上最后的热情,随即便是靡靡仙音,龙精灌穴,阴阳合练,两人同攀情欲巅峰,灵欲交融,气息大圆满。

    高潮过后,于秀婷静静地趴在龙辉怀里,眼角还挂着泪痕,喃喃自语:“龙辉……龙辉……相公……抱紧婷儿……”龙辉闻言大喜,急忙搂住娇弱无力的美妇人,这出尘高雅的仙骨美妇总算是将身心都交给了自己,看来只有温柔缠绵的情意才能让这端庄的美妇由情入欲,再由欲化情,全身全意地把她自己交托给情郎。

    第19回诛仙阵成

    两人在水潭里腻了许久,于秀婷慢慢回过神来,眼眸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妮声道:“龙辉,咱们回去吧。”龙辉嗯了一声,随即又道:“龙辉二字喊得忒生分了,不如婷儿你喊我做龙儿吧。”

    于秀婷想了想,摇头道:“不了,龙儿是洛姐姐喊的,从我嘴里出来有些怪味。我还是喊你做辉儿吧。”龙辉拍手笑道:“辉儿倒也顺耳,洛姐姐喊我龙儿,冰儿叫我为小贼,雪芯呼我做大哥,婷姐姐唤我辉儿,当真妙不可言也!”于秀婷脸颊一红,侧首便朝他脸颊吻了一口,各中滋味甜腻温柔,尽表心意。

    两人走出水潭穿好衣衫,隔开时间段走出去,与三女会面,楚婉冰见到龙辉时粉面冷沉,不给他好颜色,但过了片刻她脸上立即换了一副表情,既惊讶又惊艳,魏雪芯同样如此,眼眸紧紧盯着前方,不知作何感想。

    一道倩影娉婷端雅地从林子内走出,正好跟三女打了个照面,此时于秀婷剑心蜕变升华,神情和气质都与以往继而不同,魏雪芯感觉到母亲似乎有了很大改变,整个人精神了不少,眼神更是闪着坚定不绝的光芒,叫人不敢直视。

    于秀婷问道:“雪芯,你们感觉怎么样?”魏雪芯道:“已经好了很多了。”

    楚婉冰问道:“二娘,您是不是又有精进了?”于秀婷温和一笑,抚着这妮子的嫩脸道:“有了小许进步,但还不如冰儿你获益那般多。”楚婉冰咯的一声笑,挽着于秀婷胳膊道:“好二娘,你是不是悟出了些什么绝招,快让冰儿开开眼界。”

    于秀婷噗嗤笑道:“乖冰儿,日后机会多得是,不过你倒是得好好努力了。”楚婉冰奇道:“此话何解?”于秀婷捏了捏她小脸道:“你们家姐妹多少都自创了武决,像翎羽创了麒麟七星枪,雪芯也悟出了九九归元剑意,碧柔的九霄真卷别具一格,你这个正宫娘娘到现在还没想出属于自己的武功,小心被你家夫君欺负了。”

    二娘所言非虚,自己身负天剑和万妖两家神通,到如今还一直用用前人牙慧,楚婉冰脸皮不由一阵火辣,低头道:“嗯,谢谢二娘教诲,冰儿自当努力。”

    五人又休息了一夜,翌日清晨,准备再凝练剑气,林碧柔脸色突然大变,说道:“师妹刚刚传来消息,苍孁已经失守了!”众人不由大吃一惊,龙辉这时也走了出来,四女不禁将目光转投在他身上,正在等他拿主意。

    龙辉沉声道:“我忽略了一个问题……剑阵隔绝外界,令得里边时间流动十分缓慢,这里一天,外边可能已经过了数天,想来儒武巨神已经突破九曲黄沙阵了。”楚婉冰问道:“那咱们快想法子出去啊!”龙辉说道:“唯今之计,只有融合四剑,结成完美的诛仙剑阵!只要剑阵一成,四周的剑意便会自动回归,咱们便可脱困。”

    楚婉冰柳眉凝锁,方才并剑合阵差点就出了乱子,如今还要再试一次,岂不是再走一次悬崖吗?”雪芯,这次我先跟你合剑吧!”于秀婷主动开口,美眸环视四周,最后一丝眼光飘落在龙辉身上,内蕴柔情和坚定,她是要主动跟魏雪芯坦诚此事,直视最大的心魔。

    魏雪芯哦了一声,提起陷仙剑,闭目凝气,策动剑意元神。

    于秀婷嫣然一笑,便将诛仙剑伸了过去,双剑合璧,母女连心。

    魏雪芯只觉得母亲剑心浑然天成,不露半点破绽,同时心底一颤,感受到母亲这十余年来的心境。

    于秀婷剑心蜕变,心境合乎自然,竟然牵动剑阵,使其也开始产生变化,这一次的融合并非单纯的记忆互通,而是更高层次的心境交融,魏雪芯虽然不知道于秀婷内心的秘密,但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母亲心境的变化,从怀春少女开始,一直到成熟稳重,一步步的心境历程一一在目,也就说她跟母亲同喜同悲,同哭同笑,感受到母亲内心的喜怒哀乐。

    魏雪芯虽然不知道母亲的记忆,但却是更加深切的感受,尤其是自己跟弟弟诞生后,娘亲便没有多少天快乐的日子,既要振兴门派,又要培育自己姐弟,还要默默承受女儿是野种的辱骂……每当午夜梦回,娘亲经常惊醒,然后无法入睡,一个人独自端坐在窗台前眺望远方,那股失落和孤独常人实在无法体会。一道清泪划过脸庞,如同断线珍珠般掉落下来……

    自从龙辉被困剑阵,外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日,策皇图结合紫鹤所做的一些结论,再联合各方道者一同推演,总算探清阵眼所在,于是命令高鸿驱动儒武巨神前去攻阵,儒武巨神一拳砸碎了阵眼,九曲黄沙阵立即破散,朝廷大军趁势而入,再加上儒武助阵,可谓是势如破竹,苍孁守军节节败退,在固守了一天一夜后,宣告失守。

    徐虎亲自断后,让守军立即朝金陵退走,最大程度地保全军力,他奋勇杀敌,又拖延了半个时辰,最终身受重伤,幸亏他那两位妻子及时赶到,施展妖族秘术将他暗中救走,否则便要埋骨沙场了。

    朝廷大军休整半天,随后再度挥军南下,誓要一举攻破金陵。

    由于龙辉被困,洛清妍只好化身情郎容貌,亲身指挥,再从各城调集援兵,凌霄、风望尘等人趁着蛟龙战船飞速赶来,短短一天内,金陵便聚集了十万大军,背水一战!远方烟尘滚滚,敌军压境,儒武巨神踏着沉重的步伐朝金陵迫近,洛清妍冷哼一声,手臂一扬,以龙辉的声音喝道:“炼神火炮——打!”话音甫落,架在城头的数十尊巨炮开始抽吸地火,炮管一片通红,赤红地火好似巨硕火龙般,飞扑而出,直取儒武巨神。

    高鸿冷哼一声,儒武巨神挺身而出,仗着武甲不破硬挡地火热力,替后方军阵开路。

    生死存亡,大战一触即发,龙麟军不做保留,各路勇将率军来援,摆成雄壮军阵迎击,西面为王栋的陌刀骑,南面为梁明的弓弩骑,北面为孙德的铁甲骑,东面为凌霄的金甲骑,而石洪统领步兵方阵协调各路骑兵,龙麟军最强战力齐聚金陵。

    战鼓擂响,四路骑兵同时奔出,朝廷大军怒而迎战,昊天教六道八部的精锐高手也化身军官投身战场,双方厮杀成团,战火已满烽烟。

    王栋双刀挥舞,挺身杀入战团,却遇昊天高手地戾跟修罗绝,地戾嘿嘿一笑:“贼军将领,王栋,尔等首级吾收下来!”话音方落,一击利爪横扫而出,王栋虽然作战勇猛,但对这内外兼修高手仍是吃力,只见对方一招扫来,左手陌刀顿时离手,随即修罗绝猛然扑上,一剑刺向王栋背心。

    “吾命休矣!”王栋冷汗直冒,危难之际,忽然一股道罡卷来,卸开杀机,回头一看正是道教掌舵鸿钧,只见道者袖袍微摆,含笑而立,面对昊天双强毫不畏惧。

    地戾怒道:“牛鼻子,来得正好,杀了你大功一件!”修罗绝也纵身杀上,六道双杀刚强逼杀,鸿钧挥袍以应,以柔制刚,借力打力,后发制人,只见他袖袍一卷便将阿修罗的双掌缠住,然后转身一甩,将修罗绝撞向地戾,两人立即撞在一块,围攻夹击之势顿时破解。

    两人怒不可遏,再提元功,准备逼杀鸿钧,谁料鸿钧更快一步,足踏乾坤步,掌运震雷卦,轰然一击拍出,雷罡震得二人浑身剧痛,幸亏二人根基不弱,堪堪顶住,力保不伤。

    地戾气愤无比,掌风一抬,引来四方杀气,崩然一击打出,鸿钧巧运太极盘丝手,一把锁住他手腕,趁着他掌力未吐尽之刻,猛地将手掌掰了回去,掌心对准他自己,而掌力吐出之际便是自伤其身。

    修罗绝见同伴受伤,立即纵身再攻,施展游斗之法拖住鸿钧。

    鸿钧不慌不忙,双掌挥分,左运水卦,绵长后劲反冲修罗绝,右施火卦,灼烈罡气重创地戾,尽显道门掌教风范。

    梁明一侧也遇上昊天教阻击,庆幸有赤狮、摩云两大妖将协助,硬撼八部众之夜叉、紧那罗,袁飞子、蝎鳌、誊咲则卯上道门练气士灵隐子、丹松道人、六独师,这三人乃是紫鹤邀来助战的,与紫鹤交情不菲,得知紫鹤遭杀,顿时大怒,奋不顾身投入战场。

    三道之中丹松道人根基最深,内力雄厚,正好与袁飞子硬碰硬,而灵隐子、六独师一者身法巧妙,一者招式精湛,专门寻觅敌人破绽而一击必杀,誊咲跟蝎鳌为蛇蝎双妖,招式偏于阴毒,只见道者功法巧妙,妖者行招偏锋,一时难分上下。

    东营凌霄一人独战昊天八部余孽——龙王、乾闼婆,凌霄得知对方自称龙王,勃然大怒,霸道功体迸发,刀引雷火,大杀四方,乾闼婆见凌霄悍勇,便欲使毒牵制,谁料螣姬从旁协助,以毒攻毒,叫她无法作怪。

    那个龙王也是不俗,使得一套龙爪摧心手,迅猛锐利,灵巧多变,然而凌霄气灌中丹,根基雄沉,以静制动,大巧不工,无论龙王如何变招他都是简单一击,刚猛内力摧枯拉朽,尽克对手一切巧变。

    正在他碾压对手之际,佛门地风尊者加入,顿成三方围战之局,凌霄越战越勇,即便以一敌三也不落下风。

    孙德这一路遇上八大金刚和十八罗汉,而妖族顶端战力也投入战圈,百战、豸冠、明雪连同崔蝶、玉无痕迎战,崔蝶久居府邸,养尊处优,险些憋出病来,如今得以再展身手,她兴奋异常,外披一袭绛红战袍,内衬朱霞锁子甲,左持烈阳剑,右舞冷月刀,再运冰火双极功体,巾帼不让须眉,竟独战除灾、辟毒、黄随求三大金刚不落下风。

    这两口兵器乃是崔老爷子送给孙女的嫁妆,分别以火焰矿石和寒铁精元打造,正好与崔蝶功体相辅相成,得此神兵助战,崔蝶有如神助,一人独挑四大金刚仍旧游刃有余;玉无痕蓝衣飘飘,舞动鱼龙绫,丝带飘飘一把缠住托塔、白象两大罗汉,随即策动海之卷,步子一转,施展漩涡流,两大罗汉便被转得两眼发昏。

    玉无痕再添一掌,惊涛势悍然打出,意图前来救助的坐鹿罗汉、举钵罗汉立即遭受重击,哗啦吐血飞退开来,玉无痕连消带打,手掌并指,撮指成刀,娇喝一声,暗流斩强势劈出,左手边上的看门罗汉立即败退。

    “妖女厉害,诸位一起上!”五名罗汉联手出击,佛元鼓动,真气互通,势不可挡。

    玉无痕冷眉一挑,祭起海之卷最上式——潜龙诀,只见怒涛翻涌,神龙出海,激荡四方,五大罗汉合武之招再度受挫,个个皆是惊讶不已,想不到合五人之力居然拿不下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年轻少妇,而且还有略显下风。

    百战、豸冠、明雪则联手鏖战剩余的五大金刚、十三罗汉,三妖人数虽居劣势,但他们自幼便一起学艺练武,默契自成,而且妖族元功互相融合,使得妖气浑然天成,不惧对方人多,百战掌若象拔,豸冠拳若狮吼,明雪气若寒冰,再度重演太荒之时的佛妖大战。

    诸佛联手虽稳压三妖一筹,但荒奎率领独角巨人在远方以震天弩扰战,弩箭破空裂云,猛锐异常,令得诸佛不敢轻视,唯有分出部分元功防范冷箭,所以战局继续僵持。

    地面上龙麟军各路军马迎战猛兽骑兵、西域重骑、朝廷步骑,天空中曲鹄、陆飞双妖领傲鸟族激战苍鹰,大鹏金雕也跟毕方怪鸟斗在一起,烽火狼烟铺天盖地,金陵已被笼罩在战火之中。

    高鸿驱动儒武,强攻金陵,洛清妍挥戈迎战,炼神火炮先阻其锋芒,随即白翎羽领一百精骑闪电杀出,水灵缇也在其中,这一百骑兵骑术精湛,在乱战的局势也能进退自如,轻松逼近儒武巨神身旁。

    高鸿冷笑一声蝼蚁,抬脚便要踩死这些骑兵,白翎羽娇喝一声散开,骑兵立即四下奔走,好似灵活的小虫,既避开儒武巨足,又能紧跟对方,高鸿忽然觉得这些骑兵似乎按照某些特定的轨迹奔走,乱中带玄,玄中含奇,忽然白翎羽大叫一声抛。

    百人骑兵同时甩出铁钩,钩子猛地扣在儒武铠甲之上,随即他们很快将铁钩的另一侧扎入地面。

    高鸿不禁嬉笑,这种法子就连一个帐篷也扎不稳,更别说困住儒武巨神,就在他准备挣脱时,忽见地面涌出阵阵烈火,顺着铁钩烧了上来,儒武巨神瞬间就被火焰吞噬。

    墙头上,洛清妍暗自冷笑:“炼神火炮奈何不了你,那这个炼神囚仙阵便叫你跌个大跟斗!”原来这些铁索乃是炼神火炮用来连接地脉,抽吸地火的媒介,洛清妍心知火炮难以突破武甲防护,于是便命人拆解了一批火炮,把抽吸地火的管道制成铁索,然后让骑兵将铁索扣在儒武身上,再连入地下,并且骑兵又以十妖困神阵的路线奔走之势,当铁索抽吸地火的时候,困神阵势也随即而生,这个阵法糅合了炼神浮屠和十妖困神阵的法门,立即取得奇效,纵横无敌的儒武巨神顿时受阻。

    地火炼神,妖氛锁仙,那些铁索将地火引了上来,就像是高手内力般封住巨武的气脉,令其难以动弹,暂时失去行动力。

    水灵缇双掌运化,巧运妖力,拔山掌、狮王拳、苍木淬火三大神通齐出,汇入铁索,再添妖气真元,好似火上浇油般,令得地火越烧越旺,远远看去,只见那尊巨人被无数条火绳缠住,手脚束缚,动弹不得。

    高鸿见陷入困境,便要卸甲突围,但洛清妍料敌先机,立即有了动作,她朝鹭眀鸾使了个眼色,姐妹心意相通,鸾凤齐鸣,强势入局。

    洛清妍施展五凤心诀,凤火燎原,助威炼神困势,火绳将武甲牢牢缠住,令得儒武巨神无从卸甲,厚实武甲便被强迫地贴在身上,十分憋屈。

    “明鸾,乱其心神!”洛清妍叫道。

    鹭眀鸾祭起八翼鸾雀妖相,只见彩光绽放,七色光华披落而下,笼罩儒武全身,光芒不断地在武甲上流动,正是寻觅甲胄空隙之举。

    鹭眀鸾暗忖道:“任你甲胄如何厚实,总不会是天衣无缝,待姑奶奶找到缝隙,那便叫你好看!”七色神光眨眼间便流遍儒武全身,鹭眀鸾也寻到武甲空隙,随即将玄媚夺神术汇入七色神光之内,钻入武甲内部。

    儒武巨神重甲形态力量和防御无比强悍,卸甲之态便是灵动快速,懂得运用武技,但力量和防御也就相对薄弱,洛清妍此举便是要瓦解儒武的两个优势,先以地火困锁,逼得儒武卸甲,然后在他卸甲的瞬间增强火绳压迫,把甲胄硬生生贴回了儒武身上,这时的儒武巨神正处在重甲和卸甲的转换间隙,可以称得上是两不沾边,既无其力量和防御,也没有灵敏和武技,正好任人鱼肉。

    鹭眀鸾的夺神术趁虚而入,直接攻击内部的高鸿,高鸿只觉得脑门一阵剧痛,两耳轰鸣,猛地吐了一口鲜血,摇摇欲坠,短暂失神,再无力驾驭儒武阳气,失去阳气流转的儒武巨神也没有了动作,就像是一尊雕像,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鹭眀鸾暗忖道:“内部的儒门阵法还真是厉害,居然抵消了夺神术九成威力,若不然早就崩碎那小子的元神了!”她心知高鸿随时会醒,于是大声叫道:“猿猴子,还不动手,更待何时!”“鬼叫什么,老子可不是你那小姘头,别对我呼来喝去的!”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只见袁齐天扛着钨铁棍慢悠悠地走来,鹭眀鸾和洛清妍险些没气昏过去,心想自己姐妹两拼死拼活地封住这东西,给你制造一击必杀的时机,你这猴子倒好,简直不当回事。

    袁齐天似乎感到鸾凤双姝的怨气,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乐哈哈地道:“莫慌,这东西被自己的屁给憋晕了,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我保证一定敲碎这龟蛋!”

    原本二女还满腹怒气,但听这死猴子如此打趣,又想起儒武巨神确实是被炼神困仙阵逼回了铠甲,无法卸甲,也无法保持重甲姿态,如此想来,这猴子比喻得倒也十分妥当,两女不由莞尔,怒气也消了大半。

    袁齐天大喝一声,祭起十成功力,妖气滔天涌出,化作庞大巨猿,那口钨铁棍就像是擎天柱般,劈头劈脑地就朝儒武巨神的天灵敲下,只听轰鸣巨响,竟压过了战场上的喊杀战鼓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厮杀,目光全部集中到了一处。

    只见那猴子举着棍子一棍接一棍地敲下去,连续赏了儒武巨神好几下闷棍,简直就像是在虐打一般,袁齐天敲了几棍后,跺脚骂道:“他奶奶的,这狗日的究竟是用什么做的,老子吃奶的力都用出来了,居然一点裂痕都没有!”

    洛清妍和鹭眀鸾立即闪身到他背后,双掌齐出,将妖气灌入他体内,同时结合四周炼神妖气,说道:“袁师兄,再来!”集妖族三大先天之能为,再有阵法加持,袁齐天威势大增,元古大力竟突破先天范畴,直逼天人境,只见擎天巨柱一头砸下,咚的一声,好似霹雳鸣动,又似山河决裂,无坚不摧的儒武巨神出现了裂痕。

    “妖孽,给我住手!”眼见儒武受困,策皇图和波旬立即现身援手,奔至半途,两股道华横空而出,截住邪神伪佛之去路,正是玄门双道——净尘和元鼎。

    净尘冷笑道:“此路不通,二位请回吧!”策皇图担忧骨血安危,怒喝道:“贼道,让开!”净尘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向元鼎打了个眼神:“八阵合八卦!”元鼎点了点头,立即以八阵走位,净尘也随即化出八卦,先天绝卦再现尘寰,波旬和策皇图顿时受阻,无法前行。

    天人境的元古大力其威势无法以笔墨形容,一棍敲下,方圆百里地面立即闹动不安,好似地震启动,末日降临,儒武承受了九成雄力,剩余的力量朝四周蔓延,裂地百里,气流席卷,战场之上无论敌我皆遭无名灾劫,不少人被气流震飞,死伤惨重,而朝廷军人数众多,遭受攻击也是更大,损伤也较为惨重。

    袁齐天再举擎天铁柱,欲一击碎儒武,倏然,儒武感应破灭在前,内藏阳气立即生出反抗,强行冲破火绳困锁,活络身躯,高鸿沐浴在阳气之中,立即清醒过来,把心一横,直接开启儒武第三重状态——神愤!只闻儒武巨神雄沉一纳,沛然紫气阳元透体而出,手臂一挣,炼神困法应声而破,

    庞大的气压席卷肆虐,整个金陵战场皆受影响,除了个别身负武功的人能稳住下盘,其他人全被掀翻,离得近的直接被气流搅成碎片,身处儒武附近的洛清妍等三大先天也感觉的气息不畅,胸口憋闷无比,几欲吐血,白翎羽跟水灵缇更是不堪,哗啦一声,吐出鲜血。

    洛清妍暗叫一声不妙,当下也不保留,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符,上边刻着五爪金龙,正是龙辉所赠之盘龙令。

    “四方蛟龙,速速现身!”洛清妍现出真身,以倾国容颜持令娇喝,更以妖凰龙后之态号令蛟群,倏然间,龙吟啸天,数百条庞然大物扑入战局,为首者正是那条五十余丈的黄金蛟龙,金蛟长啸一声,五条蛟龙扑了上去,长硕的身躯立即缠住儒武,张开血盆大口便啃咬下去,利爪撕扯,誓要将此祸胎生撕活吞。

    儒武发动终极神愤,动作敏捷,力量雄大,只见它脚步一沉,双肩一抖,竟然是儒门的吟月九转步,此武决乃是以巧妙步法行走,再配合身子挪移摆脱敌人缠绕,最适合应对铁索缠身的困战局势,如今蛟龙扑打撕咬正中儒武巨神下怀,也不知他如何动作,先是一个沉腰,再来一个伸臂,五条蛟龙便被震开。

    “臭虫,纳命来!”高鸿冷笑一声,儒武挥臂一扫,五指扣住一条蛟龙,手掌一捏,蛟龙呜呜一声,身子挣扎了几下,便被捏碎喉咙脊骨,立即毙命。

    其余四条悲怒无比,长啸一声便扑了过去,儒武巨神双手一伸,从背后武甲抽出一口巨刀,抡起便是一个横扫千军,四条蛟龙立即被斩断。

    儒武屠龙,龙麟军无不惊骇,战意瞬间暴跌,黄金蛟龙悲鸣一声,扭动巨硕身躯,龙尾强势打来,这一击便是万人大军也要被扫飞,然而巨神不躲不闪,以武甲硬接,龙尾打在武甲之上,武甲遇上攻击立即生出反震力,金蛟不但没有打伤巨神,反倒是自伤其身。

    高鸿瞧出此蛟乃群蛟之首,于是便要斩草除根,举起大刀便朝金蛟劈下,只闻铛的一声,金蛟被劈得飞出三里之外,幸亏它鳞甲厚实,才保住性命,但这一刀也劈得它筋骨重创,身上被划开一道大口子,伤口处鳞甲破碎,鲜血汨汨而流。

    金蛟大败,儒武可谓毫无阻力,正欲全歼龙麟军之际,忽闻策皇图大叫道:“凌云,此处交吾等,你速速入城斩杀敌首!”高鸿一听点头称是,于是便策动儒武冲入金陵,几条蛟龙立即扑上去阻挠,但却被儒武抬手杀掉,此神愤之威绝非血肉之躯能挡。

    儒武巨神猛然一刀便将金陵城墙劈碎,大摇大摆地冲了进去,其速度之快,步伐之猛,好似一股旋风般,所过之处草木皆断,房屋尽踏,金陵内已成一片炼狱。

    短短瞬息间,便是城门失守,洛清妍等人惊骇无比,便紧随其后追赶,欲拦住此祸害,但儒武仅仅是身躯一晃,汹涌的阳气便将三妖震飞。

    高鸿目标直指龙家府邸,他策动巨神强势压境,抬手便是一巴掌拍下,龙府前院立即粉碎,内中丫鬟仆人无一幸免。

    “龙辉小儿,速速出来受死!”高鸿怒声大喝,双掌连拍几下,前院的房屋全被夷平,但却未发现龙辉踪影,高鸿四下寻望,忽然看见北门有几个人正在逃跑,定神一看竟是秦素雅,她正在在家将的护送逃离。

    高鸿哈哈大笑:“拿不住龙贼,杀你这小贱人也不算白来一场!”说着巨掌便朝秦素雅抓来。

    眼见一团黑云压顶,秦素雅霎时花容失色,娇躯不由一僵,暗忖道:“夫君珍重,来世再见!”她紧闭双目,无奈等死。

    忽然一声娇脆女音响起:“住手!”声音与四周房屋倒塌声相比实在微不足道,但却如同利箭般射入高鸿心扉,他回头一看竟是穆馨儿。

    “凌云……是你吗?”穆馨儿脸色惨白,秀眸含泪地望着儒武巨神,高鸿胸口好似被钟锤敲了一下,回应道:“是我……馨儿,是我!”他首次如此亲近地呼唤穆馨儿的名字,心中柔肠百转,但穆馨儿却是心若刀绞,咬了咬牙,立即跑到秦素雅跟前,张开双臂护住她,昂首道:“你放过素雅,要杀就杀我!”高鸿叹道:“我怎会杀你呢,馨儿,你快让开,我保证不伤她性命便是了!”穆馨儿道:“你要把她怎么样?”高鸿道:“逆贼家眷自然是押解至朝廷,由皇上定罪!”

    穆馨儿冷笑道:“我是龙辉的师娘,他娶妻纳妾我都以家长身份在场,也算是他半个娘亲,那素雅便是我的儿媳妇,你要拿人便将我们婆媳一起拿下,送到玉京领赏吧!”高鸿道:“你莫要为难我,我怎会伤害你呢?”穆馨儿眼眶一热,泪水落下,恨声道:“你伤我还不够深吗?你做的好事,你自己清楚!”高鸿脸色阵红阵白,一时无言以对。

    良久他叹了口气道:“我对你是真心真意,当初那些手段虽然下作,但却是爱你爱得真切,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穆馨儿紧咬银牙,把心一横,说道:“你放过素雅,我便随你走。”秦素雅急忙劝阻道:“婆婆,不可,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媳妇也无颜活在这世上了!”穆馨儿道:“乖媳妇,别说了,婆婆一生苦楚,能有龙辉和你们这些媳妇已算是福分,今日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有个损伤。”

    说着冷视儒武巨神,道:“只要你放过素雅,我便随你回去,但若素雅她们有个三长两短,我便咬舌自尽!”高鸿叹了一声道:“你这是何苦呢!罢了,我不为难她便是!馨儿,你上来吧!”说着便让儒武巨神摊开手掌,示意穆馨儿上去。

    穆馨儿幽幽一叹,含着苦泪便向儒武手掌走去。

    高鸿此时欣喜若狂,心想道:“逆贼败势已定,这小贱人无足轻重,而且我也只是答应不杀她而已,其他人我可不用留手,你要怨我便怨我,待扫平叛乱后我便是储君,到时候我以天下之力来呵护你一生,不怕你不回心转意”想到这里有些飘飘然。

    就在穆馨儿要走上手掌那一刹那,一股凛冽剑气从后方射出,一剑刺落儒武巨神顿时被震飞出去,穆、秦二女立即脱险。

    高鸿回过神来,催动儒武严阵以待,然而剑气势若连珠,奇正结合,千万剑光倾斜而下,武甲虽然坚不可摧,但剑气后劲十足,每中一剑,儒武便后退三尺,高鸿想反击,但剑气绵密无间,根本没有他还手的机会,儒武巨神就成了一个耐打的靶子,惨遭万剑切割。

    五道身影从龙府后院冲出,四名绝代佳人手持古剑,如众星捧月般环绕着一名男子,正是龙辉等人。

    龙辉朝秦素雅和穆馨儿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二女嫣然回眸,巧笑以应,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情此景看得高鸿是又气又妒,怒喝道:“逆贼受死来!”儒武怒然挥刀,欲强破剑气压制,只见楚婉冰剑锋一指,戮仙剑绽放万千豪光,锐不可当的剑意连环打在儒武持刀的手腕上,正是先发制人,在儒武没有出招之前截断其行招路线。

    “姓高的贱骨头,欺师灭祖,凌辱妇孺,姑奶奶今日定要叫你付出代价!”

    楚婉冰对高鸿是恨之入骨,剑锋一出,倾尽能为,誓要将儒武巨神斩成碎片,神愤姿态的儒武坚不可摧,饶剑气如何锐利也只是将它逼得无法出手,但要摧毁其武甲却是不能。

    “把他逼出金陵城!”龙辉说道。

    魏雪芯剑锋一抖,配合姐姐一同挥剑,陷仙剑意化作牢笼把儒武锁在里边,戮仙剑绽放强光,掀起一股气流,楚婉冰由下往上挥剑,将儒武巨神挑了起来,趁着儒武处在半空之时,于秀婷横剑一劈,一股巨大的剑气将儒武巨神打出了金陵。

    龙辉掌心一张,发出剑气,在秦素雅和穆馨儿身边布下一个剑圈,说道:“你们呆在里边,不要出来!”说罢领着四女朝城外奔去,出了城门便见龙麟军节节退败,阵势已然大乱,而负伤的黄金蛟龙也陷入敌人的围剿,敌人专门对准它伤口下手,形式岌岌可危。

    龙辉勃然大怒,喝道:“四剑合璧,布阵杀敌!”四只素白玉手轻挽仙剑,以龙辉为核心,布下重重剑意,同时四人心境交融,剑意相辅相成,只见四剑合璧,一道光华冲霄而上,剑影遍洒四方。

    剑意交融,真龙策划,亘古奇珍穿越太荒,再现尘寰。

    四大仙剑悬浮半空,嘤嘤嗡嗡作响,龙辉暗运元力,分出部分剑意融入十二地支阵内,此举便是要让诛仙剑阵取得十二地支阵分辨敌我的能力,免得待会乱杀一通,连自己人也遭殃。

    诛仙汇地支,敌我分辨清,龙辉不再留手,先让林碧柔施展绝仙剑,控阴者便是转化生死之大能,林碧柔逆转死气,化作生机,龙麟军将士沐浴在绝仙剑意之下,伤痛大减,只要伤势和体力好转大半,龙麟军人人斗志昂然,皆对龙辉奉若神明。

    龙辉望了一眼重伤的黄金蛟龙,暗叹道真是难为它了,于是用指甲划破手腕,逼出一股血雾,然后凝聚龙元,将血雾化成一滴精血。

    龙辉手指一点,精血立即飞向黄金蛟龙,精血滴在其伤口之上,再辅以绝仙剑所绽放的磅礴生机,双管齐下,替金蛟疗伤。

    剑意在外,龙血在内,黄金蛟龙顿时生出变化,昂首长吟,霎时乌云密布,天雷翻涌,一道金色闪电凌空劈下,正中金蛟身子,只见金蛟身上的鳞片不断脱落,脱落的鳞片化作飞灰,而里边则生出一层新的鳞片,其色泽依旧金黄,但却是透着一股淡淡的赤色,闪电流转全身,其爪子也开始变化,再生一爪,由原本的四爪化成五爪。

    天雷蜕鳞,重生五爪,正是海蛟化龙之象,这条金蛟已经修炼多年,介乎于蛟与龙之间,如今内有龙血入体,再有真龙剑阵辅佐,竟然突破自身极限,一举化龙!换做其他的普通蛟龙,根基不足,就算是龙辉放一斤血它们也无法蜕变。

    四爪海蛟化成五爪金龙,它兴奋不已,龙威一扫,刚才那些落井下石的敌兵全部丧命,随即龙形一跃,腾空而起,气势汹汹地朝天空飞去。

    楚婉冰咯咯笑道:“妙哉,妙哉,金龙重生,有好戏看了!金龙,快把天上的苍蝇给打掉!”金龙闻得龙后之言,长啸一声,便朝苍鹰阵扑去,可谓是势如破竹,横扫八方,转眼间苍鹰阵便溃不成军,这时大鹏金雕趁势追杀毕方鸟,那毕方鸟灵性十足,见情势不妙掉头就跑,却被金龙一尾拍了回去,大鹏金雕发出一声兴奋的啼叫,扑了过去狠狠地啄瞎了毕方双眼,利爪撕扯,毕方羽毛掉了不少,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这时金龙猛地扑来,一口咬断毕方的咽喉,彻底控制了天空。

    没有苍鹰牵制,傲鸟族立即调转枪头收拾地面的敌人,再加上金龙跟金雕助阵,龙麟军逆转战局,反过来追杀朝廷军。

    这时儒武巨神挣开了剑气牢笼,便挺身而出,欲再凭过人神威挽回败局,龙辉岂容此事发生,当下运转剑阵,镇压儒武。

    “诛仙剑——杀!”龙辉淡淡吐了四个字,于秀婷点了点头,剑心策动,诛仙逞威,漫天剑芒倾斜战场,所过之处,不留活口。

    策皇图叫道:“凌云,快挡住贼军!”高鸿应了一声,催动儒武,逼出所有阳气,将神愤状态推至巅峰,儒武巨神双手一扬祭出一道盾牌,挡住前方,护住身后大军。

    仇白飞和张焕雨见战局不利,当下鸣金收兵,麾下兵将是逃得飞快,一刻都不想留在此地。

    龙辉蹙眉道:“好一尊儒武巨神,居然能在诛仙剑阵护全残兵,而且自己也没受实际伤害!”于秀婷道:“他既然能挡下一柄剑,那咱们就四口剑同时招呼他!”龙辉点了点头,阖上双目,策动四大剑意,以自身为枢纽连接四口仙剑。

    于秀婷率先出招,玉指一点,半空之上的诛仙剑再度强攻,攻势猛烈无匹,挡者披靡;楚婉冰紧随其后,戮仙剑在旁助攻,这戮仙剑意狠毒决绝,剑气之中更带着剧毒,正好弥补诛仙剑刚强有余,变化不足的弱点;

    紧接着便是陷仙剑困敌,魏雪芯剑气一指,一个莫大牢笼凌空压下,把敌人锁在里边,任剑阵宰杀;而林碧柔更绝,绝仙剑策动四方阴气,那些侥幸在诛仙剑和戮仙剑下苟活的人便遭阴气吞噬,暴毙当场,此剑阵一开可谓是毫无死角,入阵者唯有形神俱灭。

    然而儒武巨神却是强悍,以一己之力挡关护军,奋力掩护众人撤退,最大地保全了主力部队,究极姿态尽显悍勇神威,只看它左持盾牌,先挡三成剑气,之后右舞巨刀拨开三成剑气,之后再以自身武甲承受余下的四成剑气。

    然而诛仙剑阵绵绵不绝,遇强愈强,儒武巨神的悍勇反倒激起剑阵的强烈反扑,剑气徒然剧增,只闻碰碰数声,巨刀断裂,盾牌粉碎,巨神的一身武甲也被打碎了大半。

    这时策皇图等人已经逃远,高鸿暗忖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于是鼓起最后一份力量,逼开出一条退路,转身便跑。

    龙辉见他要跑,立即集合四剑之力,化繁为简,直接劈出一道巨大剑气,誓要诛杀此獠。

    儒武巨神朝后一挥臂,朝剑气打去,轰的一声,儒武的一条手臂被剑气硬生生斩断,而高鸿也不作停留,借着这震荡之力,远遁而去。

    因为神愤姿态极损阳气真元,难以持久,高鸿当机立断,马上卸甲,全身轻便地夺路逃生,儒武巨神卸甲之后动作极为迅速,眨眼间便逃出剑阵之外,但其断去一臂,武甲毁坏大半,可谓是损伤惨重,再加上朝廷军被诛灭大半,制空权彻底沦丧,沧释天再一次苦吞败果。

    第20回瑶映芳踪

    虽然绝地反击得以重创朝廷军,但金陵却是不容乐观,先是龙麟军减员三分之一,城内更因儒武肆虐而损失惨重,有不少百姓需要安抚。

    金陵乃江南三十六郡之枢纽,如今重创,可谓是元气大伤,恐怕十年也恢复不过来。

    若不是有诛仙剑阵保护,龙辉恐怕会更加头疼,望着城内的残破,心绪无以复加:“我军虽然反败为胜,但以这金陵惨况……恐怕战局也仅仅是反败为胜,无力趁胜追击,只有勉力维持战略上的僵持。”若自己能出关再早一个时辰,那么龙麟军完全可以趁胜追击,进一步扩大战果,甚至夺下整个江南。

    军营内,各路将领都在包扎,龙辉一一慰问,平定军心,回到帅帐后,径直走到旁边的偏营,由于府邸被毁,所以就以一个营帐暂且安置家眷。

    白翎羽、玉无痕和崔蝶都在其中,秦素雅和穆馨儿也已接了过来,经过那番惊吓,秦素雅还有几分后怕,一见龙辉便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

    龙辉紧紧抱住她,柔声宽慰,又看了看穆馨儿,见她一人独坐在一旁,脸色依旧惨白,双手紧紧抓住裙裾。

    白翎羽伤势不轻,但已经压制下来,此刻正着手处理一些后续军务,崔蝶跟玉无痕也被乱流卷中,但离得较远,伤势有限。

    龙辉一一查看了诸位夫人身子状况,确认无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一只芊芊玉手掀开了营帐帘子,三名成熟绝色的美妇人走了进来,三种衣衫色调,三种不同风情,白衣妩媚,青衣娇艳,玄衣端庄,正是洛清妍、鹭眀鸾和于秀婷三女。

    在她们身后跟着几名青春女郎,女儿和徒弟,正是楚婉冰、魏雪芯、涟漪和潇潇。

    前面三女还是满脸愁容,唯独潇潇眼睛圆溜溜地四周张望,满脸好奇。

    鹭眀鸾叹道:“哎,府邸已毁,我便先带潇潇来军营。”龙辉道:“无妨,今天也不打算商量什么机密。”洛清妍道:“现在龙麟军可谓是伤筋动骨,元气大伤……恐怕无力扩大战局,而朝廷军虽然也遭了重创,但有全国郡县支撑,根基雄厚,其回复时间比我们要短。”楚婉冰叹道:“夫君,金陵重创……财政和民生都有待重整,恐怕是腾不出手来反攻了。”龙辉点了点头,立即下令道:“速请齐桓、薛乐等数位大人重整城内政事,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安抚百姓,重新恢复农商运转。”

    第二天,龙麟军文武官员都聚集在了帅帐,武官一侧以凌、王、梁、孙四人为首,文官一列以风望尘、齐桓、薛乐等人为首,分别坐在左右两侧,白翎羽身为副帅坐在龙辉侧手,楚婉冰、崔蝶、涟漪三人也在帐中,她们坐在龙辉右手,虽是女流,但却不让须眉,再加上她们三人各有绝技,屡立功劳,在座之人也不敢轻视之。

    其余夫人则在偏帐等候,顺便安抚秦素雅和穆馨儿。

    龙辉首先询问道:“齐大人,金陵内部状况如何?”齐桓叹道:“回禀将军,城内伤亡百姓足有万人……许多商铺和街道都遭到破坏,粮仓也毁了不少。”薛乐补充道:“有三千六百七十二户人家被毁,朱阳、繁花这两条街道已毁,除此之外,毁坏的粮仓有三十座,商铺一千二百家,农田……哎,除了靠近楚江的田地外,其余的无一幸免!”

    龙辉脸色一沉,百姓伤亡已经够他头疼了,而朱阳、繁花两条街道乃是金陵的枢纽,既连接城内的交通,又是商业重地,不少福贾商人都在此地落户。

    薛乐又道:“在下做了个粗略估算,若将此次损失换成银两,金陵所遭受的损失足有三千七百万两银子!”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王栋瞪大眼睛问道:“薛状元……你,你没算错吧?”对他来说,铁壁关当年全盛时,五年军费加起来还不到这个损失的零头。

    章铭补充道:“王将军,这已经是保守估计了。”众武将个个膛目结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崔蝶蹙眉道:“朱阳、繁花两大街道乃是金陵城内的交通枢纽,更是商业大区,且不说商铺的损失,单单是交通堵塞所造成的损失已足够叫人头疼了!”龙辉又问道:“金陵内的豪门士族有何反应。”

    崔蝶说道:“自从开通海运后,他们却是运回来了不少东西,但在运往内陆销售时都被朝廷给端了,也被封了不少店铺和生意,他们对如今的这个皇帝是十分不满。”龙辉冷哼一声道:“漪儿,你立即派人散布消息,将这次损失全部推给沧释天!”涟漪应道:“妾身立即命令雀影去着手此事!”

    问完内政便是询问军务,龙辉问风望尘道:“风首座,这次大战我军损失了多少?”风望尘虽坐在文官之列,但也承担军师职责,便回答道:“回禀龙主,此次我军减员三万五千人,盔甲损耗五万具,刀剑枪戟等兵器损坏将近十万,火器损耗了八成,战马减损两万八百匹。”

    龙辉又问道:“缴获的物资呢?”风望尘道:“缴获盔甲一万具,兵器六万,战马九千,火器几乎没有。”龙辉苦笑道:“如此看来,咱们还是亏了不少。”龙辉沉吟了片刻,说道:“全军文武听令,我军收敛锋芒,首要目标乃休养生息,无我命令不可擅起干戈!”随即又对薛乐等人说道:“城内民生内政便拜托诸位了,请尽快拟定出一份休养策略。”齐桓道:“将军放心,两日后老朽必将策略呈至将军帅案之上。”说着与一众文官退了出去。

    这时传令兵前来通传:“报,慕容家三公子和北城家六小姐前来求见。”龙辉摆手道:“快快有请。”传令兵立即下去将两人领了进来,龙辉望了他们一眼,只见慕容熙消瘦了不少,但却多了几分刚毅坚强,北城露神情憔悴,肌肤也不复往日光润,想来是吃了不少苦。

    龙辉急忙命人看座上茶,问道:“二位一路辛苦了,不知是何时回到金陵的?”慕容熙道:“我们也是今天刚到,但却见到金陵如此惨状。”龙辉叹道:“一言难尽啊,铁壁关目前战况如何?”慕容熙摇头道:“极不乐观。”这话一出把帐内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龙辉沉声问道:“三少,请详叙!”慕容熙道:“原本陆谋师以反间计瓦解了西域和铁烈的联盟,更击溃异族联军。督帅正准备挥军南下时,但十天前北疆出现了一尊巨人,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听陆谋师说此物是儒门失传许久的儒武巨神,堪比炼神浮屠……”这时慕容熙发觉营帐内所有人都是一副震惊的神情,不由问道:“诸位为何如此表情?”龙辉苦笑道:“金陵如今这副模样便是拜儒武巨神所赐!”慕容熙和北城露也是变色。

    慕容熙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巨人威力庞大,身后还跟随着河东军,竟在短短七天便横扫北疆八大军镇,只剩下朔风跟铁壁关苦苦支撑,北疆军力损失过半。”

    在场的将领几乎都是铁壁关出身,全部焦急起来,白翎羽急匆匆地问道:“督帅呢,督帅怎么样了?”慕容熙道:“公主莫慌,督帅安然无恙。”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到了第五日,那巨人便来攻击铁壁关,陆谋师跟孔孟二位合力主持四维镇邪界,勉强挡住了第一波攻击,但那巨人第二拳就把结界打破,第三拳就倾倒了铁壁关半边城墙。就在即将失守时,忽然地底冒出了一具高塔,射出熊熊烈焰将巨人逼退。”听到这里,楚婉冰拍手笑道:“妙哉,月长老赶得真是及时。”

    慕容熙道:“诚如嫂夫人所言,月俊宛长老驾着炼神浮屠及时赶到,挡住了儒武巨神。虽说如此,但铁壁关军力损失惨重,短时间内也无法对付河东军。至于岳将军等人则继续留在铁壁关,他托在下给龙将军带回一封信,阐述了不能回归的缘由。”

    龙辉笑着接过信件道:“这黑厮做事倒也有板有眼。”他打开一看,岳彪在信中已经将铁壁关战况详细描述,八大军镇一一沦陷,北疆军减员过半,如今只剩五六万人,而河东军则有十万之众,再配合儒武巨神,形式岌岌可危,若不是炼神浮屠及时赶到,恐怕早已破城。

    于是岳彪便自告奋勇留下,另外崔煊毅也留下半数兵马,协防铁壁关,这才勉强维持僵局。

    世事如棋,战局彼此起伏,昨日还是前途光明,今日便成了泥潭深陷,龙辉无奈苦叹。

    众将散去后,慕容熙和北城露也先回家中保平安,龙辉满腹心事,便出去走走,楚婉冰则在一侧相陪。

    走在外边,入目所及皆是满地疮痍,不是残砖便是碎瓦,龙辉心情越发沉重,叹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还未功成便已是如此惨状。”楚婉冰见他心情沉重,便开口宽慰道:“小贼,你别想这么多了,要怪就怪沧释天和高鸿那对贼父子!”说着便伸出柔荑握住他手掌,媚眼柔情似水地凝视着他,希望他能摆脱烦心。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遇上鸿钧正在率领道门弟子救助百姓,龙辉便上前打招呼道:“掌教,刚经历一番激战也不休息一下吗?”鸿钧含笑回礼道:“百姓伤亡苦楚,贫道焉能坐视。”龙辉感慨道:“掌教真是慈悲心肠,只望天下早日太平,还百姓一个宁日。”

    鸿钧微微一愣,叹道:“太平本无象,若以像求之,便会因人心的不同,产生各自的准则,有的人认为天下大同便是太平,有的人认为皇权集中便可平定四海……于是产生彼此相斗相争,那这所谓的太平便是更加混乱的引子。”龙辉闻言一阵感慨,心想自己与沧释天这番争斗似乎也是祸乱根源,鸿钧朝他们夫妇颔首一笑后便继续去指挥弟子。

    楚婉冰忽然道:“小贼,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什么是太平,我只知道咱们现在不战便会死,我不想夫君有事,也不想做寡妇!”龙辉笑了笑,握着她柔荑嫩手,道:“好冰儿,你说得对,什么大道理都比不上妻儿安危来的重要,这一战并非为什么天下大义,只是为了我妻儿生存!”楚婉冰嫣然一笑,心底甜滋滋地,伸手挽住他胳膊继续朝前散心。

    楚婉冰扫了周围景象一眼,叹道:“金陵损失如此惨重,恐怕没三五年是恢复不了元气。而咱们军力又以江南为根基,这一下来,可谓是寸步难行。这一城一郡地往下打,究竟何时才能到玉京!”龙辉笑了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楚婉冰道:“小贼说实话,就算这次金陵没有遭到重创,咱们要打到玉京得多久?”

    龙辉道:“若我们能经营好江南,需五年时间壮大兵力,然后才有能力反攻玉京。由江南到玉京前半段路程有水路可走,但后半段则必须一城一郡地往下打,要真的攻下玉京,最快也得六年时间。”楚婉冰不由吐了吐粉舌道:“竟然如此麻烦。”龙辉道:“我们如今的定位是乱臣贼子,那些将领自然会奋力反抗,所以才举步艰难。”两人走过繁花街,又是看见一片废墟,街道旁有不少难民,两人又朝城门走去,此刻城墙尽毁,龙麟军正在外围布置防线,幸亏有诛仙剑阵布防,不担心敌军打来。

    龙辉跟楚婉冰准备巡视一圈便回去,却见前方发生嘈杂声,两人便走过去看看。

    龙辉问士兵道:“发生什么事?”士兵回答道:“将军,我们按您命令严禁一切出入,但这小子却要往城里边闯!”说着指了指防线外的一个人,那人身材瘦小,带着一顶书生帽,满脸尘土,衣服也是脏兮兮的,但一双眸子却是清凉如水,好似一弯水月。

    那小个子见到龙辉,当下大叫道:“龙将军!”声音清脆悦耳,好似出谷黄莺,龙辉一听霎时认出对方,竟是本该命丧火灾的皇甫瑶。

    楚婉冰也瞧出了她的身份,急忙遣散士兵放她进来。

    龙辉欣喜若狂,问道:“郡主,真是你吗?”皇甫瑶眼圈一红,嘴唇抿动,想说话但却先落下两行清泪,抽泣了几声一头栽倒下去。

    楚婉冰急忙将她扶住,伸手在她背后推拿,理顺气息。

    “郡主是疲惫过度,再加上心力交瘁,才昏倒的,没什么大碍。”楚婉冰扶着皇甫瑶,跟龙辉说道,“好好休息一下便没事了。”龙辉道:“先扶她回去。”

    楚婉冰点了点头,命人寻来一辆马车将皇甫瑶运回帐内。

    回到营帐,白翎羽听说皇甫瑶尚在人世,惊喜若狂,急匆匆地跑过来探望,确定她安危后,不由自主地掉下眼泪,虽说两人没什么交情,但毕竟也算是堂姐妹,得知她死里逃生,白翎羽是喜极而泣。

    楚婉冰打来一盆清水,替她擦了擦脸,抹去灰尘,见她消瘦了不少,不由感慨了几声。

    睡了几个时辰,皇甫瑶嘤咛一声,睁开眼睛,便看见楚婉冰和白翎羽。

    楚婉冰柔声道:“郡主,你醒了,肚子可饿,我命人煮了些粥,你先填填肚子吧。”皇甫瑶呜咽道:“谢谢楚师姐,我……我爹爹已经死了,我也不是什么郡主了!”楚婉冰安慰道:“郡主,不要伤心了,当初我们想去玉京救你出来,但却晚了一步,都以为你已经葬身火海了。”白翎羽也说道:“妹子,你能脱险姐姐十分欢喜,你若不嫌弃便在这里住下吧。”皇甫瑶顿了顿,问道:“姐姐,我能见龙将军一面吗?”白翎羽点了点头,便立即去叫龙辉。

    龙辉进来后,皇甫瑶眼泪嗖的一下便又掉了出来,呜呜大哭道:“龙将军……我爹爹死了,现在那个皇帝不是我爹,他是假,他是假的……他害死了我爹!”哭着哭着气息渐渐变弱,嘴唇发青,显然是一口气换不过来,楚婉冰急忙在她背心按了几下,皇甫瑶连咳数声,将浊气吐了出来。

    白翎羽坐到床边握着她手掌,说道:“妹妹,不要急,慢慢说!”龙辉给她倒了杯热茶,皇甫瑶接过喝了一口,捧在手里,说道:“那个皇帝不是我爹,他是假的,他杀了我爹爹,然后扮成他的模样……”

    龙辉道:“那人是沧释天,先帝已经认出他了,本想将他诱进宫里一举擒下,但无奈先帝敌不过天数,最后关头寿元耗尽,含恨驾崩。”皇甫瑶点头道:“侯老师也是这么跟我说的。”龙辉奇道:“侯老师?对了,郡主,你是如何脱险的?”

    皇甫瑶定了定神,回忆道:“那天我在房里睡午觉,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睛竟看到侯老师静悄悄地坐在不远处,我当时吃了一惊,就问道:“侯老师,你怎么闯进我屋子。‘侯老师说:“郡主,你现在处境很危险,等会无论是食物还是茶水,你都不要碰!’当时我还在纳闷,但过了半个时辰丫鬟便送来一盅燕窝,说是父王给我补身子的。我当时也没在意,就拿起勺子去吃,但我刚一放到嘴边,手腕就突然一酸,勺子就掉了下来。没了勺子,我就让丫鬟去换个勺子,当丫鬟走开后,侯老师从窗户钻了进来,他跟我说:“郡主,吾已经再三叮嘱,不要乱吃东西,你怎么还不听呢?‘我说:“这是我家,我吃东西又怎么了!’他嘿嘿笑道:“这儿已经不是你家了,你现在看到的那个父王也不是你父王。这里的东西都有毒,他们要杀你灭口!‘我觉得奇怪,他见我不信,就拿了点燕窝去喂我屋子的那只金丝雀,金丝雀吃了燕窝抽搐了几下,然后就死了。我当时很是害怕,侯老师就说:“这你该信了吧。’我问:“究竟是谁要害我?‘侯老师叹了口气道;’如今皇室已遭受灭顶之灾,郡主,你需得小心谨慎啊!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现在的夏王爷已经不是令尊了,他是沧释天桃代李僵的西贝货,为的便是谋朝篡位!‘我当时还是半信半疑,但这时丫鬟已经走回来了,侯老师就叮嘱我不可再碰这燕窝。我接过勺子后,就找了个借口遣退丫鬟,把燕窝全部倒到床底,这时侯老师又从暗处走出,他说:“郡主,你现在很危险,就算我将你带出王府,也只是会惹来昊天教的逼杀,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让侯某放一把火,制造你葬身火海的假象,瞒过贼子。’我当时还有些犹豫,侯老师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我认得的这笔迹,是我晋王兄所写,书信十分简单,但却叫我小心王府的人,叮嘱我听从侯老师安排,我当时十分惊讶,王兄明明已经去世了,为何还能给我写信。”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龙辉瞪着眼睛道:“晋王……晋王没死?”皇甫瑶点了点头道:“我当时也很奇怪,侯老师说:“当日我将殿下抢救下来,虽然保住一命,但殿下伤势很重,元气亏损,我怕恶人贼心不死,继续逼害殿下,就安排殿下暂时隐居,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断绝后续祸害。‘听到这里我也信了。侯老师说这毒药可以叫人产生癫狂幻觉,他便让我装作发疯,弄散头发,不穿鞋子在屋里乱砸东西,然后在暗处放了一把火,把整个房间全部烧了,后来他就借着火海掩护把我带出王府。”

    龙辉心想:“这侯翔宇能在沧释天眼皮底下带走瑶映郡主,想必修为极高,看来他也是深藏不露!”楚婉冰低声道:“要瞒过沧释天恐怕单纯的火灾是不够的,想必那侯老师也准备了一具跟郡主相似的女尸来代替吧。”

    龙辉道:“女尸恐怕不行,因为活人被烧死,口鼻处会有很多烟灰,死人的口鼻则是干净的,要瞒过沧释天这老狐狸,想必得拿个活人来代替。”皇甫瑶脸色丕变,打了个哆嗦道:“把人活活烧死……这太残忍了!”龙辉见她脸带愧疚和不安,便转移话题道:“郡主,这些日子你在何处落脚,又是怎么瞒过那些逆贼的?”

    皇甫瑶道:“侯老师安排我躲在晋王兄的府邸里……我也趁着这机会暗中观察王府情况,越看越是觉得不妥,我死讯传出去后,家里就有不少陌生人进出,而且我父王……那奸贼一点都不悲伤,我那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过了几天,侯老师给我带来一副残骨,说这是我父王的遗骸,我当时吓了一大跳,不断摇头否认。侯老师说道:“郡主,该来的总是会来。你若不信,便滴血认亲吧,将血滴到骨头上,你们若有血缘关系,血就会渗入骨骸里。‘我听了就咬破手指,滴血下去……”

    说到这里,她已经是泣不成声。

    龙辉暗忖道:“把一个已经去世的人藏在一墙之隔的晋王府,此等手法既大胆又细心,任谁也不会想到郡主就在隔壁。”白翎羽抱着她肩膀安慰道:“妹子,别哭了,以后你就跟姐姐一起生活吧。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皇甫瑶哇的一声扑到堂姐怀里痛哭起来。

    哭了一阵子,皇甫瑶舒缓了悲伤,继续诉说道:“我便一直躲在晋王府,到了前段日子,侯老师说伪帝跟义军打得如火如荼,京师的防备也松散了许多,便送我出城,一直来到了江南。但在进入金陵地界时,我跟侯老师被人发现,之后就被乱军冲散,我一路上是躲躲藏藏,花了好大功夫才到了金陵。”

    说到这里,皇甫瑶抬起头,双目含泪地望着龙辉道:“龙将军……求求你,一定要杀了沧释天,给我父王报仇!”龙辉道:“郡主放心,沧释天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恨不得将他煎皮拆骨,碎尸万段。但目前首要,你先养好身子,只有你平安无事,才能在天下人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龙辉出去后,让白翎羽亲自陪她。

    皇甫瑶疲惫了数日,眼皮十分沉重,倦意涌了上来,很快便睡着了。

    回到偏营,诸女也知晓皇甫瑶的消息,楚婉冰眉开眼笑道:“瑶映郡主来的真是时候,还带来晋王在世的消息,看来这次沧释天要完蛋了!”龙辉哦了一声,问道:“冰儿,你有何妙计?”楚婉冰道:“郡主乃夏王亲生骨血,是揭穿沧释天的最有力证人,只要她出面指证,那西贝货便会大白天下。”龙辉道:“但沧释天可以说这个郡主是妖族假扮的。”

    这时崔蝶说道:“听郡主所言晋王依旧在世,咱们之所以举步艰难,便是因为我们这边没有一个皇室正统,只要立起晋王这面大旗,那么这场大战就成了皇室内部的争斗,那么一些将领便不会继续跟咱们作对,因为他们拿不准日后谁会做皇帝,未免来日灭顶之灾,他们都会选择旁观。”她熟知朝廷高层等人的心思,下此结论可谓是一针见血。

    龙辉沉吟片刻,说道:“揭穿沧释天真面目一事刻不容缓,但立晋王大旗我还需考虑一二。”崔蝶眨了眨眼睛,问道:“夫君,你是怕事成后,晋王反咬咱们一口?”龙辉摇了摇头道:“不是。”楚婉冰也奇道:“蝶姐姐说的在理,立起一个正统皇室是瓦解沧释天实力的最好法子。”龙辉叹道:“冰儿,你不觉得郡主出现的时期有些巧合吗?”

    楚婉冰问道:“你是说郡主有问题?”龙辉摇头道:“郡主没问题,还是以前的瑶映郡主,我是指救她的人有些古怪。那侯翔宇能在沧释天眼皮底下自由出入夏王府,可见修为高深莫测,他若有心重整朝纲,早就应该把郡主送出来,相信以他的修为,要让郡主安然抵达金陵不算难事。”

    崔蝶蹙眉道:“或许他是出于安全考虑呢?毕竟现在沧释天的注意力才全部集中在江南,这个时候将人送出京城才更加稳妥。”龙辉叹道:“以火灾救人这法子,你们不觉得很是熟悉吗?”楚婉冰微微一愣,惊觉道:“你是说白妃冤案的那个宫女?”龙辉点了点头,说道:“郡主出现的时机实在太过巧合了,在我和沧释天两败俱伤之时,天下就掉下这么个馅饼,所以后续的战略我得更加慎重考虑。

    揭开沧释天真面目是必须的,但立起晋王这面大旗却得三思而后行!”说罢他又将皇甫瑶一事列为禁令,封住瑶映郡主还在世的消息。

    独自回到帅帐,龙辉坐在帅案前闭目沉思,外边传来螣姬的声音:“龙主,属下整编了毒牙众,这是名单,还请龙主过门。”龙辉道:“进来吧。”帐外走进了一道妖娆丰满的倩影,蛇腰款款,莲步聘婷,自有一股媚惑邪气。

    螣姬将一份名册递了过来,龙辉翻开后看了几眼,问道:“人数怎么少了三分之一?”螣姬道:“几番激战下来,不少毒牙都折损了,妾身便让一些有伤的退下休息,留下的毒牙经过战火淬炼,更为精锐。”龙辉苦笑道:“如今咱们兵力已经折损近半,就算再精锐也难以支撑起这庞大的战局。”

    螣姬幽幽一叹,又说道:“月俊宛已经驾驭炼神浮屠到了铁壁关,也给儒武巨神一个沉重的打击,相信以军神的能为很快便可稳住阵脚,击溃河东军,挥戈南下。”龙辉道:“但愿如此。”如今江南和北疆战线陷入僵持,虽取得战略上的进展,但也是一个惨胜,而辽东作为两大主战场的中枢,也是苦苦支撑,若这种局面继续维持下去,恐怕崔家也得被拖垮。

    难道真的立起晋王这面大旗?在自己一筹莫展的时候,居然有人雪中送炭,而且这个炭火送的实在太过恰当,太巧合,令得龙辉不禁有些疑惑。

    呼——龙辉长叹了一口气,螣姬见他满面愁容,便道:“龙主可是有烦心事?”龙辉笑道:“确实有些烦恼。”螣姬眼中媚光流转,压低声音道:“龙主若不弃,妾身愿为君解忧。”龙辉笑道:“那就有劳螣姬姐姐了!”螣姬嫣然媚笑,钻到龙辉案底,俯身跪在他腿间,解开腰带,轻启樱唇便将龙根纳入口中。

    多日来的压力在艳妇口中慢慢释放,螣姬灵巧的口舌将龙根舔吸得舒舒服服,面面俱到,哪怕是龟棱冠沟也舔得干干净净。

    龙辉深抽一口冷气,将手探入她衣领内,握住一颗细滑的肥奶,笑道:“螣姐姐,许久未跟你亲近,你还是如此销魂。”螣姬眼眸向上眺望,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含着龙根说道:“龙主身边美女如云,就连咱们妖族的两代凤凰都成了您的后宫之臣,又岂会看上妾身这等庸脂俗粉。”

    龙辉握住她绵柔的玉乳,笑道:“非我眼高于顶,而是螣姐姐你太难捉摸,潇洒人间,不着半点痕迹,就算郎有情,却不知妾是否有意。”螣姬吐出龙根,有用香舌在马眼上扫了扫,道:“妾本有意,可怕昔日狼藉讨人嫌弃。”

    龙辉摸着她脸颊,问道:“那么螣姬姐姐,你往日有多狼藉?”螣姬脸色一黯,叹道:“蛇性好淫,与我有关系的男子不止一人。”龙辉问道:“有多少个?”螣姬顿了顿,伸出三个手指,龙辉奇道:“三十个?”螣姬脸蛋一红,嗔道:“你当我是月灵那骚狐狸吗?”龙辉道:“三个?”螣姬点了点头,说道:“是涟无央、月俊宛还有鹭明佳……”龙辉不由一愣,奇道:“前两个甚是风流,倒也不算什么奇事,但这鹭明佳却是叫人好奇。”

    螣姬道:“当初娘娘外嫁,鹭明佳便心灰意冷,日日借酒浇愁,正好那段时间我心情十分差劲,神使鬼差之下便在了一起,那关系一直维持到鹭眀鸾回傀山。”

    龙辉笑道:“三个男人,有两个已经不在了,而且又是过去的事情,你还想他做什么。”螣姬目泛秋波,喃喃道:“龙主,真不嫌弃妾身?”龙辉暗笑道:“碧柔和蝶姐姐跟我之时也非处子之身,我又何曾嫌弃过她们。”龙辉摇头道:“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但现在和未来却是能把握。”螣姬媚眼如丝,娇靥似火,立即俯首含萧,伺候得极为温柔多情,无比周到,那根香舌在龙根上来回添洗,舔得干干净净,随后又低下头去含吸两颗春囊。

    “龙主,让妾身伺候你……”螣姬娇喘迷离,解开衣襟,把两颗雪白肥奶露了出来,双手捧乳夹住龙枪。

    龙辉只觉得根茎浸入一片温润绵滑,随即龙头也进入一片水湿紧凑之中,绵绵抽吸、细心添洗,不住地从根茎渗入脊骨。

    龙辉按住螣姬的螓首,将她小嘴当做小穴抽插,螣姬也妩媚相迎,随着龙辉一声虎吼,一股龙精灌进蛇口……

    第二十集封神破印

    第01回龙辉认母

    丽人白腻的肉体散发迷人的光泽,她垂着胴体跪伏在地,两只丰挺的雪乳贴在自己根部,滑软的腰肢宛如柳枝,白生生的粉臀翘起如满月,雪亮迷人,诱人无比。

    螣姬鼻息粗沉,檀口将龙辉的肉棒含入,龙辉目光顺着她修长的玉腿渐渐向上,将她丰翘的雪臀,柔润的腰肢,光洁的躯干,肉感十足的双乳尽收眼底。

    尤其是臀间那只性器,丰腴饱满,充满成熟的诱人风情,却水灵灵又柔又嫩,完全不像经历了三个男人。

    螣姬雪白的双颊渐渐飞红,忽然她红艳的唇角微微一滑,吐出硬梆梆的大龟头,然后朱唇贴在肉柱上,由竖着吹箫,改成横着吹笛的姿态。

    龙辉爽得倒抽一口冷气,一手一个,握住两颗玉乳把玩,先是揉捏乳肉,再接着便是轻掐乳头,强烈的雄性气息使螣姬目光越发迷乱,吸吮的动作和节奏也变得淫媚。

    忽然螣姬身子一颤,吐出阳具,抬头与龙辉对视片刻,然后直截了当地说道:“龙主,想要妾身吗?”龙辉笑道:“滕姐如此迷人,怎会不想呢?”螣姬甜魅一笑,站起身子,俯趴在桌子上,背对着龙辉,将那只雪臀毫无遮掩地翘到龙辉面前。

    眼见美妇那妙态横生的雪白翘臀递到面前,龙辉不假思索地伸出双手,抓住螣姬丰满的臀肉,朝两边一分,那只红腻的蜜穴如桃型绽开,诱人的秘处像熟透的浆果一样,淌出一股温热的蜜汁。

    螣姬蜜穴轻张,水灵蜜肉绽露而出,滴下湿淋淋的淫液,整个帐篷散发出淫靡的气息。

    好生美妙的私处!龙辉暗赞一声,伸出手来,指尖在她湿腻的蜜肉间一滑,挤入温热的腻穴。

    螣姬嘤咛娇嗔,媚态毕露道:“好主子,莫要逗弄妾身!别玩——啊……”话还没说完,她玉体猛然一阵颤抖,原来龙辉的手指探入自己体内,轻轻撩拨,便挑住体内最敏感的位置,整个魂魄都被他指尖吸住,蜜穴越发湿润。

    螣姬整只雪臀都颤抖,白生生的臀肉磨擦着男人的手背,柔腻蜜穴时开时闭。

    眨眼间,光润的雪股一阵剧颤,从穴中喷出一股淫液。

    “呼呼……”螣姬仰头喘了口气,但不等她喘息完毕,龙辉便提枪上马,压在螣姬臀上,挺身捅入。

    螣姬柔颈昂起,发出一声低低的媚叫,那刚泄过身的蜜穴湿滑而暖热,男人那根巨根长驱直入,一直顶到穴内深处的花心,使她一阵战栗。

    “好粗……怎么比以往还要粗,还要长?”螣姬嘤咛娇啼,浪吟不已,“妾身魂都快飞了……呜呜,好酸……美死了!”龙辉只挺动数下,美妇的肉体立即迎来第二波高潮只见,她挺着屁股,熟艳的性器不断痉挛,在他的肏弄下不可抑制地高潮迭起,几个起落便瘫趴在桌子上,两团白嫩的乳肉朝两侧溢出。

    看着这个成熟毒辣的女蛇妖在自己身下瘫软如泥,龙辉不禁又硬了几分,抽送也更加用力。

    就在男子粗喘,女人娇吟之时,一人走了进来:“龙儿,晋王他……哦,你们!”进来之人正是洛清妍,龙辉和螣姬顿时吃了一惊,三双眼睛相互对视。

    螣姬急忙抱起衣服掩住身子,红着脸赔罪道:“娘娘请恕罪,是妾身不要脸,勾搭龙主。”洛清妍媚眼流转,道:“螣姬,不必如此,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当初我让这小子给你重种妖丹也算是默许了。”螣姬感激地道:“多谢娘娘成全,妾身日后一定唯娘娘马首是瞻!”洛清妍道:“既然你有心入龙家之门,那便要将昔日的事情撇干净,不可再跟外人有任何瓜葛,一心一意伺候龙主!”螣姬点头称是,又说道:“妾身不敢与二位娘娘并称,愿为侍妾,服侍龙主和娘娘左右。”

    洛清妍摆了摆手,示意道:“螣姬,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跟龙主谈。”螣姬嗯了一声,急忙穿好衣衫,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帐内只有两人,洛清妍狠狠瞪了龙辉一眼,嗔道:“你这淫棍,就不知收敛一些吗!”龙辉笑道:“洛姐姐,非我不收敛,而是螣姬实在太撩人了!”洛清妍呸道:“你还真把我们妖族当你后宫了!”龙辉贼笑道:“如今洛姐姐、明鸾、冰儿还有漪儿都是我的人啦,妖族难道还不是我的后宫吗?”

    洛清妍横了一眼,啐道:“这么多妻妾,你管得过来吗?不怕醋海生波,后院失火吗?”龙辉笑道:“不是还有洛姐姐你这正宫大娘娘在吗,有你坐镇什么麻烦事不能摆平!”洛清妍脸颊一红,嗔道:“尽胡说八道!”龙辉笑道:“洛姐姐,你就给小弟一个建议吧,如何防范后院失火?”

    洛清妍叹了一声道:“虽说你一众妻妾相互间感情深厚,但若没有个先后上下,一味的平等只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争端,所以必须分清顺序。以我看来,冰儿、雪芯、素雅还有翎羽四人同列为发妻,其余四人则为平妻,之后若再有入门,便做侍妾。”龙辉笑道:“我倒有个看法,直接以后妃为名。以目前的状况先分为四后八妃,四后分别为大小妖后,大小仙后,八妃则以明鸾和翎羽并列双妃之首。”

    洛清妍微微一愣,脸蛋一红,啐道:“什么大小妖后,谁要嫁给你了……等等,大小仙后?你,哦,莫非你跟秀婷妹子已经那个了!”龙辉含笑点头,眼中尽是得意,洛清妍虽然知道他窥探于秀婷已久,自己也不反对,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不忿和吃醋,想到她们母女四人全部共事一夫,脸颊不禁火辣烘热。

    洛清妍摇了摇头,正色道:“没空跟你废话,赶紧穿好衣服,说正事哩!”

    龙辉急忙提上裤子,问道:“洛姐姐,有何要事?”洛清妍道:“你对晋王一事怎么看?”龙辉道:“雪中送炭,但炭非好炭!”洛清妍幽幽一叹,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两人挤在一张椅子里,各自的气味清晰可闻,美妇人那成熟甜腻的媚香钻入鼻孔,龙辉一阵心旷。

    龙辉伸手拦住洛清妍腰肢道:“好姐姐,你对晋王这事有何看法?”洛清妍道:“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依我看来,那侯翔宇既然有心把郡主送到我们这来,想必很快便会来跟我们联系,到时候咱们便透过他让晋王出面,高举清君侧的旗帜。”龙辉蹙眉道:“如此一来跟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了吗?”

    洛清妍摇头道:“非也,我们只是要透过晋王影响来影响其他官员,削弱沧释天的皇权。但却并不是真要替他卖命,反正咱们元气大伤,便以此为藉口,不派一兵一卒,只是给他一些物资,由他自己拉一支军队去跟沧释天抢皇位。”

    龙辉蹙眉道:“整顿兵马费事费时,晋王不是齐王,要他拉起一支兵马最起码得花上一两年时间,恐怕他军马未齐,沧释天早就把他杀了。”洛清妍媚眼含笑道:“龙儿,难道你忘了那侯翔宇了吗?他既然千辛万苦地帮晋王,那便不会坐视他遇险,在没达到其目的前他一定会保全晋王的!”龙辉道:“侯翔宇让郡主透露晋王在世的消息,恐怕是想让我们主动跟他联络。确实,目前我军急需替自己正名,可以说这是一个大大的便宜,对于晋王,他需要夺回皇位,看起来咱们双方都有合作的契机和空间。”

    洛清妍叹道:“这时局看似明了,实际暗手无数,深藏各种激流,若想立足,唯有把持最强武力。龙儿,我想是时候解开封印了!”龙辉微微一愣,沉吟片刻,长出一口气,点头道:“洛姐姐说得有理,这段日子便劳姐姐好好准备,待时机成熟,小弟与你一同回返玉京。”

    洛清妍笑了笑,将头埋在他肩膀,呵气如兰道:“龙儿,在此之前,你可是得将手头上的事情给处理完。”龙辉搂住她媚腰道:“姐姐说得甚是,若没猜错,近段时间,侯翔宇一定会来跟咱们接触,我便摸摸他的底。”过了几日,龙辉接到传令兵汇报,说是有一个名叫侯翔宇的人求见,龙辉心情一敛,心知时机成熟了!”速速有请!”

    传令兵将一男子引入帅帐,龙辉抬头望了一眼,果然是当初晋王身旁的谋士,侯翔宇,于是起身相迎道:“侯先生远道而来,龙某未能迎接实在惭愧!”侯翔宇回礼道:“将军客气了,如今朝纲沦丧,乌云蔽日,四处都是伪帝爪牙,唯独将军撑起一片青天,替大恒保全这最后一丝希望。”龙辉叹道:“说来也惭愧,如今吾还是被压在这一隅之地,无法光复大恒正统,实在有愧先帝之托。”

    侯翔宇叹道:“如今沧贼瞒天过海,世人皆以为他是皇室正统,将军遇上阻力自然不小,非战之罪也。”龙辉主动将晋王之事提出:“侯先生,听郡主所言,晋王殿下被先生救出险境,如今尚在人世,不知是否属实?”

    侯翔宇点头道:“晋王殿下确实还在世,但未免再遭迫害,所以暂时隐居。”龙辉道:“如今大恒国运颓危,邪魔外道端坐龙椅,神州恐怕难逃覆灭厄运,还请侯先生代龙某转达,如今天下百姓需要皇室正统,还请晋王殿下能挺身而出。”侯翔宇道:“将军大义,侯某佩服,今日吾便是奉晋王殿下之命前来拜会将军,希望将军能助殿下复国!”

    龙辉装出一拍即合的表情,喜道:“如此甚好,不知殿下何时驾临,是否需要人手护送?”侯翔宇道:“如今沧释天以为晋王殿下已死,防范必然松懈,侯某与殿下轻装上路即可,若有人护送反而会败露行踪,侯某这就回去禀告殿下,十日后必来金陵与将军会合!”龙府两度被毁,幸亏龙辉的老丈人秦老爷财大气粗,还有不少地产,又赠了一座庄园给龙辉,名为九云山庄。

    龙辉送走侯翔宇后,便回山庄安抚女眷,刚一进门,便见林碧柔迎了上来:“夫君,慕容、北城两家家主已在厅内等候多时,冰儿和蝶姐姐正在接待。”龙辉不由一愣,径直朝里屋走去,甫一进门便看见衣衫华贵的一男一女,分别是慕容霄汉和姚晴茹。

    龙辉朝他们行礼道:“二位家主光临寒舍,龙某未能亲自迎接实在失礼!”

    慕容霄汉道:“将军客气了,老夫也是刚到不久。”姚晴茹道:“其实是我们来早了,连累二位青春貌美的小娘子陪我这老太婆唠叨,实在过意不去。”姚晴茹并不显老,反而是花容月貌,肌肤胜雪,透着一股成熟风韵,但她这话既捧了楚婉冰和崔蝶,又将龙辉的尴尬揭过,尽显圆滑的交际手腕。

    龙辉坐回主位,楚婉冰和崔蝶分居次席,命人向客座的两位贵宾看茶,轻抿一口茶水后,龙辉问道:“不知今日吹得什么风,竟然把二位家主吹到我这寒酸居所。”慕容霄汉朝身旁的随从打了个手势,那随从捧过一个精致的木盒,慕容霄汉伸手将它打开,只见里边躺着两株人参。

    楚婉冰定神一看,见那两株人参根茎金华,透体晶莹,而且还散着一股宜人的香气,不禁赞道:“此参堪称仙灵之品,想必经历之岁月不下万年。”慕容霄汉笑道:“小妖后果然见多识广,老朽佩服,此乃万年灵参。听闻贵府曾遭袭击,秦大才女和国渊夫人受了惊吓,老夫特献此薄礼,让两代才女补补身子。”龙辉不由一愣,急忙推脱道:“如此厚礼,在下万不可收!”

    慕容霄汉将人参推了过去,说道:“将军多次救助我家那不成气候的犬子,此为老朽的一点谢意罢了,将军若推辞便是看不起我慕容世家!”龙辉笑道:“家主实在太客气了,那恭敬不如从命,龙某唯有惶恐受之。”说着命人接过礼物,这时姚晴茹也递出了一份礼品:“此乃玉髓浆,虽不如朝梦滴露那般神效,但也算是养生培元的佳品,正好借此机会替小女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龙辉含笑接过,又跟他们客套了几句,这时楚婉冰忽然开口:“儒武入城肆虐,不知二位家主是否蒙受损失?”龙辉和崔蝶都暗赞这妮子高明,既不唐突,也不拖沓,直接将事情引到正题。

    两人脸色微微一沉,姚晴茹叹道:“那巨人踏毁了北城和慕容两家不少田地和商铺。沧释天先是在天马山庄暗算我们两家,如今又毁家业根基,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龙辉道:“沧贼坐拥天下,单凭一家之力难以抗衡!”慕容霄汉道:“今日我们两家厚颜前来拜会将军,实际上是想请将军助吾等一臂之力。”

    姚晴茹道:“慕容和北城虽然家业稀薄,但还百八十万两银子还是能拿出来的。”

    对方摆明要跟自己连成统一战线,龙辉也不矫情,直接笑纳好意,起身抱拳道:“两位家主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龙某若再推脱便是不懂做人,既然如此便祝咱们双方合作愉快!”慕容霄汉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龙辉道:“这是杜庄主托老夫转交给龙将军的信件,杜庄主已经决定将会尽一切努力为将军和督帅提供战马!”龙辉大喜,对二人是连连感谢。

    谈到尾声,两大家主也准备告辞,龙辉忽然说道:“三日后乃在下同国渊夫人缔结母子缘的好日子,二位家主若有空便来喝上几杯水酒。”两人一听呵呵直乐,都表示到时候一定会来捧场。

    送走两大家主后,楚婉冰不禁奇道:“你要认师娘做义母?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龙辉道:“这是我刚才想到的主意,那日师娘奋不顾身维护素雅,更将素雅当做自己儿媳,我岂能辜负她一番心意,既然有两大家主到场,那便顺水推舟,也给咱们冲冲喜。”崔蝶问道:“那师娘知道了吗?”龙辉摆摆手道:“我这便去跟她说。”

    崔蝶白了他一眼,嗔道:“夫君,你这是不是叫做先斩后奏呢?”龙辉呵呵一笑,楚婉冰立即醋意翻涌,狠狠掐了他一记,嘀咕道:“什么认母,分明就是不怀好意!”龙辉捏住她肥美的臀肉,佯怒道:“死丫头,敢跟你夫君对着干,今晚叫你屁股开花!”说着手指一滑,直接刺入菊蕾,小凤凰顿时一阵娇吟,粉面通红,急忙跳到一旁,生怕这冤家又来个霸王硬上弓。

    龙辉倒掉小凤凰的醋缸后,便径直朝后院走去,只见花园的亭子内坐着两道柔丽倩影,一者成熟美艳,一者青春温雅,正是穆馨儿和秦素雅。

    时入初夏,天气渐热,穆馨儿身着一袭提花绢衫,璎珞薄纱里酥胸半掩,书卷气中透着一份成熟美艳;秦素雅则以水绸长裙裹体,描眉轻饰,领口稍微下翻,露出柔腻的雪白玉颈和细致的锁骨,恬静温雅,楚楚可人。

    两女各持黑白,先后落子,旁边点着焚香,优雅宜人,似乎将数日前的惊慌一扫而空,唯有淡淡的温馨丽色。

    秦素雅伸出两根雪白玉指夹起一颗白子,只见那手指莹白晶润,几乎跟白棋融为一体,轻轻落子,清脆回响;穆馨儿持黑子以对,纤手雪润,与黑子形成鲜明对比,双方你来我往,圈地围城,时而大龙腾空,时而厚实应对,棋力甚是高明。

    龙辉见她们玩得开心,便静静地站在远处观望,直至收官才开口:“好一出才女对弈,真叫我大开眼界。”两女颇为意外,秦素雅粉面微红道:“夫君,你何时来的?”龙辉道:“刚进来不久,看你们下棋正专注便没打扰。”说话间目光瞥向穆馨儿,见她虽然面带笑容,但眉宇间多少有些哀伤和痛楚。

    “高鸿……若不把你碎尸万段,我便不姓龙!”回想起穆馨儿的遭遇,龙辉顿时火冒三丈,仇恨难忍。

    龙辉缓缓走到穆馨儿跟前,单膝跪下,柔声说道:“孩儿拜见娘亲!”穆馨儿花容丕变,束手无策,俏脸酡红地道:“龙辉……你快起来,你别胡说,我怎么是你娘!”龙辉道:“孩儿已经向外宣布,三日后我将认国渊夫人做义母,慕容北城两家家主都已经听到了!”穆馨儿粉面羞红,嗔道:“你这混小子……你这是先斩后奏,逼我是不是!”龙辉笑道:“这怎么算是逼呢,娘亲早已认了我做儿子,孩儿不过是将此事公诸天下罢了!”穆馨儿啐道:“我何时认你做儿子,不害臊!”龙辉道:“那日娘亲可是亲口说你是素雅的婆婆,素雅是你儿媳!”

    穆馨儿不由一阵语塞,秦素雅也说道:“是啊,婆婆,你便答应了吧。”穆馨儿微微一叹,说道:“素雅,我有些事想单独跟龙辉谈。龙辉也说道:“素雅,方才两大家主送了两株万年人参,你去让厨房熬盅参汤吧。”秦素雅点了点头便先离去,凉亭里只有龙辉和穆馨儿两人。

    穆馨儿凝望了他数刻,随即眼眸一阵湿润,咬唇道:“龙辉,我遭那畜生玷污了身子,若你认我为母,只会让你们龙家蒙羞,不单是你,就连整个龙麟军都会遭天下人嘲笑!”穆馨儿曾被高鸿淫辱,本乃人生最大污点,若龙辉认她为母,那便会落下一个笑名,市井上那句骂言“操你娘”便极有可能被用来嘲讽龙麟军,甚至整支部队都会被人说成是操娘军。

    龙辉摇头道:“区区骂名算得了什么,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什么畏缩惧怕之徒,谁敢多说一句废话,立即把他舌头切掉,说两句便斩掉他手脚,三句立即掉脑袋!”穆馨儿花容失色,摇头道:“不可,万万不可,你若这样做无疑一个暴君!”龙辉道:“首先,我不是君,即便是君,杀掉那些辱骂母亲的人天经地义!古人因尊师重道而暴起杀人的事迹比比皆是,我因义母受辱而杀人,只会成美谈!”

    穆馨儿微微一愣,垂头道:“你真的这么想?”龙辉温柔一笑,将手按在穆馨儿丰腴圆润的大腿上,说道:“而且穆姐姐成了我的义母,咱们便可名正言顺地住在一起了。”穆馨儿耳根顿时一红,嗔道:“你……你果然不安好意!”只觉得龙辉的掌心十分温热,透过丝棉裙裤熨烫着穆馨儿娇嫩的水肌。

    穆馨儿拍了他爪子一下,低声嗔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别在院子里动手动脚的!”龙辉俯身在她膝盖上吻了一下,笑道:“那咱们回房吧。”穆馨儿红着脸道:“你还要不要脸,有你这么做儿子的吗?”龙辉手掌缓缓滑入她大腿内侧,道:“义母大人独守空闺,孩儿自当一尽孝道,替母亲大人排忧解难,宽慰芳心。”

    他左一个儿子,右一个母亲,而手掌却越发放肆,既激起穆馨儿的母性,又挑逗熟妇情火,令得穆馨儿浑身燥热,腿间莫名渗出一丝水意。

    羞媚之余,穆馨儿本能地加紧双腿,柔弱地锁住龙辉作怪的魔爪。

    “龙辉,你再不停手,为娘可要生气了!”穆馨儿冷下脸来,摆出一副母亲的架势,想喝止这混账儿子。

    龙辉呵呵一笑,顺势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大马金刀地坐下,半强迫地将这温雅美妇抱坐在怀里,穆馨儿何曾想到他如此放肆,竟在院子里对自己乱来,急忙挣扎娇嗔:“不要,你快松手!”龙辉道:“娘亲嘴里说不要,心里却是想得很!其实娘亲对孩儿的感情是十分复杂,如姐如母,又似情侣,孩儿还记得娘亲动情时那样子,娇羞妩媚,汁水酣畅,简直是勾魂夺魄……尤其那片落红巾,孩儿至今还收藏着呢!”

    穆馨儿脸上一红,气势顿减,只得低声骂道:“不许提这话!要是给人听见了……成什么样子!”龙辉笑道:“有甚关系?家里边都是自己人,日后免不了要大被同眠,婆媳同欢!”穆馨儿怒道:“什么大被同眠?你别乱说!”但她给龙辉挑逗了一阵子,身子早已发热,这斥骂全无威严,对龙辉来说倒像是打情骂俏。

    龙辉索性凑到她跟前,吻起雪白的颈子来,逼得她细声喘息。

    同时调笑:“穆姐姐,我的好娘亲,还害羞呀?要不要今晚就跟你的儿媳来个赤裸相见?”“不……不要。”穆馨儿羞得满面通红,奋力抵抗,偏生全身软绵无力。

    龙辉太了解她了,这身心皆已熟透的美妇十分渴望关爱怜惜,跟于秀婷一样,只要是龙辉耳鬓厮摩的轻软情戏她便会身心酥软,爱意生欲火。

    “娘亲姐姐,别逞强了,瞧你下边已经湿透了!”龙辉伸到她裙里乱摸,灵巧的手指掏得她浑身发颤,倚在龙辉怀中直喘。

    龙辉拔出湿漉漉的手掌,轻轻地将汁水抹在她羞红的脸颊上,丝丝晶亮,低声逗笑道:“娘,是不是想要孩儿尽孝了?”穆馨儿颦眉强忍,直到被挑逗得噙泪娇唤,亟盼纾解,这才出声示弱:“摊上你这色胚,算我前世造孽,随你……随你便是了……”“娘亲姐姐,你这么说话可是伤透孩儿的心了!”

    龙辉啧了一声,故意将高高鼓起的胯间顶住她的屁股,轻轻摩擦,继续调笑道,“好娘亲,你就告诉孩儿,要不要孩儿孝敬你?”穆馨儿心中不禁气恼,含羞抿唇好一阵子,但始终被他戏耍得裙裳都湿透,娇声呜咽:“要……但回房好吗?”

    龙辉双眉一轩,大笑着便要将怀中娇羞熟润的美妇人抱回屋内,大展雄风,谁料远处飘来一阵浓郁温香,只闻小凤凰哼着小曲走进后院,端的是人未到声先闻,穆馨儿吓得花容失色,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睁开龙辉束缚,跳开了几步,羞红脸颊,慌忙地整理衣衫,幸亏两人腻在一起的时间不久,衣服也算整齐。

    楚婉冰跟秦素雅走进凉亭,只见小凤凰捧着一汤盅,香气便是从里边溢出来的,龙辉奇道:“这是什么?”楚婉冰道:“人参汤啊!”龙辉道:“怎么这么快?”楚婉冰啐道:“客人走后,人家就割了几根参须来熬药汤,当然快了!”

    秦素雅道:“我本想吩咐厨房做人参汤,但一进门就看到冰儿已经在熬汤了。”

    楚婉冰笑道:“那些家丁笨手笨脚的,这人参可是珍品,给他们处理岂不是糟蹋宝贝!”说罢她将汤盅放在石桌上,然后盛了一碗汤,双手捧给穆馨儿道:“婆婆,冰儿给您做的参汤,也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您且尝尝,若不满意,冰儿回去再重做。”

    一声婆婆喊得穆馨儿心花怒放,对于这一众儿媳中,她心底最疼惜的便是秦素雅和楚婉冰,秦素雅知书达理,几乎就是她年轻时的翻版;而小凤凰则是因为当初高鸿的事与自己起了口角,当时穆馨儿还极为恼火,最后知道冤枉好人,所以对这伶俐的小妖女颇有愧疚,不知不觉也对她极为疼爱,想弥补几分。

    接过参汤,穆馨儿点头笑道:“冰儿真是心灵手巧,来,你们也别站着,坐下来一起喝!”楚婉冰咯的轻笑一声,拉着秦素雅坐下,然而石桌只配了三张石椅,龙辉只得站着。

    小凤凰不着痕迹地朝他抛了个媚眼,看似在调情,实则是在嬉笑,尤其是嘴角那一丝狡黠的微笑。

    龙辉顿时明白过来,这小妖女是故意来坏自己好事,顿时恨得牙痒痒。

    一直喝完参汤,小凤凰都黏在穆馨儿身边,还拉上一个秦素雅,龙辉可是眼睁睁地盯着穆馨儿这成熟多汁的鲜果吞口水,最后也不知穆馨儿是不是有意防着这坏儿子,直接拉着秦素雅到屋里探讨文学。

    见没有下手机会,龙辉气得牙痒痒,直接把小凤凰拖到屋子里,狠狠地道:“死丫头,你故意的,是不是!”楚婉冰嘟着小嘴,眼噙泪花,满脸委屈地道:“什么故意的,你说什么!还有你这么凶干嘛!”龙辉嘿嘿道:“叫你给我装,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便将这妮子一把推倒在地,不顾三七二十一,将手探入她裙底,将裤子和汗巾全部剥掉,然后狠狠破开水嫩多汁的无毛玉壶。

    楚婉冰呜呜娇啼,媚眼含嗔:“混蛋,你想收买人命是不是……轻点……啊啊!”话还没说完,又挨了几枪,小腹瞬间酸软酥麻。

    “好哥哥……你且缓一下,我有事跟你商量。”“先吃我三千杀威棍再说!”啪啪的肉帛声响起,凤蕊凰宫被杵得汁水蔓延,小妖后丰臀下已是洪水泛滥,泥泞不堪,随着龙辉越战越勇,她全身泛起湿热香汗,白色的衣衫尽数湿透,丝滑的衣料黏在身上,曲线毕露,肉光若隐若现。

    “小贼,我真的有正事。”“现在才一百棍,还有两千九百棍!”楚婉冰急忙讨价还价道:“只能再多十下!”龙辉不由一愣,嘿嘿笑道:“死丫头,杀价杀得真够狠啊!一千五百!”“一百!”“一千四百九!”“一百三十!”“岂有此理,我今天就不出去了,一直到明天,你这小妖女休想逃!”龙辉发了狠话,吓得楚婉冰花容失色,可怜兮兮地道:“好夫君,好哥哥,一千行不行,冰儿知错了!”“成交!”……“九百九十九了!”“什么,我明明数是三百五十!”“九百九十九”

    挨了五百多下,小凤凰已是香汗淋漓,娇喘不已,龙辉见她可怜兮兮的娇怯模样,便放过了她,抽出沾满花浆的肉龙,问道:“什么事,说吧!”楚婉冰喘着粗气道:“是度红尘……她体内的盘龙伏凤真气复发了,我的药丸已经压制不住,你快去看看吧!”

    龙辉哼道:“臭尼姑有什么好,叫她自己发骚发到脱阴!”楚婉冰叹道:“小贼,我已经让娘亲解开了她的禁锢,她现在功力已经恢复了,但依旧抵挡不了盘龙伏凤真气的侵蚀,现在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满脑子情欲的母狗了。

    好哥哥,你就先替她缓一下劲吧,也好趁机验证一下盘龙伏凤真气的威力,日后也好用来对付昊天圣母那贱人!”龙辉哦了一声,问道:“冰儿,你的意思是……”楚婉冰咬牙道:“姓高的畜生淫辱我婆婆,我便要他老娘来偿还!本小姐从来不讲什么以德服人,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谁让我和我夫君不好过,我就要他百倍偿还!”

    第02回淫奴红尘

    地窖密室内,不住响起低沉的喘息,昏暗的空间充斥着一股幽香,似檀木焚烧,又似鲜果崩裂,甜酸味香。

    石门被缓缓推开,光线溢流而进,屋内的人微微睁开眼睛,只见她眼眸眯成一条缝,虽然细小,但却透着盈盈水光,雪白娇靥泛着酡红般的粉色,依稀看见一人走入……“师太,多日不见,你可还好!”龙辉走进来,冷冷地问道。

    度红尘口干舌燥,嘤咛道:“救我,救我……”龙辉叹了一声道:“师太,你的功体已经解开,这道石门根本拦不住你,你要走随时可以!”度红尘噗通一下抱住他双腿,哀怜道:“求求你了,解开我体内真气……”龙辉淡然道:“伏凤真气无药可解,就如同蛊毒一般,终身缠绕在你身上,唯有施术者之怜悯,你方有缓解的空隙!”

    度红尘哀求道:“缓解也行,求求你,帮帮我!”龙辉冷笑道:“要想缓解,唯有施术者的阳精,师太,你可要考虑清楚啊!”度红尘此时眼珠已经都快渗出水来,娇喘吁吁地道:“求……求你给我!”龙辉指了指裆部,哼道:“过来,含住!”度红尘急忙走过去,龙辉却一脚将她踢开,喝道:“谁让你走路的,给我爬过来!”

    度红尘微微一愣,但体内欲火已经烧遍她五脏六腑,转念间便像条母狗般趴在地上,匍匐前行,她连日受欲火煎熬,早已衣衫不整,如今俯下身子,领口立即露出一大片雪白的奶脯,饱满圆润,艳丽之极,而且在她撅起身子后,素净的僧袍下摆立即撑起一道圆弧,臀股结实丰满,颇为迷人,而且还可清晰地看见湿漉漉的水迹,散发这一股酸甜檀骚的气息。

    龙辉冷笑道:“看师太平日青灯古佛,想不到发起浪来的气味着实够骚,便是连窑子的姐儿也不及你三分!”度红尘脸颊一片通红,但伏凤欲火已经叫她无从辩解和反抗,好似一头母犬般爬到主人跟前:“给我,求求你给我……”龙辉道:“师太,你该如何称呼在下?”度红尘道:“龙……龙将军!”龙辉一甩手便在她左靥上印上一记耳光,哼道:“叫错了,重叫!”度红尘怯生生地道:“龙公子……”随之而来又是右颊一红,火辣辣地生疼。

    “最后一次机会,若喊得不合我心意,你便继续独自呆着这儿!”听到这话,度红尘霎时花容变色,心绪不断思索正确的叫法,但此刻她要承受欲火煎熬肉体的苦楚,脑门已经是一片烘热和紊乱,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龙辉见她朱唇轻抿,欲言又止,生怕说错话,那副样子我见犹怜,哪还有平日那一代艳尼的风采,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龙辉道:“师太,我时间有限,十息之后你若再答不出来,休怪我狠心!”

    一息,两息!度红尘心乱如麻,自从见了龙辉后,她体内的伏凤真气似乎感应到宿主的到来,变得更加躁动,不断地刺激她身子,度红尘此刻腿股间已经湿润如水洗,胸乳肿胀难受,心跳不断加速,全身酥痒无比,香舌颤抖地顶着牙根,双目一片模糊,已经到了极限。

    八息、九息……眼看时间即将耗尽,度红尘几乎快要被逼疯了,也顾不上什么尊严面子,径直磕头求饶道:“公子,贫尼不知如何称呼,求公子明示!”龙辉见她磕头低首,便也不为难,道:“你这般磕头跪拜,端的是一副奴才样。日后我便是你主子,你便是我的女奴!”度红尘不敢怠慢,急忙应道:“拜见……主子!”龙辉冷声道:“是谁拜见主子?”度红尘道:“是贫尼……拜见……”话还没说完,有挨了一巴掌。

    度红尘眼泪瞬间便涌了出来,并非痛楚或者是羞耻让她流泪,而是体内的欲火将她的泪水熏蒸出来,再加上怕惹怒龙辉,所以眼泪就流了下来。

    “呜呜……是奴婢拜见主子,还请主子原谅奴婢的不敬!”度红尘挨了几个耳光后便学乖了。

    龙辉不禁呵呵直笑,伸出手来,掌心揉弄着她饱满滑腻的面庞。

    这一摸之下,伏凤真气再度躁动,臀股方圆好似万虫啃咬,千蚁乱爬,奇痒钻心,玉户深径饥渴无比,连神智都为之一顿。

    “主子……我,我忍不住了!”只见她鼻翼翕张,唇角垂下晶亮如丝的唾液,涣散双眸勉强看向对方,干燥的朱唇勉力开启,怯声哀求。

    龙辉指了指胯下,说道:“含住!”度红尘若释重负,便欲伸手去解龙辉腰带,却被龙辉制止道:“不许用手!”度红尘一时间懵了,龙辉道:“用嘴巴来!”度红尘急忙点头,双手撑着地面,探长脖颈,勉力用牙齿咬住主人的腰带,但龙辉的腰带系得比较结实,累得她牙关酸麻也没有解开,而臀股间的瘙痒越发难耐,急切之下,竟抑制不住尿意,唰的一声,阴精喷涌而出,打湿了整条裤子,正滴滴答答向下流,地板湿了一滩。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度红尘总算替主子解开了腰带,然后张开香喷喷的小嘴咬住裤头向下扯落,一根火热的怒龙啪的一声弹了出来,正好扫在她艳丽的雪靥上,在白嫩的肌肤留下一道淡淡的红印。

    男人浓烈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度红尘如饥似渴,好像看到了心爱之物,便探身俯就,素手握紧玉茎,娇嫩樱唇凑上前去,在棱角分明的龙头上亲了亲,随即便吐出濡糯香滑的丁香,柔顺的点在马眼顶端,蜻蜓点水般小心的探触了几下,才缓缓地熨贴上去,紧紧地裹缠住硕大的龟头,将之一点点吞进檀口之中。

    龙辉不禁赞道:“师太好功夫,这般高明的口技是何人教你的?”度红尘脸颊一红,继续品箫,不敢作答,龙辉也猜到是她和以前的和尚姘头厮混时学来的,不得不说那伪佛的欢喜禅倒也有几分能耐,将这尼姑调教得外圣内骚。

    津液顺着嘴角涌出来,打湿了粗长的棒身,发出咻咻的声响,龙辉满意的拍了拍度红尘的后脑,一手扶着她的儃首,一手抓着她的柔肩,微微退身几步,大刀金马的安坐在一张椅子上面。

    度红尘片刻都舍不得离开龙茎,竟随着龙辉的动作爬走,追逐着龙根而去,到龙辉坐下后,她就驯顺的跪伏在他的身前,缩在他胯间的方寸之内,卖力的吮弄着口中的大肉棒。

    “好好舔!用力点吸!对!那里!”龙辉一双强劲的手掌捧住她的光滑的儃首,控制着女奴吞吐的节奏,令那粗长如儿臂的玉茎在那火热湿润的檀口中飞快抽插,鸡蛋大小的龟头深刺嫩喉,令她无法呼吸。

    被龙辉抽插得难以喘气,度红尘拼命地撑起一双素手,按在那两条粗壮的大腿上,才勉强稳住身子,但密集无间的抽插,饶她内息深厚也承受不住,几乎想要吐出口中的肉棒来深吸上一口气,却又怕惹怒主人,继续受欲火煎熬。

    在她几乎要窒息昏死过去的时候,龙辉才稍稍放缓了抽插的节奏,予她一丝呼吸的空隙:“看你累得甚是辛苦,便要你喘息片刻!”度红尘急忙抓住这一丝缝隙,贪婪的拼命吸气,但她嘴唇依旧不敢离开龙根,只是用鼻子奋力吸气呼气,而那张湿热的小嘴儿随着吁吁娇喘不住收紧,形成一个更为狭小的肉箍,濡糯地抽吸挤压拥裹着肉棒,龙辉倍感酥麻爽快。

    畅美的快感不断地累积,粗大棒身越发坚硬膨硕,在唇齿间时隐时现,偶尔擦到细碎的贝齿,便泛起一阵异常酥麻的快感。

    龙辉顺其自然,不运任何房中秘术,待忍无可忍之时,便松开精门。

    度红尘感觉到男根不断胀大,而且还伴着难耐的抽搐,她立即明白过来,樱口继续深深地吸纳着口中的巨龙,香舌迅速缠裹龙头,舌尖紧紧地熨帖在马眼之上。

    “呼!”只闻龙辉一声低吼,滚烫的岩浆喷薄而出。

    强劲的冲开了小香舌的包裹着,泄洪般涌进喉咙深处,在紧窄的腔道中汩汩的涌动,发出咕咕的声响。

    宿主的阳精刚一出来,体内的伏凤真气便缓和了不少,度红尘不禁大喜,拼命地吞咽,要将阳精都吃下去,可是仍然赶不上洪浆的冲击,呛得她秀目上翻,娇弱的檀口承受着暴烈的激射,几欲昏厥。

    不知过了多久,阳精后劲减弱,度红尘若释重负,勉力将口中的阳精吞下,这才松开檀口喘了一口气,在她回过神来,看见男根依旧挺拔,不由得大喜,立即又含住肉棒,贪婪的呼吸,搅动着灵软的香舌,仔细的舔舐着肉棒,一点点清理着棒身上的粘湿。

    “真是个听话的小骚奴!”龙辉轻轻拍着度红尘那颗光头,满意的笑了起来。

    “奴婢谢……谢主人赐……琼浆……玉液……”度红尘恭敬地俯下身,跪在龙辉的脚边轻声说道。

    “起来吧!”龙辉点了点头说,“主人要看看骚奴的身子!”度红尘娇吟了一声是,随即,她直起上身,跪坐在龙辉面前,一双素手含羞伸出,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便缓缓揭开腋下的衣襟,露出雪白光润的女体,只余一袭粉红色肚兜。

    龙辉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骚尼姑虽然不如仙妖四后,但也别具风姿,可与林碧柔崔蝶等女一较长短,其肉体馥香饱满,细腰长腿,丰乳肥臀,滑嫩的肌肤散发着成熟如蜜桃一般的韵味。

    龙辉伸手按在她香肩上,轻轻揉捏起来,巧妙的手法逗得度红尘浑身一酥。

    双臂一软,手中的衣物便脱手跌落,散在地上仿佛一簇绽放的花蕊,簇拥着中心处娇艳的女体。

    龙辉大手一拉,将这具带着檀香的娇躯带入怀中,跌坐在那双粗壮的大腿上面。

    丰腴肥嫩的臀瓣重重的压在两腿之间,如同一团凝脂,轻颤不止。

    度红尘下意识的发出一声轻呼,双手下意识的扶住主人宽阔的胸膛,只感到一只大手稳稳地扶在自己裸露的光洁背脊上轻轻的摩挲着,刚平复少许的伏凤真气再度燃起,原本白玉般的肌肤,已染上一层艳红,玉乳颤巍巍而抖,乳头勃起如小石子般坚挺,不住地在男人胸口扭动,希望能借衣衫摩擦缓解欲火。

    龙辉大手肆意的抚上赤裸的香肩玉臂,贪婪的享受着那滑腻柔嫩的肌肤触感。

    啧啧问道:“师太,你今年贵庚了?”度红尘艳红着雪靥道:“四,四十有二……”她怕龙辉知晓年龄后嫌弃自己年老色衰,但又不敢隐瞒,犹豫了片刻报出年龄。

    龙辉笑道:“这皮肉真光滑的如绸缎一般,若是一个妙龄女子还好说得过去,没想到师太年过四旬,这娇躯倒是鲜嫩得直追二八佳人,也不知师太是如何保养的!”度红尘腻声道:“奴婢只是修炼禅功有成,所以还有几分姿色,与主子的诸位夫人比较自然万万不及!”她被伏凤真气折磨得已经傲气尽损,如今开口闭口皆是主子奴婢,满怀谄媚。

    龙辉笑道:“好个骚尼姑,果然是发自骨子里的女奴!”那在女奴身上游走的大手,灵巧的挑开她胸前的肚兜滑了进去。

    度红尘发出一声娇腻的呻吟,全身肌肤泛起一层肉疙瘩,龙辉修长的指尖触到一节弹腻的肉芽,弹翘翘的随着手指的轻触勃勃的挺耸起来。

    男人的指肚轻轻的刮擦着弹挺的乳头,只觉得其缓缓地胀大,芬芳的热气从丰耸弹实的峰峦散出,熏暖了手掌。

    龙辉轻轻捏弄了一下那饱胀的乳头,引得怀中的女奴甜腻轻吟,媚态撩人,龙辉看得有趣,手掌立即全部覆上整座雪峰,用力的揉捏,柔腻腴肉从指缝间满溢出来。

    度红尘的身子好似仿佛熟透了的蜜桃,饱满圆润,随着男人强力的揉捏,身躯轻轻的颤栗不止。

    龙辉大手一挥,肚兜立刻被扯了下来,失去了最后一丝阻碍,一对雪乳便如两只大白兔似地跳了出来,颤巍巍的跳跃不止,乳量虽不似楚婉冰、崔蝶那般傲人丰满,但色泽瓷白,形状鼓胀,两枚乳头殷红直挺,在雪峰之巅闪着娇艳的红晕,晶莹如宝石一般。

    龙辉望着眼前迷人的雪乳,忍不住俯下头去,大嘴一张便噙住一枚乳豆,啧啧有声的吮弄起来。

    度红尘浑身犹如遭受电击,仰头娇啼一声,全身僵直,随即力气尽泄,软如棉絮的身子欲拒还迎的挣扎里几下,很快便沉溺到强烈的漾遍全身的快感之中,口鼻不住发出阵阵柔腻含混的呻吟。

    双手不知不觉便搂住了那雄壮的身躯,犹如水蛇般缠住男儿身躯。

    女尼的丰臀不住研磨着坐下的大腿,淋漓的汁液透出,濡湿了胯间的裤布,湿嗒嗒的贴在大腿上,滑腻异常。

    “哈——骚尼姑发浪了!”龙辉快意的笑起来,手顺着背脊滑向腰肢,随后轻易地破开裤腰,径直探向一双玉腿之间紧密温润的草原溪谷。

    啊!度红尘再遭欲火烧心,两条丰润的玉腿本能紧夹起来,但却挡不住龙辉的侵犯,男人火热的手掌长驱直入,占领了萋萋芳草,杀到了花谷幽径。

    此地早已是一片泥泞,潺潺的溪水从花唇峡隙间汩汩的溜出,濡湿了丛丛茂密的草原。

    “这么多浪水儿!师太果然是忍不住了!”龙辉的手指抚弄上饱满肥胀的肉唇,指尖灵巧有力地骚动着,引得女体下阴的美蛤一个劲儿狂泻蜜液。

    “主人……奴婢,奴婢请主人赏赐!”虽然只是被浮光掠影般的一番揉摸,度红尘竟便淫浪翻涌,欲火烧心,无法遏制,她自己也禁不住开口哀求。

    龙辉却起了蛮劲儿。

    大手用力揉掐,好像一只铁钳使劲的抓紧掌心的玉乳:“赏赐,赏赐何物!”度红尘乳肉一痛,立刻肆意的惨呼着求饶起来,丰腴的肉体疼的哆嗦起来,双手无力的推拒着那只大手的蹂躏,连忙连声呼应着说道:“求主人赏赐雨露!”“什么雨露,你一个淫奴说话这般文绉绉的,成什么样子!”龙辉毫不放松的继续逼道,“应该是说主人的大鸡巴!”“想求主人赏赐……大……大鸡巴了!”度红尘结结巴巴的答道,虽然已经是欲火焚烧,但说出这样淫贱的答案,女尼禁不住满脸羞怯,娇艳欲滴,檀首垂下,几乎埋在饱满鼓胀的双乳之间。

    “好吧!既然我的小骚奴这么乖,主人就满足你的请求,把大鸡巴赐给你吧!”龙辉要的便是这种效果,让这尼姑彻底奴化,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去将最后的遮羞布脱去,叁下五除二的扯去早已歪斜松垮的裤子,露出那一捧满月般白嫩肥厚的隆臀,而裤裆处俨然湿润粘滑,就连裤管也被淫水打湿。

    此时,度红尘的身上终于再无一丝半缕,成熟丰满的玉体彻底敞露出来,臀股肥硕丰满,好似满月当空,白嫩圆润。

    龙辉嘿嘿一笑,大手忽的一扬,在这只饱满的翘臀上扇出一片清脆的声响。

    “嗯!”度红尘的体质已经被伏凤真气改造,变得受虐快感,被龙辉一巴掌拍下,一股酸麻微痛的异样感立即随着臀肉荡漾而散发,檀唇一张,立刻发出一声羞怯中揉着妩媚的呻吟。

    一只清晰殷红的掌印,留在在一片白嫩的臀瓣上,带着一种异样的艳色,在他的眼前不住晃动着。

    龙辉一边戏虐的笑着,一边抓着丰盈股肉问道:“哈哈!果然是个贱人!被打屁股还能很享受,是不是想要主人多打几下!”也不等度红尘回答和反应,有力的手掌连连挥动,不住的打在圆臀之上,那耸挺弹实的臀峰发出阵阵“啪啪”的脆响,一波肉浪绵绵的涌动不止。

    度红尘撅着丰满的大屁股,赤条条的趴伏在男人的大腿上,龙辉一边揉捏着胸前垂坠的饱胀雪乳,一边不断拍在肉臀。

    度红尘只觉得被打过的地方,很快泛起一片酥麻,仿佛无数细密的毫针浅浅的刺戳着滑嫩的臀肉,一晕晕漾开,渗透到全身每一个毛孔之中。

    随即,一丝丝媚意随着雪臀上热辣的痛楚钻进下腹处那茂密的草丛深处……那熊熊的欲火“呼”而漫起,汩汩的蜜液不断地渗出鲜淋淋的蜜裂向下流淌,不一会儿便沾湿了双腿之间。

    啪——又是一记火辣辣的巴掌落下,晶莹的珠液随着飞扬的手掌溅起,在颤巍巍的肥臀间漾起一片琳琳水光。

    “呵!被打几下屁股就忍不住发浪啦,真是够骚的!”龙辉啧啧的叹着,此刻度红尘体内的伏凤真气已经完全爆发,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此刻连哀求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无助地趴在龙辉腿上喘气,奄奄一息。

    若是再折腾下去,恐怕会将这骚尼姑的神志毁掉,龙辉也不想失去这么一个武艺高超的女奴,便开口道:“到地上趴好,撅起屁股,主子就给你赏赐!”浑身早已绵软无力的度红尘强撑精神,立刻驯服的羞应一声,颤颤的勉力挪动身子,趴在地上,浑圆酥软的四肢无力支撑丰腴的肉体,软绵绵的好像折断了似地弯曲着四向趴开,双乳压在地上,玉脸绯红滚烫,歪斜着贴在地上,茫然娇喘,雪臀圆润饱满,汁水鲜美,惹人垂涎。

    “真是一个骚屁股,圆熟多肉,肥嫩若脂。波旬那狗贼已经成了阉人,幸好师太成了我的小骚奴,不然岂不是辜负了这天赐恩物。哈哈——”龙辉冷嘲热讽,那只张牙舞爪青筋暴起的巨龙正昂然耸立在肌肉结实腰腿之间,狰狞的盯着面前如羔羊一般无辜待宰的肉臀,仿佛意识到即将受到侵犯,正自簌簌的颤抖摇晃。

    度红尘勉力回头望了一眼,又羞又喜,瞬间便将昔日的相好撇到九霄云外,只想尽快一尝这惊人巨物。

    龙辉双腿探入度红尘的胯间,用力的劈开绵软的双腿,对准那只水光粼粼的牡户,挺枪疾刺照定那只鲜美的蜜壶当中狠狠地插了进去。

    噗的一声闷响,肉臀瞬时间被压的扁扁汁水淋漓的蜜壶之中顿时被插的溅起一片水光,晶莹珠液喷溅而出,先是洒在神杵和子孙袋上,但随着接连不断的疾刺猛插,被贴抹在臀瓣之上。

    早被折磨得春情泛滥的女奴,发出一声长吟,吐出一连串含混不清的呢喃,原本绵软如泥的肉躯刹时间兴奋地紧绷起来,快美地承受着怒涛般连绵不绝的冲击。

    棱角分明的巨龟浅深挑戳、点刮研磨、左冲右突、纵横冲刺,将一腔蜜壁濡肉收拾得面面俱到、畅快淋漓。

    湿腻的穴壁受到刺激,媚肉灼烫地拥裹而来,紧紧地吮着抽插的玉茎,度红尘快美无比,雪白的双腿大大张开,将圆润的肉臀高撅起来,迎接着火烫肉棒的每一下戳刺。

    臀胯之间紧密的贴撞,发出一阵阵啪啪脆响,还伴随着噗嗤噗嗤的水声。

    随着宿主的阳物入体,伏凤真气渐渐平息,度红尘只觉得周身舒爽,此刻只知道本能地扭摆腰臀,雪肉的裸体犹如一条肉虫在不断地蠕动翻滚,光湛湛的儃首狂乱的摇摆着,口中不住的娇呼着阵阵呻吟:“啊……好粗!主人要把奴婢的小穴撑破了!哦……太……太用力了!花心要被捣碎了呀!唔!呃……好……好痒……不要停!”声声浪叫随着抽插此起彼伏,晶莹的涎液顺着开阖的樱口散逸而出,随着摇晃的儃首四下飞溅,汩汩蜜液从肉棒与玉壶间隙渗出来,顺着腿根流淌下来,滴落在地面上,汇成一汪蜜泉。

    伏凤真气虽然已经安分下来,但度红尘的肉体却在男根的鞭挞下沉沦,快美的玉体再也无力扭动迎合,只能瘫软的挂坠在男人的手掌之中,无力地撅着红肿的肥臀,一漾一漾的承受着身后狂暴的抽插时,男人终于也来到了欲望的高潮。

    龙辉连戳了千余下,快感积累,他便松开精门,将那粗莽肉棒奋力刺入花蕊,狠狠地撞开花心,股强劲有力的滚烫精液喷射在女体的深处。

    啊!度红尘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似乎终于解脱了,绷紧着的肉体也酥软垮塌下去,化作一滩肉泥绵腻的瘫在地上。

    龙辉抽回肉棒,冷声道:“淫奴,你可是爽够了,就忘了服侍主子了吗?”

    度红尘惊了一下,急忙撑起疲软的裸体,转身跪在龙辉跨前,张开檀口,细细地舔洗棒身上的淫迹,将精液和花浆一一卷入口中吃掉,把肉柱清理干净。

    龙辉拍了拍她丰润的俏脸,说道:“淫奴,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便不会再受这伏凤真气的折磨!”度红尘嗯了一声,乖巧地叩首谢恩:“奴婢谨记主人训话。”龙辉穿上衣服,指了指地上的缁衣尼袍,示意她也穿好。

    度红尘穿戴整齐,恭敬地跪在龙辉一侧,低眉垂首等候主子命令。

    龙辉道:“当日我与波旬交手,发觉他竟似有料敌先机之法,你且把所知道的全部道来!”度红尘应了一声是,说道:“回禀主子,圣佛法身达成之后,五神通尽数加身,分别是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他身如意通。前三样便是感官和心法上的提升,而宿命通便是看到未来祸福,当日波旬跟主子对战,想必就是用了宿命通来预知主子的每一步动作。但此法过于逆天,维持时间并不长,极耗真元精神。”龙辉道:“那他身如意通呢?这又是怎么一个功法?”

    度红尘道:“他身如意通又名神境智证通、神境通、神足通、如意通、神通或身通,谓可点石成金、变火成水、飞行自在、变现自在的能力,但这些能力奴婢觉得只是前人夸大其词,这第五神通不过相当于一门较为厉害的武功招式。”龙辉心想:“你这骚尼姑怎知封神法印的存在,若来日我与洛姐姐开启封印,想必便可见识到真正的五神通!”对于修者的真正威力,龙辉倒也是极为期待,恨不得就将此封印解开,亲眼目睹那些通天大能,但想到解封之后会滋生心魔,又有几分顾忌。

    度红尘见龙辉不说话,暗想自己是不是惹恼了他,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过了片刻,龙辉淡淡地开口道:“你且起来,日后便听候吾之调遣!”度红尘叩首应是,这时楚婉冰笑盈盈地走了进来,调笑道:“哟,度师太,不见半天,你气色好了不少!”度红尘领教过这小妖女的手段,见她进屋立即吓得脸色发白。

    楚婉冰咯咯娇笑,朝她伸出手来,度红尘全身一阵颤抖,不知这妖女要怎生折磨自己,心跳不住加速,但却又不敢躲闪。

    出人意料的是,小凤凰并未下狠手,只是伸手在她光头上摸了几下,好似抚摸一条乖巧的母犬般:“好滑的光头,咯咯,以前我就在想摸一下光头,只是一直没机会,今天倒也了却一桩心事!”度红尘若释重负,低下头来,任由楚婉冰抚弄,说道:“娘娘看得起奴婢,奴婢自当任由娘娘处置。”楚婉冰从怀里掏出一张人皮面具,丢了给她:“从今日开始,你便叫做红奴,把面具戴上,听后本宫调遣,好生伺候!”度红尘哪敢不依,毕恭毕敬地称是。

    龙辉暗中传音道:“冰儿,你就这么放心用这尼姑?”楚婉冰回应道:“那尼姑已经被你驯服了,有什么不放心的,难不成夫君大人对自己没信心?”说着朝他妩媚地眨了眨眼睛,颇为调皮可爱。

    楚婉冰暂且将度红尘安置在九云山庄附近,说道:“红奴,你便现在的任务便是老老实实给主人看守门户,若九云山庄出了点岔子,后果你自己清楚!”度红尘急忙答应道:“娘娘请放心,奴婢便是豁出性命也誓保山庄周全。”龙辉不禁莞尔,暗忖道:“这丫头敢情是把这红奴当做看门狗了!”回到山庄,涟漪便走了上来,说道:“夫君,冰儿,你们回来了?雀影传回了晋王的消息。”两人立即紧张起来,便随涟漪走进偏厅,厅内正有两名雀影众在待命,正是徐虎的妻子雯璎和瑰玉。

    两女行了个礼道:“拜见龙主、妖后和涟妃二位娘娘!”龙辉让她们先坐下,然后便问道:“二位,你们探到了晋王什么消息?”雯璎道:“龙主,妾身奉涟妃之命暗中跟随那侯翔宇,发现他出了金陵后竟一路进入焱州地界,最后在一处偏僻山林里发现了晋王的踪迹。”龙辉奇道:“那侯翔宇能从沧释天眼皮底下救出瑶映郡主,修为定是不凡,你们姐妹跟着他走了这么远,他竟一点感觉也没有吗?”瑰玉道:“龙主曾提醒过妾身对方修为不凡,所以咱们姐妹不敢靠得太近,一路上都以补天诀隐匿气息,而且不断地变换身份和容貌,另外还派出几队侦查人马作为掩护。”龙辉来了兴趣便问道:“这是什么名堂,且说来听听。”

    涟漪道:“追踪之术也跟行军打仗相似,用虚招假兵来迷惑对手,并掩盖自己真实目的,她们姐妹两是此次跟踪监视的主力,所以我便又用了十八队人马来跟踪侯翔宇,前面十队手法比较粗糙,这是故意让侯翔宇发觉端倪的,然后再派出六队较为精锐的跟踪好手,最后再派两队雀影出马,这十八路人马由弱到强,由糙到细,层层紧随。等他摆脱之后,警惕自然松懈下来,而瑰玉和雯璎才是我这一次派出去的真正监视者,她们一直隐藏在暗处,监视侯翔宇动静,之后再结合前面十八路给回来的情报,趁虚而入,把握住侯翔宇的所有行踪。”

    龙辉明白过来,涟漪是以虚掩实,待侯翔宇以为摆脱监视,这才派出真正的监视高手,此法可谓是高明之极,而且这对姐妹花还极为小心谨慎,远远地跟着目标,始终不靠近,如此一来,被对方察觉的几率十分渺茫,不怕对方做戏欺瞒,所以得回来的情报也更加可信。

    瑰玉将看到的一一道出:“山林里有一间小木屋,晋王便是住在里边,而且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子,我还听见那女子称晋王为夫君,又称侯翔宇为爹爹,想来是侯翔宇的女儿。”龙辉不禁莞尔道:“晋王落难,侯翔宇不但救了他,还将女儿下嫁,这般不离不弃的恩情任谁也会感动,来日晋王若是得势,必定会厚待于他。”楚婉冰皱了皱眉,问道:“瑰玉,雯璎,你们可记得那女子的面容?”

    雯璎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上边正是画了一个女子,侦查情报之人丹青描画乃是必修之术,二女的画工颇为高明,纸上的女子画得栩栩如生,柳眉星眸,清秀俊俏,倒也是绝美丽人。

    楚婉冰看了几眼,觉得有些眼熟,但却又说不上来,凝想片刻,说道:“夫君,能不能请慕容三公子到山庄做客,我想请他再画一幅肖像。”龙辉立即派人去请,很快便将慕容熙请来,慕容熙倒也是够朋友,听了龙辉要求,便爽快答应下来。

    楚婉冰让雯璎瑰玉将那女子的样貌转述,慕容熙则在一旁聆听作画,花了大半个时辰,总算将一副美人丹青画出。

    慕容熙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在下没有见过这女子,最多只能画出她的容貌,而神韵方面却是无能为力。”雯璎笑道:“慕容公子过谦了,您只是听妾身姐妹转述,便将此女画出七分的神韵,比咱们那副劣作不知强上多少。”楚婉冰接过画像一看,只见那女子眼眸灵动,好似春水荡漾,但眉宇间的景色却难以捉摸,看似带着新婚燕尔的幸福,却有着几分难以说得清的冷漠,漠然间又暗含丝丝诡异的魔魅,若梦如幻,似真似虚,难以看清。

    第03回金陵迎王

    剑花抖擞,寒光披洒,映衬着着柳叶飞絮,笼罩着交错剪影。

    两口名剑相互起舞,一者为天剑名器,一者乃龙血神兵,芊芊素手各持一剑,花容出尘,源自一脉,正是天剑谷的一双仙子挥剑演武。

    魏雪芯凝眉展臂,剑意乱而不散,看似无招实则式式相连,绵绵不绝,一朵剑花绽放,紧接而来便是花开遍野,锐气如涛。

    于秀婷赞道:“雪芯,你在诛仙剑阵中获益良多。”赞叹之余,她却不敢大意,剑化无形,意走虚空,魏雪芯的剑气瞬间便归于虚无。

    魏雪芯柳眉一敛,剑划东西,足取方圆,瞬息纵身分化,竟在同一时间凝气成形,散出九影,每一个影子皆是锐利剑气。

    “雪芯此剑名为九转天痕,请娘亲赐教!”于秀婷不敢怠慢,剑心归元,审敌虚实,龑霆剑巧妙一指,恰好抵在九影之空隙,滔滔剑意倾斜而出,九影瞬间消散,而于秀婷这一剑便是要逼魏雪芯九影合一,从而捕捉到她心中。

    九影消散,魏雪芯真身浮现,同时剑意贵重,一剑刺下,便如海涛山洪、地火天雷,于秀婷淡然一笑,剑锋轻轻一拨,恰好挑在剑意空隙之处,妙绝毫癫,令得魏雪芯的归元一剑瞬息瓦解。

    魏雪芯挽剑身后,吐了吐舌头道:“娘亲,看来我的剑法跟你比还是差得远呢!”于秀婷也收招,笑道:“傻丫头,咱们母女刚才不过是以剑意和招式比较,根本没用上任何内力,而且你那一招取自天地大势,重在生死一瞬,咱们私下切磋,你自然无法全功而发,为娘才破的轻易,若真是生死对决,恐怕就是先天高手也不能毫发无伤地接下此招。”听得母亲赞赏,小剑仙心若酿蜜,笑靥如花。

    于秀婷拉到她亭子中坐下,泡上一壶茶,说道:“来,雪芯,试一下这茶。”

    魏雪芯望了一眼茶杯,只闻清气扑鼻,温香之中带着几丝清爽,不由奇道:“这是什么茶叶?怎么被热水一泡还能有股冰凉的气息?”于秀婷笑道:“这是雪叶花,生在冰雪之地,花开于春,叶长于冬,瑞雪覆盖之后,叶子便会吸收冰雪精华,味凉气清,可降燥火。”魏雪芯又抿了一口,一股清凉从嗓子流遍全身,极为受用。

    于秀婷随口问道:“前段日子,龙辉认了国渊夫人为义母,雪芯你也就有了个婆婆,自古婆媳关系都是极为琐屑,雪芯你可要留神一二。”魏雪芯道:“娘亲,没事的,婆婆为人知书达理,温婉和善,对我们这些儿媳妇都极好,咱们姐妹也极为敬重她。”于秀婷笑了笑,不再多言。

    魏雪芯望了望院子四周,虽然正值初夏,但却有股莫名冷清,比起夫家的热闹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她咬了咬唇道:“娘亲……你这些年辛苦了。”于秀婷笑道:“傻丫头,娘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的,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魏雪芯脸颊涌上一股莫名殷红,犹豫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说道:“娘亲,你,你找个伴吧……”所完,耳根也嗖的一下涂上了一层胭脂,于秀婷美眸一瞪,好久回不过神来,几个呼吸后,她也是雪靥生晕,心乱如麻,口舌干燥。

    母女两腮泛丹霞,娇艳无双,便是天空骄阳也失了颜色。

    于秀婷干咳一声,啐道:“你这丫头,怎么也学得你姐姐那般胆大妄为,连娘亲也敢开玩笑。”魏雪芯抬起头道:“娘,我不是说笑,自从诛仙剑阵中与娘亲剑意互通之后,雪芯是深刻体会到娘亲这些年的苦楚……所以,所以,才想让娘亲找个伴……”于秀婷红着脸道:“傻丫头,娘亲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要改嫁谈何容易,再说了,谁又合适为娘……”

    魏雪芯微微一愣,不禁陷入沉思,心想道:“娘亲何其优秀,寻常男子岂能匹配,不说其他,起码武功不能比娘亲差太多。”她小脑袋瓜立即将当世男子高手提了出来,试着一一跟母亲匹配,天底下男子先天高手也就那么几个,邪神厉帝魔尊想都没想,而净尘和元鼎是出家人,至于袁齐天这奇葩直接剔除,杨烨和宗逸逍两人尚未婚配,各方面都极为合适,但总觉得母亲跟他们站在一起有种怪怪的感觉,再说这两人也未必有这方面的心思。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人,芳心顿时大乱,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吓得她茶杯都拿不稳,啪的一声掉了在地。

    于秀婷莞尔道:“你这丫头,怎地这般失态,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开门呀,你夫君来接你回家了!”魏雪芯哦了一声,红着脸蛋跑去开门,只见龙辉和白翎羽站在门外。

    龙辉身着甲胄,白翎羽则身披华服凤冠,带簪插花,轻抹粉黛,蜜色的肌肤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妩媚,尽显公主仪容。

    龙辉咦了一声道:“雪芯,你的脸怎么如此红?”魏雪芯道:“刚才跟娘亲拆了几招,还未回过气来。”龙辉笑道:“原来如此!对了,今晚请谷主到九云山庄吃饭吧。”魏雪芯奇道:“大哥,你似乎很高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白翎羽抢着回答道:“他呀,今天占了个大便宜,当然是满脸笑容了。”龙辉道:“哎,有话路上再说,我已经牵来一架马车,雪芯,你快去请谷主,咱们边走边说。”魏雪芯哦了一声,回屋请母亲出来,于秀婷也不多问,径直上了马车。

    魏雪芯紧随其后,白翎羽身着公主朝服,不便骑马,也跟着上了马车。

    三女同登上车,龙辉则在外边骑马护航,朝着九云山庄而去。

    车厢内,白翎羽将今日的事情娓娓道来。

    到了跟侯翔宇约定的日子,龙辉与白翎羽一大早便率军列队,在城门筑起防线和仪仗队,城墙上挂着纹金黄旗,地上铺着一道一里长的红毯子,撒花焚香,载歌载舞,敲锣打鼓,更有七匹骏马拉车,三十六名士兵持盾甲护驾,七十二名士兵穿锦袍引路,这般架势正是大恒储君的仪仗。

    远方看见一辆骡车从小道驶来,驾车之人正是侯翔宇,龙辉手掌一抬,百人骑兵迅速冲了过去,将骡车团团护住,骑兵同时向骡车敬军礼,齐声喝道:“吾等奉龙将军之命前来迎接王爷!”说着便将骡车引到城门前。

    侯翔宇见到龙辉摆出这般架势,也是有些意外,龙辉和白翎羽亲自上前,掀开车帘,说道:“晋王殿下,请下车,末将已经备好大礼恭敬殿下!”车厢内响起一声长叹,一个面色略显苍白的年轻男子缓缓走了下来,正是晋王。

    晋王叹道:“吾已是亡国之子,想不到还能得将军这般礼遇,着实叫吾惭愧。”

    龙辉正色道:“殿下何出此言,您还活着,大恒便没有亡,吾等臣民都期盼着殿下能扫荡奸佞,中兴大恒!”白翎羽说道:“晋王兄,如今大恒只有你一个正统皇子,如今国难当头,你更要振作,重新夺回咱们皇甫家的天下啊!”晋王叹道:“皇妹教训得是,是为兄糊涂了!”龙辉引晋王入红毯,晋王一见这个架势,也是惊喜万分,颇感意外。

    但踏在红毯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昔日费尽心思争权夺利,也不过是为了这个储君,如今得偿所愿,不由有些飘飘然。

    进入金陵后,入目所及,竟是一片狼藉,满地疮痍,伤兵残甲,着实惨烈,叫人不得不动容。

    侯翔宇和晋王都露出一丝讶色,暗想龙麟军也看来也是元气大伤,恐怕指望不上了。

    这时晋王蹙眉道:“昔日的繁华城池如今竟是这般惨状!”龙辉道:“哎,沧贼鹊巢鸠占,蛊惑各路将领,不分日夜的攻打,整个江南已是一片战火,民不聊生,城破家散!”侯翔宇也道:“沧贼害死多少军民,来日必有报应!”随从也连连称是。

    入了军营,龙辉请晋王上座,然后跟白翎羽坐在次席,侯翔宇则坐随席,王公公也在场,他站在白翎羽身后,殷勤服侍。

    龙辉命人上茶,说道:“殿下见谅,如今城内一片狼藉,实在腾不出什么好地方来招呼殿下,只能委屈殿下在这帐篷里喝这么一杯粗茶。”晋王叹道:“吾也不是当年那娇生惯养的王爷,经过一场生死变故后,本王也看清了许多事情,山珍海味也罢,粗茶淡饭也罢,到头来不过一场空。若不是祖宗基业落在奸贼手中,我早已遁入空门,了此残生啦!”

    侯翔宇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如今四方义士都在与沧贼拼命,殿下这番话岂不是寒了众义士之心。”晋王点头道:“岳父大人说的是,小婿受教了!”龙辉微微一愣,笑道:“哦,原来殿下跟侯先生成了亲家,真是可喜可贺。”晋王道:“承蒙岳父不弃,将爱女许配给小王。”

    白翎羽笑道:“原来如此,不知何时小妹能一睹皇嫂仪容。”晋王笑道:“来日方长,会有机会的。”侯翔宇道:“龙将军跟护国公主喜结连理,跟王爷也是一家人了,必然会助王爷完成复国大业。”龙辉点头道:“侯先生说的甚是,只要殿下高举正统大旗,再配合瑶映郡主揭穿沧贼面目,复国之事唾手可成。”

    白翎羽道:“昨日,我们已经安排瑶映郡主露面,向世人揭穿沧释天的真面目,想必已经在朝廷各路大军中引起了极大轰动,只要王兄再一出面,必然可以让部分将领迷途知返。”侯翔宇道:“公主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咱们便商讨以何种口号举旗。”龙辉道:“便以靖国难,清朝纲为旗号。”侯翔宇道:“想不到将军已经心有腹稿,真是有心。”晋王笑道:“将军乃父皇生前亲封的驸马,自是一家人。”

    侯翔宇笑道:“那是,那是,旗号已定,下一步便是商讨如何反攻玉京。”龙辉眼珠一转,露出一丝狡黠,起身道:“二位请这边来。”领着二人走到一张行军图前,指着上边方位说道:“如今,末将的军马将沧释天亲信主力拖在了江南,杨督帅也将河东军引到了北疆,目前玉京外围失去了兵力拱卫,沧释天所依靠的也就是帝都内的御林军。只要殿下能引一支齐军绕过重围,直达玉京,帝都臣民眼见皇储正统回归,自然会敞开城门,迎纳殿下。”

    晋王蹙眉道:“如今四周皆是沧贼爪牙,小王又如何引军直捣玉京?”龙辉道:“王爷请宽心,小将便是拼着性命不要,也会替王爷将敌军牵制在江南战场,殿下只需谨慎行军,必然可直捣玉京。再说如今殿下和郡主相继现身,各路将帅也会对日后皇位归属斟酌一番,殿下之阻力并非想象中那么大。”

    晋王叹道:“吾身边没有一兵一将,如何奇袭玉京?”龙辉指着路观图道:“出了江南,再往西北方向推进,便是金川、西州、回城等地,那儿军力虽然不多,但也是颇有精锐。而且杨督帅正是昔日西州节度使长子,督帅早已联系了昔日旧将,只等时机成熟便绕路袭杀玉京。”这时侯翔宇开口道:“既然杨督帅已经安置好了一切,为何还不动手,西州到玉京虽然不是什么近路,但山路崎岖,密林无数,正好可以掩盖行军路线。”龙辉暗忖道:“好个老狐狸,居然看出我要把晋王朝外推的念头,开口试探了!”

    他不慌不忙答道:“侯先生有所不知,督帅之所以没有动手,原因有二,第一便是沧贼的主力尚未完全被抽调而空,第二便是没有统军奇袭的人选,要知道玉京乃帝国核心,如今人人都把沧释天当做是真正的皇帝,所以一旦玉京受袭,各路军马便会蜂拥勤王,那时候,就算打下玉京,也得乖乖吐出来,甚至还会全军覆没。但若是领军者乃皇室正统,那么在各路将领看来,便成了皇族家事,他们不宜插手,只会选择旁观,如此一来,奇袭的压力便少了许多,甚至是没有。”

    侯翔宇凝想片刻,说道:“驸马爷所言极是,但殿下跟西州诸部将皆不熟悉,他们又如何会倾力相助?”龙辉道:“殿下请放心,杨督帅已经派遣特使进入西州,只待殿下驾临,便可拉起一支部队,光复大恒。”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上边盖着杨烨的印章,更有铁壁关帅印在上,外人假冒不得,原来早些时日龙辉便派出雀影前去联系杨烨,将计划告之,杨烨立即挺力相助,不但写信回呈,还派遣特使联系昔日西州旧部。

    侯翔宇和晋王看过也信了七分,白翎羽道:“王兄,你便请放心前去西州,小妹必然尽全力拖住沧贼主力。”晋王道:“那就有劳皇妹跟驸马了!”龙辉道:“殿下请放心,吾等势必配合殿下行军,但为了掩盖殿下真正目的,我们必须安排一个殿下的替身在江南露面,以此混淆敌军视野,给殿下腾出空路。”侯翔宇和晋王听了此言,各自对望一眼,觉得此计甚好,便点头答应,于是龙辉便安排两人秘密上路,赶赴西州。

    听了白翎羽所言,魏雪芯对政事不甚熟悉,未领悟其中深意,但于秀婷却赞道:“龙辉此事拿捏得十分恰当,既不损晋王颜面,又避免了兵权分化的危机。”

    魏雪芯问道:“娘亲,你是怎么看的,能给雪芯说说吗?”于秀婷笑道:“龙辉先以储君之礼迎接晋王,先让他生出好感,然后再给他看金陵的惨状,这样一来就造成了他对龙麟军的误解,以为龙麟军已经是元气大伤,守城有余,反攻难成,无形中就给他一个心理暗示,让他不想呆在金陵。紧接着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他推到西州,让他领西州军马奇袭玉京。”

    魏雪芯道:“要是晋王成事,反咬咱们一口怎么办?”于秀婷笑道:“就算他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能力。玉京受袭,其他将领看到是晋王领军,不会去趟这浑水,所以沧释天的主力必定会放下江南战场,赶回玉京,那么咱们便有了休养生息的空隙,再加上把持住江南这块沃土,来日就算是晋王想反咬一口,也得掂量一二!”白翎羽笑道:“再者,我们已经跟他达成协议,以替身露面,从而瓦解沧释天的影响力,消除朝廷军的战意,也替我军正名!”

    于秀婷笑道:“翎羽说的没错,龙辉此举所用便是阳谋,就算对方知道也无法拒绝,只得乖乖照办。”马车停止,外边响起龙辉的声音:“到了,谷主、雪芯,翎羽请下车吧!”白翎羽不习惯坐马车,颇感憋闷,到了家门,率先跳下车来,龙辉见她还是这般风风火火,急忙扶住她道:“小羽儿,你可是公主,这样跳来蹦去的,成何体统。”

    白翎羽哼道:“这身衣服又重又沉,怪难受的,我不管,我要马上回去换过一身。”说着便提起裙裾小跑回去,这公主朝服乃是拖地裙,稍不注意便会跌上一跤,所以皇室公主走起路来便得以碎步而行,在外人看来则仪态万千,可白翎羽却不管这些,走了几步觉得裙子太长,立即弯腰将拖在地上的裙裾撕掉,看得龙辉是哭笑不得。

    “翎羽性子直来直去,倒也可爱!”于秀婷莞尔笑道,龙辉闻言,立即请她进门,于秀婷目光悄然朝他撇来,似乎有千言万语,看得他心头狂跳。

    进门后,龙辉让魏雪芯跟于秀婷先走,他则在后边跟着,踏在碎石铺就的小路,于秀婷和魏雪芯轻迈莲步,柳腰款款而摆,带动一抹丰隆圆弧,两只浑圆弹挺的美臀微微摆动,颤巍巍的臀峰摇曳生姿,紧凑的臀肉勒住了少许裙布,勾画出若隐若现的沟谷。

    龙辉直勾勾地盯着两只脉出同源的肥美翘臀,仿佛荡出丝丝香风,叫他如痴如醉。

    也不知为何,或许是母女连心,两人竟感觉到后臀一阵灼热,一股红潮沁出雪肤,于秀婷比女儿更具灵觉,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那小淫棍的心思,但却不能回头训斥他,只得加快脚步,魏雪芯见母亲步伐加快,也立即跟了上去,谁知道步子加快,反倒令得肥臀扭得更加迷人,颤巍巍的臀波滚滚而生,看得龙辉心痒难当,目光也更加炙热。

    就在于秀婷尴尬不已时,前方迎来一人,正是洛清妍:“秀婷妹子,你可算来了,咱们就等你入席了!”龙辉见状急忙撇开眼睛,装模作样,但却洛清妍早已看在眼中,媚眼一横,瞪了他一眼,暗示他老实点。

    出了金陵,晋王眉头依旧紧蹙,侯翔宇笑道:“殿下,还在为金陵的事情可惜吗?”晋王叹道:“金陵富庶天下,想不到被一场战火摧毁大半,吾原本还想以金陵为根基,积蓄力量反扑沧贼!”侯翔宇道:“殿下,凡事皆有两面性,即便金陵完好如初,也未必是好事。”晋王虚心请教道:“岳父大人有何高见,还请明示。”

    侯翔宇道:“金陵一行确定了驸马和公主的立场,他们大体来说还是站在皇室正统这一边,就算有些小算盘,可是大局观始终与殿下一致。但老臣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位驸马爷背景复杂,而且文武兼备,手握强军,麾下能人异士更是不少,即便他无夺权之心,但也有影响皇位归属的力量。若殿下真的入主金陵,恐怕会成他人傀儡,既然驸马爷替殿下联系好西州将领,殿下倒不妨依计行事,借此西行的机会,另辟蹊径,开创自己的朝臣班底。”

    晋王道:“岳父大人是指……西州?”侯翔宇道:“西州乃杨烨故居,杨家势力根深蒂固,难以动弹,但西州四面还有不少军镇,那儿人口虽少,但民风彪悍,战力非凡,殿下可在此下一番功夫。”晋王叹道:“岳父此话甚是,但本王与那一带的人并无交情,如何能让他们效忠于我?”侯翔宇笑道:“殿下似乎忘了一人,铁如山老元帅可是金川人士,如今他虽已告老还乡,但老元帅忠心耿耿,只要殿下动之以情,定能请老元帅出面联络金川将领。”

    晋王猛拍大腿,笑道:“我真是糊涂,竟没想到铁老元帅!”侯翔宇道:“殿下暂且冷静,老臣还有几句话未说完。”晋王对这老师兼岳父是言听计从,点头道:“岳父请讲,请讲,小婿必当遵从。”侯翔宇道:“金川那一带的民众甚是彪悍,铁老元帅出面不过是晓之以情,此为礼节,但若要他们心服口服,就得比他们更强,让他们知道殿下的实力,这样他们才会乖乖卖命!”晋王问道:“那该如何行事?”侯翔宇道:“最为直接简单之法,以武慑众,以勇招心!”

    晋王蹙眉道:“比武?早知如此,便请元鼎真人一同上路,有他出面,这些蛮子必然乖乖认输!”侯翔宇道:“元鼎武功虽高,但却是道士,这些悍将未必会心服,再者元鼎留在金陵更能替殿下的行径做掩护,瞒过沧释天的耳目。”晋王道:“这样一来,吾便无高手助阵,怎么让那些悍将归降?”侯翔宇笑道:“殿下不必担忧,老臣自有安排!”说罢朝一侧树林吹了个口哨,只见两匹战马嗖的一下窜了出来,这对战马为一红一白,红马宛若朱龙,白马好似雪虬,精神奕奕,乃难得一见之良驹。

    背上分别骑跨着两人,骑红马者乃一壮实男子,披甲带盔,浓眉大眼,背负一口长柄利斧,透着一股万夫莫敌之气;策白良者却不露真面目,只是带狰狞鬼面,身段高挑,腿长腰细,身着连环甲,系着一口破甲刀,不佩头盔,头发乌黑柔顺,以一根红绳束缚,自有飒爽之风。

    晋王不禁奇道:“这二位是……”侯翔宇笑道:“这位乃犬子,侯战戈,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历,所以殿下大婚并未到场。”侯战戈下马行礼,晋王急忙将他扶起,客气地道:“都是一家人,大哥莫要多礼。”晋王又望向那名鬼面战将,问道:“这位壮士如何称呼?”鬼面战将发出一声轻笑,音色若银铃摇晃,清脆悦耳,竟然是一个女声,晋王听出了端倪,大吃一惊道:“玉玲……怎么是你?”鬼面将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眉宇如画,白里透红的俏脸,正是侯翔宇的女儿,晋王之妻——侯玉玲。

    侯玉玲道:“殿下,莫非是嫌弃妾身武艺低微,不能助殿下成就大业?”晋王忙道:“玉玲……本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成婚多日,还不曾知晓你会武功。”

    侯玉玲道:“那殿下可看好了!”话音方落,素手抽出破甲刀,对准一侧的大树便是一个横削,那棵足有一人合抱粗细的树干立即断成两截,刀口光滑平整,看得晋王是连连称奇。

    侯氏三人护送晋王上路,直到出了江南地界,避开朝廷军视野后,四人才寻了一间荒废的佛庙歇脚。

    进入大堂,便见一尊破旧的佛像,侯翔宇凝视了佛像几眼,思绪有些飘忽,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于是又让侯战戈将四周稍稍清理了一下,再把供桌的灰尘扫去,用来做晋王的卧床。

    侯战戈朝晋王拱了拱手:“殿下,你且休息片刻,微臣先去打些野味来给果腹。”说罢便走出庙门,这时侯翔宇也说道:“我到外边走走,玉玲,殿下的安危便交给你了!”父子二人接连离开,庙内只剩晋王夫妇。

    晋王朝妻子扫了一眼,见她花容月貌,雪肤星眸,却又英气内敛,越看越是喜爱,便凑到其身边,伸手欲抱,但侯玉玲柳眉轻蹙,微微朝后挪了半步,也不知为何,晋王就险些跌了个踉跄。

    侯玉玲淡淡地说道:“殿下,这荒郊野地,人烟稀少,危机暗藏,妾身不敢怠慢,还请殿下见谅、”晋王叹道:“玉玲,这儿已经远离沧贼势力范围,咱们夫妻稍微亲近一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侯玉玲道:“国难当头,还请殿下分清主次,当务之急乃是凝聚力量反攻玉京,而不是沉缅儿女私情!”晋王点头道:“玉玲教训的是,本王记下了,但我们成婚已久尚未圆房,这实在是……”

    侯玉玲蹙眉道:“殿下,非妾不尽妇道,而是殿下伤体初愈,元气未复,若贸然亲近女色,恐怕会耗损真阳,若当真损了殿下贵体,误了复国大业,妾身岂不是要担负红颜祸水的骂名,还请殿下暂且忍耐一二,待来日成就大业,妾身自当尽心服侍殿下。”她话语不亢不卑,有理有据,便是晋王也无从反驳,反而对这娇俏娘子越发期待,心痒难耐,恨不得就扑上去将她搂在怀里肆意爱怜。

    “咳咳,玉玲所言甚是,是本王糊涂了。”晋王干咳一声,掩饰心中想法,便转移话题道,“玉玲,成婚多日,为夫也不曾知晓你的武艺是何方高人传授,可否露两手,让我见识一下。”侯玉玲沉吟片刻,说道:“数十年前,家父曾收容过一名被仇家追杀的僧人,那名大师便传授了一些武功给我们兄妹!”说话之间,她素手并掌,掌心缓缓浮现丝丝金华,随即手掌翻下,提元一按,啪的一声,地上立即多出了一个掌印,看得晋王是叹服不已,对这妻子又多了几分敬意。

    “玉玲,你这一掌似乎像是雷锋禅寺的大梵圣印。”晋王武艺虽不精,但阅历却不简单,一眼便瞧出各种原委。

    侯玉玲摇头道:“不是大梵圣印,只是一招罗汉推手罢了。”晋王笑道:“是为夫眼拙了。想我那皇妹也是喜欢舞刀弄枪,来日也替你们引见引见,姑嫂二人比上一比,谁更加巾帼不让须眉。”侯玉玲微微一愣,说道:“会有机会的……”

    说罢,侯玉玲又随意问了一句:“听说江南义军主帅乃是护国公主的夫婿,他身边的夫人个个身怀绝技。”晋王道:“确实如此,这位驸马爷可是风流得很,小妖后,小剑仙,还有江南第一才女都成了他房中人,就连崔家那蝶寡妇也改嫁龙家,偏生我那皇妹对他也极为痴迷,还傻愣愣地跟其他女人共事一夫。”

    侯玉玲嗯了一声,又问道:“传闻小妖后乃妖后与剑圣所生,身负正邪所长,智计百出,倒也是一个人物,不知殿下上回到金陵可曾见到此女?”晋王摇头道:“金陵内一片狼藉,也就是驸马跟皇妹接待我,并未见到什么小妖后。不过当初在玉京街头倒是跟她有一面之缘。”侯玉玲声音微微提高了几分,问道:“殿下,可否说上一说?”

    晋王道:“当时正好是平煞大军班师,也不知为何,小妖后跟龙辉在街头大吵大闹,若不是剑仙出面,说不定他们还真的打起来了,到后来,这妖女更是娇纵任性,闹得龙府是不得安生,连她那同父异母的妹子也受了不少苦头,甚至还在临夏山刺了龙辉一剑!哎,这些妖族女子虽然娇媚动人,但性子却是乖戾蛮横,常人无福消受啊!”

    侯玉玲弹了弹指甲,说道:“殿下可切莫被表象所迷惑。”晋王问道:“玉玲你还有不同看法?”

    侯玉玲道:“此事得分阶段来探讨,首先,龙驸马可能很早之前便认识了小妖后,但那时妖族尚不能见光,而那个时候又恰逢先帝召见,所以龙驸马便将此层关系隐瞒下来;紧接着,龙驸马先是公布与小剑仙的婚约,再者小妖后又以剑圣之女的身份出现在他身旁,驸马背后势力瞬间提升,自然会招来先帝猜忌。在我看来,小妖后跟他翻脸十有八九故意制造矛盾假象,以助夫家化消灾祸,用心可谓良苦之极。”

    晋王蹙眉道:“竟有这一层关系,本王倒是首次听到。”侯玉玲道:“龙麟军能顶住沧贼猛攻,并逐步蚕食江南,小妖后可是出力不少,再说妖后当初能将铁壁关搅得天翻地覆,她女儿又岂是省油之灯,殿下可千万不要以为她只是一个争风吃醋的刁蛮女子。”

    晋王点头道:“玉玲所言甚是,本王记在心里了!”

    第04回群芳汇聚

    宴席摆在九云山庄的后花园,于秀婷见洛清妍走来,如释重负,便迎了上去:“洛姐姐,怎么劳你迎接,真是羞煞小妹了。”洛清妍笑道:“我也是刚到而已,冰儿她们已经准备好酒宴,可某些人现在才姗姗来迟,主人家倒是失礼得很。”龙辉道:“洛姐姐,咱们都是一家人,咱们都是主人家!”

    话中有话,而且洛清妍和于秀婷同时一愣,脸颊莫名烘热。

    龙辉顺势走到洛清妍身边,有点肆无忌惮地深吸了一口,彷佛闻到妖娆美妇透衣而出的乳香,洛清妍轻轻摇了摇头,有些不自主地收束裂衣欲出的乳浪,同时悄然瞪了龙辉一眼,龙辉趁这个机会,不着痕迹地在两名成熟美妇身上扫了一眼,丰乳肥臀,肉感十足,叫人心痒难耐。

    宴席摆了个大圆桌,按照长幼次序而坐,洛清妍、于秀婷、鹭眀鸾还有穆馨儿坐在主位,四名女子国色天香,风韵各异,洛清妍妩媚丰腴,于秀婷端庄清秀,鹭眀鸾妖娆多情,穆馨儿文雅恬静,紧接着便是楚婉冰、魏雪芯等诸女,青春靓丽,娇俏可人,整个后花园瞬间春意盎然,丽色迷人,龙辉则是席间唯一的男子,只觉得自己置身在一片香海之中,目不暇接。

    主位四席由左到右分别是于秀婷、洛清妍、穆馨儿和鹭眀鸾,龙辉则坐在左位次席之首,挨着于秀婷,在他往下便是魏雪芯、秦素雅、林碧柔、玉无痕;右位次席之首则是楚婉冰,挨着鹭眀鸾,她往下便是白翎羽、崔蝶、涟漪。

    潇潇坐在涟漪下手,由她姐姐照看。

    菜肴一端上来,潇潇便两眼放光,可不管那些长幼有序,一见好吃的便塞到嘴巴里,原本娇艳的朱唇被油脂涂了一层,油光亮丽,下巴更是沾着不少菜羹,吃相虽然不雅,但她神态天真,看起来倒颇为有趣。

    既借到了晋王的名头,又避免了军队分权的尴尬,龙辉甚是高兴,作为一枝独秀的男丁,他向诸女一一敬酒。

    院内是百花争艳,左边婷姐姐清香弥漫,右边雪芯乖巧可人,被这对母女花夹在中间,已是人间美事,而对面更是媚态天成的凤凰母女,再加上其他诸女的芬芳丽色,三分醉意的龙辉顿觉天堂也不过如此。

    如此仙境,龙辉更加管不住自己,手掌开始不安分,静悄悄地抚向魏雪芯后腰,手指轻佻地顺着玉脊滑动,魏雪芯身子不由一僵,粉面羞红,压低声音道:“大哥,别这样,娘亲还在旁边呢。”龙辉低声道:“没事的,咱们小两口好生亲热,天经地义。”说着手掌更加放肆,直接触及那独天得厚的美臀,指尖传来雪股丰腴的肉感,弹滑结实。

    魏雪芯脸蛋立即涌上一抹晕红,但却碍于面子不敢回身制止这荒唐夫君,只得继续让他在席间轻薄调戏。

    对面的楚婉冰看见妹子这般神色,已经明白了几分,暗骂小贼荒唐,便开口替她解围道:“雪芯,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酒劲上来了?”魏雪芯急忙点头,楚婉冰便道:“那你先回房休息一下吧。”未等小剑仙顺着姐姐的话答应,龙辉立即抢先道:“一点小酒没什么大碍,雪芯,你且趴下来调息一阵子吧。”说话之时,手掌更加放肆,指尖隔着裙布挤入臀沟,魏雪芯臀沟的嫩肉本就敏感,被他这么一弄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脸蛋红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她怕露陷,急忙装作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好似一个埋在沙堆的鸵鸟,掩饰羞人的媚意,龙辉见这丫头趴了下去,便更肆无忌惮,手掌在她腰臀来回滑动,犹如百万根羽毛在撩动,酥痒酸麻的感觉顺着脊骨一直传下,滑过臀沟,直抵蜜穴深处,一时不慎,竟溢出了几滴花蜜。

    这一举一动都落在旁边的于秀婷眼中,她满肚子火,暗骂这小子折腾雪芯,便暗中伸手去掐他,以作警告,谁知龙辉胆大妄为,使了个小巧擒拿手,扣住她脉门,随即连消带打,竟不着痕迹地在她翘臀上捏了一把,龙辉指腹传来一阵嫩滑肥美,暗赞一声不愧是母女,这臀肉一般的美妙。

    于秀婷玉脸涮地一下羞红密布,浑身一颤,紧咬朱唇才止住了羞声惊叫,龙辉变本加厉,魔手竟藉着席案掩护,朝美妇人的腿间拂去,于秀婷两腿一夹,堪堪夹住色手。

    龙辉暗笑一声,也不急着进逼下去,只是任由美妇人夹住自己手掌,反正婷姐姐的大腿内侧十分弹滑,就算只是维持这么一个姿势,也十分享受。

    “谷主,小婿敬你一杯,祝您心想事成,青春永驻!”龙辉单手举起了酒杯,戏谑地眨了眨眼,一手举杯,一手则在席案下暗渡陈仓,手指下沉,指尖隔裙戳中了一团柔腻。

    于秀婷人心中恨极,玉手却不得不举杯回应,以免被众人怀疑。

    龙辉色胆包天,与于秀婷碰杯之后,暗中的手指突然狠狠一刺,竟然连带布料一起刺进了美妇花瓣之中。

    于秀婷手一颤,酒杯险些摔落于地,而龙辉敬了一杯酒后,腾出一只手来轻抚雪芯后背,看起来是在照看醉酒的娇妻,实则这只手慢慢下滑,继续抚弄小剑仙的腰臀,不得不说这小妮子腰臀曲线十分曼妙,腰肢紧绷细致,臀肉腴沃丰实,而另一只手继续在美妇胯间戏耍留恋,细心照顾那蜜唇花瓣,手指在方寸间撩拨刺搅……尽展十八般绝艺,于秀婷没有想到这个臭小子会这么大胆,竟敢在席间同时对她们母女下手,还把雪芯哄得趴在桌子上……羞窘的同时,莫名刺激又让她在矛盾中沉沦,咿唔呻吟在喉间团团打转。

    就在她羞愧欲死的时候,身旁的洛清妍玉指在桌下弹出一道指劲,狠狠地打在龙辉的手背上,龙辉吃痛急忙收回魔爪。

    于秀婷大呼一声好险,随即便清醒过来,自己刚才的丑态岂不是都落在洛清妍眼中。

    “完了,完了,都被洛姐姐瞧见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于秀婷此时羞愧难当,恨不得把龙辉给生劈了。

    这时龙辉将刚才撒野的手摆在了桌上,指尖处晶莹水亮,透着淡淡茶香,于秀婷脸蛋又红了三分,急忙拿起酒杯喝上一口,以掩饰心中不安和羞愧。

    洛清妍却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淡淡地对穆馨儿道:“饭菜也吃得差不多了,亲家母,不如咱们安排些饭后节目吧!”穆馨儿颔首笑道:“不知娘娘有何高见?”洛清妍道:“这帮妮子大多都会些粗陋武艺,不如便叫她们姐妹比较一番。”穆馨儿笑道:“我一个弱女子,不会什么武艺,还是听听龙辉的意见吧。”

    洛清妍横了他一眼,似乎在询问,但龙辉哪敢不从,便点头道:“我没什么意见。”洛清妍笑道:“那就这么定了,第一场谁先来?”楚婉冰道:“夫君大人武功超群,不如就由他先下场吧,而且这儿就他一个男子,更应该拿出一些男子气概,不如这样吧,咱们姐妹一同出手,夫君必须在五招内拿下我们,不然就算输。”龙辉暗吃一惊,就算以根基强攻,自己也没把握五招拿下小凤凰,更别说以一敌众。

    洛清妍心知这女儿要给龙辉下绊,于是也装模作样道:“冰儿,你倒是说说看,输者该给予什么惩罚呢?”楚婉冰咯咯笑道:“输的人就老老实实洗三个月的碗筷和衣服!”龙辉脸色丕变,暗叫不妙,这两个大小妖女是想方设法拿自己开刷,所以说什么也不能答应,于是便拍了拍身边的魏雪芯道:“雪芯,酒劲过了吗?”魏雪芯忙抬起头来,欲盖弥彰地道:“我没事了。”龙辉道:“雪芯,你跟冰儿的武功谁更厉害?”魏雪芯眨了眨眼睛,摇头道:“大哥,我……我不知道,可能是姐姐更厉害吧!”

    龙辉道:“你这丫头忒没志气了,还没比呢,就长别人之气灭自己威风,上回你们在皇宫较量,不是胜负未分吗!”楚婉冰杏目圆瞪,娇叱道:“臭东西,想挑拨离间我们姐妹的感情吗!”龙辉笑道:“别把为夫想得太阴险了,自家人切磋武功,更能进步!武道一途并非闭门造车,只有在实践中验证才能更进一步。我看看诸位娘子,大多是能文善武的红粉英雌,那就依娘娘所言,大家不妨相互切磋,都是一家人,也不怕什么绝技外流。”这时崔蝶开口说道:“普通的切磋有些无趣,不如咱们添个彩头吧,也好增加些乐趣。”

    龙辉嘿嘿笑道:“蝶姐姐这个主意不错,那便由我定个规矩,输得人要向大家公布自己的一件糗事。”众女顿时一愣,粉面嗖嗖染红,似乎都想起了自己内心的小秘密。

    龙辉嘻嘻一笑道:“而且这件糗事还得让大伙都认同,不然的话就得重新再说一件。”众女想了想,都觉得此议甚好,便点头同意,洛清妍、于秀婷和鹭眀鸾则作为此次武评,而龙辉便盯着比武状况,以免她们收不住手,打出一些意外。

    秦素雅吐了吐舌头道:“我不懂武功,就别预我了。”龙辉笑了笑,说道:“素雅就随娘亲一同旁观。”秦素雅点了点头,挨着穆馨儿坐下。

    穆馨儿甚是疼爱这个儿媳,见她坐下便伸手搂着她肩膀,又转头问龙辉道:“龙辉,第一场谁先下场呢?”龙辉道:“那娘亲想看谁的比试呢?”秦素雅道:“在所有儿媳妇中,谁的武功最好呢?”

    龙辉蹙眉道:“若论内力碧柔有九卷合一,当居首位,但冰儿身负凤凰血脉,又身兼两家之长,神通奇术层出不穷;雪芯专注剑道,剑心可窥敌虚实,剑式又糅合天道玄机;小羽儿天生神力,勇悍过人;无痕的海之卷练得出神入化,神之卷的秘法更是信手捏来,至于漪儿嘛,虽然正面交锋稍弱,但补天诀刁钻毒辣,云霄六相又是她本命神通,这胜负嘛……倒真不好说。”穆馨儿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能不能先让碧柔跟冰儿来一场?”

    龙辉笑道:“没问题,冰儿,碧柔,你们先切磋较量一番吧。”楚婉冰见他一副大爷做派,气鼓鼓地横了一眼,小声嘀咕道:“臭小贼,就让你得意一时三刻。”“冰儿,请指教了!”林碧柔笑盈盈地使了个礼道,她也见识过楚婉冰的武艺,颇有较劲之心,但由于是自家姐妹就没有开口挑战,如今有此机会焉能错放。

    楚婉冰感觉到林碧柔的战意,也收敛心神,回礼应道:“碧柔,那咱们姐妹就切磋切磋吧!”林碧柔娇笑一声,芊芊玉掌凝气而动,雷劲吐出,楚婉冰莲足虚踏,下盘一沉,拔山掌推向林碧柔的雷掌。

    拔山掌抽吸大地土元,后劲连绵不绝,而林碧柔的雷掌重在一时猛锐,双方各有千秋,楚婉冰觉得手臂一者刺痛,正是雷劲入侵,而林碧柔又被浑厚的掌力震得手臂酸麻。

    好!双姝各赞一声,再运绝式,这一次竟是同属性功法,冰之卷硬撼冰髓劲,两只芊芊素手如穿花玉蝶般来回飞舞,激起阵阵冰晶雪霜,林碧柔施展玄冰孕龙,冰霜巨龙腾空翻起,楚婉冰凝寒气为剑,十指一张,冰雪剑气交错而动,顿时冰剑斗霜龙,好不精彩。

    林碧柔柳眉一扬,手捏兰指,使出清之卷中的“清虹辟邪”楚婉冰指抹朱唇,抽出凤嫣剑,气息转元,施展圣灵七绝之灵柔剑势,剑走无回,以柔制刚,尽泄清华锐气。

    攻得急,守得妙,双姝各有千秋,斗得璀璨华丽。

    “冰儿,注意了,且看我的炎火斩!”林碧柔娇笑一声,撮指成刀,隔空一劈,火烈刀气斩向楚婉冰。

    楚婉冰纤腰一拧,负剑身后,拈决胸前,苍木淬火以火克火,以毒噬气,炎火斩瞬息瓦解。

    连守两招,楚婉冰纵身抢攻,八臂通猿手汇入神劫剑式,杀影重重直乱林碧柔阵脚。

    无穷剑影逼得林碧柔连退数步,随即九霄真气运转自如,驱散妖氛,林碧柔掌向东南,气纳神阙,正是破之卷解敌名招——破杀千里。

    破之卷专寻敌空隙,乃演化至论武决,楚婉冰的剑势诡异刁钻,而这一招破杀千里则大巧不工,正合了以力克繁之理。

    刁钻剑式溃散,楚婉冰再以云霄六相合并纳元剑诀,速度陡然倍增,令得林碧柔的强劲招式难以吐实。

    龙辉看得啧啧称赞:“碧柔前一招暗合以力克繁之理,冰儿这一手却有以疾破猛之妙,看样子这场比斗还有很长。”这些武学道理穆馨儿和秦素雅听不明白,只是牢牢地盯着前边的两女,发觉楚婉冰步子越走越快,整个人化成了残影,看得眼花缭乱,一阵目眩恶心。

    龙辉见状急忙输过真气替她们理顺气息。

    场中的两人虽无生死相搏,但也是各展所学,林碧柔施展无量风影牵制对手快剑,以快破快,楚婉冰则以元古大力合归真剑,剑走重势。

    林碧柔见凤嫣走势如狂,立即使出冥之卷,召唤十八冥兵护持,削减利剑强势。

    冥力阴气缠绕,剑势颓然受阻,楚婉冰立即转剑划圆,先纳玄黄元气,再取冥兵鬼力,将林碧柔的内力卸了五成,随后再借三成,融合于自己剑锋之上,一剑反刺对手,这正是纳元剑诀。

    纳元剑诀的效果跟御天借势颇为相似,林碧柔面对自己的内力和楚婉冰的剑气,一时间也得退避三舍。

    而楚婉冰得势不饶人,挽剑赞功,星宿剑式再度追上,围观之人不由得产生了幻觉,彷佛自己就置身在苍茫星空下,仰望无边繁星。

    忽然霹雳炸动,轰破星河,紫雷腾霄,震鸣双耳,正是天罡雷音。

    雷音碎星宿,只见碧影横空,林碧柔粉拳凝力,拳若雷霆,直破凤嫣防线,击向楚婉冰中门深宫。

    雷音震魂,楚婉冰立即挥拳,那素玉拳头打出的同时便闻雄狮怒吼,音波之力抵消雷鸣之威,正是狮王拳。

    林碧柔见雷拳无效,立即后撤半步,单足顿地,五指虚握,灭之卷绝式灭神枪顺势投出。

    楚婉冰不躲不避任由灭神枪击在身上,就在灭绝真气入体瞬间,她立即搬运骨气,强化骨骸,将灭神之威导入虚空,消解无形。

    林碧柔连招祭出,踏出奔雷步再度抢攻,掌起海涛之浪,正是雷海二卷合招。

    楚婉冰身形若蛇,柔媚扭摆间巧避海涛掌力,绕到她身后,抖出层层剑浪,剑浪双分,犹如凤凰展翅,正是凤翔剑诀。

    灵蛇身法难以捉摸,按理说林碧柔很难避开这一剑,谁知她好像背后长了眼睛般,踏步挪移闪过最为锋锐的剑势,拂袖挥打将威力较弱的剑气扫开,在瞬息间便瓦解双路齐攻的剑势。

    众人看得不住喝彩,魏雪芯却蛾眉微蹙,低声呢喃道:“怪事,姐姐这凤翔剑势最少也能抢个上风吧……为何碧柔竟能这般轻松化解。”龙辉笑道:“雪芯,你别忘了,无痕也在这儿呢!”魏雪芯瞥了一眼一旁的玉无痕,恍然大悟,这碧玉双姝同命同心,玉无痕眼中所见,林碧柔同样可感,难怪林碧柔可以这么轻松化解楚婉冰的背后分剑之势,原来是玉无痕当了林碧柔背后的眼睛。

    解去后患之忧,林碧柔回身攒掌,以漩涡流骚扰楚婉冰身形,随即便是一记惊涛势直取中路。

    楚婉冰立即以拔山掌应对,双足顿地吸收土气稳住下盘,掌心朝前硬接惊涛势。

    这两招一者属土,一者属水,本该五行相克,土克水,但林碧柔和玉无痕心念通达,等于从两个角度来观察对手,更能审敌虚实,从而避开楚婉冰的掌力锐劲,迂回曲折,从侧面还击对手。

    拔山掌被海涛怒啸冲得无可退避,楚婉冰一口气被逼退数步,林碧柔咯咯娇笑,说道:“冰儿,再接我一招吧!”说罢提起七成元功,九卷合一,虽然她未尽全功,但威势丝毫不可轻视,只见海涛夹冰川,风雷生炎火,冥兵持破灭,清虹扫八方。

    楚婉冰花容一沉,谨慎以对,先以灵柔剑诀荡开海浪冰霜,再以冰髓灭炎火,随即借风雷之力催生苍木淬火,而冥破灭三卷则以拔山掌、元古大力和云霄六相应对,至于清虹华气则施展星宿剑诀应对,以星河气旋卸去这无尽虹力。

    小凤凰内力虽逊林碧柔半分,但身兼正邪绝学,将圣灵七绝和妖族神通融会贯通,信手拈来,面对磅礡无尽的九霄真元显得游刃有余。

    就在她欲变招直取林碧柔破绽之时,却见碧柔抢先一步,一掌拍来,恰好是她变招的空隙,正是碧玉双姝的心念互通之效果——从两个角度窥视对手招式,轻而易举地把握对手动向。

    眼看就要落败,楚婉冰一咬银牙,催生凤火元功,本命天赋赫然爆发,一只赤炎凤凰展翅高飞,林碧柔也被这股火劲避开了三步,但她瞬间便稳住下盘,纵身一跃,恰好穿过凤火的空隙,一指点在楚婉冰手腕上,小凤凰手臂一麻,凤嫣剑顿时脱手。

    龙辉开口止战:“好了,二位夫人就此罢手吧!”秦素雅问道:“夫君,这算不算碧柔赢了?”龙辉笑道:“这还不好说,按照场上的战况来说是碧柔占上风,但却有些不公平,因为无痕也在一旁看着,等于她们俩打冰儿一个。”楚婉冰这时才醒悟过来,哎呀了一声道:“难怪我每出一招,碧柔都能抢先一步截住。”

    说着嘟嘴扑到林碧柔身边,挠她痒痒道:“坏碧柔,你耍赖!”林碧柔招架不住,咯咯娇笑道:“冰儿,别挠了……痒,痒!”她们两个性子开朗活泼,也是最早一同共事一夫的姐妹,故而感情甚好,也不计较胜负得失,打过之后便嬉闹玩耍,笑哈哈地便将此事揭过了。

    洛清妍蹙眉道:“冰儿,你从头到尾都是用爹娘传给你的武功,你自己也该好好思索一番,创出适合自己的武决了。”前段日子曾听二娘教训过,此回又被娘亲催促,楚婉冰不禁有些难为情,低头哦了一声,算是答应过来。

    场内打得如火如荼,但潇潇却在啃着一只肥鸡,对她来说美食才是第一位,接下来才是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最后才轮到跟人打架。

    既然这妮子如此安静,众人也乐得清闲,便由她吃个痛快。

    龙辉笑道:“好了,下面是……雪芯,小羽儿,你们俩切磋一二吧。”二女点头称好,走到院中央,白翎羽提起麒麟枪,精神抖擞,舞了个枪花,说道:“雪芯,请赐教!”魏雪芯缓缓抽出岁月剑,剑指西北,花容凝笑:“雪芯拜候了!”白翎羽麒麟枪一探,枪势走狂,魏雪芯抖了个剑影,避重就轻,轻佻麒麟枪锋。

    剑浪轻灵,白翎羽难取寸功,随即转刺为劈,长枪劈打扫落,好似天降陨石,将剑浪尽数炸开。

    魏雪芯足尖朝后一点,身若弱柳飘絮,藉着白翎羽的气劲后退。

    白翎羽娇叱一声,枪锋化出北斗七星之态,正是压轴绝技麒麟七星枪,魏雪芯脸色微沉,借势转剑,纵身化作七道虚影,以逆北斗七星的手法截击枪势。

    枪路受阻,反倒激起白翎羽悍勇之势,枪锋迎难而上,逆水行舟,更添三分霸道。

    剑气斗枪劲,正是一场龙虎斗,然而龙辉感到一丝不妙,白翎羽出身军营,脾气烈性,所以带动的枪法也极为强势,而魏雪芯外柔内刚,遇强则强,遇上强敌剑意便会不断攀升,不出三五招她们两恐怕便都会打出真火,但龙辉觉得,若她们真的生死相搏,魏雪芯那玄之又玄的剑心感应稳占七成胜算。

    龙辉急忙抢身冲入场内,左袖扫枪锋,右掌转剑器,以御天借势荡开二女,喝止道:“好了,你们姐妹两算是平手,再打下去可就收不住了!”两女这才醒悟过来,不由有几分后怕,都不好意思地朝对方笑了笑,算是道歉。

    龙辉打了个响指道:“蝶姐姐,无痕,还有漪儿,你们谁先来?”涟漪摇头道:“我正面对敌的武功差得很,就不献丑了。”崔蝶笑道:“那就让我跟无痕切磋切磋,不过碧柔你可得回避一下,我可不想一打二。”林碧柔退到院子外边,转过头去。

    崔蝶展颜轻笑道:“无痕,请赐教!”说着右手轻扬,左手微沉,正是火云掌的起手式,只见掌心泛起淡淡红光。

    秦素雅六年前曾见过崔蝶出手教训龙辉,当时这位姐姐挥手一扬便是烈火滔天,如今怎地没有半点气势,心想难不成是婚后生活太过安逸,功夫退步了?想到这里,便低声向龙辉询问。

    龙辉听后,不由笑道:“往日蝶姐姐劲气过于外放,在出招的时候难免会浪费一些内力,如今她锐芒内敛,火气积压,看似毫无气势,实际上更能有效地利用每一分内力。”谈话之余,崔蝶娇喝一声,推出一击火云掌,玉无痕左脚后移半分,瞬间蓄劲,同时右掌一推,使出惊涛势。

    火云掌对上惊涛势,水火不容,激起一股气浪,卷向四方,在场大多都是高手,只是稍运浑身气劲便挡住气流,而秦素雅和穆馨儿则有龙辉看护,泰然观战。

    根基相若的情况下,功体相克便成了胜负关键,玉无痕的水性功体瞬间便压住了崔蝶的火云掌力,不断扑灭炎气,就在众人以为崔蝶要使出寒冰真气时,却见她不慌不忙,将火云掌力收回体内,随后凝气成线,把火劲拢成一道锐气逼了出去,好似一枚火箭般射出,集中一点硬生生刺破海涛巨浪,连封住玉无痕数个穴道。

    穴位被封,真气被锁,玉无痕掌势弱了五成,急忙后退防守,崔蝶继续强攻,一口气拍出五招火云掌,堵死玉无痕退路。

    玉无痕蓝眸一凝,双臂一收,将残余真气卷出,化作怒海漩涡,正是海之卷防守绝式——漩涡流。

    漩涡气浪带散了五成火云掌气,同时又抽吸了另外五成入体,借此同源之气解开穴位。

    崔蝶以火破水,逆转属性劣势,大伙都连连称赞,而玉无痕却借崔蝶火气解穴,可谓又是一绝,四周立即响起一片掌声。

    崔蝶娇笑道:“无痕好生厉害,再接我一招吧!”只见她撮指成刀,掌露寒气,一招玄冰刀劈头斩下,玉无痕也凝出锐劲,反手扫出一记暗流斩。

    两人掌缘互劈,各自后退,但这次却是崔蝶稳占一头,将玉无痕震退了五步,而她自己只退了两步。

    崔蝶猛地吸了一口气,真元立即充足,纵身再抢攻,冰火同出,寒热交替,可谓是出尽风头,反观玉无痕先机已失,被逼得节节败退,但堂堂神龙祀寰也非省油灯,武技落了下风,立即祭出神法相助,只见她足尖点地,所过之处,涌出层层雾气,崔蝶视力立即受阻,行招运式也缓了几分,玉无痕手捏法诀,默念咒语,牵动四周,花草树木,泥沙碎石受到感召,化作刀剑枪戟朝崔蝶射来,这一招正是神之卷中的“草木皆兵”此法源自万世兵魄,施法者修炼之时先得在兵器库内冥想,从而感应到兵器元魄,之后才能将各种死物化作兵刃助战。

    临时召集的兵刃始终不及真刀真枪,崔蝶元功一吐便将其震碎,而玉无痕也借此机会守住阵脚,趁势反扑,她左运惊涛势,右起暗流斩,一者浩大无边,一者锐劲暗藏,转眼便将局势扳回,崔蝶也不甘示弱,冰火功体交替运化,双方斗得是倩影纵横,漫天飞沙。

    倏然,崔蝶窥准一个时机,朝玉无痕膝盖踢去,玉无痕急忙移动脚步躲闪,谁料这只是一个虚招,在她躲闪的时候,崔蝶已经一手探出,拿住她脉门。

    “承认了!”崔蝶笑吟吟地松手,并朝玉无痕抱了抱拳,玉无痕也回了个礼。

    三场切磋,六道倩影,令得龙府家宴再添三分精神,此时天色渐晚,于秀婷和洛清妍便欲向穆馨儿道别,谁料龙辉却说了一句:“娘娘,谷主,这班妮子刚切磋了一番,想必也有些感悟,不知二位可否暂留一宿,指点指点冰儿和雪芯她们。”洛清妍和于秀婷脸色顿时一沉,两种心思同时浮现,洛清妍则暗骂臭小子不安好心,于秀婷则是羞恼无比,刚才在席间已经被这小鬼那般放肆的欺负,若今晚再留下来……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后果了。

    可是他偏偏就用指点女儿的名义挽留,她们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两名美妇身子被这进退两难的窘境逼出一股燥热,细腻的肌肤莫名渗出香汗。

    就在她们犹豫不决的时候,龙辉立即吩咐下人道:“速速准备两间上等厢房!”两名美妇顿时没了脾气,只得无奈默认此事。

    这时鹭眀鸾心底却是笑翻了,笑嘻嘻地朝洛清妍抛了个媚眼,似乎在说:“师姐,你就老老实实认命吧!”洛清妍脸颊泛粉,回瞪了她一眼,似乎再说:“少打哈哈,你也好过不到哪去!”比试了一场,众女也出了一身香汗,衣衫贴在身颇为不舒服,便先回去梳洗,并约定一个时辰后向两位女先天讨教武功心法。

    于秀婷的厢房安置在后院,与洛清妍正好一墙之隔,此刻她忐忑不安地坐在屋里,心头不住狂跳。

    倏然,外边传来敲门声,于秀婷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娇躯微微颤抖,警惕地喝问道:“谁!”外边没有答话,继续敲门,咚咚的响声就像上千根羽毛,轻轻瘙在心房。

    究竟是开,还是不开……于秀婷手心已经沁出一层细汗,鼻息粗沉,眼波涣散。

    敲门声仍旧不断,于秀婷身子越发烘热,她感觉到毛孔已经透出淡淡潮气,于是不由自主地拉了拉衣领,一股温热的体香从领口涌出,扑在自己脸上,就连她也吃了一惊,想不到自己身上竟有此等异香。

    “婷姐姐,开开门好吗?”那恼人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于秀婷只觉得自己心跳的频率竟与那小子说话的声音同步,砰砰砰地颤动起来。

    第05回芳华绽放

    于秀婷定了定神,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龙辉道:“婷姐姐,其实辉儿是有些东西要还给你。”于秀婷道:“你没欠我什么东西,不必要还!”龙辉笑道:“我偷了婷姐姐的心,现在自然是来还心的!”于秀婷脸颊一阵滚烫,羞恼地嗔道:“你若再胡言乱语,我现在立马就走,从今往后再也不见你一眼!”

    外边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一丝声响,于秀婷有些患得患失,暗忖道难不成自己说话过重,真把他撵走了?过了数息,外边又传来龙辉的声音:“上回子夜,婷姐姐在烟柳居的后院竹林里落下了一件东西,小弟特来归还!”其所说的正是那天被他夺去的亵裤,于秀婷瞬间面布红霞,又羞又恼,急忙拉开房门,怒而问罪。

    “你给我闭嘴!哦……”于秀婷刚想训斥,却感一股灼热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身子便被一双铁臂箍住。

    龙辉趁着门开的瞬间,猛地一把将她抱住,随即伸脚将屋门轻轻踢了回去,重新关合。

    怀中温香软玉,龙辉胸前被两团丰弹的美肉挤压着,美妇独有的成熟馨香钻入鼻孔,熏得他心痒难当,迫不及待地便搂紧于秀婷,低头去吻那两瓣鲜艳喷香的水唇。

    于秀婷虽然有点压抑,但双手却不自在地环住男儿腰身,将自己的身体往着情郎的怀中缩了缩,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嘴唇,她的脚尖微微踮起,嘟起了娇嫩的樱唇。

    虽然已经跟龙辉有过不少的接吻经验了,但是于秀婷却总是显得娇羞生涩。

    于秀婷嘤咛一声,唇舌失守,男儿的湿吻侵袭而来,身子一阵烘热,手脚皆酥,被龙辉霸道地卷吸了几口,半推半就地顺了龙辉心意,香嫩的粉舌情不自禁地与其缠卷起来。

    龙辉双手在她腰背上滑动,手指卡在臀缝间摩挲,享受着股肉的丰弹和细腻。

    两人贴身缠吻之时,龙辉的身躯霸道地挤压和巧妙地摩挲着于秀婷的胸膛,竟不用动手便将美妇人弄得衣衫不整,领口开了一大半,内藏的雪润梨乳被挤出了大半白花花的美肉。

    吻了片刻,龙辉稍稍松开美妇的朱唇,然后手臂向下一览,箍住于秀婷的腰身,随后往上一提,便将这仙姿美妇抱起,使其双足离开地面,这样一来,于秀婷便高出龙辉一头,俯视而下。

    于秀婷花容丕变,急忙扶住龙辉肩膀,含水美眸羞赧地嗔望着他,说道:“你,你做什么?”龙辉笑道:“婷姐姐,以前亲嘴都是你仰着脖子,今天咱们换个花样,让你低下头来亲我!”于秀婷脸颊一红,思索了片刻,便也轻轻探下檀首,轻抿朱唇,龙辉仰头迎之,四唇相合,再度吻成一团。

    谁料龙辉在缠吻之际,竟抱着于秀婷往外走,被屋外凉风一吹,她大惊失色,正要娇嗔,却见龙辉一把推开了隔壁房门,一道妖娆妩媚的白衣映入眼帘,于秀婷心尖立即悬至喉咙,羞得不敢抬头,脸蛋红得就像成熟的蜜桃,娇艳欲滴。

    洛清妍柳眉倒竖,冷笑道:“好你条臭龙,方才席间动手动脚也就算了,还把秀婷妹子挟持到我面前,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胆子不大,怎么能有今日之丰功伟绩!”龙辉笑道,“能先后品尝妖后和剑仙胭脂香,这番成就可比什么开疆建国强多了!”洛清妍狠狠掐了他胳膊一下,觉得不解恨,又踩了他脚丫一下。

    于秀婷也羞不可耐,玉手在龙辉胸口不断推搡,腴腰扭摆,誓要挣开这恼人冤家,然而在挣扎只是,肥嫩的丰臀在龙辉腿间摩挲,激起男儿的欲火,权柄狠狠顶上了臀股嫩肉,于秀婷气力不免一泄,身子越发火热。

    龙辉呵呵一笑,双臂继续紧环于秀婷的腰肢,不理她的不情愿,便在其雪颈上连嘬了几口,羞得于秀婷连砸了数计粉拳。

    龙辉我行我素,竟抱着于秀婷走到洛清妍身旁坐下,洛清妍微微一愣,正欲骂他之时,却见龙辉笑道:“洛姐姐,婷姐姐,你们姐妹两今天就好好亲近亲近吧。”两女脸色倏然一红,于秀婷终于忍不住了,猛地一把推开龙辉,朝后逃去,龙辉哪容到嘴肥肉离去,抢先一把扣住她脉门,又把这仙姿美妇抢了回来。

    洛清妍冷笑道:“好缠绵的郎情妾意,当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于秀婷面色越发绯红,龙辉笑了笑,左手拉住于秀婷的柔荑,右手箍住洛清妍的柔腰,左拥右抱,将名扬天下的妖仙美妇尽揽怀中。

    温香软玉,风韵迷人,一者妖娆妩媚,一者端庄雅秀,龙辉只觉得仿佛占尽天下丽色,妙不可言。

    “洛姐姐,莫要吃醋!”龙辉在洛清妍粉腮上香了一口,说道,“当初,可是你怂恿我去追求婷姐姐的,如今我跟婷姐姐蜜里调油,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于秀婷不由惊呼一声什么?洛清妍雪靥一红,嗔道:“秀婷妹子,别听他胡说……”于秀婷面红如血,芳心凌乱难平,支吾了半晌,咬唇问道:“洛姐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洛清妍桃腮也润上丹霞,不知如何回应。

    左右佳人,美妇含羞,看得龙辉怦然心动,顺势将两人紧搂在怀,四颗丰腴的傲峰同时贴在身上,乳香奶浪,一者硕大绵柔,一者饱满丰弹,叫人不知春秋几何,男人的手掌顺着柔润的腰身下滑,两人身子同时一颤,已然臀股失守,被这小色胚摸了个一清二楚。

    同样的丰满圆硕,不同的熟润风情,洛清妍股肉肥软,于秀婷臀瓣紧凑结实,两只美得无法形容的玉臀在手,龙辉掌心一片柔腻腴滑,不由得指掌加力,揉捏两美妇的臀肉。

    两人粉面晕红,一者情火暗生,一者羞喜掺杂。

    龙辉别过头去,便寻上洛清妍的朱唇,满嘴香甜湿润,妖娆美妇的涎液好似甘泉美酒,兼之其吻技高明,舌头好似灵蛇撩动,叫男人尝尽极乐销魂。

    吻毕唇分,一条银线黏在两人唇边,龙辉望着洛清妍水汪汪的媚眼,笑道:“洛姐姐……你口水真香!”洛清妍啐了一声油嘴滑舌。

    龙辉呵呵一笑,手掌顺着腰臀向上,捏住衣领,不由分说便解洛清妍衣衫。

    只见其衣领口子慢慢变大,一抹雪润丰腴的肌肤露了出来,伴随而来的便是浓郁甜香还有裂衣乳浪,于秀婷不由瞪圆了双眼,紧紧盯着洛清妍,两人仅隔着一个男人,于秀婷清晰地看见对方白嫩得几乎透明的肌肤,还有淡青色的血脉,随着衣襟的拉下,雪色抹胸绽放而现,柔滑的丝绸编织的贴身之物被一双傲峰撑得圆鼓肥硕,即便是雾里看花,也能感受到那逼人的乳量。

    龙辉一个埋首扎在了洛清妍胸前,在绵软乳肉中拱了几下,惹来一脸乳脂香甜,然而在享受妖后乳峰奶肉的同时,龙辉的指尖也不放松,在剑仙臀缝上滑动了几下,隔着衣裙挤入股肉之中,触点那朵菊花,于秀婷如遭电亟,全身僵直,双腿紧绷,涌出了一丝潮暖。

    就在她茫然之时,一股潮湿的甜香铺面而来,于秀婷先是一愣,随即嘴唇便被封住,男儿的舌根顺势卷入,这次于秀婷感觉到嘴中的味道有些不同,不再是男人的火热雄息,而是多了几分温润的甜腻,这味道……对了,跟上回昏迷时感觉到的一样,是洛姐姐的味道……洛清妍与生俱来的香甜气息,沁入心脾,于秀婷不禁有些迷糊起来。

    龙辉的手掌慢慢从臀后挪移而上,拂过腰背,从美妇人的腋下滑过,正好握住一颗饱满的玉乳,同时洛清妍那边也不放过,两只手掌同时按在了两名美妇人的丰胸肥乳之上,又是一阵腻滑丰弹,乳浪如潮。

    洛清妍被逗得双目迷离,如痴如醉,于秀婷被戏耍得筋骨酥软,又爱又恨。

    忽然于秀婷感到胸前一凉,竟也被这小淫贼扯开了衣领,露出杏色的抹胸,跟洛清妍的雪色丝绸抹胸同时构成一道艳丽色泽,也不知道是不是香躯被衣衫裹得太久,甫一扯开,便是一股香味倒卷而出,香而不浓,甜而不腻,青而不淡,就像是一袭温热的香茗。

    两名美妇的体香夹杂着乳香飘散混杂,龙辉只觉得自己置身在一片花海之中,洛清妍的香味宛若玫瑰般妖娆艳丽,于秀婷的香味便如雪兰般清雅幽静,叫他直叹人间天堂也不过如此。

    低头细看两人若隐若现的酥乳,妖后乳浪丰腴,美肉如熟透蜜瓜,香软肥沃;剑仙雪峰结实,轮廓若晶莹雪梨,弹实傲然,龙辉一手一颗,捏在掌中,却是难以掌控。

    胸乳敏感之处被小情人揉捏轻薄,于秀婷面红耳赤,春情暗蕴,洛清妍则是娇喘连绵,媚眼如丝,果然是仙妇闷骚内媚,妖妇热情如火,坐拥仙妖两后,便是锦绣河山也要随手抛下。

    龙辉贼贼地笑道:“两位娘娘,今晚可愿与朕共享销魂之乐?”于秀婷不由一愣,奇道:“什么娘娘?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龙辉笑道:“妖后,仙妖二后在怀,朕比皇帝还要快活!”于秀婷更是听不明白,龙辉解释道:“日后,咱们家内部便以后妃来尊称各位夫人,洛姐姐、婷姐姐你们母女四人则为四后,其余者即为妃嫔!”

    于秀婷心跳一阵加速,瞪着他道:“你……你别胡说八道,我绝不会做你的甚么仙后!”洛清妍噗嗤笑道:“妹子,你别听他胡说,那只是他一厢情愿地说法。”龙辉脸色一沉,手掌加力,狠狠地握住两颗乳球,将大半乳肉揉得堆出了抹胸,哼道:“小妖后和小仙后已经定下来,至于仙妖二后你们两人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于秀婷为之气结,但却被乳尖的灼热熨烫入内心,把她满腹心事堵在喉咙里。

    洛清妍被揉得浑身燥热,酥麻难挡,只得娇声顺从道:“好龙儿,姐姐依你便是,以后就是你的妖后!”龙辉大喜解开腰带,放出怒龙,亲了一口洛清妍道:“那为夫就劳驾妖后娘娘了!”两人心意相通,洛清妍早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拒绝,伸出玉钩般的小指挽了挽鬓发,然后俯下檀首,启唇吞龙。

    于秀婷虽然见过女儿替龙辉吹箫弄笛,但如此近距离地观看洛清妍的吞吐,心头难免一惊,羞得急忙闭眼,但却又忍不住想看,便莫名其妙地露着一条眼缝,悄悄偷看。

    只见洛清妍罗衫半解,雪乳丰隆,肥臀后撅,媚眼半闭,檀口开阖,正有滋有味地吹箫弄笛,将粗硕的巨阳舔得晶莹光润,汁水潮涌,倍添淫靡色泽。

    龙辉爽得连连吐气,一手搂着于秀婷的胸乳,一手抚着洛清妍后脑,掌心充盈着于秀婷丰弹的乳肉,下体置身于洛清妍温润的檀口,享受双重快美。

    龙辉伸手揪下于秀婷的抹胸,颤巍巍地乳浪抖现眼前,香喷喷的雪润傲峰叫人心痒难耐,两颗粉润淡红的乳珠好似濡着蜜糖的肉蔻,龙辉说道:“婷姐姐,我想喝奶!”于秀婷脸色绯红,嗔道:“没有!”龙辉嘻嘻一笑,看得于秀婷汗毛倒竖,洛清妍吐出龙根,用香舌舔了舔龟冠,媚笑道:“妹子,你也被他喝过了吗?”

    于秀婷羞得微微点头,洛清妍噗嗤笑道:“那你以后麻烦了,这小子有一门无相功法,专门模拟别人体内气息运行,当日你的那事……他已经记下了,恐怕就由不得你了”于秀婷花容丕变,一阵面红耳热,没由来地烦躁了起来,咬着唇双手抱胸,谁料龙辉却一把揪开了她的藕臂,反剪到她背后,使得肩膀后仰,前胸俯前,令得双乳更加饱满丰隆。

    龙辉五指筛张,想握住丰硕的乳球,但丰硕巨乳实在是难以一手掌控,只得从下缘向上一托,虎口撑起丰实弹滑的乳肉。

    于秀婷只觉双乳一热,乳肉生出一股熨烫灼烧感,由外而内,迅速汇聚在乳尖,双乳莫名一胀,乳珠瞬息勃起,散发出淡淡乳脂幽香,两粒乳梅缓缓绽放,沁出汨汨白浆,龙辉大喜,俯首便吃,叼住肉蔻贪婪吮吸,于秀婷酸麻不住,一瞬间既羞又美的快感冲入脑门,本能地伸手要推,但双腕却被龙辉反剪在背后,不自禁地全身发软,并着丰圆的腿根不住摩擦,一点力量也使不上,夹紧的腿股越发潮润,黏糊糊的花浆濡湿了裤裆,贴身亵裤更是紧紧粘在耻毛之上。

    吃得不亦乐乎之际,满嘴香茗乳脂,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三人都是武艺高绝之辈,顿时知道被人偷窥,于秀婷奋力推开龙辉,拢起衣衫,然而乳汁未止,衣襟缓缓渗出了两点湿痕。

    洛清妍也是吐出龙根,捂住嘴巴朝门外看去,只见一道纤细声音正夺路而逃,龙辉认得那背影,正是秦素雅,只见她手里还捧着一个茶壶,里边散发着淡淡香气,看来是上等香茗。

    秦素雅应该是想泡壶好茶来款待妖仙二妇,谁想到一登门便看见了这难以接受的一幕。

    于秀婷满面红霞,眼泪已在秀眸中打滚,羞得便想离开,却被龙辉一把拉住,柔声道:“婷姐姐,不要担心,一切交给我!”于秀婷咬唇道:“你这晃荡淫贼……我跟洛姐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叫我以后怎么见人!”龙辉笑道:“婷姐姐莫急,且看小弟手段。”说罢便在她朱唇上啄了一口,柔声道:“好姐姐,你们先去跟冰儿她们见面,素雅之事便交给我。”洛清妍柔声安慰于秀婷道:“妹子,这小子虽然人渣,但也是言出必行,你就尽管放心吧。”于秀婷幽幽一叹,喜忧参半。

    龙辉在她们脸上个亲了一口,笑道:“今晚咱们在山庄东面的阁楼见面,小弟已经准备好了一份大礼给二位姐姐,千万要来啊!”洛清妍媚笑嫣然,扬起的朱唇已经表明了心意,而于秀婷低首敛眉,一言不发,也不知她是如何念想。

    秦素雅在山庄内奔跑,她身子骨本就羸弱,跑了几步便气喘吁吁,满身香汗,只得扶住墙根喘气,喃喃自语地道:“不会的,不会的……夫君怎么可能……”目睹了那幕逆伦奸情,秦素雅久久不能平静,全身颤抖,芳心忐忑不安。

    忽然感到有人拍了自己一下,秦素雅吓得惊叫一声,手里的茶壶跌碎在地,整个人也跳了起来,回头一看竟是穆馨儿。

    穆馨儿蹙眉道:“素雅,在自己家里怎么也如此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秦素雅心绪紊乱,不知所措,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穆馨儿幽幽一叹:“素雅,你先到我房里坐一坐吧,喝口水压压惊。”秦素雅哦了一声。

    到了房间,穆馨儿倒了一杯温水给她,秦素雅接了过去,仰头便喝了精光,还被呛了几口,穆馨儿怜爱地拍着她粉背道:“好孩子,别急,别急,慢慢来。”

    秦素雅平静了少许,脸色也恢复几分血色。

    穆馨儿柔声问道:“素雅,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慌张?”秦素雅一愣,却说不上一句话。

    茫然之际,敲门声传来:“娘亲,素雅在你这吗?”秦素雅花容失色,全身不由一颤,正想哀求穆馨儿不要回答,但却见龙辉推门而入。

    “素雅,你真的在这里!”龙辉笑道,秦素雅却是怯生生地缩了一下身子,穆馨儿不禁蹙眉道:“龙辉,是不是你欺负素雅了?”龙辉苦笑道:“冤枉啊,我对素雅可是疼爱有加,就跟对娘亲一样!”他语带双关,穆馨儿闻言不禁一臊,暗嗔这臭小子没正经。

    穆馨儿道:“那素雅为何会一见你的面就脸色大变?”龙辉凑到秦素雅耳边吹了口气,笑道:“素雅,为什么这么害怕?”秦素雅尴尬不已,仍旧无话可说。

    龙辉道:“是不是觉得刚才那一幕很难接受?”秦素雅嗯了一声,微微点头。

    龙辉又继续道:“是不是觉得夫君我忤逆伦常?”秦素雅呆了呆,本能之下想应是,但却又不敢说出口,只得抿嘴垂睫,不做回应。

    龙辉笑道:“只要两情相悦,何来什么顾忌!”说罢竟伸手将穆馨儿抱住,对准樱唇便是狠狠一阵嘬吸,穆馨儿猝不及防,口唇失守,被这小子当着儿媳的面肆意轻薄!秦素雅花容失色,站直身子指着龙辉惊呼:“夫君,你,你做什么?”龙辉吐出穆馨儿的嫩舌,笑道:“好素雅,自然是男欢女爱,行天伦极乐啦!”

    穆馨儿已经是无地自容,娇怯丰腴的身子不住地在龙辉怀里挣扎,尽管无能为力,但也想摆脱这羞恼的束缚。论力气,穆馨儿远不如方才的两位美妇,龙辉轻松地钳住她腰肢,叫她无法反抗:“穆姐姐,害羞什么?咱们早已灵欲交融,不分彼此。而且大家生活在一个庄园里,你的儿媳们迟早会知道的,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就此机会,来个婆媳坦诚!”

    口述着大义凛然的鬼话,龙辉亦伸手将秦素雅搂了过来,道:“素雅,别躲了,今天为夫就让你打破那所谓的长幼伦常,礼仪法理!”谈笑之中,以半强硬的手段将二女抱到床榻之上,将这对柔美温顺的婆媳并排放在一起,柔声道:“穆姐姐,素雅,今晚咱们就坦然相爱吧!”秦素雅耳根都已红透,便要挣扎跳起身来,龙辉眼明手快,一把将她又压了回去。

    秦素雅眼泪不住打滚,泫然欲泣,龙辉翻身压在她身上,用嘴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花,柔声道:“素雅,别怕!为夫保证,你会感到很快乐的,不要担心!”说话间龙辉搂住了她的腰肢,让自己的的坚硬神龙贴在她腿间,灼热的气息不住地透过裙布,渗入美少妇芳草幽静。

    自从凝练阳元之后,龙辉的不老童子决越发精纯,纯正的阳气再配合房星功的秘术,只要他随意勾搭一下,便是一个互不相识的女子也会情欲难安,乖乖奉上玉体,更别说老夫老妻的秦素雅,被龙根一阵摩挲腿股之处便已经开始潮湿,但羞愧之情不住涌上脑门,很快便有些喘不过气来,双目一阵迷离,竟有几分失神的迹象。

    穆馨儿心疼儿媳,立即挺身而出,从身后环住龙辉,柔声道:“龙辉,素雅还是有些害怕,你别为难她了,干娘先给你好不好?”龙辉回头吻了她一口,伸手去解穆馨儿的衣带。

    秦素雅缓了缓气,回过神来,再度睁眼之际,便看见丈夫跟婆婆缠绵在一起,她此时脸色红晕滚烫,但是目光又不能够从眼前的情景移开,呼吸越来越急促了!穆馨儿一脸忘情的被龙辉拥着,她脸上红透了,喉咙之中更是不时发出一声声让人骨头酥软的娇哼!龙辉只觉得刚刚发泄了欲望再次沸腾起来了!他心中汹涌澎湃,灵活的舌尖在美妇的嘴唇之间滑动,深入檀口之中,卷住了那温软的丁香小舌尽情吮吸,仔细品尝。

    穆馨儿“嘤咛”的一声,编贝皓齿之间发出似是痛苦又象欢乐的娇哼,她的舌头主动热烈的卷动入侵的舌头,丁香暗吐,送上了自己檀口之中的甘美津液。

    “为什么会这样子……你们这是乱伦,为什么要这样子,婆婆,你熟读圣贤书,为何还要作此违背道德之事?”秦素雅呢喃自语,先是母婿逆伦,如今又是母子相奸,种种不堪窜入心房,叫她无法适从,双眼已经开始涣散,泪花翻涌而出。

    声声抽泣,令得两人不由一颤,穆馨儿柔声一叹,轻轻推开龙辉,伸手抹去秦素雅的眼泪说道:“素雅,你听我说一件事好吗?听完后,你恨我怨我,我都坦然受之。”说罢,穆馨儿便将当初被彩面人胁迫失身的事情说出,更将穆家庄灭门的详细讲出,说着说着,便想起先夫含恨,清白被辱,慈父惨死……

    穆馨儿再也忍不住心头忧伤,失声哭了出来,泣声道:“若不是有龙辉,我早已万劫不复,我已经打定主意,只要他不嫌弃我年老色衰,我便将后半生交给他,哪怕是做个没有名分的私通妇人,我也愿意,但龙辉体谅我,就以认母之法将我留在身边……素雅,是我淫贱,是我不贞,你要骂要打,我都愿意,只求你别再责怪龙辉了!”秦素雅芳心一颤,仿佛感同身受,哇的一声扑到穆馨儿身上哭了起来:“对不起,是素雅不好,我不该说这种伤人的话!”穆馨儿被她哭声感染,也是越哭越凶,婆媳二人抱头痛哭。

    哭了片刻,穆馨儿抬起头来,抹泪道:“素雅,你不恨我了?”秦素雅摇了摇头,穆馨儿又问道:“那龙辉呢?”秦素雅咬了咬红润的唇珠,轻声道:“嫁夫从夫,我一妇道人家自然是听夫君的话。”

    龙辉虎臂一伸,将两大才女揽入怀中,柔声道:“素雅别哭了,穆姐姐也别哭了,今晚可是咱们的大好日子。”说着便去解二人衣带,秦素雅毕竟也跟其他姐妹联床侍奉过龙辉,对此也并不陌生,扭捏了几下,任由龙辉动作,穆馨儿身心已然熟透,虽然是第一次跟其他女子共事一夫,但也极为配合,任由龙辉将她外裳退下。

    江南两代才女很快便赤裸相见,而且还加上一层婆媳的禁忌身份,龙辉不由得浑身燥热,欲火大动,婆媳二人对望了一眼,不由得羞得同时别过俏脸,拉起一张被单掩住春光,卷缩在一旁,不敢看对方。

    穆馨儿的衣衫全部褪去,雪白丰满的胴体在烛火的映照下,闪动着柔润的肉光,峰峦饱满娇挺,秦素雅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脑子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妖仙二妇的娇躯,暗自比较起这三名成熟美妇的胴体,那两位亲家母端的是丰乳似瓜,而自家婆婆虽不如她们那般乳肉丰弹,但乳型也极为可人,好似两颗扣在胸前的玉碗,乳肌水嫩柔滑,充盈着江南女子的独有潮润之气。

    穆馨儿也暗自赞叹秦素雅的青春靓丽,那具娇躯柔腻雪白,椒乳雪臀,藕臂柳腰,肌肤嫩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连她身为女子也不禁赞叹一二。

    婆媳二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心中七上八下地等候即将到来的命运。

    龙辉深吸了一口气,挪到她们中间,伸手按在两人肩膀上,掌心立即充盈着一股细腻的柔滑,这种滑手不像洛姐姐和冰儿那种丰满的弹滑,也不似婷姐姐跟雪芯那种冰清的玉润,可以说无论是仙妖母女,还是其他娇妻,她们的肌肤虽都细滑,但却是一种偏于干爽的滑润,抚摸她们的肌肤,就像是抚摸温玉。

    而这对婆媳的肌肤却是真正的水嫩,轻轻一碰,指尖便会有种沾到春水的错觉,好似敷着一层水粉,又似刚出炉的新鲜豆腐,吹弹欲破。

    龙辉将秦素雅重重地压在了床榻之上,双手按着肩膀,俯身亲吻额头、眼睛,双手各自紧握住一座柔软雪峰轻轻地摇晃着!龙辉的嘴唇故意轻触着娇妻微抿的樱唇,口中呼出火热的气息尽数喷在了那一张如芙蓉般的娇靥!”

    相公,你好讨厌……”秦素雅那双手臂欲拒还迎地撑在龙辉胸口,杏眸已经变得迷幻起来,解开心结的美少妇伸出了双臂,主动缠上了身上男人的脖子,微微嘟着嘴唇送上爱意!龙辉双手抓住她胸前饱满的玉峰,低下头一口吻上了这个美艳少妇的唇片,柔软的触感,香甜的味道让他心都酥软了。

    他的双手揽住少妇娇躯,一手按在了她高高翘起的酥胸之上轻轻揉捏着,大嘴迅速地俘获了她的樱唇!芳心忽然急跳,秦素雅不但没有推开他,她的双手反而是就势抱住了龙辉的腰肢!

    龙辉胸膛之上被美少妇那一双雪峰抵住,他十分清晰地感受到那两座雪峰是如何地被压着,如何地变形,扁扁平平的,那种充满弹性的美妙触感让他顿时变得心猿意马起来!那一种十分美妙的感觉实在不是一般的语言可以描述的!面对如此绝色的美艳人妻的诱惑,龙辉这个十分正常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他的分身马上肃立敬礼,重重的顶到了秦素雅的双腿之间!”

    我要你!”龙辉大嘴就这么覆盖在她的嘴唇上,含住了那性感柔软的唇片,舌头与她檀口之中的丁香小舌激烈缠绵地交缠着,贪婪地吮吸着这江南才女的甜美津液!”唔……”强烈的刺激让秦素雅一下子喘不过起来,脸上憋得涨红一片!“穆姐姐,你也过来吧!”龙辉怎会厚此薄彼,一把将穆馨儿抱了过来,穆馨儿嘤咛娇嗔,回头白了他一眼,但仍旧柔顺地随他心意。

    龙辉伸手探进穆馨儿的双腿中间,手指轻轻抚摸这个美妇柔软的肉丘,上下游走。

    “喔……不要!”穆馨儿忽然张开了嘴巴,发出了一声轻呼。

    她的身体在抖动起来了!”嘿嘿,穆姐姐你好敏感哦!你看,都是水!”龙辉在这个美妇的蜜穴上下抚摸,又微微用力按压,把她那凸起的肉丘按了下去。

    “嗯……不行……”被侵犯的异样感,让穆馨儿再也忍不住了,小嘴之中时高时低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从她的鼻孔传出来。

    “穆姐姐,你这里好多水,好暖和!”龙辉用自己的一只手指快速地在穆馨儿的甬道之中抽插。

    虽说已经打好主意跟儿媳坦然相见,但女性的矜持令得穆馨儿奋力闭嘴,强压着销魂快感,但脸上的红晕已经将她彻底地出卖了!龙辉的另一手手又向上钻,捧住了穆馨儿的一只雪乳,手指找到乳头,用力的捏着,时不时的挤压,让那乳房变换着各种的形状!”噢——”小嘴之中不断地呼出灼热的气息,穆馨儿脸上的表情畅快爽美。

    龙辉呵呵一笑,将婆媳二人摆在一起,两对雪峰玉乳贴在一起,翘臀紧挨,绝美的玉胯也相互抵住,四瓣鲜嫩的花唇在烛光中绽放,濡亮的蜜缝透着淫靡光泽。

    龙辉趴在她们臀后,轮番品鉴这对绝色婆媳的花蜜,施展房星秘术,舌根撩拨吞吐,引汁勾水,将两人的花浆扯了出来。

    穆馨儿的蜜汁顺着腿心滴在儿媳的胯间,秦素雅被婆婆的花浆熨烫,更添酥软,娇啼迷离,雪肤轻抖。

    婆媳二人娇啼连绵,下身不由自主地相互摩擦,花唇开阖,吐浆渗蜜,两对性器就像是两张小嘴,正在不断地交换各自的快感,倏然,撩人的湿舌一退,婆媳同感一阵空虚,然而一道坚挺灼热俨然用来,熨烫着二人的花瓣,芳心顿时一喜,身体绷得紧紧的!龙辉提枪在后,虎视眈眈,时而轻拍穆馨儿的翘臀,时而用指尖在秦素雅的腿上撩拨,挑逗这对佳人:“穆姐姐,素雅,你们谁先要?”

    秦素雅红着脸,低声道:“先给穆……穆姐姐。”自从知晓两人的关系,秦素雅便改了称呼。

    龙辉不满地在她蚌珠上捏了一下,道:“什么穆姐姐,没大没小,给我重新再叫过!”秦素雅羞红着脸,咬着朱唇,憋了半天才说了两个字:“婆婆……”一股背德逆伦的罪恶感在心头流转,秦素雅腿间一热,竟又溢出几滴花蜜。

    龙辉甚是满意,将穆馨儿抱到一侧,翻身压在胯下,肉柱对准穆馨儿的玉蚌,说道:“好娘亲,难得你儿媳这般孝顺,我也来尽一尽孝道!”穆馨儿羞得满面通红,啐道:“混账东西,有你这儿子,真是我上辈子造的孽!”说话间那粗长的肉棒,狰狞的龟头已经挤开了美妇的阴唇!随着龙辉的插入,那肉棒慢慢地消失在穆馨儿的大腿根部!”呃……好大……别、别那么用力!”此时穆馨儿浑身剧颤,哆嗦不已,溢出一注注的花浆蜜汁。

    “穆姐姐!你是我的!”龙辉就像是坚定地道出宣言,腰身向下狠狠地一插,那硕大的龟头一下子顶到美妇的花宫深处!”啊——”穆馨儿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接着是快乐的呻吟,“哦……天哪……要命了……你的……好大……”

    每当龙辉的肉棒在自己的阴道之中抽插一次,穆馨儿总觉得那粗长的肉棒把她柔软的肉团顶开,磨擦着敏感的肉唇,顶住她胀硬的部位!龙辉双手在她臀乳间游走,下身更卖力的撞击着她的玉胯,肉棒在阴道之中一进一出,淫水从阴道汩汩流出,沾湿了花唇,也沾湿了龙辉的那两颗春囊。

    大量的淫水随着龙辉的肉棒的进出而流出来,整个香闺都充满了这绝色美妇那放浪的呻吟声!几个起落,穆馨儿已到极限“素雅,快来欣赏一下!”龙辉一边插着穆馨儿的蜜穴,双手向旁一抓,将一脸不知所措的秦素雅给抓到了身边来,然后按着她的脑袋贴在了穆馨儿的小腹之上!看着这根粗硕而又熟悉的肉棒在婆婆的花径中快出进出,秦素雅身子越发燥热,花浆越流越多。

    “喔——要死了,龙辉你干什么,素雅……你别什么都顺着他!”穆馨儿娇羞难耐,但在龙辉抽插毫无反抗之力,只得任由儿媳妇的将自己的淫姿媚态一一看在眼中。

    身心的双重刺激,令穆馨儿很快便到达高潮,小腹急剧收缩,阴道中突然喷出大量的阴精!在这一刻,穆馨儿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空空的,一阵阵眩晕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落到了怒涛沧海之中,此时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不由自主地被她死死地搂住,指甲更是在龙辉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穆馨儿双腿之间,却依然被那一根粗长的肉棒插着,一股乳白色的精液慢地流了出来!

    “穆姐姐先休息一下吧,素雅,到你了!”龙辉将魔爪伸向秦素雅,秦素雅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丈夫拿在怀里,摆出了一个四肢伏地姿势,而且还是趴在自己婆婆身上,雪白的屁股向后高高翘起!两片雪臀之中,潺潺流水,湿润了芳草禁地!看着这两代江南才女,绝美婆媳,龙辉的心中那股邪念觉得更加高涨了!

    他双手抓住了秦素雅的腰肢,沾有她婆婆阴精的肉棒,一点一点地向着她微微敞开着的阴道插入!龙根之上依然残留着精液,这些精液就好像是润滑剂一般,令得巨阳一下子便刺入娇妻体内!

    “啊——别,别动!”虽然多次交合,但秦素雅的身体实在太过娇嫩,对于龙辉的尺寸始终难以适应,刚一入体,便是鼓胀难受,过了好一阵子,她似乎才缓过劲来,但是却明显地感觉到阴道里充涨无比!“素雅,我可以动了吗?”

    龙辉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的上身按下,那双雪乳却挤压压倒了身下的穆馨儿身上!婆婆温润绵软的乳肉挤在胸口,秦素雅感到一股莫名温柔,一股馨甜乳香渗入毛孔,流转周身,美少妇的花径莫名一酥,快速地适应了丈夫的粗物:“嗯……可以了!”

    闻得娇妻细软的媚吟,龙辉将肉棒慢慢推了进去!噢的一声淫迷娇吟,秦素雅美得身心酥软,扭腰摆臀,双手撑在床榻,如一头雪白母犬般,趴在婆婆的身上承受着男人从身后的插入!望着平日端庄秀雅的娇妻露出此番淫态,龙辉更添快感,双手捏住了她的乳头,抽插的动作由慢到快、幅度由小到大!那两颗春囊不断地撞击在娇媚的阴户之上!

    随着每一次的进出,她的口中娇吟声越来越响,增添了几分骚浪!在身后男人的抽插下,秦素雅此时的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身下丈夫的义母!”停……快停下……啊……不要了……啊……别动了……我……受不了了……喔……啊……又顶到了……你就饶了我吧……”“素雅,你真是越来越迷人了!”

    龙辉一下快过一下的抽送,身前美少妇那雪润水嫩的肉体让他勇猛无比,用力的抽插着!”嗯……真的……不要了……啊……”秦素雅压在了穆馨儿的身上,好像是登上了一艘怒海孤舟,不断的颠簸摇摆,阵阵酥麻快感不断冲击着她娇嫩的肉体,檀口发出断断续续的娇喘呻吟,喃喃呓语道:“好大……嗯……夫君……素雅快不行了……啊……”

    又过了数十下,秦素雅也到了极限,但出自本能,勉力地翘着屁股迎合着丈夫的肉柱抽送,口中嘶喊着:“夫君……我真的不行了……婆婆,救命,救命啊!”一声婆婆,令得龙辉再添背德快感,精门倏然一酸,竟有了射精的冲动,他自知素雅身娇体弱,每次欢好也尽量温柔,只要她一到高潮自己便不再为难,这次不过是想多享受一下那份婆媳同欢的禁忌感,才略显蛮横,如今见她已经到了极限,便也随着感觉走,放开精门,激射出来。

    被阳精熨烫,秦素雅全身酥软,嘤咛娇啼了几声,汗津津的雪躯无力地瘫下,同样压着一具雪白温湿的胴体,穆馨儿怜爱地伸手抱住她,朱唇在她耳边低声细语,说着一些私密的话语,安抚着高潮不止的儿媳妇,秦素雅也投桃报李,吐气如兰,温柔地在穆馨儿婆婆脖颈上奉上香吻,婆媳二人一时缠绵无比,羡煞旁人。

    第06回乘凤谪仙

    先平复江南两代才女,然后再一棒降七娇,把楚婉冰众女杀得起不了床,龙辉春风得意,子夜未止,便一人独立阁楼之下,翘首以盼,静候佳人到来。

    月色笼罩下,院子里一片银靓,眼眸尽处,唯见一道靓丽倩影踏波而来,簪挽秀发,不施粉黛,不配金银,娉婷多姿,好似出尘仙子,正是于秀婷。

    龙辉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走,一把便环住于秀婷腴腰,将她包了起来,在玉颈上又吻又亲。

    于秀婷粉面绯红,啐道:“你收敛点,要是给外人瞧见怎么办?”龙辉吮吸着美妇身上淡雅的清香,说道:“婷姐姐,不要担心,九云山庄内院禁止外来男子踏入,再说,我也遣退其他外人,阁楼四周绝无外人!”于秀婷白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龙辉又问道:“婷姐姐,洛姐姐怎么没来?”于秀婷道:“当着我的面问洛姐姐,你也忒不知足了!”洛清妍白衣胜雪,于秀婷玄衣端庄,黑白相撑别有风味,龙辉臂弯紧了紧,让美妇饱满的胸乳更加亲密地贴在自己身上,说道:“两位姐姐我一个都不落下!”说着便将于秀婷抱上阁楼,于秀婷扭捏挣扎了几下便含羞就范。

    就在登楼的刹那,耳畔响起一阵轻声媚笑:“好缠绵的一对痴男怨女,当真是蜜里调油!”扭头一看,只见妩媚白衣倚栏而立,媚眼含情,朱唇映笑,雪肤乌发,正是洛清妍。

    于秀婷挣开了他怀抱,红着脸挪开数寸,始终有些放不开。

    龙辉却紧紧握住她的柔荑,同时又伸手去揽洛清妍的柔腰,洛清妍啐道:“大半夜地叫我们出来,左拥右抱,你倒是快活!若是那所谓的礼物不能让我们满意,直接把你切成十八块丢到楚江喂鱼!”“好姐姐,请进屋一观,自见分晓!”

    龙辉笑着推开阁楼木门,一道妖娆的绛霞顿时铺面而来,两女先是一愣,随即看清里边竟是软红满目,罗帐蕴春,喜庆丽色,窗台、门楣、床榻都挂着绛丽绸缎,梳妆台以水晶打造,倒影一袭凤衣流丹,四下摆着紫金香炉,袅袅轻烟缓缓飘出,在绛绸的环绕下,显出一片香雾绯云,令人满身烟暖熏香,家具之中贴着一个个的红喜字,朱红罗帐更是系着同心结,分明便是新婚洞房之布置。

    洛清妍媚眼含情,春心荡漾,压抑不住喜悦,便在龙辉脸颊上印上一吻,笑盈盈地道:“龙儿,你这份礼物可真是送到姐姐心坎上了!”龙辉甚是满意,望着于秀婷道:“婷姐姐,你觉得呢?”于秀婷粉面晕红,垂头道:“不差……”龙辉见她羞答答的样子已然心知肚明,便拉着二人来到秀榻之前,着双美坐于床沿,他在桌子上拿来三杯酒,道:“两位姐姐,咱们便饮了这交杯酒。”洛清妍嗯了一声,点头接过,于秀婷微微犹豫了片刻,也伸手接过酒杯。

    龙辉大喜,微微伸出臂弯,洛清妍娇笑着握着酒杯,与他双臂相扣。

    龙辉期盼地朝于秀婷望去,于秀婷咬了咬唇,也学着洛清妍那般将小臂勾在龙辉手上,仙姿妖媚的两名美妇同时与自己把臂,龙辉欣喜若狂,眼中尽是爱火,率先仰头饮尽美酒,洛清妍和于秀婷也将酒杯送至唇边,抿嘴饮下,正是永结同心。

    美酒入腹,两女的雪靥被酒气一熏,涌上丝丝绯红,更添丽色,龙辉迫不及待地伸出双臂,走拥右抱,洛清妍却是热情如火,玉臂主动缠上龙辉脖子,奉上喷香的丹唇。

    龙辉顺势接纳,口唇相互缠绕,美妇檀甜涎液合着淡淡酒香涌入嘴中,男儿尽享风流艳福。

    于秀婷有些害羞,低头道:“你们继续,我,我出去一下。”洛清妍以为她吃醋了,便拍了拍龙辉道:“好了,龙儿,别老腻在我这儿,不然你婷姐姐可是生气了!”于秀婷桃腮微红,低嗔道:“洛姐姐休要埋汰小妹,我还不至于吃这小子的醋!”龙辉呵呵一笑,反手便将她抱住,说道:“婷姐姐,怎么小子长小子短的称呼小弟呢,我记得咱们以前可是说好了,私底下你要叫我辉儿!”于秀婷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龙辉抚着她雪靥道:“婷姐姐,以后不许再穿这种颜色的衣服了。女人着黑衣,都是寡妇着穿,今天喝了同心酒,婷姐姐就是我妻子了!”于秀婷心若灌蜜,颔首道:“以后不喊小子便是。”洛清妍不禁乐了,咯咯笑道:“好一个辉儿,当真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笑声中却见乳浪隔衣翻涌,霎时惊人。

    “洛姐姐,你这可是五十步笑百步……你也不是龙儿龙儿地叫他!”那边于秀婷被羞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胸脯上下起伏,同时也带动出一袭肉浪波涛。

    前后乳浪如潮,幽香飘荡,龙辉再难自持,寻吻亲上于秀婷的檀唇,左手顺着美妇的粉背玉脊慢慢滑到肥嫩的肉臀,隔着长裙轻轻扣摸湿润潮暖阴户私处。

    于秀婷美目半闭,娇羞相迎,甜腻腻地跟龙辉缠绵在了一块。

    吻得情浓意密,龙辉猛地一下扯下美妇乌衣的腰间系带,翻开左右两襟,衣领被剥至肩下,露出里头那件杏色淡雅的肚兜来。

    她的乳房浑圆饱满,淡雅的缎面撑得高高的,耸起两座乳廓分明的傲人双峰。

    龙辉一手攫住一只,用力揉搓,弹滑紧实的乳肉隔着绸缎充满了男儿的掌心,单掌始终难以全握,只能从外缘向上一托,虎口撑着紧密弹性的乳肉,清楚感觉出圆润沉甸的梨状乳形,当触及腋下肩窝,立即感受到于秀婷那充满弹力的结实肌束,也就是因为这肌束,才令这对梨形巨乳傲然挺立。

    龙辉恣意享受那对傲乳,无论十指如何放肆,总能满手的肥美弹肉。

    于秀婷的身子极是敏感,此刻咬牙苦忍乳肉上的酥麻快感,喘息逐渐变得粗沉,随即龙辉一把扯下了抹胸的系带,将两颗雪白丰硕的梨乳剥了出来。

    望着眼前肉光四溢的巨乳,龙辉不由轻吻着美妇的耳垂,并说道:“婷姐姐,我想吃奶!”于秀婷粉面微红,虽有些羞赧,但也知道这小冤家已经掌握了令她泌乳的方式,抗拒不得,便含羞点头。

    龙辉大喜,埋首在美妇香软的峰峦沟壑,吮吸着硕梨巨乳的滋味,舌头扫过细腻的乳肉,慢慢舔到淡粉的乳头,在乳晕四周来回滑动了几下。

    乳尖处传来阵阵酸麻鼓胀,于秀婷不由得扬起玉颈,咬唇娇哼,只见乳珠慢慢沁出一丝香甜白浆,乳脂飘香,龙辉大喜,张口便咬住一颗乳头,细细吮吸。

    于秀婷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干,手脚酥软,一双柔荑娇弱地搭在男儿肩膀上,任由小情人品尝那仙浆琼玉。

    龙辉轮番啃吸两粒乳头,双手更是握住乳肉来回把玩,将乳球玩得颠来滚去,乳浪阵阵,奶香连连。

    于秀婷被他吃得身娇体软,喃喃轻声道:“辉儿,慢点吃,姐姐都给你。”

    龙辉吃得满口香甜,含糊不清地道:“好吃,真好吃!”于秀婷母性暗生,噗嗤一笑,伸手在他后脑轻抚,心里暗忖道:“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却又色迷迷的,真叫人哭笑不得!”就在龙辉吃得不亦乐乎之际,身后忽然贴来了一具温软丰腴的女体,甜腻香气渗入背后毛孔,直抵心窝。

    耳垂忽感一热,丝丝如兰似麋的热气钻入耳孔:“龙儿,别只顾着你婷姐姐!”龙辉回首一看,霎时两眼发直,洛清妍已然浑身赤裸,白嫩丰腴的胴体便贴在自己后背,两团硕大若蜜瓜的巨乳亲昵地贴在自己背后,丰腴乳脂仿佛已经浸入体内,全身上下一片温软香甜。

    洛清妍媚眼含笑,玉手悄悄地环住龙辉的腰身,将腰带解开,替他宽衣解带,露出男人精壮健美的身躯,一根怒龙昂首挺立,随时准备吞噬眼前的妖凰和女仙。

    于秀婷感到肉柱上的灼热,还是有些不适应,便推开了龙辉少许,道:“洛姐姐那边吃醋了,你还不快去赔罪!”洛清妍媚笑道:“妹子还真是说对了,这些臭男人都是喜新厌旧,当初他跟冰儿刚完婚不久,正值新婚燕尔之际,但一见雪芯便忘了自己姓什么,只知道跟着雪芯后边走!”于秀婷咬唇轻笑,伸手便想拉过一袭被褥掩住身子,但却被龙辉一把抢了过来。

    于秀婷嗔道:“你做什么?”龙辉道:“好姐姐,大家都已经光溜溜啦,何必还要再掩盖你那迷人的身子呢?”于秀婷红着脸道:“肉麻死了……洛姐姐那才叫美,我跟她比起来倒是丑的要命!”洛清妍倚着龙辉后背,含笑地打量于秀婷几眼,笑道:“妹子真是谦虚,你样子不但美,而且身子骨又白又嫩,比雪芯还要娇嫩几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们不是母女而是姐妹呢?”于秀婷耳根一红,心底却想如今母女先后委身一人,只怕以后也得跟女儿以姐妹相称了。

    就在调笑之际,龙辉忽感背后一阵湿润,竟有丝丝乳香奶甜飘来,于是伸手一摸,掌心多了几滴白色乳浆,再看洛清妍,只见圆润硕大的豪乳尖端渗出丝丝白浆,竟是动情而泌乳,讨好情郎夫婿的媚然娇态。

    先有仙后凝乳,再有妖后奉奶,龙辉目光所及,皆是丰腴乳浪,滔滔奶香,四颗饱满圆润的巨乳就在身旁,看得他眼花缭乱。

    龙辉吞了吞口水,掉头便握住洛清妍一颗肥奶,挤起一团乳肉,将乳尖凸显出来,更是挤出一注注的白浆乳液。

    龙辉张嘴便接,甜腻香滑的乳汁流入喉咙。

    嘴唇轻轻一触,洛清妍那柔腻的乳肉上顿时多了一层细密的波纹,乳浆和男儿的口水濡湿了乳尖。

    熟妇的乳头比她女儿稍大一点,颜色也更艳红,仿佛熟透的草莓,摇摇晃晃,颤颤巍巍,被男人的口水滋润得极为娇艳。

    龙辉用指尖轻轻弹了一下,洛清妍的乳肉柔腻绵软,轻轻一碰立即泛起一丝波纹扩散,龙辉玩心大起,试着用舌头挑了一下乳珠,已经充血勃起的乳珠便朝乳晕处陷去,好似蒸熟的绵软乳膏上点缀的豆蔻,被外力一推就陷入乳肉深处。

    于是龙辉又捏了一下于秀婷的玉乳,与洛清妍的绵软柔腻截然不同,她乳肉丰实弹滑,饱满坚挺,上小下大,宛若水滴。

    龙辉暗自比较这两名风格各异的美妇,洛清妍乳肉绵软,但乳脂均匀分布在四周,所以造成了乳瓜若球,圆而不垂的妙品,而于秀婷则是常年舞剑,腰肋肌束结实,维持梨状巨乳的坚挺,乳尖上翘,乳型完美。

    龙辉又转过头吸了一口于秀婷的乳汁,与洛清妍的甜腻不同,那是一种淡雅清香的甘甜,就如同她本人一般,清雅如诗,清幽若茶。

    两名美妇被情郎吃得乳肉酥麻,身心皆软,娇媚呢喃地倚在龙辉身旁。

    龙辉挽住两具温润丰腴的女体,心头畅快,伸手在洛清妍粉胯上轻轻一扫,指尖已然一片濡亮,洛清妍拍了他大腿一下,啐道:“臭小子,这么多手!”龙辉放在鼻尖闻了闻,笑道:“好甜的甘美露水!”

    洛清妍朝于秀婷那边抛了个媚眼,嗤嗤笑道:“你可别厚此薄彼,秀婷妹子可得照顾好呀!”龙辉笑道:“洛姐姐请宽心,对于婷姐姐我一直都很卖力!不过,洛姐姐,你能不能趴在床上?”洛清妍知他又有什么鬼点子,芳心酥痒期待,便媚红着雪靥俯身趴下,两团蜜瓜般的巨乳倒垂出一袭圆弧,丰隆的肥臀微微撅起,好似一只艳媚的成熟母兽,叫人垂涎三尺。

    龙辉在于秀婷嘴唇上吻了一下,柔声道:“婷姐姐,你也这样做好吗?”于秀婷想到那天被这冤家破开后庭的情景,不由得对这姿势生出几分排斥,但禁不住龙辉的哀求,还有洛清妍在一旁做榜样,只得含羞点头,也学着洛清妍那般四肢伏床,后臀背对着他。

    两个极品美臀并排而现,四周仿佛也飘逸着淡淡的芬芳,洛清妍臀肉跟她胸乳一样柔软肥美,圆鼓鼓的就像两颗大白蜜桃,肥美多汁,哪怕是轻轻踏步也能激起阵阵臀浪,而光洁无毛的玉壶在臀股间好似一朵玫瑰,正在慢慢展露花瓣,饱满的穴肉堆在中央,又似一枚淋上蜜汁的小馒头,稍一用手触碰,便会溢出甘美汁水,在蜜穴上端便是那朵妖媚的菊蕾,正在肉缝深沟一开一阖;

    于秀婷的臀瓣圆润结实,丰弹细滑,雪股玉臀,耸翘若丘,臀缝紧凑,将菊瓣隐藏深处,而腿心黑绒茂密,乌亮晶莹,唯有仔细观望才能看见密林之中的一道红嫩。

    于秀婷觉得后臀凉飕飕的,不由生出几分娇怯,扭头望着龙辉道:“辉儿,你可不许再跟那天一样对我……不许碰那个地方!”洛清妍笑嘻嘻问道:“秀婷妹子,你的好辉儿究竟碰了你什么地方?”于秀婷脸颊晕红,咬唇不语,好似一朵含露兰花,空灵出谷。

    就在她尴尬之时,龙辉的手掌抚上了自己的翘臀,于秀婷先是一愣,但还是羞涩地任由他抚摸着。

    “这个冤家!”于秀婷羞赧地啐了一声,任由男人的手掌慢慢袭向后臀,心里却不由得想起了那日的盘肠大战,面色浮上极为凝重的红晕。

    龙辉时而温柔时而霸道,臀部的那双手极有技巧的抚摸着,就好像在揉面团一样,挤压于秀婷那肥美的臀瓣。

    臀瓣的摩擦带动了菊蕾和花瓣摩挲,于秀婷觉得自己的两瓣花瓣不由自主地向一起靠拢,摩挲着,就连深藏的蚌珠也受到了波及,下体水意越来越重,又开始溢出一注注清亮的花浆,顺着光滑的大腿流下,这让她紧紧地夹住双腿。

    龙辉轻笑一声,将手探到了前面双腿之间毛茸茸的地带,手指在湿润的花瓣上轻轻地一抚。

    于秀婷浑身一颤,差点叫出羞媚的哀吟。

    龙辉的两根手指继续熟练地玩弄着那肥美的鲜嫩花瓣,时而揉捏、时而挤压,无所不用,尽展淫技。

    强烈地刺激差点就要让于秀婷大声地呻吟出来,撑住身子的双手立即腾出一只来捂住了小嘴,让呻吟不再传出。

    就在于秀婷管不住自己嘴巴之际,耳边忽然响起一阵低沉妩媚的呻吟,睁眼望去,只见洛清妍檀口微启,朱唇含潮,丰腴的身子不住抽搐,在她丰腴的臀瓣后正有一只男人的大手在肆虐。

    倏然,龙辉停止了手指运动,而是掰开洛清妍的美臀股肉,将嘴凑到其臀股之间,张口轻吻,不消片刻,口鼻便被一层莹润的花浆覆盖,粘稠甜腻,满屋飘香,洛清妍的雪胯也是狼藉一片,两瓣花唇越发红润,汨汨蜜泉缓缓溢出,濡湿了一片被单,绛丽的喜被更添娇艳。

    于秀婷知道这小子在洛姐姐身上满足后便会来寻自己,心跳加速,砰砰乱颤,两颗梨乳随之在身下摇晃,荡出乳浪三千。

    龙辉伏在于秀婷身后,看着雪白的美臀下溪水潺潺的蜜谷,淫笑着对于秀婷说道:“婷姐姐,你流了好多水!”“羞死人了,不要说了!”于秀婷羞赧道。

    龙辉双手掰开肥美的臀瓣,用舌头轻轻地扫过那微微张开的花瓣。

    亲密的接触使得于秀婷浑身一颤,差点瘫倒在床上,蜜浆如潮般涌出,龙辉张口尽数收纳,不由得比较这两个美妇玉胯花浆,洛清妍蜜汁浓香甘美,淳厚若酒,入口销魂,品之欲醉;于秀婷花浆清纯幽香,淡雅如茶,饶舌三日,回味无穷,能轮番品鉴这对熟美的仙妖妇人花径幽泉,便是万里河山也可抛下!”哼哼!”于秀婷美得双目迷离,但却不敢放声呻吟,只得将脸伏在床榻上,咬住被单,勉力压住喉咙里的声音。

    看着这欲拒还迎,娇羞含媚的美妇人,龙辉邪邪一笑,舌头上移,出其不意地在那精致粉嫩的菊蕾上轻轻一点,舌尖更是旋动着想要钻入其中。

    “啊……不要……不要舔那里……哦……嗯……臭小子,你不守信用!”于秀婷的反应比之之前被舔舐蜜穴时还要激烈数倍,臀部不住地颤动,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张口指责,但却带出一连串娇腻的哀吟。

    洛清妍噗嗤一笑,伸手在于秀婷臀上拍了一下,道:“妹子真是可爱,那个地方可是妙品所在,难得咱们的龙儿喜欢,细心品鉴,便好好享受一般,莫要这般排斥!”于秀婷臀肉收缩,喘着气道:“洛姐姐,那儿羞死人了……又不是正道,怎能淫玩……臭龙辉,别掰人家后边了……”由于于秀婷的臀缝实在太过紧凑,龙辉唯有用力掰开臀瓣才能见到菊蕾。

    洛清妍挪到她跟前,伸手环住她脖子,娇声道:“好妹子,不要怕,若是情浓意蜜,水到渠成,便是旱道后庭也是一番享受,甚是舒服。我跟冰儿都挺喜欢龙儿弄后边,就连雪芯也玩得很尽兴。”提及女儿,于秀婷臀股酥软了三分,被龙辉趁机侵入菊瓣,舌头上挑菊蕾,下扫桃源,品兰赏菊,不亦乐乎。

    “洛姐姐,你说什么……那儿地方羞煞人啦,哪有什么舒服……快让他别弄了!”龙辉一呈口舌之快,却苦了于秀婷,被都得花浆乱颤,娇躯酥软,尤其是双峰鼓胀不堪,乳汁四溢。

    洛清妍咯咯一笑,便抓起一颗玉乳送入檀口,吸了起来。

    同性相戏,于秀婷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挣扎:“洛姐姐,咱们不可以这样……呜呜……”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龙辉变本加厉,竟分出两根手指,一根插入湿润腻滑的花径,一根刺入温软紧凑的后菊,隔着一层薄皮,来个夹棍戏仙。

    比起男人的火热霸道,洛清妍反而多了几丝柔情,温润若水,朱唇湿润,香舌柔滑,便是吸吮也如细雨润物,慢慢渗入于秀婷的心坎。

    妖娆美妇一品端庄仙子的乳浆,艳媚淫浪的气氛越发沉重,洛清妍也从女儿或者情郎口中品尝过自己的乳汁,倒也是甜腻可口,但若论清香悠长却不如于秀婷,入口琼浆的乳香虽不如自己那般浓郁,但却带着一股清泉般的茶香,起初或许有些不尽兴,但越吃越为甘美。

    洛清妍深吸了一口乳浆,自己吞下一半,嘴里又含一半,然后挑起于秀婷的下巴,朝着她微微开阖的朱唇吻去,四唇相贴,滑腻的乳汁在檀口间流转,这首度跟女子亲吻于秀婷也是惊愕不已,眼眸顿时瞪圆,不知所措,然而洛清妍感到这妹子口中也是一片清香,不由得爱意涌动,将乳汁渡过去后,又叼住丁香小舌缠卷一番。

    洛清妍口涎好似蜜糖般甜腻,尝在嘴里妙不可言,而于秀婷则是檀唇清幽,涎液也若香茗,两名怨恨半生的美妇此刻竟如恋人般缠吻,各自被对方的气息吸引,一者甘美若酒,一者清雅如茶,相辅相成,吻得蜜意连绵,就如同她们女儿那般,姐妹春戏,如痴如醉,但却比她们女儿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两人缠吻得如痴如醉,竟忘却了龙辉,四根雪白圆润的玉臂相互缠绕,两对丰弹腴沃的巨乳相互紧贴,乳肉相互挤压,宛若四座崩塌的雪峰,白花花地美肉从两人腋下溢出。

    “啊!”就在缠吻之时,于秀婷忽然松开了洛清妍的朱唇,仰头娇啼一声,下体已被一跟火热的粗长填了塞腔,浅短的花蕊立即被刺入其中“辉儿……你好坏,怎么一声不吭就进来了!”于秀婷娇喘迷离,龙辉的肉棒在她在蜜裂花瓣上来回滑动,随即便刺入蜜户之内,在花径媚肉中接连搅动。

    原来龙辉看这对熟美妇人只顾自己快活,情意绵绵,不禁吃了几分飞醋,望着于秀婷那湿滑的芳草蜜户,不由分说挺枪便刺,打了剑仙一个措手不及。

    龙辉最喜欢以后入式占领于秀婷,因为这个姿势能让美妇人那独天得厚的肉臀更为凸显,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臀肉晃动的美景,龙辉情火大动,棒起棍落,杵得于秀婷花蕊酥麻。

    就跟当初她们女儿联床共伺一般,于秀婷宛若怒海孤舟,惶恐无助,不由得紧贴洛清妍,四团乳脂相互交融,香海奶浪,紧接着花径被龙枪来回碾压,酸麻酥软的快美,直冲心坎,双乳又一阵鼓胀酥软,沁出一注乳汁。

    洛清妍只觉胸口一阵粘稠腻滑,低头一看,胸乳沟壑间已濡上一抹晶莹乳汁,白色的滴露划过圆润雪峰,滴落至乳沟奶壑深处,随后在顺着雪腹滑落腿心,只见一道白练在洛清妍的胸口延伸至玉胯,配上她那妖娆入骨的媚态,端的是神佛动心。

    洛清妍笑盈盈地伸出玉指,在胸腹上捻起一丝炼乳,放入口中吮吸,笑道:“秀婷妹子,想不到你动情也会泌出乳汁,当真有趣得很呐!”于秀婷被臊得满脸羞红,而身后又有龙辉肉柱肆虐,火热的龟头不断熨烫着花蕊深宫,已经美得神魂颠倒。

    洛清妍见她羞媚含情,却又不愿开口承认。

    “妹子,你真是可爱!”洛清妍玩心大起,竟捧起自己的豪乳,将红艳的乳头抵住了于秀婷粉润的乳珠,四颗坚硬的肉蔻相互滑动,酥麻触感由乳尖蔓延至四肢百骸。

    在这前后夹击之下,原本就美得神魂颠倒的于秀婷瞬间攀上巅峰,高潮迭起,花底松软,阴精浇灌而出,同时檀唇轻启,酥媚入骨的靡靡之音脱口而出。

    靡仙音一出,屋内顿时炸开了锅,龙辉脊骨一阵酥麻,马眼舒张,阳精灌溉而入,而洛清妍也是双乳鼓胀,乳汁喷洒,花宫开启,玄阴媚香飘逸而出,内有龙精烫仙宫,外有媚香迷神魂,于秀婷高潮快感再添五分,乳汁激射而出。

    两个美妇身上都染上了对方的乳汁,莹白晶润,粘稠甘美,尤其是四颗傲乳硕奶,油亮光滑,又添了几分肥美柔腻的感觉。

    龙辉爱极了这闷骚内媚的美妇人,轻轻将她螓首扭了过来,深吻朱唇,于秀婷情欲交融,回首跟爱郎热吻缠绵,眼角溢出一滴晶莹的泪珠,正是动情之际喜极而泣的爱意。

    “辉儿,抱紧我……”于秀婷腻声娇吟,身子微微颤抖,龙辉更是怜惜,伸手从背后抱住她,一手环住腴美腰肢,一手箍住胸脯,手臂压着两颗硕梨雪乳,自是又挤出一阵乳浪。

    屋内的乳脂香味更加浓郁,又夹杂着玄阴媚香,龙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从于秀婷臀后抽回肉柱,射精后的龙枪仍旧巨硕惊人,龙冠棱角分明,搔刮在媚肉四壁也是极为酥麻,于秀婷敏感娇艳的身子顿时一阵迷离,美白丰腴的胴体发出一阵痉挛,而在龙冠抽离美妇肉体的时候,两瓣细腻的花唇好似恋恋不舍地夹了冠沟一下,而在完全拔离的瞬间还发出“波”的一下淫靡的响声,好似拔出酒坛盖子一般,随着龙枪离体,美妇那茂盛的耻毛深处溢出一注注的粘稠淫液,既有女体高潮后的阴精,也有男子尽兴的阳精。

    于秀婷手臂一软,一下子便瘫倒在床上,雪白的乳肉压在被褥之上,立即朝腋侧溢出,配上鲜红绛丽的丝绸也不知究竟是谁更细滑一些。

    虽是高潮后的娇弱无力,但于秀婷臀股竟还保持着后撅的姿势,令得臀肉更为肥美丰隆。

    龙辉啧啧暗赞一声尤物,伸手轻抚那滑腻的臀肉,于秀婷高潮后的身子极为敏感,被龙辉一摸便不自主地从琼鼻发出几下娇哼,臀肉也一阵紧绷颤抖。

    龙辉戏耍地拍了拍于秀婷的美臀,正想在戏耍这仙子一番,却见洛清妍凑了过来,温滑腴馥的娇躯投入他怀中,呵气如兰地道:“龙儿,你可别老将目光放在你婷姐姐身上哦!今晚你也是跟姐姐我喝了交杯酒,不能厚此薄彼!”龙辉吻了她朱唇一口,笑道:“洛姐姐请放心,今晚乃我们三人永结同心,洞房花烛的良辰吉时,为夫今日一个也不落下!”

    洛清妍情火暗涌,一把将龙辉推倒在床,朱唇伺候,先是一阵香吻,随即柔唇贴着龙辉下巴慢慢滑落,拂过喉咙、锁骨,然后落到胸膛之上,丁香小舌调皮地在男人的乳头上扫了几下,美得龙辉一阵冷气倒抽。

    随即,妖媚熟妇的唇舌慢慢落在龙辉结实的小腹上,顺着腹肌的轮廓添洗一番,然后又钻到肚脐里,最后顺着身子中轴舔下,吻过浓稠的男子耻毛,又细细地捧着肉柱舔洗吹弹。

    洛清妍口技精湛,先是嫩舌横扫棒身,紧接着便是檀口竖吞龟冠,将上边的淫迹清理得干干净净,洗得男根光润无比。

    “你这坏东西,怎么还没起来!”洛清妍握着半软的龙根嗔道,“是不是把力气都用在秀婷妹子身上了?”龙辉笑道:“洛姐姐,你多虑了,小弟的力气有的是,保管你今晚尽兴而归!”洛清妍朝他马眼呵了一口热气,咯咯笑道:“交杯酒都喝了,姐姐可不仅仅要今晚!”龙辉改口道:“那就一生一世!”洛清妍甚是满意,继续俯首品箫。

    于秀婷这时缓过劲来,微微睁眼,便看见洛清妍伏在男儿胯下吹箫弄笛,又是一阵惊愕,想不到以往高高在上的妖后竟也放下身段,以此羞人的姿势侍奉男人,而且还一边舔洗一边抬眼观望龙辉的表情,似乎是按照情郎的神色来调整口活,眼中尽是讨好献媚之意。

    洛清妍瞥见于秀婷正在偷看,吐出龙枪,娇笑道:“好妹子,看得这般热闹,不妨也来试试看,替咱们这位夫婿弟弟品鉴一番如何?”望着那根外表晶莹剔透而又狰狞可怖的肉柱,于秀婷羞得连连摇头,要自己以口唇相伺,想起来都羞人,更勿论付诸行动。

    这时龙辉从床头下取出一个玉瓶,拨开盖子,从中倒出一滴晶莹粘稠的液体,其花香芬芳,异香迷人,正是朝梦滴露。

    龙辉双手将这滴花露搓开,顿时满屋奇香,说道:“洛姐姐,且过来,让小弟替你擦上!”朝梦滴露活络气血,对肌肤极为有益,洛清妍也不拒绝,咬唇娇笑,媚眼含情地向情郎靠过身子,龙辉伸手抚上她圆硕的乳瓜,然后顺着乳肉四下磨动,将粘稠的花露涂在双乳之上,在涂抹过程中,双手不断地揉捏挤压绵柔的乳脂嫩肉,蜜瓜乳球被玩得变幻连绵,洛清妍奇道:“你怎么老在一个地方涂抹?”龙辉笑道:“小弟最喜欢洛姐姐的这对豪乳,自然要多加照顾了!”

    洛清妍脸颊一红,想到以往这冤家总是往她胸口钻,便也想通了一二,既然夫婿情郎喜爱,那便大方地让爱郎把玩,美妇更是自豪地挺起胸口,让硕乳更为凸显,将迷人的乳浪展露于爱郎之前。

    抹上花露的乳球更显得油光亮丽,给人一种肥腻甜美的感觉,洛清妍咬唇娇哼了几下,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盈盈地道:“龙儿,你是不是很喜欢秀婷的臀股呀?方才见你双手就没离开过她的屁股。”话题移到自己身上,于秀婷粉面一红,立即将身子卷缩在被褥之下,更是不自觉地将臀股缩到床角处。

    忽然,洛清妍顺势捧起一对肥沃的浑圆雪乳,夹着龙辉湿淋淋的狰狞巨阳,上下滑动起来,远远看去就像两座雪山压住一条孽龙。

    于秀婷不由一愣,此等淫媚之象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望着洛清妍捧乳夹棍,心中震撼可想而知,刚尽兴一番的花宫竟又生出几分燥热酥麻,花唇一颤,溢出来几滴花蜜。

    洛清妍的乳间香肌酥滑汗湿,如今又涂上了一层花露精油,更是细滑柔嫩,带给龙辉更多舒爽。

    妖后全身赤裸,乖顺地跪在他脚边,捧着硕瓜巨乳替男儿细细套弄,乳峰在她柔嫩的掌间似乎变得更大更圆,玫瑰红艳的乳蒂从指间昂翘而出,上上下下地随着巨龙不住颤动。

    套了片刻,洛清妍柳眉轻颤,垂着雪颈,轻启檀唇,香艳的两瓣樱唇触着杵尖,一边轻点,一边慢慢地啜含。

    乳口交替,洛清妍也被激起了情火,忍不住要男人的宽慰,媚眼如丝地道:“龙儿,你想姐姐用什么姿势?”龙辉想了片刻,便道:“洛姐姐,你上来吧,小弟想一边跟你欢好,一边欣赏你胸前的美景!”洛清妍知他爱煞自己的双乳,心里甚是甜蜜,洛清妍裸着汗津津的雪腴胴体屈膝跪立,修长的玉腿一跨,如骑马般坐上他结实的腰间。

    于秀婷目不转睛地望着这对男女,只见洛清妍握着裹满腻白浆滑的龙杵,将龟首纳入蛤脂花唇之处,吞了下去,只见两片肥美外阴的红润肉唇随着龙根深入而朝外翻开……坐到底时,两人均昂颈仰头,吐了口长气,并听见咕噜一声,水花四溅,温软紧凑的媚肉箍住龙根,妙不可言。

    “好……好紧凑……”龙辉只觉得杵茎被一团温热软肉包裹着,但仅仅是插入,洛清妍却不住抽搐,与往日那淫媚入骨的妖凰媚后截然不同,倒像是一个初夜新妇般,娇怯羞赧,而又无力承受爱郎的粗壮。

    原来龙辉再凝练阳火真元之后,阳物更加神妙,可以控制大小长短,刚才跟于秀婷交合之时不过用了普通尺寸,现在一入凤巢,龙辉便施展秘术,龙根顿时暴涨了一圈,长了数寸,几乎一枪捣毁凤蕊深宫。

    洛清妍也非省油灯,膣肉虽娇嫩,但先天媚骨,稍一运功便可束缚怒龙翻腾,她控制肌肉收缩,其力道既强又韧,如无数只小手同时握拳,一掐一掐地排拒着异物的入浸。

    龙辉喃喃赞叹:“好姐姐,你里头……真是好生窄紧,比黄花闺女还要紧凑”他扶着美妇柔嫩白皙的纤细柳腰,便要抛耸起来。

    洛清妍虽有媚术护体,但仍旧有些吃不消,被他一阵搅腾,便是身心酥软,拱着丝绸般滑润的粉背娇啼道:“啊啊!”十根玉指掐入他的胸膛,划出十道血痕来;妖后浑身酥颤,半晌才勉力回口:“龙儿……你那儿怎么又变大了这么多,我我有些吃不消……”她鼻息粗沉,檀口喘气,表情幽怨,如泣如诉,令人血脉贲张。

    洛清妍摘下发簪,乌亮秀发披散而落,发丝一缕缕地黏上酡红的面颊和朱唇,也黏着湿润的粉颈香肩,显得肌肤雪白,如雪玉般莹润。

    从下而上望着美妇的豪乳,龙辉心生蜜意,双掌轻托,触感温绵细软,指腹稍掐轻挤,乳肉变幻无穷,一但松手,饱满的乳廓又蹦弹复原。

    他十指轻抓重握,倏放蓦收,逗弄把玩这对美乳,颤起雪崩冰溃般的乳浪奶摇,乳首昂起,艳红的乳晕似冰雪中吐寒的梅花,又似春风下摇摆的玫瑰,分外惹怜。

    洛清妍的乳房极是敏感,咬着唇发出愉悦的呻吟,竟又溢出一注乳酪清泉,下体仍旧摇动,雪臀肥股扭动不安,花径含着怒龙,噗滋噗嗤地发出淫靡交合声。

    “龙儿,姐姐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日后,你要姐姐做什么,姐姐就做什么。”

    洛清妍媚红桃腮,娇声说道,”第一世,云曦误会了你,第二世,姐姐又早生了十几年,咱们无缘相会……涅盘后的第三世,我开始还不断伤害于你,但你却仍旧不离不弃,姐姐自知对你不住,愿以一生一世补偿于君!”眼眸含情,泪花盈眶,交杯洞房,洛清妍再吐心迹,听得龙辉一阵感慨。

    龙辉美得坐了起来,寻上美妇朱唇,一连串的热吻,尽表爱意。

    耸动了片刻,洛清妍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龙儿,你这般喜欢秀婷妹子的臀股,不妨也给她抹上朝梦滴露,也好不分彼此,一碗水端平。”龙辉点了点头朝于秀婷招了招手道:“婷姐姐,快过来,让我替你也抹些花露精华。”

    于秀婷红着脸摇头道:“不用了……你留给洛姐姐吧。”龙辉道:“婷姐姐,今夜是咱们洞房花烛,你就从了小弟吧!”于秀婷还是摇头不依,生怕这小子又做什么羞人之事。

    龙辉心生一计,又从床头枕底下掏出一个锦囊,打开锦囊从里边拿出四块白布,上边皆沾有艳丽的绛红。

    龙辉笑道:“这上边的血迹我已经用秘法处理过,其颜色如初染般鲜艳。”

    于秀婷起初还有些奇怪,但细看之下脸色顿时大红,这些白布的一角都写著名字,分别是楚婉冰、魏雪芯、洛清妍还有她……于秀婷。

    洛清妍也觉得奇怪,便停下摇摆凝眉嗔道:“你,你这是什么东西,装神弄鬼的!”龙辉笑道:“这便是小弟当初收集的落红巾。当初我先是跟冰儿私定终身,虽然只在草屋,但也撕下她一块裙裾来涂染这处子元红!接下来便是雪芯洞房夜留下的,这一块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至于洛姐姐这一块落红巾就是当日在傀山所留。”望着她们母女四人的落红,洛清妍也不禁一阵羞臊。

    于秀婷更是大羞大窘,掀开被子便要来抢,龙辉呵呵一笑,顺势将她一把抱住,巧运手法,便将她摆出了那个四肢伏下,后臀撅起的姿势。

    于秀婷大呼中计,但身子却是不听使唤,也不知男人太过强硬压迫得自己无法反抗,还是自己根本不想反抗。

    龙辉一边享受着洛清妍妖媚的套动,一边把玩于秀婷肥美的翘臀,有时候还伸手去捏了一把洛清妍弹跳的乳球,果然是人间天堂,江山失色。

    龙辉沾了一些花露,也像刚才照顾洛清妍双乳般爱抚于秀婷的翘臀,肥美的臀股抹上花露,越发香滑可口,就像是涂上蜜汁的酥润熟果,娇艳欲滴。

    龙辉手指在臀肉上流连忘返,顺着臀沟缓缓挤入,再度探入那羞涩的菊蕾,于秀婷一阵紧张,不禁地绷紧身子,臀肉立即向内收缩夹住了作怪的手指,但此刻美妇的肥股肉臀都涂满了滑腻的花露,根本架不住男人的入侵,龙辉轻松地挤开臀肉,一指便戳入了菊蕊,于秀婷全身颤抖,仿佛遭受电击,扬起粉颈,便是一阵娇呼:“辉儿……你这坏蛋,又弄人家那儿……快,快……”

    龙辉不等她说完拔出来这几个字,立即加快手指的抽动,在温润的菊蕊内壁肆虐,口中故意道:“什么?快……哦,婷姐姐要我快点,小弟自然奉命!”于秀婷被弄得娇喘哀吟,羞臊难当,身子却是越发敏感,菊肉开始迎合男人的手指,慢慢地蠕动起来。

    龙辉正想继续深入,却感身上的洛清妍一阵抽搐,花腔媚肉开始收缩,一道细长的阴精激射而出,打在马眼之上,快感立即传遍全身,精门一松,浓稠阳精滚烫射出,将这妖凰媚后灌了个满腹白浆浓精。

    洛清妍高潮迭起,玄阴媚香应然而生,于秀婷也是情火上涌,美得不知天南地北,臀股不由自主地摇摆起来,两瓣花唇颤抖开阖,亦是小泄片刻。

    龙辉抓紧机会跟洛清妍双修合练,迅速恢复元气。

    于秀婷忽感臀肉一松,那作怪的手指总算抽了出来,便松了一口气,顺势趴在床榻,闭目休息,忽然上身被龙辉到怀里,于秀婷也懒得睁眼,便顺势靠入男人怀抱,但感到自己似乎是趴在男人的大腿上,睁眼一看,一根狰狞巨物正直勾勾地对着自己。

    于秀婷吓得花容失色,正要起身,却被龙辉按住:“好姐姐,替我吸一口,好不好?”于秀婷急忙摇头:“不要,羞死人了……”上边还挂着莹润粘稠的淫迹,精液跟蜜汁混杂在一块,极为淫靡,别说是用口含住,便是看上一眼,于秀婷也受不了。

    龙辉柔声道:“好姐姐,不要怕,味道不会很难入口的,洛姐姐的蜜汁又香又甜,就算是苦药,只要沾上一点也能变成蜜糖。”于秀婷羞得满面红霞,闭目合唇,便是不依,以作抗议。

    就在此时,龙辉伸出三根手指,猛地刺入她的菊蕊,于秀婷哎呀地娇呼一声,龙辉顺势一挺,便将龙根送入檀口之内。

    于秀婷急忙挣扎,而龙辉却紧紧按住她后脑,用龙根霸住她的檀口朱唇。

    于秀婷越发委屈,气得眼泪不住打滚,不断地在龙辉大腿上掐捏,力气之大,将龙辉捏得青一块紫一块。

    龙辉强忍剧痛,说道:“婷姐姐,今晚可是咱们洞房花烛,你便顺了小弟这番心愿吧。”于秀婷横了他一眼,示意自己要说话,龙辉急忙抽回龙枪。

    于秀婷抹了抹朱唇,又在他胸口锤了几拳,嗔道:“你这混球,就知道作践我!”龙辉急忙抱着她连吻几下,柔声道:“好姐姐,是我不好,这儿就给你赔礼了,但你能不能满足小弟一个心愿?”于秀婷瞪着他道:“要我用嘴吗?”龙辉抚着她秀发,柔声道:“好姐姐,闺房之乐自然是越放肆越好,还请姐姐成全!”于秀婷拗不过这冤家,而且刚才又目睹了洛清妍的侍奉,心防有些松软,幽幽一叹,羞媚无限地点头同意。

    她轻轻俯下螓首,龙根便气势汹汹地对准自己脸蛋,上边竟无腥臭之气,反而有股幽香甜腻,原因正是洛清妍的蜜汁,玄阴媚体的体液甜若蜜糖,甘似美酒,就连苦口药丸的味道也能盖住,所以于秀婷并未因异味而排斥。

    她咬唇筹措了半晌,芳心砰砰直跳,最后闭上眼睛,红着脸蛋,慢慢张开朱唇,含住半个龟首,但却不再深入,继续保持这么一个姿势。

    虽然只是含进半个龙冠,但顶端传来的温润湿滑直叫龙辉销魂叹息,而且再看于秀婷那羞怯内媚的样子,感官上的极乐远胜于身子的快感。

    洛清妍咯咯笑道:“好妹子,你试着伸进去一点点。”她凑到于秀婷耳边轻声说道,温热的气息钻入耳孔,甜腻娇媚的嗓音不住冲入其脑海,再加上芬芳的媚香熏烤,于秀婷竟神使鬼差地依言照做,慢慢地将龙枪吞了进去。

    但她首度含萧,口技始终不如洛清妍般纯熟,牙齿刮在棒身之上,龙辉痛得咧嘴喘息,但望着婷姐姐那憋红的俏脸,心头却是欢喜。

    洛清妍则在她耳边细心指点,教她如何不让牙齿刮着根茎,如何用舌头卷洗棒首,又如何吞含巨物,一番指点下来,于秀婷竟有了几分起色,但依旧不如凤凰母女那般纯熟销魂,甚至还不如她女儿纯熟,但龙辉低头望去,见于秀婷乌发散落,玉体赤裸,腮帮时而收缩,时而鼓胀,尤其因为巨物太过庞大,塞得她口唇发麻,以至于涎液无法控制,从嘴角溢出,使得那端庄仙雅的脸庞散发着莫名妖媚。

    洛清妍这时凑到龙辉身旁,伸手环住他脖子,奉上香吻,龙辉一边吮吸着洛清妍的嫩舌香津,一边享受着胯间剑仙略显生疏的口舌侍奉。

    洛清妍缓缓拉住他手掌,引导其摸在自己臀上,绵柔丝滑的臀肉充盈着满个手掌,龙辉捏了几下,洛清妍媚眼迷离,却继续拉着他手掌滑入臀沟,然后绷紧了臀肉,夹了夹男人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朝于秀婷那边打了个眼色。

    龙辉立即明白过来,这妖妇是要自己趁势再下一城,把这端雅而又内媚仙妇三洞齐开,就像当初傀山欢好那般,不留死角!好个善解人意的妖精,龙辉不禁感慨一番,冰儿当日也帮自己连通雪芯前后,洛姐姐竟也暗助自己全方位地拿下婷姐姐,这对母女花当真是上天赐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婷姐姐,辛苦了!”龙辉从美妇口中取回肉棒,于秀婷如释重负,毕竟这小贼那东西实在太过粗硕,先别说那羞人的含笛吹萧,单是那尺寸已经叫自己张得腮帮发麻。

    她想爬下来休息片刻,却被龙辉一把钳住腰肢,随后臀间一热,巨物排开臀肉,便朝菊蕊刺来,涂上朝梦滴露的臀股极为滑腻,龙枪几乎没受到任何阻挠便已经兵临城下,火热的龟首轻点着菊蕊嫩肉,随时都会破肛采菊。

    “不要!”于秀婷吓得便要逃走,谁料脸蛋却撞上了一团绵软乳脂,正是洛清妍挡住去路,更伸手抱住她上身,不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于秀婷脸蛋被丰满的乳球压住,嘤嘤咛咛,哼哼啼啼,想要开口抗议,但一张嘴便吸入浓郁的乳甜奶香,熏得她一阵茫然。

    这时身后的男人已经全面侵袭,粗硕的巨物抵住菊蕊,缓缓刺入,于秀婷身子顿时一僵,本能地绷紧后臀菊肉,想要阻止侵入,但她臀股已经被朝梦滴露染满,外头内里都是一片腻滑,比起花径还要畅通,男根竟没受到任何像样的阻力,一枪破庭,直取肛菊嫩肉。

    于秀婷仿佛被贯穿全身,雪白娇躯一阵颤抖,两团美乳巍巍而颤,心头更是委屈万分,洛清妍见她眼神幽怨,便笑吟吟地将一只巨乳塞到她口中,泌出甘美乳汁安抚她:“好妹子,别生气,先喝点东西润润嗓子,等会就算骂人也有力气,是不是!”乳汁入口,于秀婷气也消了几分,如痴如醉地吮吸美乳奶汁,吃得满口留香。

    洛清妍觉得另一边似乎有些被冷落,本想招呼龙辉来吃,但见这小贼正卖力地在秀婷身后耕田开道,没空理会自己,便自己动手,将一颗硕乳捧了起来,低头去吻自己的乳头,因为她乳量豪硕惊人,这般自渎也能舔到乳头,也算是左右都不落下。

    就在此时,龙辉忽然一推,将于秀婷压下,同时也附带着把洛清妍压在下边,然后将两个美妇摆成臀股相贴,胸乳相对的姿势,只见,两个美妙私处交叠在一起,一者光润雪白,一者芳草茂盛,一黑一白再成鲜明对照。

    龙辉面红耳赤,欲火滔天,提起龙枪,不由分说就刺了进去,先是没入一片湿滑幽深的腔道,正是洛姐姐的蜜处,抽插了几下,再把枪棒取出,往下挺入,没入一片温润油腻之地,亦是洛清妍的后庭菊蕾,那儿已经泌上一层肛油,抽动起来毫不费力,更有花径不具备的温润抽吸。

    离开妖后玉体,龙枪再入剑仙妙处,毛茸茸的芳草交缠在耻胯间,棒身又被花腔蠕动卷吸,龙辉腰身一阵酸麻。

    连闯仙宫数下,于秀婷花蕊酸胀,已然到了极限,就在靡仙音要脱口之时,龙辉竟转攻后庭,于秀婷又美又羞,紧咬朱唇强忍呻吟,但玉润肉馥的娇躯则越来越不受控制,胸乳再度酸胀,乳汁外溢,而身下的洛清妍也是如此,两大美妇再度同时泌乳,两人只觉得胸口一阵粘滑,四颗豪乳不禁相互紧贴,不自地摩挲起来,乳肉各自弹跳,又相互痴缠。

    龙辉一枪连挑仙妖四洞,虽然销魂蚀骨,但却慢慢抵达极限,靡仙音瞬间促人生精,强在刹那间的爆发力,而玄阴媚体后劲十足,慢慢侵蚀男子阳气,这两种独特体质汇聚一堂,换做普通男子早就一命呜呼,精尽人亡,幸亏龙辉阳气淳厚,还有双修秘法护身,自然可以消受美人恩情。

    一夜缠绵,洞房尽欢,龙精四射,凤蕊含春,仙宫涌潮,三人情欲交融,酣畅淋漓,互诉柔肠……

    第07回破封前夕

    一夜缠绵,龙辉在这两个绝色的熟润美妇身上挥汗耕犁,将两朵鲜花灌得水灵娇艳,滋润得蜜果香甜,尽显美人恩宠,仙妖二后也投桃报李,对他温柔顺从,将自己雪润丰腴的粉肉贴在这小情郎身上,与其腿股叠合,交颈而眠,不知人间几何。

    日出东方,龙辉悠悠转醒,鼻间飘逸着妇人独有的丝丝腻香,侧头望了两眼,发觉双后仍裸着雪腴的身子在甜睡,便悄悄起床准备洗漱之物和早饭点心。

    谁料刚走下阁楼就被一只纤纤玉手揪到了草丛里,不由分说便将他推到在地,主动寻欢,原来竟是鹭眀鸾,她见龙辉一夜奔走于群花之间,本以为晚上会来自己屋里,谁知这小子竟跟大小丈母娘厮混了一宿,她不由暗生醋意,大清早地就在阁楼外蹲点,将这负心汉捉了过来,狠狠“教训”了一顿。

    昨夜桃花运,今夕桃花劫,龙辉苦笑一声,但也坦然享受,四片唇儿粘在一起,间中两条滑舌鱼儿般乱渡嬉戏,在那同样娇美的白嫩胴体上再展雄风,前穴后庭轮番耍枪,满足了这只幽怨的鸾雀,龙根挥洒自如,连刺鸾宫的肥嫩穴心,几把妇人玩得闪断蛮腰。

    耕作到日上三竿,龙辉才从鹭眀鸾身上离开,想起双后仍在阁楼,急忙穿好衣服,打了热水和早点匆匆赶回。

    甫一进门便见两道丽影端坐床沿,轻披单薄的里衣,乌发披肩,目露春意,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龙辉放下水盆和早点,柔声道:“二位姐姐,小弟准备好热水跟早点了,你们……”刚一说话便迎上洛清妍火热的媚眼,内蕴浓浓情意,湿汪汪地几欲滴水,朱唇微勾,桃腮红润,俨然一副新婚小妇人的欢腾喜悦;而于秀婷则是眼波似醉,垂目不语,玉颈粉红,抿嘴轻笑,正是新承恩泽娇羞的娇怯羞态,两种不同的风情看得龙辉心跳不已。

    洛清妍嗤嗤轻笑道:“好体贴的小郎君,姐姐想去梳头,龙儿帮一把吧。”

    龙辉点了点头,伸手扶起娇艳妩媚的妖后,又温柔拉起娇羞的仙后,将二女扶到梳妆台前。

    洛清妍拿起一把木梳,缓缓梳理柔顺的青丝,龙辉则站在后边伺候。

    洛清妍用一个玉簪将秀发挽起,双眸凝望着镜中情郎的倒影,越发觉得爱郎英伟不凡,身子酥软,倚在龙辉怀里,喃喃自语道:“龙儿,你当年做了一首诗,其中有一句便是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可是说到咱们女子心坎中去……”她幽幽一叹,将半边俏脸埋在龙辉胸口,腻声道:“但姐姐以后也不想要那什么凌云之意,只想做你身边的一朵媚骨花。”

    龙辉心跳澎湃,搂着洛清妍柔若无骨的娇躯,吻着她额头道:“洛姐姐,龙儿一定会让你这朵媚骨花永世绽放,不必再染任何霜雨。”一侧的于秀婷芳心亦是酥软,秀眸如痴如醉地望着身边二人,龙辉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将仙后也揽入怀中,三人在梳妆台前腻歪了许久,龙辉想起一事,侧头在于秀婷的眉毛处吻了吻,说道:“婷儿,让为夫替你画眉好么?”于秀婷脸颊一红,轻点螓首,转过俏脸对着他。

    龙辉拿起眉笔,试着下手,但于秀婷的两笔眉毛宛若天成,任何多余的动作似乎都会破坏那份自然纯美,筹措了半天,也无法下手,洛清妍不禁笑道:“龙儿,你拿着眉笔比划了半天,难道手不累吗?”龙辉干笑了一下,便试着画下去,虽然只是淡淡一笔,却令得两条秀眉多了几分沉累感,原本英气清秀的剑眉反倒多了几分粗犷,反倒是不伦不类。

    龙辉总算明白了,于秀婷的这两笔剑眉浓而不粗,细而不疏,既有女剑侠的英气,又有出尘仙子的恬静,任何多余的描绘不过是破坏这份独特的气质。

    洛清妍也瞧不过眼,狠狠掐了他腰间一下,嗔道:“看你做的好事,把秀婷妹子弄得这般难看!”龙辉不好意思地赔礼道:“婷姐姐,真是对不起,我马上给你擦掉。”说着便沾湿手巾,用温水擦去眉墨。

    于秀婷一双美眸此刻竟是春水盈盈,情意绵绵地望着龙辉,柔声道:“不打紧,反正可以洗掉……以后辉儿你想怎么画都行,姐姐都依你!”这话一出,道明了个中情意,于秀婷并非是要多增几分丽色,而是希望能享受这描眉画眼的浓浓情意,龙辉心头一热,点头道:“婷姐姐,你的心意我都明白。”说着又抱紧她拥吻了片刻,倾诉一腔柔肠。

    穿戴整齐后,龙辉与二妇一前一后回到内堂,此刻诸位娇妻都已经在此聚首,唯独不见秦素雅和楚婉冰,众女各自说着私密话,莺啼燕鸣,赏心悦目。

    她们见龙辉和仙妖二后进来,纷纷行礼问好。

    龙辉奇道:“冰儿跟素雅呢?”魏雪芯道:“今早丫鬟说素雅有些不舒服,姐姐就去看她了。”龙辉心头一惊,心想不会是昨晚动作太大把这娇滴滴的才女玩坏了吧?若是这样,少不了要被小凤凰收拾了,不由得忐忑不安,朝洛清妍递过一个求助的目光。

    洛清妍翻了翻白眼,似乎在说自作自受!过了片刻,楚婉冰笑嘻嘻地走了回来,龙辉见她脸色喜悦,不禁放下心头大石,问道:“冰儿,素雅怎么啦?”楚婉冰蹦到他身边,咯咯笑道:“夫君大人,恭喜你啦,准备做父亲了!”

    龙辉不由一愣,惊喜地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冰儿你怀上了?”楚婉冰脸颊一红,啐道:“什么我怀上了?别乱说,是素雅有喜了!”屋内顿时炸开了锅,众女围了上来一人一句地问起来,叽叽喳喳地乱作一团,龙辉只觉得好似有五百只鸭子在四周,一个头两个大。

    楚婉冰笑道:“素雅今早不过是吹了一下冷风,有些头疼罢了,但我一把脉之下,发觉她已经有了身孕,虽然只有一个月,但胎息甚是强壮。”一个月?龙辉心头一颤,立即想起当日崔蝶跟自己说的话,那天不止是素雅,自己也在蝶姐姐身上播了种,于是跟楚婉冰道:“冰儿,快帮蝶姐姐把把脉。”崔蝶一愣,摇头道:“不用了吧,我这些日子没感到什么不舒服,应该没有把……”

    楚婉冰蹙眉问道:“蝶姐姐,这个月你天葵可按时来了?”崔蝶脸颊微红,原本这些私密事不该当众说出,但这屋里就只有夫君一个男子,想了想也随口说道:“月事倒未来,不过我以前也有不按时的情况。”洛清妍说道:“蝶儿,既然你夫君已经说了,就让冰儿把个脉吧。”崔蝶昨夜得洛清妍指点,自是受益匪浅,对她的话也极为顺从,便点头答应。

    楚婉冰伸手搭在她皓腕,过了片刻,眉开眼笑地道:“哎呀,真是双喜临门,蝶姐姐,你也有了喜脉啦!”崔蝶愣了愣,不由捂嘴娇呼,满脸惊喜之色。

    龙辉却是打了个冷战,因为前不久崔蝶还披甲带兵,亲上战场,会不会也像冰儿当初那般……想到这里,手心立即生出一层细汗。

    洛清妍见他眉头凝重,又回想起那日激战儒武的情况,便明白了几分,于是走到崔蝶身边,又替她把脉一番。

    洛清妍医术比女儿更高明,轻轻一搭脉便知各种明细,她笑道:“蝶儿的胎息稳重,并无大碍,只要怀胎期间不出意外,应该可以生下一个健壮的孩子。”

    此言一出,龙辉不禁放下心头大石,更是欣喜若狂,抱着崔蝶又亲又吻,崔蝶也是满脸幸福娇羞,将额头贴在龙辉颈窝上,腻了片刻,忽然眼角溢出泪水。

    龙辉以为她是喜极而泣,便笑呵呵地抚着她柔发,崔蝶忽然开口道:“夫君……我想起了柳儿!”龙辉心头一颤,好似万千刀子割在上边,愣了片刻,挽住崔蝶的腰身,轻声道:“蝶姐姐,这孩子的名字就叫念柳吧!”

    崔蝶轻声呢喃道:“念柳,念柳,龙念柳……柳儿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的!”龙辉点了点头道:“蝶姐姐,不要担心,待封神法印解开后,武者寿元可大大增加,甚至是与天地同寿,长生不老,我们有足够时间等下去,一直等到柳儿投胎转世!”

    屋内顿时一阵肃静,玉无痕瞪圆双眼道:“夫君……你,你要去解开那法印?”龙辉点了点头道:“没错,如今战局已经进入僵持,本来可以稳步发展,但是我发觉尚有幕后黑手在窥视战况,似乎在等我跟沧释天两败俱伤,以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我决定破开法印,再复太荒的神魔大能,我方如今高手最多,只消破去法印,便可具备绝对的实力,碾压一切敌人!”

    楚婉冰咬了咬唇问道:“小贼,你准备如何破封?”龙辉道:“过段时间,我便与娘娘重回玉京地宫,顺着阴阳花所在直捣法印所在!”楚婉冰道:“但法印内部凶险未明,贸然前去只怕会十分艰难。”

    洛清妍笑道:“冰儿不必担忧,当年娘亲在地宫布置了这么久,也大概推算出内部的地形,再加上从三教那里借来的典籍,我已经大致推断出法印的分布。”

    取来纸张笔墨,洛清妍挽袖执笔,露出一小节雪白藕臂,在宣纸上画了出来,一边作画一边解说道:“地宫分为五重,阴阳花守在一道关卡,下边还有四重阵法拱卫法印所在,我从三教典籍中推算出其中三个阵法,一个是太虚镜像,一个是浑灵元界,一个则是天葬掌命阵,剩下一个便无从考究。”

    龙辉道:“破阵之后,修者功力大增,很有可能连跳两级,后天武者直接跃过先天境界,达到天人境,先天高手则直接跃上破虚境,然而心魔也因此滋生,所以大家先要做好闭关的准备。”

    楚婉冰微微一愣,蹙眉道:“小贼,你要潜回玉京吗?”龙辉点了点头道:“是的,冰儿,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和雪芯还有碧柔便连同于谷主主持诛仙剑阵,并让家里人隐藏在剑阵中,而其他城池有十二地支阵的护持,可保无恙,你们便好好在剑阵中闭关,克制杀灭心魔,稳固根基。”众女点头称是。

    龙辉又到后屋看望秦素雅,嘘寒问暖之后,再三叮嘱她小心养胎。

    又过了一个月,龙辉先安抚内眷一番后,便跟众女道别,楚婉冰众女依照先前计划,各司其职,确保后院安稳,鹭眀鸾又化作龙辉模样,指挥各军协防,确保龙麟军之根基万无一失。

    龙辉与洛清妍一同赶赴玉京,并带上玉无痕同行。

    离开金陵,三人潜伏北上,沿着楚江和赤水河水域走出了江南地界。

    出了江南后,玉无痕道:“师姐传来讯息,蝶姐姐跟素雅身子安好,家里一切都好,请夫君不用担心,专心处理正事。”龙辉问道:“无痕,离开金陵这么远,你还能跟碧柔沟通?”玉无痕点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跟师姐的感应范围也就几十里,但远行百里仍能互通心意,倒也奇怪。”

    洛清妍开口道:“我想应该是跟龙儿有关,你们姐妹共嫁一人,关系更近一步,心中感应自然加强。”龙辉拍手笑道:“原来是双修合练的效果,难怪洛姐姐你也显得容光焕发,比昔日更加迷人了!”当着玉无痕的面喊出两人间的私情,洛清妍粉面一红,羞恼交迫,便要动手教训他。

    龙辉笑呵呵地搂住玉无痕,望着洛清妍道:“洛姐姐,你别生气,碧柔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了,无痕跟她心意相通,自然也是知道的。”龙辉将此事摆上台面,饶是洛清妍妩媚多情,漠视礼法的性子,也感到丝丝尴尬,神色略显慌乱,玉无痕虽早已得知龙凤私情,但听龙辉说出亦是满面通红。

    龙辉笑道:“好了,既然私事已了,咱们上路吧。”洛清妍幽幽一叹,脸颊红霞慢慢消退,朝玉无痕投来一个善意的微笑,玉无痕欠身福了福,低首还礼。

    三人迅速赶路,很快便进入帝都百里方圆。

    登高观望,俯视帝都风云,龙辉指着前方道:“洛姐姐,无痕,再行百里,便抵达帝都之屏障尛武山谷。”洛清妍笑道:“此地易守难攻,若能把握在手,便为扼住玉京咽喉。”龙辉道:“但此山谷却是奇怪,四周茂林密布,唯独此地荒凉一片,地势虽险,却是缺乏掩体,就算屯兵其中恐怕也难挡御林军反扑,届时险峻的地势反而会成为自缚之茧,成为困杀自己的利刃。”

    洛清妍道:“但能在此修筑城寨,必然可以起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效果,即可截断玉京与外界联系,亦可挡住勤王之师。”龙辉道:“但此地距离玉京不到三十里,若是筑造城寨自然会引起御林军强烈猛攻,要成事难也!可以说此处是一处生中藏死之地,看似可以威胁玉京,但却是华而不实,鸡肋之地罢了!”这时,玉无痕蓝眸一亮,拉了拉龙辉衣袖道:“夫君,你快看那边!”玉指轻点,遥指远方,龙辉顺势望去,只见三十里外似有人气凝聚。

    洛清妍蹙眉道:“龙儿,咱们过去瞧个究竟吧。”说着纵身飞起,隐于云端,龙辉点点头,挽起玉无痕便跟随上去,在天际俯视地上情形。

    距离玉京一百五十里处的树林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马,他们正在砍树伐木,并将木材捆绑扎好,朝前方运去,龙辉望了这些士兵一眼,见他们身子精壮,步伐稳健,显然是上佳兵将,而且肌肤黝黑,似乎是西南人士。

    而指挥他们的竟是两个生面孔,一者膀大腰圆,孔武有力,手持长柄巨斧,一看便是一个悍勇猛将;另一个身材高挑健美,头带鬼脸面具,不见真容,腰系一柄破甲刀,乌发如云,倒像是个女子。

    巨斧大汉沉声招呼众士兵道:“加快动作,一定要赶在日落之前将木料运到尛武山谷,待攻下玉京,大家便是复国功臣,殿下自当重重有赏,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洛清妍不由一愣,道:“殿下?莫非是指晋王,这小子本事倒是不小,这么快就拉起一支部队,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玉京外围!”龙辉沉声道:“恐怕这是那侯翔宇的功劳!当日我软硬兼施将他们推到西州,想不到还真给他拉起一支队伍,这前后时间不到两个月,其手段可见一斑!”洛清妍道:“西州也算是杨烨的本家,侯翔宇应该使唤不动他们,这些应该是西州附近军镇的士兵!”

    玉无痕问道:“他们在这里伐木做什么?”龙辉叹道:“恐怕是要在尛武山谷筑城建寨!当初我说尛武山谷不过鸡肋,如此看来是我武断了。这侯翔宇先在远处伐木,避开玉京耳目,在外围将一切材料准备妥当后,再快速运往山谷修筑城寨,省了不少时间,也躲开沧释天的耳目,大大增加了成功的机会。一块鸡肋之地,竟被他转化成一口制胜利刃,此人实在不简单!”

    洛清妍道:“龙儿,你觉得晋王会成功吗?”龙辉道:“此番奇袭可谓是鬼神莫测,但沧释天也非省油灯,再加上帝都内尚有不少御林军驻扎,依我看胜负是五五之数!”洛清妍笑道:“这样也好,这晋王以奇兵反攻玉京,倒也替咱们吸引了沧释天的目光,正好趁机破封!”龙辉点了点头,三人便继续赶路,到了玉京外围,三人屏息凝神,幻化身份,轻松混入城内。

    熟路轻车,洛清妍领着龙辉和玉无痕再度重返地宫暗道。

    当初撤离颇为仓促,地宫内还有不少妖族的布置,也正好省了龙辉麻烦,借着这些物资休整一番。

    洛清妍说道:“等会入阵,恐怕会引起不小动静,咱们还暂且等待,等晋王动作后,我们再入阵。”龙辉点头道:“然也!无痕,封印之地极为凶险,你根基不足,便留在外围护法,我与洛姐姐进去即可!”玉无痕开口称是,随后又在地宫外围设置了数个阵法,以策周全。

    忙完一切,龙辉见她雪靥生晕,额头濡汗,显然是累得不轻,甚是心痛,便将她拉到一间石屋休息。

    两人挨着肩在一张石床上坐下,龙辉用袖子擦着她脸上香汗,柔声问道:“无痕,可是累坏了?”玉无痕笑着摇了摇头,道:“再累也没什么危险,比起夫君跟娘娘要入地宫深层,我这算轻松多了。”龙辉闻着她身上那如海风的幽香,又是一阵怜爱,伸手搂住她肩膀,将整个人拥在怀里。

    玉无痕眯了眯眼睛,有些倦意,打了个哈欠,龙辉便道:“无痕,你先睡一会吧!”说着便取出被褥,又轻轻将她按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玉无痕芳心甜蜜,娇柔地任他施为,美滋滋地躺在被窝里,虽然时值夏季,但地底甚是冰寒,被子捂住身子,玉无痕倒也感到一阵贴心暖意。

    龙辉替她盖上被子后,竟脱去外袍和鞋袜,掀起被角也钻了进来。

    玉无痕羞道:“夫君你又不卷,怎么也跑上床来?”龙辉笑道:“此处深处地底,常年无阳光照射,颇为阴冷,所以还是被子里边暖和,而且还有无痕这么一个小火炉在身边,自然是身心皆暖!”玉无痕笑道:“又盖被子,又捂火炉,难道不热吗?”龙辉道:“不热不热,我家无痕身子温软嫩滑,抱在怀里温度刚刚好!”其神态越发纠缠这清秀娇妻。

    玉无痕掩唇娇笑道:“但夫君浑身灼热,无痕怕……嗯!”话没说完,已被龙辉捧住臻首,如炽焰般吻住朱唇,她略微一挣,自知无力回天,婴咛一声,粉臂缠住了丈夫的脖子。

    两人躺在石床上交脖吻颈,互诉柔情,卿卿我我,如胶似漆亲密无间。

    玉无痕红着嫩脸道:“夫君,别欺负人家了……洛娘娘还在附近呢,给她瞧见就不好了!”龙辉笑道:“怕什么,都是自家姐妹,若真瞧见便拉过来,大被同眠,反正晋王还没动作,咱们有的是时间!”玉无痕羞得闭上眼眸,嗔道:“夫君,你怎能如此荒唐……”龙辉笑道:“无痕,大被同眠也不是第一次了,你脸皮怎么还是这般嫩薄。”

    玉无痕红脸道:“脸皮薄的又不是我一个,素雅、雪芯也不见得比我大胆……”龙辉道:“别说她们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先好生耍乐一番,好不好!”玉无痕摇头道:“不好!没事就不能说说话儿么?我想听夫君说些贴心话。”龙辉贴着她身子,虽然隔着一层水蓝衣裙,但温滑触觉透衣而来,肌肤厮磨,底下阳物渐又雄起,笑道:“边玩边聊,岂不一举两得!”

    玉无痕羞道:“夫君,我怕自己受不了,亏了力气,尔后怕误了大事!”龙辉笑道:“无痕别怕,等会咱们夫妇来个阴阳双修,自然恢复精神!”说着一把握住美少妇的一颗嫩乳,隔衣把玩。

    玉无痕酥乳一胀,嘤声颤道:“不要……不要……”龙辉见她双颊知火,眼波似醉,娇羞不可方物,手上忍不住放肆起来,所触皆是滚烫一片。

    玉无痕哼哼了几句,喘气道:“不是的……每次完事后,我明明还有力气,却是乏力得紧,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龙辉不禁奇道:“这是为何?”玉无痕咬了咬唇道:“你那东西好生古怪,就像酒一般能叫人醉醺醺的,每次射进来,无痕都觉得全身软绵绵的,好像喝醉酒一般……”说到后边,声若蚊呓,弱不可闻。

    龙辉将手探至她背后,轻揉结实圆润的翘臀,笑道:“那我不射进去就是了!”玉无痕脸蛋更是殷红,娇滴滴地道:“那样更是麻烦……无痕岂不是又醉酒,又亏损力气……”龙辉哭笑不得道:“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无痕,你倒是叫为夫如何是好?”玉无痕望着他眼睛,盈盈浅笑道:“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更好!”

    龙辉见她想婉拒自己爱意,立即斩钉截铁地道:“不行,我现在就要你!”玉无痕见他蛮横耍赖,不禁莞尔:“无痕原本是你部下,如今又是你妻子,你就不能迁就人家一下吗?”龙辉佯怒道:“好个玉无痕,枉我一直以为你是最听话的,谁想到你也学了冰儿跟碧柔那套,跟我打哈哈,撒娇弄痴起来!”

    玉无痕嗤嗤笑道:“冰儿说了常人是温饱思淫欲,但咱们夫君空闲生色心,这次远行她特地还嘱我不可事事都顺着你,要时刻提防你做糊涂事!”龙辉哭笑不得道:“冰儿虽是第一个过门的,但你也不用事事都听她的吧!”玉无痕道:“冰儿乃龙门大妇,而且足智多谋,温柔贤惠,自然是咱们姐妹标榜,再说,她受的苦是最多的,付出和功劳也是最大的!”龙辉不免一愣,想不到竟连平日清心寡欲的无痕也这般拥护那只小凤凰。

    玉无痕说道:“我们举旗反邪之后,冰儿又是受伤,又是破相的,看得都叫人心碎了!而且若非她机敏,我军恐怕已经遭敌人暗算了数回,我跟师姐私底下商议过了,若夫君日后问鼎天下,皇后凤座只有冰儿能坐!”

    龙辉干咳一声道:“问鼎天下,你可扯远了,且不说我军现在被困在江南,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寻个法子推掉那劳什子帝位。”玉无痕眨了眨眼睛道:“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恐怕由不得夫君你了。”龙辉蹙眉凝想,忽感不对,这祀嬛娇妻似乎是在左顾右盼,分散自己注意力。

    “好你个无痕!敢跟为夫起心眼了,说什么问鼎天下,不过是想为夫注意力分散,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吃了你!”龙辉恍然大悟,立即将手伸入她领口内,握住一颗雪润的椒乳揉捏起来,玉无痕胸乳一麻,娇躯不由一缩,哀吟道:“夫君,不要哩……洛娘娘就在附近,给她听见可就不好了!”

    龙辉笑道:“你可是怕洛姐姐吃醋?尽管放心,洛姐姐大度得很,不会为这么点小事吃醋的!”话音未落,忽听一人笑道:“你要快活就快活,却怎么老拉到别人身上去呢?”两吓了一跳,转头望去,见门已被推开了,一个美妇人正笑吟吟地俏立观望,凤眼柳眉,粉而含春,不是洛清妍是谁?床上两人目瞪口呆,玉无痕羞不可遏,急将龙辉推开,扯过被子连头带脸一块盖住。

    龙辉干咳一声道:“洛姐姐,你好!”洛清妍蹙眉道:“你这人哩,真是色迷心窍……虽说双修秘术可叫你精气神十足,但总不如由内滋养的元气稳固,如今即将闯阵,你也不好好养息元气一番!”龙辉老脸一红,洛清妍横了他一眼,跺足嗔道:“幸好冰儿留了个心眼,你当真是不靠谱!”龙辉急忙跳下船来,拱手赔罪,心里是那个无奈,先有小凤凰把持后宫,如今又引入这个更加强势的大凤凰,看来风流总是有代价。

    玉无痕不忍他被训得太惨,便从包袱里取出一件袍子,捧给洛清妍:“娘娘,一会闯阵自是不轻松,无痕准备了一件法袍,希望能助娘娘一臂之力。”洛清妍展开袍子,眼睛不由一亮,袍子底色雪白,好似一袭冰川,其绣工更是精良,只见一片花海中百鸟齐飞,中央有尊五彩金凤,竟是一副百鸟朝凤图,而凤凰下方更有一朵艳丽牡丹,这多牡丹处于花海之中,映衬出群花之尊的华贵,一凤一花,构成一种莫名华贵和高雅,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洛清妍指尖轻抚袍子,只觉内蕴充沛灵力,不禁赞道:“好个宝物,不但做工精美,内中更是灵力充沛!”玉无痕笑道:“若是对娘娘胃口,无痕便欢喜!”此法袍乃是玉无痕以沧海蚕丝所织,质地坚韧,凡铁难损,不惧水火,而且每一针每一线都是玉无痕亲自缝制,针线走向内蕴神妙符咒,整件衣服就像是许多张灵符堆砌而成,更有神之卷所记载的聚能令咒在内,穿上之人,其聚气时间缩短一半,而且还能稳固心神,端正视听,乃不可多得之宝物。

    龙辉看出其中端倪,道:“难怪近段时间无痕你天天躲在屋子里做针线,原来是缝制这么一件法袍!”玉无痕道:“才有一个月时间,我也只能赶出一件法袍。”洛清妍赞道:“短短一个月时间便能缝制出如此宝物,神龙祀嬛当真名不虚传!既然得之不易,无痕你还是自己穿上吧,也好给我们护住外围。”

    玉无痕摇头道:“无痕不必深入,自然安全得很,也没必要穿这法袍,再说此法袍是无痕按照娘娘身子尺寸来缝制的,也只有娘娘合适!”龙辉哦了一声,拍了拍大腿道:“我说前段时间,你和碧柔怎么给冰儿量尺寸,原来是这么一件事啊!也对,冰儿跟洛姐姐身材所差不大,由她做样板正好不过!”说话间,一双贼眼朝着洛清妍胸臀腰腿扫去,各种龌蹉尽是不言而喻,洛清妍一阵羞臊,桃腮生晕。

    “既然是无痕的心意,我若再推辞,便显得不敬了!”洛清妍也不矫情,凤目之中带着几分感激和欣赏。

    玉无痕展开法袍,说道:“娘娘,让无痕替您穿上吧!”洛清妍微微一愣,但随即便目露笑意,点头应允。

    只见她玉臂轻舒,仪态优雅,气度华贵,玉无痕见状便将法袍袖子套进她皓臂,然后再拢上衣领,扎好腰带。

    法袍上的图案本就艳丽华贵,如今穿在洛清妍身上,更添凤舞天下之韵味,玉无痕暗忖道:“娘娘这番气度,华贵无比,不愧是冰儿的娘亲。”洛清妍握着玉无痕的柔荑道:“无痕,你这份心意我感激得很,日后姐姐绝不会亏待你的!”她自称姐姐,龙辉不由一喜,哈哈笑道:“洛姐姐如此自称,看来是已经打算入我家门,妙哉妙哉!当真是——三世缔福缘,双凤落龙门,后院生芳华,春色映满庭!”洛清妍玉靥一红,嗔了他一眼。

    估算玉京冲突将起,龙辉和洛清妍便先到阴阳花附近做准备,两人站在外端,想起那日的遭遇也是一阵唏嘘不已。

    洛清妍蹙眉道:“待会我们需得阴阳交融才能避开阴阳花的伤害,但这期间,我们必须身心合一,心里不能有其他杂念,只需想着对方!”龙辉笑道:“这事好办,我心里一直都想着洛姐姐你的!”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嗔道:“才怪!你哪次跟我亲近心里不是惦记着冰儿和涟漪,净想着怎么糟蹋我们母女!”龙辉被说中心事,干笑数声。

    洛清妍幽幽一叹,侧过螓首枕在他肩膀,吐气如兰道:“龙儿,等会我们不可有一丝隔膜,你若心里还对我有什么不满或者不解,就说出来吧,省得入阵之后受这些琐事影响。”

    龙辉沉吟片刻,说道:“若是剑圣前辈,不,岳父大人没有埋骨阴冥,我们会在一起吗?”洛清妍娇躯一颤,咬唇道:“我不知道……但,就算无缺没去,我们也不可能再像当年一样……因为我会为了族人的未来做出很多事情,可能手段比陆乘烟屠戮异族还要卑劣……我清楚他性子,绝不可能认同我的,说不定还会兵戎相见,当年的惨剧可能还会再发生一次!”龙辉一愣,心头一阵酸楚,百感交集。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相信无缺泉下有知,也会尊重我的选择!”龙辉叹了一口气道:“我心里始终有根刺……岳父大人待我不薄,但我却在他去世后不久……这般对待他的遗孀!我明知不对,但却无法抑制心里的情感。”

    洛清妍眼睛有些湿润,咬唇道:“与你无关,其实是我先动情的!其实我对你情意早在上辈子已经开始,今生你又无怨无悔地为我付出,就算是铁石心肠之人也会动容……若无缺真的要很,又或者有什么报应……我一人承担便是!”

    龙辉一把将她抱住,柔声安慰道:“洛姐姐,莫要说这些昏话,我说过一切由我扛,我自然是言出必践,哪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洛清妍抹了抹眼泪,噗嗤笑道:“你不是挺洒脱的吗?既然事情都已发生,何必还要纠结过往!要是凡事都询问一个如果,那岂不是束手束脚,要真这么想,当年云曦和真龙都大胆一些,各自前进一步,又会是怎么一番光景呢?”

    龙辉长出了一口气道:“洛姐姐你说的是,不过将这些话都说出来,心里总算舒服许多了!”龙辉顿了顿,问道:“洛姐姐,我觉得你身上的气质有些古怪,也不知为何?”洛清妍笑道:“怎么古怪法,说来听听。”龙辉道:“初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像个君临天下的帝皇,相处久了,又觉得你雍容华贵,比皇后还要母仪天下,当我跟你好上后,觉得你又像是个小妇人,这种似帝似后,又似平凡的气质既矛盾,却又是集中在一人身上。”

    洛清妍扬起俏脸,凝视了他片刻,说道:“其实我很想归于平凡,但却坐在妖凰之位,无奈之下只得带领族人出山,那个时候我可以说是一切将族群利益摆在首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之后遇见你,慢慢地就想把权位转交给你,其实我也是耍了点小心眼,想把你这条转世真龙拖下水来,到后来……跟你好上了,我心境渐渐转变,只想着如何过些清净日子,把烦恼的事情都丢给我男人去办,这也是我三段心境的变化,所以你会感觉到我身上有三种不同的气质。”

    龙辉心头一暖,尤其是”我男人“三个字叫他热血沸腾,浑身尽是干劲,心中更是蜜意连绵,情火高涨,不由自主地将洛清妍抱在怀里,一字一句地道:“那我一定会让洛姐姐做个幸福的小妇人,不再操心任何琐事,天塌下来也由我扛住!”

    洛清妍芳心一跳,抬头凝视着他双眸,媚眼湿润几欲滴水,伸手轻抚他脸颊,朱唇呢喃道:“龙儿,龙儿……我……我现下心里头都是你,我很是欢喜……你呢?”龙辉热情如火,爱意翻滚,心头温温融融的,只想呵护怀中娇美花朵,又想令她欢喜满足,美得魂飞天外,不觉低声道:“洛姐姐,我爱你,我只想让你欢喜快意。你欢喜我,我很开心。”

    洛清妍爱蕴情,情生欲,身子酥软,羞红了雪靥,媚眼含春,娇娇含笑,柔声道:“是时候啦!我们现在,可以入阵了。”两瓣艳红的玫瑰朱唇缓缓张开,龙辉喘息若火,抱住她腰肢,便俯身亲吻。

    第08回夺阴取阳

    唇舌相合,洛清妍媚眼轻闭,藕臂轻伸,箍住龙辉脖子,龙辉舌头探入她檀口内,吮吸香甜津液,手掌挽着美妇柔腰,细细爱怜。

    随着两人心生爱意,两股气息缓缓融合,阴阳互补。

    良久唇分,洛清妍纤细的下巴抵在龙辉颈窝上,含春媚然,娇娇地道:“龙儿,姐姐裙子下边可是什么都没穿哩!”龙辉腰腹一热,在她肥嫩臀肉上捏了一把,裙下美肉果然是圆润肥滑,毫无多余痕迹,不由笑骂道:“你这妖妇,竟光着屁股到处跑,置你夫君颜面于何处!”洛清妍咬唇娇声道:“小色鬼,别吃醋了,姐姐是进了地宫后才换衣服的……等会咱们要阴阳合练……这样子才方便些。”

    说到这里,粉颈一晕,凤目荡起一片迷蒙的春水,娇艳欲滴。

    龙辉对她爱不释手,一双手掌炙热地在美妇腰臀上滑动,尤其是那肉臀肥股,揉来捏去,玩得浪波滚滚,动作剧烈得就像是一个初尝人生的青涩小子,毫无技巧可言,只想着在美人身上挥洒一腔爱意。

    洛清妍嘤咛轻吟,娇躯紧绷,长长的浓睫不住颤抖,雪白的桃腮晕上霞脂,鼻息粗沉喘息,那模样竟也像是朵即将面临风雨的娇花,羞媚而又青涩,又似一个被养在深闺的怀春少女,趁着家人不注意跑出去跟情郎私会,担忧之余有带着甜甜喜悦。

    龙辉手向上滑入美妇衣襟之内,握住两团柔腴,随后便将衣襟朝两侧剥下,洛清妍忙制住道:“龙儿……等会还要闯阵,别弄乱姐姐衣服。”龙辉明知故问道:“不脱咱们怎么阴阳双修?”洛清妍脸颊晕红,嗔道:“姐姐裙底下什么都没有,掀起来就是啦……哦,你混蛋,你故意让人家说这种话的!”说着又锤了几记粉拳。

    龙辉情火烧尽四肢百骸,下体昂然耸立,硬生生地顶在洛清妍小腹上,即便隔着衣衫也感觉到美妇肌肤雪润细滑,感受到男根顶端的灼阳,洛清妍花容微沉,凝眉道:“龙儿,你阳气怎么这般浓烈……比我体内元阴还要强上几分。”

    龙辉回过神来,心知若是阳盛于阴必然会造成阴阳失衡,同样无法通过阴阳果的阵法,于是问道:“那该如何是好?”洛清妍红着脸,低声笑道:“自然是你先射几回,泻去少许阳气了。”额头抵着他额头,鼻尖互贴,娇羞妩媚,甜腻缠人。

    龙辉笑道:“那该怎么泄?”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道:“自己用手先捋出来!”龙辉双手颤抖,握住洛清妍的肩膀,道:“洛姐姐,你不是说笑吧,要我放着你这么个大美人,还自己用手,这岂不是暴殄天物!”洛清妍浓发一摇,直起柔润柳腰,掩口迸出一串银铃轻笑:“逗你玩的,傻小子,姐姐怎么舍得你受苦!”柔声软语之间,温润的小手轻轻滑下,解开龙辉的腰带,释放出勃然怒龙,并用掌心细细抚摸着龙冠,尽显婉媚妖娆之色,爽得男儿连连吐气抽吸。

    洛清妍五指一合,虎口箍在龙冠沟壑,虽然难以合拢,但却尽心尽力地替他捋动,且越动越快,龙辉美得一阵肉紧,仰头轻轻哆嗦着。

    龙辉欲火难忍,张臂欲抱,洛清妍却把头一低,捉住怒龙轻轻套弄,笑嘻嘻道:“还不是时候哩!”伸出丁香似的细小舌尖,细细舔了舔龟首,随后双手交握着勃挺的男根,张口将杵尖含了进去。

    龙辉只觉尖端传来一阵销魂柔韧的擦刮异感,棒首瞬间被湿热腻滑包裹,销魂之处丝毫不亚于美妇人的蜜穴,而且更受这绝代妖姬的刻意侵袭,那种压迫感更是强烈。

    洛清妍的小舌灵活如水蛇泥鳅般,尖端连番在马眼处戳、刺、挑、转,挑得男人腰背酸麻,随后,洛清妍檀口一张,喉头蠕动,咽部嫩肉压住龟首一阵研磨,龙辉下身一颤,沉声低吼,脊骨发麻,春囊鼓胀,龙枪一阵脉动,竟爆射而出,灌了洛清妍满口的火热浓稠。

    洛清妍温顺地将龙阳精元吞下,只觉满腹温暖,四肢舒爽,不禁暗喜:“龙儿的阳气越发精纯,便是这般囫囵吞枣也能这么舒服!”越想越是欢喜,缓缓吐出龙根,轻吐嫩舌,好似一只乖巧的母猫般,将肉棒舔得干干净净,末了还握着肉柱在粉靥上擦了擦。

    龙辉舒爽得按住洛清妍的香肩,喘气道:“洛姐姐,现在阴阳二气可有对等?”经过一番销魂吞吐,他更是期盼着进入美妇躯体。

    洛清妍朝龙枪调皮地吹了口热气,被这兰息温热的暖气一裹,男根再度耸立,看得洛清妍啧啧暗赞。

    玉手把握龙根,上下捋动了几回,洛清妍摇头道:“还不行,你还得再泻一次!”说着便欲再口侍龙根,龙辉急忙制止道:“好姐姐,这般吞吐虽然销魂,但不尽兴,我想要姐姐的身子!”

    洛清妍脸颊微红,摇头道:“不行哩,你阳气过重,姐姐怕受不了,被你破了阴门,泻出阴元精华,这样更是阳盛阴衰。”龙辉道:“咱们双修合练一番即可!”洛清妍摇头道:“双修是大家都获益,同理,咱们间的差异仍在。”龙辉笑道:“不走正路,便不会触及姐姐阴门啦!”洛清妍粉颈一晕,含羞带媚地嗔了他一眼道:“小色胚,尽想坏主意!”

    龙辉哀求道:“洛姐姐,你就让我美一回吧!”洛清妍也是爱极了这个俊俏夫君,见他如此苦楚哀求,也不忍心,就点头答应:“依你便是啦!”龙辉大喜,便让洛清妍转过身去,双手扶着石壁,这个姿势尽显丰腴柔润的婀娜曲线,从后边看去,柳腰纤细,肥臀饱满,叫人血脉贲张。

    龙辉把持不住,掀起洛清妍那雪白的长裙,裙裾翻起一小块,一股幽香从裙底飘出,露出一截白如凝乳的小腿,果然如她所言,裙底下空空如也。

    龙辉热血沸腾,将裙子掀起到了腰间,雪臀肥股展现眼前,腴嫩臀肉颤巍巍地抖出一丝波纹,腿股中心那道蜜隙好似一抹嫩玉,鲜艳可口,惹得龙辉险些一枪将她给挑了。

    龙辉低声俯首,凑到洛清妍臀股之后,开口品花弄玉,舌根细细滑过蜜隙之上,引出甘甜花蜜,洛清妍美得螓首轻摆,两根雪白的玉腿绷得笔直,檀唇开阖,连连吐息。

    龙辉舌尖朝上一扫,滑过臀沟,忽然,钻入小小肉孔之内,酥得洛清妍媚眼如丝,身子颤抖,玉户涌出一股淫水,顺着臀缝直淌下来,但仍是踮起脚尖,翘起丰腴白嫩的雪臀,动情之余,熟妇的美菊生出反应,泌出酥香滑腻的肛油。

    龙辉欲火升腾,起身提枪,把洛清妍往石壁上一推,任由两团肥奶隔衣压在冰冷的石壁上,随后骑在她白滑香艳的美臀上。

    洛清妍上半身贴在石壁上,双手娇弱地扶着石壁,白皙的肥臀像一团雪球圆圆隆起。

    龙辉扒开她的臀肉,露出里面柔嫩的肛洞,充血的龙龟抵住她的嫩肛向前一顶,红艳的肛蕾菊肉被压得凹陷下去,接着软软滑开,将龟头吞入体内。

    妖后咦咦哼哼地轻吟着,夹杂着酥爽入骨的颤音,媚态横生。

    她泌出稣油的肠道滑畅至极,龙枪挺送之时就像被一团暖热的油脂包裹着,肛肉充满弹性,娇滴滴地套在肉棒上,柔韧得就像是软箍,温柔地在阳具上来回滑动,带来酥爽的挤压感。

    龙辉一口气干了百余下,将雪嫩的美臀干得臀沟敞开、肛洞圆张,他也尽量放开身心,一口气将阳精逼了出来,射得洛清妍满腹温热,蜜户溢液,满处飘香。

    龙辉心满意足地拔出阳具,望着身前媚态熟润的妇人,不由得又爱又怜。

    洛清妍虽再度破肛,但花径深处的凤蕊凰宫并未遭到阳气的正面冲击,所以真正的阴元精华依旧锁在其中,即享受了酥美快感,又不损真阴,而龙辉泄了两回,总算排出多余的阳气。

    “洛姐姐,你快瞧瞧!”龙辉笑嘻嘻地抓起她的手掌往她臀后放去,洛清妍知道他是让自己去摸他方才的战果,不禁羞不可支,赧然侧过脸。

    当手指触到肛洞,洛清妍神情顿时一愕,接着张大妙目。

    原本小巧的后庭花,这时张开足有三指宽,从后看去,雪团般的圆臀间,红红的肉孔圆张着,里面红嫩的肛肉暴露出来,在空气中微微蠕动着,散发出妖艳的光泽。

    龙辉笑道:“怎么样?”洛清妍眼波如水,嗔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把人家后边弄得这么难堪!”龙辉笑道:“小弟怎么舍得,洛姐姐如此娇媚动人,为夫痛惜都来不及呢?”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道:“那你还故意让那根东西变大,把人家后面撑得这般羞人!”龙辉拉过她的手放在龙根上,说道:“还不是为了及早排出多余的阳火,现在咱们是不是可以入阵了?”

    洛清妍握了握玉棒,觉得灼烈之气消减了不少,暗自估量一番,点头道:“可以了!”龙辉喜道:“小弟等这一刻许久了!”洛清妍转过身来,双手搭在他肩上,道:“别色欲熏心,误了大事!”龙辉点头称是,又贼贼笑道:“那咱们用什么姿势?”洛清妍横了他一眼,啐道:“你……你故意的是不是!”龙辉呵呵一笑,双手握住美妇肥臀,一把将她提起,肉枪对准光润雪胯,沾了几滴花露,叩关破门,刺入媚肉嫩玉之内。

    洛清妍嫩宫被灼热龙阳一烘,酥麻松软,幽道蜜穴几欲融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脚,将他紧紧箍住,将螓首娇娇地倚在他颈窝上,鼻息滚烫道:“好弟弟,你都快把姐姐给烫晕了,快些抱姐姐进去吧!”那神情语气哪还有百鸟元祖的气度,分明就是一只依人小鸟。

    龙辉两臂抱紧妇人,下体奋力一挺,已被打湿的龟头破开嫩如凝脂的宝蛤,缓缓往内刺入,他就这样走进阴阳花的范围内,远远便瞥见一朵鲜艳的奇花正在绽放,透着幽香兰息,闻之欲醉,沁人心脾,但两人却知晓这花的厉害,若是阴阳气息有一丝不均衡,势必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法阵之中,万劫不复。

    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对首便吻,四唇相贴,互通元气,双胯研磨,性器结合,以之贯通元息,阴阳之气从他们体内溢出,流到对方气脉之内,暖暖融融的阳息,清爽冰润的阴元,在这一时间融洽非凡,不留半丝空隙,亦无分毫破绽,圆满得就像先天阴阳之气般。

    龙凤交合,阴阳圆满,既是闯阵,亦是情欲交合,却也你甘我甜,如胶似漆。

    龙辉每走一步,根茎便会颠簸一下,时而重时而轻地杵在美妇花宫。

    洛清妍媚入骨髓地娇啼一声,只觉龙辉昂巨非常,越来越大,越来越热,转眼花心已被七擒七纵,鱼儿唼喋般贴着龟头娇颤颤地蠕动,一阵酸软由腹下蔓延到了全身。

    龙辉却觉所触皆是嫩不可言,腴沃之极,其中销魂难以言喻,于是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来瞧妇人花底,但见桃浪翻红,琼花吐蕊,自己的大肉棒穿梭其间,而那腻如羊脂的玉阜一翕,一缕细细的清腻花汁从蛤缝里滚了出来,淋得自己的肉棒油润光亮。

    就在此时,两人已经走到阴阳花旁边,洛清妍眼尖正好瞧见花瓣之下的一对果实,其晶莹剔透,灵气饱满,正是阴阳双果,不由得暗喜:“如此天才地宝怎能错过,这对果实正好给我和龙儿一人一粒!”想到这里便稍稍稍稍松开嘴唇,腻声叫了一下:“龙儿……”谁料话还没说完,四周气流开始异变,原来她在说话时漏出了几分气息,使得阴阳略微失衡,洛清妍一惊,急忙又吻住情郎口唇,互渡元息。

    龙辉听她把自己的名字叫得娇嗲非常,心都酥化了,销魂连挺数下,大龟头下下直往洛清妍儿池底那肥美非常的花心上顶去,直捣得洛清妍如花枝乱颤,麻得通体都酥了。

    洛清妍见他不解己意,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只好朝着阴阳花使眼色,龙辉这才明白,暗忖道:“洛姐姐是要我摘下这对果实!”想到这里,调整了一下位置,就着花朵旁坐下,摆出一个男女贴股而坐的姿势——鹤交颈,洛清妍心头甘甜,暗忖道:“龙儿心里还是明白我的!”于是继续吻着男儿口唇,朝着阴阳果伸出玉手,但顾忌到这是天才地宝,生怕一个不小心鸡飞蛋打,饶她平日抉择果断,此刻也不敢下手。

    龙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闪电出手,一把就将这奇花连根拔起,洛清妍不由吓了一跳。

    龙辉松开她嘴唇,笑道:“洛姐姐,不用怕,这花果再怎么神妙,也不过是植物。”此刻他一说话,阴阳之气已经不是绝对平衡,但四周却没有一丝变化,原来阴阳花乃是阵法机关,感应入阵者的气息,只要阴阳不均衡,阵法便会源源不绝地涌出,将入阵者活活耗死,其本身并无太大威力,最多也就是吸食不均衡的阴阳元气罢了,但龙辉和洛清妍双修合练,阴盛阳强,不离不弃,毫无破绽,阴阳花连吸食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龙辉连根拔起。

    如今机关已失,阵法再犀利也启动不了,原本堪称无解之阵也就这般破解,而且破解之法还是十分之香艳。

    龙辉望了望两颗果子,选了那颗阴元纯正的摘下来,温柔地送到洛清妍嘴边,道:“来,洛姐姐,快吃了,咱们合力炼化此果灵气!”洛清妍点了点头,张唇将阴果引入口中,龙辉也立即摘下阳果吞服。

    果子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津液,顺着喉咙流入腹中,龙辉感到百骸暖融,洛清妍则感到全身清爽,不由赞道:“好生纯正的先天元气!”两人立即将这股元气引入经脉,流转周身穴位,最后汇聚于丹田,再慢慢导入阳根和阴阜,互补交融,以阳生阴,以阴还阳,各取所需。

    阳元流转,龙辉下体更显精神,龙枪猛然一涨,变得更加粗硕滚烫,朝着美妇玉胯挑了几挑,洛清妍也挪动肥股相就,一股滑腻粘黏的蜜液顺着茎根淋漓流下,龙辉只觉凤蕊花宫竟比昔日还要销魂,其娇嫩温暖尤为明显,爽得脑子酥麻,龟头就顶到了一粒肥美的肉儿,知是花心已得,于是就用龟头揉了几下,感觉到花心软弹弹的紧紧压在龟头上,一股花浆油腻腻地就浇了下来,那滋味果然新鲜美妙极了。

    龙辉抬眼望去,洛清妍含笑以对,白嫩的脸庞闪烁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光芒,气质既清圣而又妩媚,尤其是那双秋翦媚眼,宛若春水暖意,又似碧波清流,竟有种叫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龙辉已然明白过来,这枚阴果令她修为大增,元气充盈,而其真阴更为纯正。

    他暗吐一口冷气,心想这妖妇已是媚骨天成,当日一个假身就已经迷得两军将士连武器都拿不稳,如今又服用了这枚先天阴果,媚骨妖姿实在无从估计,恐怕就算是三教历代圣贤也要挡不住这妖惑之媚!更别说是普通人,洛清妍发话,保管他们连父母骨肉都会丢掉,说句不好听的,若洛清妍有心魅惑,哪怕是一个眉色,无论男女都会莫名泄身,脱阴丢阳而亡。

    幸好龙辉服了阳果才能抵御这先天媚态,妖娆媚体只是令得他更加兴奋,抱着雪白肥臀连番冲杀,洛清妍服用阴果后,身子更为丰润,那蛤中蜜液便如失禁般涌出来,龙辉尚不只觉就已被涂了一腹,到处皆是粘腻腻滑黏黏的。

    洛清妍美得紧紧箍住他脖子,喘息道:“龙儿,咱们服用阴阳双果后,元气越发充沛,双修是越练越精神,不会疲倦,也不会泻身……但凡事过之皆是不好,咱们还是快些出来吧。”龙辉点了点头,慢慢将下体的阳气散去,洛清妍也随之退去小腹的元阴,放开花芯,美美地在龙辉肉柱上连套了数十下,顿时一股尿意涌了上来,她也不克制,呜呜娇啼着尿出精来,一股股温热滑腻的花蜜,沿着玉腿流下,淋湿了两人半脱的裙裤一大块,但此际又哪管得了那么多了。

    龙辉腰腹一麻,龙精滚烫射出,双臂一环,紧紧搂住她的蜂腰,玄阴媚香飘逸而出,嗅得满鼻兰麝之香。

    龙辉从腰间里掏出一张手帕,轻柔地在洛清妍额头、粉腮、脖颈擦拭,抹去汗水,洛清妍见他如此体贴多情,也是欢喜满怀,也从怀里掏出一袭香帕,爱怜地替他擦汗,香帕久处美妇怀中,已经被乳香熏得甜腻,闻着也是一种享受。

    擦完汗水,洛清妍从龙辉身上站起,替两人抹去胯间的淫迹,当她擦拭干净粉胯后,便放下长裙,盖住美白春光。

    龙辉有些不舍地提起裤子,洛清妍又弯腰将阴阳花捡了起来,放入随身香囊内,说道:“离土后,这花虽然已经失了生气,但其花瓣花径都是难得的宝物,不要浪费,一起带回去给冰儿那群丫头补补身子!”两人双手紧握,并肩朝地宫深处走去,越往深处,其中气氛越是幽静,静得连呼吸心跳都清晰可闻,平静的叫人生怕。

    龙辉心知接下来的困难绝不好应付,阴阳双花曾经叫他们两人险些命丧黄泉,若不是以那取巧之法,他们是绝难通过此阵,头阵的轻松不代表后边就是畅通无阻。

    吸收先天阴阳元气后,两人精神十足,虽然小心谨慎,却也信心满满,沿着蜿蜒地道慢慢深入下层,龙辉觉得四周气氛越来越沉静,而且伸手不见五指,整个人好似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洛清妍低声说道:“龙儿,我们似乎着道啦!”龙辉掐指推算一番,用试着以辨气之法寻出方位,但入眼所见皆是一片鸿蒙。

    龙辉说道:“好像是被困在阵法之中了,也不知是哪个阵法!”洛清妍道:“此水深浅不明,咱们合力一击吧!”龙辉点了点头,运气提元,功体聚生,天龙之力凝于掌心,洛清妍气息百转,凤凰灵火沛然而生,两人同时攒掌,融合阴阳果之后,两人真气更为纯正,虽然仍是先天境界,但一掌打出,劲力凝而不散,其威力犹胜昔日。

    龙凤元功汇成一击,轰然震动虚空,只听啪啪数声,空间生出裂缝,无数繁星从中溢出。

    糟糕!洛清妍花容丕变,眼前架势分明是阵法开始反扑,一时不慎,两人同陷星河之中。

    望着周转不息的星辰,龙辉叹道:“阴阳花所代表的的阵法乃是取自无形有质的元气,而这繁星周转便是将寰宇姿态化出形体。”洛清妍蹙眉道:“天地大者也,在太虚中一物耳。太虚即气,絪縕之本体。但太虚无形,气之本体,其聚其散,变化之客形尔。方才阵法由无到有,以气化象,合乎太虚之理,看来我们坠入了太虚镜像内。”话音甫落,四方星辰晃动,无数繁星映入眼眸,两人顿失方向,只觉得上下倒置,左右不分,东南西北更是无从辩解。

    就在两人疑惑之时,一股雄沉气压逼命而来,抬头一看,竟是一颗拖拽着火舌的流星。

    龙辉深吸一口气,双掌运化,祭起御天借势,将火焰流星卸到一侧,谁料流星轰然暴烈,无数碎石劈头盖下,其威力远胜火枪炮弹。

    洛清妍娇哼道:“让我来!”只见她素手一扬,赤色凤火席卷而起,方圆十步内的碎石尽数烧毁。

    与此同时,星河之内再起变化,生出一股强烈气旋,抽吸之力席卷而来,两人只觉气血翻涌,身形失衡,随时都会被吸入深渊。

    龙辉只觉气海虚浮,似乎浑身真气也被这股抽吸之力给扯个精光,洛清妍身披法袍,将吸力抵消大半,而且法袍内的聚灵咒令她真气得以迅速凝聚,再加上两人双手紧握,阴阳二气互相融合,已经成了一个整体,所以洛清妍真气恢复得快,也等于龙辉气力不竭。

    “洛姐姐,气聚下盘,稳住身形!”龙辉喝道,提起真元抗衡漩涡吸力,洛清妍也运起千斤坠,压住下盘,两人携手抗争,身形纹丝不动。

    然而太虚镜像再度发力,那股气旋从星河深处涌出,两人定神一看,竟是一个黝黑深邃的洞口,此洞将四周的星辰碎石一一吞噬。

    龙辉大惊,此洞穴之形态和特性与虚空篇所载的黑色奇洞一模一样,可以吞噬万物,便是阳光也躲不过去,当初他仅剩五成功体,豁命施展此术尚且能叫洛清妍退避三舍,如今这个黑色暗洞所产生的吸力远胜当初铁壁关时的百倍。

    眼看着两人就要被吞没,龙辉策动最高元功,真气沛然运转,手掌一推,一道白芒旋转而出,筑成一个白色洞穴,洞穴内源源不断地涌出外向推力,正好撞向黑色洞穴,这一吸一推之间,便造成了一个僵局。

    虚空篇内记载了两大奇境异界,一者名曰虚空暗界,可吞噬抽吸万物;一者名为虚空明境,可反弹外推一切,吞服阳果后,再加上洛清妍元阴相助,龙辉随手便施展了“虚空明境”对抗那个黑色暗洞。

    明暗相克,两股星河异力相互缠绕,轰隆一声,明暗境界同时湮灭,归于虚无。

    龙辉被震得浑身剧痛,气息不畅,却是暗自惊愕:“这阵法为何会生出龑武天书的绝技,难不成这阵法也是我自己布置的?”但转念一想,玄天真龙入灭前还留下遗言,来生必破封神法印,重新封神,让世间修者各司其职,共同维持天地秩序,既然如此又怎会作茧自缚,自己给自己下绊子呢!疑惑之余,四周星辰越转越快,各种寰宇威能接踵而来,阳火、阴冰、星爆……那是接连不断,龙辉越打越是心惊,这太虚镜像之运行分明就暗合龑武天书中宇宙、虚空两大篇章之诀窍。

    “前一个阵法以阴阳花为阵眼,策动五行阴阳运转,如今这个太虚镜像则暗合宇宙虚空之法……跟龑武天书十分相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龙辉暗暗吃惊,忽然前方射来一道彩霞,色彩绚丽,夺目无比,叫人为之心旷神怡。

    洛清妍玉手一抬,正欲挡招,龙辉大叫不妙,急忙扯着她避到一侧。

    “洛姐姐此光不简单,不可触碰!”龙辉警告道,依照龑武天书所记载,此光名为寰宇毒光,其内蕴灼烈热能,可瞬间摧毁生灵死物,最要命的是,此光之中暗藏毒能,就算侥幸存活,也会损及脏腑筋骨,更是祸害后代,一旦受此光照射,其后裔要么就是相貌畸形,要么就是先天愚钝,遗祸无穷也。

    毒光不断射来,龙辉拉着洛清妍左躲右闪,谨守门户,勉力护体,然而毒光越来越多,纵横交叠,织出一道光网,叫他们避无可避,无处落脚。

    龙辉暗骂一声,心忖若是我自己布下的阵法,我自可破之,若是三教偷学我前世武功而设下的障碍,更不可能与我抗衡,我又有何惧也!想到这里龙辉精神抖擞,一手运起虚空暗界,而紧握洛清妍柔荑的手掌则输过真气,由于两人元息互通,等同一体,所以洛清妍受到龙息催动,自然而然地也施展出那招虚空明境,龙吟催暗界,凤舞生明境,寰宇之中的明暗玄力左右护持,一者吞噬,一阵反弹,将毒光密网瓦解殆尽。

    龙辉以暗界吸纳毒光,并使了个小技巧,将暗界当做是一个体外气海,将毒光之能蓄积其中,然后化暗为明,将毒光朝外推出,同时汇入霹雳真元,紫色雷电凝聚而生,更将毒光吸纳其中,只见紫色雷电蜕变出金色,传说中那天谴之雷应运而生,轰隆一声击碎四方星辰,撕开了太虚镜像。

    瞥见裂口,龙辉当机立断,拉起洛清妍便冲了出去,四周景色恢复正常,再无寰宇星辰,只有冰冷石壁。

    洛清妍喘了口气,叹道:“这太虚镜像当真可怕,若不是龙儿你机敏,咱们恐怕凶多吉少了!”龙辉笑道:“洛姐姐谬赞了,那阵法与龑武天书中的法诀有几分相似,所以我才侥幸破之,但这过程也不轻松,累得我浑身酸麻!”洛清妍柔声道:“你累了?快些休息一下。”说着就扶他倚着石壁坐下,掏出手帕替他抹汗,一副贤惠妻子的模样。

    龙辉不由笑道:“洛姐姐,你真是越来越小妇人了!”洛清妍不由红晕扑面,拧了他胳膊一下,嗔道:“你若是不喜,我就恢复以前的态度,叫你吃不了兜着走!”龙辉不禁求饶:“好姐姐,我是说笑而已,能得姐姐这般柔情,实乃十辈子修来的福缘!”

    打情骂俏间,龙辉忽然感到身后石壁透出一股莫名寒意,全身血液几乎为之一凝,还没来得及打寒战,后背一空,竟是在石壁上出现一道幽暗深渊,龙辉整个人就朝后跌倒,瞬间就消失在石壁之中,洛清妍大惊,趁着石壁未合拢,一个箭步扑来过去,随着龙辉一同跌入幽暗深渊。

    第09回三教绝杀

    “小贼,小贼!”声声银铃脆响,吐气如兰,吹过枕边春风,拂动心坎,龙辉睁眼一看,只见小凤凰笑语嫣然地望着自己。

    龙辉朝四周扫了一眼,竟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上,四周绿树红花,鸟语蝉鸣,正是九云山庄后院。

    龙辉暗吃一惊,心想刚才还在地宫,为何如今就回到家里,难不成中了迷幻镜像?想到此点,龙辉便多了几分警惕,冷冷地盯着眼前佳人,沉声道:“无聊的玩笑,区区幻象瞒不过我,还不快现身!”楚婉冰一愣,蹙眉道:“你又做梦了吗?”龙辉嗯了一声,只听楚婉冰继续说道:“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做那个旧梦,梦中回忆自己在闯封神法印的情形,醒来后都还以为自己是被封神阵法的幻象迷惑了!”

    龙辉猛地一起身,喝道:“少来蛊惑我的心神!”说着便要一掌击落,谁料掌势未发,手臂竟硬生生停住了,原因是他看清楚了楚婉冰如今模样——小妖后娇媚更胜往昔,但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温柔母性,少了几分娇纵刁蛮,原本细腻婉媚的腰腹竟彭隆起来,雪白的衣裙也宽松了许多。

    “冰儿……你,你怀孕了?”此刻龙辉已经乱了心神,在未弄清眼前之人是不是真实便脱口唤出爱妻小名。

    楚婉冰恼火地骂道:“哼,怎么,你想一掌拍下来吗?行啊,有本事你就打啊,大不了一尸两命!你这没良心的,搞大人家肚子,还对我吆三喝四,凶神恶煞,等孩子生下来,你休想要他喊你做爹!”说罢,扭头欲走。

    “冰儿,别生气了,辉儿不过是旧伤影响罢了!”这时一个温和的女音响起,只见于秀婷含笑走来,但却一改昔日玄袍缁衣的沉静装束,而是一袭宫装华服,长裙坠地,成熟迷人,而且竟也是大肚便便,观其月龄似乎已经有八九个月左右,步态甚是轻缓,而且一手轻按前腹,一手托着后腰,而魏雪芯则在一侧搀扶,母女两笑靥如花,神态温柔。

    龙辉顿时呆住了,不知如何开口。

    楚婉冰哼道:“二娘,你就知道护着他,那小贼越来越过分,刚才还想打我呢!”魏雪芯道:“姐姐,大哥连战邪神、厉帝、魔尊三大强敌,头部受了重击,偶尔会出现记忆混乱,你就别怪他啦。”龙辉微微一愣,奇道:“我跟沧释天他们打了一仗?”楚婉冰斜了他一眼,道:“算了,本小姐看你脑子又不灵光,就不计前嫌,给你再细细诉说一遍!”

    小凤凰红唇轻启,娓娓道来:“两年前,你跟娘亲联手解开封神法印,修者功力大增,龙麟军便成了最强的势力,你很快便扫平昊天教,但沧释天不甘失败,拉拢了魔尊跟厉帝,打断神州地脉,令得四方灾祸连绵。为了救助四方生灵,三教、妖族、盘龙圣脉高手尽出,分散到四面八方,以大神通压制天灾,而沧释天那厮就趁着你落单,联合魔尊跟厉帝施加偷袭,一场大战打下来,那三个奸贼魂飞魄散,而你头部也收了重击,伤及元神,经过细心调养,已经好了大半,不过偶尔会出现记忆错乱之象。”

    龙辉不由一阵骇然,楚婉冰见他还是不信,哼道:“废了我这么多口水,还是不信,我懒得讲了,省得宝宝嫌我这个娘亲啰嗦,又踹我肚子!”龙辉见她挺着个大肚子,不由疼惜万分,急忙搂住她香肩哄道:“冰儿别生气了,我当然信了!”楚婉冰翻了翻白眼,那表情娇憨刁钻,跟往日一模一样,令得龙辉又生几分爱意。

    龙辉眼睛瞥向楚、于二人的肚子,蹙眉道:“婷姐姐,冰儿,你们这……这肚子是怎么回事?”楚婉冰哼道:“大肚婆容易犯困,我累了,你问别人!”说着就眯起眼睛。

    于秀婷脸颊微红,含嗔带媚地扫了他一眼,咬唇道:“你这人哩,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还不清楚吗?”那边魏雪芯也是满脸绯红,支吾地道:“如今天下太平,三教重立新君,大哥你一口气就让大半姐妹怀上了。”龙辉大喜,似笑非笑地盯着魏雪芯道:“小雪芯,那你怎么没怀上呢?”魏雪芯脖子都红透了,羞得不敢抬头,将脸埋在母亲香怀。

    于秀婷横了他一眼,嗔道:“你这浑人,就知道欺负咱们母女……”楚婉冰再也忍不住了,睁开媚眼,瞪着他道:“你这大变态,就喜欢折腾我们……那天也不知闹什么鬼主意,说什么血脉相连,母女连心可以互相照顾,女儿怀孕娘亲照顾,娘亲怀孕的时候女儿照顾,我看你就是十足的恶心鬼,当初就该让沧释天一掌拍死你!”

    龙辉见她大着肚子还是这般娇纵泼辣,不由怕她动了胎气,急忙好生劝慰:“冰儿,我的小祖宗,别生气,别生气啦,一切都是为夫不好……我这就给你赔不是啦!”楚婉冰哼了几声,扭过头去。

    龙辉问道:“冰儿,洛姐姐跟其他姐妹呢?”楚婉冰不理他,这时一阵幽香飘来,只见洛清妍白衣如雪,步态婀娜地朝这边走来,笑语嫣然道:“龙儿,今天好些了吗?”

    龙辉正欲开口,却听楚婉冰抢先道:“他还是傻乎乎的,一点都没开窍!”在她身后是鹭眀鸾和穆馨儿,只见这两名熟妇丰腴了不少,小腹微微隆起,显然也有了数个月的身孕,紧随其后则是白翎羽、林碧柔、玉无痕、涟漪,四姝走路极为小心,手掌都轻轻捂着肚子,最后边则是崔蝶和秦素雅,她们怀里各抱一名女童,生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

    “哦?记忆还是混乱吗?”洛清妍蹙眉轻叹,步子也快了几分,朝着龙辉这边走来,她走在诸女之前,再加上她尚未怀孕,步子也比其他人快,看起来更是十足的百花之首,尽显东宫气度。

    群芳环绕,香氛如海,龙辉也不知真实虚幻,这时洛清妍伸手探了探他脉息,柳眉不禁微微一簇,似有忧虑,但很快便消散不见,只是淡淡地道:“没什么大碍,好好调养便可以了。”龙辉觉得有些不妥,但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爹爹……”转眼一望,只见崔蝶怀中女童瞪着明亮的眸子望着他,奶声奶气地交换着。

    崔蝶逗着女儿道:“念柳,再叫一声,再叫一身。”念柳眨了眨眼睛,又叫了一声爹爹,听得龙辉心花怒放,伸手就将女娃娃抱了过来,哈哈笑道:“乖女儿,来,给爹爹亲亲!”于是对着念柳又亲又吻,谁料小丫头竟一声大叫,哇哇哭了起来。

    崔蝶噗嗤笑道:“夫君,你的胡渣子扎到念柳啦!”龙辉低头一看,只见念柳粉嫩的小脸红了几分,再摸了摸自己嘴角下巴果然十分扎手。

    念柳一哭,惹得秦素雅怀中的女童也哭了起来,这两个丫头好似相互比赛较劲,哭得一个比一个大声,弄得众女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们身上,又哄又抱。

    洛清妍笑道:“邋遢鬼,多少天没刮胡子啦!”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正是昔日替他剃须刮胡的刀子,温柔地在龙辉嘴巴边上抹了几下,顿时一片光洁清爽。

    刮干净胡渣子后,洛清妍美目盼兮,轻轻地抚摸着龙辉脸颊,嘴唇微微抿动,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说些什么。

    跟一众娇妻谈心说笑,逗弄两个女儿,龙辉极为高兴,一直玩到夜晚,众女各自散去,要么去养胎,要么就带女儿。

    龙辉独自一人坐在屋子内,细细回想前后细节——在记忆中,他确实连败三大强敌,尽显盖世神通,如今神州各地无人不晓他之大名,三教分别由孟轲、鸿钧、接引执掌,宗逸逍、净尘则为护教神尊,至于地藏则在煞域败亡后,履行昔日誓言,孤身入阴冥,引渡亡魂;而元鼎则是在大战后大彻大悟,不再纠葛于权位,隐居山林;杨烨也辞去铁壁关兵权,回到西州静养,侯翔宇和晋王则在大战中丧命。

    新立君王乃是皇甫武吉的一个远方孙儿,天资聪颖,秉性纯良,登基两年以来,施加仁政,国泰民安,一年前,三教有感新帝品性,以大法力劈开一个境界,称为天界,建造天宫殿宇,令其居于天帝之位,管辖世间。

    之后邀请龙辉等人商讨破封后修者功力大增的问题,龙辉则提出分封神位,拟定天条,让各路修者入天庭任职,维持天地均衡,而龙府之内更是一片安逸,莺莺燕燕,百花争艳,除了原先的四后七妃,龙辉又将穆馨儿纳入房中,凑成四后八妃,而螣姬则为偏房小妾,度红尘继续作为奴仆,把守九云山庄后院,禁止外人踏足,偶尔也会奉上丰美的肉体给主人享受,小日子过得倒也算悠闲。

    想着想着,龙辉觉得有些眼困,便眯了一下眼睛,不知过了多久,闻到一股甜腻的幽香,抬眼一看只见洛清妍站在他身旁,正拿着一件袍子给他披上。

    龙辉一阵温暖,道:“洛姐姐,谢谢你!”洛清妍嗯了一声,清凉的眸子不知为何蒙上一层水雾,龙辉越发奇怪问道:“究竟怎么了,姐姐你为何这般神情?”洛清妍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想你了!”龙辉心头微颤,沉声问道:“洛姐姐,你跟我说实话!”他紧紧握住洛清妍手臂,声音坚定而又沉重。

    洛清妍咬了咬唇,眼眸涌出一丝晶莹,颤声道:“你……你的元神在那场决战中受了很重的伤……我用尽一切方法也只能勉强维系元神不散,但,但你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差,我也不知道我还能维持多久!”说到最后竟捂住嘴巴失声痛哭。

    龙辉皱了皱眉头,握住洛清妍柔荑,说道:“洛姐姐,不用担心,区区元神伤势难不倒我,上回都挺了过来!”洛清妍含泪道:“这回……这回,严重得多,你被三大破虚高手同时击中元神……”越说越是伤心,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神情凄婉哀切。

    龙辉道:“洛姐姐,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想太多了!”洛清妍抹去眼泪,咬唇道:“不,我一定要想法子救你,明天我便去寻补魂填魄之灵物!”翌日清晨,洛清妍便离家而去,寻觅灵物,而龙辉觉得头痛越来越重,但为免楚婉冰等人担忧,他一直强忍剧痛,每日继续跟众美人有说有笑,调戏一下小凤凰,抱着女儿玩耍。

    过了一个多月,龙辉刚要从崔蝶怀中接过念柳,忽然一阵目眩,胸口一窒,哗啦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眼一黑,便不省人事。

    当他迷迷糊糊之际,耳边传来阵阵嘤咛啼哭,他勉力睁开眼睛,却是看不真切,依稀看见一些模糊的轮廓,似乎是冰儿她们在哭泣。

    “龙儿!”门外响起撕心裂肺的声音,龙辉虽然看不见,但仍能清晰地闻到那股幽甜体香,原来正是洛清妍赶了回来。

    “难不成我真的大限已到……”龙辉意识越来越模糊,我好不容易才取得今日安宁,还没享清福就这样走了吗?只是苦了洛姐姐和冰儿她们,苦了她们肚子里的孩儿,一出生就没有爹爹,更对不起念柳,还有……弥留之际,龙辉想叫出另一个孩子的名字,但发觉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并没有这个孩子的记忆,他暗自苦笑,看来这次真的是没得救啦,就连自己骨肉的名字都忘却,这次元神的损伤当真是严重之极。

    “龙儿,龙儿……”洛清妍凄婉的哭声扪心而响,龙辉恍惚间听见她说:“你既然这么狠心抛下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凤凰不死有何用,我陪你一同散去元神,永世长眠!”洛姐姐,不要!龙辉大惊,想要阻止,但自己意识已经迷离,身子根本不受控制,心想罢了罢了,既然一切都是命,那也只好坦然受之,反正自己也准备什么都不知道,去就去吧!本来还以为能带着她们遨游红尘,踏遍寰宇,甚至看一看未来乾坤的模样……未来乾坤?

    龙辉打了个机灵,想起自己在未来遇上如来的情形,那是他说自己在大战之后带着一众后妃隐居,逍遥快活,若自己就这么死了,何来携美归隐,又何来逍遥!不对,不对,我竟然不知道另一个孩子的名字,这绝对说不通!龙辉霎时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幻象,从自己遇上冰儿开始便是幻象!恍然大悟,龙辉把定心神,暗自呐喊:“岂有此理,给我醒过来!”

    心意流转,龑武天书内蕴玄力遍洒全身,龙辉猛然睁眼,发觉自己回到了地宫之内,身上却感到一片温软香嫩,抬眼一看自己正躺在洛清妍怀里,而她眼神迷离,喃喃自语:“龙儿,我来陪你了……”真元逆冲,朝着灵台扑去,正是自行崩碎元神的前兆!龙辉急忙跳了起来,千钧一发之际出手封住她气脉,将汇聚的真气打散。

    洛清妍嘤咛一声,昏厥过去,龙辉立即抱起她,口对口渡过阳息。

    洛清妍只是被迷了心智,身子并未受到严重伤害,得外力相助很快便醒了过来。

    睁眼之后,洛清妍先是呆了呆,双臂一伸猛地抱住龙辉,哭了起来:“龙儿……你没事,你没事了!”龙辉拍了拍她粉背,柔声道:“洛姐姐,别伤心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幻象罢了!”洛清妍身子一僵,她毕竟修炼过玄媚夺神术,精神修为自然不凡,稍作念想便清楚前后。

    抹了抹眼泪,洛清妍咬牙道:“好厉害的阵法,差点把我们坑入死境!”龙辉道:“这应该不只一个阵法,而是两个幻象之阵叠合在一起!”洛清妍道:“三教布下的陷阱果然厉害,这应该是传说中的混元灵界和天葬掌命阵。”她所说的两个阵法其实是相互依存,相互辅助,混元灵界则是根据闯入者的记忆和愿望构建出一个虚幻境界,让人沉迷其中难辨真伪,只要这个寰宇乾坤内的生灵就无法逃过这幻象迷惑。

    而且这个混元灵界最可怕的是入阵者越多,其威力就越强,因为单纯的迷惑一人,若是如龙辉、洛清妍这等心智坚定之人很容易就看出破绽,辨明虚实,但若是多人入阵,混元灵界便可将这些人的记忆和愿望统合起来,构建出一个幻象,一个让多人都承认的幻象,这样一来,幻象中有真人,亦有虚假,这样真假掺杂、虚实交替便可令人无法自拔。

    天葬掌命阵,顾名思义,由天来葬送,由命运掌控,便是让入阵者认为自己难逃必死宿命,是一种极为高明的摄魂杀招。

    此阵配合混元灵界施展,让入阵者精神松懈,然后施加致命一击,放大入阵者记忆中最痛苦的伤害,一步一步地诱导,让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这一切都是命运……对于龙辉来说,当初的元神重创便是最大的伤害,而洛清妍也因龙辉渡魂气救自己而愧疚,两人的记忆和感受相互叠加,那么天葬掌命阵就以此作为攻击点,所以龙辉一旦以为自己死了,他就真的永远无法醒过来,洛清妍也会殉情自散元神,两人就这么葬身地宫之内,做一对同命鸳鸯。

    幸亏龙辉曾到过未来乾坤,那部分的记忆便不在这个乾坤之内,所以混元灵界无法获取出龙辉完全的记忆,那次奇遇反而成了获救的契机,混元灵界的幻象一破,那么天葬掌命阵便无从下手,两人才得以死里逃生。

    听龙辉大致说明了原委,洛清妍不禁一阵后怕,抹了抹汗道:“幸好龙儿你福缘深厚,若是换了其他人入阵,恐怕连骨头都不会剩下来!”龙辉道:“阴阳花堪称无解之阵,而太虚镜像更是包含大千世界,宇宙万物,这两大阵法专攻肉体,而后面这两个则是专门破坏生人意识,针对精神肉体布下杀招,三教祖师果然老谋深算!”

    洛清妍道:“虽然破开双阵叠杀之势,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些离开,破去封印为上!”两人双手紧握,保持内息相通,更是不离不弃,一直走下去,也不知走了多久,越走越是灼热,想来是极为接近地心,四周洞壁也变得赤红滚烫,洛清妍身负凤凰血脉倒也不惧炙热,而龙辉有凤凰阴息相助,亦可行走自如。

    走到尽头,却见无数咒文封条裹住一块巨大的玉石,那块玉石晶莹剔透,莹润得就像是里边有水波荡漾,美不胜收。

    洛清妍凝眉道:“玉魄玄晶?”龙辉奇道:“什么是玉魄玄晶?”洛清妍道:“石之美者是为玉,万石孕一玉,万玉生一魄,万魄凝聚是为玄,瑰经万世结为晶!而且每一万年才会聚成巴掌大小的玉魄玄晶,这块玉魄玄晶如斯庞大,也不知过了多少春秋!”龙辉道:“此神物历经无穷岁月,吸纳了多少天地精华,其内藏灵力必然庞大无比,用此物作为封神法印最为合适,再配合四周的法咒封条……这分明就是一个庞大的限功阵法!”

    洛清妍叹道:“可以覆盖大千世界的阵法……这三教祖师好大的手笔!”龙辉道:“既然已经知道封神法印便是一个庞大的阵法,只要打碎玉魄玄晶,散去其中灵力,那么阵法便无以为继,自会消散!”洛清妍点头赞同,他们正想商议对策,忽然四周封条产生异变,三道强光照射而下,三道卓越身影竟从虚空中走出,飘忽若神,气度似仙,深沉如渊。

    定神一看,一者儒雅潇洒,一者仙风道骨,一者慈眉庄严,看似随意地一站,但却透着难以言喻的气势,仿佛高高在上的圣人,正俯视着芸芸众生。

    洛清妍倒吸一口冷气,花容失色道:“最后一阵竟是三教圣人祖师把关!”

    佛圣人双掌合十,淡然说道:“阿弥陀佛,回头是岸!”龙辉目光凝聚,扫视三圣人,传音给洛清妍道:“他们形体实中带虚,似乎只是三教圣人的残留意念,以灵识元力凝成的化体!”洛清妍暗自点头,赞成他的说法,玉指凝气,扬手发出一道冰气,先行试探。

    儒圣人眉头一皱,喝道:“冰髓劲?好个妖孽!”说话间,紫阳真气透体而发,冰髓剑气瞬息融化。

    儒圣人遗念仍旧保留着太荒大战时对妖族的敌意,一见洛清妍施展妖族武决,当即怒不可遏,紫阳圣火激涌而出,抬手便是三山五岳掌,掌势刚猛无匹,比起宗逸逍还要强上数分,甚至还在孔岫之上。

    洛清妍不敢怠慢,急运拔山掌以抗,双掌一对,妖凰竟力弱三分,龙辉惊讶不已,如今洛清妍服用了先天阴果,其功力甚是已经超越先天大圆满,无限接近天人境界,想不到还是被儒圣人一掌打退,而且这掌力对碰,乃是根基比拼,半点做不得假。

    一掌之威令得龙辉如临大敌,一个儒圣人的遗念化体已经具有凌驾洛清妍的实力,若这三教圣人齐上,世上又有何人可挡,这护法大阵,可谓安排得极为巧妙,阴阳花和太虚镜像针对肉身,若有人侥幸通过,则由精神方面的绝阵压制,而且这个两个阵法在封印之前,更是有其深意。

    若闯阵者是以数量破去前面两阵,那么混元灵界正好是他们克星,因为人越多,幻象越是真实,越能将人迷惑,而天葬掌命阵便可伺机而动,把入阵者一一绞杀,叫他们永眠地宫。

    所以要走到这最后封印跟前,那必须是大智大勇之人,而且人数不能多,那么就由三教祖师化体现身迎战。

    虽然三教化体也受到法印压制,并无太荒圣人之实力,但却是三教武学之根源,其招意心法皆是无与伦比,普天下又有何人可以同时抗衡三教本源武学。

    五重法阵可谓是环环相扣,算计精准,叫人有来无回,牢牢拱卫封神法印。

    洛清妍被儒圣人一掌打退,倍感恼火,打出元古大力,欲以强破强,而儒圣人不躲不闪,凝神应招,只见妖凰猛中求胜,儒者稳中不败,眨眼间便交手数十回合,妖气儒风倒卷四方,战况趋于白热化。

    洛清妍见久攻不下,抬手便将云霄六相、苍木淬火、拔山掌、狮王拳四大神通糅合,沛然出招,劲气惊天地,泣鬼神,欲碎儒门毁正气。

    妖后怒杀,儒袍淡然,只见圣者真元急提,内聚气海,儒教再现精妙绝学,只闻儒门圣尊念念有词道:“无极藏,化太虚,引浩然!”话音为止,洛清妍杀招已至,却见儒圣人化劲纳气,竟是强吸凤凰妖力入体,随后以摘星手巧挪厉掌,此法正是藏虚浩然劲,其纯熟和威力都远胜孟轲。

    洛清妍杀招失准,而儒圣人也在此时有了动作——身影虚化,悄然欺近洛清妍后背空隙,一掌直捣凤凰命门。

    危难关头,龙辉挺身而出,施展盾守之法,封住儒圣人杀招,护花周全。

    道圣人见状,袖袍一扬,竟也加入战团,脚踏八门,掌运八卦,正是真正的先天绝卦,八阵会八门,大千万物法。

    龙辉虽然功力大增,但遇上这既有阵法又有武功的绝学,端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一个照面便落了下风,道圣人连施风雷卦象,打得龙辉连连后退。

    道圣人趁胜追击,退风雷,起水火,龙辉以盾守护持,但却被离火卦瓦解了盾牌气劲;随后便是坎水缠身,进退两难。

    岂有此理,龙辉怒使五行真元,以土克水,以水灭火,破开水火卦象,然而八门围困,生死凶吉转化间便是五行也得散离四方。

    “与妖共舞,绝非善类,给吾纳命来!”儒圣人配合八门运转,提起助攻,龙辉勉力挡了两招,立即吐血受创。

    洛清妍心忧情郎安危,强闯八门,龙辉见状叫道:“洛姐姐,阴阳合璧!”

    说着与洛清妍双手紧握,互通元气,阴阳气息交汇,两人伤痛大减,精神抖擞,携手共抗儒道圣人。

    儒圣人怒喝道:“小妖受死来!”滔滔紫气喷涌而出,凝聚掌心,龙凤双侣顿时大惊失色,这分明就是纯阳霹雳掌的起手式,还未来得及惊愕,一团紫火气劲便打了过来。

    洛清妍可是见识过这儒门禁式的威力,哪敢怠慢,急忙施展五凤心诀抵御,而且一出手便是第三绝——梧桐青鹖鸣。

    青色凤火对上紫色厉掌,激起惊天气浪,洛清妍闷哼一声,粉面煞白,鲜血溢出嘴角,龙辉急忙输过真阳元气替她疗伤,而那边的儒圣人却是泰然不动,惊得龙辉两眼发直,暗忖道:“洛姐姐有我阳气相助,等同于我们两人联手,这个化体接了一招竟动也不动!”疑惑之余,道圣人又组织起了攻势,龙辉无奈迎战,同样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龙凤携手,阴阳交融竟被儒道圣人的化体压得败象尽露,而且佛身人还在一旁掠战,龙辉心知若三教齐上,两人别说获胜,就连保命都成问题。

    形式极为不利,龙辉却是急中生智,立即祭起虚空篇武决,手掌一劈,划出混沌虚空界,将道圣人困在其中,瓦解了儒道联手的困境。

    洛清妍见状,立即说道:“龙儿,也把这穷酸丢进去!”龙辉一鼓作气,再划出一个虚空境界,困住儒圣人。

    三教去其二,两人把握时机抢身围攻佛圣人。

    佛圣人沉声一喝,全身金光大作,正是菩提金身,但龙辉成竹在胸,施展霹雳篇,一拳砸向金身气芒,只见他外起雷罡,内聚电煞,内外夹攻,一鼓作气破开菩提金身,这法子他早在玉京的时候已经用过,当时也正是如此手法瓦解了璃楼菩萨的护身气劲,如今不过是故技重施,对付佛教祖师爷罢了。

    金身粉碎,洛清妍趁虚而入,连施蛮荒赤鹑翎、黄焉舞天翔、梧桐青鹖鸣等三式绝学,三色凤火将佛圣人吞噬殆尽,轰隆一声,打碎了佛圣人的残念化体。

    “一口气打破封印!”洛清妍柳眉倒竖,顺势将三色凤火推向玉魄玄晶,欲一举毁去封神法印的灵力根源。

    同一时分,玉魄玄晶绽放豪光,原本粉碎的佛之化体再度出现,并施展十三莲华挡住三色凤火。

    “这是怎么回事?”龙辉惊叫道,在他惊魂未定之际,身后扑来一股灼热烈风,不及细想侧身躲避,只见一团紫色火球擦身而过,正是纯阳小霹雳掌,原来儒圣人已经挣脱虚空困境,重返战场,那一掌虽然未正面打中龙辉,但气劲擦过也灼伤了他的气脉。

    儒圣人脱困,道圣人自然也不会落后,只看道华夺目,震碎虚空,道者再度回归,龙凤二人却陷入三教围攻的局面,胜算越发渺茫。

    龙辉低声传音道:“这三个家伙并非真实存在,他们只是三教圣人意念化体,但他们带着三教圣人的武学意识,而那块玉魄玄晶除了维持封神法印运转外,还给这三个化体提供元力。”洛清妍脸色一沉,说道:“也就是说这三个东西既有招式和武感,也有内力了?”龙辉点了点头。

    儒圣人冷声说道:“闯阵者,杀无赦!”话音方落,双掌相对,紫阳真气不断聚集压缩,当聚无可聚,压无可压之时,轰然一声爆发出来,形成一个紫色太阳,叫人无法直视,强烈的热气便是洛清妍的凤凰之体也觉得难受。

    这个起手式正是纯阳大霹雳掌,两人心神为之一敛,然而道圣人也不甘示弱,八卦归一,八门逆转,正是极招前奏,那边的佛圣人指掌结印,先引佛禅法宏伟,再聚莲华圣功。

    三教圣人极招将现,龙辉和洛清妍顿感逼命危机,饶他们身经百战,此刻也不禁手心冒汗,大气不喘。

    第10回明暗破封

    三教连武合招,洛清妍花容凝重,心知无处可避,于是催动终极功体,玉掌一划,祭起白色炎火,正是五凤心诀最上式——十阳祭白鹄!白羽凤凰昂首啼鸣,傲然怒对三教极招,纯阳霹雳掌率先打来,洛清妍双掌祭起白羽凤火,硬撼霹雳掌力。

    紫阳白炎对撞,火舌倒卷,地穴顿成无边炼狱。

    洛清妍再吐朱红,但仍旧强硬不退,怒提元功,再发十阳祭白鹄,然而儒圣化体有玉魄玄晶支撑,越战越勇,而且招式极为狠辣,似乎不斩杀眼前妖女誓不罢休。

    “他们的敌意似乎都是针对洛姐姐……们既然有意识,但是为何认不出我的武功呢?”龙辉暗自奇怪,心想按理来说太荒时期,玄天真龙早就跟三教祖师交过手,这些化体既然有一定意识,那么应该会认得自己武功,可事实恰恰相反。

    倏然,他想明白了其中关键——三教三族恶战,那三大圣人必然是杀气腾腾,而这股杀念却在胜利后仍旧保留在他们本尊体内,他们为了避免杀念慢慢滋生成心魔,干脆就把这股意识练成化体,置于法印之内作为护阵一环,所以这个化体的意识只是针对三族后裔。

    儒圣化体凝聚玉魄灵力,精神充沛,再施展纯阳霹雳掌,这儒门禁招对他而言简直就像是普通招式,想发就发,想用就用。

    洛清妍花容一沉,将五凤心诀融合起来,五色凤火相互交替,焚天煮海,烧尽万物。

    既然对方不认得自己,那么便可攻他一个措手不及,龙辉心生一计,传音给洛清妍道:“洛姐姐,先不要发招。”洛清妍暗想对方都已经打来了,难道还要忍下去?心中虽有几分奇怪,但还是依言所为,气凝而不发,将五色烈焰控制下来。

    而她体内妖气也引起了佛道化体的敌意,原本慈祥的面容变得极为狰狞,杀意浓郁,极招悍然爆发,圣莲气劲率先打来,磅礴气压威猛绝伦,比起天佛、璃楼都要强悍。

    龙辉挺身攒掌,融合洛清妍的元阴真气,以龙凤之力使出太虚暗界,一个暗黑无边的漩涡吞噬莲华圣光,看似破得轻而易举,但暗界吞噬莲华圣功的同时,也给龙辉造成了强烈的冲击,体内气脉好似烧灼一般,几欲破裂,一口鲜血已经涌出喉咙,而儒道极招已经逼命而来。

    眼见龙辉受伤,强敌又临,洛清妍越发焦虑,便要将五色凤火推出,与儒道圣人硬碰。

    就算洛清妍这招如何厉害,但要跟儒道圣人正面对抗也是万万不能,一个不好便是重伤垂死之局,龙辉大惊,岂容爱妻有失,强压内伤,将虚空暗界推至巅峰,一个庞然黑洞卷袭而起,将纯阳大霹雳掌和八门卦象全部吞噬,然而三教极招却不断冲撞暗界,划破虚空,龙辉全身筋骨欲裂,苦不堪言。

    “洛姐姐,快,把你那一招的功力注入我体内!”龙辉强忍伤痛,勉力开口,洛清妍毫不迟疑,立即将五凤灵火灌入龙辉体内,面对如此灼烈的凤凰灵火,哪怕是一个先天高手也不敢将其纳入体内,然而龙凤双修,气息几乎等同一人,所以洛清妍的凤火烧在龙辉身上毫无影响,只是增强其元功。

    融合巅峰凤凰灵火,龙辉精神抖擞,将龑武天书发挥至了极限,逆转虚空,化暗为明,将虚空暗界变为虚空明境,轰然一声便将三教绝式推了回去,而龙凤元功则紧随其后,如此一来等同于五大高手联手反攻,三教圣人化体难受雄力,应声灰化,而玉魄玄晶也来不及再凝聚出新的化体,惨遭正面轰击。

    只闻龙吟凤鸣,阴阳交汇,庞然内劲猛击玄晶,四周封条顿时断裂,玉魄玄晶也产生裂痕,浓郁的灵气不断散离,卷出强烈的气旋,洞穴石壁随之开始坍塌,地心热能在四周翻涌,破裂的洞壁渗出滚烫岩浆,整个地宫就犹如烘炉炼狱。

    “速退!”龙辉心知不妙,拉着洛清妍立即朝外奔走,谁料他们的步伐越来越沉重,双足宛如灌铅一般,难以踏出半步。

    一股庞大冲击力扫来,正是玉魄玄晶完全粉碎后说爆发的力量,洛清妍双耳一阵轰鸣,口鼻同时溢出鲜血,两眼一黑便失了意识。

    不知昏睡了多久,洛清妍恢复意识,想要睁眼,却觉得眼皮沉重无比,又想沉睡过去,但她咬破舌尖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舌头一痛,洛清妍打了个机灵,感觉到四周十分灼热,但空气无比浑浊,想来是地心热力所致。

    她干脆吸收这股地心热力疗伤,反正凤凰血脉最喜热能,越是灼热之地越是对功体有益,气脉吸纳热力,全身暖融融的,极为舒服。

    吸收了一阵子的热能,洛清妍恢复了少许气力,忽然想起地火熔岩涌了出来,不由得担心龙辉安危,于是柳腰一直坐了起来,只见四周洞壁完好如初,除了透着滚滚热气外,没有任何不妥,洞壁地面皆是完好如初,并非刚才那龟裂冒火的惨状,龙辉则躺在不远处,昏迷不醒。

    洛清妍急忙去替他诊脉,发觉他伤势比自己还重,不由一阵心酸:“这傻子,都替我挡着危险!”眼眸不禁泛起水雾,玉掌按在他气海,助他推宫过血,待龙辉咳出几口淤血后,洛清妍俯首向下,张开朱红樱唇贴在男儿口上,渡过纯阴元气,引导阳气疗伤。

    口中传来一片湿滑柔腻,春意盎然,重焕生机,龙辉慢慢睁开眼睛,洛清妍喜道:“龙儿,你感觉可好些了?”龙辉道:“气息甚是不畅,咱们先离开这儿,上去跟无痕会合。”此地接近地心,极为燥热,龙辉受伤不浅,自然难耐热气,片刻便被逼出一身汗水,洛清妍从内襟掏出一张手帕,细心替他擦拭,帕子上温温甜甜,似还透着她襟怀里那腻润爽人的乳脂幽香。

    两人相互搀扶往回走,行了几步,洛清妍扶着他,转头凑上香嫩的媚艳雪颊,低道:“你这傻瓜,怎么每次都从在前面,我又不是娇滴滴的深闺女子,哪用得了你这般拼命保护!”龙辉嗅着她的温热香息,嘴唇轻触美妇滑腻晶莹的玉靥,笑道:“受伤就受伤,反正有洛姐姐的纯阴真元疗伤,伤一次,销魂一回,如此稳赚的买卖如何不做!”洛清妍粉面一红,嗔道:“你这死人头,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再说了,人家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你想要的话,我会不给吗?”

    说到最后一句自知失言,身子不由一阵燥热,羞不可抑,索性板着脸儿转过头去。

    目睹其娇羞媚态,龙辉情不自禁被她引发情火,俯首低道:“洛姐姐,那我现在就想要……”洛清妍知他是在说笑,但耳根被他热气一吹,小脸又是一热,雪靥飞上两抹淡淡酥红,咬着玉唇瞪了他一眼,低声恨道:“你不怕有后续危机,我……我可没心情在这里胡闹!”说着又重重拧了他腰间一把。

    循着原路回去,走出地宫后,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龙辉正欲叫唤玉无痕,却发现四周景色全然不同,原先的地宫是由天然地下洞穴和隧道改造,再加上妖族选为秘密基地,处处皆是人为开凿的痕迹,还有不少住宅的布置。

    但眼前的地宫却是空空如也,毫无人气,四周倒悬着无数钟乳石,就像是未曾开凿的天然地穴,更别说玉无痕的芳踪。

    最叫他们吃惊的还是此处空气极为浑浊,简直就是没有任何气流流通,吸上一口也是头昏脑胀,幸亏他们内气深厚,立即转成内呼吸之法。

    “怪事,以前地宫透气极为良好,一点都不憋闷,怎么我们才离开一会就成了这个样子?”龙辉甚是讶异,方才因为实在下层地穴,空气自然浑浊,哪想到回到浅层地宫还是如此,而且四周的景色叫他实在难以解释和接受。

    龙辉奇道:“难道我们走错路了?”洛清妍摇头道:“不会,我们是原路返回,路径我记得清清楚楚。”女子毕竟心细,她发觉了一些不妥:“龙儿,你发现没有,这儿的大小和轮廓跟咱们以前落脚的地方十分相似,只不过多了许多钟乳石,洞壁也极为粗糙,且凹凸不平,就像是没有进行修整之前的样子。”龙辉点头道:“经姐姐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而且那边原来有个洞口,可,可是现在怎么是一片石壁?”

    洛清妍叹道:“这儿极为诡异,而且咱们还有伤势,不宜久留,还是先想法子出去吧!”龙辉点了点头,试着凝聚内力,谁料刚一运气,体内真元便沸腾不已,汹涌无匹,竟比他以往更要雄厚,令他有种不吐不快的冲动。

    龙辉自觉真元澎湃,身子有些不受控制,猛然抬手,朝着上方便是一掌,只闻轰隆一声,地宫顶端竟被打出一个大洞,光线透着缺洞射了下来。

    随手一掌便有如此威力,洛清妍也是吓了一跳,但很快便醒悟过来,喜道:“龙儿,封神法印已经解开了!”龙辉发招之后,便觉得真气不断流转周身经脉,瞬息便将瘀伤给逼出,整个人都精神十足,不禁叹道:“说来也侥幸,三教祖师只是把对三族的敌意化作分身,若是以他们本源意识来护阵,我也难以用明暗境界反击!”洛清妍瞧出他气色好转,于是也试着运气,竟然轻松地冲开淤塞的经脉,凤凰灵火更是比以往充沛了不少,刚才还令她头疼的伤势转瞬即愈。

    她不由得欢喜万分,笑道:“太妙了,我感觉到全身经脉畅通无比,真气更是雄厚无匹,浑身精神,恨不得就找人打上一架,走,咱们就去找沧释天算账!”龙辉道:“不妥。我们功力虽然大大提升,但心魔随时都会来,目前最重要的便是寻一个安全之地培元固本,闭关驱散心魔,稳固根基。”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道:“知道哩,大老爷!”

    龙辉回想起封神法印的布置,又串联前后事情,便想通许多事情,这法印乃是一个覆盖天地的限功阵法,所有生灵诞生后便会受到法印束缚,终其一生也突破不了先天牢笼,而自己虽是转生真龙,但他重生为人的过程自动散去功体,所以转生之后同样受到法印压制,也无法施展前生的大神通,但龙元仍在,一旦遇上危险或者刺激,便会爆发出部分前生的力量,但过后便消失。

    现下法印破解,他的功力便一路攀升,究竟达到何种境界如今还不得而知,两人从洞顶缺口飞出,这一路是小心翼翼,避免被昊天教的人发觉。

    上方光线越来越亮,已经到了洞口,两人同时屏住呼吸,收敛真元,使出补天诀来隐匿气息。

    两人重回地面,然而眼前景象再次叫他们吃了一惊——原来的九曜道观竟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旷野。

    眼前景色越发惊悚,两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不但九曜道观消失,就连附近的寺庙民宅也全数不见,洛清妍脸色一沉,立即飞上天际,居高临下俯视大地,这一看叫她花容失色——方圆百里之内了无人烟,原先繁荣昌盛的帝都玉京竟不复存在,除了荒野还是荒野!洛清妍背脊一阵透骨冰寒,冷汗直冒,整个人都呆住了。

    龙辉跃上云层扶住她,柔声说道:“洛姐姐,先冷静一下,如今发生的事实在难以解释,我们还是先寻个安全之地落脚再说。”洛清妍喘了口气,恢复平静点了点头,两人朝着东面飞去,他俩功力大增,眨眼间便飞出五百里之外,总算看到有炊烟冒起,正是一个小镇所在。

    两人不想太过张扬,便在外围降下,步行走入小镇。

    刚走到镇子入口,两人又被吓了一跳,这个镇子的建筑给人一种破旧的感觉,茅草屋居多,其中掺杂着几间泥屋,偶尔有几间大屋子也是用极为劣质的砖石构建,路上行人的服饰亦是古怪,他们的衣服既非丝绸,也非麻布,而是兽皮,而且穿得极少,男子仅穿一条兽皮短裤,袒胸露乳,女子也是穿得不多,仅仅包裹住胸臀等部位,手臂、大腿和腰腹都露在外边,那装束就像是只穿了抹胸亵裤般。

    望着如此大胆的装束,便是洛清妍也有些脸红,龙辉却是乐得欣赏那些女子优美的身段曲线和细滑肌肤。

    洛清妍醋劲大发,狠狠捏了他手臂一下,嗔道:“眼珠子再敢乱瞄,马上把你招子给废了!”龙辉急忙收敛,摆出一副目不斜视的模样,洛清妍朝镇子上的女子扫了一眼,暗啐一声不要脸!这时几个粗壮的男子朝他们走来,为首一个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话,他们是一点都听不懂。

    那个男子又重复了一遍,见龙洛二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禁有些恼火,拔出腰间武器,指着他们大喝起来。

    洛清妍看了一眼那把武器,不禁莞尔,那东西不过是用石头打磨成的兵刃,轮廓倒是有些像刀。

    龙辉低声道:“他们似乎对我们怀有敌意!”洛清妍道:“很多时候冲突都是因为相互误解而产生,我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想解释也不行!”龙辉根本没把这些个野人放在眼里,笑道:“要是能跟他们谈上几句或许能弄清楚发生什么事!”他这念头刚一泛起,脑海中立即涌出一股强烈的感觉,觉得自己能够听懂他们说话……龙辉只觉得灵识一动,竟是融入那几个野人的脑海之中,转瞬间便听懂了他们说的话。

    龙辉不禁大为奇怪,转眼望了望洛清妍,见她眉宇间也是一片惊喜。

    “洛姐姐,你也听懂了吗?”龙辉传音问道。

    洛清妍嗯了一声,说道:“我只是想着如何跟他们交流,灵识便直接灌入他们脑子里,然后……我就懂他们说的语言了!”龙辉奇道:“我也是这般情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洛清妍道:“玄媚夺神术中有一种灵识寄体之法,可以读到外人的心思,但施展起来颇为麻烦……我们能够瞬间学会他们的语言,十有八九是跟封印解开有关。看来封印解开后,不但是功力大增,而且灵识也大大增强,学什么都快。”

    龙辉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世上没有平白的受益,他们现在获取如此大的利益,也就证明来日心魔侵袭更加严峻。

    拿着石刀的汉子怒喝道:“鬼鬼祟祟,一言不发,你们一定不是好人!”说着一刀劈下,洛清妍媚眼一转,随意地瞅了他一眼,那汉子全身酥软,一身钢骨尽化绕指柔,石刀啪的一下就落在地上。

    洛清妍淡淡地道:“这位壮士,妾身与家夫只是路经过贵地,并无侵犯之意。”

    那汉子连同其手下个个都是呆若木鸡,只是不断地点头称是。

    洛清妍媚术天成,他们根本无从拒绝,问什么就答什么。

    “这是什么地方?”“古云国!”洛清妍暗吃一惊,这种小地方说是个镇子都嫌小,居然还妄自称国。

    “你们这儿距离玉京有多远?”“玉京是哪里,我们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穿得这个样子,没有衣服穿吗?”“我们衣服就是这样子的!”听到此言,洛清妍不禁一愣,正想继续追问,却见天际乌云笼罩,阴风大作,暗叫不妙:“煞域的人来了!”万鬼嚎哭,整个古云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镇内乡民敲锣警示,大声喊道:“鬼来了,鬼来了!”镇内妇孺躲进屋子,壮年男子拿着棍棒石兵冲了出来,凝神静气,如临大敌般仰头望着天空。

    绛雷嘶吼,赤电蛇舞,伴随着一道诡异身影降落红尘,只见那人面色惨白,双目阴邪,周身冥力翻动,正是一员煞域高手。

    龙辉传音道:“洛姐姐,你认得他吗?”洛清妍回道:“不认得,我也是第一次见他。但他散发的冥力几乎直逼厉帝,按理来说不该是籍籍无名之辈。”龙辉沉吟道:“难不成是煞域隐藏的高手?”洛清妍道:“若当真有心隐藏实力,那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现身,我实在看不出这个小镇能有什么重要价值!”

    那名煞域高手抬掌一翻,一股黑青尸气倒卷而下,那些拿着武器的壮年男子纷纷痛苦倒地,口吐白沫,洛清妍花容一沉,惊道:“尸毒?他要把镇上的人练成尸兵!”龙辉动怒,大喝道:“煞鬼,给我住手!”撮指成刀,刀霸罡气朝着那人劈去。

    龙辉这盛怒出手,刀气霸道绝伦,只见刀芒划过天际,劈开云层,造成裂天之象,天空竟出现一道长达数里的刀痕。

    那名煞域高手脸色大变,双手交叠,召来阴魂护体,但霸刀罡气宛如摧枯拉朽,一击便斩破他的浑身气劲。

    煞鬼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形失控,从天上跌下,猛地撞塌了三里外的一座山峰,如此强悍的力量,就连龙辉自己也吃了一惊。

    “封印解开,功力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恢复真正武道神通,但龙辉却有几分忧虑,因为他在出手前不知道造成什么效果,也就是说他对自己的力量还没有一个大致了解,这种情况就是心境跟功力不能同步,等于是一个怀着百万家财的人,却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不知如何运用,这也预示着心魔历练很快便会来临,自己在这三五天内便会面临心魔考验。

    在他思索之际,忽见山峰碎石之中窜起一股阴风,原来那个煞鬼尚有力气,但却是惊慌失措,拔腿就跑,洛清妍却是快了一步,身形一晃,素衣凤袍扬起一阵香风,三里路程就犹如三寸般轻松,转瞬即到。

    洛清妍云袖一甩,灼烈妖火将那煞鬼硬生生打了回去:“好个小鬼,见到本宫也不行礼拜见,毫无教养,真不知厉帝是如何教训下属的!”煞鬼被烧得四肢焦黑,又惊又怒,说道:“苍木淬火?你是妖族,为什么要对我出手?”言气甚是惊怒,但又极为不解,而且他的话语也是极为古怪,叽里咕噜的,跟那些野人差不多,生涩难懂,但洛清妍神念畅通,瞬间便听了个明白。

    洛清妍学着他的语调问话道:“你在煞域担任什么职位,为何会到这里?”

    那煞鬼道:“吾乃煞域炼尸官,奉吾皇之命前来征集兵力!”吾皇?洛清妍微微一愣,她记得煞域的人是以陛下二字称呼厉帝,而且也没有炼尸官这种职位。

    龙辉走过来,说道:“如此明目张胆地炼制尸兵,看来煞域是要有大动作了。”

    洛清妍蹙眉道:“怪事,按理来说,煞域元气未复,厉帝不该如此高调?”龙辉道:“我们解开封印后也不知昏迷了多久,一醒来整个玉京都不见了,关键之处或许得从这小鬼下手“他们两人以原本话语交谈,那个炼尸官却是听不明白,弄得满头雾水,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叫道:“妖女,咱们三族同气连枝,你为什么要打我!”洛清妍愣了愣,心想这小鬼是不是脑子撞坏了,早在酆都的时候煞域跟妖族已经算是决裂,如何还谈什么同气连枝。

    炼尸官骂道:“你枉顾盟约,迫害盟友,我一定会告诉谛鸿大尊,治你重罪!”洛清妍和龙辉同时色变,惊呆当场。

    洛清妍柳眉倒竖,玉手一扬,卷出一股烈劲,将炼尸官勒了个结实,痛得他哇哇大叫。

    洛清妍凤目含煞,咬牙道:“你刚才说什么?”炼尸官倒也硬气,骂道:“妖女,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要不然老子一定把你炼成阴奴!”洛清妍冷哼一声,再催三分劲力,缠身气芒变得尖锐起来,将那炼尸官割得遍体鳞伤。

    龙辉叹了一口气,脑海里涌出一个念头,虽然有些荒谬,但却也解释得通,而且这事他也不是首次经历。

    “洛姐姐,稍安勿躁,待我问他一问!”龙辉走到炼尸官跟前,淡淡地道,“你们煞域现今主事是何人?”炼尸官说道:“吾皇冥岳,麾下尸兵阴军何止百万,识相的就乖乖放了大爷,若不然待吾皇大军一到,必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闻及冥岳二字,洛清妍后背一阵发凉,呆在当场,喃喃自语道:“不可能……怎么会是他?”龙辉也曾从洛清妍口中知道三族历史,煞域初代掌舵君皇便是冥岳。

    龙辉苦笑道:“洛姐姐,或许这很难让你接受,但我想我们很可能回到了过去……”洛清妍粉面一沉,娇躯不住颤抖,摇晃了几下,好像被抽空了全身力气,娇柔地倚在龙辉怀中。

    龙辉扶着她,安危道:“洛姐姐,别担心,当初我到了未来乾坤都有办法回来,这过去乾坤亦难不倒我!”洛清妍幽幽一叹,玉手撑在龙辉胸口,慢慢站直身子,说道:“哎,我只是一时转不过来,现在好多了,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小镇上的居民都出来了,眼神感激而又虔诚地望着龙洛二人,一个老者颤巍巍地从人群中走出,在侍从的搀扶下跪了下来,向二人磕头谢恩道:“老朽古云国王,多谢神仙出手相救!”

    龙辉袖袍一扬,发出一道柔劲将他托起,淡淡地道:“不必多礼,你们认识这煞鬼吗?”老人道:“老朽不识得,但却听其他部族的人说过,这些鬼怪专门来抽取活人魂魄。”龙辉问道:“附近还有其他部族吗?”老人道:“原本西面还有褚林国、大熊族、车国三个部族,但被那些鬼怪毁灭了,只有少许人逃了出来。那些部族的人要么就是变成丧尸,要么就是变成厉鬼。”

    龙辉又问道:“这些煞鬼是何时出现的?”老人道:“两个月前,他们莫名其妙地就来了,杀了我们不少人。”龙辉心想:“这是太荒时期,三族三教实力最为鼎盛,煞域公开夺魂炼尸也是正常,但我看这小鬼举止甚是急促,似乎迫不及待想要收取兵力……”话音未落,东面天空涌来一片祥云,那个炼尸官脸色大变,竟逆转真元,自断心脉,一命呜呼。

    龙辉甚是惊愕,但看清祥云之内的虚实便也了解他为何这般轻生——云层深处,紫气、道华、佛光相互映照,数道出尘身姿腾云驾雾,正是三教中人,想来这炼尸官自知难以活命,干脆自行了断,也省得被敌人羞辱。

    三教强势降临,目的不明,洛清妍也不想节外生枝,便收敛真元,内藏妖气,不露真相,龙辉心想自己前世曾跟三教祖师打过一架,怕对方认出自己,干脆也施展幻元术改头换面。

    祥云涌近,只见云端立着一群披甲将士,精悍雄壮,观其修为竟有先天境界,难怪可以御风而行,再看为首者,装束各异,却是气度不凡,儒者竟是一名女子,冰肌玉骨,身披彩霞霓裳,腰缠星河流绫缎,婀娜多姿,纯美动人;道者头顶九云烈火冠,足踏玄纹太极靴,背负寒冽辟邪剑;佛者身着梵心驱邪袈裟,手持伏魔钛金钵,颈挂紫檀神木念珠。

    古云国众人立即朝着他们磕头跪拜,口中高呼神仙,三教之人降下地面,道者说道:“幸亏来得及时,若不然这些百姓就要被煞域练成尸兵了。”佛者道:“太真道兄,你瞧那边躺着的是不是煞域之人?”

    太真道人望了一眼,点头道:“然也!”龙辉和洛清妍无论是气质还是服饰都极为出众,三教之人早已看到他们,龙辉身负纯阳真元,举手投足自有一股威严,而洛清妍还在先天境界是早已修得仙妖莫辨,现今修为大进,更是显得出尘优雅,那份端庄仙姿比起于秀婷丝毫不让,叫人生出敬仰膜拜之心,谁也不会将她跟妖族联系到一起。

    儒教女子上前搭话道:“二位修者不知是从何宝山而来,在下儒门芸萝,向二位问好。”她言语彬彬有礼,倒也给足二人面子。

    龙辉回礼道:“鄙人夫妇不过是区区散修,贱名不足一提。”芸萝也不纠缠此事,说道:“吾等收到消息,得知煞域将在此地残害生灵,炼就尸兵,所以特地赶来,但却见那炼尸官已经被诛杀,不知可是二位道友仗义相助?”龙辉也不否认点头道:“在下路经此地,无意撞到他兴风作浪,便出手制止,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诸位海涵。”

    太真道人笑道:“阁下仗义出手,救下这些无辜百姓,还出手惩恶,吾等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罪二位。”佛者说道:“二位义士,如今魔妖煞三族大军已经在百里之外,二位杀了他们的人,估计难以善罢,不如随吾等结伴而行,大家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龙辉心想你这和尚摆明了是想拖我们下水,加入你们阵营,要真是那样,洛姐姐岂不要跟自己先祖兵戎相见,这说什么也得拒绝。

    这时洛清妍暗中传音道:“龙儿,小心为上,他们恐怕并非单纯来对付这一个炼尸官的。”龙辉回音道:“说得对,一个炼尸官还不值得出动这么多人。”

    洛清妍又道:“我们穿梭乾坤之时所产生的空间震动必然不小,三教之人自然会感觉到,我看他们是冲着此事而来,而路上正好遇上煞域之人,所以才有方才的说辞。”两人互换心意,商讨定计,一致认为不应跟他们走得太近,于是龙辉说道:“大师好意心领了,但愚夫妇还有要事待办,日后自当前往佛山拜会大师!”说着便要告辞,转身欲走之际,却是非不断,一股沉重而又浓烈的妖气席卷而来,方圆百里之内飞沙走石,山河惊悚。

    三教之人同时色变,个个露出凝重表情,运功护体,如临大敌。

    龙辉心中叫苦不迭,低声骂道:“真是霉气,一到太荒时期便遇上这些麻烦事!”洛清妍沉声道:“这空间震动想来也惊扰了妖族高手……这下麻烦了!”

    一阵阵雄壮豪迈的笑声响起:“哈哈,想不到你们这些软脚虾也来凑热闹!”声若惊雷,便是龙辉也感到耳膜一阵生痛,而那些古云国的民众根本就是抵御不了,七孔流血,脏腑破裂,数百人同时毙命,而声波蔓延不止,古云国的屋子眨眼间便化成废墟,一片民宅尽成平地。

    龙辉再次见识了修者的威力,一个笑声就杀死数百普通人,要是真的打起来,那所谓的末日劫难绝非夸张,看来三教祖师以法印封神亦是一番善意,自己解开封印也不知是福是祸。

    芸萝粉面惨白,沉声娇喝道:“是妖族大尊谛鸿,大家留神了!”三教将士同时抽出武器,凝神戒备。

    第11回心魔侵扰

    云翻、风起、雷鸣、电闪,天象只因一妖而沸腾,那名佛者大喝道:“妖孽,接招!”此佛乃太荒佛门六院之一的观心禅师,只看他反手一抬,浩荡佛元宛若奔流大川,汹涌而出,牵动八方地脉,一座参天险峰拔地而起,朝着云端深处撞去,正是佛门绝式——弥勒掌。

    隆隆震动之声,烈烈佛光之威,撼动百里方圆,欲以佛法渡妖心。

    然而却见妖氛躁动,霸气弥天盖下,只见巨妖足踏山峰,反压佛光,拔地而起的险峰再度平复下来,地面恢复平坦,踏足压下佛光元气,乃是刚猛之势,而令地面恢复平坦,不露半点裂痕,乃是至柔之力,这一刚一柔的转换,堪称妙绝毫癫,圆转自如,这正是元古大力之破极境界,刚柔流转,不着痕迹。

    龙辉和洛清妍皆是叹服不已,两对眼睛不约而同地望向传说中的妖祖——谛鸿。

    不远处傲立一人,身高丈许,面容刚硬,两笔眉毛浓密如刀,双目大若铜铃,吞纳风云,睥睨苍生,尽显狂傲霸气。

    其嚣狂姿态,宛若风云走雷霆,山河倾红尘,双锐利的眼神轻轻一扫,众人无不胆寒心惊,三教修者脸色惨白,冷汗透体而出,竟觉自身如此卑微。

    万妖元祖谛鸿赫然现身,雄沉气势威压众生,神佛亦要屈膝。

    芸萝粉面无色,朱唇抿动,说道:“谛鸿大尊亲身前来,吾等晚辈实在失礼!”她自知与谛鸿相差甚远,于是便以晚辈之礼觐之,换取一丝缓和空间。

    谛鸿冷眼一抬,淡然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娃,既然懂得用长幼之礼来挤兑本尊,换取一条生路吗?若是以往,本尊定不会为难尔等小辈,但如今的局势已经到了不死不休,为了战局顺利,本尊可得放下身段一回,来个以大欺小了!”

    此言一出,三教众人皆是面若死灰,死亡阴影笼罩心头,却听谛鸿又冷笑道:“亲自动手杀灭你们这般软脚虾,倒也损我威名,既然如此,那本尊便站在原地不动,只要你们能离开一步,本尊便不予为难!”众人暗想,你不动手又如何制得住我们,如此便宜占得实在轻松。

    还未来得及得意,却见谛鸿轻哼一声,吞天妖气透体而出,排空气浪弥天盖下,三教弟子顿感灭世来临,莫说踏出一步,就连保命都成问题,那些先天境界的弟子瞬间被气浪碾成粉末,血肉横飞,而为首的芸萝、太真道人、观心禅师则勉力抗衡,他们三人双足皆被压入地面半尺,而且还在不断下沉,骨骸经脉,肉体皮囊皆是一片痛楚,他们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几个呼吸间,芸萝已经开始不支,一口鲜血溢出樱唇,玉颈胀起狰狞青筋,太真道人和观心禅师也是气喘吁吁。

    倏然,谛鸿神色一沉,原因便是龙辉和洛清妍,他们足底之下不见任何裂痕,而且面色如常,仿佛这股滔天气压对他们毫无影响,见到此情此景,谛鸿不禁来了兴趣,于是再添三成功力,万钧雄力滔滔披洒而下,试图一探龙凤深浅。

    龙辉本不想太过招摇,所以一直敛气应对,只求自保罢了,然而谛鸿又添妖力,令他不得不谨慎应对,以双足抽吸大地土力,内凝属土真元,抗衡这万钧压力。

    然而洛清妍却是神色有异,谛鸿的现身竟令得她体内妖气开始翻腾,如今妖祖再添元功,血脉感应之下,竟无法内敛妖气,一身雄厚妖气在血脉牵引之下轰然而出。

    龙辉大吃一惊,正欲过去搀扶,谁料洛清妍反手一扫,将他硬生生震开,灼烈凤火烧得他手掌一片焦黑。

    只闻洛清妍昂首长啸,簪碎发散,雪衣凤袍无风而扬,凤凰灵火夹杂着妖气冲霄而起,硬生生破开元古大力的气压,然而洛清妍双目赤红,面露狰狞,宛若炼狱女妖,欲噬生灵血肉,那份阴沉毒辣之态竟比水灵缇走火时更为可怖,哪还有昔日妖后的从容媚态,比起那些嗜杀成性的铁烈妖兵更为暴躁。

    妖气引得万里方圆天象异变,只看雷霆大作,风云倒卷,顷刻便是大雨滂沱,更夹杂着冰雹打下,数百道雷电宛若奔走毒蛇,硬生生劈落大地,引出一阵轰隆巨响,徒留满地疮痍。

    龙辉顿时明白过来,暗叫不妙:“谛鸿跟洛姐姐的妖气产生共鸣,提前引发了她的心魔。”失控妖气撕破元古大力的压迫,芸萝等三人死里逃生,却没有一点喜悦,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异象。

    谛鸿定睛一看,不禁赞道:“好生厉害的妖气,吾族大兴在望也!”话音方落,便一个箭步抢到洛清妍跟前,拿向她肩头。

    “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龙辉以为他要加害洛清妍,急忙伸手阻挠,反手一推,挡住谛鸿。

    谛鸿为了制住洛清妍已经运起八成功力,谁料竟被这年轻男子一掌推开,对此暗自一惊:“何时冒出这么厉害的高手,吾竟一点也不知道。”洛清妍神态癫狂,长啸一声,拔腿便走,瞬间就远遁百里。

    谛鸿跺脚骂道:“臭小子,你坏我大事,吾本想制住那丫头,先暂且压制其心魔,谁想被你一阻,如今人都不见了!”龙辉不由一愣,谛鸿说道:“那丫头乃我族人,我岂会加害于她,你真是好心做坏事!”说罢纵身而起,朝着洛清妍逃窜方向追去,龙辉也提气轻身,百里路程瞬息便过。

    谛鸿修为大圆满,步伐自然轻快,而龙辉虽有心魔内忧,但脚踏地面,便有戍土真元为继,脚力自然不慢,反观洛清妍妖气凌乱,心神已失,虽有一身强悍真气,但却无法控制,三五个呼吸就被两人追了上来。

    龙辉心忧洛清妍安危,便要扑过去,谁料还没走几步,心头便是一痛,气息为之停滞,难受异常,灵台紊乱无比,竟也受到了心魔侵扰。

    “糟了,我跟洛姐姐气息相通,她被陷心魔,我也无法幸免……”与洛清妍那张狂杀意不同,龙辉的心魔竟令他无从动武。

    “丫头,留步!”谛鸿大喝,一举逼近洛清妍,翻手一压,元古大力笼罩四方,瞬间限制洛清妍行动。

    虽然心魔扰神,但洛清妍武感仍在,察觉危机,立即反扑,她自幼便与袁齐天习武,对元古大力熟悉无比。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大范围攻击,想都不用想,本能之中已经生出应对之变,只见她莲足轻挪,气转六脉,云霄六相应声而出出,六相灵禽朝着四方飞舞,或左或右,或上或下,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是卸力脱困之举,这六相灵禽以乱飞姿态扰乱四周气流,令得元古大力无法针对压制,随后飘然起舞,以柔制刚,眨眼间便破去谛鸿困锁。

    谛鸿又惊又喜,暗忖道:“好个精明的丫头,神志失常仍有如此修为,若她能成功突破心魔困扰,吾族岂不是又出一个破虚武神,看来我这次是来对了!”

    原来龙辉和洛清妍越界而来,导致了不小的空间波动,早已惊动各方势力,然而三教和魔煞两族并不以为然,三教只是派出几个弟子去查看,而魔煞两族压根就没来,那个炼尸官不过是履行日常命令才跟龙凤撞在一起,唯有谛鸿起了重视,可能是因为同出一脉的缘故,令得谛鸿感觉到空间波动极不寻常,于是便放下族中事务,亲身前来查看。

    洛清妍既露出妖气,又施展云霄六相,令得谛鸿深信她便是本族成员,再看她修为精湛,更是喜爱非常。

    “好个云霄六相,傲鸟族何时出了你这么个后起之秀!”谛鸿哈哈大笑,元古大力再出,掌势刚中蕴柔,先以刚劲扫开灵禽妖相,再以柔力锁住洛清妍下盘。

    下盘受制,洛清妍双足猛然一沉,吸纳大地土气,掌起拔山之态,嗖的一声荡开了柔力困锁。

    拔山掌?谛鸿又是一惊,连连大赞奇才,谁料洛清妍已经被惹怒了,也认不得老祖宗,左掌生寒,右手握火,正是冰髓劲和苍木淬火连招杀敌。

    谛鸿收起轻视之心,双掌推出,顶住冰火妖力,随即内元一吐,凶猛妖气反压而去。

    洛清妍武决再变,身形扭摆,一个转身便泄去妖祖压制,其态柔媚无骨,正是灵蛇身法。

    补天诀?谛鸿再度吃惊,尚未回过神来,洛清妍柳腰一直,柔功化刚劲,凝聚一身骨气,一掌击向谛鸿胸口。

    骨气化罡劲,谛鸿猝不及防被震退数步,口中却是惊叹赞赏:“你居然还会锻骨经,本尊真是越发惊喜了!”他稳住身形,再度攻来:“来来,小丫头,再给本尊更多惊喜吧!”也不知洛清妍是不是听懂了,还是体内妖血受祖先牵引,武功招式竟接踵而出,对着谛鸿面门就是一个狮王拳,谛鸿不躲不闪,任由洛清妍一拳砸在自己脸上,整个人竟被打得后仰跌倒。

    龙辉不由暗吃一惊,心想洛姐姐如今心魔发狂,怎么可能如此轻松便打中妖祖呢?果然,谛鸿一个鲤鱼打挺,又跳了起来,张开双臂笑道:“丫头,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洛清妍受到挑衅,杀意更盛,玉臂一伸,八臂通猿手连番而出,尽数打在谛鸿身上。

    谛鸿元古大力流转周天,躯体宛若不坏金身,任由洛清妍如何拍打皆是不动不摇。

    洛清妍化繁为简,五指握拳,肩膀后侧,脚步微沉,犹如一口绷紧弓弦,拳未至,拳压已叫谛鸿胸口闷痛。

    “元古大力?”谛鸿脸色丕变,首度露出凝重之色,与此同时,洛清妍的拳头已经打来,结实地印在妖祖胸膛。

    危难关头,谛鸿不再保留,妖气一吐,逼出本源妖相,一尊擎天巨人拔地而起,狰狞嚣狂,滔滔妖气化作浑身屏障,原始妖祖反压后世妖凰,这双妖之决终见分晓——洛清妍朱唇溢血,退出十步,谛鸿泰然不动,稳若磐石。

    龙辉感觉到体内元气渐渐恢复,灵台也清明不少,他跟洛清妍气息相依,如今自己情况好转,想来洛清妍也已压制心魔。

    他抬眼一看,果然洛清妍已经恢复冷静,眸子清澈。

    谛鸿淡淡地道:“丫头,你如今正面临破虚入道之紧要关头,这心魔历练外人无法帮忙,吾只是暂时替你压制,能不能踏过这一关,还得看你自己造化!”

    洛清妍感激地道:“多谢大尊援手之恩。”谛鸿道:“你居然能同时修成吾族十大神通,这份天赋连本尊也自愧不如,如此良材美玉,本尊自然会悉心照料,你不必多礼。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究竟是那一个部族的?”

    洛清妍微微一愣,却不知如何作答,龙辉看出她之困境,便连续咳嗽,装作气息不畅的样子,洛清妍芳心一颤,立即扑过来将他扶住,关切地道:“夫……夫君,你怎么样了?”她本想直呼龙儿,但想起祖先曾跟玄天真龙有过交情,生怕露陷,所以干脆直呼夫君,但这一声夫君却是听得龙辉心花怒放,几乎想抱住她狠狠亲上几口。

    谛鸿蹙眉道:“哦,这是你夫婿?”洛清妍颔首点头,谛鸿说道:“这小子根基雄沉,内元深厚,倒也配得上你,但修为越高,心魔也就越严重。”龙辉心知对方所言非虚,而且他们两人因为阴阳果的缘故,令得气息融合,所以一人心魔起,另一人也无从避免,等同于遭受双重魔考,更加凶险。

    谛鸿道:“你们小两口所遭受之心魔历练皆不简单,若能顺利跨过,便是破虚之境,具有通天彻地之能,而小丫头你身兼妖族元功,三教之人绝不会放任你不管,如今双方大战已经趋于死局,他们绝不会让妖族再出破虚高手,三教一定会倾尽全力对付你们夫妇。”

    龙辉心头一敛,自知他们的出现已经干扰了太荒战局,虽然他们并无意插手大战,但三教绝不会让这潜在威胁成长,定然会想尽办法将他们扼杀,而心魔侵扰便是他们最为薄弱之时。

    谛鸿说道:“你们随我返回妖族大营,在那里你们自然可以安心闭关,稳妥渡劫!”洛清妍微微一愣,朱唇轻咬,淡淡说道:“多谢大尊美意……但愚夫妇想自行渡劫驱魔。”谛鸿脸色一沉,哼道:“丫头,你可是想清楚了?若无本尊庇护,尔等势必遭到三教连番逼杀,到时候别说闭关修炼,就连性命能不能保住也是一个问题。”

    洛清妍道:“大尊所言自是道理真言,但修道一途,如逆水行舟,环境越是恶劣,便越能稳固道心。”谛鸿拂袖道:“好生硬气的丫头,你这做丈夫的便这般任由你妻子胡闹吗?”

    龙辉心忖道:“我们若是在妖族军营内闭关,渡劫成功后难免不会卷入这场大战,或许便会改变乾坤运转,从而影响后世,导致不可预料的变数!”他又想到洛清妍对族人的关爱,如今下这个决定等同于冷眼旁观祖先的败亡,对她而言无异于自己在自己心头刨上一刀,其中痛苦非常人所能言喻。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龙辉也替她痛心,深吸一口气说道:“在下赞同内子说法,此次历劫乃是一个重要关卡,若依赖外力庇护,就算能突破心魔,道行也难取进展。”谛鸿为之气结,怒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龙辉手握刀气,横向一扫,硬生生削断一座山峰,谛鸿脸色一沉,惊道:“龑武天书?你跟玄天真龙是何许关系?”

    龙辉拱手道:“在下有幸得真龙传承,还请大尊看在昔日情分上,玉全愚夫妇心愿。”谛鸿长叹一声,摆手道:“也罢也罢,既然是龙兄传人,那本尊便随你胡闹。”龙辉回礼道:“多谢大尊成全。”

    谛鸿道:“你身边的丫头,乃是吾妖族奇才,你需好生护持,绝不容有失”说着递给洛清妍一枚玉符,说道:“丫头,若实在撑不住,立即捏碎这枚玉符,可助你们脱险。”洛清妍接过玉符,顿感一股充沛妖力凝聚流转,心头一震,暗忖道:“莫非这便是上古传说中的护命妖玉?”

    传闻上古妖族出生后,其父母长辈都会替其精心准备一枚玉符,以此玉符伴随妖者成长修炼,玉符乃是暗合妖者生辰八字而雕刻,所以妖族在修炼时所散开的妖气便会渗入符之中,犹如多了一个自己在身边,一旦遇上夺命危机,立即捏碎玉符,将里边的妖气释放出来,形成一个本源化体,掩护本体离开,等同于多了一条性命,可是属于一次性的消耗品,而且练就时间越为漫长,越是宝贵,但这种神通妙术早已失传,所以洛清妍他们这一代并不懂得。

    洛清妍微微一愣,说道:“大尊,这是您的护命妖玉,妾身不敢接受……”谛鸿哼道:“本尊神通盖世,这护命妖玉不过是多余之物,你渡劫将至,留在身边正好合适!”

    洛清妍急忙推辞,谛鸿脸色一沉,哼道:“你若再敢推脱,本尊立即把你们小两口绑回族内,与其放任你们毫无保障地遇险,还不如将你们控制在手上,就算影响你修为,也好过任由你们丧命!”洛清妍长叹一声,拱手回礼道:“多谢大尊美意。”谛鸿哈哈大笑:“好好,等你突破心魔,就快些赶回来,与本尊一同寰宇,一统神州!”说罢化光而去,不知所踪。

    望着谛鸿远去背影,洛清妍睫毛轻抖,竟滑下一滴热泪,龙辉搂住她道:“洛姐姐,你怎么了,为何流泪?”洛清妍咬唇道:“根据妖族史书记载,谛鸿先祖为护族民生机,孤身独对三教祖师,挡千军万马于傀山之外……最终重伤不治,如今我总算明白,若不是我的缘故,先祖便不会外赠妖玉……他也不至于落得那般下场。”

    龙辉长叹一声,紧紧抱住她,柔声说道:“这个时代所发生的事情,我们难以插手,也改变不了已定的历史……唯有早日度过魔考心劫,稳固根基,寻觅回归当世之法,铲平沧释天,延续妖族血脉,才不枉谛鸿先祖的一番苦心。”洛清妍幽幽一叹,点头称是,她想了想又说道:“龙儿,若我们遇上无法避免的战事,你尽量不要出手,就算出手也不要使用龑武天书,好吗?”

    龙辉奇道:“这是为何,难不成要我看着你被人欺负?”洛清妍摇头道:“不是这样的……因为你的身份太过特殊,若你出手的话,十有八九会让太荒时期的妖族陷入致命危机。”

    龙辉沉吟不语,洛清妍继续解说道:“方才你也看见了,没有封神法印压制的修者是何等厉害,尤其是谛鸿先祖那等破虚高手,随手一翻便是天崩地裂,若敌军没有同等高手压阵,破虚高手完全可以碾压千军万马。如今我妖气暴露,几乎干扰了战局平衡,而你身负龑武天书,一旦被外人知晓你的身份,那无论是三教,还是魔煞两族都会直接把矛头对准妖族!”

    说到这里,龙辉算是明白了,当初玄天真龙以一己之力压制正邪群雄,俨然已经成为了超越天地的存在,虽他跟谛鸿私交甚好,但并没有太明显地偏袒妖族,所以三族三教间仍旧保持平衡,龙辉和洛清妍的关系已经被芸萝等人知晓,要是龙辉再展露龑武天书的绝技,那么双方平衡必定会被打破。

    因为在外人看来,玄天真龙的“传人”跟妖族的一个奇才结为夫妇,等同于玄天真龙跟妖族站在同一阵线,若是这条巨龙重新现身,他们除了臣服妖族之外便只有毁灭一途。

    所以各大势力一定会趁着玄天真龙未现身之前,竭力剿灭妖族,无论是谁都不会坐视足以横扫他们各方的势力顺利崛起,这个情况就跟后世煞域将手伸到酆都奈何桥一样。

    龙辉笑道:“洛姐姐,我大可用三教武功。”洛清妍摇头道:“不行,龑武天书有模仿他人武功的无相篇章,你若是用了三教武学,他们也会怀疑的。”龙辉道:“那我就用后世武学,像冰火混元功、麒麟七星枪之类,或者是军界中那些简单直接的杀敌招式。”洛清妍想了想,点头道:“这样也好。不过咱们有心魔内患,必须得分出大半功力来防范心魔作祟,所以能不动手就不动手。”龙辉点头说是。

    龙辉道:“也不知这是太荒哪个年份,战局又进行到什么地步了?”

    洛清妍道:“谛鸿先祖能认出龑武天书,并卖面子给你,想必是在跟玄天真龙相交之后,而真龙也就在跟先祖交友后不久便强势勒令双方罢战。但这个时候双方又打了起来,依我看来,这个年代的你应该已经是遨游天外之天,并不在尘寰,因为无人约束,双方战火再度开展。按照史书记载,真龙遨游天外寰宇后,三族三教之间便会爆发最后一战,此战将持续百年光阴,最后三族败退,三教执掌神州!”

    龙辉道:“想必三教已经建立了酆都,断了煞域的兵源,所以那个炼尸官才这么大费周章地出来收取阴魂。”洛清妍柳眉微微一皱,说道:“你想到了什么好主意?”龙辉笑道:“我记得三教建造酆都之后就请我前世去替他们摆下一个阵法,护持轮回殿跟奈何桥,所以,我想到闭关渡劫的好去处了——酆都!”

    洛清妍拍手笑道:“妙招,那儿确实是个安全之地,而且最厉害的阵法又是你布置的,咱们大可安心闭关。”龙辉望了望四周地势和天象,说道:“我们这里是在玉京东面,若我们要去酆都,便得朝北走,越过河东之后改向西行。”洛清妍莞尔道:“现在哪有什么玉京河东?”

    龙辉尴尬笑道:“是我口误了。”忽然他脸色一沉,一本正经地道:“洛姐姐,我记得你裙子下还是光溜溜的吧!”洛清妍粉面一红,横了他一眼道:“小男人,吃醋鬼,依你便是!”龙辉正是惊愕,却见她默念法诀,只见一道彩光从掌心泛起,嗖的一下钻入裙底,随后扬起一阵微风,轻轻掀起裙裾,原本光滑裸露的雪踝已经被绸裤盖住,春光尽掩。

    龙辉惊愕道:“洛姐姐,你这是什么戏法?”洛清妍道:“与先祖交手后,我对真元有加深了一层,如今咱们的实力其实就是真正的神魔,只要运用妥当,便可以真元凝化物体,无中生有,我方才是按照衣服的料子凝化出了裤子,省得你成天酸溜溜的。”龙辉不禁啧啧称赞。

    谛鸿最后一下将一道纯正的妖元灵力灌入洛清妍体内,助她压制心魔,所以她暂时无需担忧,而龙辉也同样或多或少有所助益。

    两人怕被三教中人发现,也不腾云驾雾,直接步行,他们真气充足,一步十余丈,不消半个时辰便进入河东境内,这个时代此地还不叫河东,而是称为千胜原。

    一进入地界范围便感觉到凝重的肃杀之气,继续深入便是看到许多人在天际上下飞舞,定神一看,竟是披甲持兵的将士,其吐息悠长,步伐雄壮,军容齐整,龙辉深吸一口冷气,低声道:“这些士兵都是先天高手……”在他那个年代,因为受到法印压制,先天高手已经是极限所在,何曾见过这种士兵满天飞的景象,如此想来,后世称霸一方的绝顶高手,在太荒年代不过是一群贱卖的大白菜。

    洛清妍说道:“古籍所载的天兵天将,应该是指这些人了,这个年代果然是神魔纪元。”这时他们头顶飞来几道人影,有僧有道,正好发现他俩的行踪,其中一人高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说话之人乃是一个道士,全身赤乌道袍,长须及胸,头挽发髻,吐纳沉稳,比起那太真道人似乎还要深厚几分。

    龙辉不想惹是生非,便恭敬回礼道:“鄙人玄华,一介散修,今偕内子路径贵宝地,还望道长行个方便,让愚夫妇通过。”道人瞥了他一眼,又看了洛清妍一眼,觉得两人气度非凡,尤其是洛清妍气质空灵出尘,仙姿优雅,不由得起了几分好感,便客气地道:“在下道教七星子,见过二位道友。如今魔妖煞三族重兵压境,千胜原首当其冲,此地战火将起,二位还是原路返回吧,莫要再往前走啦。”他言辞客气,但却是提醒二人——此地已经是战略重地,无关人等不可进出。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宛若闷雷的声音响起,只见一支兵甲往这边走来,为首者乃一黑面武将,浓眉如刀,目若铜铃,鼻方口圆,虎背熊腰,外披紫青战铠,内衬天蚕软甲,威风凛凛,面色黝黑,自有一番神将气度。

    龙辉不禁暗自一乐,心忖道:“这黑厮怎地跟岳彪长得甚是相似?”七星子说道:“原来是灵戎神将,这两位是想借道通过千胜原的散修道友。”说着又朝龙辉夫妇俩介绍道:“这位乃千胜原掌兵大将,灵戎神将。”龙辉和洛清妍颔首行礼。

    灵戎神将扫了他们两人一眼,忽然脸色大变,扬手怒喝道:“把他们给我拿下!”四周兵甲立即围了过来,寒气森森的刀枪对准了二人,龙辉和洛清妍大吃一惊。

    七星子也是有些奇怪,问道:“灵戎将军,这是何故?”灵戎道:“方才太真道长以神识传念,向吾传递了一个重要消息,说有一个妖女就在附近活动,其修为高深莫测,直逼破虚境界,甚至连谛鸿也顾忌三分!”七星子望了一眼洛清妍,蹙眉道:“不会这个女子吧?但她气质仙雅出尘,怎会是那些烟视媚行的妖女呢?”灵戎冷哼一声,随手一摆,太极图凌空浮现,说道:“这便是太真道长传回来的影像,你自己看吧!”太极旋转,化出种种影像,正是洛清妍妖气爆发的情形。

    在他们那个年代,便是以雀影众传递讯息,最快也得花费一两个时辰,而太荒时期,个个都是神仙妖魔,只需一个念头,便可以将所见所闻回返给同伴,等同于人人都是林碧柔和玉无痕,龙辉和洛清妍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得,他们俩的思维仍旧停留在他们那个年代,故而吃了个大亏,被对方堵了个正着。

    七星子得知洛清妍身份,一改方才谦和之态,拂尘一摆,数道剑气隔空射来,洛清妍暗叹无奈,莲步一踏,真元透体,将道华剑气尽数震溃。

    七星子大喝道:“妖女修为不弱,大伙小心!”洛清妍冷哼道:“吾不想染血,尔等速速让开,若不然性命难保!”七星子呸道:“妖孽邪障,人人得以诛之,少摆姿态!”说罢扬尘再攻,他握拳直击,拳风刚硬,带起一团剧烈旋风,刮得四周风沙倒卷,割肉生痛。

    “真武神通拳?”洛清妍认出此招来历,柳眉轻蹙,凤袍一抖,云袖轻轻一卷,以柔制刚,便将七星子的拳压卸得一干二净。

    七星子大吃一惊,因为洛清妍的云袖所及,皆是真武神通拳气劲运转之处,轻轻松松地便将这一拳的威力全数瓦解,他却不知道,洛清妍曾在后世跟他的徒子徒孙交手多次,后来又跟道门结盟,所以对这招神通拳并不陌生,而且后世拳术比起太荒之时更为精湛,所不同之处不过是威力差别,但如今洛清妍也算是半个破虚武者,所以轻松抢得先机。

    龙辉不由替洛清妍喝彩,谁料一道锐劲扑面而来,定神一看竟是一口宣花金刚斧,大开大阖,刚猛无匹。

    龑武天书不能用,而源自天书的九霄真卷也是不可用,但龙辉却是不慌不忙,掌风一凝,烈火吞吐,正是崔蝶的火云掌,破封之后的火云掌威力无穷,掌势牵扯,竟令得四周陷入火海地狱,火舌蔓延近乎一里,入眼所及,皆是焦土一片。

    灵戎倒也了得,板斧一转,横削而出,劈开火海,直取龙辉喉咙。

    龙辉掌势一旋,正是一招火海旋风,当初他便是以这一招荡开五大妖将的围攻,从而夺取妖族驸马,如今施展开来,当真是热浪汹涌,火海无边,身子四周挂起一道火焰旋风,灵戎的巨斧竟难取分寸之地。

    灵戎大喝一声,真元再催,左手一握,又拿出一口板斧,只看他双斧逆向旋转,也卷出一道漩涡锐劲,跟龙辉的火焰气旋斗在一块,相互抵消。

    气旋消散,灵戎抡起一双板斧便劈了过来,每一斧皆暗蕴风雷罡劲,一旦吐实,便是一座百丈高峰也能削平。

    龙辉暗怒道:“好个黑厮贼头,这般咄咄相逼,真是欺人太甚!”但自己难以全功,便是想速决也无能为力,面对双斧逼杀,他掌刀凝气,聚起玄冰刀劈了回去。

    刀斧硬撼,各自震退,灵戎从背囊掏出一张灵符,随手一丢,符咒开启,一尊灵兽降世助战,竟是一头大若山丘的巨熊,其眉头雪白,看得龙辉也不只是哭还是笑。

    “面黑如碳,左右双斧,白眉巨熊,你姥姥的,你这黑厮若不是岳彪前世,我把头砍下来当球踢!”龙辉气恼无比,暗骂道,“你这黑厮上辈子给我下绊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后世转身之体!”那边洛清妍也因为要压制心魔,所以一时难取七星子,战局陷入僵持,而打斗也引来了千胜原的驻军,除了那些先天境界的士兵,还有不少天人境界的高手,将龙凤团团围住。

    深陷困战之局,洛清妍暗叫不妙,便想施展本命神通,杀出血路,龙辉感到她的心意,不禁一阵担忧,若是此刻施展凤凰绝式,势必引来心魔反噬,后果更加严重。

    进退两难之际,四方响起毒蛇吐信之音,灵戎脸色大变,大骂道:“他奶奶的,这般妖邪竟然打了过来!”蛇信吞吐,妖气笼罩四方,天地陷入一片鸿蒙,困锁八方阴阳,洛清妍大吃一惊,暗忖道:“这,这是补天诀中的……锁天势?”妖族内收藏着十大神通最原始的秘笈,其中补天诀便有这么一招锁天势,其口诀如此这般:散妖气,覆八方,锁天地,封敌千里。

    后世妖类觉得此招华而不实,再重新撰写秘笈之时就将这一招剔去,因为当时众生皆受法印压制,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庞大的妖气笼罩四方,就算集合群妖之力撒布足够的妖气,也因为过于分散而薄弱不堪,根本做不到封锁敌人的效果。

    如今看到这一壮阔景象,洛清妍总算明白了,太荒时期的修者可以心神传念,瞬间便可互通军情,所以锁天势并非封锁敌人退路的招数,而是阻断敌人与外界的神念沟通,断绝敌军的联系,从而做到孤立敌人。

    灵戎神将临危不乱,大声召唤全军道:“是那些蛇妖做的好事,全军戒备,准备杀敌!”话音未落,数百条巨大灵蛇呼啸而来,三教兵将被它们一口吞下,死伤惨重。

    灵戎大怒,摇身一变,化作百尺巨人,两口板斧宛若山岳险峰,气势骇人,那头白眉熊也受其灵力影响,身躯再度膨胀,一人一兽就像是两座高山,立在战场中央,挥斧一扫,灵蛇顿时断成数截,巨熊也扑上去厮杀,这主仆联手,转眼间便将这些灵蛇斩杀殆尽。

    灵戎神威莫敌,震慑四方,为三教联军抢得回气之机,全军得以重整阵型,抵御外敌。

    灵戎大声叫道:“这些妖蛇不过是先头小卒,主力还在后方,大家留神了!”听到此言,洛清妍不禁一阵肉酸,她那个年代蛇族能化相参战的高手也不过百余人,就连当初螣姬的毒牙部折损了几个人手,也叫她心痛了大半个月,再看这太荒妖族……当真是妖比妖气死妖!

    补天锁心封地,千胜原已经跟外界断绝了联系,俨然已是孤城之地,灵戎却是沉稳异常,他亲率主力正面迎击,军令颁布得有条不紊,更以困阵军容围住龙辉和洛清妍,这种阵法主要以限制敌人行动为主,他看出两人正面临渡劫心魔,定然难以全力施展修为,所以就摆出这么一个架势——你不动,我就不打,这是一种心理压力,也像是缓兵之计,龙辉和洛清妍却是无可奈何,毕竟他们也怕遭受心魔侵袭,所以能不动武就不动武,也等于是正中灵戎下怀。

    洛清妍望着四周僵持的兵将,低声道:“龙儿,这黑厮倒也粗中有细,看出咱们的弱点,所以围而不打,将这边拖进僵持,似乎是想打退正面强敌后再收拾咱们。”龙辉道:“不要担心,等会一旦开战,我想这边的困阵也维持不了,到时候咱们就趁乱逃走。”

    三教凝神戒备,只见远方传来沉重的脚步,震得整个千胜原颤抖不已,宛若地震来临,烟尘弥漫中,唯见许多条高大人影雄赳赳踏了过来,正是独角巨人兵团,看那人头数量足有万人以上,独角巨人本就体形庞大,如今再有万人之众,更是气势磅礴,就像是万山挪移,足以碾压万物苍生。

    独角巨人开路,左翼则是三万狮族步兵,右翼则为三万狼族骑军,蝎族领蜘蛛等毒虫穿插在军阵之中,共合两万之数,天际再有一两万傲鸟腾飞,十万妖兵组成鼎盛军容,雄阔大气地直逼三教军阵。

    灵戎倒也沉稳,立即点齐所有兵马,严阵以待,佛门弟子各持法器,结印成阵稳固中军,儒门弟子祭起四方镇邪阵把持外围,道门弟子后方布阵,准备施展大范围攻击法术,三教配合无间,再加上神州诸国的如云强兵勇将,面对十万妖兵豪不气弱。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际,十万妖兵倏然停步,静立在千胜原外三里处,并无再度进犯之意。

    灵戎倒是奇怪,喝道:“妖魔邪怪,要战便来,别在哪儿磨磨蹭蹭,老子可没心情跟你虚耗!”龙辉暗忖道:“这黑厮行军布阵做的是井井有条,怎会露出如此暴躁的模样……”看他不由想起岳彪来,每次开战都是装出一副躁狂无比的样子,又或者激怒对方,再配上他那个大老粗的容貌,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实际上这黑厮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灵戎神将好大的威风,本宫拜会了!”倏然,一阵阵银铃脆笑响起,在场众人感到身子莫名一软,宛若沐浴在暖融春风,说不出的舒服,浑身铁骨都化作柔肠百转,险些就握不住兵器。

    随即抬头一看,云海深处探出一个巨硕无比的狰狞蛇头,其眼绽放凛冽光芒,就像是一个小太阳,鲜红的信子吞吐不定,好似在云踪乱舞的赤色闪电,方才那春风般的柔和顿时化作浑身寒意,叫人汗毛倒竖,心生畏惧。

    灵戎神情凝重,双目紧盯那只蛇头,咬牙呢喃道:“天罡灵蟒?想不到妖后娘娘竟亲临吾千胜原,到让灵戎意外了!”然而云气渐渐散去,天际乍现九蛇乱舞,翻云腾风,吞雷吐电,原来这天罡灵蟒有九条之多,其尾部却是没入一座殿宇底部,拉着宫殿悬浮天际,尽显一派尊荣。

    那殿宇华贵无比,琉璃铺瓦,玉石搭阶,玄金顶梁,星辰做窗,日月护门,殿宇外墙刻着奇特图腾,乃是九条巨蛇在星河中遨游的图纹,有种摄心魔力,叫人不觉地要朝它跪拜,正是太荒初代妖后的御驾行宫——天蟒星宫。

    第12回龙凤渡劫

    星宫现妖音,三教神魂乱,灵戎不禁如临大敌,元功饱提,身躯再涨三丈,持斧凝神,浑身紧绷,大喝一声,挺身冲上云霄,九条天罡灵蟒张口便咬,灵戎气转内窍,两把板斧舞得虎虎生风,势若开天,猛如辟地。

    天罡灵蟒口中涌出一团绿芒,喷向灵戎,绿芒内蕴强烈毒能,连云海雾气都能侵蚀,灵戎神将护身罡气亦不能挡,逼得他退避三舍。

    灵戎大怒,再祭神力,化身千尺巨人,双斧横扫,誓斩蛇诛妖,倏闻一声轻笑,星宫内随即涌出一股强烈妖气,只看那股妖气化作一只万尺巨掌,饶灵戎变作千尺巨人也是难以匹敌,就像是一只苍蝇般,被巨掌狠狠拍了下去,打回原形,整个人从天坠落,若陨石般撞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主帅大败,三教联军阵脚为之一乱,但十万妖兵并未趁势掩杀过来,反而是星宫之上朝龙辉和洛清妍射出两道光芒,将二人吸了上去。

    地转星移,环境丕变,入眼所见并非兵燹烽烟,而是香屏暖帐,剔透晶润,宫殿内堂俏立着两排美艳婢女,朱衣碧裙,柳眉凝翠,体态风流。

    熏氛环绕中,唯见琉璃朱砂帐缓缓掀起,精致后座缓缓浮现,那尊后座以彩云为饰,配以灵虬蛇舞纹,自有一股神秘而又高贵的气度,忽见彩霞流转,倩影婀娜,妖娆绝世,眼眸盈似秋水,未语先笑,一头乌亮秀发绾以灵蛇簪,眉心描着一紫玟盘蛇,婀娜娇躯裹以金丝后袍,袖口和衣襟处各有彩云纹理,云中却见灵蛇盘旋,腰系玉魄翡翠带,显得腰若扶柳,盈盈一握,端的是雍容华贵,丽绝寰宇,正是谛鸿原配,初代妖后,亦是被后世称为妖祸邪姬的舒妙婧。

    “你们就是大尊说的那两个孩子,果然是出类拔萃,好,实在是太好了,也不枉本宫点起十万妖兵前来讨人!”舒妙婧眼波流转,在龙凤二人脸上上轻轻扫过,叫人怦然心动。

    洛清妍微微一愣,讶道:“十万妖兵是为我们来的?”舒妙婧笑道:“不然呢?大尊回去后,便给本宫说起你们的事,我当时便埋汰他如此狠心地放任你们小两口深陷敌营。”龙辉问道:“娘娘又是如何得知愚夫妇行踪?”舒妙婧道:“妖族的影牙众眼线遍布天下,要寻你们行踪还是轻松的。”影牙便是毒牙和雀影的前身,这支太荒妖族精锐神出鬼没,既似魅影,无从捕捉,又似利牙,直捣要害,弄得三教联军头疼不已。

    舒妙婧莲足轻踏,化作一抹香风拂面而来,眨眼间便站在洛清妍跟前,柔声道:“好孩子,你是哪一个部族的,本宫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呢?”洛清妍垂首道:“妾身只是无名之辈,自然不入娘娘法眼。”舒妙婧笑了笑,温柔地握住洛清妍的玉手,洛清妍只觉得她掌心滑润细腻,宛若温玉,又内蕴一股柔和关爱之意,甚是舒服,所以便没有推脱。

    舒妙婧这一握其实是暗中试探洛清妍的骨相,这骨相就犹如树轮一般记载着年龄变化,即便修为精湛青春永驻之人,也可从其骨相探知年岁。

    当双后握手的瞬间,舒妙婧脸色瞬息大变,惊道:“天哪……你居然还不过百岁!”其神情又惊又喜,颇为失态,又用一只手握住洛清妍的皓腕,更进一步探明骨相年岁。

    “你,你现在也就三十多岁……”舒妙婧娇躯一颤,呼吸不禁急促起来,高耸的胸脯上下起伏,似乎难掩激动心情。

    “奇才,真是奇才!”舒妙婧激动万分,随手又握住龙辉的手腕,这一握更是吓了一跳,“你……你这少年郎,竟然才二十出头!”舒妙婧震惊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素手一扬,颁下懿旨:“摆驾回宫,三教贼子若敢上前一步,立即诛杀斩除,绝不容请

    情!”这幅架势分明便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龙辉和洛清妍,懿旨一下,十万妖兵齐声呼应,战意盎然,斗志冲霄,雄沉军容令得千胜原驻军胆颤不已。

    初代妖后不惜大兴兵戈前来保护自己,两人心头也是一阵温暖。

    舒妙婧亲热地拉着洛清妍的玉手,说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洛清妍应道:“妾身洛清妍见过娘娘。”舒妙婧笑道:“清妍?清秀妍丽,果然人如其名,好孩子,想不到你们如此年纪便达至这般境界,吾活了两万多年,也未曾见过这般奇才,今日无论如何,祖奶奶都不会让任何人碰你们小两口一根头发!”

    舒妙婧见他们夫妻气质出众,男俊女俏,而且还有一身高绝修为,心中喜爱万分,便放下架子,起了疼惜之心,更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儿孙看待。

    听得祖奶奶一词,洛清妍先是一愣,但随即一想这称呼实在是合适不过,毕竟自己也是她的子孙,媚脸微红,点头回礼道:“不肖子孙见过祖奶奶。”龙辉也跟着她叫了一声祖奶奶,心里却是有些哭笑不得,忖道:“这辈分可真是乱了,我前世跟谛鸿称兄道弟,现在竟管他老婆叫奶奶!”舒妙婧被喊得心花怒放,命婢女端来清水替洛清妍梳洗,

    洛清妍蹙眉道:“祖奶奶,我们想继续北上。”舒妙婧道:“不借外力,仅靠自身意志来排除心魔,自然是修行的上佳之法,但如今三教对你们是除之而后快,祖奶奶绝不会让你们冒险。”九蟒驮着星宫离开战场,傲鸟护航,朝着妖族大营飞去,谁料行至途中,却闻灵蟒怒鸣,星宫受到莫名阻力。

    梵音作响,震绝于耳,令得十万妖兵莫名烦躁,气息紊乱,舒妙婧柳眉一抬,轻摆云袖,散出一股充沛妖气,驱散梵音,平复妖灵。

    龙辉暗吃一惊:“好生雄厚的佛力,单凭梵文经声便令得万妖气血倒流。”

    受到佛元梵音的影响,洛清妍体内妖气亦开始不安,脑门一阵作痛,舒妙婧柔柔一笑,握住她手掌道:“好孩子别怕,有祖奶奶在这里,谁也伤不了你!”掌心输出一股纯正妖气,将洛清妍紊乱的气息纳入正规,扑灭心魔发作的火苗。

    龙辉沉声道:“敢问祖奶奶,来者可是三教精锐?”舒妙婧道:“前方真元澎湃,声势赫赫,应该是三教的核心力量。”龙辉脸色凝重,便要出宫一探敌情,舒妙婧轻摆皓腕,制止道:“孙女婿不必紧张,且看祖奶奶手段。”云袖一摆,殿中升起一口水晶镜,上边波纹翻动,立即映照出宫外状况。

    但见云海前方旌旗飘舞,枪戟林立,这层云上竟有十万天兵天将肃穆静列,在一杆战旗之下赫然立着各路神将,这些神将皆是从三教之中抽调出来的精英弟子组成,分别是儒门八秀士、十二良师;道门四天师、游云灵官、曜武星君、佛门六神护法、金刚天王、阿罗汉,以及神州国土的兵府猛将。

    敌军拦道,惊扰后座,各路妖兵岂肯作罢,纷纷跃上云端,剑拔弩张,怒对十万天兵。

    妖界兵甲分开一条路,走出一员膀大腰圆的妖修,其名大力妖神,曾得谛鸿指点,练就元古大力已有五成火候,乃星宫大军御前大统领。

    大力妖神朗声道:“三教贼子,无礼之极,胆敢惊扰吾界圣后!”对面领军者乃是神州兵府大元帅擎天王,他昂首回应道:“本帅并无意惊扰圣后座驾,不过是接教尊旨意,前来迎回天外圣物。”大力妖神道:“既是天外圣物,你便去天外天去找,跑到我跟前挡路算什么道理!”

    擎天王道:“天外圣物已经破界而来,曾在数个时辰前降落尘寰,恰巧被妖后娘娘领去,还望娘娘归还,来日教尊必然亲自登门道谢。”此话一出,群妖哄笑不已,极是放肆无礼,三教众神将则是个个怒目而视。

    龙辉也是哭笑不得:“为了截杀我们,这般家伙倒是无所不用其极!”洛清妍道:“对方用这么粗劣的借口来讨人,想来也是打定了撕破脸皮的决心,情况不容乐观。”舒妙婧道:“清妍,三教越是这般气急败坏,就越证明你们的价值,你们小两口尽管放心,无论如何祖奶奶都会将你们平安送回大营。等你们渡劫成功,吾族便有多了两个破虚武神,到时候,咱们祖孙四人携手并肩,定然踏平三教,一统神州!”

    大力妖神应道:“既然是天外之物,那便是无主之物,理应能者居之,既然已被圣后所得,那天王还是请回吧,莫要自取其辱。”言词虽然客气,语调却是极为嘲讽。

    三教兵将皆俱大怒,一员佛者厉声道:“大胆妖孽,胆敢对我军主帅无礼?”那佛者面色青紫,尖嘴猴腮,背生双翼,手持雷锤电锥,正是六神护法的雷神。

    大力妖神道:“哼,小小雷公秃驴,也敢在圣后跟前放肆,也不知你们教主是如何教你们礼仪之道!”雷神大怒,扬手瞬发数道梵雷电劲,大力妖神握拳一击,将雷劲打散,拳力势头不止,直捣敌阵帅旗。

    虽说拳力不足伤到旗下神将,但大力妖神却是有心对准帅旗打去,要一举打碎帅旗立威,削三教颜面,这一拳来的极为忽然,而且打法还有些无赖,一时间还未来得及应对,三教众将只得眼睁睁地看便要被打断帅旗。

    忽然间,佛光大作,天降梵雨,拳力在距离帅旗半尺之处立即归化虚无,两军兵马皆朝上方望去,只见瑞辉遍空,又闻梵音佛号,数百手执各种法器的僧兵佛将徐徐降下,一名佛者顶舍利天冠,身披璎珞袈裟,宝相慈和庄严,周身明环映耀,其容貌正是龙辉在后世封神法印中遇上的佛圣人。

    “善哉善哉,妖后娘娘,老衲这厢有礼了,还请娘娘现身一谈!”佛圣人淡淡说道。

    舒妙婧对洛清妍道:“清妍,祖奶奶去会会那个秃驴,你们小两口可得乖乖地呆在宫里,不要乱走,好么?”说罢化光而去,嗖的一下现身云端。

    妖媚现身,魅惑三界,刹那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忘记了呼吸,完全给眼前的震撼景象镇魇住了。

    十万妖兵突然哗啦啦地全都跪了下去,齐声道:“圣后万安。”舒妙婧抬起皓腕,娇慵地打了个手势,妖界将士轰然立起,整齐如一。

    舒妙婧实在是美得无法形容,令人心醉神迷,就跟后世洛清妍初现铁壁关一般,媚慑三军,万兵噤声随着她的出现,妖界阵营中人人激昂振奋气冲霄斗,三教大军中却是个个呆若木鸡,斗志尽失,连兵器都握不住,甚至还有的跌落云层,摔倒地面上。唯有佛圣人尚存本色,双手合十道:“妖后娘娘,贫僧这厢有礼了。”

    舒妙婧淡淡地道:“秃驴教主,你的来意本宫清楚得很,枉你自称什么六根清净,五蕴虚空,竟因妒忌吾族将出两大破虚武神,不知廉耻地自降身份,前来截杀,岂不是自犯贪嗔痴之戒律!”

    佛圣人淡然道:“贪求苍生福,嗔因天下乱,痴念神州祸,汝等妖类引兽元入体,践踏人性,漠视伦常,更与魔煞合污干扰乾坤,老衲岂能容尔等再添祸乱助力。今日即便承担万千骂名,也要扼杀那两个祸胎!”

    舒妙婧大怒,骂道:“好个狗秃驴,你哪只眼睛看到那两个小娃娃做了伤天害理之事,竟要下此狠手毒招!”佛圣人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舒妙婧呸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圣人不过是将自己的丑行装饰一番,冠以一切皆为苍生的美名,到头来所作所为跟我们魔妖煞三族有何区别,都一样是为求胜利不择手段,一样的排斥异己!”佛圣人诵经不语。

    舒妙婧娇叱道:“臭秃驴,本宫也不是第一次跟你动手了,客套话尽可省下,要打便打,还怕你不成!”佛圣人长吟一声,僧袍一抖,祭出一口庄严法器,正是曼荼罗剑,一剑劈出浩元佛气,直取妖祸邪姬而来。

    舒妙婧毫不示弱,凭空一抓,手上已多出口暗紫色的软剑,其锻造手法与凤嫣颇为相似,同样柔中蕴刚,刁钻难测,只看绝色妖姬剑舞翩然,佛门教尊剑走沉稳,交兵刹那,佛力妖气相互爆发,天空好似万雷轰鸣,九霄惊变。

    双方大军也展开鏖战,二十万大军便在云端顶峰相互厮杀,将天际染成一片血红。

    佛妖激战千年,双方各自底线,一出手便省下无畏的试探,尽是至极杀招,只看佛圣人一剑化开莲华圣功,朵朵金莲绽放盛开,梵文劈空打向妖姬。

    舒妙婧水蛇细腰轻轻一摆,巧笑嫣然,施展灵蛇身法最高境界——幻蛇残影,只见她一笑一幻,一幻一剑,倩影迷旋,锐锋拔尖,气凝毒能,轻巧地破开莲华圣气,直取佛圣人咽喉命门。

    从镜像之中目睹补天诀之绝式,洛清妍也是啧啧称奇,暗忖道:“吾族十大神通皆是先辈呕心沥血之作,从无强弱之分,武决高低取决于修者本身,祖师奶奶施展补天诀,威力丝毫不在谛鸿先祖之下。”

    再看舒妙婧祭起本命神通,灵蛇化相,毒牙助威,剑芒之中凝练万毒真元,便是无形梵音也被瞬间侵蚀,而且毒力散布开来,四周的三教弟子立即化作白骨残骸,便是元神魂魄也被这毒毁。

    妖娆蛇影,毒剑残杀,佛圣人大怒:“好个歹毒蛇妖,本座今天饶你不得!”佛者化出威武明王相,佛掌一扫,绽出舍利圣火,焚尽毒气。

    舒妙婧咯咯娇笑:“大和尚,你技穷了,且来尝尝本宫的万毒蛇牙!”舒妙婧祭起看家本领,一剑化万象,四方云雾皆受妖气污染,化作万千毒蛇,扑咬佛圣人。

    佛圣人闭目诵经,凝练菩提金身,严拒毒牙剑气,然而毒剑无孔不入,叫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抵御,而舒妙婧虽然攻得痛快,却也是极为吃力,她跟佛圣人对战了无数春秋,每次施展这招万毒蛇牙,这秃驴便全力以菩提金身防御,叫她难取寸进,而佛圣人心中也是叫苦不迭,因为这招剑式不但刁钻狠决,而且还蕴含可摧毁元神肉身的剧毒,比起谛鸿那宏大霸道的力量更难应付。

    也就这样,一个狂攻,一个谨守,攻守之间难见胜负,令得战局陷入僵持。

    就在此时,星宫四周乍现紫光道华、两道身影强势杀来,护宫灵蟒大怒,张口吐毒,谁料毒气未进对方三丈,便见血溅云海,九条天罡灵蟒已损其五。

    眼见护宫圣兽被杀,舒妙婧气得柳眉倒竖,粉面发白,怒斥道:“好不要脸小人,竟施此等下作手段!”出手之人正是儒道教尊,面对蛇后怒斥,道圣人也不应答,纳元吐气,丹转太极,只看他乾阳转天,坤阴化地,一个庞大太极图凌空盖下,轰然一击打在天蟒星宫之上,饶那殿宇如何牢不可破,在破虚武神蓄力一击之下也开始崩裂。

    殿内一阵剧烈晃动,龙辉和洛清妍运功稳定下盘,并散开功力护住四周婢女,然而殿内的装饰却没这么好运,被震得东倒西歪,凌乱不堪。

    宫外,儒圣人手掌一翻,朝着星宫打出一团庞大紫色火焰,轰隆一声,金碧辉煌的殿宇顿时塌了大半,露出里边的情形。

    儒道圣人目光如炬,迅速扫视殿内状况,瞬间便锁定了龙辉和洛清妍,眼中透着一股果断的杀意。

    “糟糕,那两孩子此时绝不是他们对手!”舒妙婧心忧洛清妍和龙辉安危,立即掉头赶回援救,然而佛圣人却在此时缠战,叫她难以脱身。

    危难关头,龙辉沉声道:“堂堂教尊,竟如此盛气凌人,欺压吾等力弱晚辈,尔等不觉羞耻吗?”儒圣人淡淡地道:“尔等存在已让战局产生莫大变数,为求万无一失,本座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说话间掌心泛起灼烈紫火,竟是纯阳霹雳掌的起手式,龙辉万万料不到这儒圣人手段竟然如此雷厉风行,一上来便施展压箱绝式,看来是铁了心要除去他们这两个所谓的变数。

    破虚武者神通绝世,能扭转阴阳,逆运乾坤,三教三族之所以缠战多年而不分胜负,就是因为双方顶端战力处在一个平衡,妖族的谛鸿夫妇、魔界的魔帝父子、煞域的并肩双王、这六人皆是三族的最强战力,而三教同样也有六名破虚武者与之抗衡。

    在得知龙辉和洛清妍的存在后,三教教主心知若给两人突破心魔困境,那么战局必成一面倾倒之势,所以也顾不上这么多,同时出手,誓要拔出潜在祸端。

    眼看极招将至,舒妙婧把心一横,默念法咒,开启星宫阵法,只见光华绽放,龙辉和洛清妍只感眼前景色倏变,似真似幻,转瞬便消失无踪。

    儒道圣人大吃一惊,怒视舒妙婧道:“妖妇,你做了什么?”舒妙婧哼道:“自然是将他们送走了!”道圣人急忙发开神念追踪,竟然一无所获,于是有掐指推算,却发觉命宫一片空白,根本寻找不到龙凤踪影。

    原来舒妙婧开启了移星护命阵法,此阵乃是天蟒星宫内的最后保护屏障,一旦遇上不可挽回的败局,这个阵法便可将人送走,令其逃出生天,此阵还能将人的命宫气运隐蔽三十六个时辰,杜绝了一切追踪之法,使其绝对安全,但这个阵法也是只能使用一次,极为珍贵。

    佛圣人口宣佛号道:“蛇后,你虽保全两只小妖,但你却也陷入吾等三教围困,败局将定矣!”舒妙婧哼道:“臭秃驴,本宫此举只是不想误伤了这两个后辈!”儒圣人冷笑道:“妖妇事到临头还嘴硬,本座今日便打碎你的妖骨,抽去妖筋,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舒妙婧掩唇娇笑道:“儒教尊好大的口气哩,真不知你们这些读书人平日里读得都是什么书,难不成没听过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吗?”三教闻言,脸色顿时一沉。

    舒妙婧道:“本宫此番御驾亲征目的有二,其一便是保全那两名后辈,如今这个目的已经达到;另一个目的就是要引你们这三个傻瓜离开总坛!”道圣人怒问道:“妖妇,你弄什么玄虚?”

    舒妙婧耸了耸香肩道:“告诉你们又有何妨?谛鸿大尊已经趁你们离开的空隙,直捣你们老窝了!要是本宫没有估计错,那西方极乐天已经化作废墟了!”佛圣人脸色丕变,急忙意念传音,询问总坛弟子情况,然而神念在回返过程中却被一股莫名力量阻断,叫他更是焦虑万分。

    佛圣人摇头道:“不可能,就算是谛鸿亲自动手,极乐天之内尚有金阕法华佛坐镇,岂会轻易沦丧?”舒妙婧一字一句地道:“大和尚,告诉你四个字——炼神浮屠!”道圣人闻言立即掐指推算,在得知关键字词后,他便可推算出事态发展,这便是道家的卜算神法,推演万物。

    这一推演,令他神色大变,惊叫道:“不好,西方极乐天危矣,众僧血劫!”佛圣人自知道圣人能为,见他如此激动,心头更是紧张,不由分说便要回去,然而却被倩影拦道,无法前进。

    “臭和尚,方才你拦着我去救人,现在本宫也叫你尝尝这心急如焚的滋味!”舒妙婧嗤嗤娇笑,眼中透着一丝嘲讽。

    佛圣人大怒,抬手便打,儒道二圣也携手夹击,然而舒妙婧却是不慌不忙,含笑拂袖,霎时红云遮天,赤雾弥漫,那十万天兵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哀嚎,转瞬间便有八万多人魂飞魄散,根基高深者勉力保命,但却是全身无力,气喘吁吁,被妖兵趁虚而入,几下子便夺取性命,眨眼间十万天兵便全军覆没。

    三教圣人也感到真元莫名虚耗,竟不足平日三成,而且神魂剧痛,仿佛要被抽离躯体一般,那是又惊又怒,扬声怒问道:“妖妇,你使了什么手段!”舒妙婧扬了扬下巴,道:“你们不会看吗?”“这是什么东西?”“此物名曰噬魂妖云!”斗转星移,龙辉和洛清妍被送离战场,两人落在一片荒漠,寸草不生,龙辉诧异地道:“这是何处?”话音未落,前方忽然奔来一支军马,观其吐纳呼吸颇似三教弟子。

    两人心头一沉,想要躲闪,却是为时已晚,对方距离此地不足百步,想来是已经看见自己。

    为首将领嚷道:“芸萝仙子他们传回消息,妖族又出了两个厉害的妖孽,听说已经将近破虚,大伙遇上后可得小心点!”然而那支军马却从他们身边狂奔而过,就像没看见他们一般。

    龙辉不禁奇了,洛清妍星眸一亮,叹道:“我想应该是刚才那个阵法的缘故,它把咱们两人的气息都隐蔽了。”龙辉道:“既然如此,咱们便借着这个机会想法驱散心魔。”洛清妍柳眉一蹙,脸色丕变,樱唇一张,喷出鲜血。

    龙辉大惊,心知她心魔将至,立即扶着她寻一僻静之地。

    两人顺着小路一直往下走,行至一间荒废的佛寺,龙辉道:“这儿甚是偏僻,而且四面山岭环绕,倒也是个隐蔽之所。”庙内佛像倾颓,满地荒草,龙辉俯身清理了一下,拣出一片干净之地,铺上稻草,让洛清妍坐下休息。

    洛清妍不住喘息,眼珠渐渐赤红,勉力开口道:“龙儿……你,你快走开,我控制不住体内的杀意了!”龙辉急得满头是汗,不住寻思方法,然而洛清妍的心魔同样引发他体内隐患,龙辉气力一泄,浑身真气仿佛被抽干一般,便是他有心离开也无能为力。

    “洛姐姐,我动不了啦!”龙辉苦笑一声,叹道,“咱们的心魔似乎是同时发生,相辅相成,你心魔发作,力气大增,狂躁不已,而我却是气息一空,动弹不得,好像是我的力气全部转移到你身上一般。”

    洛清妍见状便要远离此地,然而她体内的真气乱作一团,令得她无法控制,同样陷入跟龙辉一样的窘境,但她却清晰地感觉到随着杀意的凝重,真气便会逐渐纳回正规,也就是说当她真气完全回归正规,自己则完全被杀意控制,成为一个嗜杀成性的女妖,甚至还会伤害心上人,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阵酸楚刺痛。

    洛清妍不住喘息,凄然一笑道:“龙儿,要是我当真控制不住自己,伤了你性命,我也不会独活……咱们大不了作对亡命鸳鸯!”说到最后,两眼泪花翻滚,勉力凑上美靥,在情郎唇边印上一吻,以作诀别。

    龙辉暗叹一声无奈,阖上双眼,与爱妻缠绵热吻。

    四唇相接,元息互通,龙辉觉得体内元阳真气竟充裕了几分,洛清妍的阴息也相继减弱,两人顿时明白过来,阴阳双果乃自混沌初开,便同根同源,相互供养,可谓是真正的天生一对,两人服用果实,自然也暗合了阴阳果的特性,气息融合,你强我弱,阴阳之间相互切换。

    洛清妍的心魔因为谛鸿强烈的妖气刺激而生,她原本便是一族之主,高高在上,如今目睹先祖磅礴的神力,潜意识中自然会生出较劲之心,从而无限放大,成为心魔执念,使其吸食龙辉的元功,增大力量;龙辉在气息减弱的时候则觉得自己的力量丧失,同理心魔趁虚而入,加速力气流逝,这两人一个吞噬伴侣真气,一个则不断送出元功,不断壮大心魔。

    如今两人口唇相交,内息互通,自然是损有余补不足,龙辉缓缓恢复力气,洛清妍也渐渐控制了杀念,两人对望一眼,心意相通。

    龙辉体内元阳开始翻滚,情火暗生,抱住美妇,道:“洛姐姐,我想要你!”洛清妍嗯了一声,轻点螓首,默默地调整心情,将嗜杀念头化作情爱欲念,一双媚眼湿汪汪的宛若秋水,唇吐兰息,朝夫婿奉上香吻。

    龙辉的气息偏于静,而洛清妍则趋于动,所以此番亲近乃是以女体主导,龙辉只觉一根香舌已直闯进口腔,不住地纵横撩拨,全身酥麻快美。

    洛清妍情火大炙,在男儿口中献媚之际,身子也开始醉醺醺的,软弱无力,双颊涨红。

    热吻片刻,龙辉又恢复了几分气力,伸手便扯住洛清妍衣领,嗖的一下左右一拉,露出素白抹胸,随后再将抹胸一扯,两团丰美圆润的玉乳抖了出来,再将头凑到高耸浑圆的乳房间,张口便把一颗乳头含住。

    洛清妍轻轻嗯了一声,媚眼越发迷离,龙辉手口齐用,双手抓住两团美肉使劲搓揉,一轮亲昵狎亵之下,两人体内欲火不由急速窜升,洛清妍感到小腹一热,花膣内一阵酸胀,蜜汁花液汨淫流了出来,腿股一阵湿滑,就像是浸入水中一般。

    洛清妍只觉欲火焚身,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猛地一推,将龙辉摁倒在地,雪靥酡红地扑了上去,在男儿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红印香吻。

    龙辉觉得自己好似回到那一个晚上,被这妖媚绝代的女子压在身下,肆意亵玩,痛苦与快乐并存。

    洛清妍只觉得身子一阵滚烫,灼热无比,情不自禁地宽衣解带,很快便将丰润雪白的胴体裸现出来,体热熏蒸下,乳甜腻香重重叠叠,满溢整间荒庙。

    龙辉欲火难忍,张臂欲抱,洛清妍却是没底抓着他的衣襟,顺势剥下,动作十分迅速。

    “龙儿……让姐姐来,让姐姐伺候你!”洛清妍雪躯渗出一层蜜汗,肌肤油光亮丽,肉香浓郁。

    她屈膝跪在稻草堆上,拱起柔腰,翘起肥臀,粉嫩的玉胯正好悬在男儿小腹之上,即便隔着数寸距离和衣裤,仍旧能感觉到那团粉嫩鲜脂散发的逼人热气,一滴滴的花浆落下,透过衣物,渗过男人肌肤。

    洛清妍双手伸去解他的裤头,一条滚烫的狰狞怒龙倏地弹出,胀得由下而上,啪一下打在她肥美湿润的蜜缝上,发出淫靡的濡湿黏腻的声响。

    洛清妍娇呼一声,身子一颤,几滴清澈的汁液应声溅落,蜜缝好像是挨了一鞭,敏感的嫩玉热辣辣一痛,针刺般异感觉窜上心房,鲜艳的花唇轻轻开阖,又是漏出一注花浆,尿一般淋湿了龙辉衣物,甜腻浓香越发迷人,好似绽放最盛时的玫瑰花瓣,四周空气之中皆是她膣中的甘美气味,极是催情淫艳。

    龙根卡在她的蜜缝里,硬得发疼的杵尖沾满了汁水,刺激得他欲焰高涨,正要抱着她浑圆柔软的雪臀,就地正法。

    然而,洛清妍却是更快一步,一把捉住了两腿之间的巨大凶物,轻喘着摇动雪股,水淋淋的阴户轻轻滑动,便似跨骑木马一般,随即肥臀一沉,凤宫吞龙,媚肉紧紧地嘬住肉根顶端,在极为逼人的快美之中,一点点地将巨龙吞下,棱角分明的冠首在皱嫩的肉壁上刮下滴滴蜜浆。

    妇人的媚肉越发丰腴肥沃,龙辉只觉得好像是进入一团嫩脂之中,起初极为柔软,但细细品味却是紧逼无比,内里更有一股莫名抽吸之力,似乎要把龙根吞没进去,所幸龙辉的本钱浑厚,棒身粗长,没被肉穴吞没,反而一棒直刺凤蕊嫩玉。

    棒首所及乃是一片柔滑,丰润得极为腻人,叫他忍不住扭动腰肢,让肉棒在嫩肉花蕊上摩挲,龙辉只觉得一团腻腻嫩肉随着棒首滑动,而且在滑动过程中,那团肥嫩美肉还不断包裹着龙首,美得男儿脊背一阵酥麻。

    洛清妍体内阴息沉重,交合双修则以动为主,只看她膝趾着地,双手撑住爱郎胸膛,悬空摇动臀股,这个动作原本极为费力,但她施展起来却是滑润如水,柔软无骨的娇躯风情万种的扭摆着,乳波臀浪,肉光香艳,一发不可收拾。

    龙辉阳息沉寂,心神遁入虚静,绷紧耳膜,气压中丹,犹如坠入一团无边无际的黑暗,任由心魔如何肆虐他皆置之不理,所谓心魔执念不过是对某种情感的无限放大,龙辉心神虚宁,心魔也无从滋生,只有慢慢消失。

    而洛清妍的心魔源于争强好胜,以至于杀意泛滥,难以自控,她便将嗜杀执念转化为交欢纵欲,尽情在男子身上撒野,任由一身雪白肉浪不断晃动,香汗淋漓。

    一般的武者在历经心魔考验的时候大多都是真气澎湃,满腔暴戾,要尽情发泄,正所谓堵不如疏,当压抑的情绪发泄出来后,人便会渐渐冷静下来,也就可以逐渐控制心魔,但由于入魔者心境不足,无法自控,最终只会力竭而死,所以很多修者在堪破魔障的时候需要有人护法,在关键时刻能够帮自己一把。

    洛清妍的这个心魔更是严重,她是在抽吸龙辉元气的基础上杀戮,若按照这种方式这样,龙辉先死,洛清妍也会因为孤阴不长最终气衰,重回涅盘,如今他们两人阴阳双修,相互滋养,保全元气,所以有足够的气力来进行发泄,她自己也会慢慢清醒过来。

    两人元息互通,各自堪破魔障,龙辉不闻不问,洛清妍则纵情而为,转杀为欲,疏散执念。

    也不知肆意交欢了多久,两人感到体内真气不断散离,灵台却是一片清明,这正是心魔已去,真气重新淬炼的征兆,只待真气再次凝聚,散离的真气便可凝练为真元,两人就算功成圆满。

    随着真气散离,龙辉只觉腰腹一酸,脊背发麻,竟是精门失守,滚滚龙精灌入凤宫,洛清妍被烫得浑身酥麻,阴精湿漉漉地浇了下去,花宫无助地抽搐,嫩蕊大开,将龙精尽数吸纳。

    随着一声娇啼,洛清妍被射得浑身快美,意识迷离,美美地睡了过去,沉睡过程中,真气正不断凝聚,原先已经是雪白光润的肌肤变得更加柔嫩,龙辉抱在怀里也感到美不胜收,娇嫩得犹胜新生婴儿,乌黑秀发越发柔顺光亮,正是气血充沛之表象。

    龙辉以虚静之态渡劫,身子静养蓄锐,所以凝练真元的时间比洛清妍短,半个时辰便打通周身武脉,神清气爽。

    龙辉随手一挥,真气散布而出,覆盖方圆十里,在此范围内,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设好防御后,龙辉轻柔地替洛清妍穿上衣裳,温柔地让她躺在自己怀里,美美地睡觉。

    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洛清妍真元凝聚成型,睫毛抖了抖,幽幽叹道:“龙儿,我好像死了一回……”龙辉笑道:“是欲死欲仙吧。”洛清妍啐道:“臭小子,射这么多进来,全身上下都被你沾得满满的,这回你可得意了吧!”

    龙辉往她耳朵吹气道:“好姐姐,你刚才美得发昏,足足睡了三天三夜!”三天三夜?洛清妍忽然想起了些什么,自己昏睡前似乎忘了炼化体内阳精,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小腹,只觉一股温热透过衣衫传来,熨得掌心暖融融的,极为舒服。

    “糟了!”洛清妍耳根一红,喜忧参半。

    就在此时忽闻惊雷阵阵,天地一片苍茫,随即传来阵阵清亮高昂的响声,有种说不出的悦耳。

    洛清妍只觉体内凤血翻涌不已,心头莫名一紧,扬起雪白俏脸,顺手紧了紧那件素白凤袍:“龙儿,那是……凤鸣的声音!”

    第13回第八灵魄

    洛清妍莲足一点,倩影虚化,转瞬间便出了寺庙,朝着凤鸣声源而去,龙辉也是不慢,紧跟在旁。

    往东一千余里,便见异象天变——九霄之上出现一个庞大凹陷,凹陷四周苍穹雷云密布,紫雷电光宛若游龙走蛇,中央核心之处则见诸天星辰,璀璨艳丽与天灾杀劫相互映衬,交织成一幅异样景象。

    雷电霹雳之中唯见凤凰飞舞,左躲右闪,避开连环雷罡,似乎正努力地朝星辰核心飞去。

    强烈的气压和空间乱流割肉生疼,修为若是稍弱几分,根本就靠近不了,所幸龙凤双侣已降服心魔,达至破虚境界,一路畅通无阻,进入天灾核心抵御,两人选了一座山峰降下,遥遥眺望,洛清妍大惊失色道:“那,那是凤祖!”

    龙辉蹙眉道:“似乎凤祖想要飞离神州大地,遨游天外玄天,但他的力量似乎太过庞大,在越界之时引发天劫神雷,如今他深陷雷云困境,后路尽锁,唯有冲到核心地带,一举进入星河才能确保安全了!”洛清妍花容失色,沉声道:“这具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降服心魔之后,龙辉对于龑武天书的理解又进一层,或者是说忆起更多的前世修为,他说道:“虚空篇曾记载着天际星辰的大体情况,平常时,人们在地面上望见的星辰并非它们现时的样子,因为在浩瀚寰宇之中,这些星辰距离神州大地十分遥远,所发出的光芒经过数万年,甚至数百万年才抵达神州,我们所看见的星辰只是它们以前的模样,而这些星辰所在之地便称为天外玄天。”

    他借着继续说道:“天人境界的高手已经可以摆脱尘寰的束缚,跃上星空,可是要想抵达这些星辰则须花费大量光阴,但若能劈开境界束缚,开启一条接连两境的隧道,直接一步踏过去,省下了不少功夫。然而劈开境界束缚必须有足够的力量,要到达越远的地方,所需的力量也就越大,而越庞大的的力量就越是激发境界间的抗拒,产生各种天劫磨难,个中凶险非笔墨所能描绘,所以很多高手都不轻易尝试。”

    说话间,却见天外灾祸不断降下,数百道怒雷瞬间融合,化作一道巨硕无比的霹雳,看得洛清妍汗毛倒竖,心尖悬空,一双凤眸紧紧地盯着前方,眼皮眨也不眨,显然十分紧张。

    眼见惊雷夺命,凤祖浑身绽放豪光,灼烈灵火化作护罩,硬抗惊雷霹雳。

    雷散火灭,然而凤祖泰然不动,华贵翎羽丝毫不乱,尽显卓越风采。

    洛清妍拍了拍胸膛,说道:“凤祖好生厉害,看来是我瞎操心了!”这时天外灾祸接踵而来,除了惊雷之外还有无数毒光,却见凤祖长鸣,羽翼一展,沛然火劲四下散开,将各种灾祸一一荡平。

    凤凰战天威,斗到正酣,却见凤祖双翼左右一甩,先将数百个冰雹朝东面山峰打去,随后又把百余道天雷砸向西面孤峰,只见东西两侧各自冲出一股庞大真气,挡住冰雷异能。

    龙辉心神蓦然一紧,往两侧望去,只见东西两面的山峰上各自站着一道身影,一者魔气深沉,身着暗魔锦衣,黑发披散;一者阴煞内敛,外披骷髅王袍,头顶恶鬼皇冠,皆是修为高绝之辈。

    凤祖此举想必是警告魔煞二修,不要动歪心思,对此龙辉不禁多了一份心眼,紧紧盯着这两人,只见那两人眼神一直盯着渡劫凤凰,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对忽然到来的龙凤情侣。

    洛清妍望着那两人说道:“观其气质倒似魔煞修者,而且根基深厚无比,他们暗中窥视凤祖渡劫,想来也不安什么好心。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咱们。”

    龙辉低声说道:“他们应该是算到凤祖在今日渡劫,所以提前来到此地潜伏,但却被凤祖发现。我们来的时候,天灾已经开始,这天外玄天引来的灾祸令得方圆万里的气象失常,各种天外异力充斥周围,此时靠近反而隐去了行踪,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做个在后黄雀,帮凤祖护法吧!”

    洛清妍见先祖既要应付天外灾祸,又要提防魔煞暗手,心里更是担忧不已,便想上去助战,但龙辉一把拉住,说道:“这天外灾祸乃凤祖引发,所以针对他一人而来,若外人强行干预,只会将灾祸扩大,说不定万里方圆皆要毁于一旦。”洛清妍问道:“那……那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凤祖遇险吗?”

    龙辉笑道:“傻姐姐,凤祖若真遇险,你今天又怎会出现在此呢?”洛清妍微微一愣,不禁莞尔道:“看来是我多心了。”自己遇事不如以往那般沉稳,反而处处多了几分小妇人心性,也不知是否因腹中玄机影响,一念及此,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小腹,脸颊涌上一抹娇羞红霞。

    龙辉眼尖,瞧见爱妻神态,心中不由一怔,蹙眉问道:“洛姐姐,你身子是否有所不适?”洛清妍咬了咬水润朱唇,低眉柔声道:“你……你这人哩,自己做的好事,还不知道吗?”

    她那羞媚藏喜的神情跟冰儿那日在临夏山时十分相似,龙辉再蠢也能猜到一二,只觉得喜有天降,激动地握住她柔荑,道:“洛姐姐……你,你怀上了?”洛清妍按住小腹,含羞点头。

    任由前方天灾雷劫如何肆虐,皆无法冲淡心中的一片柔情蜜意,龙辉高兴得一把将她拥在怀里,连着转了数圈,洛清妍媚红俏脸,伏在他怀里娇喘滴滴,啐道:“坏蛋,别转了,都快把人家晃晕了!”

    龙辉将她放下,但双手仍旧紧紧缠住她柔腰,鼻尖相抵,说道:“好姐姐,不对,好娘子,为夫实在是太高兴了!”说罢又是几记热吻印下,吻得洛清妍媚眼如丝,心若渗蜜。

    先是素雅跟蝶姐姐蓝田种玉,如今又轮到洛后有喜,龙辉已经高兴得不知如何表达心意,哆嗦地道:“妍妍,妍妍,咱们孩子以后叫什么名字呢?”洛清妍脸颊一红,跺足嗔道:“什么妍妍,又肉麻,又难听,不许再叫了!”龙辉见她小妇人娇态愈发明显,便更是欢喜,连叫数声道:“挺好听的啊,妍妍,妍妍!”羞得洛清妍是满脸绯红,娇嗔地伸手去撕他的嘴。

    就在两人有些忘情地耍花腔时,天外再现异象灾祸,爆出一声震天巨响,惊醒了两人美梦。

    却见无数雷电凝聚成团,形成一个个的雷球,由天外玄天的缺口打了下来,雷球泛着暗金之色,其色泽介乎金色和黑色之间,说明其威力远胜于黄金雷电,无限接近那恐怖至极的暗雷霹雳。

    霹雳篇内的雷电分五色,蓝、青、紫、金、黑,金色代表天劫怒雷,具有毁灭神魔的威力,而黑色便是传说中的大霹雳,既可将宇宙打成虚无,亦可劈开混沌创造新世,龙辉自问此刻的他最多只是能掌控金色雷电,尚无足够余力施展大霹雳,所以看到这暗金色的雷球,所以不由得对凤祖捏了把冷汗。

    天外灾祸正在酝酿成型,凤祖也不甘示弱,长鸣一声,倒卷凤火,凝化人形,竟是一个俊美无比的男子,一身白袍迎风而摆,昂首冷对天外雷劫。

    说时迟那时快,无数暗金雷球如彷如流星般急速飞驰,弥天遮地般盖下,威力难以形容,龙辉成就破虚武神后,灵识更为敏锐,只是扫了一眼便算出雷球的数量——正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暗金雷球,此数正合九九气运,内含莫名玄机大道。

    龙辉暗忖道:“破界越空可谓是逆天而行,修为越强,天劫越是厉害,果然此劫只能由他本人化解,外人若妄自干预,不但会引火烧身,反而会叫天劫扩大,殃及无辜!”天外灾祸既是劫难,亦是悟道机遇,凤祖道心稳固,凛然无惧,默运神功面对这毁天灭地的灾祸,只看凤凰灵火气走八方,灼热火劲带起连绵柔风,守得是滴水不漏,雷球被悉数挡御化解。

    然而接踵而至的暗金雷球来势更强,凤祖孤身力战,已经颇感吃力,汗出如浆,气喘吁吁,但凭借着高深修为和不屈意志,他硬生生地将九万九千个雷球击溃。

    大地恢复短暂平静,但四周却弥漫着一股逼人的肃杀,无论是暗中窥探的魔煞二修,还是龙凤双侣都清晰地感觉到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凤祖即将面对的灾祸更为可怕。

    不出众人所料,最后一批天雷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势震天压下,雷球外缠绕着黑色电光,而雷球的颜色也更加幽暗,几乎已经被黑色覆盖,金色只剩那么一丁点,其威力也更加接近大霹雳。

    凤祖长啸一声,灵台深处涌出一道五彩火光,化作一只五彩凤凰盘旋而出,在凤祖身前布下一道无坚不摧的防线,只见凤舞九天,把天外玄雷卷卸绞磨。

    那五彩凤凰灵力充沛,其威力丝毫不逊于凤祖本体,洛清妍暗吃一惊,倒抽一口冷气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第八凤灵魄?”龙辉微微一愣,奇道:“第八凤魄又是怎么一回事?”

    洛清妍叹道:“天地生灵只有三魂七魄,但根据祖籍记载,凤凰比一般生灵多出一魄,称之为第八灵魄,这第八灵魄内蕴极为强大的凤凰元力,可逼出体外,变成物外分身,化体之力甚至不在本体之下!但无论是我,还是冰儿,甚至前几辈的凤凰血脉,都不曾有那第八灵魄,当时还以为只是古籍记载有误,如今目睹凤祖神威,才算明白过来!”

    只见祭出灵魄化体,凤祖精神抖擞,双掌运化如飞,以一己之力怒荡五百雷球,而化体凤凰飞舞盘旋,又替凤祖应付另外半数雷球,本尊与化体相互配合,勇闯最后死关,拼尽毕生修为,凤祖总算将这最后雷劫挡住,真元消耗将近八成,已是到气空力尽的边缘,而且伤势不轻,半个身子都被雷劫击毁,头部以下,只剩下一手一脚,俊美雪白的脸颊涌出一抹病态酡红,气息粗沉,连连喘气。

    虽然伤势沉重,但凤凰血脉却是神效无比,破碎的身子很快便恢复如初,再复那玉树临风的傲然姿态。

    洛清妍看的是目瞪口呆,她心想自己就算达至破虚境界,也不可能在眨眼间恢复半个残躯,元祖的这份异能当真叫人叹为观止。

    瞬息修复残躯,凤祖气力也正在迅速回升,那惊人的恢复力比起圣佛法身还要逆天,只是几个呼吸凤祖就恢复了九成元功。

    远处的洛清妍也是连连赞叹道:“元祖凤血竟然完美至此,这才算是真正的不死之身,不灭之躯!”然而这完美的凤凰元血却遭来天忌,一道庞大的暗黑雷电猛然劈下,正是最强的暗雷之力——大霹雳!上苍妒恨夹杂着灭世之力隔空劈下,终极霹雳自寰宇初开以来首度现世,目标正是那完美无瑕的凤凰元祖。

    轰隆一声,灵魄化体被大霹雳硬生生打散,灵气枯竭,化作一枚血玉。

    余劲为止,霹雳雄力,如龙窜驰,只闻巨爆贯耳,巍峨山脉一夕崩然,千里山川夷为平地。

    与此同时,窥视良久的魔煞二修避开霹雳雷罡,同时窜起,不约而同扑向血玉。

    “冥岳,太魔!”凤祖怒斥二人,“吾留尔等在此观望揣摩,你们居然如此下作!”那两人正是魔界皇储太魔和煞域帝君冥岳,两人哈哈大笑,太魔说道:“凤凰,你这枚灵魄血玉可是无价之宝,既然天都不容你留着,那便大方点赠予本太子吧!”冥岳也笑道:“天意难违,本皇也只好笑纳了!”

    两人同时出手抢夺第八灵魄,凤祖立即出手阻挠,然而身中大霹雳早已气空力尽,再加上第八灵魄被打出体外,难复当初之勇,被太魔窥准时机,一掌印在胸口,再吐朱红。

    “卑鄙小人!”洛清妍怒不可遏,正要出手援助,龙辉急忙按住她道:“洛姐姐,你有身孕不宜动武,还是让我来吧!”说着便抢入战局。

    龙辉怒提元功,破虚境的力量澎湃涌出,绵绵真元化作盘旋巨龙,横冲直撞扑出战圈:“无耻小人,给我住手!”龙吟怒吼,龙辉双掌同出,左运烈阳元丹,右使玄阴冰轮,方圆百里之内顿显莫名异象,龙辉左边的峰峦化成绵绵火山,右侧河川尽成冰雪炼狱。

    熟悉的感觉,莫名的压力,令得魔煞二修心神一敛,太魔猛地回首便遭灼热铁拳袭击,幸亏他应变迅速,双手交叠勉力挡住拳头,然而烈阳火劲将他全身裹住,烧得他灼痛无比,唯有倾尽魔气元功才力保不失。

    同时,冥岳也反手与龙辉对了一掌,蚀骨冰寒透体而来,饶他手中阴魂万千,也被这股寒气给冻结。

    当初陨星一战,玄天真龙力压正邪两道,冥岳和太魔那是亲身体验其大能,如今见到龙辉误以为是玄天真龙重回尘寰,不禁胆战心惊,战意大减。

    但龙辉却是心知赌命,自己毕竟是初破虚空,根基始终不及这两个邪人那般稳固,能一招逼开他们两人已经算是侥幸,若真动起手来,就算再加上洛清妍也未必有胜算,更何况洛清妍已怀龙胎。

    “这两个邪魔极为难缠,若我落于下风,洛姐姐必定会来参战,我怎能让她冒险!”龙辉心意把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身怀龙胎的爱妻掺入此战。

    龙辉不理惊愕的魔煞双强,转身过去搀扶着凤祖,问道:“兄台可安好?”

    凤祖抹去嘴角鲜血,望了龙辉一眼,叹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不知兄台如何称呼?”龙辉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在下只是看不过这些小人行径罢了!”

    说着眼光扫向太魔和冥岳,哼道:“你们是自己走,还是吾送你们走!”言辞语气之中透着一股傲然睥睨之气,仿佛玄天真龙再现红尘,正冷漠地扫视昔日败将。

    龙辉心知缠战胜算渺茫,干脆放手一赌,按照着前世记忆把自己当做玄天真龙,要给两邪制造心理压力,来个不战而屈人之兵!冥岳嘴角抽动了几下,说道:“玄天真龙,你……你不是早已遨游天外玄天了吗,为何会突然回来!”言语之间透出几分试探,因为他接了龙辉一掌后觉得劲力似乎不如印象中那般雄厚。

    太魔也有所感触,说道:“龙主前辈再现尘寰,晚辈自当遵从,但晚辈乃奉家父之命而来,若是空手而归,只怕难以向家父交代!”龙辉哼道:“你不想空手而归也行,那吾便给你留点纪念!”

    说话间滔滔烈焰沛然而生,他身子不见任何动作,便以真气化作八条狰狞火龙,正是八荒六合神龙火!真龙绝式迎面打来,太魔怎敢怠慢,豁出全身魔气抵挡,只见八荒龙火焚魔障,太魔被气浪震退数十丈,手掌处更是一片焦黑,灼热剧痛,难受无比。

    龙辉淡然道:“你这样就不算空手而归了,自然可跟令尊复命!”虽然伤势不重,但遭逢如此羞辱,太魔脸色一沉,咬牙切齿,满腹怒火,然而触及龙辉凛冽的眼神,气势顿时泄去大半,唯有吞下满腹苦水。

    龙辉瞬发神龙阳火,真元虚耗极大,如今不过是强撑做戏,希望以此吓退二人,太魔已经被喝住了,而冥岳也萌生退意,但两人的眼光不住地落在枚凤魄血玉之上,显然还是对宝物念念不忘。

    “要是再拖下去,他们说不得会铤而走险,强行夺宝。”龙辉心知决不能让他们有出手的机会,否则必然露陷,一切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哼!”龙辉冷笑一声,鼓起最后余劲,勉力催动霹雳篇武决,四周顿时乌云密布,金色雷电在云踪若隐若现,似乎在酝酿着一股躁动。

    而龙辉却也是强弩之末,他的真气已近耗尽,他之所以能够聚起这些雷云不过是因为此地刚历经一场天外雷劫,四周的雷罡之气尚未消散,才能勉力化出这些异象。

    但他并无强求庞大的气势,因为有时候沉默反而是更好的威慑,如今四周雷云似凝非凝,雷电若隐若现,正好伪装出一股强者的气概,似乎是在给冥岳和太魔下最后通牒——要么滚,要么死!“三息过后,留者不留命——三……”龙辉再出疯狂举动,口吐倒数之言,以三息为限,瞬定生死。

    此举即使将对方逼入绝境,亦是将自己逼入死地,若是他说出一的时候,还没把二人吓走,那么便是他的死期。

    “二!”龙辉再念出第二下,他自己根本毫无把握,只希望能借着前世威名吓退这两人,他的心情也是紧张到了极点,下一刻便是生死落定。

    “一!”龙辉念出最后一字,太魔跟冥岳霎时满头大汗,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身飞离,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感觉到两人气息远遁万里,渐渐消失,龙辉这才松了一口气,再也无力维持雷云异象,天空再度恢复正常,唯有那天外玄天的通道存在。

    凤祖感激地道:“原来阁下便是大名鼎鼎的玄天真龙,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龙辉叹道:“凤兄还是快些将灵魄收回去吧,省得歹人窥探。”凤祖点了点头,扬手一招,落地的凤魄血玉立即回到身边,默运元功,试着将离体元魄吸纳,谁料元魄竟被身体排斥,无法进入。

    凤祖无奈叹道:“劫数啊,一切都是劫数!想不到这最后一道天雷将吾第八灵魄给硬生生撕出体外,这块血玉也因为天外玄雷的污染,无法再进入吾之躯体。”

    龙辉不由一愣,问道:“若是这样,那对凤兄有何影响?”凤祖摇头道:“第八灵魄一直存在我体内,离体之后会造成何种后果吾也无法预测,哎,罢了罢了,一切皆是定数,凤凰血脉不死不灭,已遭天妒,即便今天没有此劫,日后劫难也会接连不断,这灵魄离体或许也是一种避祸的契机!”

    说话间,一股庞大吸力笼罩而下,便要将凤祖抽离神州大地,只见他形体虚化,正朝着天外玄天飞去,原来凤祖扛过十万天雷劫,已经算是渡劫成功,天外玄天对其排斥转为包容吸纳。

    凤祖叹道:“吾渡劫成功,获取进入天外玄天的契机,看来吾已无法留在神州大地,临走之前,还有一事要对阁下说!”龙辉道:“凤兄请讲!”

    凤祖将血玉丢给龙辉,说道:“阁下舍命护持,助吾渡劫,在下便以此玉赠谢龙兄,小小心意,还请龙兄笑纳,日后若有缘相见,在下再向龙兄叨扰一杯清茶!”话音方落,整个人已然消散红尘,遁入玄天异境,遨游星空,增长阅历,寻觅大道。

    凤祖飞升天外玄天,龙辉望着手中血玉,满腹心事,这时香风拂面,洛清妍笑盈盈的飞了过来,道:“一语喝退魔煞两大鳌兽,真是好生威风哩,龙大老爷!”龙辉本已强弩之末,气空力尽,但目睹爱妻笑语嫣然,精神也为之一振。

    洛清妍朝四周扫了一眼,叹道:“这天外玄天引来灾祸当真可怕,方圆千里竟化焦土。”龙辉展开手掌,说道:“想不到这枚第八灵魄也被霹雳化作血玉,无从回归本体。”

    龙辉蹙眉道:“洛姐姐,凤祖灵魄离体,会不会是影响你们后世凤脉存世的原因呢?”洛清妍微微一愣,说道:“或许真是这个原因,令得后世凤凰血脉最多只能并存二人。”从龙辉手中接过血玉,洛清妍细细端详,只觉掌心透着一股温润之气。

    龙辉怕她累着,便拉着她回到地面,休息片刻后,洛清妍便说道:“龙儿,咱们如今已经度过心魔磨难,是时候考虑一下回去的方法了,这心魔来得十分凶猛,我实在放心不下冰儿!”

    龙辉道:“娘子莫慌,为夫修为大进,也醒悟了不少前世神通,对虚空篇的感悟再进一层。方才凤祖飞跃天外玄天所产生的空间波动,让我了解到太荒年代时空的大体构造和强度。要越空破界,穿梭光阴,首要目标便得具有足够的力量撕开境界,其次便是定位要到达的境界。当初我跟婷姐姐之所以能重返红尘,便是由龑霆剑和仙剑间的感应,如今我们虽无宝物在身,但修为大进,依靠血脉牵引,以洛姐姐你跟冰儿间的羁绊,定位并不困难,所以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有足够的力量撕开虚空,逆转光阴。”

    洛清妍道:“凤祖能撕开天外玄天的通道,咱们已经达至破虚境界,待你恢复气力后,我们便联手划开时空。”

    龙辉摇头道:“恐怕单靠你我之力难以奏效,凤祖破开的天外境界虽然遥远,但毕竟是跟他处在同一时代,而咱们是要回到未来乾坤,除了要破开境界限制外,还得加速光阴流转,这个过程困难重重。”

    洛清妍面露忧愁之色,心急如焚道:“可是冰儿等不了啦……以我估计,在我们解开封印之后,她的心魔会在三天后到来。”

    龙辉道:“好姐姐,不要担心。太荒时期的光阴因为强者如云,大能无数,经过无数毁天灭地的激战,所以这儿的空间已经遭到严重破坏,其时光已经比其他时代流转得更快,我们因为处在其中所以不能察觉,当有两个平行的境界比较,便可看出个中端倪,以我估计,这儿过去一年,咱们的时代最多也就过去半天。”

    洛清妍这才暂时定下心来,叹道:“这样看来,咱们时间还算比较充裕”龙辉伸手箍住她腰肢,笑道:“自然如此,正好能给洛姐姐你安心养胎,给咱们生个大胖小子!待咱们回去后,正好可以吓冰儿一跳——那小丫头一定会想才短短时日,我怎么又多了个娃儿!”

    洛清妍脸颊一红,反手捏了他一下,咬牙道:“怎么不是弟弟妹妹?”龙辉朝她耳朵吹了口气道:“嫁夫从夫,你们现在身份以姐妹为主,妍妍的孩子,自然得叫冰儿做姨娘!”洛清妍大发娇嗔,举拳便打,骂道:“歪理邪说,他只会叫冰儿做姐姐,还有不许在喊那肉麻名字!”

    龙辉嘿嘿一笑,闪身避开,依旧打趣道:“那就先叫姨娘,再叫姐姐!”摊上这个无赖,洛清妍也是哭笑不得,想想以后估计还得受他气,便懒得再跟他拌嘴,便命令他去找个清静之地安住。

    两人携手朝神州外海飞去,尽量远离三教三族的征战,选了个秀美的海岛落脚后,龙辉以神念扫视海岛一圈,未见土著,便着手造屋。

    龙辉只需催动天地元力,便可转念间修出住屋,但他却亲要自动手伐木取材,搭建房屋,替妻儿尽一份心力,洛清妍也对他这份柔情极为欢喜,立即跟他携手搭建爱巢。

    龙辉神通盖世,洛清妍心灵手巧,不一日,便搭起一座阁楼,背靠山水,面朝海景,又寻来草茎树叶,鸟羽兽毛,织成被褥,砌石为灶,烧土做陶,造水车引来山泉。

    龙辉想了想,又做了一张婴儿床,洛清妍不禁莞尔道:“你这人哩,现在都没到半个月,你就这般着急。”龙辉拍了拍大腿,洛清妍娇娇一笑,纵身坐入他怀里,藕臂轻舒,搭在脖子上,呵气如兰道:“怎么,坏小子,又打什么主意?”龙辉笑道:“洛姐姐,好妍妍,为夫这般辛苦修建咱们的爱巢,现在累的是口干舌燥,娘子,赏口鲜奶好不好!”

    洛清妍粉面晕上娇红,嗤嗤笑道:“你这浑人,快把这恶习戒掉吧!以后孩子出世,你难不成还要跟孩儿抢奶喝?”龙辉一把埋首于美妇胸前,惹来满鼻乳香甜腻,不由得如痴如醉,说道:“洛姐姐的琼浆玉液何等美味,若以后不能品尝,何异于永坠阿鼻地狱。”洛清妍啐道:“油腔滑调,真拿你没辙,依你便是了!”

    说着伸手去解领口口子,随着衣襟敞开,雪腴乳肌渐渐露出,龙辉不禁连吞口水,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属于自己的傲峰山峦,就在乳沟半露,峰峦将现之际,洛清妍双手一拢,合住衣衫,掩盖春光,龙辉那是叫苦不迭,连连哀求,洛清妍媚眼一横,笑盈盈道:“要尝甜头,就先想出回归之法,不然,你就休想碰我!”

    第14回妖凰孕胎

    龙辉道:“既然要有足够的力量破开境界束缚,那咱们就可以借势而为,这个年代正是三教三族的血战期,我们可以借助他们打斗时的力量来破开空间束缚。”洛清妍道:“打斗的力量因为相互对撞的关系四下分散,恐怕要撕开空间还有些难度。”她的担心也并无道理,太荒时期的神魔大战何其频繁,也没见有谁破空越界,原因便是打斗时释放的真气因为对撞的关系而散开,所以大多是造成四周环境破坏,空间碎裂的现象极为少见。

    龙辉手掌一转,凝气运化,手心处聚起一团气压,拂袖一摆,远处的一块巨石立即被打成粉碎。

    洛清妍道:“你想将他们的力量全被聚集起来?”龙辉笑着点了点头,洛清妍神情丕变,摇头道:“这太危险了,这股力量何其庞大,稍有不慎便会惨遭反噬!”龙辉笑了笑道:“娘子莫慌,等咱们孩子出世,咱们才动身,这段时间我正好可以慢慢钻研借势之法。”洛清妍幽幽一叹,心忖既然如此那便在这段时间跟他一同研究聚气之法。

    龙辉见她凝神思索的样子极为迷人,不由得遐思翩联,浑身发热,伸手将她抱在坏里,束紧双臂,低头以唇相就。

    洛清妍几乎是发自本能地仰起头,柔软的唇瓣旋即为爱郎所取,吻得湿滑温腻,舌尖交缠如舐糖蜜,竟是片刻难分。

    她衣衫原本就已松垮,此刻情火交织,将雪润的娇躯逼出一层香汗,顿时浸透薄衫,浑身曲线毕露。

    龙辉隔着湿衣入手,只觉肌肤滑腻如敷珍珠细粉,又热得灼人,娇躯香泽被体温一蒸,幽甜沁人,如麝如兰。

    龙辉叼住她娇软的朱唇,一手握住玉人浑圆的香怀,就像是逗弄大白兔般戏耍着两颗乳瓜,另一手却去解她的缠腰;他手法灵巧,几个起落就将数匝缠腰松了开来,裙裳下摆微微捋起,扯开的交襟之间露出两条雪白修长的玉腿,只见白腻喷香的腿根处露出一抹粉嫩芳脂。

    洛清妍粉面酡红,娇吟一声,急忙死死夹住探入裙里的粗糙魔手,无奈腿间肌肤汗湿滑腻,根本就夹不住,甜腻的花浆反将他的指掌濡得温黏淫靡,瞬间便被突入重围,手指触及那团烘热娇软的桃源蜜唇。

    美妇浆滑液涌,龙辉手掌一片柔滑湿润,指尖剥开熟嫩如兰叶,娇艳似玫瑰的曲折肉唇,顶着玉蚌勃挺的小肉蔻长驱直入。

    “呜呜呜……不、不行!”她娇躯一僵、柔腰拱起,玉手死死抓住龙辉的手腕,咬唇眯眼,模样娇媚可人。

    “不行……龙儿,现在还不可以……”龙辉耳边里迎着她呻吟似的温热吐息,欲念勃发,腿间的怒龙陡地弯翘昂起、硬如铁铸,不住地上下弹动,竟是隐隐生疼。

    洛清妍喘息道:“龙儿……现在胎息未稳,此刻行房……会对胎儿不好!”

    龙辉只觉一盆冷水从头浇了下来,熄灭满怀欲火,暗骂自己糊涂,低头望去,只见得洛清妍娇喘细细,圆润饱满的双峰剧烈起伏,如一双受惊颤抖的雪兔;湿发贴鬓、朱唇含丝,有种说不出凄艳狼狈。

    他不由得心疼起来,连忙缩手,柔声歉道:“我……洛姐姐,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方才生气,现下不生气了。”洛清妍喘过气来,咯咯一笑,忽见他手掌晶润湿漉,尽是芳水甘泉,掌缘悬挂着清澈透明的水珠,滴答有声。

    她罕见地露出娇羞窘态,忙按住他的手,咬唇嗔道:“又脏又丑,羞死人啦,还不快拿开!”娇嗔之余,却是皓腕一紧,反被龙辉拿住,龙辉将她揽在怀里,柔情暗涌,将握着她腕子的湿漉右掌举至鼻端,笑道:“妍妍身上的气味又香又甜,这是世上最甜美、最芳香的气味,怎么尝也尝不够,怎么会脏呢?”洛清妍双颊酡红,如染桃樱,闭目偎入他的颈窝里,细声道:“油腔滑调,就懂得用这些甜言蜜语来哄女人。”扬起玉手轻轻打了他大腿一记,却似搔痒一般,自是怕打疼了他。

    龙辉道:“洛姐姐,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可不是故意讨好你,你若不信,我对天发誓……”洛清妍双手一合,将他的右掌轻抱入深深的乳间,闭目微笑:“别乱说话,我信你。待胎息稳固后,再教你……再教你尝得够够的,好不好?”

    娇妻柔语,兰香扑面,龙辉只觉颔下一团温香烘热,胸口怦撞,面上一红,心底似有一股暖流淌过,双臂微微束紧,半晌才点了点头。

    两人便紧紧偎依相拥,柔情蜜意自然流淌,心房一片烘热温润,望着屋子的布置,两人都生出一种家的温暖,情不自禁地再贴近几分,仿佛想把自己渗入对方身心一般,永不分离。

    随着时间推移,洛清妍渐感恶心,喜吃酸物,龙辉倒有先见之明,在院子前种下梅树,再辅以乙木真元滋养,树上的梅子长得水灵灵的,一见便让人口水直流,龙辉每日都会熬上一碗酸梅汤,以缓解爱妻恶心欲吐的难受。

    两人便继续在海岛静养,龙辉每日都去捕鱼,变着戏法做菜给洛清妍吃,按理洛清妍已经相当于妖神圣人,身体与天地沟通,滋养在天地元气之中,根本就不需要摄食,但龙辉却始终如凡人般对爱妻和腹中胎儿尽一份力,每天是好吃好喝伺候。

    时间一直过了三个多月,洛清妍精神渐渐好转,恶心呕吐的感觉也少了许多。肚子外形的变化虽然不明显,但胎息却是沉稳了许多。

    她闲来无事便细细把玩那枚血玉,另一手则轻抚着柔软的小腹,感觉到内中暖融融的胎息,不禁一阵欣喜,忖道:“这孩子初成胎型,胎息倒如此沉稳,来日定然不同凡响,也不知道龙元凤血诞生下来的孩子是何种姿态?”

    她又瞥了一眼手中血玉,呢喃自问道:“若能修复先祖留下的凤魄血玉,重新孕生第八灵魄,是否能解决凤凰血脉的限制?”想到这里,手指不由得轻轻滑过血玉,温润的玉质从指尖透入心扉,洛清妍只觉胎息微微一跳,似乎体内胎儿与凤魄血玉产生共鸣,洛清妍感到小腹一阵滚烫。

    也不知是血玉刺激了胎儿,还是胎儿自动呼应母亲的想法,洛清妍只觉得胎息不住搏动,随后带动母体元息流转,体内凤血开始沸腾,洛清妍全身绽放出淡淡红艳,那枚血玉竟也绽放红光。

    忽然血玉生出强烈热能,好似一团熊熊烈火,洛清妍掌心灼烫,不由自主地松了开来,血玉窜起飞掠,嗖的一下便冲出屋子去,洛清妍大吃一惊,急忙追了出去,只见血玉在天空盘旋,不断释放五彩光华,随后光华尽散,一只五彩凤凰展翅再现,但无论灵气还是形态都与凤祖释放的时侯有一定差距。

    凤魄化体在天际盘旋了一圈,发出阵阵孤苦的悲鸣,随即朝洛清妍扑去,似乎要回归凤血本体,洛清妍为之一愣,还未来得及衡量利弊,凤凰化体便冲了过来,她只觉全身一热,周身经脉宛若被滚水熨烫一般,暖洋洋的十分舒服,那股莫名异力正沿着经脉不断凝聚,缓缓汇入灵台的泥丸宫之内,正是要跟凤凰后裔的三魂七魄重新融合。

    就在双方即将融合的刹那,洛清妍感觉到眉心一阵刺痛,痛苦之色充斥着整个脸颊,只觉得全身上下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眉心处蹿出一股黑气,黑气宛若无数条小蛇在乱窜,洛清妍樱唇一张,檀口吐艳。

    就在此时,龙辉纵身扑来,一掌抵住她后背,将浑厚的元阳真气输了过去,得阳息辅助,洛清妍伤痛大减,然而泥丸宫的隐患仍旧存在,凤凰之血要将灵魄排出体外,而灵魄则要回归本体,双方展开了拉锯。

    龙辉暗叫不妙,若是在这么进展下去,就算洛清妍能够抵御得了,那腹中胎儿未必能够承受,一个不好楚婉冰当日的惨剧便会再次重演。

    想到这里,龙辉心急如焚,再催内元,要将这第八凤魄逼出去,然而凤魄乃是凤体本源之物,虽跟本体产生排斥,但也非外力所能驱逐。

    危难关头,洛清妍小腹中涌出一股绵长元气,竟是胎儿本能自保而产生的力量,这股元气在内运转,与父母真气相互配合,内外夹攻,猛地将第八灵魄推出体外。

    洛清妍浑身汗湿,气喘吁吁,然而痛楚尽去,倒也精神了不少,欣喜之余不禁轻抚小腹,笑道:“好孩子,这回多亏了你,真是娘亲的心肝宝贝!”

    被排挤出去的灵魄再度化出凤凰形体,仰天长鸣,叫声不再是清脆动人,而是狂躁暴戾,嘶哑难听,只见它周身缠绕着黑色电流,竟是暗雷霹雳的余劲,洛清妍顿时明白过来,这枚灵魄已经遭到天外霹雳重创,原本已是生机全无,然而方才受到凤凰母体和胎儿的双重刺激,令其重启生机,本能地回归本体,但却因遭到暗雷霹雳的污染,凤体对其产生排斥,令得双方无法融合。

    只见凤凰化体渐渐被黑气缠绕,全身羽毛渐渐化作墨黑之色,变得狰狞可怕,暴戾之态尽展眼前,展翅长鸣,再度扑向洛清妍,此次不再是要回归本体,而是要反噬其主。

    龙辉脸色一沉,立即将她推入屋内,喝道:“不要出来!”随手化出虚空混沌界,把屋子收纳其中,隔绝在红尘之外,护全妻儿。

    洛清妍气息虚弱,又身怀六甲,心知不是自己逞强的时候,于是便躲在屋内,将外头的危机交给丈夫应对。

    透过窗户,看见龙辉高大的背影正挡在屋前,一股沉稳如山岳的气度油然而生,那是凛然无惧、誓保妻儿的决意,洛清妍芳心一阵悸动,双腮晕红,甜蜜之意充斥着心房,不由得又痴了几分。

    黑羽凤凰焦躁怒鸣,双翼一扑,射出数道黑色雷电,威力虽不及当日的天外玄雷,但其特质却是同出一辙,皆是来自寰宇深处的暗雷霹雳。

    龙辉岂容家园受劫,双臂一扬,催动戍土真元,凝土铸墙,只闻轰隆一声,一座高达百丈的山峰拔地而起,尽挡黑羽雷煞。

    黑凤见攻势受阻,更加暴躁,连催数道暗雷,硬生生地将山峰劈成碎片,龙辉双手一转,就地取材,将断峰碎石控制在握,轻轻一个御天借势,把所有碎石砸向黑凤。

    黑凤振翅高飞,左躲右闪避开龙辉的反击。

    龙辉借着碎石掩护,纵身跃上云端,施展游龙身法,巧妙地绕到黑凤身后。

    “此物虽是凤凰血脉突破限制的关键,但却已经脱离控制,竟有噬主倾向——绝不能留!”龙辉当机立断,决不允许妻儿遭受伤害,把心一横,极招已然凝聚翻掌之间,四周云雾霎时倒卷,磅礴气压猛然降下。

    黑羽凤凰哇的大叫一声,露出惊慌之态,扑翅欲逃,但方圆百里皆被龙辉真气笼罩,它是插翅难飞,只见龙辉双掌一抬,云海之中竟现万里山脉,峰峦巨山巍峨压下,正是戍土真元最高绝式——山兮震鬼神!此招将戍土真元提升至巅峰,以自身内元引纳无穷的山脉土气,汇成磅礴巍峨山岳掌力,其威力就像是无数座大山从天压下,将敌人碾压成粉末,永不超生,这也是龙辉达至破虚境界才有足够的内元跟山脉沟通,施展此等惊世骇俗的绝招。

    山岳之力凌空压下,黑羽凤凰哇哇惨叫,轰的一声便被龙辉一掌拍入海中,激起千丈海浪。

    龙辉虽然掌中对手,但却感到手心酥麻,暗自惊叹这黑羽凤凰的后劲雄沉,竟能招架住这以破虚根基发出的山岳掌力。

    惊愕之间,海中猛然冒出无数黑色电流,海中鱼虾尽数遭殃,尽化焦炭飞灰。

    龙辉心神一敛,双目紧盯海面,只见波涛翻涌,数道擎天巨浪喷上九霄,黑羽凤凰猛地冲出海底,凝一身异力,发出一道庞大的黑色雷电,龙辉不敢怠慢,催动内元,双掌一推,离火真元应运而生,火气烧至极限,正是五行火诀——灼元天火令!五行真元之极限皆有一招与之对应,灼元天火令、山兮震鬼神皆是五行绝式,面对这黑羽凤凰,他丝毫不敢轻视,一出手便是五行终极,誓压异变的凤魄化体。

    雷火交兵,四海翻腾,九霄暴动,天地尽显灭绝疮痍,对照之后,龙辉竟觉气弱,那来自天外的暗雷霹雳明显力强三分,熊熊天火也无法取胜。

    黑凤取得先机,更显狂态,振翅长鸣,暗雷电劲连珠打来,虽然数量众多,但却因分散而威力不足,龙辉应付起来倒也游刃有余,可是有不少漫无目的的乱雷打在小岛之上,整座岛屿被炸得烟尘翻滚,乱石如雨,龙辉暗叫不妙,虚空混沌界虽然隐藏了屋子,但也承受不住这这暗雷霹雳,要真是被打中,娇妻弱子便要陷入危险之中。

    “畜生,给我停手!”情急之下,龙辉将全身修为逼至极限,体内龙元精血立即沸腾翻涌,化出天龙真身,一条万丈巨龙盘旋云海之上,吞吐风雷,黑羽凤凰在龙身之前就像是一只渺小的苍蝇。

    龙口大张,一团黑色气旋猛地将黑凤抽吸过来,正是虚空暗界,龙辉以龙身施展龑武绝式,庞大的吸力将黑羽凤凰牢牢锁定,庞大的黑洞便要将黑凤吞噬。

    龙辉本可祭起霹雳元功,但他自知暗雷乃是霹雳最强威力,他如今也只是达到金雷境界,根本比不过这黑羽凤凰,所以便扬长避短,以天龙元功催动虚空暗界,用吞噬之力跟暗雷一搏。

    生死关头,黑羽凤凰祭起最强力量,暗雷霹雳不断冲击虚空暗界,暗界可吞噬万物,暗雷则可摧毁一切,这两种极端的力量形成拉锯,并无孰优孰劣,胜负取决于各自驾驭之力。

    龙辉化出天龙真身,策动暗界异能,惊世之力强行吞噬,黑羽凤凰不甘就此灭亡,豁尽天外雷罡奋力反扑,却是难逃覆灭之运,然而消亡之前,逼出全身暗雷之力,天际一阵巨爆,暗界尽碎,而凤凰化体也消散无形,只见龙口涌出一片血花,一枚龙牙被强大的冲击力给崩了下来,痛得龙辉散去真身,捂嘴呜呜喘息。

    “好生厉害的暗雷霹雳,单单一丝残存余力便如此可怕!”龙辉捂着嘴巴暗自惊叹,他伸手一拖,以柔劲将龙牙卷了起来,离体后的龙牙十分庞大,犹如一颗参天大树,龙辉对此也是十分惊愕,想不到自己化出元身后躯体竟庞大至此,那枚灵魄重新变回血玉形状,龙辉不由得回想起方才一战,着实惊险,但也对那暗雷霹雳十分向往,忖道:“若能施展霹雳篇最高威力,我也能掌握那灭世大霹雳!”

    他想到这里,气随意走,无意中催动雷电元功,雷罡电煞如龙走蛇,龙辉只觉内息充盈,便试着将霹雳篇的功力不断往上推,试图试一下自己的极限,只见雷电不断变色,蓝、青、紫、金……当黄金雷电缠绕周身之时,龙辉觉得似乎还有上升势头,便再催内劲金色雷电竟慢慢加深,涂上了一层暗色,就如同当日凤祖渡劫时所遭遇的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雷球般,暗金雷罡布满了整个大海上空,气势骇人。

    “龙儿,你没事吧?”海岸边上,洛清妍翘首以盼,正仰头望天,关切地询问他状况。

    龙辉托着龙牙、握着血玉降下,洛清妍见他口唇染血,以为受了内伤,急忙扑过去替他诊脉。

    龙辉将血玉还给洛清妍,笑道:“好姐姐,血玉内的天外雷劲已经清除干净了。我也没受内伤,不过是被崩掉一颗牙齿罢了。”说着张开嘴巴,洛清妍仔细看了一眼,不禁莞尔道:“还真是被打掉一颗牙。”又看了看粗硕的龙牙,不禁惊叹道:“你本体真身也忒大了吧!”龙辉靠过去,贴着她娇躯,低声道:“不大,又如何叫我的妍妍满意!”

    洛清妍娇靥一晕,嗔道:“都快当爹了,还这般不正经的,教坏孩子怎么办!”嗔怪之余,又瞧了他几眼,想起他方才挺身挡在自己跟前的情形,心头又是一暖,爱意绵绵,情难自禁地往他耳朵吹了口气,腻声道:“如今胎息已经稳固了……龙儿,姐姐这些日子也忍得好生辛苦!”那语气软哝呢喃,甜腻媚人,听得龙辉周身酥软,色授魂与。

    “洛姐姐!”龙辉大喜,将娇妻拦腰抱起,洛清妍咯咯娇笑,藕臂自然地箍住他脖子,媚然贴在他怀里,柔声吐气道:“龙儿,夫君……以后咱们亲热的时候,你叫我做妍妍吧。”龙辉奇道:“以前你不是不喜欢这般叫法吗?”洛清妍红着脸道:“以前我觉得肉麻,不过现在都怀了你的孩子……想想这个称呼还是蛮贴心的,不过,只许咱们独处的时候叫!”龙辉不由大喜,又叫了几声妍妍,洛清妍周身酥软,春心荡漾,眸中水波浮动。

    龙辉早已安奈不住,低头就吻,洛清妍也阖目启唇,以就爱郎,双方吻得如痴如醉。

    龙辉也不回屋,径直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海滩边上,双足被海水没过,淡淡的海风吹拂而至,颇为舒服。

    洛清妍看出他的心意,咬唇娇笑道:“好个猴急郎君,想在这儿就糟蹋人家吗?难道不知道孕妇不能受凉吗?”龙辉不由一愣,便要抱她回屋,但洛清妍又说了一句:“普通人当然不能受凉水,但姐姐可不是普通人!”龙辉一听便知她已同意,于是便伸手去解领口衣扣,洛清妍也伸出手来替他宽衣解带,不出片刻,两人便已赤裸相见,把衣服安置在一块高大的岩石上,两人便情不自禁地拥吻在一块,清凉的海水没过脚踝,有股说不出的舒服。

    洛清妍的身材本就丰满,如今龙胎在怀,那对豪乳越发鼓胀,大如两个小西瓜。

    那本就肥大硕臀,大得更加离谱,简直就是个大磨盘一样,而除了小腹有些隆起外,腰身还是纤细柔美,雪白的肌肤与碧海蓝天构成一道靓丽的风景,迷得龙辉神魂颠倒,胯下龙根忽然一震,怒然勃起,粗硕巨大地直指眼前美妇。

    龙辉不由得扑了过去,低头便吻,嘴唇拂过玉颈、锁骨,只觉得美妇身上的香味越发幽甜可口,整个人就像是一团酥软的蜜糖,而糖又掺杂着甘美醇酒,叫人心神皆醉。

    龙辉握住两颗乳球,只觉得手掌一片柔腻,怀孕后,她的双峰更加丰腴绵软,腻滑的奶肉就像是软脂般,手指一旦触及便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两颗乳珠鲜艳得就像是熟透的草莓,映红欲滴,水润晶莹,惹得龙辉一口便要在嘴里,洛清妍娇吟一声,默催乳汁,龙辉顿感口中一片温热甘甜,乳腻香脂流转喉头,精神为之一震,不由赞道:“妍妍,你这汁液越发好吃了!”洛清妍柔柔笑道:“是么,那你就多吃一点,等孩子生下来后,可就没你份啦!”龙辉嗯了一声,又吸了十几口,美得他直打饱嗝。

    龙辉伸手去探美人幽穴,与印象中相比,洛清妍的蜜唇似乎丰腴了不少,两片肥沃的肉唇彭隆而起,中间的细缝娇嫩可爱,肉呼呼的,就像是一个饱满的肉包子在中间劈开一道缝隙。

    “小色胚!”洛清妍笑嗔了一声,便转过身子,撅起肥臀,让他从后边看个清楚。

    龙辉一手分开的肉唇,只见腔内媚肉红艳欲滴,花浆也越来越粘稠,一手在屄缝间上下拨弄,凑近便吻,花浆甜香依旧,但却多了几分淡淡的檀骚,似乎有了身孕便连气息也重了几分,那份熟润的气质越发迷人。

    最后他将中指插进屄缝,勾出一些粘稠的淫液,凑到洛清妍面前,笑道:“好姐姐,你快瞧瞧,你的汁水越来越粘稠了!”洛清妍玉容生晕,闭眼嗔道:“坏死了你,早知道当初在江南的时候就一掌打死你,如今是越来越坏了呢!”龙辉笑道:“要是这样,冰儿可不依!”提及冰儿,洛清妍羞意一缓,淫情便炽,喘息继道:“谁说她会不依,要是早知道你这坏蛋把我们母女糟蹋成这样,冰儿那时一定会把你剁了!”

    龙辉呵呵一笑,道:“别提那些扫兴事了,好姐姐,我的小兄弟迫不及待想在品尝一下你的香唇口舌!”“小色胚!”洛清妍回头媚了他一眼,随即扭过身子,跪在他胯前,用手握住粗长的肉根轻轻捋动,伸出香舌在龟棱冠沟上细细舔洗,小嘴润滑温暖,裹得男人舒服不已。

    洛清妍朝马眼呵了口气道:“龙儿,你等会把这儿变小一些,我现在恐怕吃不消哩!”龙辉低头吻了一下她朱唇,笑道:“便依姐姐所言!”说罢收敛阳气,龙根缩小了一圈,短了一半,与常人尺寸无异。

    龙辉笑道:“这样子会不会小了点,只怕待会洛姐姐要不满意啦!”洛清妍双手勾住他脖子道:“现在姐姐身怀六甲,可受不住你那根粗东西。”龙辉点头称是,温柔缠绵地抱着洛清妍,将龙根顶在玉胯,只觉软脂肥沃,湿滑腻人,龙辉便要抱着起美妇,来个从下包抄,洛清妍急忙制止道:“这样容易过于深入,伤到孩子……换个姿势,从后面来吧。”说着盈盈转身,轻撅肥臀,将水漉漉的媚胯紧贴爱郎灼热的根茎,龙辉上下磨动,肉棒正好卡在臀缝间,随着身体的扭动让摩擦的感觉更加强烈。

    龙辉小腹被热乎乎的露水一浇,情欲难抑,合着粘蜜花浆轻轻地破开蜜唇,根茎没入女体,整个分身销魂难言,紧凑的媚肉好似一团烘热肥嫩的油脂,软香温润。

    虽然男根在爱郎的控制下缩小了不少,不复往日鼓胀饱满的充实,但洛清妍因夫婿关爱而心生蜜意,全身上下酥软敏感,情至浓时自生欲,自有一番甜美滋味。

    洛清妍双膝屈曲,双臂撑体,伏趴在沙滩上,细软的沙子混在水中,好似上佳的毛毯,触感十分美妙,叫她身心越发舒爽。

    龙辉半跪在水里,让清凉的海水没过腰身,俯下身去,贴着美妇的粉背玉脊,将把嘴唇靠紧洛清妍可爱的耳垂,双手轻轻按在悬挂的乳瓜上。

    洛清妍有身孕后,奶头更是鲜艳,质地颇为结实,掌心感到一颗硬硬的肉蔻头在滑动,龙辉微微挺动屁股,增加肉棒对洛清妍蜜穴媚肉的摩擦。

    龟首触及一处嫩滑丰腴的软腻,正是洛清妍的穴心肉,因怀孕的关系,这块嫩肉更加肥沃丰美,也更加柔嫩,龙辉觉得自己好像没入一团黄油之中,虽然触感美妙销魂,但他不敢过于用力,只是将龟首抵在凤蕊嫩肉处轻轻摩挲,不像以往那般狠捶猛杵。

    “呜呜!”洛清妍朱唇含潮,身子竟是更加敏感,被轻轻碾磨了几下便浑身酥麻,花浆油淋淋地浇了下来,爽得她媚眼如丝,秋波荡漾,不自觉地回首向龙辉索吻,两人合唇就吻,唇舌交缠,情欲融融。

    龙辉腰肢左右扭摆,始终将龟首贴在花蕊嫩心上,洛清妍则是美得娇呀媚吟,蛤中淫蜜如泉涌出,滴入海水之中。

    抽送了几下,他见洛清妍股心处堆积了一汪浓稠浆液,极为淫糜,随手用拇指抹去,但两瓣肉臀肥嫩丰硕,将股心紧紧夹住,于是便用手掰开臀瓣,只见一朵沾雨带露的粉嫩菊儿露出来,龙辉心中又是一动,当下将玉杵从蛤中拔出。

    洛清妍穴内空虚,不由得回头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怕伤着姐姐,所以不能尽兴?”龙辉笑哄道:“非也非也,只换个地方玩儿哩。”手擎怒杵,巨硕的棒头抵住菊心,猛然用力一耸,龟首已压入了近半粒。

    洛清妍娇躯一软,臀胯不由一松,尽力分开菊门,应纳龙枪,因为龙辉的肉柱缩小了不少,所以洛清妍并不费力就迎龙入庭。

    变小后的肉柱更适合开垦菊道,通纳后庭,她是周体皆麻,心头生出深深爱意,美得双手紧紧按在地上,手指抓住了大把海沙,美得闷哼连连。

    龙辉见她渐入佳境,遂伏下身子贴其背上,两手绕到前边抚揉双峰,又用舌头挑舐女人耳心,他身经百战,采撷过无数后庭娇花,手段自然老练非常,过不多时,已将洛清妍的情火挑逗到了极点。

    妇人柔媚的娇躯越发松软,口中闷哼也慢慢变成呻吟,雪腻的肌肤上浮现醉心晕红,愈显迷人。

    龙辉一边抽送,一边将手塞到下边,中指按住妇人玉蛤嫩蒂轻揉,在她耳心问:“妍妍,这样子可是舒服?”洛清妍娇吟:“嗯……好像是比以前还要舒服……怎么会这样子……呜呜!”她芳心迷离之余,以为是怀孕后身子敏感,所以后菊更为容易接纳爱郎恩宠,实际上因为服用阴果,体内元阴充沛,令得菊道更为滑腻,一旦遇上服用阳果之人,自是生出剧烈快感。

    龙辉觉得菊肉肠壁越发滑腻,于是抽耸渐渐变急,不时用手去下边的嫩蚌里掏出腻液抹到肉棒上润滑。

    洛清妍只觉浑身皆烫,每被顶到深处,便张嘴哆嗦一下,玉股上竟浮起了一片深深的小疙瘩,与其他部分雪滑的肌肤相映成趣。

    龙辉瞥见,手掌轻捋了一下,悄声问:“以前可没这般情况,妍妍,你究竟是怎么了?”妇人双颊如火,娇喘道:“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有些难受。”原来龙辉棒身缩小,妇人的菊肉更能接纳,再加上阴果之助,所以令得菊蕊的肠头更加舒适。

    挨着肠壁被连戳了几下,洛清妍感到小腹一涨。

    摇头哼道:“龙儿,快停停……这感觉怪死了!”龙辉正在兴头,不禁笑道:“可我正觉得快活哩。”双手拿住她两胯,继续温柔而又沉稳地抽送,将其玉股按向自己。

    洛清妍娇躯渐一阵绷紧,只觉股内某处愈来愈硬,仿似便意频频,惶急道:“真的要……要……想那个了,你再不作罢,待会别怪……怪人家弄脏你!”要她本想说出解手二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龙辉奇道:“什么意思?”于是再度长虹贯日,棒首准准刺在她那润滑如油的肠头上。

    熟媚妇人大哼一声,几乎就此崩溃,颤啼道:“小祖宗,姐姐真的出来了!快停快停!”其实女子在被采撷过后庭花时是绝不会排便,更别说像洛清妍此等妖娆出尘,妩媚绝世的女子,以前被男儿侵犯菊蕾之时,她已经可以产生肠油润滑,如今吞服阴阳果的缘故,全身上下皆是宝,只要龙辉这阳果将她弄得爽美,菊道便可生出后庭精,美其名曰花膏的,虽没有阴精的滋补功效,却也十分美人。

    龙辉以为她高潮将至,便笑道:“尽管来吧,姐姐美美地泄出来才好!”洛清妍口角流涎,浑身香汗淋漓,蓦地美目翻白,娇呼一声,股内花膏已出,好似打翻的热汤米粥般,热乎乎地包了男根一茎。

    龙辉顿觉肉棒发胀,丝丝麻感直透茎心,自知泄意将至,龟头紧紧地压住她那滑腻腻的花肝揉刺,阳精喷射而出,将后庭灌满喂饱。

    虽是后庭承欢,但两人气息交融,竟也能双修一番,身子舒爽之极。

    洛清妍芳魂迷离,还以为自己把秽物都弄在男人的身上,不禁羞得无地自容,偏又觉得畅美欲绝,“啊呀呀”地娇呼个不住,却始终语不成句:“我……我……我……”龙辉只是美美的受着,不住喘气,洛清妍大泄了一阵,终于稍微缓下,心智才回,便急叫道:“快放我起来收拾,脏死了!”说着便将下体浸入海水中,想洗去污物,但回头一看,却是干净无比,并未瞧见什么秽物,不由好生纳闷。

    龙辉又是古怪,便问道:“你在寻什么?”洛清妍晕着脸道:“我方才……方才不是那个了吗,怎么……怎么没有呢?”龙辉更是疑惑,便问道:“没有什么?”

    洛清妍朝他宝贝望去,只见龟头茎身微微红肿,上端涂着一层黏油状的东西,不禁叹道:“我明明感觉……感觉……原来没有呢,吓死我啦”龙辉将她一把拉入怀中,笑道:“什么莫明其妙的话。方才那感觉好生美妙,咱们再来一次吧。”洛清妍见自己并未出丑,如释重负,嗤嗤娇笑,将丰腴的身子贴入他怀里,两人便在海滩上继续恩爱缠绵。

    第15回借势回归

    “嗯嗯……好麻……”娇腻的女声伴随着阵阵媚吟,只见竹床之上,两道赤裸的身躯正在缠绵,正是洛清妍跟龙辉。

    此刻洛清妍孕期已有六个多月,小腹明显彭隆,圆鼓鼓的雪腹比起以往又多了一丝不同的迷人韵味,两颗玉乳极为丰满圆润,随着急促的呼吸而抖出迷人肉浪,就像是灌满奶浆的薄皮水袋,又似熟润将落的蜜甜瓜果,她正侧卧在竹床上,轻轻分开丰腴修长的玉腿,粉嫩的腿心之中却见花唇开阖,粘稠得犹如白浆的花蜜顺着交合处不断流淌;

    龙辉也侧卧在她身后,把坚硬的龙根刺入其中,他已用秘法缩小的根茎,但却是短小精悍,令得洛清妍十分尽兴,这个姿势既省力,又不必担忧压坏胎儿,也可以避免刺得过于深入刺激胎孕早产。

    两人情欲融融,缠绵交欢,身子尽数被汗水濡湿,而且随着洛清妍胎孕成熟,身子越发腴沃丰沛,肉柱入体便是淫水如潮,那水量比起以往都要多一倍,就像是失禁般,一注注的花浆朝外涌出,也幸亏他们是在竹床上交合,不然龙辉洗被单可就辛苦了。

    龙辉小腹贴在她臀后,感觉到充实的肉感,进入穴内的龙根更是被四周媚肉包裹,那媚肉极为油滑细嫩,仿佛就像是一团温热春水,里里外外都是油滑湿润,少了昔日紧凑的促精感,更多了一分温情似水的销魂,既让人快美,又能持久。

    温润的女体在情欲熏蒸下香汗淋漓,幽甜浓郁的乳香弥漫四周,龙辉沉迷无比,手掌不由得握住一颗肥奶,同时凑到她香滑的腮边,一边亲吻一边说些情话:“妍妍,你真是越来越美了……而且也越来越骚了,轻轻一碰就流这么多水!”龙辉瞥了一眼竹床,在两人臀股处一片水光,使得竹子更发晶莹。

    洛清妍媚眼含春,娇喘道:“你这坏东西……就知道说些羞人的话来逗人家……”话虽责备,但却是情到浓时自然回首,与爱郎一阵缠吻。

    “妍妍,换个姿势吧!”龙辉往她耳朵吹了口气,洛清妍回眸媚笑,点头应允,便站起身来走下竹床,双手撑住窗台,两腿微微分开,肥硕丰满的腴股朝后隆起。

    龙辉站在身后,手掌分开臀瓣,露出粉嫩凤菊,龙根抵在上端,研磨着送入内里,菊道外有花汁,内有蜜油,龙枪进出抽送十分通畅,在嫩肉紧嘬压榨之中别有一番销魂。

    龙枪轻点肛菊,洛清妍周身舒美,小腹一阵灼热和鼓胀,幽甜汗香不住从毛孔渗出,妇人美目翻白,娇呼一声,菊蕊花膏溢出,多番后庭承欢,她已经知道这不是排便,而是等同阴精的菊浆,已然放开身心享受,美美地泄了出来。

    被暖融融的花膏菊蜜裹住棒首,龙辉马眼一热,也是射了个酣畅淋漓。

    “呼……呼……”洛清妍藕臂撑在窗台,腻腻喘息,龙辉也是爱煞了她高潮后娇弱妩媚的样子,紧紧地贴在她粉背上,双手从后环绕过去,将她搂住,一手捏握丰硕乳瓜,一掌轻抚雪润圆腹。

    洛清妍抹了抹汗,舔了舔朱唇,说道:“龙儿,以后你恐怕又得禁欲了!”

    龙辉奇道:“这是为何?”问话之余伸手捏起一颗乳球,将乳珠挤了起来,含在嘴里细细吮吸其内乳汁,随着孕期后移,洛清妍的乳汁更是幽甜甘蜜,暖香柔滑,龙辉虽不知道琼浆玉液是合滋味,但想来也不会比口中汁液更好。

    待他吃够后,洛清妍抚着他发梢,笑道:“孕妇在孕期的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皆不宜房事。”龙辉哦了一声,沉吟不语,心绪有些不宁。

    想到这一年这小情郎可算是完全属于自己,洛清妍心中本是一阵窃喜,但看到他蹙眉沉吟,似有所思,以为他自觉委屈,便柔声宽慰了几句。

    然而龙辉心中却是隐怀担忧。

    “龙儿,咱们孩子的胎气似乎已经凝聚成相!”洛清妍忽然开口,手掌抚摸着鼓起的肚皮,满脸喜悦地道,“你仔细瞧瞧,咱们孩子的气息!”龙辉定神一看,只见爱妻腹中元气环绕,胎息凝而不散,可见胎儿先天根基极为卓越,日后只要稍加引导必成大器。

    为人父母自然希望后裔出众,龙辉此时也是一阵喜悦,再细细观望,却见胎息雏形已成,映照出胎儿之本体化相——似鸟非鸟,似鱼非鱼。

    洛清妍笑道:“咱们孩子集合了凤凰和真龙之血,自然化相奇特,你快瞧瞧,现在他的化相就是一个灵禽!”龙辉心头一颤,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一个名字——鲲鹏圣者,回想起那份卷轴书信所载:鲲鹏圣者身负龙凤血脉,太荒之人,但却与父母分离多年,孤身成长……想到种种这般,他手心已经蓄满了冷汗。

    “龙儿,你怎么了?”洛清妍见龙辉脸色有异,便开口询问道。

    龙辉深吸一口气,不想让她担心,便随口打了个搪塞,敷衍过去。

    再过三个月,洛清妍临盆将至,龙辉即将目睹第一个孩子出世,心情十分紧张,彻夜不眠守在洛清妍身旁。

    已有过生育经验,再加上精通医术,洛清妍倒是镇静,便提前交代了注意事项。

    过了几日,洛清妍感到小腹一阵收缩,自知胎儿将出,于是便躺在床上,唤来丈夫。

    龙辉心急如焚,忙坐在她身侧,握住她柔荑,悉心照料。

    随着一声高昂的啼哭响起,龙子诞生!孩子是个男婴,肌肤红润雪白,双目晶莹透亮,极为招人喜欢,龙辉便将他抱在怀里,准备用热水替他擦拭身子。

    忽然,他感到孩子体内涌出一股庞大元气,气息猛地冲霄而起,竟将屋顶给掀起,骇人之极。

    就连产后虚弱的洛清妍也被吓了一跳,勉力睁眼望天,却见苍穹之上风起云涌,一只庞然灵禽仰天长鸣,此禽羽色金黄,头顶彩冠,其身背足达千里,羽翼若垂天之云,整个海面皆被巨禽覆盖,振翅一扬,庞大的气流便卷起万顷怒浪,把半数海水掀到空中,随后哗啦啦地落了下来,方圆万里内竟下起了暴雨。

    海水化雨,巨禽再变,它猛地一下钻入海中,化作水族鱼形,只见它翎羽尽散,金鳞满身,翼化双鳍,覆盖千里,头似龙首,顶有犄角,尾宽雄壮,张口一吞便见海水倒抽,形成巨硕漩涡,气口一吐,碰出灼热无比的千丈水柱,看得龙辉和洛清妍一阵讶然。

    元气化相渐渐消散,进而回归本体,婴儿原本皱巴巴的皮肤立即饱满起来哇哇大哭,声音洪亮若奔雷,震耳欲聋,洛清妍伸手将他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乖宝宝,别哭,别哭了!”孩子哭声小了许多,但仍旧哭个不停,龙辉也急忙过去哄劝,夫妇两同时对他说话,孩子才渐渐止住哭声,抿了抿小嘴安静下来。

    洛清妍抱着孩子望了望,笑道:“是个男孩!”龙辉也是满怀喜悦,望着孩子粉雕玉琢的小脸,乐得合不拢嘴,得子喜庆冲淡了无形的隐患忧愁。

    望着父母的面容,孩子那是咧嘴直乐,甚是可爱,洛清妍忽然问道:“这孩子该叫什么名字?”龙辉沉吟片刻,说道:“那就叫龙鹫吧!”洛清妍默念了几句,不由点头称好,咯咯笑道:“小龙鹫,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娘亲。”

    说着又指了指龙辉道:“这是爹爹,快点叫人!”龙辉莞尔道:“孩子这么小,怎么知道说话。”话音未落,却听小龙鹫奶声奶气地哇了一声,从嘴巴里挤出几个生涩的词语:“爹……娘……”两人见状皆是大喜,洛清妍更是眉开眼笑,抱着龙鹫又亲又吻,小娃娃也是咯咯大笑,甚是开怀。

    洛清妍笑够后,便又问道:“那孩子表字叫什么?”龙辉沉吟片刻,叹道:“就叫鲲鹏吧!”洛清妍花容一变,惊道:“你……你说什么?鲲鹏?”龙辉叹了一声道:“妍妍,我想跟你说件事。”“嗯,你说吧!”洛清妍随口应了一声,目光始终集中在小龙鹫身上,龙鹫也是笑呵呵地望着母亲。

    望着这幅天伦之象,龙辉险些将话给咽了下去,筹措了几下后,终于决定把事情真相托出,将当日跟于秀婷所见的一切一一告之。

    听完后,洛清妍脸色丕变,身子一阵哆嗦,道:“你说……咱们的孩子就是传说中的鲲鹏圣者?”龙辉长叹一声,道:“那手札和画像已经说明了一切,妍妍,咱们孩子出世后首个化相跟大鹏金雕十分相似,这足以说明了一切,咱们在冥冥中已经促进了某些历史的发生。”

    洛清妍咬牙道:“就算是所谓的命数,我也要改,我以前不能亲手带大冰儿,已是切肤剖心之痛,今日我绝不会让小龙鹫离开我身边!”

    为人父母者又有谁会舍得亲生骨肉,龙辉然也是不舍,但万事总得防患未然……坐月子期间,龙辉一家享尽天伦,每当夕阳洗下,他便跟洛清妍抱着小龙鹫到海边观望日落,有时夫妻情浓,洛清妍就先将小龙鹫放在婴儿床里,然后再偎依到龙辉怀里,那小龙鹫倒也识趣,看到父母相拥偎依之时,便安静地在牙床里呆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两人,直到肚子饿了才会哭闹……

    坐完月子,洛清妍元气已经恢复十足,满月后的小龙鹫也是白里透红,粉嫩可爱,天天望着父母咧嘴欢笑。

    每时每刻都必须有人抱,若是把他放到摇床便会大哭,龙辉和洛清妍也是无奈,只得就着他性子来,两人分工合作,一人练功,另一人便哄孩子,日子倒也过得美满。

    又过了半个月,洛清妍掐指一算,蹙眉道:“按照史书记载,再过十天三族大军便会围攻道门总坛,届时儒佛两门必然回来支援。”龙辉道:“看来是一场全面的血战,也是时候回去了!”洛清妍幽幽一叹,紧抱襁褓爱儿。

    在这十日内,两人蓄养元功,调整心神,十日光阴转眼即逝,龙辉立于海岛边缘,抬头朝东眺望,便见神州方向天际藏杀,战云笼罩,正是鏖战血光。

    心知时机成熟,两人抱起孩子腾云而去,直奔道门圣地——天鼎丹境!据古籍所载,天鼎丹境分为九重,常年仙气环绕,灵能沐雨,内有灵禽嬉戏,神兽护持。

    然而,今日却遭灭顶之灾,三族大军挟打破西方极乐天之余威,挥戈再犯,魔妖煞强势压境,誓要灭玄门道统。

    距离道宗总坛越近,肃杀之气越发明显,放眼望去,则见四下狼烟纷起,三教三族的后辈弟子已经在外围捉对厮杀,战况之惨烈可见一斑。

    再往前推进一百里,双方投入的兵力已经超过二十万,施展各种武功法术相互搏杀。

    天鼎丹境外三十里内,杀声越发响亮,一片赤红云雾笼罩整个道门玄宗,绛雷咆哮,赤电乱舞,正是噬魂妖云。

    只见妖云布阵,三教同悲,根基不足者惨遭抽魂夺魄之劫,形神俱灭,永不超生。

    “三教残孽,完纳尔等劫数!”声声狂笑,邪威昂然,妖云之上,魔者扑杀而下,一掌拍落,方圆无救,正是魔界王储——太魔!妖氛摄魂,魔气席卷,先有妖云压制,后又破虚魔修杀戮,天鼎丹境已入破灭边缘。

    “魔障,休得猖狂!”梵音诵经,华光披洒,只见一名身披络缨法衣的庄严佛者挺身而出,指捏法印,迎上太魔。

    双方对了一掌,激起千尺巨浪,掌气余劲所及,摧石裂土。

    太魔神色一沉,嘿嘿笑道:“金阕法华佛?你居然还没死,本太子还以为你被谛鸿大尊一炮炸上西天了呢!”金阕法华佛冷哼道:“邪魔孽障,岂知佛法无边,自可渡劫化厄!”说话间内元急促,力压魔者掌势。

    太魔也不甘示弱,掌催雄力,双方顿成僵持之局,但魔界之人得妖云协助,功体跃进,那是越战越勇,反观金阕法华佛虽有破虚根基,但却要分力抗衡妖云噬魂异力,时间一久便渐感支拙。

    太魔战意高昂,驱纯魔内元,全身涌出灼烈魔焰,欲噬圣佛至法,一心速决眼前至圣大佛,就在灭顶当口,天鼎丹境内涌起道罡浩气,冲散天际妖云,三教弟子功体得以恢复,获取抗衡三族之力。

    金阕法华佛精神一振,掌势恢复昔日雄沉,一掌扫开四周魔焰,拉回战局。

    太魔见此异状,心存三分顾忌,敛招以守。

    龙辉和洛清妍隐身云端尽头,屏气观望,只见天鼎丹境之上太极旋转,八卦环绕,凝聚玄黄异力抵抗噬魂妖云之影响。

    天际响起清脆娇笑:“咯咯,好个太极仙灵卦,不愧是天鼎丹境守护阵法,本宫见识了!”随着银铃娇笑,妩媚妖氛涌入战圈,敌我双方皆是心神荡漾,情难自禁,便是六根清净的佛修者也禅心失守,唯有金阙华光佛不动不摇。

    妖云深处再现蛇后行宫,数条天罡灵蟒盘旋雾海,吞吐日月,星宫之内射出剧毒剑芒,横扫战场,杀人立威。

    妖后舒妙婧出手扰战,天鼎丹境内也不甘示弱,沛然道罡直射而出,还以颜色,一口气诛灭两千多个妖兵魔将。

    “蛇妖,休得猖狂!”一名道者腾云而起,法咒瞬起,真元化相,翻掌间便凝聚出数百神兵天将,直扑星宫后驾。

    舒妙婧娇喝一声找死,夹着一阵香风飞出宫门,玉指一点,滔滔妖力分成无数毒蛇,狠辣地扑咬过去。

    道人以真元化兵,蛇后以毒力孕物,双方你来我往,胜负难分,舒妙婧哼道:“天音贼道,几年不见,还是这般毛躁冲动,真不知你平日修得什么道!”那人正是道门副座,天音真人,其根基雄沉,已达破虚境,正是三教巅峰高手之一。

    天音一个拂尘扫出,卷起一股飓风,吹散四周毒雾,再还上一掌,再开道妖激战。

    “现在双方交战已经白热化,我们是否该出手入局了?”洛清妍抱着小龙鹫低声询问道。

    龙辉摇头道:“时候未到。”洛清妍感觉到四周散落的真气越来越多,这也就意味着龙辉在收拢这些真气的时候冒的风险更大。

    妖魔佛道的四大破虚高手激战,打得天崩地雷,电闪雷鸣,舒妙婧一挥剑,划出千尺深渊;天音真人一拂袖,飓风肆虐百里平原;太魔打一拳,砸出百丈深坑;华光佛扫一掌,削平拔地峰峦。

    目睹如此逆天神威,洛清妍不由担忧龙辉是否能控制住这庞大力量,忽然龙鹫撇了撇嘴,张了张嘴巴,似乎想哭,洛清妍怕他惊动外人,急忙柔声哄道:“乖乖宝贝,千万不要哭!”说话将她暗运真元,紧紧护住龙鹫,不让战局的气流惊扰他,龙鹫也很快安静下来,乌溜溜的大眼睛四下观望,透着丝丝好奇。

    阴风咆哮,正是煞域尸兵冲击而来,这些尸兵根骨强悍,全身皆是尸毒,每一个动作都会散发腥臭之气,稍不慎便遭毒化成尸。

    面对剧毒尸兵,只看儒将挥旗,兵马策动,将士吞服辟毒丹,抵御尸毒,列阵还击时而迂回,时而突击,打开尸兵围困劣势,道门法师紧随其后,踏罡步,走乾坤,纳天地,布结界,将攻过来的尸兵牢牢困住,随即凌空画符,引雷燃火,将一干尸兵尽数焚毁。

    眼见尸兵溃败,阴军立即掩杀支援,然而天雷地火至刚之气让其难受无比,一身冥力硬是被削弱五成,战力疲乏。

    鬼兵受阻,这时忽见黑煞卷动,阴雷狂轰,冲溃儒道联军,众人抬头一看,竟见远处飞来一只长着十头的怪鸟,其翎羽色彩绚丽,颇有几分凤凰的容色,啼叫声犹如勾魂鬼唱,叫人不免恶心呕吐,几欲昏倒,正是完整的鬼车鸟,鸟背之上则见一人傲立,头顶八纹骷髅冠,身披血海袍,面色青灰,双目阴冷,手持黑纹煞旗,正是冥岳之弟,亦是煞域仲王——玄冥辟兵。

    玄冥辟兵手臂一挥,摇动黑纹煞旗,顿时赤朱鬼神降世,三头六臂,驰骋凶威,只看那六条手臂各持斩神刀、灭佛剑、屠仙轮、万魂杵、嗜血幡、九钢鞭等六大凶器,肆虐战场,杀得三教血流成河。

    玄冥辟兵哈哈大笑,甚是得意,再度摇旗召唤,后世在七阴岭力压群雄的鬼神阴兽一一现身,魑魃、罗刹两大鬼神与赤朱鬼神合兵一处,率先开道,两翼则有三十六天凶、七十二地煞,后面蜚兽、化蛇等阴兽偷袭。

    玄冥辟兵以邪法扫开局面,引阴煞邪物冲溃儒道防线,其后便有魔界雄兵驾驭骏马奔驰而来,四周更有虫兽助战,那些魔兵个个骁勇善战,一个魔兵则抵上十个普通的三教弟子,战局很快便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己方大占优势,舒妙婧和太魔立即趁势追击,将华光佛和天音真人打得连连后退,虽然不能重创对方根基,但也是压得佛道魁首颜面无光。

    舒妙婧窥准时机,娇喝一声道:“魔太子且让开,让本宫来!”太魔闻言立即挪开身形,免得被误伤。

    舒妙婧玉手一扬,噬魂妖云再度发威,将以往吸纳的亡魂释放出来,方圆百里内皆被阴魂覆盖。

    玄冥辟兵见状,更是得意,朗声笑道:“多谢舒后相助!”

    三族首脑常年携手作战,自有默契存在,玄冥辟兵看出舒妙婧是给自己助威,于是便顺水推舟,策动阴冥元功,将四周亡魂当做火药,施展阴火鬼雷,轰隆隆的爆炸声连环响起,三教弟子伤亡惨重,这第一道防线顿时破溃,外围弟子几乎全灭,残兵败将在华光佛和天音道人的掩护下狼狈逃回天鼎丹境第一重天内,重新整合兵力。

    “杀进去!”太魔振臂一呼,领着万魔雄兵率先杀入道宗总坛,强势冲击境内防线。

    舒妙婧也驾驭星宫压境,妖族各大兵种在后支援,狼狮二族正面强攻,狼族快疾,胜在机动,狮族力大,强在凶猛;独角巨人扛着重型兵器远攻,一排排的大弩接连射出,弩箭上不是淬毒便是刻着妖术咒语,专破三教功体;傲鸟族在天际伺机而动,偷袭地上敌军,天鼎丹境内血流成河,尸堆如山。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儒道携手合击,力拒妖魔,天音真人回守中军,稍作调息,便提元再战,捏咒画符,单足一顿,引气成阵,只见天鼎丹境内草木化兵,沙石为将,源源不绝扑入战场,怒挡妖兵魔军。

    龙辉施展虚空混沌界隐去一家子的气息,领着妻儿进入天鼎丹境,洛清妍低声问道:“龙儿,你可以控制多少人的真气?”龙辉心忖片刻道:“四个破虚高手,已是极限。”这时战场中的破虚高手已有五人,龙辉暂时无法动手,便继续隐忍。

    这时,煞域仲王策动鬼神阴兽由侧翼杀来,华光佛领众僧兵前去迎战,僧兵之中跃出八道身影,其气度庄严,法相威武,正是佛界八正道菩萨,他们各据一角,环绕结阵,化出八叶院之排布,借天鼎丹境之灵气,镇压煞域阴气。

    八位菩萨化出明王威武相,怒扫千军,直接对上三大鬼神、一百零八天凶地煞、阴兽邪物。

    舒妙婧见战况再陷入胶着,颇为不耐,素手一扬,便召来噬魂妖云助战,妖云涌入天鼎丹境,覆盖这处天仙境地。

    妖云助威,三族气势如虹,八正道菩萨渐感力弱,佛道两教破虚高手立即率军后撤,且退且战,放弃第一重天,三族联军杀声震天,太魔领着万魔骑兵背后追杀,舒妙婧也颁布懿旨,着独角巨人以远程武器支援,很快再夺下第二重天。

    玄冥辟兵见妖魔两族出尽风头,也是跃跃欲试,舞动黑纹煞旗,加持鬼神阴兽,统领阴军尸兵,一鼓作气打下第三重天。

    第四重丹境名唤罗孚天,乃是一片云海水雾,山峦悬浮半空,道观殿宇便修在这些浮空山峰之上,视线受到极大影响。

    但三族将士正值连胜之势,也不多想,直接一鼓作气,冲入云海,飞上浮空山峦,欲再破罗孚天,扩大战果。

    孰料,忽生变故,云海之内忽见儒风飘舞,紫气弥漫,四道光墙横空拦道,将入境的一干妖魔煞尽数围住,正是困战之势。

    舒妙婧柳眉一扬,娇笑道:“好个四维镇邪阵,儒门教母,本宫候你已是多时!”舒妙婧后袍飘舞,倩然而立,一双美目凝视云海深处,静候毕生大敌。

    云海深处传出淡雅女声:“累得娘娘久候,实在是失礼之极!”话音甫落,儒门正阳元功凝聚四方云气,化作万千箭雨射向舒妙婧。

    舒妙婧提气运功,祭出护身罡劲,任由云箭如何锐利皆难进五步方圆,但其他士兵却被射杀,可见这一招攻击舒妙婧只是幌子,真正意图乃是击杀三族兵力。

    舒妙婧见状立即还以颜色,挥剑一劈,分开云海气雾,只见一名气度华贵,襦裙锦袍的美丽女子俏然以待,面对蛇后剑气,不露半点慌乱,反手抽出佩剑,迎了上去。

    儒门教母、妖族蛇后,皆是女中豪杰,未开战之前已经有了比较之意,自从双方开战,这千百年间两人交手不下百回,却是互有输赢,谁也占不到上风,如今战火再燃,一者要破道宗丹境,一者誓保盟友存亡,双方手中兵刃容情不再,誓要击败这命中宿敌。

    儒门教母一边与舒妙婧诱战,一边催动四维镇邪界隔绝噬魂妖云,并同时围困三族之人。

    镇邪结界初见成效,无往不利的噬魂妖云被隔绝在罗孚天外,此时天音真人立即采取措施,结丹抱元,吐纳风雷,踏乾阳位,走坤阴步,将罗孚天内灵气尽数聚拢,化出道门绝阵——天地阴阳封魔阵!只见此阵与儒门的四维镇邪界相互呼应,上接天云,下引地气,牢牢困住进入罗孚天的所有邪魔,切断他们跟后援的联系,变成一支孤军。

    太魔大怒,纵身跃起,扑向天音真人:“贼道,纳命来!”他知道只要击败这牛鼻子,阵法便不攻自破,天音真人哈哈一笑,以柔制刚,以虚迎实,虽居守势,但却不落下风,太魔也是无可奈何。

    那边华光佛飞身纵到鬼车鸟跟前,一招大梵圣印拍向玄冥辟兵,掌势来得突然,而且力道雄沉,煞域仲王一时不慎被一掌震退数步,华光佛掌发连环之势,三下五除二便将玄冥辟兵逼下了鬼车鸟,鬼车鸟护主心切,便掉过头来去追华光佛。

    却不料云海之中掠出一道迅影,只闻汪的一声,鬼车鸟的一颗首级便遭犬牙咬住,正是一头大若牛犊的金毛獒犬,正是罗孚天内的灵兽天狗。

    此兽忠心耿耿,凶猛暴烈,正是阴兽邪鬼的克星,这一口便咬断了鬼车鸟的一个首级,痛得那鬼鸟不住哀啼。

    赤朱、化蛇等鬼神阴兽急忙来源

    援,却遇八正道菩萨挡道,而那一百零八天凶地煞凶则被灵戎神将领兵缠住,三教弟子得儒道绝阵护持,功体大增,精神抖擞,反观魔妖煞三族则被圣气压制,再加上遭遇伏兵,气弱三分,原本一边倒的战局立即扭转。

    舒妙婧不禁气苦:“好一出诱敌之计,想不到你们竟然牺牲前三重丹境来引我军入局!”儒门教母道:“娘娘麾下的噬魂妖云实在是难以匹敌,唯有借助罗孚天之独特环境才能勉强扳回局势!”

    舒妙婧连环刺出三剑,招招含毒,儒门教母则剑化方圆,夹住剧毒剑气,以战引战,拖住敌手,将三族顶端高手分割开来,不让他们会师一处,再借助云海雾气的掩护,分割包围他们麾下士兵,尽可能剪除三族有生力量。

    眼见战况越发激烈,洛清妍心中暗忖道:“根据史书记载,三族先以炼神浮屠大破西方极乐天,随后挟大胜余威再荡平天鼎丹境,此战三教最终仍旧大败而逃,更是被追杀千里,最后还是儒门祖师以荒神笔解围,才勉强保全最后元气。之后,三教退守儒门总坛,偏居一隅,但在这个生死关头,却爆发出惊人韧性,紧守最后一道防线,血战不退,令得三族无法斩草除根。往后三百多年,三族借着炼神浮屠和噬魂妖云压得三教抬不起头,这情况一直到儒武巨神现世才得以改善。”

    沉思之余,儒道魔煞的四大破虚高手竟在无形中聚在一起,四人交替出手,天音道人朝太魔打一掌,那边玄冥辟兵便朝华光佛挥一拳,双方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灼烈的气压乱流引得云海生变,形成云雾漩涡,外围之人若不注意便遭卷入其中,死无全尸。

    就在激战正酣之际,罗孚天产生无比强烈的震动,四维镇邪界惨遭烈火轰击,正是炼神浮屠之炮击,与此同时,更见一道庞大躯体立在境外,挥拳砸向镇邪结界,正是谛鸿亲临。

    元古大力和炼神浮屠的双重攻击,四维镇邪界再难抵御,应声破碎。

    谛鸿现身也就意味着魔帝和冥岳就在附近,玄冥辟兵跟太魔皆是大喜,而华光佛和天音真人却是担忧不已。

    “好机会!”就在这四人心境发生变化之际,龙辉忽然出手,嗖的一下正好出现在四人中央,他等得就是这四人功体处在巅峰,而心境松懈的这一时刻,他们此时因为生死激战已经将功体逼上极限,真气也是最强大之时,但又因为心境改变,使得控制真气的程度出现一丝的削弱,正好就是龙辉出手的机会。

    龙辉闪电出手,双手虚引,御天借势,将四人的真气还有其他士兵激斗产生的真气全部引来,随后再辅以虚空暗界,把所有真气尽数吸纳聚拢。

    但强大的力量不断地冲撞虚空暗界,龙辉感觉到身子便像是要被撕裂一般,气脉紊乱,百骸欲碎,这个时候正是他最虚弱之时,只要此时有人补上一掌,保管叫他魂飞魄散。

    龙辉的忽然现身使得激战的四大高手同时讶然,目睹那熟悉的面容,四人同时生出一种莫名不安,慑于玄天真龙之威名,他们在一刹那间也不敢动作。

    也就因为这一刹那的空隙,龙辉换得一丝生机,立即将虚空暗界化作虚空明境,把里边这股庞大的力量吐了出来,轰隆一声,强大的真气聚成一个大球,猛地冲出罗孚天外,这股力量强势横扫,飞出万里之外。

    “走!”龙辉大喝一声,洛清妍心领神会,抱起孩子随着他步伐远遁而去,紧紧跟着这团庞大的真元。来得莫名其妙的变故,使得正邪双方不知所措,也因为他们互相牵制,所以龙辉跟洛清妍才能畅通无阻地离开战场。

    两人豁尽全力追赶,那团真元越飞越快,龙凤双侣追得倒也甚是吃力,忽然真元强行撕裂虚空,一个庞大的空间缺口出现在半空之上,正是两人回归现世的通道,可是缺口只出现了半晌,就开始合拢,正是太荒乾坤的自我保护措施。

    “空间缺口稍纵即逝,不可耽搁!”龙辉哪容机会流逝,拉住洛清妍便冲了过去,就在两人准备进入之时,天劫也随之而来,这次竟是无数道暗雷霹雳,这些暗雷霹雳在洞口处交织出一道密密麻麻的电网,但却不主动攻击两人,可是也就意味着他们要想回去就必须闯过这道电网。

    龙辉把心一横,祭起明暗虚空,暗界吞噬霹雳,明境反弹攻击,洛清妍左手与他十指相扣,输过纯阴真元助他闯关;右手紧抱小龙鹫,安抚这被吓哭的心肝宝贝。

    这些暗雷霹雳威力刚猛,足有灭世之威,远非那黑羽凤凰身上残留的余劲可比,龙辉清晰地感觉到,这些暗雷随便一道就可以将神州劈成两半,他是豁尽全身解数,将明暗虚空轮番施展,时而吸食霹雳,时而反弹暗雷,可是无论暗界还是明境,一触及暗雷霹雳立即崩碎,幸亏有洛清妍提供元阴元息,阴阳合修才能产生源源不绝的后劲,否则他们一家三口早就葬身其中。

    明暗交替,阴阳互补,龙辉倒也是守得滴水不漏,就这么一路有惊无险地闯过霹雳电网,可也是累得气喘吁吁,洛清妍除了要跟龙辉互通元息之外,还得分神照顾龙鹫,损耗更是不小,饶两人元息不绝,也是入不敷支,累得汗流浃背,而空间缺口也即将合拢。

    洛清妍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爱儿,见他安然无恙,心中一阵宽慰,觉得再累再苦又有何妨,然而喜庆尚未结束,却见一道细小的霹雳暗雷从后方射来,正中洛清妍右臂,一阵撕心裂肺之痛传遍全身,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整条手臂失去知觉,麻木无力……不!洛清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呼,无助地看着龙鹫跌出缺口之外,耳边不住晃荡着那孩子哇哇哭声……

    随着缺口的合拢,竟是天伦隔绝,骨肉分离之惨状!洛清妍心口一阵绞痛,接连吐出数口鲜血,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龙辉急忙将她抱在怀里,无奈地替她擦去嘴唇鲜血和眼角泪花,他心头也是剧痛无比,喃喃自语道:“天意,真的是天意……”虚空乱流不住涌动,将龙辉卷得身形失衡,他心知若继续留在原地,只会被乱流卷入其他地方,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于是把心一横,强忍骨肉分离之痛,抱着洛清妍朝前飞去。

    如今洛清妍已经昏迷,龙辉只得靠自己来寻找回归之路,幸亏秦素雅和崔蝶都已经怀孕,这骨血相连的感应便可指明回归之路,龙辉静心沉吟,但崔蝶和秦素雅的胎息初成,甚是微弱,根本就感应不到。

    就在龙辉迷失方向之时,忽然感到前方传来一股雄厚元息,竟是脉出同源之气,而且在流转之时暗蕴混沌气息,龙辉恍然大悟,原来是在混沌中休养的孩儿在给自己指路,龙辉随着气息飞走,眼前忽然一亮,终于跳出虚空隧道。

    踏足瞬间,四周再度是熟悉的景色——隐藏三教封神法印的地宫密道,而此地因为封印破去,引发地火熔岩,早已面目全非,龙辉身负破虚根基,在炼狱之中来去自如,他护着洛清妍立即退走,朝上层跑去,毕竟玉无痕还在上边。

    走到地宫上层,则见一蓝衣女子正在盘膝打坐,身段苗条,婀娜多姿,不是玉无痕还有谁,龙辉总算长出了一口气,便走了过去,却见玉无痕脸色灰白,玉唇泛紫,身躯不住颤抖。

    龙辉立即查探,发觉她体内真气虽然强大了不少,但却是紊乱无比,竟是心魔爆发之前兆。

    “不好!”龙辉立即封住她几个穴位,压制住乱颤的真气,然后在她粉背上推拿了几下,助她吐出浊气淤血。

    玉无痕咳嗽了几声,幽幽转醒,嘤咛一声扑到龙辉怀里:“夫君,你总算回来了!”龙辉抚着她秀发安慰道:“无痕,究竟怎么了?”

    玉无痕咬了咬唇道:“夫君,你跟娘娘进入地宫深处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以为你们出了意外,就想下去查探,谁料才走几步,就感到真气一乱,然后就看到许多幻象,身子却是动弹不得,我知道是心魔将至,只得就地盘膝打坐。”龙辉心想幸亏及时回来,要不然玉无痕可就危险了。

    “咦?娘娘,她怎么了?”玉无痕见昏迷的洛清妍,不由得担忧地询问道。

    龙辉长叹一口气,说道:“此事非一言两语可以解释,法印破封,心魔执念随时将至,咱们快些回去吧!”出了地宫,龙辉左拥右抱,将洛清妍和玉无痕揽在怀里,纵身一跃,立即飞出玉京,朝着江南奔去。

    出了玉京地界,便看到有一支军马正急速撤离,领头者正是那巨斧大汉和鬼面女子,他们形色匆忙,而且呼吸紊乱,显然也遭受破封的影响,滋生心魔,所以才放弃了攻打玉京的意图。

    龙辉心想此刻沧释天应该也处在紧要关口,正是最为薄弱之时,若此刻出手一定可以轻松将其斩杀,可是再看了看怀中二女,又是放心不下,不禁再三思量:“沧释天虽然没有突破心魔执念,但以其修为此刻他也有相当破虚武者的力量,只是不能善加控制,要杀他虽然有十足把握,但却非三五招可以解决,如今洛姐姐心力交瘁,无痕也踏入走火边缘,想来冰儿她们也不容乐观……若我在跟沧释天动手期间她们有个好歹,我岂不是后悔终生!罢了,罢了,就让沧释天多活一段时日吧!”

    他实在冒不起这个险,当务之急便先折返金陵,替众人护法渡劫。

    第16回渡劫护法

    回到金陵,龙辉直奔九云山庄,楚婉冰感觉到他气息,第一个跑出来迎接,还没来得及问候便看见昏迷不醒的洛清妍,心头一阵抽搐,道:“小贼……这是怎么了?”龙辉道:“一言两语说不清楚,只是急火攻心,暂时昏迷罢了。”楚婉冰急忙接过洛清妍,探了探脉息得知无恙才安心下来。

    将洛清妍扶到屋内安置,楚婉冰便询问事情始末,龙辉将她拉到外堂,叹道:“冰儿,此事日后再谈,这几天你和其他姐妹有没有感到不妥?”楚婉冰道:“昨天忽然感觉到全身都是力气,随手发了一道剑气就把后院的一座阁楼给劈成两半,当时我就想一定是你们成功破封了!”

    说到这里不由地眉飞色舞,朝龙辉握了握粉拳,俏皮地挑衅道:“当时就想,等你回来也给你来上一剑,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龙辉捏了捏她嫩脸,笑道:“好了,好了,大小姐,你快些准备一下,估计你很快就要面对心魔考验啦!”这时魏雪芯等人得知龙辉回来,都齐聚一堂,四周莺莺燕燕,胭香脂甜,连鹭眀鸾和于秀婷也在其中,龙辉朝诸女扫了一眼,见她们气息尚且稳定,暂时安心,于是便嘱咐道:“大家快准备一下,闭关修炼,这段时间我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大家身边,直到突破心魔历考为止。”

    说完又探了探崔蝶脉相,她的气脉反而是诸女中最稳定的一个,不禁有些吃惊。

    于秀婷这时说道:“蝶儿身怀六甲,无形中便感应了先天胎息,体内真气反而更加精纯,所以她反而更叫人放心。”“你一个人看得过来吗?”这时一个柔媚温和的女声响起,只见一袭白衣的洛清妍款款走来。

    楚婉冰喜道:“娘亲,你没事了?”洛清妍素颜如水,俏脸略显苍白,却多了几分楚楚柔情。

    “没事了,娘只是精神有些恍惚才昏过去,现在睡了一觉,倒也好了许多。”

    她淡淡地说道,眼眸温柔如水地望着楚婉冰,龙辉却是一阵心酸,他自知洛清妍是因为跟龙鹫分离,所以更将一腔怜爱倾于楚婉冰身上。

    这时洛清妍从袖中掏出凤魄血玉,递给楚婉冰道:“冰儿,你在闭关渡劫的时候,试着将此物炼化,尽可能地与心神同步,融入自身元功中。”楚婉冰只觉一股温润柔和的气息从血玉中涌出,顺着掌心流入经脉,全身舒爽美妙,说不出的受用,不禁奇道:“娘,这是什么宝物,怎么如此舒服?”洛清妍道:“第八凤魄。”

    楚婉冰不禁惊讶万分,道:“这是传说之物,娘,你怎么会有此宝物?”洛清妍幽幽一叹,抚着她小脸道:“冰儿,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度过心魔执念的关卡,娘亲再慢慢跟你详说吧。”楚婉冰嘟着小嘴低声嘀咕道:“又是说来话长,怎么都是这般说辞。”

    以洛清妍的耳力岂会听不见,便将她搂在怀里,温和柔笑道:“傻丫头,别撒娇弄痴了,娘亲保证,等你度过生死玄关,一定把一切都告诉你。”楚婉冰只觉得母亲怀中竟比以往更为柔软饱满,暖香幽甜之中乳脂更浓,十分好闻,腻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从丰乳香怀中抬起头来,乖巧地点头答应。

    洛清妍又掏出一个玉瓶,刚拔开盖子,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丹香,众女皆是精神一振,她说道:“这是我用阴阳花的叶子根茎炼制的药丸,可壮大体内阴阳真元,滋养经脉骨骸,大家渡劫之时可服用,增加元气,更有效地驱逐心魔。”

    心细的于秀婷感到一丝奇异,而鹭眀鸾更是察觉其中蹊跷,问道:“师姐,你才离开一天多,怎么练出了这丹药?”洛清妍道:“明鸾,先别问了好么,等你们渡过心魔劫数后,姐姐一定把事情都告诉你!”说到最后,嗓音竟有些嘶哑,又被触及那伤心事。

    鹭眀鸾听出内中玄机,便也不多问,道谢一声便接过丹药。

    随着真气的增长,众人也渐渐无法控制这股力量,心魔渐生,众人皆选择闭关渡劫。

    龙辉盘膝而坐,看似闭目养息,实则默运破虚神通——凝气化体,念力分身。

    玄之又玄的无上真气流转而发,竟化出本尊化体,眨眼间便有了九大分身,每个分身各蕴天地之力,暗合九霄真卷之排列。

    经过破虚心魔历练,龙辉领悟了不少前世神通,使出了九霄化体,九大化体协助外围高手渡劫,主要是帮助龙麟军内的男子,而内院女眷以及其他女子则由洛清妍看护。

    化体分身之后,龙辉神念覆盖江南地界,率先感觉到三股躁动的真气,正是来自睦州方向。

    是凌霄和风望尘!龙辉心念一动,立即驱动雷、炎、风三大化体赶去睦州。

    进入睦州地界便感觉到一股灼热炎气正四下弥漫,军民百姓热得不住抹汗,口干舌燥,随即狂风大作,闷雷阵阵,宛若末日将至之景象。

    三大化体赶到真气源头,只见凌霄和风望尘正盘膝而坐,双目紧闭,满头大汗,体内正不断地涌出磅礴而又凌乱的气息,干扰天地均衡,导致睦州方圆内气象异变。

    三大化体立即上去相助,三大化体跟文武首座的功体脉出同源,与其真气契合度甚高,很快便助他们稳住元神,真气渐入正规。

    两人吐了口浊气,说道:“多谢龙主相助!”话音方落,竟见三个龙神化体,两人也大吃一惊。

    化体笑了笑,道:“此乃九霄化体,既然你们二人已经堪破执念,驱除心魔,便速速维持城内秩序。”两人应了一声是,便着手处理城内事务。

    龙辉化体巡视四周,三教盟友中除了道门还有鸿钧、净尘、元鼎等高手,其他两门高手不是外调铁壁关,便是武脉伤残,所以压力并不大,再加上道门高手清心寡欲,心魔执念也比其他人来的温和,并未出现走火入魔,肆意伤人的情形。

    再看妖族高手,除了袁齐天外,其余人都或多或少地出现暴躁杀戮的前兆,幸亏龙辉曾见识过洛清妍当日入魔的情形,所以提前做出准备,在他们爆发之前将其制服。

    至于龙麟军其他将士,他们本来武道修为并不高,像王栋、梁明等人作战虽勇,但并无深入修习内功,所以即便解开封印,他们也不过是跃上先天境界,几个根骨较好的将领倒也可攀上天人初阶。

    龙辉暗暗思量:“虽说破虚巅峰的武者可能比太荒时还多那么几个,但中下层的武者质量和数量始终不及太荒时期。”龙辉闭目感应,发觉龙麟军内天人气息不断增加,而且有许多妖气,他对此是心知肚明,妖族人数虽少,但却自小习武练功,无论内力还是法术都非普通人所能比拟,那一股股的磅礴妖气接连涌出,笼罩江南沃土,引得天地惊变。

    此外,以三教为首的武林门派也不断涌出惊人力量,感受着这雄沛的力量,龙辉心头一阵喜悦,喃喃自语道:“妙哉,妙哉,待时机成熟,吾龙麟军必将横扫天下!”

    又过了十天,外围高手都基本突破瓶颈,根基与心神皆稳定下来,正式迈入神魔大能之境,而九云山庄内的女眷也接连破印,先是玉无痕在海之化体协助下突破天人境,随之则是林碧柔合修九霄,走出死关,白翎羽、崔蝶、涟漪也接连出关,剩下的鹭眀鸾、于秀婷等两大高手仍旧没有动静。

    而外围的袁齐天、净尘等旧时先天高手也都未出关,可见这破虚境界并非朝夕能过,但龙辉也深信们能为,故而并不担心,至于小雪芯,她心境修为居诸女之冠,渡劫功成也是时间问题,目前唯一忧心者便是小凤凰。

    龙辉望着关卡大门,双目凝光,呢喃自语地问道:“奇怪,冰儿怎么还未出来?”涟漪说道:“夫君,冰儿其实早在五天前已驱散心魔,之后她就一心炼化那枚血玉。”

    龙辉脸色一沉,蹙眉道:“那枚血玉乃太荒古物,亦是凤祖元魄,曾被暗雷霹雳所伤,这炼化过程必然艰辛无比,要是这中央出个岔子……”涟漪柔声道:“夫君,炼化过程中,娘亲也在旁边协助,你不用太担心。”龙辉稍微定了地神,忽然一股躁狂的妖气冲霄而起,一股巨大的妖相化体拔地而生,正是谛鸿法相。

    龙辉心头一紧,身形一动,瞬息千里,眨眼间便来到事发现场,只见妖气弥漫之间漂浮着一道芊芊倩影,一头乌发如毒蛇舞动,水润秋翦绽放邪煞凶光,正是水灵缇。

    水灵缇全身妖气澎湃,现出庞大妖相,惊得四周居民,吓得众人纷纷夺路而逃,而金陵驻军也已经围拢过来,协助众百姓退离,但众人为了逃命却是秩序慌乱,难以控制,推搡踩踏接连发生,不少人伤在其中。

    龙辉大喝一声,龙气透体而出,巨龙盘旋,猛地一下缠住谛鸿妖相。

    “大伙不要慌,迅速远离此地!”龙辉朗声说道,龙形化体之威力令得众百姓心神大定,更有不少人露出崇拜的虔诚表情。

    龙麟军士兵眼见主帅如此神威逼人,个个精神大振,喝彩纷纷。

    水灵缇被龙气缠住妖相,变得更加暴躁,狂催真元,妖相不断挣扎拍打,庞大的谛鸿妖相挥拳举掌,不断拍打,誓要挣脱龙爪牵制。

    龙辉雄沉一喝,祭出海之化体,掌气化作滔滔巨浪,水灵缇身形失衡,妖气更加散乱。

    龙辉掌势一转,化出虚空混沌界,将水灵缇拉入异界之内,避免激战祸及无辜。

    以龙辉此时的根基,施展出来的虚空混沌界宛若牢笼一般,紧紧套住水灵缇。

    然而被限制,反抗越是强烈,水灵缇本能之下拍出拔山掌,龙辉右旋推手,巧打挪移,尽泄拔山怒掌。

    水灵缇双目赤红,额露青筋,握指便是一记狮王拳,龙辉袖袍一卷,再御雄沉劲力。

    虽然游刃有余,但龙辉却清晰地感觉到水灵缇的状况,其气息庞大无比,却又极为凌乱,最要命的是她心智完全被妖血控制,残忍嗜杀的程度犹胜当日的洛清妍,幸亏早一步将她封入异界,若不然金陵城恐怕都会被她屠戮一空。

    龙辉脚踏游龙迷踪步,闪电窜到水灵缇空位,同时寻视死角,指若连环,连封数个大穴,将窜动的妖气分段压制。

    但繁杂的妖血融合却是随着外界的压迫而燃烧,不住地冲击龙辉的封锁,正所谓堵不如疏,龙辉封穴乃压制妖气躁动之法,强大的妖气无法流转便寻觅其他宣泄口,正不断地冲击着经脉。

    龙辉暗叫不妙,若继续下去,水灵缇必定经脉尽断而亡,无奈之下只得解开她的穴道。

    武穴再启,水灵缇仰天怒喝,气海奔腾不止,杀戮本能驱动自身出招,左使冰髓劲,右出锻骨经,龙辉却是左右为难,以水灵缇目前的状况,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得继续加固混沌虚空界,将她继续困锁。

    水灵缇手掌一扬,毒杀之气化作万千毒物扑来,龙辉暗处一惊,这分明是补天诀的绝式——蛇牙噬魂。

    龙辉手掌一扬,化出虚空明境,将毒物弹推出去,但水灵缇却是不依不饶,继续追杀,一计利爪朝敌人心坎扫来,正是锻骨经中的苍狼夺心爪,此招能瞬间挖出活物心脏,讲究快狠准,如今水灵缇妖力强势爆发,此招更是气势骇人。

    龙辉身形一挪,瞬息就脱离她的攻击范围,迅速思考对策,一般的修者潜意识都可以战胜心魔,但水灵缇身负多重妖血,本身就是一个随时都会发疯的杀戮凶兽,如今失去封神法印压制,她完全释放所有负面情绪,龇牙咧嘴,目赤凶煞,那还是昔日美艳动人的女郎,活脱脱的一个嗜血妖魔。

    “沧释天……昊天教……杀,杀!”水灵缇仰天长啸,怒吼宣泄最本源之意识,亦是潜意识中的愿望——报仇,替冤死的沧子明报仇,替自己报仇!对了,宣泄负面情绪也是一种驱除心魔的方法!龙辉恍然大悟,一念化体,以神之卷为根本化出物外分身,随即再催动妖族万变幻元术将神之化体变成沧释天的模样。

    水灵缇身子一僵,眼中透出强烈杀光,就像是蛰伏的野兽正在紧盯着猎物。

    倏然,一声咆哮,化出苍狼妖相猛然扑来,白森森的利牙对准仇人喉咙,一口便将幻象邪神的喉咙咬住。

    这个化体只是幻象,并无强大的力量,被水灵缇一击摧毁。

    龙辉手捏法诀,继续幻化念体,昊天圣母、高鸿、六道八部、千面郎君……只要是他见过的昊天教众都一一变幻出来,让水灵缇把一腔怒火恨意发泄出来。

    一番虚假的杀戮,水灵缇杀意消减了不少,但仍旧目露凶光,显然仍未摆脱心魔,杀戮不过是缓解罢了,始终是治标不治本,不解决她妖血融合的障碍,她永远无法静下心来驱散心魔。

    “除了清心舍利子外,难道没有根治妖血混合的方法吗?”龙辉暗暗思量,想不到妖族的精血融合造成之破绽却要佛门之物来弥补,当真是世事难料。

    倏然,他灵光一闪,暗忖道:“自古以来,谛鸿是唯一成功融合各族妖血者,既然如此,那他所遗留之妖力说不定可以替水灵缇化解此厄运!”想到此点,龙辉便试着以神念沟通洛清妍:“洛姐姐,你听到了吗?”

    神念溢出混沌虚空界,飘入九云山庄,此刻洛清妍正替楚婉冰护法,脑海中忽然响起龙辉的声音,甚是诧异,便回问道:“龙儿,你遇上什么难事了吗?”龙辉继续传音道:“水灵缇体内妖血失衡,正被我困在混沌虚空界,但这始终不是办法,所以想借谛鸿的护命妖玉一用,助她平复隐患!”洛清妍二话不说,素手一展,晶莹玉石浮现掌心,正是太荒一行所获之宝物。

    龙辉元功一转,便连接了混沌虚空界与九云山庄的通道,随即伸手一探取来谛鸿妖玉,此刻,水灵缇杀意再起,化掌凝气,顿显夺目妖光,浩雄威力冲击虚空异境。

    龙辉不欲缨其锋,朝后一退,身形转化间,纳虚空异力,开启八方通道,将水灵缇雷厉掌气引卸到金陵城外,落入楚江流域,江面顿时掀起擎天巨浪,骇人惊闻。

    水灵缇继续扑杀眼前猎物,龙辉却是泰然不惊,手掌轻抬,一股无形异墙便浮现当前,挡住攻势,与此同时水灵缇四周皆被异墙所困,无论她如何疯狂厮打,她的力量都无法击中龙辉,只是不住地被引导其他地方。

    这正是混沌虚空界另一功效——空间连接,开启异境通道,可以将对手的攻击和伤害引到其他地方,甚至可以让对手的攻击落在他们自己身上,但要开启这种异境通道便需要庞大真气,当初龙辉仅仅能以混沌虚空界困住敌人,如今他真气充盈,随手便能施展这惊人神通。

    引开对手真气,龙辉窥准机会,左手握妖玉,右掌凝真气,以无相篇模拟谛鸿妖气,妖玉内所蕴含之异力与其产生共鸣,竟被缓缓抽出,龙辉化掌为指,将妖玉异力凝在指尖,朝着水灵缇点去,一口气戳在其周身武穴。

    水灵缇闷哼一声,癫狂之态稍微缓解,妖族元力与融合妖血产生共鸣,无形之中竟慢慢汇入正轨,杀戮之意缓缓平息,双眼恢复清澈。

    “是你!”水灵缇柳眉一挑,警惕地朝后退去,摆出起手式,敌意十足。

    龙辉微微一笑,耸耸肩道:“还真是冷酷,难道一点都不领情吗?”水灵缇冷着脸道:“滚开,我是生是死与你何干!”说到最后一句,眉头不禁一皱,口唇微喘,神态有些奇异。

    龙辉暗忖道:“莫非谛鸿妖玉仍不足完善融合的妖血吗?”他回想起当初水灵缇吸了自己的血便恢复了神志,于是伸手划破手腕,用手指沾了少许鲜血,朝水灵缇眉心点去。

    这一指来的极为突然,她根本无从反应,只觉眉心一热,一股暖融融的气息流转周身百骸,说不出的舒服。

    龙辉问道:“感觉怎么样?”水灵缇脸颊微晕,咬唇哼道:“恶心!”龙辉微微一笑,不由分说便伸手扣住她皓腕,探其血气,紊乱的妖血已经朝着平和方向发展,但始终还差几分才能完全融合。

    水灵缇猛地拍开他手掌,怒道:“你做什么?”龙辉道:“想到一个将妖血完全融合的法子。”水灵缇冷声道:“不必你假好心,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龙辉微微一笑,伸手在左胸一点,以气引血,逼出一滴心血,随即运于掌中,一掌按在水灵缇心口。

    阳和烘暖的真龙心血瞬息渗入心头,水灵缇只觉神清气爽,浑身疲劳一扫而空,经脉贯通,气息充盈,而且灵台一片清明,已然可以控制体内妖血。

    妖族精血融合之时令得体内阴邪之气大增,再加上水灵缇心怀报仇怨念,故而更加危险,谛鸿乃是唯一驾驭融合妖血者,其护命妖玉自有引纳妖能之效,但毕竟不是水灵缇自己练出来的妖气,与她本身元功不能完全契合,最多只能引纳部分妖血,但心脉乃是全身气血所经之处,而龙辉的元阳之气更有驱除阴邪之效,一滴真龙心血汇入水灵缇心脉便能可将剩余的阴邪毒气给清除,令她能完善这融合妖血。

    全身一片暖融,水灵缇忍不住轻呼一声,忽然发觉被龙辉按住胸口,羞恼万分,猛地一掌打向龙辉心口。

    龙辉呵呵一笑,朝后跃去,避开厉掌:“吾助你融合妖血,你却如此恩将仇报,当真好生无情!”水灵缇粉面羞红,喝道:“你辱我太甚,别以为小恩小惠就能叫我消去心头之恨!”龙辉耸耸肩道:“你现在只不过是消除了妖血失衡的隐患,不过是跟其他武者站在同一起点,能不能驱除渡劫心魔还是未定之数。”

    水灵缇脸色一沉,愠道:“你说什么!”龙辉道:“想出气、想报仇就得有足够的实力!”水灵缇沉吟不语,龙辉转身离去,并说道:“你就留着混沌虚空界,安心渡劫吧。”水灵缇扬声厉喝道:“谁要留在这破地方!”龙辉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已然离去,只抛下一句话:“有本事就自己出去吧!”水灵缇气得俏脸晕红,高耸的酥胸不住起伏。

    平复水灵缇这一变数,龙辉总算安下心头大石:“融合妖血之隐患总算解决,也算避免了后院起火之劫。”忽然他猛地一跺脚,暗叫不妙,金陵城内还有一个融合妖族精血的存在。

    “潇潇!”龙辉猛地一把推开门户,谁料竟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肉茄子?”潇潇左手拿鸡腿,右手握肉饼,吃得满嘴油脂,见龙辉闯进来诧异地望着他。

    龙辉不禁愕然,心忖道:“水灵缇差点就把金陵夷平,这丫头怎能如此安稳?”潇潇含糊不清道:“肉茄子,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烧鸡?”说着便递过一只鸡翅膀,眨眼问道,目光清澈透明,竟是纯洁如婴孩。

    龙辉不禁闷乐一声,暗叹自己多心了,这丫头心若婴儿,无忧无虑,除了关心自己肚子和口福,其他事情根本不会多想,所以困扰其他人的心魔执念对她来说根本不存在,只要她不过分动武,便无需担忧。

    九云山庄深处的别院,只看剑影环绕,剑意弥散,透过重重剑意,便见两道婀娜剪影交织挥剑,一者剑走游龙,一者剑沉山岳,剑意各异,却又脉出同源,正是于秀婷和魏雪芯母女二人。

    她们功体相若,剑心同源,两人同修闭关更是事半功倍,与其他人盘膝打坐不同,她们此法乃是以动驱魔。

    魏雪芯快剑化开,织出层层剑浪,于秀婷横剑胸前,凝聚泰然峰峦,双方一动一静,一繁一简,借着剑舞交兵之势排解心中执念,既是闭关练武,亦是稳固心神。

    锵的一声,双剑一合,剑势顿止,于秀婷收剑还鞘,温言道:“雪芯,今天就练到这里吧。”魏雪芯嗯了一声,也还剑入鞘。

    于秀婷柔声道:“练了这么久,雪芯你倒是出了一身汗,先洗一洗吧!”说罢云袖一挥,真气在地上扫出一个大坑,随即玉指遥点,引出地下泉水,抬手间便造出一个小水潭,再来便是转化真气,加热潭水,不消片刻便见热气弥漫,犹如一个小温泉。

    于秀婷柔声道:“好了,雪芯,快下去洗洗身子吧!”魏雪芯首度见到此等化无为有的神技,不禁膛目结舌,于秀婷笑道:“傻丫头,愣什么呢?封神法印解开后,咱们功力大增,已经超脱世俗之外,只要稍稍操控真气,别说区区水潭,就是大江河流也能造出来。”魏雪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解开衣带,露出粉嫩玉体,浸入水中,热乎泉水熨过肌肤,洗净疲劳,暖流透过肌肤不禁地生出一股倦意。

    于秀婷摘下院内花瓣撒入水中,伴随着氤氲热气,散发着醉人的花香。

    “娘,你怎么了?”魏雪芯将全身浸没在温水之中,只露出了一个脑袋还有那浑圆的香肩,一那双美眸看着自己的母亲。

    于秀婷也褪去衣裙走入水中,秀眸散无目的地望着天际,闪过了一丝羞赧,玉靥桃腮晕出一抹粉红。

    “没什么,只是想一些事情而已。”于秀婷幽幽一叹,但却觉得自己的双腿之间升起一丝空虚。

    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小混蛋。

    魏雪芯慢慢靠了过去,妮声说道:“可是,娘你以往都不是这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了?”挨近过程,身体却不小心露出了水面一点,胸前颤巍巍的雪白肉团,即使没有其母那般的饱满,却也依然娇挺鼓胀,隐约可见雪峰顶端的那两朵嫣红的小花蕾。

    “娘,有些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魏雪芯满面绯红地道:“娘亲,你……是不是……”话到了嘴边,她却不敢问出口。

    “我是怎么了?”于秀婷似乎已经察觉女儿要问什么,在水中的那修长双腿不自在地并拢在一起,轻轻地撕磨着,脸上那种醉人的红晕越来越盛。

    “娘亲你……是不是……有男人了?”魏雪芯红着脸问出这句话后,便羞得将头埋入水中,不敢抬起头来!于秀婷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脸上仍是一片绯红,而且身体也在抖动着。

    见自己的母亲并没有说话,魏雪芯这才慢慢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充满着挣扎的美眸,黑漆漆的眼珠就像是两颗宝石一般,她心头一酸,咬唇道歉道:“娘,是我不好,我不该说乱说的。”“傻丫头。”于秀婷忽然召开了双臂,将女儿拥进来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柔声道:“娘亲不该隐瞒的……娘确实是有了……有了男人!”一颗芳心却在不停地加速跳动!”娘!”

    魏雪芯忽然也张开了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母亲的赤裸胴体,喘着粗气道,“是不是大哥?”于秀婷倒抽了一口冷气,心跳倏然一停,惊呆当场。

    水潭四周现出一片寂静,母女二人沉默不语,雪靥同时泛起丝丝红晕。

    “雪芯,对……对不起!”于秀婷低眉说道,没入水中的手掌紧握十指,仿佛在宣泄忐忑不安的心情。

    倏然,她只觉胸前一软,竟是魏雪芯将她紧紧抱住,母女两那四颗充满着弹性的肉团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四峰紧贴,乳肉互熨,自有幽香饶心,跟被龙辉握住有所不同,但是母女的关系却让于秀婷感到了一丝丝的异样。

    看着怀中的女儿,于秀婷顿感一阵唏嘘,不知不觉之间,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当年的小女娃,现在是亭亭玉立,含苞待放了!”娘,不要紧的……只要你喜欢,谁都不要紧……”魏雪芯柔声低语,面起潮红,细语柔声却如扪心之音,敲在于秀婷心扉,女儿滑腻的肌肤和清幽的体香令得于秀婷一阵迷离,不禁抬头望天,泪水滑落脸庞,呢喃地叹了一声:“雪芯,谢谢你!”

    魏雪芯阖上双目,埋在母亲香峰之中,语意似醉,声若梦呓地道:“娘亲,不要紧的……等一切都完结,咱们就跟大哥远去海外,谁也管不到咱们……”

    封神破印,列强回归,强大的真气牵扯天象,令得神州各地灾祸连连。

    宝莲郡西面三十里处有一名山,号九华,山峰高耸入天,远远望去,只见云烟雾海,山峦叠加。

    倏然,天穹响闷雷,炙炎烈火交织出一片万劫厄运,轰隆一声,雷火降临,削断山壁,碎石雨落。

    山石被雷火烧得通红,化作无数千钧火球滚落而下,而山脚下正是村落聚集之地,百姓蒙受无妄之灾,眼看死伤将至,却见佛光浩瀚,渡劫化灾,天雷火球顿化无形,崩塌之山壁峰峦在一股柔风吹拂下转瞬便恢复。

    梵音佛唱,安抚慌乱民心,柔和佛力治愈伤体,在一片金华之中只见佛影踏足,普度众生。

    乡民正在诧异间,眼前景色再度恢复正常,天灾不存,就连那道佛光也无影无踪,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神仙?众乡民心头尽是疑惑和不解,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幻觉,但那股灼热的气息却是绕梁不散,久环鼻端。

    崎岖山路之上,唯见佛足轻踩,踏出普渡之路,菩萨垂首,散尽慈悲之心。

    佛者登上九华之巅,法眼倏张,观遍八荒红尘,露出一丝愁容,伸手轻抚瑞兽脑门,叹道:“谛听……兵燹已起,人祸已胜天灾!”

    第17回初听仙心

    一个多月过去了,龙麟军所有骨干皆陆续出关,唯有小凤凰尚未有动静,龙辉满腹焦急,好几次以神念询问替女儿护法的洛清妍,得到的回答都是——正在融合凤魄血玉。

    龙辉自知此事急不得,所以便耐心等待大小妖后出关,这段日子他便开始操练军马。

    由于封神法印已破,限制力量的阵法已经不在,从某种意义来说神州大地再度进入太荒时期的神魔时代,但大恒尚武,不少人也练了一些粗浅的气功,随着法印解开,这些人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获得内力,所以龙麟军营内遍地都是后天高手,而这些士兵未经历心魔历练,再加上普通人到后天境界是最为简单的一环,士兵们并未遭受心魔历练。

    正因为总体实力提升,现世也算是进入神魔时代,龙辉心知以往的战术打法已经不合适,于是便抓紧时间操练士兵,将他在太荒时期见到的战法传授予众将领,并亲自督军,重新练兵,同时也将操练方法写成一份手稿,暗中送至辽东和铁壁关,也让友军得以提升。

    劳累了一日,龙辉遣散众军,独自回府休整,但他回来的时辰甚晚,只见魏雪芯正在内堂烧水煮茶。

    见他回来,魏雪芯便捧起一杯清茶道:“大哥,你回来了,喝杯茶润润喉吧。”

    龙辉接了过来一口饮下,顿觉清幽甘甜,一道清香由口腔顺入喉咙,流转满腹,不由赞道:“好茶!”魏雪芯心花怒放又倒了一杯,龙辉连喝三杯,顿觉神清气爽,便随口问道:“雪芯,你前天才出关,功力增进到了什么地步呢?”魏雪芯道:“姐姐没有出关,大哥你这几天又不在家,所以没跟人比试,我也不好下定论。”

    龙辉道:“那还有其他姐妹呢,怎么不去试一试?”魏雪芯垂首道:“翎羽这些日子都跟你在军营,碧柔和无痕又自行切磋,蝶姐姐有了身孕不宜动武,而涟漪又不善于正面交手……”龙辉不由莞尔,拉过她小手道:“是我忙着外事,忽略了我家的乖宝贝,这样吧,大哥今儿就给你赔罪,做小雪芯的陪练。”魏雪芯喜孜孜地跟着龙辉朝外走,两人走到院子里,龙辉折下两条树枝递给她一根,然后随手舞了个剑诀,以此相请。

    魏雪芯素手轻挽,真元汇聚,枯枝竟绽放剑气锐光,叫人为之惊叹。

    龙辉横剑胸前,笑道:“乖雪芯,进招吧。”魏雪芯嗯了一声,树枝斜刺而出,龙辉抬手回击,两根树枝赫然对碰,龙辉把握时机,立即运出一股黏劲,将魏雪芯的树枝吸出,随后真元一吐,以雄厚内力强压对手,藉此压制魏雪芯那变化莫测的剑势。

    碰的一声,魏雪芯手中枯枝被震飞出去,她不由娇嗔一声:“大哥,你好狡猾哩,居然用内力强压人家!”龙辉笑道:“这也是一种打法。”魏雪芯啐道:“别以为这样就能赢人家。”说话间,玉指遥指,以心御剑,树枝飞掠奔驰,上下乱窜,看似漫无目的,实则暗含天星排布,龙辉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身陷剑阵围困。

    剑气以七星排布,尽锁八方,随即剑气化雨,弥天盖下。

    魏雪芯引气御剑,说道:“大哥,这是雪芯自创的七星剑雨!”龙辉呵呵一笑应道:“乖宝贝,进步挺大的嘛,大哥也来露上一两手!”说着凝气提元,祭起庚金真元与万世兵魄两大武决,只见无形兵刃在庚金真元的催动下竟实体化,十八般兵器尽显眼前。

    凭空铸造兵器,魏雪芯不禁吃了一惊,却见龙辉双手一推,十八般兵器同时射出,将七星剑雨尽数荡开。

    刀剑战东南,枪戟横西北,挽弓射中宫,魏雪芯的七星剑势已然崩溃,阵不成阵。

    “雪芯,剑势不差,可惜仍旧少了一些火候!”龙辉笑吟吟地道。

    谁料魏雪芯柳眉一扬,凝剑成气,抖擞一挥,剑指苍天,九云山庄霎时就被乌云笼罩,沉重压逼感涌入心头,便是龙辉也不敢轻视。

    魏雪芯真元灌顶,剑气冲霄,乌云瞬间散开,只见乌云中央透出无边星空,每一颗星辰仿佛就是魏雪芯的一记剑式,叫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魏雪芯笑道:“大哥,这是雪芯以剑意化出的‘十方星空’,还请大哥赐教!”轻言巧笑间,星光散落,流星化剑,锐不可当。

    龙辉沉吟一声,双手一推,祭起虚空暗界,竟将流星剑气尽数吞噬。

    魏雪芯将树枝丢下,示意弃剑认输,娇声道:“大哥,你这又是什么武功?”龙辉笑着将她抱在怀里,吻着她秀发道:“是大哥从过去悟出来的虚空暗界,具有可吞噬万物之特性。”魏雪芯嘟了嘟小嘴,将脸埋在他怀里,腻声道:“大哥,你耍赖。”龙辉不禁莞尔道:“我怎么耍赖了?”魏雪芯娇痴地嗔道:“就是耍赖,就是耍赖……”说到最后嗓音不由得带着几分甜腻的沙哑。

    龙辉何曾见过她这般娇蛮痴缠,先是愣了愣,随即便明白过来,女人在跟自己撒娇或者做一些跟往常不一样的事情时,就暗示了她已经想让爱郎陪伴,龙辉也算是花丛老手,哪会不清楚这些,他更知道若是自己不予理睬,魏雪芯保证不会再给他好脸色。

    “小雪芯……大哥是耍赖,是大哥不对!”龙辉笑着用左手拍了自己脸颊几下,佯作自扇耳光来赔罪,而右手却是跋山涉水,不着痕迹地抚摸那结实丰腴的美臀。

    魏雪芯玉靥一红,却并未反抗,眼中秋波欲滴,媚水流转,呵气如兰地道:“那大哥该怎么向人家赔不是?”龙辉跟她顶了顶额头,柔声道:“既然是大哥不对,那就罚大哥以身相许!”魏雪芯红着脸嗔道:“呸,谁要你以身相许,不害臊!”龙辉呵呵道:“都老夫老妻了,难道雪芯不知道为夫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要脸吗?倒是雪芯你越来越勾人,而且脸皮也由嫩变厚,越发像你那妖女姐姐啦。”

    魏雪芯娇嗔不依,龙辉猛地将手指挤入她深邃紧凑的臀沟,即便隔着裙布仍能感到腻滑和丝丝温湿。

    “你这丫头,分明就是闷骚内媚之相!”龙辉咬着她耳垂调笑道,“什么切磋剑术武艺,实则是变相地勾引为夫!才那么几下就连小屁股后面都湿了!”魏雪芯羞得连砸了他几个粉拳,嗔道:“不许再胡说,坏大哥!”龙辉呵呵改口道:“是我错了,我说错话了,雪芯莫怪,莫怪!”

    魏雪芯正庆幸这浪子夫君认错之时,忽闻龙辉接了一句:“小雪芯的屁股可一点都不小,又圆又大,正是善生养的好屁股!”魏雪芯见他越说越是露骨不堪,便急忙挣扎,欲摆脱他环抱,但龙辉岂容到嘴美肉飞走,反而将她搂得更紧,胯下龙根火热坚挺,直接顶在少妇温润的玉胯间。

    魏雪芯粉面羞红,然而胯间火热却是直投心扉,此时她感觉到衣衫开始松垮,原来正是这色鬼夫君开始替自己宽衣解带。

    “大哥……这,这儿不行哩!”魏雪芯羞红玉靥,扭捏挣扎地道。

    龙辉笑道:“有什么不行的,又不是第一次,我记得上回在竹林里,小雪芯你可是乐在其中。”说话间已经将她衣襟解开,上下其手。

    此时的魏雪芯已然钗横鬓乱、衣衫不整、媚眼如丝、眉黛含春,衣衫敞开,里衣濡满香汗,湿漉漉地滑到了身下,一双敏感坚挺的梨乳玉峰落入了龙辉的手中。

    在龙辉温柔而强猛的揉搓爱抚下,魏雪芯乳峰梅蕾渐渐绽放,两点娇媚粉嫩的红点,诱人心痒。

    “大哥……不要啊……”魏雪芯娇喘连连,求饶不已,然而龙辉的手已滑入了魏雪芯裙下,直捣那湿润的淫滑蜜谷。

    龙辉低头亲吻着魏雪芯的的香肩,然后再慢慢地吻向她娇软温热的脸颊,龙辉动作极尽温柔怜悯,柔和而又有力地吻遍了魏雪芯熨热滑腻的脸蛋、光洁雪白的肩颈,最后,轻怜地堵住了魏雪芯干渴的朱唇。

    接连不已的甜美吮吸,勾的魏雪芯春心荡漾,蜜唇幽谷越发湿滑,一波波的黏稠津液逐渐地泉涌而出,龙辉的手已经覆上了她甜滑的幽谷,指头勾弄蜜唇芳草上的蚌珠,如弹奏乐器般地挑逗着仙姿少妇的情火。

    情欲爱火不断地在魏雪芯的体内烘烧,烧得这天仙般的绝色少妇欲火狂升,凝脂软玉般莹白的肌肤布满了晕红,媚得彷似一掐就滴出水来。

    龙辉将腰带松开,不由分说便将魏雪芯推倒在树干上,撩起长裙,把住那丰弹的翘臀,把热乎乎的巨根对准了少妇私处。

    魏雪芯只觉得臀股后端一片灼热,腿根忍不住绞磨起来,茂密的耻毛越发湿润,几滴玉液顺着腿根内侧留下,滴入草地之中,不知不觉中,四周已经弥漫了一股幽静香氛,再看魏雪芯腿间已经一片泥泞,就连臀沟也变得温湿滑腻。

    龙辉感到龟首一阵温热,原来竟是从魏雪芯幽谷涌出的温湿潮气,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腰肢,便将怒龙对准花唇秘境,腰臀一压,咕噜一声,水花四溅,龙枪没入了少妇温柔多汁的花径。

    魏雪芯半闭媚眼,绝美的雪靥晕满了酡红,正在享受着那种美妙的滋味。

    她纤手撑着树干,腰臀曲线毕露,胸前两座白皙饱满的乳峰,随着身后男人的撞击前后不住地晃荡着。

    龙辉喘着粗气,感觉着自己的肉根每一次插进魏雪芯体内,便会被一股滑嫩紧凑包裹,让他飘飘欲仙。

    “大哥……不行了……嗯嗯呃……要,要到了!”魏雪芯花心短浅,苦闷着挨了百余枪已是极限,只觉小腹一阵酥麻,尿意上涌,顿时花蕊打开,一注注阴精浇了出来,油腻腻地包了龙辉满首。

    高潮泄身,靡仙音不由地夺口而出,深深刺入龙辉骨髓,整条尾椎都麻了起来,龟首一木,阳精激射而出。

    高潮过后,魏雪芯浑身酥软,美得不想睁开眼睛,软得像只小猫般腻在龙辉怀里。

    “大哥……我想问你个事。”魏雪芯靠在龙辉怀中,朱唇轻启,温热的香息喷在龙辉赤裸的胸口肌肤。

    龙辉点头道:“你问吧。”魏雪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筹措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大哥……你,你是不是跟娘亲好上了?”龙辉顿时一愣,沉吟了片刻,才点头应道:“是的。”魏雪芯整个脸颊都贴在他胸口,看不出任何表情,气氛顿时一阵肃静,但龙辉并未感觉到她任何负面情绪。

    “雪芯,你若想说什么就快说出来,千万不要憋在心里!”龙辉叹了一声道,“要骂要打,要发火……大哥都任你处置。”魏雪芯缓缓挪动身子,抬起头来,却是在他嘴唇亲了一口,说道:“大哥,这就是雪芯的回答。”

    龙辉顿时惊喜莫名,激动地语不成句道:“雪芯……你,你……”魏雪芯伸出芊芊玉指抵住他嘴唇,柔声道:“突破天人境界后,我已经等同有了长生不老的寿元,但正如大娘当初所言……若一味地遵从那些繁文缛节,该爱不爱,该恨不恨,就算不死不灭,但活着还有何乐趣!”

    龙辉不由一阵感动,双手紧紧环抱住她纤细的柳腰:“我还以为雪芯你会生气,就像上回我跟洛姐姐那般……”魏雪芯嘤咛一声,身若春水,绵软无骨,继续道:“娘亲半生清苦,既要复兴剑谷,又要忍受谷中的各种流言蜚语……常年不见笑容,如今她整个人容光焕发,我这做女儿的自然也替她开心,怎会生气呢。”

    龙辉呵呵轻笑,忽然感到腰间一痛,竟是魏雪芯掐了自己一把,龙辉不禁问道:“雪芯,你又说不生气,怎么还要掐我呢?”只见她微微嘟着小嘴嗔道:“不为什么,就是想掐!”女人有时候确实是莫名其妙,龙辉也不深究,径直了当地捏住小剑仙的两团雪腻豪乳:“好啊,你掐我一下,我就捏你两下!”说话间还故意加大手掌力量,把两团傲峰揉得颠来滚去,乳浪如潮。

    难得这平日羞涩扭捏的妮子如此热情主动,龙辉就猛的将娇妻扑到在地上,低头张嘴就咬住了魏雪芯浑圆高耸乳峰,用力的吸吮嫣红乳珠。

    “啊!大哥你轻点咬!你弄痛雪芯了!”魏雪芯秀美微蹙,娇羞的呻吟道。

    龙辉动作更添狂猛,对着丰盈梨乳上的两颗樱桃又是一阵大力的吸吮之后,嘴唇下滑至小剑仙平坦腹部,随后吻上了魏雪芯已经吐出露珠、粉嫩丰满的下体。

    方才一番泄身,魏雪芯早已炼化龙辉入体阳精,此刻下体除了少妇动情的体液外别无他物,甜美的味道顿时便扑入了男人口鼻之中,引得他伸出了舌头,重重的舔舐起了那美味娇嫩的细缝,双手温柔多情地抚摸那双滑腻的美腿。

    “啊……好舒服……大哥,你的舌头好厉害……啊……轻点吸……”魏雪芯喘着气,小嘴中吐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很显然被龙辉舔得很是享受。

    魏雪芯被美得心花怒放,来了个投桃报李,主动埋首男人腿间,张开小嘴就含住了男人的阳具,熟练的吞吐了起来。

    自从吸纳阳果之后,龙辉体内阳息精纯无比,全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即便是下体也没有任何异味,闻起来还有几分婴儿的奶香,魏雪芯着实一阵痴迷,埋首在龙辉双腿之间,臻首快速上下起伏。

    舔吸之余,魏雪芯对这味道越发痴恋,赤裸的肌肤染上一层动情的绯红,丰腴的娇躯发出阵阵紧绷,开始震颤了起来。

    龙辉爽得浑身抽搐,不由自己地将魏雪芯的檀首紧紧按在胯间,腰肢上顶,把阳具插到最深,棒棒直取少妇娇嫩的喉头。

    魏雪芯的娇躯更加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小嘴用力的顶在龙辉的胯下,整根的含着他的阳具,喉咙紧紧的裹着龙根的冠顶不断的蠕动,个中美妙一点也不输于小穴的紧箍吞吐,惹得龙辉再度泄身,将一股又一股的阳精猛地灌入了她喉咙深处。

    受到了灼热阳精的刺激,魏雪芯的娇躯发出了更为剧烈的抖颤,又迎来了下一波的泄身,甜腻甘美的花浆顺着蜜逢流出,粉胯更加泥泞,耻毛粘稠地黏在一起,向四周散发着酸甜檀香。

    良久,魏雪芯才缓过气来,颇带娇腻地道:“大哥,扶人家回屋好不好?”

    其声音带着明显沙哑。

    龙辉点了点头,将她拦腰抱起,送回内屋,然后又说道:“雪芯,你先休息一会,大哥替你打些热水来梳洗一下。”魏雪芯美滋滋地点了点头。

    龙辉出了屋子,便去替魏雪芯打点热水洗脸,朝后院走去,不知不觉走到发现自己走到了一间透出微微灯光的房间,房中还传出隐隐的水声。

    这里是龙府后院澡堂,除了他外,是禁止其他男子踏足之地,闻得水声哗哗,龙辉心头不禁一阵酥痒,暗忖究竟是谁在沐浴,好奇之下便伸手戳破窗户纸,向内窥探,立马被室内的景象惊呆了。

    房中的水池热汽蒸腾,一具温润若雪的丰腴女体正沉浸其中。

    娇靥秀美似仙,被水汽濡得乌亮的秀发盘成高髻,更是显出成熟的风情,玉颈霜项,皓若凝露,肤如凝脂,腰若约素,胸前一双高高耸起的挺翘酥乳只露一半在水面上,却已是无比的诱人,再配上浴桶中氤氲变幻的水雾,看起来宛如雪山神女一般。

    破虚大成后,于秀婷更显得仙姿出尘,再配上那成熟醉人的风情,已经叫人如痴如狂,如今再见绝美妇人沐浴,令得龙辉的眼珠连转都不会转了,几乎就被迷得生出色欲心魔。

    只见房中妇人纤素玉手轻搓慢洗身子,指尖画在水中宛若碧波荡漾,龙辉已经无法挪开双眼,一丝口水不知觉地从嘴角流出,甚是失态。

    龙辉吞了吞口水,再难抑制心头情火,他推开屋子的大门,解下腰带,悄悄放出怒龙满脸兴奋的红光,鼻息沉热,猛地抓住浴池的边缘,一下子跳进水中,搂住于秀婷丰腴结实的腰肢,刚在她女儿体内驰骋的巨龙宛若神助,一下子便找到了洞口,一捅而入,叩开仙境玉门。

    “啊!”于秀婷突然感到被人抱住腰肢,随即小穴就被火热坚硬塞满,感到十分充足饱满,穴腔被肉棒摩擦了几下,浅短的花心应声而开,舒爽快美如一浪接一浪地拍打在她的心房。

    于秀婷一声娇吟,美目大睁,浑身僵硬,雪腹一抽一搐,随后便从穴腔内激烈地洒出一注注的春水阴精,花蕊嫩心开阖,蜜腔媚肉蠕动。

    龙辉贴在美妇光滑如玉的玉背上,伸手探前,握住那丰满的巨乳,结实丰弹的肉感叫他难以自制,开始钳住那腴实的腰肢,下体扭动抽送,小腹不断地撞击着浑圆如满月的丰腴肥臀,上下摇动,腴沃的臀肉立即荡起一阵阵波浪,肉棒在小穴里横冲直撞,带出更多的春水。

    “呜呜……小淫贼……你,你又来欺负姐姐!”于秀婷总算从情海中稍微清醒过来,眼见这小冤家又来闹腾自己,不禁哭笑不得,有些不甘地要挣扎,但却发现欲火沸腾的男人是力大无穷的,只见身后男人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握紧她的腰身,肉棒迅猛地贯穿她芳草茂盛的熟嫩小穴。

    男儿的温柔怜爱,恣意索取,于秀婷丰腴的肉体被男子的肉棒侵入,渐渐地,小穴在肉棒的摩擦中涌起一股美妙快感,随着男人的抽插而轻摇腰肢,肥美的翘臀紧贴着男儿小腹,玉胯的摩擦跟龙辉的动作十分合拍,女体的耻毛被温水和淫液双重濡湿,让两人都享受到最大的快感。

    虽是生育过两个孩子,但于秀婷的美穴仍然充满了弹性和紧致,还有比魏雪芯更加充沛的水量,一棒一枪的耍动,让龙辉也感到无比地舒爽。

    那丰满的臀肉和豪乳带来的肉感,令得龙辉越干越兴奋,肉棒疯狂地抽插,双手也紧握于秀婷的双乳揉捏,滑腻的乳肉从指间流出,不断变幻着形状,尤其是紧凑丰美的花径,柔滑腴润之处实在非笔墨难描,尤其是回想这根肉棒刚在她女儿上下两张小嘴出没,上边还沾着魏雪芯的花浆和檀涎,如今又在母亲的蜜穴驰骋,那种刺激感更是促人疯狂。

    “啊……啊……”于秀婷头脑眩晕,一片空白,只觉得下体涌起无边的快感,丝丝情火欲念随着男人肉棒无的冲入由穴肉流转周身,鼻息粗沉,气喘吁吁,粉舌顶着皓齿,朱唇轻启,吞吐兰息,低沉地呻吟着。

    龙辉贴在于秀婷背后,温柔地用嘴唇轻啃美妇肩膀和脖子的肌肤,说道:“婷姐姐,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今天相公好好补偿你吧。”于秀婷美目涟漪,情不自禁地回过螓首,媚眼如丝地刮了他一眼,微微张开朱唇,两瓣花唇中喷出一阵香气:“辉儿……亲我……”面对美妇娇痴媚缠地索吻,龙辉立即印上双唇,两人唇舌相交,吻得如痴如醉,涎液由嘴角溢出。

    倏然,屋外传来阵阵轻盈脚步,于秀婷不由得花容一沉,压低声音道:“雪芯,是雪芯……快松开我!”说话间,腰臀扭动,腔肉推拒,将龙枪挤了出去。

    龙辉不由一愣,暗忖自己只顾着偷人,忘了给这乖宝贝打水梳洗,这不惹得这妮子自己过来洗澡。

    于秀婷拍了龙辉一下,嗔道:“你这混球,快些躲起来,别叫雪芯瞧见了!”“不要紧的,我刚刚跟雪芯亲热过,要是给她瞧见也无所谓,大不了咱们三人一起乐上一乐!”龙辉伸手揉着于秀婷丰满的梨乳,涎着脸贼贼笑道,心想既然雪芯也把话挑明了,今日干脆就再来个母女双收,双仙同欢。

    于秀婷那肯依他,一把将他按如水中,喝道:“你赶紧隐藏气息,要是露了陷,看我怎么收拾你!”龙辉闻言也就屏气敛神,彻底隐藏自身气息。

    这时魏雪芯推门进入,笑道:“娘亲,你也在吗?”于秀婷嗯了一声,脸颊红潮未退,颇有几分像被热气熏出来的红晕,但实则是未消之春情。

    魏雪芯褪去衣裙,露出洁净若霜的丰腴娇躯,伸手轻触水面以试水温,随后莲足一点,踏入水中。

    温滑的池水浸过身子,娇嫩的肌肤一阵酥软,魏雪芯疲劳尽去,舒舒服服地阖上眼睛,眯眼吐气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吃饱休憩的小猫,可爱乖巧。

    魏雪芯娇躯半掩在水中,两团饱满的梨乳若隐若现,雪白的乳肌被热水烘出丝丝绯红,袅袅水汽将秀发濡得乌亮,雪靥上晕起两团红云。

    于秀婷芳心微颤,问道:“雪芯,你练完剑了?”魏雪芯嗯了一声,点头道:“练了一整天,出了一身汗!”说着便捧水擦身,于秀婷心头一阵狂跳。

    魏雪芯咦了一声,蹙眉道:“娘,你心跳怎么这么快?”说着便伸手去摸她额头,于秀婷急忙扭过脸,道:“娘亲没事,只是水有点热!对了,雪芯你的嗓子怎么了,说话的声音怎地如此沙哑?”

    魏雪芯不由一阵脸红,这嗓子沙哑显然是被那混球大哥害得,把那么粗长的东西刺进来,还一个劲地顶自己喉咙,最后还灌了这么多东西进来,声音不沙哑才怪呢!她愣了愣,急忙转移话题,咬唇道:“娘……那个,那个……这几天大哥……有没有找你?”于秀婷仿佛被重锤敲了一下胸口,整个脸霎时一片朱红,赤晕若滴水。

    于秀婷咬牙道:“雪芯,别说了!”魏雪芯满脸绯红,露出几分扭捏的表情,忽然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般开口说道:“娘,大哥要是不在,那……那就让雪芯来帮你吧……”说到最后已经羞得满面红霞。

    于秀婷险些挖个洞钻进去,羞不可耐,嗔道:“雪芯,你,你说什么疯话!”魏雪芯嘟着小嘴,道:“娘,姐姐跟大娘也是这般的……也让雪芯尽一尽孝心吧!”于秀婷哭笑不得,嗔道:“好的不学,学冰儿做什么!那丫头是个不害臊的妖妮子,学她准没好事!”

    魏雪芯一咬皓齿,低声道:“娘亲……不是的,那个滋味真的很不错,就让雪芯试一试吧!”于秀婷满脸晕红,若是换了另一个环境她说不定会顺着女儿的话,但想到池中还躲着龙辉,说什么也不敢点头答应,心里只是不断地催促,希望这丫头快些离开,要是再呆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魏雪芯壮起胆子,纤手玉指一把伸向娘亲的胸脯,指尖立即触及弹滑腻肉,于秀婷仿佛遭到电击,急忙跳了起来,丰腴的玉体猛地跃起水池,抖出一片水花,再夹杂着一抹迷人肉浪,雪白肥美的胴体沾满了水迹,显得更是光滑柔嫩。

    “雪芯,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于秀婷伴着脸,娇叱训斥道。

    魏雪芯好似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来垂首不语。

    这时于秀婷忽然感到臀后一热,一根手指竟在水下伸了过来,直接抵在她臀瓣中央,挤开肥嫩股肉,径直点中了嫩红菊蕾。

    不用说这便是龙辉的杰作,于秀婷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那根手指只是在菊蕊外挑动,仅仅抵在菊瓣中央,只消再探前几分便会刺入其中,于秀婷那是不敢妄动,整个人都僵住了,一抹红霞由脖子涌上脸颊,蔓延至耳根。

    魏雪芯眼见母亲娇羞媚态,心头不禁一阵乱颤,那欲拒还迎的模样本是妩媚迷人,但却比洛清妍少了几分妖娆,多了几分端雅清秀,就像是一杯香茗,越品越有滋味。

    她望着于秀婷那丰腴若瓜的梨状豪乳,以及上端两粒比自己似乎还要粉嫩的乳珠,魏雪芯不禁起了几分妒忌和冲动,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姐姐跟大娘母女春戏的情景,在记忆中她们每次都是这么快活和尽兴……神使鬼差之下,她竟被蒙了心眼,竟环抱住母亲腰肢,凑上香喷喷的朱唇。

    “雪芯……你……”话还未说完,于秀婷便觉嘴巴被两瓣温热香滑给堵住,檀幽的兰息随之渡了过来,本想推开这疯丫头,却觉得身子被紧紧抱住,女儿那温软弹腴的娇躯就这么贴在自己身上,母女连心,互相感觉到对方的温度,于秀婷心头一软,便任这丫头放肆下去。

    魏雪芯的舌尖更是微微伸入了于秀婷的唇间,过了片刻,竟将湿漉的香舌探入母亲檀口中。

    唔唔!美妇发出一声低沉的娇啼呻吟,于秀婷心跳忽低忽昂,欲罢不能,然而看似被动,实则她也内心的情火也是越烧越旺,再加上她也曾跟洛清妍玩过同性相戏,对此并无太大排斥,转眼间她就本能地伸出了自己的舌尖,将女儿的舌尖轻轻舐住,香舌缠绵,与女儿配合地吸吮了起来。

    欲火熏蒸,母女春戏,体香随着澡堂热气而四散开来,魏雪芯以及于秀婷彼此对着对方的唇间,两根丁香小舌相互缠绕,互相交换着各自口中的香涎檀液。

    她俩几乎激吻了好一阵子,此刻魏雪芯依旧紧紧搂住了母亲腴腰,而于秀婷也抱着女儿粉背,母女二人如胶似漆,亲密交融,几乎把龙辉抛到九霄云外!随着母女热吻继续缠绵,于秀婷媚眼微闭,整颗芳心开始融化。

    同时候,魏雪芯轻哼低吟,香舌仍在母亲口中席卷,不到半晌,情火爱欲急速高涨,她自己胸前的丰满乳峰一直紧紧粘着母亲更为丰盈的酥胸。

    这对母女花的胸乳就像是两块豆腐互相抵触,分外弹滑,水珠在乳间流动,两人下体仿佛已泛起了莫明泉水,心跳不断地乱窜,浸入水中的下体竟是不由自主相互挨近,母女二人耻毛茂盛的胯紧紧贴在一起。

    黑白相间的玉胯不分彼此,相互绞磨,四片花唇在耻毛覆盖下,逐渐充血,宛若饥渴的鱼儿吮吸彼此蜜汁。

    母女两的花浆不住外渗,龙辉躲在水下仍能看见她们腿股间溢出一注注的浓稠,在水中亦不散去,就连耻毛也被混合的花浆黏在一起,端的是母女连心,不分彼此。

    沉醉在暧昧的氛围中,于秀婷身子越发火热,此刻她的唇间不住发出娇弱似鸣的喘息。

    舌尖缠绕抽离之间,不觉感到前所未有的莫明快感。

    母女二人的玉手不由自主地紧抱对方,宛若并蒂双花,难舍难分,形态妩媚无双,令人无法抗拒。

    忽然间,抵在于秀婷臀沟间的魔手有了动作,将一个指节刺入美妇的菊蕊,于秀婷全身不由一僵,媚肉一阵抽搐,娇啼一声,竟是前路花径不住蠕动,花蕊松弛,一股香滑的阴精流了出来,一股不同于玄阴媚体的清香在池中溢散开来。

    “呜呜……”于秀婷忍不住启唇娇啼,靡仙音钻入骨髓,激荡灵魂,魏雪芯先行中招,小腹一暖,尿出精来,也高潮泄身,亦是吐出娇腻入骨的靡靡仙音,两重靡仙音交叠混合,躲在水底下的龙辉焉能忍受,龙根一阵鼓胀,再也按耐不住,猛地跃出水面,将正在痴缠的这对母女花抱在怀里,把龙根挤入她们腿股间,然而尚未进入体内,便是控制不住,射了个酣畅淋漓,母女二人顿感腿股一热,惊呆当场……

    第18回仙葩并蒂

    于秀婷羞得险些昏过去,双手捂胸,哗啦一声便浸入水中,只留下绯红的玉靥在水面。

    魏雪芯先一愣,随即面红耳赤,咬唇娇嗔:“大哥……你,你……好啊,你说去给人家打水,原来都是骗我的!”她原本以为澡堂里只有她们母女二人所以才做出这般出格的事,如今得知龙辉早一步过来偷她母亲,而且还将她们母女间的羞人戏看在眼中,不由得又羞又急,气血尽数涌上脑门,玉靥艳红欲滴。

    龙辉心想既然已经都到这个份上了,何必再躲躲藏藏,反正也有冰儿跟洛姐姐的先例在前,于是便厚着脸皮道:“雪芯乖乖,大哥掐指一算,已经料到你会来洗澡,所以干脆就在这儿等待!”魏雪芯啐道:“鬼话,分明是偷香窃玉,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姐姐说的一点没错,男人总是色欲熏心的坏东西,不小心盯着就会出岔子!”龙辉涎着脸伸手去抱那小仙子,道:“乖雪儿,都是你跟婷姐姐的美色将我的心给熏坏了!”

    魏雪芯玉靥一红,伸手推开他嗔道:“好生没道理的人,分明是你色胆包天,却把责任推给我们!”龙辉立即自打脸颊,陪笑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总之是我欺负雪芯跟婷姐姐!”魏雪芯翻了翻白眼,朝他脸上泼了一把水,哼了一声,也学着母亲那般沉入水中,掩盖住迷人丰腴的雪躯。

    这妮子平日温顺乖巧,但一耍起脾气来却也不见得比她姐姐好伺候。

    望着女儿和情郎的打情骂俏,于秀婷心颤乱动,只觉得耳根弥漫着一股热气,脑袋也是昏沉沉的。

    过了片刻,于秀婷才开口说道:“辉儿……你,你太过分了……”说话间眼圈似乎隐有泪光泛动,看得龙辉一阵心悸,急忙靠过去,赔礼道:“好姐姐,是我不好,但我也是太爱你们了,所以才忍不住……”于秀婷垂首凝眉,却不予任何回应,龙辉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搂她香肩,先是用指尖触碰一下,见美妇人并未反对,于是便将整个手掌按在肩膀上,掌心温柔地抵触着圆润滑腻的肩头,端的是美不胜收。

    “好姐姐,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咱们就坦然相见吧!”龙辉凑到于秀婷耳边低声吹气道。

    于秀婷被耳边热气呵得心痒身软,感觉到小情郎的手掌透着一股温热,浸入心扉,眼眸内泛起丝丝秋水春光。

    于秀婷心中春情暗酝,体内已是一片燥热,再加上热水浸泡,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烘热非常,蒸腾得体香飘逸,沁人心脾。

    闻着清幽淡雅的仙香,触及温润似玉的肌肤,龙辉下体再度重焕生机,怒龙勃发,挺立水下,硕大的龟首时不时地点触于秀婷的腰肢。

    于秀婷也是心动情起,但却碍着女儿在旁,只得故作冷淡,不予理睬龙辉,但眼中流转的秋波却是瞒不过龙辉。

    “婷姐姐,来,亲个嘴!”龙辉伸手将她玉靥轻轻扭了过来,于秀婷急忙挣扎:“滚开……”话音未落却是被男儿霸道地封住檀唇,只能从嘴角溢出盈盈呜呜的闷哼声,起初还有些抗争,但随着龙辉的舌头伸入和温柔地吮吸,于秀婷气力被一举抽空,剩下只有粗沉的鼻息和绯红若桃的粉腮。

    唇分之后,于秀婷娇喘吁吁地瘫在龙辉左臂弯内,其桃腮含媚,秀眸半闭,哪还有破虚仙子的风范,就像是一个娇弱无力的深闺妇人,正病态涟涟地倚在丈夫身上。

    魏雪芯何曾见过母亲这般娇软媚态,不由得愣在当场,除了惊愕外还有更多的惊艳,在她记忆中娘亲从未如此的撩动心弦,就连身为女儿身的她也不禁怦然心动,在她印象中连女人都能迷住的也只有那天生媚骨的大娘和姐姐,想不到平日里端庄秀雅,不苟言笑的母亲也会露出这般媚人之态,然而与大娘不同,娘亲却是一种羞涩和动情的媚,只在亲密之人面前绽放。

    龙辉轻抚着于秀婷鬓发,柔声道:“婷姐姐,今晚咱们就在一起吧,以后再也不分开!”于秀婷嗯了一声,轻点螓首,心中满满柔情。

    龙辉不由大喜,朝魏雪芯招手道:“雪芯,快过来!”魏雪芯红着脸摇头道:“不要,羞死人了!”龙辉呵呵笑道:“小妮子你要是真的这么怕羞,刚才干嘛主动挑逗你娘亲啊!”

    魏雪芯面上一阵滚烫,羞赧惊叫一声,急忙扑了过去,伸手去捂他嘴巴,龙辉却是一个侧头偏了过去,魏雪芯气得抡起粉拳便打:“打死你,打死你这害人精!”然而她情急之下已经站了起来,雪白的身子露在水面上,随着她挥舞粉拳,胸前两团饱满不住晃动,好似雪崩山塌,两粒鲜艳的乳珠叫人垂涎三尺。

    “好生迷人的宝贝啊!”龙辉呵呵一笑,伸手在魏雪芯乳肉上捏了一把,并调笑道,“前凸后翘,雪芯真是上天的赐给我的恩物!”魏雪芯惊叫一声,急忙捂住胸口,龙辉却是不依不挠地道:“还装矜持,小闷骚!”魏雪芯被他逗得脸红颈赤,羞赧不依,进退两难。

    于秀婷实在看不过去,开口道:“辉儿,你就别欺负雪芯了!”龙辉笑道:“好说好说,我怎舍得欺负我的乖宝贝!”说着伸出右手将这小仙子抱在怀里,怀中顿时一片温香弹腴,一对仙姿母女花已然在手,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于秀婷却是越发矛盾,眼前两人皆是自己最亲密之人,一者既是女婿又是爱郎,一者既是女儿但似乎又是姐妹,种种身份的矛盾叠加在一起,令得她难以呼吸,芳心深处涌起丝丝背德的刺激感,腿股间莫名一热。

    龙辉望着还在生闷气的小妮子,便低头相就,寻上她红润的水唇,魏雪芯被龙辉一吻,心跳加速,正回神当下,粉胯处早已春情泛滥,不知不觉地便顺了他心意,任他恣意探采口中琼浆仙液。

    他的右臂搂住魏雪芯青春结实的少妇胴体,用右手握住她胸部丰硕的梨乳乳搓揉,还不时地以手指拨弄她的粉红色乳头;

    左臂继续抱住于秀婷多汁弹沃的熟妇腴躯,用左手掌从腋下环过,握住其胸部成熟丰满的豪乳,时不时地捏玩其熟梅色乳头,肆意比较这对母女花的乳量,乳量皆是一般弹手饱满,但却又有相许不同。

    魏雪芯胜在青春坚挺,于秀婷美在成熟丰满,魏雪芯的乳珠颜色较为鲜艳红润,但乳晕细小,宛若黄豆般大小,看起来十分可爱,于秀婷的乳珠颜色竟比她女儿还要浅,粉嫩嫩的几乎没有,可是乳晕较大,如铜钱般大小,让人有种含入嘴中吮吸啃咬的冲动。

    同时,他的嘴唇不时在这对绝色母女花唇间流转,与她们轮流热吻,把大小剑仙逗得媚眼欲滴,娇喘低吟,情火高涨。

    随着与男儿热吻越发投入,母女两人呼吸越发急促,再加上龙辉口中还带着她们各自幽香的涎液,使得雄性的霸道中多了几分女子的温柔,令得这对绝色母女身软似无骨,不约而同地依偎在他的胸膛上。

    四团饱满的豪乳尽数压在身上,乳香飘然,温甜丰弹,龙辉双手也从胸前移到粉嫩的裸背,然后顺着柔滑的腰背曲线滑落,分别抚向那两个得天独厚的美臀,魏雪芯的臀肉细致柔滑,曲线丰隆,与纤细的腰肢构成夸张的弧度,臀缝紧凑结实,青春娇俏。

    于秀婷的腰身较女儿粗上数寸,因为常年习武,所以肌肉结实,腰背笔直紧绷,即便腰肢丰腴,但却不显沉赘,反而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兼之臀股肥美,翘臀饱满多汁,好似熟透瓜果蜜桃,颤巍巍,肥嫩嫩,惹得男人生出狠力蹂躏的冲动。

    大小妖后的豪乳,大小仙后的翘臀,可谓是龙辉房中最爱,此刻双仙在怀,更是春风得意。

    龙辉手掌再往前一挪,伸进她们的下身,温柔地轻抚着她们春水淫润的私处,还把手指探进密林深处,寻到紧凑温暖的肉穴,不住地挑动母女两敏感的私处。

    立刻,这一大一小的绝色仙子顿时身躯狂颤,艳红的樱唇小嘴几乎同时发出啊啊的喘气声,鼻端喷出兰香的火热吐息,身子更是紧紧地依偎在龙辉强壮胸膛上。

    魏雪芯早已经充份领教过龙辉的技巧,知道在他的宠爱之下下,继续保持矜持是不可能的,干脆就闭起眼睛尽情享受起来,含羞发出连声媚喘,少妇的嫩穴紧紧含住他探进肉唇入口的手指,美美地蠕动起来。

    女儿的娇喘不住回荡在耳边,于秀婷芳心已然迷离,渐渐放开矜持和羞涩,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只有阖目轻喘,启唇媚吟,任由那团火焰越烧越旺,从小腹蔓延开来,花径一酥,一注蜜浆溢出了出来。

    这对绝色母女就这样一左一右地双双依偎在龙辉胸膛上,任由他的双手在她们的私处蜜穴挑逗,采花探露,将她们逗得汁液横流,情欲难遏,花唇所流出的爱液越来越多,也开始从透明变得更加黏稠,已经沾满了男人的双手。

    龙辉知道,若再继续下去,不用多久这对母女便会双双高潮,但他心想如此就让这对仙姿母女花高潮有些暴殄天物,于是便停止了指技挑逗,施展秘法,开启虚空境界,一个念头就将三人转移出了澡堂。

    回到屋中,魏雪芯和于秀婷不由一楞,过了片刻才从昏沉沉的情欲中醒来,发觉自己已经坐在软绵绵的床榻上,正是龙辉的卧室,而龙辉已经站在床边,胯下挺起无比雄壮的巨物,硕大粗圆的龟头高昂而现,正直勾勾地向她们致意。

    魏雪芯抬头一看那根巨物,便知道这荒唐大哥,摆明就是想让她跟娘亲同时替他舔吸阳根,就像是姐姐跟大娘那般。

    她也深知母亲性子,要她跟女儿一同低首去取悦一个男人那是万万不能,若是逼急了反会出其他变数,于是她就干脆先挺身而上,凑到龙辉胯前,开启娇唇,轻轻含住巨物,于秀婷也见过女儿替龙辉品箫,自己也在洛清妍的怂恿下做过这等事,可是如此近距离地目睹此等淫靡之象尚是首次,心跳无比剧烈,浑身燥热,面红耳赤。

    再仔细一看,雪芯舔得十分入迷,时而朱唇轻嘬龟首,时而檀口深入含龙,更不时地用舌头舔洗撩拨龟首马眼,在舔吸时还不断用眼睛上瞟,似乎在询问龙辉满不满意……那模样娇媚淫荡,哪还有平日的乖巧端庄,恐怕就是青楼女子也要甘拜下风,她甚至怀疑眼前的女子不是自己女儿,而是一个淫媚放荡的妖女。

    魏雪芯原本只是想随便添含几下以作敷衍,可是阳根一入口便是止不住心头欲念,不由自主地替龙辉品鉴吹箫,发自骨子里的要取悦丈夫,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春情勃发。

    原来龙辉吞服阳果后,体内阳气精纯浓郁,正所谓阴阳相吸,身为阴体的女子自然难以抗拒着纯正的阳气,而魏雪芯又是对他情根深种,双管齐下,令得这乖巧羞涩的小仙子变得放荡大胆起来,几乎直追她那妖女姐姐。

    龙辉享受着小剑仙的品箫,顺手便将于秀婷拉到怀里,于秀婷以为他要自己像女儿那般,不由得吓得花容失色,龙辉急忙道:“好姐姐,莫怕,咱们亲个嘴!”于秀婷松了口气,嗯了一声,便就唇以待,迎郎热吻,龙辉凑过去与美妇深吻,一手握住美妇饱满沉甸甸的梨乳豪奶,揉得美肉连连,波浪不断,下体则有年轻少妇奉龙,端的是如坠云端,不知人间几何。

    “婷姐姐,我想喝奶!”“不要……哦哦……你,你又用那邪法了……好涨哩!”于秀婷话音未落,龙辉的虎口便托住美妇乳球下缘,施展催乳秘法,她根本来不及反对或抗争,直觉乳尖温热,双乳鼓胀,乳头立即沁出清香白浆,淡淡乳甜弥漫飘散,魏雪芯也不由得停下口中动作,抬头望去。

    龙辉见仙子泌乳,不由大喜,低头埋入美妇饱满的峰峦间,含住两颗乳头美美地吃了起来,于秀婷嗯嗯嘤咛,只觉得身子气力随着乳汁流出而消散,被这小冤家吃得一干二净,欺负得妥妥帖帖、龙辉含着一颗乳头,伸手向下,拍了拍魏雪芯的脑袋,示意她先起来:“雪芯先起来,快来尝尝你娘亲的美味!”说着伸手捏起另一颗肥奶豪乳,将乳尖附近的乳肉挤了起来,令得乳头更加突出,也挤出了更多乳汁。

    魏雪芯曾试过洛清妍的乳汁,对此也不陌生,而且还颇为喜欢吃这甘美琼浆,此次有机会重温生母乳汁,哪会放过,便凑到母亲胸前,张口欲含,但于秀婷却是觉得有些不妥,心中任由几分别扭,便开口娇嗔道:“雪芯,你做什么,没大没小的!”

    魏雪芯摄于母亲威严,吓得不敢造次,龙辉却是笑道:“雪芯怎会没大没小呢,婷姐姐,这可是增进你们情感的好机会!”说话间一把将她朱唇封住,将其训斥之话全部堵了起来,并伸手将魏雪芯的头按在其母丰腴的雪乳上,叫她可以美美地吸了起来。

    望着这对母女花娇艳的容颜,雪白的躯体,龙辉下体越发鼓胀,坚硬如铁,于是虎吼一声,猛地将母女二人推到在床榻上,提起钢枪便寻穴而去,率先分开于秀婷圆润丰满的玉腿,枪头抵住茂盛多毛的私处,不由分说,一枪便将美妇玉门给挑了。

    啊!于秀婷一声娇啼,穴口已然失守,更是当着女儿的面失身给女婿,心头百感交集,各般滋味,难以言喻。

    龙辉肉柱被温暖的小穴裹住,媚肉正湿漉漉地蠕动,说不出的爽美。

    于秀婷虽感身子充实快美,但却碍于魏雪芯在一侧,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不敢睁眼,心头越是矛盾,暗自呢喃:“雪芯都看到了……丢脸死了,臭龙辉,净是欺负我!”想到这里,恨得银牙紧咬,狠狠掐住他腰间软肉,龙辉一阵吃痛,低头一看便触及于秀婷幽怨的目光。

    “好姐姐,怎么了,谁惹你生气啦?”龙辉涎着脸,明知故问,于秀婷却是气得粉面通红,正欲举拳敲打他几下,却被龙辉抢先一步,棒法凌厉,杵得花蕊嫩肉汨汨流泪,把美妇满腹不满尽数泻出,更是杀得于秀婷没了脾气,只得尽力合住嘴唇,以免吐出羞人的呻吟。

    龙辉整个人缓缓地贴住丰腴的女体前挺,阳具徐徐深入,又缓缓退出,左手环在于秀婷颈后与她相吻,右手则不住玩弄梨乳奶瓜,在她的乳头上捻揉搓捺、挑缠卷点,煽风点火,将她的欲念越催越旺,惹得她恨不得开口呻吟,疏泄快美。

    “不能叫,绝对不能出声……要不然我以后还怎么面对雪芯……”于秀婷闷着媚脸,紧闭牙关,尽量保持母亲的威严,决不能在女儿面前出丑,而她那憋红的玉靥显得更是娇艳,看得魏雪芯一阵侧目。

    这时龙辉朝魏雪芯招了招手,道:“雪芯,快来,大哥想要你抱一下。”魏雪芯一愣,奇道:“什么抱一下?”龙辉笑道:“就是雪芯你趴在大哥身后,抱着大哥。”魏雪芯奇道:“为什么?”龙辉道:“不为什么,就是想让雪芯抱一下,好好感受一下雪芯的气息。”魏雪芯哦了一声,依他所言,将赤裸雪白的玉体贴在龙辉身后,两团丰腴饱满的肉球贴在背脊,滑腻沃润的触觉实在销魂。

    不知为何,一旦贴上龙辉的身子,魏雪芯便会有种迷离的感觉,那浓浓的阳息不住地熏烤着她芳心深处,叫她不舍得离开,恨不得把自己融入龙辉体内。

    身后小剑仙温柔相就,身前成熟美妇媚态可掬,龙辉越战越勇,一边用双手抓住于秀婷胸前成熟丰满的梨乳豪奶、一边挺起下体肉棒,强行向美妇成熟多汁嫩屄推进!于秀婷闷哼连连,美目紧闭,犹如怒海孤舟,随着男人的节奏而抛动,趴在龙辉后背的魏雪芯亦被男子阳息所迷,沉吟低喘,母女两低吟哀啼的声音交互交叠,共奏一曲靡靡仙乐。

    脊背享受着女儿双峰乳脂的堆压,身前则是成熟秀美的母亲,肉柱被熟妇的穴肉皱褶箍得十分温暖,双手则握住母亲饱满的双峰,可谓是全方位的仙缘艳福,龙辉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只剩下一味的抽送。

    情海欲念不住弥漫着整个屋子,于秀婷仙心不再,只余满腔爱欲情火,美得整个嫩屄肉洞不停紧热收缩,爽得龙辉差点就射了,幸亏龙辉阳元充足,根基过人,在即将射精时硬是深吸一口气压住精关。

    反观于秀婷被超乎常态的龙辉杀得芳魂飞离,雪白小腹不住抽搐,只觉得那根火热的铁棍仿佛要贯穿整个身子,花蕊嫩宫被欺负的不住哭泣,饶她本性矜持,闺阁教养好,此刻也不得不开口哀求:“辉儿……先停一停……姐姐快不行了……”谁料这软语求饶却激起龙辉更大欲念,猛地一把抱起她腰肢,将她整个人抱坐在自己怀里,让美妇丰腴的翘臀坐在自己胯前,随后捧着肥美的肉臀上下抛动。

    胸口被于秀婷高挺且弹力十足的丰胸抵住,又温又软,只觉一道热气自丹田升起,情欲隐动。

    望着美妇迷离娇态,龙辉当即凑上唇瓣相吻,以此平伏其凌乱的芳心,于秀婷被他弄得浑身燥热,双臂索性环在龙辉颈上,龙辉将舌头度入于秀婷口中,与她的香舌互搅、津液相通,两条嫩舌如深潭游鱼般追逐嬉戏,相缠互绞,享尽温柔。

    右手更不客气地在她的背上轻抚徐拍,渐渐往下在圆臀上不断摩挲,把于秀婷弄得难受至极、身子蠕动,那高翘的美臀也不由得扭动起来,似是在回应龙辉的爱抚。

    受到龙辉怜爱亲吻,于秀婷颇为受用,下体媚肉越发销魂,仿佛是一块温热的泡棉,不断挤压、按摩龙根,令得男人十分舒畅。

    龙辉示意魏雪芯先躺在一侧休息,自己则慢慢朝床上躺下,换成男下女上的姿势,让于秀婷在上主导,于秀婷此刻正美得双目闭阖,也不知男人已经躺下,还以为自己正被他抛起耸动,腰胯竟是无意识地保持方才的节奏,在男儿身上扭摆自如,肥臀耸动,蜜唇吞吐,好不媚艳淫靡。

    龙辉感到阳具得到前所未有的舒适之感,于秀婷的雪臀越是转动得厉害,龙辉的感受也就越强,阵阵快感袭上身来,下身彷佛通了电流,电流在下体到处乱转。

    望着美妇挂在胸前跳动的一对肥美玉兔,龙辉伸手去抓,两个乳球被他握住相挤揉搓,挤出一条深陷的乳沟,只见晶莹的汗珠自她的秀发桃腮上流下,好似珍珠断线,顺着光滑如缎的肌肤上滑出一道道的水线,滚落于乳沟之中,毛孔大开渗出了无数小点汗珠,于烛火之中泛着绯红色泽,龙辉看得一清二楚。

    胸前玉乳也因为汗水濡湿更呈诱人,油亮亮闪出光泽“哼哼,辉儿,你……你什么时候躺下去的……哦哦……我不要了……快停下来!”于秀婷倏然发觉龙辉的小动作,惊觉自己竟又被这小冤家摆了一道,她只觉得穴心那如万蚁噬咬的麻痒酥酸,唯有花蕊抵触到龙辉的阳具,那麻痒之感才得缓解,一旦肉柱稍稍离开花蕊,只有再次坐下沉扭,令龙辉的阳具再次顶在穴心,才能纡解麻痒。

    矛盾之余,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她此刻想要停下却是万万不能,穴内的热火已经蔓延全身,腴腰不受控制,只是一个劲地扭动摇摆,带动肥臀研磨男儿根茎,心中那是又羞又急。

    看着美妇人欲拒还迎,含羞带媚的娇态,龙辉欲火又是大炽,忍不住双手扶住她那结实的腴腰,阳具急挺撞击着于秀婷的花心嫩肉。

    龙辉一手扶着于秀婷腰身,一手在她肥美的乳球上大肆轻薄、用力捏拉,喘息道:“岳母大人怎……怎么样?小婿……弄得你不错吧?”“我怎会如此不要脸,当着雪芯的面摆出这么羞人的姿势……”一声岳母大人,触动其心中底线,背德逆伦之感令得于秀婷满脑空白,芳心凌乱难言,羞愧感油然而生,穴内酥麻渐渐消散,动作也慢了下来。

    就在于秀婷停下来的瞬间,龙辉狠狠连顶三记,把于秀婷弄得“哎呦哎呦”之声连叫,身子前倾,酥麻再起,一对雪白嫩弹的美乳在龙辉眼前跳动,又滑又腻,还不时发出雪白的柔光乳波,乳珠吐露,香甜地喷出两注乳汁,龙辉张口便接,一滴不漏地吃入腹中,顿时气力再生,勇态毕露。

    龙辉继续加大抽动速度,棍棒起落,龙闯仙宫,如此深入浅出,于秀婷浅短窄小的花径如何受得了,只见她两眼一翻,花容酡红,身子先是一阵抽搐,只觉得花蕊酥麻无比,那股灼热酸麻从小腹蔓延至脊骨,直冲脑门,各种滋味在心头乱窜,虽然她一向惯于以喘息发泄情欲,但此刻却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随即启唇哼鸣,发出沙哑低沉的媚啼:“不行了……啊啊……身子要穿了……好酸,好酸啊……龙辉,龙辉快停手!”

    淫靡仙音直投脑髓,龙辉再也压制不住精关,伸手抱住美妇粉背玉脊,下身连挺了几下,浓浓阳精灌了进去,于秀婷的嫩肉被龙辉一撞一射,哪还挡得住不泄,花心酥热无比,大叫一声,无力地缓缓放开绷紧的身体,阴户中精液浓绸,自蜜洞中渗出乳白的液体,沿着腿根柔肌流来,弄湿了男人阴囊,再看美妇下体阴毛涂上一层精液,显得更为乌黑油亮,闪闪有光。

    龙辉见于秀婷这一场风流阵仗下来,几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听她喘气声清晰入耳,胸口起伏,显然整个人都累垮了。

    这一波热浪射得于秀婷芳魂离体,满腹火热,昏昏沉沉。

    魏雪芯也被母亲的靡仙音所激,花底一松,花浆顺着腿心流下,茂盛的耻毛越发粘稠凌乱,与粉白的肌肤相互映衬,倍添淫靡色调。

    龙辉深吸一口气,阳元流转,下体再度重生,坚挺刚强,正直勾勾地对着于秀婷,随时都会再度蹂躏这较弱无力的仙姿美妇。

    “大哥……不要再欺负娘亲了……”魏雪芯勉力睁开眼睛,看见母亲娇柔无力的模样和丈夫强悍的状态,不禁开口求饶道。

    龙辉笑道:“但大哥还未要够呢?”魏雪芯幽幽一叹,垂目道:“那雪芯来代替,让娘亲好好休息一会吧!”龙辉笑道:“孝心可嘉,那好,乖宝贝,你且趴下,把你的小屁股撅高点,大哥想从后面来!”原本魏雪芯对这个姿势并不排斥,可是想到要在母亲身边摆出这么个淫靡如母犬的姿势,脸颊就是一片滚烫酡红。

    “大哥……这个姿势好生羞人,不要这个好不好?”魏雪芯低声哀求道。

    龙辉吻了她额头几下,柔声哄道:“但大哥就喜欢从后面欣赏雪芯的美态,尤其是芯儿撅起身子的那一刻,屁股又圆又大,极是诱人。”魏雪芯见他越说越是露骨,羞得扭过头去,娇嗔道:“坏大哥,不许再说了,羞死人了!”龙辉咬了咬她晶莹的耳垂,继续哄劝道:“雪芯,乖!我知道雪芯最听大哥话了,快别耍性子了。”

    若是换了小凤凰,龙辉就直接把她按倒,提枪便杀她个前后开花,但对于温婉端雅的魏雪芯,他却不忍心硬来,即便有时候霸王硬上弓,动作也比对待小凤凰温柔许多,而且更多的是温言柔语和轻怜爱抚,只要小仙子心软身酥,对自己的任何要求都不会拒绝。

    面对不太配合的小雪芯,龙辉则温软相哄,再稍微加点硬手段,总算把这丫头哄得乖乖趴在床上,撅起肥美的翘臀相迎。

    伸手抚着魏雪芯白嫩肥美的紧凑臀肉,龙辉不禁连连暗赞,这对母女花当真是得天独厚,一样的秀美端雅,一样的翘臀丰股,一样的芳草丛丛,于是伸手去掰魏雪芯的两瓣臀肉,觉得臀肉极为紧凑,要花费不少心思才能掰开,而且还得用手按住,臀沟才不会关闭,在他印象中,小羽儿的臀肉也是这般紧凑结实,但雪芯的肌肤却比小羽儿更滑腻,稍不注意就臀肉就会在指尖流走,重新阖上臀沟。

    这时龙辉忽发奇想,伸手将于秀婷也翻了个身,将母女二人的美臀做了个对照,比起魏雪芯的结实丰弹,于秀婷则是多了几分熟妇的柔软,但也不是像洛清妍那般柔软无骨,只是比魏雪芯软上几分,股肉却更加丰盈,臀脂更多,所以显得臀沟更加深邃,再加上其臀肉的肌肤白亮腻滑,似乎涂着清油的水蜜桃,就算是趴在床上也显得臀丘高耸肥美,叫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龙辉分别戏耍着这对绝色母女花的翘臀肥股,心头畅快,挺枪对准魏雪芯的蜜壶,猛然一枪刺入,魏雪芯已然目睹了一场春宫戏,里里外外都已经湿透,花径湿滑油腻,一下子便大开玉门,迎龙入宫。

    于秀婷趴在床榻上休息了片刻,渐渐回过神来,耳边听到娇滴滴的喘息声,睁眼一看,只见女儿正四肢趴地,撅起臀股让女婿情郎连环探采,两人结合处蜜汁连连,流淌不已,就像是决堤大河般,一股股的汁水涌出体外,空气中都飘荡着淡淡檀息,味若清茶。

    “大哥……轻点……”魏雪芯越是娇啼哀求,龙辉越是兴奋,魏雪芯不知不觉也步上母亲后尘,被龙辉杀得芳魂飘荡,筋骨酥软,龙辉越战越勇,腰肢越挺越欢,肉棒强突深入,在小剑仙花径内驰骋不休,杵得仙宫嫩蕊酥软酸麻,汁液横流,咕噜咕噜的旖旎水声响起,竟有几点汁液溅到于秀婷脸颊上,吓得她又是一惊,生怕被龙辉瞧见这窘态。

    此刻龙辉正奋力在她女儿身上耕锄,根本无暇他顾,于秀婷松了口气,望着魏雪芯酡红的俏脸还有两团随着男儿抽送而晃动的雪乳,心头生出丝丝怪异念头:“雪芯那儿的味道究竟是怎么样呢?”洛姐姐的花汁甘美甜腻,所以她竟也起了几分好奇,想试一下女儿的味道,她轻轻扭过头去,掩住动作后,立即快速地用手指从脸颊上沾了一滴女儿的露水,送入唇内,试着用舌头舔了一下,感觉到有股淡淡的茶香,不由得一阵惊喜。

    “呜呜……大哥……不要,不要啊!”女儿娇腻的哀求声响起,引得于秀婷侧目观望,竟看到魏雪芯翘臀扭摆,似做挣扎,而龙辉已经拔出长枪,正用手分开魏雪芯的两瓣臀肉,粗阳所指竟是臀沟深处的菊蕊嫩穴。

    这……这浑人又要欺负雪芯那里了?于秀婷芳心一阵狂跳,脑海中不断浮现昔日种种,先是目睹和耳闻女儿的多番破菊,最后到自己失身——也就在水潭边上,跟女儿只有咫尺之隔,她这个做娘亲的也是后庭失守,被这小冤家连哄带骗地采走菊蕊嫩花。

    “雪芯,别怕,又不是第一次,大哥会很温柔的!”龙辉软语欺哄,便要赚这小仙子的菊蕊花瓣,魏雪芯却是扭头娇嗔:“不要,不要啊……娘亲,娘亲还在那边,羞死人了,好大哥,求求你了,不要再欺负雪芯了!”说话间紧紧护住后臀,挡住龙根。

    龙辉见她软硬不吃,于是便笑道:“怕什么,婷姐姐都是自己人了,而且当初修炼诛仙剑阵时,大哥和婷姐姐也尝试此道……”话还未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个枕头,正是羞怒交加的于秀婷气不过来,随手拿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臭小子,你给我闭嘴!”于秀婷气得粉面羞红,酥胸起伏不定,乳浪滚滚,魏雪芯也被这一变故吓住了,转过头去好奇地望着母亲。

    于秀婷触及女儿的目光,心乱如麻,急忙侧过头去,心虚地避开女儿的目光。

    魏雪芯见到母亲这般神态,已经猜出了所以然,想不到平日端雅正派的母亲也落得前后失守的下场,却不知如何是好,就在她分神之际,龙辉一把拉开了她双手,然后反剪到她背后,不由分说挺枪便破菊蕊玉门。

    魏雪芯哎呀一声,苦闷娇啼,想要反抗却是迟了一步,肥嫩翘臀再度被这坏蛋大哥糟蹋,臀眼菊门被欺负得酸酸软软,无力抵抗,只得含羞挨插,闭目认命,让龙辉只觉得小剑仙的菊道嫩肉不断抽搐,如同一个又一个的肉环圈住自己的枪棒,时快时慢地蠕动着,挤压内中精元。

    龙辉美得连连喘气,扶着粗壮的肉棒继续深入滑腻的菊花蕾。

    魏雪芯忍不住娇哼一声,龙辉则摆动腰肢大力抽插,小腹撞击丰满的臀部,发出啪啪的清脆声响。

    魏雪芯连忙上下挺动玉臀,尖叫道:“坏蛋大哥,你好坏啊……胀死人了。”

    龙辉笑道:“小丫头净是口不对心,明明已经舒服到骨子里,却是不承认!”魏雪芯娇啼道:“被你这么欺负怎么会舒服!”龙辉也不答话,伸手在她毛茸茸的粉胯一捞,然后伸到她面前,挪揄地道:“这可是铮铮铁证,要是再睁着眼睛说瞎话,雪芯你可就不乖喽!”眼见手掌已被汁水濡得湿亮,好似从水缸中捞起来一般,那汁水晶莹之中带着粘稠,好似混入糖浆蜜饯的清水,又似加入蜜糖的香茶。

    魏雪芯美靥一红,哑口无言,只得闭上眼睛沉默不语,然而身后龙辉却是一棒接一棒,杀得她谷道通畅,再带动前穴快美,耻毛已经被汁液打湿,泥泞得一塌糊涂。

    整个人都沉醉在那淫水阳具的异香之中,飘飘荡荡的,仿佛被那股气味所包裹,浮在半空中,欲死欲仙。

    就在她后庭快感不断积累的同时,龙辉忽然抽出男根,魏雪芯顿觉一阵空虚,回头微微抗议娇嗔:“大哥,你又逗人家!”龙辉咧嘴一笑,粗物抵在花唇,猛然一伸,再入前路水道,陡然下身一胀,一根炽烈火热的阳具贯入其中,逼开两片肉唇,两片热烫的艳红柔肌紧紧地将龙辉的阳具夹住,魏雪芯美得身子一绷,十指紧紧抓住身下被单,粉背猛然贴在龙辉胸前,相互摩擦,尽是柔情蜜意。

    于秀婷壮起胆子朝两人看去,只见女儿的阴户肉唇吞吐女婿的粗壮阳具,两瓣花唇向外呼吸开阖,龙辉的阳具挤入,淫液便涨满溢出,顺着阳具自两端流下,溢出一注又一注的淫浆浪汁,还散发着淡淡白气,既热且烫,连股沟都沾满了闪闪发光的淫水,湿了整个下身,玉胯附近的肌肉也变得红亮鲜然,光泽隐隐,十分可爱,在乌黑的耻毛中盛开出一抹红艳。

    “婷姐姐,看什么呢?”龙辉忽然别过头来,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于秀婷顿时慌了神态,急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龙辉伸手在她饱满的梨乳上捏揉把玩,沉甸甸的乳肉十分丰弹腻滑。

    龙辉贼笑一声,立即将魏雪芯身子摆正,让她躺在床榻上,然后伸手将于秀婷抱了过来,放到她女儿身上。

    母女的玉体亲密紧贴,温香可闻,端的是一阵尴尬和羞媚,两双秀眸狠狠地瞪着龙辉,嗔道:“你,你做什么!”被龙辉摆出这么一个姿势,这对绝色母女已然心知肚明,这浑人想要同时驰骋两人肉体,尽情享用她们身躯每一寸肌肤。

    龙辉最是喜爱这般双美环抱的姿势,抱住于秀婷的玉臀,略一用力,便将慢慢复苏的阳具对准于秀婷那油光闪滑的阴户,“哗滋”一声,借淫水精液润滑之助,毫无困难地挺了进去,只觉得于秀婷的小穴又柔又暖,十分舒服。

    于秀婷闷哼娇啼,身子嗖嗖发抖,玉靥绯红,甚是受用,龙辉不由一笑,随即又从她穴中抽出肉柱,低身一沉,刺入小剑仙体内,魏雪芯哎呀一声,媚眼半开,那神态和声音跟她母亲一般无二,都是一样地柔美温软,想叫却又不敢叫,一味地憋在喉间,尽显闷骚内媚之态。

    龙辉不禁莞尔,暗忖道:“真是不愧是母女,那欲拒还迎的样子端的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想到这里,龙根便在她们母女腿间毛发丰盛处来回出没,恣意享用二人丰腴多汁的蜜壶肉唇,除了肉棒被花径挤压外,芳草耻毛扫在胯间也传来丝丝酥痒感,里里外外皆是爽美,好不惬意。

    就在前穴接连挨枪的同时,于秀婷忽然感到后臀一热,一根粗壮火热巨物已经挤入臀沟间,沾满母女二人花浆蜜液的龙枪猛然一挺,再次深探美妇羞涩的菊蕊嫩玉,由于被多次开垦,于秀婷后路又香又软,再加上破虚功成,其体质完全仙化,体内再无一丝污物,只是一条窄长软道,并带着身体上的异香,龙辉进入后感觉到阳根一阵酥麻温软,紧紧的菊蕊嫩肉温柔地吮吸着男根每一寸,对着龟首一阵抽吸按摩,好不受用。

    “坏小子……又欺负姐姐那儿……”就连娇嗔时的神态都跟她女儿一样,口中发出抗议却是勉力压低声调,明显是担心嘴巴稍微张大一些就会发出一连串淫靡的叫声,所以说起话来也是小心翼翼,给人一种逆来顺受的温柔感,叫龙辉越发爱怜痛惜。

    于秀婷又美又羞,紧咬朱唇强忍呻吟,但玉润肉馥的娇躯则越来越不受控制,胸乳再度酸胀,乳汁外溢,将魏雪芯的双峰濡湿,顿感一阵粘滑,热乎乎的温润感令得魏雪芯更加腻着母亲,四颗豪乳不禁相互紧贴,不自地摩挲起来,乳肉各自弹跳,相互痴缠。

    龙辉在于秀婷菊蕊嫩道摩擦了十余下,然后转头便再探魏雪芯臀眼销魂地,一根枪棒耍得虎虎生风,将这对母女花的四个销魂肉洞闹得天翻地覆,四朵雌性肉花争芳斗艳,在男人的滋润下吐蕊涌芳,美不胜收。

    快感不断蓄积,魏雪芯率先支持不住,开口娇啼媚吟,靡仙音再度溢出,与此同时,于秀婷也被女儿感染,启唇浪喘,媚声连连,双重靡仙音交叠混合,直入脑髓,龙辉顿觉阳具阵阵酥酸无力,虽然仍然高举,棒身却仿佛灌满了水,只要她们母女二人再发出一声淫靡仙音,他就会失守。

    只觉得龟头阵阵酥酸,而且这酥酸还像藤蔓似的蔓延开来,原本坚硬胜铁的棒身一阵骚麻,精关鼓动。

    随着母女二人接连呻吟,龙辉脸上胀得通红、牙根咬得紧实,一口气停在胸口,全身筋脉绷紧,精关骤开,棒身一热,元阳精液怒射而出,紧绷的肌肉也乍然放松,全数浇灌于这对仙葩母女花上,两人被男人精液强力冲击,前穴后庭自然收缩,美得魂飞魄散,一咕脑地软了下去。

    龙辉精液狂射,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感觉自阳具传来,精关大开时喷出的浓浓液汁,带着强烈的体味,犹自在空气中荡漾。

    射精完后,龙辉身子微动一翻,侧躺床头,怀拥两美人。

    看着于秀婷和魏雪芯母女俩妙人儿一对,花开并蒂,玉体横陈,寸缕未着,不由得神清气爽,有拥右抱,肆意亲吻,安抚佳人,倒也销魂快活,摸着她们浑圆丰臀沉沉睡去。

    第19回反扑前哨

    在各大骨干渡劫之后,龙麟军依旧按兵不动,继续谨守所占城池,与朝廷军对峙了足足两个多月,双方都未再兴兵戈。

    然而朝廷军驻地,流言蜚语不断响起,经常可见一小撮士兵聚在一起,压低声音讨论。

    “你们听说了吗,传闻瑶映郡主就在龙麟军营内,前段日子还现身说出一个大秘密!”“她说了什么?”“她说当今圣上不是她亲生父亲,而是昊天教主沧释天,她真正的父亲已经被昊天教谋害,现在这个是个西贝货!”“那边可是有妖精助阵,他们可以千变万化,那个郡主说不定是他们变出来的。”“我听说晋王也没死,前不久还带兵偷袭了玉京,前段日子他也对外宣称当今圣上是假的,他才是皇室正统!”

    朝廷军前线总部洛川军营内,十几个士兵聚在一起讨论,话题始终不离热点,就在他们说的兴高采烈之时,便有一股凛冽腥风卷来,那一圈人瞬间身首异处,血淋淋的一幕惊呆了附近的士兵,只见一个身着厚实铠甲的战将冷眉横对,哼道:“谁若再敢乱嚼舌根,污蔑圣上,扰乱军心,一律杀无赦!”那人正是昊天教六道神宫之地神功,地戾,他此刻被任命为御林军统帅,身兼督军之职,特来巡视军营,镇压谣言。

    地戾命人将这些枉议者的首级悬挂示众,当众宣布道:“这些人散步谣言,污蔑圣上,扰乱军心,罪不容诛,众人需引以为戒,莫要受叛贼妖言所惑!”当日龙凤携手破开封神法印后,昊天教所有高手皆无一例外受到心魔历考,但经过两个多月的闭关修炼大多数人都克制了心魔执念,成功突破自身极限,踏入超凡境界。

    那场心魔执念来的莫名其妙,众人功力的增加也是诡异,当教众突破武体极限后,发觉自己抬手踏足皆有惊天动地之威,不由得跃跃欲试,向沧释天请缨要一举剿灭叛军,但沧释天毕竟冷静得多,他考虑到既然己方所有人功力都大增,那么就证明这个契机不单单只是落在他们身上,龙麟军同样也会获得福缘,所以便让众人按兵不动,待看清情况再定战略。

    这时中军帅帐奔出数骑,为首二人正是张焕雨跟仇白飞,自从沧释海战死后,二人重新执掌兵权,分列东西二帅,一者掌管陆战西域军,一者负责江南军进行后援。

    张焕雨蹙眉道:“督军大人,为何要杀这些士兵?”地戾道:“张元帅,他们背地诽谤皇上,更是散播谣言,蛊惑军心,如此罪行不杀不足以定我王师军威!”仇白飞冷哼一声道:“即便扰乱军心,也需上报将帅,由白某或者张兄定罪才能处斩,督军你的手伸得可是够长哩!”地戾神情一沉,眯着眼睛望着仇白飞道:“仇大帅,难不成你也信了那些妖言鬼话,质疑皇上了吗?”

    仇白飞淡淡地道:“仇某自幼便受皇恩天威,岂会相信那些无据之言,本帅只是就事论事,督军所行职权不过是替圣上监督和回报战况,尚无处决士兵之权!”地戾冷笑道:“但督军乃皇权所授,若将领作战不利或者通敌卖国,便可罢免捉拿将帅!”仇白飞听出他话中威胁之意,脸色越发铁青,地戾也不跟他说话,寻张焕雨搭话道:“张大帅,您对今后战局有何看法?”

    张焕雨道:“前段时日,发生莫名之事,天下各地无不受到影响,在未查明源头之前,贸然出兵只怕会引来变数!”地戾道:“莫名之事可是指习武之人功力大进?”张焕雨点了点头。

    地戾道:“那么士兵们是否也因此受益?”张焕雨道:“然也。士兵们气力大增,而且大多数人都莫名生出真气,其功力竟也直逼昔日的后天高手!但既然我军实力大增,那么敌军也定然如此……”这时地戾凝气提元,翻掌击向天空,磅礴掌力猛地便将云层击穿,在天空造成一个庞大的缺口。

    掌力惊天动地,但众士兵也未露出太过惊讶之色,想来这段日子也是见过不少类似事情,地戾扫了周围一眼,叹道:“张大帅,吾观士兵神态并无异色,想来对此威力也是见怪不怪!”

    张焕雨道:“世人武力大大提升,哪怕是军营中最差的士兵也能生出真气,更何况原本就内外兼修的高手,如今可谓人人如神魔,抬手裂天地。而叛军阵营中高手精锐极多,经过此番契机,十有八九也跃上一个境界,本帅就是顾忌此点才未发兵攻城。”

    地戾道:“圣上早已料到此事,所以特命二位大帅及早查明此事源头,同时也注意防范敌军偷袭。”张焕雨道:“对方高手武力惊人,若真来强攻,唯恐战局陷入不利。”地戾道:“此事无需担忧,皇上已经广发武林贴,邀请各路豪杰前来助战,再说我军阵中已有太师丞相和波旬教主等顶尖高手,再加上儒道佛三教高手,即便敌军敢来,我军也不惧于他!”

    就在此时,天外忽然响起一声尖锐长啸,紧接着便是数道宏劲降下,连环轰击,暴击声震耳欲聋。

    仇白飞眉头一扬,迅速判断出位置,说道:“是丹东跟虞城方向,反贼已经动手了!”张焕雨振臂一挥,喝道:“传我将令,全军备战!”他鼓劲大喊,声音穿透千里,向各路驻军传去,各城营地接到军令纷纷整军备战。

    仇白飞凝神聚气,默念心诀,放出意念准备联系前方将领,谁知竟一无所获,根本就感觉不到丹东、虞城之兵将,这两座城池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在经历提升契机后,仇白飞发觉自己能以心念交换之法联系千里之外的下属,对此他颇为惊喜,便将此法推广全军,准备跟龙麟军比试一把情报传递的速度,谁知今日遭逢实战竟是失灵无效。

    仇白飞毕竟沉着,立即下令斥候前去查探,斥候接令立即飞身跃起,竟也能腾空而动,速度奇快,堪比良驹快马,眨眼间便远离千里,直奔战场所在。

    “报!”斥候探知军情,速速回归,禀报主帅道,“大帅,丹东、虞城被叛军围攻,形势告急!”张焕雨立即下令,周边郡城驻军赶赴支援,西域陆战强兵纷纷投入战场。

    战火纷飞,丹东虞城已遭龙麟军强势压境,杀声震天狼烟滚滚,这两座郡城相距甚近,可谓是双子城池,具有相互呼应的地理位置,但如今却是被龙麟军从外围团团包围,一步步地蚕食其防线,双城呼应之势却转为死局孤城。

    只看龙麟军高手如云,四路精锐齐出,王栋领陌刀骑攻东路,梁明引弓弩骑镇西面,孙德带精兵压南门,凌霄率强军破北地,四路大军可谓是龙麟军精锐之体现,自从封神法印解除,龙麟军的实力正在逐步展露。

    梁明扬手高喝:“全军准备,挽弓搭箭——射!”他和王栋在破印后功力大增,一举跳入先天顶端,但因为根骨和根基限制,恐怕一生也无法突破天人境界,但龙辉对他们这多年辅助之情十分感激,于是便以大量灵药改善他们体质,然后再亲自替他们灌功洗骨,硬生生将他们功力提升到了天人初阶,虽然比起其他高手尚有差距,但也足以让他们二人立足这神魔时代。

    弓弩骑原本就是龙麟军的精兵,此刻也有不少人达到先天功力,只见他们凝气入箭,离弦便射,万千箭矢如流星飞掠,雷火霹雳般射入敌阵,箭矢内蕴劲力瞬息爆发,轰隆轰隆地激起连环爆炸,猛地便将城墙摧毁。

    王栋拔出双刀,拍马而上,领着陌刀骑冲击破碎的敌阵,口中大喝道:“贼将休走,与我一战!”双刀横削竖劈,势大力沉,刀劲延绵不绝,触者无不粉身碎骨。

    然而对方见陌刀骑杀来,立即组织反扑,大军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要将王栋等人驱逐出去,重新摆好战阵。

    王栋见状立即大叫道:“兄弟们,结刀阵!”众兵士闻言,立即灌入真气于陌刀之内,军阵也由冲锋的三花破敌阵转变为防御的方型阵势,前面三百人的陌刀高举过顶,左右双翼的六百人陌刀斜指一侧,后方三百人则拖刀在地。

    这便是龙辉结合太荒战场所见所闻,再辅以龑武天书中的兵法战阵理论而创造出来的——地锋刀轮阵,此阵将一千二百名士兵的真气糅合为一个整体,借着前后左右的不同方位发挥刀锋锐气,可攻可守,可进可退。

    只见后方士兵拖刀而走,刀锋摩擦地面产生刺耳的声音,这些声音以某种节律响动,瞬间便化作锐若尖刀的音波,直扑敌军双耳。

    此为地锋刀轮阵的其中一变——刀音碎魂,将刀气混入音波之内,即攻敌听觉,亦可顺势毁其脑髓。

    只看刀音齐鸣,朝廷军将士不知各种奥妙,一个照面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少士兵被刀音直接杀伤,不是双耳流血,便是疯癫当场。

    后军的刀音先拔头筹,左右双翼齐飞而来,斜指地面的刀锋忽然扬起,就像是大鹏展翅,掠过战场,此变名曰刀翼翱翔,刀气入锋,全军一心,将真气催发至极限,形成宽长的翅膀,再结合军阵奔驰,就犹如两口百尺大刀在战场上横扫而过,腰斩敌酋。

    刀翼过后,敌军战阵已然溃不成兵,这时王栋便领前军施展雷霆一击,只见他双刀一扬,真元化入阵法,前军士兵纷纷呼应,高举过顶的刀锋竟是引动九天之气,天空竟是乌云密布,雷雨交加。

    王栋大喝一声斩,前军三百将士同时挥刀劈下,刀气牵引,九天变色,只看闷雷连环,轰得敌阵遍地焦土;雨水化刀,杀得敌军血流成河,仅仅数个呼吸,丹东守军便已陷入颓败之局,无力回天,只得乖乖升起白旗归降。

    王栋见对方举旗投降,便也不再逼杀,命人封住这些降兵的穴道,锁其功体,然后将他们押到一处看管。

    梁明见王栋取得首胜,立即拱手喝彩:“王大哥,恭喜你啊,首战便拔下一城。”王栋也呵呵笑道:“客气客气,若不是将军传我此阵,我老王哪有今日风光,而且要不是兄弟你远程助攻,哥哥我也无法打开局面,这首战之功有大半都是兄弟你的!”梁明也笑着客套了几句,这时四周响起阵阵蛇鸣声,妖气越发浓重,将两城百里方圆尽数封锁。

    王栋蹙眉道:“还未开战便听见蛇叫,难不成是毒牙众也投入战场了?”梁明摇头道:“应该不是,毒牙众的群妖虽然功力高超,但毕竟人数太少,一般不会轻易使用。”这时孙德策马过来,嘿嘿笑道:“你们知道个屁,这好像叫做锁天势,专门切断意念传送,咱们将军是要孤立这两城跟洛川的联系,关门打狗!”

    两人点头称是,王栋贼笑道:“我跟梁明还未听过这招数,孙德,你这老小子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梁明也符合道:“听说老孙你跟一个蛇妖勾搭上了,那模样可是销魂入骨……你等会骑马的时候可要小心点,省得腰背酸痛,摔下去可不好哩!”

    王栋取得大胜,心情大好,也调侃起来:“要不要兄弟给你一幅神药,保你腰好肾好,精神抖擞!”孙德怒道:“我呸,你才肾亏,你把药留着给自己用吧,老子现在就拿下虞城,看你这贼厮还有何话可说!”说罢便领着本部兵马朝虞城杀去,此刻虞城已经被凌霄包围,战况已趋于白热化。

    孙德暗叫一声不妙,凌霄作战神勇,若是给他率先破城,自己可就得被王栋和梁明嘲笑了,想到这里,立即下令全军冲锋,凌霄却淡然道:“孙兄,你来的太晚了,肉已经被我吃光了,恐怕就连骨头都没你份啦!”孙德讶异道:“凌将军,你也就在刚才发起进攻,难不成你已经打下虞城了?这也忒快了些吧!”凌霄道:“那就请孙兄好好看吧!”

    话音甫落,他拔刀指天,刀气直入云霄,荡开四周云雾,只见天空之上一队人马御风而行,这些正是从盘龙圣脉整编过来的军队,原本盘龙士兵的作战素质并不如神州,他们差在战斗意识和团队配合,但他们自小习武,比神州士兵更系统地修炼武决,所以破印之后他们的优势立即展现出来,竟是人人突破先天境界,御风行云,凌驾苍穹。

    凌霄大喝道:“引雷破军!”众军士劲灌兵刃,只见兵刃上刻有特定的纹路,这些纹路正是神之卷内的引雷咒,再加上龙辉把龑武天书内的咒法让玉无痕重新谱写了一个新的引雷神咒,其威力更加玄妙,足以让非雷属性功体的人随心所欲地操控天雷,之后她更命人以磁石铁粉混入锻炼的兵刃中,制造出至烈雷兵,再配合阵法便可操控天穹惊雷,这一队人马便以雷云为名,运用雷罡玄煞。

    雷云部挥兵引罡气,雷电如游龙走蛇,时而汇聚成簇,时而分散奔驰,其威势丝毫不下于当初紫鹤在金陵上空所布下之雷阵,虞城守军顿遭万雷轰顶,哀嚎连天,惨不忍睹。

    凌霄暗忖道:“祀嬛所写神咒果然不同凡响,如此雷罡之力,便是我也得叹服三分。”孙德望了一眼战场,说道:“凌将军,敌军尚在,这雷阵似乎未能全功哩,待兄弟引一军杀过去,扫平残孽余党,也好及早获胜!”

    凌霄摆手道:“孙兄且慢,兄弟还有手段未用,还请兄台再耐下性子欣赏一番。”说罢军刀驻地,刀锋猛然插入地面,炎气顺刀而下,卷出汹汹火舌,凌霄沉声喝道:“火莲部,速速出战!”话音甫落,一队士兵冲出阵来,人数约莫两千,身着赤甲朱袍,手持沧海火石制造的兵刃,吐纳雄沉,劲气灼热,正是凌霄另一精锐部众火莲部。

    火莲部各兵将走位结阵,合周身真气,催动火性兵甲,沟通地底炎气,整支队伍宛若火龙化身,所过之处,遍地焦土,挡者披靡,尽化灰炭。

    天有万雷,地有炎火,虞城守军死伤惨重,终于低挡不住,也只得无奈吞败,高举白旗。

    取下两城,龙麟军稍作休整,凌霄等人立即向主帅营帐递上战报。

    传令兵迅速奔向本部中军,龙辉端坐帅案,白翎羽居副座,碧玉双姝分列左右,麾下正是妖族各将和三教嫡系弟子。

    龙辉看过战报,不禁笑道:“自从破印之后,我军合练的新战法今日算是一个初试,效果倒也不俗。”林碧柔掩嘴笑道:“这还多亏师妹连夜谱写咒术法文,再添于军备之上。”龙辉点头笑道:“然也,无痕需记上首功!”玉无痕脸颊一红,羞喜地颔首谢礼:“多谢夫君。”这时百战出列道:“龙主,这些日子我们都在闭关修炼,早已憋得发慌,还请龙主早些让我们上阵杀敌!”百战一言引得群妖呼应,纷纷都要出战,一试身手。

    破封之后,狼嚎天的妖气更加精纯,但断肢乃是旧伤无法再生,于是便以奇金铁矿打造了一条假手,在他雄厚的妖气推动下,假手灵活度不下于真臂,他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恨不得就杀上战场,将昊天教贼子一一剿杀。

    龙辉摆了摆手道:“今日初战不过是试验我军新战法,既然已见成效,便先安置后续,稳固战果,翌日再攻敌军。”既然颁布军令,众人群妖也只得遵守。

    龙辉命令前锋四支大军稳固防线,严加看管俘虏,休整自身,而他率后续大军层层推进,准备有序而快速地吞并江南三十六郡。

    夜深人静,龙麟军安营扎寨,各营稳守方位,龙辉盘膝帅营,阖目养息,这时身边飘来一阵芬芳,抬眼望去正是白翎羽。

    “小羽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龙辉笑着问道。

    白翎羽幽幽一叹,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忧,到现在冰儿和妖后娘娘都还没有出关。”龙辉道:“放心吧,我们这边已经有于谷主、明鸾、袁长老、净尘、元鼎这么多破虚级别的高手,随便一个都能碾压千军万马,而且还有小羽儿你、碧柔等一批天人巅峰的高手,战力可谓雄厚之极,如此阵容便是回到太荒时期也能纵横一方。”白翎羽嗯了一声,稍稍定神。

    龙辉正欲将她搂入怀中,忽然眉头一动,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淡然道:“敌军反攻了!”果不其然,一阵阵沉重的杀气从远处飘来,引得众人眉头一凝。

    “说不定儒武巨神会投入战场!”白翎羽花容一沉,身子一扬,威武军姿天然而生,紧绷的双腿站得笔直,透着一股飒爽英风,“我去会一会那东西!”龙辉道:“若对方连连失利,必然会祭出杀手锏。嗯……儒武巨神不简单,即便你天人修为也不能单独面对,点起兵马去吧!”白翎羽点头称是,踏出帅营,清啸一声:“百战、豸冠、赤狮、狼嚎天何在?”

    麒麟清啸,万妖呼应,妖族勇战派的两大长老偕同后辈战将立即现身,四妖拱手行军礼道:“末将在此,副帅有何吩咐?”白翎羽一扬佩剑道:“随吾领军出阵,会上一会那儒武巨神!”四妖顿时战血沸腾,磨拳擦脚,恨不得就投身战场,杀他个酣畅淋漓。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副帅,妾身也愿一同参战,还望副帅成全!”

    说话者白发三千,衣衫如雪,透着一股冰冷气息,正是雪妖长老明雪。

    她刚一现身,四周气温倏然下降,白翎羽也感到一阵寒意,笑道:“明雪长老好生厉害,想来冰髓劲又再进一层,由你相助自然最好不过。”明雪颔首道:“多谢!”白翎羽摆了摆手,率众登上云端,麒麟神力赫然爆发,一瞬千里,明雪衣裙轻摆,刮起一股寒风,嗖的一下便追了上去,其余四妖也紧随其后。

    半日之内连失两城,仇白飞顿感恼火,入夜之后立即派军反攻,还以颜色,此番更是派出三教精锐外加儒武巨神,重重威逼而来,誓要夺回失地。

    只看凌霄率雷云、火莲二部迎战,雷兵腾云驭电,罡气玄煞连环劈下,此时道门修者立即挺身护航,结出太极八卦图,撑起庞大厚实的护墙将旱天雷一一挡住,凌霄见天雷无法取胜,于是便召火莲引地火夹击,地火方燃起便遭佛光镇压,竟是佛门武僧摆起护阵,层层叠叠的佛元将地火烈焰驱散在外。

    凌霄见状不由得暗叹三教的底蕴雄厚:“便是我军把握先机研制各种新式战法,仍被对方在短时间内寻出破解之法。”这时两翼杀声震耳,正是梁明王栋二人引军支援,梁明率先命弓弩骑瞄准道门太极阵,随着一声射的军令下达,万箭齐发,每一箭矢皆是以沧海火石打造,再加上士兵灌入其中的真气,一旦射出便是堪比流火飞星。

    佛门武僧见状,立即集合各自元功,气息相通,人人身上绽放金华圣光,光华开阵,合成卍字法印,竟将龙麟军的烈箭拒之门外。

    梁明见未取寸功,于是便下令道:“用金锥破日箭!”他率先挽弓,一箭射出,在他身后的士兵依次射箭,这是一箭跟一箭,每一箭都由射箭者的真气操控,确保箭路不偏不倚,只见千军同时射箭,按理来说应该形成漫天箭雨,但在每一个士兵的操控下,箭矢竟排成一条直线,一箭挨着一箭,后续的飞箭则给前一枚提供更大动力。

    只见梁明射出的第一箭打在武僧的卍法结界上,但却未能突破,然而后续箭矢不断地撞击着第一箭,每一箭在撞击的时候都将其内含真气注入,梁明的这一箭可谓是汇聚了全军士兵的力量,猛然化作一道灼烈流星,啪的一声硬破佛门结界,将卍字法印钉碎。

    阵法与施术者一气相连,阵破之后,阵内武僧同遭冲击,顿感胸口一闷,恶心欲吐。

    王栋见状立即率军冲锋,杀入敌阵,弓弩陌刀这两支骑兵一者司远攻,一者善近战,再加上头领同袍多年,默契自成,一见梁明的烈弓撕开敌军防线,王栋立即率领陌刀骑进攻,不给对方任何回气结阵的机会。

    只看千余陌刀骑兵在武僧阵中忽左忽右,冲锋陷阵,将对方阵型完全打乱,阵不成阵。

    道门修者见佛门僧众陷入支拙,立即奔上支援,却被凌霄以雷云火莲二部拦截,这便是龙辉设定出来对付三教联军的法子——一旦压制其中一教,便闪电拦截其余二教的支援,瓦解三教合流。

    佛道两教各自为战,朝廷兵将只得孤军迎战,一万西域军分三路进逼,先是重骑兵开路,随着封印解开,士兵的体质也大大提升,厚实的铁甲对士兵的行动力影响不大,所以西域重骑的机动性丝毫不在龙麟军精骑之下,既有重骑的碾压推进战法,也可施展轻骑的包抄分割战术。

    重骑兵之后便是猛兽骑兵,入夜之后野兽更显凶性,其背上兵将暗施驯兽之术,辅以真气相助,既发挥兽性之勇猛,又能让坐骑保持军阵。

    两大骑兵之后便是步兵推进,清扫战场,就在西域军起步进逼时忽闻背后杀声震天,回头一看竟是龙麟军旗帜,为首将领暗吃一惊,心忖这些贼子是何时绕至我们身后。

    “兄弟们冲啊,杀光这群有眼无珠的瞎子!”这支龙麟军伏兵之中忽然露出一将,英武神勇,正是孙德,原来龙辉早已料到对方在失守城池后便会立即反扑,于是便让孙德先将本部兵马带出丹东和虞城之外,在朝廷军前来的路上埋伏,待朝廷军攻打双城之时便给他来个背后包抄。

    敌将满腹狐疑,他们记得进军之前已经排查过后方路径,确保没有埋伏才投入兵力,为何会莫名其妙地冒出一支伏兵来。

    原来孙德这支部队身上甲胄和兵刃都暗含玄机——雾隐虚符!玉无痕在修成天人法身后,对神之卷的领悟更进一层,推陈纳新,创出更高明的法术,分别为引雷神咒、火灵炙印、雾隐虚符、冰海龙牙、破军灭杀、清河冥法等六大法阵咒语,之后更将咒术简化,制成各种武器,凌霄的雷火二部,梁明的弓弩骑、王栋的陌刀骑则配备了引雷神咒和火灵炙印。

    而孙德的部队则身穿刻有雾隐虚符的盔甲,只要稍一运功,真气便会顺着符文的方位流转,屏去气息和行踪,做到隐身的效果,颇有几分像于秀婷的虚空无念剑,孙德的这支部队则名为虚影军,专门负责偷袭埋伏。

    后方遭受敌袭,西域军立即分出部分兵迎击,谁料对方军马却又凭空消失,数千人的大军眨眼间便不见踪迹,如此怪异景象西域军是首次见到,个个都是惊骇无比。

    蓦然,寒光封喉,一个西域士兵惨叫一声,身上立即多了一道致命伤口,从脖子蔓延至腹部,鲜血淋漓,开膛破肚。

    随后惨叫声接连不绝,西域军还未搞懂这是怎么一回事便遭毒手,面对无形的敌人士兵纷纷倒地,死伤惨重。

    漆黑的夜空出现了六道身影,正是白翎羽跟五大巨妖,六人凌空浮立,俯视战局,百战见下边杀得惨烈,全身热血沸腾,有些按耐不住道:“副帅,咱们是不是也下去战上一场?”

    白翎羽摇头道:“此刻只不过是敌军的先头部队,不必虚耗实力,我们的目标是儒武巨神。”豸冠开口道:“副帅,我们虽然都有所突破,但儒武巨神毕竟是能跟吾族两大神器抗衡之物,如今炼神浮屠已经调往铁壁关支援,而我们此刻又无噬魂妖云,是否会显得力薄?”白翎羽也听龙辉讲过太荒见闻,得知妖族两大神物的威力,从此也推断出儒武巨神的大致威力,仅仅六大天人境与之抗衡恐怕略显不足。

    白翎羽点头道:“豸冠长老所虑不无道理,封神法印破解后,恐怕不只我们修者功力大增,就算是一些太荒遗物也会同样得以提升,想来那儒武巨神恢复十足威力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此次出战不过是要摸清儒武真正实力,并不打算硬拼。”

    狼嚎天说道:“属下明白了,我们此战只是试探,待摸清儒武虚实后再由破虚高手将其摧毁。”

    白翎羽点了点头,赤狮望着远方,似有所思,叹了一声道:“两位凤凰娘娘尚在闭关,鸾妃娘娘和螣姬长老这些日子又不见踪影,宗阁主和孔孟二君又远赴铁壁关,我方实力似乎未能全数汇聚。”这时明雪淡然说道:“两位娘娘正在融合凤凰元魄,此刻正是到了紧要关头,暂时无暇参战,至于鸾妃和螣姬嘛……她们此刻已经重返傀山,准备取出咱们祖宗的一些遗产!”

    豸冠愕然,奇道:“傀山不是已经搬空了吗,还有什么厉害东西?”明雪道:“一些平时你们看起来是破烂的东西,又或者只是一些古迹的宫殿。”豸冠更是不解,问道:“明雪,你可是越说越叫人糊涂了,既然是破旧不堪之物,又如何能投入战场?”明雪道:“以螣姬蛇族精血和鸾妃的破虚神通或许可让此物再度复活!”四妖还想继续追问,却闻轰隆隆的脚步声由远传来,一尊庞大无比的巨人强势压境,正是儒武巨神。

    白翎羽细看一眼,见那巨人已经恢复如初,早前被诛仙剑阵重创的身躯也重新修复,一身武甲透着淡淡紫光,元阳充足,远胜昔日,想来封神法印不但限制了修者的神通,也压制了这巨武神兵的威力,如今法印解除,儒武巨神再复太荒之威。

    白翎羽玉手一扬,娇叱一声——击鼓,身后立即雷声大作,咚咚的战鼓接踵而响,只见雷电交加,云雾散去,竟是一支全身戎装的精锐将士,人数足有三千,高悬麒麟图腾,正是白翎羽的亲卫——金麟卫,这只金鳞卫乃是由龙麟军精锐士兵、妖族青年高手和三教弟子组成的队伍,可以说是龙辉一个大胆的尝试,将人族、妖族、三教融合在一起,整编成伍,藉借血战洗礼增进各方默契,消除万世以来仇视,达到真正的天下大同。

    白翎羽玉掌一挥,麒麟银枪赫然在握,她扬起枪遥指儒武巨神,沉声道:“迎敌——战之!”儒武巨神也感觉到云端传来的杀气,一双深邃的紫瞳猛然射出两道灼热的紫光,穿云破雾,威力奇大,正是宣战挑衅。

    第20回儒武之患

    儒武挑战,麒麟应之,白翎羽长枪一横,神力沛然而发,浩元席卷,云雾顿时形成一只巨大威武的麒麟法相,咆哮怒吼朝着儒武巨神扑来。

    儒武巨神挥手一扬,浩荡阳气挥洒而出,掌心打出数个火球,堪比烈日骄阳,白翎羽横枪立马,隔空一扫将火球击散,但却暗惊对手力强。

    明雪淡然道:“护国公主,待妾身来试探敌情!”说罢飘然而出,云袖轻摆,凛然寒风吹拂,方圆十里竟下起暴雪,冰冷透骨,只看明雪玉指一点,飘雪立即朝儒武巨神飞去,眨眼间就将它裹成一个大雪球。

    但儒武巨神阳气充沛,威能运转,立即生出紫光灼炎,将雪球融化殆尽。

    就在雪化冰融之际,明雪眸子倏然一亮,绽放出冰晶透亮般的光华,正是冰髓劲窥敌绝学——霜华冰眸,此招唯有身负雪族精元之妖才能施展,此招先是以冰雪覆盖敌身,敌人若运功抵抗必然会对冰雪产生抗拒,霜华冰眸便观察雪的状态而推算出敌人功力的大致分布,但此招在施展前需要大范围的降雪,极损真元,也跟那补天诀的锁天势一样,一度被认为是鸡肋招式,但随着封神法印的解开,明雪的功力大增,随手一扬都可冰封千里,这霜华冰眸便成了一项绝技。

    冰眸之中,明雪看到儒武巨神全身阳气翻腾,然而以丹田处最为鼎盛,她暗忖道:“古典记载,儒武巨神体内脉络跟活人无疑,看来也是以丹田为蓄能之处,但容量是大得惊人,所以才能发挥这般强大的威力。”她又瞧了几眼,发觉儒武丹田之内似乎一团阳气,只是被外边的阳气紧紧包裹,不怎么显眼,仔细一看这阳气并不纯正,绝对不会属于儒武本源阳气,那么这十有八九便是操控儒武之人。

    看到这里,她便将此事以心念传给白翎羽,白翎羽心领神会,于是提枪转势,神力浩荡而出,竟将四周云雾牵扯过来,同时灌入真气,云雾顿时实质化,白翎羽挥枪一甩,云雾硬邦邦地朝儒武巨神砸去。

    巨神拳头一伸,猛地便将蕴含麒麟神力的云雾打散,阳火余威更是蔓延千尺。

    对方有意立威,白翎羽却是冷笑以待,柳眉一挑,轻蔑地道:“在外边包着一层龟壳就耀武扬威了?”笑声未止,银枪一点,枪式连环抖擞,那被打散的云雾竟顺势化作无数道铁链,正是麒麟七星枪中的封杀势,此枪式以封敌人攻击和限制其动作为主,这每一道云链皆蕴含麒麟神力,坚韧度远胜凡尘铁索,牢牢缠住儒武四肢关节,限其动作。

    随着云链锁敌,五妖身形一动,立即发动进攻,狼嚎天拳头一握,竟伸出数道骨刺,正是锻骨经之妖术——玄骨破甲!骨刺猛然钉在儒武巨神的铠甲上,然而却未能钉进去,只见巨神武甲一震,便要将骨刺卸开。

    就在此刻豸冠跟赤狮同时运起狮王拳,两股拳劲交叠打在骨刺之上,借势将骨刺推进,猛地刺入武甲之内。

    百战也现出巨像妖身,巨大的象鼻横扫儒武腰部,将巨人硬生生轰飞出去。

    巨武朝后飞退了数丈,随即绽放紫阳真火,顿然稳住身形,内里传出高鸿得意的狞笑:“尔等是给吾瘙痒吗?”白翎羽哼道:“跳梁小丑,仗着神器相助,便沾沾自喜,真是恬不知耻!”高鸿冷哼一声,儒武举掌扫来,那股掌气化大千,四周紫烟蒸腾,将白翎羽与金麟卫等人困在一个空间之内。

    白翎羽微微一愣,看对方的架势似乎要跟己方来个困兽斗,心忖道:难不成这姓高的就想凭一尊儒武巨神吃定我们吗?想到这里,她立即让金麟卫摆好御敌阵势,准备与儒武一决生死。

    金麟卫以乾坤之法排布,结成三十三重防线,防线之中又以九九变化联系,此阵名为三十三重天门阵,乃是鸿钧精练道门学说而成的阵法,上接天穹,下引地气,更可借势而动,吸纳外界攻击转化成阵法动能,加固阵形。

    就在此时,紫烟深处窜出数千道身影,为首者竟是昊天圣母,其麾下有三千昊天教众。

    白翎羽微微一愣,顿时明白过来,冷笑道:“我还以为这紫烟结界是想来个困兽争斗,原来是用以掩盖你们这帮不能见光的鼠辈啊!”昊天圣母反唇相讥:“臭丫头,等你灰飞烟灭之际,看你还如何嘴硬!”高鸿说道:“母后莫要动怒,拿下这小贱婢,然后再慢慢折磨,叫那姓龙的痛不欲生!”白翎羽越听越是冒火,怒道:“忘恩负义的贼胚,到时候便看谁痛不欲生!”怒喝一声,长枪一抖,闪电刺来,枪锋绽放锐芒,化作一杆千丈长枪狠狠滴戳向儒武丹田。

    “放肆!”昊天圣母爱子心切,挺身而出,只看她罗袖一挥,五彩祥云汇聚成团,铸成一道绵韧护墙,饶白翎羽神力惊人也突破不了。

    随后,昊天圣母真元一吐,云雾气墙立即炸开,尖锐的气劲倒卷敌人。

    白翎羽使了个旋枪势,化圆为守,将锐劲都挡在身前,但手臂被震得有些发麻,心里暗惊:“这毒妇当初曾叫冰儿吃过亏,我须当小心应对。”她收敛心神,不再冒进,领着部众稳守防线,五大妖者也随她退居三十三重天门阵内。

    昊天圣母得势不饶人,当下便命弟子强打天门护阵,她指挥弟子由左右换位,两翼奔袭,先是以乱中有序的攻势进攻。

    白翎羽不慌不忙,立即指挥属下变阵应对:“太皇黄曾天!”金麟卫踏步挪动,交叉换位,众人一心,人、妖、儒、道、佛五大元息交替融合,无分彼此,化出一道广阔无边的天河,昊天教众顿时被阻隔在外。

    三十三重天分别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无色天四天、四梵天、三清天,此阵以周天星辰为变化,内蕴无穷威能,昊天教众难越雷池,接连数次进攻皆被打退。

    高鸿见状甚是不耐,便要驾驭儒武巨神前去助战,昊天圣母蹙眉道:“孩儿,你还是先按兵不动吧,待娘亲让人再试探一下。”高鸿笑道:“母亲不必劳心,待孩儿前去破阵,省下无谓虚耗。”

    昊天圣母颇为担忧,传音道:“你刚刚解开锁脉元功……功体虽是大增,但毕竟体内隐患未除,这般贸然出手,唯恐生出变端。”这锁脉元功正是昊天教用来压制功体的秘术,可令人功体大跌,身上几乎没有一丝武息,正可隐瞒身份,也就是当初高鸿能以文弱书生迷惑世人的原因,同理昊天圣母也以此瞒过皇甫武吉,一旦解开锁脉限制,被压抑到极点的功力就会反弹,一举突破武脉极限,修为大增,可以说是一种极端的功法。

    自从高鸿被楚婉冰植入阴阳蛊后,便一直躲在儒武内避难,即便法印破除,功体大增他也无法解开这蛊毒隐患,对此十分憋屈,如今看到跟龙辉和楚婉冰有关的人,心中怒火汹汹,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于是驾驭儒武巨神冲了过去,猛地冲向天门护阵。

    天门再度变幻,人、妖、儒、道、佛五种不同的元气散布于五行方位,化出周天五象,再建奇功,力阻儒武神威。

    儒武巨神手掌被气流挡住,拍打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高鸿欲再催神力,打破护阵隔绝,然而天门护阵内各族精气流转,相辅相成,自有不绝元力,只要儒武巨神力强一分,三十三重天门阵便生三分韧性,饶儒武巨神力大无穷,阳火沛然,也难破天门护阵。

    昊天圣母见僵持不下,于是便传音给高鸿道:“凌云,不要再同这些喽啰纠缠,先夺回丹东虞城要紧!”高鸿回道:“娘亲,待孩儿收拾了这些人再下去夺回城池也不迟!”昊天圣母略带愠怒,沉声道:“你连为娘的话也不听了吗?你可还记得此次出战的目的?”高鸿见母亲动怒,不敢忤逆,当即散去紫气结界,驾驭儒武降落地面,准备对付地面的龙麟军。

    昊天圣母暗忖道:“你们天上的兵将厉害,本宫就不信你地上的人也有这般能耐,可以挡住儒武巨神!”看到儒武降落地面,全身绽放紫光灼炎,她心里一阵欣慰,朱唇不由勾出一丝笑意,指挥昊天教众道:“众弟子听命,退至云中,随时准备接应太子!”

    白翎羽见儒武调转枪头对付地面部队,便要领军杀去支援,然而此时却听到龙辉意念传音:“小羽儿,此战作罢,率军撤退。”她甚是不解,回问道:“这时怎么会回事?”龙辉道:“儒武实力我已大致得知,你们金麟卫虽能力保不失,但其他部队却未必有这能耐,再打下去,只是徒增我军伤亡!”

    白翎羽甚是不忿,问道:“那丹东跟虞城呢?就这么还给他们吗?”龙辉道:“还就还,有何不可,不必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不用多想了,立即撤军!”军令如山,白翎羽也不敢再有异议,当即下令鸣金收兵。

    雷火二部、雾隐军、陌刀骑和弓弩骑接到命令后,便收敛杀意,且战且退,有条不紊地朝后方退去。

    白翎羽则领金麟卫断后,阻挡儒武巨神。

    回到营地,白翎羽清点兵力,出战的兵马并未受到太大损伤,减员不到两百,也算是一个漂亮仗,但想到刚抢来的城池就这么拱手让人,心里颇为难受。

    她入帅帐后见只有龙辉一人,不由得大发娇嗔,连连跺脚,龙辉不禁莞尔道:“小羽儿,谁惹你生气啦?”白翎羽气鼓鼓地往椅子上一坐,双手交叉在胸,哼道:“姓高的和老巫婆!”龙辉扑哧一笑,虎着脸道:“白副帅,速速将军情给本帅呈上,若是延误军情,定重惩不饶!”白翎羽被他逗笑了,于是起身行军礼道:“末将遵命,详情听说!”她也分得清缓急,便将详细战况一一回报。

    龙辉听后倒是有些诧异,奇道:“朝廷军不过是首战失利,便祭出儒武巨神,已经有些不妥,如今连昊天圣母都亲临战场,此等举措更毫无昔日的沉稳,显得甚是急功近利,难不成他们再打什么主意?”正所谓反常即为妖,龙辉对此不得不小心警戒。

    帐帘被人掀起,两道婀娜仙影悄然走入,夹杂着淡雅幽香,令人眼前一亮,正是于秀婷跟魏雪芯母女二人。

    于秀婷为救魏剑鸣,曾把天剑谷剑谱交给魔尊,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在研究新的剑法,经过多番演练和实战后,她总算推陈纳新,理出新的剑术总纲,之后再加上女儿相助,天剑新法总算大成,于是她们便赶回剑谷将新的剑术传授给众弟子。

    爱郎分别了一阵时日,如今再见,两人芳心不免一阵羞喜,脸颊不禁一晕,但看到白翎羽在一侧,便压住心中情意。

    于秀婷倒是老练许多,依旧以昔日不温不火的语气说道:“我跟雪芯刚从天剑谷回来,得知龙麟军发兵攻击,战果如何?”龙辉摇了摇头,笑道:“本来取下两城,但又被儒武巨神打了回去。”于秀婷剑眉轻蹙,露出一丝罕见的忧虑,正是替龙辉担忧。

    这份细微的表情却是叫白翎羽暗吃一惊,在她印象中,这超凡出尘的剑道仙子无论何时都是那般娴雅,不慌不乱,从容自如,忧虑愁容岂能挂在她丰润成熟的脸颊之上。

    她再细看一二,发觉于秀婷原本冰清若玉的脸颊多了几分晕红,再看看跟自己甚有默契的魏雪芯,发觉于谷主的气色跟自己的姐妹有几分相似,都是那般雨润多情,神采焕发,叫她颇为好奇。

    “翎羽,你没受伤吧?”魏雪芯拉过白翎羽关怀地问道,白翎羽虽是女子,但行事爽朗,颇有男儿风,对那些琐事也不甚在意,听闻姐妹问候自己,立即回应道:“倒也没什么,只是那儒武巨神的威力似乎比以往更加厉害。”

    魏雪芯道:“孟公子曾说过,儒武巨神内藏聚阳阵法,再以巧匠制造出类似于人体的脉络筋骨,藉此运转阳气,就像一个武林高手一样,因此也会遭到封神法印的限制,如今法印解开,它的实力增强也不是怪事。”

    白翎羽道:“有这么个东西在敌阵,对咱们实在是个威胁,难道真的奈何不了他?”龙辉接口笑道:“并非如此,当初它不是被诛仙剑阵打得抱头鼠窜吗?依我看来,只要用诛仙剑阵将它困住,不愁收拾不了它!”

    其实龙辉心里也有底,儒武虽然强悍,但这边有仙妖二后、鹭明鸾、袁齐天、净尘、元鼎以及他自己等七大破虚高手,此等阵容已经超越了太荒时期的三教巅峰,再者还有大鹏金雕和化龙成功的五爪金龙,外加数百条蛟龙,以及魏雪芯、林碧柔、白翎羽、凌霄等天人巅峰的高手,一拥而上,不顾后果地猛攻,自然可将儒武巨神连同波旬、策皇图、尹方犀等敌军顶端战力尽数摧毁,可是这种做法便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日后便无足够实力压制魔煞两族,后患无穷。

    于秀婷道:“当初剑阵可是需要五个人联手才能发动,但如今冰儿尚未出关,要运使剑阵恐怕有些不现实。”魏雪芯道:“娘亲,当初是大哥因为仅有先天修为,真气难免不足,如今大哥都已经成就破虚武神,要驾驭诛仙剑阵应该不难!”

    龙辉却摇头道:“当初我只想起前世的零星事情,对剑阵的领悟也十分有限,当初还真以为必须要有足够真气才能驾驭剑阵,其实不然,这诛仙剑阵乃是融合天道之理,圆通自如,非力强者能驯服,唯有跟其剑意合流才能纯熟施展剑阵。就算我们实力大增,要启动剑阵还是得由四人各持一剑,一人位居阵眼,调控剑意。”

    白翎羽插口道:“现在冰儿还在闭关,也就是说诛仙剑阵无法使用,那么咱们岂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那儒武巨神放肆了?”龙辉道:“就算冰儿出关,高鸿那贼厮吃过一次诛仙剑阵的亏,依照他的性子,一旦遇上不妥只怕会立马逃走,那儒武巨神一心突围,咱们可是拦不住的!”

    听到这里,白翎羽越感憋屈,这时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外响起:“公主殿下,老奴命人给您熬了一碗燕窝粥,您行军辛苦,且吃点东西补补身子吧!”说话之人正是王公公,他捧着一盅燕窝粥弓着身子走进来。

    白翎羽正在气闷,随口便说道:“士兵们不过是吃些粗米糟糠,我身为副帅岂能食此精粮,王公公,你快端下去吧!”王公公不禁有些尴尬,龙辉便笑道:“难得公公这般心意,小羽儿,你便不要推辞了,你快些吃了吧。”

    白翎羽撇了撇嘴道:“不吃!”龙辉叹道:“小羽儿,王公公伺候先帝多年,对先帝除了忠心之外,更是无形中生出不少亲情在内,平日里只是不说而已,如今先帝含冤未申,王公公自是把一腔温情倾注在你身上,你这般说话岂不是寒了公公一番心意。”

    白翎羽微微一愣,回头望向王公公,发觉他鬓发苍白,走起路来也驼背了许多,气息粗重而略显凌乱,似乎封神法印的解开并未对他有太多益处。

    “王公公,是我不好,你莫要生气!”白翎羽急忙接过燕窝粥,满脸懊悔地道歉,王公公受宠若惊,忙道:“公主莫要如此,可是折煞老奴也!”白翎羽将燕窝粥吃了干净,王公公则垂着手弯着腰在一旁看着。

    龙辉扫了他一眼,脸色一沉,低声道:“王公公,你近日来是否感到心坎穴刺痛?”王公公甚是好奇,道:“驸马爷怎会知晓?”龙辉叹道:“你体内气息甚是紊乱,真气虽然庞大,但却有走火入魔之征象,若不好好调理,恐怕有性命之危。”

    其实龙辉还有一部分话未说出来,那就是王公公自幼去势,造成身体常年阴阳失衡,再加上深宫内院不是太监便是怨妇,日子过得十分压抑,造成病气淤积,而他修炼的武功也是偏于阴毒,长年累月便落下致命隐患,如今封印解开,他体内真气磅礴难遏,再一次反冲心脉,伤上加伤,性命堪忧。

    王公公呵呵笑道:“老奴乃一介阉人,却受先帝恩宠,享尽荣华富贵,哪怕一品大员,公爵诸侯也得让老奴几分,这大半辈子也算活得不枉了!”

    龙辉望了他几眼,心中却是一阵唏嘘,这老太监自小便伺候皇甫武吉,深宫内院不是太监就是怨妇,人人心理都不甚正常,令得他性子孤僻无比,再加上当年皇甫武吉严禁内侍结交外人,所以造成他即便家财万贯,但却孤身一人,唯一可以亲近便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子,如今皇甫武吉去世,他身边无亲无故,越发孤苦伶仃,幸亏还有白翎羽这皇亲公主作伴,才不至于晚年凄惨无亲。

    龙辉道:“蝼蚁尚且偷生,如今先帝大仇未报,难道公公就甘心这般撒手归西吗?”王公公摇头苦笑道:“自然不甘心,但生死由命,命数将至也由不得咱家不肯。”

    龙辉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递给王公公:“既然公公不愿撒手归西,那便好生调养身子,此为阴阳玄丹,乃以阴阳花根茎枝叶炼制,可调和体内元气,公公且将此丹服下,半年内不可动武,日夜吐纳呼吸,自可根除病患。”

    王公公铭感五内,接过丹药连声拜谢:“多谢驸马爷赐药!”龙辉道:“公公客气了,其实我也是有些事情想请教公公。”王公公奇道:“吾乃一介奴仆,能给驸马爷出什么主意。”龙辉道:“如今沧释天久居龙椅,自然是把自己当做皇帝,公公伺候先帝多年,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皇帝的思量和心态,还请公公跟我们讲上一讲。”

    王公公道:“这个嘛……哎,驸马爷请问吧,老奴自是知无不言!”龙辉道:“新君登基之后,是不是会滋生自大骄情,行事也有些目中无人?”王公公蹙眉道:“驸马爷为何有此一问?”

    龙辉就将刚才的战况说上一遍,王公公眉头紧蹙,叹道:“原来驸马爷是说这个啊。”龙辉道:“正因为昊天教今日的行事方式颇为冒进,叫我十分不解!会不会是因为沧释天初登皇位,却因为不能‘平叛’成功,立下几件大功劳,叫底下的人心服,从而觉得脸上无光,所以就全力进攻。”

    王公公道:“当初先帝初登皇位,倒是怀着一番雄心壮志,要做些大事,但先帝却不见急躁,行事还是十分沉稳,踏踏实实。”于秀婷插口道:“辉儿,沧释天隐忍数十年,忍功早已登峰造极,不可能忽然间就变得急功近利,冒冒失失,你这般推断并不十分合适。”她随口而言,心中却紧系龙辉,情不自禁便叫出私底下的昵称。

    王公公摸了摸光滑无须的下巴,蹙眉道:“于谷主所言甚是合理,沧释天不会贪功冒进,那就有可能是他底下的人自把自为,但以沧释天驭下手段,又有何人敢违逆其命令呢……”忽然间,他脸色一变,拍腿道:“哎哎呀,我有些眉目了!只是不知是否合理。”龙辉道:“正所谓集思广益,公公有何想法便请讲!”

    王公公吞了吞口水道:“老奴想到一件事,会不会是沧释天的婆娘自把自为呢?”

    龙辉来了兴趣,继续问道:“公公请继续详说!”王公公道:“老奴久居深宫,对后妃之间的争宠,子嗣间的夺嫡已是屡见不鲜,那些皇妃娘娘为了能坐上后位,为了子嗣能入主东宫,可是无所不用其极。”龙辉道:“公公此言,莫非是指那昊天圣母要助儿夺嫡?”

    王公公道:“依照公主今日所见,还有昊天教贼子的反常动作,老奴倒是觉得那婆娘跟那些后宫妃嫔有几分相似。”龙辉道:“那贼婆娘潜伏皇宫十余年,多少都染上一些后宫女子的习性,公公所推断也颇为合理。只是世人皆知高鸿乃孤儿出身,如何能攀上皇亲,就算是沧释天当众认他为子,外人也不承认他皇族血统,如何能当这个太子!”王公公道:“夏王年轻时游戏红尘,沾花惹草,在民间惹下不少孽缘风流债,京师无人不知,只要沧释天以此为借口,说高鸿是他外头的私生子,便可名正言顺了!”听到这里,龙辉感激道:“公公今日所讲,对吾当真是金玉良言,真是多谢了!”王公公急忙谦虚回应。

    龙辉见夜已深,便让王公公回去休息,自己继续坐在帅案前,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白翎羽说道:“龙辉,你好似还有心事哩。”龙辉叹道:“这件事似乎还有些关键没弄懂,我觉得颇为难受。”魏雪芯道:“大哥,既然想不通就先休息一下,你这般日夜操劳,也得顾忌身子啊!”龙辉道:“无妨,你夫君我现在可是破虚武神,肉身不朽之存在。”

    魏雪芯笑道:“大哥,咱们虽然超凡入圣,但素雅毕竟还是凡人一个,思量考虑的方式也没有改变,她若知道你不眠不休,必然会担心了,到时候要是影响胎儿就不妙了!”

    龙辉笑道:“雪芯所言甚是,是我孟浪了!”说起秦素雅有了身孕,他立即想到了当初崔蝶跟他所讲的话——立嫡定心!他脑海里灵光一闪,猛地一拍大腿道:“哈哈,原来如此,我总算明白了,今夜之事既是昊天圣母自把自为,亦沧释天的默许!”

    三女不由一愣,皆是好奇地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龙辉说道:“世人皆知,夏王膝下无儿,只有瑶映郡主一女,那些什么私生子的,皇室和朝臣皆不承认,要是他随便宣称高鸿是他私生子,只会惹来那些中立派别的厌恶,所以他要让高鸿为来日封嫡积累资本。高鸿原本就是文状元,如果再能立下不世军功,那便可堵住所有人的嘴,再加上晋王还在人世,严重威胁到沧释天的皇位,所以他必须早日立下太子,否则旧朝势力便可能反扑。另外,昊天圣母虽是沧释天原配,一者她现在顶着的身份是皇太妃,就算沧释天给她正名,其地位也颇为尴尬,二者她见惯了妃嫔间的事,所以当自己丈夫登上皇位,迟早都会佳丽满后宫,心中多少有些担忧来日地位不保,所以她也迫切想让高鸿成为太子。”

    说到这里,龙辉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既然他们母子两这么想立功,那咱们就送他几个大功劳!”白翎羽道:“难道是要欲擒故纵?”龙辉道:“然也,但欲擒故纵也不是马上实行,毕竟太过简单的胜利,容易造成对方警惕,而且就算他们入瓮,咱们也没有足够的把握收拾儒武巨神,所以还是先跟他们拖延一阵,玩玩僵持战。”

    于秀婷问道:“辉儿,你想伺机而动,但何时是最佳战机呢?”龙辉笑道:“等明鸾和螣姬重整太荒妖后之遗物,联合炼神浮屠对付铁壁关那一具儒武巨神,平息北疆战事。届时冰儿和洛娘娘也该出关了,诛仙剑阵便可完善施展,困杀高鸿,便能解放其余高手的战力,腾出手收拾波旬等人!”

    第21回巨武末日

    北疆铁壁,战云密布,昔日抵御外辱的雄关如今却要无奈地应付来自后方的攻击,来自河东的裴家军在皇权勒令下,挑战军神威严。

    大足跺地,声势骇人,一尊磅礴巨人昂首叩关,即便在千军万马之中仍旧是鹤立鸡群,雄壮无比,正是另一具儒武巨神。

    儒武抬手,掌凝阳火,隔空便是一击,掌心处喷出一道灼热光芒,竟横跨数十里径直打向铁壁关之上,整座雄关都笼罩在一层炙热之中,士兵的汗刚一流出立即被蒸干。

    眼看光芒即将打中,却闻城内一声清喝:“阵起!”铁壁关四面顿涌浩元光墙,正是儒教防御大阵——四维镇邪界,同为儒教之物,今日竟同室操戈!儒武巨神意在先声夺人,当即弯膝低首,悍然一跃,嗖的一声扑向铁壁关,仿佛刮起一股灼热旋风。

    就在儒武逼近之际,却见一座百层高塔拔地而起,耸如峰峦,凛冽无匹,塔身上刻着妖异咒文,更有浮雕壁画,既有雄伟气度,亦有妖魅邪气,正是震慑三界的妖族神器——炼神浮屠!再见炼神浮屠,儒武核心中的煌天摩耶心神警惕,双手左右开阵,催动儒武内蕴咒法,只看儒武气海阳火翻腾,巨人昂首长啸,随即武甲分开缝隙,由内喷出蒸腾紫气,紫气瞬息凝聚,幻化诸天神佛之形态,纷纷扰扰,铺天盖地地围剿妖异巨塔。

    “你大爷的,无差别地乱打一通就妄想破炼神浮屠吗?”塔顶之上,月俊宛透过浮屠镜像看到外边战况,眼见儒武巨神以阳气化出威力巨大的诸天仙神,心中不免一敛,立即施展应对之策。

    “妖灵聚,百塔开!”月俊宛口念咒语法文,点开浮屠元心,伸手一按,启动妖塔攻击威能,只见数道粗硕的长链深入地底,抽吸地心热能,浮屠巨塔每一层皆开启一尊炮口,顿时百炮齐轰,火力纵横交错,紫阳真气化出的仙神皆被地火烧毁,消弭殆尽。

    击溃仙神化体,月俊宛双手在元心上边一划,暗运妖族元功,元心之上立即飘起一幅透着荧光色彩的图案,正是浮屠的影响,月俊宛用手指在浮屠虚影的第五十层位置指了一下,现实中的炼神浮屠立即生出变化,第五十层塔楼门窗打开,由内涌出无数妖灵,化出各类洪荒凶兽反扑敌兵,河东军的兵将何曾见过如此凶兽,一个照面便被冲散阵型。

    只看一头形如骏马,首部雪白,而身上布满虎斑,尾巴赤红的异兽率先扑入敌阵,对着河东军就是一阵撕咬,极其凶猛,此兽名曰鹿蜀;再看鹿蜀左侧边上有一头长得如羊,但却生有九条尾巴和四只耳朵,眼目更是长在背上,正是异兽猼訑,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形貌古怪诡异的妖兽,它们不断地从浮屠妖塔内涌出,嗜血如狂,杀得河东军前阵溃败。

    这些妖兽乃是太荒妖族所豢养的猛兽,随着妖族被封入傀山,这些猛兽也渐渐灭绝,但每死一头妖兽,妖族便提炼其中灵体精血,将其制成兽元,保存起来。

    月俊宛接到重造炼神浮屠的命令后,便对这这座先祖妖塔进行了改良,既保留了太荒时期强猛的攻击力,又多了许多难以揣度的招式,其中将兽元镶入塔内便是其中一环,他以此为兽元为根基,在塔内增添了一个万兽妖魂阵,便是以地心热能催动兽元精华,让这些早已灭绝的妖兽以灵体方式重临人世。

    见到此景,煌天摩耶顿时傻了眼,他刚才虽然化出诸天仙神,但这些都是从儒武阳气中分裂出来的,从根本上来说也是儒武巨神的紫阳元气,无论是攻击手段还是出招威力都比较单一,比较好应对,所以炼神浮屠来一个百炮齐轰就把这些仙神给打散;

    反观炼神浮屠放出的妖兽,不但形态各异,而且还具备各种异能,有控火凶禽,有吐毒怪蛇,有钻土奇兽……总之形形色色的妖物层出不穷,看得他眼都快花了,更别说底下的河东军兵马,基本一个照面就败下阵来,哪还能作战。

    煌天摩耶气恼无比,便要用巨武拍死这些妖灵,谁料这些妖兽虽然只是灵体化身,但还保留了狡猾的习性,一遇上强敌立即就躲开,它们躲闪的手段繁多,有的钻进土里,有的混入人群,甚至有的还四散逃窜,令得儒武不知打哪个好,弄得煌天摩耶极为憋屈。

    月俊宛看得颇为得意,于是便暗中指挥众妖灵对儒武巨神实施游击战法,儒武巨神在东,妖灵就跑到西面杀敌,一旦儒武赶到西面支援,妖灵就收敛攻势逃窜散开,而东面的妖灵便集中起来继续收拾河东军,这般忽左忽右的战法,很快就把河东的前阵完全打散,五千大军尽数歼灭。

    煌天摩耶见前阵已散,四周再无活人,当下把心一横,催动儒武秘法,只看肩膀武甲四下散开,每一片武甲皆透着紫色光华,犹如一片片的飞镖暗器纵横飞掠,好似万箭齐发,又似天女散花,在方圆十里内交织出一道道严密无隙的紫阳光网,无差别的一轮乱舞,将妖灵化体的凶兽尽数击溃。

    月俊宛哎呀一声,心痛不已,这万兽妖魂阵每发动一次都会损耗不少兽元灵气,所以再次发动阵法需要一段时间的等待,他也是有些懊悔,心忖:“刚才只顾着杀个痛快,谁料到把这些炮灰都灭光了,反而叫这大块头可以肆无忌惮地施展大范围攻击!”这时儒武巨神大喝一声,身上武甲顿时四散飞离,正是卸甲之态。

    “哟呵,居然脱了个精光,老子正愁打不破你那身龟壳,现在正好给我祭炮!”月俊宛一见顿时大笑,立即祭起炼神浮屠塔顶的主炮,对准卸甲瞬间的儒武巨神,要趁机重创敌人。

    炼神主炮猛然击出,一道硕大无比的火光划过天空,朝着儒武射去,方圆百里顿时一片炙热,便是大地也被烤得焦黑,赤土无边。

    只看那道火光横扫万里,最终落在千里之外的山脉内,霎时一朵如同蘑菇般的烟雾升起,竟将万里山脉夷为平地,而且余威难止,热流再蔓延三百里,方圆千里一片炼狱火海,更要遭受天变地动一甲子。

    月俊宛暗叹一声可惜,这一炮并未打中,显然是被儒武巨神及时避开,就在此时,一道矫健的身姿闪电扑来,正是卸甲儒武,其动作敏锐快捷,迅比闪电,眨眼间就逼近妖塔三里之内,依照这巨人的速度三里距离不过是一步之遥。

    月俊宛心知儒武巨神近战凶悍,偏偏炼神浮屠的弱项便是近战,他哪容对方靠近,立即开启百层炮塔,以百余道烈火布下一层炙网,意图阻挠儒武逼近。

    而这道火网只是布在正前方,儒武巨神脚步一转,绕到侧面去,避开百炮轰击。

    “狐狸精,给吾纳命来!”煌天摩耶催动儒武,抬掌凝气,便要狠击炼神妖塔的侧方。

    月俊宛骂道:“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叫骂间再展奇术,妖塔元心猛然跳动,从塔层中飞出无数火影,定神一看竟是通体赤红的晶石,这正是产于萍山的烈炎石,常年沐浴在地火之中,内蕴火性,上端更是雕刻了妖火符咒,在炼神浮屠的支持下,这些晶石四下飞舞,并射出灼炎火光,正好封住侧面空缺。

    儒武巨神行动受阻,这时烈炎石好似有生命般,流窜飞掠,绕到儒武身后喷射妖火,惊得煌天摩耶回身抵挡,然而这些晶石打一枪换一地方,又立即飞到儒武侧面攻击,就这样左右流转,上下乱窜,使得儒武巨神难以捉摸其攻击轨迹,顿陷支拙,疲于奔命,好不狼狈。

    招架了一阵子,煌天摩耶立即生出对策,他催动儒武气海,巨神双手一伸,掌心卷出一股吸力,将卸下的武甲尽数吸来,但并未重新穿上,而是悬空浮在四周,然后随着其心意而动,形成可以移动的盔甲,既能抵挡炽火晶石的攻击,又不妨碍卸甲状态的敏捷,可谓是一举两得。

    一者以悬炮游击,一者便凝浮甲护体,双方你进我退,互不相让,两大神器激烈斗法,可谓是惊天动地。

    炼神浮屠强在破坏力和源源不绝的动能,但缺点便是机动性较弱,直来直往,只要有绝对的优势力量便可拆毁这座妖塔,当年便是由儒武巨神配合六大破虚高手以及天人高手不计其数,以此优势兵力将其打碎;儒武巨神优势在于灵活多变,三种状态可以任意切换,可攻可守,可躲可闪,而且巨神拥有与人体相似的气脉筋络,只要内部操控者修为所及,便可施展不同的武功招式,作出各种动作,即便处于绝对的劣势它也能寻隙突围,就如同当日从诛仙剑阵逃离一样。

    月俊宛操控火精飞舞乱窜,要寻到空隙攻击敌人,而煌天摩耶则召武甲在身旁悬浮飘动,尽挡炼神浮屠的攻击,两大神物便攻守僵持,谁也难占上风。

    倏然,就在儒武巨神身后,也就是河东军总营所在的方向传来阵阵高昂的杀喊声,回头一看,只见八万河东军竟然朝这边杀来,煌天摩耶暗忖道:“这帮蠢货,现在聚在一起冲过来不是要给这炼神浮屠当靶子吗!”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抽身后退,下意识地护住后方军马,却不料数道钢钎射来,内蕴炽烈阳火,硬生生顶在儒武后背。

    煌天摩耶万万没料到自己的人马居然会偷袭自己,未曾提防,被打了个正着,这股阳火与儒武体内阳气同出一脉,而儒武悬甲则是以阳气操控,这些弩箭并未受到阻碍,一下子就钉入武甲空隙,然后轰的一声炸了开来,将悬浮武甲尽数打散。

    煌天摩耶仔细一看,发觉这些钢钎来自射日弩,这射日弩乃河东军之配备,至于射箭之人却是宗逸逍。

    煌天摩耶又怒又惊,满肚狐疑,心想这厮不是应该在铁壁关把守吗,为何会出现在河东军内,而这些河东军竟明摆着倒戈相向,跟这伙逆贼串通一气。

    宗逸逍哈哈一笑,袖袍一扬,单足一顿,霎时紫阳开阵,浩元正气席卷八方,庞大的紫阳真火上接天云,下引地气,将儒武巨神限制在方圆三里之内,尽显破虚修为,可谓紫气困儒武,阳火锁巨神。

    煌天摩耶也提元赞功,将光明业火汇入儒武气海,儒武巨神动力倍增,挥手便要砸开紫阳困阵,却不料月俊宛已经趁机将炼神浮屠的主炮瞄准儒武丹田,不露声息地汇聚地火,只待一举击破这尊巨武神兵。

    先是河东军叛变,如今再遭宗逸逍布阵困锁,煌天摩耶心知中了对方算计,生死关头不再保留,当下大喝一声,开启儒武最强之态——神愤!”给我统统去死!”儒武祭起一口三尖两刃刀,周身阳火燃烧,仿佛一尊炼狱魔神,猛然一跃闪电般扑向炼神浮屠,兵刃一挥,竟硬生生削掉妖塔的一角,内中的月俊宛惊得冒出一身冷汗,眼看儒武第二刀便要斩来,月俊宛急忙开启妖塔防御阵法,将地心真火裹住整座塔身,将第二刀挡在外边。

    煌天摩耶感到这道火团坚韧无比,劈在上边感觉到一阵粘力,竟令得刀锋无法自如运转。

    煌天摩耶一怒,拖刀横拉,三尖卷出一层漩涡锐劲,将炼神地火硬生生钻出一个口子,一下便突破了地火防线,直取妖塔中央。

    焰光开锋,炼神浮屠再遭重击,被击毁了四成火炮,煌天摩耶心知只要再劈数刀便可将这座妖塔拆毁,于是提兵再攻,刀刀凌冽,好似雷电霹雳,又似惊鸿破日,月俊宛哪容对方继续放肆,操控妖塔内蕴阵法,霎时残余火炮同时轰鸣,近距离地强行击中儒武巨神。

    一团火云烟雾拔地而起,只见儒武巨神剧爆掀翻在地,身上的紫色炎火也是熄灭了大半,再看炼神浮屠也因为近距离的火势对冲遭受重创,插入地底吸纳真火的铁索被销毁过半,塔身开裂,整个塔身裂出缝隙,不断摇晃,里边的月俊宛也被震得口吐鲜血,眼冒金星。

    煌天摩耶暗想道:“河东军已经反叛,败局难挽,那我便尽全力摧毁这座妖塔,赚回一些本钱!”想到这里,三尖两刃刀高举过顶,吸纳日华精元,整个身躯爆绽豪光,好似烈日降落凡尘,浩荡极元吹拂全场,半数河东军被烧成一缕轻烟,尸骨不存,幸亏宗逸逍反应迅速,以紫阳玄功替身后兵马挡住烈火,就连另一侧的铁壁关也被这股气浪震得不断晃动,城墙崩碎过半,城内房屋倒塌,百姓伤亡惨重。

    而靠近儒武的炼神浮屠亦被这股气浪震得摇摇欲坠,塔内支柱也开始产生裂缝,月俊宛更是遭到余波冲击心肺,一口血哽在喉间,血塞迷心,几乎晕死过去。

    儒武巨神蓄满阳气,举刀便朝妖塔劈下,誓要将其一刀两断。

    宗逸逍倒抽一口冷气,这一刀若是砍实了,炼神浮屠必然毁于一旦,而它在毁灭之前定然会激发内蕴地火,那又会是一场玉石俱焚的灾祸。

    危难关头,一支巨硕战戟横空出世,硬生生架住儒武杀招,抬眼却见一道伟岸身姿雄壮傲立,手中方天画戟好似泰山险峰,巍峨锋锐,身高千尺,气态浩大,正是军神杨烨挺身而出,他摇身一变,化作千尺巨人,以铿锵铁骨硬接儒武绝杀,更以自身根基将这一击的所有威力尽数消纳,就连余波都由他一人承受,铁壁关力保不失。

    然而这般硬接而又不卸劲,却是伤害极大,便是杨烨亦无法承受,巨人化体顿时崩散,本尊也喷出一口黑血,眉心涌起一股青气,显然受伤不轻。

    煌天摩耶见杀招被阻,更是恼怒无比,冷笑道:“好啊,既然杨烨你要来送死,本座也就成全你!”说着便举起凶兵,要将杨烨一刀劈死。

    月俊宛这时压下内伤,强提精神,驾驭炼神浮屠狠狠撞向儒武,只听轰隆一声,两大神物皆发出崩碎的响声,炼神浮屠倒坍过半,而儒武巨神的整条左臂都被撞碎,身上的紫色阳火也全数熄灭,无从维持神愤形态,功力大减。

    煌天摩耶难取便宜,于是便起了退走念头,杨烨熟知沧释天为人,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念头,立即大喝道:“他要逃走,莫要走了这奸贼!”煌天摩耶冷笑一声:“本座要走便走,何人能挡!”

    确实以他的修为配合儒武巨神,根本就是来去自如,即便炼神浮屠没有遭创,也拦不住这尊儒武巨神,毕竟儒武巨神是拟人神兵,可作出许多活人的动作,滚爬跳跑,轻功步法那是不在话下,世上有摧毁踏能力的东西便只有炼神浮屠、噬魂妖云和诛仙剑阵,而且还必须不让它逃走,偏偏这东西灵活多变,若是一心要走根本拦不住。

    眼看儒武要走,杨烨不顾伤体,怒拔战戟,灌入残余真气,乾坤一掷,只闻虎啸苍穹,方天画戟犹如猛兽利牙,贯穿山河,猛地一下钉在儒武左膝。

    宗逸逍也提起全身功力,将紫阳玄功逼上最高境界,他扬手一挥,身后河东军的兵器全数飞起,在灼热的紫火之中化成铁水,随着他心意转动,铁水立即铸成铁索如同蟒蛇一般缠住儒武的右脚。

    双足受限,儒武暂时难逃,杨烨大喝道:“月长老,快,趁这个机会!”月俊宛吐了一口血沫,再次启动炼神浮屠塔顶主炮,剩余的长索则奋力抽吸地心真火,但由于浮屠受创极重,吸纳地火的时间也大大延迟,原本只需三息便可发射一炮,如今却延长到了十息以上,看着主炮前端不断汇聚的赤光,月俊宛觉得好生缓慢,心中极为焦急,不断跺脚暗骂:“快点,快点……”他心知机不可失,若这次不能一举摧毁这尊巨人,那么以后恐怕再无机会,毕竟沧释天乃吃亏长一智之人,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

    三息、四息……炼神地火仅仅汇聚了一半,仍旧无法开炮,而儒武巨神剩下的右手却朝下盘探去,巨大的手掌覆盖在右膝之上,那口虎牙破军戟在它面前就像是一枚绣花针,儒武巨神两根手指一夹便将其拔出。

    此时时间刚过五息,儒武巨神又朝右脚的铁链抓去,要将其扯断,宗逸逍立即催动紫阳真气相抗,但却发觉自己越是运功,儒武的手劲越大,这时他才明白过来,儒武乃是儒家神兵,丹田气海容量极大,他以紫阳玄功抗衡不过是助其恢复元气,反倒是作茧自缚。

    此消彼长,宗逸逍手心一麻,渐渐握不住铁链,而铁链失去他的真气支持不过是凡尘俗物,哪能抗衡儒武神力,裂缝不断生出,转瞬间便会断裂。

    功亏一篑之际,天际忽闻尖锐长啸,一股腥风由云端卷下,只见一个血盆大口猛地咬住儒武手腕,定神一看,竟是一条堪比蛟龙的巨蟒,它从天空之上探下蛇头,一口咬住儒武右腕,然后朝外一拉,便将儒武的右手给撤开,让它无法去拉断脚下铁链。

    云端之上浮现一座殿宇,由巨蟒拉拽,正是初代妖后之行宫——灵蟒星宫,此宫殿虽不复太荒之金碧辉煌,但却因为经过万年风霜的磨砺,从而洗尽铅华,透着一股古朴巍峨的气势。

    宫殿内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月狐狸,你还磨蹭什么!”得巨蟒相助,钳住儒武巨神,炼神浮屠得以聚集地心真火——“蛇美人,多谢了!”随着月俊宛大吼一声,炼神之火猛然喷出,这一次并不像方才那般惊天动地,灭绝生机,而是把所有热量聚集成一条尖锐细线,狠狠滴贯穿了儒武巨神的头颅,随即炮口朝下移去,这道火光便如同一把利刃,由上而下将儒武巨神切成两半。

    纵横一时的儒教神兵今日惨然倒下,巨硕的残躯颓然崩塌在地,铁壁关内一片欢呼,杨烨抹去脸上汗水,总算松了一口气,却见宗逸逍面带愁容,于是便问道:“宗兄,为何面带愁容乎?”

    宗逸逍一阵唏嘘,叹道:“当初此物乃是祖师爷用来对抗炼神浮屠,想不到今日我这儒家弟子却跟炼神浮屠携手摧毁祖师遗物,哎,真是世事难料啊!”杨烨道:“宗兄,儒武虽倒,但首恶未除,可不要大意了!”宗逸逍心头明白,与杨烨同时盯住那具分成两半的巨硕残躯,凝重的神识将其牢牢锁住,里边的任何变化都逃不过他两人眼睛。

    “岂有此理!”随着一声怒骂,残躯之内窜出一道身影,正是煌天摩耶,他虽然居于儒武丹田,但巨神被切成两半那一瞬间立即侧开身形,运功护体,再加上炼神浮屠这一次是以点破面,杀伤范围并不大,故而能毫发无损。

    眼见罪魁祸首,杨烨和宗逸逍正要追杀过去,却听河东军内响起一个军令:“贼酋现身了,围起来——杀!”剩余的河东军马蜂拥而上,各种兵器就朝煌天摩耶招呼过去。

    煌天摩耶愤怒无比,喝道:“裴九郎,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敢背叛皇上!”河东军将领乃裴家嫡系子孙,名为裴景元,排行老九,故而称为九郎,自从裴海峰战死后便接管家业。

    裴景元扬声道:“什么皇上,那不过是沧释天假扮的西贝货,还想我们裴家替你们卖命!”煌天摩耶一听,脸色大变,惊怒交加,昂首大喝一声,光明业火倒卷而出,一团白光升起,瞬间便烧死三千多人。

    就在业火肆虐之际,宗逸逍和杨烨立即出手,同时出掌,分击煌天摩耶左右。

    邪神分身双掌推出,便要接住二人掌势,并在接掌瞬间施展天穹妙法的卸劲法门,准备借力打力,藉此脱身,但杨烨和宗逸逍早有防备,一交手立即发出棉柔韧劲,以缠绕为主,虚中藏实,令他卸劲法门无从使用。

    同一时间,铁壁关城门大开,各路高手杀入战场,强兵猛将不计其数,更有天马山庄、慕容和北城两家高手,千军万马只为诛杀眼前祸首。

    煌天摩耶不禁胆寒心惊,虚晃一招便要逃走,而杨烨跟宗逸逍却是紧追不舍,煌天摩耶把心一横,猛地一咬舌尖,燃烧体内真元,身法瞬息万变,强行摆脱两大强敌的追赶。

    杨烨嘿然道:“早知道这贼厮逃命手段惊人,今日可是再领教一回了!”宗逸逍笑道:“督帅真是风趣,明明心中早有定计,还要这般戏耍。”杨烨道:“这贼厮毕竟根基雄厚,逼得太急恐怕会狗急跳墙,倒不如先给他一线生机,让他豁命突围,待他真元虚耗殆尽,咱们再慢慢收拾他!”两人对视一笑,领着麾下亲卫高手继续追赶。

    煌天摩耶连逃数千里,见并无追兵在后,不由得心头一松,毕竟他真元虚耗过度,难以为继,此时既然没有追兵便放缓脚步,稍作休整。

    哗啦一口鲜血吐出,煌天摩耶两眼发昏,几欲瘫倒,但仍未脱困,只得咬牙硬撑。

    再走十余里便是昊天教的一个秘密分舵,只要到了那里便可发动隐匿阵法,躲避追兵,煌天摩耶稍稍定了定神,继续赶路,他怕飞起来引人注目,于是便在密林中穿梭,但动作丝毫不慢,几个起落便逼近分舵所在。

    倏然,一股血腥味飘来,他不由得生出警兆,忙停下步子,紧盯前方:“谁,给我滚出来!”这时一道浑身血污的人影窜了出来,扑倒在他跟前跪下,哀哭道:“教主,你可算回来了!”煌天摩耶定神一看,正是阿修罗。

    “发生什么事了!”煌天摩耶沉声问道,阿修罗声泪俱下地道:“教主,咱们在河东的十三个据点都给毁掉了!”煌天摩耶脸色丕变,激动地问道:“是谁干的?”阿修罗道:“是裴家,还有陆乘烟、孟轲、孔丘那群儒门弟子协助!”

    煌天摩耶顿时呆住了,脸色阵红阵白,咬牙切齿地道:“裴国栋,是你自寻死路,朕要你们全族灭绝!”阿修罗问道:“教主,现在该怎么办?”煌天摩耶道:“先回玉京再做打算!”阿修罗点头遵命。

    煌天摩耶忽然感到有些不妥,冷声喝道:“阿修罗,你非负责河东教务之人,你为何会在此地!”疑问方起,阿修罗立即露出一丝诡异阴笑,与此同时逆运真元,散尽周身血肉,以作玉石俱焚。

    煌天摩耶万万料不到昔日下属竟自爆肉身,再加上他损耗在前,一时间竟也着了暗算,被这股力量给震飞出去,肺腑受创,口吐朱红。

    正所谓祸不单行,七色神光从后方打来,正中煌天摩耶背心大穴,磅礴的内力直冲经络,摧脉毁穴,邪神分身伤上加伤,终于不支跪倒在地。

    意识渐渐模糊,煌天摩耶眼帘深处映出一道飘然倩影,笑靥如花,妖艳绝世。

    “你……是你这妖妇!”煌天摩耶咳着鲜血喘气道,两眼透着恶毒凶光,盯着偷袭之人——鹭明鸾。

    鹭明鸾掩唇娇笑道:“沧教主,这算是咱们初次会面吧,妾身这厢有礼了!”她笑着做了个万福之礼,但看在煌天摩耶眼中却是说不出的讽刺和愚弄。

    见到鹭明鸾,煌天摩耶顿时明白过来,道:“河东军和阿修罗的叛变是你做的好事吧!”鹭明鸾点头笑道:“然也!”煌天摩耶道:“你是何时控制他们的?”

    鹭明鸾笑道:“阿修罗吗?早在白淑妃翻案之时,妾身便对他下了夺神媚术!煌天摩耶道:“好高明的手段,竟不动声色地布下暗桩,想来你也从中套取了不少机密情报吧,今日我算输得不冤!”鹭明鸾摇头道:“非也非也,自从我们双方开战后,妾身可没有控制过阿修罗,毕竟你沧教主心思缜密,细微的不妥都会给你揪出源头,所以我一直没有使用这枚暗棋。”

    煌天摩耶抹去嘴角鲜血,道:“那裴家呢,你又是何时下的暗手?”鹭明鸾耸了耸肩道:“这样说吧,赵湘音是妾身的另一个身份!”煌天摩耶总算理清所有疑惑,苦笑道:“好深的布局,你鹭明鸾乃朕第二个叹服的女子!”鹭明鸾笑道:“得教主赞赏,实乃妾身之幸!”煌天摩耶道:“既然你早已控制裴家,完全可以让河东军直逼玉京,为何要等到此时此刻!”

    鹭明鸾叹道:“哎,妾身也想早日挥戈进逼玉京,但是你沧教主登顶九五,如日中天,西面有西域联军,北面又有铁烈雄兵,张焕雨和仇白飞又听命于你,玉京内御林军更是精兵强将,河东军即便可以直接威胁玉京,但却撼动不了教主根基,太早跳出来不过是自寻死路,所以妾身才一直隐忍,到后来,北面战事逆转,龙麟军打开江南局面,妾身便有了动手的念头,可是得知教主尚有儒武助阵,只能继续忍耐!”

    煌天摩耶顿觉脊背一阵冰寒,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这妖妇的布局,先前他势大,河东裴家若过早出手,也仅仅只是造成麻烦罢了,当时西域劲旅并未远征,裴家根本翻不起大浪;之后西域军被拖在江南,西域诸国和铁烈也被陆乘烟屠戮一空,鹭明鸾仍旧没有动手,而是任由他调遣河东军攻打铁壁关,原因便是儒武巨神的存在。

    之后鹭明鸾与螣姬联手修复蛇后星宫,这才想出了毁灭儒武的方法,她才施展夺神大法,操控昔日暗棋,给煌天摩耶施加致命一击。

    这时杨烨和宗逸逍也追了过来,形成四面合围之势,煌天摩耶命数顿现凶兆。

    “哼,想要毁吾分身,尔等也需付出惨重代价!”煌天摩耶提起最后一口真气,准备豁出性命,搏杀血路。

    宗逸逍淡然冷笑道:“穷途末路,还妄想翻出大浪,可笑之极。”杨烨道:“沧教主,你我也算一场相识,不妨告诉你一件事,早在咱们鏖战之时,我军已兵分三路,直取玉京!”煌天摩耶脸色大变,却知对方并非危言耸听,毕竟河东已经投敌,他们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借道通过。

    鹭明鸾控制裴家和阿修罗的暗棋也算施展出来了,陆乘烟、岳彪、崔煊毅借道河东,发兵直取玉京!

    第二十一集神州新象

    第1回煌炎终灭

    烈日高挂,炙光披洒,俯照大地,然而如今地上却冒起一团比太阳更加耀眼,更为灼热的炎火,喷涌的火舌宛若失控野马,四下奔腾,所过之处,焚土毁石,灭绝生机,方圆千里尽成死域,化作荒漠。

    “贱人妖妇,纳命来!”随着一声怒吼,一道白炙烈焰朝着一侧飞去,目标正是一名雪肤艳媚的妇人。

    “教主如此盛情,妾身可是担当不起哩!”妇人水袖起舞,一舞一光华,层层交叠,散做七色神光,神光化鸾雀,扬翅长鸣间,纳业火,吞邪风,不落丝毫下风,更是笑意盈盈,尽显绝代风华。

    七色光华扑灭焚世业火,鹭眀鸾莲足一点,嗖的一声飞向煌天摩耶,芊芊玉手击出拔山之力。

    煌天摩耶内伤隐忍,再施天穹妙法,逆转星河太极,欲卸妖妃厉掌。

    谁料眼前鹭眀鸾形体虚幻,瞬息散去,这招拔山掌根本便是诱敌虚招,煌天摩耶大呼上当,然而他心知自己受创在先,反应已经不如往日敏锐,要不然也不会看不出这一掌的玄机。

    鹭眀鸾摆明了就是欺他受伤在前,哪管什么君子之争,光明正大,下手能狠就狠,算计能黑就黑,一心要将这邪神分身往死路逼。

    她这一记虚招乃暗含云霄六相之变化,一相为幻,影惑敌人,五相则分而夹击,她元功化出五大灵禽,从五个方位接踵而至,灵禽形态各异,乃是狮鹫、狼鹰、鸡蛇、火乌、雪鸦,这正是以傲鸟绝技合并其余妖族武学的征象,这五种灵禽分别代表着狮王拳、锻骨经,补天诀、苍木淬火、冰髓劲。

    只看狮鹫发出震耳欲聋的长啸,音波如洪涛席卷,震得地裂山塌,煌天摩耶双耳立即一阵剧痛,耳膜竟被硬生生震裂,鲜血直流。

    伤患交迫,他立即运功止痛,改为神念寻敌,然而鸡蛇却扬翅吐毒,毒雾立即将他包裹在内,其中更藏有锁天势的功法,双管齐下立即干扰了煌天摩耶的神念以及全身感官。

    这时狼鹰利嘴狠狠啄在煌天摩耶胸口,一股怪异劲力透过肌肤筋肉,直接打在煌天摩耶的肋骨之上,随即妖气跗骨乱窜,由肋骨蔓延全身,煌天摩耶顿感四肢疲软,酸麻无力,这正是锻骨经的犀利之处,蚕食敌人骨气,从而削减敌人功体。

    煌天摩耶败象已呈,但鹭眀鸾却得势不饶人,火乌化相随即飞来,一爪挠在煌天摩耶心口,灼热歹毒的妖火立即钻入心脉,烧得他剧痛无比,整个心房皆不断抽搐,心血欲枯。

    幸亏他为火性功体,一遇伤害,光明业火立即倒卷回防,将心脉牢牢护住,反过来吞噬掉这股翠绿的妖火。

    但鹭眀鸾一招暗藏五式,最后的冰髓劲则是关键杀招,她趁着煌天摩耶护持心脉之际,再驱使雪鸦袭向丹田气海。

    冰寒妖力瞬息钻入丹田,煌天摩耶只觉刺骨冰寒,全身气血都仿佛被凝固一般,喉咙一甜,便要吐血,然而却是吐出一嘴的赤色冰渣,寒冽中带着丝丝血腥。

    鹭眀鸾咯咯娇笑道:“教主,妾身这般招呼可还合您眼界?”煌天摩耶恼怒异常,深吸一口真气,沉雄吐纳,立即转化功体,丹田之处生出星河太极图,温润的真气流转百骸气脉,祛伤除淤,逼出五相妖气,精神大振。

    鹭眀鸾看得暗自怒骂:“这竹虚子创的天穹妙法当真恼人,我明明已经将他打得只剩半条命,谁想到他吸一口气就精神十足,这伙道门牛鼻子真是害人害己!”想到这里不由得又联想到儒武巨神,更是将儒教也一同埋怨。

    宗逸逍却不知她这点心思,窥准机会,一招三山五岳掌便拍向煌天摩耶。

    煌天摩耶虽然看上去十分精神,但要迅速恢复内伤就必须损耗更多真气,此刻他已经算是气弱无比,勉力提掌应对儒者厉掌。

    双掌对合,煌天摩耶力弱三分,被山岳怒涛压得双膝一弯,屈膝吞败,惨遭羞辱。

    宗逸逍掌势一波接一波,层层气浪竟把四方沙石扯了过来,形成一座巍峨大山,轰隆一声猛地便将煌天摩耶压在山底。

    屈膝含辱,高山压顶,煌天摩耶何曾受过此等待遇,又怒又急,大喝一声祭出周身烈火,将压顶高山烧成灰炭,强势挣脱,一击火蚕手推向宗逸逍。

    宗逸逍手腕一转,暗施摘星手,轻轻搭在煌天摩耶手腕,随机巧妙一推,煌天摩耶厉掌顿时打偏。

    宗逸逍瞅准时机,迅雷不及掩耳,一指点在煌天摩耶中丹之上。

    煌天摩耶顿觉内息一滞,原本就已经虚弱的真气再减三成,顿感力弱气衰,而宗逸逍此指乃沧海阁的一项绝技“逆阳指”人体气穴虽然上百千万,但却各有偏重,有的穴位偏阳性,有的穴位重阴气,各大穴位再加上气脉连接便将人体的阴阳元气融合起来,修者则通过特殊法门壮大体内元气,但无论武决法咒如何千变万化,皆脱离不了阴阳五行。

    就如同身负妖族十大神通的妖后母女,其功法多变,属性不同,但因为凤凰血脉的缘故,她们的功体元息则是阳烈之性,但又因为身为女子,则成了玄阴孕阳的性质,又如同身为转世真龙的龙辉,虽可转换阴阳,但本源仍以元阳为主,是为至阳藏阴,而宗逸逍这道法便是专门攻击蕴含阳气的穴道,封锁阳息,这套指法可谓是阳火属性功体的克星。

    煌天摩耶被连封三大阳穴,体内光明业火好似被硬生生憋了回去,无从宣泄,只得在体内乱窜,反噬气脉。

    危难之际,他也立即逆转真元,以“炀血破气诀”的法门焚烧气脉,硬生生烧开宗逸逍的封脉指法。

    他正欲反击,却是被人抢先一步截断他出招路线。

    出手者正是军神杨烨,只见他招式大巧不工,一套军体拳在雄厚根基的辅助下使得虎虎生风,威风凛凛。

    杨烨左手斜推,右拳平伸,将煌天摩耶双掌的运招线路卡住。

    煌天摩耶立即抬脚,欲以腿法还击,但杨烨近身相搏的武功举世无双,岂容他抬脚反扑,又是一个抢先,猛地一下踩住他脚背,令得他四肢难以舒展。

    先是内息被锁,如今又是四肢遭制,煌天摩耶越感憋屈。

    “沧贼,给我倒!”杨烨一声厉喝,双手如大蟒蛇般缠绕而上,一下子扣住煌天摩耶的左肩和右臂,随后一个过肩摔啪的一声便将煌天摩耶摔了个狗吃屎。

    再度受辱,煌天摩耶怒不可遏,便要发狠挣脱,但杨烨近身缠战之法何其精妙,煌天摩耶运起阳火的时候,他便以柔劲化其锐气,散去刚烈阳火,当煌天摩耶运动道宗太极时,他便以虚力荡之,叫他无可卸挪。

    几个回合间,煌天摩耶就被杨烨摔得东倒西歪,满面黄泥,可谓颜面尽失,便是远在玉京的邪神本尊也感到羞恼愧怒。

    “督帅!”杨烨连摔了几下,忽闻娇脆女音响起,他心领神会,立即执行原定战术,于是腰肩一动,将煌天摩耶抛了出去,与此同时,鹭眀鸾祭起七色神光,化出八翼鸾雀,一掌印在煌天摩耶背门死穴。

    三大破虚武神携手镇邪,一进二,二守一,军、儒、妖三路绝学连番落在煌天摩耶身上,招招犀利,式式夺命,顷刻间便将煌天摩耶推入死门,杀得他口呕朱红,脏腑重创,先天武骨也难堪雄力,寸断而裂,凶兆已现。

    兵败如山,遭逢暗算,又被三大强敌困杀,煌天摩耶已知难以幸免,于是把心一横,引发体内最后真火,将一身内力汇入丹田,准备以自身血肉为媒介,引爆丹鼎火种,拼个玉石俱焚。

    但鹭眀鸾、杨烨对他秉性十分了解,见他眼神一变,立即知晓这厮准备以命换命,哪还会跟他纠缠,马上抽身后撤,敛劲护体。

    煌天摩耶虽是重创,但智谋任在,一见鹭眀鸾等人顾忌丹鼎火种,心知生机已至,于是便将用以自焚的真气散入四肢百骸,化作夺路力气,化出一道火影冲霄逃窜而走。

    “尔等终究任是困不住朕!”煌天摩耶扬长而去,发出一连串得意笑声,鹭眀鸾却是媚然娇态,嬉笑嘲讽:“妾身一介女流,贪生怕死,教主既然想走那便走吧,但……前方自有不惜命之人来招呼教主。”

    说完这话后,她嘴角轻勾,吐出几个微弱的字句:“或许不应该叫做人啦。”煌天摩耶逃出围困,虽然有种死里逃生的喜悦,但仍旧觉得鹭眀鸾最后那句话暗藏深意,心想道:“从铁壁关兵败开始,杨烨他们连番围困于朕,却无一举诛敌的决心,一旦朕生死相搏,他们便会放行,看似保全实力,实则是有意消耗!”

    他顿时恍然大悟,鹭眀鸾、杨烨和宗逸逍分明就是不断地击伤自己,和损耗他的元气,此等手法明显是狩猎之法——不断地让猎物受惊、受伤,消耗猎物的体力,从而一举射杀,这种循序渐进的过程又似温水煮青蛙,慢慢地让猎物陷入死关,又不会引起猎物过分反扑!对于这种手段他可谓耍得出神入化,但今天却被人用到自己身上,煌天摩耶极为气恼愤恨,心想今日若得脱困,他日必定百倍偿还。

    就在他逃到半路,忽然一股阴寒腥风扑面而至,一尊庞然巨尸跃然而出,它全身被咒文绷带包裹,唯独露出眼睛和嘴巴,只见两只眼睛赤红如血,嘴中生出两颗尖锐獠牙,吞吐尸毒,方圆之内的草木鸟兽皆成死物,这正是厉帝麾下尸王——将臣。

    遇上煌天摩耶,将臣怒吼一声,不由分说便是一拳,拳风腥臭阴寒,威势摄人。

    煌天摩耶怒骂道:“真是虎落平阳,连你这臭僵尸也来欺吾!”若是平日,他一记光明业火就可叫将臣化作飞灰,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此刻功体已经不足平日三成,一个照面就被将臣给打了回去。

    煌天摩耶双臂十字护胸,勉力招架住这一拳,但拳劲内蕴冥力阴气,透体而过,反过来蚕食其烈火元功。

    正所谓阴阳相生相克,阳弱则被阴辱,煌天摩耶的阳火真元已将近枯竭,那还是将臣对手,只是挨了一拳便感到筋骨冰寒,头昏眼花,显然是被阴寒尸毒侵蚀经脉所至。

    “孽障僵尸!”煌天摩耶喝道,“莫以为朕受伤就制不住你!”他当下运起天穹妙法,具有星河灵力的玄门绝学立即修补经脉,驱散阴气,同时他掌化星轨,使了一招“飞羽天河掌”连环拍打在将臣身上。

    克阴制煞的道宗真气钻入尸身,将臣痛楚无比,嗷嗷惨叫,声音极为凄烈,又有一种愤怒和凶煞。

    煌天摩耶嘿嘿道:“烂肉僵尸居然也会知道痛吗?那朕叫你更痛!”说着便提劲再攻,这次他并指点出,使了一套“苍穹星宿指”连环戳在将臣的阴穴之上,正如方才宗逸逍的逆阳指封锁火性功体一样,这苍穹星宿指亦是竹虚子用来锁困煞域阴功的封穴手法,寻常阴将一被点中也会煞气散尽,魂飞魄散。

    幸亏将臣是以万尸筋骨血肉炼制而成的尸王,肉体坚韧无比,趋近不死之身,被克阴指法打中也能保全元阴而不散。

    但将臣也被煌天摩耶当做人肉沙包打了个痛快,毫无还手之力,就在形式一边倒之际,忽闻异端咒语响起,宛若阴风鬼唱。

    煌天摩耶心头一惊,急忙运功抵御,但这咒语却是针对将臣而念,闻得咒语催功,绑带上边的咒文绽放朱红血光,然后烧起幽蓝阴火,符文绑带顿时销毁。

    “鬼神勒令,万尸拥王,九煞归元,阴秽拜祖!”熟悉的声音念动最后一句咒语,将臣顿时撑开符文束缚,展露本源实力,只见它周身阴魂环绕,血腥笼罩,说不出的诡异凶横。

    煌天摩耶瞥了沐浴在血色阴魂中的将臣,先是微微一愣,但随即将目光投向念咒之人,怒道:“厉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团阴云飘了过来,上边响起厉帝的声音:“沧教主,寡人的来意你难道不知吗?”煌天摩耶沉声道:“你跟他们联手又有什么好处!”厉帝道:“教主的分身拥有跟本尊相近的实力,寡人自然是要这抢这尸身啦!”

    煌天摩耶指着阴云冷笑道:“蠢货,你今天帮姓龙的小子,来日小心他反咬你一口,别忘了楚无缺可是因你们煞域而死,而三教前任教主也同样魂归酆都,你认为你们煞域有跟他们共存的机会吗!”

    厉帝微微一愣,但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十日前对话——话说当日,他忽然接到鹭眀鸾的神念传音:“厉帝陛下,好久未见,妾身这厢有礼了!”厉帝冷声回应道:“原来是鹭军师,真是别来无恙!”鹭眀鸾咯咯笑道:“陛下,你我宾主关系早已在白沙原一战后结束,妾身承蒙师姐和龙主不弃,得以重归妖界。”

    厉帝冷哼一声,问道:“那寡人也不套近乎,那便请问究竟是何事,要劳驾妖族鸾妃娘娘传音!”鹭眀鸾道:“厉帝陛下果然快人快语,妾身此次冒昧打扰,乃诚心邀陛下共谋一桩大事,对你我双方皆是大大有利也!”

    厉帝问道:“何事?”鹭眀鸾道:“围杀邪神分身——煌天摩耶!”厉帝哈哈嘲笑道:“那是贵方跟昊天教打得你死我活,于我煞域何干,寡人可不想趟这浑水!”鹭眀鸾道:“沧释天之事对煞域可是大大相关,陛下可别忘了,当初您可是要收集昊天教弟子尸身的哩,今天有这么一具强悍的肉身摆在面前,难道厉帝陛下不想要吗?”

    厉帝顿了一顿,鹭眀鸾又说道:“若陛下不想要,那妾身便将这厮打得形神俱灭!”“慢!”厉帝道:“当初寡人曾与龙将军定下约定,寡人助魏公子保全魂魄,贵方便放任吾域阴使收集尸身,娘娘可不要违约啊!”

    鹭眀鸾道:“当初约定是贵域自行收集尸体,我方只是不管你们的行径罢了,却没有替你们留全尸的义务,再说了,战场之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生死关头,下手难免没有分寸……”

    厉帝哼了一声,但态度又有缓和,说道:“那么鸾妃娘娘有何赐教?”鹭眀鸾道:“赐教不敢当,妾身不过是秉着双方合作的关系,来通知陛下一声,十日后我方将会击溃煌天摩耶,并将他逼入河东境内,届时陛下若还想得到这具肉身,便请提前做好准备吧!”厉帝嘿嘿道:“娘娘打得好算盘,只追而不击,围而不杀,却想让寡人来对付这烫手山芋,若煌天摩耶见逃脱无望,引发丹鼎火种,不但寡人一无所获,还会被他伤及,这等赔本买卖可是做不得哩!”

    鹭眀鸾笑道:“陛下此言差矣,这不是赔本买卖,而是一本万利之法,只不过陛下认识有所误差罢了!”厉帝道:“何来误差?”

    鹭眀鸾道:“若是由他那等级数的高手围攻,煌天摩耶自然会玉石俱焚,毕竟逃生无望,能拉一个垫背就是一个。我们此等级数的高手在他眼中自然是玉石,但若出手断绝他生路者不是玉石,而是一块碎瓦,他会不会选择同归于尽呢?”

    厉帝明白过来,鹭眀鸾这话中深意——沧释天如今已经是皇帝,就算要同归于尽也要跟身份相当,或者本事相近的人,要是给他跟一个身份低贱又或者实力不如他的人,他绝不可能做这种事,别说沧释天,就算是厉帝也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毫无价值,而且死得极为屈辱,因为任何一个站在巅峰的人物都不会跟一个乞丐同归于尽。

    厉帝道:“那娘娘的意思,寡人算是听明白了,若能成功取得煌天摩耶的尸身,对你我双方都是一件互利双赢的好事,只是要断绝此人生机,非吾等级数高手不能为之。”鹭眀鸾道:“并非如此,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当猛虎落难之时,犬狗也能噬虎肉!”

    厉帝道:“虎伤余威存,犬虽能欺虎,但也拦不住虎威,便是最精悍的獒犬也挡不住伤虎利牙,那时不但獒犬丧命,更是纵虎归山!”鹭眀鸾道:“虎牙虽利,但若獒犬皮厚肉坚,也能挡住伤虎爪牙,从而借着体力优势咬断虎喉!”厉帝道:“皮厚肉坚?嘿嘿,便是野猪棕熊的皮肉也挡不住猛虎爪牙,除非是千年王八万年龟,但这些厚壳动物却是缓慢无比,猛虎根本不用理会它们!”

    鹭眀鸾笑道:“陛下说笑了,只要给獒犬穿上一套厚甲,自然可以挡住病虎爪牙!”厉帝闻言道:“娘娘似乎话中有话。”鹭眀鸾道:“陛下,咱们可是明人不说暗话,贵域之中不是有一尊凝聚万尸而生的尸王吗!”

    回忆被将臣的一声厉喝终止,此刻将臣释放阴丹冥海,原本丈许高的身体竟是回缩,变成了一个八尺余的男子,满头乌发飘舞,面容惨白清冷,但却是有几分刚毅男子气概,除了眼眸赤红,獠牙展露外,他基本就是一个正常人,恶心的尸臭也散之无形。

    这时杨烨等三人也赶了过来,围在四面方位,防止煌天摩耶逃走,而真正下死手的却是这现出本源实力的僵尸王。

    鹭眀鸾瞥了藏身阴云的厉帝一眼,暗笑道:“果然还是耐不住哩!”她故意放出话来,就是为了让厉帝动心,引他前来。

    这其实也是一个双赢之局,其中关键便是铁壁关战事,若是不胜,一切皆免提。

    但只要铁壁关大获全胜,煌天摩耶自然会败北逃窜,那时候厉帝自然会分清日后形式——北疆战线溃败的昊天教自然是一落千丈,龙麟军打入玉京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众所周知龙家跟昊天教有灭门之恨,一旦龙辉击败沧释天,其余教众或许可以幸免,但沧释天必定会被挫骨扬灰,死无全尸,那时候我看你厉帝去哪里寻这般强悍的肉身尸体。

    鹭眀鸾这番做法乃是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更避免了煌天摩耶垂死反扑造成己方人员惨重伤亡,又能有效地击杀邪神分身,更可以从中窥探那尊僵尸王的实力,也好对隐藏许久的煞域做一个评估。

    对于厉帝这方面,鹭眀鸾也做的极为圆滑,暗示他——那天大战你要是愿意就来看看,觉得合适就出手捡便宜,事成之后这具尸身就送给你,要是不出手,咱们也不会跟煌天摩耶死磕,大不了让他逃回京城,来日再将其本尊分身一并收拾。

    如今煌天摩耶被三大破虚高手连番重创,伤疲不堪,正如一头虚弱病虎,厉帝见状哪容此等便宜溜走,当下勒令将臣出战,动手截杀邪神分身。

    这时将臣已蓄满阴能,昂首厉喝,背后猛然生出两扇黑羽翅膀,扑翅飞来,一双爪子如同铁钩般,直接抓下煌天摩耶的胸口,誓要剖出其心脏。

    煌天摩耶窥准来势,手掌一转,使了个“天河太极手”轻巧挪开将臣的利爪,这僵尸王虽然力大无穷,但若论格斗搏杀的技巧根本就远不如煌天摩耶,被对手耍得团团转,无论他如何使阴力,运冥劲,都难伤煌天摩耶。

    但煌天摩耶接连施展杀招,却是难伤将臣的不灭尸身,只见这尊凶尸好似铜铸铁浇,任由敌人如何击打皆是分毫不伤。

    “这次怂恿厉帝出手,倒也换来意外的好处!”鹭眀鸾暗自思量,借着此次联合围杀,她也对着头尸王有所了解,“这般厉害的肉身,恐怕一般的天人高手也伤他不得,就算是我出手,要毁掉这尸王也得花费一番功夫。罢了,此事日后再考虑,先收拾了这老小子再说!”

    想到这里鹭眀鸾也有了动作,素手凝气,隔空遥击,几道七色神光劈头打来,招招尽是针对煌天摩耶身法空隙,直取命门要害,逼得煌天摩耶无法专注对付将臣,随着鹭眀鸾的出招,杨烨和宗逸逍也不闲着,都以掌功远击煌天摩耶,牵制他身法和招式,但就是不靠近他,只是起到替将臣掠阵的效果,既不让他专心迎战,也不给他突围的机会,更是远远观望,保持安全距离,断绝他拉人垫背的念头。

    腹背受敌,煌天摩耶双拳难敌四手,伤疲之躯已露下风。

    在他如今的状态,便是一个天人高手也能将他拿下,但龙麟军这边的天人高手无不是重要骨干,若是如此,煌天摩耶定会毫不犹豫地玉石俱焚,可是眼前偏偏是一具僵尸,不人不鬼,不生不死,在他眼中乃是最低贱的存在,试问他如何会跟此等低贱者同归于尽,鹭眀鸾也就摸准了这一点,便将最棘手的事情交给煞域,而成功的好处偏偏又是厉帝无法拒绝的强者尸身。

    在多方围困下,煌天摩耶真气越发虚弱,将臣蛮力却是越发凶悍,双手一伸,好似铁钩般的指甲打在煌天摩耶身上,直接刺破护身真气,扣入皮肉,鲜血直流,随即将臣一张大口,白森森的獠牙对准煌天摩耶的脖子便咬了下去。

    煌天摩耶只闻到一股腥臭之气,脖子顿时一痛,灼烈的尸毒顺着伤口涌入,他只觉两眼发昏,四肢无力,胸口憋闷,之后气力随着鲜血被将臣一并吸走。

    煌天摩耶意识弥留之际,终于狠下心来要施展丹鼎火种与敌共亡,谁料精血被将臣吸走,早已是气空力尽,根本提不起半分真气,更是倍感屈辱,堂堂邪皇分身便这样被吸干精血而死。

    “够了!”厉帝冷喝一声,制止道:“别吸了,将尸身呈上来吧!”将臣饮血之后,凶性更为乖张,竟不受厉帝控制,便要继续啃咬煌天摩耶的尸体。

    厉帝不由大怒,抬手便发了一道阴雷,犹如长鞭般抽在将臣背上,将它打得满地打滚。

    “放肆!”厉帝不悦地哼了一声,将臣也被这一道阴雷打醒,畏惧地匍匐在地。

    厉帝随手一招,便把尸身吸上阴云,他探手在尸首一拂,便知其中玄妙,暗忖道:“这肉身在炼成身外化身之前,便将元神驱逐离体,他不过是受沧释天意识控制的一具躯壳罢了!”他原本以为能取来更煌天摩耶的元神,那时肉身为尸兵,元神则为阴将,大大增强实力,但如今看来只是取来尸体而已,要想成制实力强大的阴兵,只有击杀沧释天本体才有机会。

    厉帝暗笑一声,想道:“换得一具先天武骨的躯壳,此行倒也不亏!如今看来,沧释天败势难挽,寡人需得做好准备,来日也好跟强敌抗衡!”上回铁烈兵败,他原本动了落井下石的念头,但见到煌天摩耶的时候发觉猎物仍有一定实力,硬拼起来自己虽然能赢,但也会自损实力,于是便放任他回去,让沧释天保存最大实力,继续跟龙麟军缠斗,自己也好争取时间壮大实力。

    如今目睹煌天摩耶穷途末路,落井下石,趁机获利那是不容分说,既可拔出心头大患,也可壮大实力,增加日后跟龙麟军交锋的本钱。

    既达成目的,厉帝也不愿久留,化作阴风卷起将臣,迅速离开。

    大战过后,则是山峦夷平,河流改道,可谓是万里赤地,寸草不生,徒留满地疮痍,惨不忍睹。

    宗逸逍蹙眉道:“想不到封神法印解开之后,吾等实力竟然如此可怕,稍一动手便是天塌地裂,当年祖师爷布下这封印看来也并非毫无道理!”杨烨脸色仍旧如常,淡淡地道:“煌天摩耶身亡,河东倒戈,我军在北面已无阻碍,杨某需重整兵力,今夜便挥戈南下!”

    鹭眀鸾问道:“我军大胜,不知督帅是准备趁胜追击,直取玉京,还是按兵不动,休养生息呢?”杨烨道:“两者吾均不所为,杨某打算既乘胜追击,又按兵不动!”鹭眀鸾会心一笑,拱手叹服道:“督帅果真用兵如神,妾身佩服!”

    杨烨笑道:“阁下曾指挥千军万马,深谐用兵之道,此法早已在娘娘心中了!杨某不过是想将后续大军囤积在河东,借此地资源休养生息,也好威慑沧贼,替江南战场分担压力。”其实鹭眀鸾早已想到这计策,但此北疆主帅乃杨烨,她不便喧宾夺主,故而以请教的方式让杨烨下令,给足对方面子。

    鹭眀鸾说道:“督帅好计策,妾身这便先跟先头三支部队,向他们传达督帅军令。”两人皆是聪明人,简单几句话便已谈妥,杨烨拱了拱手,转身返回铁壁关。

    鹭眀鸾云袖一摆,化出璀媚光华朝南面飞去,宗逸逍也紧随其后,两人各自与先锋队接触。

    岳彪引军一万已经逼近帝都三百里处,正待安营休整,鹭眀鸾飘然降下,传音入营:“岳彪,令狐达、马义,速速出营接令!”岳彪等将不敢怠慢,急忙出营将她迎入帐内。

    鹭眀鸾掏出盘龙令,说道:“吾奉龙主之令前来,命诸君按兵不动,对于玉京只可围而不打,以监视和牵制玉京为主,千万不可躁进,如有出战者,军法处置!”岳彪问道:“鸾妃娘娘,不知那煌天摩耶和儒武巨神现今如何?”鹭眀鸾道:“儒武巨神已被炼神浮屠击毁,煌天摩耶也魂归阴冥!”听到此事,三将不由拍手喝彩,他们也吃过儒武巨神苦头,今日听闻大敌陨落,甚是开怀。

    令狐达颇为不解道:“娘娘,末将不解也,还请娘娘答疑!”鹭眀鸾道:“将军请讲。”

    令狐达道:“如今左有陆谋师,右有辽东精锐,中央则是我龙麟军,可谓兵强马壮,再者河东归降,我军士气如虹,我军正可三路并进,直达玉京城下,攻城拔寨!”

    鹭眀鸾道:“我军士气虽旺,但人数也就三万,那玉京城高墙厚,更有历代护城阵法,内中高手无数,又岂是区区三万大军可破!”马义也道:“若是兵力不足,我们自可做先锋打城,待督帅率大军压境,一举破城!”

    鹭眀鸾摆手道:“二位将军此言虽有理,但却并非良策。而且督帅也并打算直接攻打玉京,二位将军还是依计行事吧,莫要轻言冒进!”说罢化作一道光影离去。

    令狐达叹了一口气道:“现在那儒武巨神也毁掉了,那狗屁国师也死了,我们十万大军一举南下,何愁不能擒杀沧释天那老贼,为何要按兵不动?”马义也甚是不解,问道:“老岳,此事你怎么看?”岳彪翻了翻眼皮,说道:“你们两个就知道冲锋陷阵,却不想想后果,就算真的给你们打下玉京又如何呢?到头来还不是伤兵残将,自损元气!”

    令狐达道:“老岳,你是这样看的?”岳彪道:“玉京乃千朝古都,当初铁烈打了这么久也没破城,又岂能轻易破之,再说我军虽取胜北疆战局,但损耗也绝不会少,这个时候再去打玉京,不过是伤上加伤。再者,沧释天眼见大军叩关,自会拼死一战,就算我们能打赢,也是元气大伤!倒不如围而不打,屯兵河东,藉此地丰盛物资休养生息,如此一来即可威胁玉京,又能壮大实力!”两人闻言皆点头称是。

    岳彪继续说道:“我们围而不打则可威慑玉京,同时分散沧贼的江南兵力,也给龙麟军分担压力,待龙将军扫平江南之后,便率军北上,那是我们也恢复元气,双方南北夹击,何愁沧贼不灭也!若是我们此刻进攻,无异于单打独斗,后果便是自损八百,那时候就算灭了沧贼,也会给魔界煞域可趁之机!”令狐达拍手赞道:“老岳,想不到你生得膀大腰圆,三大五粗的样子,居然还能想得这么细腻,我算是服了你啦!”

    第02回佛道魔身

    江南军营地,仇白飞等人接到河东失守的噩耗,人人皆感到犹如晴天霹雳,惊骇难止。

    仇白飞、张焕雨、靳紫衣、尹方犀、波旬等人皆齐聚一堂。

    化身监军的地戾脸色阴沉,说道:“逆贼已经逼近帝都,吾等需速速回防,引军勤王!”仇白飞蹙眉道:“本帅确实接到了消息,但贼军似乎只是屯兵河东,并无进犯玉京的迹象,此刻回京恐怕中了敌人奸计!”

    地戾提高声调道:“仇大帅,贼兵暂时不动并不代表他们不会进犯,难道大帅是要等贼子攻打帝都,才肯班师回援吗!”靳紫衣道:“监军,贼子占据河东,谁不心急,但兵者之道非比寻常,必须思量再三。”

    仇白飞道:“贼人屯军河东,却是按兵不动,分明便是另有打算!依我看来,逆贼是没把握打下玉京,所以才按兵不动,想等江南的逆贼前往支援,我军若此刻班师回朝,便等同于把江南三十六郡拱手让人,若真如此,这边的贼子反而可以从容北上,那时玉京危矣!”

    地戾冷声道:“如今玉京已遭贼军压境,危在旦夕,然大帅却阳奉阴违,不思勤王护驾,莫不成是心怀二意!”仇白飞怒道:“住口!本帅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岂容尔等黄口小儿污蔑,来人——把他给我推出去斩了!”

    地戾拍案而起,取出皇权授印,横在胸前,喝道:“吾乃皇上特使,一举一行皆是皇权所赐,何人敢动我!”令牌信印一出,上端雕着九龙朝天纹,威严赫赫,竟慑服帐内军士,不敢妄动。

    仇白飞气势为之一敛,竟不敢所动,帐内气氛顿时陷入僵持,这时帐外踏入两人,一者器宇轩昂,儒雅俊秀,正是邪神儒教分身——策皇图;另一个唇红齿白,肤若凝脂,道姑打扮,不知姓名。

    地戾见主子分身到来,胆气再盛三分,开口道:“策大人,仇白飞意图不轨,还请大人主持公道!”帐内众人皆知,这策皇图虽只是挂着内务文臣的官职,但却是嫡属皇帝的特员,比手持督军印符的地戾还要高上一等,他一走进帐内顿时一片肃静。

    策皇图进来后,冷瞥了地戾一眼,目光冷锐带愠,看得地戾一阵心寒。

    策皇图朝仇白飞拱了拱手道:“仇大帅,策某有理了。方才大帅所言,在下皆已听进耳中,可谓是字字如珍,一针见血!”

    仇白飞微微一愣,说道:“策大人是赞同白某的说法了?”策皇图点头道:“大帅久经沙场,行军布阵自然在行,想必不会看错,再者,大人一心护国,忠心耿耿,也不存在通敌卖国的嫌疑。”

    仇白飞心中不由一阵灼热,一字一句道:“多谢策大人理解!”策皇图道:“如今河东失守,贼军已遥望玉京,不知两位大帅有何见解?”

    张仇二人对望了一眼,由张焕雨开口道:“吾与仇兄商议过了,杨烨虽未进犯玉京,但也要防患未然,所以打算调遣部分军马回援,但主力继续留在江南与贼军周旋!”策皇图道:“此法甚好,帝都虽险,但根基雄厚,逆贼难以得逞,但若江南沦陷,大恒之粮草命脉便会受到影响,届时天下大乱矣!”仇白飞点头道:“策大人所言甚是。仇某打算调八万大军赶回支援,领军者尚未有定夺,而且还需要实力雄厚的高手坐镇。”策皇图道:“在下不才,愿随大军回援。”

    仇白飞道:“策大人乃我军顶端高手之一,若你离去只怕会损及我军战力。”策皇图微微一笑,径直朝靳紫衣和尹方犀走去,向两人做了个辑:“尹太师,靳丞相,这是圣上托吾转交的书信,特向二位解释儒武巨神之事!”

    帐内之人顿时屏住了呼吸,当初儒武现世,靳紫衣和尹方犀身为儒教鳌首,却毫不知情,可谓是被人打了一个耳光,再者儒武巨神乃儒门神物,地位仅次于荒神笔,再被人擅自挪用已然触及底线,所以儒武现世后,儒教弟子都消极参战,表达心中极大不满。

    策皇图继续说道:“皇上年少之时,曾游戏红尘,无意中在山谷内发现儒武巨神的踪迹,当时圣上便暗中派人修补巨神,原本是想重建神物后再还给儒门,谁料这一修便是数十光阴,待巨神恢复之后,却遇上逆贼造反,王师战局不利,皇上心急之下便擅自使用儒武巨神,冒犯了儒家古训,对此十分惶恐,特修书一封向二位表达歉意。”这番说辞,等同于皇帝向臣下道歉,可谓是亘古未有之事,靳尹二人虽然不满儒武巨神之事,但眼见如此阵仗,不由得暗吃一惊。

    面对这封书信,他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就犹如烫手山芋。

    策皇图见他们脸色有几分尴尬,立即趁胜追击,继续说道:“圣上还说了,如今国难当头,还请二位放下成见,助吾大恒力挽狂澜,待天下太平之日,圣上定当下罪己诏,向儒门圣贤赔罪!”两人为之一愣,靳紫衣沉吟片刻,哈哈笑道:“皇上真是会开玩笑,这儒武巨神乃儒教神物,如今操控之人亦是成师兄的弟子,亦是儒家弟子,这儒家弟子驾驭祖师遗物合乎情理,冒犯祖师一说从何而来!”尹方犀也说道:“高凌云乃儒门后进,他能驾驭此神物,冥冥之中定有祖师庇护。想那些妖人仗着几件妖器便张狂不可一世,唯今之计也只有破除规矩,借儒武神力压制妖孽!”皇帝命人传讯,更亲笔道歉,可谓是给足二人面子,两人即便有何不满也不能当众表露出来,沧释天也就是算准了这一点,自降身价,把儒武巨神带来的内忧给轻巧安抚,也让儒门重新投入战场。

    这时传令兵走了进来,道:“报,贼将凌霄、王栋率五千兵马前来叫阵挑战!”张焕雨蹙眉道:“好嚣张的贼子,在座的那位愿去迎战?”仇白飞道:“敌军选此时前来挑战,恐有所诈,张兄,依我愚见,我军继续谨守阵营,不予理睬!”张焕雨道:“仇兄所言有理,但敌人打上门来,我们若继续退缩恐会弱了己方锐气,不如这样,派出儒武巨神迎战,即便对方有诈,以儒武神威也不惧对方阴谋!”策皇图哈哈笑道:“杀鸡焉用牛刀,二位大帅,策某推荐一人,必可大败贼军。”仇白飞问道:“究竟是何人?”策皇图朝那道姑摊了摊手,说道:“便是这位苏毓锦道长,她武功高强,乃紫霞天峰隐士高人,因在下与她交好,才请得她下山。”苏毓仙朝仇白飞微微颔首,算是行礼。

    仇白飞见她貌美体娇,不由起了几分疑惑,问道:“不知苏道长修得是何方仙法,可否让本帅开开眼界?”苏毓仙冷淡地道:“贫道只修除魔神通,专杀妖魔鬼怪,不做表演戏耍!”她一拂衣袖,转身踏出营帐,抛下一句话道:“半个时辰若不败敌,贫道自愿领受军法处置!”话音甫落,化作一道霞光飞出军营,原本站立之处弥留着一股淡淡霞气,如烟如幻,甚是出尘飘渺。

    仇白飞又惊又奇,暗道:“难不成她已经修炼成仙了?要不然,怎会踏出这般仙霞云气?”靳紫衣叹道:“这位苏道长足踏之地隐有霞云暗藏,莫非修为已到登仙之境?”波旬凝视了那股霞气,见其中隐约有道金光,脸色丕变,心中翻起一阵波澜,策皇图见他神色有异,便暗中传音道:“教主若有疑问,便请借一步说话吧!”波旬嗯了一声,寻了个借口跟随着策皇图走出营帐。

    策皇图低声笑道:“以教主慧眼,想必也看出一些端倪了吧!”波旬点了点头道:“那位苏道长想必便是圣母娘娘吧。”策皇图点头笑道:“然也!”波旬道:“圣母全身上下都透着道门仙人的风范,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若非老衲与圣母相识,恐怕也认不出来哩!皇上隐匿改变气质的手段当真举世无双也,老衲佩服之极!”策皇图道:“非朕刻意伪装,而这才是她本来面目!”波旬又问道:“老衲观娘娘的仙霞之中似乎暗藏佛光,这又是何故?”策皇图道:“逆贼势大,我军战事不利,朕无奈之下唯有解开内子最后封印,释放佛道魔身!”听闻此言,波旬脸色瞬息大变,身子也一阵颤抖。

    策皇图苦笑道:“教主乃大智慧之辈,所做一切皆为打破旧的束缚,开创佛门新象,难道还纠结于过去之事吗?”波旬长叹一声,说道:“皇上所言甚是,往事如烟也,枉吾还自诩万教之佛,竟参不透这往日执念,真是惭愧也!”这佛道双元身牵扯出一段三教秘辛,就在四十年前,佛道两门出了两个奇才,两人傲视群雄,以弱冠之年修成菩提金身和混元道胎道,而且竟为女子之身,引得各方叹服,两人也惺惺相惜,相互验证武道,约战数次,之后共同隐居山林,合力谱写佛道武典。

    三年过后,与她们交好的弟子前去探望,却发觉两人的居所内竟出多了一个女婴,原本还以为是他们收养的弃婴,但却惊讶地发现这女婴身上竟有含有先天佛道真元,在佛道虽早已合流,身兼数家绝学也不乏其人,但都要修心养性,经历各种历练凝气化元,成就正果,像这样具备精纯的佛道真元婴孩着实叫人费解,此事引来了佛道教主,两大教主联手探究,竟发觉女婴体内还有一股魔气,但这魔气却完美地将佛道真元连接起来,佛道真元就像是轮子,而魔气则是车轴,三者竟融合得毫无破绽。

    在两大教主的逼问下,两人总算说出实情,她们曾邂逅了上一任魔尊,也就是端木睺的父亲,本该正邪对立的双方竟神使鬼差地走到了一起,佛道两大女先天竟是同伺一夫,三人在结合之后,元功互通,佛道魔三家真元便传入了下一代,因为女婴是由道门女子生下,所以则表现出道霞之气,佛魔真元则隐在背后。

    原本出家人若动了私情凡心大不了还俗便是,但对象却是魔界之主,佛道教尊勃然大怒,视之为教门大辱,不由分说便对二女处以极刑,这女婴更是荒谬之极的存在,岂容她活命。

    这件事乃是佛道最高机密,亦是不能外传的丑闻,知情者少之又少,当年的识尊者便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波旬道:“那女婴居然还活着?”策皇图笑道:“呵呵,当年佛道双娇可是轰动天下,先父怎会不理不问,立即派出教中精锐密切监视两人动向,得知她们为端木老魔产下一女后,便有了桃代李僵之计!”波旬明白过来,冷笑道:“原来如此,太上皇筹谋深沉,皇上布局久远,一者夺来佛道魔身的女婴,一者启动消失万年的儒武,佛道儒三教还自称万教至尊,被人耍了十几年却还不知情,真是可笑!”策皇图说道:“那只不过是旧三教,朕相信以教主神通大能,必可废旧纳新,推翻腐朽的旧教义,重立教门盛世!”波旬道:“佛道魔身自出世以来便销声匿迹,也不知是何等威能。”策皇图道:“教主疑惑,内子很快便会解答!”两人嘿嘿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话说凌霄、王栋领军前来叫阵挑战,军马以雷火二部、陌刀骑为核心,整齐列阵,军威赫赫,只见王栋指着敌营叫道:“窃国逆贼,还不速速出营受死!”

    王栋作战勇猛,早已威慑朝廷众军,如今见他前来挑战,守营之人竟无一敢应战。

    眼见无人迎战,王栋不禁嘲笑道:“什么号称百万雄狮,依我看来,不过无胆匪类,偌大军营竟无一人敢出战!”“无知逆贼,胆敢轻蔑朝廷王师,该死也!”一声娇喝,现场顿时刮起狂猛大风,吹得龙麟军众人几乎站立不稳,连军旗也被折断。

    凌霄武感敏锐,立即知道有高手袭击,当即拍马上前去支援,然而却是慢了一步。

    那边王栋还未看清敌人,便感到一股锐风铺面,割肉生痛,本能之下舞动双刀护体,谁料手刚抬起,便听到嘎嘣一声,两口陌刀竟被打断。

    王栋只觉撕心裂肺之剧痛,两道热液带着腥味从脸颊滑落,眼前已然一黑,目不能视。

    “这对招子就算是教训!”道衣飘然,一个妇人犹在冷笑,正是现出本来面目的昊天圣母苏毓仙。

    看到王栋被挖下双目,凌霄又气又急,反手拔刀,鼓动雷火元功,一刀横扫苏毓仙,誓要将这毒妇斩于马下,以报同袍失明之仇。

    苏毓仙皓腕轻轻一摆,绵密真气透体而出,袖子宛若千钧钢鞭,啪的一下抽在凌霄刀口,震得他虎口欲裂。

    凌霄见她根基深厚,便使了个虚招,拖起受伤的王栋退走。

    苏毓仙冷笑道:“说来便来,说走便走,你这贼将倒是也留下些东西,才算符合礼数!”说着驾起一团仙霞祥云追杀过去。

    凌霄拖刀奔走,见强敌追赶,猛催元功,左右挥刀,锋芒十字纵横,霎时天雷怒吼,地火奔涌,隔绝出一道人为的天险绝境。

    “全军速退!”凌霄将王栋交给亲兵照料,让陌刀骑先行退走,而自己则率雷火二部断后。

    陌刀骑刚退没几步,一朵泛着五彩色泽云霞轻飘飘地卷来,所过之处雷熄火灭,瞬间便攻克了雷炎天险。

    凌霄嗜武,遇上此等高手不由得战血沸腾,精神抖擞,大喝一声,抡刀迎敌。

    第一刀便是雷之卷绝式——九霄奔雷斩,刀锋一挥,便见天雷呼应,强猛雷罡灌入刀锋,劈头便朝云霞斩去。

    然而那朵云霞却是不躲不闪,任由雷罡刀气斩中,凌霄虽然一招得手,但却毫无喜悦之色,反而面露惊讶。

    他感觉到刀气犹如泥牛入海,根本无处着力,分明就是上佳的卸劲化力之法,忽然,柔劲转换,凌霄忽感一股刚猛大力由刀锋冲来,胸口顿时一闷,被硬生生震飞出去。

    凌霄连退数步,才站稳脚跟,当他抬头再看,却见那朵云霞射出五色闪电,走势连环,刚猛无匹。

    凌霄急忙躲闪,心中惊奇:“这五色雷电跟我的我天罡雷音颇为相似,难道是那毒妇吸收了我的雷劲再结合自身功力返还而来!”想到对方可能有类似御天借势的功法,凌霄不由谨慎起来,他又改换真气,以炎之卷反扑,他抬手劈出数道灼热气劲,正是炎之卷的“炎火龙刀”刀气再度击中云霞,同样是被吞噬殆尽,随后云雾之中又射出五色火劲,逼得凌霄好不狼狈。

    苏毓仙生母在孕胎时更是修成混元道胎,她一出世便已具备先天道元,再加上修成天穹妙法,这借力打力,以柔蕴刚的功法丝毫不在混元道胎之下。

    苏毓仙天赋异禀,可谓天生奇才,十六岁便修成五彩霞光最高境界,而且还结合本体天赋创出一套武学,但上一任的昊天圣母为了瞒过三教耳目,以独特的锁脉封穴之法封闭了她的佛道魔身,令得这套武学无从施展,之后她更是为了瞒过皇甫武吉,便自封功体十五年,混入皇宫。

    这两重压制反而不断刺激她真气增加,十多年的积累,她早已跻身当世高手之列,但因为本体天赋被封,导致雄厚的内力大不受控制,所以楚婉冰和水灵缇才能从她寝宫全身而退。

    当煌天摩耶陨落后,沧释天自知形势不容乐观,于是只得解开她最后一道禁封,至于她身世牵扯到的佛道秘辛只有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了。

    苏毓仙解除所有束缚,功力一跃千里,甫一出战便瞬间夺去王栋双眼,可谓是发泄被压抑多年的情绪。

    凌霄跟她过了几招,渐感不支,苏毓仙占尽上风,心情大喜,兰花玉指化作拈花状,透出五色斑斓的光芒,同时背后浮现金色卍字法印,正是佛道合流。

    凌霄心知对方极招将至,便将功体逼至极限,雷罡火气沛然而生,随即便是横刀削斩,刀锋扫过,拉出一道千丈刀芒,劲风灼烈刚猛,足以削平百里高山。

    然而苏毓仙却是冷笑以待,透出万顷佛光,化作浑厚护墙,雷火刀气就犹如劈在铜墙铁壁之上,不但不能伤敌,还遭反震,此等护身气劲堪比菩提金身。

    凌霄五内翻滚,气血倒流,嘴角再添新红。

    雷火部众眼见主将危难,忠心护主,自发结阵迎战。

    雷云部登上天际,行云布雷;火莲部足踏实地,引火焚敌,天雷地火上下汇聚,直冲昊天圣母。

    苏毓仙不慌不忙,道袍一摆,玉掌朝前一推,一个五彩太极旋转而出,一招便荡开了天雷地火,随即她劲力一转,太极化卍印,正是一招刚猛无匹的佛门推手,庞大的气劲将二部阵型冲散,重创杀伤不少士兵。

    简单的化劲,直接的平推,仅仅两招便叫雷炎二部损兵折将。

    望着属下伤亡,凌霄心头抽痛,不顾内伤,强发一招,掩护众人后退。

    苏毓仙讥笑道:“逃得掉吗?”她驾起无色云霞在后追来,凌霄且战且退,为了掩护下属他已硬接了对手数十招,内伤极为严重,仅凭意志强撑身躯。

    退走五里,忽见前方有支军马接引,高举雄狮白象旗,领军者正是妖族两大长老豸冠、百战。

    按照原本的计划凌霄和王栋前去挑战,若能引出敌军便诈败不敌,妖族的狮象兵则在后方接应,但却见到惨败的陌刀骑,两妖心知不妙,于是便主动出击,营救凌霄。

    果然遇上败退的雷火二部,而主将凌霄也负伤在身,偏偏身后追兵只有一朵五色彩云。

    豸冠长啸一声,率先扑了上来,祭起狮王拳,抡起斗大的拳头遥发一记拳劲打向五彩云霞,他这一拳卯足了气力,拳劲犹如奔雷霹雳,又似平山巨炮,径直打在五彩云霞之上。

    云霞猛地凹陷一个大洞,云气四散,豸冠嘿道:“虚张声势!”凌霄急忙提醒道:“豸冠长老小心,那云层不简单……”话音未落云气顿时合拢,化作一个巨大的拳头砸了回去,拳劲之中同样蕴含狮王拳的真气,豸冠大惊,急忙双臂交叠护在身前,硬接此拳。

    只听轰的一声,整个人被打上半空,犹如断线纸鸢,鼻青脸肿,好不狼狈。

    百战上前将他接住,但仍被余劲震得后退数丈,气血翻滚难平。

    豸冠稳住身形,只觉胸口一酸,哗啦竟吐了一口鲜血,已然内伤。

    苏毓仙登上云霞,睥笑道:“又来两个不要命的逆贼,今日本座便连取三大贼将,断龙贼一臂,实在痛快之极!”言辞间已把三人当做插标卖首之辈。

    豸冠抹去嘴角鲜血,怒道:“贱人,休得猖狂,本爷爷便跟你殊死一战!”

    他性子刚烈,勇猛好战,岂会对一个道姑屈服,当下压制内伤,祭起一身妖力,凝出雄狮妖相,一侧的百战也同样运起象拔拳,背后也浮现巨象神威。

    两大妖相浮现,二妖立即发起反扑,只看雄狮扑咬,巨象踏足,招招皆是雄沉力,式式尽为灭绝功,两妖尽显悍勇之气,刚猛无匹,有进无退,足可荡平千军万马。

    然而苏毓仙却是从容不迫,兰指一点,云霞散开,筑成一道绵密气墙,尽挡两妖猛招,随既便是刚柔转化,五色彩云分出雄狮巨象的形象,恰似融合两人妖气和本身功夫的反扑之招。

    五彩云兽一举击溃妖气化相,双妖惨呼一声,吐血败退。

    苏毓仙哼了一声,纵身杀入敌阵,玉掌左右挥拂,妖兵不是当场毙命便是妖筋断裂,雷火二部自然来救,但却也是同样下场,伤亡不菲,昔日纵横天下的雄兵此刻犹如鱼腩弱旅,惨遭屠戮。

    凌霄、豸冠、百战三将提气再战,欲阻止她残杀部众,谁料还未近身便被苏毓仙的护身气劲给震退。

    她似有意剪除龙麟军的兵力,对于这三个修为较高的将领不予理会,全神对付龙麟军普通士兵,这些士兵哪是她对手,如今阵型大乱,形式更是一边倒,顷刻便损失惨重。

    她周身缠绕五色祥云,身法飘忽若仙,美妙至极,远远看去只见一朵彩云飘来飞去,但却是夺命凶物,所过之处不留活口,那斑斓丽色就像是毒蛇身上的纹路。

    眼看便要血流成河,尸堆如山,危难关头忽见万剑开路,婀娜仙影介入战局,正是于秀婷亲来救援,只见她剑眉一扬,剑心凝敌,发在意先,锐利剑芒嗖嗖射向彩云。

    剑气并未正面打在彩云之上,而是盘旋在其四周,布成绵密剑阵,封锁其流窜方位,抢救众兵将。

    凌霄松了口气,答谢道:“多谢谷主救命之恩!”原来王栋被人送回军营,龙辉得知此事便推断这大伤爱将的敌人不简单,恐怕单凭雷火二部,狮象妖兵难以匹敌,于是便请于秀婷出战,也幸亏龙辉多留了一个心眼,若不然伤亡还不止如此。

    于秀婷朱唇轻启:“尔等速退,此人交吾!”凌霄与二妖强撑伤体,收拢残兵朝大营撤退,现场只余下于秀婷和苏毓仙二人。

    两女皆是天香国色,婀娜多姿,气质成熟,遥相对峙竟有一番争芳斗艳的滋味,若有外人再次定然会被迷得无法侧目。

    于秀婷感到眼前之人颇为熟悉,但却无从确定其身份,毕竟昊天圣母解开封印后身负佛道魔三大真元,功体特殊之极,连于秀婷也看不出她端倪。

    苏毓仙咯咯娇笑:“想不到竟是于剑仙亲临,贫道这厢有礼了!”虽是口谈客气之言,但手下却毫不留情,只见那五彩云霞涌出八方卦象,竟在剑阵之内另开玄门阵势,以阵破阵。

    “于剑仙,请赐教!”苏毓仙初解禁锢,正是跃跃欲试之时,眼见当世女子高手站在跟前,岂有不挑战之理,她破阵之后,立即发招抢攻,既是试探又是挑衅。

    于秀婷手捏剑指,一剑刺出,顿时指掌相对,莹白如雪的肤色交叠在一起,交汇出一副秀丽画卷。

    交手刹那,于秀婷暗吃一惊,心忖道:“这道姑根基深厚,已经直逼我跟洛姐姐,如此高手怎会默默无闻,就像凭空冒出来一般。”惊愕之余剑指再催三分力,苏毓仙也随之提劲,简单的一招试探便成了胜负之决。

    于秀婷感到对手功力有异,心中更加诧异:“这道姑的内力既有道门的刚柔特性,又有佛门的雄厚沉稳……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特性。”疑惑之余,她脑海灵光闪过:“对了,她内力甚是猛烈锐利,而且劲走偏锋,正是魔界元功的特点!”天剑谷跟魔界多番交战,于秀婷静心一想便瞧出她内力的玄机。

    苏毓仙也是暗自叫苦,她掌心抵住于秀婷的剑指,只觉得锐利剑气雄厚不绝,接连冲击自己气脉,使得她整条手臂刺痛难受,好似每一条气脉之内都藏着一把利剑,正在不断地挥舞劈刺。

    “这贱人不简单,不可再做保留!”苏毓仙当即施展压箱绝学——五方昊宇功!这套功法内融佛道魔三气,外合五彩天穹,精妙绝伦,难做言喻。

    只见她神功初现,一口内劲凝聚气海,转入手臂,尽驱入体剑气。

    浩大真气轰然冲出,于秀婷只觉手臂一麻,竟也被震退,同时剑气也反冲对手,两女皆被对手劲气波及,各自后退,第一招算是难分轩轾。

    解封初战便跟大名鼎鼎的剑仙打个平手,苏毓仙信心大增,运劲提元,全身真气流畅无比,再无昔日那种停滞不畅的感觉。

    于秀婷凝眉问道:“道长武艺超群,不知方才一招是何名堂?”苏毓仙笑道:“剑仙开金口,贫道怎敢不答,此法名曰五方昊宇功,今日算是第一次用于实战,不知于谷主可满意?”于秀婷微微一愣,随即便是淡雅轻笑:“原来道长是新武初展,那吾更加不能占道长便宜,也用一新创剑诀与道长切磋吧!”被对方扳回一城,苏毓仙脸色一沉,但心中却不敢怠慢,凝神屏气,暗聚三元真力。

    于秀婷剑指轻拈,斜指西南,气强而不凌人,宛若深邃水潭,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水底暗流激涌。

    招未出,苏毓仙已然感到沉重压力,问道:“不知谷主此剑叫做什么名字?”于秀婷嫣然一笑,宛如空谷盛开的幽冷兰花,清丽绝俗,吐出五个字:“玄霆心剑。”对方报上剑名,苏毓仙如临大敌,既兴奋又紧张,细腻的掌心竟渗出清冷香汗。

    于秀婷多次从大小凤凰身上领教了妖族神通,之后又与龙辉证得武道新途,于是便集合多家所长另辟剑道绝学,创出了这一套玄霆心剑。

    她先取玄天真龙的玄字,然后那霆、心二字则是取谐音,内藏千丝柔情,万般蜜意。

    “道长,注意了,本座要出剑了!”于秀婷轻笑一声,剑指恢弘一点,一道灼烈剑气猛然射出,但却是毫不起眼,并无任何惊人的威力。

    苏毓仙抬手祭起五色云霞,便要吸纳这道剑气,然后再结合自身功力打回去。

    谁料剑气甫一进入云气,立即产生惊人变化,那朵祥云不断翻涌,好似煮开的滚水,苏毓仙心口一滞,气血倒冲,大叫一声不好,马上后退。

    轰隆一声,一条巨硕的火龙冲霄而起,正所谓风从虎,云从龙,这朵五色云霞顿时便成了火龙附庸,反而倒卷回来。

    苏毓仙花容失色,立即使出另一招式——太极佛印!她玉手结印,外转阴阳太极,内藏卍字法印,先以太极卸去七成火气,再以卍法硬挡余劲,火龙扑下,立即激起出惊人爆炸之力,轰鸣一声,便将苏毓仙方圆百丈烧成焦土。

    苏毓仙是又卸又挡,总算力保不失,但也被逼得鬓乱腮红,娇喘渗汗,露出几分狼狈之色。

    “道长好本事,竟能在火龙爆之下毫发无伤。那再接吾一剑吧!”于秀婷再出一剑,霎时电闪雷鸣,剑化雷龙,轰鸣雷震不断炸响,苏毓仙两耳一阵刺痛,难受异常。

    此招以雷音开路,先扰敌听觉,再以雷煞剑气伤敌,名为雷龙震。

    这玄霆心剑是将龙气运入剑招之中,增添了剑法的灵活多变,亦增强剑气力量,然后再以九为基数,运用了九宫剑诀的道理,结合天心剑器、青莲剑歌,最后再辅以各方绝技贯通剑术。

    此套剑招以九宫属性为初始剑式,分别为天龙变、地龙腾、山龙崩、泽龙踞、风龙啸、雷龙震、水龙吟、火龙爆和中宫聚龙。

    这九宫属性只是剑诀初始威力,尔后只要将九宫龙形稍加改变,便又成了另一套剑术,就像将水龙吟和山龙崩融合成招类似于山河剑界的招式,不但威力惊人,而且比起山河剑界又多了几分灵活,这套剑法的真实威力究竟到达什么程度,于秀婷也未曾体验过,如今遇上这脱胎换骨的昊天圣母,引得她不由得出手试招,以敌祭剑。

    雷龙剑气纵横交错,刚猛无匹,苏毓仙如临大敌,于是再施独门招式——阎魔怒相。

    只看她双掌合十,四周彩霞涌动,云气幻化出一尊狰狞巨魔,只看那尊巨魔身披袈裟,头顶道冠,左持戒刀,右握拂尘,全身绽放五色光华,显得不伦不类,但却威猛绝伦。

    那尊阎魔扬起拂尘打去,拂尘缠卷而上,瞬间锁住雷龙身躯,正是道门的太极黏劲,随后左手戒刀横空斩下,此刀暗合佛门雄沉若山的内力,一刀便将雷龙断成两截。

    龙形虽散,但剑意犹存,于秀婷剑心催动,散落四周的雷罡剑气立即朝苏毓仙围了过去。

    这些剑气杂乱无章,而且散落四周,极为难防,苏毓仙被打个了措手不及,被雷罡剑气刺破了道袍,还被削下脖颈侧的一簇秀发,险些就被斩首。

    面对这连环不断的雷罡剑气,苏毓仙亦生出应对之策,莲足顿地,踏步挪移,施展五方昊宇功的另一绝招——六道乾坤步。

    这步法同样融合佛门的沉稳和道门的灵巧,只见身法施展开来,苏毓仙宛若脱兔,快若飞鸟,轻敏地避开四周剑气,更突破剑气封锁,直接逼近于秀婷。

    于秀婷剑眉一挑,凝指再出剑,四周水气化龙而生,龙形轻柔迅猛,正是一招水龙吟。

    那条水龙快疾游,一个摆尾就把苏毓仙挡了回去,随后龙口长吟,四周顿显翻江倒海之威。

    苏毓仙只见一股怒涛劈头打下,其势不宜硬接,她立即再踏出六道乾坤步,闪身躲开了怒涛席卷。

    刚一躲开怒浪,却见水龙迎面扑来,苏毓仙暗笑道:“我比你快,任你招式再猛也休想打到我!”身法随心而动,苏毓仙果然轻巧避开水龙扑杀,正待得意之时,忽闻身后龙吟大作,回头一看只见那条水龙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自己身后,可见其速度稳压六道乾坤步。

    水龙扬起巨爪,狠狠拍下来,苏毓仙一咬朱唇,手指结出不动根本印,娇喝一声,舌绽春雷,化出魔皇不动身,屹立怒涛,泰然不动,以雄厚的护身气劲挡住水龙剑气。

    三剑过后,于秀婷大致探清对手实力,也不想继续纠缠,索性直接说道:“道长功体着实让人叹服,今日便到此为止,来日若有缘便再续战吧!”说罢便转身离去。

    第03回不灭凤体

    前军败退,四名大将负伤而回,引起龙麟军营一片轩然,龙辉亲自查探四将伤势,凌霄、豸冠、百战伤势虽重,但只要调息养气一段日子便可恢复,唯独王栋甚是棘手。

    龙辉望着王栋蒙在脸上的绷带,那斑斑血迹,宛若刀剐在心,这时的王栋已经服药止痛,昏睡过去。

    白翎羽站在一侧,看得满心酸痛,她气得猛地跺脚,便要去提枪出战:“岂有此理,待我去杀了那贼道姑!”龙辉喝止住她:“你给我回来,没我命令谁也不许妄言出战!”白翎羽只得无奈听话,但满腔火气仍旧难以平息。

    龙辉寻来医官问话:“王将军双眼还能不能恢复?”军医叹道:“主帅……请恕老朽直言,王将军眼珠子已经被挖出来,恐怕,恐怕是要失明了!”龙辉神情一黯,遣退军医,满腹忧愁和自责,暗叹道:“老王啊,这次是我害了你啊!”这时燹祸走了过来,行礼道:“龙主,属下得知王将军受了重创,不知伤势如何?”

    龙辉便将实情告之,燹祸笑道:“龙主不必忧虑,王将军双目虽失去,但也并非不能复原。”龙辉顿时来了兴趣,问道:“长老有何高见?”燹祸道:“重新寻一双眼睛给他安上便可。”龙辉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着人去办,找几个死囚挖出双眼!”

    燹祸道:“此事不能急,因为人与人之间存在这极大差异,即便眼睛可以重新安上,但却会产生排异,轻则伤口腐烂,重则一命呜呼。”龙辉道:“竟然如此复杂!”燹祸道:“这只是针对普通人而言,但王将军身负天人修为,体质自然不同凡人,自然不会产生这种后果,但普通的眼珠实在不配上他。”

    龙辉沉吟片刻,说道:“当初大战,损失了好几条蛟龙,尸身保存尚且完好,不知蛟龙眼可合适?”但他想了想,又道:“蛟龙眼都快有人头那么大,老王是装不下去的。”燹祸道:“无妨,吾只需提炼龙眼的精华,重新再造一对眼珠,王将军必可复原。”龙辉大喜,便将此事全权交给燹祸负责。

    回到帅营后,白翎羽满肚子火,气得俏脸酡红,跺脚怒嗔道:“岂有此理,先是臭尼姑,如今又有个贼道姑,真是恼人讨厌!”她怒气蒸腾,神力随心而发,在地上踏出一个深坑。

    龙辉哈哈朗笑,白翎羽嗔道:“连损四员大将,亏你还笑得出来,你是不是脑子坏了!”龙辉耸肩道:“当初我还在想该如何输得自然,才能引他们上钩,现在不用烦恼此事”白翎羽诧异道:“现在人家实力大增,就算能引他们上钩又如何捉拿?”

    龙辉道:“无妨,继续按照原计划行事,这道姑武功虽强,但依我看不过是仗着功体特殊罢了,要拿她虽然不易,但要拖住她完全可以。咱们的首要目标是如何在损失最小的情况下制服最后一尊儒武和昊天圣母!”依龙辉前面的打算,既然他们母子急着立功,那便借势使力,让他们立个够,然后布计收拾他们,也算稳步吞噬沧释天的势力。

    龙辉手指轻敲桌面,说道:“现在我们还是占据上风,不必太过激进,只需从小到大,积小胜而取大胜,把沧释天身边较弱的人一个个剪除,最后再集全力收拾沧释天和波旬!”白翎羽道:“那个道姑怎么处理?”龙辉道:“我从凌霄身上的伤势推断,她的根基应该不至于达到破虚境界,之所以能抗住于谷主的剑术,定然是借助特殊功体。”

    白翎羽道:“那么,就让破虚高手去收拾她!”龙辉摇摇头道:“那贼道姑功法玄妙,她若要逃走,恐怕破虚高手也杀不死她。所以得细心布置一番,挖个陷阱给她跳下去。”白翎羽追问道:“什么陷阱?”龙辉道:“还没想好!”白翎羽柳眉一挑,哼了一声,便气鼓鼓朝外走去,龙辉问道:“小羽儿,你去哪里?”白翎羽道:“心情不好,去练功!”她每当心情不佳便会练功发泄,这点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但她天生神力,每次发泄都闹得天翻地覆,军中将士那是人人自危,谁也不敢靠近这头母麒麟。

    她还未踏出帐门,忽闻一股香风扑面而来,幽香甜腻,沁人心脾,白翎羽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推了回去,一张如花笑靥映入眼帘。

    “咯咯,究竟是谁惹咱们公主娘娘生气了?”清脆娇笑,媚眸含情,胜雪白衣,不是楚婉冰还是何人。

    龙辉也是暗吃一惊,这小凤凰不但出关,而且来的毫无声息,刚才推白翎羽那一下,就连他也没看清楚,甚至连她何时靠近帅帐都不知道。

    白翎羽初见楚婉冰,也是喜出望外,道:“冰儿,你什么时候出关的?”楚婉冰亲热地挽着白翎羽的手臂,嗤嗤笑道:“今天早上,然后我就马上赶过来了,顺便来瞧瞧那臭小贼安不安份!”说话间秋翦美眸直勾勾朝龙辉瞥来,含情脉脉又略带幽怨。

    龙辉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深吸了一口熟悉的幽香,道:“冰儿,你可算出关了,这些日子可是想死我了!”楚婉冰像只小猫般在他怀里蹭了蹭嫩玉般的脸蛋,沉醉在爱郎熟悉的气息中,颇为受用。

    龙辉低声问道:“洛姐姐呢,怎么没见她芳踪?”楚婉冰说道:“娘亲随我一同出关的,但她寻碧柔跟无痕去了,说是有些事情要提早布置一下,得借她们姐妹的力量。”龙辉奇道:“究竟是什么事?”楚婉冰神秘一笑,道:“秘密,总之会有你惊喜的!”龙辉不禁莞尔。

    “哎呀,我来的时候,听说王栋他们吃了败仗,这是怎么回事?”小凤凰抬起俏脸,晶莹的眼眸询问地望着龙辉。

    龙辉便将事情说了个大概,楚婉冰听得眉头微皱,呢喃道:“这道姑究竟是何来头,连败我军四员大将,就连二娘也拿不住她。”“姐姐!”魏雪芯得知楚婉冰来到,欣喜若狂地奔到帐中,开口娇呼,身后则跟着于秀婷。

    楚婉冰也是一阵欢喜,迎了上去,跟妹子抱在一块,姐妹两额头对点,互相嬉笑问候。

    楚婉冰见妹子脸色红润,如花沾露,娇艳欲滴,便知那小子滋润有道,便在她耳边吹气如兰地道:“雪芯,最近小贼是不是很宠你啊?”魏雪芯耳根一红,啐道:“姐姐,你说什么话呢……”这话声音虽然低微,但却落入于秀婷耳中,也是叫她芳心乱颤。

    楚婉冰咯咯笑了几下,也不再作弄这害羞的妮子,向于秀婷问好:“二娘,许久不见,您脸色越发红润,比以往更加精神哩!”于秀婷心思何其敏锐,自然听出了这妖妮子的话中有话,脸颊一阵烘热,想到这妮子跟洛姐姐闭关许久,以她们母女的关系自然是无话不说,自己跟龙辉的事也十有八九已经被这妮子知晓。

    于秀婷干咳一声,压住腮边红润,转移话题道:“那个道姑与我交过手,她武功极为特别,她行招运式间都会绽放出五色光华,而且尚有佛道真元为根基,最叫人诧异的还是佛道真元之中似乎还有丝丝魔气。”五色光华?楚婉冰顿时想到了一个人,脱口而出道:“难不成是昊天圣母那贱人?”于秀婷摇头道:“我见过她,气质跟昊天圣母截然不同,再者她身负佛道真元,不像昊天圣母。我也用过剑心试探,并未发现什么端倪。”楚婉冰蹙眉道:“这道姑让人好生诧异,不如我去会她一会!”白翎羽也正有此意,便应和道:“好啊,冰儿,我也跟你去,随路替你压阵!”楚婉冰笑道:“出战一事,还得由咱们主帅决定,是不是啊,主帅夫君!”后面一词带着几丝甜腻嗲人的嗓音,酥媚入骨,就连于秀婷都险些想替龙辉答应下来。

    龙辉打了个冷战,醒悟过来,嘿道:“臭丫头,又对为夫用媚术!”楚婉冰咯咯笑道:“人家只是向你展现闭关的成就嘛,别生气啦!”龙辉叹道:“既然冰儿和小羽儿都主动请缨,那便再去会她一会吧,不过这次,我也要亲临战场。”

    于秀婷也道:“对方高手众多,只是你们几人显得有些势单力薄,不如也请净尘道长一并出战吧!”楚婉冰眨了眨眼睛道:“夫君,你想到什么了吗?”龙辉奇道:“什么?”小凤凰嘟嘴嗔道:“就是什么啊!”龙辉这才醒悟过来,捏了把她嫩脸道:“是呀,确实想到了什么!”白翎羽被他们什么什么的哑谜弄得昏头转向,不禁跺脚嗔道:“什么什么,你们究竟说什么!”这一通的绕口令,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了。

    龙辉笑呵呵地凑到她耳边,说道:“咱们这次可算是军中高手尽出,对方的主力想必也不会闲着,不如就趁此机会,再诈败一回!”白翎羽这才恍然大悟。

    龙辉点齐三千金麟卫,人数虽不多,但随军出战的高手确实不少,楚婉冰、魏雪芯、白翎羽三人居左,于秀婷、净尘两大破虚高手屹立于右,后方金麟卫气势逼人,军容鼎盛,随意一站觉凛然逼人。

    龙辉哈哈一笑,领着众人登上云端,御风而行,直奔敌军帅营,龙麟出行,天象剧变,顿时雷云翻滚,狂风大作,日月无光。

    强大的敌意压迫而来,朝廷军立即生出反应,调兵遣将,全营戒备。

    龙辉领着众人降下地面,三千人马一字排开,军旗飘舞,兵戎待发,自有逼人气势。

    敌营辕门迅速开启,一支兵马迎面冲出,摆好阵势,与龙麟军对峙僵持。

    龙辉扫了一眼,只看对方军中好手林立,仇、张二帅居中,策皇图、波旬分列左右,后边则有佛道弟子,佛门之中十八罗汉、八大金刚赫然在其中,而道门队列中仍是灵隐子、丹松道人、六独师三大练气士为主,另外更多出一名美貌道姑,雪肤朱颜,衣衫飘逸,想来便是那打伤凌霄等人的道姑。

    张焕雨扬声道:“大胆逆贼,方才教训还不够吗,居然还敢过来送死!”龙辉冷笑道:“张大帅,咱们双方对骂了也有些日子啦,今天你们骂我们窃国逆贼,明天我们骂你们昊天走狗,来来去去互喷口水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明刀明枪地大干一场!”仇白飞嘿嘿道:“看来阁下是来讨回下属兵败之仇了!”“然也!”龙辉指着苏毓仙道,“那个道姑,伤我爱将,可敢出阵一战!”苏毓仙脸色一沉,正欲答话,却被策皇图抢先一步道:“苏道长连克强敌,真元自有亏损,阁下精神十足,又是当世巅峰高手之一,这般动手未免有失身份吧!”他这句话不但是推掉龙辉的挑战,更僵住于秀婷和净尘二人,毕竟两人也是当世顶尖高手,跟一个真气耗损的道姑交手岂不有失身份。

    一声银铃脆笑响起,白衣倩影踏出阵来,朝廷军众人心跳突然加速,顿觉骨软身乏,竟提不出半点力气。

    苏毓仙看清来者,杏眸瞪圆,几欲喷火,恨不得将这小妖女碎尸万段。

    楚婉冰咯咯笑道:“既然如此,那便由妾身出战,向这位苏前辈讨教一二!”她称对方为前辈,便可抵消那所谓的真气耗损的借口——以晚辈身份迎战,而你这做前辈的也耗了点力气,咱们双方情况对等,正好公平一战。

    策皇图脸色也是为之一沉,淡然道:“原来是小妖后,不知苏道长意下如何?”苏毓仙冷声道:“战之何妨,但既然小妖后亲自上阵,咱们双方不如下点赌注,也不枉此番对垒!”楚婉冰道:“此言甚是,不知苏道长想要什么赌注呢?”苏毓仙朝策皇图望去,说道:“贫道只是客座,一切还得请策大人做主!”策皇图读懂了她这个眼神,心中明了,开口问道:“还是小妖后先说说,我军该下什么赌注吧!”楚婉冰眼神一寒,说道:“高鸿,你们要是输了,就把高鸿那厮绑过来给我们!”

    策皇图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你们若是输了,就把高大人身上的蛊毒解去,如何!”楚婉冰眼光迅速落在苏毓仙身上,见她神情竟然紧张了几分,似乎正在等待自己的答复,看到这一切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好你个贼贱人,装模作样倒也有一套,先扮皇妃,又装道姑,竟连二娘也被你瞒过了!从她现身开始,看到这道姑的眼神一直紧盯自己,于是便寻了个机会将高鸿之事提到台面,便是要观察这道姑的应对,然而苏毓仙表情的变化,以及跟策皇图的眼神交换都一一落在小凤凰眼中,以她七窍心思自然推断出其真实身份。

    既然已经确定了对方身份,楚婉冰立即神念传音,将此事告诉众人,龙辉等人得知此事后心底都是一惊。

    “冰儿,那昊天圣母对你恨之入骨,你千万小心!”龙辉担忧娇妻安危,便暗中提点。

    楚婉冰心底一甜,回音道:“没事啦,我闭关了这么久,难不成还怕这老巫婆,就算打不过她,自保也不成问题!”楚婉冰颔首点头道:“筹码对等,倒也公平,那便请苏道长赐教吧!”苏毓仙一步踏出军阵,但她这简单的一步却如同缩地成寸,嗖的一下就闪到楚婉冰三尺当前,盈盈水眸透着深刻恨意杀念。

    面对昊天圣母的强势威压,楚婉冰仍旧巧笑嫣然,宛若春风和煦,冰雪初融,说不出的柔丽娇媚。

    苏毓仙袖袍一摆,娇躯绽放五色光华,云气成雾,正是五方昊宇功的绝式前奏,楚婉冰敛神以待,反手拔出凤嫣宝剑,鼓劲入剑,剑身嗡嗡作响,毫不相让。

    苏毓仙玉掌一扬,五色彩云化作滔滔掌势猛地击来,楚婉冰剑锋游走,以柔制刚,以巧对强,稳守不失,初招二人算是不分上下。

    第二招,苏毓仙祭出阎魔怒相,只看五彩云内巨魔驾驭佛道法器,左右夹击。

    楚婉冰施展云霄六相,虚生幻影,巧避杀招。

    苏毓仙见她身法快敏,便踏出六道乾坤步,追击而来,如影随形,大有不杀敌人誓不罢休的架势。

    楚婉冰暗笑一声:“贼贱人当真嚣张,也罢,就拿你来试我新招!”念想一起,意随心生,楚婉冰莲足一顿,剑锋虚指,一股凛冽火劲透体而出,剧烈的高温席卷全场,众人无不得运功护体,力抗高温热流。

    身处核心的苏毓仙觉得体内水分仿佛被蒸干,骨肉几乎融化,她急忙运足内力,抗衡这股高温。

    这边楚婉冰娇喝一声,猛地再掀波澜,滔滔气浪冲向苏毓仙,将她硬生生震开了十余丈。

    高温缓缓散去,四周都是蒸气白烟,浓烟之中,唯见倩影玉立,凤凰浴火。

    楚婉冰此刻右手反握凤嫣于背后,左手轻轻摊开,掌心浮起一团白色火炎,莹白剔透,与她的那身白衣相互映衬,说不出的清丽绝俗。

    龙辉凝神望去,觉得那团火炎虽不如光明业火霸道,也不似她母亲的凤火那般灼热,但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不单单是一团火,而是燃烧着一个世界,一个天堂,那种包含万物的感觉与龑武天书颇为相似。

    昊天圣母也感到了异常压力,素白玉手化出鲜花形状,如烟如雾,似梦似幻,瞬间结成不动根本印,祭起魔皇不动身,打定主意先稳守,摸清这小妖女的底细再做打算。

    楚婉冰冷笑一声,左手五指一握,手中白炎立即从指缝射了出来,化作千万利剑,铺天盖地地刺向昊天圣母。

    苏毓仙鼓足全身真气,不动魔身绽放五色光华,硬接这白炎剑气,然而甫一接招便大吃一惊,这些剑气初看只不过是锐利而已,然而一旦击中目标,马上释放灼热气流,先烧开护身气劲,然后剑气再钻入体内,蕴劲聚拢,之后再猛然爆发,由内至外摧毁肉身,任你护身真气再厚也毫无作用。

    苏毓仙觉得经脉剧烈灼痛,五脏六腑仿佛都要炸开,当下深吸一口真气,内聚佛道魔三家真元,以道元温养经脉,强化肉身,再以魔元迅猛的锐劲将火焰剑气推出体外,最后则以佛元雄厚的特性稳守阵脚。

    这一切只在火光电石间,然而苏毓仙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她解开了本源封印,可以随意调用三家真元,恐怕早已一命呜呼。

    “不可再接触这妖女的火炎!”苏毓仙试出对手厉害,立即起了对策,云袖飘舞,将五色云霞布散于四周,以云霞之气隔绝火炎烈劲,正是五方昊宇功的“佛云仙道手”此招以佛门雄厚的掌印为本,辅以道门巧劲推手,集攻防一体。

    楚婉冰再发白炎剑气,但看彩云翻舞,飘忽若神,团团云雾将剑气一一吞噬,随后剑气爆开,将云气尽数蒸干,但剑气的威力也在这个过程中消弭殆尽。

    苏毓仙云手轻推,五色云气再度合拢,然而这些云气却是火热灼烈,正吸纳了部分烈火剑气所生成的火烧云霞。

    楚婉冰不畏其云雾,不躲不闪,任由火云烧身,仗着凤凰血脉反纳这火云热力。

    凤凰乃天生火灵,本该不畏热气,但楚婉冰触及云雾的瞬间,花容晦暗,眉心顿时涌上一股青紫丧气,显然是中了某些暗算。

    苏毓仙哈哈大笑:“小妖女,你以为贫道的云霞就只有区区热能乎!”她这火云仙霞其实还蕴含着佛道魔三家真气,当楚婉冰承受热能的同时,三股真气便趁机侵入她体内,给她吃了个闷亏。

    苏毓仙自知这小妖女能耐,并不认为这点小暗算就能伤及她,于是把握楚婉冰露出的一丝破绽,抬掌便打,这一击可是鼓足十成功力,猛地拍在小凤凰身上。

    楚婉冰娇呼一声,嘴吐朱红,一口触目惊心的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如断线纸鸢朝后跌去。

    龙辉急忙跃出,将她抱在怀里,望着她挂着鲜血的朱唇,心痛不已,便欲出手斩杀这贼道姑,这是楚婉冰不住咳嗽,面若金纸,伤得不轻。

    策皇图大喜,笑道:“妙哉,妙哉,苏道长果然本领高明!既然我方已胜了一仗,便请贵方交出解药吧!”楚婉冰掏出一瓶药丸,交给龙辉,示意他丢给对方。

    龙辉正焦急她伤势,心头恼火,便要一把捏碎药丹,让高鸿那厮永受折磨。

    楚婉冰虚弱地道:“夫君……愿赌服输,把解药给他们吧!”说话间眼眸闪过一丝狡黠,而且眼光清澈,毫无伤患的颓废。

    龙辉见状,故作长叹惋惜,便将药丹丢了过去。

    策皇图接过丹药,问道:“这丹药是真是假还不曾得知,你们可莫要用假药加害高大人啊!”楚婉冰咬牙道:“本宫说话算话,此药确实能解阴阳蛊,你若不信,便取姓高的一些精血,将药丸融入血中,看看血中毒性是不是已经解除!”策皇图着人去取血,很快便取来了一小瓶鲜血,然后磨碎药丹,将药粉倒入血中,然后将鲜血递给身后的一个女子,这女子粗衣麻布,相貌平平,面色略为枯黄,但一双眸子却是清盈若水。

    楚婉冰一瞧便知此女是易容改装,再联想到策皇图将这鉴别工作交给她,立即猜出其身份——八部乾闼婆。

    乾闼婆仔细闻了闻鲜血,朝策皇图点了点头:“毒性已除!”策皇图和苏毓仙总算放下心头大石。

    龙辉冷哼一声,用披风将她裹在怀中,道:“我们走!”龙麟军众人嗖的一声,飞离敌营阵地,鸣金收兵。

    虽说苏毓仙再取一胜,朝廷军士气大增,但龙麟军内尚有三大巅峰高手压阵,仇白飞也不敢轻易追击,便趁着胜利势头向苏毓仙庆贺道:“苏道长今日可谓是大显神通,先败敌军四大猛将,再于阵前力挫小妖后,大长我军士气,待本帅奏明圣上,厚谢苏道长!”苏毓仙淡淡地说了一声“多谢”然后全副心思都放在那丹药之上。

    回营后,帅帐内已经炸开了锅,白翎羽和魏雪芯忧心忡忡地询问楚婉冰伤势,急得小脸通红。

    忽然,楚婉冰猛地睁开眼睛,咯咯一笑,从床上跳了下来,精神十足,毫无受伤的样子。

    这个景象就连一向镇静的于秀婷也吓了一跳,她可是见到了苏毓仙那一掌的威力,她自问换了自己受上那么一掌也未必能撑得住,最少也得养上十天半个月才能痊愈。

    “冰儿,你,你没受伤?”于秀婷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楚婉冰笑道:“是啊,刚才为了瞒过敌人,只得咬破舌头,害得二娘你们担心了,真是对不起。”于秀婷更是惊奇,说道:“那苏毓仙虽然根基尚未达至破虚境界,但那一掌也是她全身功力凝聚,再加上她功体特殊,莫说天人高手,就算是二娘也未必能让她打上一掌而不伤,冰儿,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白翎羽也插口道:“难道冰儿你突破了天人境界?”魏雪芯道:“姐姐你闭关这么久,又有大娘指点,以姐姐的天赋要突破也非难事。”说到这里,魏白二女都不由得向她投去羡慕的眼光。

    楚婉冰笑道:“破虚境界没有相当的积累岂可突破,遥想当年舒后娘娘,也在天人巅峰停滞了许久才悟出破虚之道,我就闭关了两个月,哪会怎么快领悟哩。”

    魏雪芯奇道:“但姐姐你明显是受了对方一掌,难道身上带了什么护甲?”楚婉冰摇头道:“若我带有护甲之类的东西,昊天圣母一掌打下便可察觉端倪,她立马就会知道我在诈败,以她和沧释天的智慧想必也能推出我方诱敌深入的意图,后边要想收拾她跟高鸿可就难了!”白翎羽也是奇怪,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婉冰眨了眨眼睛,道:“我融合了第八凤魄,悟出了一门武功,同样也修成特殊的功体,成为不灭凤体”龙辉也来了兴趣,问道:“冰儿,既然有了新招式,也给咱们开开眼界吧!”其余三女也向她投来期待的目光,楚婉冰笑着点头,随即默运玄功,施展出真功夫……”呼!”看过楚婉冰的不灭凤体,龙辉和于秀婷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魏雪芯和白翎羽更是看得呆住了,可谓是惊采绝艳。

    龙辉问道:“冰儿,你这套新的武决叫什么名称呢?”楚婉冰道:“叫做玄凰武典!”凰者,雌也,而又列在玄字之后,后边蕴意同样不言而喻,先有玄霆心剑,再有小凤凰的玄凰武典,浓浓柔情,深深蜜意环绕心头,龙辉心中喜悦,仿佛已经拥有九天十地,寰宇万界。

    于秀婷脸颊一阵烘热,心中也想起了那套玄霆心剑,自是明了这小妖女的心意。

    白翎羽有些粗条,并未深究名字背后蕴意,直接问道:“冰儿,你这武典有何名堂,快给咱们说说看,是不是也想龑武天书那般分为什么九章四篇的!”楚婉冰笑道:“武典二字不过是我叫得顺口就安上去而已,其实现在只是一个大纲,很多细节还未完善,还不足以称为典籍。”都是自家人,楚婉冰也不藏私,把玄凰武典说了个大概——此典初步定为四大篇章,分别是火源、融神、生灭、五太。

    所谓火源,正是取自天地初成的第一缕火焰,此火令人类得以延续,历史得以传承,但亦让生灵涂炭,烽烟漫天,可谓是得与失的感悟;融神一篇,乃小凤凰融合正邪神通所创,行招运式间已经摒去原本武功的痕迹,只余下招意精髓,无招胜有招,无变化万变。

    而生灭便是对生死存灭的感悟,配合第八凤魄,将五色凤火生化凝练,蕴含出操纵生死的火焰,分为黑白两种色调,白火主生,除了有疗伤回元的神效外,还有生生不灭的效果,只要她念头不灭,白色火焰便一直燃烧下去,今天与苏毓仙一战,楚婉冰用的白火便是出自生灭篇,但她未尽全力,所以被昊天圣母以云手扑灭。

    另外一种黑色火炎主灭杀之意,火焰并无强烈的高温,但却可以从本源上焚灭物体,万物触之立即消散,不留一丝痕迹。

    至于五太篇,便是由先天五太为根本,乃宇宙初成之形态,其立意不逊龑武天书,甚至可以说是龑武天书虚空和宇宙篇的结合。

    听了楚婉冰的解释,龙辉等人不由得称赞连连。

    说完武典概要,楚婉冰眯着媚眼笑道:“现在人家可是伤患人士,重伤垂危,咱们的龙主夫君爱妻心切,便足不出户替妾身疗伤。小贼,你说是也不是呢?”

    龙辉会心一笑,点头道:“冰儿所言甚是,这些日子,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帅帐,我要专心替我爱妻疗伤。副帅白翎羽守在帐内替我护法,军务则交给军师风望尘打理!”白翎羽眉开眼笑,拍手道:“如此这般,就不信那厮还不中计。”龙辉点头道:“对方必然会认为我替冰儿疗伤而损耗真元,戒心大大降低。”楚婉冰道:“小贼,我方才自作主张了一些事,你千万不要生气。”龙辉笑问道:“冰儿做的事一定是对为夫有益,就像当初高鸿那样,我怎么会生气呢?”

    楚婉冰笑道:“巧了,这事确实跟高鸿有关!我保证他们母子两很快就会暴跳如雷,领兵杀过来!”龙辉问道:“难不成解药有问题?”楚婉冰笑道:“是也非也!解药确实能解阴阳蛊,但却有后患无穷。”龙辉道:“就算是这样,对方可是有乾闼婆这等用毒行家,她完全可以试出解药是否有问题。”楚婉冰笑道:“对啊,就因为她是用毒行家,成日练毒而形成的抗毒体质,所以昊天教内也就只有她敢亲身试毒,这解药便是由她先行尝试,确定没问题后才会给高鸿服用。”龙辉纳闷道:“这不是露陷了吗?”楚婉冰摇头道:“不会,她吃下去不会有问题,而且滋养元阴,受用无穷。”这话听得众人越来越好奇。

    龙辉还有一个疑问,又说道:“我当初听说阴阳蛊寄生于人体阴阳二气,以气孕毒,蛊虫便跟阴阳二气练成一体,不分彼此,拔蛊便等同于拔出阴阳二气,令宿主死亡,所以是无解之毒,这解药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楚婉冰道:“蛊虫适应活体的阴阳二气而存,以气为生,这便是阴阳蛊的特性,从理论上来说,只要能迅速并从根本改变体内阴阳二气,也就是颠倒阴阳,蛊虫便会适应不了环境而迅速死亡。”

    龙辉更是好奇,问道:“迅速而又根本地改变阴阳二气?解药对高鸿有害,但对乾闼婆有益……冰儿啊,冰儿,你把咱们都弄糊涂了,难道这药还会分辨服用之人而产生不同效果吗?”楚婉冰神秘兮兮地道:“傻哥哥,要想改变一个男人的阴阳二气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呢?”龙辉还是不解,朝于秀婷望去,于秀婷也是摇了摇头。

    楚婉冰发出一阵娇笑,似乎遇上什么高兴有趣的事情,笑得捂着肚子弯下腰去,她上气不接下气举起手掌,撮指成刀,目光则瞥向龙辉胯间,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龙辉顿觉脊背发凉,汗毛都倒竖而起,心里暗叹一声好毒的小妖女!楚婉冰继续说道:“男人要根本上改变阴阳二气,就直接切了做太监,做个不男不女,简单轻便,但女人要想改变阴阳二气可就没这么简单了!”龙辉听着她口中吐出那简单轻便四个字,顿时哭笑不得。

    魏雪芯问道:“那姐姐,你究竟给了那高鸿什么毒药?”楚婉冰嗤嗤娇笑:“断阳丹!”魏雪芯问道:“那为什么乾闼婆试不出来呢?”

    楚婉冰道:“医理所言,人体之气分为阴阳,阴者有真阴和元阴,阳者有真阳和元阳,这真阴和真阳为表,元阴和元阳为本。男子天生阳体,所以有元阳而无元阴,这元阳先滋生出真阳,然后真阳再孕化出真阴,达到阴阳合流,反观女子便是由元阴先后养出真阴和真阳,这阴阳滋生的顺序不同,所以男女体内的阴阳之气也存在很大异。断阳丹是以数十种滋阴之物练就,壮大真阴,正所谓本末倒置,真阴辱阳,先吞噬真阳,然后再断绝元阳,乾闼婆身为女子,体内本无元阳,这丹药对她不但无害,反而有益,但是高鸿则不同,他体内元阳便被壮大的真阴不断吞噬,最后只能做一个不男不女的阉人!”

    “咯咯,儿子做了太监,沧释天能不火吗?”楚婉冰一阵娇笑,”沧释天或许能冷静思考,但他那贼婆娘可未必有这心思,所以他们很快就会主动发兵,咱们只需守株待兔即可!”白翎羽问道:“要是沧贼多留个心眼,再多找几个人来试毒呢?”

    楚婉冰道:“这也不怕,因为断阳丹效果甚是缓慢,是在慢慢侵蚀阳气,需要十天才见效果,但若是亲近女色,半日之内便元阳亏损,终身阉割!沧释天在军营中还不敢太过张扬,只能寻一些死囚来试药,这些死囚又上哪去亲近女色,所以高鸿那贼厮死定了!”龙辉道:“冰儿,这药好像是你第一次用吧,会不会失效呢?”楚婉冰翻了翻白眼,哼道:“谁说的,本小姐可是在活人身上用过呢,效果极佳,一粒下腹,断子绝孙!”龙辉被她后面的这话逗笑了,问道:“这倒霉蛋是谁呢?”“泰王!谁让他打我雪芯的主意,活该他倒霉!”楚婉冰哼了一声,径直说出真相,整个帅帐都惊呆了。

    龙辉叹道:“哎,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楚婉冰柳眉一挑,咬了咬银牙,哼哼冷笑了几声,拉着雪芯小手道:“妹妹,等会咱们去给夫君熬碗热汤吧!”龙辉脊背一凉,急忙双手合十,求菩萨拜佛地向她道歉。

    第04回昊天绝后

    话说苏毓仙连取龙麟军四员大将,如今又当众击败享誉天下的小妖后,朝廷军可谓是一片欢呼,张焕雨命人设下庆功宴,宰牛杀羊,美酒佳肴,款待苏毓仙。

    苏毓仙虽从楚婉冰手中赢来阴阳蛊解药,心中惦记儿子体内奇毒,对于宴席美食并无在意,只求速去探望高鸿状况。

    饮了几杯水酒,苏毓仙推脱道:“大帅,贫道真元损耗甚多,需打坐研习,就此告退,还望大帅见谅!”张焕雨道:“道长贵体要紧,既然如此,便先去好生休养,来日本帅还得仰仗道长神功。”苏毓仙行了个礼节便退出营帐,然后直奔儒武所在。

    儒武巨神由于体积庞大,不宜停置在营内,故而安置在军营东面三里的山谷内,外头派遣五千兵马把守,沿路更是布满哨岗,可见朝廷军对此神物极为重视。

    山谷口前亦有严密岗哨,士兵见有人靠近便喝令止步,苏毓仙立即掏出策皇图给她的通行令,士兵见令才放行。

    进入山谷,只见巨神半跪在地,显然是正在蓄养元力,进入休息状态。

    巨神脚下正站着两个人,乃策皇图和乾闼婆。

    此刻已无外人,苏毓仙也不避讳,直接问道:“皇上,凌云的毒可已解去?”策皇图道:“尚未,乾闼婆正在验药。”苏毓仙朝乾闼婆望去,乾闼婆将药丹一粒粒地倒到手掌上,素白的玉手捧着丹药,好似一朵盛开的白兰花。

    “回禀娘娘,此药确实能解去阴阳蛊毒性,但是否还会对太子有害,还得进一步确认。”乾闼婆将药丹一一捻起,放到鼻端闻了闻,又仔细观望。

    策皇图道:“既然无法确认,那便找几个死囚过来,让他们先来试药,若是不妥便不要吞服。”乾闼婆微微摇头,道:“若这是慢性毒药,一时半刻也不会表现出什么症状。”这时儒武巨神内传来一阵躁动,高鸿的声音响起:“乾闼婆,你究竟能不能解毒,不能就别浪费吾之光阴!”他自从中毒以来便一直呆在儒武之内,早已开始厌烦,性子也暴躁了不少。

    乾闼婆惶恐答应道:“太子请息怒,属下马上就鉴别出这丹药的真伪。”说着她不由分手,将一粒药丹送入口中吞了下去。

    策皇图微微一愣,随即点头赞道:“以身试毒,忠心护主,乾闼婆,朕果真没看错你!”乾闼婆拱手道:“陛下过奖,替吾皇分忧乃臣下本分之事,再说属下常年炼毒,对毒性十分敏锐,这丹药有毒无毒臣下一尝便知。”策皇图和苏毓仙不由得连连点头赞许,两双眼睛都集中在乾闼婆身上,乾闼婆却是一言不发,盘膝坐下,闭目运气,默默地感觉体内状况。

    两人知道她在感受丹药的药性,是否有毒,是否有害,所以都保持沉默,不欲打扰她试药。

    光阴似箭,由中午到日落,黄昏之时,乾闼婆睁开双眼,喜道:“恭喜皇上,贺喜太子,此药不但无害,还有滋阴之效。”策皇图和苏毓仙总算松了一口气,但高鸿却留了个心眼,说道:“当初那小妖女骗我服药,也说是补药,当时我亦未曾察觉有任何毒性,最后还不是一样遭了暗算。”乾闼婆本想说一句太子不善毒性,当然无法察觉,可话未出口便压在喉咙,此话她是万万不敢吐出。

    策皇图道:“既然这样,那朕便让人寻几个死囚来试药,乾闼婆此事叫你负责!”乾闼婆应声答是,取来高鸿身上毒血,便带上几个帮手匆匆赶往附近城郡的死牢。

    她要来三个死囚,分别给他们灌入毒血,半个时辰后,毒性便蔓延全身,她再给他们吞服解药,然后观察他们的状况。

    过了三日,乾闼婆见三人表面毫无异样,再验其血,发觉毒性果真解除。

    她本想回去禀报,但转念一想,还是谨慎一些为好,于是便让人将三个死囚杀掉,剖开身子,取出心肺肝肾脑等脏器,仔细查看,并未发觉脏器有何损害,尔后又用银针和多种试毒之法对脏器进行检测。

    一切手段使完,并未发觉有何异常,乾闼婆总算定下心来赶回去向主子交差。

    得知乾闼婆所作的一切后,策皇图和苏毓仙都觉得已经稳妥,便将丹药送于高鸿服下。

    高鸿兢兢战战服用药丹后,试着凝元调息,真气转动四大周天,察觉并无异样,而体内那如跗骨之蛆的蛊毒也渐渐消失,顿时大喜。

    他早就被憋得发闷,如今得以解脱束缚,立即从儒武内部出来,仰天长吐了一口气,将多日的憋屈给吐出胸腔。

    苏毓仙喜露花容,笑道:“凌云,你可无恙否?”高鸿道:“多谢娘亲关心,孩儿已无恙。如今孩儿只想将龙贼跟他那妖孽女人一并擒杀,以出心中恶气!”苏毓仙道:“吾儿安心,娘亲定会助你出这口恶气,那姓龙的和他那群女人全都不会有好下场!”乾闼婆道:“接到探子回报,龙贼彻夜不出帅帐,白丫头也在其中,似乎是在给那小妖女疗伤。”策皇图见她做事面面俱到,不免暗自欣喜赞道:“乾闼婆,你虽为女儿身,但心思和处事都极为全面,远胜我教中不少男子,真是难得也!”乾闼婆谦虚回礼。

    策皇图朝高鸿望了一眼,说道:“凌云吾儿,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成家立业啦!”高鸿微微一愣,脑中浮现出那抹恬静温柔的笑容,心头一阵抽痛,摇头道:“父皇,逆贼未灭,何以为家!”策皇图道:“你二叔战死,现今我们沧家已是人丁稀薄,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也该留下子嗣了。”高鸿一阵沉吟,低头不语。

    策皇图道:“昊天教历来传统皆是神子娶圣女,如今水灵缇那贱婢投敌叛教,我教圣女之位悬空,仓促间也无法再培养一个新的圣女,那便破格提拔,从教内另选一名元阴纯正的女子为圣女。”苏毓仙问道:“那依照皇上的意思,这新的圣女是何人?”策皇图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朕对乾闼婆甚是中意,她行事果决,思量全面,而且忠心耿耿,着实是圣女的不二人选,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苏毓仙朝乾闼婆望了几眼,见她生得雪肤朱颜,而且本事亦是不小,便也点头道:“皇上看中的自然不会错!”乾闼婆粉面微微一晕,但仍安静地站在一旁,直到策皇图问她是否愿意时,她才抬起头来回答道:“属下一切听从皇上安排。”

    策皇图甚是满意,又问高鸿道:“皇儿,你的意思呢?”自从听到要留下子嗣,高鸿脸色便一直铁青,这时面对生父问话,他哼了一声,冷冷地回答道:“既然要皇要留子嗣,孩儿自当遵从!”策皇图也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满,微微一笑,便对乾闼婆说道:“你如今已是圣女,乾闼婆三字不过是一个名号,你现在便恢复原本的姓名颜慕蕊,从此以后,你便是太子正妃!”乾闼婆,也是就是颜慕蕊磕头行礼,以谢皇恩,高鸿嘴角一阵抿动,似乎正在奋力地压制自己的情绪。

    策皇图对二人扬了扬手,说道:“你们都过来跪下,行礼,现在先以简单的仪式将你们二人身份确定下来,待回京之后,朕便昭告天下,正式承认你们太子和太子妃的身份!”两人连磕三个响头,便算是进行了神子和圣女的结合仪式。

    策皇图对三人交代道:“朕现在率领八万大军回防玉京,我教高手也都调离江南战场,此处便交由你们三人负责,姓龙的小子要替那小妖女疗伤,真元必然亏损,再加上连败数阵,士气正值低落,正可趁胜追击,但这追击也得把握好尺寸,莫要中了对方诱敌之计。”说起向龙辉报复,高鸿心中蓦然升起一阵兴奋,便问道:“父皇,这尺寸是如何把握?”策皇图道:“皇儿,你驾驭儒武巨神可正面强攻,你娘亲则在一侧辅助,切记你们母子一定得相互协助,不可分离,若不然很容易会被人困阵围杀,分而击之。”母子二人齐声应是。

    策皇图又交代道:“慕蕊,你现在也算是朕的儿媳,只要好生辅佐太子,他日披上凤袍也非难事!”颜慕蕊道:“请圣上宽心,妾身定然竭心尽力辅佐太子。”

    策皇图道:“很好,你善于使毒,便作为儒武巨神的后援,助太子毒杀漏网贼军。”交代完这一切后,策皇图又对苏毓仙道:“夫人,你功体虽然完全解放,但根基始终略逊真正的高手,切勿跟龙小子、于秀婷那一类的高手硬拼,正面硬仗便给三教那些人来打。”交代完一切后,策皇图便带着八万大军和隐匿在其中的昊天教高手离去,三教弟子则留在江南战场。

    策皇图离去后,仇白飞等人加紧行军布阵,准备趁着龙麟军士气低落之际,筹谋夺回失地。

    经过一日的部属,仇张二人决定后天便发兵进攻。

    外头布置战局,高鸿一人继续呆在山谷,苏毓仙心疼儿子,便暗中命人给他修建了一顶华贵帐篷,内里布置着檀香桌椅,软垫地毯,香茗烛火,丝绸被褥,高鸿倒也享受了一番太子储君的待遇。

    黄昏已至,高鸿仍未用饭,而是端详行军图,在思索明日该如何配合主力进攻,他望了地图良久,暗忖道:“前段日子,贼军夺取了丹东跟虞城,但吾很快便又重取失地,明日一战我军便是要全力拿下苏明、鹤舟、丹郡、昆岗四城,重新夺回江南的南面战场。”想到这里他缓缓闭上双眼,脑海里仿佛已经浮现了后天大战的惨烈:血肉模糊,烽烟漫天……“明日大战定然会吸引逆贼的主力,到时候南面便是主战场,北面必然有所松懈!”高鸿喃喃自语道,“若我明日驾驭儒武巨神借道苍孁,岂不是可以趁虚而入,直取金陵!”苍孁正是可以为威胁金陵的一个重要城池,上回因为儒武之助再一次回到朝廷军手中。

    念及金陵,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穆馨儿的俏脸,高鸿心里一阵滚烫,暗忖道:“她是我的,她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他两眼陷入一片浑浊,身子朝后躺下,深深吸了一口气,迷离失神间仿佛看到人比花娇的倩影朝自己走来,玲珑婀娜的娇躯散发着成熟沁心的馨香,高鸿心口一阵剧跳,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抱,穆馨儿也是笑语嫣然地朝他走来,靠在他怀里坐下。

    高鸿胸口一热,小腹窜起一股烈火,烘热之极,引得下体昂首欲起,就在气血倒流入男根之际,高鸿眼前忽然一亮,无数剑光射了过来,将他刺得千疮百孔,惨死当场!啊!他发出一声大叫,猛地坐了起来,不住地喘着粗气,额头和脖子上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抹了抹汗水,高鸿叹道:“原来是幻觉……”也不是受了惊吓,还是其他原因,他小腹的那团火炎仅仅燃起点点火星便已熄灭。

    虽是幻觉,但那剑阵的威力却是深刻引入灵魂之中,高鸿仍旧一阵后怕,令得他陷入左右为难之地:“若去金陵受益甚大,但势必跟那剑阵为敌,后果难以预料;若随军出战正面沙场,虽然胜算比孤身前去金陵大,但不能见到她……”这时一只素白玉手轻轻掀起了帘帐,只看一名盛装丽人捧着温热的参汤走了进来,秋翦若水,柳眉含翠,体态风流,一袭宫装裁减得极为得体,既显得华贵大方,又勾勒出玲珑多情的身段曲线,正是新晋圣女颜慕蕊。

    高鸿脸色一沉,道:“你进来做什么?”颜慕蕊俏脸微晕,说道:“殿下毒患初除,元气未复,奴家特熬煮药汤,替殿下进补身子。”高鸿道:“我不需要,你端下去吧。”颜慕蕊道:“但这是娘娘亲自嘱咐奴家端来给太子的,还望殿下不弃。”高鸿语气颇为不悦,哼道:“居然抬出娘亲来压我!”颜慕蕊急忙赔礼道:“殿下,奴家不敢。”高鸿拂袖冷言道:“出去!”颜慕蕊粉面一黯,不敢多语,但却仍旧垂首低眉,跪坐在桌案一侧。

    高鸿不悦地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颜慕蕊面色晕红,眼眸秋波若滴,羞涩地道:“奴家,奴家不敢……但娘娘令奴家今夜来此好生伺候太子殿下”高鸿猛地一掌拍碎桌案,怒道:“什么都要替我做主,她究竟想怎么样啊,你——马上滚!”颜慕蕊道:“奴家蒲苇之姿虽不合殿下法眼,但如今战局已开,正值我教生死存亡之际,除了皇上和圣母之外,中兴昊天之任还需仰仗殿下。奴家虽未修习五彩霞光,但至今仍是处子之身,元阴充足,可助殿下突破武体极限,早日修成光明业火。”

    高鸿扫了她一眼,道:“你是来助吾练功的?”颜慕蕊嗯了一声道:“奴家既被破格提拔为圣女,充当神子鼎炉乃是分内之事。”高鸿暗忖道:“她说得对,只要我能修成光明业火,便可更好地调动儒武巨神,有助于剿灭龙贼,夺回馨儿!”他又朝颜慕蕊望了一眼,见她貌美体媚,甚是绝色,与可叫人如沐春风的穆馨儿相比,又多了一丝艳丽。

    高鸿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过来自己身边。

    颜慕蕊脸颊晕红地挨近了高鸿,淡淡的馨香随着体热的烘托钻入高鸿鼻尖,倒也颇为受用。

    颜慕蕊虽是处子元身,但涉猎广泛,对于男女之事并不陌生,半羞半媚间,秋波迷离,玉手环腰,然后将娇弱温软的身子轻轻挨在男人身上。

    即便隔着衣服,高鸿仍能闻到她身上溢出的芬芳香气。

    馨香入鼻,高鸿只觉得神志有些涣散,然而触觉却是更加敏锐,即便隔着数层衣服,他仍能清晰地感觉到年轻女郎紧绷结实的胴体和滑腻的肌肤。

    小腹之下又燃起一丝火星,火星随即蔓延开来,钻入丹田,流入四肢百骸,高鸿浑身灼热,双目一阵赤红,粗气喘息。

    颜慕蕊被他口鼻喷出热气呵得颈脖酥痒,温嫩的肌肤泛起一片绯红桃晕,随着她体温升高,身上的馨香越发浓郁,高鸿身子越发烘热,情欲渐长。

    昔日的乾闼婆其实除了精于炼毒之外,亦善于调配香料,她身上乃是用多种香料混合而成的“醉风月”多有催情之效,高鸿不觉之间便起了情欲。

    颜慕蕊对于高鸿跟穆馨儿间的纠葛也多少有些耳闻,虽知他心不在自己身上,但这份痴恋之情比起那伪神子不知好上多少倍,如今见他欲念暗生,俊秀面容一片酡红,她竟也是无端心跳转快,呼吸急促,双颊染上一抹粉润。

    高鸿吸入了不少情香,身子一片燥热,又觉身旁佳人肌肤娇嫩,滑如凝脂,体态丰满,凹凸有致,只想早日发泄,不由得低吼一声,猛地将她推到在床,压在身下。

    颜慕蕊芳心砰砰直跳,闭上眼眸,朱唇微齐,喷气若兰,高鸿意识迷离间竟觉得颜慕蕊的容貌跟穆馨儿重叠在一起,情欲难忍,猛地扑到在她身上,寻到两瓣水润的朱唇,一口叼住。

    颜慕蕊呜呜一声娇啼,身子更加烘热酥软,鼻间尽是浓郁的男子气息,启唇奉迎,将嫩滑的香舌探入高鸿嘴中,予他吮吸含弄,渡过香津玉液。

    高鸿虎吼一声,猛地撕烂颜慕蕊的华贵宫装,外衣之下,只见一袭绣着鸳鸯戏水的抹胸映入眼帘,熏翠红艳的缎子盖在白嫩的酥胸上,被肉团撑得满满的,高鸿伸手便捏住一颗饱满,顿感掌心丝滑温润,好似蒸熟的熨烫馒头。

    颜慕蕊娇啼一声,身子虽是酥软,但仍暗运昊天媚术,将体内元阴不断凝于小腹,使得那股处子馨香更为浓郁,高鸿动手剥衣,颜慕蕊很快便只余下抹胸亵裤,雪嫩香滑的娇躯半裸而下,端的是粉腿玉臂,细腰丰臀,失去衣衫束缚,那股子的香味更加逼人,高鸿吞了吞口水,喉头滚动了几下,便迫不及待地宽衣。

    衣衫褪下,高鸿身子尽露,他外表虽然文质彬彬,但早已内修昊天秘法,身上筋骨结实,肌肉精壮,看得颜慕蕊又是一阵心颤,情不自禁地伸出纤纤玉指,拂过他的胸腹肌肤,如谈琴瑟,轻抹暗挑。

    高鸿欲火更甚,仿佛要烧破血肉崩裂出来,嗓子干痒难耐,身子已然生出极大变化,贴身短裤已经被男根胀出一朵帐篷。

    高鸿双手颤抖着扯住她抹胸,向下一拉,撕拉一声,缎子裂开,两团雪润椒乳颤巍巍地抖了出来,两颗乳头宛若嫩玉酥梅,尖尖耸立,羞媚欲滴。

    高鸿俯身低头,双手捧住女郎的乳球,揉捏搓动,任由乳浪奶波翻涌不止,乳脂嫩肉溢出指缝。

    随着身子被亵玩,一股热气由内而外,将她雪润的娇躯逼出一层薄汗,汗水竟毫无异嗅,反倒是香氛缠环,绕梁不散。

    再看乳珠上端也渗出丝丝香汗,汗水慢慢凝聚在峰峦尖端,晶润得就像是晨露娇花,鲜艳之处难以言语。

    高鸿含住一颗乳头,顿觉肉檀肤香,饱满酥软。

    颜慕蕊浑身一僵,啊的一声娇呼出来,两条玉腿羞赧地绞磨起来,腿心不知不觉也有了丝丝潮暖。

    高鸿将下身压在她腿股间,坚挺的男根正好抵住两瓣花唇中央,感觉到她腿心一片润湿,蜜浆更是透过了他的裤裆,暖烘烘的处子私处熏得他马眼涌出一阵酥麻。

    高鸿箭在弦上,猛然一挺腰身,伸手扯开颜慕蕊的亵裤,娇嫩的女郎身躯完全裸露,两条玉腿被他腰肢挤到了两侧,正羞答答地分开私处粉胯,顿减玉壶埋在稀疏的毛发下,再细看一二,她的耻毛竟是暗红色的,被花户玉液濡湿后,暗红更像鲜红,犹若春花红艳。

    得见此等美妙阴阜,高鸿食指大动,一把托起颜慕蕊的玉臀,十指紧紧握住饱满的股肉,将女郎肥脂翘肉上留下一道道的红痕。

    “太子殿下,请运心法!”颜慕蕊腻声娇喘道,她体内的元阴已经聚集完毕,只待高鸿叩关探采。

    在醉风月助兴下,高鸿体内热火沸腾,将光明业火的阳气完全聚在小腹之下,整根阳物好似火烧烙铁般,又粗又烫,龟首肿胀,马眼朝着鲜艳的花唇吐出热气,烫得颜慕蕊又是一阵娇喘,汁水汨汨而出。

    高鸿挺身压下,棒首抵住女郎松软的耻毛,然后压在酥嫩的花唇上,两瓣花唇弹滑紧凑,被男根一压便不情愿地朝两侧分离,但仍倔强地朝内合拢。

    龟首被花唇一夹,高鸿浑身酥麻,说不出的舒服快美,正欲深入再探幽谷暗道,忽然觉两颗卵囊传来一阵酸胀,精门猛然大开,热精激射而出,将颜慕蕊的玉胯射得一塌糊涂,暗红的耻毛犹如抹上了一层白浆。

    高鸿脸蛋顿时憋得通红,颜慕蕊也是好不尴尬,帐内陷入一片肃静。

    高鸿对此十分不解,自己修炼的光明业火口诀不完善,并没有沧子明那不得破身的限制,所以他早已尝过美色,虽说不上骁勇善战,但从来没有这般不济,今天眼看美肉在前居然还未享用便一泄如注,叫他好不纳闷。

    良久,颜慕蕊红着脸道:“太子日夜操劳,还是让妾身伺候您吧!”高鸿喘了口气,心想如此正好恢复一下体力。

    颜慕蕊低下头来,伏在他胯间,五根玉指握住疲软的男根,轻轻捋动,手掌一阵黏糊糊的,上边混杂了男子阳精和她胯间玉液,淫媚难言。

    她捋动了片刻,手法纯熟,时而温柔多情,时而快疾若电,男根很快便有了起色。

    颜慕蕊欣喜,便又要再下一城,张开樱唇小口轻轻嘬住小半个龟首,丁香嫩舌在上端来回环绕,舔洗马眼,卷动冠沟。

    高鸿自从考上文状元后,官居高位,风尘之地的应酬自然不少,但却从未尝过此等销魂口技,几个起落便品得阳精凝聚,男根重起,兴致勃勃。

    颜慕蕊雪靥娇红,感觉到手中之物越发灼硬,欣喜不已,便再接再励,猛地将男根吞了进去。

    龟首抵住嫩喉软脂,半吞半咽,销魂蠕动。

    倏然,高鸿感到丹田一阵刺痛,腰间顿时一木,聚集的阳火真气难以控制,嗖的一下便散入四肢百骸,高鸿本能地推开颜慕蕊,顿时尖叫一声,向后仰头,猛地倒在床榻上。

    颜慕蕊花容一愣,颇似尴尬和无奈,心想:“难道太子殿下不喜我这般伺候吗?”疑虑未止,却见高鸿双腿不住抽动,男根一胀一缩,几个摇摆便是马眼倏开,白浆一注又一注地射了出来,好似血脉喷射,劲力十足,打在颜慕蕊脸上,粘稠的白浆顺着美人玉靥滑落下巴,然后滴在乳间,景色艳媚之际。

    然而阳精就像是决堤大河,怎么也止不住,射出来的东西也渐渐变稀,之后竟带着丝丝艳红,到了最后便是鲜血直射,触目惊心。

    颜慕蕊霎时花容变色,脸色惨白,再无冷静从容,整个人就像是个无助的弱女子般,发出凄厉的尖叫。

    “发生什么事了?”一声清脆女音响起,只见苏毓仙迅速奔入营帐,儿子跟钦定的儿媳圆房,她便一直守在外头,原本想替高鸿护法,助儿子增强修为,谁料一进来便看到触目惊心的一幕。

    颜慕蕊染上了红白之物,而高鸿则有气无力地瘫在床上,男根不住射血,苏毓仙是过来人,自然比颜慕蕊见识的多,一看便知高鸿是阳虚之态,立即出手救援,扶起高鸿,在他背上连点数个穴道,这些都是蕴含阳气的穴位,藉此激发高鸿的阳脉。

    阳气激发之后,却是越射越多,这男子元阳就像是止不住的决堤,不断地朝外喷射。

    苏毓仙顿时急了,朝着颜慕蕊怒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颜慕蕊被喝醒,急忙过去替高鸿把脉,这一把之下才知事态严重。

    她脸色惨白,悲哀之情溢出眼眶,喃喃自语道:“我中计了……那不是什么解药,是我害了太子!”苏毓仙闻得此言,更是惊怒非常,颜慕蕊凄然哀哭,扬起玉掌便朝自己天灵拍去:“我害了太子,便以死谢罪!”苏毓仙一把架住她手掌,阻止她自裁,随后反手便是一个耳光,喝道:“你这没用的贱人,吾儿已经这般模样,你休想一死了之,再不快些救人,本宫叫你做鬼也不得安生!”

    这个耳光反倒让颜慕蕊冷静下来,她思绪若潮,迅速寻觅出了补救之道:“娘娘,请封住太子的九阳要穴,锁住阳气!”苏毓仙瞬间封住高鸿的九阳穴位,元阳流失得以缓解,高鸿才不至于因为脱阳而亡,但危害仍旧无法消除。

    见高鸿暂时无恙,苏毓仙冷着脸问道:“乾闼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太子还会这般!”颜慕蕊哀叹一声,垂泪道:“是属下无能,没看出贼人的暗招,这解药虽然可解蛊毒,但却是以另一种有害方式杀灭蛊虫。那解药以壮大真阴的法子大规模地改变人体的阴阳气息,让蛊虫无法适应环境而死亡,我若早些看出这损招,太子便不会遭此劫难。”

    苏毓仙道:“你不是验过解药了吗?”颜慕蕊道:“奴家乃女子之身,真阴壮大影响不但无害反而有益,但太子却是男儿身,真阴壮大便是反噬元阳。”苏毓仙勉强压制住杀心,沉声道:“你也在几个死囚身上试过药,难道看不出来吗?”颜慕蕊苦笑道:“服药之后,若不近女色表现便不明显,一旦亲近女色,女子的真阴便会加速元阳的衰竭。所以太子才会……”苏毓仙道:“我只想知道太子有没有事!”

    颜慕蕊支吾道:“太子性命无恙,但,但却……却无法人事!”苏毓仙眼中杀光绽放,激怒无比,真气猛然爆发,轰隆一声便将山谷夷为平地,吓得颜慕蕊浑身哆嗦。

    苏毓仙发泄一通后,寒着脸替高鸿清理身子,穿上衣服,又朝颜慕蕊道:“穿上你的衣服——跟我走!”秀气的眼眸透着寒冽杀光,颜慕蕊险些吓得瘫坐在地,她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站起,胡乱拾了几件衣服穿上。

    山谷惊变,惹得四周士兵前来,士兵认得这屡败反贼的美道姑,见她此刻杀气腾腾,谁也不敢上前,最后还是惊动了高层。

    仇白飞连夜赶来,看见昏迷不醒的高鸿,和满脸血迹的颜慕蕊,他也是惊愕万分,便向苏毓仙询问道:“苏道长,这是怎么一回事?”苏毓仙一字一句地道:“大帅,贫道不将龙贼碎尸万段,誓不为人!”字字若刀,扪在心头,宛若最恶毒的诅咒。

    仇白飞看见高鸿的惨状也猜到了几分端倪,但却觉得甚是好奇,暗忖道:“高鸿虽是身居高位,与这道姑应该见不到几面,为何她一副杀意滔天的模样。听说高鸿是孤儿,难不成这道姑是他生母不成?”这些话不过是憋在心里,仇白飞还不至于蠢到说出来,苏毓仙激动地道:“大帅,逆贼欺人太甚,决不能轻饶,还请大帅速速出兵讨伐!”仇白飞道:“高大人受此劫难,吾等也是十分哀痛,但如今军备未齐,贸然出兵不过是枉送性命!”苏毓仙咬牙道:“仇白飞,我不管什么,你发兵也罢,你不发兵也罢,总之我绝不会让那对狗男女活过今天!”

    说着回头向颜慕蕊瞪了一眼,喝道:“贱婢,待逆贼死光后,吾再跟你算账!”

    颜慕蕊花容惨白,吓得浑身发抖,却是不敢多言。

    “阿弥陀佛,苏道长,可愿听老衲一言!”就在此时,波旬已经赶来,看见苏毓仙那模样便立即劝阻,“道长,此刻确实不宜进攻,还请道长暂息雷霆!”

    口中说着客套话,神念却转达真实意图:“圣母娘娘,令郎之事虽然可惜,但娘娘若想报仇就得先冷静下来,要是现在贸然攻击敌营,不但不能杀灭逆贼,反而会将自己搭进去,难道娘娘就忍心让令郎饱受丧母之苦吗?”苏毓仙这才算勉强冷静下来,朱唇抿动了几下,哼了一声道:“是贫道失态了,我们便继续按照原计划执行吧!”说着便抱起高鸿离开现场。

    然而就在高鸿蒙难之际,龙麟军营内,同样是帐篷,却是截然不同。

    帅帐周围布满结界,隔绝一切声音,内里却是娇喘媚笑,春风盎然……

    第05回群龙戏凤

    借着所谓疗伤之便,营帐内再无外人,只有龙楚白三人在内,小凤凰多日不见爱郎,心中早已思念之极,此刻再也安奈不住,乳燕投林般一股脑地栽进龙辉怀里,甜腻嗲人的香气混着温润的女体热气渗入心扉,龙辉顿觉一阵迷离,多日来的思念一并爆发,双臂不由得紧紧箍住怀中玉人。

    楚婉冰扬起俏脸,水润的朱唇轻轻嘬啃着他的下巴,湿滑软热的香舌扫过肌肤,爽美难言。

    “舒服吗,小贼?”楚婉冰眯着眼睛,笑盈盈地问道,好似像主人撒娇的猫儿,可爱娇俏。

    龙辉爽得连连吐气,点头赞道:“自然是舒服之极。”楚婉冰媚然一笑,朱唇下挪,由下巴亲吻而下,柔腻的小手掀开男人衣襟,露出了结实的肌肉。

    一股充沛的阳刚气息顿时扑面而来,熏得小凤凰媚眼迷离,雪靥娇红,玄阴之体自然生出反应,浑身酥麻难耐,令得她颇为兴奋地在龙辉赤裸的肌肤上舔吻着,香嫩的舌头在男儿胸膛来回扫动,随后朱唇一张含住男子乳头,兹兹吮吸起来,那般纯熟的功夫丝毫不在龙辉吮乳技巧之下,美得男人有时一阵喘息。

    “小贼,人家想死你了!”楚婉冰目蕴水雾,娇艳欲滴,腻声撒娇道。

    龙辉也是爱极了这妖媚妮子,怜惜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应道:“好妹妹,乖冰儿,为夫也是极为思念你!”说着话间,手掌向下挪移,按在小凤凰肥美圆润的肉臀上,肥嫩肉感充斥手心,好似融化的乳酪,又香又滑,绵软无骨。

    龙辉许久未触及这柔媚无骨的肉体,甚是怀念,此般重温旧梦,发觉小丫头的身躯更加丰满,媚得都快滴出水来,或许这便是融合第八凤魄的妙处。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道:“人家才不信哩,你身边有这么多姐妹陪伴,又有婆婆和二娘,你享尽艳福,哪还会记得人家,就算有惦记也是把心放在娘亲身上!”此话一出,龙辉吓得冷汗直冒,立即俯身用嘴堵住她的玉唇,省得这口无忌惮的小妖女又乱叫一通。

    望着两人极尽缠绵的热吻,在一侧“护法”的白翎羽看得一阵面红耳赤,口干舌燥,一双妙目直勾勾地盯着两人,结实修长的玉腿不由得生出一丝酸软,潮气由小腹弥散开来。

    龙辉眼睛余光将这巾帼英雌的媚态揽入心中,不由得笑道:“小羽儿,别在那边愣着,快过来,到哥哥怀里!”白翎羽双腿本能地朝床榻迈过去,俏生生地挨着龙辉坐下。

    龙辉也伸出手来箍住白翎羽结实的蛮腰,虽然隔着军装甲胄,但仍能清晰感觉到她如母豹般结实丰弹的腰身。

    楚婉冰从男儿怀里坐直了身子,掩唇笑道:“翎羽越来越英气勃发了,真是叫人艳羡哩。”白翎羽红着脸道:“冰儿,你这次出关,气质越发难以捉摸,时而清纯,时而妩媚,那才叫迷人呢。”楚婉冰心情甚好,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瓶,拔开盖子,顿时溢出一股酒香,白翎羽瞪大美眸,惊道:“冰儿,你怎么还带着酒水哩?”

    楚婉冰笑道:“咱们久别重逢,自然要喝上一杯庆贺了,而我想到军中禁酒,自然是弄不到酒水,就提前准备了一瓶。”白翎羽思索了片刻,说道:“既然是冰儿出关的好日子,那我也不那么死板,我去取杯子,咱们三人也小饮几杯吧。”龙辉眼珠一转,笑道:“何需酒杯这么麻烦,当初小羽儿不就是以自身为酒杯,让为夫喝上三杯别开生面的送别酒吗!”提起当年的事,白翎羽脸颊一阵晕红,蜜色肌肤宛若涂上了一层胭脂。

    楚婉冰甚是好奇,便询问缘由。

    龙辉便笑着将当年铁壁关离别时,白翎羽穿着女装,美酒送别的经过说出来——三杯美酒由白翎羽的朱唇、蜜乳和玉壶为杯,送入龙辉口中。

    听过此事后,饶楚婉冰媚骨天生,也是一阵面红心跳,更想不到这平日英姿飒爽的女将也有如此媚人的一面。

    白翎羽被提及丑事,羞赧娇嗔,粉拳接连砸在龙辉身上。

    这时楚婉冰拿起酒瓶喝了一口,然后也伸手去搂白翎羽。

    她藕臂一环便将这巾帼女将从龙辉怀里抢了过来,白翎羽还没弄明白这怎么一回事,就见这小妖女张开水润晶莹的两片嘴唇贴到她嘴上来,随即将美酒送了过去。

    美酒之中带着她温滑香甜的津液,竟比酒水更加可口,白翎羽只觉得舌头一阵舒爽,忍不住便要将这口美酒吞下去,谁料楚婉冰竟还来了句:“翎羽,别吞,再吐给我。”白翎羽还未回过神来,便见楚婉冰捧住她的脸蛋,然后微微朝后仰头,让她嘴唇在上,又将美酒吸了回去,悉数又给一滴不剩的给吸吮回自己的嘴里。

    她们两一刚一柔,一妩媚,一英武,如今两人相互喂酒,那情形淫媚无匹,旖旎难言,看得龙辉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楚婉冰吸回美酒后,又一把将白翎羽的小蛮腰搂着,拽进怀里,接着楚婉冰将白翎羽的脸捧起,启唇张嘴,再次以上朝下的姿势贴在白翎羽的嘴上,二女的嘴唇咬合在一起开,始了交互的蠕动,晶莹的酒水夹杂着美女津液,在二人口唇间滚来流去。

    就见两女朱唇相互黏触之时,楚婉冰朝龙辉招了招手,示意他快过来,龙辉霎时明白了小妖女的意思,美得魂儿险些离体。

    这时吻在一起的嘴唇稍许分开,四片嘴唇上都还晶莹汁水,润得红唇越发鲜艳,唇瓣间连着丝丝汁液,不知是酒液还是唾液,发出一种妖媚的光亮。

    龙辉见心知这是小凤凰给自己的机会,于是便张开嘴靠了过去,半吐着舌头,往一双藕断丝连的红唇贴上去。

    楚婉冰颇为自觉主动,直接张口迎接,吐舌侍奉,口中美酒滑溜溜地滚入龙辉嘴中,喝完小凤凰口中美酒甘涎,那边的白翎羽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也马上学着楚婉冰那般动作向龙辉奉上香唇美酒,龙辉也扭头相就,和公主娘娘热吻缠绵,白翎羽嫩舌吞吐,红艳艳的丁香龙辉口中卷动,令得酒水极为香甜。

    掺杂了二女香滑津液的酒水显得尤为可口,然而龙辉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尽情品尝着两根湿润温软,滑腻粉嫩的香舌,唇舌吞吐间带着浓郁的酒香和甜味的唾液,龙辉仿佛浸入无边大海,迷失了一切。

    他闭着眼享受双美献吻,两根舌头搅拌在一起时,细细品尝,又暗自比较,楚婉冰的嫩舌细润甜滑,白翎羽的较为厚实,充满肉感些,不同的感觉,交织出一片的甜腻酥爽,人间艳福……过了一阵子,三根舌头你来我往,彼此起伏,越缠越乱,龙辉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只是觉得美人香津越发醉人,端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吞吐香津,缠吻连绵,三人气喘吁吁地分了开来,白翎羽眼眸紧闭,鼻翼扑动,满面香汗,楚婉冰则是媚眼若散,琼鼻娇喘,雪靥丹红,想来此等淫戏也颇耗心力,令得二女娇羞媚态毕露,变得越发羸弱无力。

    龙辉却是精神十足,血气沸腾,一把将小凤凰的衣带扯下,掀开雪衣素裙,将那具粉雕玉琢的胴体裸露出来。

    不得不说这妮子越发勾人,也不知是不是融合了凤祖遗物的缘故,如今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甜腻若蜜的光泽,若说她母亲是成熟多汁的水蜜桃,那这丫头就是涂了层蜜糖的鲜花,露珠盘瓣,花蕊吐蜜,从头到尾甜得发嗲,甜得腻人。

    只看一对玉碗似的豪乳倒扣在胸前,巨硕丰满,肥嫩光润,圆溜溜地好似一团雪球,柔软的乳脂随着呼吸而荡起雪崩波纹,好似充满奶水般;细腻的柳腰风流柔嫩,随着身子扭动而透着一丝弱柳扶风的味道,粉胯依旧光洁白净,但玉壶多了几分腻脂,鼓胀饱满,中间一条红润的蜜缝将阴阜分成两瓣,花唇娇嫩鲜艳,望去就似用裹着一团的蜜汁面团来蒸馒头,因为温度升高,令得内里汁水朝外鼓胀,馒头蒸熟后,中央之处便被蜜汁撑开,白乎乎的面团崩裂出一道鲜艳的缝隙,而汁水则由缝隙漏出。

    龙辉熟路轻车地抱住小凤凰,尽情爱抚着丰满春媚的娇躯,双手捧住肉呼呼的肥嫩奶球,揉捏把玩,熟悉而又久违的嫩乳腴脂,含在口中肉香清爽,甜蜜似酪。

    龙辉甫一含住玉乳,一股纯阳气息便由口唇渗入少妇娇嫩丰腴的肌肤内,小凤凰只觉得芳心都快跳出胸膛,一股酥麻从乳尖蔓延开来,好似烈火般烧遍身子,两颗红樱丹晕的乳头上布满了男人晶莹的口水,更似雨后梅花般鲜艳。

    楚婉冰媚眼若散,娇靥晕红地道:“小贼,好吃吗?”龙辉吐出一颗鲜艳的乳珠,点头道:“冰儿的味道又香又甜,怎么会不好吃呢?”楚婉冰咯咯娇笑,玉手捧住他脸蛋,探起雪颈,在他嘴上吻了一口,道:“好哥哥,再吃一下,好不好?”龙辉点了点头,在埋首丰乳间,舌头舔过奶肉,顺着乳沟滑下,扫过平坦的小腹。

    这时楚婉冰稍稍分开粉腿,将雪亮腴嫩的花户展露出来,上边玉唇沾露,蚌珠似玛瑙,穴口一张一阖,溢出温柔蜜汁。

    龙辉不由分说,顺势埋股,含住多汁甘美的宝蛤,吃了个痛快。

    犁庭扫穴,灵舌滚动,舔得蜜缝又酸又麻,龙辉用手指稍稍分开两瓣蛤唇,内里穴肉嫣红湿润,油腻光亮,汁水充沛,个中更是暗香袭人,醉人心魂。

    龙辉吃得满脸花浆,口鼻尽被汁液覆盖,张口呼吸间皆是浓郁的玄阴媚香,小凤凰也在丈夫一番品玉下娇喘不断,香汗密布,一双粉白玉腿骚浪地颤抖着,时而分开,时而合拢,股股汁液溢出花户,肥臀之下已然一片泽水。

    楚婉冰喘了几声,随后从龙辉身下挪开,翻身将他压下,笑盈盈地拿起玉瓶仰头喝上一口酒,将酒水含在口中,然后解开男儿裤带,放出粗阳巨龙,张唇便纳入口中。

    温润的檀口内酒水盈盈,龙根仿佛浸入一片温泉,倏然,龟首被一片灵柔腻滑压住、卷洗,不断地挑动着男儿情欲,不得不说这妮子的品箫口活极为销魂,龙辉美得连连吐气,小腿肌肉时不时地颤抖。

    “看你美的!”楚婉冰暗自一笑,口唇聚气,嘴中酒水温度剧升,正是一处热酒困龙身,龙辉全身一颤,肌肉绷紧,惊叫一声:“死丫头,你又玩这套!”

    楚婉冰媚眼朝上眺去,摆出一副就作弄你又怎么样的表情,看得龙辉牙痒痒,便要将她压倒胯下,重打五百杀威棍,谁料小妖女檀口涌出一股阴寒,火热的烧酒顿时变成冰镇寒酒,冻得龙根一阵刺麻,龙辉不由得连连倒抽冷气:“死丫头,又来这冰火!”楚婉冰含着肉棒,吞吐含龙,口中涎液合着酒水时冷时热,水灵灵的媚眼露出一丝得意和嘲笑,似乎再说:“就来这招又怎么样,你完蛋了!”

    龙辉把心一横,心绪空宁,遁入虚静,稳守精关,当初他便是用这种来对付洛清妍的,心想不信你这丫头还能翻了天不成!楚婉冰口活尽展,发觉榨不出他半点阳精,心中苦恼,暗忖道:“臭小子,敢跟我横,姑奶奶等会便要你乖乖缴枪!”

    她媚眼凝过一丝狡黠的华彩,随即一道香风飘起,竟化出了另一个分身,那分身跟她生得一模一样,但与她明媚活泼的气质相比,这分身更多了几分沉着和端庄,即便袒胸露乳,胴体毕裸,仍旧不苟言笑,仿佛冰山雪女,好似这不着片缕而是十分寻常的事情。

    “龙郎!”新化出的分身凑到龙辉耳边轻轻叫了一声,朱唇映霞,吐气若兰,潮暖沁神,只是简单的一声是妖媚扪心,撩拨心弦,那效果几乎直逼靡仙音,龙辉马眼倏地一木,精门顿时失守,滚滚阳精射入美人檀口。

    楚婉冰媚笑一声,将酒水和阳精一并吞下,然后伸出纤细的手指挑起龙辉下巴,略带调戏地道:“咯咯,小贼,本小姐一体双分,轮番上阵,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龙辉大怒:“臭丫头,不过借着凤魄之便凝出一个化体,有什么了不起的。”楚婉冰噗嗤一笑,捏着他脸蛋道:“有本事,你也化出一个分身来啊,咱们二对二,正好公平!”

    白翎羽脸色丕变,暗叫不妙,正想提醒楚婉冰小心,却闻龙辉冷笑一声道:“小妖女敢小瞧为夫了,看招!”话音方落,元阳生九龙,九龙化分身,帐内顿时多出了九个赤裸精壮的龙辉,九根粗硕坚挺的肉柱蓄势待发,宛若噬人凶兽,正对两只小凤凰虎视眈眈。

    楚婉冰惊道:“啊……九个?”话音未落,便被两个龙辉左右挟持,将她手脚制住,楚婉冰吓得花容失色,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娇声求饶道:“呜呜,你耍赖,快住手,我不玩了……”“哈哈,这可由不得你了。”楚婉冰又羞又急,嗔道:“混蛋,早知道给你塞一瓶断阳丹……”想要挣扎,谁知就连化体也被制住,气得雪靥娇红,气喘吁吁。

    龙辉见她生气着急的模样着实可爱,便欲逗她一逗,于是便令两个化体挺着肉棒塞到她跟前,灼热滚烫的阳息由龟首渗出,熏得楚婉冰粉面越发通红。

    眼看便要被十条巨龙围剿,楚婉冰急忙开口认输道:“好哥哥,冰儿错了,饶了人家吧!”说着主动收回凤魄化体,然后眨着明媚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龙辉。

    龙辉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着便收回了七个化体,只余下本尊跟雷炎化身,楚婉冰还是心有余悸,妮声道:“好哥哥,就一个好不好?”龙辉嘿嘿道:“想得美,你由两个变成一个,我可是由十个变成三个,你人数减半,但我人数可不止减半哩,说起来你还是占了便宜!”楚婉冰怒道:“哪有你这样的说法!”

    但看着三根一样茁壮的阳具龙枪,她心中却是泛起一番波澜,异样的欲念爱火缠绕心头,久久难以散去,心想道:“好像这样也蛮好玩的。”龙辉不由分说,令雷龙化身一把将这妮子钳入怀里,腰身上挺坚硬的龙根,抵住湿花肉唇,尽根没入。

    龙根顿感一片嫩滑柔腴,湿润温暖,着实销魂,楚婉冰也是久旷许久,龙枪入体蜜穴自然反应,花宫嫩蕊饥渴地咬住龙头,难耐地蠕动抽吸。

    虽然只是化体,但本尊仍能感觉到花腔的销魂,龙辉下体一阵湿润快美,即便没有真正进入也是爽得他连连倒抽冷气。

    楚婉冰瞥见龙辉本体的表情,顿时心里明了,暗笑道:“化出分身也可以相互感应的,臭小子,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她屏气收腹,提臀聚穴,暗运精妙媚术,花户嫩肉连环抽吸,誓要榨出龙精。

    龙辉吸气提肛,锁闭精门,让雷龙分身捧着小凤凰的两瓣肉臀抛送抽插,火热的龟首反制凤蕊嫩宫,杵得花心难以绞磨抽吸,唯有嘤咛哭泣,汨汨流泪,不消片刻两人胯间已然湿润一片。

    这时炎龙化体悄悄走到小凤凰身后,龙辉透过其双目,将小丫头后方春色一览无遗,想不到从后方看这妮子以女上位套动是何等美妙,只看她柳腰柔媚纤细,然而却是蕴含着难以估量的力量,套动扭摆间足以叫男人精尽人亡,顺着紧凑的腰身曲线向下,女体倏然朝两侧夸张地分开,两瓣肉臀肥嫩鲜美,扭动起来肉感十足,白花花的臀浪在男人眼前不断抖动,好似雪涛翻涌,正夹杂着一根肉龙含吐抽吸,汨汨汁水将臀缝濡得湿滑水润,中央的一朵菊蕊含苞待放,热得炎龙化体心急火燎地靠在了她粉背之上。

    身后传来一股熟悉的阳刚之气,楚婉冰媚眼不由一眯,娇喘呢喃,然后朱唇方启,便被雷龙化体火热的唇舌封住,小凤凰何曾受过这般待遇,肉体不免一阵刺激快美,情不自禁地藕臂环住雷龙化体的脖子,甜甜地奉上香舌,与其缠吻在一块。

    身后的炎龙化体也不闲着,低头去吻她耳垂脖子,然后舌头在她粉背玉脊上舔吻,柔嫩的肌肤口感上佳,渗出的汗水都是清甜爽口,幽香扑鼻,炎龙体又将双手环至她胸前,握住两颗圆润巨乳揉捏把玩。

    “小贼,你欺负人家!”前有雷龙肆虐,后有炎龙调戏,端的是双龙戏凤,逗得小凤凰娇喘不已,满腹娇嗔,趁着雷龙体热吻的空隙,开口抗议,然而嗓音却是带着甜甜的喉音,磁媚沙哑,显然是乐在其中。

    “好冰儿,为夫怎么看你是乐在其中呢!”龙辉笑道,说话间便让炎龙体继续逗这只小媚凤,但看炎龙吐气,龙舌顺着脊柱的凹陷朝下滑落,猛地一下探入臀瓣中央。

    冰儿的臀丘虽然肥美圆润,但臀肉嫩软,并不像妹妹那般紧凑,被龙辉舌头一钻便扫中了菊蕊。

    小凤凰前路花径正被雷龙粗物侵袭,此刻臀眼嫩菊哪堪重负,被身后炎龙淫舌一扫,霎时全身一阵哆嗦,前方的雷龙体可是看得真切,那丫头胸前的乳肌此刻泛起一阵可爱的鸡皮疙瘩,尤其是那两颗乳梅苞蕾,就像是两颗酥嫩肉蔻,诱人之极,看得雷龙体一口将她们咬住,含在嘴里吃得滋滋有味。

    如此的刺激,楚婉冰的肛蕾立即像含羞草般不住皱缩,细密的纹路越看越像含苞肉花,淫靡难掩。

    “冰儿,你后边真是好看,就像是一朵鲜花。”龙辉盯着小冰儿后臀嫩蕊,邪笑着称赞。

    楚婉冰哼道:“都是你这坏蛋害的!自从当年在山谷底下被你连哄带骗夺走身子后,每次都遭你摧残玩弄,害人家后边现在都合不拢了!”炎龙体用手指揉了揉,笑道:“没有啊,还是那般紧凑细腻。”这般揉弄酥得这小妖后又是一阵娇喘,身为本尊的龙辉清晰地感觉到她小穴难控地蠕动,还有口中的乳珠越发饱满坚挺,而且还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蜜肉香。

    体内春情越发浓郁,小凤凰扭腰耸臀更见剧烈,销魂吞吐抽吸,渐入佳境。

    望着这越来越浪,越浪越媚的妮子,龙辉生出一股狠狠欺负她的感觉。

    “冰儿,哥哥想进去!”炎龙体忽然开口道,说着那火热的肉龙便已经抵住臀沟,蓄势待发。

    楚婉冰吓了一跳,停下了扭动,抗议道:“不行,不能进去!”炎龙体却是毫不客气,顺势一挺,龙根便已经霸道地刺了过来,肥嫩柔软的臀肉根本抵挡不住,瞬息城门失守,龙枪已然兵临城下,紧紧地贴在臀眼外,随时都可能攻破凰庭。

    楚婉冰又急又怒,尖叫道:“你要是敢乱来,我一定跟你娘亲告状!”龙辉才不怕这一招,毕竟连洛姐姐现在都是自己的人啦,你小凤凰还能翻了天不成,于是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随便你,反正今天为夫是吃定你后面了,而且还是要前后疏通!”

    说着龙根已经挤入菊蕊半个头,后臀一阵饱胀,楚婉冰自知这小贼不是说笑,她虽跟林碧柔和崔蝶磨镜时也试过前后同贯的滋味,但毕竟她们都是女子,使用双头龙的时候也被淫具所刺,故而她可以凭借着体质优势力压二人,但如今龙辉以两大化体欺负自己,她难堪忍受,眼看便要被他淫亵戏玩,却又无能为力,直气得眼泪直打滚。

    倏然后庭一阵火辣,小凤凰暗叫一声完了,果不其然,炎龙体已毫不留情地攻破她娇嫩的后庭,灼热的龙根破开肛肉,长驱直入,楚婉冰心里虽是不快,但肉体却甚是受用,随着炎龙入庭,小嘴不由得发出一声喜忧参半的娇哼,炎龙体双手把住她翘臀,推挤两团股肉,让根茎缓缓地抽出,小凤凰臀眼的薄肉围黏着肉龙棍子,被拖出一小段来,粉红细嫩娇柔可爱,看得龙辉更加兴奋。

    两根粗物皆出自同一人心意,你进我退,你退我进,或是共进退,这双龙前后会师,隔着一层薄皮欺辱凰庭凤蕊,将她吃得死死的,毫无还手之力。

    那边的白翎羽何曾见过此等淫邪春宫,此刻完全被震住了,望着冰儿那酡红的俏脸,她腿心难免地溢出丝丝汁液。

    雷龙体在下面见楚婉冰眉宇间带着几丝幽怨,赶忙用舌头舔弄起那对高耸的玉峰,肉棒在花径内温柔抽插。

    这般双龙抢珠,戏耍凤体,楚婉冰前穴后庭涌起酥麻的快感,令她不由自主嗯了一声,羞媚尽现,整个人再度瘫软,身子哪还能够抵抗半分?”臭龙辉,你给我记着……等我告诉娘亲,一定扒了你的皮!”楚婉冰哼哼娇啼,但这般狠话却是带着娇媚的嗓音,变得毫无威胁,反倒是像撒娇调情。

    小妮子被那高潮的波涛冲洗周身,体内的经脉脏腑似乎都已融化,幽谷和菊穴都被肉棒撑得满实饱胀。

    隔着体内一层薄皮,双龙既像配合,又似争抢,刺得她花心酥软,体内深处的花蕊惨遭双龙抢珠,感受到的刺激越发强烈,花蕊绽放的快美暴增数倍,楚婉冰早已美得魂飞天外,虽知白翎羽正在旁窥视,仍是难以压抑体内奔放的肉欲,地道:“坏蛋,你欺负死我算了……”龙辉笑道:“你这骚丫头,后边都出了一层油啦,还不承认自己是在享受!”说话间又让炎龙体挺了几下,果然菊道肛油密布,香滑之处几乎直逼前穴花蕊。

    小凤凰顿时急了,满口胡言:“你,你混蛋,你,你不是人……害娘亲都你怀了你的种,现在还这般欺负我,你是天底下最坏的人!”也不知是美发昏,还是气不过龙辉这贱相,楚婉冰大声地将母女共事一夫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那边的白翎羽娇躯一抖,险些吓昏过去,不可思议地瞪着龙辉。

    龙辉暗骂一声臭丫头真是管不住嘴巴,当下挺身而出,龙枪一伸,封住这丫头的口。

    “呜呜呜!”龙辉把肉柱塞入楚婉冰的檀唇之内,将她小嘴填得满满的。

    接着就抽动了起来,楚婉冰只能发出唔唔之声,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阳根入口,浓烈的阳息渗入五脏六腑,玄阴媚体难以自持,这妖妮子虽然不服,但却是出自本能地朝龟首伸出香舌,舔卷洗刷,殷勤侍奉。

    身后炎龙体一下下的抽动,结实的小腹次次都重击在楚婉冰敏感丰嫩的圆臀上,每一下似都打进了肉里头,后庭难掩饱胀鲜美感,美妙着实难挡,加上前方雷龙体的耸动,棒棒倾力深入,直探凤宫敏感深处,双体前后抽动的默契极其契合,两穴隔着一层薄皮,互相震撼,比起单一的攻势,更加销魂。

    雷炎双龙各自凑到她一个晶莹的小耳朵边上低言细语,将龙辉心中所想倾心相告:“好冰儿,别生气了,哥哥会让你很舒服的!”龙辉以柔声细语不断地安抚她,若不然等完事后这妮子一定会跟他翻脸,这是防患于未然。

    双龙在耳边柔声蜜语,哄得这只小媚凤气消了大半,只是专注于享受这双龙抢珠的滋味,同时她也勉力照顾龙辉本体,香舌轻吐,不住的回吻龙王巨根,如食仙果般,吃得津津有味。

    三体同欢,三花绽放,蜜肉湿润抽吸,菊蕊嫩壁紧凑,檀口温润灵巧,三种快感相互叠加,直接传到本体身上,龙辉爽得连连倒抽冷气,猛地按住楚婉冰的檀首,喷出股股热精,炎龙体也在后边握住她两颗豪乳,将肉柱狠狠压在菊蕊,射了个酣畅淋漓;雷龙体双手捏住她两瓣肥臀,下体一顶,戳住花宫嫩蕊,把阳精灌了进去,同一时分,玄阴媚汁决堤而出,油腻腻地浇在龙根之上,龙辉立即运功吸纳,采阴补阳,再反哺女体。

    三股充沛的龙元阳气入体,楚婉冰也几乎是同一时间转动体内媚术,相互吸纳,充足自身。

    虽然气力未曾亏损,但这三龙戏风却叫楚婉冰心灵受到震撼,颇感疲倦,白了他一眼道:“臭小子,这回你满意了吧!”龙辉呵呵赔笑道:“冰儿,这样子好玩吗?”楚婉冰拧了他一把,怒嗔道:“好玩你个头,骨头都快被你拆了,滚一边去,本小姐要睡觉,要是再敢骚扰我,断阳丹伺候!”说着一脚把他踢到一旁,然后拉过被子蒙住脸蛋,倒头便睡。

    楚婉冰满脸红霞,雪靥耳根片片烘热,她早已察觉了方才“失言”所以借着假睡来避开白翎羽的异样目光,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完了完了,都被翎羽听过去了……她会不会看不起我!”龙辉早知道她的小九九,于是便拉过白翎羽,说道:“小羽儿,咱们也练会双修大法吧!”帐内充满浓郁的玄阴媚香,白翎羽吸入了不少,此刻胸腔一片灼热,小腹酥软,暖烘烘的说不出的舒服。

    龙辉双手齐出,卸开麒甲,剥下军服,白翎羽顿时娇躯裸露,露出健美紧绷的曲线和蜜色的嫩肤,两团蜜桃玉乳骄傲挺立,饱满丰实,龙辉一手一颗,虽勉强握住,但却是乳肉弹实,根本无法将其压在掌下。

    白翎羽双目半闭,探手抱住龙辉脖子,深情款款地朝他印上香吻,四唇相贴,涎液交融,吻得如痴如醉,藕断丝连。

    白翎羽额头抵在龙辉下巴处,闭着眼睛喘了几口气,低声问道:“夫君……冰儿,冰儿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龙辉愣了愣,眼睛落在小凤凰身上,见她完全所载被子里,身子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听着。

    他把心一横,点头道:“是真的。”白翎羽身子又是一颤,但早有了心理准备,并未想刚才那般激动。

    沉吟了片刻,白翎羽道:“那冰儿怎么办?”龙辉道:“有什么怎么办,谁规定母女不能共事一夫的,这事我也经过冰儿首肯,再者我跟洛姐姐你情我愿!”他顿了顿,干脆一次都说完:“除了冰儿母女,雪芯跟她娘也是我的女人,还有穆姐姐,也就是你们婆婆也是我的!”白翎羽娇躯顿时一震,搂住他脖子的双臂有些发抖,道:“要是这事传了出去,夫君……你,你可想过会有什么影响吗?”龙辉笑而不语,龙根挤入了她滑润的蜜缝,随后腰身一挺,径直没入蛤唇。

    “哦!”白翎羽被刺中要害,满腔话音都化作一声销魂呻吟,龙辉缓缓挺动肉柱,漫不经心地问道:“小羽儿,你又是怎么看?”白翎羽喘着气道:“我,我不知道……”龙辉问道:“那你反对吗?”白翎羽道:“人家当事人都没说什么,我……我哪有那个闲心……”混杂着楚婉冰花腔的玄阴蜜汁,龙辉的肉棒更是催情,几个起落便让白翎羽情火旺盛,汁水横流。

    “这么说,小羽儿你是不反对了?”“我……我保持中立……”白翎羽美目迷离,双臂紧紧箍住龙辉脖子,仿佛怕在这抛耸间跌落下来,“你也真是……色胆包天,这种事都敢做,也不想想会有什么后果!”龙辉捏着她丰实紧凑的臀肉道:“傻丫头,为夫敢行此大不违之事早已有了准备,一切后果我皆能承受,你就别担心了!”听到这里,楚婉冰的心头大石总算落下。

    “我才懒得管这些琐事,反正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自己解决……嗯嗯,你轻点,我又不是冰儿,杵这么重做什么!”“嘿嘿,想不想也试一下冰儿刚才的滋味啊?”“不想,你要是敢这样对我,我一定翻脸不认人!”“好好,我不用那招。”

    楚婉冰终于忍不住了,猛地一掀起被子,怒嗔道:“好呀,刚才我百般求你,你还是用那手段折辱人家,现在翎羽一句话你就从了,气死我了,偏心鬼!”龙辉元阳充沛,白翎羽早已领教过他床底之勇猛,自知独战绝无胜算,急忙开口求助道:“冰儿,快帮我!”“翎羽莫慌,姐姐来了!”小凤凰见有了盟友,更是嚣张,纵身一扑,也加入战团,龙辉顿时被粉肉包围,美妙无匹,但又哭笑不得。

    帅帐内顿时春风翻滚,媚色撩人。

    第06回玄凰武典

    两道光影从天而降,芊芊丽影奔向龙麟军营帐,守军正想喝止,却见一道盘龙令扬出,守军不敢造次,纷纷放行。

    两道丽影正是林碧柔和玉无痕,她们听闻楚婉冰被打伤,便马不停蹄赶了回来,径直奔往帅帐。

    掀开帘子,却只见龙辉、白翎羽和风望尘三人在商讨军务,林碧柔微微一愣,便开口问道:“夫君,我听说冰儿受伤了,她人呢?”龙辉笑道:“碧柔莫急,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虚惊而已!”玉无痕又道:“我们在回来的时候看见朝廷军正在调集兵力,似乎准备发起总攻了。”龙辉点头道:“雀影部传回的消息确实如此,漪儿,你且来说说对方的动向。”话音甫落,香风轻拂,雀影飘然,正是涟漪现身。

    涟漪朝碧玉双姝颔首点头,示意问好,便娓娓道来:“朝廷军汇聚了三十万大军,步军二十万,骑军十万,此外来自各门各派的修者亦有将近八万,敌军正分别向苏明、鹤舟、丹郡、昆岗四城出发。”龙辉道:“三十万大军,外加八万修者高手,看来这一战对方是势在必得了!”

    涟漪道:“朝廷军内除了传统步军五大兵种和骑兵外,还增添了两个营,分别是混天营和弘法军,人数各有万人上下,其兵将似乎都有先天修为以上,可御风登云,故而称为风云军。”龙辉微微一愣,笑道:“确实是两支劲旅,看来此军是用来针对傲鸟一族的空中力量。”

    涟漪不置可否,继续说道:“这两支队伍都是高手,浑天营为一万道士组成,领军人正是鸿钧道长的师兄鸿鹄。另外一军的统领乃名为空藏的高手。”玉无痕奇道:“空藏?这名字这么如此拗口,但细品之下似乎又藏着一些意味。”白翎羽搭话道:“什么意味?”玉无痕道:“空明三千,藏法三界。”

    白翎羽道:“这倒是佛门的名字,那浑天营是道士组成,该不会这弘法军是和尚组成吧?”涟漪笑道:“对了,这空藏正是佛门武僧出身。此人未及三十,是佛门年轻一辈的弟子,修得一身伏魔金刚神通,功力惊人。”白翎羽奇道:“既然如此厉害,为何以前没听过他的名号呢?”涟漪道:“此僧一直在外苦行修炼,隐居山林,故而名声不及苦海、接引、准提三人响亮。”提及这三僧,龙辉心头一阵黯然,三人之中苦海已陨,而接引跟准提也因波旬迫害而武脉尽断,如今是一死两残,若不然定可跟这空藏较量雌雄。

    这时涟漪又补了一句道:“昨夜我的一个雀影部众潜入敌营,曾亲耳听到这空藏唤波旬为师尊。”龙辉脸色一沉,哼道:“好个波旬老贼,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哩,拖家带口地赶赴战场!”涟漪掩唇笑道:“夫君不必动怒,君不见他那姘头现在已经是咱们的阶下奴,再来一个小和尚也无济于事!”龙辉点点头,道:“漪儿,你继续往下说,那些八万武者又有何方高手?”

    涟漪道:“领头的自然是三教中人,再加上一些散修门派,并不是很出名,比较有名气的也就是雷霆府。”龙辉不禁莞尔道:“雷霆府?当年的五大门派之一,不过他们掌门在皇宫一战被愆僧一刀砍下脑袋,也该没落了,居然还来趟这浑水。”涟漪道:“或许是想藉此机会重振威名吧。”龙辉冷笑道:“咸鱼想翻身,也不掂量有多少能耐。当年的四家五派有几乎都是站在我这边,一个没落的雷霆府也敢捋虎须!”

    他说这话时,隐约透着一股轻蔑傲气,这并非骄傲轻敌,而是出自本身的自信——五派之中萍山派已成妖族附庸;青莲帮虽因煞域之乱覆灭,但其大小姐则是孟轲发妻,等同于青莲帮也是自己人;天马山庄也已经跟朝廷翻脸;至于天剑谷更不消说了。

    四大世家中,韩赵两家已经衰败,慕容和北城更是自己的铁杆盟友,至于对面的那些武林势力,在龙辉眼中压根不够看,充其量也不过是一群苍蝇而已。

    龙麟军所具备的的实力已经足够雄厚,对于这场战争,龙辉早已胜券在握,他之所以一直没有推进战线,扩大战果,实际上是在防备那蛰伏不出的敌人。

    越是临近胜利,越是不能出错,龙辉心知此点,他要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所以才一直隐忍至今,诈败退让都是为了这个目标。

    听完涟漪的情报后,风望尘蹙眉道:“龙主,属下对此次作战有了个初步腹稿”龙辉点头示意他讲出来。

    风望尘将计划说出,龙辉连赞甚妙,于是便召集麾下将领,颁布军令。

    风望尘从龙辉手中接过盘龙令,立于帅椅一侧,说道:“敌军既然要夺回四城,那必然会兵分四路,分别攻城,那咱们也以此迎战,四路军马齐出,各守一城。”“徐虎守鹤舟,石洪守丹郡,孙德守昆岗,梁明守苏明!”风望尘点出龙麟军四名大将,这四人皆是随着龙辉和白翎羽一路征战过来,骁勇而机敏,可攻可守,实乃龙麟军之栋梁。

    风望尘道:“四将各率一万兵马,共合四万,镇守四城。此战诸君不必跟对方死磕,但也不能不出力。说白了既要诈败,但也不能败得轻巧。”这话把四人绕了进去,一时间也不知如何理解。

    风望尘解释道:“太过容易战败,敌军必然生疑,所以只要他们的高手不出,就不能给他们占到一点便宜,若对方动用压轴力量,诸君便趁势而退,把四城让予对方。”他这般布置也算是诈败的一种手段,既不让敌军看出自己的意图,又能暗中逼出敌人的真正力量。

    风望尘继续布局道:“燹祸、蝎鳌、誊咲、摩云上前听令!”四大妖神闻言立即出列,风望尘道:“四位分别守在四城后方三十里,布下毒阵,敌军若是追杀四城守军,四位便毒杀敌人,掩护守军撤退。同样若是敌军压阵高手出战,便避其锋芒,退守睦州。”连后退的路线都布下接应防线,准备不可谓不充足。

    此举既可隐瞒真实意图,更可窥探敌军真正实力并能借撤退之便顺便消磨一些敌军。

    风望尘又道:“此次作战,我方高手若一动不动也是说不过去,所以风某还是想请于剑仙、净尘道长、元鼎真人三位出手掠阵,但交战后却因某种原因不能尽全力,从而使得对方攻占四城。”此话一出不但其余众将来了兴趣,就连三大破虚高手也颇感不解,他这做法无疑是要诈败诈得更加真实,但三大高手又能以什么原因无法倾尽全力,从而导致城池失守呢?

    风望尘朝龙辉行了个礼道:“此次作战,还需龙主的化体配合,请龙主分出四个化体,装扮成四位将军的模样,混入守军之中,待对方高手一出,四大化体便跟四位将军交换身份,以化体承受对方顶尖高手的重招,这样一来,我方的高手便会以优先抢救将领为幌子,不跟对方正面冲突,巧妙地将城池让了出来。”

    这个方法似乎是要龙辉去冒险,众将都露出难为之色,龙辉却笑道:“大家不用担心,这九霄化体乃吾真气凝练,虽不具备本尊同等的实力,但也可以替本尊挡一下危险,所以就算被对方重招击中,本体也不会有事。”众人才安下心来。

    “都部署完了吗?”笑声脆响,一道白衣倩影俏生生踏入营帐,无论人族妖族,皆不由自主地起立行礼:“拜见楚后娘娘!”楚婉冰含笑颔首,示意众人坐下。

    龙辉道:“冰儿,你那边也完善了吧!”楚婉冰点了点头道:“一切妥当,只需那昊天圣母出战,她必成笼中之鸟!”风望尘道:“回禀楚后,属下已经布置妥当,不知娘娘还有何吩咐。”楚婉冰道:“军师客气了,我不过一介女流,岂敢干预军政,此次不过是来配合夫君战略罢了,一切还是以军师部署为主,本宫所行之事不过配合而已。”她这话大方得体,既不失鸾驾威仪,又给足众将面子,人人都不免暗自叹服。

    四路大军奔赴四城镇守,然后四妖布毒阵接应,龙辉登上睦州城头眺望远方,楚婉冰则陪在一旁。

    他问道:“冰儿,你确定高鸿一定会在这段时间毒发吗?”楚婉冰笑道:“自然,他做定太监哩!”龙辉道:“若他不近女色,岂不是要过上十天半月才会毒发。”楚婉冰道:“非也,其实亲近女色只是激发毒性的一个最快途径,就算他禁欲不近女色,也会引发毒性。这服用断阳丹的男子,只要接触两个不同的女子,其毒性也会加速流转,同样会在三五七天内出现症状!高鸿那贼厮”末了她还补了一句道:“而且我也带来了另一个人,由她跟我出面,不怕那贼婆娘不杀气腾腾地追过来!”说到这里,前方一阵巨响震彻云霄,战鼓轰鸣若雷,正是启战前奏。

    楚婉冰嫣然一笑道:“我去准备了。”龙辉柔声道:“千万小心。”楚婉冰点了点螓首,飘然离去。

    目送小凤凰离开后,龙辉神念立即飘到了四城,果然已经开始厮杀。

    只看朝廷大军四路进发,朝廷先锋军赫然来袭,各种攻城利器接踵而来,推车、火炮连番伺候,四大城池顿时一片烽烟,但四将却非等闲之辈,梁明领弓弩众兵齐射箭阵,箭箭皆如流星陨落;徐虎率骠骑卫出城迎战,以攻代守;石洪麾下钩枪凛冽,可钩可刺,凡登上城墙者皆被一枪挑落;孙德之雾隐部藏身无形,看似空城一座,诱敌打城,随后便暗中围杀,无形刀锋令敌军防不胜防,杀敌之数可谓四路之冠。

    龙麟军依险而战,朝廷军却是围城而杀,虽有人数优势,但顷刻间也难取分寸,反而被龙麟军勇悍多变的战法打得损兵折将。

    仇白飞和张焕雨不断接到前方受挫的军情,心中颇为恼火,拍案直骂道:“几十万大军都打不下几座孤城,这些饭桶究竟是不是吃粪长大的!”这时波旬站出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两位大帅请不要动怒,敌方贼军骁勇善战,且有城墙之助,我军锐气难免受挫,此战便交由老衲出面,自当打回失地。”

    仇白飞点头道:“如此说来也只能这般了。”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杀鸡焉用牛刀,师尊请在内营稍坐,由弟子替师尊出战,若不取胜,甘愿领罪!”说话间一个身披甲胄的年轻男子大步踏来,一身战铠整齐光亮,甲片上图案清晰,以梵文为纹路,组成三千诸佛,既庄严又威武。

    波旬点头赞道:“空藏既然主动请缨,为师便允你出战,望你好生作战,行我佛伏魔神通,扬我王师威名!”空藏点头称是。

    空藏现身后,又是一个请战声音响起:“鸿钧那厮自甘堕落,与妖邪为伍,实在是辱没道宗威名,鸿鹄愿领一军出战,大义灭亲,以正道门清誉!”来人浑身戎装,身披紫气战袍,头顶太极金冠,脚踏两仪云靴,正是仙宗另一弟子鸿鹄。

    尹方犀也出列道:“大帅,尹某也愿出战。”仇白飞甚是满意,连连点头,目光扫视麾下众人,询问道:“不知还有那位豪杰愿意剿匪?”“我!”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飘逸道袍闪了出来,正是苏毓仙,她此刻正满含怒火,誓要杀光敌人替儿子报仇。

    仇白飞自知她能为,不由笑道:“妙哉,苏道长出手,反贼自当望风而逃。”

    四路援军已然敲定,仇白飞再度下令猛攻,只看弘法军和浑天营分别朝苏明、鹤舟奔去,来势汹汹,尚未靠近便带起一股沉重威压,令得守城的龙麟军将士感到莫名压力。

    苏明城内由海龙化体守护,龙辉透过其双眼望去,只见前面杀来一支僧兵,身着厚实庄重法胄,步行山岳之势,吞吐降魔雷霆;鹤舟城内的冰龙化体也见到了浑天营的威势,只见上万道士外披以天蚕法袍,内着云纹战铠,手持太极长剑,飘忽出尘,难以捉摸。

    龙辉暗忖道:“这两股军马或许才是佛道两门隐藏的最强武力了!”惊叹之余,再看昆岗、丹郡两城则要面对两大顶尖高手的压力。

    镇守昆岗的神之卷化体暗忖道:“想不到尹方犀也参战了,看来沧释天做的功夫也不少哩,将满腹怨怒的儒门给安抚下来。”一念未止,只看尹方犀大喝一声,霎时紫气腾云,阳火焚城,挥掌一劈,昆岗城墙顿时四面崩塌,孙德麾下军马被阳火一冲纷纷现形,不少人惨遭阳火吞噬,伤亡不菲。

    神龙化体趁乱跑到孙德身边,借着烟尘笼罩之便跟他互换身份,让他躲入士兵之中。

    神之化体大喝道:“贼人力大,兄弟们撤!”雾隐营众人再度运气入铠,隐匿身形,迅速撤离。

    尹方犀见对手再度消失,不由冷笑道:“雕虫小技!”谈笑间,神念施展,覆盖千里,雾隐众兵无处遁形。

    尹方犀一眼窥见“孙德”笑道:“贼将休走,汝命休矣!”话音方落,轰然一掌拍来。

    “孙德”惨叫一声吾命休矣,顿时胸口中招,一身刻有雾隐虚符的战甲顿时四分五裂,仰天狂喷一口鲜血。

    “尹方犀,你堂堂破虚高手,居然欺负一个末学之流,羞也不羞!”一声娇喝响起,飘雅仙子御剑而来。

    尹方犀一见于秀婷不由得头皮发麻,脑海中顿时浮现昔日的数次战败。

    于秀婷冷剑一挥,火龙剑气赫然劈出,尹方犀立即侧身躲避,然而原先站立之处已成一片焦土裂痕。

    士兵见“孙德”满脸鲜血,哀哭道:“剑仙娘娘,求您替我们将军报仇啊!”于秀婷道:“诸位将士冷静,目前先要保全孙将军元气,你们速速领他后撤,本座断后保你们周全。”众军抱起“孙德”立即撤退,随着城墙崩塌,雾隐营撤离,朝廷军得以长驱直入,迅速占领城郡。

    而于秀婷则冷冷盯着尹方犀,正是对其牵制,不让他出手追杀退军,然而朝廷军马却是趁胜追击,誓要剿灭孙德这支部队。

    然而追到半途,却遇尖锐锋利的毒丝,追兵不是被毒丝切碎身子,便是中毒身亡,这正是摩云布下的邪蛛万毒阵,此阵以蛛丝为根本,纵横交错,覆盖十余里,蛛丝内则蕴含摩云修成天人境界后的剧毒,这些朝廷兵将不过是肉体凡胎,入阵之后焉能存活。

    另外两城龙辉的化体以守将身份跟佛道精兵交手,他也是甫一交手便假装中招,吐血诈败,带着败军急忙后退,虽说此次以退为进,但他也清楚地领教这两只精锐的厉害,心忖道:“就算认真交锋,龙麟军内恐怕也只有金麟卫跟雷火部能与之抗衡。”此战之目的便是诱杀昊天圣母,他也不跟对方纠缠,领着众人退入毒阵范围内。

    毒阵虽是厉害,但这佛道精锐却是修有护体法身,竟能在毒阵来去自如,最后还是净尘跟元鼎“及时”赶到,挡住了这两支精锐,然后又以大将性命为重,所以护己为先,杀敌为后,让对方再下两城。

    丹郡所面临的压力竟是最大的一城,看那昊天圣母怒气翻涌,杀气难遏,甫一现身便是雷霆一击,祭起五方昊宇功,翻掌便打,那几乎堪比破虚境界的掌力毫无收敛意,直接覆盖百里,此招不但要全歼丹郡所有龙麟军,更是要毁掉整座城池。

    龙辉大吃一惊,其余三城的攻击虽然猛烈,但却只是针对城墙守军,对于城内百姓都尽量收敛,然而这女人为了替儿子报仇根本就不会顾忌百姓。

    那素白玉手翻起层层彩霞,眨眼间便笼罩了整座城池,四周云雾弥漫间更有雷电飞舞,业火流窜,但真气隐而不发,蓄积成团,这一切不过是起手式罢了,龙辉暗吃一惊,若这掌打出,整个丹郡必定灰飞烟灭,心里正是焦急,欲催动化体真正实力跟昊天圣母一斗。

    “逆贼,替我儿陪命来!”苏毓仙双目赤红,咬牙切齿,恨声呢喃,掌势猛然一压,四周云雾彩霞好似怒海惊涛般弥天盖下,又似千丈雪崩吞没孤城。

    云雾尚未触及城池,内蕴真力已经开始躁动,竟把半数城墙扯得崩碎,由此可见一旦云霞盖住丹郡,整座城池必然灰飞烟灭,不留活口。

    眼看就要城毁人亡,龙辉暗催风龙化体,准备放手一搏。

    千钧一发,忽闻惊天长啸,随即便见一双巨手从天而降,赫然伸入云雾彩霞之中,止住了彩云仙霞,然后双掌一分,将云气仙霞硬生生撕碎,瓦解了苏毓仙含怒一击。

    龙辉抬头一看,一尊巨妖赫然现身,正是谛鸿妖相威赫现,欺天厉掌护孤城,尽散云雾碎彩霞,轻解圣母极怒杀。

    “师尊,灵缇这厢有礼了!”妖相凝而不散,威武气势中响起一个柔媚女音,与那凶悍的模样极为不符。

    苏毓仙身躯一颤,抬眼望去,只见漫天妖气中俏立着一抹丽影,明眸皓齿,朱颜乌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不是水灵缇还有何人。

    苏毓仙怒极反笑道:“我这辈子最错之事便是收了你这不肖之徒,背祖叛师,通敌卖教!不过今日过后,吾也可以弥补过失!”水灵缇眸子透出一丝恨意,冷声道:“我前半生忠心耿耿,做牛做马,一心为教,却落得一个弃子下场,承蒙妖后娘娘眷顾,赐吾新生,也好给师兄跟我讨个公道!”

    苏毓仙哼道:“那沧子明不过是西贝货,掩人耳目之用,根本不是跟你匹配的神子,枉你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废物抛下圣女殊荣,投靠那些妖类!”水灵缇反唇相讥道:“那么真正的神子又在何方?是在军中呢,还是在宫里边享尽荣华富贵。”提及高鸿,苏毓仙粉面上再度蒙上一层阴影,寒冷的杀意凝于明眸之中。

    水灵缇咯咯一笑,道:“哎呀,徒儿糊涂了,那位真正的神子可是师尊的亲生骨肉,自然是要进宫好好伺候母亲,以尽孝道。”她巧笑嫣然,随手抓来一个包袱,丢给昊天圣母道:“师尊,徒儿有份薄礼,想托您转交给真正的昊天神子!”她抛送间暗运巧劲,包袱在半空便已经散开,露出一袭锦绣长袍,虽是按照男子身材缝制,但色泽颇为鲜艳。

    苏毓仙久居后宫,认得这锦袍乃后宫太监所着的服饰,气炸了肺,粉面酡红,厉声怒喝道:“贱婢,你寻死也!”话音未落,怒提真元,只看她浑身衣衫飘舞,磅礴的真气飞舞流窜,掀得方圆十里内沙石飞滚,地动山摇。

    昔日师徒,今朝反目,一者为寻弃子之仇,一者为报亲儿之恨,各使神通,绝式连环怒气蒸腾,苏毓仙杀机大盛,娇躯一纵,踏出六道乾坤步,杀向天际。

    水灵缇眉宇一敛,运转妖族神通,一招狮王拳狠狠砸下,拳风化作威武雄狮张着血盆大口。

    苏毓仙皓腕一扬,轻巧架住了水灵缇的拳头,使出一招“道罡化佛掌”先纳后蕴,借力转劲,圆通九变,轰的一声便震散雄狮妖相,强烈的气劲将水灵缇抛起了十余丈。

    昊天圣母提气再跃,朝上追去,五指筛张,化利爪状,指尖凝气,其锐利程度不亚于玄铁利钩,狠狠地朝着水灵缇心房掏去,这一招乃是以魔气的锐利强猛为根本,辅以佛道双元,名曰“道法太魔爪”当初她初创神功时便以此招硬生生撕烂了十几道厚实钢板,如今修成天人之体,其威力更是不同凡响。

    逼命关头,水灵缇再展妖祖余威,但看她玉掌斜下一劈,不偏不巧正中魔爪掌心,既避开五指的锐利,又及时挡住爪势。

    苏毓仙感觉到掌心传来一股冰冷,整条手臂仿佛被冻僵一般,不由暗惊:“小贱人的冰髓劲好生厉害,似乎不逊于那叫明雪的妖妇!”虽然惊讶,但她根基雄厚,先以道元护体,滋养经脉,再以佛元浑厚驱逐寒气,最后魔元强烈一吐,震碎冰封。

    水灵缇虽落下风,但妖血融合毫无空隙,巧使妖族秘术,只看掌行拔山,火海藏冰,狮吼狼牙,奇招迭出,虽根基不如对方但却是攻守有据,不显狼狈。

    连斗数十回合,苏毓仙见仍未取下对手,不禁焦躁气恼,娇喝一声佛道魔三元齐出,五彩云霞再度浮现,云气散做无数锐劲,纷纷扰扰刺杀而出。

    水灵缇祭起冰髓劲,凝气成冰,以冰盾抵挡,但只挡了三五回合便冰盾破碎,无数锐劲透体而来。

    危难关头,她豁尽妖气元功,再化谛鸿法身,勉力挡下杀招。

    虽是力保性命,但水灵缇粉面煞白,朱唇映血,急忙扭头逃窜,苏毓仙岂容她逃走,纵身追去,师徒二人边打边走,同样的婀娜倩影,却是交织出灭绝惨况,她们拆招对打时产生的气劲不断倾斜到地面,轰得大地满目疮痍,山崩河断。

    一路上,水灵缇有意引她入毒阵,但苏毓仙功体特殊,百毒不侵,轻易踏破剧毒阵法,冷笑道:“逆徒,有此下三滥的毒阵也妄想挡住为师吗?”水灵缇回赠道:“毒阵不毒,但最毒妇人心,师父你难道不知道吗?”苏毓仙被她这一句话弄得极为莫名。

    “灵缇,我来助你!”娇声一喝,白影瞬动,楚婉冰横空而出,挽剑助阵。

    先是叛教逆徒,再是害子仇敌,苏毓仙脑门轰然一炸,杀气奔腾得难以遏制,只求将眼前这两个贱婢碎尸万段,她猛然出掌,使了一招“菩提证魔道”掌力分两重,首重为魔气锐劲,后重为佛元雄力,两股真元糅合使出,将二女一掌扫飞。

    苏毓仙恨极了楚婉冰,逮住她便打,一口气连出数十掌,有一半是拍在她身上,打得这小妖后朱唇溢血,伤痕累累、“小娘娘,这贱妇功力深厚,难以硬撼!”水灵缇朝楚婉冰喊道。

    楚婉冰点头应道:“避其锋芒,我们速退!”两人同时施展灵蛇身法,立即在云层之中穿梭,形迹刁钻,苏毓仙一时也难以捉摸。

    她打量二人逃走路线,并非朝睦州而去,心想:“你们若逃回睦州,我还忌三分,现在你们慌不择路,那本宫便送尔等上西天吧!”三人追逐而飞,转眼便朝北边飞去,来到一个山谷上空,楚婉冰和水灵缇的身法微微一滞,似乎慢了几拍。

    苏毓仙窥准时机,猛然提起十成功力,双掌一拍,五色云霞立即倒卷而出,化作龙卷风暴抢先一步截在二女跟前,将她们一并笼罩。

    风劲宛若尖刀,刮肉生痛,连水灵缇的脸蛋都被气流划出几道鲜红的口子,尤为触目惊心。

    此招名为仙魔无量劫,乃是制造出一个剧烈风漩结界,把敌人困在里边,专门用来对付那些灵巧身法而根基不如自己的敌人。

    三人同处结界,已成困兽之斗,苏毓仙信心满满,哼道:“两个贱婢,在这仙魔无量劫内,尔等命数将至!”身处风眼之内的楚婉冰却是一派从容,淡然笑道:“圣母娘娘,究竟是谁命数将至还说不定哩?”她媚然娇笑,露出一丝狡黠神情,只看云袖一翻,玉手捏出一个法诀,大喝一声:“聚!”山谷之内立即涌出一股浓烈妖气,妖风逆向旋转,先是抵消仙魔无量劫的气旋,随后楚婉冰朝妖气内击出一击,劲力浑厚无匹,毫无受伤的征象,令得苏毓仙一阵疑惑。

    那股妖气将楚婉冰的掌力和仙魔无量劫的余劲抽吸入了深谷,随即三人所处在的空间忽然转变,十尊巍峨凶猛的妖神法相环绕四周,隐有封神困仙的气势。

    楚婉冰笑道:“圣母娘娘,此阵名曰十妖锁仙图,乃是融合你我二人真气所成,除非一方气空力尽,否则谁也出不去!”苏毓仙望了四周一眼,却是不见水灵缇踪影,不免奇怪。

    楚婉冰道:“圣母莫要心急,灵缇已经在外边绳索等候,就等您倒下的那一刻,她便会五花大绑将您送回我军营地。”见这被自己连番重创的小妖女如此嚣张,苏毓仙不由得生出几分狐疑,谁知楚婉冰又补了一句道:“圣母不必担心,即便成了阶下囚,妾身还是会礼遇圣母,皇宫里边的伺候一样不少,还会请令公子到您身边,穿戴锦袍艳服,给您一尽孝道。”这般话语再度戳中苏毓仙伤处,顿时火冒三丈,隔空一掌拍向眼前妖女。

    楚婉冰却是不躲不闪,双手负后,以肉身承受雄力,足以劈山断河的一掌却不能伤她半分。

    楚婉冰咯咯笑道:“圣母娘娘莫非是方才追得太累,气力有所亏损,怎地掌力不痛不痒,要不要休息片刻?”苏毓仙何曾受过这般轻蔑,一口气连发出掌,掌劲悉数打在对方身上,但楚婉冰依旧稳若泰山,脸色红润,姿态雅媚。

    苏毓仙心想:“这妖女身上必然穿了什么宝物护甲,才能硬接我的掌力。既然如此,那我便集中一点,钻破你的护甲!”想到这里,她玉指凝气,手掌化作啄锥样,嗖的一下冲到楚婉冰跟前,双指猛然一点,直刺檀中穴。

    这一指名为天魔破甲锥,以漩涡尖锐的气劲发招,集中一点,专破护身硬功和软甲宝衣,然而一招打中,楚婉冰仍旧不躲不闪。

    苏毓仙感觉到自己这一击完全打中,对方也不似穿有护甲之类的东西,但为何这妖女还是不痛不痒?原来皆是不灭凤体的功劳,小凤凰从母亲那里接过先祖遗物,花费心思将凤魄融入体内,终于令得第八凤魄得以恢复原本威力,她也可凝练出一个不逊于本尊的化体,这个化体的思想皆有自己控制,不但功力跟自己一样,而且还具备凤凰血脉神奇的复原功效,于是楚婉冰便以这凤魄化体作为另一个分身,在与人激战时承受本体的伤害,然后化体便隐匿后方,专心运转凤凰元力恢复伤势,而本尊则专心对付敌人。

    凤凰血脉本就不死不灭,这化体就运用十成元功则用来驱除瘀伤,这凤凰之血若将全部力量用来疗伤,基本是瞬间复原,所以楚婉冰便等同与不死不灭,永不受伤。

    要破此不灭凤体除非是根基远胜于她,然后以上百的连环快招打在她身上,迫使她受伤的速度超过疗伤的速度,伤势积累而无法消解,才可以同时重创本尊和化体,否则永远无法击破这不灭凤体。

    但楚婉冰此刻的修为虽不及破虚高手,但也不会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所以要连续上百招地打中她根本不可能,这等同于不死不灭,其神妙之处犹在圣佛法身之上。

    “圣母娘娘,打够了吗?”楚婉冰噗嗤一笑,玉掌毫无征兆地扬了起来,出手快若闪电,狠狠地扇了苏毓仙一击耳光。

    啪的一声,苏毓仙半边脸颊多出了五道指印,跟白嫩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痛得她鼻子酸胀,眼睛火辣。

    扇了一巴掌后,楚婉冰恨声道:“这一巴掌掌是替我夫君和我那可怜的公爹打的!”苏毓仙被打得眼冒金星,脑袋昏涨,还未等她清醒过来,楚婉冰又逼了上来,对着她另一半脸颊又是一巴掌,打得她唇角溢血,鬓发凌乱。

    “你生出来的狗儿子恩将仇报,以淫法玷污国渊夫人,这一巴掌是给我婆婆讨回利息,打你不知教养儿子!”楚婉冰双手左右开弓,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下去,扇得苏毓仙脸颊都肿了起来,再加上她掌法精妙,无论苏毓仙怎么躲闪抵挡都难逃耳光厄运,而且她还每打一巴掌便骂上一声。

    “这巴掌是替护国公主打得,你们昊天教害死她双亲——该打!”“这巴掌是替灵缇打的!她兢兢战战替你卖命,你却弃之如隔靴,打你狼心狗肺,冷血无情!”她连续打了十几巴掌,但并未用上真力,倒有些像街边泼妇打架般,若不然苏毓仙早已一命呜呼了,她打到最后实在想不出什么骂名了,干脆就说道:“明明一个骚妇,还学人家穿道袍,简直就是玷污道家清誉,这巴掌是替道士打的!”

    接连受辱,苏毓仙也渐渐摸清楚婉冰出掌的路线,窥准一个机会,双手结出不动根本印,祭起魔皇不动身,雄力猛吐,从楚婉冰的掌风下挣开。

    楚婉冰咯咯一笑,双手一扬,双掌平伸推出,苏毓仙的魔皇不动身稳若泰山,也抬掌迎敌。

    四掌对碰,真气激荡,楚婉冰大喝一声,猛然催动玄凰武典生灭篇的永生白火,这白火永燃不灭,生生不息,整个困锁结界内顿成火海地狱,白光炙炎滔滔不绝。

    苏毓仙暗忖道:“你这贱婢不过是招式精妙和功体诡异罢了,这内力对拼乃是根基雄厚者胜,半点取巧不得,我就不信也拿不下你!”内力搏斗之下,两人根基上的差距便显示出来,只看苏毓仙泰然不动,稳若磐石,三家内元混合之下,她吐出的内力时而汹涌奔腾,时而绵长无边,很快便将楚婉冰的炙热白火压了回去。

    楚婉冰雪靥涌起酡红,浑身香汗淋漓,雪白的衣裙贴在肌肤上,婀娜丰满的曲线若隐若现,体香随之飘出。

    苏毓仙也感到几分惊艳,暗骂道:“妖女当真不要脸,死到临头还要迷惑人!”她厌恶至极,便要一鼓作气震碎楚婉冰的经脉,谁知楚婉冰身上忽然冒出一团黑火,黑火凝成人形,竟是一个身着黑衣的楚婉冰,虽然容貌一模一样,但其神色淡漠肃杀,跟白衣楚婉冰相比更多了一分沉稳和无情。

    若说白衣楚婉冰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明媚,那么黑衣楚婉冰则是带来一股无情冷艳的深沉,这两种颜色可谓是一生一灭,各具极端。

    黑衣楚婉冰正是第八凤魄的化体,掌毁灭黑炎,其本质跟暗雷霹雳同出一辙,当初龙辉虽然化去了暗雷余劲,但凤魄之中任存留着关于暗雷霹雳的记忆,楚婉冰在融合过程之中便领悟了这毁灭至能。

    黑衣楚婉冰手持凤嫣,闪电出剑,剑气带着毁灭黑炎刺向苏毓仙,黑火就如同强酸般穿透魔皇不动身的护体气劲,直接钻入苏毓仙体内。

    内力搏斗最忌外人插手,苏毓仙被这黑炎一搅,五脏六腑,奇经百脉皆遭炎火焚烧,剧痛无比,惨叫一声便不省人事。

    第07回美眷助战

    龙麟军失了睦州前方的四座城池,给了对方战略前哨之地,十万龙麟军退回睦州驻守,四路守军也安然归来,伤亡并不严重。

    霎时,天空祥云密布,凤鸣悦耳,只看五彩凤凰驾着五色祥云飞入睦州,引得众军瞩目,仰头观望,当看清来者面目人人皆肃然起敬,正是得胜归来的楚婉冰和水灵缇,然而水灵缇手中更提着一个美貌道姑,垂头丧气,鬓发凌乱,看不到真实面貌。

    二女降至帅帐之前,风望尘等将领早已列成两排恭候,龙辉则站在正中央笑脸等待。

    “冰儿,灵缇,此番可是多亏你们了!”龙辉朗声大笑,张开双臂相迎。

    楚婉冰嫣然一笑,点头回应,然而那声灵缇却叫得水灵缇甚是尴尬,粉面蓦地一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龙辉笑道:“这次擒得昊天圣母,你们两人当记首功!来人,速速替二位巾帼英雌奉上奖赏!”楚婉冰暗呸一声,心中埋汰道:“这小贼倒也装模作样,还来什么奖赏,你的东西我想要还不是探手之举。”但她自知此乃军中赏罚制度,既然她立了功那便应该领赏,水灵缇面色依旧沉静,眸子中仍对龙辉保持着距离。

    龙辉命人捧上一幅雪白锦缎,让人徐徐展开,足有十丈长,五尺宽窄,通体素莹似雪,不染杂尘,隐有淡淡流光在锦上浮动。

    龙辉道:“这丝缎看似平淡,实则暗有玄机。”说着命人点燃火把,将丝缎丢进去灼烧,听到噼里啪啦一阵脆响,足足烧了好一会儿,取出来后竟是雪白如昔。

    龙辉又让人将绸缎浸入水中,取出来后亦是干爽,不留半点水迹,之后又把滚油倒上去,丝缎仍旧素莹如昔。

    楚婉冰看得一阵惊喜,龙辉笑道:“冰儿,这缎子名曰冰云缎,水火不侵,污秽难沾,为夫知晓你爱着白衣,便拿这缎子去裁减几身衣服吧。”楚婉冰见他体贴自己,不由得眉开眼笑,当着众人面行礼答谢。

    “灵缇!”龙辉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盒,递了过去道,“这是一枚清凉玉魄,是仿照清心舍利子制造的,虽无佛家珍宝那般神效,但也可稳定心神,洗涤戾气。”水灵缇愣了愣,眼中虽仍有敌意,但却还是伸手将玉盒接过。

    水灵缇接过清凉玉魄后,眸子露出一丝不自在,咬了咬朱唇道:“人,人已经捉来了,想怎么处置随你心意!”说着便要扭头离开,却被楚婉冰一把拉住道:“灵缇,这贼婆娘当年害得你好生苦难,如今也算是落到你手里,你难道就不想看一看她要遭到何种报应吗?”水灵缇怔了怔,随即便点头应允。

    楚婉冰顺手一扬,将昏迷的苏毓仙提入帅帐。

    帐内涟漪、玉无痕和林碧柔已经在等候。

    玉无痕笑道:“冰儿,你倒是越来越厉害了,轻而易举地便擒下这昊天圣母。”

    楚婉冰谦虚地笑道:“非我一人功劳,其实灵缇也出了很大一部分力气。”六双妙目立即望了过来,水灵缇觉得心口一热,晕生双颊,急忙侧过头去。

    楚婉冰问道:“碧柔,雪芯昨天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怎么不见她了?”林碧柔道:“雪芯跟于谷主折返金陵,去取诛仙四剑了,顺便接婆婆、素雅和蝶姐姐过来!”金陵地脉之气已经破损,无法再受地支阵法保护,如今又取出诛仙四剑,城内防备可谓是降低了不少,所以干脆把家眷都带到睦州来,免得分神照顾。

    水灵缇听到这三人要来,心头不禁泛起丝丝尴尬,暗忖道:“这里都是姓龙的人,我留在这儿当真是不尴不尬,颇是古怪。”她本想寻个借口离开,但又不想错过报仇的机会,衡量再三便静下心来等待。

    过了不久,香风吹入,魏雪芯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手中捧着剑匣,道:“大哥,姐姐,我取回仙剑了,婆婆她们也安全接来!”身后跟着三道柔丽倩影,一者成熟温柔,一者清秀温雅,一者丰腴多姿,正是穆馨儿、秦素雅和崔蝶三女。

    秦素雅和崔蝶已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腰身微微彭隆,但并不明显,但二女也开始穿宽松的衣裙,尤其是崔蝶,丰腴成熟的俏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彩,雪肤透着明媚的色泽,在绛衣承托下更加美艳;而秦素雅依旧如往日般秀气恬静,就是衣服的色泽也是偏于素丽的淡色,碎花长裙,外衬蓝纹披肩,显得尤为清秀可人。

    龙辉急忙迎了上去,伸手握住穆馨儿柔荑,叫道:“娘亲,劳你长途跋涉,赶来睦州,真是孩儿不孝!”穆馨儿顿觉身子暖洋洋的,望着眼前俊伟的男子,心头又是爱惜又是羞涩,眸子中既有情爱之意,又有关心疼爱。

    “于谷主和雪芯都是仙子般的人物,有她们腾云驾雾护送,为娘一点都不累。”

    穆馨儿垂首娇声地道,玉靥透着丝丝红润,旋即她又说道:“倒是素雅跟蝶儿……她们身怀六甲,赶了这么远的路,想必也累得不轻。”龙辉拉过二女,将她们一左一右搂在怀里,双臂环过她们腰身,掌心温柔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柔声道:“素雅,蝶姐姐,累不累,最近身子可好?”秦素雅雪腮一红,垂下螓首,轻咬朱唇,摇头道:“不累,我最近都很好。”

    崔蝶颇为大方,笑道:“夫君,妾身也很好,孩子胎息一直很健壮。”崔蝶又问道:“夫君,那个躺在地上的道姑是什么人?”龙辉笑道:“这道姑来头可是不小哩,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快快坐下来,我有好戏给你们看。”说着便让四女坐下,然后向玉无痕使了个眼神。

    玉无痕嗯了一声,素手轻扬,五根修长纤细的玉指灵巧舞动,只见她拇指跟中指扣在一起,一股晶莹元力聚集立即环绕四周。

    “寰宇元气,为吾所用,地大不动,天广无边,九霄勒令,引雷神咒!”玉无痕口诵咒语,玉手结印,捆绑苏毓仙的绳索立即闪过一抹雷罡电光。

    龙辉拍手道:“无痕,你修成天人金身后,咒术跟武功可谓是完美融合,真正是武法双修,你这套新的绝学虽是以九霄真卷为根本,但却已经脱出九霄之外,甚好,甚妙,不知可有名称?”玉无痕得他赞美,心头甜蜜,桃腮微晕,摇头道:“尚未取名,还有劳夫君赐名。”龙辉思索片刻,道:“你这套绝学共有七招,那便称为无痕七式吧。”

    楚婉冰啐道:“什么无痕七式,忒是老土,你就不能取个好听点的名字吗?”龙辉耸了耸肩道:“我就只想到这个名字。”楚婉冰道:“你还真是土财主,没点文采,也不知当年你是怎么骗得素雅倾心的!”被她提及当年之事,龙辉也是极为不好意思,楚婉冰见他吃瘪,莫名开心,便望着秦素雅道:“素雅,你文采最好,就劳你帮无痕新招取名了!”

    秦素雅微微沉吟,说道:“玉,石之美,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勰理自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其声舒扬,尃以远闻,智之方也;不桡而折,勇之方也;锐廉而不技,絜之方也。无痕以玉为姓,自是美而贤德,润泽智巧,既然如此,那就叫做玉德七智。”龙辉道:“素雅当真有才学,大家觉得怎么样呢?”

    这时林碧柔笑道:“无痕的绝学是以法术为根基,辅以武功,所以使用起来更偏于以巧取胜,这智字取得甚好。”玉无痕也点头称赞,答谢道:“素雅,真是谢谢你了!”穆馨儿盯着被困住的道姑,又问道:“龙辉,这道姑究竟是谁,居然要无痕亲自施法困锁?”龙辉道:“干娘,这道姑可是昊天教主的原配夫人,昊天圣母!”听到昊天二字,穆馨儿脸色霎时一阵惨白,娇躯也开始颤抖,胸脯起伏不定,心中悲怒难遏。

    龙辉伸手握住她柔荑,轻声道:“很快娘亲就可以看到他们的报应了!”温润的气息透过掌心传入心扉,穆馨儿心跳渐渐缓和,眼中溢出一丝泪光,柔情地朝龙辉望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楚婉冰开始挤兑龙辉开始,水灵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暗忖道:“这男人好生奇怪,明明拥有绝世武功,又坐拥大权,为何一点脾气都没有!”脑海中始终残留着那铁壁关一夜的阴影,对龙辉又恨又怕,她本以为这男子在坐拥大权后,会更加嚣狂霸道,但此刻所见却是推翻了心中嘉祥,不免得十分好奇,悄悄地又多望了几眼。

    “冰儿,弄醒她吧!”“嗯!”楚婉冰朝她檀中穴一点,苏毓仙咳了几声便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苏毓仙粉面一沉,恨得咬牙切齿,便要朝龙辉扑杀过去,但她气脉被生灭之火封锁,根本提不起真气,再加上被绳索捆绑住手脚,所以她一扑起便又摔倒,好不狼狈。

    同时绳索内的雷劲也被激起,苏毓仙浑身酸麻刺痛,五脏六腑仿佛都化成焦炭,端的是苦不堪言。

    “狗贼,我要杀了你!”苏毓仙双目赤红,嘶声裂肺地大叫道。

    龙辉淡然道:“杀我?你为何要杀我?”苏毓仙怒叫道:“你害我儿一生,此仇此恨,我誓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还有那个贱婢妖女,还有水灵缇你这逆徒,你们都不得好死,以还吾儿公道!”龙辉脸色倏然一沉,扬起手掌,隔空便是一巴掌,扇得苏毓仙粉面红肿,口唇溢血。

    龙辉怒极反笑,赫然站直身子,指着她道:“你昊天教先是害死护国公主母妃,接着又害我全家,残杀成院长,灭绝穆家庄,所犯恶行磐竹难书!你那狗儿子,更是忘恩负义,欺师灭祖,断他子孙根已经是便宜他了,你居然还有脸要跟我讨公道!”龙辉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是吼叫出来,震耳欲聋,楚婉冰拉了拉他手,温柔的气息传来,平复他激动的心情。

    “夫君,这贼婆报应已经来了,你不要太动气,对身子不好。”小凤凰柔声劝解道,“咱们大可用她来对付昊天教,也给婆婆跟翎羽的家人报仇!”龙辉冷静下来,说道:“好,一切就听冰儿你的。”楚婉冰朝穆馨儿道:“婆婆,您且安心在这儿住下,冰儿一定会让您看见昊天教的贼子得到应有的报应!”

    穆馨儿掏出手绢摸去眼泪,道:“嗯,谢谢你了,冰儿!”楚婉冰嫣然一笑,朝玉无痕打了个眼色:“无痕,你那边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吧?”玉无痕道:“嗯,已经妥当了,我这便赶去跟洛娘娘她们会合。”说罢便转身离去,化作一道虹光飞离军营。

    楚婉冰见龙辉毫无表情,便问道:“小贼,你不问一下无痕要去哪里吗?”

    龙辉笑道:“没必要,为夫早已知道了,你们不就是准备动手截杀回防京师的援军吗?也只有这样才称得上大礼了!”楚婉冰怔了怔,吐舌道:“原来你都知道了,好生无趣哩!”

    龙辉道:“河东失守,玉京已遭威胁,即便督帅他们按兵不动,沧释天也不敢等闲待之,然而江南战场他们又无法放弃,所以只能分出部分兵力回援玉京。这几天大战,都没看到策皇图的身影,想必那厮已经带兵去救玉京了。我原本就想在他们路上埋下一支伏兵,但我的兵力都集中在江南这一块,想要将兵马大规模调到仇白飞后方那是不太现实,所以这支截杀的伏兵应该是从北面调来的。若我没猜错,呵呵,这次伏兵截杀,应该会是你鹭姨跟你娘亲携手布局,借铁壁关精锐截杀策皇图,我有没有说错,小冰儿?”

    楚婉冰小声嘟囔了一句道:“什么鹭姨,我才不认呢!”这时苏毓仙脸色早已大变,尖声怒叫道:“皇上智谋通天,区区伏兵岂能奈何得他,你……你们休想得逞!”楚婉冰柳眉一抖,冷笑道:“是吗?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打个赌吧,若策皇图能顺利带兵回归玉京,那我便放你回去,若是策皇图魂归九泉,那圣母娘娘又当如何?”苏毓仙神色一冷,咬牙瞪视着楚婉冰,不做言语。

    楚婉冰嫣然媚笑:“这样吧,妾身旁边还缺一个倒茶送水的丫鬟,要是我方能将策皇图首级奉上,就有劳圣母屈尊做一辈子丫鬟了!”话说策皇图带领八万大军离开江南战场,日夜兼程,赶回玉京。

    出了江南地界后,策皇图便暗中提防敌军埋伏,每次经过险要地势他都加倍小心,不敢冒进,行程拖拉了许久,幸亏破封后的士兵体质大大提升,行军速度足足是原先的十倍,原本最少需要半个月才能赶到玉京,如今只用了六天便进入玉京地域,此刻距离玉京尚有五百余里。

    自从煌天摩耶被围杀后,策皇图更加小心,心念急转,立即跟本体互通消息,得知杨烨跟宗逸逍仍在河东驻扎,心中大石放下了不少。

    他暗忖道:“本尊仍在帝都监视河东动向,杨烨跟宗逸逍虽然未动,但那姓鹭的妖妇却是不知所踪,难免不会布局暗算。”经过上次一役,邪神对鹭眀鸾十分忌惮。

    “地戾,命尔等速领三百精兵向前查探!”越是平静,策皇图越是疑惑,立即派人前去刺探。

    地戾得令后,马上率军急奔,这三百精兵动作迅速,脚步轻快,不消片刻就把方圆百里翻了个仔细,回报说并无敌踪。

    策皇图心忖道:“江南一战始终未见袁齐天和妖后出手,必须小心谨慎。”

    于是再命兽领牲和修罗绝扩大搜寻范围,将三百里内寻了个遍,无论云山土中皆未见异象。

    策皇图安心下来,令全军开拔。

    就在距离玉京还有五十里时,大军即将进入汉沽口,此地甚是险要,策皇图始终留了个心眼,又派出地戾、修罗绝、兽领牲三部神宫先行刺探,再度确认路线安全。

    通过汉沽口,前方险要不再,策皇图总算安定下来,下令急行军,欲在半个时辰内赶到玉京。

    谁料未行半里,身后忽然传来巨响,一根擎天铁柱强势扫下,崩然击碎险峻谷口,将八万大军后路断绝。

    策皇图脸色一沉,暗忖道:“如此雄劲,唯有元古大力,果然是袁齐天!”

    这结果可以说是既在意料之内,又是出乎意料,虽说袁齐天深不可测,但从他出手的位置来看已经就在附近。

    对此策皇图极为不解,因为如此近的距离他不可能感觉不到一个跟自己同级的高手,然而这却是真实发生了,事到如今深究无益,唯有整军备战!钨铁棍旋然而现,气势磅礴,伴随着威武身躯强势压境,正是妖族大长老,袁齐天。

    策皇图厉喝一声:“妖猴,你这是自寻死路!”袁齐天取下酒葫芦喝上一大口,哈哈笑道:“分身小丑,真是啰嗦,要打就打!”说着左脚一踢钨铁棍,棍棒飞身劈打,力重千钧。

    策皇图厉掌一抬,火热炎气迎上。

    掌棍冲突,激起千丈气浪,横扫百里,两大破虚刚硬一搏,端的是惊天动地。

    袁齐天单手一握,钨铁棍宛若云坛蛟龙,凶悍猛锐;策皇图掌起炎气,白炙业火吞风吐炎,焚天煮海,双方你来我往,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袁齐天力大无穷,策皇图掌气灼热,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各逞威能。

    袁齐天冷笑道:“你这贼厮分身倒也有几分能耐,来来,再接爷爷一棍!”

    说着又是劈头一棍,棍中蕴含磅礴妖力,棍未打及,气压已经将方圆十里内震成碎末。

    这一棍乃是元古大力的精髓所在,策皇图心知此棍非同小可,不敢硬接,便以天穹妙法卸力纳劲,以此应对极力绝式。

    就在两人攻守轮替时,朝廷军的四周惊变再生,只看天际生雷,地火沸腾,朝廷军伤亡惨重。

    随即,一支军马踏着雷火,迅速杀入战场,披甲带刃,人数虽只有万人,但因为雷火和伏兵的关系,反倒打了朝廷军一个措手不及。

    他仔细一看,这些士兵的军甲纹着铁壁关的军徽,此刻更是大为不解,明明铁壁关大军是囤积在玉京的北面河东,为何能瞒过玉京守军而绕到南面伏击援军,而且伏击地点还是在距离帝都不到五十里的地方。

    策皇图大吃一惊,暗忖道:“这些贼军是什么时候埋伏在这里的?难道是用千里搬运的法术,不,绝不可能,在这么近使用搬运之法,必然会引起空间波动,本尊绝不可能感觉不到。”这般来无影去无踪的伏击法实在诡异,他们又是如何瞒过坐镇玉京的本尊,若说是袁齐天等高手还说得过去,但这些万人精兵又是如何到来?他疑惑之余,不由得分心,被一根铁棍狠狠砸了一下肩膀,痛入骨髓。

    袁齐天哈哈笑道:“临阵分心,你嫌命长了是吧!”策皇图还了一招,立即以心念联系本尊求援,谁料神识却是被一股无形异力给挡了回去,这正是补天诀的锁天势,藉此封锁神念传信。

    策皇图顿时明白过来,对方是要把自己围困在内,歼灭这八万大军。

    “就算无法联系到本体,但也在刚才本尊和分身间都有联系,如今无故失去感应,本体必然察觉!”策皇图倒是冷静,寻思计略,决定拖延缠战,稳守自身,待本体察觉有异后必定发兵来救,届时不但危机可解,还可里应外合,将对方一军。

    “地戾、修罗绝、兽领牲速速整军备战,奋勇杀敌!”策皇图大喝一声,昊天三道神宫扬声呼应,各祭绝学,领着麾下兵马朝铁壁关精兵杀来,地戾聚起阴邪爪劲,祭出庞然巨爪,猛地一下拍熄了地上烈火,修罗绝也运起灵刹邪功,抵御天雷轰击,他们麾下兵马人数占优,再无外顾之忧,朝廷兵马很快便重整旗鼓,渐渐稳住阵脚。

    倏然,一声清啸响起,铁壁关将士似乎得到信号,纷纷收敛攻势,后撤阵地。

    地戾喝道:“莫要走丢敌军,速速杀敌!”然而铁壁关将士又莫名消失,仿佛隐身一般,令得朝廷军膛目结舌。

    策皇图总算明白,这些敌人何以能瞒过玉京而埋伏在此——他们并未用什么搬运法术,而是隐身之法,这万人大军是在玉京守军眼皮底下走过来的。

    他凝神一扫,立即看出铁壁关精兵踪影,立即提醒三宫下属道:“在东南、西南侧!”朝廷军正欲追击,却遇莫名黑气卷入战场,触者无不骨销肉毁,死无全尸。

    苍天之上顿显巨蟒盘旋,吞吐毒雾,一座古朴庄严的殿宇在九条巨蟒拖拽下巍峨现身,正是初代妖后之星宫。

    策皇图目睹星宫压境,心头不免一敛,怒喝道:“鹭妖妇,果然是你做的好事!”殿宇之内响起鹭眀鸾的娇笑:“这位教主分身,你误会了,这次布局可不是妾身的主意哩!”策皇图余怒未消,便闻凤鸣响起,随即便是鸾音附和,天际乍现五色凤火和七色神光,策皇图心情已然沉到谷底。

    火云遮天,鸾凤和鸣,两道卓越身姿携手而来,妩媚之姿映照天穹,正是妖族鸾凤双娇,一者白衣飘飘,一者翠裙多姿,正是洛清妍和鹭眀鸾。

    倾国丽色甫一现身,魅天惑地,八万朝廷军顿时身软力乏,兵器也几乎难以握持,叮叮咚咚落在地上,斗志尽失。

    鹭眀鸾颔首笑道:“沧教主,这次伏击皆是妖后娘娘负责,我这当小妹的不过是打打下手罢了。”洛清妍轻笑道:“明鸾,你可过奖了,这次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万精兵调到此地埋伏,全都是无痕跟碧柔的功劳,姐姐可只是动了动嘴皮子,根本没有出力。”看见她们姐妹嬉笑而谈,简直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策皇图怒而提元,便要杀上天空,跟这两个妖妇决一死战,谁料一记闷棍从后敲来,若不是他反应够快及时躲避,早就被打中后脑。

    “猢狲,你好生卑鄙!”策皇图躲开袁齐天重击,回身怒骂道,“堂堂妖族大长老,武格竟如此低贱,居然行此偷袭暗手!”袁齐天哈哈笑道:“光明正大打费时费力,还不如敲上几记闷棍省事省力,早点敲死你王八蛋,早点回去喝酒睡觉。”说完之后他又拎起酒葫芦喝上两口,然后打了几个酒嗝,笑呵呵地朝策皇图这边喷出一口酒气。

    “你不是想上去跟她们打吗?”袁齐天指了指天空说道,“那你就上去,我也懒得拦你!”说着就把玩起钨铁棍,眼珠子还不时地朝策皇图的后脑勺瞥去,似乎在掂量着等会该怎么敲闷棍。

    这时洛清妍向宫内招了招手道:“无痕,螣姬你们且出来,也好让这位九五之尊看清楚,自己是败在何人手中,也好做个明白鬼!”星宫内款款步出两道倩影,一者腰若水蛇,丰腴成熟,一者身段高挑,清秀丽雅,正是螣姬和玉无痕。

    当日洛清妍带出玉无痕和林碧柔,便是为了布置这一伏兵杀局。

    当时三女赶到铁壁关后,洛清妍便跟杨烨说明了作战计划,杨烨拍手叫好,便点了万人精兵,由玉无痕施展雾隐虚符,尔后再加上林碧柔元功辅助,将这万人大军和天蟒星宫完全隐身。

    这隐身之法虽然瞒不过沧释天这破虚高手,但要瞒过玉京守军已是绰绰有余,而身为九五之尊的沧释天不可能天天去巡城,所以让铁壁关将士钻了个空子,大摇大摆地在绕到汉沽口埋伏。

    之后,等策皇图的大军一通过,立即让螣姬施展锁天势,螣姬体内的蛇族精血跟星宫互相感应,生成的锁天势不但封锁神念,更造成了一个孤立的结界,形成一个关门打狗困局。

    策皇图心中又惊又怒,心想唯今之计只能拖延战局,等候本尊前来支援,只要本尊赶到,集合二人之力就算不敌自保也是绰绰有余。

    想到这层,他信心倍增,哈哈大笑道:“吾虽不敌你们三妖联手,但你们想杀我也绝非易事,吾拼死一战,怎么也能拖一个垫背!”洛清妍摇头轻笑,仿佛是在嘲讽他无知。

    鹭眀鸾在一侧笑道:“你是不是想拖延时间,等你本体来救?”被看出意图,策皇图微微一愣,鹭眀鸾继续道:“距离我们开战至今也过去好些光阴了,为何玉京的援军还不到呢?”策皇图回过神来,沉声道:“是杨烨出手拦截?”鹭眀鸾摇了摇头,策皇图又道:“宗逸逍?”

    鹭眀鸾噗嗤一笑,道:“哎哎呀,沧教主,妾身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是厉帝!”策皇图脸色顿时一白,面若死灰,洛清妍说道:“天穹妙法虽可克制厉帝,但他要拖住你本尊并不困难,你还是认命吧!”策皇图双目赤红,全身烈焰喷涌,大喝一声:“今日就算分身陨落,我也要你们付出代价!”话音未落,身形一纵,飞上云端,左起烈火怒掌拍向鹭眀鸾,又运天河真气击打洛清妍,只攻不守,誓要与敌同亡。

    鸾凤身姿挪移,避其锋芒,不予他硬拼,策皇图冷笑道:“怎么不是想杀我吗,为何要躲闪,难不成是怕受了损伤而被魔煞两族捡便宜?”他这般说便是要提醒二女,暗处还有强敌潜伏,你们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藉此松动鸾凤双娇的斗志,换取更大的胜算。

    洛清妍依旧从容微笑,那妩媚入骨的笑意看在策皇图眼里,叫他莫名心寒,于是决定先攻白衣妖凰。

    他自知洛清妍不惧烈火,于是便以天穹妙法出招,一起手便是一招“流星道虹”真元透体,竟引来天外流星,上百陨石落入尘寰,在天穹妙法的控制下纷纷聚集在策皇图四周,蓄势待发。

    面对灼烈待发的陨石,洛清妍嫣然一笑,说了一声:“袁师兄,无痕跟螣姬就劳你保护了!”袁齐天应了一声,闪身挡在玉无痕和螣姬跟前。

    策皇图哼道:“妖妇,先顾好你自己吧!”说着手掌一扬,无数陨石立即打去。

    洛清妍笑着叫了一声无痕,玉无痕心领神会,纤手结印,法力蕴生。

    洛清妍身上猛然生出一个火焰印记,正是火灵炙印,在印记加持下,洛清妍功体大增,精神大作,轻轻一摆水袖,便击出了大片炎火,那些陨石尚未靠近便被烧融殆尽。

    那边鹭眀鸾咯咯娇笑道:“蠢货,咱们姐妹两要是没十足把握岂会跟你死磕!”策皇图怒上眉梢,左手一点,指尖射出一道炙热火劲,这含怒一击可谓是力道十足,招未至鹭眀鸾便感到四周气温聚生,宛若炼狱火海。

    她依旧不躲不闪,道:“无痕,也给帮姐姐一把!”玉无痕法袍一抖,化出一副冰海龙腾图,正是玉德七智中的冰海龙牙。

    这冰海龙牙在攻击的时候便是化出冰寒巨龙吞噬对手,当辅助之时便是将寒气元力注入自己人身上,增幅寒性招式或者抵御烈性真气。

    鹭眀鸾只觉浑身清凉舒爽,抵消四方热力,随即她运起冰髓劲,两股冰寒元气内外呼应,随手一扬便将那股烈火给扑灭冻结。

    眼见这两个妖妇如此轻松接下自己杀招,策皇图大吃一惊,立即将目光投向玉无痕,暗骂道:“有这小贱人在,她们便可轻松应战,此女不除,我势必难逃一劫!”他丢下鸾凤双娇,鼓起全身真气,闪电扑向玉无痕。

    袁齐天嘿嘿一笑,骂道:“你这孙子当你爷爷不存在吗!”说着便提起钨铁棍准备劈打过去,策皇图曾跟袁齐天交手过数次对元古大力也颇为熟悉,所以早已做好打算,准备以天穹妙法护体,柔劲卸去对手罡力,然后强行突破一举击杀玉无痕,虽然会被元古大力打伤,但总好过留着这隐患将自己拖入死局。

    就在两人即将交锋之际,玉无痕柳眉一抖,左手拇指食指紧扣,右手中指缠在食指上,娇喝一声起,祭出玉德七智中的天罡玄气。

    这天罡玄气本无特别属性,但却是刚猛浑厚的法术,攻敌之时便是以万钧雄力击杀对手,辅助之时可增强自己人的劲力。

    袁齐天修炼的武决正好是以力为主,这天罡玄气一入体效果立即出来,钨铁棍挥舞之间带起一股雄力,雄劲吞吐间竟令得四周陷入一片虚空,由此可见这一棍的力道是何等惊人。

    策皇图本来就没打算防守,打算以绵柔真气护体削减对手劲力,但这一棍的力量却超出了他卸力的极限,接招之后发觉根本无法卸去对方劲力,被狠狠敲了个正着,硬生生打碎护体真气,尽数击打在身。

    策皇图整个人就像是断线纸鸢般飞了出去,袁齐天趁胜追击,化出千丈大小巨猿妖相,只看巨猿手掌一伸,正好捉住了飞退的策皇图,随后朝下一丢,策皇图猛地摔下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袁齐天顿时大喜,哈哈笑道:“妙哉妙哉,有你这女娃娃在,打架都不花力气。”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借着天罡玄气之助,巨猿妖身继续击打策皇图。

    只看这尊巨猿从天而降,抬起大脚便朝深坑内踩下,策皇图被摔得一阵眩晕,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袁齐天连踩了好几脚,浑厚力道压在身上,内伤再度加剧,几口鲜血喷了出来。

    眼看主子遇险,地戾三人护主心切,急忙带兵来救。

    却见隐身消失的铁壁关将士又冒了出来,领头之人竟是岳彪跟孟轲。

    岳彪瞪大两只铜铃般的眼睛,抡起金刚板斧朝地戾劈去,喝道:“兵对兵,将对将,你们凑什么热闹!”地戾极为不耐,一爪迎了上去。

    论根基地戾犹在岳彪之上,他虽是赤手空拳,但却无畏金刚板斧锐锋,猛然一击便将岳彪震退。

    “滚开,黑厮!”地戾杀机大盛,利爪接连而至,利若铁钩,一旦抓中势必将岳彪开膛破肚。

    岳彪还了几斧,勉力保全自己,但也甚是狼狈,就在此时玉无痕再运绝学,雷火之力居高而下,注入岳彪体内,使其神威凛冽,斗志大增。

    岳彪左右开弓,双斧轮番劈出,左斧划出雷罡电煞,右斧劈出烈焰炙火,正是受到引雷神咒和火灵炙印的加持。

    雷火助阵,地戾顿时被打了回去,岳彪甚是惊喜,笑道:“玉夫人真是厉害,想不到我岳某也能像凌霄那样打雷喷火了!”“岳将军,这厮便交你了!”孟轲说了一声,立即朝修罗绝迎去。

    那修罗绝抽出佩剑,也朝孟轲杀来,这时玉无痕再凝法力,给孟轲使了个火灵炙印,孟轲只觉真元充盈,不吐不快,答谢道:“子舆多谢嫂夫人相助!”说话间,他双掌一拍,引发紫阳真气,滔滔阳火轰隆爆发,整个人化成一个紫色太阳。

    灼热无匹的高温将修罗绝的长剑融成铁水,随即紫色火焰将修罗绝整个人卷住。

    啊!随着一声哀嚎惨叫,修罗绝顿时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眼见同伴惨死,地戾心神大乱,被岳彪逮住机会劈下一记雷斧,将一条手臂给硬生生削了下来,断肢之处尚未来得及出血就被雷劲生出的高温给烧闭血脉,形成止血效果。

    断臂之后,地戾更是胆战心惊,拔腿便逃,岳彪岂容他走脱,将另一把板斧抛了过去,板斧旋转劈斩,好似一个风火轮,从地戾双膝滑过,将他两腿齐膝斩断。

    地戾噗通一声趴到在地,再难逃走,岳彪冲了过去,一斧便将他首级斩下,提在手中,威慑敌军。

    兽领牲本是掌管畜生道神宫之人,虽目睹同伴惨况,但却引发体内的嗜血兽性,嘶声大吼,引动畜生道邪功,双臂一扬,竟化出无数凶兽,张牙舞爪冲杀过来,誓要杀出一条血路。

    倏然九头巨蟒从天上探下头来,张开血盆大口,把群兽吃了个干净。

    兽领牲不禁汗毛倒竖,头皮发麻,紧接着便是腥风扑面,一头巨蛇已经朝自己扑来……巨蟒吞噬兽领牲后,星宫之上,螣姬朝玉无痕感激而笑:“无痕夫人,这可真多亏你的法术相助,天罡灵蟒才能吃掉一个修为精湛的天人高手。”

    玉无痕抹了抹额头香汗,柔声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当初螣姬将精血滴入天罡巨蟒的骨骸内,再配合鹭眀鸾的破虚神通,唤醒了巨蟒的残魂,从而得以重生血肉,但本质上比较接近煞域的尸兵阴军,所以玉无痕刚才施了一招“清河冥法”替巨蟒加持,这清河冥法乃是结合清之卷和冥之卷而成的法诀,其中清之卷具有疗伤复原的功效,正巧可替重生的肉身增添元气,而冥之卷又能加强阴冥之力,所以这天罡巨蟒变得异常凶悍,威势几乎直追太荒的鼎盛时期。

    玉无痕连续施展多个法术,损耗了不少真气,不免气喘吁吁。

    就在此时,袁齐天前方十丈之处涌出一股熔岩,正是策皇图驾驭这烈火冲出地下,原来他被袁齐天压得难以翻身,干脆就另辟蹊跷,在地下掘出一条地道,从而摆脱袁齐天的正面攻势。

    袁齐天嘿嘿笑道:“想不到你挖地道的本事也不错嘛!”鹭眀鸾笑道:“沧教主当年可是有名的老鼠,出了名的见不得光。”洛清妍也笑道:“明鸾说的没错,老鼠自然会打洞,袁师兄,你也忒大惊小怪了!”

    第08回蝶舞碧云

    玉京城外战火燃,破虚三妖困邪神,皇图难策,命现凶兆。

    袁齐天真气盈溢,不吐不快,再祭巨猿妖相,扬起大拳便砸向策皇图。

    策皇图稍稍回气,便觉劲风扑面,仓皇之下只得举手去挡,然而因蓄力不足无法聚起天穹妙法,被袁齐天一拳荡飞。

    策皇图稳住内息,倏感身后烈风袭来,背门轰然中招,溢出满嘴鲜血,再度重创,正是鸾凤合击。

    烈火神光交织入体,冲击策皇图经络,不住侵蚀其脏腑。

    死关临近,策皇图怒喝一声,雄沉吐纳,强烈炎气透体而出,欲要反噬二妖,谁料一股莫名寒气笼罩身躯,爆发的炎气竟被削弱了三成。

    抬头一看,只见天际俏立一抹蓝色丽影,策皇图暗骂道:“小贱人,该死!”原来他施功之时被玉无痕以冰海龙牙笼罩周身,以相反属性的法术削减他的光明业火,虽然玉无痕全力施为的冰封法术也只是抵得上他功力的三成,但也足够叫他陷入险地。

    策皇图反扑无力,洛清妍却是落井下石,玉指一点便将冰髓劲打入他体内,配合玉无痕的冰海龙牙内外夹击对手,策皇图心脉顿时一阵僵寒,血气为之一窒。

    策皇图含怒忍痛还击,然而洛清妍一击得手立即抽身,使得策皇图反击无从落手,在他招式用尽时,鹭眀鸾立即抢身补位,连环拍出数掌,尽数击在策皇图心坎、肺门、中丹等要害。

    策皇图鲜血不断呕吐,外伤内伤迸发,已近气空力尽,只余最后一口元息。

    心神一敛,策皇图欲催动最后元功,逆转真元,与敌共亡,然而洛清妍却是抢先一步,娇喝道:“无痕,雾隐虚符!”玉无痕立即结印布咒,催动雾隐虚符,三大巨妖受符咒庇护,身形消失无踪。

    若是低一级的高手策皇图或许还能看出其踪影,但眼前的三妖皆是绝顶巅峰,与他处在同一级数,如今被身形虚隐,他压根就无法窥探虚实,完全陷入敌暗我明的窘境。

    敌踪未见,绝杀暗藏,策皇图背门再遭重击,浩荡雄力震溃五脏六腑,正是元古大力。

    随后便是七色神光击来,鹭眀鸾再补上一张,打散策皇图凝聚的内元,令得他完全失去护体之力,最后便是洛清妍的凤凰灵火,硬生生烧毁脏腑筋络。

    一声闷哼,策皇图命数已尽,邪神分身倒地不起,一命呜呼。

    天空上,玉无痕也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她这次以术法辅助己方打斗,也是极耗真元,见大敌倒下后,她心中压力也散去,两腿一软便要倒下,幸亏螣姬在一侧将她扶住,才不至于从云层跌落。

    洛清妍传音道:“螣姬,此战已结束,可以散去锁天势了。”螣姬闻言便收回妖气,四周顿时重回清明。

    领头大将一一身亡,朝廷军已然丧失斗志,孟轲登高一喝道:“首恶已除,放下兵器者不杀!”他中气十足,声音覆盖战场,朝廷军早已丧失斗志,被这么一喝皆缴械投降。

    对于这几万降军,洛清妍也懒得对付他们,干脆直接放他们回去,让玉京增添负担。

    残兵退走,洛清妍命人清点战场,忽然阴风刮来,绛雷闷响,正是厉帝降临。

    厉帝身旁跟着一个浑身咒文绷带的怪尸,正是将臣,厉帝开口问道:“妖后娘娘,嘿嘿,寡人要的东西呢?”洛清妍指了指地上策皇图尸体道:“在此。”

    厉帝扬手一翻,策皇图尸身立即飘到他掌上,阴力运转试探,之后眉开眼笑道:“好生浑厚的死气,筋络强韧,不愧是邪神分身,妙哉,妙哉!此番你我双方也算是合作愉快。”洛清妍道:“厉帝陛下替本宫挡住沧释天,本宫将策皇图尸身交给陛下,这双方明买明卖,公平交易。”鹭眀鸾笑道:“如今沧释天本体还在玉京,想必其肉身更加强悍,陛下想要乎?”厉帝嗯了一声,道:“那厮一直对我煞域心怀不轨,能鞭笞其尸体实乃痛快之事,寡人怎会不想!”鹭眀鸾跟洛清妍对视了一眼,姐妹两似乎已有定计。

    “既然如此,那咱们双方还有进一步合作的基础。”鹭眀鸾淡淡说道,“十日之后,我军将会南北夹击玉京,届时还请陛下倾助一臂之力!”厉帝蹙眉道:“哦,那鸾妃娘娘准备提出什么样的筹码呢?”鹭眀鸾道:“沧释天的尸身!”

    厉帝摇头道:“烂船还有三斤钉,沧释天虽已居于绝对劣势,但这生死一搏,昊天教必是哀兵一战,战况定然惨烈无比,寡人麾下如今兵稀将少,只怕难当重任。”

    鹭眀鸾暗笑一声老狐狸想以退为进,她跟洛清妍使了个眼神,洛清妍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那便增加筹码,看他来不来!”鹭眀鸾道:“那昊天教所有弟子的尸身呢?”厉帝眯着眼睛道:“如此厚实筹码,寡人自然喜欢得很,但不知鸾妃娘娘的决定可否代表贵方最高意见?”洛清妍开口道:“我师妹的意思便是本宫的意思,亦是盘龙圣主的意思,这么说厉帝陛下可明白?”厉帝哈哈大笑道:“好,甚好,届时寡人便等二位娘娘的消息了!”说罢让将臣抱起尸体,刮起一股阴风离去。

    洛清妍云袖一摆,化出弥天彩云,嗖的一下便将一万大军笼罩其中,施展搬运术法,扭转空间,将大军一口气移到河东,远离玉京。

    庞大剧烈的空间波动虽然惊动了玉京内部,但沧释天却是不敢妄动,只得眼睁睁看着这伏兵扬长而去。

    安置好凯旋大军后,洛清妍等人便驾着天蟒星宫离去,赶回江南。

    袁齐天一人坐在星宫正殿喝酒,偏殿内则给四女休息,玉无痕调养内息,真元逐渐恢复,脸色红润了不少。

    她回复了少许气力后便问道:“洛娘娘,无痕有一事不明,为何要允那厉帝昊天教众高手的尸体,难道不怕他们煞域壮大自身吗?”洛清妍道:“无痕,我问你一句,若沧释天败亡后,哪一方是最大的威胁?”玉无痕道:“如今煞域跟魔界没有大动静,应该都在韬光养晦,他们这两方势力应该是沧释天灭亡后最大的威胁。”洛清妍道:“那魔界跟煞域哪一个更有威胁呢?”

    玉无痕道:“煞域经过酆都一战,精英尽损,不然厉帝也不会这么热衷于收集强者尸骸,以练就尸兵。反倒是魔界实力一直成谜,魔尊也是极为低调,这些年来的风波,魔界一直没有过深涉及,依我看来魔界威胁更大。”洛清妍道:“正是如此,所以我跟龙儿的意思都是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

    鹭眀鸾忽然开口笑道:“龙辉当初也是这般跟我商量的,他便断言,昊天覆灭,魔界撅起,至于煞域虽有实力,但毕竟他已经处在明处,就算他们发难,我方也不至于措手不及,所以唯独实力不见底的魔界是最大的威胁,也可以说是我们最大的潜在敌人!师姐这般做法,虽会让煞域壮大,但利犹胜于害,其利有三,一者可迅速击败昊天教,最大程度保全我军实力;二者便是断绝煞域跟昊天教合作的可能,三者则是不让沧释天有足够的时间向魔尊求援,也避免了魔界得到昊天教的好处壮大自身。”

    望着苏毓仙被楚婉冰亲手押解入囚牢结界内,水灵缇心头不免一宽,淤积恶气也散了不少,她美眸流盼,心中呢喃自语道:“快了,快了,昊天教要亡了……师兄,你的仇也快要得报了,你九泉之下可安息了。”呢喃数语她眼眸一阵温热,漫无目的地在军营中散步行走。

    倏然一道身影迎面走来,抬头一看,竟是龙辉。

    两人打了个照面,气氛不免开始尴尬起来,水灵缇握了握拳头,正要别过头去,来个眼不见为快。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龙辉忽然开口道:“可否借一步说话?”水灵缇愣了愣,瞪着他冷冷道:“有话便说,何必躲躲藏藏!”龙辉叹道:“难道真的要在这里说?”水灵缇哼道:“没错,我现在很忙,没空多走几步路!”龙辉无奈地道:“当年,铁壁关之事……”水灵缇顿觉耳根一阵燥热,气血都涌上脸颊,跺脚嗔道:“闭嘴!”龙辉道:“是你要在这里说的!”水灵缇雪靥生晕,扭过头去,莲足一点,嗖的一下飞出军营。

    龙辉身形一动,紧随而去。

    两人朝睦州后方飞了二十多里,水灵缇行至一水潭前,上有山泉下流,四周绿树成荫。

    龙辉降落后,耳边尽是哗哗的水声,水灵缇沉吟不语,龙辉也不说话,两人便一直无言以对。

    良久,水灵缇开口道:“你哑巴了吗!”龙辉笑了笑,说道:“当年……”水灵缇又是一声娇喝:“住口,你若再敢提当年之事,休怪我立即翻脸!”龙辉干咳一声,又道:“好好,不提不提,对了,我有个疑问,待昊天教覆灭后,你有何打算?”此话扪入心窝,水灵缇顿时一僵,脑海一阵迷离,一直以来支持自己的无外乎是复仇,现今大仇即将得报,心中不免生出几丝空虚感,对日后的道路也开始茫然起来。

    “是啊,昊天教灭亡后,我又该做什么?”水灵缇扪心自问,脑子却是一片空白,这日后的道路别说是现在,就算是当初她还身为圣女的时候也没有一个底。

    原本她只是打算按照师尊的话来做,遵从教规,辅助教主登顶九五,之后嫁给师兄沧子明,生下子嗣后,她再去收一个资质上佳的女孩做弟子,继续重复昊天教神子圣女结合的传统。

    水灵缇极为茫然,想了许久却没有一个答案,她随口问道:“那你呢,你报仇之后又会做什么?”龙辉道:“领着冰儿她们游遍天下,踏足红尘每一寸,游山玩水。待玩遍世间后,或许开启天外玄天之门,遨游诸天万界!”水灵缇微微一愣,道:“那你建立的基业呢?”龙辉耸耸肩道:“丢给下面的人,谁有本事谁就继承呗!”

    水灵缇声音倏地提高了八度,道:“你就这么甘心将天下霸权让给他人,给他人做嫁衣?”龙辉笑道:“人人都道我权倾天下,武震六合,却是小看了龙某人,天下虽大,神州虽富,但仍是被天所笼罩,这天外世界何其广阔,何必将目光局限在此。与其当一个日夜操劳的神州皇帝,还不如走出这片天地,好好游戏寰宇,岂不痛快!”水灵缇心湖翻涌,久久不能平静。

    水灵缇回过神来,蹙眉道:“你……你让我出来,就是要说这些话?”龙辉摇头道:“并非如此,我只是想提前向你做出一个邀请,待大仇得报后,也随我们一同遨游寰宇吧!”水灵缇腮边一热,咬了咬唇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去遨游什么寰宇!”龙辉道:“咱们之间的纠葛已非三言两语能说清,但咱们都是一样的背负血海深仇!”水灵缇娇躯一颤,不由痴了,露出几分呆滞的神色。

    倏然,水灵缇猛地惊醒,神色略显慌乱,瞪了龙辉一眼夺路便跑,另一侧是瀑布,所以她朝着龙辉这边跑来,就在两人错身刹那,水灵缇闻到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雄性气息,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六年前的铁壁关那羞愧的一夜,她浑身肌肤蓦地一崩紧,双腿行走竟出了乱子,身形莫名失衡,便跌了个踉跄。

    龙辉立即伸手去扶,恰好迎了个温香满怀,柔软丰弹。

    水灵缇俏脸嗖的一下便红了,奋起全力一把将他推开,龙辉一时不慎竟被推出数十步,一屁股坐在草堆里。

    抬眼再看,水灵缇早已不知所踪,龙辉伸了伸懒腰,大声道:“你们两个看够了吗,还不出来!”不远处的草丛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草丛里探出一张,明艳妩媚的俏脸,眉翠眸盈,碧裙柳袄,正是林碧柔。

    龙辉佯怒道:“林碧柔,你这骚狐狸,居然敢跟踪我,该当何罪!”林碧柔装作娇怯地缩了缩身子,嘟嘴道:“无罪!因为法不责众,跟踪你的人可不止人家,还有蝶姐姐哩,你舍得连她也一起罚吗?”说着便将崔蝶拉了出来,只见她肌肤莹润雪白,容颜娇美,一袭绛衣朱裙,宛如一团烈火烧尽这一方草丛,又像是一朵在绿草映衬下娇艳怒放的鲜花,煞是迷人。

    龙辉哭笑不得道:“蝶姐姐,你身怀六甲的,怎么还跟着碧柔瞎胡闹!”崔蝶似笑非笑地道:“我只是内营里散步,碰巧看到有两道身影奔出营地,好奇之下就来看看,谁知道……”林碧柔接口道:“谁知道瞧见有个小贼在向她人展示自己博爱的胸怀!”龙辉一阵语塞,林碧柔低声问道:“夫君,你是不是想纳她过门?”龙辉摇头道:“暂时没想过。”崔蝶幽幽道:“夫君,你……你不恨她吗?”龙辉转过头来,凝视着她双眸道:“那蝶姐姐,你恨她吗?”崔蝶愣了愣,奇道:“为何要问我?”龙辉道:“当初她被俘虏,蝶姐姐你下手可是最狠的。”

    崔蝶脸颊一红,道:“那时是我一时悲愤,后来想想她也是可怜人,所以也就不恨她了。”林碧柔忽然嗔道:“别转移话题,夫君,你方才回答人家只是说暂时没想过,你好生狡猾啊!”龙辉心知此事是越描越黑,于是干脆不做解释,左手直接将林碧柔扯到怀里,右手再挽住崔蝶略粗的腰身,道:“蝶姐姐,碧柔,别说这么多扫兴的话,这里风景优美,水绿天蓝,正是怡情之地,咱们好好相处一番吧。”说话间,手掌开始不老实,惹得这两个美少妇粉面绯红,秋波横流。

    崔蝶嗔了一眼,捏住他手背,说道:“小坏蛋,休想左顾右盼,避开刚才那个话题。”心知美少妇存心刁难自己,龙辉决定叫她“存心”变春心,手掌顺着腰肢上下滑动,掌心的热气透过衣料,渗入娇腴的肌肤,缓缓蕴热崔蝶的芳心。

    崔蝶自从怀孕以来已经许久未跟龙辉亲近,如今被夫婿这有意无意地挑逗,身子宛若千蚂爬,万虫咬,雪靥一阵丹艳。

    龙辉对这成熟稳重的美少妇极为喜爱,爱她的大方得体,爱她的温润娇腴……怀中幽香沁鼻,龙辉情不自禁低头寻吻美少妇的红唇。

    崔蝶嘤咛一声,盈春满目,启唇相迎。

    四唇相贴,吻得如痴如醉,美少妇丰润的藕臂自觉地缠上男儿的脖颈,香嫩小舌钻入口腔卷缠奉迎,龙辉品鉴着甘美涎液,心中连连叫好。

    吻了好一会儿,唇分涎连,崔蝶美目含情,俏脸若霞,娇滴滴地道:“夫君,咱们回去好吗?”那模样娇媚蕴春,内中深意已然不言而喻,她只想早些回到营地与爱郎缠绵,以解相思之苦。

    龙辉道:“蝶姐姐,小弟可是一刻都不想耽搁了。”说着火急火燎地便去解她腰带,崔蝶面颊一阵火辣,慌忙伸手去阻,但她早已被龙辉吻得身软骨乏,双手的力气不比秦素雅大多少,根本无从抵御,被龙辉一举解开了衣带,扯开外衣,露出同样艳丽的丝滑抹胸,抹胸质地光滑,亦是以绛红为底,以金丝镶边,中央绣着数朵大红牡丹,被饱满的乳胸撑起,更像是在怒放盛开,飘香四溢。

    崔蝶见挡不住他作怪的魔手,只得羞捂前胸春色,晕脸跺足,娇嗔道:“夫君,你忒惹人厌了,怎能这般胡闹,要是给人瞧见,我……我怎么做人啊!”龙辉道:“放心,方圆十里内绝无人烟。蝶姐姐,别怕,快给为夫看一看!”说着便去解崔蝶抹胸的系带,但崔蝶抵死不从,双手紧紧护住胸口,臂膀压得大半腻乳溢出抹胸外。

    龙辉朝林碧柔瞪了一眼,虎着脸道:“碧柔,你擅做主张,本该家法侍候,但为夫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看你如何把握了!”林碧柔噗嗤一笑,点头道:“夫君放心,奴家知道哩!”说罢便从背后扣住崔蝶的两只手腕,将她手臂扯离胸口,反剪到背后,如此一来酥胸更显挺拔饱满。

    林碧柔朱唇温柔地在崔蝶玉颈后亲吻着,吻得美少妇肌酥肤麻,之后贝齿叼住抹胸挂在颈背的系带扯开,艳红的牡丹抹胸如同流水般滑落,美少妇饱满丰腴的巨乳颤巍巍地弹了出来,只看两团腻白若雪的肉球傲然挺立,巨硕丰满,乳晕若铜钱大小,乳梅艳红,垂涎欲滴。

    “碧柔,你,你做什么!”崔蝶羞得跺脚连连,红脸娇嗔。

    跺脚的时候引动双峰颤抖,随着她乳球晃动,一股甜腻而略带檀骚的气息飘了出来,其中夹杂着成熟妇人特有的肉味体香,越来越是浓郁,龙辉深吸了一口气,发觉气味从崔蝶胸乳传出,他再仔细一看,见崔蝶的双峰比以往大了不少,颤巍巍地好似两颗小西瓜。

    龙辉伸手拖住,乳量沉甸,乳肉丰实,双手难以握住,手感软腻而又结实,好似注满奶浆的水袋,丰满肥硕的程度已经超过了楚婉冰,就算跟洛清妍相比也仅差一线。

    “好大啊!”龙辉赞道,“蝶姐姐,想不到你的奶子竟比以前大了许多。”

    崔蝶红着脸道:“我,我也不知道……自从怀孕后,胸口就一直鼓胀难受,不知不觉就成了这个样子。”林碧柔也是连连称奇,伸手捏了一把道:“好大好软啊,似乎已经超过冰儿哩。嘿嘿,蝶姐姐现在可是稳坐咱们龙家第一把交椅了!”崔蝶臊红着脸啐道:“骚狐狸,什么第一把交椅,你尽不说人话……”林碧柔笑道:“以前冰儿的奶子是咱们家最大的,现在蝶姐姐你超过了她,那不是已经排第一了!”这骚狐狸口无遮拦,妖媚程度仅次于楚婉冰,但若论风骚浪动却堪称龙门之首,被她这一番调笑,崔蝶极为难堪尴尬。

    龙辉敲了她一个爆嗮,道:“骚狐狸,别胡说八道!”林碧柔揉了揉脑袋,吐舌娇笑,然而手掌却是火热大胆地伸到龙辉胯下,隔着裤子揉捋着男儿粗物,柔荑的温热细腻感透过布料渗入男根之上,令得龙辉火烧丹田,欲生心窝。

    对着崔蝶的肥奶越发用力揉捏,在上边留下道道红痕指印。

    在粗暴和温柔的交叠下,崔蝶也是暗自动情,裸露在外的肌肤越发燥热,生出片片桃红。

    崔蝶情海翻涌,连续吸了几口凉气,勉力维持住最后一丝灵台清明,双手始终在推搡着这一头载入自己怀中的男人,不肯轻易就范。

    龙辉不甚尽兴,右手偷偷地移到崔蝶腹下,在她略隆的小腹上轻轻抚摸,然后在崔蝶那比以往凹陷了几分的肚脐眼周围用指尖轻轻一划。

    崔蝶的肚脐本就敏感,在毫不设防的情况下如何能抵抗,顿觉一股瘙痒酥麻的感觉立即从肚脐四周蔓延开来,由上钻入双乳,刺激得两粒乳头更加坚挺,乳晕颜色也随着加深,由原本的鲜红色变成了淡褐色,最后渐渐变成紫色,恰似两颗成熟的肉葡萄;异样感向下流去,暖烘烘地缠绕在腿股间,热气熏得花户一阵酥软,仿佛鲜花上的乳酪被热火烤化,湿漉漉地浇了一胯,令得亵裤黏腻腻地贴在下身。

    龙辉胯不由得情欲大增,低头便将两颗肥奶豪乳轮番塞入口中,顿感满口肉檀乳腻,越吃越是喜爱,连连赞道:“蝶姐姐,你这儿真是好大,好软,小弟真是爱煞你了。”崔蝶早已失去抵抗力,缴械投降,腻声喘息,随口问了一句道:“有……有洛娘娘的大吗?”龙辉忽然抬起头来,不顾满嘴乳香,愣愣地望着崔蝶。

    崔蝶总算扳回一城,笑盈盈地道:“哎呀,夫君大人,你怎么了,是不是被人家说中了心事?”龙辉瞪了林碧柔一眼,似在责问她乱说话,林碧柔眼中射出无辜地目光,摇头表示自己一直守口如瓶。

    崔蝶噗嗤一声笑道:“不关碧柔的事,是我自己猜到的!”龙辉叹道:“蝶姐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崔蝶皱了皱眉头道:“直觉,每次你们见面,洛娘娘看你的眼光也是温柔至极,以前的妖后虽然柔媚妖娆,但眼神总是暗藏冷傲和果决,除了跟冰儿之外,眼睛里鲜有温柔。”龙辉道:“因为我是她女婿!”

    崔蝶啐道:“还女婿呢,真是厚脸皮,哪有你这连丈母娘都偷的女婿!那天你们从玉京回来后,洛娘娘虽然有意将视线避开你,但眼角余光总是留恋在你身上,那缠缠绵绵的劲比冰儿还要腻人,说你们没有私情,傻子都不会信!”龙辉被她揭穿,也不再隐瞒,坦然承认道:“对啊,洛娘娘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们曾在太荒生活了一段时间,还有了个孩子!”虽然早知道这对母婿关系不单纯,但听到这个真相崔蝶和林碧柔还是震惊万分,难以相信。

    “冰儿……冰儿知道吗?”崔蝶问道。

    龙辉点了点头,道:“冰儿是知道的,而且她也同意!”崔蝶十分惊讶,喃喃道:“想不到,冰儿跟洛娘娘都是那么高傲的女子……怎么会接受这等母女共伺一夫的荒唐事!”龙辉道:“妖族男丁稀少,姐妹师徒、甚至母女同事一夫也非什么怪事,再加上我跟洛娘娘两情相悦,你情我愿,有何荒唐。”说罢一把捧住崔蝶的下巴对准朱唇便是一阵热吻狂吮,令得美少妇的朱唇更为红艳。

    “蝶姐姐,良辰美景,咱们别说其他话,好好相处吧!”龙辉从崔蝶的玉颈往下亲吻,顺着乳峰奶球滑下,随后吻至小腹,又用舌头在肚脐上舔洗,崔蝶浑身鸡皮疙瘩冒了起来,身子早已丧失气力,唯有默默忍受其淫威。

    这时林碧柔十分乖巧温顺地替龙辉解开腰带,殷勤地将男儿巨龙扶了出来,坚挺狰狞地对准这身怀六甲,身丰体腴的美少妇。

    龙辉将崔蝶的裙子撩到腰间,剥去她的薄裤,两根粉修长圆腴的美腿无助地露了出来,随后再往腿心亵裤一扯,黏糊糊的湿布粘在胯间,惹来龙辉满手晶莹,脱下亵裤后,美少妇丰润的腿心伴随着稠黑细绒展现眼前,龙辉见蛤蚌鲜艳,欲开似阖,于是将崔蝶推至旁边的树干,让她背靠着树干,然后提起她一根美腿,俯下身去吻她的妙处。

    男唇贴在女阴之上,舌头顺着蜜逢舔吸,顿时飘来一丝酸甜的妇人骚香。

    惹得满口香滑。

    “夫君,别专顾着蝶姐姐嘛,人家也想要!”林碧柔腻人的媚声响起,龙辉眼睛朝她那处一扫,只见美人罗衫轻解,酥胸半露,碧色短袄前端的口子已经解开,内里的薄纱褪至肩膀以下,粉嫩香肩在阳光和水汽的环绕下极为可人,圆润的双峰在肚兜内溢出丝丝雪肉,碧裙处不知何时被她自己撕开了一道口子,裂开的裙子一直蔓延到大腿,露出白皙修长的美腿,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配上她骚媚外露的神情,着实叫人血脉喷张。

    美色当前,龙辉不由得捏了捏崔蝶的雪臀肥股,吞着口水对林碧柔道:“碧柔,你且等一会,我先照顾好蝶姐姐,再寻你相处。”崔蝶道:“我才不要你照顾,你快去碧柔那儿。”龙辉挺起巨龙,抵住她花户,笑道:“蝶姐姐,下边明明已经这么湿了,还说不要,真是口是心非。”崔蝶被磨得花唇酥麻,但对户外野合还是颇为抗拒,继续抗争道:“不要就是不要,我说什么也不要在荒郊野地做这么羞人的事!”龙辉道:“四周明明没有人,为什么不要?”

    崔蝶摇头道:“不要就是不要,没有人也不行……这太荒唐了!”龙辉道:“有什么荒唐,我跟雪芯都做过了不止一次了!”崔蝶大惊,她何曾想过那娇羞而又清雅的小剑仙会跟这荒唐小子胡闹,正是满腹狐疑,要质问龙辉之时,却觉一条大腿被龙辉抬得更高,使得花户更加显着,同时下体一酸,巨龙已经排开花唇深入内中。

    “呜呜……”被这荒唐夫君强行在野外占据身子,崔蝶虽是还有抗拒,但始终抵挡不住那熟悉的快美,再加上久旷数月,湿漉漉的花心被龙辉一枪便挑了,她的不满通通随着花浆流了出来。

    “你坏死了,我以后一定不理你了!”虽然嘴上还在抗议,但崔蝶被龙辉杀得娇羞散去大半,丰润成熟的肉体不由自主地迎合起来。

    林碧柔在一侧娇笑道:“蝶姐姐一直都是这么口是心非,还记得五年前,蝶姐姐可是不愿跟人家一同侍奉夫君,可是被夫君一插什么都忘了。”龙辉也笑道:“我记得当时蝶姐姐起初还是很抗拒,但最后还乖乖就范,而且还将把后庭献了出来!”林碧柔掩唇笑道:“其实蝶姐姐也是挺闷骚的。”龙辉道:“说得对,咱们也回家后也列个龙家闷骚女的排名!”崔蝶被他们说得脸上一红,羞得浑身颤抖,然而玉壶腔肉却是因为他们间的荤段子变得更加敏感。

    “咯咯,好啊,我看蝶姐姐一定榜上有名,或许可以跟雪芯争一日长短哩。”“谁排第一我不知道,但垫底的一定是你跟冰儿,因为你们俩都是明着发骚!”“不许再说了!”她把心一横,不让龙辉继续说话,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红唇立即主动印了上去堵住他嘴巴。

    龙辉继续环抱住她的腰身,下体向上抽杵着她的嫩穴,一来一回间带出红艳艳的水嫩媚肉,更挤出一圈圈的白沫。

    “啊……不行了!”崔蝶花蕊一软,美美地泄了出来,她情不自禁扬起螓首娇啼一声,两颗乳珠迅速充血红肿,肥美的奶子随着抽搐的娇躯抖出阵阵乳浪,散出迷人乳香。

    龙辉腰身一紧,龙根被温水般的花浆冲刷浸泡,甚是舒服,他知崔蝶怀有身孕,于是也不做为难,见她泄身立即开启精门,将滚烫的元阳精华射入美妇深处,温柔的熨烫着她羞媚多汁的花宫。

    崔蝶美得神魂颠倒,再加上是单腿站立,被阳精一浇花宫嫩蕊,顿时丧失了全身气力,软绵绵地挨着树干坐了下去,跪坐在龙辉胯下,眼皮不住打架,美得昏昏欲睡。

    当她炼化龙辉施加的雨露后,身子开始有了气力,稍微回神便听到耳边传来啧啧嘬嘬的吮吸声,阵眼一看便见林碧柔跪在龙辉跟前,撅起肥美的翘臀,含着龙辉的阳根,美美地吸了起来,舌头不停舔弄着马眼,一副享受糖果的浪荡媚态。

    林碧柔见崔蝶完事,立即便将龙辉的权柄抢了过来,张开嘴巴替爱郎吸吮,将上边的精液和花浆清理的干干净净,口水濡湿得肉棒晶莹剔透。

    她含舔了几口,便觉得身子越来越热,觉得十分奇怪,她早在数天前就跟龙辉亲热过,当时丈夫可是把自己喂得饱饱的,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快情水泛滥。

    不知为何,越是含舔巨龙,林碧柔体内那股燥火越是旺盛,将她身子烘烤的极为滚烫。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龙辉久未跟崔蝶亲近,这次相爱激起了他体内更强的元阳气息,令得龙根阳息粗沉,散发着强烈的催情味道,凡是女子闻到皆难遏情欲,所以林碧柔被撩得欲火焚身。

    她半解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丰腴夺人的曲线,崔蝶从她背后看去,见她腰身笔直婀娜,细腻的腰肢柔润地向下划出线条,到了臀股处立即朝两侧扩开,两瓣肥臀将翠裙撑得不留半点空隙,圆弧朝两侧分开,在中心又形成一个凹陷,好似裂开的蜜桃般诱人。

    龙辉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林碧柔的后臀,便打趣道:“蝶姐姐,碧柔的屁股好看吗?”崔蝶脸颊一红,急忙移开眼睛,不敢再看。

    龙辉呵呵一笑,一边按着林碧柔的后脑,让她继续吞吐侍奉龙根,一手在崔蝶情欲犹存的巨乳上揉捏,逗得美少妇娇喘不已。

    “蝶姐姐,快说呀,碧柔的屁股好看吗?”崔蝶被他逗得浑身娇软,心烦意乱,随口说道:“不好看!”林碧柔发出呜呜的闷哼,似乎是在抗议,龙辉将肉棒抵住林碧柔的嫩喉,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问崔蝶道:“蝶姐姐倒是说说看,咱们家的一众姐妹中谁的屁股最好看?”崔蝶本不想答他这问题,但乳尖被他手掌摩挲得酥酥软软,魂儿都快被弄飞了,只得顺着他话思考。

    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多个姐妹的玉体,素雅身子柔美,肌水肤嫩,但却略显瘦弱,臀胯腰身的曲线不如其他姐妹那般美妙;玉无痕生得修长纤细,曲线玲珑,身子虽然精致,但算不上夺目;涟漪臀乳虽腴,但她最迷人的并非在此,而是她迷人的舞姿,其双腿修长结实,腰肢柔软,应该说是众女中腿和腰最为动人的;而林碧柔丰乳肥臀,本是一代风骚尤物,但她刚才已经将她剔除了,所以也不作考虑。

    剩下的人选便只有白翎羽、楚婉冰和魏雪芯了。

    她在略加思索,冰儿身子最为迷人的是她妖媚而又自然的气质,毫无做作的厌恶,更甚者她体质柔软,身若无骨,抱在怀里就像是一滩软媚的春水,剥下衣服后最吸引人的便是那浑圆巨硕的豪乳,细小的乳晕,柳条般的腰肢和光洁无毛的玉壶,所以见过她身子的人都率先被她正面的春光迷住,对于身后的丽色已经来不及深究;

    白翎羽骨肉丰实,长年行军打仗,腰身自然结实紧绷,臀股挺翘,跟腰身构成一道完美的弧线;魏雪芯常年习武练剑,筋骨肌肤自然紧凑,乳肉虽不如她姐姐那般丰盈,但也是一手难握,再加上她胯间跟她姐姐的光洁相反,生着一簇浓密的耻毛,茂盛之程度便是成熟妇人也自叹不如,所以令得目光集中到她下体,细看之下,这小剑仙腰细臀圆,翘而肥,紧而腻,可谓是集合了她姐姐跟白翎羽的优点。

    崔蝶筹措了半晌,也不知选谁好,毕竟一个野媚十足,一个温柔乖巧,各具风韵,抛下谁都是憾事。

    “应该是雪芯跟翎羽吧!”崔蝶红着脸说出了个答案。

    龙辉呵呵道:“不行,只能选一个。”崔蝶为难地道:“我真的选不出来,你自己选吧!”说着嗔怒地掐了他春囊一下。

    龙辉吃痛,不敢再逗她,便说:“我选雪芯!”崔蝶不解,龙辉却是笑而不语,将肉棒从林碧柔口中取出,林碧柔被桶得喉头干涩,带着几分报复的语气道:“蝶姐姐,我告诉你,他为什么选雪芯!”崔蝶忙问为什么,林碧柔咯咯一笑道:“因为雪芯跟冰儿一样。”龙辉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将林碧柔翻身压在地上,迫使她撅起圆臀,然后提枪便刺。

    林碧柔苦忍花腔内的逼人快美,勉力道:“呜呜……因为我们的夫君是个大变态……专门喜欢做些挑战禁忌伦常的事……啊啊……好深啊,夫君,你要杀人灭口吗……”“骚狐狸,你给我闭嘴!”“偏不,我偏要说。”林碧柔朱唇含着几缕汗湿的秀发,继续说出真相:“蝶姐姐,他其实不止对洛娘娘一人下手,还……还把于谷主也骗进了咱们家……”崔蝶顿时呆住了,龙辉见事情败露,干脆也不做隐瞒,反正这迟早都要跟她们坦白。

    他停止龙根的鞭挞,问道“碧柔,你是怎么知道的?”林碧柔继续保持着后撅伏地的姿势,但嘴唇却咬住手背嗤嗤发笑,似乎是在吊龙辉胃口。

    龙辉顿时不耐,连杵了几棒催她:“快说!”林碧柔花蕊一阵热麻,只得从实招来:“傻夫君,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的!蝶姐姐可以从你跟洛娘娘的眼光看出端倪,人家也能从于谷主的眼神中瞧出真相。自从夫君你跟于谷主从魔界回来后,于谷主看你的目光先是躲躲闪闪,过了一段时间,好像是你替魏公子回补元气之后,于谷主的眼神就变成了欲拒还迎,布成诛仙剑阵后你们就成了含情脉脉——没有奸情那才怪呢!”“什么奸情,说得这么难听!”龙辉颇为不满,捏住她倒垂的巨乳,下体再继续抽动。

    林碧柔被插得快感连连,嘤嘤咛咛地娇吟浪叫:“嗯嗯……坏夫君……因为于谷主的关系,所以你就选了雪芯,是不是啊……啊,好大,说到于谷主你就变得更大了,你还敢说没奸情!”

    崔蝶听得面红耳赤,咬唇擂了几记粉拳,嗔道:“你,你好生荒唐,好生胡闹,你跟于谷主的事要是被人知道,那可是万劫不复!”龙辉呵呵道:“知道就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敢母女同娶,便敢面对那些所谓的后顾之忧,谁敢让我的美眷娇妻烦恼,我便叫他死无葬身之地!昊天教就是一个例子!”崔蝶蹙眉道:“碧柔,你光顾着快活,你快想个法子吧!”

    林碧柔不假思索低调:“我林碧柔前半生污秽不堪,能苟活残命已是恩赐,如今能嫁得如此郎君,此生此世再无憾事,无论咱们夫君做什么,我都会支持!谁敢乱嚼舌根,我便取他性命,省得扰了咱们家清净。”龙辉听得一阵感动,双手环到跟前抱住她一对豪乳,小腹接连重击在她肥臀上,将股肉撞得发红,龙根在花户间密集抽动,每次回抽都带出一小圈红艳艳的媚肉,混着花浆洒落草地。

    “碧柔,你真的不怪我?”“不怪……碧柔爱死夫君了,能把天下闻名的两大女高手纳入后院,人家崇拜还来不及,怎么会怪……”崔蝶不禁一阵哭笑不得,心想:“罢了罢了,既然已经发生,那再烦恼也没用,只得见步行步了!”将这两个成熟少妇鞭挞了一轮,龙辉将她们娇柔的身子送回内营,然后便去寻楚婉冰。

    这次龙麟军全军出动,龙辉准许万夫长以上的军官携带家眷,更在各个营地内设置内营,安置家眷,龙辉的主帅营帐亦有专门的结界守护内营,一众女眷则住在其中。

    崔蝶和林碧柔的营帐在内营西侧,楚婉冰的营帐则在东侧,其寓意便是东宫娘娘,地位超群。

    小凤凰的营帐分为内外两重,龙辉踏入外帐便见她正低头配药,似乎已经接近尾声,其神情专注,连龙辉进来也不曾发觉。

    她将药汤倒入碗中,低头闻了闻,一股苦味钻入鼻尖,熏得她急忙捂住鼻子。

    过了片刻,她喘了口气,缓缓阖上双目,捧起那碗药汤,送到嘴边,抿着朱唇便要去喝。

    龙辉暗吃一惊,心忖这丫头平日最是怕苦,怎么会憋着小脸躲在营内喝这苦药,这其中必有蹊跷,于是急忙将药汤挡住:“冰儿,你这是做什么?”楚婉冰吃了一惊,道:“没,没什么,只是试一下药罢了。”龙辉道:“你生病了,干嘛要试药?”楚婉冰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是给昊天圣母喝的!”龙辉更是不解,问道:“既然是给她喝的,你何必试药,直接灌下去,她是死是活有何关系!”

    楚婉冰脸颊一红,凑到他耳边说道:“我见你喜欢喝……所以顺便试一下有没有效,要是有效地话,以后娘亲跟二娘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人家也能给你喝……”龙辉先是一阵哭笑不得,随后心头更是一暖,心想这小妮子最怕苦药,但却为了讨好他这般委屈自己,不由得对她又爱又怜,抱在怀里温柔痛爱了一番。

    “冰儿,别做这揠苗助长的事,一切顺其自然,等咱们有了孩子,你脑子里有那种感觉后,便可以控制自己身子,这种用药物催生的不但味道不好,而且对你也是种伤害,我可不想我的心肝受损哩!”楚婉冰脸颊一热,像猫儿般在他怀里蹭了一番,忽然闻到他身上有股异味,立即闻到:“你方才是不是跟蝶姐姐和碧柔欢好了!”龙辉也不做隐瞒,直接承认,小凤凰听到他们在野外欢好交合,不由问道:“你是不是也对她们用了分身化体?”当日那异样的感觉始终缠绕在心头,所以她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

    龙辉笑道:“没有啊,蝶姐姐有了身孕,哪能消受得起,我可不能太过激烈。”

    楚婉冰道:“那碧柔呢,她那么骚一定能吃得消!”龙辉笑道:“她再骚也没你这妖女骚浪淫媚!”楚婉冰踩了他一脚,嗔道:“混蛋,谁骚了,你再敢胡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龙辉摸着她身后的肥臀道:“冰儿就是骚,但却是哥哥一人的骚宝贝,浪娇妻!”

    这露骨肉麻的话钻入心里,楚婉冰顿觉好笑又好气,白了他一眼,赌气道:“混蛋,你才骚,你才浪!”龙辉道:“冰儿要是不骚,怎么会跟娘亲争风吃醋呢?”楚婉冰脸颊嗖的一红,狠狠掐住他的腰间肉道:“你再敢埋汰我跟娘亲,我立即阉了你!”她虽然说着狠话,但手劲却是小的可怜,捏在龙辉身上好似按摩一般。

    “好好,冰儿不骚,冰儿最乖,洛姐姐才是最骚最媚的!”“你混蛋!”龙辉可不吃这一套,咬着她耳珠,往耳朵吹了一口气道:“啊,冰儿不同意吗,那好吧,以后找个机会,比比看你们母女两究竟谁更媚人!”楚婉冰气得张口咬住他肩膀,娇嗔连连,连捶他十几拳,打得解气后才肯放手,然后黑着脸道:“你这混蛋,我不理你了,立即滚出去,休想看我怎么折腾那臭道姑,馋死你!”

    第09回折辱圣母

    “好冰儿,你是为夫的贴心宝贝,高贵优雅,清纯脱俗,哥哥跟你说笑的!”龙辉顿时乐了,急忙对小凤凰好言哄劝,抱着她又亲又吻,一番怜爱之下总算让这妮子消气。

    “冰儿,昊天圣母在哪?哥哥想瞧瞧你怎地戏耍她!”龙辉对小凤凰以前收拾度红尘的手段还是历历在目,别看这妮子生得娇俏甜美,但却是心黑手狠,对自己人则是温柔体贴,对付敌人那是毒辣之极。

    而且她对昊天圣母仇怨犹在度红尘之上,因此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识小妖后怎地个收拾这贼婆娘。

    楚婉冰打了个响指,一道人影嗖的一下窜了进来,一袭赤霞飘入帐内,其身形窈窕,是一名女子,头面被面纱覆盖,一双眸子倒是清亮。

    她摘下面纱,露出一颗光润檀首,只见她雪肤红唇,竟是度红尘。

    度红尘见了楚婉冰好似老鼠见到猫,谦卑地鞠躬行礼:“奴婢拜见娘娘。”

    她先向楚婉冰问安,然后再向龙辉行礼:“奴婢叩见主子!”龙辉暗自好笑,度红尘被他种下伏凤真气,按理来说应该对他更为谦卑恭敬,谁想到她似乎更畏惧小凤凰,对此他也不得不暗赞小妖女手段高明。

    “带上面纱,拿上这些东西跟我进去。”楚婉冰指了指桌子上的檀木盒子,度红尘急忙蒙上头面,又伸手捧起盒子,跟着小凤凰走入内帐,龙辉也随之踏入。

    苏毓仙被五花大绑困在内帐中,全身被粗大的麻绳困住,绳索紧紧箍在身上,将道袍硬生生贴在了身躯上,再看那绳索将她双手捆在背后,再绕到胸前交叉,竟将两座乳峰勾勒得曲线婀娜,楚楚动人。

    苏毓仙闻得脚步声,抬眼一看见是楚婉冰,恨得咬牙切齿:“贱人,你想玩什么花样!”楚婉冰笑道:“好聪明哩,竟然知道我要玩花样。”苏毓仙见对方虽巧笑嫣然,但眸子间却透着一股妖异阴冷的光芒,使得她脊背不免一阵发凉、楚婉冰打了个响指,道:“红奴,伺候圣母用药。”头戴面纱的度红尘恭谦地应道:“是,娘娘!”于是将药坛盖子拔开,走到苏毓仙跟前便要给她灌药。

    苏毓仙粉面一沉,紧咬牙关,不肯就范。

    度红尘手指在她唇下承浆穴一点,双唇不由张了开来。

    咕噜咕噜几声,苏毓仙被强行灌下了秘药,由于灌得太猛她被呛得连连咳嗽,这时楚婉冰笑盈盈地搬来一张椅子让龙辉坐下,而她则侧身坐在龙辉大腿上,玉臂箍住龙辉脖子,好似腻着情郎看戏的小妖精,端的是亲昵无间,如胶似漆。

    苏毓仙气得大骂道:“搂搂抱抱,好不要脸的狗男女。”楚婉冰哼道:“我们夫妻间亲近天经地义,关你何事!”苏毓仙只觉心口一阵剧跳,体内气血竟莫名加速,秀气的鼻尖渗出滴滴细汗,两抹桃红晕上粉腮。

    苏毓仙不由尖叫道:“贱人,你给我喝了什么?”楚婉冰对她不理不睬,而是向着龙辉嫣然媚笑:“好哥哥,你这些天一直忙着打仗,都没好好陪冰儿呢。”

    龙辉笑着刮了一下她琼鼻,道:“好了,哥哥今天都陪我的小冰儿!”楚婉冰欣然地腻在他怀里,那边苏毓仙看得牙痒痒,骂道:“肉麻,不要脸!”龙辉不屑地道:“圣母娘娘,你是羡慕我们伉俪情深呢,还是感怀自己不幸!”

    苏毓仙道:“本宫乃昊天圣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会不幸,即便今日失手被擒,也是光荣殉教!”楚婉冰笑盈盈道:“好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母哩,说白了不过是一个被人丢来抛去的破鞋烂靴,跟勾栏里的婊子有何区别!”苏毓仙怒上眉梢,气得杏眸圆瞪,喝道:“妖女,你说什么!”

    楚婉冰冷笑道:“难道不是吗?你本是沧释天的结发妻子、原配夫人,但却被你丈夫丢给皇甫武吉做小妾,不但自辱身躯,还自降身份,你不是婊子那是什么?还是说你那位原配夫婿更喜欢戴帽子?”

    苏毓仙气得粉面酡红,半晌才说出话来:“哼,鼠目寸光之辈,怎懂吾昊天教之宏图伟业!佛家有云,外相皮肉皆虚妄,何必执着那守节保贞。”楚婉冰噗嗤一笑,道:“好个皮肉皆虚妄,圣母娘娘看来是精通佛学了?”苏毓仙道:“吾等要君临天下,自然要通晓万教学说。”

    龙辉脸色微沉道:“那你可知因果报应,善恶有偿!”苏毓仙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脆笑,笑得眼泪直流,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哟哟,龙将军,你不会真的相信这虚幻缥缈的话吧?什么善恶有偿,因果报应,不过是佛学中的糟粕。你是善还是恶,到头来皆是胜者所裁定!”

    龙辉寒声道:“当年你们杀我全家,便是抱着这般心态吗?”苏毓仙道:“这事不归本宫管,一切都是云踪所负责,再说了本宫所行之事,所布之局皆是从昊天基业出发,想你们家那些贱民还不配让本宫下手!”龙辉怒气翻涌,眼中杀机大盛。

    楚婉冰急忙制止,柔声道:“夫君,别生气,她是想激怒你,让你杀了她。若是这样就让她死,实在是太便宜了!”龙辉并非暴躁易怒之人,但一旦动怒便是势若雷霆,而楚婉冰是少数能劝消他怒火的人。

    龙辉怒火稍息,楚婉冰从龙辉腿上下来,转头向度红尘道:“红奴,还不快来给主子消火!”度红尘应了一声是,便跪在龙辉跟前,伸出芊芊玉手替主子宽衣解带,露出胯下龙根,只看那根阳物便是疲软之态也是粗硕无比。

    苏毓仙不由得朝哪儿瞥了一眼,霎时面红耳赤,心跳加剧。

    楚婉冰见她别过头去,便调笑道:“怎么了,苏贵妃,是不是被我家夫君吓着了,是不是没见过这般雄伟之物呢?”苏毓仙气得大骂道:“妖女淫贱下流,不要脸!”楚婉冰粉面带着几分兴奋的红晕,朱唇勾起,心中暗自偷笑。

    那边度红尘见猎心喜,急忙开启朱唇一口将龙根含住,灵巧的香舌在龟冠上来回添洗,品得有滋有味。

    龙辉深吸了一口气,身子莫名舒缓,那边苏毓仙却是看得满面红霞,羞恼无比,急忙阖眼闭目,然而度红尘吮吸阳物所发出的啧啧声却是钻入耳中。

    “不知廉耻的贱人!”苏毓仙心中暗骂,却感到胸口越来越涨,股股酥麻在乳尖环绕不散,憋得她面若赤霞。

    龙辉随手取下腰带,朝昊天圣母抽去,内蕴盘龙伏凤真气,只听啪的一声便抽打在苏毓仙肩膀上,一股火辣刺痛由肩窝传入心窝。

    龙辉再度舞动腰带,又是啪的一下抽在苏毓仙胸口,鞭劲巧柔,仅仅让她的衣襟裂开,隐约露出雪白丰腴的酥胸。

    即便是仇敌,但龙辉也不免对这妇人刮目相看,透过那撕裂的衣衫看见一抹难以形容的春光,苏毓仙的肌肤极为白嫩,白得有些耀眼,嫩得几欲滴水,在龙辉印象中也只有穆馨儿跟秦素雅有这般水嫩的肌肤,那是江南女子独特的风韵,但苏毓仙却似乎犹在这对才女婆媳之上,雪白的肌肤间似乎有碧水流动,给人一种晶莹透亮,秋水盈盈的感觉。

    苏毓仙又羞又怒,咬牙叫道:“无耻!”雪腻的面颊涌出一抹晕红,而露出在外的一小半酥胸也是因此放弃一丝桃花丽色,肉感饱满的乳浪随着急促呼吸而抖动,衬着泛红乳肌,就犹如是瑞雪融化从山峰上流下清水,而清水又在晚霞的照耀下映出丹云丽色。

    龙辉不由得一阵惊艳,被度红尘含在口中的肉柱兴奋胀大,他一边享受着度红尘的口唇侍奉,一边扬鞭抽打,帐内现出一副淫靡景象——男子享受着淫奴的口唇侍奉,手中腰带则抽打在一个清秀熟美的道姑身上,每抽一鞭,道袍便撕裂一道口子,透出雪嫩肌肤。

    噼噼啪啪十余鞭下去,苏毓仙的道袍已经破烂不堪,裂衣破布难掩内中春色,只看她酥胸高挺,柳腰纤细,臀翘腿长,身段曲线着实玲珑,透着成熟迷人的风韵,然而这一切都被她出众的肌肤给掩盖住,诚如方才龙辉所见,苏毓仙的肌肤白里透红,嫩中含水,堪称绝世无双。

    楚婉冰瞧在眼里,心中不免酸溜溜的,对着苏毓仙冷声道:“圣母方才所言的佛理倒是有几分见识,妾身才疏学浅难以跟你辩解,所以还得请另外一位精通佛学的大家与圣母娘娘一论高低。”说着朝那正吹箫品阳的红奴叫道:“红奴,快给圣母娘娘看一看你的真实面貌!”度红尘不敢违逆,扯下头罩面纱,露出真容,但朱唇始终不理龙根。

    吹舔之余,一双妙目谄媚地往上瞥去,似乎在向主子邀宠。

    龙辉摸着她光溜溜的檀首,连声赞道:“好个红奴,好个骚货师太,品得正是不俗!”度红尘得到嘉奖,双眼变得水汪汪的,鼻息粗沉,腿股间一阵酥麻潮热,骚媚毕露。

    苏毓仙早已惊呆,她曾跟度红尘多番携手,对她也十分了解,在她看来这尼姑武学根基深厚,再者心念坚定,按理来说就算被俘也不会屈服,如今不但成为这小子胯下奴仆,更是满面奴性。

    龙辉故意刺激昊天圣母,于是放开精门,一股浓精猛地灌入度红尘口中,度红尘如饮甘露,竟似饥渴般握住龙根用力吮吸,将两边桃腮吸得下凹,如痴如醉,直到将精液都吞下肚才恋恋不舍地吐出来,但吐出后她还用红润的脸颊蹭了蹭根茎。

    望着这一幕,苏毓仙心乱如麻,竟连大气都不敢喘,两眼愣愣地瞪圆,良久才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度红尘娇声道:“圣母娘娘,善恶终有报,这话非虚假也,奴家昔日作恶多端,今日为奴便是因果报应!”话还未说完,就被龙辉一把扯下裙子,现出白露若雪的两条粉腿以及丰腴蜜户,只看细绒上布满了晶莹汁液,龙辉捞住她腘窝,将她如同小孩子把尿般抱了起来,背对着自己,将肥嫩嫩的玉壶送至粗物之上,随即放手一压,咕噜一声,水液四溅,苏毓仙粉脸被几滴淫汁溅中。

    “呜呜,主子,好深,入得好深啊!”度红尘娇啼喘息,龙辉又一把扯开她胸襟衣衫,两颗白花花的肥奶便跳了出来,抖出一丝丝肉香乳浪,龙辉双手环到她胸口,将两颗乳球紧紧抓住,揉得千变万化,乳浪难止。

    “贱奴,继续说你的轮回因果!”龙辉狠狠掐了一下度红尘的乳头,两颗肉葡萄宛若蒸熟的豆蔻,迅速肿胀,紫嫣淫靡。

    胸口吃痛,小腹酥麻,痛快交叠,度红尘生出异样快感,细腻的香汗随着两颗丰满的奶子摔来摔去。

    “佛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奴婢便是做了太多坏事……才遭受业果报应。”

    度红尘喘气,断断续续地娇声道,”吾本该永坠无间……呜呜呜……幸亏主子大发慈悲,收我做奴仆,以肉身布施,还纳罪业……”龙辉连抽几棍,继续逼问道:“罪业如何还纳?”度红尘道:“受主子的赤龙罚罪杵鞭笞,让奴日夜受尽折磨,便是还罪之法……啊……主子,继续用力,奴婢还能承受,让奴婢能早日赎清罪孽……”苏毓仙浑身直打哆嗦,暗自叫骂,然而随着眼前春宫淫戏的进行,她双峰间的鼓胀也越是明显,乳珠莫名胀痛,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涌出一般。

    “圣母,你……你也犯了重罪,要想求得安乐,唯有跟贫尼一般……”度红尘被那根赤龙罚罪杵撞得花心乱颤,雪腹连连收缩,已然语不成句,但仍勉力将话说出,“向主子认错,然后……啊啊……为奴涤罪……”

    苏毓仙耳根一热,破口大骂道:“不要脸的贱尼姑,你给我闭嘴!”然而龙辉却是有心跟她较劲,龙枪乱舞,杀得度红尘淫声浪语叫个不停:“不行了……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啊啊!主子好勇猛……奴……奴要飞了……”一声娇啼,阴精泉涌,度红尘端的是泄得七荤八素,软若烂泥。

    帐内顿时回归平静,针落可闻,同时弥漫开一股异嗅,酸甜骚腥,颇为淫靡,楚婉冰是雪靥生晕,芳心乱颤,心忖道:“小贼散发的气息虽然有些怪怪的,但却老是撩动人家心弦,弄得人家现在也想那事,真是讨厌……”

    龙辉阳元充足,可谓先天至阳,女子则为阴体,正所谓阴阳相吸,女子很容易就被他吸引,而楚婉冰早对他情根深种,如今闻到这股元阳气息,令得她爱火更炽,恨不得就扑入龙辉怀里肆意撒欢,苏毓仙耳根一热,感到莫名焦躁,身子渗出一层细汗,腿股处也是粘稠湿润,不知是汗水还是其他。

    度红尘美得娇躯酥软,腻腻地回身朝龙辉媚笑,玉唇香腮不住在主子脸上摩挲:“主子,奴奴谢主子恩赐。”尽显淫奴本性,顺服妖娆。

    龙辉拍了拍她肥翘的肉臀道:“骚货,还不快下去替主人清洗!”度红尘嗯了一声,撑起疲软的身子跪坐在龙辉胯前,苏毓仙看见度红尘两瓣雪白的臀肉压在脚跟上,显出一凹肉痕,成熟的花户正滴着花蜜。

    度红尘俯首在龙辉胯间,细细含舔卷洗,将龙根上的淫迹清理得一干二净,将巨物濡得晶莹湿润。

    楚婉冰冷声道:“红奴,圣母娘娘现在热得紧,你快给她凉快凉快。”度红尘闻言拉住苏毓仙的衣襟,朝两侧一扯,呲啦一声便将她身上破的不能再破的衣服撕了下来,霎时雪肤耀眼,水肌流动,帐内再添三分春色。

    只看她细白的肌肤下,乳峰饱满,好似滴水玉珠般的晶莹,乳肉饱满,乳廓不如洛清妍般丰硕,但两颗乳球好似新剥皮鸡蛋般圆润细腻,乳珠丹红香艳,乳头若黄豆大小;蛮腰不比鹭眀鸾般结实细润,但却是柔如绿柳,好似一袭水晶纱帘,细巧的肚脐好似镶嵌在玉石镜子上的宝石;

    粉腿修长圆润,但十根脚趾不安地蠕动着,趾甲宛如云母片般莹润,腿股间黑绒稀疏,蜜唇被双腿紧紧夹住,难见风光,但却因为她被捆绑的姿势使得上身微微前倾,从而使得腰臀后撅,臀瓣不似于秀婷那般丰熟肥翘,但却是吹弹可破,宛若薄皮的蔬果,哪怕用多几分力气也会将嫩皮刮开,内里汁液便会汨汨而流。

    苏毓仙红霞满面,咬牙怒视,楚婉冰扬了扬柳眉,似乎在说你能奈我何!半晌,苏毓仙冷哼一声,缓缓阖上美眸,淡然道:“肉相皮囊不过虚妄,你们想如何折磨我便动手吧。”楚婉冰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符,纤指在上一点,顺势画了个法诀,玉符泛起一阵光华,看得龙辉和度红尘不禁称奇。

    楚婉冰望着龙辉温柔笑道:“破封之后武者可以用神念传递声音和影像,我前些日子闭关的时候闲来无事也创了些小法术,比如将影像锁入符中,到时候捏碎便可令影像重演。”龙辉问道:“冰儿,你是要将这一切记录下来?”

    楚婉冰点点头,朝苏毓仙怒了努嘴道:“自然如此,将这一幕都锁入玉符再送给高鸿那贼厮瞧瞧,你说他会不会发疯呢?”苏毓仙沉静的脸色突然一黯,睁开眸子,恶毒地盯着楚婉冰,楚婉冰也不惧她,把手中的玉符扬了扬道:“苏贵妃,有什么话要跟高大人讲的吗?”

    苏毓仙抿嘴不语,双手依旧被绳索捆绑在后,使得酥翘的玉乳更加凸润,随着急促的呼吸乳浪翻涌,幽暗的帐内隐有白嫩光泽流转,再定神一看两颗鲜艳的肉梅随着乳脂摇动,诱使男人要扑上去吸在嘴里,双腿依旧紧紧并拢着,花户嫩唇难见芳踪,唯有一三角乌黑细绒若隐若现。

    楚婉冰扫了一眼苏毓仙腿心,度红尘急忙走过来,献媚地向楚婉冰点头哈腰道:“楚娘娘,交给奴婢,保管您满意!”说着便伸手去掰苏毓仙的膝盖,苏毓仙大惊失色,再难把持,尖声叫道:“贼尼姑,你做什么!”度红尘笑而不语,继续将她双腿朝外掰,苏毓仙则是抵死不从,拼命夹紧双腿,但她此刻功力尽数被封,气力不足,跟一个普通的妖娆妇人没什么区别,怎抵得过度红尘的力气,一下子就被分开双腿。

    霎时一个水灵灵的花户展露而现,只看粉嫩的玉胯耻毛柔软而悠美,雪丘隆得如同馒头一般,阴口红嫩若如脂,好似一只圆熟的嫩蚌在黑绒下微微开阖,饱满的吐芳喷香。

    随着她双腿分开,帐内飘散酸甜的潮湿气息,仔细一看她臀胯下已经是一片潮湿,嫩若雪玉的娇臀坐在一小滩水之上。

    楚婉冰乐了,用手指刮了刮玉靥笑道:“圣母娘娘,你多大了,居然还尿裤子?羞也不羞!”苏毓仙实在不知为何,体内躁火从被龙辉鞭打后就一直燃烧,逐渐然遍全身,最后集中在小腹,令得她腿心莫名渗出潮意,最后竟然无法遏制,下体酸酸麻麻,溢出一注注粘热汁液。

    龙辉站起身来喝退度红尘,伸手便捏住苏毓仙一颗嫩润的乳球,虽无大小凤凰那般充实绵柔的肉感,但也是润滑水嫩,说不出的舒服。

    苏毓仙雪靥酡红,挣扎着要躲闪,但却是无济于事,被龙辉紧紧掌控住敏感部位。

    “放手……淫贼!”苏毓仙满腔怒火,然而体内伏凤真气开始运转,将她的尖叫怒骂变成了一丝细弱的娇嗔。

    她身上散发略带潮暖水润的体香,令得龙辉心中邪火暗涌,报复快感充溢全身,手指加重力道,搓揉抓捏,水嫩的乳脂荡起千万波浪,变幻难测,好似凝而不散的牛乳,颠来滚去,好不惬意。

    龙辉冷声道:“苏贵妃,高大人也算是我半个师兄了,你身为他生母,在下自然会好生款待!”提及高鸿,苏毓仙耳根一热,羞得抬不起头来,只得狠狠地道:“姓龙的,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

    龙辉将肉龙抵住她湿热的花户,马眼被湿柔的耻毛一扫,一股酥麻快美顺着精管流入,蔓延至脊背,不由得暗赞一声果然是尤物,心想:“皇甫武吉真气无法纯炼,十有八九跟这祸水有关!”苏毓仙心知难逃淫辱,把心一横,忖道:“就先让你这淫贼占点便宜,本宫趁机吸你精元”她下定决心先委曲求全,然后在交欢中借龙辉精元恢复功体,寻机脱困。

    她对贞洁并不看重,只要能达成目的便不择手段,若不然也不会乖乖侍奉皇甫武吉十余年之久,于是便干脆缄口不言,闭目不语。

    龙辉冷笑一声,粗物抵住花唇但就是不进入,研磨了数十下,磨得苏毓仙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下腹愈发滚烫。

    苏毓仙觉得全身好似万蚂乱爬,麻痒难忍,忍不住娇叱道:“要来便来,磨蹭什么!”龙辉戏谑地问道:“圣母娘娘是耐不住寂寞了吗?”苏毓仙星眸一瞪,倔强地道:“我只是当被狗咬了一口!”龙辉呵呵一笑,也不再答话,只是虎口托住她乳球下缘,灌入一股温热真气,苏毓仙乳峰又是一阵胀痛,乳珠立即溢出丝丝白浆。

    她花容丕变,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体的变化,龙辉哈哈笑道:“苏贵妃,想来高大人跟母子别离多年,缺乏母爱,在下今日便做件好事,让你们母子增进感情,弥补这十多年的空白!”苏毓仙脸色惨白,喘着娇气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龙辉耸了耸肩道:“方才内子给你喝的是催乳药,专治母乳不足。”

    楚婉冰在一侧接口道:“这副药比一般的催乳药还要好,不但可以增加数倍乳量,还无副作用,实在是良药也!”苏毓仙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但乳尖越来越涨,两颗雪乳就像是发酵面团般不住鼓胀,原本她的双峰精巧饱满,只是稍稍比楚婉冰手掌大几分,也就跟穆馨儿差不多,龙辉正好可以一手掌控,但龙辉此刻正感觉到她的乳肉不断地朝外溢,瞬间变成了两颗小蜜瓜,已经可以跟白翎羽比肩。

    苏毓仙羞得不住挣扎,充满着奶水的两颗乳球不住摇晃,每荡一次便射出一小注乳汁,甚是淫靡。

    龙辉冷笑一声,松开她的乳球,站起身来,穿戴好衣物后,对度红尘道:“红奴,你速速给圣母娘娘挤些奶水出来,用瓶子装好,等一阵子送去给高鸿!”

    度红尘应是,便朝苏毓仙靠近。

    苏毓脸上露出惊恐和羞辱,尖叫怒骂:“贼尼姑,你给我滚开,别过来……”度红尘道:“圣母娘娘,主子是在帮你跟神子增进母子之情,你可不要枉费主子一番心意。”说着将苏毓仙翻了个身,摆出四肢伏地的姿势,但她双手被绑在背后,娇躯只能淫媚地上俯后翘,好似一只母犬趴在地上,十分屈辱。

    度红尘将手伸到她身下,捏住丰腴的乳肉,只感肤若凝脂,水嫩若滴,轻轻一压便感到满手温热腻滑,正是乳汁汨汨而流,奶水决堤而出。

    度红尘媚然娇笑,啧啧称赞道:“能得主子赐药,生出如此充足的奶水,味道一定很好,奴婢正是羡慕死你了!其实奴婢一直想藉此讨好主子,但却苦没机会。”楚婉冰笑道:“红奴你若真是这般期待,本宫日后亦可替你调配一副灵药!”度红尘急忙谢恩:“多谢娘娘赏赐!”苏毓仙气得连连怒骂,什么妖女、贱人、淫娃荡妇……各种污词不断从水润的樱唇溢出,但楚婉冰仍旧含笑而视,不动嗔怒。

    度红尘这时将一个水袋放在苏毓仙身下,用手捏揉着乳球,将乳汁一注一注地挤了出来,很快便灌满了整个水袋,然而乳汁仍未止住。

    一注注地白浆流入水袋,苏毓仙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头被人绑住的母牛,然后被屈辱地挤奶,她气得浑身哆嗦,嘴唇也在不知不觉中都自己的牙齿咬破,丝丝血腥味混入乳香之中。

    度红尘笑道:“好充溢的奶水,看来还得多准备一个水袋。”说着便穿好衣衫,准备出去取水袋,楚婉冰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既然装不下就给她封住,省得浪费。”玉手一扬,指缝夹住数枚银针,顺手一扬便射向苏毓仙。

    银针内蕴巧劲,先是打在地上,然后反弹起来,连环钉入苏毓仙的奶肉,连续封住乳峰数个穴道。

    苏毓仙只觉胸口又是一阵酸麻,乳汁顿时制住,但却是被硬生生压回,憋得双乳更加胀痛,粉红的乳头也因充血缘故更加艳丽,渐渐肿胀成紫色葡萄,肉香更靡。

    苏毓仙如今毫无功力,就是一个普通妇人,接连经历先是淫火烧身,泄乳溢奶,元气亏损不少,头一歪便昏死过去。

    楚婉冰对度红尘道:“红奴,你去把这袋乳汁跟玉符秘密送去给高鸿。”度红尘伸手接过,点头道:“奴婢定不辱使命。”龙辉摆了摆手道:“红奴,你且到内营西面等候,自会有人随你同行,你的任务除了送东西外,还要负责保护她们探清敌军虚实!”度红尘恭敬遵命。

    待度红尘离去后,楚婉冰白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看不出来,你居然能悬崖勒马,没吃掉那贼道姑哩。”龙辉笑道:“没有冰儿的首肯,我怎敢乱采路边野花。”楚婉冰幽幽地望着他道:“你真这么想?”龙辉道:“正所谓野花哪有家花香,我有了冰儿你们,怎会不知进退,不懂满足,那贱人虽然生得貌美动人,但若因为她惹得冰儿你不高兴,为夫可是得不偿失。”他这话虽哄得楚婉冰是眉开眼笑,心花怒放。

    “好了,好了!算你识相,本小姐准许你吃掉那贼婆娘,最好是生擒那高鸿,当着他的面操他娘!”楚婉冰高兴不已,竟说了一句脏话,饶是如此也是莺声燕语,甜美可人,一点不显得粗俗,反倒有种惹人的魅惑。

    龙辉亦感有趣,哈哈一笑,将这妮子揽入怀里,道:“你这丫头,以前一句脏话都不说,现在居然把操他娘这么粗坯的话儿说得如此顺畅,真是世事难料。”

    楚婉冰又是一阵娇笑:“人家觉得骂上几句脏话也挺好玩的嘛。”龙辉道:“既然冰儿首肯,那为夫下回便以九大分身收拾那婆娘!”楚婉冰一愣,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九根巨龙接连在苏毓仙樱唇、花穴、菊蕾三洞肆虐的情形,芳心一阵狂跳,身子莫名涌出一股异样,双腿不自觉地微微绞磨。

    她深吸一口气,憋红着小脸道:“不许把化体用到她身上!”龙辉问道:“为什么?”楚婉冰摇头道:“不许就是不许,没有为什么!”龙辉嘿嘿道:“我偏要!”

    楚婉冰跺了跺脚,狠狠掐了他一下,扑到他怀里撒娇道:“不准对她用化体嘛!”龙辉问道:“那对谁可以用?”楚婉冰脖子一阵血红,用细弱蚊呓的声音道:“只……只准对人家用……”龙辉暗自一乐,心想这妮子竟然被虐上瘾了,不由得好笑道:“死丫头,刚才还死不承认自己骚。”楚婉冰自觉失言,羞得不敢抬头,只得伸手不住掐他腰上的肉,以作抗议。

    龙辉觉得妮子着实可爱,心里也知道她的情意,她只会在自己面前绽放那娇腻妖媚的花蕊,普天之下只有他龙辉可以欣赏到小妖后那“不要脸”的娇憨,至于敌人只有被这妖妮子算计谋害和折磨羞辱的份。

    龙辉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么可不可以用到洛姐姐身上呢。”楚婉冰横了他一眼,嗔道:“无耻,满脑子就是这些荒唐念头,娘亲一定不会答应的!真不明白,你这浑人是怎么做到今天的成就,来日你若是登顶九五,指不定还会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

    龙辉笑道:“我可没这心思做什么皇帝,毕竟江山再美也难敌美人一笑,我日后便做个荒唐极乐大帝,建造一座辉煌行宫,然后咱们再通通住进去,不管外界俗事,只管逍遥自在!”楚婉冰脑海里顿时浮现一副旖旎画像,宫内美人如花,母女、姐妹、婆媳等等聚于一堂,众星捧月般地环绕着这小贼,尽行那荒淫艳媚之事……想到这里,她脸颊又是一阵晕红嬉笑了片刻,楚婉冰压低声道:“探清敌情乃雀影本行,度红尘武功虽高,但却不懂追踪隐匿之法,让她随行就不怕坏事吗?”

    龙辉摇头道:“无妨,如今敌营之中最大的威胁莫过于波旬以及那支新增的弘法军,红奴本是佛门中人,由她护航对漪儿她们也是一种保障。而且我还在漪儿身上留下了虚空印记,一旦有突发事件,我便可借着印记越空而至,保管谁也伤不了她一根头发。”楚婉冰嗯了一声,又问道:“你这番布置似乎只是针对佛门势力,那么儒道两门呢?”

    龙辉道:“儒门与沧释天的关系虽说有所缓解,但已经不复往日,正巧孟轲和孔丘他们也已经回来了,对此我想采取分化手段,将儒门策反。至于道门便交给鸿钧解决。今晚的行动先是鸿钧等道门高手前去夜袭,吸引对方军阵中的道门势力,然后孟轲跟孔丘便暗中潜入其中,跟尹方犀、靳紫衣接触,将真相告之,策反儒门。至于佛门始终是被波旬把握,所以这个刺头只能以武力拔除,故而得要收集更多情报。”

    楚婉冰道:“波旬实力深不可测,而且对方还是主场作战,就算你以虚空印记越空而至,也未免会有所吃亏。”龙辉道:“过阵子,谷主会跟我在此地候战,一旦有事发生我们便越空而至,合两人之力压制波旬。”楚婉冰白了他一眼,酸溜溜地道:“怎么不叫婷姐姐了,反而叫起谷主来,真是生分啊!”龙辉叹道:“冰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楚婉冰哼道:“闭关的时候,娘亲什么都跟我说了,臭小贼,色小子,骗了我跟娘亲,还去祸害二娘,荒淫无道!”她话匣子一开便是吐出一大堆怨词,弄得龙辉又是一阵好言哄劝。

    楚婉冰心思又集中到正事道:“咱们这边道门势力虽弱,但却有两大破虚压阵,对付那个鸿鹄不成问题!但是儒门那两个家伙着实顽固,而且对孔孟二人颇有微词,我怕他们……”龙辉道:“放心吧,他们一定会成功的。”他望着夜空,心中生出一阵畅快,憋了六年的血仇即将得报,口里不禁喃喃自语道:“沧释天,明日傍晚前,我便要妻离子散,爪牙尽断!”

    第10回反攻号角

    夜深人静,龙麟军据城而守,继续稳固睦州,对于前面的得而复失的四座城池却是不闻不问,继续遥望监视。

    倏然,战鼓雷鸣,华光开路,三百道门精锐凛然而出,兵锋直逼朝廷军营。

    朝廷军立即鸣鼓警示,狼烟联系。

    掌教鸿钧大喝一声:“昊天走狗,速速领死!”他一改往日温和之态,翻掌一扬,怒涛掌力沛然而发,轰然一击便毁去苏明半边城墙。

    城内守军立即迎战,并派人通知帅营,很快便见混天营前来迎战,为首一名道者拔剑相向:“逆贼鸿钧,勾结妖孽,辱我道门清誉,今日便要将你斩于此地,以告慰师尊在天之灵。”那人正是鸿鹄。

    鸿钧厉声喝道:“你不分是非,助邪为虐,才是真正道宗孽障!”师兄弟二人一言不合,剑拔弩张,恶斗了起来。

    同一时分,五道倩影借着暗夜掩护,悄无声息地绕过苏明,向朝廷军总部——洛川逼近,其动作迅速而又安静,难以让人察觉。

    领头者柳眉琼鼻,花容月貌,一头秀发盘在脑后,倍添风韵,一袭紧身夜行衣勾勒出玲珑曲线,显得其蜂腰盈盈,玉腿修润,正是雀影之首涟漪。

    涟漪右侧跟随着两名同样清秀亮丽的女郎,正是徐虎的两名娇妻,乃花妖之相,一者雯璎,一者瑰玉,在涟漪左侧便是一名狐媚入骨的夫人,月俊宛的胞妹月灵夫人,在月灵身旁则是头戴面纱的度红尘。

    苏明鹤舟等四城因为战事缘故,早已烽烟满布,火光将黑夜映照得犹如白昼,四城后方的朝廷军主力也将兵力分批投入战场,誓要守住四城,打退龙麟军。

    五女巧妙避开朝廷军外围防线,逼近军营重地,但涟漪甚是小心,并未直接进入,而是对雯璎和瑰玉道:“你们速速探清营内敌军分布。”度红尘不免有些疑惑,心想:“我们既然是来查探敌情,为何不携手进入,也好互相有个照应,这两个小丫头根基平平,若只有她们进去一旦遇上危险也无法应对。”

    雯璎凝神并指,默诵法诀,身上透出淡淡粉色,粉色朝军营东面散开,宛若花瓣飘舞,瑰玉亦是指化兰花状,莫名异力朝军营西面移,度红尘站在她们身边亦感觉到这两股妖力若有若无,而且随着距离越远,妖力更是越来越微弱,最后到了辕门处妖力已经毫无痕迹。

    度红尘暗觉奇怪,她闭目入定,禅心感应四周变化,她虽然被龙辉伏凤真气降服,淫欲内藏,但得龙辉纯阳之气相助,不但未损根基,反倒增添了修为,这也是她对龙辉诚心归降的原因之一。

    度红尘顺着妖气消失前的方向感应,发觉妖气所过之处花草树木似乎微微颤动,叫她好不诧异,不解地向涟漪询问道:“涟妃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这二位姑娘所用之法何以令草木颤动?”

    涟漪道:“这是花妖一族的独门绝技花木长生诀,可跟驱使世间植物为己耳目,可行侦查窥探之法。”花木长生诀有一定的范围限制,不如谛听那般将全方位无死角地窃听声音,但却可以令施术者看到景象,也因为此法的存在也令得雀影众刺探手段层出不穷,防不胜防。

    “涟妃娘娘,敌人已经开始外出迎战。”雯璎开口道,“西面搜寻完毕,不见波旬等佛门势力。”瑰玉道:“回禀娘娘,波旬、地、风尊者、空藏、八大金刚和十八罗汉皆在西营。”涟漪问道:“高鸿呢?”瑰玉道:“他的营帐也在弘法军内,想来是那昊天圣母放心不下儿子,所以让波旬代为照看。”涟漪斩钉截铁毒道:“潜入西营!”

    三名女妖接令而动,度红尘则是暗暗吃惊,忖道:“那边有这么多高手,我如何能保护她们……糟糕,要是涟妃娘娘有个好歹,主子一定不会轻饶我的!”在她看来,涟漪若有闪失自己一定会遭到主子唾弃,便无人可解她淫欲之苦。

    她立即下定决心,半步不离地跟着涟漪,一旦遇上危险立即把她带走,其余三个妖女生死与自己无关。

    进入西营,五女巧妙避开巡逻的官军,正慢慢靠近弘法军营地,五女先躲在外边一个帐篷后,以作掩护,待摸准时机再进入弘法军营内。

    倏然前方行来一名僧人,度红尘一看,心情不由一沉,那僧人正是地尊者,她虽有把握取胜,但却无把握在不惊动外人的情况下将他拿下。

    地尊者已经朝五女藏身之地走来,度红尘心都快悬到喉咙,素手紧紧握住拂尘,调匀真气,只待他一走近便全力扑杀。

    涟漪看她那紧张样,不禁莞尔,传音道:“红奴,无需紧张,我们只是来探查情报外加送信,不是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武功高未必有用。”说完这话时便朝月灵夫人打了个眼神,月灵嫣然一笑,玉指轻捏,默诵妖法,祭起万变幻元术,一股轻柔妖力不着痕迹地将五女笼罩住。

    这时地尊者疾步走来,正好从她们跟前掠过,却是视而不见,径直朝外奔去。

    涟漪道:“夫人好生厉害,这一招莫非便是幻元术最高境界无天幻月?”无天幻月乃万变幻元术最高境界,与补天诀的锁天势一样,皆需要耗费大量真气,只有天人以上的修为才可信手沾来,此招也并非强悍杀招,而是以幻象惑敌。

    月灵夫人笑道:“然也,自从龙主跟妖后娘娘解开封神法印后,妾身也挣脱束缚,可修成这最高幻术。”涟漪问道:“方才夫人将我们变成什么幻象?”月灵道:“幻化出几个兵器架子,所以那秃驴没有看见咱们。”

    度红尘见状不由暗暗称奇,她原先也跟楚婉冰交手数次,对妖族神通颇有体会,她曾以为妖族十大神通有半数是过于鸡肋,并非像传说中那般厉害,如今她才知道当初是自己狂妄了!度红尘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哎,当初奴婢还以为这万变幻元术只是宵小伎俩,毫无威力,如今看来是奴婢狂妄了!”涟漪哼道:“单单以威力大小来衡量我妖族功法,未免太过小心眼了吧!”度红尘恭敬地道:“是奴婢有眼无珠,还请娘娘赐教!”涟漪横了她一眼,冷笑不语。

    月灵夫人道:“涟妃,现在外边的攻势尚未展开,不足以调动弘法军,咱们还得继续等候,不妨趁此机会告诉这尼姑,也好叫她长长见识!”她听到度红尘评价万变幻元术为宵小伎俩,心中不免有气,便要讨回面子。

    涟漪点了点头,便跟度红尘详说道:“在这十大神通之中,元古大力攻击雄沉,且金刚不坏,堪称第一神通,但鲜有修成者。狮王拳刚猛无匹,且易于修炼,所以赤狮族便是妖族平地战的主力,充当如今军队中精锐步军的作用;锻骨经可令骨骸强化,骨气由内而发,倍增敏锐快捷,亦可增强攻击力,所以苍狼族则相当于现在的骑兵,所以正面主力便是狮狼二族。而八臂猿族的功法善于借助地势山林,所以猿族更则为险地战事的主力。独角巨人的拔山掌虽然力大,但却过于沉重,蓄劲发招略缓,机动性不强,独角巨人便多负责攻城拔寨,当遇上退守不出的敌人时,独角巨人便出手破防;蝎族的苍木淬火暗藏毒性,是一支剑走偏锋的精锐,往往当主力妖族在正面战场讨不到优势时,蝎族便会从旁协助,但遇上极寒地形蝎族的辅助便会减弱;那时便得借助雪妖族的冰髓劲配合主力,傲鸟族的云霄六相胜在速度和对云雾的驾驭,作战时一般在空中配合;青鳞蛇族的补天诀则以巧妙着称,蛇族多善于潜伏、刺探和暗杀以及用锁天势封住敌人传讯;九尾狐族的万变幻元术便是制造幻象,迷惑敌人,当年太荒大战,狐族施展了多次幻术,声东击西,配合主力大军杀得三教节节败退。”

    月灵接口道:“狮、狼善战平原,猿精于险地恶战,独角巨人专破死守之敌,这四族攻击力最强,是妖族攻击主力。另外,傲鸟居高制空,淬火冰髓行偏锋,这三门神通司职助攻;补天和万变便是全方位的辅助。咱们族人相互协作,团结无间,各部族各司其职,岂会争那一日长短,比那什么威力不威力的!”闲聊之余,只闻雯璎提醒道:“涟妃,夫人,弘法军动了!”众女随即望去,只看弘法军内一支八百余人的队伍火速出营。

    涟漪心念一转,对方虽然派出的人数不多,但此刻正是旧阵变动,新阵未牢之际,正是潜入的最佳时机。

    涟漪施出灵蛇身法,身若游蛇,悄无声息;雯璎、瑰玉默运花木长生诀,提前审视敌踪,得以巧妙避敌;月灵夫人幻术变化,弘法僧兵难察妖形;度红尘则是根基深厚,轻巧入营。

    “高鸿的营帐在北面!”瑰玉带路,四女跟随,很快便靠近一顶华贵帐子,帐子搭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雯璎施展花木长生诀,策动地上的枯草,顿时看见内里有一华服女子正在殷勤伺候一名男子,男子虽然长相俊秀,但却是面白无血,气色颓萎,正是高鸿。

    颜慕蕊道:“殿下,是时间服药了!”高鸿脸色一寒,抬手便将药碗打翻,怒吼道:“给我滚出去!”其声音甚是尖锐,不复往日沉稳浑厚。

    涟漪不禁暗自莞尔,心忖道:“这贼厮被冰儿药阉后,说话声调也越来越像女人了!”涟漪掏出一个布囊,暗运巧妙手劲,将布囊打入帐内,颜慕蕊伸手将布囊接下,甚是疑惑,只见表面贴着一张纸条——高尚书亲启!高鸿伸手取来,解开一看,里边写着一封信,内容如下——小弟得知高师兄与令堂分离数日,未免师兄念母心切,特奉上两物以解师兄念母之情。

    高鸿看了看囊内之物,是一个水袋和一枚玉符,他先将水袋打开,一股幽甜的乳香飘散而出,他又将袋内液体倒出,发觉居然是乳白色的汁液,香香甜甜。

    颜慕蕊用手沾了一些放在鼻尖闻了闻,道:“太子,无毒也!”高鸿着实不解,掂量了一下手中玉符,见上边刻着几个小字——符碎真相现。

    他思索一二,于是决定捏碎玉符。

    啪的一声,玉符碎成粉末,一幕幕似真似幻的影像浮现而出,高鸿双眼瞪圆,面色憋红,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再看到苏毓仙伏在地上被挤出乳汁的时,他猛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龙贼,我要你碎尸万段!”怒吼之声引来弘法军众僧,一个武僧掀开帘子进来,问道:“高大人,你可安好?”高鸿目露凶光,恨声道:“空藏……有奸细潜入!”空藏脸色一沉,立即转身出去,吩咐众人封锁营地,更请来十八罗汉守住各大方位,派人仔细搜寻营地各个角落。

    然而涟漪等人早已隐匿行踪,他们将营地翻了个底朝天也毫无所获。

    风尊者跟空藏说道:“师侄,这奸细十有八九就是雀影部那些小妖。”空藏道:“我也隐约感觉到了,这些奸细修为不强,但十分擅长隐匿和伪装,只需逼其现身,便可一网打尽!”涟漪等人并未离去,而是借着月灵的幻术隐匿身形,躲在暗处仔细观望。

    见对方封锁各个出口,雯璎不由有些担忧,便传音道:“涟妃,这些秃驴已经封锁四周,若是再布下高明阵法,咱们要脱身恐怕不易哩。”涟漪回音道:“无妨,那个秃驴果然如先前所料,他们对咱们这些只懂得躲闪刺探的小妖甚是轻视,根本不会费力布置什么高明阵法。”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等他们想布置时,恐怕已经迟了!”空藏大声喝道:“奸细还在附近,继续提高警惕,待我将其逼出来后立即格杀!”他立即采取行动,双手合十,默念梵咒,充沛佛元遍洒全场,笼罩四周。

    佛元流转于每一寸,不留半分死角,倏然在东边一角佛元倏然一激,好似水涛撞击在雕石激起浪花一般,正是佛元跟妖气的相互排斥。

    空藏大喝一声:“妖孽现身!”话音未落,立即扫出一记大梵圣印,滔滔雄力压得地陷三尺。

    倏然,佛光璀璨,一道浑厚气墙赫然浮现,将大梵圣印拒之门外。

    烟尘散尽,只看一袭丹霞法袍,身段婀娜,头上面纱被气流掀飞,露出本来面目。

    空藏大吃一惊:“赤伏摩耶尊者?”风尊者也道:“师太,吾等都以为你已经遇害……”度红尘道:“赤伏摩耶已是过往云烟,吾不过是红尘一沙。”空藏微微一愣,目光落到度红尘身后的四名妖女,心中已然明了,道:“师太你已经投敌了?”度红尘道:“非投敌,而是以身赎罪,偿还业果报应罢了。”空藏冷道:“既然师太执迷不悟,那小僧便只有得罪了!”话音方落披风一样,一口黝黑如墨的法杵握在手中。

    度红尘讶道:“金墨法杵?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能握此佛门神兵。”空藏道:“一切皆是机缘,师太接招吧!”话音方落,法杵挥舞,刚劲无匹。

    度红尘拂尘一扬,拂丝飘然一卷,缠住法杵,以柔迎刚,削减空藏劲力。

    卸劲纳气,度红尘逆转拂尘,皓腕一拧便将空藏旋得失去身位,随即度红尘莲足一踢,便踹向空藏气海。

    “阿弥陀佛,贫尼得罪了!”度红尘一脚将空藏踢开,口宣佛号道,那番神情端庄祥和,俨然一副得道神尼的模样,谁又曾想过她跪在主子身前的艳媚奴性。

    受了度红尘一脚,空藏却是面不改色,吐纳出充沛真气,棒杵一抖,化出剧烈炎火。

    度红尘劲灌拂尘,白丝聚成一线,犹若尖刀,连环劈打,将四周炎火扑灭。

    虽然扫灭烈火,但度红尘却是暗惊,因为这股烈火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她略一回忆,愕然道:“火海八正道?这是火尊者的功法,你怎会习得?”空藏并不答话,法杵一横,这次却是蕴含水性,绵韧无匹。

    度红尘又是一惊道:“水尊者的彼岸甘露决?”说话间她又舞动拂尘,施展赤伏真气,架住水涛劲力。

    空藏道:“师太,此时惊讶似乎早了!”说话间,脚步挪移,身若轻风飘动,身法莫测,颇有几分风尊者的风范,但精妙程度犹在其上。

    度红尘稳住阵脚,道:“你修成了六界禅通?”这六界禅通乃是取自六界尊者之武决,空藏本是识尊者徒儿,空、地、风三大尊者又是识尊者一派,故而对他悉心栽培,将自身武功倾囊相授,之后水火尊者遇害,波旬便取出两人体内舍利子,赠予空藏炼化,令他将六界禅法融会贯通,自成一格。

    空藏以狂风身法猛然欺近,一记火刀便扫来,度红尘猝不及防被削下一片衣角,但她毕竟根基深厚,稍一定神便稳打稳扎,以不变应万变。

    一僧一尼斗了数个回合,弘法军众人也立即动身,前来围攻涟漪等人。

    风尊者偕同八大金刚、十八罗汉将妖族四女围住,道:“女施主,你们已经无路可退,回头是岸吧!”涟漪巧笑嫣然道:“敢问诸位大师,妾身的回头路在何方?”风尊者吐出一句话道:“降或死!”涟漪不屑冷笑:“妾身既不想死,也不会投降!”话音未落,只看她玉指往檀中穴一点,一股虚空之力蔓延开来,莫名暗界笼罩四周,靠得较近的僧兵被卷入虚空。

    风尊者和一干金刚罗汉勉力护持,方不陷入虚空之内,但也颇为狼狈,此时一声厉喝响起:“小妖女,休得猖狂!”佛光璀璨,内劲雄厚,绝式未止,已然崩碎虚空,将吸入其中的僧兵一一扯出,不落下一人,引得众僧连连叫好,对其奉若神明,感恩颂德。

    度红尘脸色丕变,樱唇惨白,脑海中浮现一个名字——波旬。

    “完了完了,竟然惹出这煞星!”度红尘一阵沮丧,她只觉四肢冰冷,生出一股无力感,原本她还以为趁着波旬未现身替涟漪杀出一条血路,如今看来能留一具全尸已是奢望。

    波旬目光冷扫,盯着度红尘,沉声厉问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叛本座!”度红尘粉面一阵惨白,气息粗沉,高耸的酥胸也随之剧烈起伏,她咬了咬唇瓣,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追寻主子乃贫尼所选之道。”听到昔日姘头说出此言,波旬怒极而笑,翻掌提元,牵扯九天十地之威能,四周空间为之震动。

    “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入无间吧!”冷笑之间,掌势一压,一个翻盖便要度红尘和另外四女同葬此地。

    危难关头,龙吟长啸,划破虚空,强烈声波竟硬生生震溃波旬掌气,力保众女不失。

    宏大气息笼罩全场,风尊者心头一寒,急忙叫道:“众僧听令,快布极乐渡魔大阵!”“迟了!”虚空之内响起龙辉从容笑声,随即而来便是戍土真元,整个军营地势丕变,众武僧被震得身心失衡,随即便是雷火翻涌,逼得众僧疲于招架,尚未来得及结阵便已乱了阵脚,想要重新站回原地已是不可能。

    波旬脸色一沉,怒道:“逆贼,你好大的胆子,敢孤身前来我军大营!”说话间怒催佛气,浑身金光化作金身大佛,巨掌便朝龙辉按下。

    龙辉扬手祭起天龙元功,真气化形,百丈龙形横扫,抵消巨佛压力,这第一招双方难分高下。

    化解巨佛掌气后,龙辉嘲讽道:“我可不是孤身一人,来的人中可是还有你这伪佛的克星!”说话间,一道赤墨锐芒从龙辉背后抖擞而出,驾驭万千烈火,一剑杀来。

    波旬脸色瞬间大变,急忙祭出龙象戒刀抵挡。

    当的一声,金铁交击,龙象戒刀架住龑霆神剑,正是伪佛再遇剑仙。

    目睹于秀婷那柔美出尘的玉容,波旬心头勾起一丝莫名波动,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两番惨败。

    于秀婷却是剑气如虹,内元一催,剑锋烈炎瞬息化作龙腾火影,正是一招火龙爆。

    龙气火劲猛然炸开,轰隆一声巨响,波旬所在之地顿时成一片焦土,整个弘法军营化作乌有,幸亏军中将士皆是修为有成的佛门武僧,可在余波中保全性命。

    于秀婷柳眉轻扬,笑道:“好个圣佛法身,硬受本座的火龙剑气而毫发未伤。”

    烟尘中,传来波旬的声音:“吾乃佛界真主,岂是尔等孽障能伤!”龙辉冷笑道:“什么狗屁真主,不过是跟高鸿一般的无卵阉人!”他这话既损波旬,又辱骂高鸿,便是要将高鸿逼出来,惹他动怒。

    高鸿未见踪影,却听波旬冷哼一声,带着丝丝怒意。

    龙辉继续我行我素,对度红尘说道:“红奴,速速护送涟妃众人离开,此地交我!”度红尘欣喜应道:“奴婢遵命!”一声奴婢听得波旬是怒上眉梢,咬牙切齿暗骂道:“原来你个骚蹄子是姘上这小子,难怪会反骨背叛!”“空藏,一个都不许放过,尤其是那个孔雀妖女和那贼尼姑!”波旬冷声喝道,交代弟子逼杀涟漪等人。

    龙辉望着空藏嘿嘿一笑:“小和尚,你有这能耐吗?”空藏暗道:“就算你武功再强也不可能既应对师尊,又来阻挠我降妖!”想到这里,他立即施展六界禅通中的灵风禅,身法突飞猛进,快若闪电,猛似飓风,倏地便逼近涟漪等人,手中法杵威能横扫。

    度红尘娇叱道:“休要伤我家娘娘!”她便要迎战,却觉跟前刮来一股旋风,砰地一声便将法杵卸开。

    空藏定神一看,出手之人竟是“龙辉”他不由大惊失色,龙辉明明就在跟师尊对峙,如何又出现在此地?那个“龙辉”沉声道:“漪儿,你安心去办其他事情,此地交给我!”涟漪嫣然一笑,领着诸女迅速撤离,她下一步便是要趁着朝廷军内外御敌之时,毁去朝廷军各营的联络网和兵器粮草。

    如今外有鸿钧等道门高手掠战,且还有龙麟军精锐在旁协助,这外围战局已经够朝廷军喝上一壶了,而内部又有龙辉跟于秀婷出手,弘法军跟波旬等佛门势力亦被牵制。

    涟漪暗想道:“若计划顺利,孟轲等人也应该说服靳紫衣和尹方犀了!”果然洛川内已经是乱成一团,朝廷军根本分不出多少人手来围杀阻截,再加上度红尘压阵,她们这一路可以说是畅通无阻,瞬间便将驻扎在洛川的各营搅得鸡飞狗跳。

    雯璎、瑰玉施展花木长生诀,妖气所及,草木疯长,只看那洛川西营外围被无数怪藤奇茎包围,内里军士好不容易烧开一条通路,迎面而来的却是上百朵食人花,修为较差之人就成了花肥。

    所幸营内还有不少善战猛士,他们一马当先,硬生生将食人花连根拔起;正当他们兵马得以放开手脚时,却见一支军马奔杀过来,为首之人竟是白翎羽。

    那西营将领吓得胆战心惊,急忙命人紧闭辕门,固守阵地,龟缩在内。

    而白翎羽仅仅屯兵在外,冷然盯着他们整个营地,并未发动进攻。

    但越是如此,那将领越是顾忌,白翎羽英武之名早已传遍天下,如今她按兵不动,指不定在布置什么杀局等自己跳进去,所以西营将领将让所有人都全部提高戒备,刀枪兵刃一律对准外边。

    等了好一阵子,外边的敌人依旧没有打进来,但各种物资却被毁去大半,那些物资不乏布阵矿石、符咒法宝等等。

    原来这“白翎羽”乃是月灵夫人用幻术化出来的虚像,来了个声东击西,将西营主力全部吸引过去,让涟漪跟度红尘摸到后方,将其大半物资毁去。

    在正常对阵情况下,月灵的幻术未必能起这等奇效,只是今夜龙麟军已经将敌人外围搅乱,而又因涟漪带着虚空印记的缘故,引得波旬等人误以为只是来了几个不善战的妖女妖妇,故而起了轻敌之心,未提联合众僧布置结界,谁料龙辉借着虚空印记带着于秀婷越界而来,瞬息便杀入他们核心地带,使得弘法军失去了布阵结界的最好时机,朝廷军可谓是内忧外患,自顾不暇,这时候便给了涟漪、双花妖和月灵夫人这些不善硬仗的妖者机会,巧施古怪妖术屡建奇功。

    那将领发觉眼前乃是虚像,恍然觉醒,但物资却被毁掉大半,端的是跺足捶胸,懊悔不已。

    弘法军阵地内,龙辉巧施九霄风之化体,缠斗空藏,空藏禅心稳固,面对莫名怪招也是沉着。

    他与风化体交手数回合,发觉对方是以风气凝成之身,于是也起了争雄之心,立即施展灵风禅中的武决——风鹰啄!只看他法杵连环点出,将风力凝成一点,好似鹰嘴啄击,锐利无匹。

    风化体单掌一举,施展柔风太极圈,正是同源之气,以风制风,以旋化力。

    空藏大喝一声,再度变招,右手握杵在后,左手五指筛张,化作鹰爪状,正是一招风鹰挝,他左手一伸,五根手指便扣入柔风太极圈内,随即臂力一发,将太极风团扯开撕裂。

    破防之后,风劲利爪忽然生出烈火气劲,正是焚火禅。

    正所谓风助火势,他借着灵风禅余威施展火焰气劲,端的是威力倍增,猛不可挡。

    危难关头,风化体倏然生出一股炎气,由风转火,亦是跟焚火禅同源属性的炎龙化体。

    炎化体单手一挥,架住空藏火爪,随即另手握拳,一锤砸向空藏气海。

    空藏真元内聚,施展大地禅中的弥勒山势,将自身化作厚实沉稳的弥勒圣山,硬接炎龙钢拳。

    砰地一声,空藏被打退十余步,弥勒山势瓦解殆尽,但他却是并未受伤,看得龙辉不禁赞叹:“波旬老贼果然收了个好徒弟!”化体缠斗,本尊围敌,龙辉正一心二用,跟于秀婷联袂压制波旬。

    于秀婷娇声一扬,龑霆剑再化雷罡剑气,一道雷龙盘旋而出,同一时分,龙辉也凝出雷龙化体,波旬立即被霹雳双龙左右夹击。

    于秀婷的雷龙震剑势锐利,龙辉的雷龙化体雄沉,波旬仗着圣佛法身不畏群战,左运龙象戒刀,以厚实刀势劈斩雷龙化体,右以曼荼罗剑的抖出轻灵剑浪应对雷龙剑诀。

    雷龙震顾名思义便重在一个震字,这一剑式外有锐利剑气,内含剧烈的爆发力,一旦敌人挡住外围的锐气后,内蕴雷劲便会轰然炸开,波旬初遇玄霆心剑不知个中奥妙,被雷劲炸得手臂一片酸麻,险些连曼荼罗剑都拿不稳。

    那边龙象戒刀却是被雷龙化体双手一合,来了个空手入白刃,将刀锋架在掌心。

    波旬怒催真元,便要横向一拉,欲将雷龙化体的双掌绞碎。

    谁料龙辉本尊却是咬破手指,将一滴鲜血弹向雷龙体,霎时雷罡电流爆窜,雷龙体绽放豪光,引得龙象戒刀与之共鸣。

    波旬顿觉掌中法器不受控制,正不住颤抖,似乎要摆脱自己掌握,这时龙辉本尊闪电逼近,撮指成刀,一记刀霸劈在波旬手腕,刀气近距离入体,饶他法身不灭也难以承受,痛得他冷汗直冒,再难握刀。

    龙象戒刀借此机会猛地一挣,硬生生脱出波旬控制,飞入雷龙化体手中。

    波旬惊怒不止,厉声大喝道:“贼子,还我戒刀!”龙辉哈哈笑道:“你这贼秃好生无理,此刀明明是我之物,亏你还敢厚着脸皮跟我讨要!”波旬冷道:“龙象戒刀乃我佛门宝物,岂是你这逆贼所有!”龙辉嘿嘿一笑,道:“你不是有天眼通和宿命通吗,何不看一看我之前生今世?”波旬微微一愣,觉得奇怪,再看龙辉竟开启前世命宫,似乎要任他一探究竟。

    “本座便看一看你这逆贼弄什么玄虚!”说着施展宿命通和天眼通,一眼望向龙辉,窥探其前世。

    这不看还好,一看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波旬不由自主地连退数步,不可置信地望着龙辉道:“你……你前世竟是玄天真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龙辉笑道:“龙象戒刀回归我手中,便是龙牙回归本体之征象,如此铁证你难道还不信吗?”说话间收回雷龙化体,掌握龙象戒刀。

    前世龙牙跟转生龙体相互感应,霎时豪光绽放,戒刀开始蜕变,龙元不断充实,将宝象精元排出刀外,刀刃也因巨象之力消散而变小,由原本的五指宽大变作三指窄刀,但却是更为坚韧锋利;刀形也由原来的上翘弧形变作笔直刀锋,若不是有弧形的刀尖和刀背,外人还以为这不是刀而是剑。

    被排出的巨象精元化作一枚圆珠,龙辉随手将其收好,然后一扬龙牙直刀,遥指波旬道:“龙象戒刀从此不存,此刀便以逆鳞为号,败你这无耻伪佛!”波旬取出金刚杵,怒道:“就算你是玄天真龙转生,本座也要屠龙!”龙辉哈哈一笑:“秃驴夸口也!”说罢逆鳞顺势而转,劈头便是一刀。

    波旬扬起金刚杵架住刀锋,刀气扑面而来,在他脸庞划出数道血痕。

    同一时分,于秀婷剑器再动,只看她左手捏剑诀,右手舞剑锋,身形飘渺无定,仙姿出尘,波旬练就他心通,早已察觉于秀婷攻势,曼荼罗剑料敌先机,左拉右扯,上挑下刺,结出无数卍字法印,准备以守待攻,削减于秀婷锐气后再趁势反攻。

    波旬有他心通,于秀婷亦有剑心,皆是料敌绝技,面对卍字法印筑成得见剑网,剑仙莲足挪移,巧运水气,使出水龙吟。

    水龙咆哮,龙身游走,剑锋点落恰是法印空隙,波旬守势顿时瓦解,只得硬拼于秀婷和龙辉两大高手。

    波旬对于秀婷的怨恨犹在龙辉之上,于是他将大部分功力用来对方于秀婷,而对于龙辉的攻击便以法身硬接。

    “贱妇,本座向送你下无间!”波旬杀意澎湃,曼荼罗剑猛然朝于秀婷刺去,同时更将转生金轮、广法锥、渡厄禅杖祭出,集合四大佛兵欲杀于秀婷。

    于秀婷不慌不忙,眼眸向龙辉瞥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龙辉顿时心领神会,报以温柔一笑。

    面对四大佛兵围剿,于秀婷不慌不忙,将剑气化出一道深黑色的巨龙,呼啸盘旋,大口一张便将四口佛兵吞下,同时龙身倒转一卷,将波旬半个身子皆牢牢缠住,整个人就像是陷入沼泽一般,泥潭深陷,行动受阻。

    这招正是玄霆心剑之泽龙踞,此招便是缠劲限制敌人行动为主,属于扰敌之招,见波旬动作受阻,于秀婷高高跃起,凌空挥剑,一道坚实厚重的剑芒龙气劈头斩下,正是——山龙崩。

    山龙崩顾名思义便是剑势厚实雄沉,威震十方,犹若泰山压顶。

    波旬身子一沉,双膝倏地一弯,被压得屈膝跪地。

    于秀婷不由嗤笑道:“妾身又不是佛祖,大师为何磕头?”波旬怒不可遏,一口气爆发全身真元,震碎泽龙踞,再挣开山龙崩,纵身跃上半空,抡起五大佛兵朝于秀婷杀来,誓要一洗前耻。

    于秀婷依旧从容不迫,淡笑以对,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令得波旬心中蓦然一寒。

    倏然头顶涌来更加庞大的压力,抬头一看,竟见三山五岳弥天压下,正是戍土真元的最上式——山兮震鬼神!原来于秀婷方才两招不过是分散波旬注意力,让龙辉蓄劲入刀,趁势偷袭。

    逆鳞刀夹杂着山岳崩坍之势斩下,波旬急忙架起金刚杵抵挡,但这一刀来得突然,来得刚猛,犹在于秀婷那招山龙崩之上,波旬蓄力不足,再度被硬生生压了下去,整个人一头栽入地下。

    喀拉一声脆响,金刚杵被逆鳞刀斩成两截,应声而断。

    失去金刚杵护体,波旬形式更加凶险,被龙辉趁势劈斩,逆鳞刀狠狠削在身上,哗啦一声鲜血直流。

    龙辉刀锋再度一拖,在波旬身上拉一道深深的刀痕,顿时朱红飞溅,血流成河。

    眼见波旬命陷凶兆,风尊者气急败坏,便喝道:“所有人,快去助教主!”

    但他却发现八大金刚居然阖目诵经,凝聚一身佛力结出护阵,将三大破虚高手激战产生的余波封住,不让其扩散到外,保全洛川的平民百姓。

    风尊者怒道:“你们做什么么,这般浪费真元,还不快去助教主!”白净水金刚道:“此番鏖战所产生之烈劲定会波及无辜百姓,此兵燹灾祸乃我等造成,怎能让百姓受苦!”

    波旬鼓起余力,强行挣开龙辉刀气,竟转身扑向白净水金刚,尖声厉喝道:“迂腐蠢货!”他接连失利,早已气急败坏,当下将一腔怒火转到白净水金刚身上,只看利爪一钳,白净水金刚面门被硬生生扣住,随即一身浑厚佛元尽被波旬吸食。

    渡劫佛元可容纳一切佛家功法和宝物,白净水金刚根本无从抵抗,一个照面就被吸干真元,修为尽失。

    眼见波旬这般狠决,余僧心情皆是为之一敛,斗志不由得开始动摇。

    波旬吸纳白净水金刚的佛元后,圣佛法身迅速运转,伤势瞬间恢复,气定神闲。

    他大声道:“众弟子听命,速速围杀这对狗男女!”龙辉对着众僧道:“波旬今天能牺牲白净水金刚,明日便会牺牲你们,此等卑鄙无耻的伪佛,你们为何还要听他号令!”波旬道:“挑拨离间的话可以省下了,正所谓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佛家弟子早有牺牲心意。”于秀婷不屑地道:“鬼话连篇,既然如此,为何你不下地狱而要别人去替你下!”

    波旬道:“吾乃承接末法和正法之唯一真佛,佛门信徒为佛奉献一生乃是天经地义。”龙辉也不答话,他扫了众僧一眼,见不少人露出动摇神色,更甚者还暗中怒视波旬。

    此时,地尊者急匆匆跑了回来,道:“教主,大事不妙,苏明四城已经失守,敌军连破数道防线,兵锋已经直逼洛川了!”波旬脸色丕变,揪住他衣领问道:“这不可能,浑天营不是去迎战了吗?”地尊者哭丧着脸道:“浑天营被鸿钧、净尘还有元鼎三人围住,已经是岌岌可危了。”波旬额头冒出一丝冷汗,又道:“其他兵团呢?”

    地尊者叹道:“贼军兵分四路,由孙德、梁明、徐虎、石洪带领,一口气打散了我军数个兵团!”波旬喝道:“胡说八道,那四人早被我方高手重创,就算不死也不可能这么快领兵作战!”龙辉哈哈一笑,道:“波旬伪佛,你且看看这是什么!”说罢分出四个九霄化体,变作孙、梁、徐、石等人模样。

    波旬这才明白中计,他又沉声问地尊者:“靳紫衣和尹方犀他们人呢,儒门难道也被击败了吗?”地尊者愣了愣道:“他们……他们没有出现!”波旬更是一惊。

    龙辉接口道:“狗秃驴别茫然了,让我一次告诉你们吧,靳紫衣和尹方犀已经被我军说服,倒戈相向了!”波旬怒道:“不可能!”龙辉道:“有何不可能,我方制造这么大的动作,除了要击溃你们防线外,还要声东击西,将沧释天的所有爪牙吸引出去,让孟轲他们将瑶映郡主送到儒门众人面前,跟他们当面对质,揭穿沧释天的真面目!”

    波旬只觉轰然一炸,脑海一片空白,手脚一片冰凉,心忖道:“糟糕,千算万算居然漏算了那小贱人!”原先皇甫瑶曾露面揭露沧释天的真面目,那时候波旬等人还能反口咬定对方是妖族幻术所变,而他们也将一直关注皇甫瑶的行踪,意图将其除去,但龙辉早已防备森严,使得他们无法得手,所以皇甫瑶一直便是个半真半假的存在。

    然而今天龙麟军引发各路战事,内外夹攻,扰乱得朝廷军各营鸡犬不宁,分散了沧释天的势力,使得孟轲等人轻松将皇甫瑶送入营地深处。

    以前龙辉担忧皇甫瑶安全才一直没有让她跟人对峙,如今皇甫瑶若得以面见儒门两大主事,那靳尹二人必然可以辨明真伪,后果不堪设想。

    “那两个酸丁曾对儒武一事耿耿于怀,如今知道真相,岂不是要倒戈相向!”波旬惊出一身冷汗,忐忑不安,于是当机立断,“佛门众僧听令,速速撤退!”龙辉冷笑道:“别走这么快哩,儒门的各位贤人还等着跟教主你叙叙旧呢!”

    波旬心头一敛,感觉到远方升起一股紫光,正是儒家独门真气,两股宏大的气势已经迅速朝这边扑来。

    “走!”波旬急忙撤兵,他祭起全身内力,发出惊天极招——无相末法劫!气劲所过之处顿成千厄万劫,宛若末日地狱,于秀婷提剑应招,施展风龙啸,以飓风烈劲抵消波旬掌功,同时龙辉也趁着波旬极招削弱之际,纵身抢攻,誓要将他拖住。

    “波旬老贼,你速给尹某一个解释!”尹方犀怒吼之声由远而近,波旬心头发凉,龙辉跟于秀婷已经是难以抗衡,若再加一个尹方犀,恐怕是凶多吉少也。

    “把你剁成两截,看你还如何重生!”龙辉横削逆鳞刀,朝着波旬腰身劈去,要将他一刀两断。

    波旬缓慢祭起菩提金身护身,但仍被砍得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就在此时,天际忽现紫霞烈火,一只举掌从天而降,正朝龙辉打来。

    龙辉手臂一扬,逆鳞擎天而指,发出一道刀气将巨掌荡开。

    就这个机会,波旬得以喘息,立即虚晃一招,挣脱龙辉和于秀婷的包围网,领着空藏等人且战且退,迅速逃走。

    波旬逃走,龙辉却是不以为然,抬头望天道:“嘿嘿,我当时谁呢,原来是我的便宜儿子!”一声便宜儿子,引发万钧雷霆,云端传来尖锐的嘶吼:“龙辉,我要你碎尸万段!”尖声厉喝,震开云雾,苍穹再现巨神武踪,正是高鸿驾驭儒武巨神疯狂杀来。

    第11回四剑诛邪

    儒武携着万钧怒火而来,灼烈阳火烧得旺盛无比,巨神一脚踏下,将整个弘法军营夷为平地,然而龙辉跟于秀婷早已避开,此刻正悬浮在前方半空。

    高鸿怒极,再催动儒武追击,然而一股灼热紫气飞速掠击而来,砰地一声便打在儒武背门。

    巨神身形一晃,被这股劲力硬生生掀出十余丈,出手之人正是尹方犀,只看他满面怒气,厉喝道:“高鸿,给我从儒武内滚出来!”靳紫衣也赶了过来,但他较为克制,并未出手。

    尹方犀气愤难平,恨不得将高鸿碎尸万段,但却又顾忌祖师遗物,令得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僵持间,三道紫气也逼了过来,正是孟轲、孔丘和宗逸逍。

    儒门五杰首度一致对敌,浩然之气笼罩四周,即便高鸿躲在儒武之内也感觉到莫名压力。

    高鸿哈哈笑道:“我是不会出来的,有本事你们就把儒武巨神毁掉!”这话一出令得儒门五杰为之一愣,气息封锁顿时露出破绽,高鸿把握机会,驾驭儒武强行突围,朝着龙辉离去的方向追去。

    高鸿此刻只剩满腔怒火和杀意,一心要将龙辉挫骨扬灰,根本不理会儒门追杀,而龙辉跟于秀婷存心诱战,先是往南面飞去,随后折向东面,顷刻间便已经离开神州大地,抵达海外千里。

    倏然,龙辉和于秀婷身形一顿,停在海面之上,回身静候儒武到来。

    高鸿昂首出拳,儒武拳风迎面扫来,竟在海面上掀起滔天巨浪。

    龙辉手掌一封,筑起一道浑厚气墙,将儒武拳力挡在身外,两股攻守之力相互碰撞,祭起强烈气旋,竟将方圆十里的海水一并抽干,在海面上形成一个真空。

    龙辉笑道:“乖儿子,竟对老子动粗,枉你还熟读五经四书,难不成不懂孝字如何写吗!”高鸿气得险些炸了肺,一改昔日温文儒雅之风,破口怒喝道:“我操你娘,给我闭嘴!”儒武愤然卸甲,身形若幻,快若奔雷,抬脚便朝龙辉踹来。

    龙辉一个侧身,宛若龙腾,嗖的一下避开儒武重脚。

    高鸿气急败坏,继续追逼,速度竟与龙辉不相上下。

    龙辉抬手挡了儒武一拳,仿佛受陨石撞击,胸口涌起一丝闷痛,心忖道:“儒武果然厉害,跟他单打独斗,虽说能赢,但也得付出沉重代价。”此刻儒门五杰也已经逼近战场三里之外,高鸿一意决杀龙辉,雪耻报仇,岂容他人扰战,催动儒武阳气,滔滔紫火轰然而生,海面上宛若升起一个紫色太阳,耀眼灼热,将海水蒸得沸腾翻涌,水族遭殃。

    儒武阳气将卸下的甲胄吸纳而来,急速旋转,将方圆二里内尽数围住,形成一个闭锁的空间,将龙辉困在其中,隔绝外界。

    高鸿双目赤红地道:“现在没有外人干扰,我要将你碎尸万段!”龙辉耸了耸肩道:“就算你能杀得了我,但外边还有这么多高手掠战,你始终难逃一劫!”高鸿狞笑道:“无妨,只要杀了你,怎么样都行!”龙辉冷笑道:“只怕你没那个本事!”“放屁!”高鸿怒喝一声,举拳便打,龙辉纵横挪移,巧运身法,避开杀招,但四周被困锁,俨然已成困兽之斗,只有生死明断此战方休。

    被隔绝在外的儒门五杰,心情各有不同,尹方犀和靳紫衣是又急又怒,两人岂容祖师遗物遭昊天教驱使,气得便出招轰击挡在跟前的武甲,谁料紫阳真气竟被武甲吸纳,成为困阵的一部分力量。

    孟轲道:“两位师叔,儒武巨神乃先祖所建造,对于儒门真气有着吸纳之效,就如同圣佛法身对佛门真气一般。”尹方犀脸色铁青,恨得牙痒痒,却是干着急。

    于秀婷忽然轻笑一声:“此战便交给我等吧,诸位儒者请宽心等候,届时必定让玷污儒家神物的贼子血债血偿,而且还能还诸位一个完整儒武巨神!”说罢,她握住龑霆剑一点,内蕴龙血感应阵内龙辉所在,随后虚空剑意开启,顷刻便跟龙辉虚空功体共鸣,开启内外通道,使得于秀婷越空而入,进入困阵之内。

    高鸿道:“再来一人也是枉然,你们母婿二人便同葬黄泉,尸骨喂鱼吧!”

    龙辉笑道:“你当真好大的自信啊,可惜此次并非只有我们两人!”话音方落,他手掌一扬,虚空之力笼罩四周,只见闻嘣的一声,空间寸裂,三道婀娜倩影挽剑而出,正是楚、魏、林三女,她们各持三口仙剑。

    于秀婷淡雅一笑,云袖轻舞,龑霆回鞘,诛仙降世。

    原来龙辉在进攻之前,便以虚空越界之法将三女送到海上,并对她们布下虚空结界,让其藏身空间之内,埋伏此地,静候高鸿上钩。

    四剑齐聚,龙辉提元运劲,转入中宫之位,策动四方剑意,四女意随心动,剑凝异力,魏雪芯率先发难,施展困仙剑,将磅礴困敌剑气汇入儒武的阳气困阵之内,令得困阵生出异变,坚硬无比,难以打破,可谓是阵中起阵,断绝了高鸿逃走的可能。

    再遇诛仙剑阵,高鸿心情一敛,原本滔天杀意随之弱了几分,他的心情转变难逃剑心窥视。

    于秀婷和魏雪芯同时察觉,便暗中提醒众人。

    楚婉冰心忖既然他有退意那便要他更愤怒,于是咯咯娇笑,对魏雪芯道:“妹妹,封得好,且看姐姐再削他一回子孙根!”娇笑声中,小妖后运转戮仙剑,一道剑芒直接劈下儒武胯下,虽说儒武那儿并无真正的“子孙根”但却是高鸿伤口上撒盐,气得他差些吐血。

    “贱人,你敢!”高鸿下意识地护住胯间,儒武也随着他心意而动作,双手交叉在下,双膝微屈,动作甚是滑稽,乐得楚婉冰肠子都快笑成一团了。

    “挡得好快啊——高公公!”楚婉冰忍着笑,又发一剑,这一剑更绝,剑气刁钻之际,避开儒武护裆的双手,绕到后方,嗖的一声,竟是狠狠刺在儒武巨神的臀间。

    这下子别说高鸿,就连龙辉也是一阵恶寒,心中暗叹道:“死丫头,当真越来越放肆,这么阴损的招式都使得出来,回去必须好好教训她一番。”于秀婷也是脸颊燥热,暗嗔这妖妮子不要脸,魏雪芯更是臊红了玉靥,尴尬不已。

    唯有林碧柔拍手娇笑道:“冰儿你好聪明哩,你竟然知道这一招!”第一剑明确是要侮辱高鸿,但第二剑,楚婉冰纯属偶然为之,听到林碧柔这般说话倒也奇怪,蹙眉问道:“碧柔,我是随手发出的剑气而已,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林碧柔哑声笑道:“当然了,一些豪门贵族喜娈童,于是就买了一些美少年养在家中,但又怕其跟府内女眷勾搭,所以便手起刀落,将其阉割之,然后尽情满足龙阳之癖。你看那高鸿相公,眉清目秀,如今又是阉割之身,倒也跟那些兔儿爷相似哩!”

    这话一出,于秀婷跟魏雪芯直接面红耳赤,唯独楚婉冰笑得更欢,银铃脆笑中不乏嘲讽之意,弄得龙辉是哭笑不得,暗忖道:“一个骚狐狸,一个妖妮子,她们两凑到一起,当真可以把人活活气死。”

    高鸿脸色狰狞,怒道:“贱人,你给我闭嘴我要你们死无全尸!”林碧柔噗嗤笑道:“不孝子,连娘亲都敢乱骂,真是世风日下啊!”楚婉冰奇道:“碧柔,怎么成了那阉人的娘亲了?”林碧柔道:“咱们夫君是他便宜爹,那咱们自然是他便宜娘亲了!”

    楚婉冰莞尔笑道:“如此说来倒也是这么个理!”说着掏出一个用红色钱袋,朝高鸿招了招手道:“乖儿,快过来,娘亲给你封个红包,祝你快高快大,子孙满堂!”高鸿心血逆冲,哗啦一口鲜血喷出,尖声嘶叫,猛然开启儒武神愤之态,霎时儒武全身紫火焚烧,宛如炼狱巨神。

    眼见高鸿失控,更加疯狂,楚婉冰却是成竹在胸,暗忖道:“就是要气得你发疯,届时你还不是本小姐砧板上的鱼腩猪肉!”儒武神愤,紫火蔓延,高鸿势若颠狂,儒武抽出巨刀便朝楚婉冰劈来。

    众人心意相通,龙辉自然知晓小凤凰心中所想和算盘,立即招呼道:“雪芯,快快上砧板,你姐姐要做菜了!”魏雪芯嗯了一声,困仙剑划了一个圆圈,牵引四周困敌剑意,无数剑芒汇聚而来,化成绳索,将儒武双手双脚牢牢缠住。

    林碧柔绝仙剑一指,一股死寂剑气射出,正好打在儒武丹田气海,这股死寂剑气并非直接攻击儒武本身,而是直接透过儒武,针对内里的高鸿。

    死寂剑意非直接伤害,而是钻入高鸿脑海神识,令得他出现短暂的厌世之念,斗志也随之削弱,对儒武的控制略为不足。

    神愤紫火立即熄灭了三分,但儒武内的护主阵法很快便发挥作用,高鸿只觉身子一阵阳和暖融,立即清醒过来。

    然而就是这短暂得不到半息的瞬间,已经足够叫他万劫不复,楚婉冰和林碧柔心神一体,配合根本无需交流,死寂剑意影响高鸿斗志,绝杀之剑便随后而来,直接针对减弱三分的神愤阳火。

    只看楚婉冰雪白水袖飘舞,剑气如虹,万千剑芒挥洒而落,每一剑就扑灭一丝火苗,就像是剖刮雨鳞般顺畅不由眉开眼笑道:“砧板小鱼鳞片太多,我来刮一下,等会好清蒸下锅!”小妖后一剑万变,高鸿还未来得及重新激发十成阳火,便已经被灭去半数火焰,儒武防御极为薄弱。

    楚婉冰收剑一退,笑道:“鱼鳞已经刮掉了,就有劳二娘下锅了!”于秀婷凝神聚气,诛仙剑动,素手划锋,至强剑罡席卷儒武周身。

    于秀婷剑发十重,前八重对准儒武肩肘膝踝钉下,进一步锁住儒武动作,随后再第九重剑意灌进儒武眉心,随既剑意九九呼应,相互滋生,窜入儒武气脉,相当于武功中的锁脉封穴之法,限制巨神阳气。

    第十剑则是悄然而来,直取儒武丹田所在。

    剑意渗入儒武外壁,却并非直接伤及儒武,而是进一步扰乱内中护阵,使得至阳儒家护阵出现瞬息空隙。

    此刻林碧柔趁机再挥绝仙剑,剑意内中阴冥玄力直接攻入其中。

    就在逼命时刻,儒武护阵再度恢复,强势驱散阴冥玄力,谁料绝仙剑却是逆转阴阳,阴冥化入极阳阵中,正所谓阴阳相生,阴冥玄力转成至阳极能,直接影响高鸿脑识。

    高鸿头疼欲裂,四肢蓦然一阵抽搐,全身痉挛颤抖,两眼一黑,不省人事,儒武也因失去操控跌落海中,溅起漫天海浪。

    龙辉笑道:“想不到兵不血刃便拿下这尊儒武,还得多亏诸位娘子功劳!”

    提及娘子二字,于秀婷脸颊又是一红,臊得耳根灼热。

    这时楚婉冰飘到龙辉身旁,呵气如兰地道:“小贼,这回咱们姐妹可是出了好大力气呢,你等会怎么奖赏我们。”龙辉笑道:“冰儿想要什么,为夫就给什么!”楚婉冰眼珠子一转,道:“方才布阵之时,我们五人心意相通,我从中得知了一件有趣的事。”她眉宇含情,朱唇浅笑,但龙辉却感一阵寒意。

    小凤凰扯着龙辉脸皮,嗤嗤娇笑道:“好哥哥,让我拔几个颗牙齿好不好,让人家也练几口称手兵器!”说着也不知从何处变出一个钳子,作势便要去撬龙辉嘴巴。

    龙辉哭笑不得之际,于秀婷云袖一扬,在楚婉冰圆臀上扫了一巴掌,小凤凰哎呀一声捂着臀股委屈地道:“二娘,你做什么打我呀!”于秀婷瞪圆妙目,训斥道:“你这丫头忒是胡闹脸,以后若还敢用那种不要脸的招式,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她所指正是小凤凰方才那招“撩阴剑”和“刺肛锋”楚婉冰回想方才情形,发觉实在不雅,也感到一阵羞愧,吐了吐嫩舌以表歉意。

    魏雪芯道:“儒武也已经停止了,咱们还是快些散去围阵,也好孟公子他们安心。”龙辉点了点头,策动四剑,散去残余的剑意,海面上顿时恢复平静,困锁幻境也因此消失。

    孟轲迎上来道:“龙兄,一切安好?”龙辉指了指海面道:“高鸿那贼厮已经被我们打晕了,儒武损伤不大,也算不负孟兄所托。”宗逸逍飞过来叹道:“想我儒家神物竟为奸人所用,最后还得劳驾龙将军替我们收拾残局,真是让宗某汗颜啊!”他这话另有所指,靳紫衣和尹方犀顿觉脸皮一阵发烫,尴尬不已。

    靳紫衣轻轻摇头,长叹一声,朝龙辉拱手作揖道:“吾等不明是非,助邪为虐,靳某在此向诸位赔罪了。”尹方犀也是满心懊悔,道:“若非郡主不畏艰险,亲入军营,吾等还被蒙在鼓里,事到如今,尹某也不敢推托责任,这便去收拾沧贼遗党,待沧贼伏诛,尹方犀便自逐儒门,以赎重罪!”

    靳紫衣也道:“靳某也无颜面再担当云汉院主事一职,只待昊天覆灭,我便卸去职权。”半生劳碌,争权夺利,到头来真相总是如此残酷,两人得知被奸邪利用,如今大梦初醒,方知昔日是何等可笑,其坦诚认错,虽不能挽回什么,但也不负儒者胸襟和风骨。

    孟轲道:“两位师叔不过是受奸贼蒙蔽,无须自责,还请听子舆一眼,如今天下未平,烽烟四起,我们儒家子弟更是该携手并进,同心同德,方能早日还神州宁静。所以还请两位师叔留下,重整儒门纲领。”

    靳紫衣愣了愣,叹道:“想我做出这般令祖师蒙羞之事,子舆你还愿叫我一声师叔,哎……实在叫我更加无地自容。”宗逸逍哼道:“你们两个家伙与其有空自责,还不如做些实事将功赎罪!”

    两人耳根又是一阵滚烫,尹方犀道:“宗师兄所言甚是,我们两人一定弥补过错,将功赎罪。”宗逸逍道:“朝廷将士还有不少被沧释天的假象蒙蔽,你们不妨就亲身说法,向他们揭露沧贼真面目,早日瓦解沧释天的毒计。”两人闻言皆是赞同不已,于是便转身折返战场。

    宗逸逍望着两人远去背影,道:“这两个家伙虽然一直窥探儒门大权,但也算是敢作敢当之人,坦然直视自身过错,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吧!”孟轲道:“龙兄,两位师叔已经迷途知返,还请你大人有大量,莫要再跟他们计较了。”

    龙辉笑道:“子舆兄真是宅心仁厚,看在你面子上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孟轲赞道:“龙兄当真胸襟开阔。”孔丘道:“龙兄,这儒武是你们制服的,该如何处置便由兄台做主吧!”

    龙辉道:“儒武巨神乃儒家之物,由儒家弟子处置乃是天经地义,在下不敢逾越,但里边操控之人小弟却是非严惩不可!”孔丘道:“那便多谢龙兄了,仲尼便将那卑鄙小人揪出来!”

    说着便默运法诀,催动紫阳真气,另一侧孟轲也策动内元与之呼应,孔孟携手,紫阳横空,浩气无边,失去控制的儒武巨神顿时生出感应,沉睡的躯体再度活络,丹田阳火缓缓燃起,但这次的燃烧却非再造杀戮,而是将内中阴谋奸秽排挤出来。

    楚婉冰见状不免啧啧称奇,道:“原来在外边还能操控者巨武神兵,早知道如此,便让两位出手,直接把这贼厮推出来,也省了一番力气。”孟轲苦笑道:“嫂夫人有所不知,儒武制造时便是以内中操控者为尊,一切指令皆是先内后外,高鸿清醒时我们根本无法得手,也多亏诸位援手将高鸿打昏,我们才能轻易取回儒武控制权,”

    龙辉抬手擒住高鸿背心,猛地发出一股烈劲,真气入体,摧脉毁穴,断去高鸿气脉筋骨,将其一身修为废去,痛得高鸿醒了过来又昏死过去。

    龙辉冷声道:“回营!”说罢虚空开路,越空而去,四女也因为仙剑感应的缘故得以跟随,穿过虚空境界回归帅营。

    龙辉大马金刀地往帅椅一坐,又将高鸿往地上一甩,抬脚便踩在他脸上,随后又召来风望尘道:“风首座,现下战况如何?”他踩着高鸿询问军情,简直就是将他当做踏脚板来用。

    风望尘答道:“回禀龙主,现下朝廷前军也开始溃败,苏明、鹤舟、丹郡、昆岗等城三个时辰前已经落入我军掌握,而丹东、虞城也在半个时辰前被徐虎和孙德二位将军攻破,如今石洪跟梁明正分别朝西泠、玉洞进逼,相信不出半个时辰也可取胜,攻下城池。”

    龙辉道:“先暂缓攻势,尹方犀和靳紫衣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他们也准备亲自说服朝廷各路将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风望尘道:“能让敌军不战而降,乃上上之策,但仇白飞和张焕雨二人呢?”

    龙辉道:“仇白飞对皇甫武吉忠心耿耿,一旦清醒过来,势必会向沧释天讨仇,但张焕雨出自西域军,这西域正是沧释天的发家之所,对他咱们不可不防。”风望尘听出龙辉心意,低声道:“龙主是想防患于未然?”龙辉点头道:“然也,我要以雷霆手段先行制服张焕雨一派。”风望尘道:“西域军能征善战,倒非好啃的骨头。”

    龙辉道:“越是难啃,便越要啃。风首座,一会你去传我将令,着凌霄跟王栋各率五千精锐强突西域军核心,擒拿张焕雨,等把他控制住才能掌握主动,我决不允许任何变数发生。”

    风望尘此刻便要下去传令,龙辉又塞给他一枚两枚龙凤令牌,道:“速战速决,让大鹏金雕和五爪金龙也动身吧!”帐内只剩下自家人,楚婉冰问道:“小贼,你准备如何处置高鸿?我倒是知道不少酷刑,绝对叫这人渣痛不欲生。”龙辉沉吟片刻,心中泛起各种折磨他方法,但却是一阵迷茫,不知该如何做好。

    魏雪芯柔声道:“大哥,一直以来咱们都是高举正义大旗,以复国义军自称,这高鸿虽然罪大恶极,但杀人不过头点地,把他斩首便是了,若是一味地折磨和羞辱倒反有些不妥,有损这大义二字。”

    林碧柔道:“沧释天一家可是让咱们夫君受尽苦楚,这么一刀杀了他岂不太便宜了。像这种人渣不必跟他讲什么道义,若是顾忌外界非议,咱们大可以秘密动手,保管这沧家小邪生不如死,后悔昔日所行。”

    龙辉抬手开启虚空结界,将高鸿收入其中,道:“雪芯所言有理,冰儿和碧柔也是替我着想,依我看那些什么酷刑也不必用了,后天直接将高鸿凌迟处死,打碎其元神魂魄,让他永不超生,这样既不让他死得轻易,也不会惹人非议!”

    楚婉冰笑着吻了一下他脸腮,柔声道:“小贼,你也辛苦一整天了,冰儿去给你熬碗参茶吧。”龙辉笑道:“这儿还有其他人哩,一起吧。”楚婉冰嫣然一笑道:“放心吧,人人有份,保管你们美得把舌头吞下去。”林碧柔走过去道:“冰儿,我去帮你吧。”龙辉心中温暖,暗赞一声真是个贴心宝贝,得此娇妻夫复何求。

    此刻帐内只剩龙辉和大小剑仙,气氛一时暧昧起来,龙辉拍手一笑道:“雪芯,婷姐姐,这些日子倒是辛苦你们了!”母女两雪靥一晕,露出几分娇羞嗔喜的神态。

    龙辉张开手臂,示意让她们到自己身边来坐,跟他同坐一椅子,显然是要左拥右抱的架势,而且椅子不大,最多只能勉强坐两人,也就是说剩下一人就得坐在他大腿上,此等要求可是羞得母女二人朝霞晕腮,目光含嗔。

    龙辉道:“好姐姐,雪芯,前些日子你们回焱州不在我身边,我可是茶饭不思,如今你们回来了,若是还对我这般不理不睬,我可要抑郁而终了!”虽知他话中半真半假,但还是逗得两女心花微放,甜蜜暗蕴。

    魏雪芯还是拗不过龙辉,只得红着脸蛋走了过去,娇滴滴地坐在椅子上,将温软的香躯挨着他。

    龙辉笑吟吟地挽住小仙子的蜂腰,嗅着她身上自然清纯的体香,凑到她耳边低语,说着一丝丝羞人而又甜蜜的话语,逗得魏雪芯面红耳赤,却又笑语嫣然,半羞半喜。

    于秀婷看得芳心凌乱,身子烘热,进退不得,这时龙辉笑着朝她招手,依照她的性子早就该扭头走开,但却不知为何腿脚一酥,耳根涌起一股燥暖。

    龙辉开口道:“好了,婷姐姐,我是有正事跟你同雪芯商量的。”于秀婷不放心地问道:“什么正事?”龙辉道:“自然是关系重大,还请婷姐姐附耳一议。”于秀婷幽幽一叹,便走了过去。

    龙辉却是心里暗乐,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个借口,他早已摸清这仙姿美妇的闷骚内媚的性子,其实内心是想跟自己亲近,却放不下矜持,但只要龙辉能说出一些勉强合理的借口,于秀婷下意识地也愿意让他哄骗。

    待于秀婷一走近椅子,龙辉猛地伸手扣住她脉门,连拉带拽将她抱入怀中,由于椅子坐不下三个人,于秀婷只得含羞将肥美的臀肉压在龙辉大腿上。

    龙辉左环羞涩小仙子,怀坐丰熟美妇,鼻端环绕着淡雅仙香,宛入太虚,飘飘欲仙。

    于秀婷羞得满面绯红,抬手便打他,嗔道:“你,你混蛋,你又哄骗我!”

    龙辉笑道:“我岂会欺骗婷姐姐,婷姐姐跟雪芯携手创出玄霆心剑,我也想出一套剑术要跟姐姐和雪芯探讨。”于秀婷瞪着眼道:“什么剑术!”龙辉笑道:“重剑之术,专破玉门!”说话间,双手更是不安分地朝母女两的玉胯探去,这所谓的重剑术已经不言而喻,羞得这对绝色母女花粉面若血,饶魏雪芯对他千依百顺也是大发娇嗔,伸手掐他腰间软肉。

    于秀婷恨得咬牙切齿,擂了他几拳,便要站起身来,谁料龙辉把住她腴弹的腰肢,将胯间勃起坚挺对准美妇的翘臀嫩肉便是狠狠一顶,隔着衣裙刺入臀沟,于秀婷嘤咛一声,膝盖霎时便软了,只得无力含羞地继续坐在他怀中。

    但见怀中美妇一袭杏色衣衫,水袖如云,长裙似雾,端的是仙姿出尘,娉婷婀娜,看得龙辉是又爱又喜,色心大作,手掌放肆地从美妇腴腰游上丰胸,掌心顿触美妙肉感,丰实弹滑。

    魏雪芯玉靥羞红,嗔道:“大哥,你就不能正经点?”龙辉呵呵道:“是我不好,只顾着娘亲,忘了小雪芯了,来,乖妹妹,给哥哥亲一个。”说着涎着脸便在魏雪芯嫩颊上香了一口,他这般左拥右抱,将这对仙气优雅的母女花逗得粉面绯红,娇喘呢喃。

    龙辉顺势解开于秀婷领口扣子,扯开半截衣襟,顿见乳肌丰腴,奶肤香腻,不由得埋首其中,将脸面抵在温热的乳肉间,嗅着香甜的肉香,好生极乐快活。

    于秀婷衣面红耳赤地娇吟道:“辉儿……别闹了,一会简长老还要来向我汇报。”龙辉左右吻着两团丰润的美肉,含糊不清地道:“什么汇报啊?”于秀婷道:“是剑阵,我跟雪芯回去传授了众弟子新的剑术……呜呜!”

    话还没说完,檀口便遭龙辉双唇封住,一个滑腻的舌头卷入其中,来回挑逗美妇的丁香嫩舌,于秀婷芳心一热,难以自制,莫名其妙地就被他吻得娇躯疲软,如坠云端,好不美妙。

    魏雪芯急道:“大哥,简长老一会真的要过来,别闹娘亲了,好不好?”龙辉松开于秀婷的芳唇,美妇唇瓣被男儿吻得更加艳红,檀唇被涎液濡湿发亮,显得越发水润动人,好似被雨露滋润的娇花般,鲜艳欲滴。

    而一侧的小剑仙因为心急和害羞的缘故,丹霞染眉,靥若涂胭,娇羞可人,天姿丽色丝毫不在其母之下,更多一份青春的羞涩。

    龙辉深吸一口气道:“好好,雪芯如此乖巧,懂得关怀娘亲,大哥便让雪芯替娘亲一替吧。”说罢乐呵呵地解开腰带,不由分说便放出热气勃发的怒龙,对小剑仙道:“雪芯,含住!”魏雪芯露出为难之色,尚在筹措,却被龙辉一把按住后脑勺,半是强迫地将她螓首压下,使其檀唇触及阳根。

    灼热浓烈的纯阳气息扑面而来,魏雪芯几乎是下意识地启唇含龙,毫无反抗之意,龙根入口,魏雪芯觉得口腔嫩肉仿佛都被烫得融化,那股浓烈的气息顺着喉咙渗入体内,熏得四肢无力,大脑空白,只余本能的吹箫含根,一根嫩舌在根茎棒身添洗缠卷,品得津津有味,口涎溢出嘴角也尚不自知。

    于秀婷跺脚嗔道:“你混蛋,这般欺负人!”说着便要起身拂袖离去,却被龙辉牢牢扣住皓腕,将她丰腴弹滑的身子又拉了回来。

    “岳母娘亲,婷儿姐姐,别走嘛!”龙辉满口胡言,说的两人辈份一塌糊涂,“女婿弟弟口渴了,想喝奶!”最后一句还未说完,便将于秀婷衣襟口子尽数解开,卸开外衣,伸手再扯里衣,露出被抹胸包裹住的梨奶巨乳,单薄丝绸难以掩盖幽幽乳香,更难掩饰丰隆乳型。

    龙辉伸手将抹胸往上推,顿时两颗雪腻丰实的乳球弹跳而出,淡红若梅的乳珠被空气一吹,微微一颤,好生艳媚。

    望着乳峰顶端的乳珠,龙辉不禁暗赞,想这美妇先后生育了一对儿女,又被自己多次吸乳舔奶,偏偏乳珠还是这般粉嫩可人,颜色比她女儿还要淡,比起芳龄少女亦不逊多让。

    “雪芯的乳晕颜色稍深,婷姐姐竟好似粉红花瓣般,跟冰儿和洛姐姐有些相反……”龙辉不由地暗自比较两对母女花的春色,洛清妍乳肉腴软,比她女儿更加丰满,但乳珠颜色比冰儿深,乳晕也较大,于秀婷乳肉也比女儿充实,偏偏乳珠浅嫩,乳晕也是比女儿大,母女双花各有千秋。

    闻着乳脂幽香,龙辉口干舌燥,低头便吃于剑仙之美乳香脂,于秀婷嘤咛一声,顿觉乳头进入一片温润湿滑之地,男儿口中呵出的热气仿佛将那枚肉豆蔻给蒸熟融化,顿感乳肉一片蕴热鼓胀。

    龙辉含住左边乳头,感觉到口中乳头开始勃起,软中带硬,而右侧的乳头也慢慢鼓胀挺立,两边似乎相互呼应一般,好生有趣。

    “呜呜,辉儿……不要吸了!”于秀婷心尖都快被悬到嗓子眼,半带哀求地喝止,谁料却提不出一丝力气,只能慢慢地感觉着乳尖鼓胀,乳汁外渗的过程。

    龙辉口中尽是乳汁,口感极佳,湿润醇厚的奶香与美妇成熟的肉味瞬息盈溢胸腔,他只觉得美妇的乳头好似熟透的葡萄,皮薄肉厚,汁满水多,他此刻嘴里轮流品鉴着雪岭巅峰的两颗肉葡萄,吃得唾沫横飞,奶水跟口水从嘴角溢出也不曾得知,而于秀婷的双乳也是湿漉漉的一片。

    那两粒粉嫩而又成熟的乳葡萄在龙辉的嘴里变得肿胀饱满。

    随着乳汁不断被吸出,于秀婷的气力也仿佛被男人抽空,任她有千般羞涩和不愿,也只得化作万般无奈和享受。

    龙辉连连叫爽,上有熟母大仙后的香乳,下有娇妻小仙后的吹箫,恐怕西天极乐也不过如此。

    这是一个脚步由远而近,于秀婷浑身一颤,惊道:“不好了,简长老真的来了!”魏雪芯吓得从龙辉胯间抬起头来,急得眼泪打转道:“大哥,你快别闹了,放过娘亲吧!”龙辉松开美妇喷香的乳头,又顺手将她外裳拢了拢。

    看到这儿,母女两这才松了口气,于秀婷便要起身离开龙辉怀抱,谁料还是被这小冤家拉住,而且这回抱得更紧。

    简长老的步子越来越近,于秀婷顿时慌了,压低声音,但语调急促而恼火:“你做什么,还不快放开我!”龙辉笑道:“咱们是喝过交杯酒的,夫妻间挨在一块有什么不妥的!”

    于秀婷急得粉面酡红,沉声道:“你疯了,我只是私底下承认跟你的关系,可不想公布出来,你快些放手,要不然就来不及了!”龙辉坏坏一笑,趁火打劫道:“放手也行,但婷姐姐必须答应我两件事!”于秀婷急得慌乱,随口便答应道:“两件事就两件事,你快些松手!”她已经隐隐猜到这两件事必然为极是淫媚荒唐,但也顾不上详问,只得答应下来。

    此刻,简慧衣的气息已经距离营帐不到十步,于秀婷此刻衣衫不整,簪横鬓乱,已经是来不及了。

    龙辉笑着指了指跟前帅案,道:“下边!”于秀婷脸颊一红,但也只得无奈接受,她咬了咬朱唇,冒着身子钻入桌下。

    下边的空间极为窄小,她得全身蜷缩才能勉强容下,但偏偏龙辉两腿也伸入下边,而且朝两侧分开,她只得无奈地蜷缩在龙辉腿间胯下,然而那根粗物还未收起来,正杀气腾腾地对准自己,粗长的棒身上一片水润晶莹,除了男子雄息外,还散发着丝丝幽香,想来便是女儿的涎液所留的味道,看得于秀婷芳心一片乱跳。

    就在此时,于秀婷脑海里响起龙辉的神念传音:“婷姐姐,我第一件事便是要你现在替我含着肉棒!”于秀婷脑子轰第一下便炸开了,只觉得血气倒流,羞得险些晕过去。

    简慧衣的已经越来越近,五步、四步、三步……望着眼前狰狞可怖的肉龙,于秀婷心中连骂小淫贼小畜生,但心跳也越来越快,砰、砰、砰……“罢了,罢了,反正我跟雪芯都已经被他糟蹋了,今天就遂了他的心意……待此事过后,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小畜生!”面对这小淫棍的趁火打劫,于秀婷把心一横,只得无奈接受这般无耻的条件,轻启朱唇,战战兢兢地将肉龙含入口中。

    魏雪芯坐在龙辉身边,并不知道母亲和丈夫的对话,却是清晰地看见母亲含住那根肉龙,吓得她花容失色,惊愕无比:“娘亲……娘亲她……她……”完全无法想象——谷内长老已经将到门口,而端雅出尘的母亲竟躲在桌子底下主动含住男人的根茎,何其的艳媚淫靡。

    “谷主,雪芯小姐,简慧衣求见!”简慧衣的声音在外响起,母女二人同时为之一惊,于秀婷下意识地想吐出龙根,谁料龙辉却是将手伸到桌下紧紧按住她后脑,将粗物更为深入美,霸道地占领温滑湿软的檀口,憋得于秀婷眼泪直流,又羞又媚,心里暗骂道:“无耻小畜生,你给我记着!”

    第12回以牙还牙

    屈身在桌下,蜷缩丰腴娇躯的美妇,就在女儿眼皮底下,羞媚而又不忿地含住男儿的粗物,浓郁的男子阳息化入口中,沁得她美眸生潮,情难自禁,忍不住地用软热的香舌试探性地舔了一下,惹得龟首一阵灼热鼓胀。

    龙辉爽得暗抽冷气,忍不住地将手伸到桌下,探下美妇的胸口,由于他要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而于秀婷身子屈得较低,所以也仅仅是指尖触及乳肉,但指腹传来的丰弹结实感却是好不减弱,酥软凝玉的乳头在男儿指尖弹压下俏皮跳动,充血勃挺。

    “臭小子别闹了……好生羞人啊……”于秀婷乳尖一阵酸麻,伴随着丝丝刺痛,“简长老,已经进来了,完了完了,要是让他识破,我,我还怎么做人啊!”美妇心中一片羞恼焦急,但身子越来越是烘热,香汗渗出几乎,尤其是双峰嫩肉上已然一片湿滑雪亮,汗珠滑入乳沟肉壑之中,令其端雅气质多添了几分艳媚。

    魏雪芯目睹母亲为丈夫口交,小剑仙秀美的玉容越发嫣红,此时简慧衣已经踏入营帐,拱手行礼道:“简慧衣见过姑爷、小姐!”桌底下的于秀婷吓了一跳,水眸向上瞟去,含嗔带羞地横了龙辉一眼,似乎在警告他收敛一二。

    龙辉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掌,指端还残留着美妇人成熟柔腻的乳香。

    “简长老辛苦了,快快请坐!”龙辉手掌轻抬,示意对方入座。

    简慧衣坐下后,问道:“简某奉命前来,向谷主汇报新的剑阵演练情况,但为何不见谷主?”这话一出,魏雪芯耳根又是一红,整张雪白的玉靥已如涂胭抹脂,娇艳欲滴,心中一片焦虑,暗地埋怨起来:“糟糕,简长老修为不弱,他一定瞧出了什么,大哥,你坏死了……要是娘亲的事情被识破,我,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自家小姐莫名脸红耳赤,简慧衣看在眼里,奇在心中。

    于秀婷剑心更是敏锐,即便不堪也能感觉到了简慧衣的疑惑,心中更是恼这小畜生欺辱自己,恨得贝齿一合,便在龙根上啃了一口。

    下身吃痛,龙辉倒也镇静如常,轻笑道:“方才岳母大人出手降服儒武巨神,损耗了不少真元,颇觉劳累便下去休息了,托我这女婿全权负责。”他张口岳母,闭嘴女婿,一副孝顺模样,殊不知那端雅秀气的仙姿岳母此刻衣衫不整,被这混账女婿按在桌下,被迫忍辱带媚地含箫吞屌;而女儿则束手无策地坐在一旁,腮红颊热地目睹一幕幕地春宫淫戏。

    “混小子,又在埋汰我跟雪芯!”于秀婷心中有气,恨不得往那东西咬上一口,但却又舍不得,只得想办法将它往外推,而那根丁香嫩舌便在龟首钝尖推压抵触,但却给龙辉带来更是美妙的感觉。

    这是龙辉解释道:“雪芯也损了一些气力,方才觉得困倦便在我这儿睡着了,到简长老走近她才知晓。”他这话说的自然,让简慧衣以为魏雪芯脸红是因为小两口耍花腔被外人看见所致,而且小剑仙脸嫩皮薄也是谷内皆知,对此简慧衣倒也打消了疑惑。

    简慧衣递上剑阵排布图,站在帅案前说道:“姑爷,小姐,这便是新的寰宇神罡剑阵。”龙辉扫了一眼,道:“这不是昔日周天星斗剑阵吗?”魏雪芯咬了咬朱唇道:“大哥,是而非,这原本的周天星斗剑阵虽说是凝聚群星变化,但实际上本源仅有一百零八变,但这个新的剑阵蕴含寰宇星辰之力,变化远达千万。”

    龙辉笑道:“这是雪芯跟岳母大人的功劳吧。”说到岳母二字,心中泛起一股逆伦背德之快感,肉棒又粗了几分,撑得于秀婷口唇酸麻,火热的龙息仿佛将美妇檀口给融化。

    魏雪芯甚是羞媚,不禁地挪来眼眸,粉面红扑扑的,及时可爱。

    这对母女花,一熟润,一羞赧,倒是妙不可言,尤其是当着剑谷长老的面,端雅秀气的天剑谷主则给自己吹箫含根,其口技虽然还不如她女儿精湛,但带来的心理刺激犹在肉身之上,龙辉也不欲强忍情火,松开精门,一注注的阳精滚烫灌入美妇口中。

    “呜!”于秀婷突遭强袭,檀口一阵粘稠滚热,芳心又羞又恼,“他……他都射进来了……好多啊……羞死人了,我,我竟然吃了下去!”无奈之下于秀婷被灌了不少阳精,觉得口中有股鱼生的檀腥,说不上恶心,反倒是有些可口。

    龙辉射得酣畅淋漓,全身舒爽,但表面仍旧保持镇静,淡然道:“剑阵图纸便先存在我这儿吧,待明日我再呈给岳母。”说话间,射精后的肉龙又在于秀婷口中抖了抖,好似在示威一般,羞得于秀婷粉面酡红,恨得拳头紧握,暗骂道:“小畜生,一会定叫你好看!”这时简慧衣也告辞退下,感觉到他离开营帐后,于秀婷再难忍耐,内气一吐,掀翻桌子,娇嗔而起,扬起玉手便要赏他一个耳光。

    玉手扇来,素色若雪,暗带幽香,龙辉看的是如痴如醉,还不自主地侧了侧脸,似乎等待美人耳光上门。

    于秀婷暗呸一声无赖,心中却是一软,手劲不免弱了五分,打在他脸上不像是耳光,反倒像是跟情郎娇嗔撒娇。

    龙辉呵呵一笑道:“好姐姐,你还是不舍得!”于秀婷瞪了他一眼,恨得牙痒痒。

    魏雪芯这时怯生生地道:“娘亲……你……”话音断断续续,好似难以启齿般,最后只得红着雪靥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于秀婷微微一愣,伸手往嘴边一抹,手背沾上粘稠的白浆,她脸颊一红,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口角边上还挂着这混账小贼的淫液,气得她柳眉倒竖,便要大发娇嗔。

    却不料胸前衣襟已然敞开,两团雪白丰腴的玉梨乳瓜随着她嗔怒而抖动,极尽诱人无比。

    龙辉抢在她娇嗔未发之前,探手在她胸前肉丸一扫,指尖巧妙地弹到乳珠之上,于秀婷嘤咛一声,全身酥麻难忍,膝盖一软,便跌坐下去,一头载入龙辉怀里。

    “呼呼……你又用那淫术侵辱我!”于秀婷丰腴的肉体软绵绵地倚在龙辉怀中,媚眼若离,檀唇喘息地娇嗔。

    龙辉一手环到于秀婷后背,一手搂住魏雪芯柳腰,柔声宽慰她们母女两道:“好姐姐,乖雪芯,为夫不过是跟你们耍一耍闺房之乐罢了,并没有什么淫辱欺负你们的意思!”魏雪芯撇嘴道:“鬼话,以前你就一直欺负人家,把人家逗得十分难堪,现在又欺负娘亲……我以后绝不会再听你的了!”

    龙辉扭过头去吻住小剑仙朱唇,道:“乖雪芯,大哥只是跟你们闹着玩的,你要是生气了,大哥这就给你赔罪!”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扶起于秀婷娇软的身躯,伸手握住一颗丰腴饱满的梨乳,掌心蕴热,施展催乳秘法,粉嫩的乳头立即射出一注琼液般的白浆。

    他拿来杯子接住,白浆一注注地溢出,很快便将杯子盛满,一股浓香飘逸四周,这番动作令得魏雪芯跟于秀婷皆惊呆了。

    深受其害的于秀婷率先发怒道:“臭小子,你,你做些什么!”龙辉温柔地替于秀婷穿好衣衫,道:“好姐姐,雪芯现在火气甚旺,所以借姐姐乳珠奶水替雪芯降一降火!这也是小弟的第二个要求,以后每天婷姐姐都要挤杯乳汁给雪芯喝!”面对这番歪理,于秀婷险些没气昏过去。

    龙辉将杯子递到魏雪芯嘴边,哄道:“来,雪芯,快趁热喝了!”魏雪芯羞得连忙摇头,伸手推搡道:“大哥……不要啊……人家才不吃呢!”龙辉道:“宝贝乖,我知道你喝过你大娘的乳汁,但洛姐姐的乳汁太过甜腻,性偏于燥,乃大补之物,喝多了容易上火,但你娘亲就不同了,乳香爽滑,甘美若茶,喝上一口必可清热去火!”

    于秀婷也被他那番评论气得柳眉倒竖,雪靥酡红,酥胸起伏不定,若不是中了这小贼的淫术,此刻她一定拔剑将他砍了。

    “不要,我不喝……”魏雪芯已经是被他欺负得眼泪迷蒙,嘤嘤咛咛,哼哼娇啼,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龙辉不由分说便含了一口乳汁,嘴对嘴给魏雪芯喂下。

    香滑甘美的乳汁琼液滚入口腔,魏雪芯即便如何不肯也感到一阵舒爽,情不自禁地将母乳吞了下去,同时还略带几分羞赧往龙辉舌头舔了舔。

    小丫头,就爱闷着发骚!龙辉暗笑一声,又将一口乳汁渡了过去,喂食间依旧舌头挑逗着闷骚的小仙子。

    喂了大半杯,魏雪芯已经是美得眼眸迷离,若水欲滴,这丫头跟她娘亲一般喜爱亲吻,被龙辉这一番香艳喂乳后,小妮子早已心热身软,没了脾气。

    龙辉捧着剩下的大半杯乳汁,望向于秀婷道:“岳母姐姐的奶水实在是充足得很,雪芯都喝不下了,剩下的半杯就有劳你了,好不好?”说着便要故技重施,给这内媚的熟妇也来个口唇喂乳,惊得于秀婷花容羞红。

    就在此时,外头响起一连串轻盈的笑声:“冰儿,你脸上还有一些黑炭,好有趣哩!”正是楚婉冰跟林碧柔回来了。

    “臭碧柔,你脸上也是黑压压的一片,少来五十步笑百步!”小凤凰忿忿不平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埋怨。

    林碧柔咯咯笑道:“咯咯,我倒没什么,只是冰儿你从五彩金凤变成一只黑乌鸦……”“骚狐狸,不许说了,都是你帮倒忙,弄得灶台爆炸,把我也累了进去!”趁着龙辉倾听外边对话之际,于秀婷立即跳起身来,挣脱他怀抱。

    这时楚婉冰跟林碧柔走了进来,她们雪白的嫩颊上竟蒙上一层黑灰,好似刚刚挖完矿一般,模样着实滑稽。

    一夜鏖战,天现曙光,已是黎明破晓,旭日东升,龙辉走到内营深处,穆馨儿和秦素雅的营帐前。

    自从秦素雅怀孕后,穆馨儿便搬过来照料她。

    龙辉掀开帘子进入,见婆媳二人正在梳洗。

    穆馨儿见到龙辉甚是意外:“龙辉,你怎么这么早便来了,不用处理军务吗?”龙辉摇头道:“今天暂时不用,昨晚刚打了一仗,现在正是清理战场,收获胜果的时候。”

    秦素雅奇道:“昨晚又打仗了?我跟婆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呢?”龙辉温柔地抚着她秀发道:“我在内营四周布下了结界,除了可以保护你们外,还能隔绝声音,让素雅和肚子里小宝贝睡个安稳觉。”秦素雅心甜如蜜,娇滴滴地道:“夫君,那咱们打赢了吗?”龙辉温柔笑道:“当然赢了,拿下了洛川,策反了儒门,更收服了那尊儒武巨神。”

    穆馨儿娇躯一颤,道:“那……那他呢?”龙辉道:“生擒活捉!”穆馨儿眼眸溢出一抹水雾,咬了咬唇道:“让我见他!”龙辉愣了愣,但看到穆馨儿眼眸透着坚决,便软下心来,点头应承。

    龙辉探手一扬,开启虚空牢笼:“他就在里边。”穆馨儿嗯了一声,五指紧握,握得指节略白。

    龙辉叹了一声,扶着她踏入虚空牢笼。

    穆馨儿初入虚空之境,发觉无天无地,皆是混沌鸿蒙之态。

    “他……他在哪?”穆馨儿咬唇低声问道。

    龙辉顺手一扬,跟前虚空开路,立即便看见高鸿被五花大绑地跪坐虚空之内。

    高鸿察觉有人来了,头也不抬,嘿嘿冷笑道:“成王败寇,要杀便杀吧!”

    穆馨儿樱唇轻启,淡淡地吐出几个字:“是我!”语调如泣如诉,带着丝丝哀伤。

    高鸿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来,眼眸映入穆馨儿婀娜的丽影,脸上不觉地露出复杂的神色。

    两人静静对峙了半晌,高鸿道:“你来了。”穆馨儿嗯了一声,凝视了他半晌,不知为何身子感到一阵酥麻乏力,双膝一软便要跌倒。

    龙辉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扶住,美妇香软的躯体顿时靠在怀中。

    这般动作反倒令得高鸿一阵火起,挣扎起来,嘶声尖叫道:“滚开,姓龙的,不许你碰她,她是我的!”见他这般狂态,穆馨儿吓得花容微变,下意识地缩在龙辉怀里。

    高鸿更是癫狂,挣扎起来,便用身子朝去撞龙辉,但他四肢皆遭绳索捆绑,一个动弹便摔了在地,也亏这儿是虚空境界,并不存在天与地,没有摔伤。

    高鸿感觉到浑身悬空,无法着力,想爬起来却是万万不能,只得维持趴着的姿势。

    穆馨儿略微定神,轻声道:“高,高凌云,穆家庄一案,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高鸿道:“我若说无关,你信吗?”穆馨儿的唇瓣抖了抖,又问道:“那当年渊之的死究竟跟你有没有关?”高鸿道:“与我无关,但现在想起来,那老头死得甚好,他那般腐朽老迈之身如何能配得上你风华绝代之姿。”穆馨儿花容一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龙辉咬牙怒道:“死不悔改!”高鸿哈哈道:“吾本是昊天神子,身份尊贵,流落凡尘不过是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只为来日屹立巅峰而铺垫根基。如此尊崇之位,自然需要相匹配之女子相伴,普天之下唯有穆家馨儿有此殊荣,成老儿仗着有几分文采和权力便老夫娶少妻,实在该死,就算千面郎君不杀他,我日后也不会放过他!”

    穆馨儿心头一阵抽痛,眼泪嗖嗖落下,龙辉看得心痛不已,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用袖子替她拭去泪花。

    高鸿眼角余光瞥见此景,更是妒火中烧,尖声叫道:“姓龙的,你给我放开她,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在玉京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我的人了,她是我的,她身子内外都是我的,哈哈!”高鸿势若癫狂,撕心裂肺地怒喝道。

    此话宛若尖刀般戳在穆馨儿心头,泪水难以遏制,决堤而出。

    爱侣被提及伤心事,更被羞辱,已然激起龙辉杀念,咬牙切齿地道:“高鸿,我会叫你生不如死!”穆馨儿止住泪水道:“龙辉,不要折磨他了,他也是可怜之人,给他一个痛快吧!”

    龙辉微微一愣,柔声道:“你……你太善良了,罢了,原本我是想将他凌迟处死的,既然馨儿你开口了,那我便给他个斩立决吧!”穆馨儿抹去泪珠,道:“谢谢你,龙辉。我有些倦了,先下去休息了!”龙辉送穆馨儿出去后,开启虚空结界,将高鸿提了出来,传令道:“来人,立即将此贼押往刑场,斩立决!”亲兵闻言,将高鸿押往刑场。

    高鸿一路上先是哈哈大笑,再者便是破口大骂。

    龙辉冷哼一声,暗运锁脉之法,将他嘴巴封住,省得他把穆馨儿的事说出去,影响穆馨儿名节。

    风望尘闻得这边动静,便入帐询问道:“龙主是要处斩高鸿吗?”龙辉点头道:“然也。”风望尘道:“属下观其神情似乎极为癫狂,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龙辉愣了愣,沉吟不语,此事关乎穆馨儿名声,他也不想多言。

    风望尘察言观色,猜出龙辉不欲多说高鸿癫狂之事,便转移话题道:“龙主,属下看那高鸿似乎满腔不忿和怒火,如今龙主又封住他嘴巴,恐怕怨言更深!”

    龙辉冷然道:“怨言再深又如何,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便叫他做个哑巴鬼!”风望尘压低声音道:“人越是被压抑,一旦解开束缚,便会尽情宣泄和叫骂,甚至是捉住别人的错误来攻击,龙主不妨在处斩时卖个破绽,就给他捉住个机会,让他情不自禁地招供自己身份。”

    一直以来,龙麟军虽然都宣称沧释天祸国,但无论是皇甫瑶还是晋王都是单方面的指控,龙辉蹙眉道:“你有何计划?”

    风望尘笑道:“此事还得请薛状元来,方能马到功成!”龙辉奇道:“何也?”风望尘道:“高鸿虽然战败,但骨子里还是有昊天神子的傲气,若监斩之人是一个文弱书生,他会不会更加疯狂呢?”龙辉笑道:“欲灭其身心,便使其疯狂,风首座果然厉害!”处决高鸿的消息很快传出,楚婉冰诸女不免暗吃一惊,立即赶赴刑场围观。

    一身戎装的白翎羽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身旁更是跟着皇甫瑶。

    白翎羽问道:“冰儿,究竟什么情况?”楚婉冰蹙眉道:“尚不清楚,原本夫君是定在后天将高鸿凌迟处死的,为何不到半天便改变了主意。”皇甫瑶微微一愣,眼眸中水雾弥漫。

    楚婉冰叹道:“郡主,昨夜你也辛苦了一宿,为何不好好休息?”皇甫瑶眼圈微红道:“师姐……我要亲眼看着害我父王的人得到该有的报应。”监斩台却只见薛乐独坐桌案,身前放着罪状文书,俨然是一副监斩之态,而高鸿则五花大绑跪在台下,一侧侩子手的屠刀迎着旭阳光辉闪烁着摄人光芒。

    两大状元如今一者刑台领死,一者监斩判罪,可谓讽刺也。

    高鸿被龙辉封住哑穴,有口难言,只有瞪圆眼珠子盯着薛乐。

    薛乐展开文书,大声宣读道:“高鸿字凌云,本为白湾镇无涯书院之学生,承成阁老悉心栽培,成就一身状元之才,却不思感恩,连同昊天贼子杀害阁老,此乃欺师灭祖也!身居吏部侍郎,不尽忠职守,勾结昊天邪教,谋害故主宋王,此乃背骨不忠也,判死罪,斩立决”

    倏然,龙辉暗施解穴之法,高鸿哑穴得解,顿时疯狂大笑道:“什么狗屁罪状书,我本来就是昊天教神子,何来什么欺师灭祖,背骨不忠!薛乐,亏你还是新科状元,怎地写得一窍不通!你那主子也是蠢得可以,竟让你这蠢货来监斩,真是贻笑大方也!”高鸿自知难逃一死,便放声大笑,尽情辱骂龙辉等人,气得楚婉冰众女咬牙切齿。

    就在此时,虚空开路,龙辉忽然现身,冷然地道:“你总算承认了,也不枉薛大人大清早地就起床写这罪状书。”高鸿微微一愣,沉声道:“你算计我?”

    龙辉道:“你此刻疯癫若狂,必然抓住一切机会来嘲讽我,正所谓怒极生悲,你一开始就被我不断激怒,从而失手被擒,如今又不打自招,当众承认自己身份。”

    高鸿面若死灰,宛若泄气皮球,瘫坐在地。

    龙辉冷哼一声,道:“斩!”侩子手摘下高鸿背上亡命牌,扬起屠刀,雷霆划下,当的一声,竟是砍之不入,却是刀刃倒卷,屠刀难斩昊天神子。

    楚婉冰不由一惊,不可思议地道:“他不是武功尽废了吗,为何还刀枪不入。”

    水灵缇蹙眉道:“高鸿的肉身似乎有股烈劲缠绕,似乎是光明业火淬炼而成的肉身。”魏雪芯道:“待我瞧一瞧他的玄虚。”说着凝聚剑心窥探,立即明白过来。

    魏雪芯娓娓道:“高鸿虽然武体已废,诚如水姑娘所言,他肉身因为光明业火的淬炼,所以强韧无比,再加上又有天穹妙法的滋养,早已到达肉身不坏的境界,那侩子手不过是普通人,手中屠刀也是凡兵俗铁,故而难伤这贼厮!”龙辉脸色一沉,从侩子手手中拿过屠刀,运起烈阳元丹,屠刀顿时化作融成铁水,但龙辉以柔劲控制,保持铁水不落,随后烈阳化玄阴,寒冰之气将铁水迅速冷却,竟是重铸屠刀。

    只看那口屠刀厚实锋利,寒芒夺目,在阳光的映照下透着凛冽气势,大有开山碎石之势。

    龙辉刀锋向天一扬,并未施展任何内力,利刃锐气顿时冲霄而起,开云劈雾,竟将天空斩出一道长达百余丈的深痕,令得众人大为叹止。

    楚婉冰暗忖道:“小贼的万世兵魄看来不止是使用各种兵刃的精要,还能凝练兵器,令凡铁成神兵。”龙辉将宝刀递给侩子手道:“现在你可以斩杀这贼厮了!”侩子手接过脱胎换骨的屠刀,掌心处感到刀柄传来一股暖融融的气息,不由得信心大作,便要抡刀斩下逆贼首级。

    “等等!”一个娇脆的声音响起,中气略显不足,但却是竭尽全力嘶喊出来。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皇甫瑶满目恨火地走来,众人不由自主地都给她让路。

    皇甫瑶提着裙裾,缓缓踏上邢台。

    “把刀给我!”皇甫瑶淡淡地对侩子手说道。

    侩子手微微一愣,不知如何是好,呆在当场,皇甫瑶不耐地冷喝道:“我叫你把刀给我,没听到吗!”侩子手摄于其雌威,无奈地向龙辉透过求助的目光。

    皇甫瑶哼了一声,张开素白的玉手便去夺刀,侩子手怕伤着郡主玉体,便松开手指,任由她夺过屠刀。

    屠刀颇重,皇甫瑶刚一握刀便险些拿不住,只得先将刀锋驻在地上,改由双手握刀,然后憋红俏脸,奋力将刀举过头顶。

    她的动作极为笨拙,但全场却是一片肃静,看着这怪异的一幕。

    “奸贼,给我父王偿命来!”皇甫瑶卯足力气,举刀过顶,朝着高鸿的脖子便砍去,就在此时,龙辉忽然出手一把握住皇甫瑶的手腕,将刀锋硬生生停在高鸿脖颈上半寸之处。

    皇甫瑶一愣,惊叫道:“你……你为何要救他!”龙辉道:“郡主,我并非救高鸿,而是救你!”说着轻轻从她手中拿过屠刀。

    皇甫瑶甚是不解,道:“我好好的,为什么要你救?”龙辉叹道:“郡主,你一生从未沾染血腥,犹如纯白无暇之水晶,若你真的挥刀杀了他,就算给夏王爷报仇雪恨,但你也被这奸贼的污血沾染,不但失了身份,还让夏王爷九泉之下不能安心。”皇甫瑶泪水不断在眼眶中打滚,娇躯一阵颤抖。

    龙辉又道:“夏王爷虽是皇族正统,但却追求逍遥自在,不欲沾染权势风波,更是为了郡主能无忧无虑地生活,远离血腥杀戮,郡主你若真的一刀砍下去,便违背了王爷的初衷,你说王爷会安心,会瞑目吗?”皇甫瑶终于止不住悲伤,双膝一软,瘫坐在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龙辉把屠刀递给侩子手,交代道:“一刀斩了他!”侩子手点头称是,接过屠刀,举过头顶。

    龙辉扶起皇甫瑶,脱下披风裹住她身子,柔声道:“我送郡主下去吧。”

    皇甫瑶顿觉身子一阵暖和,泪水也随之止住,她想回头望一眼,却被龙辉轻轻将脸掰了过去,柔声道:“别看,血腥杀戮,莫要污了郡主眼睛。”

    刀锋划落,贼寇授首,一颗头颅离体而出,温热鲜血洒了一地,屠刀中蕴含着至阳烈劲,不但斩断高鸿首级,更烧毁其元神,昊天神子永生不存!走下刑台,皇甫瑶才发觉自己正半倚在龙辉身旁,裹住身子的披风透出一股火热的男子气息,叫她芳心乱颤,肌肤烘热,竟是痴了几分。

    白翎羽快步走来,从龙辉手中接过皇甫瑶,安慰她道:“妹妹,逆贼已经伏诛,叔父在天之灵也多了几分欣慰,沧释天覆灭便在眼前,我们一家的大仇也即将得报,你不要想太多了。昨夜累了一晚,快随姐姐回去休息吧。”皇甫瑶才回过神来,脸颊微晕,点头嗯了一声,低着头跟白翎羽一同回内营休息。

    命人将高鸿首级悬挂起来示众后,龙辉却看见楚婉冰似笑非笑的眼神,叫他好生费解。

    楚婉冰咯咯笑道:“恭喜,贺喜!”龙辉奇道:“喜从何来?”楚婉冰道:“夫君大人擒圣母,斩神子,大仇已报了一半,这是喜庆之一。”龙辉道:“有一便有二,敢问小妖后娘娘,这二喜呢?”

    楚婉冰嘟了嘟嘴,酸溜溜地道:“便是砍头这种血腥的事也能勾引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这还不是喜吗?”龙辉微微一愣,心想这小妖女吃醋真是全方位无死角,不过幸好这丫头也仅限于泛酸娇嗔,啰嗦几句便过去了。

    “嘿嘿,谁让你夫君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神武不凡!”“呸,厚脸皮,不知羞!”“这是事实,若不然小冰儿,你怎么会嫁给我呢!”“我那叫瞎了眼!”

    高鸿授首后,两人心情甚好,便你一言我一句地斗嘴耍花腔,倒也有一番浓情蜜意,林碧柔偶尔会插上几句,但都是帮着楚婉冰埋汰龙辉,令得龙辉十分孤立无援,想去找魏雪芯帮忙斗嘴,谁料这小仙子却是安静地跟在一旁,话也不多说。

    至于水灵缇,早在看到高鸿首级落地的时候她便已经离去。

    斗了一会嘴,魏雪芯忽然开口道:“大哥,你原本不是要将高鸿凌迟处死的吗,为何又改成斩立决了?”龙辉叹道:“这是干娘的意思,毕竟也算一场旧识了,给他一个痛快吧!”

    楚婉冰道:“婆婆就是太心软,太善良了!”林碧柔道:“既然是婆婆的意见,自然得遵从。”楚婉冰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小贼,破封之后,我们习武之人的寿元已经大大延长,达到天人境界者更是可以超脱生死,长生不老,但婆婆跟素雅却是有寿元限制……”

    龙辉道:“素雅服用阴阳花练成的丹药,再加上身怀先天龙种,自可延年益寿,青春常驻,如今唯独干娘有些麻烦,待事情平息下来后,我便寻出长生之法,也让干娘与天同寿。”

    林碧柔环视四周,见并无外人,便问道:“夫君阳元纯正,难道不能借助双修之法替婆婆洗髓伐骨吗?”楚婉冰道:“就因为他元阳太强,婆婆又不懂武功,便显得阴虚,即便阴阳双修受益也不如我们大,最多也就是美容、除病祛伤而已。”魏雪芯听她们讨论这阴阳双修,房中之术,耳根不由一红,脚步不由得放慢几分。

    林碧柔继续道:“冰儿,你精通医术,如何能让婆婆脱胎换骨,长生不老呢?”楚婉冰道:“办法倒是有,只需要将精纯浑厚的元阴灌入婆婆体内,再辅以双修之法,自可长生不老!”龙辉道:“这种元阴必须是修为有成的高手,你以为是大白菜,说有就有!”楚婉冰似笑非笑地看着龙辉,道:“我内帐里边就有一个现成的!”

    第13回万僧血阵

    甫一接近楚婉冰的秀帐,龙辉脸色丕变,沉声道:“小心,内有蹊跷!”楚婉冰、魏雪芯和林碧柔立即把住秀帐其余三个方位,龙辉抬手一翻,刮出一道劲风,将整个帐篷给掀起,里面竟是空无一人,苏毓仙早已不见行踪。

    魏雪芯大吃一惊,道:“内营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娘亲和我联手布下的剑意结界,无论是谁出入都会引来我们的感应,这昊天圣母是如何消失的,为何我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呢?”

    林碧柔道:“昊天圣母功体已经被锁住,她独自脱逃的可能性不大,唯一可能就是有人出手相救,难道是沧释天?”魏雪芯摇头道:“可能不大,沧释天既然能救走昊天圣母,为何不去救他儿子,再说即便是沧释天本尊出手,也不可能同时瞒过我跟娘亲的剑心感应。”

    楚婉冰沉声道:“雪芯,有没有可能在不惊动你和二娘的情况下将人带走?”魏雪芯沉吟数刻道:“除非是懂得剑阵排布,才有此可能!”楚婉冰叹道:“雪芯,你快用剑心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在四周找出一些蛛丝马迹?”魏雪芯嗯了一声,阖目凝意,剑心通神,楚婉冰也跟她配合,运用心神八法,两大神念绝学同时施展,寻觅现场线索。

    过了片刻,姐妹两同时睁眼,惊讶道:“有微弱魔气残留!”这边的变故引来了于秀婷,她扫了一眼,便询问龙辉具体状况。

    待了解大概后,她也施展剑心感应之法,过了一阵子,她缓缓睁开眼睛。

    楚婉冰道:“二娘,这儿残留了一些魔气,会不会是魔尊做的好事,毕竟他曾得到过天剑谷的剑谱,能无声无息地避开剑阵也并非不可能。”于秀婷摇头道:“这并非单纯的魔气,而是魔气在外,阴气在内。”

    楚婉冰一愣,问道:“二娘,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于秀婷道:“可以这么理解,魔气似乎只是用来包裹阴气的,也就是伪装!”众人为之一惊,楚婉冰道:“难不成是煞域的栽赃嫁祸?”

    龙辉道:“也可能是魔煞联手做的好事。昊天圣母失踪,使得形式更加复杂,必须尽快铲除沧释天,以免泥潭深陷。”楚婉冰问道:“小贼,不派人去追捕昊天圣母吗?”龙辉笑道:“不必,她若有心报仇自会送上门来,咱们能擒她一会,自可再擒她第二回,目前首要便是铲除沧释天,叫她日后回来也只有孤掌难鸣!”

    楚婉冰嘟嘴道:“你也太自信了吧。”龙辉道:“冰儿,事有轻缓,昊天圣母已经被你重伤,短时间内难有作为,所以更要加快剿灭昊天教的步伐。”龙辉更加坚定诛灭昊天教的决心,立即召来风望尘商讨战果。

    风望尘一见龙辉笑道道:“龙主,凌霄和王栋传来捷报,他们直捣黄龙,生擒张焕雨及一干西域将帅,此外仇白飞也投降了!”龙辉喜道:“哦,那这两位大帅呢?”风望尘道:“张焕雨还在押来的路上,但仇白飞已经在辕门之外了。”

    龙辉道:“就他一人?”风望尘道:“非也,还有靳紫衣和尹方犀陪同。”龙辉道:“走,出去瞧瞧!”大开辕门,龙辉大步走出,左为白翎羽,右为风望尘,只看前方一人跪倒在地,身着白衣,披头散发,全身捆绑,正是仇白飞。

    仇白飞一见白翎羽,两眼立即涌出泪水,咚咚连磕三个响头,道:“罪臣仇白飞,叩见公主!”白翎羽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适应。

    靳紫衣叹道:“龙将军,护国公主,仇大帅得知真相后,十分自责,若不是我们劝着,他恐怕已经自刎谢罪了!”仇白飞头颅贴地,道:“罪臣不明是非,替沧贼效命,谋害忠良,迫害公主,犯下弥天大罪,有负先帝厚爱,特来向公主请罪!”白翎羽对这种事情实在有些适应不了,不由得向龙辉投来求助的目光。

    龙辉暗中传音道:“小羽儿,仇白飞此人虽然性子冷酷,但却是对先帝忠心耿耿,他是诚心认罪,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先前对咱们下此狠手,也是出于对先帝的忠心,你便不要难为他了。”白翎羽传音道:“仇白飞的性子军界人人皆知,但我实在不知怎么处理他哩!”龙辉道:“给他松绑,恕其无罪吧!”

    白翎羽嗯了一声,便走到仇白飞跟前,顺手拔出腰间佩剑,靳紫衣和尹方犀以为白翎羽要下杀手,急忙求情道:“公主殿下,仇大帅只是受奸人蒙蔽,其实他也是一员忠君爱国的猛将,还请公主恕罪啊!”

    仇白飞道:“二位,仇某之过万死难纠,能死在公主手上无怨无悔!”白翎羽剑锋一扬,将他身上绳索割断,道:“既然你承认自己有过错,那便将功赎罪,替我父皇报仇雪恨,斩除逆贼,光复大恒。”

    仇白飞一愣,泪水嗖嗖流下,道:“仇某感念公主赦罪大恩,但仇某始终无法原谅自己!”话音未落,他扬起手指猛地戳入左眼,将整个眼珠血淋淋的挖了出来。

    仇白飞满面血水,五指一握将眼珠彻底捏碎,恨声道:“仇某有眼无珠,不辨忠奸,这个眼珠便是吾自罚谢罪。”龙辉立即伸手替他封住血脉,然后又命军医包扎伤口。

    “仇大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又何苦自残身躯呢!”龙辉叹道,虽然多番敌对,但龙辉对他也甚是佩服,这人虽然冷酷,但其忠诚却是令人感叹,远胜那些表面和蔼,背地里却耍奸弄诈之人。

    龙辉敬重其一腔忠骨,也对他起了怜惜之心,忖道:“王栋双目能以蛟龙眼重生,那等此事了结,也给仇白飞修补左眼吧。”仇白飞朝龙辉抱拳行礼道:“昔日多番得罪龙将军,仇某在此赔罪!”

    说罢,右手撮指成刀,往左手手腕切去,竟是又要自残谢罪,龙辉急忙将他挡住,哭笑不得地道:“仇大帅,你又是挖眼,又是断腕,把自己弄得又又残又废,如何诛杀昊天余孽,替先帝报仇!”

    龙辉又道:“仇大帅,既然你已知晓真相,还请大帅与我军联手一战,匡扶大恒!”仇白飞长叹一声,道:“阁下若还信得过吾,那仇白飞便引一军做先锋,替诸位开路,先行前往玉京!”

    龙辉此刻要得便是尽快拔出昊天教,自然是力量越多越好,立即点头答应:“那便有劳仇大帅!”龙辉此刻的做法便是权衡利害,利多者便取之,害多者便处之,就如同仇白飞跟张焕雨一般,他不确定张焕雨是否可信,于是便强势擒拿,而仇白飞则以怀柔收为盟友,与之共伐昊天教。

    仇白飞领起手上的军马,整顿一番后便带伤朝玉京杀去,高举靖国难灭伪帝的大旗,讨伐沧释天,尹方犀和靳紫衣也自觉惭愧,领着儒门弟子随军进发。

    重整后的大军共有五万,虽然是以江南兵为主,但皆是经历过与龙麟军大战,也算是脱胎换骨,一改昔日擅水战而弱于陆战的颓风。

    大队人马火速赶路,不到半日便出了江南地界。

    就在仇白飞本部即将踏上玉京征途时,忽然气压聚升,天象大变,浓密乌云笼罩四方八野,云层中雷电交加,吹来一阵阵的腥风,好似血海翻涌,炼狱降临。

    异象在前,仇白飞心神一敛,下令全军戒备,结成防守阵势。

    就在他们结好阵势,凝神戒备时,一座庞大的山峰从天而降,高达千丈,延绵百里,落下之时,震得大地晃动,山崩地裂,宛若末日降临,令得众军无不惊讶。

    靳紫衣提醒道:“大帅,那是云海山!”仇白飞愕然道:“云海山,岂不是佛门总坛圣山?怎会从天而降?”尹方犀道:“尹某感觉到波旬的气息,想来此山便是他以大神通搬运过来,拦截我方义军的伎俩!”

    一声冷笑从山上传来:“仇白飞、尹方犀、靳紫衣尔等不思皇恩,听信逆贼妖言,背骨反叛,实在罪无可赦!”靳紫衣对仇、尹二人道:“如今真相已经大白天下,这秃驴竟然还要维护沧释天,想来两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尹方犀道:“波旬老贼着实可恨,便由尹某斗他一斗!”波旬冷笑道:“就凭你还不足以跟本座为敌!”说话间,云海山中一道虹光绽放,只看三千武僧驾云而下,为首佛者外裹锦绣袈裟,内着梵文铠甲,手持金墨法杵,正是修成六界神通的空藏。

    空藏扬声道:“小僧在此代师出战,领教儒门绝学!”尹方犀眉头一蹙,甚是不悦,抬掌便发紫阳怒掌,强势推向三千武僧,要一掌将其打散,藉此立威并逼出波旬。

    空藏法杵一横,施展六界禅通,浩元佛气凝成磅礴巨山,正是“圣地禅”空藏化出的山脉虚像与云海山遥相呼应,沉雄稳重,竟架住破虚紫阳掌力,不退半步。

    尹方犀咦了一声,竟纵身抢攻,翻掌扫来,紫火炎气烧毁地脉禅化出的山势。

    山脉守招被破,空藏再祭“覆水禅”柔韧水劲卷洗紫阳炎气,竟令得尹方犀再度无功而返。

    连出两招也没将空藏怎么样,尹方犀不禁大为恼怒,便要提起更强功力,压倒对手,谁料却感到真气莫名一泄,难以聚元发功。

    就在此时,空藏法杵一点,烈风气劲聚集一点,宛若锐利鹰嘴,狠狠地啄向尹方犀的面门,正是一招风鹰啄。

    这一下不但来得急,而且气劲螺旋钻出,尹方犀不敢大意,急忙侧头避开,虽然没被正面击中,但也被气劲划掉几根鬓发。

    真元莫名流失,尹方犀不敢大意,采取稳妥做法先行后退,撤出云海山范围之外。

    靳紫衣迎了上去,问道:“尹师兄,发生何事?”尹方犀道:“吾一进入云海山范围,真元便会莫名丢失,功力受限,反观那小和尚功体大增,越战越勇!”靳紫衣道:“观其架势波旬老贼是用了一个防御阵法,限制和压制入阵者的功体。”仇白飞道:“既是阵法,便可有阵眼,亦有破法,不知二位可有破阵良策?”尹方犀道:“方才牛刀小试,暂未见阵中诀窍。”仇白飞道:“待仇某派军打阵,二位便藉此一观阵法虚实!”尹靳二人也无异议。

    仇白飞点来三百兵马,精兵快骑,迅速朝云海山奔去。

    仇白飞令旗一摆,军阵生变,先是三花破敌阵的三角阵势,随后化作六梅开阖势,便在三与六之间变化,轮番交替,攻守一体,再者这三百人虽然只是后天之力,但胜在气息互通,相互刺激,竟能发挥不逊天人的力量,只看兵马所过之处宛若狂风暴雨,拔地碎土,甚是骇人。

    三百军马刚踏入云海山范围,立即人倦马乏,气力顿失,未战先败。

    倒地的士兵和军马躯体开始枯萎,竟是全身精血被抽吸一干的征象,看得后方大军是又惊又怒。

    仇白飞见势头不对,立即下令全军止步:“敌阵诡异,全军防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就在全军后退防守之时,云海山四周的云雾再度生变,化作无数血色梵文,弥天盖下,一些士兵躲闪不及,被砸死砸伤,顷刻间又损失了千余人。

    幸亏尹方犀跟靳紫衣携手挡招,双儒联袂,护全身后诸军。

    抵挡血色梵文之时,两人察觉一丝怪异,这些梵文内竟有几分熟悉。

    “是八大金刚的真元!”靳紫衣识破玄机,开口提醒道。

    尹方犀也回过神来,补充道:“还有十八罗汉!”话音方毕,云海四周再现恢弘佛光,佛光照耀之中但见万千武僧从天而降,朝着仇白飞的部众杀来,或持棍,或奉刀,或举钵,或舞剑……各种神兵法器层出不穷。

    仇白飞惊骇不已,严令全军,结阵以待,谁料一个照面就被这些似真似幻的武僧冲散阵型。

    靳紫衣袖袍一抖,大喝一声破!紫火炎气朝着四面八方散去,犹如火星飞落,覆盖整个战场,将佛耀化出的武僧尽数击毁,避免了更大的伤亡。

    尹方犀也同时出手,他双掌在胸前一抱,逼出一团紫色火球,随后双掌往外一推,火球立即朝着云海山打去。

    这团火球虽然不是纯阳霹雳掌所发,但威力也不容小视,换做平时这一掌推下,莫说是千里山脉,甚至是连天际繁星也能打碎。

    然而火球刚飞入云海山附近,山顶立即绽放血色佛光,近乎妖异的光芒形成一尊巨佛,巨硕的佛掌一张,立即将火球牢牢握住,然后五指紧握,紫阳烈火顿时熄灭。

    再看那尊巨佛,竟生有千面恶相,手臂万以数计,凶神暴戾,毫无佛者慈悲,倒像是修罗魔神。

    尹方犀讶声道:“好一尊千面万手的恶佛!”恶佛现千面怒相,摆动万般魔掌,霎时风沙掩日月,恶灵动山河。

    靳紫衣道:“那是波旬元功所化之恶佛法身,尹师兄,千万小心!”尹方犀沉稳以对,精神抖擞,再提一身神级修为,指掌聚紫阳,儒袍凝浩气。

    恶佛万手铺天盖下,尽掩日月光华,方圆千百里一片灰暗。

    倏然一阵璀璨紫光升腾而起,驱散末法殃云,逐离恶佛气焰,只看尹方犀拔地而起,身化紫光掠影,迎着万掌奔去,穿梭自如,每过一处便烧毁一只魔手,顷刻间便将千面恶佛的手臂摧灭过半,破碎的手臂变成消散四周的气流。

    倏然,那些气流加速运转,映照出一股妖异的血雾,血雾猛地朝尹方犀压来,同一时分,恶佛法相残余的手臂也对尹方犀扯拽拖拉,这一压一拖,令得尹方犀身形暂失,被卷入云海山范围内。

    甫一入阵,尹方犀顿觉真元虚耗,气力为之一泄,额头冷汗直冒。

    诡异梵文邪呗响起,血色云雾紧紧缠绕,迅速地蚕食儒者元功。

    尹方犀急忙收敛心神,将精元内敛,减缓内元虚耗。

    此刻空藏挥棍打来,这一棍空灵而又飘渺,看似毫无气力但却是杀意内敛,虚实莫变,只要敌人误以为是虚招不予理会,那么劲力便会吐实,将敌人一举击毙。

    空无藏实,正是来自空尊者的武决变化,亦是六界禅通中的明空禅。

    明而不暗,暗蕴空无,正是禅法空相修为,空藏这一击可谓将空明境界阐释得淋漓尽致。

    尹方犀真元虚耗,只得以招式相斗,施展一招如意幻影手跟空藏周旋,这套武决乃小巧擒拿之术,巧妙绝伦,最适合已弱斗强的战局。

    空藏连攻十招,尹方犀便化他十招,维持不败不胜之局。

    波旬见弟子久战不下,心生不耐,立即催动云海秘法,口诵邪异经文,云海四周涌出禅门历代诸佛的法相,其中有怒目金刚,有慈眉菩萨,有庄严罗汉,有威武僧将……但这些法相皆是透着一股赤色暗红,好似血气所成一般,着实诡异。

    尹方犀立即陷入困杀危局,再者还得对抗诡阵吸元,情况不容乐观。

    危难关头,一股磅礴巨力凌空降下,荡开围杀困局,拍灭了数百个血色佛相,同时巨掌探入,握住尹方犀将其带出血雾殃云。

    出了怪阵后,尹方犀气力才微微恢复,定神一看竟是儒武巨神。

    “尹师叔,无恙否?”儒武之内传来孔丘的声音。

    再看儒武左右肩头上各自立着一道俊飒身影,正是宗逸逍和孟轲。

    尹方犀叹道:“真是惭愧,想我一心将功赎罪,却是碰了个钉子,劳烦二位师侄和宗师兄相救!”孔丘道:“师叔客气了,儒门三脉自是一家,便该相互扶持,团结一致,方能重现天地正气。”尹方犀道:“仲尼,波旬老贼摆了这么一个怪阵,可以吸纳入阵者真元,就连我也不能避免,你需得小心。”孔丘嗯了一声,运转一身儒家真元,纯正的紫阳真气汇入儒武周身,顿时神器呼应,阳息奔腾,威势犹在高鸿驾驭之上。

    先代儒圣人乃孔姓先祖,亦是孔岫孔丘父子的先祖,如今祖先遗物重归子孙掌握,儒武巨神立即发挥真正的神效,而非一味地斗狠争雄。

    但看巨神开眼,紫气环绕双目,一窥血雾虚实,云海真相。

    透过儒武双目,孔丘立即看见山顶上血气弥漫,群僧盘膝而坐,动弹不得,一身血气被抽离肉体,相互缠绕,形成一个循环,僧众肉身也因此不朽不灭,但元神却被那阵阵邪异经文给束缚,受尽肉体和精神的折磨,苦不堪言。

    僧众之中有十八罗汉和八大金刚,风地尊者则站在一侧冷眼旁观,而波旬便高坐在莲花台上,双掌合十,念诵经文,将众僧的功血气强行抽出,化作无穷阵元,形成一个万僧血阵。

    孔丘将所见以神念传出,接收到的人皆是又惊又怒,破口大骂波旬不仁不义,丧尽天良。

    孟轲传音道:“诸位,吾曾听接引和提准说过,渡劫佛元乃是佛圣人遗留对抗末法之圣物,此物便是集合佛门所有力量抗衡未知的灾厄,想来便是将众僧血气抽离结阵,护全佛界生机。”孔丘道:“佛圣人的初衷不过留下一条后路,当后世弟子无路可走之时,便以自愿牺牲的前提来护全佛法,但这波旬倒行逆施,逼害众僧,助邪为虐。”宗逸逍道:“仲尼,你驾驭儒武巨神可否攻破此阵?”

    孔丘摇头道:“方才我借儒武神眼一观血阵虚实,发觉内中限敌的功效犹在十二地支阵之上,只怕儒武进入也讨不了好!”孟轲叹道:“万僧血阵可谓是波旬最后底牌,必定是难缠无比,咱们还暂时稳守阵营,待寻觅到破阵良策再作打算吧!”众人点头称是,于是便由儒门三脉掌舵以及儒武断后,再由孟轲则率领六坛执事护航,让仇白飞众军马后退三十里,安营扎寨,休整兵马。

    安顿下来后,儒门众人跟仇白飞聚集在帅帐内共商对策,正是一筹莫展之际,忽闻鸿钧、净尘率道门精锐前来,仇白飞立即出门迎接,只看浩浩荡荡的道者乘风驾雾而来,仙骨飘渺,出尘若仙。

    一番简短交谈后,儒门众人得知事情原委——沧释天阴谋败露后,道门也随之倒戈,纷纷拥戴鸿钧为首,基本承认了他掌教的身份。

    孟轲道:“鸿钧道长,这波旬布下的恶阵,你可有对策?”鸿钧道:“贫道是一路追捕鸿鹄而来,但到了此地便失了他气息。”宗逸逍问道:“掌教不是协调元鼎、净尘二位仙长出战吗,何也不见元鼎道长?”

    鸿钧道:“哎,半途之中吾等遇上一名自称侯家长子的人,元鼎真人便随他离开了。”孟轲道:“侯家长子?晋王身边的谋士便是姓侯,难道是晋王的意思?”鸿钧道:“应该如此吧,毕竟元鼎真人曾是晋王上宾。”说到这里,鸿钧又道:“既然波旬摆出恶阵挡道,贫道也去瞧上一瞧,看看有无破阵之法。”说罢衣衫一摆,登云踏风,飘向天际观望万僧血阵。

    凝望片刻,鸿钧掐指推演,周天算卦,一窥恶阵诀窍。

    道者法眼倏开,竟见血云抽丝,万物皆化绛彩佛耀,不复昔日慈悲祥气,只余死灭邪氛。

    鸿钧腾云驾雾环绕了万僧血阵一圈,再次回到军营。

    孟轲上来问道:“道长可曾窥得破阵关键?”鸿钧道:“此阵以万僧气血为根本,以渡劫佛元为核心,非佛门中人进入,便会遭到阵法吞噬元功,而且佛门中人在阵中还能增添战力,甚至可以越级挑战。”尹方犀道:“我说那空藏小秃驴如何变得这般厉害,原来是这鬼阵法的缘故。”

    净尘道:“贫道方才也在查看了此阵,发觉此阵以云海山为核心,融合了四方地脉,延绵千里,上接天云,下引地气,若没猜错,此阵已经全方位地护住玉京。”靳紫衣道:“天下皆被沧释天愚弄,唯有波旬是跟他利益结合,唇亡齿寒,也难怪这伪佛这般维护沧释天。”

    万僧血阵笼罩玉京四周,已然惊动八方,无论是屯军河东的杨烨,还是盘旋云端的天蟒星宫皆感觉到了波旬最终实力。

    螣姬令星宫先停在万僧血阵外十里处,洛清妍、鹭眀鸾和玉无痕三人一同眺望阵势,连叹难缠,洛清妍决定先回江南跟龙辉会合,再谋后续。

    当夜,龙辉便召集营中高手,赶到前线跟仇白飞等人会合,短暂交谈后,龙辉决定道:“既然无法入阵,那吾等便在外围以元功遥击,结合各方高手实力,一举强破此阵。”众人点头称是。

    龙辉展天龙元功,洛清妍祭凤凰极火、楚婉冰演玄凰武典,于秀婷剑走九宫龙腾,魏雪芯意发归宗剑,鹭眀鸾凝八翼鸾雀,白翎羽枪动七星麒麟,林碧柔招合九霄雄力,玉无痕施法助攻,龙门上下齐心连武,气合无间,威势足可撼天动地,灭绝寰宇。

    另一侧儒道众精锐也同施绝学,孟、宗、尹、靳四人同燃紫阳真火,孔丘驾驭儒武攻击,鸿钧劲运八卦,净尘形合八门。

    各方雄力轰然击落,万僧血阵顿时遭受剧烈冲击,弥散四周的气血也有湮灭之征,也就在此时,撕心裂肺的哀嚎接连响起,不绝于耳。

    山顶传来波旬的冷笑道:“好强的力量,妙哉,妙哉啊!诸位不要客气,继续,只要再来一招,就可以破阵了!”于秀婷用剑心一观,顿见山顶之上的万千僧众面露死气,已然奄奄一息,立即跟传音龙辉道:“辉儿,不可再强攻了,否则山顶的僧人性命难保!”净尘道:“这万僧血气为阵元,血气若散,僧众也难逃一死,这伪佛简直就是以佛门众僧为人质!”

    龙辉脑海中不由得浮现那抹月白僧袍,叹道:“我今世多受佛门恩惠,岂可鲁莽而让众僧深陷险地,罢了,诸位请暂且停手吧!”眼见龙辉等人停手,波旬发出一声得意冷笑,这万僧血阵在无外力连续强攻的情况下瞬间又恢复如初,僧众的气息也因此得以复原,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是要继续受邪佛折磨。

    义军步伐被万僧血阵阻挡,这次期间,龙辉等人苦思了多种破阵方法,但却都无法奏效,要是力量太弱而被血阵吸收,壮大阵元,可力量过强便会危及僧众性命,端的是进退两难。

    帅营内龙辉等人继续商讨破阵之法,净尘道:“依贫道拙见,要想破阵而不损僧众性命,唯有擒贼先擒王一途。只消击败波旬,渡劫佛元便无法控制僧众,血阵便可迎刃而解。”玉无痕叹道:“妾身也是这般看来,但此举就必须入阵挑战波旬,问题是非佛门中人入阵功体必然削弱,倒是别说击败波旬,恐怕就连他的弟子也不见得能打赢。”楚婉冰道:“不如让度红尘试一试,她也是佛门修者。”

    大庭广众她也不便以红奴称呼,便呼其名号。

    洛清妍摇头笑道:“冰儿,就算度红尘能稳胜空藏,但也不是波旬对手,再说那伪佛修成圣佛法身,一切佛门武功法术对他皆是无用,度红尘进去等同于送羊入虎口。”龙辉沉吟道:“我可以用无相篇模拟佛门功体,就由我去吧!”楚婉冰跺足道:“不行,你模拟佛门功体也是一样的,同样奈何不了波旬,我不许你去冒险!”龙辉笑道:“我也并非一直使用佛门武功,我可以再出招的时候切换真气属性。”

    于秀婷反对道:“你一旦切换其他元功,便会受到法阵影响,同样不是波旬对手。”鹭眀鸾苦笑道:“如今我们已经走近死胡同,能安然入阵者无法战胜波旬,能战胜波旬者又无法安然入阵。”净尘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试一下切断地脉,看看能不能打开一个缺口。”龙辉道:“这云海山延绵千里,跟地脉接连,若是破坏地脉,恐怕会影响日后百姓的生计。”

    净尘道:“唯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待破阵后,贫道再布阵修复地脉,虽耗费时日也总好过让这伪佛继续作恶!”净尘查看地脉走势后,伸手拔出真武剑,反转倒插入土,念咒施功:“坤元地气,艮走山脉,离蕴火精,乾天无极,震穹雷霆,坎灵降水!”

    道者化先天卦象入法,只看地火奔腾,雨水倾盆,山抖崩动,雷鸣电闪,地摇千里,天变异象,此举名为先是以水灭火,破解阵法中的热力动能,随即以雷劈山,削去阵法的外表威力,毕竟此阵的核心是云海山;最后便是引天撞地。

    顿时天崩地裂,惊雷破山,水火不容,万僧血阵竟被这相克之力崩碎了一道缺口,净尘不由暗喜,谁料喜色还未挂在脸上半刻,立即又被愁容代替——原来这八卦相生相克的力量竟再度被万僧血阵吸收,转化为源源不绝的阵元,修补缺口。

    净尘长叹一声无奈,只得放弃折返。

    过了三日,始终无法想到有效的破阵之法,龙辉甚是恼火,一大早便独自坐在帅营内苦思。

    到了中午时分,忽见风望尘快步踏入,禀报道:“龙主,辕门外来了一个僧人,自称可破那波旬恶阵!”

    第14回罪刑双刃

    龙辉与风望尘疾步走出辕门之外,果然见外边来了一僧人,头戴斗笠,身披一件破旧袈裟,颈挂一窜木佛珠,佛珠已经缺了不少,还有不少珠子表面是凹凸不平,他手中持着一根枯木为禅杖,脚底穿着一双草鞋,身旁跟着一只白毛小狗,俨然一副苦行僧的装束。

    龙辉望了僧者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在细看之下不由惊道:“愆僧?不,是地藏!”僧人摘下斗笠,抬起头来,微笑地道:“正是区区,施主许久不见,一向可好?”地藏再现却是平静无波,昔日初成法相之时,他宝相庄严,衣衫华贵,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凛然在上而普度众生的气质,但如今再见,其法相铅华尽洗,朴实的装束反倒增添了几分令人亲近的慈祥悲悯,更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沉稳。

    龙辉道:“地藏大师远道而来,请到内里说话。”地藏入营的那一刻,已经引来了儒道高手,孟轲、鸿钧等人见状皆是唏嘘不已。

    地藏双手合十,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呼。

    到了帅帐之内,龙辉命人奉上香茗蔬果,地藏只是微微一笑并未饮食。

    “波旬恶佛以万僧血气摆下恶阵,不知大师有何破解之法?”龙辉肃容问道。

    地藏道:“欲破此阵而不伤僧众性命,唯有闯阵击败罪魁,只要渡劫佛元无法凝聚,血阵便会自行消散,僧众也得以解脱。”龙辉道:“难道大师要入阵去斗那波旬?”地藏点头道:“非佛修者入阵皆会被吸纳真元,贫僧虽不才但也愿一试!”

    龙辉问道:“不知吾等该如何配合大师?”地藏道:“贫僧入阵之后,还请诸位守住外围,一来可以避免血阵破解后溢散的气劲伤及无辜,二来可及时救走受困的僧人。”龙辉点头道:“这是自然。”地藏笑着点了点头,拿过枯木禅杖,起身出营,身旁的小白狗撒腿跟着他出去。

    出营之时,正好遇上收敛尸骨的队伍回来,望着那一车车的士兵遗体,地藏不由长叹一声,目露慈悲之色,默默念诵经文。

    他跟车队擦肩而过,车上的尸骸立即绽放柔和金光,金光结成莲花,升腾而起,正是尸骸净化,亡者安息。

    踏入血阵,地藏抬头眺望云海山,心中一片安详和平静,他轻抚小白狗的脑袋道:“你且听听看,吾等该往何处走?”小白狗呜呜一声,周身顿显璀璨佛耀,细小身躯顿化威猛神兽,但看此兽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似狮非狮、似麒麟非麒麟、似犬非犬,合祥瑞、威武、勇猛、公正、忠诚等诸般美德于一体,正是由九不像蜕变而成的地藏圣兽——谛听。

    谛听现身,耳听八方,辨音寻位,既听有形之声,亦听心中之音,谛听八苦。

    不消片刻,谛听双目精芒一闪,竟是以神念沟通地藏,指明上山道路。

    地藏颔首点头,道:“谛听,你且守在此地,莫要让奸邪脱逃。”谛听点了点头,长啸一声以做助威。

    地藏足尖轻点,驾起佛耀祥云,拔地而起,直取佛山之巅。

    飞至半山腰,忽见一僧挥杵打来,杵凝烈火,正是焚火禅。

    地藏枯木禅杖一抖,借势转力,将火炎气劲荡开三丈方圆。

    空藏喝道:“叛徒界明,还不速速受死!”地藏淡然一笑,不予任何解说,将禅杖往前一点,被他荡开的火焰立即倒卷回来,反而击向空藏。

    空藏法杵一挥,施展覆水禅,招蕴水意,护全周身于烈火焚烧。

    地藏道:“年纪轻轻,根基不俗,为何还放不下执着?”空藏见他话中有话,便暂时止住攻势,喝问道:“你这佛门叛徒,有何资格在我面前谈执着二字!”

    只看空藏爆冲元功,施展灵风禅,身法快无可拟,瞬影化出无数风灵分身,从四面八方围剿地藏。

    佛门双藏,半山鏖战,地藏不躲不闪,掌举胸前,面色从容,只是默默诵经,却不见任何动作,既不抵挡也不闪避。

    只看佛光璀璨,任狂风如何肆虐,地藏皆是稳若磐石,不动如山,经声虽只是呢喃轻诵,却犹胜金刚怒吼,灵风禅之元气顿时消散虚无,飓风也归于平静。

    对方仅用轻微的经声便驱散了风劲,空藏又惊又怒,甩手丢出法杵,双掌并推,施展圣地禅中的地裂掌。

    空藏身处血阵,受到波旬密咒加持,在配合云海山地脉元气,这一招足可震绝苍天,破碎大地。

    地藏僧袍一卷,发出柔韧气劲,将地裂掌的威力消解无形。

    空藏冷笑一声,意随心走,原本离手的法杵嗖的一下砸向地藏背门。

    地藏将枯木禅杖往后一抛,枯萎的朽木顿生祥瑞佛光,禅杖蜕变,浮现出喜怒哀乐,生离死别……正是众生万相。

    众相禅杖宛若有生命般凌空飞舞,将金墨法杵打得节节败退。

    空藏双手一合,便要再催功法,只看他遁入空无状态,无招无式,正是明空禅法,谁料禅心尚未凝聚,空藏便觉气息莫名受阻,无法提气,细查之下竟然是全身气脉被莫名之力封锁,深厚内力无从施展。

    他心中骇然,惊怒无比,忖道:“吾之功体何时被锁住的?”“善哉善哉!”

    地藏轻叹一声,再伸出手来往空藏中丹气海轻轻一按,空藏顿时软绵绵地瘫在地上,全身受制。

    制住受到阵法加持的敌人,地藏也不进逼迫害,将空藏放在山道一侧,自己则继续赶路,飞快登上云海巅峰。

    再入雷峰禅寺,四周景色已然大变,佛塔禅楼虽然仍是昔日布置,但却已经丧失该有的光华和祥和,树木枯萎,楼塔阴沉,那还有佛山圣地的威严,比起那酆都阎罗门还要阴邪几分。

    地藏道:“祖师爷遗留之渡劫佛元便是为佛门在末法之时保存一丝希望,想不到竟被汝等糟蹋至此!”波旬的声音在四周响起:“你昔日以杀证道,手上沾染千万血腥,脚底践踏无数尸骸,还有何颜面在此夸夸其谈!”地藏叹道:“前愆扪心,吾从未忘却,誓要以此重生法相赎罪!”波旬哼道:“你之业报足以填满整个空明三千界,赎罪二字在你口中吐出倒是轻佻了许多!那本座便问你如何赎罪?”

    地藏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波旬哈哈笑道:“好个大愿地藏,可惜未必有命去实现了!”冷笑间,波旬再催秘法,渡劫佛元统合万僧血气,散血成雾,整个雷峰禅寺立即产生异变,地藏身边的一座佛塔化成怒目金刚,其身躯高达数十丈,手中法杵宛若耸天之山,劈头便朝地藏打下,欲碎圣者大愿。

    地藏万相禅杖朝上一架,筑起浑厚气墙,挡住佛塔金刚的怒击。

    随即地藏翻手转杖,气墙化作旋风,逆向席卷,法杵率先瓦解,然后就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手臂、身躯、头颅……巨型的金刚法相顿时碎成一块快的砖石。

    地藏再清声一喝,口吐梵音真言,碎石重新聚合成佛塔。

    见自己的密咒被对方轻描淡写地瓦解,波旬立即提升功力,邪唱梵音脱口而出:“无相劫难,无念色空,无心般若,无气释迷。”邪佛口诵异端梵音,音波所及之处地裂山崩,声声念诵隐然所生无边宏力,足以将敌人碎脑裂心,震散魂魄。

    面对邪佛催命梵音,地藏则口诵真言以抗:“唵,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虽是怪异拗口的言辞,但却隐含难测禅机佛学,既有慈悲度世之意,亦有伏魔驱邪之能,既是赎罪之声,亦是大愿之音。

    末法梵音对上大愿真言,各自散出恢弘玄力,相互交碰,战得难解难分。

    自己藉借地势成阵,仍不能取下对手,久战之下已然令得波旬心生不耐,大喝一声,祭出千面万手恶佛相,只看恶佛万手舞动,千面狞笑,将四方血气凝聚,摒万佛弘法,结成天地欲念,增强阵术极元。

    地藏法眼一睁,窥得变阵之虚实,暗忖道:“波旬以万僧血气为根本,在此基础上凝聚天地众生之欲念成阵。”随着阵法生变,波旬密咒更是响彻云霄:“众生在世便有欲望,本座以僧血为引,结集众生五欲而成阵,便是囊括大千,包含空明,地藏大愿不是要渡尽众生吗,那便来渡此这众生欲念,替众生舍弃欲望,修成无色境界!”众生欲念纵横交错,地藏所见竟是五毒劫数,罪愆污秽。

    欲念纵横,竟开始引诱地藏心魔,试图唤起昔日愆僧魔身,引其走火入魔,但地藏却是不动如山,心若止水,仅仅微叹一声道:“善恶并存乃是天道运数,众生之念岂会如此肮脏?波旬,你莫要以偏概全,忤逆天数!”

    波旬哈哈笑道:“众生在世,便存有五妙欲,亦称五妙色,是谓财、色、名、食、睡,以色、声、香、味、触等五境所引起的五种情欲,而五欲交缠,孕生诸般罪过业力,这也便是红尘烦恼根源,吾等佛修者便是要摒五欲,达至色界,甚至无色界,修成功德正果。但世间佛修者何止千万,千百年来能祛除五欲,修成无色功德者有何几人!”地藏道:“修业佛途,困苦重重,岂能一撮而就!”

    波旬笑道:“然也,就连一心证道的佛者也难以摒弃五欲,更勿论那些红尘翻滚的世人,你那度尽众生的愿望不过是个笑话!”波旬深谐佛法,以欲成阵,借题发挥,便是要在心神上打击地藏,令其宏愿决心产生一丝裂痕,制造破绽。

    地藏道:“欲者非恶也!世事有阴必有阳,欲念可令人堕落沉沦,也可叫人奋发向上,正是双面刃,就看如何使用,取决于是欲念支配人心,还是人心驾驭欲念。”波旬哼道:“笑话,人心若能驾驭欲念,世间又何来贪嗔痴怒!”地藏道:“欲念若是完全支配人心,这漫漫红尘何来欣欣向荣!”

    波旬言语为之一塞,只闻地藏继续说道:“无欲便无求,有欲便有求,有求则有变,变则通,通则明,世间万物方可欣欣向荣。财欲令人发愤图强,以求富贵,令得世间更加繁荣,波旬你早已修成五神通,可窥过去未来,自然可见到上古荒漠时期的人类生活,那是何等贫瘠何等困苦,而如今人世却是另一幅景象!”波旬反驳道:“追求财欲,滋生贪念,从而唯利是图,世间何其多的奸佞商人,贪官污吏!”

    地藏道:“贪财并恶,世间好事与坏事不外乎结果二字,若是一人怀着恶心行善事,那便是善,若是怀着善心而行恶事,即为恶。奸商贪官虽令人不齿,但总有人对世间繁荣做出贡献,只要他们挣钱之时未伤害他人,贪财又何妨?”

    波旬为之一愣,又道:“色欲何解也?世人贪图色相,纵情欢欲,荒淫无道,难道这色欲也是好?”地藏道:“雌雄欢爱本是天经地义,阴阳交合繁衍后代,若无色欲,人早已灭绝,不存于世,同理走兽飞禽亦因色欲而得以延续。”波旬道:“纵情色欲,掏空身子,更有甚者忤逆伦常,逆伦欢爱,难不成你也说这些是善果?”

    地藏道:“所谓纵情欢欲亦要针对不同的人而言,有的人精力旺盛,多妻多妾亦不无坏处,而逆伦欢爱亦是针对不同的情况,只要双方你情我愿,外人何须干涉,何必多言!同理,名、食、睡皆是人性本然,正是饿了便要吃,困了便要睡,并无善恶之分,只看如何把握!”

    波旬道:“照你这般说来,那佛门所定之戒律,戒色戒酒戒贪嗔痴怒,便是废话了?”地藏道:“戒律非绝对去除人性,而是给修行之人提一约束,戒过度,凡事量力而为,莫要纵情自身。佛修者动心还俗的例子也是不少,而佛法有云,众生皆平等,修得正果者也并非全是佛者,其中也有不少市井之徒。”

    波旬怒道:“荒谬,市井粗人如何证得正果!”地藏道:“市井之徒又如何,只要他们关爱妻儿,孝顺父母,友爱乡里,他们便已经种下善果,便有成佛之机缘。”波旬心神为之一颤,心灵竟出现一丝空隙。

    地藏道:“佛也有欲,佛之宏愿便是普度众生,这便是佛之所求,佛之所欲!”波旬怒道:“荒谬,荒谬之极,歪理邪说!”地藏反问一句道:“波旬,你是佛吗?”波旬微微一愣,哼道:“吾乃终结末法,开创新佛法之圣者,自然是佛!”地藏笑道:“既然要开创新佛法,那这是不是所求所欲呢?”波旬顿时愣住了,若回答是,他便等于证明了地藏的“欲者非恶”的观点,但若回答不是,那就等于否认自己非佛。

    这一轮的禅机交锋,波旬算是输得一败涂地,心灵之上已然出现破绽。

    文争落败,波旬催武相向,大喝一声,渡劫佛元抽吸万僧血气,结合诸般欲念,化作欲界六重天,地藏立即陷入虚空万劫,摆脱不得。

    血气凝聚,再现千面恶佛,万手乱舞,誓要地藏埋骨山崖,击碎大愿。

    地藏不慌不忙,禅杖一转,周身华光流转,法相蜕变,原本的一身破旧僧袍变成庄严华贵的金装,只看地藏头戴宝冠、身披天衣,现出一副璎珞装饰的天人相,端的是庄严神圣,万邪莫侵,千面恶佛的血海万手竟全被地藏身上的华光震开,难以靠近。

    地藏原本的破旧衣衫便是象征着末法之世,而此刻现出七宝璨然的法相则预示着坚守初心于末法,教化世人等待正法盛世的心愿。

    波旬见无从取敌,便下令地风尊者出手,两大尊者从殿宇中奔袭而出,借着弥漫血气掩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时攻击地藏。

    地尊者掌势雄沉无匹,风尊者身法快疾难辨,此刻两人同时出手,可谓是力与速的结合,若防守重掌便难逃迅风偷袭,若顾忌风速则难挡地势雄力。

    地藏但仍旧平和淡笑,袖袍一抖,双掌齐出,一掌轻若无力,飘忽若神,正是针对风快而出,另一掌势大力沉,宛若海涛,正是对方地尊者,只看他分使两种不同劲力,游刃有余,轻松封住两大尊者的厉掌。

    就在招架住地风攻势的刹那,波旬立即从暗处跃出,凝聚一身元功,重击地藏空门。

    砰地一声,邪佛重掌正中地藏心坎,然而波旬却感觉打到了铁板,定神一看,只见地藏周身金光暗蕴,竟是金刚不坏身,不朽不灭!波旬暗忖道:“这贼厮入魔之时创出世尊孽体的护身气劲,威力不在菩提金身之下,如今融合佛相魔身,其护身神通犹在菩提金身之上!”想到这里,波旬暗催渡劫佛元,便要吸食地藏的佛门元气,谁料竟然难取对方精元丝毫。

    地藏沉声一喝,内元爆发,同时震开三人,禅杖舞动,抖出漫天光影,地风尊者只觉浑身剧痛,被禅杖打得皮开肉绽,筋骨欲裂,两人犹如断线纸鸢般撞了出去。

    波旬修成圣佛法身,不畏禅杖敲打,硬受地藏雄力而不伤。

    波旬冷哼道:“你有不灭之躯,本座也有圣佛法身,那便瞧瞧谁先挨不住!”说罢祭出渡厄禅杖、转生金轮、广法锥、曼荼罗剑,四大佛兵凌空飞舞,同时击向地藏所在。

    地藏舞动万相禅杖,划圆为盾,挡住佛兵。

    波旬纵身扑来,双手一扬,转生金轮绕过万相禅杖,劈向地藏背门。

    地藏哼了一声,竟以后背硬接金轮,但他身子轻若飘絮,借助金轮劈斩之力抢身突围,甩开三大佛兵,禅杖朝着波旬胸口撞去。

    咚的一声,波旬被震退数步,心中大感恼火,运起天眼通窥探地藏招式,谁知地藏招不成招,式不像式,根本无迹可寻,而且动作虚无缥缈,似真似幻,难辨真伪。

    前面还是左掌打来,转眼间便成了右拳击出,波旬的天眼通无从窥视,被地藏逼得颇为狼狈。

    波旬便要在运用他心通,听取地藏心意,谁料地藏心若虚宁,空白无物,即便有所念头,也是一纵而逝,难以把握。

    “岂有此理,本座便用宿命通看你之未来!”波旬念头一横,凝聚心神修为,便要窃取未来天机,谁料地藏踏步挪移,踏足成阵,阵法的运转正是五神通相逆。

    波旬只觉五神通之能开始减弱,怒道:“罪佛,你使了什么妖术!”地藏道:“此乃韦驮菩萨遗留之法阵,寰宇佛轮,具有顺逆大能,此刻逆转五神通法印,正是你的克星!”波旬不信,便以他身如意通发招,然而只发挥浑厚内力,却无法施展那玄之又玄的身意,被地藏轻松避开。

    波旬大惊,细查自身,发觉不但身意停滞,就连眼耳也不复往日清明,而心中更是一片灰蒙浑浊,莫说心若明境,知晓未来,就连明持自身也难以办到,整个人陷入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

    地藏嗖的一下,闪到波旬跟前,一掌便印在他胸口。

    波旬冷笑道:“圣佛法身无视佛门一切武功,你功力越强也是徒劳。”说罢便吸纳地藏掌力,谁料地藏掌力先蕴再纳,纳而后吐,本来融到波旬体内的佛元真气立即爆出霸道魔气,波旬顿觉五内俱焚,圣佛法身竟也无法抵御,重创吐血。

    波旬咬牙骂道:“你竟然使用魔气,你有何资格称什么大愿普度!”地藏道:“佛也魔也,本在一念之间,佛元可用来造孽,魔元亦可用来行善!”波旬暗怒,便催万僧血阵相助,阵法加持,圣佛法身再次突破极限,将地藏布下的寰宇佛轮吸食殆尽,再度恢复五神通。

    地藏却有应对良策,他将寰宇佛轮蕴入招式,每发一招皆让波旬神通消散,眼耳心身灵皆被封锁,转眼便抢占了上风。

    地藏连环出招,大梵圣印拍在波旬肩膀,佛元魔气掺杂爆发,震得波旬肩骨碎裂,苦不堪言,也亏他法身恢复迅速,转眼就可止痛疗伤,但心中的屈辱越发凝重,也令得他更为暴怒。

    波旬怒上眉梢,顺手摘过渡厄禅杖,劈头便朝打。

    地藏举起万相禅杖封堵,两口禅杖铿锵碰击,激起火星无数,爆窜的气流席卷整座佛山,顿时山摇地动,苍穹变色。

    波旬力重千钧,只求杀敌,任由天毁地灭又有何妨,地藏劲蕴绵柔,心存慈悲,卸劲化力只为避免灾祸扩大。

    波旬冷笑道:“你竟以自身承受本座功力,是不想破坏扩大,殃及阵内僧人吗?”地藏道:“回头是岸,莫要再伤及无辜了。”波旬嘿道:“吾已在彼岸,成就万教至尊佛,何须回头!”

    地藏叹道:“你已经入魔了,被心中欲念蒙蔽双眼,看不清大千世界,悟不出诸般妙法,回头吧!”波旬道:“入魔?说的真是好听,难不成地藏你忘了罪佛愆僧吗?”地藏道:“罪佛愆僧可以回头,你为何不可呢?识尊者也好,波旬也罢,只要你肯回头,一切皆可补救!”波旬越发不耐,大喝一声,将四周血气吸纳入体,这些被吸纳的血气已经化作波旬的精元,令得重新修复天眼通、天耳通和他身如意通。

    而被吸纳的部分血气也无法再流转,也等同于有部分僧人失去性命。

    地藏只闻得一连串的惨叫响起,心头顿时一阵绞痛,波旬哈哈大笑,张口一吞,再吃掉那些僧人的魂魄,充盈心神意念,恢复宿命通和他心通。

    五神通加身,波旬势不可挡,舞动渡厄禅杖,砰地一声将地藏扫飞出去。

    波旬见五神通恢复,不由大笑道:“妙哉,妙哉,这些废物助本座恢复神通,也算有所贡献!”说罢他再度吸食四周血气,顷刻间已经夺取近万僧者性命,真元也充溢无匹,吞吐间便见风云倒卷,电闪雷鸣。

    波旬抬手一扬,渡厄禅杖、广法锥和转生金轮同时飞出,封住地藏身形,困住命门。

    波旬立即内聚丹田,气海蕴火,正是佛骨舍利火,同时曼荼指天,剑引穹雷。

    “纳命来!”波旬大喝一声,右手举剑,扑向地藏,锐利剑锋直插地藏天灵,誓破不灭金身。

    利剑合梵雷佛火,地藏不灭金身竟也开始寸裂崩碎,波旬大喜,左掌往剑柄一推,加催剑劲,强势刺入金身空隙。

    金身发出崩然脆响,只看曼荼罗剑直插地藏天灵,慈悲法相顷刻粉碎,点点金芒飘浮四周,地藏竟是不复存在,唯独禅杖遗留地上。

    波旬甚是得意,冷笑道:“重生为地藏又如何,依旧难逃湮灭一途!”话音方落,波旬笑意为之一凝,原来地藏消散的金身除了点点金芒外,还有丝丝黑气,似佛似魔,糅合了慈悲与冷酷。

    “吾本欲渡你回头,殊不知过度慈悲却是残忍,连累众僧毙命!”地藏的声音在四周回荡,已经没有了往常的平和慈祥,而是冷酷和肃杀,“唯有行刑断罪!”金芒绽放,黑气凝聚,与此同时禅杖崩然破碎,化出金光与血芒。

    在铿锵刀鸣声中,两个脉出同源而又相互对立的身影再现尘寰。

    血阵诡境,波旬竟见地藏法相一分为二,一者手持梵刹禅刑,佛相清明,一者掌握戮血罪刀,魔身冷酷,竟是界明跟愆僧。

    波旬不由大吃一惊,尚未来得及反应,佛魔双相瞬影齐出,双刀轮动,锐芒飞舞。

    波旬急忙召佛兵护体,以气御兵,四口佛兵凌空飞舞,只看那转生金轮抵御戮血罪刀,渡厄禅杖架住梵刹禅刑,兵刃交织出铿锵脆响,敲入心扉,震撼魂魄。

    只看愆僧口吐冷肃言语:“汝罪无可赦,伏诛!”说话间他一手握刀压制转生金轮,另一只手凝气拍出,正是禅孽魔经中的魔相佛印。

    掌势雄沉,波旬不敢大意,一掌推出,跟愆僧对掌。

    双掌交击,愆僧竟被震散,波旬心头一敛,暗叫不妙——愆僧只是虚招,真正的杀招在界明身上。

    察觉之时已然晚矣,界明劲梵刹禅刑,荡开渡厄禅杖,顺势一刀削向波旬胸口。

    波旬取过广法锥,及时挡在胸前,避免了开膛破肚的厄运。

    倏然,梵刹禅刑兵解消散,金光被血芒取代,竟是另一口兵刃出现,只看愆僧再度杀来,以戮血罪刀劈出“阿鼻受刑”漫天刀轮交织出阿鼻地狱,要将波旬凌迟处死。

    波旬大惊,左手持广法锥,又是握转生金轮,舞动双器,挡住万千刀轮。

    他竭尽所能,打破阿鼻刀轮,突出地狱幻象,本欲松一口气,却发觉被三千诸佛包围,正是置身千佛明境。

    眼前之人已非愆僧,而是界明,那口梵刹禅刑与四周佛相呼应,佛耀沛然,照得波旬难以睁眼。

    界明挥刀挺进,一招梵天斩劈来,波旬豁尽他身如意通的威能才勉强避开,紧接着界明又变成愆僧,罪刀直刺心窝,惊得波旬出了一身冷汗,架起金轮才挡住。

    就这样,象征着罪与刑的两口神兵相互配合,一者定罪,一者执刑,宣判波旬万劫不复,罪无可赦。

    波旬越战越是心寒,如今战况便如宿命所见,难以摆脱,任他如何运转五神通也无法挽回下风之局。

    再斗三百回合,愆僧忽然捉住波旬一个破绽,戮血罪刀逆削而来,铿锵一声劈在渡厄禅杖之上,刀锋强力再推三寸,只听嘣的一声禅杖竟被劈成两段,血刀趁势劈下,嗖的一声便在波旬胸口划出一道血痕。

    波旬立即抽身后退,便要继续吸食僧众血气修复身躯,但却是不能如愿。

    跟前的愆僧忽然消失,界明却在他背后出现,行邢戒刀又在他背上劈了一刀,削开身后护身气劲,重创圣佛法身。

    波旬哇啦一口鲜血喷出,根本无空隙运功吸气,他惊慌之余便召唤广法锥反击。

    广法锥刁钻飞掠,直击界明心坎要害,但界明转刀护体,封住心脉要穴,同时内元一吐,将广法锥震飞,紧接着便是抢上前去一刀劈下,广法锥立即碎裂。

    波旬怒喝道:“连碎祖师两大法器,你倒是好胆子!”界明道:“破而后立,祖师爷若知遗留法器被尔等奸佞使用,危害世间,宁可让神兵粉碎,也不落入尔等污手!”波旬骂道:“鬼话!”语音未落,他便祭起转生金轮劈去,界明身法一转,避开金轮,同时戒刀斜刺而下,恰好卡在金轮空隙。

    波旬手指一扬,鼓催内元,便要召回金轮,但界明的戒刀却是牢牢锁住金轮,两人隔空比斗内功,互拼根基。

    倏然愆僧魔身再现,血刀趁势劈向金轮,又是嘣的一声,转生金轮立即粉碎。

    连续被毁去三口法器,波旬心生惊恐,这时却见愆僧提刀杀来,他急忙握剑抵御。

    曼荼罗剑对上戮血罪刀,刀剑交击中,波旬察觉血刀上涌出一股黏劲,将曼荼罗剑牢牢锁住。

    “不好!”波旬惊恐尖叫,正欲抽剑回退,谁料却是晚了一步,界明已经逼近,那口镇魔戒刀凌空劈下,曼荼罗剑——断!界明跟愆僧同时开口道:“兵刃尽断,汝还不悔悟吗?”波旬怒眉一扬,喝道:“胜负未分,你休得猖狂!”说罢竟是要重施故技,抽吸僧众血气,在渡劫佛元的催动下,僧侣根本无法反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波旬吸纳自身元气精血。

    波旬纳僧血入体,身躯也开始蜕变,头生三面,臂张六手,竟要以自身肉体化出千面万手恶佛。

    就在此时,界明跟愆僧同时怒喝道:“死不悔改!”声音未落,两人再度融合,重现地藏金身,此刻的地藏舍弃慈悲,只余满面怒然,浑身肃杀凛然,左持戮血罪刀,右握梵刹禅刑,双刀轮动,劈出无数刀气锐芒。

    道道利芒非直接针对波旬,只是在擦身而过,再度结成寰宇佛轮。

    刀芒结阵,佛轮护航,断绝了波旬吸纳僧血之机,再度封印五神通。

    波旬虽然只有三头六臂,但威能丝毫不弱,他心知此刻已是赌命之战,于是逼出极限功体,六只手臂一扬,凝血成兵,再度重现六大佛兵。

    地藏厉喝一声,双锋齐上,罪刀先抵住龙象戒刀,随即禅刑一挥,嗖的一下便削下波旬一臂。

    鲜血横流,波旬又痛又怒,但地藏身若闪电,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一脚踹在他丹田,震散他真气,令得波旬功力再减三分。

    地藏左右开弓,戮血罪刀闪电般劈断三根手臂,梵刹禅刑也削去剩余两根,波旬防御一片真空,已成待宰羔羊。

    “把渡劫佛元给吐出来!”地藏倒转梵刹禅刑,将寰宇佛轮融入招式,随即便以刀柄轰击波旬空门,连环撞击“七脉轮”这七脉轮分别是海底轮、本我轮、太阳轮、心轮、喉轮、眉心轮、顶轮,七轮练成人体中轴命线,亦是圣佛法身运转路线,地藏得韦驮菩萨元灵指点,得知如来圣体合并渡劫佛元后的气脉状况,于是推算出七轮脉便是圣佛法身关键,但这关键并非人人可破,唯有地藏以寰宇佛轮的手法同时打击七脉要害,逆转法身真元,才可逼出渡劫佛元。

    波旬惨叫一声,渡劫佛元被硬生生打了出来,圣佛法身也随之崩碎,被奴役的血气立即回归僧侣体内,万僧血阵立即瓦解。

    失了渡劫佛元,波旬重现如来圣体,这时地藏左手挥刃,戮血罪刀闪电削砍,将波旬割得血肉模糊,每一刀划落便带走一分圣气,千刀过后,如来圣体应声消亡,散落的圣气冲出九霄,散离于寰宇星河之中,而渡劫佛元也流入天外玄天,等待有缘人重新收集圣气,融合真元,重开正法盛世。

    波旬法相破碎,现出本来面目——识尊者!地藏双刀十字纵横,同时劈下,识尊者发出一声惨叫,渐渐消散。

    第15回四后证武

    波旬伏诛,识尊元灵消散,佛门僧众也得以保全性命,云海山四周的血雾也渐渐淡薄,但佛山之巅却再无昔日之清圣佛光,地藏触目所及便是残桓断瓦,还有无数身躯干枯,精元耗尽的僧骸,这些僧人要么就是修为有成的得道高僧,要么就是天资聪颖的佛门新秀,如今却遭毒手,再加上经历数次神州大战,佛界精锐也折损不少,如今佛脉已然奄奄一息,濒临断绝。

    地藏再看了一眼幸存的僧众,估算了一下,似乎仅有原来的三成,他不禁暗自神伤,忖道:“存活的僧人不足千人……而且我与波旬大战,更牵扯了禅寺,毁去了不少佛经,看来末法始终难以避免!”

    地藏无奈长叹,默念经文,这时七大金刚和十八罗汉勉力站起,朝地藏走去:“多谢地藏圣僧相救,并替佛门斩除败类!”地藏道:“诸位佛友客气了,经此一役,佛界法脉受创非轻,依贫僧愚见,诸位还是退隐休养,莫再沾染红尘。”托塔罗汉叹道:“难道真是天意,现在贤劫啊……”话还没说完,张口便吐出一股黑血,眉宇间涌上一股青色丧气。

    地藏急忙伸手将他扶住,度过一股真气,替其舒缓气脉,稳住伤势,但托塔罗汉曾经血气离体和元神所锁,此刻身子已经是十分虚弱。

    地藏道:“罗汉请好生休养,保全元气为上。”举钵罗汉问道:“如今佛门诸寺群龙无首,还请圣僧主持公道。”地藏道:“既然如此,那吾便要将波旬昔日所作恶事公之于众!”众僧闻言,不由得竖耳倾听,然而在听到识尊者昔日奸淫妇女,纵容门徒欺骗百姓等诸般恶行后,众僧皆是愤怒无比,不少人要声讨波旬。

    但也有人疑惑道:“波旬虽是可恶,但若都将他所有恶行公布,岂不是影响佛门声誉,打击佛法在众生心中的地位?”他这担忧也不无道理,不仅奸淫妇女,欺善扬恶完全跟佛门信念背离,这些事情大白天下,原本重创的佛教便会再受重击,恐怕一蹶不振,甚至佛灭禅断。

    地藏道:“既然佛门出此败类,就该坦然认错。也不要怕此事影响什么信佛之念。所谓佛法其实便是导人向善,让人心存善念,只要人心仍有善,佛法便不会亡!与其隐瞒民众,不敢坦然面对自身错误,还不如破而后立,重建佛法教义。无论是王朝,还是佛法,甚至是一花一草皆无法避免盛衰变化,此乃天道运数,既然末法将至,吾便坦然面对,静心参悟,待来日时机成熟再开正法盛世。”众僧听后,不由得点头称是,心悦诚服。

    地藏与众僧交代一番后,众僧便各自散去,封山闭寺,潜心修炼参禅。

    众僧散去后,地藏默念经文,恢弘神通竟将云海山移走,连同里边残留的经卷一起封入莫名境界。

    办完一切后,地藏便朝龙麟军营地走去,路上见到谛听在一侧等候,它口中叼着风尊者,足下踩在地尊者,想来这两大尊者见大势已去,便想悄悄逃走,谁料却被谛听逮了正着。

    地藏望了他们一眼,道:“心不正如何禅悟得道,以后你们便与我一同行走天涯,说道教化世人,赎那前尘罪愆吧!”地风尊者怒哼一声,直勾勾地瞪着地藏,心中极为不忿。

    地藏袈裟一抖,溢出金色佛光,两大尊者立即化作两粒佛珠,被地藏系到手腕上。

    地藏想起被封住穴道的波旬弟子,立即动身找寻,谁料却不见了空藏,心中不由得暗自生疑,便以神通妙法推算,竟是一无所获,于是又命谛听寻找,同样是不见空藏所踪。

    地藏只觉得心头有股阴云笼罩,眼皮跳动,颇为难受,不免叹道:“幕后尚有黑手,世间何时才能平静!”“地藏圣僧!”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地藏扭头望去,便见龙辉飘然而至,于是合十还礼道:“龙施主!”龙辉道:“多谢圣僧相助,我义军方能顺利突破此恶阵!”地藏道:“份内之事,施主不必客气。”

    龙辉道:“圣僧方才所言,在下也略有耳闻,虽然吾并非佛门中人,但也想说一句,佛门就此退隐,是不是有些可惜了,如今天下未定,尚需借助佛门诸位大能之力,才可早日平息祸端。”“祸端?”地藏长叹一声,苦笑道,“施主,可愿随贫僧登天一行?”龙辉道:“有何不可。”地藏足底泛起金华祥光,带着谛听驾云而起,龙辉提气轻身,随即跟上。

    两人飞上苍穹,冲破云霄,竟跃出天外,抬眼所见竟是宇宙乾坤,朗朗星空。

    龙辉奇道:“大师带在下到此宇外乾坤有何深意?”地藏指着前方一片星空道:“施主,可数得出那儿有几颗星辰?”龙辉望去,说道:“看似繁星无穷,但却多是碎石,若论完整的星辰绝对不超过百个。”地藏叹道:“施主可知这片星域在数月前却是拥有万亿颗星辰?”龙辉微微一愣,奇道:“诸多星辰竟在短短数月毁灭?”

    地藏点头道:“然也,自从施主解开封神法印后,宇外乾坤已经受到影响,无数星辰皆被从神州大地传来的雄力摧毁!”且不说地藏是如何得知封神法印,单是这星辰毁灭已经叫龙辉吃惊不已。

    地藏指了指神州大地所在的乾坤境界,说道:“施主请看,我们所处的世界外围有何玄机?”龙辉定神一看,竟发觉有股玄玄异力包裹住神州乾坤,而此异力运转流动,卸去神州大地上过于宏大的力量,而这些被卸走的力量便直接落入域外星河,造成星辰动荡。

    龙辉惊讶道:“这些星辰是因为我们激战而粉碎的?”地藏点头道:“贫僧经历了佛魔蜕变和生死劫数,得祖师爷庇佑,得以窥探昔日神州恶战的真相,也知晓了祖师爷设下封神法印的初衷。太荒时期,神州大地远比我们这个年代还要辽阔,但却因为三族三教的大战,使得天崩地裂,粉碎的天地超过九成,剩余的天地也因为余力的影响开始崩塌,幸亏真龙元祖舍身补天地,才保全了这一小部分神州!”

    龙辉曾回到太荒,对那个年代也颇为了解,便知地藏所言非虚。

    “布下法阵后,祖师觉得尚不保险,于是便又花费上千年光阴,在残余的天地外布下结界阵法,将过于庞大的力量,卸到域外星空,替众生保全这最后的存活之地。”地藏继续说道,“若神州战火继续蔓延,外围的阵法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瓦解,那么神州大地便会直接承受战火之力,届时……”他并未说下去,但后边的意思已经明了。

    龙辉觉得还有些不可思议,便运起三成功力,随手打了一掌,等同牛刀小试,只看掌力宛若脱缰怒马,难以遏制,眨眼间又毁去十余颗星辰。

    龙辉神通扫去,发觉每一颗星辰的地域皆不在如今神州大地之下,但空间构造十分脆弱,根本无从约束自己的力量,所以轻易被毁去。

    “想不到破封之后,吾等实力竟然这般可怕!”龙辉倒抽一口冷气,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太荒所见,当时的世界地域的辽阔和空间的强度远远胜于这个年代,依旧承受不住神魔激战的力量。

    他完全不敢想象,一旦外围的结界崩溃,神州世界将会受到何种劫难。

    龙辉想道,太荒时期的神州大地就像是一座豪华结实的屋子,有这么一个安稳舒适的地方,才能孕育出那般出众的生灵,而其他周围的星辰就像是茅草屋,或者是纸屋,根本不能遮风挡雨,更勿论孕育生灵。

    住在里边的人各有各的房间,但某一天不知为何,有的人觉得房间不够住了,于是便动手去抢其他人的房间,最后就引起斗争。

    斗争的各方由于得到多年的静养和生长,力气都很大,一打起来就毁去了不少房间,更在不知不觉中把偌大一间屋子拆得七零八落,最后只剩下那么一个墙角。

    胜利的一方开始重建房屋,但因为筋疲力尽的缘故,无法把屋子修得跟原来一样,只是用一些木头粗略修理了一下,房子勉强能住。

    后来他们担心子孙后代又开始打架,把最后的屋子也给拆掉,于是就下了一个禁锢,让子孙的力气变小,这样就算他们打起来也损伤不到屋子;此外他们还在屋子外边布下机关,把打架的祸害嫁接到外边,那些茅草屋、纸屋就遭了殃。

    但是,机关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一旦机关损坏,那么残破的屋子依旧难逃崩塌的命运。

    “我当初跟洛姐姐解开封印究竟是福还是祸?”……回到军营后,楚婉冰率先出来迎接他,但小妖后十分聪慧,任由龙辉如何隐瞒,她都能看出爱郎心中有梗,便关切地询问道:“小贼,你究竟怎么了?明明已经破阵了,为何还满怀心事?”龙辉知道瞒不过这丫头,便将事情如实相告,楚婉冰一听也是惊讶不已,便要去寻母亲商量。

    龙辉一把将她拉住,柔声道:“冰儿,这事先不要张扬,最重要是别让洛姐姐知道。”楚婉冰奇道:“为何?”龙辉叹道:“当初三教教主预言洛姐姐的出现乃是毁天灭地的开始,如今看来,确实也有一定根据,我就怕此事说出后会引来莫名麻烦,第一便是让洛姐姐担忧,第二,就是……”楚婉冰已经猜到,接口道:“是,是跟三教那边有关吗?”龙辉点头道:“确实如此。”说罢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楚婉冰柔声道:“小贼,你现在若是愁眉苦脸地回去,明眼人都能瞧出有问题。”说着便伸出香喷喷的玉手在他脸颊揉了几下,道:“快,快笑一笑,大获全胜就该高兴嘛!”有如此贤惠温柔的娇妻在旁,龙辉也倍感欣慰,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丝微笑。

    圣僧破血阵,地藏斩波旬,龙麟军前路畅通,可谓一马平川,十几万大军很快便已经逼近玉京百里之处,但龙辉并未急着下令进攻,而是安营扎寨,屯兵威慑。

    三军压境,龙辉却只是跟杨烨互通消息,并未有任何进攻的迹象,众人等三天也有些着急了。

    然而龙辉依旧不动声色,只待机会来临。

    傍晚,鹭眀鸾走进帅营,道:“龙辉,方才我已经用神念跟厉帝交谈了,煞域阴兵已经部署在玉京西面。”此时营帐内除了龙辉外还有妖仙四后和白翎羽,玉无痕因为施展太多法术损了气力,便在一侧秀帐内静养,林碧柔也在旁陪她。

    龙辉得闻鹭眀鸾传言,立即走到一张桌子前,上边摆着一个按照玉京方圆百里的地势建造的沙盘。

    深思片刻,龙辉捻起一面绣着煞字的旗子插到玉京西面,而在东南和北面则是杨字旗和龙字旗,俨然对玉京形成三面围困之势。

    洛清妍道:“龙儿,此时大势已经蓄成,是时候收拾昊天教了。”龙辉沉吟片刻,摇头道:“时机尚未成熟,我们还需再静候数日。”白翎羽问道:“现在三军将士都等得不耐烦了,个个恨不得跟沧释天决一死战,我们若继续拖延下去,恐怕会自削士气。”龙辉道:“此刻开战弊端有二,第一、南面空虚,沧释天一旦不敌便会携众出逃,我们也无法对昊天教斩草除根。”

    白翎羽道:“我军兵强马壮,完全可以分出战力,封锁南面。”龙辉道:“从战略上来说确实可行,但小羽儿,你忘了督帅那一路啦!”白翎羽奇道:“此话何解?”龙辉道:“从关系来说,铁壁关乃我们两人发家之地,如今我们虽然另立门户,但毕竟双方息息相关,杨督帅乃是我们最为亲密的盟友,所以我们分出的战力不是去镇守南面,而是助督帅协防北面。”

    白翎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又问道:“那么另的弊端呢?”龙辉道:“弊端二,虽然我方气势如虹,但沧释天仍有一定实力,此刻选择开战,损伤同样不小,便会给有心之人可趁之机!”楚婉冰接口道:“小贼,你是要提防煞域?”龙辉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于秀婷道:“除了煞域之外,还得防范魔界。”龙辉道:“没错,我等的时机就是晋王带着西南势力到来!”林碧柔问道:“晋王会来吗?”龙辉道:“一定会的,他身为大恒嫡系子孙,这最后决战怎能缺席,除非他不想登基了!”楚婉冰问道:“我们过了约定时间仍不动手,只怕煞域会心生不满,就此撒手,那么西面便空了出来?”

    龙辉笑道:“泼出去的水哪还能收得回来,而且有这么多高手的尸体在眼前,煞域岂有入宝山而空回的道理,我敢肯定他绝不会退走。”洛清妍道:“有弊便有利,那么咱们按兵不动的利益呢?”龙辉道:“利也有二,其一便是晋王现身,以他的身份可以让皇甫一族的老臣倒戈。其二便是让沧释天跟厉帝狗咬狗!”第一点谁都想得到,但第二点却是别出新颖,众女皆起了兴趣。

    龙辉解释道:“诸位娘子且莫着急,听为夫一一道来。第一,我敢肯定此时的沧释天不会逃走,因为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他了!”洛清妍道:“确实如此,以前的沧释天一直为称帝而奋斗,手段狠决果断,当舍则舍,绝不含糊,可是如今目标达成,他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胆魄和果决,毕竟要舍弃辛辛苦苦到手的江山谁都很难做到。”

    龙辉笑道:“洛姐姐所言极是,沧释天不会逃走,只会赌上毕生心血与我们决一死战。一旦开战,咱们有足够的把握将昊天教的势力一点点地耗光,当沧释天发觉难以回天之时他才会选择撤退,那么西面就是他的突围之地。”

    “为何?”楚婉冰问道。

    鹭眀鸾瞥了她一眼,笑道:“这还不明显吗?西面是西域,也是他的发迹的地方,而镇守军马更是煞域。而沧释天正好修炼了克制煞域阴功的天穹妙法,所以他一定会选择西面突围,届时便可叫厉帝跟邪神狗咬狗了!”说到这里,众女总算明白过来,她们夫君是以利相诱,将煞域引入局,然后再以温水炖青蛙的法子叫煞域抽身不得,最后反过来倒阴煞域一把。

    一切部署完毕后,洛清妍忽然开口相邀:“秀婷妹子,听闻你另辟蹊跷,重立天剑新道,不知姐姐可有幸一睹剑仙风华呢?”于秀婷微微笑道:“洛姐姐相邀,小妹岂敢不从。”

    洛清妍素手一扬,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咱们姐妹便到外边切磋一二吧!”闻得当世两大破虚女高手要证武切磋,龙辉不禁兴奋无比,两眼放光道:“妙哉,妙哉,我便再做一次武评如何?”洛清妍含笑点头,表示答应,于秀婷也没有反对。

    楚婉冰忽然跳出来,兴奋地道:“我,我也要加入!”洛清妍笑道:“小冰儿,这都是破虚高手,你根基不足,还是别来凑热闹了!”楚婉冰撅嘴道:“我不管,我也要打!”话音未落便见于秀婷眸子间闪出似笑非笑的目光,似乎是大人在看小孩子胡闹。

    洛清妍又道:“冰儿你要是加进来,我跟你二娘就先联手揍你屁股!”听到此言,楚婉冰不由打了个寒战,随即媚眼一转,计上心头,顺手拉过魏雪芯道:“我跟雪芯联手,总可以了吧!”说罢便朝龙辉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帮忙。

    龙辉便道:“冰儿新创武决,雪芯进步也很大,相信她们姐妹联手不逊你们任何一人,既然这样就来个三方混战,谁先被打出空间之外便算输!”说罢扬手一划,开启虚空结界,以此替四女布下一个可以安心比斗的境域,他跟鹭眀鸾、白翎羽则在外边观看。

    洛清妍嫣然一笑,雪衣凤袍轻巧一抖,沛然真元充盈四周,可谓是先声夺人,尽显女皇风范。

    于秀婷一如往日恬静优雅,不温不火,剑意隐而不发,但却恰到好处地切开洛清妍逼迫过来的气势,令的灼烈凤火难进三尺方圆。

    然而冰雪双姝根基不如这妖后、剑仙,但胜在姐妹同心,两人轻挪莲步,倩影巧变间便将内息融会贯通,集两人之力对抗三方破虚压力。

    “若再让娘亲施压,恐怕我跟雪芯都会抵挡不住!”楚婉冰瞧出眼前困境,于是果断抢攻,魏雪芯也以剑心窥出虚实,同时配合姐姐针对大娘攻去。

    凤嫣、岁月双剑齐出,冰雪双姝素手挽剑,直取妖凰媚后。

    楚婉冰一出手便是玄凰武典中的融神篇章,此篇章共有八大变式,分别是幻雀、狮鹫、狼鹰、鸡蛇、火乌、雪鸦、猿鹏、巨剑。

    这八门绝技便是小凤凰融合毕生所学而创,融合了十大神通和圣灵七绝,因为她身负凤凰血脉,前八变乃是以灵禽化相的傲鸟为根本,再将逐一将各族招式融入其中,而最后一招便是圣灵七绝汇合元古大力而成。

    她率先使了一招幻雀,幻影无边,雀影无尽,虚空境界内再添幻象莫名,洛清妍只觉得眼花缭乱,好似女儿由一个变成了千百个,而千百个女儿又转变成各式样貌,芸芸众生,而杀机则隐藏在这幻象之后。

    洛清妍凝神聚气,暗运心神八法,窥探幻象真身,然而却遇上一股异能玄力阻隔,使得心神八法无从发挥。

    于秀婷也感觉到了异样,暗忖道:“是雪芯,她竟可逆运剑心,扰乱他人探敌。”“咯咯,好妹妹,姐姐爱死你了!”楚婉冰甚是喜悦,娇声脆笑道,“加把劲,咱们姐妹联手先取一角!”剑心本是审敌虚实,如今逆转运用则以惑敌为主,配合幻雀招式,更加真假莫辨。

    “死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掀瓦!”洛清妍媚眼一横,笑着嗔了一句,玉指一弹,卷出一股灼热气流,正是以大面积地覆盖出招逼出小凤凰的踪影。

    火劲宛若飞箭散落,然而魏雪芯却先行而动,玄妙剑意汇入幻雀绝式中,使得虚影幻象也有了强大的攻击力,令得洛清妍无差别的攻击难有进展。

    洛清妍不禁暗叹赞许,于是也不再藏私,直接祭起五凤心诀,虽然招式未变,但招意与威力却是不同言语,炎气如惊涛,瞬影便是凤凰振翅,竟是以强破幻,以根基压倒小凤凰。

    轰隆一声,幻雀虚像已然消散,楚婉冰被逼出原形。

    洛清妍玉指轻捻,施展蛮荒赤鹑翎,楚婉冰凤嫣一展,四周宛若狮吼,又似鹫鸣,音波震耳欲聋,又敲入心神,便是观战的鹭眀鸾和于秀婷也为之一颤。

    洛清妍不由笑道:“狮鹫?你这丫头也忒轻敌了,你的玄凰武典也为娘也知晓一二。”说话间,中指和拇指相扣,随即一弹,指甲摩擦间响起轻巧音波,虽不如狮吼鹫鸣,但却切入声音的空隙,打乱声波律动。

    洛清妍轻扰音律,随即便要一击破招,却见魏雪芯皓腕一抖,剑身鸣动,闷雷阵阵,正是弥补楚婉冰音律空隙,再度反压洛清妍。

    洛清妍不由暗吃一惊,楚婉冰笑道:“娘亲,雪芯的剑术可是精妙得很,你可得小心喽,不然可得被咱们压过去哩。”洛清妍啐了一声,法诀凝意,蛮荒赤鹑翎沛然而发,虚空境域内陷入一片火海。

    魏雪芯剑蕴雷罡,施展雷龙震,雷声轰隆作响,楚婉冰凤嫣鸣动,尽出狮鹫决,音波震耳,内息如泉,姐妹并剑竟一抗妖凰赤火。

    楚婉冰主攻,魏雪芯辅佐,姐妹二人以精巧招式弥补了根基的差距,迫使洛清妍也不得不守势敛招,以做周全。

    倏然香风一摆,竟是于秀婷提气而动,剑指一点,同样施展雷龙震,雷罡剑煞化作龙形摇摆,直接扫入战圈,一把震溃冰雪合招。

    楚婉冰不依嗔道:“二娘,你也跟她们一起欺负我!”于秀婷笑道:“冰儿,二娘见你武艺进步迅速,一时技痒,便也出手了!”魏雪芯凝神思量:“玄霆心剑虽是我跟娘亲所创,但却是娘亲为主,而且根基我亦远不如娘亲,以此剑术对阵难有胜机。”念想间,魏雪芯剑意丕变,浩荡剑气转成空灵无相之意,时重时轻,时真时假,犹如无常之水。

    于秀婷微微一愣,甚是喜悦道:“好个无相归宗剑,来,雪芯再给娘亲更加惊喜吧!”话音未落,剑指凝水,水化龙形,正是一招水龙吟。

    楚婉冰挺身而出,护妹在后,凤嫣抖擞,化出狼鹰妖相,骨骸凝气,内聚百脉,宛若佛门的不灭金身,硬挺水龙剑气,不动分毫。

    于秀婷咦了一声,剑气催三分,水龙腾空,张牙舞爪,誓吞稚凤。

    根基对碰,取巧不得,楚婉冰被水气冲得浑身摇摆,内蕴骨气也开始消散。

    就在此时,魏雪芯剑聚无相变,绵绵元气灌入楚婉冰体内,正是赞功助战,令得狼鹰化相更加强猛,硬破龙形水气。

    龙辉看得真切,不由暗赞道:“雪芯的剑术已经超脱形骸约束,随意而发,不着痕迹,但却更为玄奥,可以配合同伴而动,增添战力。”在他以为魏雪芯的剑术诀窍在于辅助之时,忽见魏雪芯转势起剑,竟与楚婉冰的内息呼应,剑气涌入狼鹰之内,更添凶猛,嗖的一剑便劈开水意龙剑。

    龙辉与鹭眀鸾在外观战,鹭眀鸾瞧了半晌,忽然说出关键:“小剑仙的剑术并非一味的勇猛好斗,而是因势借力,顺势而动,既有无痕那辅佐助攻之能,亦有于锐利主攻之意,剑仙姐姐得此传人真是叫人艳羡。”

    当日龙辉送魏雪芯一卷观潮沧海图,此图描绘了荒海间的潮汐变化,天象万云,魏雪芯从中悟出海纳百川,天蕴万物之理,再结合龙辉所授的无相法理,从而创出这不拘泥招数,因时而异,借势而行的剑术,即可配合同伴,亦可强势主攻,更能向御天借势般,合敌之力发招。

    玄凰武典,无相归宗,姐妹二人齐心协力,竟在两大破虚高手夹击之下缠战了数十回合而不败,端的是惊采绝艳。

    在一边龙辉看着母女四人切磋练武,眼睛随着她们的娇躯不停的闪动着,这仙妖四后的身段迷人至极,洛清妍的酥胸是四女中最大的,生育后更是丰腴,两颗乳球饱满肥嫩,一袭雪衣难掩熟润丰媚,乳瓜几欲裂衣而出,随着身体晃动那胸部划过一抹完美的抛物线,看的龙辉有种忍不住想冲上去恨恨的揉捏一番。

    而于秀婷仙雅的身躯也堪称完美,润腻的圆臀撑得裙布饱满,宛如多汁蜜桃,在腿股交叠间勾勒出成熟风韵。

    两位母后绝代风华,女儿岂有丑陋之理,但看楚婉冰丰乳耸动,飘出一丝清幽甜腻的乳香,绕梁不散,更与其母一同激起香峰乳浪,另一侧魏雪芯剑动如舞,丰实的臀股比起母亲来更多了数分青春活力。

    比武更似起舞,四道风格各异的倩影在虚空境界内翩翩起舞,挥洒香汗,看得龙辉心头一阵灼热,周身瘙痒。

    鹭眀鸾媚眼莹润若水,凑到其耳边呵气如兰地道:“看着比武也能起色心,真是个小色胚。”龙辉被她潮暖的香氛烘得耳根燥热,吞了吞口水道:“胡说八道,我分明就是在看……”话还没说完,却见于秀婷将楚婉冰的衣襟划出一道口子,白花花的乳肉香喷喷地溢了出来,看得龙辉两眼发直,下体不禁血气翻涌。

    鹭眀鸾横了他一眼,玉手探至其裆部,径直握住灼热的龙根,嗔道:“都硬成这样子了,还敢说不是!”龙辉稍一侧头便跟鹭眀鸾脸颊相贴,美妇人玉润如丝的肌肤挨在脸侧甚是舒服,幽香的气息涌入鼻端,熏得男人心扉难平。

    龙辉顺势揽住美妇纤腰,只觉掌心雪润纤柔,好生香滑,他这才发觉鹭眀鸾的腰肢是这般纤柔香滑,笔直腻润,好似弱柳扶风,又似冰砌金玉。

    他不由吞了吞口水,暗忖自己竟忽略了这般美妙之物如此久,一直以来他的目光无不是被妻妾们的胸乳臀股所吸引,才未看清鹭眀鸾其实生着一副好腰身,论丰乳肥臀,她不及妖仙四后,但若是以腰肢而谈,四后却略有不及,大小妖后因为玄阴媚体的缘故身子极为绵软,就连腰肢也是柔腻若水,魏雪芯的腰肢虽是笔直纤细,但也是柔润居多,再加上臀股丰腴,使得目光更多注意在那两瓣肉呼呼的圆臀,于秀婷更是不消说,两颗肉臀比起蜜桃还要多汁诱人,而腰身也略显丰腴,所以这两对母女花的腰肢却是不如鹭眀鸾般纤柔香滑,笔直腻润。

    龙辉想了想,似乎涟漪的腰肢也是这般动人,只是他一直忽略而已,如今回想起来不由暗骂自己有眼无珠。

    这时,虚空境域内,洛清妍朝着于秀婷忽然扫了一掌,于秀婷急忙退避,但掌风任将其裙子撕开一道口子,露出一片白嫩腴熟的大腿。

    于秀婷脸颊一红,嗔道:“洛姐姐,你做什么?”洛清妍嗤嗤笑道:“妹子,你把我家丫头的衣服撕破,我这做娘亲的怎能坐视不理。”于秀婷哼了一声,拔剑出鞘,龑霆展锋,施展风龙啸,呼呼风声尽化剑气锐芒,扑面刺来。

    于秀婷施展的剑招威力犹在雪芯之上,洛清妍不敢怠慢,也使出破虚绝学,只看她素手凝光,右手中指微屈,左手无名指跟拇指扣在一起,淡淡赤光炎气密布四周,将于秀婷的风龙剑气一一吞噬。

    楚婉冰认得此招,这正是由五凤心诀蜕变而成的天极凤凰印,这一印法便名蛮鹑翎印,正是由蛮荒赤鹑翎演变而来,但却能引起寰宇威能共鸣,增添元力,手印一结便令得天地火气倒卷聚集,焚尽万物。

    火借风势,越烧越旺,玄霆心剑难以进取,就在此时,魏雪芯忽然改变剑路,无相剑意乘风驭火,竟毫无征兆地刺向洛清妍。

    一剑糅合仙妖破虚劲,竟趁势击破洛清妍的凤火印法,嗖的一下便削下洛清妍左手袖子,美妇人雪白的膀子便明晃晃地露了出来,看得龙辉又是一阵激动,撑得鹭眀鸾的小手都快握不住了。

    “雪芯,看剑!”楚婉冰忽然反水,只看两颗白嫩玉润的乳球抖出一阵波纹和乳浪,剑锋竟朝魏雪芯后背刺去。

    魏雪芯哎呀一声,万万料不到方才还并肩作战的姐姐竟暗算自己,一个不慎竟是后背中招,但楚婉冰剑藏巧劲,并未伤害妹子,只是划破她后背的衣衫,雪白的粉背便露了出来。

    羞得魏雪芯极是害臊,耳根宛若染血,回身便朝楚婉冰连劈数剑,洛清妍笑道:“还是女儿乖,好生孝顺哩!”楚婉冰咯咯笑道:“那是自然!”于秀婷也收敛心神,召唤道:“雪芯,到娘亲这边来!”魏雪芯哦了一声,挽剑后退,与母亲并肩而立,双剑齐出,顿时秋水并器,双仙联袂战双妖。

    这场比斗本无特定对手,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所以楚婉冰也跟母亲联手对敌,只看两重凤火交织出一片璀璨。

    火光中,楚婉冰祭起玄凰武典,洛清妍功聚天极凤凰印,两代妖后同心连武,于秀婷忽然身形虚化,遁入空无,正是虚空无念剑,而魏雪芯剑走无形无相,既助战亦主攻,正是独门绝学无相归宗剑。

    四后越战越是投入,尽情切磋武艺,便是衣衫破裂,春光乍泄也毫不在意,顿时雪乳粉背交叠,藕臂玉腿飘舞,看得龙辉两眼发直,口干舌燥,双手也开始在鹭眀鸾玉体上下其手。

    鹭眀鸾被他逗得两腮蕴红。

    “臭小子,师姐她们还在比武,你就好意思乱来?”鹭眀鸾喘着香气问道。

    龙辉道:“明鸾,她们比武,我们也比武一番如何?”鹭眀鸾嗤嗤娇笑道:“怎么比?”龙辉伸手去解她胸前口子,露出白嫩的乳肉,俯身向下浸入迷人乳浪内,含糊地道:“自然是也是论剑了。”鹭眀鸾嘤咛喘息:“胡说,你哪有什么剑。”龙辉道:“你手中握着的便是玄铁重剑。”鹭眀鸾只觉手中龙根倏地一热,好似霍霍欲试,龙辉则引着她的玉手,慢慢地撸动阳物。

    白翎羽在一侧看得脸颊绯红,颇为尴尬,跺足嗔道:“你们慢慢玩,我去找无痕!”龙辉哈哈笑道:“四后异界武斗,两位乃同列龙妃之首岂可缺席。”白翎羽憋红俏脸,怒嗔道:“你越来越荒淫了!”

    说着便举拳欲打,但被龙辉一把握住皓腕,也拉到怀里,亲昵地吻着她耳珠道:“翎羽,咱们一边亲热一边欣赏这空间武斗好不好?”白翎羽红着脸,抿嘴不语,似在沉默抗议也似在默许,龙辉呵呵一笑,伸手去解她胸甲,内着的军装难掩丰弹蜜乳,撑得圆弧如山,腴实难握。

    白翎羽跟鹭眀鸾并非很熟,想到要跟她联床伺夫倒是一阵尴尬和羞涩。

    鹭眀鸾柔声笑道:“龙辉,想我族内美女如云,却没一人有白妹妹这般英武之气。”她语出奉承,也是夸奖,倒也让白翎羽一阵羞喜。

    这时龙辉眼角余光瞥见,楚婉冰胸前又遭被剑气侵袭,衣领被割得更开,丰润的奶球已经露出了大半,抖出一片雪崩乳浪,而于秀婷也被洛清妍的炎气烧毁大半截裙子,两条圆润的小腿也露了出来。

    “小羽儿,我想摸你!”龙辉双眼紧盯白翎羽胸口,吞着口水道。

    白翎羽耳根绯红,嗔道:“手长在你身上,问我做什么!”龙辉大喜,一把握住白翎羽的酥胸,随后探入领口内揉捏把玩,握住两颗蜜桃娇乳,滑如水玉,翘挺的乳肉将龙辉的手指牢牢吸住,粉红的乳头在掌心的摩挲下逐渐坚挺起来。

    白翎羽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蜜穴深处向小腹涌去,下体的溢出大片蜜汁,裆部已然潮暖湿润。

    “翎羽,你也替我捋捋吧!”龙辉凑到她耳边吹着气,不由分说便将她的玉手引到自己胯下,让她握住阳物慢慢地撸动。

    龙辉见白翎羽眼含秋水,更是无法忍受,垂头便住她玉颈桃腮,少妇的肌肤就如同山泉甜果,被龙辉的舌头不停在上边滑过,惹得她娇啼媚吟。

    龙辉越发兴奋,腰身前顶,肉棒便在白翎羽滑腻的虎口抽插起来。

    白翎羽咬了咬唇,随他欺负自己,也转动手腕抚弄龟首,让男儿一阵刺激。

    望着这小妮子媚眼如丝的模样,鹭眀鸾也觉可爱,便问道:“白妹妹,我可以摸一下你吗?”白翎羽嗯了一声,双目迷离不定,道:“摸什么?”鹭眀鸾嗤嗤笑道:“自然是这儿了!”说着便从龙辉掌下抢了一颗美乳,拽在手中把玩起来,她好像握住一颗大馒头,虽然乳型不比师姐那般肥硕丰腴,但却多了几分紧凑结实,她稍稍一用力,玉兔便换了一个姿势,松开手,却又再恢复仙桃乳状,极为丰弹滑腻。

    被两人先后抚弄,白翎羽面色宛如赤霞,双腿夹紧,苦受瘙痒。

    忽然,她转身便把两条玉臂环上龙辉的后颈,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仰头献上粉嫩喷香的樱唇。

    龙辉来者不拒,抱着白翎羽的腰肢便与她深吻起来。

    两片水润的朱唇被龙辉含在嘴里,刚一接触,白翎羽便火热地奉上湿吻,龙辉立即感觉一根滑腻的物体钻了进来,正是白翎羽主动伸出的香舌。

    两人舌齿相交,交换着唾液,白翎羽眯着眼眸,不断从琼鼻中发出勾人的呢喃声,让龙辉的下体更加火热。

    良久唇分,白翎羽已经被吻得媚眼如丝,香汗淋漓,正在不住喘气。

    这时鹭眀鸾却趁势缠了过来,箍住龙辉脖子,将他头给掰了过来,更加火热和主动地送上香吻。

    艳福当头,龙辉岂容错过,转身又跟这妖娆美妇纠缠起来。

    比起白翎羽,鹭眀鸾更加妖媚成熟,懂得如何调皮地咬住龙辉的嘴唇,舌尖在他的上下唇滑动,似乎在挑衅,又似挑逗。

    只是几下唇吻便将男人的欲火彻底点燃,龙辉喘着粗气,一把便撕裂鹭眀鸾的衣衫,雪白的奶子弹跳着在眼前晃动,两颗巨乳衬托得腰肢更加纤细,其腰肢虽然纤细并非是那种薄若纸张的感觉,而是圆润笔直,就像是一根纤细的玉色柱子,亭亭俏立,堪称举世难得的好腰身。

    望着鹭眀鸾乳峰上的两点艳红,龙辉肉柱猛地一涨,硬生生撑开白翎羽的手掌。

    “明鸾,给我!”龙辉不由分说,解开腰带,释放怒龙,将火热的龟首伸到鹭眀鸾跟前,鹭眀鸾野媚地横了他一眼,弯下腰肢,半蹲在地上,启唇便将龙首含住。

    湿润的口腔箍住根茎,爽得龙辉连连抽气,手掌也不由自主地在白翎羽的胸前使劲,捏得她乳肉一阵刺痛。

    “哎呀。”白翎羽虽然吃痛,但是也就娇呼了一声,并无太多嗔怪。

    龙辉笑道:“小羽儿,当年见你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野小子,怎地现在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白翎羽面红耳赤,在他胸口擂了一拳,嗔道:“都是你这坏人欺负人家,把人家的锐气都磨掉了!”就在此时,鹭眀鸾吐出龙根,捧起一双弹滑玉润的丰乳夹住阳物,龙辉浑身仿佛浸入一片乳酪香海,腻滑之感从根茎蔓延开来,顺着脊骨流入大脑。

    “白妹妹,既然他欺负你,姐姐就替你出气如何?”鹭眀鸾露出一丝野媚的微笑,朝白翎羽使了个友善的目光,似在示好又似在邀请。

    内有四后证武,春色弥漫,外有龙戏双妃,淫靡难掩,各种滋味难以言语。

    第16回鸾翎双妃

    被一双豪乳肥奶裹住龙身,龙头则便香滑的嫩舌添洗,龙辉周身舒爽,便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任鹭眀鸾继续以口乳侍奉,而双手则替白翎羽宽衣解甲。

    白翎羽早已被脱去胸甲,剩下的盔甲根本挡不住龙辉,不消片刻便是麒麟卸甲,玉体陈横。

    “呜呜,龙辉……不要……等会冰儿她们就出来了!”白翎羽娇啼道。

    龙辉伸手在她裆部一探,指尖被一片粘稠蜜汁濡湿,他将指头伸到白翎羽跟前,调笑道:“下边都湿了,你还在嘴硬!”白翎羽耳根尽赤,嗔道:“你这般荒唐,看冰儿出来后不扒了你的皮!”龙辉笑道:“出来更好,为夫就把她们母女四人一锅端!”白翎羽面颊灼热,咬唇啐道:“无耻变态,不要脸!”龙辉呵呵一笑,示意鹭眀鸾先暂停一下,鹭眀鸾横了他一眼,吐出龙根,便笑嘻嘻地退到一侧。

    龙辉伸手在她腰间一捞,翻手把女郎按在膝上,手掌便重重地往那只穿着紧身军裤的丰臀打下去。

    “哎哟……”这一掌的气力不小,饶是颇为硬气的白翎羽也禁不住痛哼一声。

    “痛不痛?小羽儿,以后再敢乱讲话,小心为夫下手更重。”龙辉怜惜地搓揉着鼓涨的臀球说。

    白翎羽撅嘴嗔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这淫君,休想让我屈服!”龙辉嘿嘿道:“好一个淫君,说的实在太好了,深入为夫心坎。”白翎羽见他反以此为荣,不禁气苦,娇躯挣扎扭动,便要摆脱,却被龙辉牢牢钳住腰身,随后一根巨龙便顶到她小腹,热股股的甚是骇人。

    龙辉伸手解开她腰带,将裤子扯下,露出圆润丰腴的翘臀,两瓣股肉颤巍巍地卡住裤头,龙辉废了好大力气才将裤子扯下,再看美人裆下系着一条细滑的汗巾,将腿心美穴紧紧裹住。

    龙辉将白翎羽摆布在身下,也将龙根伸到她口边,道:“小羽儿,便看为夫是如何防民之口!”白翎羽气得哭笑不得,正欲开口骂他几句,谁料朱唇方启便被龙根强行塞入,将檀口堵得一丝不漏。

    怒龙入口,戳得白翎羽口唇酸麻。

    鹭眀鸾见白翎羽俯身跪趴的姿势着实淫靡艳媚,大感有趣,不由暧昧地凑过来道:“白妹妹,夫君的味道好吃吗?”白翎羽被堵住嘴巴哪能开口,只得呜呜地哀吟几声,也不知是抗议还是赞同。

    鹭眀鸾媚眼一转,玩心大起,悄悄地解下白翎羽汗巾的系带,顿时下体露光,一股略带腥臊的檀潮暖香扑面而来,鹭眀鸾顿觉胸口一热,情欲暗涌。

    只看肥股翘臀间夹着一抹细腻蜜裂,在绒黑细毛的包裹下盈盈若水,蚌珠鲜润,蛤唇丰美,毛发被细腻汁液濡湿,极为晶莹乌亮。

    “呜呜!”白翎羽羞赧地扭摆腰臀,以作抗议,龙辉笑道:“明鸾,小羽儿把你的美食抢走,那你便吃她一吃!”白翎羽跟他多年,一听便知他心里所想,这色鬼夫君甚是喜欢看妻妾间的同性相戏,如今竟要让这鸾妃来调戏自己,羞得她满面绯红,挣扎欲走。

    但却被牢牢制住,动弹不得,倏然,股间传来一股温热,随即那肉呼呼的美穴立即落入她人口中,一根腻舌顺缝舔吸,引得汁水横溢,蜜液难止。

    白翎羽的蜜汁不似双妖媚后般甘美甜蜜,也不如大小剑仙般清香爽口,而是跟一般女子那样带着丝丝骚味,还夹杂着一点汗酸,更是给人一种别样的情欲。

    “嗯嗯……”白翎羽被舔得蜜穴瘙痒,全身酥麻,腿股一软,竟是小泄了一阵。

    龙辉哈哈笑道,将这英美巾帼提了起来,一把按在桌子上,随手扯下她身上仅存的衣衫,顿时一身蜜色嫩肤展露跟前。

    龙辉凑上前去,分开白翎羽两条美腿,低头去轻轻舔动英气美人的蜜穴。

    从蜜穴中传来阵阵浓香檀骚之气,惹得龙辉极为动情,用舌尖上下挑逗着白翎羽那粒娇小的蚌珠腻豆,一根手指按住她的肛门,慢慢挤进了菊穴里去。

    白翎羽浑身一怔,紧接着一股鼓胀的感觉从身子底下传了上来。

    异常强烈的快感袭上心头,差点将自己冲击得晕了过去。

    龙辉抬起头来,笑道:“小羽儿,可曾服软,愿跟为夫尽享极乐?”白翎羽心中有气,扭过头去不跟他搭话。

    鹭眀鸾插话道:“龙辉,你觉得白妹妹身上哪儿最美?”龙辉微微一愣,不禁再度打量胯下美人,见她丰乳若桃,柳腰纤细,臀股丰实,浑身上下无一不美,但若论胸乳则不及大小凤凰,论臀股不比大小剑仙,论腰身也不似鹭眀鸾和涟漪般媚惑,论肌肤不若两大才女水嫩……鹭眀鸾见龙辉一时不语,便道:“白妹妹的腿圆润修长,浓纤合度,笔直有力,我看咱们家没有谁能有么一双美腿哩!”

    龙辉低头一看,果然如此,那双美腿线条圆润,腿身修长,没有一丝赘肉,丝丝鼓起的肌束令得玉腿极为有力,好似一尊蓄势待发的母豹子。

    其他妻妾双腿虽也修长圆润,但却无一人有白翎羽这般健美结实的肌束,也无如此丰美的线条。

    “如此美腿,若是缠在身上岂不是要人性命哩!”鹭眀鸾眨了眨眼睛,暧昧地朝龙辉跟白翎羽跑了个媚眼。

    龙辉咧嘴一笑,提起巨龙便压在白翎羽身上,怒根排穴破洞,直入花径嫩肉,一枪便挑了美人花心,白翎羽哎呀一声,身子痉挛抽搐,双腿不自觉地箍住龙辉腰肢,紧紧缠绕,不留半点缝隙。

    龙辉被这双有力健美的玉腿一夹,全身舒爽无比,好似魂儿都被抽了出来,白翎羽的骨肉丰实,借着腿股夹击之力,腔内媚肉更加紧凑压迫,箍得龙根几欲吐浆。

    龙辉在她大腿外侧抚摸,道:“小羽儿,怎么了,这般迫不及待地缠住为夫吗?”白翎羽横了他一眼,咬唇嗔道:“我要夹死你这淫棍!”龙辉笑道:“那你就夹紧了,千万别松开啊!”说罢两手直接握住她两颗蜜乳,龙枪迅速刺杀,棒首枪枪直取花心嫩肉。

    “啊啊!”白翎羽一阵娇啼,美得小腹一阵抽搐,好似濒死鱼儿般开口喘气,但两根玉腿却是更加有力地缠着龙辉,誓死不松,同时收缩臀胯肌肉,要将龙根绞磨吐精。

    龙辉笑道:“小羽儿,你是想造反吗,这般跟为夫对着干!”白翎羽双腿缠绕,提臀扭腰,虽然是躺下的姿势,但仍能凭借过人的腰腿劲力吞吐龙根。

    龙辉感到下体陷入一片嫩软暖肉中,紧迫地抽吸着根茎,似乎要将阳精吸出,他提臀收腹,抖擞精神,龙枪左右挑动,将花蕊刺得汨汨流泪,美人哀啼娇吟。

    “小羽儿,为夫的枪法比起你的七星麒麟枪如何?”龙辉握住白翎羽一颗丰美的蜜乳调笑道。

    白翎羽瞪了他一眼,健美的长腿更是紧紧缠住他,誓要做殊死一搏。

    龙辉贼贼一笑,将白翎羽双臂往两侧一压,然后低头去舔她腋下。

    白翎羽只觉浑身瘙痒,忍不住咯咯娇笑,但这一笑之下令得精神松懈,阴门被龙辉连续狂攻,立即宣告失守。

    白翎羽阴门酥软,高潮迭起,娇斥龙辉:“你……你耍诈!”龙辉捧着她的一双美腿,肆意抽插,杀得美人香汗淋漓,小腹一软,阴精一注注地溢了出来。

    白翎羽张开嘴唇不住喘气,媚眼迷离,一副欲死欲仙的表情,蜜色的肌肤布满汗珠,好似新鲜的蜜糖,两颗乳珠愈发嫣红,腿心绒毛粘稠湿润,一双玉腿再无力缠绕,软绵绵地摊开,姿态极为慵懒媚人。

    龙辉在她腿心掏了一把,笑道:“看,你还是松开了。”白翎羽不依嗔道:“你痒人家,耍赖,胜之不武!”龙辉捏着她艳红的乳珠,调笑道:“这就叫做兵不厌诈。”白翎羽白了他一眼,嘟着嘴便侧过头去。

    鹭眀鸾掏出香帕替白翎羽抹去脸上的汗水,温柔地笑道:“白妹妹的一双长腿可真是迷人,缠在你这臭小子身上当真美死你了!”龙辉伸手在鹭眀鸾乳尖捏了一把,道:“你这妖妇还不快来侍寝!”鹭眀鸾抛了个诱惑十足的媚眼,娇声问道:“那敢问夫君,想要妾身如何伺候呢?”龙辉道:“那趴在桌子上吧,从后边可以更好欣赏明鸾你的小腰!”

    鹭眀鸾微红着脸,啐道:“你也忒多花样,就不嫌繁琐吗?”龙辉道:“花样越多自然越好!”鹭眀鸾转身趴在桌子上,让龙辉将她衣裙褪下,露出粉雕玉琢般的丰檀女体,只看肌滑肤嫩,肉弹骨润,因为趴下的缘故,令得两颗原本就已是丰满甜腻的巨乳倒垂在胸下,好似两颗熟美的蜜果,乳珠正因情欲的熏蒸而渐渐勃起,就像梅花绽放般。

    龙辉低头望去,只看美妇蜂腰款款,纤而不瘦,润而不臃,似扶风绿柳,又似冰晶玉柱,最叫人称奇的便是她臀盘上方竟有两粒凹凸有致的陷窝,处在蜂腰俩侧,就犹如小凤凰微笑时玉靥上的酒窝,尽显鸾妃的野媚风姿。

    龙辉看得眼热,扶住美妇蜂腰,低头便吻那两朵梨花般的蜂腰媚涡,鹭眀鸾鼻息一阵粗沉,既是享受。

    吻了片刻,龙辉提起粗壮的根茎朝前一挺,肉柱没入花径。

    龙辉又故意送了几下肉柱,笑着道:“明鸾,粗不粗?”鹭眀鸾嘤咛轻哼:“粗!”龙辉似在炫耀地道:“长不长?”“长!”“深不深?”龙辉说罢,龙枪毫无征兆地猛刺美妇花蕊。

    “好……好……深啊!”鹭眀鸾昂首娇啼,发出销魂畅快的叫声,她性子洒脱,跟龙辉欢好后根本不会压抑自己,尽情享受爱郎的疼惜。

    龙辉用手指点了一下鹭眀鸾腰间陷窝,笑道:“民间有传说,腰间的酒窝被称为美人涡,有这种涡的女子可是绝代尤物,祸国殃民!”鹭眀鸾媚眼如丝,笑道:“祸国殃民?咯咯,谢谢夸奖!”娇笑间,回首跟龙辉索吻。

    白翎羽缓过气来,睁眼朝旁边看去,便看见龙辉那粗大的命根子在鹭眀鸾体内出没。

    每次进出都会带出一丝丝白色细沫,鹭眀鸾那娇腴蜜穴被干得两片鲜红嫩肉翻来翻去。

    这生在腰间的美人涡其实是女子深层肌肉锻炼的结果,再由丰腴挺翘的臀肉往上形成一个挤压,便会在腰间形成一个陷涡,龙家一门女子身段极好,兼之练有上层武艺,所以也都有这美人涡,但并不如鹭眀鸾那般明显,比如楚婉冰和洛清妍虽是身段婀娜,但体质柔软,所以腰臀间的涡儿只是浅浅的一个小陷,于秀婷跟魏雪芯母女臀肉丰腴,再加上常年习武,故而美人涡也比大小妖后明显,但她们母女两因为修炼剑术,体质相对多了几分硬朗,少了几分柔美,所以窝儿也只是深邃,不如鹭眀鸾那般又圆又深。

    鹭眀鸾跟涟漪皆是出身傲鸟族,该族女子喜舞,也因此令得身姿体质多了几分柔软韧性,使得腰肢润细,美涡楚楚。

    鹭眀鸾也是极为快美,润玉细腰娇媚扭摆,带动翘臀研磨,花径抽吸,让男儿尽享销魂。

    龙辉感到男根被一团湿润的腻脂裹住,极为舒服,不似大小凤凰那般促人生精,能在一摇一摆间缠卷柔抚男根,就像是无数只玉手在上边抚摸,极为舒服。

    龙辉暗自比较身边女子的花径美穴,大小凤凰不消说,那简直就是吸人精血的妖精,换了个普通男子直接精尽人亡,大小剑仙虽然花心短浅,体质敏感,但她们高潮的瞬间便是阳辱之刻。

    鹭眀鸾跟涟漪这对大小孔雀却是不同,体质既有妖族女子的媚骨,堪受男儿鞭挞,但比起大小凤凰更为温和,使得男女双方能同享快感。

    鹭眀鸾那温润多汁的身子让龙辉极为舒爽,不用像对妖仙四后那般提起十足精神,只需顺其自然,便可轻松享受男欢女爱的快美。

    龙辉抽了几枪后,一把将鹭眀鸾拉坐到怀里,翘臀压在小腹上,那肉绵绵,弹呼呼的感觉及时舒服,再抱住她纤润的蜂腰缓缓抽动,那种感觉比起极乐世界还要销魂。

    鹭眀鸾背对着男人,骑在他身上,扭腰摆臀极为欢快,两颗豪乳随身起舞,乳波绵延不绝,奶浪激荡起伏,细腻的香汗在双乳跌宕间甩得四处都是,好几滴都落在白翎羽脸上,羞得这公主面泛赤霞,双目紧闭。

    龙辉一边捏着鹭眀鸾跌宕起伏的巨乳,一边朝白翎羽调笑道:“小羽儿,你怎么也脸红了,我还以为咱们家就雪芯跟素雅脸皮最薄,你如今也向她们靠拢了!”白翎羽耳根一热,嗔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没心没肺,没脸没臊啊!淫棍色鬼!”龙辉道:“说得好,为夫日后便做个极乐销魂大帝,天天跟美女佳丽共度良宵。”白翎羽哭笑不得,龙辉则继续在鹭眀鸾体内鞭挞,一根粗物在美妇花径内来回抽动,里里外外都被汁液润得细滑,乌黑的耻毛沾满了淫液,显得更加夺目。

    龙辉沉声一喝,枪法更加凌厉,刺得美妇人花蕊开阖,汨汨流泪。

    “呜呜……啊啊!”鹭眀鸾只觉得魂儿都快被捅飞,心花怒放,汁液横流,倏地嫩宫一软,竟是挨不到龙辉射精便先泄身,油腻腻的阴精裹了男儿棒首一圈,着实销魂。

    龙辉扶着美妇人蜂腰,吻了一口她耳珠,吹气道:“明鸾,你就完了?”鹭眀鸾媚眼若水,腮染桃花,颇为不好意思地朝龙辉笑了笑。

    “人家只是先热身一下嘛!”鹭眀鸾娇笑地挪起蜂腰,艳红的花瓣将肉柱轻轻挤出,带出一注汁液,油腻腻地浇在男儿肚子上。

    望着两瓣腻润的花唇和内里鲜艳的媚肉,龙辉不禁起了爱耍之意,于是便推着她肥嫩的屁股,让她伏在桌上,随后便凑进她臀股间,顿时闻到一股淫靡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几分淡淡的腥骚,但更多是艳熟的沐香。

    龙辉凑近香喷喷的玉胯上,抬眼所及便是幽门深谷,沟壑水溪,细看之下花户妙处,颤抖开阖,因为雨润方过,刚被自己戳弄过的嫩穴更是舒蕊展瓣,分外动人,淫香骚味扑鼻。

    龙辉喉头发干,当下以指拨开唇瓣,露出内里桃源嫩心,里面已经是浊蜜横溢,着实淫靡可口,便即张口便吃,鼻子抵住鹭眀鸾的花唇,从鼻孔喷出灼热的气息,熏烤得蛤唇嫩脂几乎融化,随即舌头轻轻卷吸着蜜裂,鹭眀鸾高潮一遍的躯体更加敏感,被男儿舔得娇喘迷离,媚吟腻喘,唇里啊了一声,两眼一闭,阵阵快美直涌将过来。

    龙辉伸出舌头,又舔又钻,吃得唧唧有声,引得膣内春水一股接一股,决堤而出。

    龙辉极为兴起,舌尖倏地闯关直进,伸缩挑掘,将美妇人品得香汗淋漓。

    “啊!……坏小子,别,别扣那儿!”鹭眀鸾忽然发出一声娇啼,细润蜂腰一阵抽搐,原来竟是菊门遇袭。

    只看龙辉伸出食中二指,向微阖的菊门中戳去,菊穴因为早已被花露润泽,二指一下就戳了进去。

    鹭眀鸾给他拿住要害,心中又羞又喜,情不自禁地挺胸扭腰,臀胯扭动,浪声而道:“龙辉,好夫君,你是想要人家小命吗,下手这般狠决……呜呜,轻点,别扣了!”龙辉见她浪态可掬,顿起采菊之意,手指在温滑的菊道内轻轻挠动,道:“明鸾,我想要后面,给我好吗?”鹭眀鸾被他逗得一腔淫火无处释放,娇嗔不已,回头啐道:“人家里里外外都是你的啦,还问这些羞人的话做什么!”

    说到后几个字,竟是柔声细语,含羞带娇。

    龙辉见佳人不怪,还主动地把肥股玉臀向上翘了翘,心中大喜,挺身上前,将龙冠对准微微开阖的菊穴,缓缓地插了进去。

    鹭眀鸾娇哼一声,周身皆美,如坠云端。

    龙辉伸手掰开臀肉,玉股臀缝纤毫毕呈,娇嫩菊门宛如早晨滴露,分外夺目,再看自己一根龙枪没入臀沟之内,菊蕊嫩肉被巨龙带出来,压回去,形成一层薄薄的肉膜箍在龙筋外围,好不淫靡。

    鹭眀鸾后庭内含着一根热棒,满贯菊穴,龙冠堪堪抵住深处肠壁,竟让她莫名快美起来,迅速调整状态,淫欲激昂,引得前路花穴中津迸水流,花露自泄。

    龙辉也感觉到她菊肉收缩,而且隔着一层薄皮感受到花蕊的颤抖,顿时知道这妖妇来了兴趣,于是便腰肢发力,尽情冲刺。

    鹭眀鸾美目微阖,舒心地感受后庭胀塞的快感,巨龙往来抽插,只觉灵龟刮壁,竟是带动前路快美,玉杵隔着薄皮划琼肉,有种若聚若离的朦胧感,竟比直接重插前穴更加美妙,眨眼间便遍身趣畅爽乐,腔壁紧收,牢套灵龟。

    龙辉见鹭眀鸾爽极,顿起惜香怜玉之心,不由得放慢动作,惟恐弄痛身下的娇熟美妇。

    鹭眀鸾却愈来愈兴动,不住腰摆腿撑,挺臀相迎,口里叫道:“龙辉,人家感觉来了,里面痒得紧……你快点好吗。”在鹭眀鸾的淫声浪语下,龙辉欲炎更盛,粗暴地用双手包住两颗汗津津,肥嫩嫩的傲峰肉球,腰杆奋力疾顶。

    鹭眀鸾则腰臀款摆,腰臀间的两朵美人窝在汗水的浸润下更加盈盈夺目,深邃圆润的肉涡内竟聚满了汁水,随着男儿狂奔戳刺,汗水不住外溅,但有很快被肌肤下渗出的香汗填满肉涡。

    帐内只闻鹭眀鸾的娇腻呻吟,淫声媚啼:“塞的好深好满,胀得好舒服,好哥哥,好丈夫,妾身爱死你了!”这妖妇一旦动情丝毫不在她师姐之下,而且比她师姐多了一份野性,只求纵情欢悦,哪管她人好恶,也幸亏龙辉在帅帐四周布下封印结界,要不然她这一嗓子恐怕早已传遍千里。

    “妖妇,不知廉耻,叫得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发春吗!”龙辉抱住鹭眀鸾纤腰,提臀狠捣,好似在教训鹭眀鸾。

    然而鹭眀鸾立时峰颤身摇,花浆翻飞,菊瓣嫩肉被狠狠地翻进带出,前路花穴内露水如决堤般涣涣疾涌,顺着玉腿倾泻而下,转眼间已丢了两三回,却依然奋勇撑持。

    龙辉越发激动,伸手解开她发簪,一头如云秀发如瀑布般洒落,带着丝丝发香和汗香钻入男儿鼻中,令得龙辉更加兴奋,伸手便将她秀发扯住,就犹如策马狂奔般,以龙鞭抽打这匹雪白丰腴的母马,驰骋床底。

    鹭眀鸾感到发梢一阵刺痛,也不知为何,体内快感竟随着这丝丝刺痛而迅速堆积,然后爆发开来,越发管不住自己嘴巴,浪声不绝于耳,螓首不停的左右摇摆,带动如云的秀发更是调皮地四散飞扬,蜂腰粉臀也不停的前后左右筛动,奋力的迎合龙辉的抽插,发出阵阵啪啪的撞击声,真有一股说不出的淫靡美感。

    龙辉抱着她的雪臀交合,柔韧龙首刮弄菊腔软肉,酥软快感侵蚀心神。

    鹭眀鸾也是收起臀屏气,时而轻轻耸动,时而旋转腰肢,房中媚术层出不穷,那敏感的菊穴牢牢咬住肉棒,内中传来那一片火热紧窄的感觉,令得龙辉心酥魂荡。

    龙辉尝过大小凤凰那极品美菊,吃过大小剑仙肥腻臀股,如今再探鸾妃后庭,竟也察觉这也是罕见的名器,竟然越弄越紧,不禁暗叹一声这些妖女真是上天之恩物也。

    龙辉尽兴抽弄,入便直顶肠口,退走则全根而出,狠抽猛插便是为了享受那瞬间的紧逼快感。

    迅猛地急顶数千回,龟首被美妇菊穴箍得发麻发胀,当真爽利无比。

    又见鹭眀鸾媚态翩然,不由愈看愈痴,愈干愈强,当即弯下身来,抱定娇躯,低声道:“明鸾,你真的好美,我快受不住了。”鹭眀鸾美目如丝,娇声曼吟道:“你不要用那缩阳之法好吗,人家想要你的雨露哩!”

    龙辉点了点头,鹭眀鸾又道:“射进前面好吗?”美人软语,听得龙辉心头一热,将枪抽出转攻前穴花径,一口气便是百多提,已觉再难按忍,颤声道:“明鸾我要射了!”鹭眀鸾娇声道:“射进来,射进来,人家要给你生个女孩,然后也像师姐那般,母女共事一夫!”她纯属是美得发昏,故而口吐秽词胡言,但也叫龙辉一阵莫名兴奋,腰眼一麻,龙嘴一张,热乎乎的白浆疾喷而出。

    鹭眀鸾给热浆一浇,直烫得浑身打颤,花心噗噗乱跳,竟尔琼浆迸丢,汁液顺着腿根流下,脚下地板尽皆湿透,淫语呢喃,无所不出。

    鹭眀鸾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而白翎羽却被她最后那句话惊住了,不由得呆呆地望着她。

    鹭眀鸾也回过神来,抱歉地笑道:“白妹妹,姐姐是昏了头啦,你切不要当真,好吗?”白翎羽嗯了一声,也伸手替她抹去腮边汗水,投桃报李般又替其挽起几丝凌乱的鬓发。

    龙辉喘了口气,替二女穿上衣衫,自然又是一番轻薄挑逗,鸾麟双妃早被他杀得高潮迭起,心中爱火未消,便半推半就地让他轻薄。

    白翎羽稍微穿好衣衫后,便催促道:“好了,你别胡闹了,快些收拾一下,省得被冰儿发觉了。”龙辉笑道:“发觉就发觉,有什么大不了的!”话音未落,忽闻虚空崩碎,楚婉冰率先冲了出来,虽然她胸襟衣衫裂开,春光毕露,玉乳汹涌,两团白花花的肥嫩乳球裸露大半,随着娇躯而抖出雪崩奶浪,看得龙辉两眼发直,淫欲暗起。

    先有翎羽长腿,再有明鸾蜂腰,如今更有冰儿豪乳,人生在世,何谓极乐——这便是极乐所在,龙辉吞了吞口水,便要将魔手伸过去。

    “你这死人渣,骗我们进去,说给我们做武评,自己就在这儿风流快活!”

    小凤凰柳眉倒竖,随手将胸口衣服扎好,双手叉腰大发娇嗔。

    龙辉急忙缩手,解释道:“冰儿,我也只是刚刚开始不久,很快就结束了!”楚婉冰对他极为熟悉,哪会这般“快来快去”要他完结没有半个时辰绝不可能,想到自己在里边挥汗如雨,论剑比武,这混蛋却在外边风流快活,而且还要胡言狡辩,霎时火冒三丈,银牙紧咬。

    “死淫龙,我要抽了你的龙筋,扒你龙鳞!”楚婉冰娇叱一声,白衣飘动间黑炎涌动,竟是祭出黑凰杀体,一黑一白同时朝龙辉打来。

    洛清妍和大小剑仙也出来了,但她们皆是无动于衷,显然是默许了楚婉冰的动作。

    不好,此地不宜久留,快走——龙辉吓了一跳,心起疙瘩。

    哪还敢逗留,撒腿就跑。

    他对一干妻妾虽是疼爱有加,但却是最怕小凤凰,只要这小妖后发飙动怒,他就算有能耐制住她,也是生出惧内之意,如今这妖妮子身后更有其余三后压阵,龙辉焉敢硬撼,唯有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楚婉冰见追不上他,一怒之下便对龙辉下了禁足令,拿起无尘凤嫣双剑,化出白凤黑凰双体,守在外端,不许龙辉接近任何一顶绣帐。

    过了一宿,待小凤凰消了几分怒气,龙辉再来温言哄劝,赔礼道歉,才得以解除禁足令。

    到了中午,涟漪接到外边瑰玉传来的消息——晋王大军已从西南开拔,即日便可抵达战线。

    龙辉一听,立即来了精神,拍案笑道:“妙哉,妙哉,四将合围既成,沧贼亡矣。”风望尘进言道:“属下斗胆请龙主前去迎接晋王,并奉上高鸿首级!”

    龙辉一听立即心领神会,点头笑道:“风首座不愧智流之名,我正有此意!”涟漪有些奇怪,问道:“为何夫君要去迎接?”她心里极为向着夫婿,听到要爱郎去迎接甚是不满。

    风望尘干咳一声,想来自己这外人也不便多言。

    楚婉冰则接过话题道:“姐姐,晋王毕竟是正统皇室,咱们夫君名义上还是臣子,前去迎接亦是于情于理。再者,将高鸿首级奉上,一来可让天下得知我军护国之情,尊君之礼,二来也可转移沧释天部分仇恨和怒火,对我方颇为有利。”

    涟漪点头说:“这样就好,只要咱们不吃亏就行了!”龙辉笑道:“冰儿,说得甚好,等会你便随为夫一同出营吧,再加上翎羽。”楚婉冰道:“翎羽随行就可以了吧,再说你也算朝廷驸马,跟晋王带着亲戚关系,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龙辉道:“冰儿,你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乃小妖后,随着为夫出席正式场合便证明你的地位,也等同与向世人宣告为夫接纳妖族的决意。”楚婉冰和涟漪桃腮一晕,更是宛若吞蜜,周身皆甜。

    龙辉交代一番后,留下一干主力高手压阵大军,在命人用檀香木盒装盛高鸿首级。

    他点起五百金麟卫,率白翎羽、楚婉冰同行,皇甫瑶听闻晋王即将到来,便提出要随行,龙辉也点头应允。

    三千金麟卫气势汹汹出营,再由徐虎、石洪各率一百骑兵开路,一路开拔,十余刻钟便已接近晋王大队。

    远远看去,前方烟尘弥漫,人影耸动,马蹄作响,龙辉试着感应气息,发觉阳刚血气极为旺盛,以此血气估算对面阵仗不下八万人。

    果然,不出片刻,一支千余人的骑兵飞速本来,正是大队人马的先锋军,为首一将头戴赤巾,身披连锁铁甲,脚胯玉照雪骓马,手提琳琅花纹,生得面白无须,俊美若玉,好似一派儒雅书生,不似急战先锋。

    赤巾白面将勒住马缰,大声喝道:“前方是何许人也,为何挡我军去路!”

    龙辉丹田一沉,气出喉咙,声音远播千里:“吾乃龙麟军主帅龙辉是也,敢问将军可是金川有名的玉面飞将,金子云?”

    那人一听,立即勒住马缰,喝令全军止步,然后恭敬地朝龙辉行了个军礼:“小将正是金子云,不知龙将军大驾光临,冒昧冲撞,实在抱歉,还望将军莫怪!”龙辉笑道:“金将军客气了,在下得知晋王殿下王师驾到,特来迎接,并奉上薄礼一份,还请金将军能代为引见。”金子云早已闻得龙辉威名,当下恭敬地道:“龙帅这可折煞小将也,还请帅爷这边请!”早在金川之时他已经听闻龙辉大名,如今得见真容立即叹服龙辉气度,对其称呼也从将军变为帅爷。

    金子云在前开路,领着五百金麟卫来到大军前方,并令传令兵去禀报。

    不消片刻,大军阵容散开一条道路,三五骑从内中奔出。

    皇甫瑶不由得花容一沉,娇躯微颤,泪水已经溢满眼眶。

    只看为首一人身着华袍龙纹服,头戴玉坠锦鳞冠,面容俊秀,气度雍容,正是晋王皇甫铭,在他两侧为两名披甲武将,一者骑红马,神若赤蛟,披甲带盔,浓眉大眼,背负一口长柄利斧,自有万夫莫敌之气;一者骑白马,貌似雪虬,头戴带狰狞鬼面,身段高挑,腿长腰细,身着连环甲,系着一口破甲刀,不佩头盔,以一根红绳束缚满头乌发,极为飒爽。

    龙辉策马行至晋王跟前十步,便翻身下马,行礼道:“末将见过晋王殿下!”晋王随之下马,伸手相扶道:“这些日子真是辛苦将军在外奔波,牵扯了沧贼一干主力,小王才得以苟延残喘!”

    龙辉道:“殿下言重了,殿下乃天命所归,自是吉人天相,沧贼就算再如何蒙蔽天下,也难以伤害殿下玉体。”说罢捧上木盒奉给晋王道:“殿下,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晋王接过木盒,打开一看,被那颗人头吓了一跳,险些就把木盒丢掉,但他毕竟也见过风浪,转瞬间便镇静下来。

    他细看人头面容,道:“这不是昔日的吏部侍郎高鸿吗,为何会被砍下首级?”龙辉道:“殿下,此人真实身份乃沧释天血脉嫡子,他卧底朝中不过是替沧贼穿针引线,谋朝篡位罢了!”

    晋王道:“小王自是相信将军,但他是昊天神子的事又有何证据向天下解说?”龙辉道:“他在被斩首前曾吐露真相,全营将士都听得真切,而且还有瑶映郡主在场!”晋王朝龙辉身后望去,立即看见一抹纤细倩影,正泪光盈盈地望着自己,他不由一阵心酸,苦笑道:“妹妹,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皇甫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情绪,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白翎羽急忙在一侧照料。

    鬼面女将道:“殿下,郡主甚是悲切,还是速速请诸位贵客入内歇息,既可安抚郡主,亦可商讨下一步战略。”晋王轻拍脑门,自责道:“你看我这是什么脑袋,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幸亏有玉玲你提醒。”说着便笑呵呵地请龙辉等人入内。

    龙辉也不惧他玩什么花样,领着三女踏入大军阵内。

    晋王领着龙辉等人登上一处小山丘,四周布满重兵。

    而丘上已经迅速摆上桌椅,茶点酒菜,更有两人早已入座等候,分别是侯翔宇跟元鼎真人。

    侯翔宇起身相迎道:“殿下,龙将军,请坐!”龙辉点了点头,便与三女在客座坐下,晋王坐于主位,侯翔宇、元鼎真人、长斧男将居于下手,唯独鬼面女将跟晋王并肩而坐,倒是令龙辉等人好生纳闷。

    白翎羽口直心快,便开口问道:“皇兄,这位莫非是嫂子?”晋王笑道:“皇妹说对了,这正是愚兄贱内。来,玉玲,这儿都是自己人,不必再带那面具了。”

    鬼面女将伸出素白玉手,摘下面具,露出晶润如玉、美若娇花的俏脸,端的是国色天香,闭花羞月,竟是也不逊白翎羽、皇甫瑶之绝色,即便比起楚婉冰来亦相差无几,也就仅仅少了那么几分独有的气质罢了。

    “妾身侯氏玉玲,见过诸位。”侯玉玲微笑颔首,向众人行礼,仪态大方,贵气十足,尽显王妃气度。

    那双如水秋翦似无所凝,却又让龙辉等人觉得她的眼睛在望着自己。

    这其实一种高明的礼仪,主人的目光要做到似散非散,似凝非凝,要每一个客人都觉得主人实在凝视自己说话,既让客座得到尊重,又不会冷落一些人。

    侯玉玲每说一字,那双如水秋翦便扫过一人,眼光随着语气的停顿而停留,凝视客人,落落大方,先是扫过龙辉、接着便是白翎羽、皇甫瑶,最后落在楚婉冰身上……

    第17回骨血砌宫

    “此次能揭穿沧贼面目,还多亏了龙将军和杨督帅的誓死奋战,殿下万莫怠慢忠胆义士啊!”侯翔宇忽然开口,语态温和,气度从容。

    晋王笑道:“岳丈所言甚是,对于龙、杨二帅,小王岂敢怠慢。以此薄酒,聊表谢意!”说罢举杯敬酒,龙辉也捧杯相迎。

    美酒下肚后,晋王道:“此番反攻玉京,不知龙帅有何战略打算,可需小王怎样配合?”“沧释天心狠手辣,为求目的可牺牲任何人。”龙辉道,“这贼厮当初为了脱身,将自己的养子血肉点燃,如今他手底下乃是玉京百万军民,一旦这贼子发觉没有退路,定会丧心病狂走上极端,届时受苦的恐怕还是城内无辜。所以此番还是想跟殿下协商,探讨出一个妥善的法子。”

    晋王道:“龙帅所言甚是,咱们便静心探讨一番吧。”龙辉问道:“殿下可否将玉京的虚实告之?”晋王道:“我朝太祖定都玉京后,便开始着手修建帝都的防御体系,设有万尊铁甲神雷、崩山火炮。御林军精锐战力高达十万,大内侍卫五万,总和战力十五万。”龙辉蹙了蹙眉,心想这些战力以前或许可以叫人忌惮,可是现在根本不值一提。

    元鼎真人开口道:“其实玉京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防御体系。”龙辉问道:“道长请详说!”

    元鼎道:“自从太荒绝战以来,亦有十个皇朝在玉京定都,经过千万年的积累,玉京地脉已经沉积了难以估算的帝王之气,而这些帝气在紫微帝星的照耀下也慢慢地转化氤氲紫气。沧释天曾潜伏三教多年,想必也学得不少道宗阵法,若他善用这氤氲紫气,恐怕还会有不少麻烦哩!”晋王道:“道长前些日子也跟小王说过此事,但小王实在不明白,这氤氲紫气如何能成为我军的麻烦呢?”

    元鼎道:“神兵利器,军马兵甲皆是有形之物,威力虽强,但仍是有迹可循,天底下唯独气运最是玄妙,难以捉摸,也偏偏最是厉害。皇朝兴起蕴含了多少杀伐血雨,而黄金盛世又凝聚了多少繁荣华光,风调雨顺,这吉凶相合,生杀更替,便是气运大能。秉承气运者,可成伟业,气运失落者,衰败一生!”

    龙辉点头道:“道长所言甚是,气运二字明面意思是命数和运气,但实则是一种天道运数,亦是大势之象。大恒太祖秉承气运,从而蓄积大势,平定神州,除了兵强马壮,人心归顺外,还有这冥冥玄力在背后助威。”

    元鼎道:“每一个皇者登基,皆会秉承一份氤氲紫气,这一份紫气中其实便是皇者人生的缩影,亦是紫微帝运。自古以来,在玉京称帝者数百余人,玉京内所聚集的氤氲紫气乃是一个庞大数量,若被沧释天驱使,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晋王脸色一沉,道:“有何后果?”元鼎道:“简单来说,他可动用十几个皇朝的大势反扑。”晋王虽听得云里雾里,但已经感觉到一丝不安。

    元鼎晋王解释道:“殿下,一个皇朝之所以能开国立朝就是因为得势,这势有百姓民心,有强军猛将,更有各种错综复杂的天道运数,借用佛家典故便指一切因果,大千万象,若给沧释天使用了这般力量,恐怕仍旧是一场殊死血战。”

    龙辉道:“那么要如何使用这氤氲紫气呢?”

    元鼎道:“此间关节,贫道仍在思索,但沧释天必然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以他阅历和智慧难保不会想出办法。”

    侯翔宇道:“沧释天从夺位到现在也足有一年余,这么长的时间难免这逆贼不会想出些什么鬼主意,咱们切莫掉以轻心。”就在此时,忽闻传令兵前来禀报:“殿下,外边来了两个黑白怪人,口口声声说有要事告诉殿下。”晋王微微一愣,朝元鼎、侯翔宇投向询问目光。

    侯翔宇道:“殿下,见见无妨,再说此间有龙帅和元鼎真人在此,世间又有何人当着他们之面放肆。”他这话既无形将龙辉和晋王的距离拉近,又捧了龙辉跟元鼎一把。

    晋王道:“岳丈说得对,本王便见他们一见。”传令下去,不消片刻,两道黑白魅影走了进来,虽然仍是白天,但守卫们却是寒意透骨,阴森难言。

    细看之下,左手一人穿着黑麻布衣,头戴高帽,帽顶写着天下太平四字,面色黝黑,双目狰狞;右手一人身穿白绸丧衣,头顶高冠,冠端写着一见生财四字,白面嬉笑,口吐绛舌,正是煞域阴帅的黑白无常。

    晋王感到一股莫名阴气,周身为之一寒,便道:“二位有何指教?”黑无常道:“我们兄弟替吾皇前来传话,玉京内有股丧气正在酝酿,特来提醒诸君一言。”

    元鼎脸色倏地一沉,暗叫不妙,立即登云驾雾,腾空而起,居九天之下俯视玉京。

    细看明察,元鼎顿觉城内果然有莫名丧气沉积,阴煞带衰。

    元鼎绕着玉京飞了一圈,便又回到大营,晋王忙询问结果。

    元鼎对黑白无常道:“多谢二位报信,贫道知道了。”黑白无常点了点头道:“话儿已经带到,吾等告辞了。”说罢便卷起一股阴风离去。

    元鼎道“活人之气阳和,死人之气阴霾,当人介于生与死之间,绝望、焦虑等情绪汇聚成一起,便产生丧气。”晋王感觉到了不安因素,沉声问道:“道长请详说,本王已经做好最坏打算。”元鼎叹道:“贫道如今明白沧释天会如何引出沉积千万年的氤氲紫气了!”

    众人心儿为之一悬,只听元鼎无奈地道:“以帝胄之血便有部分氤氲紫气,藉此引导便可以小换大,牵扯出地脉中庞大的氤氲紫气!”龙辉问道:“得需要多少血?”

    元鼎道:“这血量尚无定数,但以沧释天的性子绝不会容许这最后反扑出现任何差错,恐怕城内的皇族宗亲……凶多吉少了!”晋王拍案而起,怒道:“沧贼可恶,竟要伤我皇族宗亲,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速速点起大军,杀回玉京!”听闻宗族面临危难,晋王心急如焚,恨不得这就杀回去救出族人。

    侯翔宇脸色也为之一黯,道:“殿下所言甚是,立即请铁少帅前来商议战事。”

    一名身着连锁金边战铠,器宇轩昂的男子走了上来,朝晋王行礼。

    晋王道:“铁少帅,沧贼要对皇族宗亲下毒手,还望少帅速速出兵救人。”

    铁少帅乃铁如山嫡传孙子铁鹰,当初晋王想请铁如山主持大局,但铁如山年岁已高,不欲再染战尘,故而派孙子铁鹰出面,统领三军。

    晋王嗯了一声,对龙辉道:“龙帅,你也是朝廷驸马,此刻玉京正面临血雨灾祸,还请鼎力相助。”龙辉道:“吾与沧贼势不两立,而且翎羽亦是吾爱妻,于情于理我都不会袖手旁观,这便回去整军备战。”晋王立即命人送龙辉等人出营。

    离开营地,龙辉点起近卫火速回营,并将元鼎的话转述,净尘也是大吃一惊,亦亲自登云观望,得出的结论跟元鼎一样——玉京皇族宗亲恐怕要有血光之灾了。

    就在此时,南门方位忽然响起雷鸣战鼓,龙辉心念一动,道:“晋王打城了!”晋王出兵,龙辉也不能坐视,便要下令出兵时,忽闻洛清妍和于秀婷同时开口道:“且慢!”龙辉微微一愣,奇道:“为何?”洛清妍道:“龙儿,我也以心神八法观望了玉京一阵,觉得城内有股极不寻常的气氛。”龙辉道:“什么气氛?”于秀婷接口道:“你可还记得六道轮回阵?”龙辉心头一紧,脑海中泛起昔日酆都血战之惨烈,以及各种生离死别的哀伤。

    “难道沧释天也布下一个六道轮回阵?”龙辉蹙眉道,但仔细一想,昊天教出自圣极宗,与煞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会六道轮回阵也不是什么难事。

    净尘微微一愣,便请来鸿钧,道:“师侄,你曾见过六道轮回阵,对此事你有何看法?”鸿钧法眼倏开,辨气观风,遥望玉京道:“妖后、剑仙所言甚是,这玉京内一片死寂,显然是暗藏陷阱诡计,跟当年的丰郡极为相似,吾等需得小心再小心!”听到这里,净尘便在四周查看,结合玉京风水地势,掐指推算,越算越是心惊,眉头越发紧凑。

    鸿钧也登空俯视,辨明玉京气机,只见城内生气全无,而且南天方位有地煞星元凝聚地底,蠢蠢欲动,又是惊讶又是惊怒。

    净尘也看出不妥立即神念传音给元鼎:“元鼎,南天方位有变故,你们千万小心!”但看南路大军,晋王为救皇亲宗族,怒然发兵,以金子云为先锋官,率西南骑军奔袭打城。

    金子云一骑当先,手中舞起琳琅天钢镋,大喝道:“窃国沧贼,还不速速开门受死!”少年将军怒焰挑战,然而玉京城墙上方却是一片死寂。

    金子云战戈一挥,隔空扫出一股凛冽锐气,直劈帝都北门,轰隆一声,门破墙塌,竟是门洞大开,毫无防守。

    金子云大喝一声,挥戈便要冲城,倏然一道人影隔空飞来,强势挡关。

    金子云道:“何方人也,让路!”那人面若鬼神,丑恶凶煞,正是八部圣殿之一夜叉。

    夜叉张牙咧嘴,血盆大口猛地一开,喷出一股腥臭热气。

    金子云旋转天钢镋,守得滴水不漏,将热气卸到四方,只看热气触及之处无不冒起黑烟恶臭,正是剧烈火毒。

    金子云虽然稳守不失,但随他进来的士兵却伤亡不小,而且自始至终未见对方有一个士兵出现。

    “沧贼莫非有埋伏?”金子云不禁有些担忧,毕竟拱卫京师的御林军至今未曾露面,着实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就在他犹豫之际,忽见天际雷火降临,道衣飘飘,正是元鼎真人亲临前线。

    金子云微微一愣,却听元鼎道:“金先锋,速速退兵,城内不宜久留。”话音方落,四周房屋变得飘忽不定,砖瓦崩裂而又重组成各种鬼兽阴魅,呼啸着扑向西南先锋军。

    众兵士急忙挥动兵刃抵挡,谁料才三两个回合便觉得体力莫名流失,战力下降,瞬间便被夺取性命。

    元鼎立即施展不世绝学,单掌朝天纳雷罡之气,双足顿地吸灼焚烈焰,霎时雷火交融,浩元迸发,震碎鬼兽阴魅。

    争得半分空隙,道者立即指捏法诀,施展神明搬运之法将金子云等一众先锋军带离玉京,重回大营。

    忽生变故,龙辉、杨烨也只得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倏然,万物俱籁,天地静肃,唯有莫名不安隐而不发。

    龙辉眺望玉京,只觉得十分压抑,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忽然,身旁的白翎羽猛地捂住心口,身子半屈,樱唇大张,满头冷汗,喘气连绵,表情极为痛苦。

    楚婉冰急忙扶住她,替其把脉,询问道:“翎羽,你觉得怎么了?”白翎羽咬牙道:“心,心头痛得打紧。”楚婉冰便输过温和真气,助她舒缓心脉,压制痛楚。

    白翎羽抹了把额头香汗,道:“不知为何,我突然间心头一阵剧痛,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楚婉冰道:“你脉相甚是雄厚,而且心坎处并无任何异样,相信只是一次性的剧痛罢了,休息一下便好了。”白翎羽点了点头,却听又有王公公奔来禀报:“公主,不好了,郡主昏死过去了!”二女闻言急忙赶回皇甫瑶秀帐,见她闭眼抿嘴,正躺在榻上。

    楚婉冰去探她脉息,却也蹙眉道:“郡主心脉有气损之象,想来是因此导致心血不足,但现在心脉已经舒缓,休息一阵便可醒来。”白翎羽倒是奇怪,问道:“为何我跟瑶瑶两个人会同时心痛难忍。”楚婉冰嘴唇动了动,不知如何解说。

    这时皇甫瑶呢喃道:“九哥……十八哥……你们不要死……七王叔,快逃!”梦靥般的胡话脱口而出,令得白翎羽心头一阵压抑,楚婉冰也猜出了三五分,大叫不妙:“不好,沧贼已经向皇族宗亲下手了!”白翎羽脸色也一阵灰暗和忧伤。

    所谓血脉相连,宗亲惨死,皇甫一脉间的相互悲鸣,引发了白翎羽和皇甫瑶心头绞痛,白翎羽根基雄厚,可抵御剧痛,但皇甫瑶身子娇弱一下子便昏了过去。

    安顿好皇甫瑶,白翎羽跟楚婉冰便又回到前营,立即被吓了一跳,只看皇城上方无数紫色气流环绕不散,内里响起千军万马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龙辉沉声问道:“玉京城内如此大动静,为何百姓没有一丝反应?”净尘道:“方才元鼎将初战情形传来给贫道,吾观那些民房的变化内有蹊跷,想来百姓早已融入城内,以血肉砌城,加固玉京的防御!”龙辉脸色一沉,骂道:“岂有此理,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净尘叹道:“皇朝得势,哪个不是以万民骨血堆砌而成,沧释天是要尽可能模拟出帝皇大势,令得氤氲紫气更加完善。鸿钧道:“氤氲紫气虽然聚集了数千年,浑厚无匹,但单纯以皇族血脉引导并不完善,所以得以万民骨血作为垫脚,才能令得这股氤氲紫气源源不绝,浑厚无匹!”

    道者语气虽然平淡无奇,握拳的手已经渗出鲜血,俨然是勉力压制住内心的愤怒!众人都瞧出目前形势——四将合围,困锁玉京,昊天教败势难挽,沧释天已经濒临疯狂,把心一横,便采取极端方式,先杀皇族宗亲,再牺牲玉京百万民众,只求孤注一掷。

    百万骨肉,帝胄血脉,相互交杂,互相融合,随即身在紫薇宫的沧释天元功一吐,龙袍一扬,竟散布天穹星力,竟令得地煞天罡星元相互呼应,牢牢缠绕,化作天河云雾。

    玉京万里惊变,地脉奔腾,天象异变,偌大的一座都城竟开始崩碎分解,成为无数碎石,天空之上出现一个巨大缺口,正把地面往上抽吸。

    龙辉大喝一声,催动一身神级修为,以不世根基护住龙麟军,北面杨烨也催元护阵,保全铁壁关雄兵,南面的元鼎也运起破虚真元,西面厉帝也运功庇护众鬼,四方大军都免受此天劫牵连,保全不失。

    风波过后,大地一片疮痍,帝都玉京竟不见踪影,唯有一个百里深坑留在地上。

    众人还在唏嘘不已时,却闻天空响起沧释天那嚣狂的笑声:“哈哈,天无绝人之路也,想不到朕孤注一掷竟然成功了,乱臣逆贼,朕便要以汝等狗命祭此天宫!”嚣狂语态挑衅诸方强者,众人不由得抬眼望天,修为高深者目光透过层层云雾,越过九天苍穹,直达星海深处——只看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悬浮于星空之上,气度宏伟,叫人惊叹。

    净尘细观,发觉此宫横三十六天罡、横以七十二地煞之数排列,玄宫、宝殿主要建筑共计一百单八座。

    殿宇宫阙外有四大天门护持,分为东南西北,各有强将把守,精神赫赫,似天神战将,不怒而威。

    此等异变之物令得众人唏嘘不已,楚婉冰立即向水灵缇询问此宫来历,水灵缇道:“娘娘,这宫阙殿宇的形态跟排布跟昊天教之原图教徽甚是相似。”楚婉冰奇道:“原图教徽?这是何物也?”

    水灵缇道:“昔日沧家先祖从傲心手中夺过圣极宗大权,然后为了巩固自身权威便将圣极宗图腾废去,换成一副天阙宫殿图,此图历经数代教主,慢慢完善,也成为昊天教的图腾。图内的宫殿便是天宫,天宫外围有四大天门拱卫,内分三十六宫阙,七十二宝殿。”

    净尘听了水灵缇的话,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道:“沧释天竟然能将图腾实体化,这厮的能耐实在超脱贫道估计!”龙辉问道:“图腾实体化又如何,难不成沧释天还能藉此反败为胜?”净尘道:“图腾之力实在难以言明,但每一副图腾后边皆隐藏着无数寓意!就如同那皇朝大势,帝皇紫气一般,常人难以触摸,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玄之又玄,却暗藏无边威能!”

    鸿钧也是满面愁容,道:“昊天教的图腾所蕴含的深意便是君临天下,而氤氲紫气又是帝业朝代之气运,这两者互有联系,如此一来竟让他将图腾实体化了!”

    所谓图腾便是人对某种事物或品德的追求,想当初,三教的先祖在创教之前曾冥想修为,佛道圣人分别悟出卍字法印和阴阳双鱼图,从而慢慢确定两大教义,卍字法印象征着佛家慈悲心肠和伏魔神通,阴阳图腾则代表道家顺其自然,秉承阴阳的无争之心,这图腾深入人心,已经渗入生活点滴之中,堪称伟大神圣。

    而儒教虽然没有明确的图腾,但当初儒圣人曾画紫阳为图,从图内悟出大道,奠定儒门万世紫阳之威仪,更以紫阳而衍生出浩然正气,进而创文字,明是非,定礼法,所以儒门镇教神功便以紫阳称呼。

    而儒门教导万民,亦成万世之师也,百姓逐渐发展,又渐渐形成了各种文明,也因此衍生出各种图腾。

    比如逢年过节,人们将福禄寿喜等字体贴在门窗,便代表人们对字中含义的追求和向往,这些文字也是一种图腾,所以说图腾蕴含众生的大愿信力,虽然虚无缥缈,但却是玄妙无比。

    昊天教以天宫为图,既是一种野心的表现,亦是一种愿望的寄托,他们希望自己能够凌驾众天之上,拥有大神通,掌控大宇宙,这便是昊天教的本源心念——是对权力的追求,所以才会有数代人前仆后继地拼命奋斗,成就这高高在上的权力。

    龙辉蹙眉道:“以百万民众骨血砌天宫,残忍之处令人发指!”鸿钧道:“万民骨血只是替这宫阙升空而砌起的地基,当宫阙飞上九天之后,那么骨血肉泥不过是踏脚石,任人践踏罢了。这万民骨血为基石,氤氲紫气为宫墙,从而筑成这座天宫!”龙辉暗自一叹,这便是所谓的一战功成万古枯,金碧宫阙,玉砌殿宇哪个不是在万民血肉上建造起来的,一场兵燹后面是多少血泪。

    “阿弥陀佛!”佛号响起,众人抬头望去,只看远处飘来一朵祥云,卍字光华遍洒四周,正是地藏再现。

    地藏道:“兵燹烽烟,百姓何辜!”一声长叹后,便是佛者慈悲法咒,只看地藏闭目诵经,大悲愿力环绕在天宫底部,此处正是由万民血肉堆砌而成。

    慈悲佛力护全玉京百万民众的一丝元息,令其元神不散,苟且残活,龙辉道:“圣僧,莫非有办法救这些百姓?”地藏道:“玉京百万军民皆化为天宫基石,即将形神俱灭,贫僧只是以佛法镇压其寿元,只有三天内毁去天宫,这些民众才有救,若不然他们便会彻底地融入天宫之内,万劫不复也!还望龙施主和各路义军及早击毁天宫,剪除首恶,让民众能脱离苦海。”

    龙辉点头道:“这是自然!”说到这里,龙辉便与净尘、鸿钧商讨,鸿钧道:“沧释天既然是将图腾实化,那这天宫内便凝聚了昊天教历代念头,各种想法都可能在宫阙内实体化,吾等必须先了解这图腾的含义。”龙辉想了想,便请来水灵缇,询问这幅图腾的含义。

    水灵缇道:“这图腾名曰昊天仙宫,而昊天教不过是天宫布置在人间的一个映射,所有教众,上至教主,下至走卒,皆是天宫神明的转世,当人间寿元耗尽后,便可回归天庭。教主成为天帝,圣母是天后,依次罗列而下,六道神宫,八部圣殿以及九大护法各列神将职位,其余普通弟子殉教后也能入天宫成为神祗,化身天兵天将,镇守天庭,永生不灭。”

    鸿钧问道:“水姑娘,那么在这昊天仙宫内,这些神明战将又是何方来历?”水灵缇道:“这天宫图腾内,可谓是将三教三族尽踩在脚底,最底层乃是地狱境域,此地其实是一牢狱,专门惩戒触犯那些触犯天条的神明,将其打入地狱界,让其魂魄永生受苦,此地映射煞域。

    再上一层便是镇魔殿,同样是牢笼,但却是关着十万暴戾魔神,这些魔神乃天庭战俘,平日都被关押在内,一旦天帝圣旨降下,魔神便得豁出性命替天帝效命,征战四方。”龙辉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竟然把煞域跟魔界都踩了一把。”

    水灵缇道:“宫阙之内,天帝为尊,西面为瑶池仙境,盛产琼浆玉液,为诸神提供美酒佳酿,而看护者便是一众妖神,他们平日化身为各种走兽灵禽,平日给仙境增添美景,一旦遇上袭击便会反击,拱卫瑶池仙境。同样,遇上征战之时,这些走兽灵禽便是天兵天将的脚力。”楚婉冰听得妖族成为坐骑护院,气得柳眉倒竖,咬牙切齿。

    龙辉又问道:“那么三教呢?”水灵缇道:“天帝赐西方极乐天予佛教,命其说法,传播教义,宣扬天帝威德。道家则在天宫内,炼丹供奉天帝天后,而儒门便是化身仙家文官,助天帝管理宇宙,至于人间猛将便成为天庭士兵战将,替天帝征讨四方。”龙辉道:“那么天帝又是何种法相?”

    水灵缇目不斜视,继续说道:“这天帝倒是出自道经内形象,不过有些出入,他居住昊天金阙弥罗天宫,妙相庄严,法身无上,统御诸天,综领万圣,主宰宇宙,开化万天,行天之道,布天之德,造化万物,济度群生,权衡三界,统御万灵,而无量度人,为天界至尊之神,万天帝王。”

    鸿钧道:“道经内所描述的天帝虽是万神至尊,但权力并非无边无际,天帝不过为四御之一,在其之上仍有三清,一切所有圣旨皆要由三清四御同时赞同,才能颁布。”龙辉道:“这倒是跟内阁很相似。”

    水灵缇白了龙辉一眼,哼道:“别打岔,还想不想听下去了?”龙辉急忙缄口。

    “天宫四周有东南西北四大天门,分别由四大天王镇守,内有日月游神、太阳星君、太阴星君、值日神、值时神、一百零八星宿、四大天师,二十八星宿、九耀星官、三清、四帝、五方揭底,各方战神等等!”龙辉道:“若结合鸿钧和净尘二位道长所言,这图腾实化,内中蕴意便会成真,也就说这天宫内具有极强的威力。”

    鸿钧点头道:“听水姑娘所言,这昊天图腾结合了帝皇之气,万民血肉已成实像,但此法极为阴损,沧释天施展此术已经是万劫不复,自毁长城。吾等首要便是要救回这些成为天宫基石的无辜民众。”龙辉点头称是,于是便点齐兵马,准备攻打天宫。

    龙辉开口道:“这天宫既然是昊天教图腾所化,那么便一定会有吸元限功之力,所以进攻的首要便是得让我军可以正常发挥实力。”鸿钧道:“此事便交予贫道,贫道会率玄门弟子在外结阵,以逆转之法对抗天宫吸元之力。”

    龙辉道:“那便有劳道长了。”

    鸿钧法令一喝,万千道者抱元守一,纳天地真元,转八方灵能,随即鸿钧纵身一跃,居于阵眼,阵法以八卦为凭,当幻化万相时,既有九宫极数,又有天干地支,随后更是变出天罡地煞,苍穹繁星;

    当返璞归真之时,七星、六阳、五行、四象、三才、两仪、归一轮番凝合,正是当初抵挡西域奇兵的八卦无相阵,如今鸿钧以天人修为统合万千道者而施展此阵,顿时星空倒悬,环绕天宫四周,压制住了那股吸元奇力,使得龙辉等人可以发挥十成功体。

    龙辉道:“此天宫居于星河之上,非天人修为高手难以登上,所以参战者宜精不宜多。”说着便亲自挑选麾下战将,三千金麟卫乃是天人高手组成,故而为第一首选,其后便是天剑谷的千余弟子,紧接着便是有法宝战甲护持的龙麟军各部,分别是凌霄的雷云火莲二部,王栋的陌刀骑、梁明的弓弩骑、孙德的雾隐军,徐虎的骠骑卫,以及妖族战将。

    杨烨那一方面由岳彪为先锋,左右分别为马义、令狐达,随后大军更有炼神浮屠压阵,此外儒门三脉主事,以及大小教主皆于铁壁关会合,更有孔丘驾驭的儒武巨神助战,这东北两路可谓声势浩大,阵容鼎盛,而南面便略显薄弱,至于西面更是了无音讯,厉帝似乎仍在观望。

    战鼓雷鸣,龙麟军率先抢攻,只看一道金光划空而来,正是大鹏金雕冲霄而起,直扑天外星空,在其身后更有傲鸟振翅,冲击东方天门。

    灵禽在前,后有天罡灵蟒拖拽星宫强势入围,锁天妖气笼罩东天门,切断其与中枢的联系。

    只看天门之外,罗列强兵悍将,正是数万天兵天将,为首神将身着天衣,左手伸臂下垂持刀,右手屈臂向前,掌中托琵琶,正是昊天图腾所化之东方持国天王。

    昊天教融合三族三教之精要,在图腾内画出各路仙家妖魔,内蕴教义愿力,这镇守天门的四大将领便是从佛道经典中化出的天神,只不过是归沧释天统辖罢了。

    持国天王曾在煞域六道阵中出现过,但那也只是阴魂所化,实力颇有限制,如今这尊天神从虚成实,再有天宫加持,神威大能实在难以估计。

    “下界蝼蚁,胆敢踏足天宫,罪不可赦!”一声厉喝,持国天王一刀劈出,猛烈刀气直劈而下,足以削平千尺高山。

    刀气扑面,龙辉顺手一挡,虽然轻松接下,但也为此神惊叹,这份能耐直逼天人境界。

    他暗忖道:“这虚构的天神竟然能发挥这般威力,看来只要有合适的材料和狠决的心意,破虚高手便可无所不能!”龙辉暗中自量,若他也能如沧释天那般狠心,牺牲万千生灵或者忠心下属,所得到的威能一定远胜沧释天。

    持国天王见刀气被挡下,于是便下令守门天兵发起进攻,只看万千天兵冲杀而来,肃杀之声从东天门传出,响彻万里星空,震得群星乱颤,乾坤倒转。

    地藏消耗真元来保全玉京军民生机,鸿钧率道门结阵抗衡天宫异力,龙辉身受佛道恩惠,岂可磨蹭而浪费战友的一番心意,他把心一横冷喝道:“王栋,给你半炷香时间,把这伪神给我斩了!”王栋挺身而出,大喝道:“半柱香后,末将若不能胜,便断首以示惩戒!”说着双手提刀,领着陌刀骑踏云而出,在星海上空迎战天门大军。

    “地锋刀轮阵!”王栋大喝一声,率军结阵,陌刀骑一千二百人各司其职,真气随令而发,合成一尊巨刀锋轮,旋转而动,硬生生杀入敌军之中,将一干天兵天将斩得血肉横飞,灵消气散。

    王栋再下令道:“变招,刀音碎魂!”只看后方三百陌刀骑刀锋拖地,在云层中摩擦游走,产生无穷无尽的闷雷声响,将整个东天门震得摇晃不已。

    刀音裂神魂,持国天王弃刀抱琶,十指拨动,弹出乐曲音波,铿锵激昂,抵消裂魂刀音。

    持国天王琶音剧响,不但反扑陌刀骑,更让麾下天兵更显勇猛,使得战况陷入胶着。

    梁明凝神窥探,随即弯弓搭箭,不偏不倚,恰好射断琵弦,持国天王招数瓦解,心神一松。

    就在此时,王栋双目忽然绽放玄妙精光,重现蛟龙神目,锁定伪神命门。

    “伪神——受死!”王栋冷喝一声,同祭双刀,剪影错身,持国天王身首异处,龙麟军取下东天门!陌刀骑夺下一阵,大鹏金雕立即俯冲而下,卷起剧烈旋风,将东天门结界硬生生撞开,傲鸟众随即飞入天门内,追杀败退天兵。

    龙辉扬声长啸:“沧释天,任你如何驱使帝王紫气,驾驭图腾,也难逃一死!”龙吟长啸,震得天地颤栗,举臂一扬,一道庞大金光盘旋而来,正是五爪金龙。

    龙辉纵身一跃,登上龙首,御龙而行,统帅万军攻入东天门。

    第18回天河开道

    五爪金龙呼啸而过,载着龙辉冲入天门,万千天兵天将蜂拥而至,朝着入侵者扑来,各种刀枪棍棒,法宝神兵同时祭出。

    龙辉冷哼一声,打了个响指,金龙通灵,张口怒吼,化作惊天长啸,音波覆盖之下,天兵形散,天将湮灭。

    金龙开路,龙麟义军继续前进,通过东天门,便是一条一望无际的大河,河水虚无缥缈,竟是由无数星辰组成,令人啧啧称奇。

    龙辉试着以神念越过天河,却被河底的星辰干扰,龙辉暗忖道:“单是神念都无法轻易过河,若是人进入河内,修为差点恐怕都得迷失方位,强行飞跃此河,想来并不适合我军所有人。”

    想到这里便询问水灵缇:“水姑娘,敢问此地有何蹊跷?”水灵缇道:“按照昊天教典籍对于图腾的描述,这便是天河,此河环绕在天宫外围,犹如护城河一样。天河有二十八座天桥连接,东南西北各七座,分别以四方灵兽命名,暗合二十八星宿变化。此刻咱们跟前的便是代表东方青龙,所属的七座桥梁内蕴星宿。此外,每一座天桥各有一万天兵以及星宿之神镇守,分别是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

    龙辉沉声道:“管他什么星宿神明,一样照杀!”水灵缇冷笑道:“莫怪我没提醒你,二十八天桥乃是天宫的一个防御阵法,一旦这些七大星宿神将灭亡,天桥便会生出感应,自动断裂,失去天桥镇压,天河便会倒悬,封闭东面天路。同样,星宿神将也可以操控天桥,可让上桥的敌人永远无法到达对岸。”

    龙辉心想就算天河封路,他也能重开大道,但毕竟时间紧迫,不想节外生枝,既然不能杀——那就擒!龙辉朗声道:“我军将士,何人去拿下那七个毛神!”话音甫落,便见豸冠、百战、燹祸、明雪、赤狮、狼嚎天、袁飞子等七大妖神挺身出阵,霍霍欲试。

    龙辉军令一挥,妖族勇将化光而出,分别扑向七座天桥。

    守桥天兵立即反击,而龙麟军众将早有默契,见天兵一动,各路精锐也蜂拥而上,替七妖开路。

    开战同时,龙辉也以神念将此情报告知攻打南天门的晋王和攻打北天门的铁壁关大军。

    梁明弓弦一扬,弓弩骑闻声而动,以三横七纵之势摆阵,锐利箭矢同时搭上弓弦,瞄准远处天兵。

    梁明手托山岳,指握江河,率先开弓,大喝一声中,一枚利箭横掠天际,嗖的一下落入敌阵,箭矢内暗含之火气炎能猛地爆发,炸开一朵璀璨烟云。

    主将开弓后,便是万箭齐发,箭若流星,飞蝗般落入天兵阵中,掀起剧烈气流,天兵天将要不形神俱灭,要不被掀入星河。

    王栋拔刀大喝,再展天人修为,一双蛟龙神目凝光而动,绽放烈性杀光,所及之处兵将难活,随即便是陌刀精骑结阵冲锋,宛若地狱刀轮滚动在天河之上,鲜血不断流入河中,染红了漫天星辰。

    只看凌霄麾下雷云部将展开阵势,兵引穹雷,刃蕴极电,火莲部将接踵而来,上下一心,变作炎龙化身,顿时雷电交加,炎火龙啸,纵横天庭,所向披靡。

    龙麟军两大精锐部队前后出动,将守河天兵杀得七零八落。

    散落的天兵正朝后退去,在各自天将率领下勉力重整阵势。

    就在此时,龙麟军内再杀出两支兵马,一支奔驰如风,彪悍异常,为首将领年轻俊秀,威武不凡,正是徐虎及麾下骠骑卫,另一支身着银甲,手持长枪,形若奔雷,行军出战犹如水银泻地,正是石洪率领的钩枪银甲骑。

    龙麟军各路精锐将步骑之精要合二为一,藉此增强战力,再加上玉无痕所炼制的铠甲兵刃,竟是屠神诛仙,无往不利。

    龙麟军牵制住天兵天将,七大妖王便直扑七座天桥,妖气冲霄,压得桥梁抖动,随即便是激起七大星宿反扑。

    豸冠对角木蛟,赤狮对亢金龙,百战对氐土貉,燹祸对房日兔,明雪对心月狐,狼嚎天对尾火虎,袁飞子对箕水豹。

    轰隆隆数声,便见神妖恶战,杀得天昏地暗,斗转星移。

    天蟒星宫悬浮天河上空,九双蛇眼凝视战局,殿宇内装饰璀璨,金碧辉煌,盈盈烛火映照出道道婀娜倩影,檀香馨雾熏得芬芳沁人。

    正殿中央,悬浮着琉璃水晶,将蛇眼所见,透过星宫特殊阵法映照而出,众女仿佛亲临战场,目睹诸般混战。

    楚婉冰望着水晶内映照的战火,心头略感焦急,转头望着母亲道:“娘,我去帮明姨他们吧。”洛清妍笑道:“丫头莫急,如今不过是前哨战,现在便将我们的底牌亮出来岂不是有些早。再说,明雪他们实力也不容小视,对付区区几个伪神绰绰有余了。”楚婉冰道:“胜他们不难,但生擒倒有些麻烦。”“无妨!”

    鹭眀鸾掩唇轻笑道,“这些毛神虽然只是虚幻而化,但毕竟也是汇聚了昊天教的诸般念想,所以也会有一定的思想!”说罢,阖目凝意,一股纯正浑厚的精神慑服灵力由星宫蔓延开来,恰好笼罩在七大天桥之上,七大星宿神念顿时受挫,个个都觉得头昏眼花。

    七妖窥准机会,突然发难,一口气擒下七大星宿。

    豸冠扣住角木蛟的脖子,冷哼道:“毛神,速速给爷爷开启天桥之路!”角木蛟咧嘴一笑,身体顿失消散无形,变作漫天星沙尘土,另外一边,明雪等六妖也是如此,眼睁睁地看着俘虏化作星沙尘土。

    就在众人吃惊之时,水灵缇柳眉轻轻一拧,喃喃自语道:“星宿神将消散无形?这倒也奇怪,难不成沧释天从中做了些什么手脚?”说着便凝视星河,不断地从记忆中搜寻关于这昊天仙宫图的秘密。

    随着七星宿消散,天河之水立即倒卷,竟淹没了天桥,龙麟军跟前便是一道无边无际的星河汪洋。

    龙辉问水灵缇道:“可曾想到了些什么?”被他这么一问,水灵缇倍感心烦意乱,一咬银牙,便祭起浩荡妖力,霎时妖相绽放,谛鸿举掌拍落,打得天河翻滚,星辰碎散,但却是越打天河流相越乱,诸般星斗不断交换挪移,杂乱无章,更是无法寻出通往天宫深处的道路。

    除了龙麟军外,负责南北两大天门的义军也遭到这般状况——星宿守将莫名湮灭!龙辉接到两方的简报后,便陷入沉思,他又以虚空之法使了几下,发觉空间乱流极为繁杂,足以将大军阻隔千里之外,要想重新稳定这星河乱流必须花费大量时间。

    龙辉沉思片刻,问道:“灵缇,还有没有其他道路绕过这条星河?”水灵缇摇头道:“没有了!”龙辉把心一横,便要寻思如何填平这条天河。

    “龙帅,靳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耳边忽然响起靳紫衣的神念传音,龙辉谦虚地道:“靳院主请讲。”靳紫衣道:“沧释天老奸巨猾,绝不会忘却水姑娘这个变数,所以在建造天宫之时对某些关键部分做了更改,所以原本的法子可能行不通。”

    龙辉点头道:“院主所言甚是。”靳紫衣道:“既然这图腾是昊天教历代信念汇聚,即便是沧释天也绝不可能大范围变动,所以星河倒悬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幌子,天桥并未被淹没。”

    这时净尘走到龙辉身边说道:“靳院主所言不差,依贫道看来,世上万物无不是遵循天道运数,任何存在皆有定律所寻,天宫虽然是由图腾实化而出,但眼前的种种变化皆有原理,只要能寻出关键便能过河。”

    龙辉沉思片刻,道:“道长,此阵便交予您了!”净尘嗯了一声,扬起拂尘走到河边,一双法眼冷视万千星辰,凝望滔滔河水,开始掐指推算:“万星转归,杂而不乱,气合天数……果然如此!”净尘指着河水道:“贫道明白了,星宿神将并未消散,方才不过是分灵化体,其本体依旧藏在星河之内!”听得此言,龙辉立即将虚空元功灌入天蟒之中。

    龙辉暗自传音给宫内女眷:“螣姬,速速用蛇眼观望,婷姐姐,也请你以剑心配合!”两女闻言如约配合,螣姬汇入蛇族妖力,透过天蟒双目窥视星河,而于秀婷也以剑心找寻。

    双管齐下,立即窥破星河真相。

    于秀婷传音道:“辉儿,有七团真元藏在河内。”螣姬也道:“龙主,待妾身将去行踪揭露!”说罢玉指一弹,左手画圆,右掌结印,九条天蟒张口怒啸,竟是将锁天势之威能大幅度增强,由原本的隔绝神念变为困锁气机,将七星宿所在给扯了出来。

    在锁天困势覆盖之下,逼得星河内竟现出一条青龙,其由角、亢、氐、房、心、尾、箕等七宿组成,分别对应方才那星宿神将。

    净尘哈哈道:“星河藏青龙,沧释天诡计倒也多端!”说罢,他拂尘一扬,朝着星河使出坎月烟水,卦藏水力,化入天河,霎时河水翻涌,逆转流速,被淹没的七条天桥也渐渐显出原形。

    然而天桥形态若隐若现,似真似幻,龙辉定神一看桥内竟有一枚晶莹石子,这枚石子凝聚了八方星力而成,就犹如道家所言的内丹一般。

    净尘道:“若贫道没有猜错这便是星辰元核,亦是开启天宫深层的钥匙!方才水姑娘说星将若亡,天桥便毁,应该就是指这些星核。”龙辉道:“莫非那星宿神将便由这些星核化出来的。”净尘道:“应该是这样,它们便是星宿神将的本体了。”见秘密败露,七枚星核亦开始反应,再度化成星宿神将,这一回乃是真身变化,现出二十八星宿的本源面貌。

    有一星极为光亮夺目,那员神将体态奇异,身长鳞足,善飞能走,似龙非龙,金甲裹身,堪称二十八星宿之首——东方亢宿,亢金龙!亢宿之外便是其余六星,角木蛟额顶双犄,二手持莲,莲上有珠;氐土貉头有牛角,甲胄满身,宛若战神;房日兔满头银发,着灰衣长袍,左手捏符,嘴挂冷笑;心月狐乃一女子,生得花容月貌,生有狐耳,手持葵扇,媚眼若水;尾火虎乃是虎头人身,周身赤甲,肩箍绫带,足不着靴;箕水豹乃俊秀少年,丰神俊朗,着玉妙单衣。

    亢金龙开口喝道:“下界妖孽,吾已对汝等诸般忍让,本望尔等能迷途知返,莫兴干戈,岂料尔等既不识趣,这便休怪本龙神无情了!”豸冠怒目圆瞪,狮吼若雷道:“放肆,吾族帝君乃玄天真龙转生,为万龙之祖,你这由沧贼幻想而来的毛神也敢称自己为龙,胆子够肥的!”说着举手便打,一记狮王拳隔空送出,妖气化成雄狮之象,猛撞敌手。

    亢金龙掌心一化,纳四方星元真力入体,身子倏地一抖,竟爆发出夺目金色龙气,顿时星河上空便见龙狮恶斗。

    金龙盘旋,掀波鼓浪,雄狮怒吼,张牙舞爪,各逞威能,然而亢金龙身处星河之内,元力充沛,再加上豸冠乃隔空出拳,几个回合后,雄狮妖相便渐渐不支,被金龙一口咬住脖子,撕裂粉碎。

    豸冠吃了个暗亏,脸色涌起一袭怒气,大喝一声,逼出极限功体,化出一头庞然巨兽,狮子开口,吞纳风云,竟是要一口气将天河之水抽干,刹那间便只见风沙乱走,天地变色。

    只看擎天巨狮匍匐于天河边上,开口喝水,无数星辰被它吃下腹内,原来豸冠看出亢金龙一身功力大部分来源于星河异力,于是便来个断粮之法,毁去星宿神将的后援。

    “师父,侄子来助你!”赤狮见状也过来帮忙,学着豸冠那般显出雄狮妖相,吞纳河水。

    百战朗声一笑道:“他奶奶的,竟然比赛喝水!”豸冠骂道:“大笨象,你说什么风凉话,有本事就比老子喝得更多!”百战受不了激将,摇身一变,现出巨象之躯,将万丈象鼻插入河中,狂抽河水:“你爷爷的,老子就不信狮子喝水能比得过大象!”虽兵燹烽烟,但见这两个活宝如此动作,龙辉等人也不禁莞尔。

    看见族内三大高手奋力抽吸河水,洛清妍却有些担忧,因为这些星辰虽然细小,但本体却是庞大无比,最小有千余里,最大何止百万里,因为它们是被沧释天以大法力封入河中,所以变成如沙粒般大笑,再加上有的星辰还有生灵存在,所以这些河水的能量庞大无比,三妖如此吞噬星辰,一个不慎便会撑破自身。

    “无痕,劳你助他们一把!”洛清妍急忙让玉无痕施法助战,增强三妖功体,更易消化这股星辰之力。

    玉无痕道:“洛娘娘请宽心,无痕这便施法!”说着玉指捻咒,再施玉德七智,一股天罡玄气钻入殿内琉璃水晶,随即蛇眼绽光,立即透射到三妖身上。

    三妖精神抖擞,全身经脉舒爽通畅,更容易吸收消化星河元力。

    眼看星力被夺,亢金龙顿时大怒,骂道:“妖孽,还不快给我住手!”百战象鼻一甩,哈哈笑道:“这么好吃的东西,老子可舍不得松口哩,有本事你打我啊!”角木蛟乃青龙犄角,性子本是锐利,听到此等挑衅之言,自然难遏战火,大喝一声妖孽受死,便纵身扑来。

    只看蛟龙翻浪,祭起无边巨涛,夹杂着星辰玄力,直接攻向河畔的三妖。

    百战象鼻一甩,狠狠地朝蛟龙抽打过去,那角木蛟也是了得,利爪一伸,轰的一下便架住巨象甩打,并喷出滔滔烈火,欲焚妖氛。

    百战收回妖相化体,跳上半空,扬起斗大铁拳便朝蛟龙面门砸来,拳劲遇风则增,眨眼间便如同山岳般大小,好似一把锤子敲打而下。

    角木蛟只觉面门一热,竟被打得鼻血直流,蛟龙化体也被狠狠砸入河中。

    角宿受挫,其余六宿顿觉受辱,面上无光,纷纷祭起星辰仙法,携手齐攻。

    玉无痕立即再施妙法辅助,先是冰海龙牙加持明雪,使得冰髓妖劲更为凛冽,但看雪妖白发狂张,素衣飘舞间晶莹出掌,一击印上房日兔拳头。

    房日兔立即打了个哆嗦,随即便是全身血气凝聚,骨肉冰寒,身子化作冰莹雕像。

    明雪率先擒住一员星宿,其他六妖备受鼓舞,而玉无痕也接连施法辅助加持,燹祸妖火滔天,毒得心月狐花容失色,娇喘倒地。

    赤狮拳含天罡气,打得氐土貉四脚朝天,鼻青脸肿,这氐宿仍想反扑,现出灵貉之身,张牙撕咬,却被赤狮一把抢先,化出赤色狮子,一口咬住脖颈,狮牙直接穿透颈椎骨,使得氐土貉顿失活动之力,全身瘫痪。

    那边尾火虎也现出灵兽身,是一头全身烈火的猛虎,两颗虎牙锐若长刀,伸出嘴巴外,血盆大口吐着炎气,一副凶猛狠决之样,却见百战摇身一抖,巨象狂奔,好似一座大山般压来。

    尾火虎咆哮一声,纵身一跳,驾驭星辰气团,如腾云驾雾般闪到百战腰腹处的空隙,爪牙一伸,欲凭灵巧身法及快速攻击将巨象开膛破肚。

    但百战气走周身,玄气不坏,尾火虎就好像咬到一块铁板,险些把牙齿给崩了。

    百战嘿然嘲笑一声病猫,随即象鼻一卷便将尾火虎箍住,举过头顶,再狠狠地往地上连摔数下,砸得他脏腑移位,魂离魄飞,末了,百战再抬脚踩断火虎的脊骨,废他半身。

    巨象镇火虎,那厢边上,更见雄狮斗蛟龙,豸冠张口吞日月,木蛟腾空震星辰,角木蛟一个侧身,身躯柔化刚济,犹如巨蟒般缠住狮子腰背,张口便咬豸冠喉上三寸命门,谁料豸冠猛地一收妖气,散去巨硕妖相,从而轻巧脱出蛟龙缠绕。

    脱身之后,豸冠握紧五指,拳力通天,一个纵身跳上星宿蛟龙身上,对准其颈后要穴便是狠狠一拳。

    颈椎命穴遭受重击,角木蛟星力一泄,被打得现出星核元身。

    豸冠信手一抄,夺下星核。

    袁飞子巧施八臂通猿手,交织出一片幻天掌印,如一张巨网般将箕水豹牢牢困住,随即现出八臂猿相,将豹子牢牢压住,生擒拿下。

    六妖擒六星,亢金龙顿生惧意,便要施展逆元转星之法,封闭星河。

    倏然,龙吟长啸,震绝苍天,只看龙辉驾驭五爪金龙闪电扑来,窜入星辰,翻腾天河,追杀亢金龙。

    亢金龙哪肯就范,也是现出金龙之体,顿时双龙捣天,翻浪掀涛,在一片金光中,亢金龙被五爪金龙擒住脖子,咬断犄角,痛得呜呜哀嚎,鲜血直流,染红一片星海。

    “不好!”拿下最后一员星将后,龙辉没有高兴,反倒露出一丝愁容,因为他感觉到天河空间已经开始失衡星宿战将一一被擒,护天大阵竟生出感应,星辰天河立即涌出无数漩涡,千万星辰错乱转动,浑浊难见前路,眨眼间便是天桥断裂,星河泛滥。

    七大星宿也是形体溃散,化成星核元身。

    面对眼前滔天巨浪,龙辉感觉到那片汪洋似实似虚,似真似幻,正是出于混沌跟现实之间,就如同宇宙出于先天五太末期,那个虚实交替的时代,空间与时间已经毫无意义,各种交错,各种杂乱,饶龙辉身负虚空神通,一时间也难以理顺空间方位。

    行军受阻,龙辉只得暂时休战,下令全军屯兵天河畔,寻觅道路,除此之外,四周空间也因天河倒悬的缘故而受到影响,龙麟军跟其余两路大军的联系也被阻断,无法以神念互通讯息。

    星宫内,洛清妍眼见爱郎受阻,立即道:“螣姬,快以星宫玄力搜寻前路。”

    螣姬点头应是,便透过天蟒灵目窥视浑浊的星河,于秀婷、魏雪芯母女也以剑心寻觅道路,太荒神物并剑魂灵觉,双管齐下,不断在星河中穿梭。

    良久,螣姬寻到出路,立即将景象倒映入琉璃水晶之上。

    洛清妍凤目凝华,审视晶中景物,晶莹的琉璃顿时被一股幽暗浑浊笼罩,带给人一种压逼异样,偶尔可听见苍凉凄惨的鬼啸,比起酆都阴城更叫人不寒而栗。

    楚婉冰望了几眼,觉得胸口有些闷涨,颇为恶心,跺脚嗔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怎地如此恼人!”说着便传音龙辉跟水灵缇,请他们入殿商议。

    登上星宫后,楚婉冰便拉过水灵缇问道:“灵缇,这儿是什么地方,为何这般阴暗?”水灵缇望了几眼,花容一沉,道:“楚娘娘……这儿应该便是天宫最底层的地狱境域,也称为暗狱天牢,囚禁恶鬼凶煞之所。”楚婉冰道:“便是那个映射煞域的地方吗?”水灵缇点了点头。

    魏雪芯又道:“方才我与娘亲同时以剑心探索,发觉星河已经将四周空间打乱,要想越过已经是不可能了,唯有借道其他空间,这儿便是途经的其中一个地方。”水灵缇咬了咬唇,又问道:“那么还要经过什么地方?”魏雪芯剑指一点,将心中所见刻入琉璃水晶,众人得以一窥真貌——一座古朴深沉的殿宇,但更像一座牢笼。

    水灵缇叹道:“这儿便是伏魔殿,昊天图腾内此地便是囚禁着十万魔神战俘,甚至先祖教尊还对教徒宣称,元祖魔帝与太魔皇储都被困在里边,永世受天庭驱使。”

    楚婉冰一愣,不由讶声道:“难不成咱们还要跟太荒时期那些老怪物打上一场?”水灵缇道:“信仰之中亦有不少幻想,偏偏沧释天将图腾化为实体,那么幻想恐怕也会真实,说不定咱们后面还会遇上更多困难。”

    龙辉笑道:“冰儿不必担忧,这儿遇上的太荒神魔绝对不会有当年的威力。”楚婉冰问道:“小贼,你为何这般肯定呢?”

    “沧释天化出的天宫乃是积蓄多年的信仰之力,所以天宫的一切都是昊天教历代妄想而成的模式,他们妄想自己是天帝,主宰苍生,但他们也是生于人世,长于红尘,所思所想也不会脱离红尘之外。这个天宫便如同人间皇宫的映射,文臣武将有强有弱,而且不会强过天帝,所以就算咱们遇上太荒神魔也不足畏惧,因为他们都比沧释天弱,既然如此,咱们又有何惧!”

    楚婉冰道:“若是沧释天临时更改心中所想,让这些神魔都有巅峰功力,但又听命于他呢?”洛清妍用手指弹了弹素色凤袍,看似漫不经心,却透着一股雍容华贵的媚态和自信,朱唇轻抿道:“沧释天就算能将妄想变作真实,但他也没亲眼目睹太荒神魔的风采,任他如何妄想也不可能让那些巨擘重现寰宇。”

    龙辉道:“洛姐姐所言也是其中一个道理。此外,天宫既然是信仰之力汇聚而成,那么一切都是由昊天教数代信念积累下来,沧释天要想更改本质根本不可能,最多也就是像现在这般做些手脚,下下绊子,但要增强天宫战力的能耐那却是万万不能。”

    楚婉冰总算想通了,昊天教先祖构建了这么一个图腾,编造了这么一股故事,那么麾下教徒弟子都随着他思路走,相信天宫里边的一切,其中就包括了哪些神明较强,哪些仙人较弱,哪个神仙擅长什么,哪个神仙精通什么……就这样一代代地传承下来,这个天宫已经成为了一个固定模式……

    到了今日,沧释天以万民骨血,千古帝气为引,将此图腾实体化,倒也成就了一番奇迹,在此天宫内,沧释天虽然等同于主宰,但也并非无所不能,其中他便无法根本上改变图腾神明的力量。

    总的来说,就是因为以前的人都这样认为,所以天宫就是这个样子,那么沧释天想改动,就要有比前人更强的信念和信仰,短时间内这是不可能的。

    而且换句话来说,他想要更改就等同于推翻前人信仰,那么天宫也就自行毁灭。

    商讨一番后,继续由大小剑仙以剑心寻觅妥善行军路线,而龙辉便回到军中,毕竟大敌当前主帅仍需跟下属同甘共苦,而不是躲在华贵殿宇里享福。

    水灵缇也降入军中,她更想亲力亲为,将昊天教的一切抹杀。

    龙辉忽然问道:“此战结束后,你有何打算?”水灵缇道:“继续追杀昊天教余孽,只要一天不抹平昊天教的痕迹,我便不会停止。”龙辉叹道:“灭了首恶便是了,何必这般难为自己。”水灵缇道:“即使魁首灭,但昊天教势力庞大,隐匿极广,仍有死灰复燃一日。”

    龙辉双目静悄悄地望着水灵缇,道:“只要我们赢了这次大战,那么昊天教便会从此消亡。”水灵缇回问道:“你就这么肯定吗?”因为她知道昊天教经营多年,势力渗透到各地,就算此次剪除沧释天也不敢确保能将昊天教彻底抹去。

    龙辉淡淡地道:“只要这化出自图腾的天宫一旦毁灭,那么昊天信仰崩溃,既然教义销毁,信仰不存的教派又何来存活之道!”水灵缇微微一愣,觉得龙辉所言甚是有理,但心中似乎又有些苦涩。

    倏然,她眼神一敛,哼道:“先过了这道天河再谈如何灭昊天吧,不然一切都是夸口!”龙辉笑了笑,也不做口舌之争,闭目凝神,识入虚空,也开始找寻混沌中的通路,确定该如何行军。

    寻觅了好一会儿,龙辉的神念都被星河干扰,难以稳定搜寻,同样星宫上的三女也是如此,她们也就是仅仅知道有这么一条路的存在,但要精准地在空间乱流中确定路线则是困难重重。

    龙辉想了想,道:“灵缇,还得请你将这天宫的路线图描述一遍。”水灵缇知道他们寻路受阻,便点头应承。

    “我以神念勾画地图,你便在后边跟着我意识走吧!”说着她盘膝坐下,阖目静思,将天庭的排布以神念勾画出来。

    “来人,替吾护法!”龙辉让心腹守在四周,将他跟水灵缇围在圈内,自己则坐在她身后,单手抵住她后心,也把神念融合入路观图内,揣摩天宫的布局。

    神念交融,龙辉豁然开朗,有此路线对照,他很快便推算出星河乱流的走向,慢慢理清思路,随即神念汇聚,直接穿透混沌星河,开始探索路线,水灵缇也因为跟他融识之故,神念也跟着龙辉而动,一并搜寻路线。

    “走错了,不是那边!”每当龙辉神念迷失时,水灵缇便会结合自己对天宫布局的了解做出警示,将龙辉神念导入正规。

    随着路线的清晰,龙辉已经探清了妥善通路,水灵缇也是暗自窃喜,忖道:“昊天教,今日亡矣!”谁料她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却觉得整个人犹如坠入虚空万劫,难以脱身。

    怎会如此?水灵缇疑惑为止,一道猛锐掌劲直击心口而来,她莲步一踏,侧身避开,定神一看,她竟发觉偷袭者竟是——自己!昔日的昊天圣女,面掩轻纱,衣裙飘飘,丝带如幻,掌运五彩光霞。

    水灵缇冷喝一声,挥掌迎击,然而在神识幻境内却是双方各受伤害。

    水灵缇顿觉脑门一阵剧痛,元神宛若撕裂般,几欲崩溃,原来水灵缇也曾对这图腾叩拜崇敬过,内里灌注了她昔日的信念,她将神念汇入星河内,又起了敌意,竟引来信念反扑,反噬自身。

    神识激荡难平,水灵缇精神肉身皆受煎熬,眼眸鼓胀,太阳穴一阵刺痛,樱唇吐朱红,一头便往后跌去。

    龙辉伸手一捞住,将她扶在怀里,渡过真气助其平稳内息。

    水灵缇脸色惨白,倔强地推开龙辉,哼道:“我没事!路已经找到了,快点出兵吧!”龙辉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水灵缇玉靥倏地一红,挣扎起来,粉拳便朝他身上招呼,嗔道:“你做什么,快放手!”龙辉纵身一跃,抱着她登上大鹏金雕背上,说道:“灵缇,你便先在这儿休息,养好精神吧。”说着便将她放在雕背上,叮嘱大鹏金雕小心照顾,曲鹄、陆飞则率傲鸟众牢牢护住金雕外围,构出一道坚实防线。

    龙辉转身回到阵中,水灵缇不由得一阵心跳加速,耳根面颊蓦地一红。

    “全军整顿,开拔出战!”龙辉朗声下令,麾下五爪金龙昂首长吟,随即便见龙辉翻掌凝元,气引虚空,浑厚一掌劈开星辰河道,另辟通路。

    虚空开路,混沌天河内开启一个缺口,幽暗阴森之气扑面而出,不寒而栗,参加过酆都血战的老兵都有涌起一股熟悉感觉,仿佛重临当初之惨烈。

    “前方便是暗狱天牢!此地与酆都几乎一模一样!”龙辉大声说道,“但是,咱们都是从酆都血战中走出来的,岂会惧怕,而且我们也不会再重蹈酆都惨剧,此战我们一定会大获全胜!”

    第19回三军破天

    南北两路大军亦与神将恶斗,但看南天门处,侯战戈一马当先,反手拔出长柄巨斧,将增长天王劈成两半,另一战线,岳彪以双斧同样斩杀多闻天王。

    两只大军亦是轻松攻破南北天门,直扑星河天桥。

    南面镇守星宿则是朱雀七星——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只看那侯战戈夹怒斩天王之余威,欲独战七星神将,但星将藉星河异力加持,威能倍增,将七座天桥守得滴水不漏,数次打退来犯,令得侯战戈好不纳闷。

    连挫数次后,金子云也加入战圈,挡住翼火蛇,紧接着侯玉玲反手戴上鬼脸铜面,持刀参战,但看凛冽刀光劈下,尽展巾帼雌风,独挑井、鬼、柳三宿,一口破甲刀舞得是虎虎生风,时而猛锐刚烈,时而刀行平稳,杀得三宿大汗淋漓,节节败退,屈辱吞败。

    那边侯战戈见胞妹一展雌威,便也起了较劲之心,巨斧抡舞得滴水难落,飞虫难近,三个回合内便将星日马、张月鹿、轸水蚓三将擒于马下。

    侯氏兄妹擒下六大星宿后,调转枪头直取翼火蛇,刀斧左右夹攻,逼得翼火蛇无从脱身,只得把心一横,试图引爆体内星核,一拍两散。

    就在星力汇聚的瞬间,侯玉玲刀锋立即投出一股金华祥光,竟是佛力真元,而侯战戈刚猛的斧劲亦流转出柔韧气流,正是玄门太极。

    佛道之力流窜四周,将翼火蛇的星核给困锁封印,无从自毁,只得屈膝吞败。

    星宿吞败,天河倒悬,晋王麾下大军同样无从渡河,面对苍茫河水,晋王不由一阵气馁。

    元鼎随口道:“王妃和侯公子竟身兼如此精纯的佛道功法,倒是让贫道颇为惊艳。”侯玉玲脆生生地回道:“道长过奖,昔日家父曾请来一云游僧人教导妾身武功,而家兄年幼之时也随道门高人练过一两年武功。”

    晋王笑道:“岳丈大人不但智谋过人,更是懂得教导之道,将玉玲跟战戈兄调教得如此优秀。待回到地面后,本王一定要向岳丈讨教育儿之道,教导出一个文武双全的儿子。”侯玉玲垂首道:“殿下过奖了,妾身不过是懂些微末伎俩罢了。”侯战戈道:“文采家父倒是精通,但殿下,家父乃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对于武道可不在行。”

    侯玉玲咳嗽一声,道:“殿下,现在可非唠家常之时,还是想法该如何渡河吧。”

    晋王点头道:“玉玲所言甚是,本王需早日渡河,杀灭沧贼,莫要让岳丈在地上久候了。”侯翔宇不谐武艺,故而晋王让他留在地上,由铁鹰率军守护。

    元鼎道:“二位,将这七星核交予贫道,待贫道重开天河通路吧!”兄妹点了点头,应声曰是。

    元鼎接过星核手捏法诀,默念咒语,随即伸手一指,霎时雷火齐动,朱雀七星顿遭雷罡镇压,体内星核也被烈火硬生生烧了出来,顿时躯体消散,现出内核。

    元鼎收起七枚星核,道:“天河既然是由他们镇守,其内藏元核便是开启阵法的钥匙。”说着便将七枚星核按照井、鬼、柳、星、张、翼、轸等方位排列出朱雀形象,随即催动真元法力,欲重启天河通道。

    但天河早已混乱不堪,即便有了开启关键也非一时半会能渡,元鼎估算了片刻,对晋王道:“殿下,我军恐怕得等上三个时辰,才能继续前进了。”晋王虽是不甘,但也只得静心等候河道开启的时刻。

    天河北面亦是星宿出战,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貐化出玄武大阵,力抗北疆雄兵。

    先是岳彪力战牛金牛,双斧巨力恶斗这力大之神,双方毫无取巧,只有力抗,硬碰硬,强对强。

    久战数百回合,牛金牛舌绽春雷,现出原形,只看一头浑身金光的巨牛威武现身,背可托山,足可镇海,角可擎天。

    岳彪嘿嘿一笑,摇身一变,化出千尺巨人,好似一尊黑塔镇在跟前,竟是灵戎神将之貌。

    牛金牛口鼻猛地吐出一股白热气流,双角一低,飞快朝岳彪冲来,牛蹄踩在地上,震得天地晃荡,星河翻涌。

    岳彪将双斧一收,张开双臂,窥准时机,啪的一下猛地抓住两个牛角,紧接着便是下盘发力,将一股子蛮力顶了回去。

    前世法相与巨牛神力各自僵持,灵戎不退,牛星难进,那牛金牛鼻子不断喷出白花花的热气,显然是不断发力之故,它开口说道:“你这黑厮,力气倒也不小,可跟本神激战至今,吾嘉许你,咱们再斗三百回合!”岳彪咧嘴一笑,黑脸露出一丝莫名,吐言道:“傻瓜才跟你耗力气!”话音甫落,牛金牛便感到背脊一凉,全身极为难受。

    倏然身后腥风扑来,一只大若巨山的熊掌劈头拍下,碰的一声,将牛金牛拍得跪倒在地,头骨也被砸得粉碎,脑筋崩裂。

    出手偷袭者正是那头白眉熊,自从开启法印以来,岳彪也渐渐恢复前世威能,而那头坐骑也受到他庇护,褪去凡骨,练成神体。

    拍碎牛头后,牛金牛形体消散,星核落入岳彪掌中。

    尹方犀三招擒下斗木獬,宗逸逍一合拿住女土蝠、孟轲败虚日鼠、靳紫衣绑危月燕、孔丘更是轻松,驾驭儒武巨神,双手一伸,左右一握便将室火猪和壁水貐抓住。

    拿下北方玄武七星后,天河同样翻涌,星辰逆转,卡断行军路线。

    龙麟军踏入空间异界后,天河水浪渐渐减缓,眼前便是一片荒芜之地,无天无地,却又天地共生,四周阴风吹拂,鬼魅呼啸,正是万鬼之所,暗狱天牢。

    迎着阴风行军,饶士兵们皆是阳刚血勇之辈,也感到一身寒意,只得掏出随军酒囊,喝上几口药酒暖身。

    王栋缩了缩脖子,道:“他奶奶的,这儿似乎比酆都还要冷哩!”梁明策马走到他身旁,笑道:“老王,你现在怎么说也配了一副蛟龙眼,别老说这么怂的话得不?”

    王栋嘿嘿一笑,道:“梁明,还真不说,这儿对新的招子也忒好用了,瞪一下眼皮就可以看上千里!”石洪也过来凑热闹道:“你就吹把你!”王栋道:“石头,你可别要不信,咱们赌一个月俸禄如何!”石洪道:“赌就赌呗,你倒是看看前面有什么!”王栋嘟囔了一声你就等着输吧,于是双目凝气,眺望前方。

    “我日!”王栋倒抽一口冷气,脸色一阵阴沉。

    石洪道:“老王,你干啥啊,见鬼了?”王栋吞了吞口水道:“还真他妈见鬼了,前面来了一堆鬼!”话音方落,前方便见乌云飞速涌来,众人定睛一看,竟是由无数鬼魂组成的殃云,阴风狂啸,万鬼齐鸣,夺人心魄。

    龙辉乘龙盘旋在龙麟军四周,五爪金龙阳刚威武,至阳之气笼罩全军,群鬼竟是不敢进犯,纷纷躲避。

    稳住阵脚后,龙麟军众人也寻思反击之道,王栋举刀指天,大喝道:“兄弟们准备迎战!”麾下陌刀骑精神抖擞,策马挥刀,直接冲入万鬼群内,刀锋灌劲,倾泻一身男儿阳气,一腔军人血胆,不畏阴邪,劈鬼斩魂。

    陌刀千骑冲锋,梁明便指挥弓弩骑远射支援,对着那么一大片鬼魂就是乱箭齐射,根本不用瞄准,无数火焰箭矢便烧毁一片阴魂野鬼。

    石洪也顾不上赌约了,领着钩枪骑便从侧翼绕过去支援王栋。

    钩枪锐利,陌刀刚强,弓弩远攻,龙麟军三大兵团协同作战,将万鬼殃云冲得溃不成形,诸邪退避。

    玉无痕再凝大法力,施展火灵炙印加持全军,得阳火护体,龙麟军将士阳气大盛,尽克阴魂,杀得群鬼节节败退。

    倏然,战局生变,只看千魂倒卷,万鬼朝拜,两道阴影踏风而来,一者脚踩万千骷髅,一者身披血海长袍,俨然是群鬼双魁。

    龙辉定神一看,不由莞尔道:“想不到这地还真有太荒时期的老怪物哩!”

    星宫内,楚婉冰颇为好奇,指着那两人问道:“娘,他们是谁?”洛清妍笑道:“他们一个是煞域初代主君——冥岳鬼帝,另一个则是煞域仲王,玄冥辟兵。”

    楚婉冰咦了一声,道:“果然还真有这些老怪物!”话虽如此,但眼中却透着一股莫名兴奋,竟是摩拳擦掌,霍霍欲试。

    洛清妍嫣然笑道:“冰儿,你是手痒了?”楚婉冰娇声道:“娘,就让人家出战吧,冰儿保证叫那两个老怪物吃不了兜着走!”洛清妍道:“丫头,你也忒贪心了,一个人吃独食这可不好!”话虽嬉笑,但洛清妍言语中始终透着关怀之意,要小凤凰独对两大煞魁,即便他们不复太荒之勇,但以一敌二也非轻松。

    “大娘,我跟姐姐一块去吧!”这时魏雪芯站出来,主动请缨。

    小剑仙的能为洛清妍也是知道,有她助阵自可万无一失,于是便点头答应道:“也好,你们姐妹两一定要小心为上,莫要逞强!”姐妹两应了一声是,身影瞬动,眨眼间便出了星宫,挡在双煞跟前。

    冥岳鬼帝喝道:“两个臭丫头,是来送死吗!”楚婉冰笑道:“对啊,正是来送死,是送你们两个过气老鬼去死!”冥岳大怒,扬起鬼袍便放出千万鬼煞,欲噬凤凰精血。

    楚婉冰白衣一动,祭起玄凰武典,施展融神之法,使出巨剑,既有圣灵变化,亦有远古雄力,可谓是技与力之融合,看似一剑实则暗藏万剑,但万剑挥动时又有剑意归宗之兆,瞬间便荡开鬼帝阴魂。

    那厢边上,魏雪芯剑走九龙变化,再施玄霆心剑,率先一招雷龙震,岁月神兵爆发出雷鸣剑罡,恰似一条雷龙盘旋而起,扫开玄冥辟兵的魂体阴功。

    双王见状,着实惊讶,便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战冰雪双姝,但他们乃是昊天教念想所化,并非真正的太荒双煞,实力难及本尊三分,一个照面就被双姝压得颓势尽现。

    楚婉冰咯咯笑道:“我还以为你们能有太荒时期的能耐,看来假的还是假的,又面又怂,不堪一击!”冥岳怒道:“贱人,你说什么!”楚婉冰冷笑道:“说事实!”她又补上一句:“姑奶奶没空跟你耗时间!”说着剑锋一转,将巨剑威力推至巅峰绝式——剑罡。

    整个暗狱天牢顿时被剑芒笼罩,灼烈光华照得众人睁不开眼,冥岳发出一声悲鸣,惨被剑气透体撕裂,消散无形。

    魏雪芯也不再留手,一剑融三式,雷龙震、火龙爆、风龙啸,三招汇聚,只看三条巨龙呼啸而来,将玄冥辟兵斩成碎片。

    妖仙双后斩杀太荒双煞,全军士气倍增,众将士不由高呼:“娘娘万安!”

    龙辉的近身心腹也是兴奋不已,王栋大笑道:“龙老大,两位夫人出手技惊四座,你这当家的可不能弱了风头哩!”龙辉甚是欢喜,笑道:“老王,你说得对,我也该热身热身了!”说话间他翻手抬掌,霎时阳火凝气,龙形聚生,初展烈阳上武——丹阳耀天极。

    此招蜕变之烈阳元丹,乃是龙辉吸纳先天阳果所生之招,可以瞬间调动全身阳气,汇聚一点,爆发难以估计的威力。

    上武绝式初现,整个暗狱天牢仿佛生起了一个太阳,驱散万古阴霾,阴魂恶鬼也在烈阳暴晒下灰飞烟灭。

    一招灭万鬼,龙辉气势无与伦比,全军士气更是高昂,只看龙麟军万马奔腾,三个时辰便踏平整个暗狱天牢。

    通过天牢之后,龙麟军挥戈直扑镇魔殿。

    面对厚实的大门,龙辉随手一挥便破门而入,数百个守护魔神便朝这边扑来,五爪金龙尾巴一扫,便将来犯者扫飞出去。

    咚咚……沉重的钟声响起,四周立即陷入一片沉寂。

    水灵缇忽然传音道:“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唤魔钟,此钟响起,便代表天帝召唤,沉睡的巨魔便会苏醒。”话音方落,四周杀声震天,无数狰狞凶狠的魔兵如同潮水般扑向龙麟军。

    楚婉冰脸色一沉,抽出凤嫣,便要挺身迎战,魏雪芯也是紧握岁月,严阵以待。

    龙辉心头一阵压抑,似乎越是靠近沧释天,他内心的杀意就越难压制,想到只要过了此地便可进入天宫深层……一生血仇敌寇便在跟前,憋了六年的怒火需要宣泄之处。

    “你们谁也不许插手!”龙辉咬牙制止双后,朝着前方群魔长啸一声,龙吟气劲,辟魔音波覆盖千里,五成魔兵便化成粉末。

    “吾来开路,全军随后!”龙辉沉声而言,驾驭金龙便杀入敌阵,面对剩下的五成魔兵,龙辉暗运万世兵魄,仅仅一个念头便操控了四方兵刃,唆使兵器反噬其主,将剩下的魔兵轻松杀灭。

    万魔尽灭,深层异力也按耐不住,化出初代魔帝以及太魔皇储。

    双魔甫一现身,龙辉便是一声冷笑:“就算是真的魔帝和太魔,我也不惧,更何况两个冒牌货!”龙辉把心一横,施展论武篇章最强杀招——以杀殉敌,漫天杀戮之气化出锐芒,将双魔打得支离破碎,魂飞魄散。

    龙辉一不做二不休,再提元功,反手便打了一招山兮震鬼神,浑厚劲力崩碎空间,将整座伏魔殿硬生生毁去。

    殿宇崩溃间,龙辉再劈开一条道路,眼前亮光一闪,现出美轮美奂的景色,只看云海之上漂浮着无数宫阙殿宇,其层层环绕,拱卫一座最高宫殿。

    “沧释天就在里边了!”龙辉武感敏锐,直接察觉仇敌位置。

    这时天钟敲响,无数天兵天将腾云驾雾,乘禽驭兽,铺天盖地便朝龙辉等人杀来,观其人数不下千万,正是沧释天最强烈的反扑。

    龙辉五指一张,随即再紧握成拳,正是一个准备御敌作战之手势,龙麟军将士见状纷纷结好阵势准备放手一战。

    就在兵戎将起之时,一座巍峨高塔穿透云雾,猛地撞碎一座悬浮的殿宇,正是炼神浮屠。

    “哈哈,好多靶子,正好给本公子开火!”塔顶传来月俊宛放荡不羁的笑声,只看主炮竟凝聚浑厚异力,好似群星环绕般,叫人眼花缭乱。

    蓄能完毕,炼神之火猛地喷出,忽见灼烈之气横空打来,将几万天兵炼化成灰,端的是不负炼神之名。

    龙辉不禁好奇,这炼神浮屠本就是吸纳地火,为何能放出星辰之力。

    原来三个时辰前北路大军遭天河隔绝,一时间也无从下手,但月俊宛灵机一动,让炼神浮屠将触手渗入河中,抽吸星河异力,以此取代地火热能,谁知越吸越多,竟把北天河吸了个精光,整座浮屠内充斥着星辰灵力。

    南面也传来轰隆巨响,但看侯氏兄妹策马杀来,刀斧横扫,杀得天兵人仰马翻,但看兄妹二人功法一佛一道,却又是非佛非道,叫人眼前一亮。

    东南北三路大军竟同时会师,兵锋直逼天宫内层,杀得神惊仙退,日月失色。

    五爪金龙一甩尾,横扫战场,硬生生闯开一条血路,龙辉祭出万兵绝式,探手取云,化雾为弓,取云为箭,拉铉一拨,顿时万箭齐发,天兵皆不能近,纷纷退避,让开通天之路。

    龙辉御龙而行,直取前路,穿过重重把守,踏平数百殿宇,无数悬浮仙岛纷纷陨落,一路上也遇上不少阻碍,也有儒道佛三教的太荒时期高人,但却见半空赫然浮现一道灼热火纹印记,炎气卷拂,神灭仙熔,正是洛清妍独门绝学——天极凤凰印,随后更有万剑开路,七色摄魂,正是三大破虚奇女子之援助。

    耳边响起洛清妍轻柔妩媚的声音道:“龙儿这些虾兵蟹将交给姐姐,你放心去找沧释天报仇吧。”龙辉感知贤妻头心意,不由一阵感激,径直杀入天宫之巅。

    万千仙岛云海深处唯见巍峨殿宇,恢弘宫阙,金碧辉煌,仙霞渺茫。

    龙辉踏着白玉天梯朝灵霄殿走去,袅袅熏香,飘飘仙霞,映入眼帘的皆是美轮美奂之景,倏然,身旁飘来一抹淡香。

    龙辉闻香识美,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何人,笑道:“你怎么也跟过来了?”“我来亲手斩断过去!”水灵缇淡淡地道。

    龙辉道:“随便,但有言在先,我要亲手对付沧释天!”水灵缇道:“我虽恨不得毁掉整个昊天教,但尚有自知之明,还未狂妄到单挑一个破虚高手。”龙辉明霞天光,碧雾蒙蒙,一座寿星台生着千年名花;九鼎炼药外有万载瑞草。

    中宫大道上建着一座朝圣楼,绛纱衣点缀星辰;芙蓉冠绽放碧煌。

    玉簪珠履,紫绶金章。

    金钟撞动,天鼓鸣响,云雾散开,便见那灵霄宝殿,金钉攒玉户,彩凤舞朱门。

    复道回廊,处处剔透;三檐四簇,龙凤翱翔。

    上面有个紫巍气派,明幌亮灼的大金葫芦顶;下有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

    殿内天将高昂威武,护驾仙卿器宇轩昂。

    一尊神座之上,透着帝尊紫气,桌案中央放着一琉璃盘,内里盛满重重太乙丹;桌案左侧置有玛瑙瓶,插几枝弯曲珊瑚树,只见一人端坐高台,身着龙袍,头戴玉冠,一袭华贵逼人而来,神位玉台之下分列着数员亲卫,正是昊天教残存的最后部众——龙王、夜叉、紧那罗。

    龙辉自从踏入殿内,目光便紧紧盯着这天帝扮相而邪气内敛之人,亦是毕生血仇大敌。

    三部圣殿对水灵缇则是怒目相视,战火一触即发。

    “你来了!”沧释天缓缓睁开眼睛,眸子内平静如常,看不出一丝颓态,语态沉稳,犹如昔日一派从容。

    龙辉简单地回应道:“是,我来报仇!”沧释天用手指敲了敲玉案,笑道:“简单,直接,爽快!”两人对视了片刻,龙辉道:“你败局已定,为何不寻思退走,谋求来日东山再起呢?以你之能要逃走根本不是难事,为何要行此极端手段来反扑?”

    沧释天道:“朕筹谋半生,为的便是君临天下,既然已经达成目标,岂可将皇位拱手让人。若是在未成功之前,朕一定会撤走,但如今朕是说什么也不会舍弃这份基业,若天要亡我昊天教,我便坦然受之,但朕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会让给他人!”

    龙辉沉声道:“所以你就以万民骨血砌成天宫,杀害皇族宗亲?”沧释天哼道:“然也,朕的天下只能是朕的!”说到这里,龙辉也收敛气息,表情无怒无恨,只是静静地积蓄力量。

    忽然,沧释天又开口道:“当初朕本有数次机会取你性命,若当时朕下手将你杀掉,会不会就没有今日之果呢?”龙辉道:“你可曾后悔?”沧释天冷笑道:“在朕的字典内没有后悔二字,功成便享受天下,衰亡便吞下败果!”龙辉道:“好,冲你这份承担胜负的气魄,便让此天宫为你送葬!”沧释天一拍龙椅,朝龙辉和水灵缇两人发出一股灼热业火。

    龙辉挺身迎上战,真气透体而出,隔绝业火焚烧,更将水灵缇护在身后。

    沧释天嘿然一笑,向三部下令道:“那叛徒交给你们!”夜叉率先按耐不住,祭起罗刹元力,身相顿显恶鬼邪貌,只看他变成头生四角,嘴露獠牙,手握锯齿弯刀,凶威狠狠。

    “叛徒——纳命来!”夜叉尖叫着挥刀杀来,水灵缇玉手推掌,猛烈出招,一记拔山掌迎面击向刀锋。

    掌刀对碰,夜叉竟觉得对方内力深不可测,似有一股浑厚之力不断从地下喷涌而出,原来水灵缇双足驻地,便可随心吸纳灵霄殿之地气,以地为根,拔山摧岳——正是拔山掌之精髓。

    水灵缇娇叱一声,掌力滔滔涌出,硬生生将夜叉恶鬼给震飞出去,与此同时,紧那罗也借机掩杀过来,他袖中藏剑,毫无声息地刺向水灵缇肋下空门。

    水灵缇身形一转,宛若灵蛇舞动,正是一招灵蛇身法,巧妙闪到一侧。

    “不知所谓!”水灵缇冷哼一声,借着闪避之势顺手使出云霄六相,紧那罗眼前一花,便见六道倩影将自己围杀在中央。

    噼里啪啦的气劲爆破声响起,紧那罗被六相妖力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只得仓惶后退。

    连挫两阵,紧那罗和夜叉也是恼羞成怒,大喝道:“龙王,咱们联手宰了这贱人!”龙王应了一声,双臂一张,开口吐纳,整座灵霄殿也开始颤动,他身上散发出剧烈光华,耀得叫人无法正视。

    倏然,天云翻涌,一尊生有三颗狰狞头颅的巨兽巍峨现身,六双眼睛透着凶光,盯着水灵缇。

    水灵缇哦了一声,道:“八部之内以天众为首,却是以龙王最为深不可测!原本还以为是谣言,但想不到你这厮却能练出这般化体,想来是我小瞧了你!”

    三头龙发出一声冷笑,随即张口便咬下来,要吞噬这昔日圣女。

    水灵缇双手结印,牵引体内妖血,化出巨蟒妖相,盘旋护在身旁,力拒恶龙于三丈之外。

    力阻恶龙,水灵缇正寻思反击,却感身后响起尖锐如鸟叫的声音,一道锐利金光劈空斩下,竟硬生生切开巨蟒妖气,破去防守。

    水灵缇回眸一看,竟见一名身披金袍的男子朝自己攻来,两个袖子锋锐若刀剑,身法飘忽难定,挥臂一扬恰似巨鸟展翅,身形似真似幻,若影似魅。

    水灵缇认出那人,不由得惊呼道:“迦楼罗?”惊讶未止,身后又有剑气袭来,水灵缇顾不上这“死而复生”之人,水袖一挥,挡住后方剑气。

    待看清出剑之人,水灵缇又吃了一惊,这人分明就是已经死去多时的绝天。

    这时紧那罗哈哈笑道:“叛徒,意外乎?这便是昊天仙宫之能为!”水灵缇定下神来,凝思片刻便想通各种关键,暗忖道:“根据昊天教教义,殉教弟子便可进入天宫,位列仙班,成就不灭之身,与天地同寿。这样说来,这些死人复活也不算什么奇怪之事!”

    想到这里,便见不少熟悉身影凭空出现,六道神宫、八部圣殿、九大护法,昊天教之高手一一现身灵霄殿内,更由昊天神子高鸿带领,与水灵缇遥相对峙。

    水灵缇朝人群中扫了一眼,未见沧子明的身影,芳心一阵忧伤,暗忖道:“原来由始至终,他们都没将师兄当做教派一份子,就连死后进入天宫的资格也没有!”沧子明不过是顶替高鸿掩人耳目的棋子,如今“神子”入天宫统领众军,岂会容得下这冒牌货存在,没见到沧子明也是必然的。

    想到命薄的师兄,水灵缇心头涌起莫名悲怒,银牙一咬,激发体内嗜杀妖血,剧烈妖气冲霄而上,硬生生震塌半座灵霄殿,威力更是蔓延万里,整座天宫皆受到影响,诸天殿宇开始倾倒,金碧宫阙纷现裂痕。

    水灵缇越是催动妖气对付天宫,心头和脑门越是绞痛难忍,这座天宫也有她昔日的一份信念,若是别人毁去倒也无妨,但要自己动手就等同于自伤其身。

    眼见水灵缇俏脸越发惨白,迦楼罗率先发难,金袖一抖,一道锐光便劈向水灵缇天灵。

    水灵缇朱唇轻勾,露出一丝诡异冷笑,随即便见灵霄殿上空忽然伸下一只巨手,一把捏住迦楼罗。

    逼命关头,迦楼罗怒催武体本源,现出巨鸟之身,欲挣脱钳制,然而这只巨手却是力大无穷,捏得迦楼罗无从反抗。

    “谛鸿现身,仙神难生,你便给我再死一次吧!”水灵缇已经压下剧痛,沉声冷笑道,说话间暗催妖力,巨掌一捏,迦楼罗顿成肉泥碎骨。

    迦楼罗陨灭,但看天外一片浑浊,又是一只巨手伸出,一掌拨开云层,露出摄人真容,正是——万妖凝相,谛鸿再现!妖气化相,妖祖隔世再现,三路大军都看到毕生难忘的景象——摇摇欲坠的灵霄殿上空,正有一尊巨妖探头俯视,睥睨诸神。

    殿宇崩塌过半,昔日教徒正摧毁昊天图腾,力压仅存下属,种种危机加身,沧释天仍旧不为所动,一双锐眼继续直视眼前人,因为他知道此人方为此战关键。

    沧释天暗调元气,身上龙袍顿时寸裂成粉,单掌一举,吞风吐炎,带出无边业火,正是一招红木焠骨掌。

    龙辉沉稳以对,举掌迎战,内蕴离火之力,施展灼元天火令还以颜色。

    两掌相交,双火对碰,激荡九天十地,劲走八荒六合,灵霄殿再难承受破虚威能,倒坍崩碎,恢弘不存。

    沧释天双手握拳,倒吸天穹星力,顿时星云弥补,上百流星划空而来,围绕在邪神周身,蓄势待发。

    “发!”沧释天大喝一声,双拳一推,拳力牵引流星,纷纷扰扰朝龙辉撞去。

    龙辉掌心蕴气,招行水相,双臂一挥便生出擎天巨浪,正是葵水真元最上式——海潮万流涛,此招以柔蕴刚,绵柔不绝。

    掌势一发便如巨浪倒卷,又似大海无量,既挡下星辰之力,又以海面映照出诸天星斗,如同镜射般将星辰异力打回给沧释天。

    沧释天也非等闲,双掌运化太极图,以柔卸刚,荡开水涛雄力。

    龙辉哼了一声,再运起庚金真元,凝聚天地金灵之能,凭空铸兵,霎时诸般兵刃浮现当前,随着龙辉心意一动,蜂拥打来,正是万世兵魄,万兵弑神。

    沧释天反手推出一招风火诀,灼热炎火将兵刃皆融成铁水,随后更将铁水反推回去,龙辉暗运虚空神通,越空跨界,转移空间,令得沧释天掌力无从而发。

    望着凭空消失的龙辉,沧释天心中闪过一丝讶异,就在此时,他心生警兆,忽见前后左右四个方位猛劲打来,此刻正是他旧力用尽,新气未生之际,而龙辉巧运虚空结界,施加偷袭。

    沧释天一口真气运至极限,身形挪移,一掌四分,同时迎击四方伏击,四声巨响过后,沧释天面上涌起一股酡红,心肺遭冰炎风雷四股内劲侵蚀,一口鲜血涌出喉头。

    沧释天急忙后退卸力。

    沧释天吐纳元息,汇聚星域异力,迅速回气疗复自身。

    他抬眼一看,便是暗吃一惊,原来出手偷袭之人竟是四个龙辉,但每个人却又不尽相同。

    “分灵化体?”沧释天阅历丰富,一眼便瞧出了个大概,看出这四个人实际是龙辉真气炼化的分身。

    风雷冰炎四大化体,再祭九霄元功围杀邪神。

    沧释天掌运太极,卸劲纳气,反困四大化体。

    龙辉见状再催出海破灭神清五大化体,与风雷炎冰四体内外夹攻,一举捣破星河气团。

    九大化体虽无龙辉本尊实力,但却因脉出同源,配合起来绵密无间,只看他们接连出招,一进一退,三攻四守,即便劲力不如邪神那般雄沉,但也凭借精妙招式拉成僵持之局。

    忽然,九龙归宗,凝成一股浩荡真元打来,沧释天不敢怠慢,敛劲避强,真气护全周身要害,稳守不动,硬接九霄合击。

    随即沧释天张口吐气,双掌精妙搬运,将九霄真力一一分解,其身上更浮现星辰图纹,九霄真气便被星辰气旋给吞噬殆尽。

    眼见沧释天召唤星辰护体,龙辉随即变招,双手抱胸,使出虚空暗界,一口气便将沧释天护身星力抽掉三成,沧释天惊觉星力流失,把心一横,暗忖道:“你想吸就吸个够!”他暗中炀血破气诀的潜劲藏于星辰真元之内,便要让龙辉自食其果,焚经毁脉。

    龙辉料敌先机,就在破气暗劲流入暗界瞬间,立即扭转功力,以虚空明镜反吐潜劲,将业火与星力弹了回去。

    沧释天以浑厚根基再挡一击,但气血翻涌难平,浑身难受,已现支拙。

    “龙贼着实难缠,朕需放手一搏!”眼见处处受压,沧释天逆转内息,暴冲功体,猛地解放气海,激化真元,使得修为连跳数级,光明业火与天穹妙法融合成形,寰宇星辰汇阳火,沧释天好似化身至阳星体,在其周身更有无数星辰环绕拱卫。

    龙辉定神一看,只见这些星体排布隐有玄机,既有寰宇乾坤之力,亦有天外诡能,想来是沧释天另辟蹊跷,以大神通悟出的绝学,那些星体围绕着邪神旋转,至阳业火由中心蔓延开来,将星体一颗颗点燃,就好像是无数颗太阳,这般绝学既构造出固实防线,又像是正在蓄势反扑。

    沧释天倏然挥拳,数百颗烈火星体呼啸打来,龙辉急忙施展御天借势抵抗,然而这以往无坚不摧的防御绝学竟难挡星辰火劲,连接几拳龙辉便感觉到无从御劲,也无暇借势。

    沧释天紧追不舍,再连拍数掌,十多颗炎星交错飞舞,奇正结合,顺逆难测,御天借势——破!龙辉脏腑受到重击,口吐朱红。

    沧释天大喜,继续追击,双掌一扬,群星倾斜落下,全部集中在龙辉身上。

    龙辉运功震住伤势,双掌左右开弓,一手运暗界,一掌起明境,力抗群星之力。

    沧释天一咬牙关,将已经催至极限的功体再增三成,不断出招攻击,烈火星体如同雨点般落下,密集无隙。

    虚空明暗之力虽是玄妙,但亦要建立在使招者功力之上,面对沧释天这强横超神之力,龙辉抵挡了上百回合后,内息开始不畅,明暗双力顿时失衡,防线——失守!只闻轰鸣巨响,整座天宫再遭劫难,激荡的气劲蔓延开来,将水灵缇那边的恶战给硬生生打断。

    也不知星陨撞击了多久,天宫几乎全部倾塌,沧释天的攻击也停止了,而外围激战的双方也被这股气势吸引了,纷纷引颈而视,观望战果——只看天际绽放着无数太阳,层层叠叠环绕着一人——沧释天。

    胜负已分?非也——就在沧释天收招回气的刹那,一道暗金色的闪电倏然窜起,沧释天急忙将烈火星辰收拢聚集,化出防御阵势,谁料这道雷电却是摧枯拉朽,一口气击碎防线,沧释天惊得眼皮急跳,豁出全力避开攻击。

    尚未回神之刻,便见雷霆霹雳轰,龙辉嗖的一声窜到跟前,全身环绕着暗金霹雳,观战之人只看到一抹霹雳划过,凡在其前进道上的星体尽数被毁,天空顿显断裂之象,着实雄奇壮观。

    龙辉使出霹雳武决,掌运灭世玄力,反扑邪神。

    沧释天双手一合,剩余的业火星体全部朝龙辉围撞过来。

    面对这密密麻麻的火球,龙辉鼓足元功,暗金霹雳爆窜而出,一口气击毁四周星体。

    “这一拳是替我爹打的!”龙辉怒喝一声,拳头夹杂着暗金雷霆猛地击在沧释天中丹气海,至极雷罡重创邪神功体。

    “这一掌是成老院长的!”龙辉在沧释天肩头拍上一记雷掌,裂骨摧脉,废其半身。

    龙辉双目喷火,抬脚一踢,正中沧释天下颌,将他踢得个翻江倒海,后仰朝天:“这一脚是替我好兄弟踢的!”“这一拳是替柳儿打的!”龙辉劲灌右拳,倾注全力,暗金雷电越发黝黑,竟在最后一瞬间绽放出暗雷之色,正是霹雳终极——暗雷霹雳。

    雷拳正中面门,暗雷之力灌入元神,沧释天肉体灵魂皆受剧痛,沧释天只觉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两耳轰鸣。

    怒火恨火狂火,交织出最后战火,龙辉这最后一拳便将沧释天砸出九天之外,好似流星般飞出西天门外。

    飞离瞬间,沧释天以最后的清醒望了一眼这座恢弘的天宫,只看谛鸿左手撮指成刀,一掌削断一颗龙头,紧接着右手一握又捏碎龙头,最后两手一抓一分,便将龙王化出的三头巨龙给撕成碎片,水灵缇尽显妖祖凶威,芊芊娇躯以一敌众,将昊天教最后的抵抗之力,无论虚实皆尽数剿灭——神子亡,夜叉卒,龙王灭……

    最后剩下紧那罗苟延残喘,这厮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敢留,带着数百个残活教众朝西天门逃去。

    沧释天被龙辉重创垂死,信仰之力也开始消散,殿宇宫阙不断崩塌,天兵天将也自行消散。

    龙辉望着不断崩碎的殿宇,心中一片惆怅,楚婉冰飘身飞到他跟前,喜滋滋地赞道:“小贼,咱们赢了!”望着小凤凰如花笑靥,龙辉心头一阵温暖,这时水灵缇冷声说了一句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龙辉醒悟过来,点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未确认沧释天生死之前绝不可放松。”王栋立即施展蛟龙神眼,一目千里,寻觅邪神行踪,回报道:“将军,那孙子已经跌落到地面上了,此刻正朝西面逃窜。”龙辉闻言振臂高呼道:“诸位,斩草除根,不可放过沧贼!”龙辉力挫邪神,其威信早已到达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一声呼喊不但龙麟军和铁壁关呼应,就连西南军也有不少人响应。

    士气旺盛,龙辉一马当先,再唤金龙来援,乘龙御风,朝西面追去。

    净尘法诀一捏,催动破虚神通,施展搬运之法,将东北两支军队搬运千里,一口气挪移出了天宫,降落到地面上,继续追杀沧释天。

    龙辉冲回人间,俯视大地,寻觅沧释天踪迹,很快便捕捉到目标,发觉沧释天正朝厉帝的包围圈逃去。

    “岂有此理,这群煞鬼不发一兵一卒,坐山观虎斗,岂能让沧贼落入他们手上!”龙辉早已对厉帝怀有警惕之心,如今岂会让他取下沧释天,于是催劲狂奔,闪电追杀而至,要抢在厉帝之前拿下邪神。

    三军大胜,天宫崩碎,这时再闻庄严佛唱,正是地藏普世法咒响起:“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超越三十劫罪,生天不堕恶道,不受女身,受身尊贵端严,鬼神护卫。心念存善,初心不改,是诸众生永不历三恶道苦!”梵音佛语,诵唱大千,解脱束缚冤魂,重塑蒙劫骨血,在璀璨佛光之中,玉京城再现原貌,重焕生机。

    身中暗雷霹雳,沧释天功体濒临溃散,原本他寄希望能以天宫反败为胜,谁料到竟是败得这么快,败得这么惨,如今邪神一身颓风,狼狈不堪,唯有鼓起最后残力,拖命疾奔,一路上也不知滴落了多少鲜血,视线渐渐模糊。

    “前方有股阴风暗伏,定是厉帝那厮!”沧释天强撑精神,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吾还剩三成功力,只要好好运用天穹妙法,以克阴之力护体,应该可以冲出那群煞鬼的包围!”想到这里,沧释天深吸一口气,稳住伤势,欲巧破煞域包围,夺取生路。

    然而恍惚之间,迎面一条身影逐渐清晰。

    沧释天打了个冷战,惊讶出声:“啊!是你……”话音未落,人影瞬动,一掌击在沧释天胸口,掌势现出卍法太极印,竟是佛道元功,轻巧一掌便将沧释天打了回去。

    魔枭阻道,邪神仓皇回奔,竟是叩向死亡关口。

    “沧——释——天!”三字沧释天,夹带愤怒万钧,罪魁在前,唯有——斩!龙辉反手抽刀,逆鳞龙刀扫向沧释天脖颈,溅出一抹血红,斩头断首,皇图绝,霸业空,昊天从此不存于世。

    正是——三军破天,霹雳靖仇,龙刀封喉,邪神陨落!

    第20回重立新朝

    邪枭授首,龙辉只觉周身气力仿佛都被抽空,多年来的心愿今朝得了,竟有种淡淡的空虚。

    沧释天死了,我以后该干什么呢?——龙辉望着那具身首异处的尸体,眼睛有些空洞,报仇的心愿便是这些年来让他自强不息的动力,如今心愿已了,他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小贼!”一个略带焦急的女声传来,龙辉回身望去,只见楚婉冰快速奔来,一头载入他怀里,细润的玉臂紧紧缠住他腰身,眼角略带湿润,呢喃细语道:“沧释天死了,咱们赢了,小贼,疼不疼?……”略显凌乱的语调透着温柔如水的爱意,似春雨般润湿男儿心。

    鼻端布满那熟悉的甜腻幽香,龙辉猛地一震,醒悟过来,暗骂自己糊涂,忖道:“我傻啊,以后自然是好好疼惜冰儿她们了!”他回过神来,抚了抚冰儿柔润的秀发,道:“冰儿,我没事了。”楚婉冰嗯了一声,抬起头来,娇滴滴地道:“胡说,你内息凌乱,分明是跟沧贼决战时受了伤,而且还不轻!”

    龙辉笑道:“小伤而已,待我先毁掉沧贼的尸身和元神,莫叫他有还魂的机会!”楚婉冰道:“你伤得实在不轻,还是让我来吧!”龙辉愣了愣,心想这种事怎么能叫他人代劳。

    楚婉冰似乎瞧出他心意,哼道:“你要是不把我当你们家的媳妇,我也懒得动手!”龙辉莞尔道:“冰儿说笑了,我怎会这样对你呢!好了,就让你给沧贼最后一击吧!”楚婉冰嫣然一笑,玉指拈决,顿生黑白凤火,灼热气浪笼罩方圆千里,沧释天的尸身顿时气化,而残留的元灵也难挡至阳烈焰,眨眼间便魂飞魄散,再无翻身之日。

    收拾掉残留手尾后,楚婉冰心情甚好,咯咯笑道:“这下可好,我倒要看看厉帝那鬼头白跑一趟的表情是怎么样子的!”龙辉望西面看去,感觉到阴气远离,便知道了个大概,笑道:“冰儿,恐怕你看不到了,厉帝那厮已经感觉到沧释天形神俱灭,他没法捡到好处所以就提前离开,他也怕我们倒转枪头对付煞域哩。”

    楚婉冰哼道:“活该,谁让他坐山观虎斗的,就叫他们白忙活一场!”沐浴在小凤凰温暖春意内,龙辉不禁莞尔一笑,伸手揉着她细腻的秀发,一扫方才血战的苦楚和伤疲,周身暖洋洋的,心境平缓,极为舒爽。

    凤火烧尽邪气,天空殃云也开始消散,神州再复清明,东南北三路大军同时叩关,轻松打开城门,然而龙麟军和铁壁关则屯兵在外,不入帝都,仅由晋王的西南军进城。

    领着大军重回玉京,晋王只觉血气翻涌,满身力气都被调动起来了。

    大军行至皇城正门时,却见群臣列队,百官恭迎,高呼万岁。

    晋王为之心动,侯翔宇策马在旁,低语道:“殿下,如今沧贼授首,百官朝拜,万民归心,正是借势登基最佳时机,万不可错失良机。”晋王自知侯翔宇此话极为有理,如今皇甫一族男丁凋零,而他又有拨乱反正之功,再者他又是先帝子嗣,这个皇位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帝都已被地藏大能还原昔日繁荣,西南勤王大军有序地进驻皇城,剪除沧释天遗留的势力,并驻军城内维持次序。

    东宫之内有一处琼楼玉宇台,高达近乎百丈,堪称玉京之巅,如今晋王缓步踏上楼台,首度站在巅峰,俯视苍茫大地,一览玉京全貌,入眼皆是帝都繁荣。

    夜晚的玉京仍旧灯火辉煌,好似一颗镶嵌在大地的夜明珠,光华照耀了半个天空。

    灯火入眼,晋王心中默念所见景色的名称:“那边是西街闹市,月轩湖,文武巷,贵胄巷……”目光却是落在一片漆黑之地,那儿则是王孙巷,昔日皇族宗亲所居住之地,如今竟是毫无生气,叫人心生悲凉之感。

    亲族皆被沧释天屠杀殆尽,自己如今可谓正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晋王心口一阵酸楚,眼中似有雾气弥漫。

    就在暗自神伤之时,忽闻台下有人禀报道:“殿下,找到萧妃娘娘了!”晋王回过神来,急忙奔下高台向母妃请安。

    过了大半个月,皇宫祭天台一片肃静和威严,文武百官分列左右,孟轲、孔丘、鸿钧三人更是领着儒道弟子站在台下。

    吉时已到,礼炮齐鸣,兵甲肃立,齐声高呼万岁。

    在礼官的吆喝声中,一袭龙袍加身而又头戴白巾的晋王登上高台,朝拜祖宗灵位,而灵位之中除了历朝帝君外更有今朝皇族罹难者的牌位。

    晋王,或许此刻该称为皇甫铭,他跪在诸多牌位前,磕头低泣,喃喃自语向着亡者祷告。

    良久,礼官高声大喝道:“皇甫铭拨乱反正,挽天下于危卵间,平息昊天乱世,今日奉祖宗礼法,秉天地气运,赐此子承接大恒神器,帝冠加冕!”戴上金冠帝胄,皇甫铭成为大恒新皇,重开神州新象,群臣连连高呼万岁,御林军同时行礼以敬,声威恢宏庞大,比起当日沧释天的加冕仪式更有一番气势。

    登基九五后,皇甫铭率先颁布第一道圣旨,便是对有功之臣大肆加封,只闻礼官念诵道:“国逢危难,肝胆沥血,今封赏有功之臣。封杨烨为神威镇国王,封地一万八千里,西北三十八城。”昔日杨烨虽被封为镇南王,但却有名无实,明升暗贬,如今这一封赐可谓是实至名归。

    “辽东崔家刚正不阿,为国尽忠,特赐崔远平国公位,其封辽东之地!”杨烨和崔家所得之封赏莫说是大恒开国首次,便是历朝历代也鲜有如此封赏,听得群臣是又惊有羡。

    “龙麟军主帅——”礼官继续念诵,当读到这个名字时,全场倏然鸦雀无声。

    可以说这些年来,天下间最响亮的名字不是杨烨,也不是三教教主,而是龙辉!礼官将圣旨往下宣读:“龙辉在朝纲失常,逆贼当道时不畏艰险,新建义军,先后诛杀昊天逆臣,最后更是斩下沧释天首级,挽万民于水火,救国家于倾颓,可谓功高绝世,特册封为江南镇海王,从此管辖江南三十六郡及天下海运!”册封一下,便是的龙辉的地位几乎等同于一字并肩王,与天子平分江山。

    在群臣惊羡和感叹声中,龙辉、杨烨和崔远平走到台下,领受册封,崔远平一身华贵朝服,显得文质彬彬,而龙辉和杨烨则是战甲戎装,尽露刚强之风。

    两人在台下一站,竟有股莫名武威,犹是凌驾帝皇之上,皇甫铭也曾见识过强者之风,自知台下这两个人随手一翻便可叫玉京化成飞灰,哪还敢让他们行君臣之礼,也幸亏他早有准备,在圣旨上加上一条——无需朝拜,给双方都留了余地,在外人看来这是皇恩浩荡,奖赏有功之臣,又可免去跪拜风波,皆大欢喜。

    然而崔远平也沾了龙辉和杨烨的光,也同样享受无需朝拜的殊荣。

    圣旨仍在念诵:“儒教孟轲、孔丘一身正气,迎战邪孽,为万世之师表也,故封群儒至尊,分别东西掌教,统率天下儒生!”龙辉心想这番封赐也是预期之内,毕竟二人与孔岫关系匪浅,一者为嫡传大弟子,一者为血脉至亲,再加上立下大功,要当这儒教掌舵也是绰绰有余。

    儒门势力遍布天下,儒生何止千万,所以立两个教主也是适合,再加上两人同出一脉,亲如手足,既不会出现儒门分列之忧,又能分担教务,可谓一举两得。

    因为波旬之故,佛门早已元气大伤,进入末法时代,故而诸寺已经闭门封山,淡出尘世,故而此次封赏未见佛教中人到场。

    佛教既然缺席,便封赏道教,只闻礼官念道:“道门元鼎、鸿钧,屡助义军,连克强敌,可谓功德无量,二位同列道宗之尊,楚江以北为北宗,由元鼎教主管理,楚江以南为南宗,由鸿钧教主管理。”

    龙辉心头一沉,心忖道:“好生厉害的手段,当初孔教主栽培孔孟二子,便有分列两教主之意,此举也得儒门支持,但这厮居然借着儒门双尊并列之际,也给道门来了个南北并列,明知道元鼎跟鸿钧不合,分明就是要藉此削弱三教影响力,但偏偏此举是在儒门双尊并列之后,若有人提出反对,便等同于也否决了儒门拥立教主的方式,这借力打力的手法好生好练!”

    龙辉虽暗有微词,但当初元鼎相助龙麟军所提出的条件便是划江而治,南北并立,如今也不过是履行昔日约定罢了。

    之后,圣旨中更是承认妖族在神州的地位,称其为灵兽神族,归江南镇海王统领,赐江南富庶之地;在天剑谷内修建护国剑阁,恩荣之极;封慕容霄汉为正一品侯爵,封姚晴茹为正一品夫人,封杜天云为西北侯。

    此外龙氏一众夫人也列入赏赐行列,楚婉冰为正二品夫人,更与白翎羽并列江南王正妃,秦素雅、魏雪芯为从二品夫人,崔蝶、林碧柔、玉无痕、涟漪则为正三品夫人,龙氏一族可谓是享尽天下荣光。

    至于裴家因为先前跟随沧释天,本是重罪,但及时醒悟,将功赎罪,故而不再追究其责,继续保持原有地位。

    至于西域军张焕雨则被免职,西南军少帅铁鹰则有拥帝之功而被破格提拔为西域军主帅,仇白飞则继续保留原位不变,统领江南军。

    分封功臣后,便是皇室封号,皇甫铭先是追封皇甫武吉为恒烈武帝,其生母萧元妃成为太后,其胞兄宋王则追封为国昭王,泰王则被追封为青云王……

    礼官继续诵读道:“昔齐王皇甫铮,文武双全,弱冠之年征讨蛮族,曾身先士卒,平定酆都,镇压厉鬼,更奉先帝密旨假意造反,欲引蛇出洞,剿灭昊天,然天妒英才,先帝驾崩,密旨无人知晓,以至含冤而亡,朕感念兄长之大德大义,大勇大智,追封皇甫铮武君太子!”

    封爵封王,赏赐万千,新皇登基大典进入尾声,按理来说新皇登基都会大宴群臣,但此次却因皇族罹难,使得皇甫铭满怀忧伤,故而无心摆宴。

    受封之后,众人各自回去,而回归江南的队伍最为庞大,以龙麟军为主,更有儒道两教以及慕容、北城两家,一路上风云为护,日月为灯,可谓声势浩大,惊天动地。

    “龙兄!”慕容熙笑嘻嘻地策马靠近打招呼道,“错了,应该是叫王爷。”

    龙辉莞尔道:“你这贼厮,少给我打马虎,笑得这般奸诈一定没好事,说——你想做什么!”慕容熙嘿嘿笑道:“王爷兄,小弟下个月准备迎娶美人过门,不知王爷可愿赏脸来喝上一杯水酒!”龙辉笑道:“三少,不错啊,这么快就要被套上了,说吧,什么时候!”

    慕容熙道:“下个月十八,小弟在寒舍恭候王爷大驾光临!”两人谈笑之余,但闻幽香拂面,白驹并肩,正是白翎羽策马而来,一身银亮战铠衬得美人如玉,英姿飒爽。

    慕容熙急忙打招呼道:“公主嫂子!”白翎羽嗔了他一眼,道:“公主就公主,还加个嫂子作甚!”慕容熙笑道:“公主乃尊称,嫂子乃情分之唤,如此一来既不失礼节又不显生分!”

    白翎羽没好气地道:“不正不经,真是物以类聚!”龙辉咦了一声道:“你这话我听起来怎么像是在指桑骂槐呢?”白翎羽道:“本公主从不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明确告诉你,我就是在说你不是!”慕容熙嘿嘿一笑,识趣地调转马头,让他们两人独处。

    龙辉道:“公主娘娘,有何吩咐?”白翎羽含笑不语,策马朝后方车队奔去,龙辉急忙跟着过去。

    龙辉被封王后,朝廷再下重赏,赐下三百香车,予龙麟军兵将家眷代步行至,龙辉随着白翎羽来到车队前,只见香车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其中一辆车架极为夺目,在一干车辆间犹如鹤立鸡群,华美奢华,气派十足。

    此车身高达十二尺,长达四十尺,以铁木打造,稳固坚硬,普通弓弩刀剑也难损其分毫,车身纹路精美,雕花刻月,远远看去几乎不似马车,而像一座阁楼,车座底下也非传统的二轮或四轮车,而是左右各十个轮子,轮子宽厚结实,分为内外三层,第一层便是实皮革,用以减震,第二层则为精铁,用以稳固轮轴,而第三层便是上等木材,拖拽之物则是十八匹高头骏马,行驶起来自有一股压迫之势,而车门顶端挂着一个牌匾,以金漆写着四个大字——镇海行轩,这便是朝廷封赐给江南王的行车座驾。

    行轩内正是龙氏一门女眷,龙辉不禁会心笑道:“我晓得了,是小羽儿和一众夫人想念为夫了,我这便上去与诸位夫人说说话。”白翎羽横了他一眼,道:“你想得倒美,快跟我来!”说罢引着龙辉来到行轩旁的一架香车,此车虽无行轩那般气势雄伟,但精致秀气,好似小家碧玉般可人,而拉车骏马亦是通体雪白,好似玉照下凡般。

    白翎羽挨到车窗旁低声说了几句,车内响起一声微弱低吟,似乎是一个嗯字音,随即便没了声音。

    白翎羽推了龙辉一把,道:“快上车,我先回行轩等你,你可别欺负人家!”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白美人已经策马离去,并登上镇海行轩。

    策马车夫朝龙辉行礼道:“拜见江南王,里边请!”龙辉扫了一眼那车夫,见他吐息沉稳,内元纯正,俨然是一个先天高手,而且气度不凡,自有一番大内侍卫的做派。

    登上马车,推门而入,车厢内飘来一股幽兰麋香,内里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便是木质为主,而后一部分则是以名贵毛毯铺就,柔软舒适,可卧可坐,毛毯边缘上放着一堆描金绣鞋,而一名宫装丽人垂首低眉坐在毛毯之上,秀美娇俏,不是皇甫瑶还有何人。

    龙辉略微惊讶地道:“郡主,你为何不留在玉京?”皇甫瑶幽幽叹道:“玉京……那儿我已经没有亲人了,留下来又有何意义。”眼圈略为潮红,泫然欲泣。

    龙辉叹道:“郡主,日后你有何打算。”皇甫瑶咬唇道:“我听王姐说了,她准备跟王爷一块游玩天下,我……我也想到外边瞧瞧……”说到最后耳根已然一片晕红。

    龙辉又岂会听不出这话中情意,而且他对这无依无靠的小郡主也是十分怜惜,于是伸出手来在她柔荑上轻拍了几下,柔声道:“郡主,请宽心,你尽管放开身心游玩,剩下的一切便都交给我吧。”皇甫瑶道:“我,我不会武功,一定会麻烦得很……”龙辉道:“无妨,素雅也是手无缚鸡之力,兼之身怀六甲,但有我在便可稳若泰山,高枕无忧。”

    皇甫瑶呼吸加速,后脑勺烘热无比,芳心凌乱,胡思乱想起来:“他……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也要我跟秦家小姐那般……羞死人了!”倏然马车驶过一个坑,车内猛地一颠,皇甫瑶猝不及防,哎呀一声,被颠了起来,身子便朝车墙撞去。

    龙辉反应迅速,手臂一伸便将她挡住,皇甫瑶的身子顺着惯性载入龙辉怀中。

    两人肌肤相贴,吐息可感,皇甫瑶被一股雄性气息包裹起来,身子又热又烫,顿觉天旋地转,羞得脖子都红了起来。

    “多谢王爷……相救。”皇甫瑶娇怯羞媚地答谢道,声音却是细弱蚊呓。

    龙辉紧了紧臂弯,温柔而又带着坚定地道:“郡主,你若不嫌弃,以后便由我照顾你吧!”皇甫瑶羞得小脑袋直低,几乎快要埋到胸口。

    拥着这娇羞可人的小郡主,龙辉鼻端充溢着清新的处子幽香,不禁心生爱怜,忍不住将嘴唇轻轻印在在她额头上。

    皇甫瑶惊得面红耳赤,好似受惊小兔般急欲跳开,但龙辉的手臂环抱之下,便是妖后剑仙这等破虚高手也难以挣脱,更别说这不谐武艺的皇族郡主。

    皇甫瑶虽是心系龙辉,但这忽如其来的亲密接触着实叫她吃不消,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她身材偏于娇小,不似她王姐那般高挑挺拔,如今蜷缩起来就犹如一只玉兔,娇嫩嫩,粉扑扑的。

    龙辉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便见裙裾下映出一抹娇嫩腻润,仔细一看竟是皇甫瑶的小半只玉足,因为刚才挣扎的缘故所以从长裙下微微露了出来。

    龙辉情不自禁地将手往下探去,悄悄地拈住裙裾一角,慢慢地朝上掀起了一小片,便感幽香四散,仿佛是有什么奇花藏在美人裙底。

    皇甫瑶惊觉裸足被瞧见,粉面越发鲜艳,几乎快要滴出血来,心头凌乱难平,各种念头交叠在一起:“完了……我怎么这么大意,为什么不穿袜子,现在都被他瞧去了,我……我以后只能嫁给他了,但他身边女子都是那么优秀,又怎么会瞧得起我……”想到最后,竟闪过削发为尼的荒谬念头。

    倏然,足背一暖,皇甫瑶身躯如遭电击,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龙辉只觉得掌心似乎握着一块温玉,腻润鲜滑,肌肤细致透彻,隐约可见紫青色的血脉,脚趾不安地收缩,趾甲莹润,堪比上等的水晶玛瑙,莲足纤细,线条迷人,龙辉一时间呆住了。

    皇甫瑶被他看得雪靥染霞,羞怯欲晕,而龙辉的手掌缓缓上挪,指腹好似流水般扫过足背,点落脚踝,皇甫瑶顿觉周身轻飘如羽,似坠入云雾间,半真半幻。

    芳心越跳越快,澎湃难止,皇甫瑶心乱如麻,绮念奔走——他要是欺负我怎么办?他是不是要来要我了,可是外边还有大内侍卫,让他们知道了,我羞也羞死了……就在她忐忑不安时,龙辉忽然祭起九霄化体,凝出一个分身走出了马车外。

    龙辉的意思显然就给外人看见他已经走下马车,而室内只有皇甫瑶怔了怔,耳根又是一热,显然已经是猜到龙辉的意思。龙辉嘴唇顺着皇甫瑶的秀发慢慢滑落,火热地触到了少女嫩玉般的脸颊,皇甫瑶好似受惊兔子般不断发抖,心中却是有股莫名的窃喜。

    龙辉箍住她柔润细腰,俯身便印住处子芳唇。

    口唇相对,皇甫瑶早已没了心魂,在一瞬间如同一具空壳,行尸走肉,随着男儿湿滑的舌头探入檀口,她才惊醒过来,但却早已陷入一片柔情,难以自拔。

    “郡主,你真美!”龙辉松开小郡主的朱唇,由衷赞道。

    皇甫瑶脸儿憋得酡红,低眉含羞答答地道:“你……你都把人家这般模样了,还这么称呼我!”龙辉理了理她鬓发,笑道:“是我不好,那我该如何称呼呢?”皇甫瑶芳心早已种在他身上,秀眸含情,娇羞地道:“父王在世的时候,都是叫人家瑶瑶……”

    龙辉生怕她又触及伤心事,急忙接过话茬:“好,那就叫你瑶瑶!”皇甫瑶嗯地应了一声,道:“你,你方才说人家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好么?”龙辉道:“我是说瑶瑶你真是好看。”皇甫瑶摇头道:“你骗人,论英气我不如王姐,论娇媚我不如楚师姐,论文采我不如秦小姐,论武艺更是不能跟魏小姐相比。”

    龙辉伸手拿住皇甫瑶赤裸白皙的美足,轻轻的揉捏了起来,掌心传来一片香滑柔软的腻感,不禁发自内心地赞叹道:“瑶瑶,你的小脚是我见过最美的。”皇甫瑶绯红着脸,垂眉不语,但却没有像方才那般剧烈挣扎,而是任由龙辉捏住自己的小脚。

    龙辉握住皇甫瑶滑润的足心,指尖顺着细腻皱褶划动,只看她眯眼呢喃,好似酒足饭饱的小猫般乖巧,发出断断续续的娇哼声。

    倏然,皇甫瑶声调蓦地提升八度,娇喘颤抖,半睁的眼眸好似几乎溢露水来。

    少女的肌肤温滑如水,散发着淡淡的透腻,龙辉吞了吞口水,掌心按在裸踝缓缓上移,顺着皇甫瑶细白柔软的小腿朝上摸去,不断地深入裙底,皇甫瑶羞得急忙夹紧双腿,惊羞涩地道:“龙……将军,不要……”龙辉柔声道:“瑶瑶,莫怕,让我好好看看你!”皇甫瑶耳珠烘热,略显顺受,螓首轻点。

    龙辉另一只手顺着她脸颊滑落,在她脖子上轻轻揉摸,随后便捏住衣领,巧妙地将少女的衣襟解开,雪滑的肌肤露了出来,照亮了昏暗的车厢,处子芬芳盈溢四周,竟盖过了那上等的檀香。

    皇甫瑶内里是一件桃红粉嫩的中衣,在胸口系着个蝴蝶扣,龙辉捏住一端系带轻轻一拉,两团圆润娇挺的玉兔乳便露了出来,虽不是十分雄伟丰硕,但却胜在白若瑞雪,腻若凝脂,乳挺肉嫩。

    胸前春光毕露,皇甫瑶吓得阖上双眼,怯生生地将手臂合抱住胸口,但却被龙辉牢牢把住手腕,娇羞难挣。

    少女怯弱娇羞,龙辉更是疼惜,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热吻起来,唇瓣依次落在皇甫瑶的眼睑、琼鼻、朱唇、下巴……随后顺着优美的脖颈落到纤美的锁骨。

    皇甫瑶呢喃娇啼,心跳越发加速,澎湃难遏,忖道:“他真的是要我了……”念头未止,男儿火热的唇便落在椒乳上,贪婪地吮吸着少女清爽的幽香和腻人的乳脂。

    皇甫瑶只觉体内一团烈火在浮动,瞬间流窜入奇经百脉,烧得娇躯干渴难受,而男人的大手越发放肆,在少女的娇躯上下摸索,两团腻乳变幻出各种形状,凹陷下去又隆起来,好似调皮的大白兔,又是被猛兽戏耍的猫儿。

    皇甫瑶红着脸蛋哀求道:“龙,龙将军……外边还有人呢!”龙辉在她额头吻了一下,道:“瑶瑶,放心吧,我已经封住四周的空间,隔绝了外界,所以……”话虽未说完,但内含深意已经是不言而喻,羞得皇甫瑶又是一阵面红。

    皇甫瑶扭捏了半晌,最后还是含羞带媚地让龙辉解开外裳,褪下纱裙,露出雪润若玉的少女娇躯,小腹平坦,柳腰纤细,玉乳虽只是盈盈一握,但配上她娇小的身段倒也是迷人,比例合适,两腿细皮嫩肉,纤美笔直,尤其是那双玉足,骨肉均匀,肌润肤滑,冰雪玉砌,好似一对绝品玉莲,悄然盛开。

    龙辉捧起莲足,凑到嘴边便亲吻下去。

    皇甫瑶顿感足底一阵温湿,全身酸软再添三分,腿股间生出潮意,丝质的亵裤紧紧贴在胯下,濡湿的布料勾勒出少女阴阜的形状,恰似一颗含苞欲放的玉桃。

    龙辉爱煞了这莲足玉趾,竟是如痴如醉地吻个不停,甚至含住十根脚趾,吮吸玉趾,柔舌舔弄趾缝,皇甫瑶周身一阵颤抖,平坦的小腹时鼓时陷,好似一只濒死的小雪蛙。

    捧起少女娇俏的雪臀,将湿润润的亵裤解下,少女已然赤裸无遮,只看腿股间蜜唇鲜嫩,耻毛稀疏柔软,渗出的蜜汁好似深藏十余年的女儿红,甘甜美味,醇香浓郁。

    龙辉看着眼红,俯首少女粉胯间,含住湿漉漉的阴阜,舔洗亲吻,舌头在蜜缝间来回洗刷,看似想替少女清理蜜户,然而却是越吃越多,蜜水花汁决堤而流。

    “啊!”皇甫瑶玉颈酡红,螓首后仰,张口便发出一声娇啼,但她出自处子的娇羞,声音刚一发出就本能地咬住手背,把声音憋了回去。

    “王爷……你,你怎可如此……那儿好生污秽……”皇甫瑶媚眼如丝,呢喃细语,含羞娇嗔道。

    龙辉抬起头来,抹去口鼻间的汁液,笑道:“瑶瑶身子如此玉洁冰清,怎会有污秽之处呢!”说着又舔了几下,勾得花汁越来越多。

    尔后龙辉解开腰带,紫红色的怒龙勃然而出,皇甫瑶出身皇族对于男女之事并非懵懵懂懂,早已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如今见到那根粗壮的肉柱,顿时花容失色,芳心忐忑难安,吓得不禁掩住樱唇,眼眸惶恐地望着龙辉。

    龙辉柔声问道:“瑶瑶,怕吗?”皇甫瑶羞赧地点了点头,低声道:“那个……那个好大。”夏王荒唐好色,几个王妃为了讨好他,施展各种媚术,而且还私底下交换心得,有好几次都被皇甫瑶听去,所以这小郡主对男女之事也略有耳闻,想到这等巨物将要进入自己身子,恐怕会把她娇嫩的玉壶给硬生生撑破,将她整个人撕成两半。

    龙辉道:“瑶瑶,听我的话,先把小脚抬起来。”皇甫瑶六神无主,任由龙辉摆弄抬起玉足,搁在龙辉小腹上。

    龙辉道:“瑶瑶,这东西既然惊吓了你,那你就踩上几脚出出气,保管它一会乖乖听你话!”皇甫瑶听得丈二和尚,根本反应不过来,这踩几脚又是什么意思,不是都说这个地方是男人的命根,踩上几脚那还得了?一时间她是不敢妄动。

    龙辉伸手揉了揉少女莲足,轻轻引导着皇甫瑶玉足下挪,皇甫瑶的小脚色泽鲜润,除了洁白如雪的肤色外,还带着一丝橘嫩的暖芬,只看足弓处的曲线柔滑温顺,就像是两座并蒂拱桥,双足并拢,恰好夹住男根肉柱。

    皇甫瑶只觉得足下好似踩在一根烧红的烙铁,灼热的气温不住烘烤着稚嫩的莲足。

    龙辉被这对玉足一架,身心舒畅,长吸一口气道:“瑶瑶,你且动一下脚。”

    皇甫瑶红着脸道:“我……我不知怎么动。”龙辉把住她玉足,引导着她踝部发力,上下套动,皇甫瑶芳心早已系在他身上,几个起落后便已经学会,纤足乖巧地踩捋着巨阳。

    龙辉感觉到根茎酥软,少女莲足软中带硬,润滑暖嫩,比起女阴蜜户更有一种不一样的快美,皇甫瑶越踩龙根越是兴奋,马眼处渗出丝丝汁液,令得两人接触更加柔滑,更为通畅。

    皇甫瑶毕竟不似她王姐那般健美,骨子偏于娇软,踩了将近百余下便气喘吁吁,小腿酸麻。

    龙辉看得怜惜,便运起秘法,催动阳气冲击精门,一注热精咕噜射出,在车内划出一道白虹,落在皇甫瑶小腹上,火热热地又是羞了少女一阵。

    龙辉控制阳物,令其缩小一半,抚着皇甫瑶小脸柔声道:“瑶瑶,嫁给我好吗?”皇甫瑶雪靥又是一红,眼眸含水,娇羞地道:“人家现在都这样了,不嫁你还能嫁谁!”龙辉大喜,抱住她肩头再度亲吻,皇甫瑶稍稍适应过来,竟压住几分羞涩,藕臂娇怯上抬,主动环住龙辉脖子,与其口唇相缠。

    龙辉吻着少女芳唇,手掌轻轻按在处子椒乳上,手心顿时一片温滑,感觉到掌心处更清晰地感受到乳珠勃起,若寒梅怒放,娇挺充实,然而她四周乳肉绵滑,被男儿轻轻一按,坚实的肉蔻便陷入其中,但龙辉掌心稍微撤去力气,粉嫩嫩的乳珠便又跳了回来。

    随即,男儿的手掌由少女粉背抚摸而下,落在娇俏饱满臀瓣处,皇甫瑶身子倏地一抖,臀肉顿时紧绷起来,腿股处莫名而润,脑海中已经生出了一个念头——他来要我了!

    第21回落花留水

    龙辉欺身压处子,两人赤裸的身子挨在一起,肌温互感,透彻心扉,皇甫瑶少女芳心娇羞却又暗藏期待,主动地朝龙辉身子贴去,少女稚嫩的乳头好似一粒小柔疙瘩,在男儿胸膛拖拽来滚动去,极尽诱人。

    龙辉吞了吞口水,将肉柱抵住少女娇花嫩玉,龟首被蜜汁濡湿,油光腻腻。

    “瑶瑶,我要进去了!”皇甫瑶整个人已经被羞涩和情欲熏得一片赤霞,醉醺醺地娇喘点头,以示同意,龙辉温柔地抵住少女花户,肉柱顺着油腻的蜜唇,挤开紧凑的媚肉嫩脂,刺穿了少女贞洁肉膜。

    皇甫瑶身子犹如撕成了两半,剧痛贯穿周身,叫她冷汗直冒,手脚一绷,缠绕箍紧住龙辉身子,两瓣翘臀腻肉嗖嗖发抖。

    皇甫瑶痛得眼泪直流,紧绷身子不敢乱动,龙辉笑了笑,暗运元阳之气聚于肉柱,肉棒变得暖融温和,不断地吐出柔和气息,安抚皇甫瑶受伤的嫩蕊。

    过了片刻,蜜穴伤痛渐缓,宝蛤内汁液涟漪,腔道润腻通常,任由龙根驰骋,龙辉只觉得少女腔道紧凑嫩滑,油腻抽吸,稀疏的柔毛贴着男儿耻骨着实销魂。

    龙辉觉得少女腔道开始通畅起来,于是便试着将肉柱又深入了几寸,顿时触及一块软腻油润,好似一块软骨,龙辉知晓这儿便是皇甫瑶含苞待放的花蕊嫩心,少女最为金贵之处,如今已经被自己探采到了。

    皇甫瑶只觉得脊背顿时一木,小腹酸麻,竟生出一丝尿意来。

    “龙……龙,龙将军!”皇甫瑶俏脸酡红,眼眸含水,急切说话,欲让他停缓片刻,龙辉却是把脸一横,佯怒道:“丫头,你喊我做什么?”皇甫瑶怯生生地一缩脖子,叫了一声王爷,龙辉哼了一声道:“叫错了,该罚!”说着龙枪连环突刺,杵得少女蜜蕊颤抖哭泣,皇甫瑶魂儿都要飞走,小腹不断抽动,尿意也越来越紧,急得她眼泪直打转,呜呜低吟,一脸委屈的可人模样。

    “我该怎么叫……呜呜,轻点……”皇甫瑶娇小的躯体一阵扭动,细白的小手勉力撑住龙辉胸膛,哼哼地求饶。

    龙辉停下抽动,轻轻舔着她耳珠道:“咱们现在是在做夫妻之礼,瑶瑶自然是要喊我做相公!”耳根湿润温热的感觉投入心扉,皇甫瑶芳心绽放,双臂紧紧箍住龙辉脖子,也学着男儿那般咬住爱郎的耳珠,腻声呵气道:“夫君!”少女温热的吐息,娇痴的呼唤,叫男儿下体坚硬无比,铁浇铜铸,向前一深,顶得皇甫瑶珠颤玉碎,一股浓浓的水意从下涌起,再难遏制。

    “夫君……”皇甫瑶哀怜求饶,腿股乱颤,已难自制,龙辉道:“叫哥哥!”皇甫瑶道:“哥哥,快停一下,我,我……”她本想说一句要憋不住了,但她闺阁教养极好,要说这般词句确实是万万不能。

    龙辉早就感觉到她身子的变化,自知她是即将高潮泄身,于是也不叫破,继续我行我素,肉棒连环杵在花蕊之上,杀得皇甫瑶初开花径不住哀吟,汁水汨汨,泣不成声。

    皇甫瑶雪腹紧绷,随即尿意流转全身,一股热流从下喷出,混着落花鲜血涌出,好似水泉般,暖融融湿漉漉地浇在龙辉下腹,濡湿了小片毛毯。

    “失禁”之后,皇甫瑶粉面憋红,阖上眼眸,羞得不敢抬头。

    龙辉抚着她嫩靥,道:“瑶瑶,你好生可爱,居然尿……”“羞死人了,不许说了!”皇甫瑶尖叫一声,急着伸手去捂住龙辉的嘴巴。

    龙辉柔声温笑,握住她温滑的小脚,道:“好好,瑶瑶乖,我不说便是了。”

    皇甫瑶咬了咬朱唇,眼眸流彩,娇怯地问道:“人家的脚很好看吗?”龙辉点头道:“很好看!”说着将她一对玉足放在胯间,让脚弓踩住沾满蜜汁而十分滑腻男根。

    皇甫瑶有过一次经验,媚红着小脸,夹着肉棒轻轻套动:“这样很舒服吗?”龙辉点头道:“瑶瑶的脚又软又香,自然十分舒服。”皇甫瑶得他赞美,心中自是甜蜜,含羞着挪动一对莲足,套着龙根上下滑动。

    想到上面还沾有自己的蜜汁浆液和破瓜落花,皇甫瑶不免得浑身火热,焦躁难安,足下不由自主用力,踩揉得龙根有股说不出的美妙,比起嫩穴花径丝毫不差,唯一不同的便是缺少可以分泌花汁的蜜蕊而已,若抡起滑腻温润,少女的莲足丝毫不差。

    看着这小郡主含羞答答地替自己踩踏阳物,龙辉不禁火冒三丈,棒身越发粗壮,双手从皇甫瑶腋下抱了过去,好似一只精美的布娃娃般将她娇小玉体提了起来,抱到怀中,龙根一顶,以鹤交颈再度强力占有这温滑的女体。

    皇甫瑶小腹一涨,全身酸麻无比,美得四肢舒爽,手脚牢牢缠住龙辉。

    龙辉虽然进去后就没有动作,但龙枪实在粗长,棒头已经顶得花蕊嫩肉陷下一块,皇甫瑶啊的叫了一声,本能踮起脚尖,抬起翘臀,让身子略微悬空,让花蕊不被男根挤压。

    谁料龙辉坏坏一笑,抬手抚着少女娇俏的乳尖,雄腰一挺,巨棒趁胜追击,又是一把刺中嫩蕊。

    皇甫瑶身子一颤,酸麻难忍,急忙合拢双腿,细巧的膝盖一夹,搁在龙辉腰上,权作格挡,娇喘道:“不行,不行了……王爷,人家全身上下又酸又麻,先让我歇口气吧。”就在此时,马车忽然驶过一个坑洼,颠簸了一下,皇甫瑶脚下一滑,竟一个踉跄坐了下去,顺带着将整根巨阳吞了下去,酸得她三魂不见七魄。

    “讨……厌……哎、哎嗯,唔——呜唔!”这一下可差点要了皇甫瑶的小命,只觉得腰眼处涌出一股酥麻,美的她腰背一挺,身子一绷,带动一对粉白圆润的乳包抖动起来,虽无小凤凰那般惊人的乳浪,但也是俏皮可爱,活泼动人。

    皇甫瑶朱唇含丝,娇嗔地道:“王爷,你,你,你坏死了,居然这么欺负人家,还偷袭呢!”龙辉笑道:“我可没有动。”说话间,马车又是一阵颠簸,这一震险些将皇甫瑶身子给戳穿了,整个花心被肉柱杵得松软,羞人的尿意不住在腹间翻滚。

    她生怕被护在四周的大内侍卫听去,娇鸣几欲出口之时,立即伸手捂嘴,将声音堵回嘴里。

    龙辉抬眼看去,只见这美娇娘俏脸酡红,含羞欲滴,柔荑做出半握拳头状,食指微微屈起,让朱唇得以紧凑地含咬在指节上,额心微蹙,眉目遍布着似苦实欢的神情,当真是媚态可掬。

    随着马车颠簸,男根不住欺辱少女花蕊,皇甫瑶急得娇喘连连道:“呜……我、我不成了,王爷你好生无赖,明明说好不许动,怎地如此欺负人家,我,我后腰骨又酸又酥了!”说到这里她再也无力保持脚尖踮起,翘臀半悬的姿势,索幸一屁股坐下来。

    谁料这一坐实反倒是自寻死路,龙根彻底地顶在若花宫蕊上,将皇甫瑶的五脏六腑都推移了位。

    “啊!”皇甫瑶扬起螓首发出一声娇啼,随后娇躯一软,绵绵地瘫在龙辉怀里,好似全身力气都被这一枪给顶了出去,顺带着连魂儿都被男儿撞飞,只留下一具娇柔无力的胴体。

    望着这娇柔无力的少女,龙辉顿时抖擞精神,龙腾虎跃,枪棒凛冽,皇甫瑶这么个新瓜初破的少女,哪里禁得住他那一番高明手段,几个起落便已经是美得魂飞魄散,不知天南地北,那被菇头顶住的酥嫩蕊芯激灵灵一颤,紧接着便是连抖了几下,咕噜一声,又是泄了满腔清汁。

    皇甫瑶按着嘴巴的掌下溢出一声细长的鸣叫,如泣如诉,尿意难忍,这一股热流阴精由小腹涌出,整个人全身上下皆感酸里透麻,麻中有痒,痒尽生甜,登时舒畅,三魂飞七魄,残魂离两魂,全身气力皆被抽干,一闭眼竟美得昏睡了过去。

    龙辉见她实在无力继续承欢,便将仍旧勃硬的龙根抽出花径,阳物离体的时候龟棱在琼壁上狠狠刮了一下,皇甫瑶身子又是一震,险些再泄一回。

    龙辉将壮实的手臂一揽,把皇甫瑶紧紧抱在怀中,玉人体柔身轻,就像是一只瓷娃娃般可爱,而皇甫瑶迷离间被男儿雄性气息包裹全身,十分舒服,也缓缓回过神来,紧紧贴合在龙辉身上,身子微微颤动,半晌无言。

    足足过了一刻功夫,皇甫瑶才长长出了口气,软软抬起头来,扯来一旁备好的布巾草草掩住身子,把头埋在男儿胸口,语音仍有些发颤:“王爷……我好似死了一回。”龙辉温柔地替她卷好布巾,道:“那瑶瑶想不想继续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皇甫瑶粉面娇红,握住粉拳打了他一下,嗔道:“你,你不正经!”

    龙辉穿上衣服,又助她梳洗穿戴,皇甫瑶享尽爱郎柔情,芳心窃喜。

    倏然,龙辉将她拦腰抱起,皇甫瑶问道:“王爷,这是要做什么?”笑道:“瑶瑶,随我去见一下其他姐妹,好不好!”皇甫瑶雪靥生晕,娇羞答答地道:“一切听从王爷安排。”龙辉朗声一笑,抱住皇甫瑶径直走出马车,赶车和护驾的大内侍卫皆是大吃一惊,方才这江南王分明已经出去,为何还会再出来一回,而且还把这娇美的小郡主抱在怀中,观其架势两人似乎早已打得火热。

    龙辉目光朝四周一扫,众侍卫心头皆是一颤,全部噤声不语,当做什么也没看见继续赶路。

    抱着皇甫瑶,龙辉纵身登上镇海行轩,上了车,赶车的两名侍卫立刻起身行礼,龙辉仔细一看竟发觉赶车的侍卫竟是女子,而且是唇红齿白,肌肤雪润,活脱脱的美人胚子。

    他倒是奇怪,推开撵车的门后却闻内里传来小凤凰的娇笑声:“翎羽,你这姐姐也忒不地道了,把自己娇滴滴的妹子推给那头恶狼,岂不是让小郡主坠入火坑吗!”白翎羽道:“瑶瑶那孩子早已钟情咱家那色鬼,而且现在又是孤零零一个人,要是再让她回玉京生活,实在太残忍了,所以我只好成全那小丫头的一番心意了。”

    楚婉冰哼哼道:“真不明白这混球小贼有什么好,瑶映郡主也对他倾心。”皇甫瑶臊了个大红脸,扭捏地将头埋下龙辉怀里,龙辉拍了拍她肩膀,踏入内里朗声笑道:“冰儿,你若是说为夫不好,那岂不是自己说自己没眼光,嫁了这么个窝囊废!”楚婉冰粉面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眼中尽是幽怨和娇嗔。

    “哟,王爷,你还真有本事,才出去那么片刻就又领了个美娇娘回来!”小凤凰调笑道,眼眸中带着三分挪揄,皇甫瑶脸蛋早已像块大红盖头,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白翎羽嗔道:“冰儿,你别逗人了,瑶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说着便走了过去从龙辉怀里接过皇甫瑶。

    毕竟是同宗同族,挨在堂姐怀里,皇甫瑶心情才算稍微平缓下来,仔细打量这座行轩内部。

    红木为柱,琉璃倒悬,铺着用名贵皮毛做成的软垫,厚实绵软,可减轻路程颠簸,东面一角摆着茶几,西面一角放着香炉,南面一角置有鲜果,北面一侧挂着字画,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阁楼。

    屋内坐着七名绝色佳人,楚婉冰白衣如雪,巧笑嫣然;白翎羽戎装束甲,英姿飒爽;魏雪芯抱剑而坐,仙姿出尘;林碧柔翠裙扶柳,烟视媚行;玉无痕蓝衣若海,清秀圣洁;涟漪腿长腰细,眉宇含情;崔蝶和秦素雅则是腹部圆润,珠胎内蕴,身上透着春风柔和般的美态,正是身为女子的生化之象。

    望着这些气质各异,却又绝色天香的女子,皇甫瑶有种走进百花园林的错觉,而鼻端环绕的各种芬芳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这儿一定是花园,要不然怎么会这么香……美态交叠,芬芳绕鼻,竟然皇甫瑶生出几丝迷离幻觉,一时间竟痴了。

    “妹妹!”耳边响起一个清脆女声,顿时将皇甫瑶拉回现实,抬眼一看只见楚婉冰正朝自己微笑招手。

    皇甫瑶急忙回礼道:“楚师姐,小妹有礼了。”楚婉冰笑道:“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了,还叫什么师姐,来我这儿,我有东西给你!”皇甫瑶先是一愣,心中生出几分怯意,但白翎羽则在她背上拍了一下,低声道:“瑶瑶,快过去了吧。”

    皇甫瑶红着玉靥走了过去,楚婉冰伸手将她拉到身旁坐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玉扳指塞到她手中,道:“事情有些匆忙,姐姐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做见面礼,只得送你这枚玉扳指了,礼薄之处还望妹妹莫要见怪。”皇甫瑶道:“小妹怎敢,多谢姐姐赠礼。”楚婉冰笑道:“瑶瑶,等选个黄道吉日便迎你过门,红花大轿,彩礼派头一样不会少,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过门,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龙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醋坛子居然会主动帮自己把后续的事情给办了……想到这里,他不由朝窗外望了望。

    楚婉冰咯咯笑道:“小贼,看什么呢,太阳有没有从西边出来?”龙辉叹道:“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这真是不合道理!”楚婉冰呸了他一声,继续跟皇甫瑶说道:“瑶瑶,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就直接跟我说,姐姐一定狠狠赏他一顿鞭子!”说着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条长鞭,看得龙辉胆战心惊,本能地朝后缩了缩脖子。

    白翎羽笑道:“瑶瑶,冰儿是咱们家的大妇,你以后有什么困难的便跟她讲,又或者有什么人对你不好都可以讲,冰儿绝对会替你出头。”说话间目光已经瞥向龙辉这边。

    这小媚凤跟这母麒麟一唱一和,龙辉顿时明白她们的算盘,暗自叫苦:“世上果然没有只占便宜的好事!”这时楚婉冰从一侧玉盒内取出一张雪白丝绢,上面写满了字体,说道:“瑶瑶,你既然也算是咱们的姐妹了,那便签个名盖个手印吧!”皇甫瑶一看顿时吓呆了,白翎羽则在一侧说道:“瑶瑶,别看了,快点画押盖手印。”皇甫瑶被两人连番怂恿,便拿起笔来签名,然后又盖了手印。

    龙辉看得极为疑惑,便走过去一看,上边写着这么几行字:进了家门,甲方必须无条件服从乙方一切要求!虽然只是简短一句话,但乙方的落款处已经写满了娟秀的字体,楚婉冰、魏雪芯、白翎羽……龙辉顿时冷汗直冒,看着这个架势小凤凰是铁了心要他做老婆奴了。

    “喏,夫君,现在甲方还差你的落款呢!”楚婉冰媚然一笑,素白玉手将狼毫笔递了过去。

    龙辉一把推开,哼道:“胡闹,你这死丫头,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居然敢要为夫签此丧权条约!”楚婉冰媚眼盈盈而动,笑着问道:“真的不签吗?”龙辉道:“不签!”楚婉冰叹了一声道:“灵缇走了!”龙辉一愣,惊讶地道:“她,她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往哪个方向走的?你为什么不拦住她!”楚婉冰伸手弹了弹袖子那不存在的灰尘,笑而不语,眸子一直落在丝绢上。

    龙辉气结,道:“死丫头,你故意的!”楚婉冰啧啧笑道:“不知道是谁以前老是独自埋怨自己,后悔当年铁壁关的事,还说要找机会弥补,现在人家走了,却是无动于衷!”龙辉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道:“罢了罢了,画押便画押吧!”说着拿起笔就在甲方处落款。

    楚婉冰拍手笑道:“爽快!”龙辉不耐地道:“小妖女别打马虎了,快说吧!”楚婉冰道:“灵缇是半个时辰前离开的,朝南边而去。”龙辉一愣,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小凤凰道:“她来跟我道别时,我暗中在她身上留下一丝凤火灵气,自然可以感应得到!”

    龙辉立即转身出去,当走出车门时又望见那两个俏媚的女侍卫,心中顿时明了——小凤凰早已拿准了自己的性子,所以就连侍卫车夫都换成美女,那架势是要让他享尽艳福,小凤凰那口硬心软的性格,就算是那张所谓的条约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只要龙辉有所要求和坚持,她自会顺从,再说往后家中便只有他一个男丁,自然得担负起照料爱妻的重任。

    想到今后的极乐销魂,龙辉心头快美,深吸了一口气,暗忖道:既然如此——做个老婆奴又有何妨!龙辉飞快南下,暗运灵识感应,果然感觉到前方密林内有股熟悉的妖气,沉稳浑厚,不是水灵缇还有何人。

    “留步!”龙辉纵声一喝,施展虚空破界之法,搜的一下便截断去路,挡在跟前。

    林子内树木茂密,林荫遮日,四周透着凉飕飕的气息,混合着泥土的清香飘在鼻端。

    水灵缇俏脸一愣,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你怎么来了?”龙辉道:“自然是来寻你回去了!”水灵缇道:“昊天教已经覆灭,我也没有任何留下来的意义了!”龙辉道:“别走了,留下来吧。”水灵缇道:“为什么要留下来,你给我一个理由。”龙辉正欲说话,却闻水灵缇冷冷补了一句:“理由只能说一次,你可想清楚了!”龙辉定了定思绪,开口道:“因为你是我女奴,未经主人同意岂能随意离开!”水灵缇俏脸霎时一红,气得柳眉倒竖,怒道:“你说什么!”

    龙辉耸耸肩道:“六年前铁壁关之时你已经亲口承认是我的奴婢,证据确凿!”

    水灵缇咬牙切齿道:“你再敢胡说,我立即割掉你舌头!”龙辉我行我素地道:“正是如此,缇奴,还不快过来,随主子回去!”“住口!”水灵缇怒运恢弘妖气,霎时元功成形,巨掌弥天盖向龙辉。

    龙辉凝运虚空神通,引力入境,将水灵缇怒然一击尽化虚无。

    水灵缇暗吃一惊,自己这一掌虽不敢说伤及龙辉,但要他退后几步还是有信心的,谁料竟被对方随手一扬便瓦解无形。

    龙辉道:“妖相归宗确实有几分谛鸿之威,可惜你根基仍旧不足,无法重现那惊天之威。”水灵缇俏脸煞白道:“我根基如何用不着你评说,你莫以为武艺比我高便可叫我屈服!”龙辉道:“我可以让你变得更强,变得跟谛鸿先祖一般。”

    水灵缇道:“如今我大仇得报,早已了无牵挂,武功强弱又有何意!”龙辉道:“莫非你活着便是靠仇恨吗?”水灵缇顿了顿,咬牙道:“没错!”龙辉道:“昊天圣母莫名消失,乾闼婆生死未明,你就甘心这般放弃吗?”水灵缇摇头道:“无所谓了,沧释天身亡,象征着昊天教信仰的天宫也崩坍,昊天教早已不存于世,她们两个生死根本无足轻重。”

    龙辉急道:“昊天圣母尚存人世,你若孤身离去,必定会成为她狙杀的目标,虽然你修为大增,可单打独斗万万不是她对手!”水灵缇眼中平静无波,淡淡地道:“若真是如此,那也是我的命!”说着扭过身子,欲继续赶路。

    龙辉把心一横,闪电奔袭而来,水灵缇根本料不到他会偷袭,一个不慎竟被他拿住背门,气海遭封。

    水灵缇双足一软,无力地跌入龙辉怀里,粉面羞红,怒斥道:“你做什么!”龙辉一把将她抱在怀中,高挑身躯充斥着丰弹饱满的肉感,比起皇甫瑶那娇小的身子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龙辉往她脖子上吹了口气,轻佻地道:“自然是重温旧梦了,缇奴!”水灵缇桃腮阵红阵白,气得不住哆嗦,心中五味交杂,羞愧、悲怒、仇恨……一股脑涌了上来。

    “你若敢乱来,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水灵缇寒着脸道。

    龙辉往她鲜嫩的耳垂亲了一口,道:“小贱奴,还敢跟主子多嘴!”说话间五指一伸,粗暴地捏住女郎丰腴的娇峰,隔着衣衫将那细腻的嫩脂揉得形态万千,水灵缇只觉得身子火辣辣的,乳肉酸麻难受,铁壁关那一幕顿时浮现心头,生出难以言语的恐惧,整个人好似坠入冰窟般。

    水灵缇眼中蓄满泪水,颤声道:“放手!”龙辉道:“放手?只要是我的女人,我用尽一切手段都会留在身边!”水灵缇寒声道:“你就不怕我恨你一辈子!”龙辉笑道:“恨我?那最好不过,既然你是为仇恨而活,那就继续留着我身边恨我,报复我,总好过落单而被昊天圣母击杀!”每说一句话,他手掌便在女郎的乳球上捏上几下,揉得水灵缇身子极为难受,酸麻苦楚间隐有热流暗涌,顺着乳峰流转而下。

    水灵缇慌乱地挣扎道:“我的生死我来做主,不要你假好心!”“你住嘴,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是生是死都轮不到你做主!”龙辉冷哼一声,双手一扯,撕拉一声便将水灵缇的外裳扯碎,女郎里边穿着一件水绿轻薄的单衣,绣着几缕花纹,简洁精致,香润之气由内溢出,混入泥土味的空气中,别有一番滋味。

    龙辉继续动作,将单衣和抹胸一同给掀开,水灵缇顿觉胸前一凉,春光乍泄,两团腴润透腻的肉团裸露出来,展现在空气中,被冷风一吹,两颗乳珠不由得竖立起来,乳晕四周泛起一层可爱的细肉疙瘩。

    铁壁关那惨遭凌辱,身心剧痛的经历瞬间涌上,水灵缇藏于内心深处的恐惧立即蔓延开来,侵袭周身,竟是不自主地打起寒战,嗖嗖发抖。

    龙辉将她放到在地上,令她摆出四肢伏地的姿势,水灵缇前胸贴在冰冷的草地上,乳肉被香草刺得有些发痒,陷入惊恐和难堪的境地。

    龙辉沉声问道:“你还走不走?”水灵缇银牙紧咬,提起残余的硬气道:“走!”龙辉捉住她裙裾又是一阵撕拉,雪腴的臀股颤巍巍、雪润润地露了出来,唯有一条丝绸小亵裤堪堪地掩住臀瓣,还有大半丝绸被臀肉夹在其中,勾勒出一道诱人的缝隙。

    啪啪——水灵缇感觉到臀肉一阵火辣,勉力回头望去,只见龙辉扬起手掌竟在自己的臀股上抽打着。

    臀瓣酸辣痛麻,而股间则是摩腻酥痒,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交叠在一起,好似万爪挠心,不住在水灵缇体内蕴蓄,昔日铁壁关的屈辱和苦楚越发清晰——“妖女,落到我手中,我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贱人!”……昔日的遭受辱骂和毒打在心湖间翻滚,但水灵缇却惊讶的察觉记忆越是清晰,而体内的感觉却是越发怪异,身子好似碳烤般的烧灼,肌肤的毛孔已经开发,渗出晶莹香汗,还透着一股幽香,弥漫了大半片林子。

    龙辉俯身朝前,火热的胸口贴在她后背,凑到耳朵上轻吐一口热气,暧昧低语说道:“缇奴,还走不走呢?”于脑海中粗暴凶狠的回忆不同,这次龙辉的话语和态度温和了许多,还带着淡淡的邪魅。

    水灵缇视线有些迷离,眼中泛起一层淡淡的水雾,脑子烘烘热热,酥软乏力,有尽最后一丝气力吐词道:“走……”声调低沉,略带嘶哑,好似十分疲倦。

    “还走?那我就打到你不走为止!”龙辉甩手拍打水灵缇的雪股丰臀,看着雪白腴臀在自己掌下不断抖动,渐渐变红的模样,心中更是燃起一股冲动邪火,龙辉瞥见水灵缇臀瓣中紧夹住的亵裤后档布条,勉力遮掩着女郎那雪白润腻的股沟肛菊,龙辉吞了吞口水,左手继续拍打美人翘臀,右手则悄悄伸过去,拎起水灵缇臀沟内的小胯裆布条,先是轻轻提起,又慢慢放下,之后便加了气力,只是拎起来前后用力得扯动。

    这一扯一勒,竟有水声汨汨,龙辉定神一看,只见胯裆布条已然湿润多汁,莹润的水液好似失禁般濡湿了美人腿心臀股处,淫水荡漾,香波流转,只发出布条沾惹浸湿了阴毛,一响起沙沙的淫声靡音。

    龙辉将鼓胀的下体隔着裤子顶在水灵缇粉胯,一边摩挲一边挑逗地询问道:“还走不走?”水灵缇小腹阵阵火热,气力已被卸去大半,脸颊枕在草地上,呢喃不清地道:“走,我一定要走……呼呼……”说到最后竟开始大口喘气,好似溺水濒死者般。

    龙辉叹了一声,双手从她腋下环抱住一双美乳,惹来满腹腻润丰弹,说道:“灵缇,铁壁关那一夜我甚是后悔,你留下来吧,让我有个补偿的机会好吗?”

    水灵缇道:“嗯嗯……我不要你补偿……是我害你家人在先,那是我应得的……咱们早已两清了……”龙辉将她伏地的身子抱了起来,拧过她俏脸,让她眼角余光可以看见自己,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道:“既然已经两清,那便互不相欠,从现在起你便是我的女人!”“你身边女人已经这么多了,凭什么还要我跟你!”水灵缇瞬间来了力气,瞪圆双眼,咬唇嗔怒地道。

    龙辉笑道:“没有什么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我看上你了,而偏偏你的红丸又是我探去的,所以你就必须是我的!”水灵缇气得险些没晕过去,但龙辉却是不再废话,直接解去腰带,将烙铁龙枪放了出来,就这么直勾勾地贴在水灵缇雪腹下,顶住胯裆亵裤,炙热的烧灼感透过绸布,熨烫着娇嫩的花唇,水灵缇打了个机灵,下体的水意也越发浓重,整条亵裤湿漉漉地就好似水洗过一般。

    龙辉伸手捞了一把,觉得汁液清澈顺滑,质如清水,水量丰沛,在他印象中便是小凤凰也无如此丰润的花蜜,而身旁的女子汁液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丝的粘稠感,即便是清纯乖巧的小剑仙,知书达理的秦才女动情之时的汁液都会有些粘滑,反观水灵缇汁液清顺,淡若清水,量足沛润,着实一绝,与她的姓氏倒也十分符合,活脱脱是一个水做的妙人儿。

    龙辉用力一扯,将胯裆的亵布给除去,触及亵裤的手掌已经完全被汁水濡湿,好似刚从水潭中上来,再看美人胯下水多汁美,颇为浓密的耻毛湿漉漉地贴在私处上。

    龙辉心头一热,一把将水灵缇推倒在地,平卧向上,然后掰开她双腿,凑到股胯间张口便舔。

    舌尖波动,唇瓣含吮,在水胯粉裆间来回肆虐,水灵缇的汁液既无洛楚双后那般甘美香甜,也不似蛇狐双妖般骚檀,而是如同白开水般清淡无味。

    水灵缇身子霎时一阵抽搐,剧烈颤抖,呼吸加速,胸脯上下起伏,两颗丰润的奶子也随着抖动起来,艳红的乳梅在空中划出细细的赤霞,汗珠甩落,娇喘连连:“住口……快,快滚开……”龙辉抬起头来,抹去口鼻间的汁液,道:“缇奴,你莫要挣扎了,乖乖留在我身边!”水灵缇喘着粗气,倔强地反驳道:“你做梦,我说什么也不会跟你的!”龙辉道:“你会的!”说话间便将肉龙对准美人粉胯,龟首在蜜缝摩挲了片刻,待被汁液完全濡湿后,挥戈舞枪,直取水帘妙洞。

    下体鼓胀充盈,好似撕裂般的充实,水灵缇魂儿一颤,樱唇大张,想要尖叫,却发觉胸口好似被什么给堵住般,难发一言,原来她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下体,反倒是不记得怎么呼叫了。

    龙辉只觉得好似进入一个水潭,湿润润的,若不是花腔的媚肉紧箍,说不定龙根就会漂浮在淫水之中,每抽动一下,都会带出一大片汁液,哗啦啦地洒落草地上,将鲜草浇灌得晶莹剔透,翠绿欲滴。

    连环十八枪,疾风二十棍,龙辉战法越发精纯,一根怒龙杀了七进七出,将水灵缇的花蕊蜜心顶得苏酥麻软,芳汁袅袅,水灵缇先是鼓胀难受,随后便是快美连绵,难以自制,启唇吐芬,娇喘不已。

    呼呼——水灵缇花宫一抖,汁水横贯而出,好似失禁尿流般泄身,清澈的泉水浇灌下来,淋得龙辉肉棒一片湿滑,如同浸入水泽乡般。

    水灵缇无力地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神识迷离,竟是小昏过去。

    龙辉在她太阳穴揉了揉,水灵缇缓缓睁眼,先是露出娇柔神色,随即杏眸闪过一丝狠色,恶狠狠地瞪着龙辉,怒骂道:“无耻败类!”龙辉棍棒一桶,水灵缇雪腹一片抽搐,满腔狠话尽化作阵阵娇喘。

    “还走不走?”“走……啊,啊!”水灵缇刚说了一个走字,就被龙辉连捅数枪,戳得花液汨汨,蜜蕊涟漪,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龙辉伸手环住她蛮腰,一把将她抱坐在怀中,捧起雪臀,上下抛动,棒棒顶在嫩蕊,撞得五脏六腑几乎快要移位。

    “怎样?缇奴,舒服吗?”龙辉咬着水灵缇耳珠问道。

    “啊……舒服……”水灵缇本能地要说出心底话,但还是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龙辉一眼,改口怒斥道:“舒服你个头!”口中虽是狠决,但心底却泛起阵阵悸动:“不可以承认……绝对……不可以……该死的混蛋,怎么会这么酸…这么麻……”龙辉捧住水灵缇翘臀的手掌用力,手指紧紧陷入臀肉内,勒出道道红痕,手腕用力,继续将水灵缇快速抛起,然后又让她自动沉下,棍棒合着顺润的汁液捅至宫芯将其抱起。

    “快住手……”水灵缇魂儿飞离,香汗满身密布,汁液更是顺着两人交合处流淌下来,草地上早已积了一小摊水,就在两人坐处。

    龙辉不理水灵缇的娇叱怒骂,我行我素,快抛猛插,誓要征服这具多汁多水的女体。

    “住手,住手!”水灵缇泪眼摩挲,秀发汗湿,尽显娇柔怜态,好似怒海孤舟般无助。

    龙辉道:“住手?待缇奴完全臣服,不再有离去念头后,我自会停手!”水灵缇气苦,勉力抡起粉拳在龙辉身上捶打,力道虽是不大,但却激起龙辉一阵怒火。

    “好大胆的缇奴,还敢反抗!”龙辉似乎又回到铁壁关那一夜,心中涌出一丝暴戾,催动乙木真元,四周草木受到感召,立即生出数十条怪藤,藤身有两指粗,随着主人心思一动,便似毒蛇般朝水灵缇涌来。

    水灵缇只觉身子一麻,粗糙感流转周身,手脚被藤条捆住,动弹不得,唯有含羞带臊地承受男人的奸淫。

    而藤条却非单纯地捆住手脚,还不断在雪白的女体上蔓延,滑过双乳,绕过玉背,将水灵缇捆了个五花大绑。

    水灵缇又羞又怒,泪水委屈地在眼眶内打转,龙辉棒身又是一挺,狠狠戳在宫口,问道:“还走不走?”水灵缇仍不肯改口道:“走!”说话间,两颗玉乳因为藤条捆绑的缘故显得更是丰硕饱满,雪白细腻的乳肌和黝黑粗糙的藤条形成鲜明对比,造成不一样的视觉冲突。

    龙辉握住奶子把玩,揉捏搓动,满手乳脂奶浪,好生快活,水灵缇脸蛋又是一热,男儿的掌握亵玩跟藤条的摩擦交叠成不一样的感觉,倒也是痛苦和快乐并存。

    龙辉冷笑道:“既然你心一直想走,那我也不强求了。”水灵缇心头一宽还以为这厮肯放过自己,有些欢喜,但又有些不舍。

    龙辉忽然话锋一转:“心走了无所谓,只要人留下来,我会慢慢让你的心回来的!”“你混蛋!”水灵缇被气得不轻,张口便啐了他一口唾沫,龙辉伸手抹去,嘿嘿一笑,又驱使藤条为恶,一根怪藤顺着水灵缇粉背滑下,淫靡地深入美人臀缝间。

    水灵缇只觉后臀一麻,冷汗直冒,吓得魂飞魄散,惊叫道:“你,你快住手,你若敢这样做,我一定杀了你!”龙辉朝她耳边暧昧吐气:“你倒是说说,我如何做你会杀了我?”水灵缇羞得耳根酡红,怎么也说不出口,也不知怎么说道。

    藤条开始滑动,粗糙的藤身带着若有若无的倒刺,不住地在臀股深处的嫩菊摩挲,水灵缇回想起铁壁关被这混球破菊开肝的一幕,心中倒是有一股阴影,生怕这根怪东西钻进后庭,心中忐忑不安,然而前穴男根继续抽动,连番撞打花蕊,倒是叫水灵缇心绪越发迷离。

    后庭的藤条越动越快,磨得菊肉甚是酸痛,水灵缇打了个冷战,两眼翻白,几欲昏死。

    又是啪的一声,另一根藤条莫名其妙地抽打过来,狠狠地甩在美人翘臀之上,打出了一道红痕。

    一鞭打下,龙辉又问道:“走还是不走?”水灵缇继续说道:“走!”随后又是一鞭,抽得臀肉火辣,嫩皮血肿,而菊蕊处的怪藤依旧快速摩擦,男根抽插也越发有力花宫沦陷,菊蕊受辱,臀肉吃痛,水灵缇再难忍受,昂首一声娇啼,甩起一头乌发,荡出了点点香汗:“住手……住手……”

    龙辉三管齐下,继续逼问道:“走还是留?”水灵缇意识渐渐模糊,痛楚、酸麻、酥软交叠成层层异样快美,不住渗入脑髓,两眼一翻,花宫又一阵抽搐,这回渗出的蜜汁不复方才清澈,而是粘稠如浓浆,浇在龙辉棒首,十分的油腻缠人。

    龙辉感到马眼一酸,暗叫不妙,方才只顾着调教这水美人,再加上这美人功体被封,他也生出轻敌之心,未曾运起任何房中秘术,谁想到这缇奴遭受凌辱竟会生出这般麻人销魂的阴精。

    龙辉脊背一麻,整根肉棒倒也木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勉力压住射精冲动,抱起水灵缇丰臀冲刺抽插,男儿这最后冲刺不仅每一插都把水灵缇的穴芯顶开,还连宫颈都被一起插了进去。

    阴精浇灌,远胜决堤大河,汁液沛然,蜂拥而出,翻腾如海,水灵缇泄得七荤八素,两眼翻白,吐气多,进气少,昏死过去,随即便是龙精喷涌而入,暖融融地滋润了整个花宫,水灵缇只觉小腹热乎乎、温润润,有种说不出的舒服,美得不想睁眼,继续昏沉沉地睡去。

    龙辉抽回肉棒,用自己的披风卷住水灵缇赤裸的娇躯,抱在怀里问道:“留下吗?”水灵缇发出一声梦呓地低吟,朱唇轻抿,似乎想要说话,但却因为体力耗损过大,连声音也吐不出来,只能看到依稀的口型——留……

    儒道两教重组内阁,皇权分立,以法为纲,神州重新恢复秩序,百姓开始休养生息,龙辉也得以安乐,携带娇妻美妾,乘坐香船,驶入荒海,远赴盘龙圣脉一尝逍遥。

    儒教将东宗总坛设在金陵,宗逸逍,孔丘更是携儒武巨神入驻其中,天剑谷也得到龙辉赠送之诛仙四剑,排布绝阵,为的便是提防魔界撅起,但却从魔界内传出一个惊天变故。

    天下再起烽烟,儒道两教,朝廷王师直指九幽深渊,重举伐煞大旗,再演酆都死战。

    第二十二集狼烟不灭

    第01回东归江南

    十万大军东归,武威浩荡,不消数日便已临近江南地界。

    精致优雅的行轩内,龙辉悠闲地倚着软垫而坐,拥抱美人,香氛环绕,着实极乐销魂。

    他怀中则是坐着一白衣丽人,正在拆解信封,一双妩媚凤目在书信上扫了几下,不禁冷笑道:“这些墙头草倒也好心思,局势未明时便躲得像个乌龟一样,如今见咱们得势,这溜须拍马比谁都快。”龙辉眉头一挑,哦了一声,问道:“冰儿,信里写了什么?”楚婉冰撅了撅嘴,顺手将信递了过去:“喏,你自己看吧!”龙辉嘿嘿一笑,道:“我不想看,还是冰儿你念给我听吧。”楚婉冰啐道:“你不识字吗?”

    龙辉摇头笑道:“非也,非也,而是冰儿的声音清脆动人,好似玉珠落盆,为夫只是继续聆听凤鸣仙音!”楚婉冰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下来,嗔了他一眼:“肉麻,懒就懒呗,还诸多借口!”龙辉伸了个懒腰,便朝后仰去,顿觉后背一软,靠在了一具丰满的女体上,两颗饱满肥嫩的乳球隔着衣衫任渗出丝丝暖香,沁入男儿背脊。

    美人为椅,龙辉着实销魂,眼角往后一撇,正好迎上林碧柔火辣多情的妙目,美少妇咯咯一笑,朱唇在他耳边亲了一口,呵气如兰,虽不发一言,却是情意融融。

    这时,一只白玉柔荑捏着一颗樱桃送到龙辉嘴边,清香宜人,也不知是鲜果甜香,还是美人手肤香泽,龙辉张口便吃,樱桃虽是甜美,但却不如美人香氛。

    涟漪手捧果盘,俏盈盈地坐在龙辉一侧,笑道:“夫君大人,这般果儿可好吃?”龙辉笑道:“漪儿亲手送来的果自然非比寻常,闻起来都比以往香甜不少。

    若是再能来个众星捧月那便更加完美了!”听他重提众星捧月,涟漪立即回想起年初那一淫靡的场景,母女三人皆成这小子胯下之臣,即便过去大半年,但回想起来仍旧是面红心跳,楚婉冰也是吃不住他这般调侃,伸手在他腿上拧了一记,暗中警告他不许乱说话。

    龙辉嘿嘿一笑,忽闻茶香飘来,只看魏雪芯正在一侧煮茶,仙子雪颜,素手斟茶,又是一副绝色美景。

    楚婉冰将信念了出来,原来是秦老爷写来的亲笔书信,内容大致如下,秦家正准备扩建九云山庄,以作为江南王府,然而却有不少豪门大族主动示好,要为王府建造出一份力。

    听完这信中内容,行轩内众人也全部明白了事情始末。

    龙辉携平叛诛逆之功,率军回归,声威绝式,权盖江南。

    在他被封江南王那一刻,传令信使兵早已将喜讯传回,秦老爷闻讯顿时拍案而笑,兴奋难抑,立即出资修建江南王府。

    在他刚一动工,江南不少名门望族纷纷涌来,出钱出力,要跟秦家一同修建王府。

    这些家族以大多是昔日对战局袖手旁观的墙头草,如今形势已定,再加上龙辉又成了江南异姓王,他们皆是争先恐后地要来讨好拍马。

    秦老爷对此倒也有些难为,不知是该接受还是拒绝,故而写信来跟龙辉商量。

    涟漪拧了拧柳眉,道:“当初咱们最艰苦的时候,这些豪门大族一直袖手旁观,如今我们手握大权,就过来溜须拍马,依我看,就该全部踢走!”龙辉笑了笑,道:“全部踢走有些不妥。”

    楚婉冰道:“观望不动,保持中立是大多数人的本性,而且当时以我们的实力仍不足叫人投奔。这些人如今想必也为当初的抉择而后悔,生怕咱们会秋后算账,若是我们再拒人于门外,恐怕会叫这些门阀忐忑不安,这对于咱们今后重建战后的江南颇为不利。”龙辉道:“那冰儿有何想法?”

    楚婉冰媚眼凝笑,颇为狡黠地道:“虽然不追究他们,但也不能叫他们好过,这重建江南,修复民生的钱财便叫他们负责。”龙辉不由莞尔,这小妖女仍旧是那般不愿吃亏的性子,想来那些江南门阀要得大出血了。

    这时崔蝶轻轻捂着圆润的小腹站了起来,道:“我倒有一法,可教这些门阀心甘情愿地掏钱。”众人不禁询问,崔蝶道:“以夫君今日的武功足以叫天下胆战心惊,而咱们手中更握有海运这一块大财富,只要软硬兼施,恩威并济,不愁他们不乖乖出钱出力。”龙辉点头赞叹。

    楚婉冰忽然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你这坏人,你把灵缇藏哪了?”龙辉笑了笑,以神念传识,楚婉冰脑海中顿时浮现虚空结界内的景象——水灵缇被怪藤缠身,五花大绑地束缚在其中,衣衫褴褛,露出丝丝雪白肌肤,玲珑身段凹凸迷人,自有一番诱人的淫虐风韵。

    楚婉冰压低声音嗔道:“臭小贼,你还真够浑的,做得这么过分!”龙辉耸耸肩道:“不这样做,留不住她啊!”楚婉冰嘟了嘟嘴,哼道:“反正不关我事,你自己解决!”话音方落,她立即觉得龙辉脸色有点异样,似笑非笑,又似在强忍什么,于是低头一看,只见林碧柔正从背后伸出一只玉手,在龙辉裆处抚摸,逗得男根蠢蠢欲动。

    楚婉冰嗔道:“骚狐狸,你消停点行不行?”林碧柔咯咯笑道:“冰儿,是夫君把人家手拉过去的。”说话时吐气如兰,还用嘴唇轻嘬男人耳垂,极尽挑逗之态。

    龙辉跟前摆着一张桌案,恰好挡住下体,除了挨在他身旁的涟漪、楚婉冰外,其他人倒是未察觉这江南王和碧柔艳姬的“奸情”龙辉十分享受,顺手便揽住涟漪的媚腰,这小孔雀腰身水润结实,丰弹纤细,隔着薄薄的衣料触及涟漪的腰臀,只觉腰臀交界处有两个圆润的笑涡,正是跟鹭眀鸾一般的美人涡。

    “冰儿!”龙辉呼吸有些急促,叫了一声,楚婉冰被他灼热的目光瞧得身子酥软,脸颊一烘,咬唇问道:“做什么?”龙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先向行轩内众女扫了一眼,魏雪芯正跪坐在一侧泡茶,两只莲足穿着罗袜枕在臀后,足跟将肥嫩嫩的丰股翘臀朝上挤压了几分,显得越发浑圆,小剑仙专注茶道,却是未发觉龙辉的目光。

    在茶几的另一侧则是玉无痕,她正独自摆弄着一旁棋局,两只手各执黑白,相互对垒,自娱自乐;皇甫瑶低头跟白翎羽讲着悄悄话,嫩靥上挂着丝丝新妇的红晕,娇小的身子随着车马晃动而微微摇摆,好似弱柳扶风,娇柔可人;

    秦素雅、崔蝶这两个孕妇则坐在窗前,透过珠帘观望外边风景,唯有不足之处便是洛、于二后及鸾妃、义母不在车内,这四名熟美妇人对外的身份都是江南王的长辈,可算是太后级别,自然不便呆在行轩里,所以就留在天上的星宫内,此外大鹏金雕和五爪金龙也在宫外护驾待命,与地上的龙麟军构成绝对的稳固防线。

    见诸女正在各忙各的事,无暇顾这边,龙辉淫心大作,便伸手解开裤带:“冰儿,给我含一下吧!”楚婉冰花容丕变,寒霜凝眉,低声嗔骂道:“混蛋,你找死是不是!”

    龙辉笑嘻嘻地将紫红的阳根掏出,嬉皮笑脸地道:“好冰儿,快来嘛,以前你不是最爱替为夫含……”楚婉冰气得粉面酡红,扬手便拧:“滚!你自己用手!”龙辉呵呵一笑,一手将她摁在怀里,楚婉冰以为他要强迫,急忙绷紧脖子,誓不低头。

    但龙辉却没有将小凤凰的螓首按下来,而是将手伸到她胸前,把玩那双得天独厚的巨乳,肥嫩软腻,绵而不垂,圆润如球,阵阵的乳香奶浪渗入掌心,隔衣醉人。

    这对妖族姐妹花,一者乳量傲人,一者纤腰弱柳,可谓各有千秋,丽色动人,龙辉握乳搂腰,尽显人间艳福,胯下龙根越发鼓胀,怒腾腾地勃起竖立,朝外透着热气,挨在他身边的三女皆感觉到一丝灼热阳息,不免心神荡漾。

    楚婉冰心里有气,就是不愿替这小子品箫,而林碧柔唯楚婉冰马首是瞻,见大妇没有动作,她也不敢继续替龙辉捋根,涟漪更不消说,装作不知,将螓首扭到一旁。

    楚婉冰憋红俏脸,抓起他衣摆甩到胯间,盖住那龙根,哼道:“丑死人了,快盖起来,省得丢人现眼。”龙辉虽占了些手头便宜,但龙根仍是鼓胀难受,心想:“冰儿不发话,漪儿跟碧柔是不会帮我的,而雪芯和无痕那嫩脸皮也难让她们助我一乐,更何况雪芯跟她姐姐一个鼻孔出气,素雅跟蝶姐姐身怀六甲,倒也不便叫她们劳累,至于翎羽……”

    想到这里不由得朝白翎羽看去,目光立即落在皇甫瑶身上,他灵机一动,便招呼道:“瑶瑶,你过来一下。”皇甫瑶朝这边望了一眼,见龙辉左拥右抱,起先还不免有些羞涩扭捏,但禁不住龙辉灼热的目光,还是走了过去。

    由于车行有些颠簸,她只得提着裙裾,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两只嫩玉洁白的莲足在裙下若隐若现;白翎羽也随着她走过去,一袭戎装军服劲装贴身,将腰腿的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修长笔直,圆润弹实,跟皇甫瑶的莲足相互映衬,自有一番美色丽景。

    此番景象虽是两朵金枝玉叶花开并蒂,但龙辉却是暗自叫苦,有这母麒麟在旁边,他要哄骗这小郡主难度可是大大增加。

    龙辉急中生智,开口道:“翎羽,无痕在那边独自摆棋,颇为无趣,你陪她下一局吧。”白翎羽朝那边望去,略带询问地看着玉无痕。

    玉无痕跟林碧柔心意相通,自然知晓龙辉此刻在做什么,她不着痕迹地横了龙辉一眼,还是顺从他心意替他打起掩护来:“翎羽,我一个人下棋也有些闷,你能陪我来几局吗?”白翎羽点头道:“怎么不能!”支开这母麒麟后,龙辉色胆大壮,说道:“瑶瑶,你且坐到桌案上吧。”皇甫瑶越发疑惑,但仍是顺他心意,提起裙子往桌案上坐下,两只喷香如兰的玉足恰好垂落在他胯前。

    “王爷,有什么事?”皇甫瑶红着脸问道。

    龙辉贼笑:“瑶瑶,替我踩一下吧。”皇甫瑶顿时大窘。

    而龙辉却是不羞不臊,将阳根抖了抖,立即伸出衣摆之外。

    皇甫瑶一眼便瞧见那紫红色的龟首,全身血液立即集中到了嫩脸上,唰的一下,红霞爬满了整张俏脸。

    楚婉冰便要娇叱他一顿,谁料龙辉却是手掌使坏,五根手指在她巨乳上暗施巧劲,捏得乳肉酥麻酸热,敏感的娇躯难起抵抗之力,胸口一阵灼烘,身子早已腻软无比,那还能一发大妇之威。

    龙辉继续循循相诱,诓骗这单纯的小郡主:“瑶瑶,别害羞,快替哥哥踩搓几下。”皇甫瑶脸蛋已然一片红霞,几欲抽身离开,但却被龙辉暗施真气缠住身子,半是强迫地将她留在原地,一双小脚娇怯怯地垂到桌下,距离龙根只余半寸距离,男儿热气清晰可感。

    龙阳气息充斥着四周,隐有催情之力,皇甫瑶身子烘热,眼睛秋波流转,水雾迷蒙,情不自禁地将小脚伸了过去。

    皇甫瑶羞得闭着眼睛,将粉雕玉琢的莲足搁在龙辉胯间,脚弓轻轻合拢,并住龙根缓缓套动起来。

    小郡主的莲足香软细腻,温滑纤美,丝毫不逊于女子花户,这么轻裹龙根着实销魂,龙辉激动得难以自持,双手在楚婉冰的巨乳,涟漪的纤腰上不断放肆,揉捏乳肉,抚摸腰臀,而林碧柔也含情献媚,奉上朱唇热吻男儿脸颊,轻吐香舌撩拨丈夫耳垂,龙辉可谓是艳福齐天,极乐之处实非笔墨难描。

    男儿的阳气热息蔓延而开,皇甫瑶脚心一阵温热,好似被热水泡脚一般舒服,不由得开始迎合龙辉,双脚越发并拢,足弓捋根,上下套动,温婉可人。

    套动了几下,龙辉极乐无边,扭过头去便与林碧柔缠吻起来,香滑的涎液直透心扉。

    四女一男缠缠绵绵,动静不小,自然是惊动其他人,魏雪芯率先禁不住,面红耳赤,玉无痕手中棋子把持不定,白翎羽则是气得柳眉倒竖,秦素雅跟崔蝶当做没看见,咬着唇珠望窗外边。

    龙首吐浆,濡得美人足底越发滑腻,皇甫瑶媚眼如丝,鼻息粗沉,双足套动也越发纯熟,先是搁在龙根末端,然后再缓慢上挪,顺着根茎而上,当到达龟棱冠沟时忽然加快,用腻滑的足肌对准龟首轻快一捋,好似嫩宫花蕊嘬吸一般,发出啵的一声,如同拔酒盖的声音,尔后又并拢夹紧双足,裹住龙根踩了下去,周而复始,倒是妙不可言,给龙辉带来不一样的美感,滋味堪比小凤凰和林碧柔那销魂口技。

    享受着皇甫瑶销魂足交,龙辉欲火翻腾,这可苦了楚婉冰,一双绵润腻乳被他玩得颠来滚去,在衣襟下早已乳浪如涛,两粒肉蔻梅花傲然勃起,在白衣上凸起了痕迹,倍添娇艳;涟漪则是被他逗得腰背处香汗暗涌,衣衫紧贴其上,勾勒出完美的腰臀曲线,当真是纤腰款款,水润结实,醉人心魂。

    郡主玉足,碧姬香舌,漪妃蛮腰,楚后傲乳,另外还有其他爱妻在一侧,龙辉不知如何取舍,随口说了一声:“漪儿,我要你!”涟漪啊了一声,道:“什么啊,你好生荒唐。”龙辉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自是行那荒淫之事,伸手便去解涟漪的衣带。

    涟漪挣扎了几下,哪能拗得过他,最终只得乖乖就范,被他褪去外衣,将里衣解得宽松,剥至肘部,露出鲜艳多情的绣花肚兜,两座乳峰傲然而立,随着少妇的呼吸可见肉呼呼的奶脯从内抖出。

    龙辉一把将涟漪翻了身,让她伏在桌案上,抹胸的丝带便在后方打了个胭脂扣,露出大半片的纤腰玉背,肌肤雪白光滑,这般俏生生地趴在桌案上,更是显得美人纤腰款款,粉脊笔直,腰臀交接处两处凹陷宛若美人微笑的酒涡,情意春蕴。

    涟漪背对着龙辉,感觉到龙阳诱人的气息,引得她热血烧心,淫火滚涌,不自在地轻扭翘臀,两瓣臀肉颤巍巍摇摆,在向他做出邀请。

    “好个诱人的妖女!”龙辉暗赞一声,心想这对大小孔雀也是这般勾人,骨媚肉嫩,纵情而为。

    他也不客气,掀开少妇罗裙,把住两瓣翘臀,圆钝枪首抵住蛤唇,一枪便将蜜穴挑了。

    涟漪轻哼一声,蜜蕊已然被侵占,身子一软,趴到在桌上,闭目咬唇承受身后的抽插,随着龙根一而在再而三地杵动,少妇的身子早已美得发昏,两团腻乳娇滴滴地压在桌上,雪白的乳肉从肚兜两侧溢出,糕点被挤压时渗出的乳浆甜酪。

    淫靡气氛遍布整个行轩,诸女无不面红耳赤,腿心渗潮,各怀春思,有的娇怯,有的期盼,有的不忿,有的担忧……“呜呜……夫君……漪儿,漪儿,要到了!”硬受百十杀威棒后,涟漪花蕊酥软,阴精难止,腿股一颤,雪腹紧绷紧接着便是一阵抽搐,一股粘稠阴精便尿了出来,浇了龙辉一肚子。

    龙辉意犹未尽,双眼透着灼热而又逼人的光芒,在诸女身上扫了一圈,嘴角露出一丝贼笑,就如同一头恶狼在盯着一块块沃腴的美肉,众女被他看得身子酥麻。

    就在此时,外边传来一阵锣鼓敲打声,喇叭唢呐,各种乐器奏起,龙辉微微一愣,暂且散去欲火,发出神念巡视,只看前方成排列队,人数千百正在恭迎大军。

    这番变化也让行轩内淫气靡氛得以缓解,皇甫瑶率先醒悟过来,红着脸蛋跳下桌子,急匆匆跑到白翎羽身后藏起来,涟漪也赶紧拢好衣裙,低着春潮未褪的俏脸站到一旁。

    龙辉暗自埋怨,这帮家伙来得真不是时候,打断自己的好事。

    大军行入江南地界,便见乡绅富豪派出不少人列队迎接,牛羊驴马,金银绸缎一一奉上,以作劳军所用。

    各路门阀派出的使者捧着各式精致礼品跪拜在道前,齐声高呼恭迎王爷归来。

    楚婉冰轻轻掀开帘子一条缝隙,笑道:“好多人来哩,你这王爷当得可真是舒坦!”崔蝶也凑过来看,补充道:“这些人似乎都想设法讨好夫君,以弥补昔日袖手旁观之过。我们虽说不欲追究前事,但也不可让他们过的轻易。”龙辉道:“蝶姐姐所言甚是,我这就叫他们大吃一惊!”说罢用食指指甲在拇指上划了一下,刮出一滴鲜血,随即催动元功,血滴竟是散入空气,不着痕迹地渗入拉拽行轩的骏马体内。

    受龙血加身,骏马倏地长啸,骨骸肌肉迅速膨大,皮肤生鳞,鬃毛变长,顶生犄角,顿时蜕变成一尊尊的庞然巨兽,似龙非龙,似马非马,丈许高大,威风凛凛,那些门阀使者霎时面色惊骇,目瞪口呆。

    马化龙形,众人岂敢怠慢,膝盖一软,纷纷下跪,磕头拜倒。

    龙辉不禁笑道:“冰儿,看来为夫还是蛮得人心的嘛,看来这些百姓对我着实爱戴,几乎快把我当神仙来供奉了!”方才被这淫棍戏耍了一番,楚婉冰心中有气,望着跪倒在路旁的豪门使者,啐道:“你们蠢货,把淫棍当神棍拜个不停,小心他把你家的女眷一锅端了!”

    龙辉嘿嘿一笑,佯怒地道:“死丫头,敢拆你夫君的台,看我家法伺候!”楚婉冰嘟了嘟嘴,不屑地道:“你个大头鬼,咱们家的家法是本娘娘定的,轮不到你这老婆奴说话!”龙辉冷哼一声,一把扣住她后脑勺,手腕巧运柔劲,将她一把摁得半伏在地,楚婉冰气得俏脸通红,张口欲骂,谁料一根灼热粗硬之物便塞了过来,趁着她张口之际强行攻占美人檀口。

    龙枪直至全根而没,这半带强迫的动作让龙辉想起当年山谷下,他半骗半哄地让小凤凰含根吞精的情景,爽得他通身舒爽,不由得双手紧紧按住楚婉冰的螓首,狠狠地将整个龙头紧紧抵住柔然的咽喉磨动。

    楚婉冰挣脱不得,被呛得呜呜哀吟,媚眼含屈带嗔,憋出丝丝清泪,龙辉却是铁了心要教训这小凤凰,根本就不留手,用手扶住楚婉冰的螓首前后推送,任那坚挺的龙枪在小妖后的口中奋力抽送。

    楚婉冰无法抵抗,只得紧蹙红唇,双手勉力抵住龙辉的小腹,勉力挣扎,然而龙辉的动作实在太猛,将她压得毫无还手之力,将媚唇檀口当做小穴来抽插,楚婉冰脑后的白色丝带随之摆动。

    龙辉忽地一个猛刺,将硕大的龙枪全根没入到楚婉冰的樱口内,龟棱肉冠直顶稚嫩腻滑的喉咙,美得他周身舒坦,不得不说这小妖后当真是天生媚体,即便是心不甘却不愿地含箫,但檀口嫩肉的自然蠕动却是促人生精,龙辉不由得也将自己的龙枪奋力地在小妖后那温润香滑的口中剧烈抽插起来,数十下后顺势放开精门,将憋了许久的白浆激射而出,灌了楚婉冰满嘴,硬逼她全数喝下。

    来得突然,来得剧烈,楚婉冰被呛得不住咳嗽,咳出不少白浆精液,唇角更是挂着丝丝淫靡白丝,配上那含羞带怒的媚润俏脸,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趁着这妮子未大动干戈之际,龙辉嘿嘿一笑,提起裤头疾步奔逃出去。

    下了行轩恰好撞上慕容熙,慕容熙露出一丝惊愕,道:“龙兄,你怎地如此狼狈从你行轩上跑下来?”龙辉干咳几声,笑道:“家里的母老虎实在太过犀利,我只得暂避其峰。”心中却是自嘲——明明是自己后宫禁脔,却搞得像被抓奸一般狼狈。

    龙辉大步踏出,诸军列队整齐,高喝王爷万安,声威震天。

    龙辉有意扬威,领着大军不紧不慢地行走,专挑长远的路线前进,用上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游遍了江南诸多郡县,十万大军横贯而入,江南诸郡无不望风而归,一路之上各地郡县的豪门富商、乡绅名族皆在道旁列队候驾,眼见龙辉御龙盘舞于天,地有龙马拖拽行轩,尽显威武之势,骇得众人无不低头跪伏,莫敢仰首。

    大军抵达金陵地界,金陵名门无一不出城相迎,其中以慕容、北城两家为首,只看慕容霄汉和姚晴茹并列队伍前端。

    这两家与龙麟军关系匪浅,龙辉也不必要对其耍威风,径直步出军阵,向二人打招呼:“劳二位家主久候,实乃在下之过。”慕容霄汉道:“得知王爷归来,吾等出城迎接也是分内之事。”姚晴茹笑道:“王爷这自称在下可是有些不妥。”

    龙辉微微一笑,道:“姚夫人说的甚是,吾应该自称本王了,不过这称呼实在拗口,二位皆是老熟人了,我也不必摆什么臭架子,还是你我相称就好。”两人连声称是。

    龙辉在人群中瞧见北城露的倩影,不由笑道:“姚夫人,不知令千金与慕容三少的婚事何时举行呢?”姚晴茹笑道:“我们三家已经将日子定在下月初三。”

    这时北城露面颊晕红,尽露娇羞女儿之态。

    龙辉奇道:“三家,这是何故?”慕容霄汉解释道:“想来是我那犬子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求得北城、天马两家千金委身,故而是三家同时举办婚事。”龙辉恍然大悟,将慕容熙从队伍中扯出来,挪移道:“三少,你好生福分,无论如何,今晚你怎么说也得跟我喝上几杯!”慕容熙早已乐开了花,点头应允。

    龙辉除了恭贺好友喜事外,其实还有外出避难的念头,毕竟方才在车上将小凤凰调戏得颜面尽失,以那妖女的性子今夜绝不会给他好过,与其被这丫头修理还不如及早外出避难。

    安置好大军,龙辉设宴款待文臣武将,以及来访的名门使者,更是下令摆下流水宴招呼百姓,还发米发肉,金陵百姓无不大赞江南王,这笔银钱自然是叫那些墙头草付款,龙辉也乐得清闲。

    他在席间喝了几杯后,自觉无趣,便寻了借口离开众人视线片刻,然后再留下分身应酬,本尊则离开宴席,到夜市上闲逛透气,他还趁此机会以虚空神念转回府中探探情况,却发觉小凤凰正气鼓鼓地领着一群娘子军坐在正厅,欲兴师问罪。

    乖乖不了了,这家门可是暂时不能回去,龙辉吞了吞口水,便寻了个酒馆打发时间,他觉得一人喝酒无聊,又以神念联系慕容熙,将他找出来一同饮酒聊天。

    慕容熙笑呵呵地跑了出来,一屁股坐在龙辉对面,拍开酒坛便连喝数碗,倒是豪爽。

    两人酒过三巡,忽然发觉对面走来两道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竟是孟轲和孔丘,龙辉便招手唤道:“二位,这么凑巧,不妨也坐下来喝上一两杯吧。”两人点头称好,径直走入酒铺,龙辉命小二再取来美酒替两人斟上。

    丢了一些小钱给小二让他下去,龙辉朝三人举杯道:“三位,客套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这几年来,咱们并肩作战,同生共死,这一杯便敬我们之情谊!”四人举杯相碰,一杯干尽。

    连喝三杯,孔丘放下酒杯,说道:“如今昊天覆灭,天下重定,王爷自身武艺超群,更是手握天下精兵,俨然是天下无敌,不知日后可有何打算?”龙辉笑道:“仲尼,你可不地道,如今咱们也算是半个结拜兄弟,你居然还这般生分地称呼我,先罚酒三杯。”孔丘赔礼,拿起酒杯连饮三杯。

    龙辉道:“权势地位对我而言不过浮云,我对此并无什么看重,只想卸下这身包袱,游戏天下,更何况我已答应贱内,待报仇后便陪她们游玩天下。”孟轲道:“想不到龙兄竟是这般出尘心态,不眷权势,自由自在,这份胸襟远胜历代圣贤,若由你执掌天下,定可造福万民!”龙辉急忙摆手:“打住!子舆,你休想把苦差丢给我。什么造福万民,还是由你这位圣贤大儒者担当吧。”

    孔丘叹道:“龙兄既无意天下,吾等也尊重兄之选择。”龙辉道:“如今皇权虽已分弱,内阁重组,神州以法典为本,重修生机。三教实力大增,魔煞难有作为,神州盛世指日可待也。”

    孟轲道:“如今佛教避世,道门双分,看似三教势大,实则各有各自难处,若真的魔煞再起,恐怕吾等也是疲于奔命。”龙辉道:“儒门之内有你们大小教主,再有两大破虚,外加儒武巨神,道门则有鸿钧、净尘、元鼎三道。煞域于酆都一战精英折损,魔界则因愆僧化地藏实力大减,根本无从与儒道两门对抗。”

    孟轲道:“自从封神法印解开后,修者武力大增,昔日一个顶尖高手也就能以一敌千,如今只要是有点修为的武者便可轻取百万大军,魔界士兵人数虽不多,但在未破封之前便已是高手,破封之后恐怕最低修为也有个先天境界。吾和师弟跟三位师叔商量过,魔界顶尖高手恐怕是胜在数量,魔界破虚境界之高手也只有魔尊一人,但魔界十万大军中恐怕有七成以上则是天人修为的高手。”

    龙辉微微一愣,道:“看来大家所见略同,在我看来,一直韬光养晦的魔界反倒最叫人顾忌。”孔丘道:“小弟倒有一拙计,不知当讲不当讲?”龙辉笑道:“你又来了是不是,都说不要客气,你小子再罚酒三杯。”

    孔丘赔罪微笑,捧起酒杯再饮三杯,说道:“在下想将儒门东宗总坛移到金陵,并将儒武巨神镇在此地,以策万全,防范魔界暗手。”

    第02回母羞女媚

    九云山庄内,楚婉冰等了许久都没见这冤家回来,派人一问得知早已散宴,而这小贼却不知所踪,倒是叫小凤凰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

    到了夜深,她便让诸女散去,自己仍是不舒服,于是便去梧桐阁,却不见母亲踪影,一问伺候的丫鬟才知晓洛清妍早早便出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楚婉冰不禁有些纳闷,心忖道:“娘亲这是能去那儿呢?哎,还是去找一下二娘吧。”于秀婷住在山庄西苑的清心阁,她较为喜静,所以阁楼宅院的布置也偏于淡雅,而且不用丫鬟伺候,楚婉冰一路走来倒是清净不少,一肚子气也散了三分。

    走到阁楼下,见门未锁,楚婉冰径直走了上去,隔着一道珠帘隐约可见倩影对月而坐,淡淡茶香飘逸而出。

    楚婉冰娇俏地喊道:“二娘,冰儿来看你了。”

    于秀婷温婉笑道:“小冰儿,进来吧,二娘等你许久了。”楚婉冰掀开帘子走入内室,只见于秀婷一袭清裙坐在茶几前,杏色淡雅,朴素大方,桌前正摆着两盏清茶,幽香宜人,温和静心。

    反观楚婉冰外着雪白窄袖纱罗衫,内衬云素纹绫诃子,女子的无肩带掩胸内衣,裸出颈胸间的大片雪肌,下裳是微带蓝泽的纻丝襦裙,臂间挽着一道白练披帛,腰镶雅缎、腕环玉珠,合襟处结了个精巧的青绂绸结,实乃容光照人,明艳不可方物,母女二人一者清雅出尘,一者艳媚妖娆,当着别有春秋,难分轩轾。

    于秀婷指了指温茶道:“小妮子,这是清润草泡的茶,可以清热去火,专门给你准备的。”楚婉冰拉起裙裾坐下,捧起茶杯抿了一口,满嘴甘美,肚子里的怨火倒是卸了不少。

    于秀婷又给她斟了一杯,摇头道:“都二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般耍性子,恐怕也就只有你那夫君能如此娇纵你了。”若是洛清妍说这话楚婉冰多多少少都会撒娇弄痴,糊弄一阵,但于秀婷看似温婉,实则外柔内刚,昔日玉京之时小凤凰便领教过一次,因此不敢反驳,只得红着小脸听教。

    楚婉冰又抿了一口茶,嘟着小嘴委屈地道:“是那小贼太过分,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欺负我。”于秀婷笑道:“他是太疼爱你了,才想逗你玩的。你们小两口也真是,就像两个大孩子,成天怄气打闹,却又玩得不亦乐乎。”楚婉冰静心一想,似乎正是这么回事,脸蛋不禁生出丝丝幸福的红润。

    她这小妇人心态倒是瞧在于秀婷眼中,不免好笑,暗忖道:“这妮子口是心非,嘴里说着龙辉怎么坏怎么讨厌,心里却是念着他的好,小妖女倒是可爱。”

    楚婉冰眼珠一转,娇俏地道:“二娘,让冰儿给您捶捶背,舒缓舒缓身子吧。”

    于秀婷莞尔道:“小妖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楚婉冰道:“没有的事啦,只是喝了二娘您这儿的好茶,自然是要好好伺候了。”

    于秀婷笑道:“好个伶俐的丫头。”说着便阖上眼眸,放松身子,楚婉冰乖巧地蹲坐在于秀婷身后,伸出纤柔玉手在美妇腴润的肩膀揉捏捶打,过了片刻,楚婉冰指了指一旁的竹床道:“二娘,趴到床上吧,冰儿给您按一下腰。”于秀婷点了点头,盈盈起身,修长丰腴的身躯带起一抹香风。

    趴在竹床上,美妇腴沃的翘臀一览无遗,好似两颗熟润的水蜜桃,甘美多汁,看得楚婉冰一阵艳羡,暗暗赞叹。

    楚婉冰十根芊芊玉指在美妇腰背上来回滑动,时而重时而轻,力道拿捏准确,活血化瘀,于秀婷虽已功达破虚,不死不灭,青春永驻,但仍感到舒畅不少。

    楚婉冰从袖中拿出一瓶随身携带的朝梦滴露,说道:“二娘,冰儿给你抹点滴露精华吧?”于秀婷回眸望了她一眼,莞尔一笑,捏住衣带解开,将外裳褪下,露出单薄贴身的里衣,楚婉冰只闻得一抹优雅香风扑面而来,好似香茗般宜人清爽,虽然不是首次见到二娘的胴体,但于秀婷腴沃的丰熟娇躯仍让楚婉冰暗自惊艳。

    于秀婷再将里衣解到手肘处,露出腴润的两根膀子,内里着一件杏色水纹抹胸,一双尖挺似瓜的硕大硕乳被勒得向前凸翘,圆润肥美,好似两颗雪白奶润的巨大梨瓜,美好的曲线一览无遗,系带在脖子和粉背处分别打了个鸳鸯扣。

    楚婉冰看得有些发愣,若是面对洛清妍她必定会弄痴撒娇地在母亲肥嫩的巨奶上捏揉一把,换来满手乳香,但对于这个看似温婉端雅实则丰满内敛的二娘,小凤凰却是不敢放肆。

    于秀婷脸颊一烘,微嗔:“死丫头,发什么呆?”

    楚婉冰咬唇道:“二娘,你真美。”

    于秀婷啐道:“傻丫头,胡说什么,二娘都这么一大把岁数了,那比得上你青春少艾,如花似玉。”楚婉冰道:“二娘,你才美呢。”楚婉冰将花露倒了一点在掌心,然后揉匀再抹上于秀婷的肩背腰脊,小凤凰柔嫩的肌肤跟朝梦滴露混在一起,也不知是万花玉露腻还是美人柔荑滑,玉露慢慢渗入肌肤,于秀婷气血畅通,倍感舒爽。

    夏风吹入阁楼,掀起窗帘,有种烘热闷人的感觉,叫人昏昏欲睡,于秀婷身子酥软,筋骨松弛,倒是有了几分倦意。

    楚婉冰揉捏了片刻,闻得于秀婷呼吸渐渐均匀略带粗沉,便轻轻撤去双手,此刻于秀婷虽然玉背藕臂裸露在外,但神态平和端雅,圣洁出尘,两笔剑眉英风暗藏,叫人不敢起轻渎之念。

    楚婉冰扯过一张薄被替于秀婷盖好,随后提起裙裾走下楼梯,退出阁楼。

    还未下到一楼,忽然跟前闪过一道身影,吓了小凤凰一跳,随后一双健壮的手臂猛地环了过来,将少妇丰腴甜腻的娇躯紧紧抱入怀里。

    楚婉冰娇嗔一声,粉拳不住在他身上敲打:“混蛋,一身酒味,别碰我!”

    龙辉凑过嘴唇,拱入小凤凰腻润的颈窝,幽甜体香,肌肤滑腻。

    “哪来的酒味,我早就运功逼出酒劲了!”

    龙辉咬住楚婉冰的耳珠说道,楚婉冰呢喃娇嗔道:“有就是有,不许碰我,你滚出去,继续鬼混,别回来啊!”龙辉手掌在她背后抚摸着,隔着一层薄纱感触她腴嫩的肌肤。

    “我只是跟慕容熙他们出去喝了几杯。”

    “鬼话,跟慕容熙喝酒能有什么好酒!”

    楚婉冰咬唇腻嗔撒娇,“除了花酒还能有什么。”龙辉将手顺着她玉脊滑下,捏住两瓣润沃的臀肉,说道:“还有孟轲跟孔丘,他们怎么会去喝花酒呢?”楚婉冰臀股被他揉得酥麻烘热,一双凤目盈盈若水,春意融融,朱唇开阖,吐气如兰:“就信你这一回……嗯,你坏死,别胡闹了,这儿是二娘的地方,小心吵醒她……”龙辉笑道:“吵醒就吵醒吧,又不是什么大事!”他想到娇俏妩媚的小妖女和端雅秀气的仙后,不由得淫心大作,粗物刚烈勃起,顶在雪润的小腹。

    楚婉冰娇嗔一声,推了他几下道:“坏蛋,快回去吧。”龙辉笑道:“冰儿,你怎么变得这么怕羞了?以往只要为夫有要求,你就会顺意配合,难不成你这小妖女怕了阁楼里的人?”楚婉冰垂首嗯了一声,额头地在他下巴,柔柔地道:“我是有些怕二娘……”说着不自觉地伸手去摸脸颊,显然是对当初玉京那一巴掌还心有余悸。

    龙辉挪开她抚脸的手,在光滑的嫩脸上亲了一口,呵呵道:“有什么好怕,她也是跟你娘亲一样,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泪有笑,有情有欲的——女人!”楚婉冰横了他一眼,已然猜到他的淫亵念头,嘟嘴嗔道:“坏蛋,你……你不怀好意!”语气虽略带娇嗔,但一双媚眸却是透着一丝好奇光彩。

    龙辉暗笑一声,自知这妮子心意,便压低声音道:“想不想知道你二娘那个时候的样子?”楚婉冰横了他一眼,仍是按不住心中好奇,极想知道平日仙姿出尘,成熟知性的二娘动情的模样,不由得连连点头。

    龙辉微微一笑,在宅院里寻了个偏僻角落搂着她坐下,抱着她香喷喷的娇躯把昔日香艳之事一一道来。

    闻得龙辉将一切始末道来,先是未来动情,再到多般暧昧——剑阵孽情,隔衣交缠,船舱拥吻……最后则是水潭承欢,种种这般听得小凤凰呼吸微促,雪靥生出一抹丹晕,龙辉心知这以这妮子的性子断无替别人害羞之理,腮边的晕红只不过是动情后血气上涌的表现罢了。

    “冰儿……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好玩哩?”

    龙辉往她耳孔吹了口气,低声挑逗道。

    楚婉冰道:“好玩你个大头鬼,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你这么人渣。”龙辉嘿然一笑,伸手在她肥嫩的巨乳捏了一把,逼问道:“我如何人渣了!”楚婉冰道:“欺负二娘,你还不人渣吗?”龙辉欺身一压,将这妮子摁倒在草地上,哼道:“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盗取冰儿芳心的幸福人渣!”楚婉冰不依,不住扭动身子,腻润的乳肉隔着薄衫在男儿胸口摩擦,带出阵阵温乳腴脂,更是刺激龙辉情火。

    “冰儿,咱们似乎没玩过隔衣求欢哩!”

    龙辉下身一压,顶入楚婉冰腿胯间,巨龙隔着几层衣料戳小凤凰娇嫩花户上,热烘烘地逼入美人嫩脂。

    楚婉冰推拒着他,心中着实不愿,忖道隔着衣服有什么意思,一点都不尽兴。

    龙辉继续诱惑道:“冰儿,你娘亲当初也跟我试过,你不想尝试一下吗?”

    楚婉冰瞪大眼睛,问道:“什么时候?”龙辉道:“就是那次在地宫。”楚婉冰恍然大悟,咬牙嗔道:“就是你脖子出血那次吗?活该,谁让你欺负娘亲的!”

    龙辉下体不住摩挲着少妇娇腴的花户,道:“嘿嘿,既然如此,那就母债女偿吧!今天便拿你这只小凤凰开刀!”龙辉嘿嘿轻笑,半强迫去解小凤凰腰带,楚婉冰身软气弱,被他剥下外裳,一袭蓝白的柯子挂着胸前,难掩逼人乳浪,白嫩肥腻,单薄的柯子绸布几欲被撑裂,缎面处隐隐可见两颗凸起肉粒。

    龙辉手掌一收,握住两颗腻肉,掂了掂美人乳量,惹来满手嫩滑,不禁笑道:“好冰儿,你真是越来越丰满了,真叫为夫喜爱。”楚婉冰对今朝含羞被迫吞箫的事依旧耿耿于怀,瞪着他啐道:“喜爱你个头,你只知道欺负人,逼我当着这么多姐妹面做那种事!”龙辉笑道:“既然如此,那为夫便给冰儿赔个礼!”

    楚婉冰奇道:“怎么个赔法?”龙辉嬉笑一声,屈身蹲下,抱住小妖后双脚,将头埋在她润媚甜湿的腿间,嘴唇隔着裙子便亲那私密花户。

    楚婉冰一个机灵,小腹又是一热,好似遭到电击,双手本能地按在龙辉头顶,似推似压,口吐娇吟:“小贼……你这是什么赔礼,你……嗯嗯……别咬哪儿!”

    她满口埋怨,却被龙辉的牙齿将蚌珠连同裙布咬了一口,又痛又麻,酥酥软软,花唇哆嗦,溢出一抹温热湿润,在腿间熏出阵阵甜香。

    楚婉冰媚眼如丝,却是嘴硬:“今天你欺负得我太过分了,休想我原谅你!”

    龙辉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双臂一横便将这小妮子拦腰抱起,走上阁楼。

    楚婉冰吓了一跳,连忙捶打他胸口,挣扎地道:“你,你干什么,二娘还在上边呢!”龙辉笑道:“我就是知道你二娘在上边,所以特地请她好生管教你一番!”楚婉冰自是不依,娇蛮撒泼,对龙辉又捏又打,龙辉坦然受之,待她发够脾气后,便低声跟她说道:“冰儿,你想不想瞧瞧你二娘是如何从一个仙子变成凡人的?”小凤凰顿时安静下来,好奇地眨着眼睛,眸间隐有媚光流转,不自主地点了点头。

    龙辉低声道:“等会你就给我隐去气息,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莫要出声,否则可要前功尽弃了。”楚婉冰连连点头。

    两人悄悄地走回阁楼,小凤凰的脚步出奇地轻盈,垫手垫脚,好似一只小猫咪般。

    踏入阁楼后,楚婉冰则侧身躲在门外,一双凤目定定地看着龙辉朝里边走去,心口微颤,脑门烘热,心忖仙姿出尘的二娘坠入凡尘又会是何等模样?龙辉轻声走到竹床前,见美人趴于榻上,阖目养息,一袭月光从户外射入,落在于秀婷身上,淡淡的银光映出谪仙之态,圣洁恬静;一头秀发以发簪盘在脑后,又有几根发丝垂落在玉颈上,又陡增几分成熟妇人的慵懒媚态,这清雅与慵媚两种气质混在一起,莫说是龙辉,便是楚婉冰也看得心跳加速,暗赞惊艳。

    龙辉走到床榻前,屈腰俯身,在于秀婷腴嫩的后颈吻了一口,美妇人睫毛轻抖,琼鼻轻哼一声,似被春梦惊醒的深闺妇人,眉宇间慵。

    于秀婷微睁开星眸,眼中隐有水光翻动。

    “你舍得回来了?”

    于秀婷低声说道,语气中略带嗔怪,“你把冰儿惹恼了,你还不快去给她陪个不是。”“不会的,冰儿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明天就好了。”龙辉吮吸着美妇人成熟幽甜的体香,沁得心脾皆美,嘴唇轻啃着她脖颈后的肌肤,好似动物交配前,雄兽用牙齿轻轻咬着母兽颈后肌肤,然后在侵占母兽春情荡漾的躯体。

    龙辉趴在于秀婷后背,因为方才涂抹了朝梦滴露,所以她的肌肤更为润腻柔滑,还透着丝丝花香,惹得龙辉情欲大作,嘴唇便在脖颈上来回吻嘬,留下一道道淡红的吻痕,随后叼住抹胸的系带,往上一扯,只看两条细滑的丝带从脖颈上落下。

    龙辉再接再厉,嘴唇顺着脖颈继续往下亲吻,滑过美妇人笔直玉润的脊背,又用嘴解开系在背后的带子。

    于秀婷身子继续趴在竹床上,由于失去抹胸的束缚,便将两块肥嫩的雪团从腋下溢出,倾斜在翠绿剔透的竹质上。

    “婷姐姐,我好生想念你啊!”

    龙辉在于秀婷耳边吹着热气,柔声调情道。

    于秀婷咬唇轻笑:“你江南王爷位高权重,身边美女如云,哪会有什么相思之情。”龙辉道:“天地良心,我确实都在思念你。”于秀婷回眸嗔了他一眼,道:“好了,早知道你花花肠子,整日油腔滑调的。”龙辉笑着回应道:“好姐姐,咱们亲个嘴吧。”于秀婷耳根微红,虽是娇羞,但心中却是渴望在于情郎缠吻,于是便应了一声好。

    于秀婷坐直身子,抹胸直接从腻滑的乳肉下滑下,一对雪白丰满的梨瓜巨乳崩起来,只见那巍巍颤抖的奶肉雪白耀眼,晶莹如玉。

    乳晕红润粉嫩,大小只有铜钱那么大,乳头粉红中带有些许微淡紫色,此刻乳头的尖上,正挂着点点细汗,滋润乳梅,娇艳欲滴。

    龙辉鼻端顿觉乳香环绕,情不自禁地拥吻跟前美妇,于秀婷也是久未亲近情郎,藕臂上缠,环住龙辉脖颈,两瓣玫瑰花瓣的红唇吐着香兰气息,与男儿缠吻在一起。

    四唇相贴,双舌缠绕,两人吻得如痴如醉,于秀婷也尽解多日空闺寂寞之苦,春色染眉,倍添娇艳。

    龙辉吻过唇瓣,再到下巴,然后顺着修长的粉颈慢慢落在丰弹的乳肉,嘴唇一张,含嘬住乳尖的奶蔻,好似薄皮葡萄,饱满多汁,连着吸了几口,龙辉口中一阵温热檀甜,正是仙子情动,乳汁暗生。

    顺着平坦的小腹再到麋香潮暖的腿心,动作极为温柔,细水长流,逐渐滋润美妇羞涩多情的胴体。

    龙辉也不卸开美妇的长裙,直接将手伸到裙底去掉亵裤,远处的楚婉冰看得不真切。

    隐约可见腿心处的黑曲乌绒,沾满潮湿花露,两瓣嫩红的腴脂隐于其中。

    龙辉俯首其中,舔吻花户,引得花浆汨汨,粘稠地沾了龙辉满嘴,幽香若茶,清新宜人。

    于秀婷被吻得腿股打颤,玉首后仰,两瓣花唇一阵开阖,媚肉蠕动,挤出一小注带着泡浆水,不住吐着兰香浊气,但却是仅仅发出沉重的呼吸,偶尔会有那么一两声嘤嘤娇吟,但却细润微小,若不仔细听根本察觉不到。

    龙辉解开腰带,肉龙绽放,怒发冲冠,直勾勾热腾腾地对准美妇腿心,溢出的花汁被热气一烘,竟化作袅袅轻烟。

    门外的楚婉冰看得面红心跳,方才被龙辉捏得烘热的双乳莫名一阵酥麻,两腿不禁紧紧缠在一块。

    床榻上,龙辉在于秀婷耳边低语了几句,逗得美妇人双颊又是一阵酡红,楚婉冰看得清楚龙辉的口型——婷姐姐,你坐上来好吗?楚婉冰心跳加速,媚眼瞪圆,定定地看着屋里情形,只见昔日端雅高洁的二娘竟红着俏脸抬起翘臀,裸着汗津津的雪白上体屈膝跪立,提起裙裾,然后修长的玉腿一跨,玉柱般腴润的美腿便分胯在龙辉腰侧,玉手娇柔地扶着男儿肩膀,羞答答地垂着螓首,将圆臀对准粗物,肥臀下沉,一副主动奉迎伺君的模样。

    龙辉扶着美妇人的腴腰,肉根上迎,借着成熟的花浆润滑,龙根粗壮圆硕的钝尖刺入了熟妇厚嫩酥润、皱褶濡沛的花户。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楚婉冰看得分明,只见二娘那隐藏在黑绒水草中的肥美外阴正一点点地吞噬巨龙,两瓣肉唇随着龙枪的深入而外翻出一抹鲜艳的红脂。

    美景瞬息而逝,随着于秀婷的沉腰落臀,裙子便盖了下来,将两人的交合处掩了过去,但楚婉冰却是能想象裙下风光是何等淫靡艳媚。

    因于秀婷花径短浅,所以并未完全坐下,女臀距离男胯仍有一段距离,虽是如此,但仍旧销魂无比,两人同时昂颈仰头,哆嗦着吐了口长气。

    灵欲交融,于秀婷眼含深情,眸蕴爱意,微微开阖的朱唇水润饱满,好似沾满露水的花瓣,鲜艳欲滴,随着急促的呼吸,喷出的兰息暖香拂在龙辉面上。

    龙辉不由分说,一口叼住美妇玉唇,相互缠吻。

    于秀婷也是情动之极,玉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朱唇奉吻,如痴如醉。

    龙辉强壮的手臂捧着美妇翘臀,助其耸动,手指将裙子揉得一片狼藉,裙底下的臀肉也是颠来滚去,股浪绵绵,一注又一注的花浆不断溢出,濡湿了裙后一大片,令得纱裙更加单薄透明,细腻的臀肉越发显眼,但仍旧是雾里看花,难见其真容。

    两人交好合欢渐入佳境,于秀婷神志越发迷离,喃喃自语:“好……好生胀人……”美妇的腔道不住抽搐,膣中媚肉虽是娇嫩腴滑,但却收缩却是强而有力,如五指握拳,一掐一掐紧箍男根,挤压精门。

    于秀婷怕被捅中花蕊嫩心,只得踮着脚尖,保持臀胯间的距离,动作也是小心翼翼,不敢坐得太深,每当沉腰几寸便又得踮起脚尖,为了保持这个平衡,倒是苦了她,白皙笔直的琼鼻渗出了滴滴细汗,银牙紧咬,朱唇微抿,秀眸半闭,神态专注,但赤裸的梨乳腴脂却在娇羞颤动,乳浪如潮,粉背上渗出温热汗泽,随着情欲升腾不住溢出潮湿的汗香,令得于秀婷娴雅仙姿中透着一股难以道明的淫艳。

    龙辉也是美得开口赞赏:“婷姐姐里头……真是窄小得紧,又嫩又滑……”

    扶着美妇结实白皙的腴腰,便抛耸起来。

    龙根倏然深入,竟是狠狠戳中了羞嫩的蜜蕊,于秀婷敏感的躯体怎堪重负,粉背朝后一拱,娇呼一声“呀!”,膝盖朝内一并,抵在他小腹上,阻止他进一步动作,左手则紧紧掐握着他的胸膛,掐出道道血痕来,右手按住雪腹。

    于秀婷连声喘气,身子酥颤,半晌才勉力开口待:“别……别!辉儿,你刺得太深了,我……有些吃不消。”微蹙剑眉,喉音低哑,如诉如泣,更是刺激男人情欲,令得龙辉血脉贲张。

    “好姐姐,既然受不了,何不寻他人一助呢?”

    龙辉停止动作,伸手把玩着美妇胸前的两颗如梨瓜般沉甸的肉丸,开口调笑道。

    于秀婷雪靥又是一红,低声嗔道:“你,你不正经,又变着法子羞辱人家!”

    龙辉含住她耳珠,模糊不清地道:“难道姐姐不想找人吗?既然这样,小弟便继续吧!”于秀婷花容一沉,嗔怪道:“你是故意的……哦哦……”话音未落,龙辉便连杵数棒,刺得美妇人花蕊酥颤,花浆大泻,险些便高潮昏死过去,逼得于秀婷急忙开口求饶:“你,你快停一下……我答应你便是了!”说完这话,红霞早已布满脸庞,羞不可耐。

    龙辉笑道:“那婷姐姐想找谁帮忙?”

    于秀婷含羞带媚地白了他一眼,断断续续地道:“雪……雪芯吧……”龙辉暗自好笑,果然是母女连心,就连床榻之上也首先想到女儿。

    “果然是母女连心,好事都先想到女儿!”

    龙辉调笑道。

    见他越说越是不堪,于秀婷呸道:“什么好事,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龙辉嘿嘿道:“但为夫今日更喜欢仙妖双后!”说到这里,肉柱又是一阵膨胀,压得美妇花蕊颤抖哭泣。

    于秀婷娇喘吁吁道:“不行了……”

    龙辉起初还以为她难承鞭挞,欲要收敛几分。

    “洛姐姐,今夜不在……”

    于秀婷喘了几口气,回过神来,说出了实情。

    龙辉为之一愣,追问道:“洛姐姐,去了哪里?”

    于秀婷这才发觉失言,急忙缄口。

    “快说,她去哪了!”

    龙辉也不废话,直接耸动下体,催动龙枪逼问,于秀婷花心又是连中数枪,霎时芳魂迷离,几个起落便乖乖招供:“洛姐姐……她,她,她出去了……”

    “去哪了?”“我……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更不许责怪她……”“我怎么会生气,我只是关心妖后娘娘的安危罢了。”于秀婷微微定了定神,幽幽一叹,凑到龙辉耳边说道:“洛姐姐,她去洛川了!”龙辉立即明白过来,原来这位洛娘娘是重返故地,缅怀旧情,但又怕自己有想法故而秘而不宣。

    洛川……楚、洛、于三人孽缘的起点,也是小凤凰诞生的契机,龙辉想起这事便是百感交集,本来岳父战死,他应孝顺敬重身为岳母的洛清妍,但偏偏她却是自己前生的爱人,两人最后则稀里糊涂地好上了,也因为有了这个先例,他对于另一个岳母也不再那般敬重,慢慢地又将这小丈母娘给收入房中,使得这关系错综复杂,理都理不顺。

    龙辉大感苦恼,索性不再多想,腰身一挺,龙根又狠狠地刺入美妇花蕊深处,杀得这小丈母娘,仙后娘娘身子抖动不已,两颗梨状巨乳跌宕起伏,雪浪翻滚,浪端两粒粉嫩的肉蔻随之起舞,汗珠先是流到乳尖,随后便慢慢凝聚其上,最后随着乳肉抖动而洒落开来,就像是一朵晨间被风吹拂的鲜花,花枝乱颤,花瓣上的露珠也随之洒落在地。

    于秀婷连声轻颤,银牙紧咬,努力憋忍着逼人快美,腹内花蕊却是痉挛不止,两条美腿紧紧缠住龙辉腰肢,粉润的藕臂也牢牢抱住男儿脖子,好似濒死的鱼儿在做垂死挣扎。

    龙辉胸口被美妇的两颗饱满的雪团腻肉挤压,胯间则紧挨着丰润嫩滑的肥臀,虽然动作并不强烈,但快感却是不小,尤其是于秀婷花径里的皱褶嫩肉不住蠕动,犹如无数张小嘴在抽吸着男儿阳精,逼得他脊骨一阵酸麻。

    “别,别动……好酸……”

    洛清妍体质妖媚,需要男儿不断冲刺鞭杵花蕊才会泻出阴精,而于秀婷却是不同,因为她体质敏感,花心短浅,只需将龟首牢牢抵住花宫嫩蕊,无需太多动作,她便难以承受,肢体酸麻,很快便会高潮泄身。

    于秀婷此刻肢体酸麻,美得连连喘气:“辉儿……别,别动……姐姐那儿好酸,好麻……”一双秀眸紧闭,眼角溢出滴滴清泪,俨然动情难止,春心迷离。

    美妇人便在安静中高潮泄身,温热的花浆浇了男根一头,仙靡的腻声脱口而出,直钻骨髓,龙辉椎骨同时酥麻,滚热的阳精猛地灌入,冲刷滋润着美妇嫩花蜜蕊。

    春潮方过,于秀婷娇喘连连,气息未平,雪润的胴体汗津津的,颇为油亮光润,裙底下早已狼藉一片,乌黑浓密的耻毛沾满男女双方的体液,湿了又干,黏糊糊地跟龙辉的耻毛缠在一块,难分彼此。

    “婷姐姐,舒服吗?”

    龙辉替美妇人理了理腮边额角凌乱的秀发,吻着于秀婷耳珠,柔声地道。

    于秀婷美得通体酥麻,莺莺燕燕地挨着龙辉怀里,巨乳肥臀,好生诱惑。

    “你是要拆掉人家骨头吗?”

    于秀婷有气无力地在他颈窝处娇喘腻嗔,吐气如兰。

    龙辉道:“好姐姐,我还想再要一回。”

    于秀婷用略带哀求的语气道:“不行了,你且让姐姐休息一阵。”龙辉笑道:“婷儿放心,为夫自然不会为难你,你且在一旁休息一阵子。”说着便将美妇抱了起来,龙根从花唇中拔出,发出哱的一声闷响,好似拔开酒瓶盖子的声音,更带出粘稠淫液,湿漉漉地浇了竹床一片。

    将于秀婷平坦在床上,龙辉朝门外叫道:“死丫头,瞧够了吗,还不快进来帮你二娘一把!”一声二娘,早已道出门外之人的身份,于秀婷花容丕变,原本的红润变成惨白,再由白转红,羞得面红若血。

    楚婉冰娇怯怯地从门外探出一头来,只看她嫩脸晕红,鬓发凌乱,呼吸急促,衣衫不整,显然也是春情荡漾,见到这小妖女,于秀婷险些没昏过去,定定地瞪着门外。

    龙辉笑呵呵地走了过去,把小妖后拽了进来,道:“冰儿,你方才可瞧得真切。”龙辉越问越是露骨,于秀婷气得剑眉倒竖,抓起枕头便砸了过去:“混蛋,你给我闭嘴!”楚婉冰急忙开口赔罪道:“二娘,是冰儿不好,是我要……要小贼这么做的……”

    于秀婷扯过薄被裹住身子,涨红着脸嗔怒道:“你,你这死丫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楚婉冰垂下小脑袋,怯懦娇声道:“我,我想瞧瞧二娘动情的样子……”于秀婷全身一阵滚烫,耳根烘热难受,道:“你这不要脸的小蹄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楚婉冰嘟了嘟嘴,朝竹床走去,她早前就被龙辉逗得衣衫不整,此刻衣襟敞开,内里柯子裹胸,露出深邃的一道乳沟,随着步子走到,娇躯轻颤,两团奶脯跌宕起伏,雪浪乳波,甚是妖媚惑人,饶于秀婷身为妇人见之嗓子也是一阵干涩,双颊蕴热羞红。

    “二娘,别生气了!”

    楚婉冰腻声撒娇道,模样又痴又媚,嗓音甜腻如蜜,叫人无从拒绝,于秀婷心头一软,火气也消了几分。

    楚婉冰面露娇痴,半蹲在于秀婷榻前,眸子水光粼粼,呵气如兰道:“二娘,你好美……”语气又娇又腻,好似裹着一层煮热的蜜糖,甜腻暖香,熏得于秀婷有几分昏睡感。

    起初按摩时楚婉冰的赞美是出自对于秀婷的那仙姿圣洁的气质,如今这一句却带着几分暧昧腻润。

    楚婉冰媚眼凝雾,咬了咬水唇,竟壮着胆子用指尖在于秀婷雪靥上抹了一下,指尖触感丰润嫩滑,不禁赞叹。

    于秀婷睁开眼眸,道:“丫头,你做什么?”

    楚婉冰目睹了方才淫靡的一幕,对二娘的敬畏已然抛去了大半,竟也开始像对待其母那般嬉皮笑脸,撒娇弄痴:“二娘,人家觉得你生得美丽,所以想摸摸看。”这丫头话语有些颠倒,听得于秀婷有股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像调戏自己一般,眼中的小凤凰容貌竟跟洛清妍重叠在一起,使得于秀婷不禁回忆起那一夜仙妖同寝的情形,自己也是这般被那妩媚妖妇调戏的,她还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心境先从羞涩,然后再到慢慢接受,最后便一同沉沦欲海……

    想到这里,于秀婷不免打了个机灵,颇为警惕地看着小妖后,心忖道:“切莫给这小妖女得逞……”她念头方起,却见楚婉冰一双藕臂缠了过来,箍住她脖子,随即花容贴面,两张俏脸只有半寸相距,呼吸可闻,虽非血亲母女,却堪比并蒂双花,一者清春娇媚,妖娆祸国,一者成熟端庄,风韵仙瑕。

    于秀婷只闻得阵阵甜腻体香从小凤凰身上飘出,耳根越发滚烫,灵台越发浑浊,眼光慢慢迷离起来。

    “二娘,跟冰儿亲个嘴好吗?”

    望着于秀婷饱满鲜艳的朱唇,楚婉冰也是极为动情,只想品尝一下这檀唇是否跟娘亲那般甘美多汁,于是便更加大胆,目露媚态,凑了上去一口堵住二娘的口唇。

    于秀婷嗯嗯一声,便伸手去推她,楚婉冰撅起小嘴,委屈地道:“二娘,为什么不跟人家好,是不是冰儿这女儿不如那个小贼。”于秀婷哭笑不得,道:“冰儿,咱们这情况可不同……”楚婉冰道:“有什么不同,以往娘亲跟人家在一起,我们也是常常这样。”于秀婷闻言,芳心不禁一颤,想到这对妖媚绝色母女花相互拥吻,四唇相贴……那情形是何等艳媚旖旎,这连想一想也是面红心跳,难以自持。

    就在她胡思乱想间,楚婉冰则趁机作乱,又是抱住美妇脖颈启唇拥吻,细腻的香舌半强迫半撒娇地钻入二娘的檀口,令得于秀婷这个二娘也不知是好笑还是好气,一时间也生不出拒绝的念头。

    望着这对大小双后,仙妖佳人淫旖靡旎的动作,龙辉全身气血翻涌,欲火焚身,肉龙再度勃发,鼓胀硬挺,紫红的龟首宛若鸡蛋大小,上端还挂着从美妇体内带出来的汁液,显得尤为光亮油润。

    马眼溢出丝丝热气,使得房间的温度似乎又上升了不少,闷热无比,拥吻的一对羞母娇女被燥热逼出一层香汗,楚婉冰的雪衣湿润贴身,于秀婷系在腰间的长裙也是沾满了潮气,粘稠难受,丰腴的胴体汗津津一片,被裹身遮丑的薄被闷出一股浓郁的潮热幽香……

    第03回极乐开端

    比起男子霸道侵略的吻,女子的香唇更为温柔娇腻,于秀婷虽觉得不妥,但小凤凰的柔唇香舌却是实实在在地叫她有种难以抗拒的感觉,竟不由自主地抖动香舌,与其缠卷起来。

    两具腴媚玲珑的女体便挨在一起,一者体香幽甜,一者芬芳淡雅,端的是母羞女媚,花开斗艳。

    面对于秀婷,楚婉冰心中敬畏已然少了几分,更多了几丝亲近和爱恋,朱唇开阖,香舌吞吐间,她已经不着痕迹地将二娘裹身遮丑的被子扯开,一双梨瓜傲乳跃然而出,丰弹雪滑,两颗乳梅淡得几乎无色,叫小凤凰又是一阵惊喜。

    “二娘……冰儿好生喜欢你哩!”

    楚婉冰发出梦呓般的声音,双目迷离,眼前的美妇既有母亲般的熟润,又有妹子般的娇羞,生命中最为亲近的两人身影同时叠加,令得她心中更加亲近,朱唇香舌在于秀婷口中翻涌不止——先是狠狠地在檀口中卷刮一番,大胆而又火辣,这般动作便是平日戏耍雪芯用的,随后又乖巧温顺地轻含美妇香舌,还发出几声撒娇似的娇哼,就如同跟洛清妍亲热时的小女儿态。

    母女两胸乳想贴,两对形状、质地不同的巨乳肥奶相互挤压,一者乳廓如梨,乳质丰实,一者乳型若球,乳脂绵软,压在一起,别具风格。

    龙辉望着竹床的一对非嫡亲血脉的母女花,浑身血气早已积蓄到了下腹,沾满美妇人花露的肉柱怒腾硬胀,不由分说便走到床榻边上,一把抱住小凤凰纤细柔软的媚腰,将肉棒压在她臀下,隔着薄缎纱裙戳在两瓣肥嫩的臀肉上。

    臀后一阵热硬,男子气息透衣而来,楚婉冰淫欲难止,腿心越发滑腻潮热,身子情不自禁地压住于秀婷,小嘴饥渴地吮吸着庶母檀口中的香泽。

    小妮子臀肉嫩沃,腴滑绵软,惹得龙辉欲火大作,将龙枪往臀缝挤下,径直压在嫩穴上,隔着裙布将两瓣花唇蛤脂给挤了开来,虽然未真刀真枪地欢好,但龙辉仍可清晰地感觉到小妖后沃腴湿润的蜜穴,饱满多汁,紧凑柔滑,即便是隔靴搔痒也是销魂难言,而且更有一股似是而非的美感,尤其是看着这小妖女趴在她二娘身上撒欢的模样,更加叫男人自持难以。

    龙辉按住她两瓣股肉,在其粉胯间磨蹭肉柱,吞着口水道:“冰儿,你水儿真是好生充沛,就跟你娘亲一样……你知不知道,当日在地宫的时候,她也是隔着衣裙便泄了个欲死欲仙,汁水好似泉涌般……”楚婉冰脑子一热,桃腮润红,情火竟是越烧越旺,双臂紧紧缠住于秀婷脖子,死死吻住美妇润唇,于秀婷被她吸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雪腮也是晕红一片,而且听得龙辉这般淫声秽言,将楚婉冰母女两相互比较,着实淫靡难描,使得她小腹也是一阵烘热,裙底湿润润的,花汁顺着腿根流淌下来,滑过嫩菊细肛,在臀下积出一窝水浆。

    楚婉冰蛤唇也被龙辉逗得酥麻,汁液难遏,早已打湿了裙底亵裤,也顺着腿股滑落。

    楚婉冰甘甜腻滑的汁水,于秀婷淡雅清幽的花浆,气息相互混合,自成一股旖旎,使得屋内更添三分淫靡。

    龙辉欲火大作,拉住楚婉冰的裙带,不由分说呲啦一声便强行扯碎,小凤凰臀后一凉,肥臀嫩穴便光溜溜地裸露出来,颤巍巍的股肉一片湿润,也不知是汗水还是花浆,显得尤为腻人。

    臀丘间两朵肉花开阖不定,端的是桃花鲜润,菊蕾娇嫩,各有千秋,引得来无数狂蜂浪蝶。

    于秀婷上身赤裸,梨乳丰硕,楚婉冰下体精光,肥臀如雪,这对母女花身上最为美妙的部位却仍被衣衫掩盖。

    龙辉深吸一口气,挺起肉柱,一枪刺入小凤凰丰腴嫩滑的花唇,楚婉冰身下一阵鼓胀,美得抬头吐息,娇喘媚吟。

    美人花唇媚肉腻滑紧凑,汁水充沛,随着男根的出没,两瓣嫩脂媚肉不断翻开合拢,好似鲜花开阖。

    龙辉棒法凌厉,动作迅猛,对于这小妮子淫媚的体质就必须狂风暴雨,而不是想对待于秀婷那般细水长流,几个起落,便将小凤凰杀得香汗淋漓。

    “二娘……好美,呜呜,冰儿快美死了……”

    楚婉冰美得神魂颠倒,抱住于秀婷的腴腰不住娇啼,小脸蛋更是挨着美妇的两颗腻润梨乳不住磨蹭,好似贪恋母乳的孩童,娇吟的同时不断地对着于秀婷的双乳又吻又吸,将白皙的乳肉濡上一侧香涎,亮晶湿润。

    看着这妖妮子趴在于秀婷身上发骚浪叫,两瓣肥臀随着龙根抽插开阖不定,臀缝间的菊蕊也随之时隐时现,龙辉不禁起了逗玩之意,便从花唇中抽出根汁水淋漓的钢枪,把湿漉漉黏糊糊的龟头绕着小凤凰的菊门转动。

    楚婉冰身子一阵酥麻,菊蕊竟是自动开阖,菊道轻微蠕动,嫩肉竟然主动地含住了龟头的前端。

    龙辉暗赞一声好个媚骨天生的小淫娃,于是腰身一挺,把整根肉棒推进了菊道中。

    再探凰庭,龙辉清晰地感受到肛道里已有一层腻滑的黏液,菊户的紧致嫩滑,极为销魂,假以时日慢慢调教,这小妖后必然更加娇媚销魂。

    楚婉冰后庭遇袭,倒也无任何不适,娇啼一声,竟主动扭臀迎合,施展学自其母的媚术,小腹时收时送,提肛收阴,菊瓣蠕动,伸出一阵抽吸之力,便要榨出龙精。

    龙辉曾在年初试过她们母女这一招媚术,不敢怠慢,敛气收腹,紧锁精门,逼得龙根更加粗壮坚硬,按住小凤凰的肥臀便是一轮急攻,美人花芯也跟着轻颤起来,潺潺的淫水居然和玉壶被干那样多的流出。

    龙辉杀得欢快,双手一拉,紧抓着她的白嫩双臀,将她上身拽了起来,楚婉冰娇喘一声,满头秀发披散而落,随之起舞,发带也随青丝摆动,溢出淡淡幽香。

    龙辉粗长紫黑的阳具缓收急进地在少妇臀后动作,他连番探采两朵肉花,肉棒先是在花穴中抽插几次,随后便又而快有力地挺进菊蕊,他无时无刻抽插两个窄穴嫩腔其中一个,先在这个蜜穴中抽插十几下,又换到肛菊中继续着几浅一深的活动。

    两朵雌性肉花被接连挑逗,却是难以尽兴,楚婉冰被逗得欲火烧身,俏脸憋红,咬牙嗔道:“啊……混蛋小贼……你……就……不能认真点,先顾一处……好好地……让人家过瘾……再换着……来吗?”“不能!”龙辉笑嘻嘻地调戏她,楚婉冰被气得好生苦恼,眼中泪花翻涌,一副委屈相。

    龙辉见她可怜,于是便松开的她玉碗,让她上身得以自由活动,小凤凰颇为气苦,干脆一头扎入二娘那丰润嫩滑的香怀中,枕着两颗丰弹饱满的梨乳,莺莺燕燕,嘤嘤咛咛地生着闷气。

    于秀婷见她嘟嘴生闷气,样子惹人怜惜,不禁抚摸着她檀首,以示安抚。

    楚婉冰枕着于秀婷的巨乳,眼角含泪,娇滴滴地道:“二娘,那小贼没良心……就喜欢变着法子欺负我,还有雪芯……你一定要替冰儿做主……”于秀婷颊生红霞,心跳加速,道:“嗯,冰儿,你放心吧……”她其实也没少挨龙辉欺负,自身都难保了又如何替小凤凰做主,口中的应允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龙辉嘿嘿冷笑道:“小淫娃,胆敢忤逆你夫君,看我怎么收拾你!”一体双分,再出炎龙化体,又有一个挺着巨阳的龙辉站在床沿,于秀婷花容丕变,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她压根就没想到这力压伪佛、邪神的九霄化体竟用来行此淫靡之事。

    炎龙化体笑道:“婷姐姐,莫怕,小弟只是教训一下这欠收拾的小淫娃。”

    说着跨坐到床上,便双手捧起楚婉冰的螓首,将龙根塞入她口中。

    然而楚婉冰此刻正趴在于秀婷身上,炎龙化体则要跨在于秀婷头颈处才让小妖后吹箫。

    于秀婷眼前一黑,两颗硕大的春囊连着粗根便出现在头顶,一股浓郁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熏得她面红耳赤,羞愧阖眼。

    楚婉冰虽是口中强硬,但身子早已雌伏龙辉胯下,龙根甫一伸到跟前,便主动地启唇吐舌,先是慢地沿着前方肉袋舔着,直把其中一半的肉袋含进口里,过一会又换另一半的肉袋同样含着,最后含住龟首美美地吮吸起来。

    庶女压在身上,而女婿情郎的分身则跨在头顶,于秀婷又羞又怕,脸色惨白地紧闭双眼,但苦于身子无力,只得逆来顺受,继续平坦在竹床上,胸乳间已然香汗密布,腿股处花汁不绝。

    “呜呜……小贼……”

    楚婉冰好不容易躲开炎龙化体的巨根追击,开口哀求道,“我……我口水都快被你顶干了……口渴死了,我要喝水!”龙辉本体正享受着她前后双花的紧凑蠕动,兴致勃勃,道:“不许喝,继续陪我!”说着便策动炎龙化体,继续将粗物伸过来。

    楚婉冰伸手拍开炎龙根,恼道:“混蛋,你要是再逼我,休想我以后帮你行那些荒唐事!”龙辉一听颇受威胁,毕竟他可以连挑诸美,大被同眠,姐妹侍寝,母女同床……所行各种淫事多有这小丫头的帮助,听到这里他只好答应。

    楚婉冰哼了一声,便要挣开他纠缠下床倒水喝,龙辉实在舍不得她那水灵灵的小穴,于是又一把箍住她柔腰,将肉棒刺了进去,楚婉冰柳眉一抖,娇叱道:“臭蛋,你得寸进尺是不是!”龙辉笑道:“冰儿想解渴还不简单,何必舍近求远呢?”说着指了指于秀婷怒张的玉乳。

    楚婉冰明白过来,眉间立即涌上一股媚色,咯咯娇笑,伸手捧起美妇的梨瓜巨乳,开口含住淡色的乳珠。

    与此同时,龙辉也伸手握住一颗梨乳,暗运催乳秘法。

    先前于秀婷被双龙亵凤的淫戏刺激得羞不可耐,忽感乳尖温热湿润,随即便是乳肉鼓胀,乳液外渗。

    “嗯,你们……”

    于秀婷急忙睁开双眼,却见小凤凰趴在自己胸口,含乳吸奶,吃得津津有味。

    受到龙辉刺激,于秀婷的乳汁分泌充沛,源源不断涌出,溢满了小凤凰小嘴,只看她红菱般的嘴角漏出丝丝乳浆。

    于秀婷气恼,伸手便去推开楚婉冰,嗔道:“死丫头,你做什么?”楚婉冰抹了抹嘴角边上的乳汁,弄痴地道:“自然是喝奶了,二娘的奶水这般甘美清甜,冰儿吃得好生欢喜哩!”说着便又埋入香怀,品尝琼浆甘乳。

    这妖妮子跟龙辉呆久了,脸皮极厚,没羞没臊,把他调戏女人的手法学了个八九成,平日里闲来无事就拿身边的姐妹戏耍,尤其是魏雪芯没少挨她调戏,每次小剑仙都被这姐姐逗得面红耳赤,嘤嘤咛咛。

    眼见龙辉将于秀婷高雅圣洁的外衣剥掉后,小凤凰早已褪去对二娘的敬畏,对她来说眼前的美妇不过是更为成熟,武功更高的“魏雪芯”,她自然是轻车熟路,故技重施。

    于秀婷暗自叫苦连天,心想自己怎地如此倒霉,先是被龙辉欺负,再被洛清妍调戏,如今连这小的也来淫辱自己,偏偏此刻身子莫名无力,软绵绵的,也不知是方才一轮欢好用光了气力,还是自己内心深处便渴望这般淫戏,随同他们欲海沉沦。

    见小凤凰吃得眉开眼笑,龙辉笑着问道:“冰儿,你二娘的奶水跟你娘亲比起来怎么样?”楚婉冰含了一口,吞下腹中,细细回味道:“娘亲的乳汁甜腻粘滑,乳香十足,而二娘的乳汁奶味不重,更多了一份清幽,就像是喝茶一般。”

    被这小淫娃评头论足一番,于秀婷气得霞生桃腮,气得推开这妖妮子,伸出两根手指狠狠掐了她脸蛋一把,痛得楚婉冰一声娇呼。

    “臭丫头,你再敢胡说,瞧我不赏你一个耳刮子!”说着便扬手欲打,楚婉冰回想起玉京那一幕,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娇怯怯地赔礼道:“二娘,是冰儿不好,你别生气了。”龙辉看得好笑,明明这妮子撅着屁股受插,嘴里却说着道歉话音,那情形颇为滑稽。

    “婷姐姐,莫要生气,且待我来替你教训这不要脸的小淫娃!”龙辉哈哈一笑,一把将楚婉冰抱了起来,摆出玉女坐莲的姿势,捧着她肥臀便是一番抛耸,棒棒直抵花蕊嫩宫,随后炎龙化体凑了上来,握住龙根在她臀沟间摩挲,然后借着肛油润滑,一枪便将菊蕊给挑了。

    双龙入海,楚婉冰娇躯一阵抽搐,不由得扬起螓首,开口媚吟:“呜呜,你这死小贼,你……你又同时玩人家前面后边……嗯嗯……轻点,肚子都快给你刺破了……”两根烙铁般的肉柱隔着一层薄皮在少妇体内耸动,你进我退,连番探采花芯,杀得楚婉冰如同小妇人般娇柔哀吟,泫然欲泣。

    “你……你坏死了!”

    楚婉冰生怕他再变出一具分身,再给自己来个三洞齐开,赶忙牢牢抱住他脖子,香喷喷的朱唇急忙吻住他的嘴巴。

    小凤凰檀口本就芬芳湿滑,如今又吃了不少于秀婷的清乳,唇间香气更加诱人,龙辉也是品尝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同时催动炎龙化体继续进犯她的后庭,本尊则把住她柔腰杵压阴阜花蕊,这般前后开弓,既享受桃源的水润滑腻,又品尝了菊蕊的紧凑狭窄。

    就连口活品箫也鲜有尝试,更别说这般前后开弓的淫亵春戏,于秀婷那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蹦出胸口,脸颊热辣,喉咙干涩……她生怕自己也遭遇这般亵玩,急忙拉过被单裹住身子,略带娇怯地缩在床角。

    龙辉却是专注于楚婉冰的桃花菊蕊,前后双洞,只是一味地在她身上驰骋,发泄着一腔情欲燥火,直把小妖后折腾得芳魂迷离,娇躯酥软,全身骨头仿佛都被拆掉一般。

    淫靡之气蔓延开来,于秀婷觉得一阵目眩,不由得闭目养神,耳边尽是小凤凰那销魂蚀骨,娇艳骚媚的浪叫,以及男人粗沉的呼吸,偶尔还有一两声闷哼……“死了!”最后听见小凤凰没心没肺的尖叫,屋内回归平静,只有急促的喘息声。

    于秀婷感觉到一股淫媚腻香缠绕鼻端不散,烘得她身躯又是一阵灼热,不由得睁开双眼。

    跟前只有楚婉冰一人,这妮子蜷缩在床榻一侧,好似一只煮熟的虾,肥股一片狼藉,臀肉涨红,腿胯间花唇红肿,原本色泽莹白略带红嫩的玉蛤已然变得如小妖女的嘴唇那般红艳,除此之外还鼓胀了许多,花瓣一开一合,溢出一注注的白浆;臀眼此刻胀大如同拇指大小,隐约可见红艳艳的菊肉,从内里也流出不少精浆,模样着实靡媚。

    看着楚婉冰这般惨状,于秀婷心跳急速,捂住被子的双手又紧了紧,将被子裹得更加严实,一双秀眸警惕地朝周围环视,生怕那冤家尚未尽兴,也对自己来这么一出戏。

    “婷姐姐!”

    耳边传来梦魇般的声音,于秀婷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回首,只见龙辉正微笑地坐在她身后,目中灼热光芒。

    于秀婷心有余悸地朝后挪了几寸,冷声道:“你……你想做什么?”龙辉伸手握住她露在被外的一节腴圆润臂,道:“好姐姐,自然是跟你再续前缘了!”

    于秀婷挣扎道:“我不要,你快走开!”龙辉熟悉这美妇人的心性,只需柔情缠吻一番,她便会乖乖听话,比小凤凰那泼辣的性子好哄得多。

    展臂抱住娇羞的美妇,龙辉一口吻住她朱唇,含舔吮吸了几下,于秀婷便气弱身软,顺从起来。

    龙辉慢慢掀开裹身被褥,伸手握住剑仙熟润的丰乳,捏揉把玩,同时与她唇吻舌缠。

    龙辉趁着她动情之际,解开腰带,褪去长裙,于秀婷加紧双腿,胯间只有一抹乌卷黑绒,檀口含潮,道:“你……你不许用那种手段那样对我……”龙辉一边将她压倒在身下,一边承诺道:“好姐姐,不要担心,这般手段只是用来收拾冰儿这种没羞没臊的小淫娃,绝不会用到你身上。”

    于秀婷心头大定,柔情百转,任由他将自己双腿分开,露出水灵灵、湿漉漉的媚胯,熟美妇人身子极为丰腴,那腿心处三角处也是极沃,满是乌黑发亮的卷绒,内中的玉户丰润,仿佛上好的乳酪,一碰便要融化,龙辉凑到腿间,埋首其中,伸舌顺着蜜逢不住添洗,时而钻入穴中,时而撩拨蛤唇,引得于秀婷花浆一注接一注地溢个不止。

    于秀婷被龙辉吻得下体酥麻,身子痉挛抽搐,身子不住颤抖,两个巨大的梨瓜奶子不断的晃动,先是相碰又被丰弹的乳肉弹开,发出腻人的肉声和清幽的乳香。

    浅窄的腔道被舌头挑逗了数十下,便自缓缓分泌汁水,随着龙辉舌头活动,慢慢滑过熟妇大腿上的肌肤。

    龙辉添吻了片刻,满口香滑清液,抬眼看见于秀婷酥润红艳的朱唇,不免淫心大作,笑道:“婷姐姐,我不用那般手段对你,但你也得给小弟一些好处哩。”

    于秀婷心知这小子准没好事,白了一眼,道:“有话快说!”龙辉指了指胯下肉龙,道:“它很是怀念姐姐口中香涎的味道,还得劳烦姐姐一二。”说话间,肉龙向着美妇的俏脸弹跳几下,于秀婷想起方才悬在头顶的两颗春囊,又是一阵心烦。

    “好姐姐,快点吧,要不然我另外的兄弟可要按耐不住了!”龙辉笑嘻嘻地说道,言中带着几丝威胁,于秀婷想起楚婉冰那凄艳模样,不免一阵后怕,心想若自己不随他意,说不定便会跟小妖女一般下场。

    于秀婷心窝滚烫,思量再三,咬了咬唇,随手拿过一件衣物在肉棒上抹了几下,张开朱唇将其含住。

    整条龙根尚存不少男欢女爱的气息,尤其是楚婉冰高潮泻出的玄阴媚汁,气味催情,直冲熟美妇人的鼻翼,于秀婷甫一尝下,大脑便轰的一声炸开了,痴痴地将巨根含住。

    于秀婷虽然动情,但口技生疏,就连魏雪芯也不如,这般紧紧含住龙根已经是她能表达心中情义的最大程度。

    龙辉有些不能尽兴,便开口指点道:“好姐姐,你不要一动不动,可以用舌头舔一下。”舔一下?于秀婷顿时懵了,瞪圆秀眸盯着龙辉,有些不知所措,这时楚婉冰缓过神来,笑盈盈地凑了过来,在旁边指点道:“二娘,你先顺着那头头的地方舔一下。”于秀婷大窘,急忙吐出阳根,嗔道:“死不要脸的妮子,要舔你自己舔!”楚婉冰媚然而笑,倒也不忌讳什么,径直凑到龙辉胯下,张口吞龙吹箫。

    楚婉冰爱极了这冤家,眼见这根巨阳如此威武,芳心悸动,虽有二娘在旁,却管不了这么多,张口亲了亲龙根,樱唇轻启,含住了整个龟头。

    小巧的香舌随即跟上,撩拨着马眼,先是如此一阵,她再紧缩口唇,几下便将龙根吞进了喉咙,咽喉嫩肉有节奏地蠕动,紧紧的摩擦着龟首。

    少妇吸吮了几下,便又吐出来,玉首轻转,又将龙枪吞了进去。

    楚婉冰便这样吞吞吐吐,吸吮着龙辉肉柱,她的口舌功夫极好,又是曲意侍奉,美得龙辉不住的发出粗重的喘息。

    “小冰儿,真是贴心宝贝也!”

    龙辉赞道,顺手又将她按在自己胯下,楚婉冰春情勃发,面带桃花,口舌品得啧啧有声,变着花样,先将龙根整个塞入口中,舌头吸吮舔弄棒身和马眼,两只玉手更是轻抚紧搔,不停的在棒身和春袋上抚摸着。

    享受着小凤凰殷勤的口舌侍奉,龙辉眼珠子落在于秀婷身上,望见那对梨瓜巨乳,他眼睛不免一亮,便从楚婉冰口中抽出龙根,笑道:“冰儿,快助为夫一把。”楚婉冰奇道:“做什么?”龙辉将龙根直戳在少妇腴柔的奶脯上,乳肉随着鸡巴的按压,不停的抖动着,变换着各种形状,荡起一片耀眼的乳浪。

    楚婉冰以为他想玩一轮双乳夹龙,便柔顺地挺起酥胸,龙辉道:“非也,非也。”说着眼光落在于秀婷身上,楚婉冰心领神会,咯咯笑道:“坏蛋,真是喜新厌旧,也罢,人家便满足你了!”说着便挨在于秀婷身旁,伸手托住美妇胸前梨乳,于秀婷大羞,娇叱道:“死丫头,你做些什么!”楚婉冰嘟嘴道:“二娘别怪人家,都是那小贼逼我的!”说话间手掌使了巧劲,牢牢钳住一双巨乳,她指掌纤细,而于秀婷乳肉丰实硕大,难握双峰,紧紧能托住乳廓下端一缘,龙辉趁机跨坐在于秀婷腰间,龙根一耸,顺势滑入乳沟,楚婉冰再配合他将美妇的双乳往中间一压,腻弹的乳肉便牢牢裹住男根。

    于秀婷双乳丰腴巨大,比起魏雪芯还要大上一圈,便是小凤凰也甘拜下风,唯有洛清妍可压她一头,触手腻润之极,弹力惊人,龙辉的巨阳着实不小,可被夹在其中也仅露出一个头。

    他顺势套弄几下,只觉得如同插入一块牛油当中,与蜜屄大不相同,虽是丰润细滑,但却是被乳肉挤压得寸步难行。

    他双手抓住那对奶子肆意把玩,笑着问道:“婷姐姐,这般玩法感觉如何,可是舒服得紧?”于秀婷红着脸道:“被你这色鬼跟冰儿那小淫娃联手戏耍成这幅模样,羞也羞死了,还舒服什么?”楚婉冰伸手在于秀婷胯间捞了一把,指尖濡上了一层粘滑,笑着问道:“二娘,你身子可不是这么说的哩!”

    于秀婷见着丫头越来越放肆,怒上眉梢,一把挣开龙辉束缚,握住拳头便要揍她,楚婉冰吓得连忙躲到龙辉背后,叫道:“二娘要打我,小贼你可得救我!”于秀婷没好气地道:“你这妖孽恬然无耻,打死了算了,省得你继续害人!”楚婉冰急忙讨饶,于秀婷那肯依她,剑指一伸戳了过来,楚婉冰吓得光着屁股跳下床去,连连躲闪,于秀婷也不顾赤身裸体,怒气腾腾地便去追赶,母女二人裸着身子便在屋内追逐,上演一幕小妖戏仙,二娘训女。

    龙辉满眼尽是粉腿藕臂,丰乳肥臀,瞧得他眼珠都快掉了出来,连吞口水。

    楚婉冰急中生智,捉准于秀婷的性子,开口道:“二娘,你说冰儿不害臊,但你现在也是没穿衣服!”于秀婷步子一僵,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被怒火冲昏头脑,竟也跟着这骚妮子胡闹,光着身子满屋子跑。

    于秀婷羞得脖子通红,草草将衣裙套上,楚婉冰得以逃过一劫,也顾不上光屁股,跑到龙辉身边埋怨道:“你这没良心的小贼,我一晚上都顺着你心意,你却见死不救,气死我了!”连环几拳砸在他身上。

    龙辉乐呵呵地赔笑道:“冰儿莫要动怒,为夫知错,这便给你出气!”说着便朝于秀婷扑去,将她摁在窗台边上,面朝窗外,腴臀肥股含羞带媚地对着自己。

    于秀婷欲要挣扎,龙辉却是扣住她皓腕,将她双手按在窗台边上。

    于秀婷动弹不得,回过头来怒道:“你,你做什么!”龙辉叹道:“好姐姐,虽说你是冰儿二娘,但这般欺负她也确实过分了,为夫只好执行家法了!”于秀婷恼道:“你跟她这般戏耍我便不过分吗?”龙辉啧啧道:“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于秀婷见他脸皮十丈厚,险些没气昏过去,倏地感到臀股一亮,竟又被他掀裙脱衣,身子再度赤裸。

    龙辉钢枪一扬,再次将美妇沃腴的胴体给挑了。

    龙辉双手正在于秀婷的一双巨乳上揉个不停,偶尔手指头还会在那已隐隐挺立的乳头上用力一按,逗得秀婷体内是泛起一阵阵的酥麻,更是催得她体内情火不可抑止地上窜,逼得她从喉间是发出一声声厚重的粗喘。

    于秀婷被龙辉骑在身后,整个人架到窗台上,就这么让她的赤裸娇躯暴露在外,这冤家便把住自己的臀股卖力抽插,枪枪直取花蕊嫩宫,于秀婷呼呼直喘,心中却是幽怨,埋汰龙辉,明知她花蕊短浅,却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发了疯似地杵击,还棒棒都这么深入,连心儿都快被顶了出去。

    连挨了数十枪,于秀婷便已支持不住,花蕊颤抖,便是要高潮泄身,靡仙音也在喉头酝酿,随时都会爆发。

    倏然,下体酥麻停止,花径也为之空虚,龙根已然离体,于秀婷正是纳闷,欲回眸观望,却不料臀肉被一股力量掰开,一股凉风吹入臀缝,深藏内里的小菊花为之收缩,稚嫩的纹路不住蠕动。

    “这冤家又要……做那事了!”

    于秀婷已然猜到龙辉心意,自知反抗已是多余,含羞地阖上双目,任由他有力地开启后菊嫩肛。

    粗壮的巨物在臀眼有力挺动,美妇人觉得肚子好似被一根火热烙铁刺入,骨头都被灼得蕴热,五脏六腑也似乎被顶得快要移位,酥酥麻麻,酸酸软软,有股说不出的舒服。

    楚婉冰看着于秀婷这般羞润熟媚的模样,也是心动不已,又打量了她身子一番,顿觉两瓣臀肉肥嫩异常,巍巍如雪,又圆又翘,着实艳羡不已,饶是她身为女子也起了霸占之欲。

    “小贼,跟你商量个事吧……”

    酣畅快美之余,于秀婷似乎听到身后的龙辉在跟小凤凰说话:“死丫头,你说什么?”“我说,你后宫的女人也有我的份!”“你脑子没坏吧,你一个小娘皮,也来玩这一套!”“我不管,要不是嫁给你,我现在就是下一任妖凰,统领群妖,建个后宫,养那么几千佳丽什么的还不是易如反掌,总之,你欠我的,所以我也要分一杯羹!”“死丫头,你学谁不好,偏要学那个端木琼璇!”

    “端木姐姐有什么不好,武功高强,貌美如花,而且还对人家痴情一片呢!”楚婉冰娇滴滴地道,似乎有意戏弄龙辉,故意说着一些狠话,“你要是不顺我意,我立即去跟端木姐姐私奔!”“气死我了,你这小淫娃……”龙辉把住身下的翘臀肥股,把一腔怒火倾入美妇菊蕊,这可苦了于秀婷,被杀得菊肉开阖,肠壁酸楚,两腿一软,泄身娇啼。

    靡仙音响彻整个阁楼,楚婉冰瞬息间便觉体热心燥,下阴酸麻,竟也是一阵抽搐,花浆顺着腿根流淌而下。

    龙辉按住于秀婷肥股连环激射,将美妇的菊肠灌满白浆,随后弃下于秀婷,一念三变,化出两大分身去抓这小妖女。

    被三根巨物指着,楚婉冰也慌了神,急忙求饶:“我,我说笑的,你可别乱来……”“死丫头,看我怎么教训你,今天就再给你来三千杀威棍!”三龙齐出,亵耍媚凤,楚婉冰再遭围剿,雪白身躯被夹在中间,花蕊菊庭被塞得满满的,本想呼救,谁料刚一开口便遭龙根封唇,将她满肚子话都给堵了回去。

    “呜呜……”

    楚婉冰心知不妙,只得嘤咛哀求,龙辉却是杀气难制,连环抽杀,那这妖妮子弄得有口难言,前后贯通,苦美并存。

    一夜无眠,龙辉戏凤谪仙,幽静的阁楼泛起销魂声色,靡靡极乐仙音,浓浓甘美媚香……

    第04回暗煞魔隐

    玉京皇城,紫薇宫内,皇甫铭挑灯夜读,翻阅各地呈上来的奏折,在屋角的暗处静立着一道身影,乃一面色蜡黄的中年妇女,正是昔日皇甫武吉麾下探子头目——无影。

    她双手垂下,谦恭地站在一侧。

    皇甫武吉驾崩后,她为求自保便一直隐藏身份,不染朝中之事,直到晋王登基才重新将其召唤出山。

    “陛下,这便是属下所收集的情报。”

    无影淡淡地禀报道。

    皇甫铭蹙了蹙眉头,将密报递给一旁之人:“国丈,你有何建议?”那人正是侯翔宇,他接过密报,扫了一眼,道:“儒门东宗总坛挪至金陵?”皇甫铭道:“依国丈高见,江南王可是有何打算?”侯翔宇道:“圣上此话问得隐晦,难不成是担忧江南王有反意?”皇甫铭叹道:“非朕多疑,江南王之武功堪称当世无敌,身边高手无数,随便一个都可闹个天崩地裂,如今儒门东宗又挪入金陵,还将一尊儒武巨神作为镇压气运之物,带入金陵,此等雄厚实力叫朕不安也!”

    侯翔宇道:“昔日沧贼篡位,龙辉便定下夺江南,稳北疆,联辽东之策略,令得三地联成一线,故而一举扳倒沧贼,可见此子之手腕,若他真有谋反之意,想必在进驻玉京时便可动手,所以圣上不必太过担忧。”皇甫铭道:“话虽如此,但命门被人握住,始终睡难安寝,食难下咽。”

    侯翔宇略一思索,道:“陛下暂无需忧虑,若他心存反意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章,完全可以大军压境,又或者集合其麾下高手,施展雷霆一击。”皇甫铭道:“那这番动作又是何意?”侯翔宇沉吟片刻,说道:“以老臣观之,此番举措应该针对和防范魔界。”

    皇甫铭咦了一声道:“何解?”侯翔宇道:“从三族出世以来,魔界行事相对于其他两族都要低调,只是偶尔跟天剑谷在焱州火拼一二,其主力战力一直未显山露水,便是酆都血战也仅仅派出骷髅骑兵。”皇甫铭道:“那临夏山一役呢?魔界可是大军来犯。”侯翔宇道:“那时陛下正遭奸人暗算,昏迷不醒,对战况并非十分了解。那场战役,魔界也是派了一小股军马出战,而且一跟官军接触,很快便退却了。”皇甫铭道:“国丈是说他们在保存实力!”侯翔宇点头称是,皇甫铭道:“那朕也得提防魔界一二了?”他想了想又道:“嗯,以朕看来,应该让江南王跟魔界互耗,朕方可高枕无忧。”侯翔宇笑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皇上圣明。但老臣有一言需提醒圣上,切莫让黄雀在后!”

    皇甫铭微微一愣,问道:“国丈所言何意?”侯翔宇道:“如今最为强盛者莫过于江南王,其次便是神威镇国王,随后便是儒道二教,另外稍有眼光者便会注意韬光养晦的魔界,但往往忽视了暗藏大敌。”皇甫铭道:“除了两大异姓王外,便是儒道和魔界,国丈所言的暗敌又是何须来头,难不成是海外势力?”

    侯翔宇摇头道:“陛下,这暗敌其实便是煞域,人人都以为他元气大伤,反而将其忽视,但这些日子厉帝活动频频,先是收纳了沧释天三具分身,又在大军交战时,获取了不少高手尸身,其中不乏昊天教精锐高手,他们将这些尸身阴魂加以炼制,又是一支庞大的军力,望陛下不可掉以轻心!”

    皇甫铭叹道:“现新朝初立,百废待兴,朕实在腾不出手来应对煞域。”侯翔宇道:“陛下不必担忧,此事自有他人代劳。儒门分东西两宗,既然东宗已经监视魔界,那么西宗又何尝不能防范煞域。”皇甫铭恍然大悟,不禁抚案称好:“国丈此计甚妙也,儒门孟轲颇有仁心,只需晓之以大义,他必会如朕所愿。”侯翔宇道:“届时陛下便可坐收渔利,帝业稳若泰山也!”皇甫铭又问道:“那么朕对于应该如何对待魔界?”侯翔宇沉吟片刻,开口道:“招安!”皇甫铭不禁一愣:“国丈,你可是在跟朕说笑?”侯翔宇摇头道:“老臣不敢跟皇上说笑。”

    皇甫铭当日他遭人暗算后得以逃过一劫,本想将幕后黑手挫骨扬灰,但侯翔宇却劝他借假死之象暂避风波,养精蓄锐,来日谋求大事,果不其然,经过一段时间的隐忍,他最终问鼎九五,所以他对这岳丈极为信服,也耐心听他解说。

    侯翔宇道:“招安看似鲁莽,其实是试探魔界虚实和立场,就算激怒他们,陛下无什么大碍,因为魔界有什么动作必定会先引起天剑谷的反应,而天剑谷一动,江南、辽东、北疆三地也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就算有大战也是由这三地诸侯应对,陛下自可安枕无忧。”皇甫铭不禁拍案赞叹道:“国丈果然考虑周全,一个简单的招安不但可以探清魔界,还有可能损耗这些强人的实力,高,实在是高!”皇甫铭大喜,君臣翁婿二人又谈了片刻,便欢笑而散。

    皇甫铭回寝宫休息,侯翔宇则由内侍引出宫外。

    走过御花园,却见凉亭内宫灯通明,数名宫女正拥着一名宫装丽人,其头戴凤冠,身披霞袍,仪态万千端坐亭内,正是当朝皇后——侯玉玲。

    内侍见状,急忙下跪行礼,侯玉玲摆了摆手道:“尔等且下去,本宫有话同父亲私谈。”内侍及宫女依令退去,侯翔宇走入亭内,与女儿对面而坐。

    “玉玲,你身为皇后娘娘,何解这般夜深还不休息?”侯翔宇言语间略带不满地道。

    侯玉玲咬了咬唇,幽幽叹道:“父亲……女儿想外出一趟,去,去江南走一走!”侯翔宇脸色一沉,哼道:“当朝皇后,一国之母,出宫入世,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侯玉玲道:“父亲,女儿只是想亲自去摸清江南虚实罢了……”侯翔宇冷哼一声:“少来,你的心思为父还不明白吗?你完婚已有一段时日,不但还未圆房,居然还替他暗地选秀女!”侯玉玲俏脸惨白,低声道:“父亲,你也知道女儿不喜男子,为何还要这般逼我……”侯翔宇猛然起身,拂袖哼道:“此事容不得你任性!你莫要忘记,你跟你大哥的这一身佛道双元是如何得来的!”

    侯玉玲微微一愣,垂首道:“是……是祖父拼了命传承下来的,女儿不敢忘却……”侯翔宇道:“你知道便好!为父已经说服皇上,派人招安魔界!”侯玉玲花容一变,讶声道:“父亲……招安魔界……这……”侯翔宇拂袖起身:“好了,此事你便不要过问了,你便安心做好你的皇后娘娘!”说罢转头离去。

    望着侯翔宇远去的背影,侯玉玲花容一片愁云,呆呆地坐在亭内好一会儿,忽然花丛中闪出一道健美的倩影,肩窄腰细,臀翘腿长,其身形极为高挑,粗略目测足有八尺之长,此番身量在女子中已经是极为罕见。

    侯玉玲玉手支腮,淡淡地道:“阿瑛,外边的动向如何?”长腿女子回道:“启禀娘娘,儒门带着儒武巨神驻扎金陵,显然在针对魔界。”侯玉玲问道:“西面呢?煞域可有何动作?”高挑女子道:“九幽深渊的空间结界已然开始松动,阴气有向外蔓延的趋势。而且……不少西夷人在附近出没。”侯玉玲问道:“西夷人?厉帝难不成将手伸到了西夷国?”她顿了顿,朱唇勾出一丝冷笑:“我知道了,这些西夷人已经不是人,而是煞域的阴军尸兵了!”

    高挑女郎又道:“娘娘所言甚是,属下还侦查到厉帝麾下那头尸王频频朝西面而去,每次回来都会领着一些金发碧眼的西夷人,他们嘴中隐有獠牙。”侯玉玲蹙眉道:“尸王,难不成是那头以万尸秽气阴能练成的怪物,它叫什么名字来着……将臣!”高挑女郎道:“确实是那将臣。”侯玉玲道:“当日吾还对厉帝从何练得此等尸王凶兵,听了阿缨你的情报,现在也已经想明白了。”高挑女子说道:“属下愚钝,还请娘娘明示。”

    侯玉玲道:“厉帝经历酆都惨败,未免让煞域遭受灭顶之灾,他已不敢再用神州百姓练尸,但为了恢复元气,又不得不补充兵力,所以便舍近求远,将目光对准了西夷诸国!”

    执掌三十六郡军政大权,龙辉分封妖族诸多有功之士,数万妖类皆得封赐,将江南一些较为荒漠之地赐给群妖,这些土地看似有些贫瘠,但地脉蕴含的灵气却犹胜于一些繁荣之地,因为这些地方人烟稀少,土地也少遭开垦,故而地脉灵气较为纯正,对于妖族来说恰好是修炼佳所,群妖也乐得赶到自己的封地,建造洞府宅院。

    此外龙辉还命木天青制定江南之律法,强行勒令人族妖族和平共处,无论谁先挑起事端皆要受到严惩,鼓励两族通婚。

    此外,龙辉还以盘龙圣脉六部之形式设立农神门、玄机堂。

    农神门由几名花妖负责,花妖一族战力虽排行末位,但却是精通植物特性,如同瑰玉雯璎二女,可借植物施展神通之法,而大多的花妖更擅长种植,所以妖族被困傀山千万年,也就是因为有花妖一族提高粮食产量,使得族脉得以延续。

    花妖一族主管农神门,传授种植之法,甚受农民待见,龙辉之考虑便是先拉拢农民民心,毕竟农民本性淳朴,而且人数最多,只要能讨得他们欢心,人妖共处的新政便成功了大半。

    至于玄机堂则由儒道妖三方携手负责,三方将拿出部分法术武功,相互切磋,相互融合,慢慢消除千年芥蒂,并同时广收门徒,传授武学法术,此举便是借着儒道二教的影响力进一步消解异样目光,又可让民众更深入了解妖族。

    除此之外,儒门也履行昔日跟妖后签订的盟约,号令天下儒生说教写书,将妖族称为仙灵神物,平定昊天邪教,功在千秋。

    玄机堂分为内外双院,外院则是传授普通以及一些基本功法,仅仅是入门而已,所以弟子挑选不算十分严格,只要能够吃苦耐劳便可进门;内院则所授功法更加精妙,对弟子要求则更为严格,不但要求资质上佳,更重要一点便是要忠心,所以这第一批的内院弟子便从龙麟军中挑选资质较好的入围,由儒道妖之高手传授功法。

    玄机堂在洛川外三十里处,占地三千亩,以山脉走势为根本,建造山城,即可作为教徒授业之所,也可形成拱卫洛川之据点,一举两得。

    见识过龙麟军中那些通天彻地的玄功后,江南百姓也心生向往,不少年轻人纷纷涌来拜师,玄机堂外门庭若市,让门外接待童子倒也忙得满头大汗。

    透过重重山门,沿着山路石阶上行,便是一片广阔之地,此地便是一处武场,其构造十分特殊,乃山峰被硬生生削断一截而成,简单大气。

    武场上前后分为三排,每排十人,正练得热火朝天,一招一式练得一丝不苟。

    “众人收招!”

    只看龙辉昂首行出,朗声高喝道,三十名门徒同时收招,立定站好。

    龙辉道:“但如今法印开启,修者威能已达神境,任你千军万马,若无相应的高手坐镇,也就是相当于一个天人武者的一个巴掌,所以你们身为龙麟军精锐军官,便该提升自身修为,立足当世强者之林!”这三十名门徒正是以徐虎为首的一众年轻军官,听得龙辉训话,众人更是挺起胸膛,大声高喝:“谨遵王爷号令,吾等定当修成神通!”龙辉点头道:“很好,今日本王请来了一名神射手,传授汝等箭术。”徐虎等人昂首应允。

    龙辉朝一侧点了点头,道:“封执事,这班小猴子便交给你,劳烦你替我好生管教了!”一名长袍儒生负手走来,徐虎等人眼睛一亮,不禁暗吃一惊,此人正是昔日与龙麟军对垒的封羿。

    眼见昔日敌人,徐虎众人不禁面露警戒和敌意,龙辉哼道:“封先生从今日起便是汝等老师,你们还不快行礼!”龙辉积威,军令如山,众人瞬间便扫去心中疑虑,齐声行礼问好:“拜见封老师!”龙辉甚是满意,对封羿道:“封先生,这几个小子就拜托你了。”封羿叹道:“昔日封某屡次冒犯江南王,想不到王爷竟不计前嫌,将如此重任交给封某,胸襟广阔,封某着实叹服!”龙辉笑道:“那便有劳封先生了!”

    封羿道:“一名弓手,需要做到心定,眼准,手稳!而这三点,以心定为根本,最为重要,只有心定,方能做到准跟稳!”说罢衣袖一翻,弓弦上手,只看他人往后一跃,朝着山崖退去,他半个身子已经跌出悬崖外,徐虎等人也瞧得吃了一惊。

    倏然,封羿脚步一收,单足站在崖边,保持半个身子在外,半身在内,左手托山岳,右手捧星辰,挽弓搭箭,随即便是连珠飞箭,三十枚利箭接踵而来,每一箭不偏不倚落在这三十个军官足前半寸之处,准度拿捏恰到好处,叫人叹为观止。

    封羿露了这一手,徐虎等人不禁心生佩服。

    龙辉见状也算放下一桩心事,将徐虎等军官交给封羿训练。

    走下武场,行至半途,却见前方山道俏立着一名美貌妇人,腰身软润,宛若水蛇,雪肤桃腮。

    龙辉露出一丝微笑:“螣姬!”

    螣姬展颜娇笑,挽了挽被山风吹乱的几丝秀发,轻启朱唇唤道:“龙主,您怎么也到这玄机堂来了?”龙辉笑道:“知道长老在此授业,吾自然要前来一观,亲睹长老的绝代风华!”螣姬媚眼一横,白了他一下,嗔道:“王爷,你净拿妾身开玩笑!”含笑带嗔,眉宇间隐有春意泛动,倍添娇艳。

    螣姬道:“龙主,可有雅兴到妾身寒舍稍坐,喝杯清水。”龙辉点头道:“自然求之不得!”螣姬水袖一摆,蛇腰款款,腾空驾雾,龙辉也御风而随,两人翻过数个山头,落在一处山丘小屋前,屋子坐北朝南,建有一个露天亭子,虽是简陋却也雅致。

    龙辉望了四周一眼,不禁笑道:“山清水秀,环境倒是不差!”说着便在亭内坐下。

    螣姬笑道:“只不过是暂居之所,明日我也要离开了。”龙辉道:“潜伏、暗杀之法你也教会他们了,也该好好休息了!”螣姬倒了杯清水给龙辉,道:“妾身只不过是客卿教座,按例传授一些皮毛罢了,而正事始终不敢忘却。”龙辉脸上笑容为之一敛,道:“外边有何动静?”螣姬道:“极西之地,九幽深渊,阴气外渗,煞域将动!”龙辉道:“此事可确定?”螣姬点头道:“我命毒牙分成三批,连番接近煞域,得到的情报皆是如此,我昨日也亲自到了煞域外围转了一圈,龙主所知,蛇性喜阴,妾身还未接近,便已经感觉到阴气正在莫名躁动。”

    龙辉抿了一口清水,表情仍旧平静,又问道:“魔界呢?”螣姬道:“三个时辰前,妾身刚以神念同涟妃娘娘交谈,雀影并未发觉魔界有任何异动之象,反倒是朝廷使节正朝焱州赶来。”龙辉眉头一蹙,道:“朝廷使节?焱州?煞域在这次大战获取了诸多利益,实力壮大了不少,九幽深渊内阴气外渗,亦在意料之中,只是这魔界仍旧这般安静,倒是叫我意外!”螣姬道:“龙主,这般小事,你只需一个神念传音便可知道了。”龙辉微笑道:“神念传音怎及当面相见,不但可以谈得详细,还可一睹美景!”螣姬桃腮一红,娇媚地横了一眼,眸间水光盈盈,情火暗涌。

    龙辉往一侧挪了挪,空出半个椅子,螣姬媚笑着摇摆蛇腰,挟着一阵香风挨着龙辉坐下,香软丰腴的身躯倚在男儿怀里,妩媚妖娆,芬芳绕鼻。

    龙辉伸手揽住她柔润细腻的蛇腰,扭头在她脖颈香腮上印了几记热吻,螣姬咯咯娇笑,媚红雪靥,双臂纯熟地缠住男儿脖子,在男儿耳边呵出温热香气,极尽挑逗暧昧。

    龙辉寻到她芳唇,一口叼住,螣姬嘤咛一声,启唇相迎,四唇相贴,双舌交缠,美妇人细腻香舌好似灵蛇般柔软,在男儿口腔中撩拨挑动,时而轻刮牙龈,时而撩扫舌根。

    这蛇妖美妇的口技着实销魂,犹在大小妖后之上,撩得龙辉情欲暗动。

    纤纤玉指顺着男儿大腿滑动,落入腿胯间的粗物巨阳,被美人凝脂般的手指一触,龙根立即跳了起来,灼热的阳刚透过裤子直渗而出,螣姬只觉得一股热气从指尖蔓延开来,先是手臂酥热,随后便是全身滚烫。

    螣姬爱煞了这根龙阳巨棒,情不自禁地握住玉柱上下套捋,掌心顿觉热气腾腾,烘得浑身燥火,如蛇般柔软的美妇人媚眼如丝,兰息潮热。

    “龙主……”

    螣姬吐气如兰,腻滑香舌顺着男儿耳朵灵活撩动,轻轻舔着耳根,龙辉也是情动不已,手伸到螣姬胸前,隔衣揉捏着两颗饱满丰腻的腴脂。

    螣姬娇喘道:“好龙主……妾身,妾身好生想念你……”龙辉在她腮边吻着一口,笑道:“我也好生想念螣长老!”说着便单手解腰带,露出腾腾怒龙,紫红的龟首棱角分明,看得螣姬欲念暗涌,情火旺烧。

    螣姬勾起玉指将腮边秀发挽回耳根,弯下身子,启唇吞纳,含住龙首巨龟,灵蛇丁香巧妙扫动,卷洗冠沟,缠绕龙首,正是一番龙蛇交缠。

    螣姬俯身吹箫,将巨龙含舔得湿润滑腻。

    龙辉坐在亭内,光天化日之下享受美妇殷勤伺候,吹箫舔根,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螣姬含着巨根,呢喃娇啼道:“龙主……妾身伺候可还满意?”龙辉身子向后靠去,倚在亭栏,放松身子,长叹一口气道:“好,十分满意,舒服之极!”

    螣姬咯咯娇笑,轻解罗衫,衣襟半松,两颗雪白腴乳崩弹而出,深邃沟壑,奶香扑面,樱桃鲜艳,虽不如大小凤凰那般巨硕圆润,但也是难得一见之美乳。

    龙辉眼睛一亮,便要伸手去握,螣姬媚眼一横,咬唇娇笑,伸手架住,俯身凑到龙根跟前,玉手捧乳,裹住龙根,龙辉只觉下体阵阵乳腻,好似陷入一片奶柔牛乳间。

    粗硕的根茎被美妇双乳裹紧,上下套动,只余半个龟首在外,螣姬开唇一嘬,含住龟首,使得男儿棒身享受乳肉腻滑,棒首则深受檀口含洗,好生逍遥。

    龙辉握住螣姬香肩,连连呼气赞好:“好姐姐,且让小弟再探幽深蛇洞如何?”

    螣姬扑哧笑道:“王爷,你可是大名鼎鼎之人,当真要跟妾身在光天化日之下荒唐一番吗?若被他人瞧见可是不太好哩!”龙辉一把将她抱坐在怀里,热硬的龙根戳在美妇臀沟间,陷入丰腴的美肉里。

    “本王行事是何需顾虑,想做什么便是什么!”

    龙辉握住螣姬一颗乳球,调笑道,“我自是无所畏惧,只是不知长老意下如何?”螣姬含情脉脉,骚媚蕴春,道:“妾身本是一介蛇妖,怎会顾忌那些礼义廉耻,只要龙主喜欢,妾身自当奉陪!”龙辉嘿嘿一笑,拍了拍她的肥嫩圆臀。

    螣姬烟媚娇笑,翘臀提裙,玉指伸向下体的亵裤,轻轻一拨,将丝绸薄布勾开,水润潮暖的蜜户半开半阖。

    螣姬纯熟地挪动腰臀,将粉胯对准龙根,随后一个沉腰,蛤唇咬住龙首狠狠嘬了下去,温滑紧凑的滑肉牢牢套住龙根,烘热的花浆决堤般浇下,黏糊糊、暖烘烘地淋在龙辉胯下,极为舒服。

    螣姬小腹生出阵阵鼓胀充实感,暖烘烘的十分舒服,不自主地旋腰转臀,蜜蕊宛若婴儿口唇般紧紧咬住龙头,蛇宫渗泌腻滑汁液,重重媚肉裹住龙枪,叫男儿寸步难行。

    龙辉长吸一口气,双手猛地握住螣姬双臀,龙根朝上一顶,竟硬生生顶开妖蛇美妇的宫口,将她刺得险些心儿都要跳出喉咙。

    螣姬香汗淋漓,藕臂环住龙辉脖子,一边肥臀摆动吞吐阳根,一边启唇吐气迷离娇喘:“妖帝,妖帝陛下,好重,好猛……妾身快,快要被你弄死了……”

    龙辉低头含住她一粒鲜艳的乳梅,嘿嘿道:“骚货,你叫我什么……叫得不对,给我重新叫过!”螣姬心思敏辩,立即改口:“陛下……那妾身便大胆喊你一声郎君……好不好?”龙辉甚是满意,龙根在蛇穴内越发猖狂,杀得汁液横流,螣姬臀股狼藉一片,耻毛都被粘液给染满,黏糊糊地贴在胯间,两瓣蛤唇莹润透亮,泛起丹霞般的红色,随着龙首龟棱的刮动,内里的两瓣媚肉翻来滚去,蜜唇吐液。

    “龙主,妖帝……陛下……”

    螣姬花宫抽搐,已然濒临高潮,勉力开口问道,“这次……这为何要到洛川来?”问到此事,龙辉心中一敛,下体则奋力朝上一顶,狠狠破开花底嫩宫,好似在发泄一般,螣姬顿时阴门酥麻,蜜汁决堤而出,竟是高潮泄身。

    螣姬宫颈有种被顶开撕裂的感觉,阵阵痛楚夹杂着酥麻,好似少女元身初破之时,柳眉紧蹙,香汗淋漓。

    一阵痉挛抽搐后,螣姬花宫哆嗦,浓稠蜜汁尿了出来,螓首扬起,娇声呻吟:“呜呜……要死了,我不行了!”说罢身子一软,瘫倒在龙辉怀里,汗津津的娇躯倚在男儿胸口,温湿的汗水透过衣衫,浸入男儿衣衫中。

    抱着瘫软如泥的螣姬,龙辉手掌在她湿滑的玉背上抚摸着,淡淡地道:“本妖帝的妖后不见了,自然要找回来了!”螣姬微微一愣,从龙辉怀里抬起头来,脸颊沾着几缕汗湿的秀发,惊愕地问道:“娘娘,不见了?”她转眸一想,楚婉冰虽是娇纵,但却是对龙辉甚是依恋,最多也就偶尔发发脾气,离家出走却是万万不能,既然不是小妖后,那便只有洛清妍了!”洛娘娘……她去哪了?”螣姬问道。

    龙辉把玩着她一颗丰乳,道:“她应该是到洛川了,我这次便是来找她的,并顺道来瞧瞧你!”螣姬幽幽一叹道:“原来如此,妾身还以为陛下是专程来看我的哩。”龙辉道:“怎么,你吃醋了?”螣姬垂首道:“不敢,妾身自是以陛下和洛、楚二位娘娘马首是瞻,全心全意侍奉吾族帝后。”

    龙辉掐了她乳珠一把,笑道:“果然是洛后替吾亲选的美娇娘,你且先回九云山庄,待我把这只离巢的凤凰找回来后,咱们便一起出海,到盘龙圣脉过一段逍遥日子!”螣姬闻言又惊又喜,连声谢恩,但又有几分疑惑,问道:“龙主就这么离开封地,若是外人趁虚而入可怎么办?”龙辉笑道:“无妨,此事吾自有应对之策!”说着拍了美妇肥股一把,示意她先行回庄等候。

    螣姬被一轮激杵,花蕊酥麻,早已不堪再战,立即翻下身来,但见龙根仍旧粗硕坚挺,心想自己身为姬妾却未能君郎尽兴,不免有些愧疚,于是便要跪趴在他身下,用嘴替龙辉吹出来。

    龙辉伸手制止道:“螣姬,你也累了,先回去庄休息吧!”螣姬水眸盈盈,咬唇道:“但龙主似乎仍不尽兴,待妾身再……”龙辉笑道:“不必这般,我身边可是带着一个小奴婢,正好借着机会再调教她一番,省得她日后不安分,又生事端。”螣姬一愣,明了过来,问道:“是红奴,还是缇奴?”龙辉一巴掌拍在她肥嫩的奶子上,扇得乳肉翻涌,笑骂道:“骚货,这般爱管闲事,还不快给我穿好衣服!”螣姬咯咯娇笑着穿好衣衫,盈盈腾起,化光而去。

    龙辉伸手一招,虚空结界开启,一名衣衫不整的俏丽女郎跌了出来,其手脚被束,秀发凌乱,衣衫不整,粉腿藕臂半露半遮,狼狈之中却有一番凄艳美态。

    水灵缇秀眉一扬,恨声怒道:“混蛋,你……”

    话音未落,一根粗壮巨阳映入眸中,羞得她面若红霞。

    龙辉一把将她扯到跟前,摁倒在身下,道:“缇奴,怎么关了这么久,你还是这般倔强!”水灵缇瞪圆眼珠,娇叱道:“人渣,你究竟要把我折腾到何时!”

    龙辉道:“我之所以不想让你离开,是因为我需要你,魔界与煞域任不安分,我依旧得借用你的力量!”水灵缇雪靥灼红,咬牙道:“废话!你想打就自己打,与我何干!”龙辉道:“灵缇,何必对我如此敌意!”水灵缇扭过俏脸,不去瞧那胯下的丑东西,来个眼不见为净。

    然而男根散发出熟悉的气息,不断由鼻端钻入她心扉,脑海中莫名涌起种种荒唐和淫媚之事。

    “哎,灵缇,你这般做叫我很是为难!”

    龙辉有意继续调戏她,稍微朝前挺了挺下体,粗壮阳物戳在她嫩颊上,水灵缇心尖一跳,心情越发烦躁,忍着羞怒道:“你,你挪开点!”龙辉嬉皮笑脸地道:“想我挪开,那你可得答应我的事!”水灵缇耳根燥热,心烦虑乱:“休想!”

    龙辉早就料到她会这般回答,趁着她开口之际,顺势将龙枪送入她檀口之内。

    棒身上尚且黏着螣姬那浓郁骚檀的汁液,入口有几分辛辣,而龙根来得极为突然,一枪便捅到了嫩喉,水灵缇被呛得眼泪直流,嫩脸酡红。

    龙辉有意磨掉她的棱角,伸手摁住她后脑勺,迫使她含羞吞棒,龙根上带着纯阳之气,对于属阴的女体有股天然的吸引力,便是剑心圣洁的于秀婷也不能幸免,更勿论出身邪教的水灵缇。

    阳息入喉,水灵缇身子自然反应,肌肤灼热,喘息粗沉,全身毛孔仿佛都开放,身子散发出似有似无的幽香,腿心溢出一丝水意,但眸子中仍旧透着丝丝幽怨和嗔怒。

    龙辉看在眼里,心中暗笑:“还是不愿就范……”他抬眼望了望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不由得乐了,捏了捏水灵缇脸颊道:“好缇奴,长夜漫漫,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叙旧!”水灵缇面红耳赤,秀眸瞪出一丝羞怒,又带着几分迷蒙雾气。

    自从蛟龙东来,海域已成龙麟军天下,凡驶入江南水域的船只,无论是江河还是外海,皆要经过龙辉首肯,否则便是舟毁人亡。

    龙麟军昔日以海运增收财产,如今江南在手,海运更是旺盛,崔蝶把握机会,暗中操控,以海运商机吸引江南富商,巧妙运作之下便控制了江南各大商行,使得江南王之基业更为牢固,为了进一步确保海运受益,崔蝶选了一片海域作为行船路线,名曰商海,在此海域内船只将受到龙麟军全程保护。

    凌海郡由于地处江南海口,故而远离主战场,所以完好无损,如今海运昌盛,使得它越发繁荣,各种物资特产源源不绝地运入凌海郡,再通过海船倒卖到海外诸国,同时也将海外特产拉到神州,这一来一回便是金银无数。

    海上大船无数,乘风破浪,却有一艘小舟随波逐流,却非行驶特定的商船路线,而像是在游玩赏景。

    “妹子,你看这海景可是赏心悦目?”

    船头甲板上站着一个锦袍男子,眉清目秀,丰神俊朗,倒是一翩翩公子,他此刻正扭过头跟船舱内之人讲话。

    铛铛数声琴音作响,清幽温和,借着海风远远飘去,如泣如诉。

    年轻公子听琴音而知心事,不禁暗叹:“妹子心头仍是放不下那洛先生……哎,但茫茫人海又如何寻一人呢!”他正是宫云飞,当日他机缘巧合之下窥得天宫八铉谱之太荒古篆,从而神志迷失,而恰逢魔界得知天宫八铉谱记载着万魔原石的下落,故而出手抢人,幸得龙辉相助才幸免于难,尔后白翎羽替白宫两家翻案,再加上白翎羽因拨乱反正而享尽诸般殊荣,使得宫家地位也随之提升,比起冤案前更盛,宫云飞不但继承先父爵位,更被封为玉鹿侯,其妹宫采苓也被封为妙音翁主,地位仅次于皇室公主和郡主。

    家门重耀,封赐加身,宫采苓却任是闷闷不乐,一颗芳心早已飞到那个不存在的人身上,难以收回。

    宫云飞见妹子愁眉不展,便带她出门游玩,历经楚江、赤水河两大流域,最后再驶入海中,希望能缓解胞妹的相思之苦。

    “大哥……”

    船舱内响起幽幽轻叹,随即衣裙拂动,一名锦华襦裙的少女走了出来,面容清丽,明眸皓齿,正是久别多日的宫采苓。

    宫云飞笑道:“采苓,你总算走出船舱了,你看这大海浩瀚无垠,雄奇壮阔,看上几眼心情也舒缓开怀不少!”宫采苓瞥了海面一眼,目光有些空洞,只是微微一笑,迎合兄长话语:“嗯,大哥说得甚是!”宫云飞不由得苦涩一笑,静静地望着海面,良久开口道:“采苓,有些事强求不得,有缘自会相见,无缘一生难遇,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宫采苓脸色苍白,咬住唇珠,娇躯微微颤抖,眸间已然蓄满了泪水,却是强忍着不落下。

    海风呼呼吹来,宫云飞忽然听见一个焦急的声音顺风而来,抬眼一看竟见海面上有一块浮木,两个人正抱着浮木在海中漂浮,已是摇摇欲坠,命悬一线。

    宫云飞急忙招呼水手:“快将船驶过去救人!”

    水手立即照做。

    船只驶到浮木附近,水手抛下绳索将那两个落水者拉了上来。

    那两人一对男女,男子年约二十五六,赤发褐目,鼻梁高挺,女子年约双十,金发碧眼,身段婀娜,他们肤色极为白皙,犹如牛乳般纯白,但细看之下肤质却略显粗糙。

    登上甲板后,那男子咳了几口水后,张嘴便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听得众水手面面相觑,一个水手急忙过去禀报宫云飞:“侯爷,这番蛮子乱说一通,也不知他讲些什么,未免他生出祸端,不如先将他们控制起来,上岸后交给官府处理。”

    宫云飞摆了摆手道:“不必如此,本侯听得懂他说什么,让我来跟他交谈!”他小时候曾跟出海的老仆学过西夷话,所以听得懂那胡人说什么。

    宫云飞走了过去,望着那男子用夷语问道:“你是何人,来自哪里?”赤发男子不禁大喜,立即用夷语回答:“太好了,你会听我们的语言,我是来自法安西岚国的尼亚撒切斯,这位是我妹妹姵娅撒切斯,我们远赴中土神州海上遭遇风浪,船只沉没,我跟妹妹就抱着一块烂木头在海中漂浮,幸亏得阁下救援,才能活下来,请受我一拜!”说着站起身来,单掌抚胸,朝着宫云飞深深鞠了个躬,那少女也站了起来,但她却是用手捏着湿漉漉的裙子,朝着宫云飞微微屈膝,与中土女子的礼节有几分相似。

    宫云飞道:“你们兄妹先到船舱内换身干净衣服吧,免得遭受风寒。”说着便让人带他们下去换衣。

    过了片刻撒切斯兄妹换了一袭神州衣衫,却是穿得歪歪扭扭,看起来颇为滑稽。

    宫云飞着人给他们递了杯清水,问道:“二位从故乡远赴中土,不知有何贵干?”尼亚脸色一沉,姵娅眼眸间涌起一层水雾,几滴眼泪滑落脸庞,抽泣道:“我,我们家乡被一群恶魔给毁了,这次是来神州求援的!”宫云飞不由大惊,随而追问实情。

    尼亚长叹一声,说道:“我们兄妹的父亲是法安西岚国领主,咱们国土虽小,但人民善量,土地肥沃,生活十分幸福富裕。一年前,格拉罗马王去世,王太子奥古斯继承王位,他从东方回来后,性子越发怪异,颁布了一条政令,要所有属国领主各进贡一千个精壮男子,当时我们觉得也很奇怪,但格拉罗马是最强的帝国,我们这些小国不敢有违,父亲就让人选了一千个男子进贡,当时还以为是宗主国要增添兵力,准备讨伐敌国,所以也没在意,但后来我们发现所有进贡的男子音讯全无,当时就觉得奇怪,后来我作为使节到格拉罗马,借着进贡之名来探问那些男子的去处,然而……”说到这里,他脸色已经一片铁青,显然是回忆起十分可怕的事情。

    “格拉罗马王城四周乌云密布,云层中时不时有红色的闪电划过……城内已经一片死寂,再无半个活人!”尼亚继续说道,“当时跟我同行的还有其他几十个国家的使节,我们都觉得十分诡异,商量一番后就决定到王宫瞧瞧。王宫内一样死气沉沉,没有半个活人。到了王宫正殿,却发现奥古斯坐在王位上不断抽搐发抖,瑞德国使节便想去救他下来,谁知刚一走近,就被那奥古斯抓住一口咬在脖子上,吸光了全身的血……”宫家兄妹听到这儿也是倒抽一口冷气。

    尼亚说道:“我们当时都吓坏了,但奥古斯吸血后慢慢清醒过来,他冷笑着对我们说:“来得正好,我恰好有事要交代你们!‘我就问道:“奥古斯国王,你,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吸血?”奥古斯笑道:“血的味道很好,所以想吸食,闲话少提,你们回去以后再送一千人过来,这次不管是男是女都可以!’当时我们都一致认为他已经疯了,或者已经不再是人,哪里肯同意,奥古斯立即动怒,叫道:“你们若敢违背我的意愿,不但要死在这里,就连你们的国家也得覆灭!‘话音刚落,原本寂静的王宫四周响起了一阵阵粗沉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有人在呻吟,当我们还在惊讶时,就看见正殿四周冲进来了许多人,他们眼睛赤红,口生獠牙,指甲尖锐,就像是魔鬼一样。我们拔剑跟他们博斗,但它们力大无穷,而且刀剑斩在身上一点事都没有,我们不是对手,转眼间就死了半数人。好不容易才逃出城外,我和其他幸存的使节各自回国,将事情告诉领主。得知奥古斯变成魔鬼后,所有附属格拉罗马的领主全部集合起来,召集兵马要发动圣战,讨伐奥古斯这头妖魔。当我们兵临城下时,忽然冲出一个十分高大的怪物,它全身裹着绷带,绷带上写着各种古怪符咒。见到这怪物,联军立即万箭齐发,可是却没有一箭能射穿这怪物,所有弓箭就像是雨水一样打住它身上就弹开了,那个怪物冲入我们阵中,我们的兵器近距离砍杀仍旧不能伤它,它就这联军阵中大开杀戒,而且凡是被它抓伤或者咬伤的人又会立即变成嗜血吃肉的怪物,专挑活人扑杀,而被它们伤到的人也变成跟一样的怪物……它们刀枪不入,而且到了晚上还会生出蝙蝠一样的翅膀,在空中飞来飞去,抓到活人就吸血!我们大败而退,而这些怪物穷追不舍,沿途而下,遇上活人又对他们撕咬,如此一来怪物越来愈多,活人越来越少。我们几个仅存的领主聚在一起,将最后的兵力集中在阿克施城,这座城是建造在海边的城池,我们进入后立即加固城墙,把整个城连上空都用厚实砖石包住,就像是一座屋子般,就为了防范夜间怪物飞进来偷袭,我们固守了一个多月,勉强保住阵线。但大家都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几个领主就召集城内的人,希望大家可以想出一个好办法!后来有个老人告诉我们,东方的中土神州曾有过这些怪物的记载,或许可以到神州找寻办法。我们立即派出船队东来,谁知海里也有怪物,专门拦截往东驶来的船只,所有出海的船队全部覆灭!我们又跟怪物打了两个月,最后那头全身绷带的怪物杀来了,他一拳就打碎了我们的城墙……父亲见已经守不住了,便让我跟妹妹带着一些随从登上最后一艘船离开,我怕又遇上那海里的怪物,于是就冒险一搏,让船只先向北行驶,绕过北海冰川,再来神州……等我们的船进入神州海域后却遇上风浪,除了我们兄妹外其他人全部遇难。幸亏得恩人相救,我们才得以活命,如今虽到了神州,却不知道怎么找到解决那些怪物的办法!”

    听到这里,宫云飞也不由得对他们兄妹的机遇多了几分同情,一样的家破人亡,一样的背井离乡,使得他对这对异族兄妹起了共鸣。

    “从阁下所描述来看,这些所谓的怪物倒跟煞域尸兵有几分相似。”宫云飞说道,“但究竟是不是煞域尸兵,我一时间也不敢确定,需得找人请教一番。”

    撒切斯兄妹面露喜色,连连开口答谢。

    在海上,宫云飞着人烧了些饭菜给他们兄妹果腹充饥,两兄妹疲倦多日,饥肠辘辘,见了食物便失了风度,狼吞虎咽起来,尤其是那姵娅,白皙的俏脸因为狼吞虎咽的关系抹上了一层晕红,倍添娇艳。

    酒足饭饱,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宫云飞便对水手下令道:“夜色已深,咱们先到附近的海岛停泊一夜!”夜间的大海甚是凶险,所以得先寻地休整。

    话音方落,一股海风吹了过来,夹杂着浓郁血腥恶臭,闻之欲呕,宫家兄妹只觉得肚子一阵翻涌,几乎将晚饭给吐了出来,甲板上的水手脸色也是极为难看。

    姵娅花容丕变,身子嗖嗖发抖,惶恐地道:“它,它们来了……”宫云飞问道:“姵娅小姐,它们是谁?”姵娅已然吓得六神无主,只余嗖嗖发抖。

    尼亚较为镇静,吐了口浊气道:“恩人……它们就是那些怪物,每次它们出现的时候都会有一股血腥恶臭,看来它们已经发现我们兄妹逃脱,千里迢迢追了过来!”宫云飞朝海面望去,不见任何异样,但那股血腥味越来越重,压抑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起帆——开船!”

    宫云飞自知事态严重,立即下令船只开启,如今唯一可行之法便是驶入商海范围,让龙麟军来击退这些怪物!船桨打水,船只朝商海方向驶去,但身后的腥风越来越近,一个眼见的水手大声叫道:“侯爷,翁主,后面有艘怪船!”宫家兄妹朝后一看,两人同时倒抽一口冷气,只见一艘船只正朝这边追来,距离不足半里,此船外形以白骨堆砌,船帆以人皮缝制,在黑暗的夜色中透出摄人凶芒。

    船首上站着几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撒切斯兄妹见到他们后,不由得冷汗直冒,宫云飞急忙问道:“他们是谁?”尼亚道:“他们就是那些怪物!”刚说完,却见那几个人斗篷一扬,后背生出两扇如同蝙蝠一般的肉翅,噗嗤扇动,登空而起,扑了过来。

    半里距离顷刻便至,两对东西兄妹同时闻到浓郁血腥,入眼所见便是白得渗人却又俊秀难言的脸庞,若不是有两扇蝙蝠怪翅,他们绝对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第05回洛水余晖

    凉亭内,水灵缇半被强迫地压在地上,檀口含住巨龙,然而龙根上凝重淳厚的阳息接连渗入心扉,水灵缇只觉得身子越发燥热,口干舌燥,想吞咽口水润润嗓子,谁料龟首牢牢抵住喉头,吞咽时引起喉头蠕动,令得男儿倍增舒爽。

    龙辉伸手在她翘臀上抽了一掌,打得粉白的臀肉一阵颤抖,留下鲜艳红痕,水灵缇臀股一紧,火辣辣的感觉转遍全身,体内的烧灼感更加明显。

    龙辉见她腮红眉翠,半裸娇躯肌肤润白,手掌便朝下探去,滑入她敞开的衣襟,拿住两边乳球,揉捏把玩,满手乳脂腻滑,手劲极为用力,捏得两颗乳球又圆又扁,乳肉通红。

    胸乳被擒,乳珠自然胀大,水灵缇只觉胯间一阵瘙痒烘热,汁液不受控制,顺着腿根滴落在地,咕噜一声,又溢出一小注花汁,龙辉不免莞尔:“缇奴,我这般粗暴地对你,你居然还能从中享受,果然是天生做女奴的料!”水灵缇大羞,急吐出口中被她香涎唾沫濡得发亮的龙根,怒目圆瞪。

    龙辉不待她反驳怒斥,双手探入她腋下,将女郎健美修长的身子提了起来,水灵缇大窘,欲要挣扎,龙辉手脚麻利,再催乙木真元,土中再生粗长怪藤,将水灵缇手腕脚踝捆了个结实,叫她动弹不得。

    水灵缇跌躺在地上,手腕被捆在脚踝上,身子无奈地摆出一个甚是羞人屈辱的姿势,她原本想要并拢双腿,但却因手脚互捆的缘故使得腿股蜜户若隐若现,稀疏的耻毛已被淫汁打湿,黏糊糊地贴在股间,跟粉红的蛤唇相互映衬,红黑相间。

    龙辉看得喜爱,俯身在下,一头扎入美人粉胯间,舌尖灵活添洗撩拨,水灵缇娇躯一颤,顿觉魂儿飞散,清澈的花汁如潮般涌出,喷得龙辉满脸皆是。

    抬起头来,几滴水珠顺着鼻尖滴落,龙辉赞道:“好个多汁媚骨的水淫娃,明明都已经这么湿了,还是嘴硬!”说着将热腾腾的巨龙硬棍伸到美人胯间,沾了沾花蜜,抵住蛤唇穴口,蓄势待发。

    水灵缇心儿为之一悬,双目迷离,蜜户汁液越发泉涌,湿漉漉地浇了地上一滩汁水。

    就在她又是爱又是恨,等着这冤家再度将自己强暴时,忽然棒首顺着滑腻的蜜户朝下一滑,龟首落在菊穴上,之后稍一使力便把整个鸭蛋般的大龟头顶入。

    “啊!”

    菊蕊虽非初开,但久未迎客,而且龙辉阳物比起当年更加粗硕,这一枪痛得她眼泪直流,娇躯颤抖,雪腹抽搐。

    望着她额头满是细汗,柳眉紧蹙的模样,龙辉体内那股淫虐的邪火更加旺盛,埋头就干,迅猛地把整根肉棒推进了菊道中。

    菊蕊再开,水灵缇痛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一双美眸无神地望着夜空,随后,男根龟头那粗硕的棱角来回刮着肠壁,更隔着肉膜刺探着前方花宫蜜蕊。

    “呜呜!”

    水灵缇眼泪汨汨,却是倔强地咬住嘴唇,死都不肯在龙辉面前示弱,龙辉笑道:“缇奴,怎么还是不听话!”说话间,伸手撕开她衣襟,两颗丰弹的玉乳崩了出来,两粒乳梅早已被汗水濡湿,显得更加娇艳鲜红,龙辉低头张口便啃,两排牙齿交替地在乳珠上啃咬,双手也随之搓揉乳脂,动作比起往日较为粗暴,腻白的酥乳上早已布满了齿痕和吻痕,连峰顶上的两个浅色蓓蕾还带着淡淡的血丝。

    随着龙辉动作越发暴虐,水灵缇身子也越发燥热,痛楚间生出莫名酸麻酥痒,菊道一紧,牢牢锁住男根硬物。

    龙辉伸手在她胯间摸去,手指捏住那枚蚌珠般的阴蒂,水灵缇霎时娇声大叫:“快……快住手!”要害被擒,身子再难矜持,前路蜜汁决堤而出,顺着粉胯流到菊门,直直打在龙辉身上,同时也流到男根之上,使得正享受那菊道紧密腻滑的龙枪更加有力,并且得到汁液的润滑,龙辉棒法也随之流畅,双手摁住美人屈起的膝盖,狂风暴雨地插干菊穴。

    一口气连番冲杀了上百回合,杀得水灵缇芳魂迷离,气若柔丝。

    水灵缇一个机灵,竟是小泄一阵,无助地躺在地上不住喘息。

    龙辉从她臀间抽出肉柱,笑道:“缇奴,你可服气了?”水灵缇虽然泄得狼狈不堪,但脾气仍旧强硬,勉力睁开眼皮瞪了他一眼,哼道:“不服!”龙辉脸色一沉,扬起手来对住她两团腻乳便是啪啪打了几巴掌,原本便狼藉一片的雪脂乳肉此刻又陡增凌辱痕迹,水灵缇面色虽是嗔怒,但双乳在大手的拍打不住挑逗,乳肉火辣刺痛中又传来了阵阵酥美,电流在全身游走,口唇竟微微开阖,发出连连娇喘的呻吟声。

    “混蛋,人渣,你辱我太甚,我……我一定要你的狗命!呜呜……你快住手……”龙辉不等她所谓,一把抓住她尖细的下巴,将那如花似玉的俏脸扣起,大嘴深深地印上了美人水嫩朱唇,舌头粗鲁地顶进了檀口,伸到她嘴里贪婪地吮吸美人香涎。

    水灵缇脑门一热,恨火中烧,暗忖道:“贱人,看我不咬断你舌头!”于是便要阖上银牙,速度极快,誓要龙辉见血。

    谁料龙辉却是快了一步,抢先收舌退嘴,水灵缇扑了一空,两排牙齿撞在一起,牙根又是一酸。

    “好个大胆的女奴,胆敢咬主人!”

    龙辉嘿嘿一笑,张口便在她两瓣丰润的红唇上咬了一口,水灵缇唇瓣一痛,鲜血直流,令得唇色更加鲜润凄艳,宛若涂了一层胭脂!水灵缇口唇一阵腥味,不禁怒嗔道:“你,你有病啊,你是不是属狗的!”龙辉也不答话,又在她香肩上咬了一口,留下两排带血的牙印,空气间顿时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水灵缇肩头和口唇火辣辣的疼,心气不免一泄,生怕龙辉还要折磨自己,只得含羞止言。

    龙辉却是兴致大发,将美人翻了个身,压在地上,提枪便刺。

    水灵缇花户遇袭,无奈手脚被缚,只得无奈地挨插,龙辉把住美人纤腰,俯身趴在她背上,用牙齿咬住她后颈,同时枪枪直取嫩蕊深宫。

    水灵缇后颈又是一痛,火辣刺痛传遍全身,而小腹深处却是酥麻麻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交替在一起,身子越发敏感,阴门又是一松,喷出注注泉液,这次的汁水比起方才较为粘稠,如同蜜浆般浇在龙辉身上。

    半山凉亭中,龙辉尽情地在水灵缇身子上驰骋肆虐,将美人娇躯蹂躏得尽是瘀伤血痕,而水灵缇也是痛楚和快美并存,泄了又泄,昏了又醒……直到子夜,龙辉才将浑身瘫软,伤痕累累的女郎再放入虚空结界内,继续囚禁这块腴艳的美肉。

    面对半人半尸的蝙蝠翅膀怪物,众人一阵心寒,宫云飞喝道:“全速打浆,甩开这些怪物!”不用他交代,底下的水手也是拼尽全力踩浆。

    然而几下扑翅声响起,一头蝙蝠怪已经逼近船尾不到三尺,眼看便要追上。

    众人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那怪物阴沉的冷笑,只觉得足底涌上一股冰冷。

    倏然,咯咯娇笑声宛若银铃摇晃般,响彻四周:“嘿嘿……好大的蝙蝠啊!”

    声音未落,一道人影横空而出,拦路袭来,猛地踩在一个西夷人背上,将其狠狠踏得几乎要跌落水里。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西夷怪人背后正踩着一个圆脸少女,眸若繁星,唇红齿白,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不住拍手笑道:“大蝙蝠,大蝙蝠,快给我飞一飞!”

    敢情她是将这西夷怪人当成坐骑来看。

    其余几个西夷怪人咧嘴怒嚎,惨白的獠牙展露出来,扑打着肉翅朝这边扑来,宫云飞心头一颤,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不免对着少女担忧万分,大叫道:“姑娘——小……”那个心字还未说出口,却见圆脸少女柔荑玉手一扬,捏住蝙蝠怪人的脖子,左右各一,就像是抓小鸡一般轻松简单。

    少女咯咯笑道:“又有两个,好玩,好玩!”

    说得也奇怪,她足下的蝙蝠怪人只是在不断地扑打着翅膀,满脸挣扎的表情,似乎不扑打翅膀就会被踩到水里一般,仿佛背上的纤弱女子重若万斤,压得它喘不过气来;而被她捏住后颈的两个蝙蝠怪人却是不住挣扎,张牙舞爪。

    少女露出不耐之色,哼道:“臭蝙蝠,敢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说着双手一抛,两只蝙蝠怪就甩飞出去,它们不断打翅以稳住身形。

    少女从怀里掏出几根麻绳,随后娇躯一晃,在海面上留下一道残影,两只蝙蝠怪还未来得及反应,立即被套住脖子,挣扎不得。

    少女嘟嘴道:“拿绳子拴起来,看你们还怎么跑!”说话将,她好似变戏法般又掏出数根麻绳,然后朝四周抛去,不偏不倚将所有蝙蝠怪人全部套牢,拴扣住脖颈。

    尼亚蹙眉道:“这些怪物力大无穷,连铁索也能扯断,这种绳子怎么套得住他们!”然而那些蝙蝠怪豁尽全力,又咬又抓,麻绳却是坚比金铁,不损分毫。

    尼亚不禁惊叹道:“天哪,这究竟是什么绳子,怎么比铁链还要坚硬?”宫云飞望了一眼,蹙眉道:“这应该只是普通的麻绳!”尼亚惊叫道:“普通麻绳怎么可能绑得住这些怪物?”宫云飞道:“吾若没猜错,那姑娘一定是将真气灌入绳索中,使得其坚硬无比!”尼亚和姵娅兄妹听得一头雾水,好奇地问道:“真气,什么是真气?”宫云飞不谐武艺,也不知如何解答。

    这时众人看得清楚,一共有八个蝙蝠怪物,而少女以八条绳索将它们一一套住,就像是牵着八只宠物一般,这般情形对于这西夷兄妹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同时惊呆当场。

    少女蹙了蹙眉头,眼眸望向那艘骷髅鬼船,不由得咯咯娇笑:“正好有艘船,你们八个去给我拖船!”说着拽起八只蝙蝠怪尸便朝鬼船,少女力气极大,八只怪物就算不情愿也反抗不了,被她用绳子拴在船头,当做拖船的纤夫或者是牲口。

    “饿了,该回去吃饭了!你们快拉我回家!”

    少女摸了摸肚子,嘟嘴道:“快点给我拉船,就像肉茄子手底下那些大泥鳅一样!”八只蝙蝠怪却仍在挣扎,无法朝一个方向扑打翅膀,使得船只不断在原地打转。

    少女气得嘴巴撅起,娇声怒斥道:“气死我了,连拉船都不会,你们有个屁用啊!”话音未落,却见少女身上涌出妖异光华,直冲霄汉,随即一声轰鸣,海面掀起一股巨浪,骷髅鬼船泯灭成灰,八只蝙蝠怪物也尸骨无存。

    随着海浪平复,四周仍遗留着淡淡的妖异光华,光华久凝不散,隐约可见一三头六臂,背生羽翼的巨人,莫说那对西夷兄妹,便是经历人生百态的宫家兄妹也一阵惊愕。

    宫云飞定了定神,道:“此地不宜久留,速速赶往商海范围,向龙麟军求助。”

    船舟快速驶离这片海域,进入商海范围。

    宫云飞命人朝半空发射红色烟火,过了半晌一艘外裹铁甲战舰朝这边驶来,一尾蛟龙拖拽战船。

    船头甲板上,一名士兵朗声道:“前方船为何发射红烟求救?”宫云飞站出来道:“吾乃玉鹿侯宫云飞,在海上遇上袭击,特向贵军求救!”宫家重焕昔日荣光之事早已天下皆知,而宫家与护国公主交情匪浅,闻得玉鹿侯大名,士兵立即多了几分客气,回话道:“侯爷请稍后,我们马上过来!”说着便派出两艘轻舟,各载着十余名士兵驶来,将宫云飞等人接上战船。

    甫一登上战船,便见甲板上两侧列着两排戎装兵甲,站姿笔直,军威赫赫,令得宫云飞又是一阵慷慨,心忖:“好一只虎狼之师,难怪拨乱反正,光复大恒。”

    此刻船舱内步出两个人,一者身着蟒袍锦衣,一者劲装裹体,宫云飞认得那蟒袍锦衣男子,开口打招呼道:“阁下可是薛子义薛大人?”蟒袍锦衣者回礼道:“正是子义,玉鹿侯可安好?”宫云飞拱手道:“多谢薛大人救援之恩。”薛乐道:“侯爷客气了,此乃子义份内之事也!”说罢又介绍身边劲装男子:“侯爷,请容子义介绍,这位乃江南王麾下神罚院的木院主,专职法典刑律。”木天青朝薛乐拱了拱手,算是打招呼。

    薛乐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惊扰了侯爷?”

    宫云飞便将事情始末讲了出来,包括那对西夷兄妹的来历,以及方才海上发生的怪事。

    “多亏了那位姑娘出手,宫某才免遭劫难。”

    宫云飞叹道,“来日若有机会,必定好生答谢那位女侠!”薛乐挤出一丝苦闷的微笑,道:“哎,恐怕日后再见,那位女侠已经不记得今日之事”宫云飞讶异道:“薛大人还认识那位女侠?”薛乐笑道:“算得上是吧,当年薛某穷苦潦倒之事,多得她的师父相救,才有今日风光。”宫云飞道:“那还请大人代为引见,也好叫在下回报恩情。”薛乐叹道:“依吾对那姑娘的了解,她出手时的心态应该是玩耍多于行侠。”木天青打断两人叙话道:“玉鹿侯爷,此事极不寻常,可否领吾等往出事地点一观?”宫云飞点头应道:“可以,吾便让水手带路。”

    在宫云飞麾下水手的引导下,蛟龙拉着战舰破浪而去,很快便驶入出事海域。

    木天青纵身而起,踏在水上,默运法诀,以神念感应残留的气息。

    “阴煞之气?”

    木天青大惊失色。

    一湾春水由楚江缓缓流出,汇入洛川城内,形成一道独特之风光丽色,水清色亮,走在洛河畔上便可闻到略带清香的潮气。

    龙辉顺流而行,穿过几条巷子,便见迎面走来一个步态蹒跚的老妪,步态虽有些慢,但却甚是平稳,似是腿脚病初遇的样子。

    龙辉扫了一眼,问道:“这位老人家,你们曾有风湿病吧?”老妪点头道:“是啊,不过比以前好很多了。”龙辉问道:“哦,这风湿病说重不重,但却极难根治,不知是哪位大夫妙手?”老妪道:“前几天来了一位女神医,她给我开了几服药,外敷内用,腿脚就好了许多了!”龙辉先是一愣,随后又问道:“敢问哪位女神医住在何处,我也有些病痛想求医。”老妪指了指身后的宅院,道:“女神医便住在那里,但今天医馆已经关门了,公子明日再来吧!”龙辉顺着她手指望去,便见一间陈旧的屋子,屋子门匾写着医馆二字,这屋子有一小院子,院内建着一座两层高的阁楼,门窗紧闭,却有隐约的烛火晃动。

    龙辉纵身一跃,化作一缕青烟,钻入窗缝,再以虚空之法隐藏行踪。

    房屋内却见一道窈窕白衣正坐在梳妆台前,手支桃腮,对镜顾盼,一双盈媚凤目凝视着镜中花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龙辉走了出来,开口唤道:“洛姐姐!”

    白衣美妇娇躯一颤,回眸凝望,轻启朱唇:“你,你来了?”龙辉朝四周扫了一眼,家具简陋但摆设整齐,屋内也是一尘不染,他淡淡地问道:“这儿便是当初医馆的旧址?”洛清妍咬了咬水唇,低声道:“是的。”龙辉又道:“也是洛姐姐当年的闺房?”洛清妍脸颊一红,秋水横波,又点了点头。

    龙辉走了过去,双手搭在她香肩上,轻轻揉捏着,指掌隔着衣衫感受着美妇腴滑柔腻的肌肤。

    龙辉低下头来,在美妇耳边吹着气说道:“也是当初洛姐姐跟岳父大人私定终身之地?”洛清妍脸颊嗖的一下窜起一团红云。

    龙辉低下头在她桃腮亲了一口,在她耳边细语道:“妍妍,你是在怀念过往吗?”洛清妍道:“我在缅怀昔日的一些回忆,就是跟无缺在一起的日子,你会生气吗?”龙辉啃吻着她玉颈,道:“怎会生气,洛姐姐既然想缅怀过去,为何不找我一同作伴。”洛清妍俏脸晕红,媚波流转,娇躯酥软。

    龙辉嘴唇顺着她脖颈缓缓下滑,在雪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淡红的吻痕,望着妇人熟媚的玉颜,心中冒起一团邪火,咬牙道:“你是我的……无论现在,还是未来,甚至你的过去都是我的!”一股强烈的占有欲涌上心头,淫邪之念充斥着整个大脑,猛地探手深入美妇衣襟,掌心一片柔腻乳脂,再孕一子后的洛清妍玉体越发腴沃,薄薄的夏衫难掩胸口的两座傲峰。

    “霸道的小鬼!”

    洛清妍娇嗔着白了他一眼,啐道,“过去二十年你还没出生呢,你就这么贪心,连姐姐的过去也想霸占吗?”龙辉点头道:“没错,你是我的,冰儿也是我的!”说话间,继续拥吻怀中美妇,恨不得将她化入自己体内。

    随着情火的蒸腾,洛清妍娇躯燥热,香汗淋漓,汗珠染满了两座巨乳,龙辉将两颗玉润肥奶揉得颠来滚去,奶肉翻涌,时圆时扁。

    乳肉被捏得生疼,洛清妍却是雪靥火红,媚眼如丝,朱唇吐息道:“你生气了?”龙辉冷哼一声,道:“你这些天都不回家,你说我生不生气!”说话间,指掌加劲,暗催美乳甘液,洛清妍双乳一热,甘美的奶汁由绵软巨乳内渗出,不断溢出,衣衫濡湿,使得她一双巨乳呈半透明。

    胸前衣物呈两处如碗口般大小的湿印,两粒乳梅素雪中衣胸抹已经显露出来,若隐若现,极尽诱人媚态。

    洛清妍藕臂一环,箍住龙辉脖子,琼鼻抵住他额头,呵气如兰道:“好了,好了,今晚姐姐就赔偿你!”玉腿轻抖,丰臀坐入男儿怀中,香唇开阖,主动献吻。

    龙辉只觉得怀中玉体柔软异常,好似一弯乳脂融开的温水,他不禁开口迎纳,品尝美妇甘甜的汁液和香滑的嫩舌。

    一边缠吻,龙辉一边扯开美妇的衣襟,一对巨硕的豪乳裹在抹胸内,两团雪腴的美肉堆成两座傲峰,挤出一道深邃的乳沟奶壑,腻香幽甜,钻入心扉。

    多日未见,龙辉将一腔爱意倾泻出来,火热的吻如雨点般落在美妇身上,脖颈,下边,锁骨,香肩……一对白嫩的巨乳更是红痕吻印密布。

    龙辉双臂一箍,将美妇人一把抱起,洛清妍也是柔顺地缠在他身上,肥软的酥乳紧紧贴在男儿胸口,温热的乳液打湿了衣衫。

    龙辉眼角余光瞥向床上,只见上边枕头被褥一一齐全,心口一热,脑海里立即泛起一副似真似幻,时虚时实,清晰而又模糊的画面——二十年前,自己怀中佳人便是和另一个男子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一股浓浓的醋意涌上喉咙,叫他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随后双手一抖,将怀里这具腴熟的女体抛到床上。

    落在床榻上,美妇胸前的一双雪肉乳丸抖起片片波纹,好似乳浆晃动,龙辉扯开自己的衣衫,露出结实强壮的身子,一把扑到床上,压在洛清妍酥润媚腴的身子上。

    洛清妍媚吟一声,含笑相迎,玉润粉腿缠到男儿腰间,多汁熟润的蜜穴隔着一层布料仍是热乎乎地渗了过来。

    眼见美妇的一对巨乳便挺挺地立着,龙辉阳根鼓胀得生疼,猴急地把这对大奶子挤在一起,同时把两颗粉粉嫩嫩的小乳头咬舐舔含,只看乳珠渗液,流出珍珠般的白露,奶香甘美幽甜。

    洛清妍遭到这样的挑逗,情火越烧越旺,雪白半裸的娇躯难耐地扭动着,樱唇轻吟媚啼,脸颊也布满粉红,一双媚眼半开半阖,春水迷离,雾气弥漫。

    龙辉解开腰带,放出阳根,洛清妍抬眼便见怒龙狂涨,热气腾腾,娇腻轻吟一声:“嗯……”转过身来,伏在龙辉胯间,张开朱唇含住龙根,芳唇湿润,细柔地吮着爱郎的大龟头。

    龙辉美得通体酥麻,爽得不住喘气,望着正吞吐着自己男根的红唇,他内心一阵满足——就算当年她的少女元身是被他人拿走又如何,现在她充满成熟动人的风情,那张小嘴又是何等销魂地替自己吞吐男根。

    “洛姐姐……”

    龙辉开口道,“你当年有没有替他这般做过?”

    洛清妍粉面酡红,媚眼上抬横了他一眼,嗔道:“当初在傀山不是已经跟你讲过了吗,你是第一个让我这般做的人!”龙辉笑道:“我只是想再听一次!”

    洛清妍在他两颗春囊下掐了一把,嗔道:“无聊!”龙辉嘿嘿一笑,腰身再向前一挺,刺入美妇嫩喉里,同时一只手伸到下边,扣住两瓣肥美圆润的丰臀,捏揉着臀肉,再慢慢将手指滑入股沟间,钻入裙底,拨开亵裤,手指立即接触到腴濡多汁的两瓣蜜唇。

    再孕一儿后,洛清妍身子极为丰沛沃腴,不但胸乳臀股越来越圆肥,而且粉胯下的肉壶更加丰腴,两瓣蛤唇腻腴肥嫩,内里媚肉滑润多汁,手指一伸进去便被湿热潮暖的媚肉夹住,好似掉入一团蜜糖乳酪中。

    龙辉觉得她蛤唇越发腻软丰润,里里外外已经浸湿了,把几根手指按在那里揉弄一会,只觉有更多的蜜水涌出,指掌立即被覆盖上一层如花馨香。

    龙辉爱欲翻涌,再难自控,神态略显癫狂,将洛清妍身上衣衫粗暴地拨开,露出那具成熟腴媚,雪白喷香的女体,一双豪乳圆润多汁,好似两颗熟瓜蜜果,丰硕肥嫩,洛清妍媚眼含笑,藕臂轻展,主动将龙辉搂到怀里,道:“龙儿,这儿是姐姐当初跟无缺相好之地,你现在是不是满肚子醋意哩?”龙辉哼道:“你说呢!”洛清妍咯咯笑道:“逗你玩的呢,真是个小肚鸡肠的……小男人!”说着主动挺起胸膛,将两颗肉敦敦的巨乳送到龙辉跟前,鲜艳多汁的乳头正好对着龙辉嘴巴,颜色丹红水润,上面的肉皱及纹理清晰可见,散发出一股乳甜奶香,吃相诱人,龙辉哪容暴殄天物,开口便吃,一注注温热乳甜汇入喉间。

    “龙儿,姐姐那时候年纪跟冰儿一样大,可还没冰儿大哩!”洛清妍娇喘吁吁,言语略显含糊,一句话里连续含有两个大字,内意却是完全不同,一对豪乳不住上挺,肉香奶甜的乳梅在男儿口中绽放。

    洛清妍媚眼如丝,爱意难遏,紧紧抱住龙辉脖颈,仰头吐气地说道:“所以……你不用嫉妒无缺……”闻得此言,一股逆伦背德的快感涌上心头,叫龙辉胯间龙枪越发鼓胀坚挺,他顺势一送,沾着花户蜜汁润滑,一枪挤开了腴沃的蛤唇,钻入内里。

    洛清妍不但花腔滑紧,汁水丰沛,而且耻丘处生得极为丰腴,一层莹白的嫩脂裹在上端,形成一层缓冲,使得男女双方能更好地享受欢爱。

    龙辉进入后,觉得整个人陷入一层油脂内,绵软酥滑,棒身立即抖擞精神,分开层层媚肉挤入深处,一枪挑中凤蕊花心。

    洛清妍一声娇啼,身躯颤抖,两条玉腿主动上提,一把缠住男儿腰身,丰臀剧抖,汁水汨汨,显然是乐在其中,她们母女的玄阴花户不仅外观极美,而且深邃紧窄,娇嫩多汁,花蕊更是敏感异常,被层层媚肉护在最深处。

    若换了普通男子很难承受其中的销魂滋味,不但求欢不成,反而会阳气泄尽,寿元折损。

    但若是换了龙辉这般阳气纯正充沛,天生异禀的男子自可突入深处,探采蜜蕊花心,将她杀得溃不成军。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龙辉开口低吟,枪法极尽凛冽,驰骋在这妖娆美妇的身上,誓要向过去的一切宣告自己的占有权。

    洛清妍花户蜜汁决堤,不住外渗,流到臀缝,将菊蕊裹了一层油腻粘液。

    洛清妍看到龙辉因为辛勤耕作而布满额上的汗洙,心中真是感到说不出的轻怜密爱,将一对手臂擧上了他的颈项,又凑过樱唇将他额的汗洙吮吻下来。

    丰满动人的红唇由额头,划过眼睛、脸颊,留下一串串的香吻。

    玫瑰般的红唇微微张开,温柔地含住了小夫君的耳珠,在他耳旁上喷着香气,娇媚温柔地道:“龙儿,姐姐早就是你的了,里里外外都是你的!”龙辉心头一暖,暗忖道:“洛姐姐对我千依百顺,一心一意,我又何需执拗过去!”想到这里,心头畅快,原本淤积的几分芥蒂也烟消云散,将洛清妍抱在怀里,改为两人对坐,捧住丰腴的肥臀开始抛送。

    洛清妍也是坐在他怀里扭腰摆臀,蜜穴吞吐龙枪,龙辉咬着她耳珠,调笑道:“岳母大人,我比岳父如何?”洛清妍粉面一红,擂了他一拳,嗔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有病!”龙辉笑道:“我只是想知道嘛,也好向前辈学习,若有不足之处也可以好好改正,日后给洛姐姐更多快乐!”说话间巨棒又是粗了几分,杵得洛清妍花芯酸麻,娇啼连绵。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啐道:“无缺比你专一!”

    龙辉早已抛开心结,调笑道:“可有我长,可有我粗!”示威地连捅数下,直破开蜜蕊,挤入宫口。

    洛清妍身酥心软,丢得畅美,却仍旧嘴硬,莺莺地喘着气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龙辉嘿笑一声,不再答话,以行动来证明,双腿一直,站了起来,手托那肥大丰满的两团臀肉,如搬山力士似的,将洛清妍抱起,随后将美妇抛上抛下。

    那粗大的吓人的鸡巴在这熟润多汁的花户一进一出的,挤出一圈一圈的白色泡沫,叫人揪心,促人情欲。

    这般剧烈的动作,就连体质淫媚的洛清妍也难以承受,不禁仰头长鸣,身体绷紧,竟是泄身高潮,一注注的花浆劈头浇下,裹了龙枪满首,腻腻麻麻,极是促人生精。

    龙辉暂时停住动作,稍微镇静一二,把住精门,待她身子稍微缓和后,随即又猛捣几下,怒吼着将灼热的阳精射入了进去。

    “啊……哦,这样好深,里面……烫死人了……要死了,唔……”洛清妍娇躯乱抖,全身的酥麻感觉最终汇聚在娇嫩的花芯,花底刚积蓄不久的淫液浇打在龙辉马眼上,一道细细的阴精从花蕊深处射出,钻入马眼,打得男儿下体一阵麻木酸胀,两人一同泄了个欲仙欲死。

    洛清妍被烫得再次阴关大开,泄身不止,但蜜穴不停收缩,让龙辉进退两难,花蕊宫口更是生出一股吸力,将男儿射入的精液牢牢的吸入花宫。

    洛清妍软绵绵地从龙辉身上滑落到床榻上,任由肉棒从体内滑出,龟首离体的瞬间,冠棱又在花唇上挂了一下,酥得洛清妍又是一阵哆嗦,最后整个人无力地跪倒在龙辉的身前,入眼仍是那依然坚硬的肉棒。

    龙辉望着美妇汗津津的俏脸,立即将沾满淫汁的肉棒送过去:说道:“妍妍,快替为夫含含!”洛清妍柔顺地张开小嘴,将肉棒含了进去,舌头不停舔弄着马眼,精湛的口技倒是叫龙辉一阵畅快,又狠狠地射了一通。

    “妍妍,转过身来!”

    龙辉吐纳几下,便恢复元气,阳根直挺粗壮,张牙舞爪,伸手便将她翻了个身,趴在床榻,两颗丰乳倒垂而下,更似一对挂在树藤上的香瓜蜜果。

    洛清妍也儿也配合地双手前伸,抓着床板的边沿,轻咬贴着唇边的一缕秀发,柔腰挺直,肥熟的臀股朝后撅起,露出内藏深处的粉红菊眼和肥美蛤唇。

    龙辉把住美人翘臀肥股,抵住菊蕊便将龙根刺了进去,洛清妍旱道美妙,内有肛油润滑,外有花浆浇灌,内外具润,龙辉毫不费力便破开谷道,直取凰庭,棒首进出间,龟棱搔菊刮肠,酥得洛清妍媚态横生,哀吟娇啼,两颗巨乳不住摇晃,乳汁不住洒落在床榻,屋里立即被一股暖融融的甜香给裹住了,沁人心脾。

    洛清妍快美不止,菊蕊一阵颤抖,小腹抽动,紧接着便是臀肉绷紧,菊道一阵蠕动,紧接着便是一股油腻裹了下来,正是她独有的菊庭花膏,被暖融融的花膏菊蜜裹住棒首,龙辉又是马眼一热,也是射了个酣畅淋漓。

    趴在洛清妍光滑的粉背上,龙辉极尽销魂,微微喘气道:“妍妍,要不咱们再来演上一回一帝双后的春宫大戏?”洛清妍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媚眼朝门外瞥去,嗤嗤笑道:“好啊,不知秀婷妹子愿不愿意哩!”龙辉朝门外喊话道:“婷儿,我发觉你很是喜欢听墙根哩!”话音方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又娇羞的呼吸声。

    第06回天香茗糕

    龙辉抬手一扬,隔空发了一道柔劲将门打开,只见于秀婷站在外边,面色绯红,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至极。

    洛清妍一边穿衣一边笑道:“婷妹子还是害羞,面皮真嫩!”龙辉伸了伸懒腰,道:“婷姐姐其实是怕我跟你闹矛盾,所以才跟过来的!”洛清妍叹道:“婷妹子心肠忒好了,一直都替他人着想,其实我早该告诉你我到洛川真正的用意,省得你这般担忧!”龙辉问道:“什么用意?”他其实也觉得洛清妍重返故地并非单纯什么缅怀过去,而且方才两人欢好的时候,他依旧清晰地感觉到这妖娆美妇心情并无一点阻滞,若她当真对过往感伤,两人交合时绝不会如此流畅,根本达不到阴阳调和,心念融汇的地步。

    “好啊,你这妖妇,说什么缅怀过往,实际是在气我的!”龙辉相通真相,不禁又好笑又好气,好笑的是自己胡思乱想,把没有的事给瞎编出来;好气的是这妖妇跟她女儿一样,变着花样戏耍自己。

    “给我从实招来,你到洛川所为何事!”

    龙辉佯怒,伸手在她肥臀上扇了一掌。

    洛清妍咬唇轻笑道:“原本的十二郡已经被地支阵法覆盖住,大战过后,金陵的护阵也得以渐渐修复,所以暂时不必担心,但其余的二十四郡却无相关阵法守护,未免过些日子咱们去游玩不能放心,所以我便来洛川瞧瞧,看看是不是能在这儿做点文章,巩固自身基业!而这洛川却是江南水脉汇聚之地,我倒是想以此布个阵法,将其余二十四郡重新整合起来!我将以前的屋子买回来,只不过是方便落脚,而且这个地方我以前也住过,住起来也舒服,顺便也能帮这附近的老太太看看风湿病什么的!”

    龙辉这才明白过来,伸手搂住洛清妍的柔腰,略带愧疚道:“好妍妍,是我脑子成浆糊了,乱想一通。”洛清妍白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胯下拍了一巴掌,打得龙根晃了几下,嗔道:“活该,谁叫你胡思乱想!”龙辉下体吃痛,道:“好姐姐,我方才询问时,你为何不说实话!”洛清妍哼道:“你问我,你问我什么了,你一进来就问那混账话,我就是要故意气你的!”

    龙辉自觉理亏,便柔声哄劝,谁料洛清妍却不吃这一套,拿起他的衣服甩了过去,哼道:“少来,赶紧穿衣服,快陪我跟秀婷妹子去到城西瞧瞧地势,合不合适做阵眼。”龙辉点头哈腰,连声称是。

    洛清妍轻踏莲步,带起一股香风从龙辉身边走到门口,挽起于秀婷的藕臂,笑道:“秀婷妹子,叫你瞎担心了,是姐姐的不好。来,咱们去那玉竹林观望观望,也好请妹妹给我做个参考!”于秀婷也巴不得早些离开这尴尬之地,便也玉足轻挪踏出医馆旧址。

    龙辉跟在后边,眼睛定定地盯着这两个熟润美妇的后臀,望着两人微微摇摆的臀姿,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洛清妍臀肉圆肥,宛若两颗挂在枝头的蜜桃在不断摇晃,于秀婷翘股弹实,恰如两抹满月悬挂夜空莹滑腴瑞。

    御风离去,降落在洛川城外西面的一条林荫小路,三人顺着小路蜿蜒而下,便见一处茂密的竹林,林子半在月光的照射下,映照成了一种莹白软玉般的色泽,看得三人不免一阵赞美。

    龙辉望着四周道:“这儿水汽凝聚,化而成龙,正是洛川水脉汇聚之地,确实是一个上佳的阵眼。”走了几步后,于秀婷粉面倏地一红,洛清妍问道:“秀婷妹子,你怎么了?”于秀婷低声道:“这,这里以前有一个客栈。”龙辉道:“这里以前也是一条官道,有个把客栈不算什么稀奇。”于秀婷玉靥晕红,低头嗯了一声。

    走入竹林内,洛清妍笑道:“龙主大王爷,阵眼已经选好了,你该如何处置。”

    龙辉沉吟片刻,翻掌一压,天龙元功缓缓灌入竹林地脉,说道:“现在我们时间充裕,倒可以养阵之术让阵法慢慢形成。”龑武天书内记载了一篇养阵之决,可先将元功或者法力汇入,如同一颗种子般,然后让其借着地脉或者天气而逐渐成长,形成阵法的极元之力。

    洛清妍玉指朝地一点,将凤凰元力也汇入地脉,龙凤元力,阴阳真元牢牢结合在一起,幻化成一枚细小的种子,其形状与那阴阳花颇为相似。

    洛清妍道:“极元种子已经成型,但还需养分滋润。”说着一双媚眼凤目朝于秀婷瞥去,于秀婷以剑心感应极元种子的情况,评估一二后,手捏剑诀,一道纯正的剑气钻入了地中,与龙凤阴阳元力融合汇聚,不分不离。

    做完这一切后,于秀婷道:“我们回去吧!”

    龙辉一把拦在她跟前,嘿嘿笑道:“婷姐姐,你方才说那客栈是什么意思。”

    于秀婷脸颊又是一红,目光闪烁,道:“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洛清妍也笑道:“妹子,你的性子沉稳内敛,随口说说的事情绝不会发生在你身上,快些从实招来,那客栈究竟有什么深意!”于秀婷脸蛋越发羞红,好似熟透的鲜果,娇艳欲滴,但也更加表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龙辉环住她腰肢,龙枪一挺,隔着衣服戳在她腴股上,调笑道:“好姐姐,快些说来听听嘛!”于秀婷脸上红霞满布,抿嘴低眉。

    龙辉有心逼供,双掌从小腹缓缓上挪,拖住沉甸甸的巨乳下缘,轻揉着饱实丰弹的奶肉。

    于秀婷周身燥热,乳尖鼓胀,又酥又痒。

    龙辉吻着她清香干爽的颈肌,道:“好姐姐,你就快些说嘛。”于秀婷眼眸蒙着一层雾气,气息急促,正欲张大嘴呼吸时,一张同样檀香甘甜的小嘴已经印了过来,堵住了她满腹怨言。

    洛清妍捧住于秀婷的娇靥,细细品尝着她口中麋甘檀香,舌头轻易的进入了一个香津丰沛的地方,很快就遇上另一条滑腻的小香舌的反抗,洛清妍不过刚吸吮上小香舌几下,于秀婷的小香舌便放弃抵抗和她抵死缠绵了起来。

    看着洛清妍舔吸着于秀婷甜腻的口水,龙辉则在她娇躯上下其手,将一双梨瓜巨乳揉得酸酸软软,欲火暗生。

    龙辉越揉越快,不一会龙辉更是一手伸入于秀婷的衣襟,突破那保卫着雪乳的亵衣,一把抓住那不能全握的温润巨乳,拇指更是不时绕着峰顶的雪梅又按又刮,才一会就使得于秀婷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龙辉吻着秀婷洁白的脖颈,揉捏着那挺翘滑腻的美乳,龙辉浑身热血沸腾,把于秀婷的上衣大大分开,扯下单薄的里衣,随后大手抚向于秀婷的美臀,用力地捏了几捏,掀起于秀婷的裙裾,捏住亵裤褪到大腿,巨阳龙根已然出闸,气势汹汹地对准美妇黑绒茂盛的腻胯。

    “不可以……”

    于秀婷性子娇羞,想起昔日偷窥雪芯跟这小子竹林承欢的情形,耳根又是一红,对此如此露天的荒唐她是万万不能接受,感觉到臀后灼热气息,不免花容失色,急于开口制止,却被洛清妍封住唇瓣,有口难言。

    被这对“奸夫淫妇”前后夹击,于秀婷气得粉面酡红,娇躯不住扭动挣扎,龙辉笑道:“婷姐姐,别挣扎了,你逃不掉的!”说着两眼精光大冒,抱住于秀婷一双美腿,把头一低埋进美妇茂盛的耻胯,唇舌齐出,先将水草濡得湿亮,再寻到蚌珠,将娇蒂舔得油光欲滴,他舌头抵住花唇,朝内一搰穴肉,舌头受到穴肉的紧密夹击,而粉润丰腴的花户立即泌出一注注的淫液花浆,接连不停地涌入龙辉的口中。

    龙辉为美妇品玉,幽香汁液极为可口,男儿胯下的巨龙怒挺已久,鼓胀难受,于是抬起身,龟茹对准湿漉茂盛的玉户,一挺腰便把整根肉棒推入了于秀婷的湿窄多汁小穴里,穴肉暖融紧润地缠绕,汁水顺着腿根流淌而下。

    龙辉迅猛的冲刺,不间断地击打花芯,大进大出地刮弄穴肉,于秀婷的娇嫩花户在很短时间内就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只感觉自己似乎被顶得越来越高,魂都飞得越来越远,快美间不自觉地小穴紧缩,把那龙阳硬物紧紧缠着,龙辉把住于秀婷的腴腰,继续挺动,洛清妍助纣为虐,箍住剑仙玉颈继续逼吻。

    于秀婷嗯嗯娇哼,媚眼如丝,姿态柔弱怜人,龙辉笑道:“妍妍,快松开一阵子,给婷儿喘口气!”洛清妍媚笑着松开朱唇,于秀婷绵绵喘气,龙辉嘿嘿冷笑:“婷儿,快些从实招来,客栈是怎么回事!”于秀婷周身肌肤泛起一层桃花的粉红,既因情欲,又因害羞。

    龙辉颇为不耐,又下了狠手,连番杵撞花蕊,又催逼道:“快说,这客栈是怎么一回事!”于秀婷娇哼了几声,咬了咬朱唇,回眸瞪了他一眼,哼道:“这是你要我说的!等会别后悔!”

    龙辉捏着她一对梨奶巨乳,道:“说!”于秀婷咬着一缕凌乱的鬓发,道:“冰儿出生后,当初我跟楚师兄这客栈住过一宿!”

    龙辉不由一愣,洛清妍却是掩唇笑道:“咯咯,又有人要吃醋了!”龙辉不禁莞尔,道:“原来如此,我吃什么醋,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而且能带着婷姐姐重温旧梦也是乐事也!”说着双手环住美妇腴腰,继续挺进,于秀婷被他压得身形失衡,只得扶住一根竹子稳住身子,龙辉却是穷追猛打,连环数棒便将于秀婷杀得手脚发麻,最过分的还是他时不时用手指去扣那朵红润细巧的肉菊,由于汁水横流,柔菊里外都已经裹了一层花脂,滑腻畅通,手指轻易刺入其中。

    于秀婷哪堪这番折腾挑逗,哀吟几声,身子无力地挨在竹子上,深邃的乳沟恰好就将竹身夹在中间,两颗梨瓜巨乳比那白玉色泽的竹子还要更晶莹一些。

    龙辉越战越勇,小腹不住撞在美妇肥臀上,激起阵阵臀浪股波,臀肉红肿,于秀婷身子越来越酥,高潮不断积累,花底一软,花浆决堤而泻,浇裹在龙首之上,美妇人也开口娇啼,靡仙音钻入男儿骨髓,激得龙辉难以自持,精关失守,于是握住美妇两瓣肥润的臀股,下身再挺进三分,龟菇堵着花芯便射出一股股阳精。

    于秀婷小腹又是一阵热胀,被烫得头昏眼花,腿脚一软,双臂抱住竹子,身子缓缓软了下去,坐在地上不住喘气,一股股粘稠白浆从肥美的臀瓣间溢出,一副春潮余韵未消的娇俏模样。

    龙辉抽出阳根,地将其凑到于秀婷面前,笑嘻嘻道:“婷姐姐,来,快替为夫含嘬一下!”于秀婷剑眉一抖,星眸瞪圆,嗔怒道:“拿开!”龙辉趁着她开嘴嗔怪之际,不由分说,龙枪趁势而入,叩开牙关,挤入美妇檀唇。

    于秀婷甚是委屈,气得在他大腿上连掐了几记,龙辉虽是吃痛,但看着这仙姿美妇含羞带嗔地雌伏在自己胯间,被迫含根的样子,心情舒畅。

    “洛姐姐,快过来!”

    龙辉欲火大发,哪管什么露天野合,伸手拉过旁边的白衣美妇,着其也伏在胯前,张开香喷喷的小嘴,一助淫兴。

    “臭小子!”

    洛清妍媚眼一横,低嗔一句,跟于秀婷并蒂而坐,仰着螓首,由于龟首被龙辉塞入于秀婷口中,便只有露在外边的半截龙根和两颗春囊,洛清妍看得兴起,便伸出香舌细细地舔着龙身,然后顺着往下,时而朱唇嘬吻春囊,时而香舌撩拨双丸,品得男人连连喘气。

    龙辉呵气道:“洛姐姐,我要你!”

    洛清妍媚笑道:“臭男人,贪得无厌,亏秀婷妹子还这么卖力伺候你,居然喜新厌旧!”于秀婷心头有苦,这臭小子对自己又羞又辱,还强迫自己吞那根东西,上边也不知沾了多少恼人的汁液,味道怪怪的,想到这里面颊越是酡红。

    龙辉拉起洛清妍,扯开她素白衣襟,袒胸露乳,两颗圆润肥美的乳瓜弹崩而起,乳珠上尚且残留着香甜的水痕,显得奶肉光滑,乳珠鲜艳,龙辉低头埋首,单手捏起一颗乳瓜,挤起乳尖的一团嫩肉,开口咬住吮吸起来,满口甜腻幽香,龙根则继续享受于秀婷颇为不情愿的口舌侍奉。

    一阵舒爽,龙辉脊骨倏地一木,龙阳精元便要喷涌而出,于秀婷剑眉一蹙,螓首急忙后仰,吐出龙根,但在吐出的过程,龙冠先是被银牙一刮,再受丹唇柔抚,使得男儿难以忍受,一股脑地激射出来,大量的粘浆扑面而来,于秀婷面颊一热,朱颜已染片片乳白精斑,模样极为狼狈凄艳。

    前段日子在桌子下被迫吞精,如今先是户外野合再又被糊了一脸,于秀婷脾气再好也是火冒三尺,剑眉倒竖,便要娇叱怒斥,龙辉不禁一愣,心想这回可玩大了。

    于秀婷狠狠瞪了他一眼,闷红着脸一声不发,掏出手绢擦拭脸上秽物,然后便欲穿好衣衫扭头离开。

    龙辉忙扑过去将她抱住,柔声哄道:“好姐姐,莫要生气,我只是跟你闹着玩的!”于秀婷面若寒霜,厉声道:“闭嘴,有你这么过分的吗!”洛清妍掩唇娇笑:“妹子,你便原谅他这一回吧,反正都已经这个份上了!”于秀婷哼道:“洛姐姐,你若再顺着他,日后他只会更加放肆,不知所谓!”龙辉忙道:“婷姐姐,算我错了,你别生气,以后我绝不会再逼你做不愿意的事!”于秀婷玉容寒霜稍减,但仍是冷眼嗔视,龙辉见状连忙说尽好话,说得于秀婷芳心大软,还是原谅了他。

    龙辉心里暗笑,所谓的“不逼你做不愿意做的事”其实也只是一句空话,当初这内媚闷骚的美妇人还不是对后庭被探采大发娇嗔,最后还不是乖乖翘臀奉股,任君享用。

    龙辉早已摸清她的性子,继续软语相哄:“好姐姐,咱们难得出来一次,不如就乘大鹏金雕穿扶摇而上,巡视诸城,如何?”洛清妍裹好衣襟,道:“自然是好,只是不知秀婷妹子愿不愿意上你这贼船!”于秀婷思念一番,咬了咬唇道:“好是好,但你不许挨近我三尺之内,否则我一脚将你踢下云层!”龙辉连忙点头称是,仰天召来大鹏金雕。

    金光横空,清鸣入耳,三人登上云层只见大鹏金雕盘旋空中相迎,雕背上驮着一顶小阁楼,自是帝后安歇之地。

    龙辉掀开帘子请双后入内,自己再走进去,内里茶几坐垫一一齐全。

    仙妖双后捻起裙裾,坐到茶几前,于秀婷取来茶叶烧水泡茶,给洛清妍倒了一杯,道:“洛姐姐,你请!”洛清妍抿了一口,笑道:“久闻妹子茶艺无双,今儿还真是领教了,果然名不虚传。”龙辉吞了吞口水道:“婷姐姐,小弟甚是口渴,不知是否……”于秀婷星眸一瞪,恨声道:“不行,一边呆着去!”洛清妍也白了他一眼,嗔道:“叫你荒淫无道,惹恼了秀婷妹子,看你怎么收场。”

    龙辉道:“洛姐姐,是我不好,婷姐姐,我再给你赔不是!”于秀婷冷冷瞥了他一眼,别过螓首,不与他讲话。

    洛清妍急忙打圆场道:“妹子,这茶虽好,但有香茗而无茶点,倒也是美中不足,不如叫这小子去置办些茶点回来,也算是给你赔礼道歉吧!”于秀婷淡淡地道:“既然洛姐姐开口了,小妹便给他这个机会。”洛清妍问道:“妹子想吃什么样的茶点呢?”

    于秀婷摇头道:“我对这方面不甚了解,一切还是由洛姐姐做主吧!”洛清妍媚眼一转,笑道:“那就要那天香茗糕,而且只要蜜饯天香楼做的,你且给我们取来吧!”这天香茗糕乃是以蜜糖、乳酪、茶叶为根本原料制成,味道甜而不腻,幽香缠舌,江南三十六郡里只有苏明城的蜜饯天香楼能做得最好,被人奉为一等上品糕点,龙辉虽贵为江南王但因为常年征战,并无此口福。

    “妖后懿旨,仙后之愿,本帝自会办妥!”

    龙辉一口应承下来。

    洛清妍笑道:“咱们可有言在先,若是办不到,那就有劳龙主帝尊当着咱们一众后妃的面跪一回洗衣板了!”龙辉冷汗直冒,咬牙答应,转身便离开雕背,直扑苏明而去。

    待他离开后,于秀婷问道:“洛姐姐,这是不是太简单了?”洛清妍笑道:“妹子,你难不成是以为我故意帮他?放心吧,那蜜饯天香楼早已毁于战火,所以任他权倾江南也不能轻易取得!”龙辉奔到苏明,见到蜜饯天香楼的残骸不禁傻了眼,暗骂上当受骗,以那妖妇的性子岂会轻易让自己过关,只怪当时色欲熏心,没多留一个心眼。

    龙辉寻思片刻,散开神念,将苏明上下搜了个遍,找出蜜饯天香楼糕点师傅的所在,然后火速赶往。

    龙辉闯入糕点师傅的屋子,吓得那师傅从床上跌了下来。

    龙辉丢了一锭金子给他,说道:“不用担忧,我只是想求教天香茗糕的做法,这锭金子便算是报酬!”

    糕点师傅见钱眼开,急忙爬起身来,跟龙辉交代道:“这糕点的基本做法便是面粉发酵后,将其烤干,使面团酥软而吸水,接下来便是将蜜糖、乳酪、茶叶三者相互调匀,做成乳茶蜜膏。这蜜糖是充分体现糕点的甜,乳酪是为了增添糕点入口即化的口感,而茶叶便是去除蜜乳的腻味,是糕点甜而不腻。按照二蜜、七乳、一茶的比例将三者混在一起,熬出半凝的粘稠浆汁,再涂到面团上,使其充分吸收三者精华,因为有茶叶做辅料,所以糕点甜而不腻。”

    龙辉道:“那就请你做一份糕点吧!”

    糕点师傅苦笑道:“面团易得,但浆汁却是难求,因为这三样东西需要以慢火熬煮最少三天才能充分融合。”龙辉不免一阵失望,他让糕点师傅将厨房让出来,自己和水揉面,再将面团分成巴掌大小,末了以炭火烘烤,一份份酥软的面团。

    包好这半成的天香茗糕后,龙辉不禁一阵发愁,寻思该到何处找那乳茶蜜膏,若是不能完成,定会受那妖妇讥笑。

    想到洛清妍媚然嘲讽的神情,龙辉心头一动,计上心头。

    回到雕背上的楼阁,只见仙妖二后正在品茶,洛清妍见他回来,展开雪玉般的手掌,说道:“帝尊陛下,妾身的茶点呢?”龙辉也打趣道:“二位娘娘请看!”

    说着将包裹递了过去,洛清妍打开一瞧,不禁莞尔挪揄道:“陛下,这只是几块面饼,也算天香茗糕吗?糊弄臣妾无所谓,但秀婷妹子可是不满意哩!”于秀婷见他随便弄了几块面团过来,心头有气,粉脸倏地一沉,颇为不悦。

    龙辉道:“二位娘娘,不是我有心敷衍,而是那乳茶蜜膏实在难求。”洛清妍调笑道:“既然如此,待回去后臣妾便让人打一块洗衣板。”龙辉摆手道:“且慢,蜜膏虽买不到的,但我可以现做!”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道:“这蜜膏需要蜜糖、乳酪、茶叶,现在这儿只有茶叶,你又如何现做?”龙辉道:“二位娘娘请附耳过来。”双后不免好奇,便凑近过来,却不料龙辉竟突施暗算,双掌同时在按双后背心,锁住两人气脉。

    双后惊怒,同时娇叱道:“混蛋,你又想做什么!”龙辉笑道:“这道糕点还得二位娘娘配合才能做成!”听得他这般说辞,洛清妍芳心一寒,不禁回想起当日自己跟师妹同时被这小子制住气脉,再来个百般亵玩,如今回想起来仍是面红心跳。

    于秀婷剑眉一抖,嗔怪地道:“人渣,你……哦……”话音未落,便被龙辉扯开衣衫,羞得她面红耳赤。

    龙辉再解仙后罗衫,雪腴的娇躯映照得室内一片莹白,捏着丰实弹滑的梨乳,笑道:“此番美味糕点必须得借助二位娘娘之妙物,方可功成!”于秀婷桃腮晕红,羞不可耐。

    洛清妍听得这话,身子倏地滚烫起来,脑海中泛起四个字——众星捧月……“这死相又想跟当日那般折辱我跟秀婷妹子?”洛清妍芳心乱颤,脊骨一阵发麻。

    龙辉果然也对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伸手将她身上的白衣素裙剥了个干净。

    龙辉将两名熟美妇人雪腴嫩沃的娇躯并排摆放,又是一番观赏,洛清妍乳瓜圆肥,沃雪堆砌,柔软如水,于秀婷巨乳若梨,乳量充沛,肉丰肌弹,各有千秋,再者二人美胯也是各走极端,一者光洁嫩滑,腴嫩白净,一者卷绒茂盛,鲜艳欲滴,妖后臀肥股圆,仙后臀丰股翘,皆是成熟多汁,迷人心魂。

    龙辉吞了吞口水,将双后的摆成胸乳股胯相贴的坐势,洛清妍坐在于秀婷腿上,其双腿分跨到于秀婷腰后,二于秀婷双手环过洛清妍粉背,那姿势就像是男女欢好时的对坐姿势——鹤交颈。

    妖后乳肉绵软,仙后奶肌丰实,四颗美乳相互挤压,便见于秀婷双峰则被洛清妍的乳肉包裹起来,妖娆美妇光洁的腋间还溢出不少乳白腴肉。

    龙辉又将两名美妇的衣带拿了过来,扯起衣带将于秀婷皓腕捆住,令其双臂固定在洛清妍背后,同理也将洛清妍双腿缠在于秀婷腰后,使得这两个美妇只能紧贴在一起,不能动弹,气得二人娇嗔连连,然而四颗乳头自行摩擦,双后躯体难免一阵酥麻,莺声燕语不绝于耳。

    龙辉口干舌燥,在两人臀乳上下其手,自然是不亦乐乎,戏耍了片刻,他拿来两片酥软的面糕,笑嘻嘻地望着双后。

    洛、于二妇被他笑得头皮直发麻,洛清妍忍不住开口娇喝道:“混蛋,你要做什么!”龙辉啧啧轻笑,捏着妖后圆熟肥美的雪臀道:“这道江南名点最为关键和出众之处便是糕点上的那层乳茶蜜膏,此物要以三分蜜糖、七分乳酪、一份茶叶的比例熬炖,我思来想去,普天之下,世上能有什么乳酪可以比得上二位娘娘所泌之琼浆玉液!”洛清妍心头嘎当一跳,暗忖一声果然来了,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自己就想到,无奈粗心大意,叫这小子封住穴道,此刻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闻,自己跟秀婷妹子难免又要被其糟蹋,做那万般淫靡羞人之事。

    龙辉说话将,抚臀捏股的魔手不着痕迹地探入洛清妍臀缝,不住揉玩嫩肛蜜菊,揉得洛清妍的胴体欲罢不能,股胯间汁水横流,而流淌下来的蜜液浇在于秀婷腿间,浓密的玄阴媚汁将玉蚌连同水草一起濡湿,引得于秀婷小腹一颤,也流了不少花汁出来,将坐垫染湿了一大片。

    倏然双后同觉乳尖灼热,乳中溢出一番鼓胀感,俨然是被催生奶水之征,两人粉面一阵绯红,却是压不住外渗而出的乳液,两对相互挤压的豪乳间一阵温湿粘滑,还有不少乳汁顺着乳沟流到腰腹,弄得屋内一片芬芳乳香。

    龙辉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正是这个味道,洛姐姐乳汁甜蜜粘滑,腻人之极,婷姐姐奶水清香幽雅,略带茶香,两者混合实乃天下美味,想必绝不会逊色于那劳什子茶楼的糕点!”饶洛清妍妩媚奔放也被他说的羞臊不已,更不用说面嫩的于秀婷,红晕羞色由脸庞蔓延开来,顺着脖颈往下涌去,整具雪腴娇躯都布上了一层桃花绯红。

    龙辉拿着两块面团便朝双后胸前塞去,妖仙双后四乳紧贴得不留一丝空隙,但她们乳肉弹性极佳,稍一用力便挤出一道缝隙,可将手指伸进去,龙辉便用两根手指夹着面团塞了进去,手指甫一进入,便犹如陷入一层油脂酥乳间,滑腻弹手,紧凑逼人,好不容易才将面团放在双后的四颗乳梅间隙,让面团直接吸收两人的琼液精华。

    塞好面团后,龙辉哈哈笑道:“妙哉,妙哉,就有劳妖后、仙后娘娘替朕涂上一层蜜乳茶膏,完成这道江南名菜了!”洛清妍和于秀婷被紧紧捆绑在对方身上,躯体紧贴,根本就摆脱不了,只能半嗔半羞地替这小子“做糕点”。

    看着双后这等艳媚姿态,龙辉说道:“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跟二位娘娘共赴极乐!”说着解开腰带,褪去衣衫,跪坐在洛清妍身后,挺起巨阳龙根一枪便将妖后的花户给挑了底朝天。

    肉根混着花浆进进出出,刮得洛清妍花间琼肉不住翻滚,引得胸前更是乳浆决堤,将她们胸口间都打得湿漉漉,黏糊糊的。

    龙辉淫兴大发,觉得仅有前路桃源洞不足尽兴,于是枪势一转,又捅入了后庭菊蕊花,上下轮流,前后开花,杀得这妖媚妇人鬓乱簪横,香汗淋漓。

    “妍妍,你还敢不敢让为夫跪洗衣板!”

    洛清妍被杵得娇躯酥软,花蕊乱颤,莺声媚吟,却是仍不松口:“呜呜……就让你跪,以后莫要让我寻得机会,否则定叫你好……好……看……”龙辉气急,又是连番重击,杀得洛清妍花开菊绽,一身美白嫩肉无处不抖,洛清妍美得发慌,但却是苦了身前的于秀婷,她被这妖妇的销魂媚态勾得心尖酥痒,口舌干燥。

    龙辉眼尖,瞥见她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便知这闷骚妇人已经动情,却是不敢开口,于是便弃了洛清妍,走到于秀婷身后,将她身子往软垫上一推,于秀婷便一个踉跄将洛清妍压倒在身下。

    洛清妍摔了一下,颇为不悦,连声娇呼媚嗔。

    龙辉却是茫然未闻,眼睛都被于秀婷两瓣微微翘起的肥美股肉吸引了,挺起巨棒又是再探仙子销魂洞。

    于秀婷花穴遭刺,琼壁腔肉遭龙菇的冠棱来回刮动,浅端的蜜蕊被龙枪欺负得死死的,只觉得腹内五脏几乎都快融化一般,而胸口又跟洛清妍豪乳挤压,不免有些呼吸不畅,更是不耐久战,龙辉连环数枪便已经娇喘吁吁,香汗淋漓,一双美眸桃花内蕴,水汽迷蒙,朱唇开阖,兰息潮热。

    洛清妍抬眼所见,便是于秀婷玉润般的艳唇,一阵阵麋兰檀香暖融融地扫在自己脸上,酥痒潮融,叫她情不自禁仰头去吻,于秀婷对于同性唇吻已经不再陌生,洛清妍朱唇一印上来,她便几乎出自本能地启唇相送,迎洛清妍腻滑香舌入口,与之美美缠绕。

    四片水唇紧贴,兰息互通,自有一番温柔风情,于秀婷心热情动,男儿巨物更是不断侵犯嫩蕊花心,叫她身心皆美,舒畅极乐,双乳更是不受控制泌出清香琼浆,跟洛清妍的甜腻汁液相互混合,令得室内乳香更盛,奶味的甜腻间又带着几丝香茗的清爽。

    龙辉抽送龙根之际,见于秀婷两瓣肥臀随着他节奏开阖,润红仙菊若隐若现,便起了采菊淫念,不由分说,枪势一转,贯入后庭。

    前后双花接连遇袭,于秀婷腴躯酥软,情火旺盛,腻人的菊瓣自发蠕动,时而吞时而吐,吸得龙辉十分受用。

    “洛姐姐……我,我快不行了……快帮我……”于秀婷高潮将至,大口喘气,娇吟迷离地向洛清妍求助。

    洛清妍也是有心无力,只得凑到她耳畔边上,柔声宽慰:“好妹子,不怕,不怕,姐姐陪着你……”话音未落,于秀婷便觉蜜蕊一麻,宫口倏张,猛地尿出阴精来,同时芳唇开阖,仙音娇啼。

    靡仙音钻入龙凤之耳,龙辉马眼一酸,堵住仙后菊心便是一阵激射,浓烫的龙阳精华强势灌入花宫,洛清妍也是脑袋发麻,雪腹颤抖,花宫开阖,一股粘花浆般的阴精汇聚成细线从花腔喷了出来,几乎是跟于秀婷同时泄精,两道清泉在胯下交汇,水珠四溅,芬芳四溢,自成一幕绝色美景。

    龙辉抽出巨棒,龙菇与仙菊间仍挂着一道银白细线,藕断丝连。

    “两位娘娘,待朕瞧瞧糕点是否已成!”

    龙辉淫笑嘻嘻,食指中指挤入四颗巨乳间,裹着柔腻乳脂取出两片天香茗糕。

    只见糕点外边裹着一层乳白莹脂,幽香甜美,极为可口,龙辉试着咬了一小块,入口即化,原本洛清妍那甜腻的乳汁混入于秀婷清幽的奶水,两者相互调和,甜而不腻,口齿留香,端的是人间美味,爽得龙辉险些将舌头给吞了下去。

    “妙哉,妙哉,果然是人间美味!”

    龙辉乐得呵呵直笑,将另外一块糕点递到双后唇边,说道:“两位娘娘,不妨试一试,且看合不合口味!”于秀婷羞红着脸,急忙扭过头去,龙辉又将她脸蛋扳了回来,洛清妍幽幽叹道:“妹子,咱们现在是动弹不得,就不要再跟这小淫贼怄气了,且吃上一小口吧,若不然又得被他换着戏法糟蹋了!”于秀婷咬了咬唇,无奈点头答应。

    龙辉却又说道:“两位娘娘,这品尝可得你们同时张嘴,一人一端,将这糕点吃下去哦!”这般做法无疑于嘴唇相贴,于秀婷心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更何况洛姐姐的味道也是十分好闻,便也点头答应。

    龙辉将糕点放到双后唇前,洛清妍先张口咬住一端,再将另一端送到于秀婷跟前,望着洛清妍眸间媚光,于秀婷不免一阵心动,轻启朱唇,贝齿咬住糕点另一端。

    糕点入口,香气环绕,于秀婷顿觉美味可口,于是便轻轻一点点咬下口中,当咬到最后发觉糕点已尽,随之而来的便是洛清妍柔软饱满的丹唇,情动之下再度拥吻起来。

    就在仙妖美妇吻得如痴如醉之际,一张大嘴贴了过来,紧接着便是一条滑腻的大舌钻到她们唇间,左右摇摆,卷饶着双后檀唇。

    三人抱在一块相互热吻,六唇相互纠缠,三条舌头时而两两配对,时而三方共聚,尽显融融爱意,暖暖情火。

    洛清妍媚眼含春,水光粼粼,心中已是情动不已,不禁柔腻地道:“龙儿,快放开我们好吗,也让姐姐好好陪你!”于秀婷也显出一片柔顺娇态,道:“辉儿,姐姐也不怪你了……”

    龙辉嘿嘿笑道:“两位姐姐,此等美味糕点岂可我们三人独享,不如也给冰儿跟雪芯带一些。”闻得此言,洛清妍和于秀婷心头不免一颤,暗叫不妙……

    晨曦,龙辉走在山庄回廊,远远瞥见一道雪白倩影,便招手呼唤道:“冰儿!”楚婉冰转身朝这边走来,嘟着小嘴嗔道:“昨日木院主和薛大人有事要找你商量,你却一整天不见踪影!”

    龙辉将小妖后抱在怀里,捏着一块天香茗糕喂入她嘴里,楚婉冰只觉一阵美味,顺从地开口吃下,末了还娇媚地吮着他手指,腻声道:“这是什么,这么好吃!”龙辉笑道:“天香茗糕!”

    楚婉冰道:“还有吗,我还想吃!”龙辉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摊开油纸,道:“还有很多。”楚婉冰乐得眉开眼笑,撒娇道:“你喂我!”龙辉温柔地捏起糕点一一送到她口中,楚婉冰来者不拒,片刻便吃了个精光,觉得似乎还不尽兴,便娇痴腻人地含住他手指,献媚地舔了舔他掌心。

    龙辉知道这小妖女在跟自己耍花腔,便怜爱地抚着她秀发。

    “哎呀,我一个人都吃完,忘了雪芯她们了!”

    她这回才想起自己吃了独食,不免有些自责。

    龙辉笑道:“无妨,这糕点有多少有多少,一阵子我再给你取!”楚婉冰心花怒放,咯咯娇笑,旋即又问道:“娘亲和二娘昨天都不见人影,你知道她们在哪吗?”龙辉神秘一笑,说道:“这糕点就是她们做的,现在还在秘制佳肴!”

    第07回魔尊遗书

    “她们在哪?我也要去学怎么做天香茗糕。”楚婉冰甚是兴奋地道,龙辉拉住她道:“此事不急,冰儿你陪我去接见一下木院主他们,待正事了结,我再带你去寻你娘跟二娘。”楚婉冰乖巧地点头答应。

    龙辉立即下令传召木天青、薛乐等人,之后又招来白翎羽,携两大正妃到正厅会客。

    接到召令,木天青和薛乐马不停蹄赶往江南王府,宫云飞也紧随其后,在婢女的引领下三人进入正厅,只见龙辉端坐正位,两位正妃娘娘左右各一,白翎羽依旧是一身武士袍,英姿飒爽;楚婉冰白衣若雪,妩媚倾城,双妃在旁更是衬得龙辉神武不凡。

    三人拱手行礼:“叩见江南王,千岁千岁千千岁。拜见二位王妃娘娘,祝娘娘玉体万安。”龙辉手掌虚抬,道:“三位平身,请坐!来人——奉茶!”龙辉朝宫云飞笑道:“宫兄,不,应该是玉鹿侯爷,许久未见,仍是风采焕发!”宫云飞道:“王爷客套了,宫某能有今日,皆是拜王爷和护国公主所赐,大恩大德,宫家铭记在心。”白翎羽轻笑道:“侯爷言重了,宫家一门本是含冤,本宫不过让真相大白天下罢了。”木天青道:“龙主,二位娘娘,玉鹿侯曾在海上遇上袭击,个中缘由颇为耐人寻味。”龙辉来了兴趣,问道:“侯爷,可否跟本王详情一谈?”宫云飞点头称是,便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龙辉闻言,又询问道:“侯爷,不知那对异国兄妹可在金陵,本王倒想当面与其一谈!”宫云飞道:“正在驿站。”龙辉扭过头对楚婉冰低语道:“冰儿,劳你派人接他们过来!”楚婉冰嫣然一笑,暗中以神念传音给度红尘道:“红奴,速速到驿站将一双西夷兄妹接回王府!”半晌,厅内刮来一股丹红柔风,一双异国面孔立即出现在众人跟前,叫宫云飞和薛乐不免啧啧称奇。

    方才还在驿站客房,如今却到了一个华贵广阔的大厅,他们兄妹二人不禁惊骇万分,警惕地看着龙辉。

    宫云飞忙用夷语跟尼亚兄妹解释道:“这位是江南王,他有办法对付那些怪物。”尼亚兄妹露出惊喜之色,表情极为激动,叽里咕噜说上一番夷语。

    宫云飞尴尬地道:“王爷,且让本侯翻译……”

    龙辉摆了摆手,笑道:“不必劳烦侯爷,贱内自有办法!”楚婉冰笑了笑,凤眸凝华,朝着尼亚兄妹眼睛扫了一眼,两人身躯一颤,瞳孔内绽放出异样光芒,从而渐渐汇聚成虚影景象。

    楚婉冰那一眼乃玄媚夺神术中的抽神之法,主要摄取他人记忆,如今她修为大增,使得此法更加神奇可以将他人内心的记忆虚影化,直接抽离出来,形成景象。

    虚像之中,只见无数尸鬼横行西夷诸国,嗜血食肉,所过之处徒留满地疮痍……倏然,出现一副城池攻防死战,只看一人浑身裹着咒文绷带的巨尸拔地而起,徒手一击便推倒半堵城墙,身后尸兵蜂拥而入,尽情屠戮城内军民。

    白翎羽花容一沉,咬唇道:“是厉帝身边的尸王,将臣!想不到煞域除了趁神州大乱增添尸兵之外,还将手伸到西夷,可见野心之大,不得不防!”楚婉冰凝望着西夷兄妹脑中记忆虚像,柳眉轻蹙道:“这些尸兵居然还能长出翅膀来,但又不是每个都有这种能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画面里只见不少尸兵背生肉翅,飞上楼塔继续杀戮,而地上仍有大批尸兵继续杀人。

    龙辉望了一眼,说道:“不能飞的尸兵力气甚大,皮肉极为结实,不畏刀枪烈火,长着翅膀的尸兵侧重于动作敏捷,但若论力气跟防御却是不如地上的!”

    楚婉冰道:“这些生得像蝙蝠的尸兵倒有几分像蝙蝠妖,但本质却是大大不同,若是能有一些他们残留的东西或许能猜到他们的来历。”

    木天青递过一个瓶子道:“楚后娘娘,此乃属下在出事海域收集了一些阴煞之气较重的海水,不知是否有用!”楚婉冰接过瓶子,拔开瓶盖闻了闻,便有了几分眉目,随即用手指在瓶底敲了敲,凤凰妖元立即灌入水中,瓶内海水立即沸腾,升起一股水蒸气,水汽在半空扭转蔓延,缓缓聚拢,竟形成一只巨鸟,羽毛黑白相间,眸露赤色阴光。

    楚婉冰花容凝霜,淡淡地道:“瓶内的海水带有妖气,所以可与我的妖元共鸣,凝成妖相,只是这妖相之内又带着阴冥煞气,想来此人已经身负妖煞二族之真元。最大的可能就是被那头尸王咬了,尸毒入体化成妖尸,而他又继续咬人,被他咬伤的活人便中了这妖煞尸毒,从而生出异变,背长双翼。”顿了顿,继续分析道:“当年鹭姨曾往那西夷王子体内注入妖族精血,再结合他们兄妹两的记忆,这个西夷王子便是这些长着翅膀的尸兵的源头!”龙辉命王府女官在城内置办一处宅院以安顿这对西夷兄妹。

    龙辉又朝宫云飞道:“再过几天便是慕容家三公子与北城家六小姐的婚礼,宫兄不妨多留数日,也好去热闹热闹!”宫云飞出身官宦人家,自然知道龙辉是想借这个机会让他跟两大世家攀个交情,于是便点头答应,连声道谢。

    寒暄几句后,宫云飞也是识趣,找了个借口告辞,大厅内只留下龙麟军的嫡系人马。

    龙辉将盘龙令递给木天青,沉声道:“西夷之事极不寻常,木院主,劳你替吾传令,召集众人商讨对策!”木天青手握盘龙令,九霄真元激化令牌内蕴龙气,木天青之神念化作十余道龙形,直接传给龙麟军各部要员。

    不消片刻,金陵上空飞掠过许多道身影,迅速进入江南王府,正是以凌霄、王栋为首的一干武将。

    另外,数辆马车急速奔来,乃郭飞、章铭一干文官。

    龙辉又让人请来涟漪,龙家一众后妃中,楚婉冰文武兼备,堪称贤内助,白翎羽精通战阵,亦是军中副手,涟漪则擅长情报,所以这一后二妃常常参与龙麟军的决策和战略,原本还有精通财政的崔蝶也参与会议,但因为有孕在身,龙辉便没有惊动她。

    文武要员到齐后,龙辉便命薛乐将事情始末道来,众人听后表情皆是一沉。

    龙辉道:“集思广益,诸君对此事有何看法!”

    薛乐率先开口道:“微臣拙见,煞域已然势大,不可不防,但如今天下大战方平,百姓不堪战祸摧残,最好方法便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威慑煞域,令其不敢妄动!”龙辉弹了弹手指,示意继续往下说。

    薛乐道:“微臣认为应当将此事禀报朝廷,由朝廷统一调度,王爷再从旁协助便可。”龙辉道:“如何从旁协助?”薛乐道:“联络杨督帅,调动铁壁关雄兵,再配合炼神浮屠,藉此威慑煞域,务必令其不敢妄动。此外,王爷还可联络儒道两教,协防煞域动作。此举就算不能真正限制煞域扩张,起码也能缓个一两年,争取养息的时间。”

    龙辉又看向风望尘,道:“风军师,你的看法呢?”风望尘道:“风某同意薛大人看法,但有几点补充。煞域既有异动,一味的防范并非长久之计,需密切注视煞域动作,一旦厉帝有兴起战火的苗头,必须以雷霆之势将其打压,切不可让战火蔓延开来,最好是将战局压制到九幽深渊附近。我们也不必像对付沧释天那样对付厉帝,因为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力量将煞域连根拔起,所以只需叫厉帝吃些苦头,再配合谈判手段令他知难而退便可。”

    楚婉冰开口道:“王爷,妾身倒是以为,煞域虽不得不防,但因为其势力范围与我方并不接壤,可放在第二位考虑,目前首要之事是与金陵相隔最近的魔界,自从大战爆发以来,魔界一直养精蓄锐,其实力仍是一个谜!”

    龙辉点头道:“楚后所言甚是,如今煞域已有撅起征象,但比起明处可见之物,隐藏暗处的魔界才是重中之重。凌霄、王栋、梁明、孙德、徐虎接令,尔等五人加强辖地之布防!薛乐、章铭、郭飞,尔等三人需小心处理江南民生,务必保证江南政务有条不紊进行。木天青,江南新律法需严格实施,凡触犯者无论人族妖族皆按律处置,不得有所偏袒!”众人齐声称道:“谨遵王令!”

    龙辉问涟漪道:“涟妃,朝廷向魔界招安的使节团如今有什么动作吗?”涟漪道:“方接到雀影回报,使节团已经通过天剑谷,准备进入血海林。”龙辉笑道:“动作倒是挺快的。”涟漪脸色微沉,道:“昨日又有一人进入使节团,由他全权负责招安事项!”

    龙辉来了兴趣,问道:“何人?”涟漪朱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元鼎!龙辉嗯了一声,立即下令道:“涟妃,速速传讯予天剑谷两位长老,请他们务必加强警惕,诛仙剑阵随时待命,此外再将此事告之孔丘小教主,他自会有所判断和应对!”说罢,龙辉昂然起身,道:“诸君,此次商讨到此为止,速速回归本职,谨慎应对!”众人起身拱手称是,便依次退下。

    龙辉叫住岳彪道:“岳彪,你且随我到焱州走上一趟!”龙辉乘风而去,一瞬千里,岳彪背负板斧,手捧玉盒,紧随其后,转眼便到了焱州地界。

    岳彪问道:“王爷,朝廷招安魔界,我们去凑什么热闹?”龙辉道:“招安之事原本可袖手旁观,结果无外乎就是成与不成,但此次使节团竟临时加入一个元鼎真人,便叫招安生出了莫名变数!”岳彪奇道:“何来变数?”龙辉道:“当初元鼎斩杀黄土魔君坜坾,以其首级作为投名状献给晋王,他的加入很有可能引发魔界战火,所以我得亲自走一趟!”两人通过天剑谷,便来到血海林,岳彪还是首次进入此地,见到一片赤红如血的雾气不免啧啧称奇。

    龙辉提醒道:“雾气内蕴毒素,你可别掉以轻心了!”岳彪点头称是,暗聚元功抵抗毒雾。

    两人朝林中走去,岳彪不解地道:“听王爷所言,元鼎真人跟魔界有仇,朝廷怎还会请他出使,还全权负责招安之事,难不成朝廷真的没有可用之人了吗?”

    龙辉摇头道:“皇帝此举也着实叫我费解,元鼎虽有超凡神通,但一个不慎便会引发魔界敌意,随时都会爆发战乱!”倏然,前方一道熟悉身影映入眼帘,龙辉抬眼一看,正是身披万鬼王袍,头戴骷髅冠的厉帝,在他身边则跟着那具巨尸——将臣。

    双方打了个照面,厉帝笑道:“原来是江南王,真是凑巧得很呐!”龙辉微笑道:“不知煞域帝君到此有何指教?”厉帝道:“孤多日未见魔尊,甚是思念,特来拜会老朋友,不知江南王又是为何而来?”龙辉笑道:“当初我同沧贼鏖战,魔尊也曾助了我军一臂之力,如今大仇得报,故而带些薄礼来答谢魔尊!既然帝君也是来访友,不如咱们结伴而行?”

    厉帝摇头道:“孤原本是想拜会老友,但如今朝廷使团已经进入魔界,双方有要正事商讨,孤若再进去,唯恐叫老友分心,所以先在血海林转转,待正事了解后再进去拜访也不迟!”龙辉暗骂一声老狐狸,呵呵笑道:“既然如此,本王便先行一步了,帝君请了!”领着岳彪朝魔界之门走去,不再理会厉帝。

    岳彪不解,传音给龙辉道:“王爷,那两只阴鬼既然在外边采取观望之态,我们为何还要进去呢?”龙辉道:“那老狐狸想坐等元鼎跟魔界冲突,他再从容布局,既然这样我便直接进去,尽早扑灭冲突的火苗,不让厉帝捡便宜!”岳彪挠了挠头,又问道:“王爷,我老岳是一个粗人,你这次为什么选我作陪呢?”

    龙辉笑道:“你是粗中有细,所以我更要将你带在身边,恰好你长得粗野,所以魔界之人你的防范也会有所减低,你便可以趁机摸清魔界的底细。况且,你的才干不低,早前是因为资历不够,不能独当一面,如今打了铁壁关的几场硬仗,你的声望也上去了,够资格独领一军啦,所以你更应该知晓魔界的实力。”岳彪得知龙辉是要提拔自己,不免一阵窃喜。

    当初煞域一战,王栋、梁明、孙德、石洪等铁壁关旧将都曾目睹魔界兵威,他们已经有所警惕,来日对敌也会多留一个心眼,凌霄性子稳重,也不会轻敌,如今的重要将领中也就岳彪一人未曾接触过魔界,龙辉未免日后对阵时吃亏,故而让他一同赴魔界。

    君臣二人昂首踏入魔界之门,便看到一片汪洋,水色深黑,龙辉跟岳彪说道:“魔界七大领地围绕魔尊殿宇而旋转,分为不同的时辰来镇守魔界大门,现在这儿是一片汪洋大海,想必便是那黑水魔君冷澜的领地。”岳彪踏上前一步,试着飞过汪洋,突然觉得海中生出一股剧烈抽吸之力,似乎要将他硬生生拖入水中,惊得他急忙退回岸边,连声骂道:“他妈的,这海水当真是邪门得很!”

    龙辉道:“据妖族秘史记载,黑水玄海,羽不能浮,鸟不能飞,仙神难越也!”岳彪哼道:“什么狗屁黑水玄海,待老岳我化出巨灵战体,直接把这破水潭给填平了!”

    说着便要祭起前世神通,再现灵戎神将之威,龙辉摆手制止道:“慢,过门是客,不可无礼,一阵子自会有人来接咱们!”果不然,仅过了半刻,一艘巨舰便乘风破浪而来,舰旗绣着道道黑纹,随风飘舞,恰如水波荡漾,船身共分七层,以黑晶为甲,船舰两侧则有两尾怪鱼护航,其头大如斗,鳞厚若铁,目若铜铃,吞水吐气,威势丝毫不在荒海蛟龙之下。

    岳彪低声道:“乖乖不得了,这两尾鱼怪样子倒是暴戾得很,只怕在这水中也敢跟咱们的蛟龙斗上一斗!”龙辉道:“三族底蕴岂容小视,煞域水中有鬼虬,魔界这黑水玄海内也不知生了多少魔兽怪鱼,咱们若当真以为蛟龙群可以横行水域,那便是夜郎自大了!”

    战舰驶到岸边,抛下船锚固定船身,一个头戴黑巾,身着黑甲的男子登上船头甲板,朗声道:“贵客拜访,黑水魔君特命在下前来迎接,请上船吧!”龙辉扫了他一眼,见他体内魔元充沛,与四周水汽遥遥呼应,笑道:“阁下水性魔元甚是精纯,想来是新一代五魔原子吧!”黑甲男子微微一愣,回礼道:“江南王果然目光如炬,在下正是新一任的水魔原子——汌淼。”

    岳彪暗自嘀咕,忖道:“一个魔君叫冷澜,魔子便叫汌淼,为了名字有个水,就叫得这么拗口,这些魔人也当真麻烦!”龙辉笑道:“那便有劳汌淼魔子了!”

    汌淼做了个请的手势,迎二人上船,安排了一个贵宾船舱予二人,随即下令起帆出海。

    战舰发出阵阵闷响,开启而动,破开水面朝海中驶去,其速度之快堪比蛟龙拖拽,而那两条怪鱼也摇摆尾巴跟了过去。

    岳彪不禁暗吃一惊,道:“这船居然能自行开启,倒是跟当初沧贼手上的那些铁甲神雷极为相似!”龙辉曾在凌海郡外围海域跟魔界之人交过手,见识过其自行开启的船只,倒也不以为怪,淡淡地道:“此等原理应该跟儒门焚油车相似。”

    说罢缓缓阖上眼睛,用神念扫了一圈战舰,发觉船底处镶着一块赤红晶石,晶石四周连接着不少管道,管道又连同齿轮机械,由晶石散发着灼热气流,气流通过管道驱动达齿轮机械,从而带动战舰运转。

    探清虚实后,龙辉暗下决心:“魔界果然不凡,看来我得回转盘龙圣脉,将天机院的各种奇技巧巧机关搬来,壮大军备,来日与魔界对上了,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战舰行驶极快,眨眼便到了玄海中心,岳彪往窗外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各种怪异水族在船边穿梭,最小的鱼也有一个成人大小,其他的鱼类更是大得惊人,有的鱼周身长着尖刺,如同一只刺猬,生人勿近;有的鱼透明无色,几乎跟水色融为一体,防不胜防……

    龙辉本欲以神念一探这海中的秘密,但这黑水玄海极为怪异,竟不可神念探索,龙辉原本可增加功力,强行探索,但这样一来势必引发海啸,他不欲节外生枝便就此作罢,可他心里清楚,这些能看见的东西不过只是一个表象,黑水玄海就如同魔界的一个折射——真实面貌仍不清楚,水底下究竟藏了多少魔兽恶鱼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战舰驶入一个军港,所见景象也让龙辉和岳彪暗吃一惊,军港内游弋着数百条怪鱼,其身滑无鳞,颈颚硕长,利齿尖锐,头有四目,最叫人称奇的是它们背上都装着鞍座,上边坐着身披玄甲的魔兵。

    这时,战舰入港,汌淼亲自来请二人,岸上已经安排好了马车,两人只得客随主便,登上马车赶赴魔宫主殿。

    一路上,龙辉趁着空闲问道:“岳彪,方才海中所见,你有何见解?”岳彪道:“那些玄甲魔兵以怪鱼为坐骑,想来是一支水上骑兵,属下大胆推测,这些水骑兵应该便是魔界水师的作战最基本的力量,其水上军阵恐怕都是以此水骑兵为根本演变而来。”

    龙辉点头道:“没错,你看得很准,那些怪鱼在妖族秘史中曾有记载,名曰虎颚鱽,擅御水浪,行若飞梭,堪称海中骏马,而那些魔兵体内真元皆为水性,可以水灵助阵,作战定然十分勇猛。长久以来,我军仗着有蛟龙助阵,横冲直撞,并未用心捉摸过水师军阵的奥妙,如今魔界一行,倒是叫我反省自身。这黑水玄海深不见底,异兽无数,想来也有能跟蛟龙抗衡的水中巨兽,届时我军的水上优势便不复存在,假设来日我军同魔界交战,一旦蛟龙被黑水玄海的巨兽拖住,那么这些玄甲水骑兵便灵活变动,给我军水师致命一击!”

    听到这里,岳彪不免倒抽了一口冷气,脊背嗖嗖发凉。

    龙辉暗自思量:“未免日后落得被动,我需尽快改良水师……”说到改良水师,但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统帅,无论是岳彪、王栋还是梁明等人,皆是擅长陆战,水战方面他到没有认真挑选过统帅,毕竟当初蛟龙群一现身,便碾压摧毁敌军水师,后面楚江和赤水河流域根本就是他的后院,从未遇上过对手。

    龙辉暗自苦笑:“江南军本就是以水师著称,偏偏这最强力量被蛟龙群直接碾碎,后面的战斗根本就是一方倒,这也叫咱们水师骄纵起来,不思进取……”

    回想起昔日战斗,龙辉脑海里立即浮现一个人的名字……”他确实是个很好的人选,但他现在是朝廷将领,又如何能到我这边来……”苦恼之际,马车已然停止,正是到达魔宫殿宇正门,侍卫已经迎了上来,恭敬地道:“请江南王下车,进宫做客!”龙辉跟岳彪走了下来,在侍卫的引导下走入正殿,却见元鼎真人和几个朝廷官员已经入座,他们见了龙辉也是有些惊愕。

    大殿最上端的主位上并未见到魔尊身影,而第二层的则是阴阳双魔的位置,同样这端木兄妹也不知所踪,唯有第三层的魔君位坐满了人,正是元魔五君。

    原先被元鼎斩杀的黄土魔君此刻已经有新人顶上,观其吐纳呼吸,魔功根基自是不凡,叫龙辉也不得不称赞一声魔界能人辈出。

    白金魔君蕤金道:“江南王也来了,真是叫吾等十分惊喜!”龙辉道:“昔日我军与沧贼恶战,多得魔尊援手,方解死局,今日特来道谢,小小薄礼不成敬意,只望能亲自交给魔尊,聊表谢意!”说着便让岳彪将玉盒递了上去,他这一番话说的极是委婉,却又开门见山,直接要逼魔尊现身。

    蕤金蹙眉道:“王爷心意吾等甚是感激,但魔尊正在闭关,实在不方便见客。”

    元鼎真人也起身道:“五位魔君,贫道受圣上委托,有要事需同魔尊当面详谈,还请诸君通传一声!”蕤金道:“魔尊和阴阳双魔都正在闭关,此间魔界大小事宜皆有吾等五人处理,道长有何要事便请直说吧!”元鼎朝身边的官员点了点头,那官员站起身来,展开一封书卷,朗声念诵道:“制曰: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仁德凭礼乐而有疆封,霸道用杀伐而定天下。事从顺逆,万物皆有贤愚。朕承祖宗之大业,开日月之光辉,平沧贼逆乱,统神州民心,普天率土,罔不臣伏。魔界多番袭杀官军,惊扰百姓,本欲用彰天讨,诚恐劳我生民。今请国师元鼎真人前来招安,诏书到日,即将应有钱粮,军器,马匹,船只,目下纳官,拆毁巢穴,率领赴京,原免本罪。倘或仍昧良心,违戾诏制,王师一至,龆龀不留。故兹诏示,想宜知悉。钦此!”

    诏书念完,岳彪传音道:“王爷,这简直就是来踢馆!咱们要不要先做准备!”

    龙辉回音道:“暂且先观望观望!”居于黄土魔君之位的男子拍案而起,怒道:“元鼎狗道,当日你杀吾师兄,今日还敢进魔界说这等鸟话来羞辱我们,难不成是欺我魔界无人乎!”元鼎也是雷火性子,见这一小魔敢在自己跟前大呼小叫,心中已然起了杀机,眯着眼睛冷笑道:“贫道今日受圣上所托,特来招安,给汝等一改邪归正的机会,汝等可莫要不识好歹!”黄土魔君怒斥道:“贼道,放肆!”话音未落,纵身跃起,一掌便朝元鼎劈来。

    元鼎真人眼皮也不抬,道袍一翻,击出一股柔劲将黄土魔君推了回去。

    黄土魔君勉力站稳身形,却发觉怀中多了一份书卷,竟是方才一个错身间被元鼎塞了进来的。

    “招安书已经递上,看不看,接不接是尔等之事!”元鼎冷声说道,神态倨傲。

    龙辉见状不禁一阵头疼,心忖道:“你这牛鼻子不是成心找事吗!”正所谓高手便有高手的傲气,元鼎修炼雷火功法,宁折不弯,至刚至烈,无论是谁若敢欺来,他便强硬回击,决不妥协,这黄土魔君在他面前这般嚣张,没被一掌拍死已经算是元鼎真人收敛了。

    看到这里,龙辉也有些奇怪,魔尊都没有现身,这黄土魔君为何敢如此顶撞元鼎,看他样子似乎是刻意跟元鼎对着干,他身为黄土魔脉,因为前任魔君死在元鼎手上,所以他要报仇也是说得过去,只是其余四个魔君却并无阻挠之意,难不成他们都默许了这黄土魔君的行为。

    龙辉转念一想——不对,既然能接任黄土魔君之位,就不该这般冲动,眼前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魔尊授意,要么这个魔君是假的。

    黄土魔君看也不看,直接捏碎招安书,喝道:“元鼎老儿,你欺人太甚,今日若让你活着走出魔界,我便不做这黄土魔君了!”说着提元再上,元鼎脸色一沉,俨然杀意已起。

    就在此时,苍木魔君桓苍一把拦住:“塍塓,切莫冲动,你不是他对手!”

    塍塓咬牙道:“桓苍,你难道便坐视这老道在咱们地盘上撒野吗!”桓苍道:“自是不能,但这老道根基超凡,非你我能敌,兄弟我已经在外调集了一支精兵,绝不会让这牛鼻子活着出去!”

    龙辉哭笑不得,暗忖道:“你魔界虽有强兵雄军,但元鼎身为破虚武神,万劫不灭,纵横寰宇,除非魔尊现身,要不然将你这儿翻个底朝天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算魔尊现身,他要全身而退也是轻而易举,真是想不通魔界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还要二愣子!”元鼎哼道:“本道爷没心情跟你们两个小魔打马虎,快叫魔尊出来!”

    塍塓道:“你耳朵聋了吗,魔尊没心情见你这老贼,识相的就快些滚出去!”元鼎怒极反笑:“既然如此,那本道爷便亲自去见魔尊!”说着便大步朝内殿走去,塍塓哪容他进去,祭起土元魔能,周身蔓延一股黄色气劲,双足一顿,大地一阵闹动,无数土煞魔物拔地而起,扑向元鼎。

    元鼎负手在后,继续前行,护身罡气随心而发,绞碎接近之魔物,步态悠闲,却是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塍塓见一人挡不住元鼎,急忙召唤桓苍道:“桓苍老哥,这贼道甚是棘手,快助兄弟一把!”桓苍大喝道:“近卫军速速将此贼道拿下!”只见一支精兵冲了出来,围住元鼎。

    元鼎冷眉一抖,怒哼一声放肆,雷火迸发,掀起滔天气浪,只闻轰隆一声,整座大殿立即崩碎倒塌,五大魔君尚且能勉力站稳,但那支近卫军早就不知被震飞到哪里了。

    元鼎畅通无阻,他顺手抓来一个魔兵逼问出魔尊闭关之处,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五大魔君被震得血气倒涌,几欲吐血,只得强忍伤痛咬牙追赶,但元鼎身法精妙,一瞬千步,几个呼吸便已经来到魔尊闭关殿宇之前。

    龙辉生怕事态进一步恶化,领着岳彪追了上去。

    岳彪道:“这元鼎老儿怎么这般暴躁,一点修道者的谦和都没有!”龙辉道:“他性子便是如此,当你修炼到他那个境界,却是没必要再看人脸色,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快意恩仇,只是由他来做招安使节却不是很妥当,因为他就算知道隐忍谦和的道理,可他也不会去做,因为他绝不会做任何跟自己道心性质相反的事。”龙辉曾跟元鼎并肩作战,知晓他道心特性——刚烈倨傲,可以隐而不发,可以施展阴谋诡计,但决不受辱,一旦有人敢冲撞予他,睚眦必报,就如同他对付沧释天、波旬一般。

    元鼎真人已经站在殿门跟前,提气传音道:“魔尊,速速现身,若不然休怪贫道不请自入了!”声音犹如惊雷作响,震得殿宇不住摇晃,但魔尊却是毫无反应。

    元鼎冷哼一声,掌凝浩气,恢弘一扫,殿门立即粉碎。

    元鼎大步朝前,踏入殿内,五大魔君急忙追了进去,龙辉跟岳彪也随后冲入。

    甫一入殿,无论是道是魔,还是转世真龙皆呆住了。

    殿内不见魔尊及双魔踪影,只有一片狼藉,东面有一口断刀,断刀附近便是一滩干涸的血迹,而西面也有一把残破的巨斧,同样有一滩血迹。

    再看墙壁之上刻着数行潦草的字迹——吾闭关欲破魔道极限,不敌心魔,神志顿失,吞儿噬女,魔元过盛,难以自控,经脉俱断,形神俱灭,弥留之际,神志方醒,留此绝笔——妖族存世之道,魔界需借鉴之,端木睺以魔尊之名,下此遗诏,魔界归顺龙辉,不得有误!

    看到这数行大字,龙辉瞬间呆住了,心中百感交集,方才还千方万计提防魔界,想不到竟是这种结局,原本的大敌难不成就要归于自己麾下?看到这魔尊绝笔遗诏,元鼎也是惊愕不已,就在此时,一道赤色闪电飞速掠来,元鼎急忙侧身避开,闪电则摧毁殿墙,连同遗诏一并消失。

    元鼎神情一敛,回视殿外,只见阴风席卷,鬼影逼来,厉帝的冷笑声嘿嘿响起:“元鼎老儿,你真当魔界是你的破道观,由得你横冲直撞吗!孤王便替端木兄来教训你这不知礼数的野道!”

    龙辉暗叫不妙,厉帝这老狐狸想必已经在暗处观望许久,魔界这股强军任谁都会垂涎三尺,如今魔尊生死未卜,这老狐狸岂会任由这块肥肉落入他人手中,所以方才一击看似在教训元鼎,实则是要毁掉遗诏,毕竟魔界之中只有元魔五君目睹了遗诏,只要能对他们做好功夫,诏书的影响力便会压制到最低,甚至是没有。

    第08回急流勇退

    厉帝阴掌雄沉,元鼎唯有打起十二精神应付,焚天雷煞应声上手,拳生烈劲,刚猛反击。

    阴掌对火拳,破虚根基相撞,激起滔天气浪,将整座殿宇一并摧毁。

    烟尘弥散间,只见元鼎化拳伸指,气凝指末,一记奔雷疾电指直戳厉帝气海。

    指法凛冽,厉帝不敢怠慢,轻挪冥步,九阴汇聚,邪煞环绕,周身涌起一片潮红气劲,正是阴功护身气劲——“万鬼血甲”。

    血甲护身,力拒雷电指劲,同时厉帝左掌一张,极招上手,一招“碎魄爪”

    直取元鼎心脉,招式暴戾狠毒,不取活人心血誓不罢休。

    道煞交战,互有攻守,一时难分轩轾,龙辉暗中传音:“岳彪,趁乱深入魔宫,探清虚实。”岳彪得令便借着破虚高手激战暗中离去,依龙辉所想既然魔尊跟阴阳双魔都已经不在了,而五魔君又被拖在此地,所以岳彪大有把握刺探相当量的情报。

    两人招来式往,厉帝蓄锐已久,内息悠长,阴功横霸,元鼎连经大战,斗志旺盛,道决巧妙,但看厉帝挥手打来一道冥炎,元鼎便化雷火为太极,以道火融冥气,辅以雷罡还击,同时暗踏卦步,点地成阵,大喝一声:“起阵!”顿时天惊地动,穹雷劈下,地火上涌,将厉帝困锁其中,誓要将焚其阴魂,毁其冥体。

    厉帝则是收招敛式,将万鬼血甲催至极限,硬抗元鼎的天雷地火,同时巧施柔劲,把部分道罡引到四周,摧残魔宫,本来破虚高手的激战便是天崩地裂,山河失色,所造成的破坏难以估计,如今厉帝再有心借刀杀人,整座魔宫剧烈摇晃,殿宇一座接一座地接连崩坍。

    正所谓旁观者清,龙辉瞧出厉帝的小动作,心忖道:“好个老狐狸,故意将激战的气劲引往四周破坏魔宫,藉此试探魔尊生死!”虽然看出厉帝算盘,但龙辉也对魔尊生死之谜十分好奇,故而袖手旁观,并趁机展开神念,试着找寻蛛丝马迹。

    在他神念搜寻之时,无意中与另外两股神念撞到了一起,竟是元鼎跟厉帝的神念气息。

    三人不禁对视了一眼,自是心照不宣。

    “岳彪,你那边可有发现?”

    龙辉暗中传音给岳彪,这黑子回应道:“王爷,我这没有任何发现,见到的都是一些小魔……咦,等等……”龙辉心尖一悬,急忙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岳彪道:“他姥姥的,那头僵尸也在偷偷摸摸!”龙辉微微一愣,心忖道:“厉帝也派人暗中调查魔界内幕,但,那将臣原本也只是一头比较凶猛的尸王,如今竟能替厉帝探查情报,难不成他已经有了灵智?”“岳彪,不用再查了,立即回来,别给那僵尸发现你!”龙辉可不愿自己的爱将去硬碰那头尸王,立即下令让岳彪收手撤退。

    战局中的两人已经过招近百回合,仍是不分胜负,但激荡出来的气劲却将宏伟的魔宫摧毁了九成以上。

    这时蕤金向龙辉求助道:“王爷,魔尊遗命着吾等追随于您,如今魔界遭逢劫难,还请王爷出手一助!”说罢竟单膝跪下,其余四大魔君也欲行跪拜之礼。

    龙辉不禁一阵头疼,要知道他们五人一旦集体向自己行礼,就等同于魔界举国归降,如今厉帝跟元鼎都在场,他可不想就这样接过这块烫手山芋。

    “不必多言,魔尊曾对我有援助之情,本王绝不会袖手旁观!”龙辉急忙撇清关系,强调自己出手只是为了还昔日人情,话音方落,他便抢在四大魔君跪拜之前出手,冲入战场。

    “二位请住手!”

    龙辉抢入中央,分割战场,施展御天借势,双手左右轮替,左掌接厉帝鬼爪,右掌接元鼎烈拳,以自身为桥梁消弭两股激荡的真气。

    纳气化招的同时,龙辉朝元鼎眨了眨眼睛,随即左掌悄悄施力,将气劲朝厉帝那边压去,元鼎修为高绝,瞧出龙辉明为劝架,实则暗助自己,不免感激,也再添三分内力,增强气压劲力。

    面对两大破虚高手的暗手,厉帝顿感深陷重压之中,强烈浓缩的气劲不住逼迫而来,万鬼血甲已出现裂痕。

    元鼎暗笑一声,忖道:“叫你来捡便宜,今天就叫你挂彩流血,也好给你个教训!”他一心出口恶气,连催数重内力,誓要压碎厉帝的血甲。

    龙辉却是藉此机会希望能逼出厉帝的底牌。

    厉帝眼神一横,索性散去血甲,以肉身硬接两人强招,澎湃气压打在身上,厉帝竟是不躲不闪,尽数消受,然而却是面不红心不跳,毫发无伤!龙辉见好就收,朝两人抱拳呵呵笑道:“帝君,道长,吾等皆是来客,在主人家里大打出手,实在有失礼数,还望二位就此罢手!”

    元鼎点头道:“江南王的面子,贫道还是要给的!”厉帝虽然吃了个暗亏,气度仍是沉稳,颔首道:“便听王爷的!”说罢化作一股阴风离去,龙辉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心中却是明亮,厉帝这老狐狸并未真正离去,他一定会继续潜伏在魔界内,直到确认魔尊生死。

    元鼎真人耸了耸肩,道:“此次招安已经破裂,贫道也无久留的必要,王爷,告辞了!”说着便领着招安使节团退离。

    蕤金魔君领着四大魔君朝龙辉拱手,说道:“江南王,多谢出手,否则吾界便蒙遭劫难。”龙辉微笑一声,只听蕤金继续说道:“魔尊遗诏吾等铭记在心……”龙辉手掌一摆,道:“吾之能为有限,实不适合担任此事,以后休得再提!”

    说着转身离去,并寻到岳彪,再施展空间挪移之法,强行越过黑水玄海出了魔界。

    又过了数日,正是慕容、北城和天马山庄结成连理的大喜日子,三大世家联姻热闹非凡,武林各派皆纷纷来贺,慕容家总宗设在金陵的静思湖,湖中心有一岛屿,正是慕容家所在,婚礼当天,湖面上行驶着无数小舟秀船,庄园内摆满了酒席,婢女仆人端茶倒水,捧菜斟酒,宾客则是贺词纷纷,恭祝新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江南王到!”

    随着门童的一声吆喝,全场目光倏然集中到了门口,但见龙辉身着锦衣长袍,腰系云龙九纹玉带,脚踩天孙琉璃靴走了进来。

    慕容霄汉、姚晴茹和杜天云三人同时走来迎接。

    龙辉笑道:“在下特来祝贺新人,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说着呈上礼单,再命仆人搬上一箱箱的礼品,有鲛鲨皮、雪狐裘、海明珠……富贵豪华,名贵异常。

    三大家主不禁受宠若惊,慕容霄汉叹道:“王爷,这般厚礼,吾等怎消受得起。”龙辉呵呵道:“家主不必客气,三少与我是什么交情,我还嫌贺礼轻了呢!”

    三人连忙引龙辉入座。

    过了片刻,又闻门童吆喝道:“儒门东宗教主孔丘、西宗教主孟轲、道门教主鸿钧到!”儒道三大教主同时驾临,又引来一片哗然。

    三人各自奉上贺礼也朝龙辉这边走来。

    入座后,孟轲压低声音问道:“龙兄,传闻魔尊立下遗诏,要魔界归顺于你,此事当真?”龙辉苦笑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孔丘道:“那龙兄准备如何处理。”龙辉道:“魔界虽然兵强马壮,但对我来说无疑于一个烫手山芋,说什么也不会接下的!”孟轲道:“龙兄既有容妖族之气量,为何不索性也将魔界接下,起码在你引导下,他们可以走入正道。”

    龙辉道:“妖族因为贱内的关系,以及我前世与妖族有所交情,所以能跟我同心,但魔界却是不同,他们一直低调处事,这水究竟是深是浅,是清是浊,没人知道,一个不好,就等同引狼入室。而且收编一个新的势力,势必会对旧部造成冲击,引来动荡,如今江南正需要休养生息,万万经不起这般折腾。”听了龙辉这番话,三人不禁叹服。

    鸿钧问道:“贫道接到消息,这几天厉帝不断朝魔界施压,元魔五君难以招架,他们似乎已经准备派出使者前来向王爷求援!”龙辉苦笑道:“我早就考虑到这个情况,所以准备今天参加完三少的婚礼,明日立即开船出海,到盘龙圣脉避一避风头。”

    三人不禁大吃一惊,孔丘道:“王爷,如今天下初定,江南三十六郡元气未复,你若离去,就不怕有人趁机浑水摸鱼吗?”龙辉笑道:“不是还有你们吗?江南方面有儒武巨神、又有诛仙剑阵,最重要的还是儒教东宗总坛在金陵,道门南宗也在楚江流域,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这句话可谓对儒道的绝对信任,三人心头顿时一暖。

    孟轲打趣道:“你们东面自然高枕无忧,但西面有那不安分的煞域,我西宗压力可是不小!”龙辉笑道:“孟教主啊,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跟人开玩笑了!你西宗有尹、靳两大元老,总坛又设在乌原附近,这一手接一手的安排,谁都看得出你早已成竹在胸!”孟轲不禁莞尔。

    儒门虽分东西两宗,看似实力分散,但影响力和实力皆不在往日之下——东宗在金陵,正好可与龙麟军、天剑谷相互呼应;西宗则以乌原为根基,布局也极为高明,旁有天马山庄,后有铁壁关,而铁壁关往东便是辽东崔家,崔家往南便是焱州,若再往南走则是金陵。

    看似分散的布局,实则已经连成一片,牢不可破。

    至于道门虽然被元鼎分去楚江以北的玄门,可是鸿钧身旁有净尘辅佐,总坛则设在楚江流域,正是蛟龙蛰伏之地,与龙麟军息息相关,从而又牵扯出儒门、天剑谷、两大世家等诸多实力,可以说龙辉这一方已经影响了半壁江山。

    鸿钧道:“孟教主,你便放一万个心吧,就算煞域真敢妄动,也闹不出个所以然来!”孟轲脸色微微一沉,道:“龙兄不愿收纳魔界,那么这股势力便有可能被厉帝吞下,届时魔煞同流,单凭西宗之力实在难以抗衡!”

    龙辉笑道:“要想消化魔界这支强军,非短时间可行,厉帝要想达到魔煞同流,最起码得花上一年半载,届时就算真有战事,朝廷岂会袖手,而且还有我们这帮曾一同经历生死血战的好友,所以,孟大教主还请放宽心来喝喜酒吧!”

    此时礼乐大响,一身盛装的慕容熙牵着两个婀娜新娘行了出来,宾客纷纷起身恭喜祝贺,司仪高声吆喝:“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三拜叩首,夫妻礼成,便是送新娘子入洞房,而新郎则要向来宾一一对饮,这个过程若是不胜酒力,便由亲朋好友上前顶酒。

    慕容熙嘻嘻一笑,捧着酒杯率先走到龙辉跟前,说道:“龙兄,上回你在天剑谷迎娶新娘时,小弟我可是替你醉翻你家小舅子,今天小弟能不能走着回去洞房,可得看你的酒量了!”龙辉笑骂道:“我还以为你小子是来跟我对饮一杯,敢情是要老子替你挡酒啊!”慕容熙不禁嘿嘿贼笑,龙辉哭笑不得,提起一坛子酒站了起来,说道:“罢了,今天我便随你这小子转一圈,瞧瞧那个敢来灌酒!”

    慕容熙哈哈大笑,着实高兴,两人便提着酒坛在宴席间依次行走,将宴会的气氛推至高潮。

    酒过三巡,慕容熙脸上喜气洋溢,他伸手勾搭住龙辉肩膀,哈哈道:“兄弟,真是谢谢你了!待小弟今夜洞房过后,来日便寻你痛饮美酒!”龙辉道:“三少,实不相瞒,今夜过后,我要离开江南,回盘龙圣脉休养一段时间!”慕容熙不禁大惊,忙问缘由。

    龙辉道:“魔尊立了一封遗诏,欲将魔界拱手送我,这探手山芋我虽不欲接下,但无形中已经将我推上风尖浪口,我此举便是为了避避风头,同时也让江南三十六郡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元气。”

    慕容熙这才明白过来,不禁连叹可惜,又道:“龙兄,小弟久仰盘龙圣脉许久,甚是想亲身一游,不知龙兄可方便?”龙辉打了他一拳,笑骂道:“臭小子,要来就来,说这么多客套话做什么,想恶心我不是!”慕容熙嘿嘿笑道:“好好,等我把那两个婆娘驯服后,便带她们到你的地盘好好游玩游玩,届时你可得当向导哩!”龙辉点头笑道:“这是自然!”

    一夜过后,盘龙号已在凌海郡港口待命,只看昔日磅礴战舰,如今卸下武装,少了几分威严,多了数计温柔,战舰前端有数条铁链垂下,浸入海中。

    龙麟军一众骨干皆到场送行,龙辉饮过送行酒后,一一别过众人,当与风望尘道别时,龙辉压低声音道:“风首座,我这次回盘龙圣脉,既是急流勇退,暂避风头,也是给那些不安者一个机会,叫他们自动跳出来,所以快则一年,慢则两年,必定会再掀风波,届时兵燹再起,烽烟重燃,我们需继续稳守江南,莫要太过涉入风波。”风望尘点头道:“龙主请放心,风某自当稳守。”

    龙辉道:“烽烟一起,朝廷必然会派兵镇压,到时候还请你替我留意一个人……”说罢便在他耳边低语了数言,风望尘闻言脸色不由一变,惊道:“为何是他?”龙辉点头笑道:“他虽然冷酷无情,但却是忠骨之人,自可重用之!”风望尘道:“但难度甚大也,若公然将他挖来,岂不是要跟朝廷作对?”龙辉道:“这个便请军师费费脑筋了,我先登船出海,享享清福了!”

    风望尘道:“那属下便先预祝盘龙破浪,威慑四海。”龙辉暗忖道:“如今这船可不叫盘龙号了,应该称为红粉号!”告别众人后,龙辉踏上盘龙号,昂立船首,朗声叫道:“启航,出海!”

    话音甫落,倏闻九天龙吟如雷鸣,苍穹风雷涌动,璀璨金光掠影而现,只看五爪金龙腾云盘旋,盘龙战舰四周更是水波翻涌,九条蛟龙猛然窜起,扯住铁索,摆动身躯,拖着盘龙号驶出海港,迎风破浪。

    海风吹拂,龙辉站在甲板之上,凝视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思绪回到了六年前……当日自己也是这般乘着大船出海,只是当时自己是一逃犯,如今则是享誉天下,权倾神州的江南王,不但武压群雄,更有群美环绕,想到这里不禁得意气风发,深吸一口气,对准茫茫沧海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宛若奔雷霹雳,竟引得天象变色,海面翻涌,平白掀起滔天巨浪,海啸惊涛,令得拖船蛟龙更加兴奋,同时仰天长啸,呼应龙神真主之音。

    龙吟渐渐平缓,海面恢复平静,忽闻身后传来一阵娇笑声:“龙主,娘娘们已经在厅堂内摆好酒菜,就请您进去了!”

    龙辉回头一看,不禁有些意外,道:“月灵,你,你怎么也在这儿?”身后正俏生生地站着一娇美妇人,烟视媚行,身段婀娜,一双桃花眼如水波泛动,两瓣丹霞唇微笑含情,体态风骚,狐媚入骨,不是月灵夫人还有何人,她此刻身着一袭鹅黄色的窄袖纱罗衫,内衬丹红诃子,裸出颈胸间的大片雪肌,圆鼓鼓的酥胸将柯子撑起一道圆弧,隐约可见雪润乳沟,下裳为淡青襦裙,直是容光照人,明艳不可方物。

    月灵夫人双颊涌上一抹红润,垂首道:“敢情龙主是不想看见妾身,那妾身这便下船……”说到最后语气微带幽怨,狐媚秋翦如诉如泣,扭头便欲投海,看得龙辉一阵心酥,连忙伸手拉住她皓腕,顺势一扯,月灵嘤咛娇啼,丰润香躯便挨在龙辉怀里,一股浓郁的妇人气息扑面而来,虽不似龙家后妃种麋兰馥香般的沁人心扉,但却是有股难以言语,催生欲念的粉腻肉香。

    月灵夫人粉面染晕,一双狐媚眼已是水雾迷蒙,几乎快滴出水来。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亲近,龙辉也不忌讳,直接在她丰臀上打了一掌,厉声道:“狐狸精,少给我装可怜,快说,你是怎么上来的!”这一掌打得很是巧妙,既不打痛美人,力度又透过薄裙印在两瓣美臀上,激起阵阵臀波。

    月灵咬了咬水唇,道:“是,是洛娘娘命妾身登船的。”龙辉在她耳边吹着热气,道:“你可知此船有何名号?”月灵摇头道:“妾身不知。”龙辉道:“此船已经更名为极乐盘龙号,登得轻易,下得困难,夫人可考虑清楚了?”月灵道点了点头:“能得妖后娘娘恩准,有幸侍奉龙尊,乃妾身之荣幸!”龙辉五指揉捏着她两瓣柔腻的臀肉,说道:“登上这艘船者便不容许再有二心,从此只属于我一人!”

    月灵微微喘气,说道:“龙主若不嫌弃妾身残花败躯,月灵愿永世侍奉龙主,绝无二心!”龙辉甚是满意,抚着她玉腮雪靥,笑道:“既然如此,便先让本王乐上一乐吧!”月灵微微一愣,有些难为地道:“不是妾身不愿……只是,洛后娘娘命妾身来请龙主,而且酒菜已经备好,若是慢了,妾身怕被娘娘责备!”

    龙辉笑道:“你是本王的女人,洛娘娘也是我的女人,正所谓夫纲为天,你听我的便是了!”洛清妍积威尤久,月灵仍有些犹豫,但龙辉手指往她胯下一伸,捏住花户蚌珠,顿时酥得月灵身软心痒,腿心旋即涌起一阵潮暖,情欲暗生。

    感受到男儿茁壮巨阳硬物,月灵舔了舔嘴唇,柔荑玉手下挪,隔着裤子撸着男根,龙辉连连吐气,月灵见状心中大喜,手掌越发灵巧,撸、捋、揉、套……十八般手艺一一展露,直叫男儿快美舒爽。

    月灵见龙辉露出满意的表情,也是心喜,于是便大胆解开他裤带,温柔地替男儿褪下裤子,怒龙倏然弹蹦而出,啪的一声抽在她嫩靥上,在雪白的肌肤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月灵舔了舔略为干结的朱唇,嘤咛娇哼了几下,便启唇含纳,裹住龙根一阵卖力吮吸添洗。

    妇人含吸卷舔,时而嘬吮龙冠,时而扫刮春囊,口技销魂,堪比螣姬那灵蛇般的三寸丁香,不消片刻便将男根巨龙濡得湿润晶亮。

    龙辉伸手去解她衣衫,一下子便将那薄薄的柯子扯了下来,两颗腻乳跳了出来,月灵玉靥晕红,但并非是害羞所致,而是情欲蒸腾所涌起的丹霞,只看她媚眼含情,挺身耸起饱满的胸脯,将两颗肥美的乳球送至龙辉跟前,柔腻的乳肉正不断向男儿散出灼热的温度和熏人的乳香。

    龙辉岂容天物暴殄,五指一伸,便将乳球握在掌心,肆意把玩揉捏,绵软的乳肉由指缝溢出,越发显得美乳腻软,雪奶弹滑。

    月灵腿胯已有湿意,眯着水汪汪的媚眼道:“龙主,娘娘们已经在正厅设好宴席,但在品尝正餐之前,倒是可先吃些开胃小菜!”她一语双关,极尽挑逗之意,挨在男儿怀中的腴腻娇躯不着痕迹地扭动,不断挑动男儿欲火。

    龙辉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本王岂可辜负夫人一番心意。”月灵眉宇含情,腻声道:“龙主想如何品尝?”龙辉道:“既是小菜便快吃快消,省得耽误正餐时辰。”月灵咯咯一笑道:“遵命。”说罢扭过身躯,双手扶住船栏,向着龙辉撅起美臀,回眸媚笑,再看美妇两颗乳球倒吊在胸前,随着船身在海中摇摆而抖出炫目乳浪,与海浪相互对应,极为诱人。

    龙辉挺枪上前,伸手抚摸美妇玉臀,揉捏了几下,只觉手感腻滑绵软,虽不如妖仙四后那般别具风情,但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龙辉一把掀起狐媚妇人的罗裙,只看裙底一片光润赤裸,想不到这骚货下体竟然不着片缕,两瓣臀肉雪白腴肥,胯间花户耻毛柔软,两瓣蚌唇微微开阖,露出内里鲜艳如血的嫩肉,晶莹湿润,正吐露渗蜜。

    龙辉挺枪挥棒,对准一湾狐狸水洞,鬼菇研磨花唇片刻,只待月灵骚水淫液直流,欲火难忍,莺莺娇哼,他便一枪入洞,虽不如大小凤凰的蚀骨,也不似大小剑仙的敏感,亦无大小孔雀的温补,却也是汁水横流,水润湿滑,别有一番风味,来回耸动间便采得花心,拿下蜜蕊,直叫月灵香汗淋漓,娇喘不已。

    龙辉连番闯洞,刺得花宫酥麻,阴门松软,月灵两腿不住颤抖,朱唇吐气,不禁回想起当年傀山一遇,自己便是被这男子插得阴关失守,媚功大损,如今小腹不住涌起暖流,不断朝外涌流,正是泄身脱阴的前兆。

    媚功虽有破损之征,但月灵实在难抗如同潮水般的快感,不断地累积着欲火情念,只看美妇乳珠贲张,雪奶颤抖,俨然泄身在即,月灵含住贴在唇边的一缕秀发,心中暗忖道:“罢了……罢了,能得如此销魂极乐,便是泄得死去活来也认了!”就在她阴门打开,元阴外泄的瞬间,一股纯正的阳和之力涌了进来,既堵住大开的阴门,交汇阴阳,不但保全月灵媚功根基,亦壮大她妖元。

    激情连连,气息交融,月灵神清气爽,回眸向龙辉投以感激的眼光,又喘息了几声,回过神来,月灵温顺地替龙辉整理衣冠,自己也穿回衣裙,再报以盈盈浅笑:“龙主,请随妾身来吧!”说着扭腰摆臀,引着龙辉朝船舱内走去。

    走到门前,却见螣姬正俏立在旁,正在等候,说道:“龙主,娘娘已经在等你了!”说着替龙辉推开门户,却见桌前佳肴美酒,诱人食欲,然而席间春光丽色更显迷人,十二名美人围坐桌前,美目含情,盈盈如水。

    楚婉冰嘟嘴微嗔道:“小贼,你又迟到,害我们等了这么久!”龙辉连忙赔礼道:“是我不好,累诸位夫人久候了!”楚婉冰哼道:“既然知错,那便去领罪,给我跪三个时辰洗衣板!”

    龙辉满脸堆笑说道:“冰儿,跪洗衣板没啥新意,不如为夫给你亲自做一道菜吧,就叫红烧蘑菇!”楚婉冰啐道:“红烧蘑菇有什么好吃的,一点都没诚心!”龙辉道:“我这道菜要用五味混杂,从而达到酸甜苦辣咸调匀,你中有我。”

    楚婉冰道:“说得这么神奇。”龙辉道:“要是冰儿你能闭着眼睛尝菜那就更加神奇了!”此话一出,楚婉冰便知这小贼旧事重提,故意说当年山谷之时,当时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便被这混球连哄带骗地吞下那根羞人之物,想到这里雪靥猛地一红,柳眉倒竖,嗔了他一眼。

    自从温泉一朝欢愉后,母女二人间再无秘密,几乎无话不说,洛清妍显然是知道昔日山谷之事,闻得此言不免掩唇娇笑,道:“哎呀呀,冰儿,那蘑菇好吃吗?”“娘,我不依,你怎的也跟着那小贼戏耍人家。”楚婉冰大窘,扑到母亲怀里不依地撒娇起来。

    母女两一者媚然娇笑,一者含羞娇痴,再加上娇躯紧贴,震得胸前两团美肉一颤一颤的,媚态天成,自是让龙辉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抠出来。

    龙辉一阵激动,径直走了过去,搂过小妖女的的香颈,痛吻她的朱唇。

    楚婉冰呻吟一声热烈的反应着。

    唇分,又将左侧的洛清妍抱在怀里一阵狂吻。

    这对媚凤母女花何曾想过他如此放肆,竟敢当着众人的面对她们母女动手动脚,心中又羞又喜,身躯燥热,鼻息粗沉,发出断断续续的痴醉的媚吟,使得龙辉再次躁动起来,双手已经伸到了美人儿们的衣襟,将她们胸前的双乳抓弄出各种形状。

    虽已身心俱陷于龙辉,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这小子轻薄,饶她们媚骨天生也大感吃不消,母女两美靥同时晕红如染丹霞,眼眸含水,娇艳欲滴。

    在座众女倒也知晓这层关系,但看到往日高傲在上,视天下如无物的妖后露出小妇人的娇羞模样,不由得都暗暗称奇,惊叹难止。

    龙辉左拥右抱,大小妖后尽在怀中,等同于向诸女公布这一层关系,母女两媚眼含情,心若渗蜜。

    忽然,龙辉眼神朝另一对母女花看去,大小剑仙同时一惊,雪雕玉砌成般的美靥立即涌起一层绯红。

    楚婉冰媚眼一凝,望着龙辉嗤嗤娇笑,掐了他大腿一记,低声嗔道:“色鬼,这般猴急做啥,咱们都登上你的贼船,还不都是你的人,给我收着点,别吓坏了二娘跟雪芯!”龙辉暗赞一声小妖女就是贴心,对她更是宠爱,楚婉冰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小贼,当初人家答应过你,待安定下来,冰儿一定会尽心尽力做你最乖最听话的小娇妻,现在便是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龙辉闻言顿觉全身轻飘飘的,唯有一处坚硬若铁,楚婉冰伸手到他胯下,掐住龙根,横了他一眼,嗔道:“色鬼,没点出息,才说两句便丑态毕露!”龙辉伸手箍住她纤腰,嘿嘿道:“谁让我的冰儿如此诱人。”

    楚婉冰撅了撅嘴,低声道:“少贫嘴,你心底想什么我一清二楚。”龙辉贼笑道:“趁着大伙都在,咱们一家人便好好高兴高兴!”楚婉冰笑道:“此行回归盘龙圣脉咱们可是定好一个月的路程,第一天便大鱼大肉,你就不怕腻吗?”

    龙辉道:“那冰儿看该如何是好?”楚婉冰道:“你既是盘龙圣主,又是妖帝,亦是江南王,可谓尊贵如九五,既是如此,那咱们便学一学那皇宫后院的规矩,来个君皇摘牌,美人侍寝如何!”龙辉大赞妙哉,楚婉冰娇娇一笑,从怀里掏出两条香帕,道:“你且蒙上眼睛和鼻子,不许使用任何神通,就像普通人一样,咱们依次在你身前站上三息,我们不发出任何声音,你也不许动,只要你叫得对名字就算是摘牌,你能摘几个牌便看你本事了!”

    听得这般新奇法子,龙辉心跳加速,跃跃欲试,忙点头道:“好好,冰儿,你快给我蒙上。”楚婉冰嗯了一声,便将香帕依次蒙住他眼鼻,香帕是从楚婉冰怀里取出的,上边已经沾上了小凤凰独特的乳甜幽香,叫龙辉有种暖融融,醉醺醺的感觉。

    “好了,龙儿,现在是谁站在你面前呢?”

    洛清妍低媚的声音响起,龙辉只觉得心脏一阵抽动,酥痒难耐,不禁问道:“洛姐姐,你不过来吗?”洛清妍笑道:“不来了,我跟秀婷妹子来做公证人,省得你这小淫棍赖账!”龙辉不禁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除了这对极品熟美妇人外,还有一干娇妻美妾在等着自己,心里再度兴奋起来。

    “嗯……这一个是……”

    龙辉眼不能看,鼻端被香帕裹住,只闻到小凤凰的体香,也等于是鼻不能闻,再加上不运神通,整个人就如同又聋又瞎,根本无从辨别跟前佳人。

    洛清妍笑道:“一、二、三,你没叫出名字,只好下一个了!”龙辉暗自叹息,就这么地错过一个美人。

    此时又换了一人,龙辉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瞎蒙一个:“无痕!”洛清妍噗嗤笑道:“错了,换人!”龙辉连忙改口道:“不对,是碧柔!”洛清妍道:“算你猜中了,不过机会只有一次,过!”龙辉暗自懊悔。

    第09回鸾凤闹榻

    “素雅!”

    龙辉又猜一个,却闻洛清妍又是一声娇笑:“错了!”龙辉甚是纳闷,怎会又错了,是不是这妖妇又在耍我?想到这里,他立即扯下蒙眼丝帕,一看眼前人竟是穆馨儿。

    洛清妍讥笑道:“小肚鸡肠的男人,还真以为我在骗你呢!现在可好,连自己的义母都没认出来!”说到义母二字,穆馨儿俏脸倏然一红,龙辉见状反唇相讥道:“我可是牢牢记着你这位媚惑苍生的岳母娘哩!”左一声义母,右一声岳母,却是叫船舱内蔓延了一股柔靡的气氛。

    洛清妍雪靥一粉,嗔道:“少打哈哈,快蒙眼睛!”说罢将丝帕又缠在他脑后。

    龙辉又陷入一片黑朦,只得继续乱猜:“雪芯……哦,不对,是翎羽!”

    “错!”……一连数声错后,龙辉不禁有些纳闷,心中着实不快,忖道:“再错下去,我今晚岂不是要独守空房了?”苦恼间,耳边忽然响起鹭眀鸾的声音:“傻小子,我在你面前,还不快喊名字!”原来鹭眀鸾不忍他受苦便暗中传音,龙辉大喜,急忙开口唤道:“明鸾!”洛清妍嘿嘿笑道:“算你了!”龙辉扯下丝帕一看,正是鹭眀鸾俏生生地站在跟前。

    洛清妍不免嗤笑道:“真的是算你猜中的吗,还是有人故意放水!”鹭眀鸾眯眼轻笑,眸间透着淡淡地媚意,一切尽在不言中,浓浓情意宛若化不开的蜜浆,看一旁的小凤凰不免有些吃味,酸溜溜地瞪了他们一眼哼道:“小贼,还没结束呢,快蒙眼!”说着将丝帕缠在他脑后缠了个结实。

    “这一个又是谁?”

    被丝帕缠住后,龙辉眼前一黑,却闻洛清妍娇声逼问。

    这次没人提点,龙辉顿时陷入困境,暗忖道:“这回可惨了,不过有了明鸾,今晚也不算难过!”他正准备放弃之时,忽然灵机一动:“对了,明鸾方才肯出言提醒,证明是向着我的,这次如果可以的话她应该也会暗中提点我,但她偏偏没有动作,很有可能是不方便,能叫她感到不方便的就是洛姐姐了,可洛姐姐正在后面做见证……如此看来,眼前之人便是——”“冰儿!”

    龙辉斩钉截铁地开口叫道,船舱内一片静寂,龙辉也不管这么多,伸手扯下丝帕一看究竟,果然是小凤凰,只见她媚眼圆瞪,檀口微张,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道:“你,你怎么猜出来的!”龙辉笑道:“自然是因为我跟冰儿你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嘴中如此说话,但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方才明鸾跟我眉来眼去,你这醋坛子不吃醋才怪,所以你肯定会接上来,就是为等我猜不中而趁机刁难!”楚婉冰本想对他戏耍刁难一番,但听到那一句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话,心头甜滋滋的,好似灌了蜜般,幽怨酸意也就烟消云散,凤眸间盈溢一腔化不开的浓情蜜意,媚得几乎快滴出水来。

    之后龙辉又经历了皇甫瑶、涟漪等爱妻,可惜皆是猜之不中,能得小媚凤跟熟鸾雀联床侍奉,今夜之收获也颇为丰盛。

    夜云蔽月,碧海生潮,蛟龙蛰伏水中,极乐盘龙号停止行驶,悬浮在海面上,随波逐流,静静摇晃,透着一股悠闲自在的闲情雅致。

    虽已多次欢好,伉俪情深,但想到冰儿那雪润丰腴的胴体,媚然娇腻的风情,龙辉总免不了一番激动,情火暗涌。

    时辰一到,龙辉快步朝主卧走去,这间主卧乃是战后楚婉冰着手装饰修建,他一直不知道屋内是何等情形。

    龙辉推开屋门,便见室内熏香暖融,珠帘挂墙,壁悬明珠,地铺毛毯。

    龙辉褪去鞋袜,踩上毛毯,此毛毯乃以盘龙圣脉独有的雪狐裘毛再加多种兽皮缝制而成,人踩在上边只觉的柔软厚实,洁白无瑕,十分舒服。

    地毯中央放着一张宽大的秀榻软床,长两丈,宽丈许,软垫绵滑,被褥熏香。

    再看床榻旁摆着一张梳妆台,美人对镜梳妆,秀发披肩,如乌亮的黑墨瀑布倾斜而下,外着纱衣薄裙,内衬一袭月白抹胸,正面处那朵牡丹形状的刺绣花纹则尽显着妩媚和高贵,顺着小腹往下,裙裆部则是半透明的薄纱裤底,能隐约透白里透红的腴嫩蛤脂。

    小凤凰此刻正背对男儿而坐,肥臀坐在凳子上,薄裙难掩臀后风光,隐约可见少妇那饱满丰腴的淫嫩臀肉,因为被凳子挤压变得更是丰硕肥美,润得似乎快流出汁水来。

    听到背后有人,她回眸浅笑,酥媚妖娆之中带着几分娇痴深情,一眼便让龙辉爱欲纵横,倍添怜惜,恨不得好好宠爱一番跟前的可人儿。

    楚婉冰撅了撅小嘴,神情可爱,娇声道:“小贼,人家累了!快给我揉揉肩膀!”龙辉点了点头,走了过去,伸手按在香肩之上,温柔地按摩起来。

    楚婉冰对镜凝望,笑道:“臭小子,人家可是最早跟你的,也是嫁给你最早的,还没得你捶背揉肩过,你倒好,各种殷勤都献给其他人了。”龙辉辩解道:“冰儿,天地良心,我可没你说的那么不堪!”楚婉冰啐道:“还不承认,上次你分明是躲在书房里给那女人捶背揉肩!”

    龙辉老脸一红,急忙赔笑道:“好冰儿,我这就给你捶背揉肩!”说着便殷勤地伺候爱妻,龙辉指腹微一用劲,顺着香肩重按轻移,从肩膀到粉背;楚婉冰肩若刀削,玉背笔直,肌润肤软,有着棉花般的温软肉感,绵柔丰腴,犹若一滩春水,甜腻出汁,令人不忍释手。

    男儿十根手指灵巧拨动,劲力时轻时重,温柔而有力,揉得小凤凰筋骨舒爽,气血通畅,令她舒服得阖眼轻呵,微微娇哼,唔唔有声,呻吟道:“啊……小贼,这儿好舒服……”

    龙辉凑到她腮边,轻啃着细腻的耳珠道:“好冰儿,按摩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楚婉冰媚眼横波,半阖水眸道:“还能有什么代价,人家什么便宜没被你占过,什么羞人的事没陪你闹过……”龙辉转眼一想,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念及这丫头对自己的种种好,宠溺之情油然而生。

    龙辉手劲越来越温和柔软,楚婉冰被逗得娇躯酥软,春意弥漫,低吟道:“嗯嗯……小贼究竟是帮人家按摩,还是让人家难受的?”她一脸酡红,全身不时地颤抖,一副不堪情挑的娇俏媚态。

    “嘿嘿,那冰儿喜欢吗?”

    龙辉边说边把双手在这具慢慢开始火热的娇躯上游走,然后慢慢的落到了那挺拔的乳房上,“冰儿你的身子跟你娘一样敏感,才这么几下胸口的两颗小肉蔻就硬起来了。”说话间双手更是探到少妇衣衫内,把住两团温乳软奶,玩弄起来。

    龙辉时挤时压,时搓时揉,将小妖后那两颗得天独厚的巨乳玩得不亦乐乎,弄成各种形状,不时捏起那乳峰上嫣红的肉珠,稍微用力一捏,都会让美人儿媚吟娇喘,眼波迷离。

    楚婉冰已不懂反抗,丰腴嫩柔的娇躯都挨在龙辉身上,任由夫婿继续放肆。

    她感到背股后被男儿巨龙顶着自己,不由得回眸媚笑,随后扭了扭腰身,肥硕圆润的雪臀摩挲着龙首棒头。

    楚婉冰亦是极为动情,将身子挨在他怀里,呢喃轻语道:“小贼,我想再要个孩子……”龙辉停止按摩,环住她的柔腰道:“好冰儿,我也是这么想的。”

    楚婉冰眼眸春水盈盈,吐气如兰,情火难抑,扭过头去,主动奉上香吻,两人情意融合,自有默契,一方奉吻,另一方便启唇相迎,平日里楚婉冰看似淫媚入骨,骚浪春情,实则皆是对龙辉发自内心的爱意,而龙辉看似欺负先小妖女,实则也是双方情意使然,故而两人寻欢作乐时也比较放得开,各种花招想玩便玩,毫无顾忌。

    就在两人吻得如痴如醉时,忽闻香风袭来,阵阵银铃脆笑由外传入,只看鹭眀鸾一头浓发仅以一根玉簪挽起,甚是凌乱,却平白增添了几分成熟妇人的慵懒风韵,上身披藕色纱肩,内衬一抹淡紫色裹胸,酥胸半露,饱满的乳白腻肉如雪堆般挤在胸口,裹胸难掩其峰峦险峻之势,随着走动激起阵阵肉海乳浪,腰间缠着一条粉红丝带,下着坠地长裙,足下无鞋袜,露出白净映雪的莲足,交叠行走,步步生莲。

    楚婉冰瞪了她一眼,甚是不悦,暗骂一声不要脸的骚货!鹭眀鸾秋翦横了龙辉一眼,嗤嗤娇笑道:“让陛下久等,臣妾实在罪过!”说着盈盈下拜,弯腰瞬间,胸前春光更媚,两团乳球几乎蹦跳出来,溢出阵阵乳香飘入龙辉鼻中。

    楚婉冰心里嘟囔一声装模作样,冷哼道:“既然知罪还不快请罪!”鹭眀鸾也不动怒,笑道:“小丫头,当真没大没小,虽然你为妖后,但我怎么也是你娘的师妹,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姨娘。”楚婉冰翻了翻白眼,道:“现在你进了龙家门,便是夫君的妻妾,再按盘龙圣脉后妃排位,你就得叫我一声楚后娘娘!”

    鹭眀鸾噗嗤笑道:“若论入门先后,自然是以你为大妇,但你可是要让你娘喊你做姐姐!”她以彼之矛攻己之盾,将洛清妍也摆上了同样位置,倒是让楚婉冰一时语塞,不复往日伶牙俐齿。

    望着小凤凰微嘟小嘴的模样,龙辉觉得甚是可爱,笑道:“这孰大孰小不必呈口舌之快,只需比上一比便可以了!”鸾凤后妃不免好奇,龙辉贼笑一声:“正所谓上位者比胸襟气度,两位皆是女中豪杰只需比一下胸怀便可分个胜负!”

    楚婉冰奇道:“这胸怀又要如何比较?”“嘿嘿,这样一比不就知道了吗!”龙辉双手伸出,往二女饱满丰腴的胸脯捏了一把,顿时满手肥腻柔滑,心中暗忖不愧是祸国殃民的妖后妖妃。

    两女耳根一红,玉靥飞晕。

    楚婉冰啐道:“死小贼,不要脸!”

    鹭眀鸾也暗骂这小子荒唐,但见小凤凰大发娇嗔的模样,便有心气她,于是盈盈浅笑道:“这法子甚好。”说着竟挺起胸膛,两团乳肉腻奶隔着薄纱耸立而起,犹如发酵饱满的雪白肉团,散发着腻腻幽香。

    楚婉冰醋意暗涌,心里连骂鹭眀鸾死不要脸。

    鸾妃献媚,龙主暗喜,一双眼珠子死死盯着鹭眀鸾胸前美肉,伸手便握,捏在掌中细细把玩。

    不得不说,这些妖女妖妇当真不负一个妖字,个个千娇百媚,丰乳肥臀,直叫男子无法把持,鹭眀鸾的乳肉饱满丰实,掌心透过温热的润腻感。

    “大不大?”

    鹭眀鸾媚眼横波,玉掌按在龙辉手背,娇笑着问道。

    龙辉点头道:“大,非常大!”

    鹭眀鸾道:“比那青涩的小丫头如何?”

    楚婉冰花容一白,正欲发作,龙辉急忙道:“尚未清楚,有待比较!”话音未落,他一手将小凤凰揽到怀里,手掌环住柳腰,顺势上滑,由她腋下探过,按在左乳上。

    凰后鸾妃同时在怀,一者青春年少,乳丰肥腻,媚骨天成,一者成熟多情,峰耸饱实,妖娆惑国,龙辉笑道:“这般隔靴搔痒颇为难辨胜负,不如来个眼见为实!”话音未落他指尖在两女身上一扫,楚、鹭二女顿觉胸前一凉,竟是柯子与抹胸被一同剥下,四团白腴的美肉跃弹而出,四粒乳珠宛若雪岭红梅,迎风绽放。

    龙辉眼珠四下扫望,只觉后妃二女巨乳若峰,随着急促呼吸而抖出层层肉浪,柔靡乳脂幽香蔓延四周,当真是神仙也难登的极乐境。

    楚婉冰与鹭眀鸾本不对头,如今在她跟前被剥去上衣,不免有些尴尬和不悦,一对凤目瞪着她,颇含敌意。

    龙辉笑道:“死丫头,别像只斗鸡一样,快过来,跟你鹭姨比比看,孰大孰小!”说着将她朝鹭眀鸾跟前一推,两女立即撞了个满怀,四乳相贴,又是激起一阵乳浪香海。

    四颗雪球抵在一起,只看小凤凰肥嫩的巨奶被鹭眀鸾的丰乳一撞,绵软的乳脂便陷下去一大片,反过来裹住鹭眀鸾的一对娇挺腴乳,鹭眀鸾不禁暗吃一惊,忖道:“这丫头究竟是怎么长的,就连她娘亲当年也没这般分量。”楚婉冰傲然道:“怎么样,现在知晓了吧!”鹭眀鸾啐道:“你得意什么,乳牛也生得很大!既然咱们都同列后妃,要比就比一比谁更懂得伺候夫君。”

    楚婉冰柳眉一挑,愠怒上眼,随后又转为狡黠媚笑,伸手解开龙辉腰带,指着胯下怒龙道:“三炷香时间,谁先让小贼泄出精来,便算优胜!”鹭眀鸾咬唇轻哼道:“也好,小丫头,鹭姨便让你三分,替你打个头阵又如何!”楚婉冰转身去点香,眯眼冷笑,心中似有定计。

    鹭眀鸾轻轻将龙辉推坐在床沿,然后屈膝俯身在他胯前,樱唇轻启,嘬住龙冠,舌点马眼,玉腮下陷,正殷勤吸纳,添洗龟菇,誓要以精湛口技先叫龙辉泄出元阳。

    楚婉冰拢了拢纱衣,暂掩春光,两条雪润修长的粉腿勾在一起,翘起二郎腿坐在一侧,一脸悠闲,媚眼荡着丝丝狡黠,似在盘算。

    鹭眀鸾眼角余光瞥见楚婉冰的表情,心中暗想道:“这丫头比她娘还要狡猾,我当提个心眼,省得中了她算计。”楚婉冰冷笑道:“小贼,你要是这样子就被人用嘴吸出来,我看你也不用活了,直接切了做太监算了!”龙辉闻得此言,他不禁注意起来,收腹提肛,下意识地紧锁元阳。

    鹭眀鸾暗骂小蹄子真是毒舌。

    “陛下,且躺下软榻,待臣妾伺候你,如何!”

    鹭眀鸾俏脸媚红,情欲熏蒸,柔荑在龙辉胸口推了一把,让他顺势躺卧在床上,背倚软榻。

    美妇人站起身来,攀上龙床,与此同时她玉指捏住裙带,轻轻一扯,纱裙顺着玉润柳腰脱落下来,纱裙之下竟是光滑赤裸,未着亵裤,也未系汗巾。

    她全身赤裸,双乳如峰峦起伏,柳腰水润结实,腴臀翘腻饱满,玉胯间黑绒染水,腰臀处更有美人细涡,宛若含笑朱颜。

    鹭眀鸾分腿跨上龙辉身上,玉手撑住男儿小腹,眼眸柔情似水,咬唇含笑,柔荑握住龙根,调整角度对准蜜户,将龟菇抵在蛤脂嫩唇外,轻轻研磨了几下,花房里的汁水便汨汨而流,润得龙冠潮热。

    鹭眀鸾并不急着吞纳龙枪,而是轻轻摇摆臀胯,以肉穴外的两瓣蛤脂花唇摩擦龙首,而穴口外的柔绒也摩擦着龙冠,还时不时地扫在马眼处,叫龙辉脊背椎骨生出阵阵酥麻的感觉,只觉得马眼被美妇柔软的耻毛一扫,全身气血都快倒流而出。

    鹭眀鸾的水草不如剑仙母女那般丰盛,但也算浓密,兼之柔软细滑,沾上淫汁后更加腻润,湿漉漉地往男儿胯间一扫,倍添销魂滋味。

    龙辉被她挑得欲火暗涌,烧心而上,哼了一声,手掌把住她腰胯两侧,往下一带,龙根立即叩开鸾关,直取雀腔密道。

    鹭眀鸾顿觉花蕊一酸,柳眉紧蹙,哎呀一声媚吟夺口而出:“好,好深……”

    再探雀巢,龙辉内里水润紧凑,丰腴肥嫩,有种陷入水绵的感觉,并不促人生精,又给男儿带来莫名快感。

    傲鸟族女子的体质便是如此,可以带给男子极大快感,又不像狐族和蛇族那种吸人骨髓的媚术,既迎合男子的肉体需求,又让男子心理得到满足。

    龙辉躺在床上,甚是闲情地看着鹭眀鸾在自己身上耸动的情形,只见美妇坐在男人的身上,娇躯淫媚地扭摆,用自己的蜜穴不断地吞食那根紫红肉棒,而身下的男人偶尔会配合着美妇的动作,轻轻耸动着下体。

    楚婉冰在一侧看得仔细,鹭眀鸾的肌肤光洁如玉,粉嫩白腻,从上往下看去,挽起的秀发有一半随意地垂落,凌乱地遮住娇颜,玉颈修长洁白,锁骨消瘦,香肩圆润,再向下便是一对高耸挺拔的雪白酥胸,雪白柔腻的山峰镶着一对樱红如血、宛如红宝石的蓓蕾,此时随着美妇的动作而上下跳动,划出诱人的弧度。

    由于情火熏蒸,鹭眀鸾的额头渗出香汗,滴滴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溅落胸前,沿着那深深的乳沟向下滴淌。

    随即液珠离开两座抖动着的乳峰后,淌到了雪白平坦的小腹,而后加速向下滚动,最后来到了小腹下方那丛乌黑柔毛中,与妇人渗出的花浆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啊……太美了……啊……好深……嗯……龙辉……嗯……真大……啊……啊……好热……好舒服……”鹭眀鸾为求压过楚婉冰一头,竟是忘乎所以,尽情地扭腰摆臀,哪怕是龙根撞得花蕊酥麻,汁液横流,她也奋力吞纳根茎。

    随着身体之中欲火的发泄,鹭眀鸾的她美臀扭摆越发快美,花腔一紧一松地吸咬着身下男子的肉棒,樱桃小嘴里无意识地呻吟着:“喔……不行了……要……到了……”龙辉看出美妇的高潮即将来临,配合着加快了抽送的频率,双手抬起,抓住了那两团不断晃动的雪腴乳肉,用力的揉捏起来,拇指按住那精致的嫩红樱桃不断地搓揉。

    鹭眀鸾的身子开始急促地痉挛着,颤抖着,媚眼紧紧地闭着,娇靥充满了激情的酡红,腔道深处的压迫力也逐渐加大。

    龙辉只觉得媚肉在棒身四周蠕动,花蕊在龙冠顶端抽吸,绵柔的吸力加诸在龙根之上,虽无玄阴媚体那般刻骨噬魂的威力,但却是在不知不觉间蚕食阳气。

    “好个妖妇!”

    龙辉深吸一口气,紧锁元气,阳息凝而不散,尽数灌入丹田,一个挺身坐了起来,恰好迎上鹭眀鸾那红艳鲜润的乳珠,他也不客气张口含住,美美吮吸起来,与此同时,神龙发威,枪枪直取蜜蕊,棒棒皆杵鸾宫。

    鹭眀鸾美得周身酥麻,但却是暗叫不妙,不好了……好大,好深,要,要泄了……脑海一片空白,鹭眀鸾雪腹颤抖,臀肉收缩,花蕊随即一开,温湿潮热的阴精立即浇灌而下,淋在龙冠之上。

    龙辉却是紧锁阳关,不动如山。

    鹭眀鸾高潮后浑身酸软无力,趴在男人的胸膛上娇喘吁吁的问道:“你、你怎么还没有出来?”龙辉笑道:“既然是比试,为夫自然要公平起见,两不相帮,为夫怎能放水哩。”楚婉冰拍手笑道:“小贼说得甚好,鹭姨,你便再好好努力吧,现在香可是已经烧了半柱喽。”鹭眀鸾朝香炉望去,果然一炷香已经烧了过半,急忙抖擞精神,收腹提臀,挪动润腰,再度吞纳龙根,这次她以小腹纳气,施展妖族媚术,内里蜜肉不住蠕动,好似抢千万张小嘴在吮吸。

    就在鹭眀鸾勉力耸动,欲套取龙精之际,忽感身后传来一阵幽甜暖香,薄薄的纱衣贴在自己的背脊上,清晰可感两团丰腴绵软的腻肉正透着温热。

    鹭眀鸾暗吃一惊,却耳边响起轻盈脆笑,并伴随着一阵兰芝热气。

    “咯咯,鹭姨,你真是辛苦了!”

    楚婉冰贴在鹭眀鸾身后,笑盈盈地说道,“让冰儿替你按摩按摩,去去疲乏吧!”鹭眀鸾暗叫不妙,原来这小妖女是要趁人之危,她急忙停止了耸动,却感背脊处有硬物滑动,表面颇为粗糙,竟是一根男人阳根,冰冷粗壮的淫具顺着鹭眀鸾笔直的玉脊滑到臀股处,上端还有不少倒刺般的细绒。

    她原本已经料到小凤凰会趁着她跟龙辉欢好之际下黑手,早已做好各种准备,毕竟她在身子的成熟和功力的深厚都在小丫头之上,也不怕这妮子耍什么幺蛾子,但谁料到她竟拿出这么一个骇人之物,且不说那粗壮坚挺程度不逊于真物,单是棒身那层倒刺般的细绒便叫人害怕,若被这东西钻进来,体内的嫩肉又如何能承受。

    “鹭姨,这可宝贝可是很有纪念意义呢!”

    楚婉冰露出邪媚的笑意,叫鹭眀鸾浑身汗毛都竖起来。

    鹭眀鸾道:“什么纪念意义,小丫头,你,你快把这东西拿开!”楚婉冰道:“当初鹭姨跟小贼在皇宫里把手夜游,回来后他就送了这么个东西给我,你说是不是很有纪念意义呢?”这正是龙辉夜探皇宫,窥得萧元妃以淫具自渎而忽发奇想,便转手送了这么个东西给冰儿,本意是小两口间的玩笑,谁想这妮子竟还记得这桩事,藉此报复鹭眀鸾。

    鹭眀鸾哪知道这个中缘由,急忙扭摆润腰,欲摆脱这妮子毒手,但楚婉冰却像是跗骨之蛆,紧紧贴在她后背,那根粗物已经挤入臀沟,粗糙的细绒挂在股肉内侧,逗得美妇人心生惶恐,雪肤已然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龙辉,你快阻止那死丫头!”

    鹭眀鸾身子绷紧,双手按在龙辉胸膛,目露哀求地道。

    龙辉嘿嘿道:“我早说好了,今夜两不相帮!”

    鹭眀鸾额头急出了一层细汗,道:“那丫头使诈,趁人之危,你难道也不说句公道话?”楚婉冰笑道:“鹭姨,先前咱们可没有规定,不能趁机动手哦!再说鹭姨你如此神机妙算,恐怕也早已经料定冰儿的伎俩,想必已经做好应对之策。”

    说话间,手腕施加巧力,将棒首半旋地探入了美妇臀沟,已经触及那朵嫩菊。

    粗糙的细绒刮在菊门外端,鹭眀鸾的一颗心都已经悬挂在嗓子眼,几欲蹦跳而出。

    楚婉冰媚眼凝彩,皓腕猛地一伸,淫具抵住鹭眀鸾的菊蕊,挤开嫩肉,破关而入。

    粗糙的倒刺细绒贯菊而入,肛肉被刮得又酥又麻,五脏六腑仿佛都已经移位,真假两根棒柱隔着一层薄皮在摩擦,不断地戳击那穴心嫩肉,酥得鹭眀鸾周身麻痒。

    龙辉只觉得妇人腔道正不住收缩聚拢,媚肉嘬嘬而响,一注注的花浆随之涌出。

    楚婉冰变本加厉,另只手环至鹭眀鸾跟前,两根玉指捏住蛤脂上端那粒蚌珠,鹭眀鸾周身倏地一颤,胸口两颗肉丸抖得更欢,汗水直流,因情欲熏蒸而涌出一层粉红的玉肤散发着潮暖温湿的香气,糯甜湿热,着实好闻。

    小凤凰玩得兴起,樱唇轻啃着鹭眀鸾的耳珠,娇声调笑道:“鹭姨,舒服吗?”

    鹭眀鸾着实苦恼,含嗔怒骂道:“浪蹄子,待姑奶奶缓过劲来,便是师姐来求情也得叫你这妖妮子脱层皮!”楚婉冰转了转眼珠子,笑道:“我好怕啊,既然这样,那冰儿便谨记母亲教诲——得势莫饶人,斩草要除根!”说话间,手腕转动,那根粗糙的淫具在鹭眀鸾菊穴内左冲右突,连连撞得肠壁尽头,同时手指对准蚌珠一阵捏揉。

    “臭丫头……住手,快住手!”

    鹭眀鸾都快疯了,犹在那儿娇喘哀吟,鸾宫蜜蕊早已崩溃,阴精如同决堤江河,不住倒涌而出,油淋淋地浇满了整条龙根,龙辉只觉得好似浸泡在一坛热粥中,黏稠稠,热乎乎。

    鹭眀鸾被这前后夹击之势弄得筋疲力尽,高潮过后,浑身酥软,腰肢一沉,整个人便趴在龙辉身上,娇喘连绵,气促吐息。

    楚婉冰笑嘻嘻地从鸾庭中抽回淫具,拔出刹那,棒身上密布的细绒又在肠壁上挂了一圈,酥得鹭眀鸾又是一阵哆嗦。

    美妇整个身子就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细腻的肌肤汗珠密布,倍添滑润油顺之感,发丝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额头和腮侧,极为凄艳。

    楚婉冰望了望一侧的香炉,笑道:“鹭姨,三炷香已经烧完了,你可是败了!”

    鹭眀鸾勉力睁开眼睛,娇哼道:“小丫头,你少得意,你也未必能撑过这三炷香!”

    楚婉冰笑嘻嘻地拍了拍美妇丰腴的翘臀,道:“鹭姨,你现在已经软成一滩肉泥了,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小凤凰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娇滴滴地凑到龙辉跟前,嘟嘴撒娇道:“小贼,你的鸾妃娘娘已经累了,让人家来陪你如何!”说着便躺到一侧,平卧在榻,拉起裙裾,玉腿微分,这妮子同样下体未着一缕,龙辉眼前可见那腿股间光润白净的玉壶正吐着芬芳花露,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鹭眀鸾回过神来,便知这丫头有备而来,这平卧在床的姿势不但可以节省女子体力,同样可以保住后门,她即便是想报复也无从下手。

    龙辉将鹭眀鸾放在一侧,挺枪挪身,便欲再战,忽闻一个娇俏清澈的声音响起:“小凤凰,你光着屁股,不害臊!”楚婉冰满腔情火顿时一灭,俏脸酡红,气得柳眉倒竖,凤目怒视而瞪,嗔道:“又是你这没脑货,贼丫头!”

    第10回妖花争艳

    潇潇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里,看那窗户洞开,显然是在屋内气氛最为淫靡销魂之时,趁着众人不注意溜了进来。

    这傻丫头那圆乎乎的小脸上挂着一丝天真,手里握住一只瓶子,瓶内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果香,显然是上佳的蜜饯果浆,她口唇边上还挂着果浆汁液,显然是吃得津津有味。

    楚婉冰哼道:“你师父也光着屁股呢!”

    潇潇望着鹭眀鸾,瞪圆眼睛道:“师父,你为什么也光屁股?”楚婉冰笑道:“因为这样子凉快,所以你师父就光屁股了!”潇潇忙问鹭眀鸾道:“师父,你觉得很热吗?”若不是高潮泄身而躯体乏力,鹭眀鸾必定蹦起来,狠狠教训这满口胡言的丫头。

    “潇潇别听这小凤凰胡说!”

    鹭眀鸾憋红着脸嗔道,“师父就是被她害成这样子的!”楚婉冰反唇相讥道:“我怎么害你了,你且说说看?”鹭眀鸾柳眉倒竖,喝道:“潇潇,你去揍那小凤凰个屁股开花!”潇潇抡起袖子便要动手,楚婉冰却笑道:“潇潇,你知道屁股开花是怎么样子吗?”潇潇瞪着眼睛道:“反正就是揍你,有关系吗?”

    楚婉冰道:“当然有关系了,你师父叫你把我揍个屁股开花,你不知道屁股怎么开花,那就是做完成不了师父的吩咐,那就是不听师父的话!”

    她这绕来绕去的话把潇潇绕得眼珠直翻滚,这肉呼呼的傻丫头有些转不过弯来,问道:“那你说,屁股开花是什么样子的!”楚婉冰嗤嗤一笑,顺手将疲软的鹭眀鸾翻个身,鹭眀鸾被羞得满脸酡红,几欲昏死过去,然此刻她臀股桃晕密布,臀沟开大,腚内一片光润,菊蕊被淫具撑出了一个圆孔,可见内里红润的腻肉,犹在那儿绽开。

    龙辉笑嘻嘻地凑了过来,道:“果然是一朵绽放盛开的鲜花!”潇潇这才察觉到他的存在,一眼瞥去,见他赤身裸体,胯下龙根粗壮,龟菇圆硕,惊得她急忙闭上眼睛,道:“完了完了,又看到这根肉茄子,我,我要长针眼了!”

    楚婉冰眼珠急转,心生一计,柔声道:“潇潇,其实要不长阵眼也很简单,我有个好办法!”潇潇捂着眼睛,嚷嚷道:“什么办法?”楚婉冰道:“吃掉那根臭茄子就可以了。”龙辉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鹭眀鸾也是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潇潇瞪着眼睛望着那个“肉茄子”,喃喃地道:“这,这能吃吗?”楚婉冰用玉指挑了挑那根粗物,道:“这茄子生得肥头大耳的,味道一定不错,怎么不能吃,味道很是不错呢!”潇潇眨了眨眼睛,学着楚婉冰的样子用手指挑了挑硕大的龟菇,感到有些烫手,不禁嘟嘴道:“这样看不太像茄子,倒是很像蘑菇,怎么还是热乎乎的!”

    楚婉冰道:“不管是蘑菇还是茄子,反正都热乎乎的,吃了不会坏肚子,快吃吧!”潇潇道:“师父说你狡猾,我不信你的鬼话!”楚婉冰道:“你不信吗,我吃给你看!”说着俯首胯间,樱唇轻启,含住龙根便细细吞吐添洗,将龟菇和龙身濡得湿亮。

    享受着胯间的舒爽,龙辉做了一番示范,楚婉冰挑了挑柳眉,得意地道:“怎么样,我都吃了一轮了,你还怕什么!”潇潇愣了愣,便缓缓低下头来,起身欲爬上床榻,要来个照葫芦画瓢。

    看着这丫头红扑扑的俏脸和肉呼呼的身子,龙辉不由得嗓子一热,龙根又是粗了几分。

    鹭眀鸾急忙喝止道:“潇潇,你别听那小凤凰的鬼话,快回房去!”鹭眀鸾原本还想徒弟帮自己一把,却不料那小妖女诡计多端,若再呆下去,以潇潇那单纯的人格绝对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于是便遣退潇潇。

    潇潇最听鹭眀鸾的话,哦了一声,便爬下床去,转身欲离。

    楚婉冰抢先一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瓶子,然后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那蜜汁果浆。

    潇潇顿时大怒,叫道:“那是我的,不许喝!”

    楚婉冰又喝了几口,潇潇怒上眉梢,朝她扑了过去,楚婉冰撒腿就跑,潇潇抡起拳头便追了过去,两女在屋内你追我赶,所过之处带起阵阵香风。

    鹭眀鸾暗自叫苦,潇潇最是怕肚子饿,所以也最恨别人抢她的食物,楚婉冰来了这么一出,潇潇不炸毛才怪。

    “小凤凰,快把果浆还我!”

    “不还,有本事自己来抢啊!楚婉冰笑嘻嘻地道,还不时喝上几口,不消片刻,果浆几乎见底。楚婉冰步伐精妙,潇潇转了半天都触不及她,最后小妖后躲到墙角处,用手晃了晃瓶子,笑道:“这是最后一口了,潇潇妹子,我可要喝光了!”说着扬起脖子便将果浆倒入口中,潇潇惊叫一声不要,纵身扑了过去,一把压住楚婉冰,伸手去夺下瓶子,然而瓶子内已经空空如也。

    “小凤凰,你快给我吐出来!”

    潇潇大怒,娇嗔大喝道。

    楚婉冰似乎有意气她,将果浆含在口里,把腮帮子鼓得高高的,一双凤目露着嘲讽的光彩,似乎在说有本事就来抢啊!潇潇气得大骂道:“快吐出来,不然撕烂你的嘴!”楚婉冰翻了翻白眼,嗓子动了动,显然又吞了小半口下去,潇潇大急,心头只有那美滋滋,甜腻腻的果浆,说什么也不能给这小凤凰吃掉,她本能之下张开檀口,朝着楚婉冰的朱唇压去。

    四唇相贴,潇潇当下便将舌头伸出出去,挤开楚婉冰的唇瓣,然后小腹收缩,剧烈吸气,猛地便将剩余的果浆吸了回去。

    楚婉冰也是哭笑不得,原本只是想逗逗这傻丫头,谁料到这傻丫头憨劲上头什么都敢做。

    来个凤口夺食,潇潇似乎甚是满意,楚婉冰不禁莞尔失笑,檀口微张,溢出阵阵如兰香息,潇潇只觉一阵芬芳,咦了一声道:“怎么这么香?”她皱了皱可爱的琼鼻,闻出了端倪,说道:“小凤凰,你嘴巴怎么这么香,你吃了什么东西?”

    楚婉冰暗骂一声馋嘴货,于是说道:“不告诉你!”潇潇哼道:“你不说我也能尝得出来!”说着便伸出嫩滑的粉舌在楚婉冰唇边添了一下,好似在品尝什么美味般,喃喃地道:“香香甜甜,比那果浆味道还好……”“死丫头当真翻了天啦!”

    被这傻丫头莫名其妙地占了一轮便宜,楚婉冰心中暗怒,伸手在她翘臀上扇了一巴掌,却是感到一团细滑丰腴,弹腻沃润,忖道:“这丫头虽是傻乎乎的,但却是生了副好身子骨!”潇潇臀股生痛,着实恼火,扬手欲回敬。

    楚婉冰凤目一寒,浮现戒备之态。

    这时龙辉从后伸手,环抱住潇潇水润的柳腰,将她跟楚婉冰分开。

    潇潇臀后一阵坚挺鼓胀,不禁嗔道:“讨厌,你别拿肉茄子顶人家屁股!”

    龙辉凑到她耳边道:“潇潇,想知道她吃了什么东西是香香甜甜的吗?”说到吃食,潇潇立即兴奋起来,连连点头:“想,想!你快告诉我。”龙辉道:“她刚才不是吃过这儿吗?”说着指了指胯下巨物。

    潇潇瞥了那东西一眼,似乎心有余悸地道:“长得这么难看……能吃吗?”

    龙辉煞有介事地道:“咬下去当然不行了,但可以含一含,舔一舔,就像小凤凰和你师父一样!”潇潇好奇地望着鹭眀鸾,道:“师父,你含过这肉茄子吗?”

    饶鹭眀鸾妩媚入骨,也被这天真的话语呛得说不出来,急欲起身将这妮子拎出去。

    “潇潇,你快出去!”

    鹭眀鸾娇喝道,赶紧将这妮子轰出去,免得遭了那小贼毒手。

    然而,楚婉冰已然到了她身旁,笑道:“鹭姨,别急嘛,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潇潇妹子性子天真单纯,虽有一身神通,但却是容易遭人哄骗,你能看得了她一时,看不了她一世,与其日后给外边的臭男人骗走,还不如给小贼呢!”

    鹭眀鸾星眸瞪圆,哼道:“臭丫头,歪理邪说一大堆,潇潇她还是个孩子,我怎能让她如此……”楚婉冰玉手在鹭眀鸾的翘臀上抚摸着,笑道:“她这一副好身子骨,体态何其风流,比起她姐姐也不逊多让,怎么还是小孩子呢!”鹭眀鸾眼见龙辉正箍住潇潇的细腰,下体巨根在不住地在少女的翘臀上摩挲,逗得这妮子嘟嘴不依。

    “潇潇……”

    鹭眀鸾急忙爬起身来,前去制止,楚婉冰却是眼明手快,一把压住她肩膀,将美妇人又压回床榻。

    鹭眀鸾甚怒,喝道:“小凤凰,你快让开!”

    楚婉冰笑嘻嘻地一个翻身,竟跨坐到这姨娘身上,两瓣肥美弹滑的臀肉压在熟妇的腰腹上,鹭眀鸾赤身裸体,娇嫩的肌肤可清晰地感受到这小妖精腿股间散发的潮热湿气。

    “臭丫头,你反了你,敢压在我身上!”

    鹭眀鸾不由暗怒,润腰一挺,将楚婉冰掀了下来,拉扯间,楚婉冰原本就已经单薄的纱衣立即松开,两团丰腴多肉的巨乳蹦跳跃出,荡起丝丝乳香。

    鹭眀鸾见状不免生出几丝妒火,暗骂道:“真是个小骚货!”想到这里,玉指筛张,捏住一团润乳,掌心被充满了腻滑腴沃,正因如此,她更起蹂躏之心,五指不断用力,捏得两团乳球不断变化,细白的奶肉从指缝渗出。

    楚婉冰不甘示弱,双腿一卷,缠住鹭眀鸾润腰,随后便在她臀肉掐了一记,鹭眀鸾吃痛,不由再对少妇乳球下狠手,钳住两颗乳珠揉来捏去。

    楚婉冰立即还以颜色,玉指扣入臀缝,来回揉搓前后双花,倒是逗得鹭眀鸾周身发麻。

    另一侧,龙辉将潇潇紧紧抱住,小丫头不断扭动挣扎,似乎有些受不了他身上炙热的气息。

    龙辉又哄又骗:“潇潇乖,来尝尝茄子的味道!”潇潇咬了咬唇,点头道:“好吧,要是不好吃的话,我可不吃了!”说着也学着小凤凰那般样子蹲下身来,凑到龙辉腿间,张唇欲吃这根肥头大耳的“肉茄子”。

    少女温润的檀唇轻柔地含住龙冠,随后便如同吃糖般慢慢纳入口中,却觉得有微微的檀腥味,潇潇不禁皱起柳眉,忙吐出龙根,嗔道:“臭茄子,难吃死了,你敢骗我,我要捏碎你的蛋蛋!”说着伸手朝龙辉胯下掏去,龙辉急忙扣住她皓腕,然后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正面抱在怀中,只觉得少女娇躯结实饱满,胸口两团丰腴隔着衣衫也散发着温热气息,甚是迷人。

    潇潇扭摆身子开始挣扎,小脸憋得通红,似乎有些着急,模样甚是可爱。

    龙辉道:“潇潇,你刚才吃了我的茄子,现在换我吃你了!”潇潇有些慌张,问道:“你……你要吃我……”龙辉点了点头,微微张开嘴巴。

    望见他白森森的牙齿,潇潇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缩了缩小脑袋道:“我,我不好吃,你,你别吃我!”龙辉道:“潇潇浑身上下香喷喷的,怎么不好吃了!”

    说着便在她晶莹的小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潇潇身子一颤,一股电流涌遍周身。

    “完了完了,他,他咬掉了我的耳朵……”

    潇潇心思单纯,不知耳朵乃女子敏感之处,被男儿触碰到便会生出酥麻感,她还以为是被这对方吃掉一个耳朵,她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被自己吃掉的烧鸡烧鸭,想到自己要跟鸡鸭一样被吃掉双腿,被嚼成肉碎,心里不由得一阵害怕,泪水盈溢了眼眶。

    看着这丫头可怜兮兮的模样,龙辉越发喜爱,一把将她压在床榻,低下头来,便吻住她的嘴唇。

    潇潇嘤咛一声,却是放下了心中大石,心想:“原来是吃我口水,幸好不是要把我吞下去!”少女的嘴唇十分柔软,涎液滑腻,龙辉手掌攀至潇潇衣领,往下一扯,立即露出雪白的肌肤。

    小丫头内里穿了一件水绿色的肚兜,两团腴挺的肉丘将肚兜撑得满满的。

    龙辉道:“潇潇,我想吃馒头!”

    潇潇道:“馒头味道淡淡的,一点都不好吃!”

    龙辉笑道:“但是潇潇你这对肉馒头却是好吃得很!”两手挪至少女胸前,掌心立即传来一阵丰腴肉感。

    潇潇只觉身子一颤,叫道:“好热……肉茄子,你手怎么这么热……讨厌,别摸了……”随着龙辉手掌在胸乳摩挲,少女乳峰雪梅竟开始勃起,这是从所未有的事。

    龙辉棍根越发火热,将少女衣衫剥到肘尖,肚兜顺势掀开,少女椒乳十分白净,乳量丰满,乳型圆润,雪腻腻的十分可爱,两颗乳珠如同新鲜的草莓,艳丽可口。

    龙辉低头含住两粒肉蔻,端的是鲜嫩润滑,香腻可口。

    “臭小子,别咬人家那儿……”

    潇潇颇为惊恐地说道,但两粒乳梅根本不受她控制,被男儿的热气一呵,立即勃起变硬。

    龙辉道:“潇潇,你这双肉馒头真是又大又圆,果然十分美味!我还想再吃!”

    潇潇打了个哆嗦,指着床榻一侧两名嬉闹的妇人,说道:“小凤凰和师父都有肉馒头,而且更大更圆,你去吃她们的吧!”楚婉冰微微一愣,噗嗤笑出声来:“潇潇,你的馒头就在眼前,当然是先吃你的啦,等吃完你的馒头后,他才会吃我们的!”龙辉道:“潇潇,舒服吗?”潇潇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线,喘气道:“不舒服,痒死人了,你快松开人家!”龙辉道:“乖,别淘气,过一阵子就会舒服了!”潇潇鼻息粗沉,略带哭腔地道:“放开我,我肚子饿了……”龙辉道:“肚子饿了也没关系,等会我就给你吃好吃的!”“什么好吃的?”“就像你师父那样子,我给你吃茄子!”“你那茄子又腥又臭,一点都不好吃!”

    龙辉已经将小丫头的裙子给褪去,不得不说这妮子脑子虽然有些傻,但却是浑身好肉,白皙的肌肤极为浸润,显得无比通透。

    潇潇平日胃口极大,再加上生性好动,娇躯极具肉感,但又由于她习武好动,使得筋骨结实,浑身虽然肉呼呼的,但却不显肥胖,只看雪股饱满丰腴,随着身子扭动两瓣美肉不住细颤,观其肌肤似乎比杏仁豆腐还要细滑,玉板儿磨出似的两瓣雪臀,肉感十足。

    腿心处有着一簇稀疏的体毛,中央是一道细密的肉裂,肉瓣紧紧拢阖。

    龙辉看得喜爱,伸手分开少女双腿,指尖不怀好意地往下移,探入她润桃儿似的股间,暗施房中秘术,轻轻挤开少女蛤唇钻进花腔内。

    一阵刺痛感伴随着酥麻传来,潇潇何曾受过这般对待,身子倏地一僵,身子不受控制,哎呀娇啼起来。

    鹭眀鸾见徒弟被欺负,急欲制止,然而小凤凰又趁机下狠手,手指伸入她桃源花瓣连番扣动撩拨,琼壁顿时水花四溢,酸得美妇人只余哼哼浅唱。

    师父被欺负,徒弟也好不到哪里去,潇潇哪能抵御龙辉这般花丛老手,几个起落便被逗得失了气力,小丫头只觉得小肚子十分酸麻,竟开始不断痉挛,生出一阵尿意。

    “酸死人了,我,我要去尿尿!”

    潇潇急匆匆地推开龙辉要去解手,然而龙辉却是变本加厉,手指越动越是欢快,潇潇尿意越发凝重,腿股间猛地漏出浆水来,荔浆般的汁液大把大把往外喷。

    她本能地捣着小肚子侧转,但身子却软得撑不起来,蚌蛤般鲜嫩的肉唇嗖的一下便射出一道水箭,竟然喷在床榻边上的纱帘上,随后再浙浙沥沥地滴到榻上。

    潇潇憋红着小脸,哼哼娇啼道:“臭茄子……都是你,害得人家尿床!”两只粉拳不断敲打在他胸膛,龙辉伸手握住柔荑,呵呵道:“潇潇,不要怕,没人怪你的,而且也不止你一个人尿床,你师父也经常尿床的!”潇潇道:“你胡说,只有小孩子才尿床,师父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尿床!”龙辉一本正经地道:“这是真的,你不信就好好看着,一会儿你师父定会尿出来!”鹭眀鸾见这混贼越说越是不堪,憋着俏脸嗔怒道:“龙辉,你,你快给我住嘴!”缠在她身上的楚婉冰却是唯恐天下不乱,两根玉指在她前穴后窍来回摩挲,当下将其锐气给卸去大半,叫她小腹越来越酸麻,竟是难以忍受,一注花浆溢了出来,浇得小凤凰的手指一片湿润。

    眼见师父也“尿床”,潇潇不禁十分好奇,顾不上光着屁股,问道:“师父,你喝了很多水吗?”鹭眀鸾羞得差些没晕过去,道:“这跟水没关系,你别问了!”

    “潇潇,你师父现在有些不舒服,让冰儿照顾她吧!”龙辉循序诱导,“咱们一起玩个游戏吧!”“什么游戏?”“吃茄子!”

    潇潇嘟嘴不依道:“茄子不好吃,我不玩!”

    龙辉道:“用上面的嘴巴吃茄子谁都会,但是用下面的嘴巴吃,可就有趣得很呐,你还记得你姐姐跟师父吗,她们不都是用下面嘴巴吃过,而且吃得十分有味,你要不要试试看?”潇潇回想起姐姐跟师父那时候用下面吞茄子的一幕,不由得玩心大作,连连点头,拍手说道:“好啊,好啊,我也要试试看!”总算将这丫头哄骗到手了,龙辉岂容到嘴肥肉飞走,挺起龙根抵住潇潇花户,龟菇压在蛤唇上,传来了阵阵温润柔滑,龙辉抄起她细直的美腿,将她的膝盖压到玉乳上,棒身一挺,猛然挤入当中,裹着少女充沛的浆腻狠狠贯入,丝丝嫣红溢了出来,少女洁白纯净的身子从此只属郎君所有。

    潇潇啊的尖叫一声,痛得冷汗直冒,泪水直流,身子微仰,被他扛上肩头的两条长腿一不住踢打,叫道:“好痛……你快出去,我,我不吃茄子了……呜呜!”

    见她挣扎剧烈,龙辉急忙抓住她的臀瓣,十指立即陷入两团绵软雪肉,便再也不舍得送开,妖族女子天生一副魅惑苍生的身子骨,洛清妍、鹭眀鸾、楚婉冰、涟漪无不是丰乳肥臀,长腿细腰,潇潇也是遗传了这份血脉,处落得娇俏可人,身子匀称多肉,两瓣肉臀腻滑圆实,随着身子被龙根贯穿,胸前双丸颤出了阵阵雪浪。

    “我……我不要肉茄子了……我要走,快放开我……”潇潇先是挣扎叫唤,龙辉早已是胭脂堆里的状元,红粉帐内之君皇,对于处子初开已经十分拿手,就在这傻丫头呜呜哀吟,哇哇大叫之际,他将元阳之力灌入棒身,透过龟首释放出一股柔靡热气,缓缓地碰到少女花腔内,逐渐缓和开苞剧痛,尔后他双手更是在潇潇胸乳间来回抚摸。

    龙辉只觉得阳物插入了一管难以想像的滚烫湿黏,温度灼热,好似小时候伤风发烧的感觉一般,令得龙杵又是暴胀数分,捅得少女腔户内满满的再无一丝空隙。

    潇潇被插得又痛又麻,男欢女爱的刺激和快感对她来说十分陌生,龙冠进出花腔,来回刨刮嫩膣,酥麻快美攫少女芳心,阳具每一贯入她便仰头娇呼一声,声音分外可人。

    潇潇本能挺起腰身,四肢一卷贴了上来,藕臂箍住男儿脖子,玉腿缠住男儿腰肢,殊不知此等动作令得肉柱更加深入,径直杵在花蕊嫩肉之上,酸得她连连打颤。

    潇潇蓦觉那根肉茄子似又变大,膣户随后也变浅了,小肚子深处有一块酥软嫩处,好似软麻筋似的怪地方,被连连顶住,杵得周身越是酸麻酥软,那强烈的尿意立即涌现,腰枝一扳,猛然睁开眼睛,摇头大叫道:“好酸,好酸,好酸,我,我不要吃茄子了……不要,不要,不要吃了——啊!”她仿佛被逼疯了一把,双手胡乱抓着,在龙辉肩背上留下道道血痕,纤细的纤腰不住弹动,唇缝间迸溢出苦闷而又清纯的“唔唔”呻吟。

    龙辉听她没头没脑的一阵乱叫,不觉失笑,倏然,却见潇潇脸色一沉,眼眸瞬间闪过一丝寒光,原本天真娇憨的姿态尽数散去,露出狠辣妖媚的神情,竟是另一个人格苏醒。

    转化人格后,潇潇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叫骂道:“岂有此理,你这混蛋敢趁着傻丫头做主时坏我身子!”说着抬掌朝龙辉天灵打去。

    紧急关头,龙辉既不躲闪也不当格,继续我行我素,捧起少女翘臀,龙杵就着肉壁猛然向上提去,暴胀的肉菇顿成牢牢嵌入花蕊处,原本要下毒手的潇潇竟被杀得一阵肢乏体软,呜呜低吟,打下去的手掌改成扶住男儿肩膀,喘气道:“臭小子,你,你给我记着……嗯嗯,别,别顶了……我,我要死了!”龙辉越战越勇,只觉得那嫩膣深宫有股油润得难以言喻的美妙,紧夹住阳物,暗生出旋扭之势,贴肉摩擦所生出的那快感委实太过强烈,让龙辉不忍再憋精液,猛地灌了进去。

    头一回迎接男人的阳精,潇潇只觉一股热流钻入腿心,来得又猛又快,本能地要退,不料手足酸软,滚烫的浆液已将细小玉户灌满,温热液体熨烫着蜜肉,潇潇神情随之再变成原本的天真单纯,原来这一轮冲刺激射竟把潇潇爽得人格轮番切换。

    潇潇雪白的身子汗水密布,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几近虚脱,小脸酡红,喘着粗气问道:“我,我刚才肚子热乎乎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龙辉从少女玉壶间抽出龙根,上边还挂着丝丝白浆,笑道:“是茄子汁,好不好吃?”潇潇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龙辉笑道:“下面那张小嘴尝不出味道来,你试着用上面的嘴巴舔舔看。”说着将肉龙凑到她嘴边,潇潇皱了皱眉头,试着伸出舌头舔了舔,随后呸了一口,恼道:“也是腥的,难吃死了,臭小子,你又骗我!”说着就要爬起来打他,谁知身子一阵酥软,股间一阵剧痛,叫她眼泪直冒。

    鹭眀鸾见爱徒初承君恩,股间红肿渗血,不由心痛万分,急忙推开小凤凰,扑过去安慰道:“潇潇,别哭,别哭。”潇潇呜咽几声,扭头栽倒鹭眀鸾丰腴的香怀中。

    楚婉冰也凑i过来说道:“潇潇把腿儿分开,让我瞧瞧伤口罢!”潇潇身下又酸又痛,有些迷糊了,小凤凰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将两条白腻腻的玉腿分开,露出内里红艳艳的雪户。

    楚婉冰低下头来,轻轻翻开她的花唇,凑近轻嗅,笑道:“潇潇你这儿也是挺香的嘛,难怪小贼刚才这么喜欢,差点没死在你这销魂洞里。”随着少妇低头之刻,柔嫩的发丝轻抚在敏感的大腿内侧,潇潇不禁得又是呜了一声,细腰猛地朝上一抬,雪股微颤。

    楚婉冰顿觉好玩,于是伸出玉指枢摸,潇潇新妇初破,身子正是处在敏感期,被楚婉冰这么一番摆布,立即缩肩抵颔,身子不住轻颤,雪靥酡红,鼻端不住轻哼。

    鹭眀鸾瞪了她一眼,嗔道:“臭丫头,潇潇都这般难受了,你还有心情戏弄她!”楚婉冰嗤嗤笑道:“好了好了,人家只是开玩笑的,鹭姨你别生气啦,我这就去给她取些伤药敷上。”她走下床榻,到梳妆台抽屉里翻了一下,拿出一瓶药膏走了回来,说道:“潇潇,我给你上点药吧。”潇潇似乎有些赌气,扭了下身子,花唇一阵开阖,体内的热精溢了出来,顺着乌茸流淌而下。

    近距离闻及玄龙阳精,玄阴媚体顿觉燥热,楚婉冰媚眼一阵迷离,咬唇娇笑道:“这丫头真是浪费,暴殄天物……”香舌往外一伸一卷,将溢出玉壶外的精水吞下。

    潇潇被她这先是细舔轻舐,再来个勾挑拈弹,整个身子越发酥麻,腰杆化成水来,昂颈发出猫儿似的呜咽。

    鹭眀鸾嗔骂道:“小骚货,你要放浪就滚一边去,别来烦我家潇潇!”楚婉冰眨了眨眼睛道:“鹭姨,口水也能止痛的,我是在帮潇潇妹子呢,你可别冤枉人哩!”龙辉在一侧顿觉好笑,见冰儿翘着美臀专心替少女“治伤”,那浑圆饱满的雪股撑出薄纱雪裙,姿势极为诱惑,不觉食指大动,龙辉欲火再起冷不防地起身掀裙,牢抓少妇丰美的雪臀。

    楚婉冰媚眼含水,俏然回首,腻腻地横了他一眼。

    噗唧一声,滚烫粗硬的怒龙裹着水润的腻浆贯入她肥腴紧凑的小穴中。

    “冰儿,你的洞洞还是这般紧凑湿滑,当真是迷死人了。”龙辉挥戈直进,捅得她肥臀乱摇,整个上半身平贴于榻,半张媚脸都埋进了潇潇那烘热的腿心中,更被龙辉一阵挺耸,压得她贴着潇潇的玉壶不住向前拱,濡来了一口鼻晶亮湿黏的花浆淫水。

    楚婉冰被他杀得翘着雪臀乱摇螓首,口里娇喘低吟着,潇潇被楚婉冰这一阵乱拱,蛤珠被磨了个透彻,舒服得眯着双眼,眼缝里映出水汪汪的一片春意,纤腰一扳,身子频频哆嗦。

    另一头,龙辉抱着楚婉冰肥美的雪臀,巨阳进退有序驰骋在她的股间,将那销魂多汁的肉洞撑满撑圆,进入时将两瓣蛤唇挤入,退走时龟菇又带出一圈薄薄肉膜,景色艳媚淫靡,令得一边观战的鹭眀鸾也是一阵心痒。

    小妖后的膣户无比紧凑,温软腴润,龙辉只觉得阳物被肉壁完全包覆,进出间又暖又湿又紧、不住被吸啜掐紧的销魂滋味。

    “啊、啊……你……你是要弄死人家吗……啊、啊、啊……”楚婉冰美得发慌,双手揪着锦被,雪腻晶莹的手背因为用力过猛而透出淡淡的青络,细巧的指节绷得发白。如此牝犬般撅臀交合令男根入得极深,楚婉冰被龙冠上的棱角刨得身子发麻,淫火大作,雪臀不觉越翘越高,上半身干脆直接趴在床榻上,伸手环抱住胸口,半边肩膀都贴在榻上,将大把的雪肉挤得挪来滚去,那神态比起以往的娇憨更多了几分成熟慵懒,越来越像她娘亲,分外诱人。潇潇缓过一口气来,睁着妙目看得片刻,忽道:“小凤凰也用下面的小嘴吃茄子哩。”鹭眀鸾点头道:“那丫头作恶多端,最好撑死她!”潇潇问道:“茄子是不是会吐茄子汁出来呢?”鹭眀鸾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潇潇咦了一声道:“那怎么还不出来,刚才他喂我下面吃茄子的时候也没这么久!”鹭眀鸾不禁莞尔,噗嗤笑道:“因为那臭丫头胃口短浅,消受不起!”

    楚婉冰凤目一瞪,呸了一声,咬牙哼道:“你这小浪蹄子,你敢……啊……敢瞧不起姑奶奶!”翘着雪股,扭动肥臀,磨起来龙根,将紧套在肉壶里的杵茎又扭又绞,小腹吸纳吐气,媚肉不住蠕动,檀唇发出一声声短促的呜咽隐带着泣声:“小贼,美吗?冰儿伺候得你舒服吗?……嗯嗯……呜呜……”“很美,很舒服!”

    虽然主动套动研磨,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楚婉冰自己都酸得受不住,揪紧锦被呜呜哀鸣,喘气道:“既然舒服,那就快点……射给我!莫教……莫教这大小骚货瞧扁我!”鹭眀鸾恼火,回敬道:“你这小淫娃,少在那儿乱嚼舌根!”

    鹭眀鸾趁着这小妖女撅臀之际,将那根淫具拿来过来,只看两片肥臀随着男儿顶撞而不断开阖,如同两瓣雪白桃花,其中那抹臀眼鲜嫩红润,十分夺目,她有仇报仇,将挂满细柔的淫具刺入菊蕊。

    再遭前后夹击,楚婉冰不禁娇啼一声,全身颤抖,真假两根阳具隔着一层薄皮来回蠕动,你来我往,探采花心。

    鹭眀鸾大仇得报,心情甚是舒爽,娇笑连连道:“潇潇,看为师给你报仇了!”

    楚婉冰也非第一次首次遭受前后夹击,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屏气收腹,凤巢蜜蕊蠕动加剧,好似长出一圈肉齿般,吸啜啮咬着男儿最敏感的尖端,龙辉料不到这妮子竟有这般销魂媚术,竟是被她吸出精元。

    一夜销魂,一根龙枪连挑三朵妖花,龙辉享尽艳福,夜深人静,鹭眀鸾怜潇潇新瓜初破,便带她去照顾,只余楚婉冰跟龙辉两人相处。

    小凤凰享尽君郎宠爱,玉靥洋溢着迷人红晕,乖巧地腻在龙辉怀里,柔声道:“小贼,现在煞域恐怕会有动作了,你难道就这么一走了之?”龙辉笑道:“冰儿,我已经留有暗手在江南。”楚婉冰问道:“你有什么暗手?”龙辉道:“算算日子,他也快苏醒了,是时候给他好好历练一番了!”

    第11回剑罡齐鸣

    龙辉出海当天下午,亦是慕容熙成婚第二日,江南三十六郡并未因君王离去而有所改变,士农工商,文武军政皆在龙辉早前定下的律例下有条不紊地进行。

    宫云飞借着婚礼之便与不少江南名族攀上交情,也替家门复兴日后发展打下了一定基础,而慕容家也不会亏待这新朝贵人,立即吩咐下人对玉鹿侯兄妹好生招待。

    兄妹二人在江南逗留了五日,结交了不少商贾贵族,也算是不虚此行。

    离开路上,宫云飞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甚是满意,反倒是宫采苓依旧柳眉紧蹙,闷闷不乐,她此刻穿着一身紫缎上缀白花裙,面上薄施脂粉,皓齿明眸,虽然神色不乐,但任增添一份楚楚怜人之色彩。

    望着妹子忧愁未散的花容,宫云飞也是倍感难受,只得暗叹一声情字误认。

    “采苓,江南名胜数不胜数,难得咱们一身轻,不如去游览一下名胜古迹吧!”

    宫云飞提议道,希望可以借着游览观光冲淡妹子的相思之苦。

    宫采苓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一切听兄长的安排。”宫云飞立即吩咐下人道:“尔等立即准备一下,本侯要沿楚江而下,欣赏江南秀色!”下人闻言,立即安排行程,而龙麟军得知玉鹿侯要游楚江,马上加派人手沿途保护,以免再发生海上的那单意外。

    兄妹两出了金陵,便乘船而下,沿途有水师护卫,更有一条蛟龙在水底暗中潜伏,以防不测发生。

    行了十余里,宫云飞站在船头眺望,看见前方有一秀山,云雾弥漫,清静幽雅,山底建着一座道观,规模虽不大,但却简洁大气,拙中藏巧,四周云气隐有一股紫气弥漫,宫云飞越看越感兴趣,便问随行的龙麟军将士道:“这位军爷,那座道观颇有仙气,不知是何名号?”

    军士笑道:“侯爷,那正是道门南宗总坛所在,紫霄观。”宫云飞心头一动,道:“吾想登门拜访,一睹仙家风范,不知可否。”军士道:“鸿钧掌教为人谦和,侯爷若有此心,掌教定当欢迎之极。”宫云飞命人将船停靠岸边,带着妹子和几个侍从朝山顶走去。

    甫到山门,便见一道童迎了上来,说道:“阁下可是玉鹿侯?”宫云飞点头称是。

    道童说:“掌教真人得知贵客今日到访,特命小童在此迎接,还请侯爷随吾来吧!”闻得此言,宫云飞不禁暗自称奇,自己不过是忽然兴起才想到来拜访道观,谁想到对方竟已经派人等待,不由得暗赞一声活神仙。

    走入山门,踏着石阶,宫家兄妹来到了道观,只看正殿墙壁上以苍劲笔锋写了一个大大的道字,道字之下摆着供桌,桌上没有太多贡品,只有几注清香,缕缕青烟正袅袅而起,一切看起来十分的朴实简洁,前方蒲团上盘膝坐着一个年轻道者,面容俊秀,神情谦和,正是南宗道尊鸿钧。

    宫云飞行礼道:“小侯冒昧来访,打扰真人清修,实在罪过。”鸿钧笑道:“侯爷不必客气,贫道日前曾卜了一卦,预示今日有贵客到访,亦是莫大机缘。”

    宫云飞不禁好奇问道:“这究竟是等机缘?”鸿钧笑着摇头道:“时机未到,吾亦难测天机。”说罢命人奉上清茶,对饮交谈。

    而宫采苓静静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如花玉容平静如水,眼眸里又透着阵阵心不在焉。

    鸿钧问道:“翁主,贫道观你气色不佳,可是身体抱恙?”宫采苓摇了摇头道:“妾身有些憋闷,想在这四周走一走,不知可否?”鸿钧道:“自然可以,翁主请便。但若行至剑池附近,请莫要再深入,否则恐有不测!”宫采苓点头称是,盈盈起身再朝兄长和鸿钧行了个礼便退出正殿。

    山色幽静,清风沓送,宫采苓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阵阵清凉的气息涌入肺腑,便觉几分清爽,紧锁的心尖竟有了几分轻松。

    忽闻几只黄雀鸣唱,清脆悦耳,宫采苓循声望去,只见雀鸟扑翅,朝着东方飞去,少女芳心莫名一动,提起裙裾追了过去。

    倏然,鸟雀似受惊吓,纷纷回避。

    宫采苓抬眼望去,便见前方无数口长剑倒插在地上,剑刃反射着骄阳光华,耀眼夺目。

    宫采苓为之一愣,心忖道:“这便是鸿钧真人所说之剑池吗?”想起鸿钧的警告,宫采苓便欲转身离去,但转身瞬间脑海中立即回想起当日在云香园所发生的一幕——那个人便是用手指弹敲剑刃,从而奏出那独特的剑律。

    “洛先生……”

    宫采苓身子一阵烘热,胭脂般的丹霞涌上脸颊,脚步莫名停了下来,凝眸望着那一口一口的长剑,竟是痴了起来。

    宫采苓情不自禁地朝剑池走去,伸出芊芊玉指在其中一口剑器剑刃上弹了几下,发出铛铛脆响。

    宫采苓试着再弹了几下,觉得手感不错,便试着模仿当初剑律而动,指尖敲弹剑身,发出叮叮咚咚音响,恰似琴弦拨动,渐入佳境,如泣如诉,高山流水,似歌似乐,纷纷踏踏……她首度以剑奏乐,却又说不出的熟悉,脑海里不禁浮现起天宫八铉谱之音律,开始弹奏曲谱。

    乐声含律,剑音合曲,竟引来万剑齐鸣,嗡嗡而响,霎时天象大变,骄阳烈日瞬息光华大作,只看日光汇聚成线照入剑池。

    霎时日光、剑影相互交错,宫采苓差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因为她看见一道身影在剑池中挽剑起舞,剑气如虹,剑影如电,宫采苓虽不谐武艺,但也感觉到有一股莫名宏大气压来,挥剑间如虎啸万里,收剑时若龙吟四方。

    霎时剑影凝聚,剑罡大作,直冲霄汉,再忽闻一声巨响,震得山石乱蹦,草木倒卷,半个山头竟然崩碎塌陷,宫采苓花容失色,被这股巨力掀得身形失衡,朝后跌去,娇呼一声随着乱石跌落下山。

    倏然,一道身影横空出世,踏风而行,在半空之中将她抱住。

    宫采苓缓过气来,抬眸一看,救自己之人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俊朗少年,温润如玉,叫人如沐春风。

    “这位姐姐,你可安好?”

    少年开口询问道,宫采苓玉靥没来地一红,耳根火辣辣的,羞不可耐。

    轰隆巨响惊动四野,鸿钧急忙赶来,眼见此景不禁露出惊喜之色,说道:“魏公子,你醒了!”那少年正是魏剑鸣,他将宫采苓放下,朝鸿钧抱拳行礼道:“剑鸣昏睡多日,还多亏道长悉心照顾。”鸿钧笑道:“公子当日重伤昏迷,令慈一怒之下强夺波旬心血,稳住公子一口生气,之后龙将军再把沧释天分身之阳气精元灌予公子,公子才能恢复得这般迅速。”魏剑鸣道:“剑鸣即便昏迷也能感觉得到娘亲和姐夫奔波,只盼能早日练成本事,不负姐夫和娘亲的一番辛劳。”

    魏剑鸣朝宫采苓行了个礼,道:“姑娘,方才山崩实乃剑鸣失误,连累姑娘着实抱歉。”宫采苓朝魏剑鸣做了个辑,低声道:“方才多谢相救,妾身颇感不适,先行告辞!”这时宫云飞也随之赶来,问道:“采苓,方才一阵山崩地动,你可安好?”宫采苓道:“大哥,我没事,咱们在仙山叨扰多时,还是早些离去,莫要打扰真人清修。”宫云飞点头道:“我们也外出许久,是该回府了,小侯多谢掌教真人盛情款待,但俗务缠身,小侯得赶回去准备一番,这便告辞!”

    鸿钧蹙眉道:“侯爷,请听吾一言,现在你的处境似乎并不安全,此时离去恐怕会有诸多麻烦。”宫云飞道:“掌教何出此言?”鸿钧道:“传闻侯爷昔日曾得一太荒遗谱,不知可是真有此事?”宫云飞道:“家传天宫八铉谱确实是太荒遗物,当时家道败落,我又患上疯病,小妹为了凑钱求医,曾将宝琴和琴谱拿出变卖,但这两样东西早已转赠江南王。”鸿钧叹道:“果然如此!这可大大不妙了!”宫家兄妹见鸿钧面色凝重,心头也是一阵纳闷。

    鸿钧道:“这琴谱记载了玄天真龙遗世之神通,宫兄既然见过此谱,想必会引来不轨之徒窥觊。”宫云飞心头一紧,道:“道长,如今天下太平,这话是否有些危言耸听?”鸿钧道:“侯爷有所不知,窃国邪教虽已覆灭,但魔煞两界仍有野心,尤其是煞域厉帝,前段日子更趁着魔尊驾崩欲吞并魔界,待他势力蓄成,便会再起烽烟。而江南王在跟昊天教恶斗时曾使出一套威力无疆的诛仙剑阵,这套剑阵亦是出自天宫八铉谱,厉帝为了问鼎天下定会不择手段寻求抗衡剑阵之法,所以侯爷和翁主安全仍有莫大隐患。”

    宫云飞微微一怔,道:“多谢掌教提点,但先父祭日将至,吾身为宫家长子却是不能为了一个未知定论而误了时辰,而让先父在九泉之下寒了心!”鸿钧见对方去意已决,也不好多说,只是淡然一笑。

    送宫家兄妹离开后,魏剑鸣向鸿钧询问了他昏迷时发生的大事,得知波旬、邪神覆灭,再听到魔尊驾崩,个个皆是惊人消息,叫他不禁生出如隔三秋的感慨。

    交谈许久,魏剑鸣朝鸿钧抱拳:“道长,剑鸣叨扰多日,也该告辞了。”两人互相道别后,魏剑鸣便走下山去。

    踏在山路上,魏剑鸣思绪万千,他在昏迷期间因为吸纳龙血精元,肉体不但无枯萎,反倒气血旺盛,再加上与波旬一战时曾领略剑心奥义,身体更是保持着恶斗状态,使得他灵识不降反升,剑心修为有增进一大步。

    “娘亲、姐姐她们应该是到海外云游了。”

    魏剑鸣蹙眉低吟,忖道,“她们必定不会抛下我一人不管,此举定是想让孤身一人来历经磨练,早日成长。”他便来到市集,寻了个打铁铺买了一柄长剑,之后他又寻了个安静之地打坐,吐纳呼吸,将真气流转周身,畅通奇经百脉,让沉睡多日的身体尽快恢复过来。

    也不知打坐了多久,魏剑鸣再次睁眼时已经是子夜十分想到这里,长出一口浊气,魏剑鸣只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虽是子夜但浑身是劲,干脆也就行个夜路,朝着东面走去。

    不知不觉,他已经出了江南地界。

    迎着夜风,走了数十里,魏剑鸣心念倏然一动,一股莫名寒气由足底涌出,立即生出警兆之意。

    他缓缓阖上双目,试着以剑心感应,顿时看见前方又股阴气卷动,于是便提气赶了过去。

    只见前方鬼魂飘动,一辆华贵马车惨遭鬼物侵袭,随车护卫尽数死绝,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几个鬼魂正挟持着一男子火速离去。

    魏剑鸣定神一看,发觉此人竟是宫云飞,当下拔剑相助。

    “鬼物,快放人!”

    魏剑鸣怒喝一声,抽剑急扫,隔空劈出五道剑气连环击出,将挟持宫云飞的鬼魂尽数斩灭。

    魏剑鸣正欲过去将他救回,却被一道白影截住去路,其头戴高冠,长舌嫣红,正是厉帝座下之白无常。

    白无常板着阴森的鬼脸道:“臭小子别多管闲事!”魏剑鸣道:“无常小鬼,还不快放开玉鹿侯!”

    说着挥出青莲剑歌。

    白无常眼睛一眯,嘿然道:“天剑谷的剑式,原来是于秀婷那宝贝儿子,想不到你居然醒了!”嬉笑间白无常轻巧避开剑锋,继续调笑道:“小子,你既然醒了,就该老老实实躲在你娘怀里当个富贵少爷,偏要学人路见不平,这回可没人能再救你了!”白无常惨白鬼爪一张,五指透着阴森冥力,径直朝魏剑鸣心坎抓来,魏剑鸣步子后撤,横剑胸口,挡住利爪,但却难抵后劲,被震得心血倒流,喉咙一甜已经受了内伤。

    白无常爪劲加催,魏剑鸣那口长剑不过是普通铁质打造,难抵阴冥鬼力,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魏剑鸣提元鼓劲,力抗阴能,但对手力道源源不绝,压得他节节后退,只觉一阵气馁,暗骂自己无能。

    白无常尖叫一声:“臭小子,纳命来!”

    爪劲猛然吐出,轰的一声震碎长剑,破裂的铁片倒插入魏剑鸣心窝之上,鲜血直流。

    碎铁刺入心窝,魏剑鸣只觉心头一痛,但更多的是怨恨自己无能,也就在这命悬一刻之时,体内龙血奔腾,莫名雄力流转百骸,伤口自动愈合,同时内息也越发悠长。

    “滚开!”

    魏剑鸣沉声一喝,一股阳刚龙气由内透发而出,驱散阴气,与此同时,那柄被震碎的长剑也被龙元阳气凝聚起来,燃起一道火焰剑刃。

    灼热阳火令得白无常浑身难受,内息为之一滞,而魏剑鸣剑心初开,立即捕捉到这刹那的破绽,反手便劈出一剑。

    剑火急吐,白无常抽身速退,但大腿仍被划破一道深深的口子,阳火顺势入体,阴冥邪气被烧得几欲溃散。

    白无常功体受损,心忖道:“这小子的剑气极为难缠,反正老黑已经擒下那丫头,就此撤退也罢!”想到这儿,立即化出阴风离去。

    魏剑鸣急忙扶起宫云飞,推宫过血。

    宫云飞缓缓转醒,魏剑鸣问道:“侯爷,你可还好?”宫云飞脸色惶恐地道:“采苓……采苓被一个浑身暗黑的鬼怪掳走了!哎,都怪我没听真人之言,连累采苓……”魏剑鸣道:“侯爷请放心,剑鸣送你回江南地域后,立即去救翁主!”

    宫云飞摇头道:“魏公子,小侯无事,还请你能立即动身去救下小妹!”魏剑鸣点了点头,提剑追寻宫采苓芳踪。

    剑心搜寻,却无半点头绪,魏剑鸣暗忖道:“煞域鬼物定是有屏去气息的秘法,我的剑心尚未成熟,实在难寻其踪迹。”想到这里,他静下心来,思索道:“煞域在西面,那么掳走宫小姐的煞鬼应该是往西面而去,但真的这么简单吗?”

    历经生死劫数,魏剑鸣心思也多了几分慎密,忖道:“虽说已经出了江南地界,但煞域这般明目张胆地抢夺朝廷侯爵着实有些高调,他们为了保证顺利完成任务,一定会想方设法避人耳目。所以直接向西而行不太符合煞域鬼物的狡诈性子,但他们会选择那条路呢?”

    魏剑鸣用剑尖在地上画了一幅粗略的神州地图,将自己所在的位置标上,望着草图思索道:“往西是直接回煞域的捷径,方才既然已经排除便暂不考虑;东面是江南地界,也不太可能……只剩下南下和北上两条路,他们取道南北再绕道西行的可能性较大。”

    魏剑鸣再略为推敲:“是北边!没错一定是北面,北面虽有杨督帅和天剑谷,但亦有魔界,此刻魔尊驾崩消息已经传出,所以北边局势已经大乱,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所以他们一定会将翁主带往北边,然后再绕道西行,正好可以避开朝廷耳目。”想到这里,魏剑鸣立即朝北边赶去,并顺路带上宫云飞,将他送回金陵安置,然后便要径直北上。

    就在他要动身继续追赶之时,脚步微微一停,思索道:“我好不容易才得以新生,若再鲁莽横冲,可能会害人害己,既然已经知道对方路径便好生部署一番。”

    想到这里,问题矛盾又来了,若磨磨蹭蹭宫采苓恐怕早已失落,但转念一想:“虽然此道可掩人耳目,但这条路要穿过龙麟军、儒道两教、天剑谷的势力范围,煞域之人怎敢肆无忌惮地赶路,所以他们必然会小心翼翼地行走,速度也就慢了下来。此次救人需得谨慎,还是请龙麟军相助吧。”想到这里他便动身去寻徐虎。

    他与徐虎倒也并肩作战过数回,虽然不算深交,但也有一份战友情谊,所以径直朝他府邸赶去。

    此刻正是深夜,徐府大门早已紧闭,他也顾不上敲门,直接翻墙而过。

    到了院内,却闻前方树丛有阵阵异响。

    莫非有刺客潜入?魏剑鸣循声走去,拨开树丛,立即看见两女一男正在纠缠,其衣衫不整,面带春意,正是徐虎和他两个妖族爱妻——瑰玉和雯璎,徐虎倒是春风得意,左拥右抱,跟二名美娇娘接连拥吻,两名少妇也是玉靥染春,雪肤半露。

    魏剑鸣脸嗖的一下便红了,急忙转过身去,这一转身却带动了四周的树枝,令那夫妻三人好不尴尬。

    瑰玉和雯璎急忙拢上衣衫,徐虎也是满面怒容,喝问道:“何方狂徒,胆敢夜闯将军府!”魏剑鸣支吾地道:“徐,徐大哥……是我!”徐虎微微一愣,惊喜地道:“魏公子?真的是你么?你醒了!”魏剑鸣嗯了一声,始终不敢回头,但脖颈子已经红透了。

    徐虎朝双妻使了个眼色,二女知趣地退开。

    “魏公子,深夜造访有何指教?”

    战火平息后,徐虎虽然沉醉温柔乡,但军人的本性仍在,见魏剑鸣深夜到来,心想必定有事发生。

    魏剑鸣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徐大哥,其实剑鸣是来向你求助的!”徐虎哦了一声,询问事情经过,魏剑鸣将事情说出。

    徐虎略微沉吟,道:“公子请放心,徐某立即调集一百金鳞卫,随公子行动。”

    徐虎迅速颁布紧急军令,百余金麟卫火速聚集在金陵北门。

    徐虎向众军发令道:“煞域鬼物掳走玉鹿侯和翁主,事关重大,兄弟们随本将一同救回人质!”众人火速奔往焱州方向,一路上,雯璎和瑰玉也随军而行,只看二女玉指轻拈,暗施草木长生之神通,以四周植物为耳目,探查煞鬼邪踪。

    一阵暗香柔靡飘回,雯璎探得消息,说道:“一股阴风由北面三十里处卷来,行踪甚是隐秘,若没估错,他们会经过雷关斜谷。”魏剑鸣顺着那个方向施展剑心,立即感应到阴煞鬼气,说道:“有嫂夫人神通妙法,煞鬼再如何隐匿行踪也是徒然。”孔丘道:“既知邪鬼行踪,吾等便可从容布置!”魏剑鸣等人在阴风所过之处提前布局,果不其然,在剑心审视下,邪佞无处遁形:一道阴风靡靡吹来,风中正有一名昏迷不醒的窈窕玉人。

    瑰玉低声道:“魏公子,待会你出招抢人,妾身以百花妖决牵制黑无常!”

    魏剑鸣提剑纵横,抢身迎上,冷喝一声道:“邪鬼,速速放开翁主!”阴风透出阵阵黑气,化出十八只鬼爪,杀了过来。

    魏剑鸣剑取方寸,左右窜袭,避重就轻,尽斩入鬼爪腕部,切断九爪。

    黑无常再起邪法,剩余九爪生出变化,层层鬼影呼啸而来,缠住魏剑鸣双足,扰乱其下盘。

    阴气缠绕,魏剑鸣却觉一阵寒霜,随后至阳龙血受到刺激,再度翻涌,魏剑鸣周身一暖,寒意尽散,精神再度抖擞。

    魏剑鸣旋剑为盾,荡出炽烈剑罡,以守待攻,逼退四方阴气,随即剑锋直指,霎时剑罡化龙形,撕破阴风护罩,逼得黑无常现出真身。

    眼见宫采苓被黑无常擒在手中,魏剑鸣暗动莫名,怒喝道:“贱鬼,放开你的脏手!”黑无常面容冷肃,言语不发,一手擒住人质,单掌迎敌。

    魏剑鸣剑势连分天地人三路,凌厉无边,令得单掌应对的黑无常颇感支拙。

    黑无常露出一个冷笑,竟将宫采苓提到跟前,以她做盾,令得魏剑鸣剑锋为之一顿,黑无常捉准这一隙破绽,攒掌袭杀,魏剑鸣扭身躲闪,堪堪避开,但仍被阴风扫中大腿,虽未伤及筋骨,却也痛彻心扉。

    黑无常沉声道:“领死吧!”

    利爪朝剑者心窝掏去,危难关头,只见徐虎弯弓搭箭,凭风而射,一支充溢着至阳罡气的箭矢直取黑无常眉心,惊得他不得不回招挡格。

    瑰玉祭起妖族控植秘法,草木异变,数朵食人妖花破土而出,张开血盆大口咬住黑无常双足。

    同时雯璎也手捏法诀,引出无数怪藤,几个起落便缠住黑无常双手。

    怪藤内冒出毒刺,扎入黑无常皮肉内,顿时毒液入体,令得他全身一麻,与此同时,徐虎窥准怪藤根部,连环射箭,正是学自儒门封羿的七星连珠惊邪箭,每一箭之内皆蕴涵至阳正气。

    箭矢顶入藤根之后,阳气顺势而入,渗入怪藤之内,使得毒液中也蕴含了一份克阴之力,叫黑无常痛不欲生。

    趁着这个机会,魏剑鸣立即冲上,便欲抢回宫采苓。

    黑无常自知此女乃自己保命之根本,哪容魏剑鸣夺回,不顾毒患,强提真元,硬生生破开二花妖之钳制,掉头便跑。

    魏剑鸣和徐虎等人领军追杀,双方出了雷关斜谷后,再往南疾奔二十余里,黑无常先是被阳火剑气所伤,再被蕴涵阳气的花毒入体,整个人已经开始不支,越是逃窜,步子越是沉重。

    “该死,再拖下去,我恐怕难逃死劫!”

    生死攸关,黑无常起了弃车保帅之心,“看来得放下这丫头了!”转念一想,此刻放人也难逃这多方逼杀。

    黑无常又朝西逃窜了十五里,看见一条湍急的大河,立即心生一计。

    他猛地咬破舌尖,将冥力阴元灌入血内,猛地一口吐在河里,河内鱼虾染上阴邪之气,顿成嗜血异种。

    此刻魏剑鸣等人也已经追来,黑无常随手一抛,将宫采苓丢入河里,嗜血鱼虾闻到生人活气,蜂拥扑来。

    眼见此景,众人为之一愣,黑无常哈哈笑道:“你们可要快点,要不然这位翁主可要葬身鱼腹了!”魏剑鸣怒骂道:“卑鄙小人!”黑无常嘿嘿一笑,朝后退去,足尖踏水,飞速离去。

    此时宫采苓已经溺水,而且无数怪鱼恶鳌朝着宫采苓咬去。

    魏剑鸣不顾多想,提剑跳入水中,徐虎也令众军士搭箭上手,射杀异变鱼虾,以缓解宫采苓之困境。

    进入河中,魏剑鸣便遭凶鱼恶虾围堵,他真元一转,沛然阳气透体而出,化作万千阵剑罡,绞碎作祟邪物。

    魏剑鸣趁这个空隙一把揽住宫采苓,内息急转,嗖的一下便窜上了对岸。

    此时宫采苓早已呛进去不少水,呼吸微弱,花容惨淡,身子冰冷。

    魏剑鸣急忙在她粉背上连拍数下,将呛入肺脏的水给逼了出来。

    宫采苓仍是闭目,未见转醒,魏剑鸣探了探她脉相,惊觉其体内阴气弥漫,缠绕在五脏六腑之内,毕竟被黑无常的阴风卷了这么久,以宫采苓那弱质体态不被阴气侵扰才怪。

    魏剑鸣的根基不足,体内虽有龙元阳火,但却不能善加使用,对此阴气甚是无奈,见徐虎和雯璎、瑰玉赶了过来急忙求助道:“徐大哥,二位嫂嫂,宫姑娘被阴气入体,我该如何施救?”雯璎蹙眉凝视了片刻道:“翁主体质纤弱,着实承受不了这股阴气,必须予极强阳火方能救回。”

    瑰玉补充道:“但过强的阳火对于翁主来说却是一副虎狼之药,一个不慎便会虚不受补,届时同样有危险,所以再输功过程必须小心把握阳火的度。”对于这个把握的度,魏剑鸣不禁有些为难,便问徐虎道:“徐大哥,你可懂此道?”瑰玉搭话,笑道:“魏公子,你可别难为他了,他是半路出家修炼气功,更何况也非童子之身,可以调控的阳火是少之又少。”说起这童子之身,魏剑鸣不免回想起方才将军府的那一幕,叫他耳根一阵燥热。

    雯璎道:“这位翁主眉凝腿紧,显然亦是处子之身,如此一来阴上加阴,情况不容乐观。要瓦解这阴上加阴之困境,要么就有深厚的根基,能够凝练出先天至阳元功,又或者是童子之身。”魏剑鸣红着脸道:“嫂夫人,我……我该怎么做?”雯璎听出言下之意,不禁莞尔一笑,少妇妩媚的笑容令得魏剑鸣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瑰玉脆生生地道:“魏公子,你对于阳火控制尚未熟练,依妾身愚见,还是以温和之法将阳气渡给翁主。”魏剑鸣又问道:“怎么个温和法?”瑰玉晕飞玉靥,掩唇嗤嗤笑道:“自然是嘴对嘴的方式了。”魏剑鸣脖子顿时一红,面若滴血。

    徐虎不禁暗笑,这魏公子脸皮几乎比姑娘还要嫩薄。

    这时雯璎又跟魏剑鸣交代了几句,又把他臊了个大红脸。

    徐虎一家三口暂且回避。

    宫采苓此刻闭目躺在地上,湿身的衣衫紧紧贴在躯体上,令得娇躯曲线更为凸显,山峦起伏,隐约可见细腻的肌肤,魏剑鸣瞥了一眼顿时呼吸加速,血液倒涌。

    扶起宫采苓后颈,触手之处甚是柔腻光滑,透着处子淡淡的体香,魏剑鸣何曾跟女子这般亲近过,呼吸也开始凌乱。

    勉力深吸一口气,恢复心情,魏剑鸣将左手缓缓按在宫采苓的后脑,右手摁在少女胸口,顿时一阵柔腻丰弹透衣传来,触及少年十余年未曾动过的心意,一股热气在小腹蔓延。

    魏剑鸣闭上双目,憋住一口真气,凑到宫采苓跟前,嘴对嘴渡了过去。

    少女肉唇温滑湿润,透着丝丝香甜,令得魏剑鸣心神荡漾,再加上右掌心透过来了丰腴柔腻,叫他实在难以把持,但也正因为如此,使得他体内阳火烧得更旺。

    魏剑鸣尽力平定内心绮念,缓和渡过阳气,渐渐驱散缠绕脏腑的阴气。

    不知过了多久,宫采苓浓睫微颤,缓缓睁开眼眸。

    四目相对,宫采苓俏脸涌起一股酡红,羞怒不已,一把推开魏剑鸣,随即一巴掌便甩了过来。

    啪的一声,魏剑鸣脸颊一红,火辣辣一片,急忙解释道:“宫姑娘,我……我不是有意的,你听我解释!”“淫贼……你,你……”宫采苓气息刚回转,体质正是虚弱,这一激动,玉靥一片病态酡红,一口气喘不过来,两眼一黑便又晕了过去。

    魏剑鸣不知所措,倏然剑心一颤,生出警兆。

    抬眼望去,却见西北方向涌起一股阴煞魔气,魏剑鸣微微一愣,惊觉不妥——那个方向正是魔界入口所在!“魏公子,似乎魔界方面有些问题!”徐虎急匆匆地跑过来,颇为急切地道,“听我家那两个婆娘说,魔界方向似乎有了大规模的人马调动!”方才魔气涌动早已惊扰了雯璎和瑰玉双花妖,她们立即施展控植神通,化花草为己用,而魔界外围正好是一片血雾密林,那些草木恰好成了二妖耳目。

    魏剑鸣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但重生之后,他的性子也沉稳了许多,微微回神后便冷静下来,道:“徐大哥,小弟这便赶回天剑谷,劳你与嫂夫人先回金陵通知众人!”徐虎又望了一眼宫采苓,道:“那翁主呢?”魏剑鸣心头一跳,怔了怔道:“翁主还未苏醒,气血紊乱,还是就近原则,先到天剑谷休养一两日吧!”

    徐虎想了想,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便领着金麟卫赶回金陵。

    魏剑鸣暗忖道:“先是掳人,如今又是大规模兵力调动,这两件事都在同一天发生,难不成魔界和煞域当真连成一气了?”

    第12回魔煞合流

    金陵郊外,有数座因昔日昊天教之乱而荒废的古刹,此刻已经被简单地翻修一番,并在外围设置了诸多防御法阵,成为龙麟军帅府所在之地。

    门匾上挂着一个牌匾,上边写着玄天府三个大字。

    魔界异动之事早已引起龙麟军警惕,各部将领连夜聚集武军府,共商大计。

    府内聚集了江南文武重臣,武将以凌霄、王栋、梁明、孙德四人为首,文臣则有薛乐、木天青等人,而主持会议者便是风望尘。

    自龙辉被封王爵后,龙辉便令风望尘为策相,官位相当于朝廷的丞相,统筹军政要事。

    王栋道:“听徐虎所言,魔界正有大规模兵力调动,我们需得尽快做出应对,以防战端再起。”薛乐微微蹙眉道:“王将军,魔界动向未明,若此刻整军备战恐怕又是一番劳民伤财,江南甫经大战,实在难堪重负……”

    王栋嗓音抬高了八度,嚷道:“不是我们要打,是魔界要动手,难不成给对方兵临城下咱们才仓皇备战吗?”风望尘虚压手掌,道:“王将军,稍安勿躁,薛大人所言也是合乎目前我军的状况。依风某劣见,魔界此番动作并非要兴干戈。其原因有二,第一,魔尊驾崩,魔界群龙无首,断不可能在此时大兴干戈;第二,厉帝一直向魔界施压,想必失去主心骨的魔界已经向他臣服,而今夜的兵力调动,很有可能是魔煞合并的前奏,而厉帝刚吞并魔界,尚未消化其实力,也绝不可能动手,所以咱们不妨静观其变。”

    凌霄点头赞成,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提议,将岳彪从北疆调回,由他率一支精骑在血海林外围驻扎,另外再请燹祸长老出马,共同监视魔界动向。”风望尘道:“此举甚好,还可请天剑谷在后协助。”于是乎,众人在龙辉不在的情况下定下了初步应对方针,火速传达军令。

    远在北疆驻守的岳彪得令后,立即率领五千精骑快速赶到焱州,在血海林东面三十里处扎营,并派使节至天剑谷,同两大长老互通消息。

    天剑谷也尽力配合,派出三百名剑术精湛的弟子做后援,一有异变立即剑阵以待。

    岳彪脚胯白眉巨熊,腰间别着两把金刚板斧,扬声一喝,浩荡元功沛然而出,竟将足下三丈之地拔高千尺,形成一座高耸的山峰,他便站在峰顶眺望魔界之动向。

    只见血海林深处冲起阵阵异光,随后便是空间开始震荡,一个诡异图纹笼罩在血海林上空。

    细看之下,那个图纹约有十里方圆,四周花纹皆是以殄文组成,中央便是一个巨大的鬼煞帝冠,岳彪初次见此图纹,不禁十分好奇。

    燹祸此刻登上山峰,望着图纹说道:“此乃煞域煞灵挪移阵,据古籍记载,此图纹乃是一搬运转移至阵法,以吾看,厉帝是要以空间挪移之法将魔界的兵力转至九幽深渊。”岳彪道:“果然如军师所料,厉帝是要合并魔界势力,而非真正开战!”话音未落,却见两道劲风由南北方向袭来,皆卷起一片璀璨道华,定神一看,北方来人正是元鼎,而南方来客则是净尘,魔界四周的空间异已惊动这两位道门破虚巨擘,不约而同赶来焱州。

    两名同门师兄对望了一眼,竟默契地朝血海林深处飞去,两人窜入转灵图中,各施神通,挥掌击向空中的图阵。

    两道恢弘掌力击在图上,纹路形态也开始模糊,原本逆转的空间越发紊乱,显然是要崩碎的前奏。

    岳彪拍手叫好:“打碎这破阵图,看这些厉鬼还能搞什么花样!”阵图受创,引出元魔五君齐聚当前。

    岳彪还以为他们要跟道门双雄动手时,却见这五个魔头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

    燹祸明白过来,笑道:“厉帝趁着魔尊驾崩强迫五魔君臣服,他们碍于厉帝神通,故而不得不委曲求全,如今道教闹上门来,他们岂会出工出力!”元鼎扫了五魔一眼,嘿道:“识趣,那道爷就再加把劲,崩碎这个狗屁阵法!”说着拳头激起一团烈火,抬手便朝阵图打去,誓要一击摧毁煞域吞魔之野心。

    “贼道,大胆!”

    倏闻怒喝传来,厉帝携着万鬼戾气咆哮冲出魔界大门,翻袖挥掌,拍向元鼎,迫使元鼎不得不回身抵御,将火焰拳劲迎了过去。

    阴掌对火拳,两大破虚再度交手,庞大的劲力蔓延开来,将血海林的植被掀起,不少奇花异草被连根拔起,泥土翻涌,整个树林就像是被翻了个底朝天,几乎没有一片完土。

    浩荡劲力更是冲击图纹,天际阵法已经露出裂痕,厉帝岂容转移大阵有失,当下催动内元,单掌向天,输出阴气将破损的阵图重新凝聚。

    净尘哼了一声想得倒美,立即朝厉帝扑去,招行巽卦,劲走风动,立即凭空挂起一阵气流,干扰厉帝输出的阴气。

    巽风扰阴气,净尘再运一招震阙惊雷,霎时九天呼应,连降暴雷,朝着阵法中央的厉帝劈去。

    厉帝见状暗忖道:“两个贼道着实难缠,若孤再不退敌,声威必定受损,只怕魔界会生出变端!”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当下不做隐瞒,体内冥力浩荡而出,霎时两个身影从他体内窜出,其装束竟是一儒一道,但其面目却是跟厉帝一模一样。

    两道人影各自迎上道门双雄,净尘和元鼎与之对掌,竟发现这身着儒道服饰的阴鬼根基十分浑厚,竟不逊厉帝本人。

    两人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元鼎惊怒道:“尸魂转灵诀?”厉帝冷笑道:“是耶非耶,由得你去猜吧!”净尘瞳孔一缩,喝问道:“厉帝,这可是沧释天的那几具分身?”厉帝笑道:“然也!沧释天的那几具残躯已经烂得不能再烂了,孤为了修补回来可花了不少心思,早已改得面目全非,想不到你这牛鼻子居然还认得出来。”净尘咬牙道:“原来如此,当日你跟江南王签订盟约便是为了这个目的!”厉帝冷笑道:“既然知道还不快退下!”话音方落,两具分身猛然发劲,浩荡阴气喷涌而出,源源不绝,竟将二道逼退数尺。

    昔日的尸魂转灵决需要极浓之阴气方能施展,普天下唯有酆都有此条件。

    但自从酆都惨败后,煞域精英几乎耗损殆尽,厉帝手下无可用之兵,着实发愁。

    在见到沧释天修成物外分身后,他便心生一计,以魏剑鸣复活之契机交换来三具尸体,虽然已经被龙辉等人打得残破,但这几具尸体皆是先天武体,筋骨强悍,再加上身前拥有邪神功力,故而不逊于本尊实力,厉帝早已控制西夷诸国,再以制造将臣之法修补这两具尸体,然后将元灵附在其中,得以施展出完整的尸魂转灵决,而且他更从尸体残留的气息上推断出神游物外大法的运行诀窍,进而改良了尸魂转灵决,集鬼、道二家之长自成绝技。

    元鼎被儒煞分身缠住,不禁暗怒:“岂有此理,半人半尸的怪物也敢在道爷面前放肆,若不将你碎尸万段,威名何存!”焚天玄煞赫然上手,雷拳、火掌左右开弓。

    儒煞分身,凝一身阴气,左纳阴雷,右起鬼火,以至阴对至阳,斗得是天翻地覆,日月失色。

    两招过后,双方各自震退,依旧不分上下。

    那厢边上,净尘独对道煞,一者掌蕴四象八卦,一者招起邪道阴风,同样是难分轩轾。

    有儒道双煞邪体助战,厉帝得以安心维持阵法,很快阵元便凝聚成形,霎时阴能从天而降,罩在魔界之门,整个魔界开始晃动,紧接着便是轰隆一声——空间消散!净尘跟元鼎同时一愣,而外围观战的岳彪和燹祸也是大为不解。

    局势出现异端,净尘和元鼎只得先行罢手,退到一侧静观其变。

    净尘凝望了血海林片刻,竟发觉此地已经毫无半丝魔气,按理来说,魔界入口便在此地,除非入口完全封闭,否则断不可能没有一丝魔气。

    元鼎眉头紧蹙,淡淡地道:“净尘,咱们上当了,厉帝不是要将魔界兵马挪走,而是要将整个魔界移到九幽深渊,这才是他真正之算盘!”厉帝哈哈大笑:“意外吗?孤王之算计岂是尔等可揣摩!魔界本就是一个独立在人世之外的异境空间,只要拥有足够的力量便可将其挪移,如今魔界已经跟九幽深渊合并,汝等失算了!”林外山峰上,岳彪甚是不解,便问燹祸缘由。

    燹祸低声告知道:“岳将军,魔界原本亦是在尘世,但后来太荒古魔凝聚天下魔修道者之力,将群魔集聚之地封入空间境地,与尘世隔绝开来,但又与尘世相连。而此界由多个境域构成,每一个境域皆能随意运转,故而出现七大领地轮流镇守魔界大门的奇观。”岳彪若有所思,点头道:“听长老所言,这些空间境域可以随意走动,同理可得,整个魔界也能搬运挪移!”

    燹祸道:“然也,但要搬运整个魔界,那就必须有魔界最高秘法,以及足够的力量。厉帝神通惊人,又炼化三大阴尸,力量自然是有了,而魔界秘法……哼,如今魔尊不在,这秘法还不是他囊中之物。”岳彪倒抽了一口冷气,道:“原以为这老鬼只是收纳魔界兵力,竟没想到他把整个魔界都拉到自己家里,如今煞域魔界合二为一,厉老鬼岂不是可以肆意使用两界的资源!”说到这里,他心里冒起一阵寒意,煞域虽在酆都大败,但也仅仅是损及人手,其疆域并未受损,里边的资源同样完好无损,而魔界韬光养晦多年,内藏财富同样难以估计,恐怕就连王爷麾下的盘龙圣脉也犹有不及。

    眼见厉帝将魔界移到煞域,净尘和元鼎同时感到了未来莫大的威胁,两人同时起了杀机,不约而同抽出护体神兵,刀剑齐指厉帝。

    厉帝嘿嘿笑道:“亮兵器——尔等是要跟孤死战乎?”净尘手手持真武剑,冰冷视厉帝,元鼎掌握烆阳烽,灼劲对冥皇。

    厉帝无意缠战,哼了一声道:“孤无暇同尔等耗时!”说着召来儒道双煞体,卷起滔天阴风便要离去,两人哪容他走脱,刀剑齐出,劈往阴风。

    但儒道双煞却是御魂相迎,挡住道门神兵,同时借力而遁。

    阴风一瞬千里,元鼎和净尘却是追之不及,望着失落的魔界,两人心思一般沉重。

    岳彪暗叹一声,道:“魔界已经不在,我在这儿驻扎也失去了意义,这便跟军师请示,调回军马吧!”与江南三十六郡的紧张备战不同,荒海之上却别有一番清闲的味道,极乐盘龙号破浪而行,而在其上方天蟒星宫悬浮云霄,由九蟒拖拽而行,护驾龙船。

    九条巨蟒眼神凌厉,一目千里,竟可将神州之物纳入眼中,再透过灵识折射,将景色映入殿内的琉璃水晶壁上。

    殿内,龙辉正大马金刀地坐在王座上,左手处揽着一个被绳索捆绑住的女郎,其衣裙单薄,绳索更是绕过她胸口打了个结,将两颗怒张的玉乳勒得极为明显,几欲裂衣而出,隐约透着迷人肉香,女郎表情复杂,眸间露出难以言喻的神色,时而愤怒,时而羞涩,时而难受,时而享受……正是被龙辉囚禁多日的水灵缇。

    他腿间正匍匐着一个一身艳红僧袍的光头尼姑,正是度红尘,此刻她衣衫不整,衣襟剥至肘部,露出粉嫩的香肩,檀首埋入男儿胯间,水唇殷勤地伺候着怒张龙根,舔得兹兹有声,吸得噗噗作响,将巨阳长枪濡得莹润发凉,桃腮晕红,眉宇间透着奴媚春意。

    龙辉则继续看着水晶壁,丝毫不为胯下美人所动,似乎这一切都只是很平常之事罢了,他将魏剑鸣苏醒后的一切纳入眼中,见其被宫采苓扇了一个耳光,不禁莞尔道:“这小子还真是脸嫩,比他姐姐和娘亲还要害羞!”倏然耳边传来一声讥笑,龙辉扭头望去,看着水灵缇带着桃晕的俏脸,笑问道:“缇奴,你在笑什么?”水灵缇哼道:“你这人渣,让小舅子在前方拼死拼活,自己就在后方睡人家的娘亲和姐姐,人世最无耻之人莫过于此!”闻得水灵缇这般辱骂主子,度红尘不禁打了个哆嗦,含舔龙枪的檀口竟慢了几分。

    龙辉不悦地扫了她一眼,吓得度红尘急忙闭目埋首,继续吐纳男根。

    “缇奴,你的嘴巴还是这般厉害!”

    龙辉笑嘻嘻地道,手掌由水灵缇的腰间挪至她臀后,“但不知下边的小嘴是否一如既往地犀利!”指掌顺入女郎臀沟,指尖染来一层潮暖湿气,竟是汁水绵绵,他不禁笑道:“好一张馋嘴,才几天没喂便流这么多口水了!”水灵缇羞着脸道:“胡说……”话音未落,芳唇却是不住颤抖,语不成句,蜜穴被龙辉手指捣腾得汁水翻涌,身子难以自控。

    龙辉道:“缇奴,明明身子已经这么想要了,嘴上还是硬气!”呵呵淡笑间,手指继续在她蜜户内撩动,搔刮琼肉,汁液已经顺着手指流出,打湿了龙辉整个手掌。

    另一只手捏住她衣领,扯开衣襟,两颗乳球蹦跳出来。

    水灵缇只觉胸口一凉,乳珠立即勃起,龙辉顺手一扬,吸来一侧的烛台,取下一根烧着的蜡烛,朝着水灵缇身上微微倾斜,一滴蜡油落在左乳之上,不偏不倚恰好正中乳珠。

    水灵缇尖叫一声,全身毛孔都竖起来,若不是被龙辉捆住手脚恐怕早已跳起三丈高。

    “你……你做什么!人渣!”

    水灵缇怒斥道,龙辉笑道:“缇奴,痛么?”

    水灵缇恨声道:“废话,你滴一滴试试看!”

    龙辉摇头道:“你真的痛?怎么我感到你下边似乎收得更紧,水也流得更多呢?”水灵缇微微一愣,这才醒悟过来,胯下早已水流成河,湿漉漉的一片,好似坐在一小摊水上边。

    龙辉道:“想不到越是虐待,缇奴你越是兴奋,看来你当真从骨子里就是一个天生的女奴!”每次龙辉淫亵自己,都会说提及此事,连日来的重复提及,水灵缇竟有些习惯的感觉,也不再反驳,只是咬住嘴唇哼哼几声。

    龙辉再滴一滴蜡油在右乳,水灵缇被烫得全身一阵紧绷,花腔又是一阵收缩,猛地又冒出一股汁液,惹得龙辉手指不住在内中划动,扣出股股花浆蜜水。

    “住手……呜呜……”

    水灵缇情难自禁,腻腻娇啼,臀股不住颤抖,却是汁液横流,看着水灵缇的凄艳媚态,龙辉根茎又是一涨,滚烫地熨着度红尘的口腔嫩肉,撑得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主人……红奴,红奴想要……”

    度红尘吐出龙根,怯生生地道,“求主人赏赐!”龙辉哈哈道:“红奴今日表现不错,主人甚是喜欢,便赐你一个销魂吧!”度红尘千恩万谢,连忙站直身子,扭过娇躯,将裙裾提到腰间,内里同样不着一缕,光溜溜一片,露出两瓣成熟丰隆的臀股,蜜穴吐着热气和渗着汁液,对准龙根,腰臀一沉,花唇朝两侧一分,吞下主子恩物。

    灼热的龙冠熨贴着深处蜜蕊,度红尘扬颈喷出一口芳气,美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嫩脸酡红,好生艳媚。

    龙辉也是舒爽,干脆将蜡烛吹灭丢到一侧,腾出手来把玩水灵缇的椒乳。

    “主子……好粗,好长!”

    久旷多日,今朝再得伏凤龙根,度红尘端的是美得三魂离体,七魄飘荡,情不自堪地扭动腰肢,两片圆臀入磨盘地在龙辉胯间扭动,一阵阵花浆由宝蛤吐出。

    龙辉倒也是悠闲自在,龙根浸泡在红奴湿滑的小穴内,小腹紧贴着熟妇弹滑温润的臀肉,一只手揉捏着两团腴肉,而另一手则在缇奴多汁的蜜户内搅拌,手指开始慢慢的抽动,速度逐渐加快。

    而在他这般快速的抽动中,水灵缇的脸色也是越加的红润,快感不断的冲击着她的大脑,让的她双腿发软,若不是被龙辉绑在怀中,恐怕此刻早已跌倒下去。

    而在她的小穴处,随着龙辉每一次的抽动手指,都会发出扑扑的声响。

    “啊!嗯~嗯~嗯~啊……喔……啊!”

    随着龙辉越发猛烈的动作,水灵缇终于是再也忍不住,嘴中情不自禁地溢出销魂的呻吟声,而她的腰肢也是跟着龙辉手指的抽动,无意识地扭动起来。

    不多时,水灵缇嘴中发出一道叫声,而她的小穴中也是在这一刻喷出大量的清澈淫水,高潮泄身。

    而背坐在龙辉胯间的度红尘,在扭摆了近百下,便觉得蜜蕊酥麻,打了个机灵,浑身哆嗦了一下,花浆立即涌喷而出,浇在龙根顶端,暖烘烘地渗入男人心扉。

    龙辉拍了拍她的翘臀,示意她起来。

    度红尘体柔气软,微微喘息了几声,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来,蛤唇吐出龙根,还见一注花浆溢出。

    度红尘转过身来,继续俯下檀首,张唇伸舌将龙根上的淫汁添洗干净,随后朝龙辉抛来一个献媚的眼神,似乎在跟水灵缇争宠。

    龙辉当做没看见,把手脚束缚住的女郎抱到怀中,杀气腾腾的巨阳抵住粉胯,不由分说便将宝蛤一枪给挑了。

    龙根宝蛤那两片贝肉紧紧夹住,四壁软绵,水润多汁,令得龙根十分舒服。

    龙辉也不动弹,就这样泡在水穴中,水灵缇小腹一阵鼓胀,花径又是一阵酸麻酥痒,叫她不敢妄动,咬着下唇,闭着眼睛静静地待着,一动不动,两人便僵持在了一起。

    良久,龙辉握住她的纤腰,将整个人往上一提,龙根朝外抽出了大半,龟棱钝角狠狠地刮了花腔嫩壁一下,酥得水灵缇啊的叫了一声,随即龙辉在往下一箍,让水灵缇狠狠坐了下来,龙冠便猛然杵在花心深处,水灵缇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顶得移位,身子倏地一颤,樱唇大张,却是未发出半点声音,似乎全身力气都被一杵给顶了出去,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龙辉再连续抛送了两三下,水灵缇才回过神来,情难自己地开口娇啼:“啊啊……好酸,好麻……快,快住手……”她叫得越大声,龙辉越是兴奋,龙枪壮若山峦,热比烙铁,在水帘洞内纵横驰骋,直把女郎花蕊撞得又酥又涨,酸中带痛,挣扎不得,唯有汨汨流泪。

    两颗玉乳被龙辉掀得不住晃动,奶浪乳海,汗水不住抖动的双峰下甩落,水灵缇彼起彼伏,蜜蕊被巨根撞得酥软开阖,整个人如花颤柳摆。

    龙辉越战越勇,淫心大发,用手指甲掐住两颗乳珠,狠狠一拧,水灵缇再度吃痛,身子又是一绷,雪肤泛起一层可爱的肉疙瘩,与此同时被龙首咬住的蜜蕊倏地一张,吐出一股热流,好似一团化不开的花蜜,裹腻了整根阳具。

    水灵缇上气不接下气,喘息不绝,雪躯上是汗水密布,肌肤透着高潮红晕,好似桃花盛开。

    “缇奴,我还未尽兴,咱们再来吧!”

    龙辉根茎依旧坚硬若铁,将水灵缇身子往下一摆,使得她两腿分胯在自己腰间,而上半身则倒垂在王座之下,然后扣住她侧腰,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肉柱在水灵缇的蛤内来回耸动,将两片蚌肉时不时地外翻,与此同时淫水浪汁从蛤唇蚌口吐出,顺着小腹倒流至女郎身前,还有不少滴入口中。

    她的体液本是清澈无味,但混入了龙辉的气息,所流的淫液也多了一份酸骚檀腥,不知为何水灵缇尝到这股滋味身子又是一热,耳根和腮靥一阵烘热。

    “啊啊……要……要死了……”

    水灵缇吐气如兰,忘情地娇呼,雪胯被巨龙捣得一片狼藉,花唇红肿,好似一抹胭脂。

    “缇奴,你可服气!”

    龙辉继续逼问,即便花心早被探采了无数遍,但水灵缇则仍是死不松口:“不服,不服!”每次同样的问题换来同样的答案,龙辉早已见怪不怪,仍是继续享用这娇嫩的女奴。

    硬受了百余枪后,水灵缇大脑一片空白,双目迷离,俨然高潮将至。

    龙辉一把将她翻过身来,水灵缇被摆成了一个上身伏地的姿势,由于双手被绑在背后,只得屈起膝盖着地,更突显出臀股的丰翘,此姿势虽是不雅,其中又别有一番媚姿。

    龙辉抚摸着水灵缇滑腻的臀肉,枪锋一顶,再度棒挑水帘蜜洞,并且一边耸动,一边拍打着两瓣肥股,落下道道红痕。

    水灵缇臀股一阵火辣,腔道蜜肉却是蠕动得更欢,清水般的花汁渐渐浑浊,越来越像一团凝而不散的黏蜜。

    龙辉淫心大发,再度拿来那燃烧的蜡烛,将蜡油滴在水灵缇背上,粉嫩光滑的玉背遭蜡油一烫,又是一红,而女阴蜜户发出阵阵抽搐,嫩媚的腻肉不住蠕动,好似紧凑的鱼嘴,牢牢嘬咬住龙根。

    龙辉笑道:“缇奴,你又湿了,我发觉对你越是粗鲁蹂躏,你越是兴奋!”

    水灵缇惊怒羞恼,咬住一丝秀发,回眸怒视龙辉。

    龙辉却是嬉笑以对:“还不承认,你且看看这个!”说着在她胯间捞了一把,掬了一小摊稠浆,往水灵缇腮上抹去。

    水灵缇啐了一声,瞪了他一眼,随即腮侧飘来的淫靡气息熏得她脑子昏昏沉沉,原本的一腔怒火不禁消散过半。

    龙辉抽回巨根,龟冠又是带出一股花浆,热乎乎地浇在地上,随后掰开女郎柔靡的臀肉,只看股间臀沟处早已被汁水濡湿,中间那朵菊蕊娇艳欲滴,还犹在那儿微微开阖。

    龙辉用拇指在上边按了一下,菊肉娇羞的往内一缩。

    “别……别碰那里!”

    水灵缇周身麻痒,眯着水汪汪的美眸娇吟道。

    龙辉则继续作怪,拇指顺着菊蕊皱褶往深抽揉动,直把美人嫩菊揉得酥酥麻麻,直透心扉。

    “缇奴,我们来开开谷道!”

    龙辉挺起龙根,抵住濡水嫩菊,水灵缇打了个哆嗦,面露惊恐地道:“不要,你快住手!”龙辉笑道:“怕什么,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说着便缓缓将龟棱往里推去,水灵缇只感后窍一胀,不免回想起铁壁关那惨痛经历,顿觉一阵寒意和后怕,连忙哀求道:“不要进去,算我求你了!”龙辉摇头道:“不行,哪有女奴能拒绝主人要求,我劝你还是放松身子,省得待会受苦!”水灵缇挣扎着要站起来,但被龙辉紧紧压在身下,哪能动弹,又想推开他,可是双手被绳索绑在身后。

    惊羞之下,水灵缇唯有膝盖勉力移动,朝前挪走,但她上身被龙辉紧紧压着,挪动幅度不大,使得臀股摇摆,秀发披散垂落在地板上,颇有几分似跟主人求宠的摇尾小母犬,龙辉看得火起,哪容她走脱,把住两瓣嫩腴臀肉,龙根猛然一挺,好似一杆钢枪般直穿女郎躯体,水灵缇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被贯穿一般,不由自主地朝前倾倒,嫩脸无助地贴着地板,一股火辣从后窍传来,肚子又涨又麻,而龙辉长驱直入,一枪直抵肠头尽处,水灵缇那雪白胴体如遭电击,头部上仰,将垂在地板上的秀发甩落在背上,挺胸提臀,身体绷直,一股浪水忍不住喷了出来,溅在龙辉小腹上。

    龙辉被激得气血翻涌,枪法越发凌厉,棒法也更加霸道,在女郎菊道来回驰骋,龟冠不断刮摩着肠壁皱褶,几乎要将其碾平。

    水灵缇娇躯忍不住颤抖,只觉屁股被坚硬火烫的肉棍强行撑开,仿若撕裂开来,火辣酸胀,让她全身都不自觉紧缩起来。

    龙辉长舒口气,龟首尽处乃一处火烫紧缩的所在,夹得他气血上涌,竟有一种要射出来的冲动。

    “不要……插那里……”

    水灵缇羞耻难忍,但那种火辣辣的插入感竟让她生出一种的快意,更要命的是,屁股被撑开,却使阴户紧缩,蜜道尽头的花蕊一阵抽搐,激得她娇躯一颤,被贯体而入的后窍感觉到又酸又胀,臀眼好似团燃烧的烈火,烧得她全身颤动。

    由于臀股处早有大量花浆浪水湿润,使得龙辉进出颇为顺畅,水灵缇银牙紧咬,虽觉不适,却渐渐在痛楚中适应过来,臀后的火辣撕裂感使得她前穴更加敏感,渐渐就感觉不到疼痛,而且龙辉每抽插一下,都给她带来一种难言的悸动。

    水灵缇放开了身体,龙辉的抽插逐渐顺畅,慢慢地撑开菊洞,两颗春囊更是随着抽送而撞击女郎的玉胯,这般击打阴户,竟令得水灵缇感到阵阵快感。

    龙辉双手扒着水灵缇肥白的屁股,下体用力挺动着,而水灵缇香汗淋漓,娇喘不已,丰雪玉体跪趴在地板上,腻腻颤动着,口中溢出呻吟声。

    “啊……嗯……呜呜……”

    水灵缇销魂地喘息娇啼,痛楚、火辣、酥麻等多种复杂的感觉糅合在一起,让她如醉如痴,情不自禁地扭动腰肢雪臀,迎合着龙辉的抽插。

    龙辉越来越快,下腹不断撞击着水灵缇肥白的屁股,水灵缇只觉体内的肉棍变得更加粗壮,抽插得也更加猛烈,刺激得她也有一种要流出东西的感觉。

    “不行了,后面,后面……要裂开了……”

    水灵缇已经身心疲惫,连忙哀求道,“求你……放过我吧!”龙辉双手狠狠抓住水灵缇丰硕的乳峰,恨声逼问道:“求谁,说清楚!”同时将她健美丰满的肉体向上扳起,下体继续更加猛烈的抽插。

    “主人……噢……噢……噢……”

    水灵缇身体颤抖着,美目变得失神,丰满的胸膛急剧起伏,喘息越来越急。

    见她叫出主人二字,龙辉倍感欣慰,于是也不再忍憋,开放精关,放松身子尽情享用女郎紧凑嫩滑的菊道,再接连抽插百余下,龙辉只觉腰身一麻,龟眼顿时一木,双腿不由自主地一蹬,双手死死抱住水灵缇丰满的肉体,肉棍插入水灵缇菊洞的最深处,一股股滚烫的精液喷薄而出。

    “啊……啊……”

    水灵缇被烫得一阵失神,再也忍不住,娇躯一阵痉挛,一股阴精汩汩冒出,丰腴的肉体不停颤抖,十分舒服畅快,泻出的阴精亦是粘稠浓密,有股淡淡的酸甜气息。

    龙辉长出了一口气,甚是满足,便将半软不软的肉棍从水灵缇粘滑的菊洞中抽出,带出了一股白浆,洒在她雪白的臀股之间,而龟冠离体瞬间又在肠壁上刮了一下,水灵缇又是一阵酥麻,雅丽的面容涌起酡红,但气弱力虚,双腿一软,一头歪倒在地,两手负后地蜷缩起来,两瓣花唇红肿,菊穴开出一个大口子,还汨汨流着白浆,更混杂着不少血丝,臀股处一片水迹,犹如失禁一般,样子极为凄艳可怜。

    就在此时,琉璃水晶壁上映照出厉帝施展尸魂转灵决,化出儒道双煞,龙辉两眼不由得紧盯水晶壁,陷入沉思之中:“原来厉帝练成了这番神通,难怪当日敢独挑我跟元鼎二人。”一念及此,龙辉立即想通当日厉帝为何硬受元鼎一招而不伤了:“那日在魔界冲突,他定是以此分身化体转移了元鼎的劲力,这跟冰儿的不灭凤体原理是大致相同。”

    第13回碧玉绽菊

    就在龙辉沉思之时,殿外走来一道柔靡身姿,乃一艳丽妇人,其步态娉婷,腰摆如蛇,朱颜桃腮,正是螣姬。

    她手中捧着一袭新衣,走到龙辉跟前,温柔替他披上,在其耳边呵气如兰地道:“陛下,涟妃娘娘请您回盘龙号!”龙辉捏着她翘臀道:“回去?这丫头又有什么花样?”螣姬笑道:“陛下前些日子做的好事,难道忘了?”“原来如此!”

    龙辉会心一笑,自然明白涟漪是要为潇潇的事向自己兴师问罪,他在螣姬桃腮上亲了一口后,春风得意地离开星宫,回到盘龙号。

    落在甲板上,却见盘龙号四周海鸟盘旋,两道倩影正扶栏而立,嫣然谈笑,正是玉无痕与林碧柔。

    玉无痕蓝裙拽地,林碧柔翠裙裹身,姐妹嬉笑,风姿卓越。

    她们此刻正捧着一些粟米撒在甲板上,喂食海鸟。

    龙辉大步踏上,大手一伸,便将姐妹两揽入怀里,四周海鸟顿时受惊,纷纷飞离甲板。

    玉无痕俏脸微红,咬唇低嗔道:“夫君,你不声不响,又突然来那么一下,想吓坏人吗?”林碧柔朱唇含笑,顺势道:“是啊,吓得人家小心肝怦怦直跳!”

    说着将龙辉的手引到胸前,按在丰腴的玉乳上,媚然含笑道:“夫君,你看看,妾身的心跳快不快!”龙辉捏揉着腻软的奶肉,笑道:“快不快倒不好说,但却是又大又软,极品也!”林碧柔被他逗得眸泛春水,双臂自然地环住他脖子,扬起螓首,吐气如兰,略带娇嗔地道:“坏蛋,人家心肝都被你吓到嗓子眼了,你可得帮人家弄回去。”龙辉低头吻住美少妇的两片朱红,舌头渡了过去,吮吸内里香滑汁液,好一会儿,林碧柔被吻得心酥身软,香喘连连。

    “碧柔,经过为夫一番的口舌填补挤压,心肝是不是已经复位了?”龙辉口里调笑着道,手掌则自然在林碧柔臀后抚弄,将臀后群布弄得皱褶百出,颇为凌乱。

    林碧柔情欲暗涌,身子酥痒,而倚在龙辉怀中另一侧的玉无痕感同身受,檀口内一片火热,香涎充盈,好似也被男儿索取了一番,一双笔直的玉腿夹紧起来,腿根微微绞磨。

    林碧柔感应到师妹的不妥,便在龙辉耳边吹气道:“夫君,无痕刚才也吓得不轻,你是不是该替她压压惊。”玉无痕耳根又是一红,粉拳轻擂龙辉胸膛。

    龙辉凑在美人玉颈边上轻吻着,只觉得其肌肤上犹带淡雅如海风般清爽的香气,十分爽口。

    玉无痕眯着眼睛,腻声绵软地道:“涟漪有事寻你,你别闹了……”龙辉裹住她脖子,嘴唇一张,盖住她两瓣檀唇,堵住其话语,连吻数口,道:“漪儿那边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会再过去也没问题,目前首要大事乃是给无痕压压惊。”林碧柔也凑了过来握住师妹挣扎的手腕,玉无痕拗不过两人,唯有哼哼低吟了几声,无奈忍受下来,她此刻玉脸酡红,眶蕴秋波,娇艳欲滴。

    方才在星宫之上虽已享用了两名女奴的肉体,但龙辉仍觉不尽兴,心里打定主意要将这对碧玉姐妹花就地正法,于是手脚越来越是放肆,在玉无痕娇躯上敏感的部位来回抚摸,脖颈、耳垂、玉乳、粉背、柳腰、翘臀……皆落淫掌,玉无痕喘气也越来越粗沉,但却紧紧咬着牙关,将呻吟声硬生生憋了下去。

    “无痕,舒服吗?”

    龙辉手掌揉着她紧凑弹翘的臀肉问道。

    玉无痕摇头否认道:“难受死了……”

    龙辉嘿嘿一笑,手指猛地滑入股沟,在她热乎乎的股间只悄悄一点,玉无痕觉得一股电流从后臀溢出,流转而下,膝盖竟是一阵酥软,险些跌坐在地。

    龙辉笑道:“无痕,你脸皮依旧那般娇嫩,跟你师姐简直是两个极端,真不知道你们小时候是怎么呆在一块玩耍的。”玉无痕垂首细声道了一句:“冰儿跟雪芯还是亲生姐妹呢!”龙辉莞尔,笑骂了一声:“想不到无痕你也学人家玩巧辩!”说着便在她臀尖捏了一把,换来满手腻滑臀脂。

    玉无痕尖叫一声,晕红已经蔓延至脖颈处。

    美人垂颈害羞,龙辉却越是喜爱,便伸手去解无痕衣带。

    玉无痕红霞满面,伸手推搡。

    龙辉见她执意不肯就范,也不勉强,便拉过林碧柔上下其手,毕竟她们姐妹两共用一命,感觉互通。

    只要摆平碧柔,还怕无痕你不乖乖就范——龙辉暗想道,他手脚灵活快捷,一下就让林碧柔罗衫轻解,手掌轻探少妇香峰。

    林碧柔乳肉被他揉得十分酥麻,一股热流涌遍全身,情动难抑,眼内隐见春水盈动。

    龙辉舔着林碧柔雪嫩的脖颈,笑道:“碧柔,好些日子没跟为夫亲近,有没有想我?”说话间,男根便已经戳在少妇肚子间,隔着衣衫传递过来阵阵灼热,熨得肌肤十分舒服。

    “想……但想有什么用?”

    林碧柔眯着眼睛喘气,颇为幽怨地嗔道,“前天你跟冰儿和鸾妃风流也就算了,今天你还到星宫上边摆弄那两个女奴……也不管咱们姐妹……难不成咱们还比不上那两个奴婢?”龙辉忙环住她柳腰,叼住两瓣朱唇吻了几口,哄道:“碧柔,莫生气,是为夫不好,这便给你们姐妹赔罪!”林碧柔媚眼如丝地道:“那便请陛下宠幸妾身!”玉无痕感应到师姐要在这甲板上同龙辉欢好,又是一阵娇羞,脸颊烘热,不由啐道:“这光天化日之下,夫君、师姐……你们……你也忒荒唐了……”林碧柔笑道:“傻妹妹,这又不是第一回,上次在野外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提及此事,玉无痕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那日龙辉在野外枪挑碧蝶二妇,先是将身怀六甲的崔蝶杀得香汗淋漓,再把自己这个风骚师姐喂得饱饱的……她虽未亲临现场,但当时全身也是一阵燥热,腿胯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又黏又滑,着实难受。

    玉无痕回想起那日之感觉,身子宛若火烧一般,同时也加催另一人之情火,林碧柔心动难耐,盈盈走到龙辉跟前,用玉手在龙辉那顶起的胯下隔着裤子抚弄起来,娇声腻语道:“夫君,你依旧这般雄伟,放出来让人家再好好品尝一番如何?”龙辉只觉更加刺激,胯下巨物又暴涨几分,堪堪把那裤裆胀破,道:“碧柔如此盛情,自然是好!”林碧柔也蹲下身子给龙辉解开了裤带,那坚硬的阳物弹跳而出,直接打在了林碧柔娇嫩的脸上,一股强烈的腥臊味道扑面而来,熏得她欲火中烧。

    只见那暴涨的龙筋坚挺无比,贴腹而立,尤其在阳光的映照下,龙冠尽头透着紫红色泽。

    她于是扭头对一旁的玉无痕娇声腻语地道:“无痕,这般妙物,你不来试试吗?”玉无痕羞红了脸,侧开目光,道:“师姐不用客气,好好品尝吧。”龙根上浓郁的阳气扑面而来,林碧柔胯间春水泛滥,顺着玉腿往下淌,不禁伸出香舌就在棒身上舔弄起来,檀口生吞龙根,吃得是不亦乐乎。

    甲板上俨然春光四射,龙辉被她吃得全身舒畅,忙用手扶住美人螓首,前后推送,将龙枪在林碧柔的口中来回抽送。

    林碧柔之口舌功夫在龙家一门众女中也是名列前茅,仅逊于楚婉冰,只看她紧蹙红唇,蠕动奋力开唇,迎纳龙根,以嫩喉软肉嘬住大肉冠,吞吐蠕动,其销魂之处不逊蜜蕊花芯,直叫龙辉连连倒抽冷气。

    林碧柔深喉吞吐,那边玉无痕只觉得呼吸不畅,喉咙似乎被某些硬物压着一般,香息难喘,不消片刻面色越发酡红,犹如熟透的鲜果,叫人恨不得咬上一口,而额头、雪靥渗出细汗,令得这个鲜果宛若被露水点缀一般,更加娇艳欲滴。

    一个骚媚入骨,一个清秀娇羞,姐妹双花各有千秋,令得龙辉欲火奔腾,当下从林碧柔口中抽出巨龙,在她粉粉嫩的脸蛋上点了几下,说道:“碧柔,快起来,我要你!”简单的一句话,林碧柔露出一丝妩媚笑意,忙转过身去,双手扶住甲板护栏,圆臀后翘,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龙辉伸手拍了一下翘臀,顿时股肉乱颤,好生丰满诱人,林碧柔臀后一热,不由得发出一声低沉的媚吟,玉无痕芳心一跳,也觉得臀股一热,火辣辣地生疼,急忙夹紧双腿。

    玉无痕倏然感到身后一凉,好似被海风吹过一般,不禁打了个哆嗦,定神一看,竟是师姐的裙子被男儿掀起到腰间,薄薄的绸裤难掩丰美的臀型,丝滑的布料十分贴肉,清晰可见林碧柔那丰腴圆润的臀瓣,以及深邃的臀沟。

    “碧柔,以后穿条外裙就可以了!”

    龙辉一边伸手去脱林碧柔的绸裤,一边说道,当将水漉漉的亵裤拉下后,他又说道:“什么汗巾和亵裤都不许穿!”被海风一吹,林碧柔湿热的小穴顿时一凉,这一冷一热的刺激倒是叫她有股异样快感,鼻息粗沉地回应道:“嗯……以后不穿了……”龙辉甚是满意,手掌探去,环到美人胸口,扯开亵衣,扣住两颗玉碗般的乳球,又道:“以后也不许穿这劳什子抹胸、肚兜之类的!”玉无痕乳肉被揉得灼热,身子一阵娇柔,哼哼点头称是:“不穿……以后什么都不穿,专给夫君享用……”龙辉欲火大盛,龙枪在蛤唇上挑了挑,沾了点汁水,然后便是一枪贯穿,直取花腔深处。

    林碧柔只觉得身子深处传来一股充实感,那灼热的龙冠硬生生戳在嫩宫上,好似恶龙般牢牢咬住那块软肉,叫她又酸又麻,阴关一阵酥软,勉力挨了十余枪便美得浪叫不已。

    “呜呜……好粗,好长……入死人家了!妾身,妾身要,妾身还要……”龙辉见胯下的林碧柔媚态横生,撅臀应枪,模样着实艳媚诱人,奋力地在林碧柔温润香滑的花腔露首没根地抽插起来。

    林碧柔收腹提臀,花腔紧锁,将夫婿的龙枪牢牢含住,好似有无数张小嘴将龟头夹住吮吸。

    只过了盏茶功夫,龙辉便觉销魂快感,虽未有泄身之意,但也美得透心舒爽,把住林碧柔美腻的臀肉一阵狠冲,将美人玉壶的两瓣蛤脂杀得不住翻滚,一股股的花汁随之滴落。

    眼前景色越发淫靡艳媚,玉无痕脸皮甚嫩,哪堪承受,便欲转身离开,然而林碧柔却是心有所感,忙一把扣住她皓腕,将她拽了回来:“师妹……去哪里啊?”

    说话间已然被龙辉杀得汁液横流,花红玉颤。

    玉无痕躲避不得,将这场春宫嬉戏看在眼里,而林碧柔的感觉又清晰地传到她体内,令得这清艳秀雅的美人周身酥热,小腹又涨又酸,好似被跟烙铁插入,腟腔嫩肉被烫得几欲融化消解,一颗芳心突突乱跳,险些便要从嗓子跃出。

    龙辉枪棒从林碧柔花户取出,龟冠在嫩肉上一刮,林碧柔又是打了个哆嗦,那边玉无痕也打了个冷战,龙辉扶着她圆润肥腻的大屁股,呵呵道:“碧柔,可愿再让为夫采菊一番?”林碧柔娇哼几声,腻语道:“死相,你要采就采,难道人家还能拦着你么!”龙辉将龟菇就抵在林碧柔那微微颤抖的菊花入口处,双手掰开她那雪腻肥美的股肉,露出那朵纹理细致的粉嫩菊花,随即用力一顶,硕大坚硬的龟头便破体而入,直插入后庭之中。

    “啊……好大……好……好涨……好烫……”

    饶林碧柔虽多次后菊行淫,但仍是吃不消龙辉这般粗物,妩媚的俏脸扭曲起来,光洁的额头顿时冒出冷汗,性感的红唇一开一合,不受控制的喘着气,龙辉则双手握着林碧柔仙那对吊钟般晃荡着的雪白乳球,下体继续深入。

    当日洞房花烛夜虽然也见过师姐被夫婿破菊,但此刻在光天化日之下亲眼目睹,只看师姐的后庭被硬生生撑开,巨龙抽出之时便带出一圈鲜嫩的肛肉,形成薄薄的肉膜,随即男儿腰身一沉,巨龙马上将圈肉膜带了下去,臀眼内陷,好生艳媚淫靡。

    玉无痕心头涌起一股羞惧感,只觉得好似正有一根粗大火热的铁棍正毫不留情的往自己那可怜的臀眼里拼命挤进去,直把整个后庭都贯穿,双腿不由得紧绷在一起,肚子又热又涨,股间涌起丝丝火辣,但却又带着几分酥软,异样感觉叫她不禁痴了几分,眼睛竟不知挪开,定定地看着两人交合处。

    林碧柔被撑得肚胀腿软,握住玉无痕皓腕的手掌不禁多了几分力,好似一只玉石钳子般牢牢扣住师妹脉门,叫玉无痕插翅难飞,而后菊迎客的灼热鼓胀感也随之传入玉无痕脑内,令其身子又酥又麻,雪腹抽搐不已。

    林碧柔两眼翻白,后菊挨枪,粗硕的龟冠却是隔着一层薄皮连戳带杵在腟蕊,叫她又涨又麻,早已美得不知所措,急忙连声向师妹求救:“无痕……好妹妹,姐姐,不行了……你快帮帮我,要不然姐姐屁股可要受苦了!”话音未落,菊蕊肠头被巨龙狠狠一顶,林碧柔霎时语不成句,娇啼一声,前腟立即涌出一股黏稠的乳白阴精,美美地泄了身子。

    林碧柔泄身后体弱无力,手掌再也捉不住玉无痕,但玉无痕此刻却是随着这骚师姐泄身,花腟内溢出一小股蜜浆,把那条贴肉汗巾濡得又黏又湿,两条腿软得几乎难以动弹,别说迈开步子逃走,就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龙辉放开林碧柔,一把将玉无痕揽入怀里,低眼便见她俏脸上透着层层潮红,越发喜爱,便在她朱唇上啄了一口,随后伸出舌头,渡入玉无痕香甜的小口之中。

    玉无痕心驰神眩,轻轻嗯了几声,虽是害羞,但仍难敌心底爱意,几个起落便化作一滩春水,圆润的双臂自然地缠挂在龙辉脖子上,启唇吐舌,与之交缠。

    龙辉柔情深吻,玉无痕如痴如醉,娇躯软得如溶化之芽糖,她性子虽是羞涩,但与林碧柔同出一脉,又共用一命,她师姐懂得东西她也懂,见龙辉舌头过来,立即以柔舌迎上,舔舐着龙辉舌尖,唇舌口技竟是越发纯熟。

    龙辉和她不断抵缠,暗叫妙哉。

    而玉无痕气息咻咻,眼眸迷蒙,情火烧心,则将粉红小舌吐到他的口内。

    龙辉口吮柔舌,手抚美人背脊,越摸越下,滑到玉无痕圆隆的臀上,开始用掌心不断摩挲。

    玉无痕嘤嘤有声,只觉龙辉大手不断在自己翘臀光滑的肌肤上抚摸着,虽隔着裙子,依然能感觉他掌心的火热。

    龙辉自知这妮子性子如雪芯那般羞赧,所用手法也较为温和,抚摸时温吞柔和。

    玉无痕禁受不住这样的挑逗,喘了几口香气,一头伏在龙辉胸上,手抓着龙辉衣衫。

    突然美人又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原是龙辉的手满满的抓捏了一下她翘臀。

    比起林碧柔的丰腴肥美,玉无痕身段较为清秀,肌肤骨肉偏于清淡,有种冰山女神的玉洁之感,捏着两瓣翘臀腻股,倒是肥而不腻,紧崩弹手。

    龙辉低下头,嘴唇在她耳朵上不停亲吻。

    玉无痕耳朵之上又麻又痒,她想躲却又不舍得,被龙辉亲得芳心乱颤。

    龙辉将她束衣的丝绦略略拉松,手滑到她的衣衫之下,触碰着那如丝如缎的肌肤。

    玉无痕被龙辉摸得浑身着火一般,她羞得周身颤抖,又不忍推拒爱郎,只得咬着嘴唇任这心荒唐的夫婿轻薄。

    龙辉温暖的手指点在她光滑的背脊正中,慢慢下滑。

    玉无痕抓紧了龙辉,低声呜咽,腻腻哀求道:“夫君……呜……别再往下了……别往下了……”话音未落,臀沟之中立即传来一股恼人的酥麻。

    玉无痕啊的发出了一声娇呼,抬起晕红的脸,望着龙辉,眸子秋水泛波,着实娇羞可人。

    龙辉将她搂在怀中,手指触着那娇嫩的狭间,慢慢下探。

    玉无痕张着小嘴,不断喘息,突然反手抓住了龙辉的手,低声道:“夫君……回屋……无痕什么都听你的……”她性子淡然,能说出这句话已经是极限,却不料龙辉不允,邪笑一声,耳边轻轻说道:“为夫片刻都不愿意等了,现在就想要了无痕!”玉无痕心中哀吟一声,纵有万般娇羞和顾忌,但此刻气弱体柔,一腔爱火在心口流窜,早已是身在天堂,又被龙辉气息吹入耳中,手上哪里还有半分气力?龙辉的手微微一挣,脱去束缚,继续深入,指腹顿时触到了暖热润潮的妙处,他中指微勾细挪,摸到了一道绵软的肉缝,顺着蜿蜒之蜜檐缓缓前探,指尖顶在一颗软中带硬的小肉蔻,正是美人蚌珠娇蒂,十分敏感。

    玉无痕发出如泣娇呼:“夫君,不要摸那里……好生难受!”龙辉手指沾了些许滑液,轻轻在那嫩蒂上打圈,时而捏,时而拨,嘴上还问道:“无痕,你说清楚些,怎么个难受法?”玉无痕自知这冤家在调戏自己,只得闭口不言,但身子却是焦躁得紧,腻人的胯部不断扭动摇晃,一对修长的玉腿时而夹紧,时而松开。

    倏然,龙辉指腹压着那蒂儿,微微震颤起来。

    玉无痕只觉一股酸麻从那蒂儿直传而来,流窜至腿心深处,电一般钻了进去,小腹一紧,竟又渗出一注腻腻的花油,温暖地湿了龙辉半个手掌。

    瘫坐在地上喘息的林碧柔亦受到师妹连累,刚刚缓过气来她身子极为敏感,紧接着又是花腟一颤,尿出一股春水,在甲板上留下一小摊水迹,质黏如蜜,檀馥之中散着淡淡的酸骚。

    “不中用的妮子!”

    林碧柔暗骂一声,心忖道本想和夫君恩爱缠绵多些时辰,但每次都拖我后腿!玉无痕感到师姐心中念想,又是一番的尴尬和羞臊。

    龙辉见她娇软如春水,心知其态度也已默许,便开始放肆,手一下便滑进她衣襟下摆,掏到她光滑的小腹上。

    玉无痕吓了一跳,慌忙隔着衣衫捉住。

    龙辉道:“怕甚么?让夫君好好摸摸无痕的美胸,看看有没有变大。”玉无痕脖颈晕红,喘了几下,然而龙辉的手掌早已游进了她的亵衣,握住了她圆圆翘翘的一只乳儿。

    托了一托,顿觉手腻掌滑,膏腴若脂。

    她乳廓虽不比碧柔那般丰满,一掌便可尽覆,但却胜在饱翘娇挺,弹软冰清。

    玉无痕被他亵得衣衫不整,发乱簪横,龙辉手掌又是朝下一挪,玉无痕顿觉腿间一凉,海风径直吹在腿肌之上。

    龙辉如见至宝,惊喜地道:“无痕,原来你下边没穿裤子啊!”只看玉无痕两条奶白色的长腿裸露出来,肌肤映照着骄阳,散发着腻雪般的晶莹。

    玉无痕羞不可耐,脸红如血,支吾地道:“早上起床,我……我觉船舱闷热,便没穿绸裤……”龙辉嘿嘿反问道:“当真如此?”林碧柔在一侧煽风点火道:“师妹,你明明是憋不住,却又不敢说,就穿成这样,让夫君好随时宠幸你,不是吗?”玉无痕咬唇跺足,嗔道:“师姐,你不要胡说,我哪有这般想的!”

    林碧柔继续嘲笑道:“咱们姐妹共用一命,你如何能瞒我!”玉无痕气得眼泪直在眶中打转,泫然欲泣,着实委屈。

    龙辉不忍她这般模样,便道:“无痕,别生气了,为夫自然是信你的,快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玉无痕红着脸道:“是,是潇潇那妮子。昨天她不知怎么了,老说肚子痛,走起路来蹒跚不已,好似扭了脚般。后来晚餐的时候她姐姐给她做了一碟碎肉红烧茄子,她看了就把碟子打翻,然后便大吵大闹,还差点放火烧了船,幸亏咱们制止得及时……但,我的衣柜却被烧毁了,只有一两身衣裙剩下来……”林碧柔哼道:“那丫头根本不是什么肚子痛,而是被某个心黑坏蛋骗了童贞,捅坏了身子。”说着朝龙辉投来一记嘲讽的目光,似乎在说都是你的错!玉无痕也埋怨地刨了他一眼。

    龙辉暗叹无奈,唯有视而不见,以实际行动平息爱妻之幽怨,扯开玉无痕那贴身的黏湿汗巾,霎时一股如海风般的清香钻入鼻孔,龙辉埋首嫩胯之下,鼻尖触及一片柔软粘滑,玉无痕周身一颤,腹股宛遭电击,酥麻不已,两条玉腿倏地一软,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后仰倒,背靠着护栏,吁吁娇喘。

    龙辉再接再厉,双手一托,将她双臀抱起,指掌陷入弹滑的臀肉中,舌尖扫过那道紧凑的蜜裂,不消片刻玉胯处已是一片水汪湿润,也不知是男儿口水,还是女郎阴蜜。

    含蚌舔壶,龙辉惹来满口香檀,汁液中犹带几分咸爽,就如同海水般。

    玉无痕被龙辉吻得两眼失神,仰着脖子大口喘气,小腹一起一伏,好似濒死的雪蛙。

    龙辉抬起头来,满面汁液水迹,笑道:“无痕,你也流了好多水,别瞒为夫了,你其实也是想要了!”玉无痕羞得险些一头载入海里,然而龙辉腰腹一挺,强袭压入玉无痕腿胯间,龙枪沾着蜜液,裹着一层肉腻刺入花户内。

    玉虽无痕,但腟腔却是皱褶密布,比起林碧柔的丰腴水润,玉无痕的蜜腔却多了几分嶙峋感,极为刮骨促精,若不是龙辉阳气深厚,根粗棒长,恐怕早已一泄如注。

    迎着海风,将这圣洁的祀嬛压在甲板上肆意淫弄,龙辉越发兴奋,一枪挺进到底,狠狠戳在花蕊,将嫩宫压得凹陷。

    玉无痕被这么一枪刺得心跳停止了数息,随后便是剧烈跳动,几欲蹦出胸口。

    玉无痕秉性恬雅,每次跟龙辉欢好只是惯以低喘发泄情欲爱火,然而此番户外宣淫,竟叫她难以矜持,一个照面便开口娇呼:“啊……啊……啊……”连续三声啊,如泣如诉,声调由低转高,随即又回归平静,紧接着龙辉枪棒逞威,连扣阴关,撞得玉无痕花芯腻软,内中花液被硬生生挤了出来,但由于被龙根堵住腟口,仅仅溢出少许,但也濡得两人胯间一片湿润,还有不少溅到臀间,林碧柔瘫坐在地上,仰头望去,看得真切,只见师妹的花唇被夫婿长枪抽杀得翻来覆去,蚌珠般的敏感嫩蒂承受了大部分快感,莫名情火烧得那嫩粉小蒂红亮亮的鼓起,而股间臀沟处早已一片油亮,浇灌得菊蕊清雅,鲜艳欲滴。

    “好,好麻人……好酸……”

    玉无痕美得忘乎所以,双臂好似抱住救命稻草般紧紧箍住龙辉脖颈,好似一只雪白树熊,缠住身前挺拔大树,玉润般的酥乳抵在龙辉胸口,压出一团奶白,两颗乳蔻坚硬勃起,好似两颗小石子般,在男儿胸膛摩挲。

    几声娇呼后,玉无痕身子一僵,呼吸为之一窒,随即龙辉感到龟首一麻,一股热油粘液劈头浇下,正是无痕的元阴精气泻出,龙辉急忙开放阳关,将满腹阳精灌了进去,反哺女方,阴阳共修。

    得龙辉阳精入体,玉无痕才缓过神来,连声大口喘气,浑身汗水淋漓,好似刚从水中捞出一般。

    玉无痕芳魂迷离,腻在龙辉怀里,连半根手指都不愿动弹。

    龙辉吻了玉无痕脖颈一下,笑道:“无痕,你觉得怎么样?”玉无痕哼了几声,香喘吁吁道:“骨头险些都被你给拆了……”龙辉轻拍着她雪白粉背,以示安慰,笑道:“你是大开胃口了,可是为夫还是饥肠辘辘。”玉无痕白了他一眼,咬唇道:“人家都被你欺辱成这个模样了,你还想怎么样?”龙辉咬着她耳垂,吹气道:“无痕,我记得你后边菊花还是个雏吧?”玉无痕汗毛顿时倒竖起来,连忙道:“不行,那不行……”话音未落,龙辉却是一把将她翻转过来,压在甲板上。

    玉无痕四肢疲软,哪能抗拒,含羞带臊地被迫撅起臀股。

    她觉股间一阵清凉,原来龙辉已经掰开两瓣臀肉,深沟的菊蕊裸露而出,上端裹着一层前路的花浆,使得后窍显得甚是清亮,被海风一吹,菊瓣便微微开阖,含羞答答。

    见到此等妙物,龙辉甚喜,胯间越发鼓胀坚挺,肉柱宛若铜浇铁铸,提枪再战。

    玉无痕只觉羞处倏地一热,一个粗硕圆钝之物便抵在稚嫩敏感的后菊,全身为之一绷,心跳不断加速,腮边十分烘热,又怕又羞。

    龙辉在玉无痕倒垂的巨乳上捏了一把,似在提醒,话音柔和:“无痕,放松点,为夫要进去了!”玉无痕认命地点了点头,轻哼一声,放松臀股,只待男儿驭龙入洞。

    龙辉挥枪挺进,龟菇率先挤入细小臀眼,被菊道的肉圈箍得十分舒服,内里烘热紧凑,虽有前路流淌下来的淫液润滑,但仍是寸步难行。

    玉无痕只觉肚子一阵火热,臀股好似裂开般,痛得香汗淋漓,咬牙闭目,轻吟低喘。

    同命的林碧柔也感到菊蕊一阵鼓胀,竟有种新夜初开的痛楚,顿感又羞又喜,只得暗中将自己经验传授给师妹:“无痕,你且吸一口气,慢慢放松下腹……对了,不要紧张,过一阵子就不会痛了。”玉无痕含痛聚神,指甲在甲板上抓下道道痕迹,那憋着的模样确实可人。

    玉无痕可怜兮兮的又不能反抗,只能轻轻的摇晃着柔腻雪股,藉此减轻痛苦,龙辉心理上的满足无以加覆,肉棒更是用力,一直把整根龙根都捅插了进去。

    “呜……呜呜……轻一点……啊……别这么快……夫君……啊……我,我受不了了……啊……”玉无痕哀喘香息,龙辉手握两颗精致乳球,倒是不亦乐乎,呵呵笑道:“好无痕,你后边又紧又热,当真妙不可言,当初为夫怎会没有享用这处妙品呢!”玉无痕耳边传来龙辉那调情的声音,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什么面子可言了,唯有强带着羞涩,忍住后庭那被撑开的胀痛感,刚高潮不久的玉户又淫水汨汨而流,身子被快感冲击得晕头转向。

    龙辉感觉身下美人后庭开始适应,只觉得那无比紧窄的肛菊由原来的硬邦,变得灼热腻软,便开始加快速度,双手捏着玉无痕的雪乳,藉此为支点,粗大的肉棒一下接一下猛冲,直把玉无痕的肛菊都要干得翻出来。

    被肉棒这样直来直入,玉无痕翻起了白眼,后庭那怪异的感觉根本分不清是痛还是爽,只觉得火辣辣的难受,但又有一丝说不出的快意慢慢的弥散开来。

    堪比初夜的胀痛让玉无痕忍不住呻吟着求饶,只觉得自己的后庭就要被那根又爱又恨的铁棒给捅坏了。

    龙辉兴奋得难以自制,狂龙驰骋在后庭内,足足数百下后,玉无痕早已气弱无力,身躯在海风中簌簌发抖,花蕊一颤,又是一股花浆蜜液射出,龙辉低吼一声,一股脑地将精液全部灌入肛菊最深处。

    而玉无痕被热精一轮浇灌,灼热的感觉隔着一层薄膜熨烫着前路花蕊,美人儿被这快感前后夹击,到达高潮,翘着屁股尖叫一声,瞬间被送到了顶峰。

    过了好一会,龙辉才结束射精,缓缓的把肉棒抽出来。

    只见这昔日清圣出尘的盘龙祀嬛正无力趴在甲板上,白嫩的翘股被干得分开两瓣,白浊的精液之中混杂着血丝,由臀间圆圆的红洞中流出,样子又凄美又诱惑。

    而林碧柔则靠了过来,双手搂着师妹,把螓首凑到玉无痕的颈脖处,细细的舔着,檀口往妹子耳朵吹着香气,似乎还在小声地宽慰师妹。

    而林碧柔的那肥白臀肉任有一片红肿,而臀沟菊蕊里还带着一些微干的阳精,不时还流出一点,白浊之粘液顺着她的大腿滑出一道白线滴下。

    龙辉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衫替姐妹两披上,将二女搂在怀里,细细道着情话,尽露柔情蜜意,端的是郎情妾意,羡煞旁人。

    温存了片刻,龙辉对玉无痕说道:“无痕,明日咱们就要进入荒海水域了,你可有法子驯服海中水族?”玉无痕眨了眨明媚的水翦,道:“这蛟龙群便是海中霸主,有它们在那些鱼虾蟹鳌自然不敢忤逆。只需让蛟龙对其施压,妾身便可对其施法,助其开启灵智,然后便可驯服。”龙辉不禁拍手叫好。

    林碧柔不解地道:“夫君,既然已经有了蛟龙群,为何还要这些虾兵蟹将,不嫌累赘吗?”龙辉摇头道:“魔界有一片黑水玄海,内里凶鱼无数,而玄水魔兵又有驯鱼之法,若来日对上,只怕这五百蛟龙略显单薄。所以想趁着这段时间,咱们先增强水军实力,以备不测。”林碧柔点了点头,觉得有理。

    海上春风数度,然而神州却是烽烟暗涌。

    魔界并入煞域的消息已经传遍江南,事态严重,风望尘待君颁令,调集龙麟军所有高层齐聚玄天府。

    自从龙辉成为一字并肩王后,便设定了一个高层构架,其模式效仿朝廷内阁,实施分权制,此举在外人看来是江南王自律其身,不欲独揽大权,让军政民生之事能更好地进行,实际上其真实想法只有熟悉龙辉的人才知晓——他是想早日将权力转移,以便能逍遥自在。

    玄天府内分为文臣、武将、元老三排座位,入座之人便相互讨论,最终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形式颁布决策,而在此之上还有一人负责统合各方意见,此人便称为总府。

    入列文臣者有薛乐、木天青、齐桓、章铭;武将座次则是凌霄、王栋、梁明、孙德;元老者乃燹祸、豸冠、百战、明雪,至于总府便由风望尘担任。

    风望尘开门见山道:“魔界已经被厉帝吞并,如今的煞域实力已经难以估计,只怕就算是我军联合铁壁关与之动手也未必有胜算。”凌霄道:“若是如此,何不先下手为强?”风望尘摇头否决道:“不,此刻动手更是不利,待我军休养生息,实力恢复后再行打算。再说煞域独大,有人比咱们更紧张!”众人不禁会心一笑,这更紧张之人自然是帝都的那位九五之尊。

    风望尘问道:“薛大人,那份折子是否已经呈上玉京了?”薛乐道:“应总府所托,吾已将西夷兄妹之遭遇写成折子,另外,还请陆飞将军连夜护送二人,连同奏章一并送入玉京!”风望尘点头笑道:“妙哉,咱们可以过几天逍遥日子了,让该担心的人去担心吧!”帝都玉京,皇城九重,早朝方退,皇甫铭本欲稍息片刻,谁料接到八百里加急,说江南王使者紧急求见。

    皇甫铭闻言,连饭也来不及吃,立即在侧宫偏殿接见使者。

    “微臣陆飞参见万岁!”

    陆飞觐见皇帝,恭敬行礼。

    皇甫铭道:“平身,且给朕道来,江南王有何紧急要事?”陆飞将奏章奉上,道:“一切缘由皆在奏折之内,还请陛下过目!”皇甫铭展开折子,细阅之下,脸色为之一寒,沉声道:“此事当真,可有凭证?”陆飞回禀道:“微臣已经带来了那幸存的西夷兄妹,他们便在宫外等候。”皇甫铭朝身边的太监使了眼色,太监立即下去宣召。

    过了片刻,西夷兄妹被诏入殿内,皇甫铭又命精通西夷语的官员对其进行问话,结果依旧叫他心头紧悬。

    屏退外人后,皇甫铭马上召见侯翔宇,将奏章给他看。

    侯翔宇看过之后,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随即一纵而逝,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需尽快采取行动!”皇甫铭道:“昨夜元鼎国师已经证实了魔界并入煞域的消息,如今厉帝已然势大,随时可撼动大恒基业。”侯翔宇也点头道:“臣也正准备着手布置灭煞之事,但如今西夷异变,沦丧煞域之手,令得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的布局已经不能对付厉帝,需得重新定计。”皇甫铭问道:“国丈有何想法?”

    侯翔宇道:“现今神州初定,民乏军疲,即便最为勇战的北疆军和龙麟军也元气大损,相对之下煞域借着战争之便,补充了不少阴军尸兵,而最让微臣料不到的便是厉帝将偌大的西夷诸国收入帐下,此乃最大变数,可谓是敌强我弱。”皇甫铭道:“现今困局,国丈可有解法?”侯翔宇道:“来日与煞域必有一战,此战却不同以往,仅限于神州境内,而是要波及海外。”

    皇甫铭又虚心请教道:“愿闻其详!”侯翔宇道:“两军交战,粮草为重,欲败敌酋,断粮上策。然两国博弈,则比根基国力,所以要败煞域,需毁其阴气兵源,这西夷诸国便是重中之重!未来开战,则兵分两路,一路进攻九幽深渊,一路挥戈西夷,双管齐下,方能一劳永逸。然而无论是九幽深渊还是海外西夷,鲜有人对其了解,故而开战前,需收集这两地之情报。”

    皇甫铭道:“此事便全权交予国丈负责。”侯翔宇道:“谢主隆恩,微臣这便安排人手调查情报。西夷诸国,九幽深渊极为凶险,需高手压阵,所以还得儒道两教之精锐协助,至于西夷诸国可由犬子负责!”皇甫铭拍案定下,道:“既然如此,西夷之行就得劳烦国舅了!”

    第14回姐妹并蒂

    龙辉安抚了这对碧玉双花后,则朝涟漪屋里走去,刚到门口,便听见涟漪温柔的声音:“潇潇,别淘气了,让姐姐给你梳梳头吧。”只闻屋内传来潇潇不依地娇吟,似乎是个在闹情绪的孩子,不愿梳头。

    推开一小半门缝,龙辉往屋内窥去,只见潇潇穿着一件薄丝中衣,披头散发,张着嘴巴打哈欠,显然是刚睡醒,而涟漪就在她身旁又哄又劝,欲给妹子梳洗一番,但潇潇却是摇头晃脑,不愿梳头。

    龙辉推门进入,道:“潇潇,你又在耍性子了!”

    潇潇身躯一颤,回头看着他,眼睛露出丝丝娇怯之色,随即嘴巴一撇,抓起梳妆盒便朝他砸去。

    龙辉使了个柔字诀,巧劲运转,又将梳妆盒安稳放置一侧。

    潇潇道:“臭茄子,不许过来,快出去!”

    涟漪柳眉微蹙,颇待指责地望着龙辉,道:“你……你也忒过分了,潇潇还是个孩子,你居然这般对她。”龙辉笑道:“潇潇哪儿像个孩子,身子凹凸有致,该大的地方一点不比你这姐姐小。”说话间,一双眼珠在姐妹二人胸臀处来回扫视着,看得涟漪玉靥一红,嗔道:“你下手那么狠,弄得潇潇痛了好些日子。”

    龙辉伸手揽住涟漪的媚润柳腰,在她腮边吻了一下道:“好漪儿,新妇初破哪个不痛的,你当初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被提及旧事,涟漪雪靥生晕,眉染春色,横了他一眼,轻锤了他一拳,啐道:“你还好意思说那事,当初你糊里糊涂地强占了人家身子,事后还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还勉为其难地说要娶我,气得人家恨不得拿刀子捅你几个透明窟窿。”

    龙辉紧贴着她丰满的娇躯,手掌在她细润的腰背抚摸,呵呵笑道:“那是自然,可惜如今不是漪儿拿刀子捅我,而是为夫用棒子捅你。”涟漪大羞,扭动娇躯不依娇嗔。

    龙辉环住她的小蛮腰,在她耳朵后轻轻舔吻着,涟漪觉得一阵酥痒,身子情不自禁地涌起一团热火,扭捏挣扎了几下便是檀唇轻启,吐兰喷香。

    潇潇眨了眨明媚的眼睛瞪着两人,妮声道:“姐姐,你脸怎么这么红。”随即瞪了一眼龙辉,嗔道:“臭茄子,放开我姐姐,不许抱着她!”眼望肉乎乎的妹妹,怀搂娇滴滴的姐姐,好一对并蒂姐妹花,龙辉不禁一阵小激动,龙枪又是一涨,灼热地戳在涟漪丰臀腴股之处,肉棒马眼吐着热气,熨得女郎肌酥肤麻。

    手掌已经开始不规矩,舒舒解衣,退下涟漪外裳,露出一抹鲜红肚兜,细细红绳分别在秀颈和纤腰处各打着一个蝴蝶结。

    肚兜甚小,难裹高高酥胸,被顶起两道圆弧,红布边缘露出膏腻浑圆的雪白乳肉来。

    感觉到爱郎的手掌在自己小腹挪走抚摸,涟漪连忙按住作怪的魔爪,道:“不要,潇潇还在那儿看着呢。”龙辉道:“没关系,那天我可还是当着你冰儿妹妹和明鸾阿姨的面要了潇潇……”他越说越是不堪,涟漪羞得绯红满面。

    潇潇见龙辉还不松手,顿时恼了,挽起袖子,露出一小截粉藕的嫩臂便朝龙辉扑来,做势欲打。

    她此刻只穿了一件单薄中衣,领口颇松,跑动时俨然可见两团雪白在蹦跳。

    龙辉抛开涟漪,张开双臂便朝潇潇抱去,潇潇瞥见那龙辉胯间耸立的帐篷,立即想起那晚的经历,吓得是花容失色,连忙止步,但她冲得太急,刹不住身形,晃动摇摆着双臂,尖叫一声便扎入龙辉怀里。

    被紧紧抱住,小腹处被坚硬顶着,不由得慌了起来,挣扎着要逃。

    龙辉在她翘臀上狠狠拍了几巴掌,打得少女肉颤臀抖,火辣生疼,尖叫连连。

    “不许动,再动继续打屁股!”

    龙辉厉声唬道,潇潇被吓得闭上嘴巴。

    涟漪也是暗自称奇,想不到龙辉竟然能将这小祖宗治得服服帖帖的。

    龙辉吻着少女的额头,柔声道:“潇潇真乖,哥哥给你点奖品怎么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支糖棒,在眼前晃了晃。

    潇潇顿时眼露喜色,伸手接过反倒嘴里吃了起来,红艳粉嫩的舌头时不时在糖棒和嘴唇间流走,虽是一副天真,但却有股娇憨春媚之色。

    龙辉道:“潇潇,糖糖好吃吗?”

    潇潇被这股糖腻甜入心扉,早就化作一滩春水,眯着眼睛点头道:“甜甜的,很好吃!”龙辉道:“分我一点尝尝。”潇潇却是出奇的听话,吐出被香涎濡得湿亮的糖棒,送到龙辉跟前道:“给你。”涟漪松了口气,还以为这小祖宗又会大吵大闹,如今看来也只有龙辉能治她了。

    龙辉舔了一下,舌尖一片香甜,糖甜但少女芳涎更甜,刺激得下体更是充盈,顶在润滑的小腹上。

    潇潇觉得甚是不舒服,扭着身子妮声道:“你不要拿那根东西顶人家。”龙辉道:“潇潇,吃过糖糖,也吃一些茄子吧。”涟漪听着这话,觉得这小子就像是在骗奸幼女的禽兽。

    闻及茄子二字,潇潇只觉得一阵难受,似乎腿股间隐隐作痛,便要大发脾气。

    龙辉双手紧紧箍住这丰弹娇躯,幽香沁人,肉感十足,已然舍不得松手,便在少女腮侧亲吻,随后舌头绕至耳后,舔着少女那敏感的嫩肤。

    潇潇觉得周身麻痒,挣扎的力气亦小了几分,扭动过程中,那件宽松的中衣已然脱开大半,龙辉低头一看便将潇潇胸前露出一抹雪腻丰腴,看得他棍棒更加粗壮,不由分说便将这只傻孔雀拦腰抱上床榻。

    涟漪见他要对妹子使坏,急忙上前阻止,却被龙辉也顺势推倒在锦床上。

    “漪儿,你也一块来吧。”

    龙辉淫心大发,哈哈而笑,解带褪衣,粗壮的巨龙霍霍欲试。

    潇潇再见粗物,花容失色,缩成一团,尖叫着道:“我不要肉茄子,快拿开。”

    涟漪急忙将妹妹抱在怀里,瞪着龙辉道:“你别吓潇潇了。”龙辉道:“放心,一会她就不会怕了,说不定还要跟你抢呢。”涟漪见他说得极为淫秽不堪,玉靥泛起一层羞红。

    趁着涟漪害羞,心不在焉的片刻,龙辉急忙伸手过去把潇潇抢了过来,一把拥她入怀,不客气的吻住了她的丰润红唇。

    潇潇大惊,失措之下,娇吟一声,伸手便在龙辉身上乱捶,但龙辉的长舌攻入她的口中,一路扫荡而下,将她的香舌紧紧缠住,又吸又吮;左手更按在她一颗丰乳上大力搓揉,那乳峰的柔软和惊人的弹性让男儿情欲狂涨。

    不消片刻,潇潇已经是呻吟连连,浑体发软,粉臂无力地搭在龙辉肩膀上,双目紧闭,浑身直颤。

    而龙辉上下启手,直吻的她魂儿都飞了,衣衫滑落,露出一对晶莹如玉,挺耸如山的肉峰。

    潇潇虽是懵懵懂懂,不知男女之事,但身子早就被龙辉吃透,当龙辉含住她肉峰顶上的相思豆豆时,她本能地哼叫出声来了,而龙辉一边吮吸着她的肉峰,一边剥着她的裤子,少女早已浑浑噩噩,娇软无力,没有一点要反抗的意思。

    这小丫头确实生了副好身子,耸乳细腰,丰臀长腿,肌滑肤润,雪白晶莹,无一不美,龙辉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从前到后,先吃妙乳,再轻粉腿,将她吻了遍,最后分开双腿,埋头于她那丰肥的玉户间,舌拢成尖,如一根小钢枪般在少女两瓣润腻花唇间戳杵着,引得玉胯是蜜汁横流,泥泞腻滑,汁水丰沛,丝毫不在其姐之下,尤其是那一撮乌绒,被蜜汁打湿后黏糊糊地贴在蛤唇上端,就犹如少女沐浴后纳湿润的乌发,极为惹人怜爱。

    “肉茄子,啊啊……别……人家受不了,快住口!”潇潇被吃得胯酥穴痒,又是难受又是舒爽,仰颈娇喘,乳摇臀抖,一副娇媚可怜样。

    涟漪看得心软,便开口替妹子求情:“夫君,你就饶了潇潇吧,她年纪还小,经不起这般折腾。”龙辉在她丰肥的臀肉抽了一巴掌,笑道:“她是跟雪芯同龄的,哪里小了,再说她现在怎么禁不住,我看她很是享受。”涟漪红着脸道:“你就是个混球,欺负了我还不够,还要欺负潇潇。”龙辉转身将她搂在怀里,强吻芳唇,涟漪只觉唇边传来一股膻香潮气,她立即明白过来这正是妹子蜜户的气息,不禁又羞又臊。

    龙辉笑道:“漪儿,这可是动情的滋味,可见为夫所言不虚。”涟漪嗔道:“鬼话。”龙辉嘿道:“你若还不信,那为夫就在给你证明一下。”说着便将涟漪压在身下,掀起罗裙,露出两根玉柱般笔直的雪腿,沿着腿肌向上便看到一条淡红色的亵裤,形状犹如一片叶子,轻轻勒在那两瓣肥嫩厚实的臀瓣之中,堪堪裹住柔屄,隐约可见一道迷人的蜜缝,贴挨过去,又见细细勃起的形状,正是蚌珠般的蜜蒂。

    龙辉看的真切,途径蜜穴开口的一段小布条已被濡成深深暗红。

    “小漪儿,你何处寻来这等艳媚的亵裤?”

    龙辉好奇地问道。

    涟漪羞红着脸,踢瞪着两条雪腿挣扎,道:“不关你事……不许看了,羞死人啦……”龙辉伸手入衣衫下摆,探至涟漪腰间,解开亵裤扣带,露出娇叠粉嫩的蜜穴来,只看蜜屄渗汁,泥泞潮热。

    龙辉伸手捏了一把,指尖湿润,放入口中品尝,比起妹子来,涟漪的气息更多一份妇人的成熟膻甜暖香,中人欲醉。

    龙辉立时伏在她身上,将她一对滚圆的豪乳从那小小肚兜下揉了出来,赞道:“几天不见,漪儿的乳儿又大了不少,都快赶上你娘亲了。”涟漪低鸣一声:“羞死了,人家哪比得上娘亲,你就知道埋汰人家。”说着侧过脸蛋,皓臂掩胸,但这一番动作又使得两颗巨乳被压成乳肉鼓溢的圆腴雪丘,更显少妇成熟酥胸的柔弹。

    龙辉强摘她遮拦的手臂,俯嘴在她惊人豪乳的香腴中只是热吻乱啃。

    涟漪被他亲的浑身发热,身子动情,媚眼迷离,娇喘吐息。

    但看美人乳丰腰细,尤其是那小蛮腰,润而不肥,细而不瘦,着实撩人。

    龙辉的阳物在涟漪蜜穴上到处乱顶乱挨,将那蜜唇沾得片片水亮,却是故意遇门不入。

    逗得涟漪咬牙强忍,被他顶撞得肌肤泛红,蜜汁四溢,在白嫩丰腴的大腿上滑出道道水痕,将腿间被褥打湿了一片。

    龙辉笑道:“好漪儿,我找不到路了。”

    涟漪雪靥晕红,咬唇道:“傻相公,老马也能迷途吗?”说着便慢慢旋动肥臀,用那滴水蜜屄去套龙辉的肉棒。

    龙辉火热龟头不断亲吻着那敏感到极点的娇穴入口,磨了几下忽然一下斜斜顶入,涟漪顿觉蜜穴被他猛的撑开,腟内媚肉颤抖酥麻,美得啊的一声娇叫。

    龙辉缓缓挺臀,粗硕肉菇饱蘸着蜜汁,挤开两瓣饱满唇瓣,撑开那狭小火热的湿润嫩口,钻入软濡狭窄的少妇体内。

    涟漪一只觉一根巨物,带着滚烫体温,慢慢冲入自己体内,美得她大口吸气,一双美目几乎翻白,樱口张了又张,也顾不上妹妹在旁,迸出腻人淫靡的娇啼。

    龙辉肉棒压住花心重揉了几下,涟漪犹遭电击,身子一僵,檀口大张,猛的将肥臀抬起,急急用花心去磨着那圆润的钝顶,蜜汁泛滥涌出,将肉棒涂抹得油润水亮。

    整个人陷入无尽的舒美爽利,坠入快美的漩涡,不能自拔。

    涟漪的蜜屄腟肉十分饱满,腴润而不刮精,龙辉被裹得温暖无比,在她花心上磨了数磨,酥得涟漪不住颤抖,软脂嫩肉立即紧紧捋着他的肉茎,送来阵阵舒爽。

    他着实快美,欲火焚心,捧起美人翘臀,便是棍棒乱窜,将涟漪插得阴内一片软腻濡烂。

    谨守花蕊多时,终难敌男儿强健,快感积累已然到了极限,屄心倏然一麻,阴内紧掐,极乐浪潮汹涌而来,娇躯颤颤间登时泄了身子。

    潇潇瞪着明眸看着身旁的两人,嘟着小嘴,一颗小心脏砰砰乱跳,也不知在紧张什么。

    龙辉抽出粗物,笑道:“潇潇,你姐姐刚吃了一顿肉茄子,你也尝尝吧。”

    潇潇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道:“不要,不要!”龙辉岂会放过这到嘴美肉,把住她两只莲足,棒骨一扫,抵住蜜唇挺腰一送,一枪又挑了这初开少女。

    潇潇一阵哆嗦,哎呀地娇啼几声,被迫再吞肉茄子,正自酥软,被那蓬勃的身体不断冲击,嗳的一声,快感连绵,口中大吐娇啼,化作阵阵淫声,音调清脆,绕梁三日,端的是雀鸣悦耳。

    连受数棍,潇潇白花花的身子如同无根野草般晃动,两只高耸挺翘的丰乳漾出阵阵迷人的乳浪,其规模丝毫不在姐姐之下。

    龙辉手托住她美臀翘股,一把将她抱起,两人贴身而坐。

    一双雪腻丰乳顿时荡至嘴边,他张嘴就去咬那凸起的乳头,含在嘴中,又吸又舔。

    潇潇乳尖甚是敏感,再加上花径内被怒龙狠贯,登时浑身一阵颤抖,情不自禁地双手抱住了龙辉的头,将他颜面紧紧按在自己雪腴的乳峰间。

    龙辉埋头在潇潇圆翘弹紧的乳峰上,两只手挪走在美人臀间,捏着雪腻肉臀,只觉得怀中少女肌弹肤滑,骨肉丰弹,不由得一阵兴动,肌肉绷紧,一口气间狂突数百下。

    潇潇体内幽深处立即涌起缕缕快意,她美目大睁,手扣紧了龙辉背上的肌肉,蜜桃一般的翘臀不受控制地挪动摇摆,吞捋着龙辉滚烫的怒龙。

    这天真的小丫头不通男女之事,一切皆凭本能而动,此刻她只觉想摇摆身子,并紧紧挨着这根肉茄子,其他一切皆不重要,不消片刻便汗下如雨,抵死相凑,而龙辉越挺越快,忽觉身上少女蜜穴传来一阵逼人的腻美火热,催人欲射,肉棒忽然暴增。

    潇潇只觉小肚子一阵鼓胀炽暖,打了个冷战,花腔漏液,又将龙辉浇了个满头油腻。

    龙辉也美得极乐舒爽,把住少女肉臀,将阳精满满地灌了进去,烫得潇潇两眼翻白,倒头便睡。

    趁着阳精未尽,龙辉立即压在涟漪身上,将汁水湿润的肉柱塞入涟漪体内,捧起她润腰,手指扣在腰后的美人涡上,将剩余的阳精也一股脑灌了进去,来个姐妹齐飞,枪挑双雀。

    将这对姐妹花抱在怀里,龙辉呵呵直笑,涟漪横了他一眼,嗔道:“你还未摘牌就来胡闹,要是冰儿知道了,有你好受的。”龙辉道:“怕什么,那丫头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为夫今天便给你们演一处郎君走婚,姐妹花开的大戏。”涟漪耳根一红,啐道:“不正经。”龙辉道:“你不信么,那再来一轮。”涟漪被他整得骨头都快散架了,那还架得住他继续鞭挞,赶紧将祸水外引:“好哥哥,你不是要演戏吗?快快去找其他姐妹吧。”龙辉道:“等会再说,现在我还想跟漪儿你们姐妹好生乐呵乐呵,温存温存。”涟漪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娇软地哀求道:“好哥哥,漪儿经受不住了,你还是去找她们把?”龙辉道:“那我该找谁?”

    涟漪略一思索,暗叹一声:“翎羽,我对不起你了,但你身子骨比我结实,还麻烦你替我跟潇潇挡一阵吧。”“翎羽的房间在走廊尽头……”涟漪低声说道。

    她怕龙辉还不肯走,便又补了一句:“瑶瑶也跟她住在一屋……”龙辉大喜,拍手赞道:“妙哉,妙哉,这屋子是谁安排的,居然两两同住。”涟漪道:“是冰儿安排的,其实咱们都是两两入住,碧柔跟无痕、蝶姐姐和素雅,还有冰儿和雪芯……”龙辉听得火热,心想这妮子果然是贴心得很,知道自己口味,便将这些姐妹闺蜜凑在一块……他顺手摘过散落在地上的男装,草草裹住身子推门而出,直朝走廊尽头奔去。

    接到密旨,侯战戈紧锣密鼓,准备行囊,领上尼亚、姵娅兄妹,更有元鼎嫡传弟子悬灯、悬壶二人随行。

    五人出了玉京,火速赶路。

    侯翔宇凌空跃起,御空飞行,尼亚和姵娅兄妹见状不由得啧啧称奇,连呼神迹,然而悬灯、悬壶二人顺手便将他们兄妹抄起,凭虚御风,眨眼间也登上云霄。

    天上风势甚大,尼亚和姵娅被吹得眼睛都睁不开,但心中却是兴奋不已,用夷语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悬灯倒是暗运通心秘法,以灵识探知二人言语意思,便说道:“他们是在说,想不到竟然可以飞到天上,由你们帮忙,一定可以打赢那些怪物!”侯战戈暗笑一声,思忖道:“帮忙?这两个番人想得还真是天真,此行只是探清西夷虚实,可不会跟煞域阴军正面冲突,就算来日兵发西夷,也断不可能倾力助你们。”出了神州国界,进入西域,然而被陆乘烟血洗过后的西域人丁锐减,甚是荒凉。

    到了西域陆地尽头,却见一片广阔大海,一望无际。

    侯战戈道:“海之彼端便是西夷诸国,渡海之后需万分小心。”双道皆称是。

    休整片刻后,侯战戈领着众人飞升越海。

    渐渐地,众人已经来到海中心,海水也越来越深,颜色几乎成了黑色。

    侯战戈朝海面扫了一眼,道:“水底有古怪,尔等莫要飞得太低。”悬灯朝海中望去,将神识散入水底,霎时惊见无数凶残怪鱼,其身躯腐败,然而却能继续游走,俨然是中了尸毒。

    悬灯暗抽一口冷气,道:“这些水族被感染了尸毒,看来煞域已经控制了这西方的海陆。”侯战戈点点头,心忖道:“来日若发兵西夷,定要克服这海中怪鱼!”心念甫转,却见海生波浪,漩涡倒卷,哗啦一声,数条粗大的触手猛地从海里窜起,直达千尺高空,朝侯战戈等人扫来。

    侯战戈运气挪移,侧身避开,定睛看去,只见海面之下有一尊巨兽在浮动,个头庞大,就好似一座小岛般,窜动摇摆的触须足有千尺长短,已然不是凡尘之物。

    悬灯捏了个避水诀朝海中一指,海水朝两侧分开,现出海怪模样,竟是一头章鱼,其外肤挂着腐臭之气,正是中了尸毒异变而成的怪物。

    尼亚兄妹看得目瞪口呆,还有些庆幸未走西海航路,若不然早就葬身鱼腹了。

    悬壶手结法诀,便要引来天火烧毁这头凶鱼,却被侯战戈制止:“道长且慢,此刻不宜诛杀此怪。”悬壶奇道:“国舅爷何出此言?”侯战戈道:“此怪身躯庞大,只怕十分罕见,我等若就此将其诛灭,恐会引起厉帝注意,那咱们探查敌情的功夫也就白费了。”悬壶觉得有理,于是便敛起法诀,再飞高五百尺,避开章鱼的触须范围。

    越过西海,便到达西夷大陆,侯战戈选了一处偏僻山谷降下,四周了无人烟,倒是个隐蔽的好去处。

    休整片刻后,侯战戈问尼亚道:“你的国土在哪里,带我们去瞧瞧。”尼亚指着北面道:“过了那座山峰,再过两条河,走上三天就可以到了。”侯战戈听懂了大致路线,他嫌这般走来走去麻烦,于是便让悬灯、悬壶两人带着他们兄妹朝目的地飞奔而去。

    仅过了半个时辰便到达目的地,侯战戈扫了一眼,只见前方耸立着一座城堡,占地百亩,墙高五丈,但外观甚是破旧,还沾满了不少黝黑的色泽,乃血液干结后而成。

    姵娅道:“这是我们以前的住的城堡,但被那些妖怪给攻破了。”侯战戈点了点头,径直朝城门走去,尼亚连忙提醒道:“小心,恐怕那些怪物还在里边。”

    侯战戈不屑地冷笑一声,昂首踏入城内。

    悬灯、悬壶二道也走了进去,尼亚、姵娅两兄妹紧随其后,越是接近城堡,兄妹两的心情越是紧张,眼中透着悲伤和恐惧。

    城外的护城河已经被尸体填满,一团团的肉泥堆积在一块,散发着恶臭,这座城堡的城门是拉吊式,需要用磨盘绞起铁链将门吊起来,而此刻这扇城门已经破开一个大口,似乎是被某种强大力量硬生生撞破。

    侯战戈默运神识,散开感应,由残留的血迹推演出当日的大战——城外聚满了尸兵,双目赤红,越过护城河,不顾一切地冲撞着城门,城上的士兵不断砸石射箭,阻止尸兵进犯。

    到了夜间,不少生着蝙蝠肉翅的尸鬼飞入城内,城内守军拿着弓箭、利剑合长矛跟它们激战……血战持续了三天三夜,在战斗中受伤的人大多都发生尸变,所以一旦有人受伤便会立即处死,这样一来,人是越打越少,而尸兵则是越来越多,终于在第四天中午,城门被一尊庞然尸怪用巨石砸碎,尸兵冲了进来,城堡宣告失守,而尼亚兄妹便在亲卫护送下由密道逃走……侯战戈在城内缓缓漫步,大致已经猜出那日的战况,当他走到一间矮屋前,一个丧尸猛地扑了出来,张着腥臭的血口咬了过来。

    侯战戈眼皮也不抬,真气透体而出,将那丧尸震飞出去。

    丧尸轰的一下撞到了一道残墙,巨响将城内其他沉睡的尸鬼都惊醒了,它们嗅到活人气血,发出一声声饥饿的咆哮,前仆后继地朝侯战戈等人围了过来。

    尼亚兄妹脸上露出惊恐神色,但侯战戈却是微微抖了一下眉毛,一股沛然道元透体而出,阴阳合流,城内所有丧尸尽数卷飞,随即罡劲绞磨,眨眼间便将其化为灰烬。

    莫说尼亚兄妹,便是出自道门的悬壶悬灯二人也不由得啧啧称奇,悬灯惊讶道:“国舅爷,竟然有如此充沛的道元,且不知授业恩师是哪位仙长?”侯战戈淡笑道:“道长见笑了,在下先祖父对于佛道教义颇为着迷,也研习了佛道气功,可惜子孙不孝,仅仅习得一鳞半爪,吾与小妹分修道佛功法。”悬壶道:“昔日便听说皇后娘娘精通佛法,想不到国舅爷也通晓道家功夫,其火候犹在我们师兄弟之上,到让吾等汗颜了。”

    他虽然未回答问题,但悬灯碍于对方乃国舅,不便追问,便随口改了个话题道:“为何从不见国丈展露身手?”侯战戈道:“家父年幼时伤及气门,无法练武,只得从文。”悬灯赞道:“国丈文韬,国舅武略,侯氏一门,英杰无双也。”离开尼亚家的城堡,众人低调行事,对于遇上的丧尸是能避则避,不能避便迅速解决,也幸亏遇上的尸鬼皆是较为低等,不用大费周章,所以侯战戈等人的行踪尚未引起煞域的关注。

    到了第三日,他们欲再继续深入调查,途径一处山林,姵娅不知踩到什么机关,脚踝被绳索猛地套住,随即整个人被吊了起来。

    尼亚见妹妹遇袭,连忙拔出佩剑,摆出架势。

    其实侯战戈早已察觉到林内有机关陷阱,但他故意不点破,为的便是利用他们兄妹来个投石问路,引出布置陷阱的人。

    果不其然,姵娅刚被吊起,林子内便响起一阵铃铛声,紧接着十个金发大汉吊着绳索从高树上荡了过来,手持长剑,朝着侯战戈等人劈去。

    悬灯见状使了个太极轮转劲,这些金发大汉被一股柔劲缠住,身子便在半空晃荡旋转,无从出力。

    悬灯道袍再左右抖擞,他们立即被罡气卷了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侯战戈眯着眼睛,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些金发夷人,笑道:“林内布置陷阱,再由人持绳扑杀,确实是个对付尸鬼的好方法。”一个年约四十岁的金发汉子爬了起来,瞪着眼睛望着他们,又夷语说道:“你们是活人?”这时尼亚大叫道:“阿克苏,是我,是我啊!”那个叫做阿克苏的男子认出尼亚,顿时泪水满眶,扑过去抱住他激动地道:“尼亚王子,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尼亚也是激动得流泪,点头道:“是我,阿克苏,你快把姵娅放下来吧。”阿克苏这才醒悟过来,刚才误将姵娅公主吊了起来,急忙吩咐手下去解锁。

    这阿克苏乃是尼亚父王身边的亲卫,当日破城之后,他们一小撮人凑成一队,奋力杀出重围,逃到这深山老林来。

    再见故人,兄妹两极为激动,姵娅眼圈通红,低头抽泣,尼亚也是嗓音沙哑,极为哀伤。

    阿克苏道:“当日城堡失守后,咱们在维纳将军的带领下杀出重围,再收拢了一些残兵,逃到了这森林来。王子这些日子你和公主是如何度过的?”尼亚道:“我跟姵娅乘船出海到东土神州求助,幸亏天神保佑,将咱们的惨状告之东土皇帝。”闻得此言,阿克苏等人不由激动起来,如今西方大地被尸鬼占据,活人越来越少,这向东求援已经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结果呢,东土皇帝有没有答应帮助我们?”

    阿克苏追问道。

    尼亚道:“皇帝十分重视此事,还派出使者随我们一同回来。”阿克苏转头望向侯战戈三人,道:“这三位就是东土使者吗?”尼亚点头道:“是的,他们都是很厉害的人物。”阿克苏笑道:“刚才我们已经领教过了。”姵娅指着侯战戈道:“这还不算什么呢,这位使者一动不动就消灭了一座城的尸鬼。”这话听得阿克苏等人极为惊讶,半信半疑,但公主开口他们也不敢质疑。

    “尊贵的客人,还请宽恕我们刚才的失礼!”

    阿克苏右掌按在左心,朝侯战戈等人鞠了躬,说道,“你们不惜千里来到这里,还请随我们到营地休息休息,我们将奉上美酒款待诸位,而维纳将军也将向诸位献上最崇高的感谢和祝福。”侯战戈微微蹙眉,暗忖道:“这些西夷人说话还真是啰嗦,休息便休息,感谢便感谢,还赔上一大堆废话,也不嫌繁赘。”走入树林深处,登上一座山丘,便看到了一座用木头搭建的简易城寨,阿克苏拍门喊话,守门士兵立即开门,得知王子和公主归来,城寨内一片欢腾,所有人全部出来迎接,但聚集在一起也是稀稀拉拉,而且盔甲破旧,武器残缺,显然是经过多番生死激战。

    这时一个褐发男子大步走来,尼亚叫了一声:“维纳将军!”那人顿时眼圈一红,呜咽着道:“王子公主,你可算回来了。”尼亚和姵娅方才哭了一番,胸中悲痛缓解不少,只是红了一下眼圈,并未过多流泪。

    尼亚问道:“将军,这些日子你们过得好吗?”

    维纳叹道:“逃出来后,我们且战且退,收拢各地残兵,原先还有两千多人,现在就只剩下这么多了。如今那些尸鬼不断攻击我们,要不是靠着这片森林,我们恐怕早就死光了。这段时间,不断有尸鬼闯入森林,弄得我们十分头疼。”尼亚道:“将军,我已经向东土皇帝求得支援,这几位就是皇帝派来的使者。”维纳看了侯战戈等人一眼,心里有些失望,想道:“就三个人,能成什么事,来了等于没来。”侯战戈瞧出对方心意,暗笑道:“蛮夷头子居然还妄想有大军前来救援,真是不知进退。”这时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禀报道:“不好了,外边来了好多尸鬼,就快到达森林了!”维纳蹙眉问道:“有多少?”士兵道:“最少也有两万……”城寨一干残兵不由露出惊恐之色,眼显死灰。

    侯战戈冷笑一声,用中土话跟二道交谈道:“两位道长,不如给他们露一两手,省得被这些夷人给看轻了。”二人方才也看见了维纳的表情,皆有心给他个下马威,悬灯问道:“国舅爷有何吩咐。”侯战戈道:“那便有劳道长来个腾云驾雾,飞往前方一探这支尸兵的虚实了。”悬灯答应称是。

    侯战戈又交代道:“此次咱们只是来探查情报,莫要跟对方起冲突,也别给对方发现我们的存在。”悬灯道:“贫道晓得。”说着脚步一踩,吐气御风,眨眼间便登上云端,直奔敌军而去。

    看到这一幕,城寨内的西夷人全部呆住了,维纳也一扫先前轻蔑之色,对侯战戈投向敬畏的目光。

    过了片刻,悬灯从天而降,对侯战戈说道:“尸兵有两万余,阵型排布甚是值得玩味。”侯战戈哦了一声,询问所以。

    悬灯道:“走在前边的是,两百多头巨尸,其身高两丈,膀大腰圆,皮粗肉厚,外边生着一层厚茧似的东西;巨尸后面就是一些较为瘦小的尸兵,其四肢细小,但爪牙精锐,动作迅速,不下于精良战马,贫道本想继续深入探查,但感觉到队伍后方有煞域的控阴士存在,于是便退了回来。”悬壶听后,不由有些疑惑,道:“以往煞域作战,都是以尸兵成堆成堆地涌上,这种方式倒也不曾听闻。”

    侯战戈不由一阵蹙眉,心忖道:“魔妖煞三族作战方式皆有不同,魔界以雄兵精锐着称,而妖族便注重不同兵种的配合,煞域则胜在数量,如今观之,这般煞鬼似乎也开始转变作战方式了……对付这些西夷残兵败将,哪用得了两万兵力,他们分明就是要借此机会演练新战法。”悬灯问道:“国舅爷,以这些夷人的兵力根本挡不住对付的两万尸兵,咱们要不要出手相助?”侯战戈微微摇头,道:“不必,煞域既然拿这些残兵来演练新战法,咱们也可以效仿一二。”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卷宗,铺平展开,只见上边布满了图形和文字。

    二道心生好奇,询问缘由。

    侯战戈笑道:“铁鹰那小子捉摸出了一套阵法战术,并写成图文转交给我,托我找个机会在西夷来练一练这里边的阵法战,看看实不实用。”

    第15回东西探煞

    侯战戈用夷语对维纳说道:“你等会带你的手下听我指挥,保管你们打退这些怪物。”维纳原先还对他抱着几分怀疑态度,但看到方才那登空飞行的一幕,已然打消了其他顾虑。

    他把心一横,忖道:“反正横竖都是个死,就听他的话搏一把。”他拉开嗓门喊道:“兄弟们,拿上兵器,跟这帮怪物决一死战。”不到一刻钟,尸兵已经踏入林子。

    倏然,十道身影荡着绳索从树上飞下,手中剑刃顺势一挥,嗖的一下便斩断了前方探路的十几个游离尸兵的脑袋。

    尸兵后方的控阴士似乎早已料到这树林内的变故,立即发出指令,使得后方跟上的士兵举起盾牌护住脖颈和脑袋。

    前锋尸兵继续推进,但还没走上五十步,便见后方树木上又荡下十个西夷士兵,挥剑往他们颈后劈去,尸兵仅护住前面,而后面却是空了出来,被对方一剑断头。

    后方袭杀成功,又有十个士兵从侧翼袭来,一个照面又放倒十个尸兵。

    就这样子,前后左右,相互掩护,不消片刻就取得不错战果——五十个士兵砍断了将近百名尸兵。

    这套战法与八臂猿族的丛林作战颇为相似,当初龙麟军与昊天教恶战时,便曾在丛林内力斩双天之一,这辉煌战果也引起了各方关注,铁鹰乃铁如山嫡孙,将门虎子,岂会不感兴趣,于是便捉摸出了一套丛林战阵,取名为林海战阵,此法真正的威力其实是让士兵从多个方位袭杀敌人,正面背面侧翼等方位配合,若是操练熟络,更能结合八门变化,辅以环境气候,自有一番惊人威力。

    这些西夷兵将既是残兵又是临时学阵,再加上东西方差异,连这套战法的半成威力也没有发挥。

    就在此时,后方的控阴士察觉到前锋遇阻,于是便下令巨尸出战。

    十几头庞大的巨尸咆哮一声,踏着沉重的步子冲了过来,它们身躯庞大,兼之皮粗肉厚,堪比铠甲,所过之处草木尽摧,山石崩裂,活脱脱的攻城利器。

    几尊巨尸冲了过来,挥舞着双臂,就如同轮风车般,一个眨眼就折断了数棵大树,西夷兵的腾空攻势顿时无以为继,还有几个士兵躲避不及被巨尸砸死,有的落在地上被踩死,伤亡不轻。

    林海战阵虽被瓦解,但侯战戈却暗赞不俗,毕竟这些夷人都是临时拼凑,能够小挫敌方的先锋尸兵,战绩也算不俗,不由得对铁鹰多了几分佩服。

    侯战戈对维纳说道:“进行下一步。”

    维纳点头,立即命人吹响号角,隐匿在林中的第二波战士立即动身,只看他们一个翻滚,从草丛里窜到巨尸足前,剑锋一扬,恰好劈在膝盖、脚踝等关节处,巨尸虽然刀枪不入,但关节处却无厚皮覆盖,正可一剑破之,而关节断裂,其动作也受到影响,无法发挥那横冲直撞的威力。

    此法名为滚地龙斩阵,讲究快、敏、锐,分为多波攻势,第一波便是滚地砍腿,第二波便是藏身地下再突然冲出,还有配合地刺、剑刃等短小兵器专门攻下盘,此举并非要杀敌,而是要将前面的敌人砍倒,令其倒下,从而阻断后续大队的推进,甚至可以扰乱阵势,在此阵之中还十分讲究出刀快,收刀迅,也就是快打快退,不做纠缠,砍翻敌人前军后,莫要恋战,既避免陷入敌人后军重围,又可以让己方大队捉准敌军短暂的乱军而施加攻击,进一步扩大战果。

    但这些西夷人看到巨尸被砍倒,憋屈多日的心情总算得到释放,兴奋之下便要将这些巨尸斩杀,可是这样一来便误了撤退战机,遭后续的尸兵围起一锅端了。

    侯战戈暗叫一声可惜,若这些夷兵再给他训练一些时日,此刻便可以趁势而上施展下一个战法——锐锋阵,此阵以大恒军的三花破敌阵为基础,演变出三人为一基本作战组的阵型,一人持长矛在前突进,两个盾牌刀手左右护持,集中一处,以点破面,而且这三个人要同吃同住,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培养出堪比手足的情意和默契,一上战场便,枪手便一心负责戳杀敌人,盾牌刀手则在两侧掩护,三人始终保持三步之内的距离,同进同退,若练到极限,三人还可气息相通,元气互补,犹如一个整体,不分彼此。

    维纳知晓前阵失利,有些懊悔,问道:“东朝使者,这法子似乎没有什么效果呢?”侯战戈呸了一声道:“我明明说过只出一击,无论有无得手立即后撤,可你的手下贪胜不知输,白白送了性命不说,还连累后续战法。”维纳被训斥得面红耳赤,也不好做声。

    尼亚问道:“使者,那我们该怎么办?”

    侯战戈翻了翻白眼,大手一挥,道:“留下三十人断后,其余的立即撤退!撤退的时候所有人用黄泥涂抹全身,掩盖人味。”既然滚地龙斩阵已经失效,侯战戈也自知后续阵法无从施展,但这套战法之中最为重要的便是——撤退。

    撤退二字对于一般人来说象征着屈辱和吞败,但对于精明将领来说却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和手段,因为这撤退要退而不乱,又要有效阻击追兵,要最大程度地保存实力,实在是十分不易。

    铁鹰出生将门,祖父又是三朝元老,军中功勋,他自知这个道理,所以开战之前就得针对不同的敌人、不同的兵力、不同环境拟定好撤退方阵。

    侯战戈默念卷轴内容:“退兵者非怯战,乃保存实力也,退时需分先后,有序而行,三军齐心,后军退,中军护;中军退,前军护,前军退,精兵护。精兵护主,乃以少击多,需行如风,动如电,不可缠战,亦不可不战。准则有三:其一因地制宜,地利阻敌,延敌战机;其二,速战速决,合兵一处,破敌先锋,激将乱心;其二,虚实交替,诱敌失向。”

    回想一遍之后,侯战戈带领留下的三十人,先命十人迅速布置陷阱,他借着丛林之便,在四周布置陷阱机关——挖深坑,埋倒刺,拉绊绳,这些对于不畏疼痛的尸兵来说算不上什么,但却能针对其双下肢,阻其行军速度,又在陷阱之后的三里处布置大量的干草,持着火把以应对,最后又让他们捉来一些野兽杀死,将其血液放出,盛于桶盆之内。

    布置好一切后,侯战戈再命另外十人道:“你们把泥土抹在身上,掩盖住人味,蒙过尸兵的嗅觉,然后再用水湿的油布裹住身子躲到山寨里,当尸兵越过陷阱后,立即放火烧掉城寨!”士兵们十分不解,正想提出疑问,侯战戈反手一掌拍断一棵大树,冷哼道:“再敢啰嗦,立即跟此树下场一般。”

    众人立即闭嘴,侯战戈道:“你们一看见起火,立即冲出来杀敌,切记,砍倒一两个怪物就向西面跑去,千万不要让对方围住你们,只要他们不追你们,你们就又回去杀敌,也同样道理,杀上一两个就跑。”其实这套道理便是扰敌之法,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但使用这种战法的人必须是精锐部队,侯战戈也不奢望这十个残兵能起到多大作用,只不过给尼亚等人争取更多的时间。

    尸兵继续推进,层层紧逼,很快便压境跟前,恰好落入先前布置的陷阱之中,不少尸兵双腿受阻,停滞不前,给后续部队带来了不少麻烦。

    控阴士心生不耐,派出三十个身体外被白甲包裹的尸兵出阵,这些尸兵乃煞域新兵种,称为骨尸,乃以尸毒侵蚀其骨骸,令其变异,撑破皮肉,长到体外,形成一层包裹自身的骨骸,其坚硬程度不下于厚甲重铠。

    躲在不远暗处的侯战戈见到这几个骨尸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细声嘀咕道:“这倒跟她的骨甲颇为相似,且不知威力如何。”他本想试着对那些骨尸打一掌,但还是按耐下这念头。

    骨尸不惧刀枪,强行越过陷阱,并摧毁各种机关,就在此时,山寨倏然窜起一团浓烟,顷刻间便被火舌吞没。

    那名控阴士冷笑道:“宁死不降吗?”

    他以阴术探魂,发觉燃烧的山寨并无魂魄溢出,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人丧命。

    “哼,虚张声势,亦妄想混淆视听!”

    控阴士冷笑一声,自觉识破对方劣计,继续命令尸兵推进,誓要擒住那逃走的残兵。

    然而,前方也窜起了火苗,大火蔓延,竟是一发不可收拾,将整个森林都给点燃了,尸兵乃至阴之物,对此熊熊烈火有种天生的抗拒,动作再度迟缓下来。

    火势大盛,将尸兵暂时困在林内,这时躲在废寨的十名西夷士兵迅速奔出,悄无声息地摸到尸兵一侧,看准了几个外围的尸兵将其一剑断首。

    尸兵被毁,控阴士心有所感,立即派出一支百余人的尸兵迎战,但西夷士兵转身就跑,他们人数较少,而且分散逃窜,一时间尸兵也难以追上。

    控阴士心忖道:“算了,几个小角色罢了,不必理会,还是继续剿灭这股抵抗势力吧。”他命令巨尸搬起泥石沙土去盖那火焰,藉此灭火,就在它们忙到一半时,那十个人又跑了回来,逮住机会再砍掉几个尸兵,如此反复倒是惹得控阴士大怒,施展秘法,召出一支二十余人的尸兵,其四肢修长,身躯筋肉结实,奔跑起来,快若骏马,顷刻间便追上那十个士兵。

    看着士兵被尸兵咬断喉咙,侯战戈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将这支尸兵记在心里。

    “进行下一步。借着火势掩盖大部队撤退的痕迹!”侯战戈给剩余的二十个士兵下达命令,令其毁去留在地上的车轮痕和脚印,再让他们将准备好的兽血涂抹在身上,最后四散逃窜。

    由于大部队被泥土掩盖了人味,所以这二十个人身上的血腥味十分明显,令得尸兵十分急躁不安,欲要饮血吃肉,纷纷发出低沉嘶吼,控阴士见尸兵们有暴走的倾向,急忙施加阴力镇压,一股磅礴冥力撒布开来,一个声音念念有词道:“鬼尊号令,尸祖降赦,控阴弄魂,为吾所用!”对方动作甚大,侯战戈眼睛一亮,立即瞧见那名控阴士之真身,竟是十大鬼王之一的日游神。

    日游神念咒施法,花了好长时间才将其安抚下来,重新掌控军权。

    “竟然派出了日游神,看来厉帝对这新军十分重视,将为数不多的干将也调到西方来练兵了!”侯战戈微微一笑,悄无声息地闪身离去,此战虽然未能给对方一个迎头痛击,但却在敌军重兵之下保全了这几百人的残兵,而付出的伤亡也仅有二十多人,也算是小胜了一战。

    离开树林,侯战戈到了指定地点静候片刻,便见那二十个人陆陆续续赶了过来,他们留下来断后,全部都抱了必死之心,如今生还归来,无不对侯战戈竖起大拇指,佩服不已。

    侯战戈道:“客套的话暂且省下,如今尸兵行军速度被阻,相信尼亚王子他们已经远离危险,咱们还是速速赶去与他们会合。”众人齐声称好,对他无不是言听计从。

    宫采苓缓缓睁眼,发觉自己正躺在床榻之上,身盖锦被,呢喃自问了一句这是哪儿?倏然回想起那“小淫贼”轻薄自己的情形,脸蛋一红,吓得掀开一角被褥查看自己身子,衣衫总算齐整,她脸蛋的温度才逐渐降下。

    一个婢女捧着一个水盆推门而入,宫采苓正想问她一些事情,谁料这婢女面露欢喜之色,掉头便走,弄得她好不纳闷。

    不消片刻,一个俊俏公子快步踏入屋内,宫采苓看清他的面貌,心跳加速,面红耳赤,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轻薄自己的小淫贼。

    魏剑鸣关切地问道:“宫姑娘,你醒了,感觉可好?”宫采苓面凝寒霜,双手拢被掩胸,警惕地看着他,问道:“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魏剑鸣道:“这是天剑谷,你被阴气入体,昏迷过去,所以在下自行主张,先让姑娘在此休息调养。”

    宫采苓见他目光清澈,神情真挚,也安心了几分,答谢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采苓始终多日,料想家兄也颇为担忧,这便告辞,来日再登门道谢。”魏剑鸣道:“这恐怕不行,因为煞域合并了魔界,这段时间全国戒严,还是多等几日,待剑鸣俗事一结,立即送翁主回去。”宫采苓眨了眨明媚的眸子,问道:“公子有何要事缠身?”

    魏剑鸣接触到她含水秋翦,心跳不禁一阵加速,面颊不由一红,道:“天剑谷接到皇帝密信,委托了一些事情,翁主还是莫要听的为好,省得烦扰心神。”宫采苓心忖这个公子虽俊,但面皮也忒薄了,怎么说不到三句话脸便红透。

    魏剑鸣干咳一声道:“这几天便请翁主屈尊在寒舍几日,待剑鸣回转后便亲自送翁主回去。”宫采苓微微颔首,柔声道:“采苓晓得,还望公子一路小心!”

    魏剑鸣心头一暖,只觉得佳人一句话堪比千叮万嘱,不由得头重脚轻起来。

    他不敢久留,生怕继续在宫采苓面前出糗,便道了一声告辞,又嘱咐婢女好生照料,这才转身离去。

    离开宫采苓休息的庭院,魏剑鸣走出剑谷,只见谷外已经站着两道身影,正是孔丘、宗逸逍二人。

    魏剑鸣道:“累三位久候,是剑鸣失礼。”

    孔丘笑道:“公子言重了,吾等也是刚到。”

    宗逸逍道:“魏公子气色不俗,看来旧伤已然恢复,真是正道之福。”魏剑鸣道:“哪里哪里,此行九幽深渊,剑鸣还得仰仗诸位前辈。”宗逸逍笑道:“我们也是受朝廷委托,公子不必客气,毕竟此行还有不少地方得仰仗公子的剑心神通。”

    当日侯翔宇派亲子侯战戈西行探查,而朝廷也请武林正道协助调查煞域之事,皇帝亲自写信给儒道二教以及天剑谷,三大门派便派精锐,探查九幽深渊,儒门由东宗教主以及元老宗逸逍负责,道门则由北门的元鼎负责,天剑谷两位长老需要继续坐镇总坛操控诛仙剑阵,所以由魏剑鸣代表。

    进入西域后,继续朝西北方行三百余里,便到达一处荒漠寒冷之地,此地遍地黄沙,寸草不生,滴水不见,荒凉之极,猛烈的寒风夹杂着黄沙扑面而来,人畜一旦进入就犹如遭受万箭加身之痛楚,可谓是易守难攻,正是不毛荒漠,而九幽深渊的入口便在此处。

    魏、孔、宗三人进入荒漠后,元功自动流转,在身体外形成一道气墙,使得风沙难进三步方圆,倒也不惧这严峻的天险。

    孔丘给魏剑鸣递过一枚玉符,道:“魏公子,此乃鸿钧道长所赠元阳灵符,配带在身可抵御煞域阴气,维持正常功体。”魏剑鸣道了一声谢,将玉符接过挂在脖子上。

    宗逸逍道:“太荒时期,一群冥修者霸占忘川河,并建造了煞域,境内阴气极重,不下于酆都鬼城,外界修者一旦进入功体便会受到抑制,我们三人佩戴元阳灵符,自然不惧,但此符制作甚是困难,所以此行目的便是要寻找出破解煞域地利的诀窍,为日后挥军平煞做足准备。”过了半晌,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眼前,正是元鼎真人,他同三人打了个招呼,便默运道决,口中念念有词,竖指一点,凭空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缝。

    魏剑鸣奇道:“这便是煞域入口吗?”

    元鼎摇头道:“非也,煞域入口还要再往西走二十里,但若从那进入,无疑是惊动对方,所以贫道便在外围撕开一个小口子,以免引起对方注意。”四人迅速钻入裂缝,眼前景色倏地一变,天空乃一片暗红阴沉,地上布满紫黑泥土。

    魏剑鸣留心倾听,闻及水声传来,循声望去却见一条湍急的大河,河水亦是暗红色的,好像流淌着的不是水而是血。

    孔丘熟读三教典籍,一眼便瞧出端倪,说道:“水色暗红,内蕴阴气,正是传说中的忘川河。传闻忘川河长八万里,宽千里,此处河面不足半里,想必是一个小支流。”魏剑鸣感觉到一股凝重阴气逼迫而来,正不住侵蚀体内元功,使得四肢末端生出阵阵寒意,就在此时,胸口传来一股暖流,涌遍全身,阴寒之气顿时消散无形。

    元鼎和宗逸逍身负破虚修为,自然不惧阴气笼罩,但为了避免遇上厉帝而吃亏,两人也佩戴了玉符,四人隐匿气息,沿着河流前进。

    河面逐渐变宽,也相当于越靠近忘川河主干,阴气也越发凝重,而魏剑鸣却觉得胸口的玉符所产生的护体效果也越强,好似一层坚硬的铠甲包裹在身上,隔绝了阴气的伤害。

    魏剑鸣不禁啧啧称奇,赞道:“玉符的护体阳气当真是遇强则强,若能大量制造,煞域又何足道哉。”元鼎轻哼一声,道:“小子说得倒轻巧,你大摇大摆地在煞域行走,净尘和三百练气士却是累死累活。”魏剑鸣惊愕地道:“这是何解?”宗逸逍叹了口气道:“这四枚玉符可不是单纯的符咒,而是内蕴阵法,此阵法则与外界相通。而阵法正是由净尘道长以及三百练气士共同维持的,我们能不受阴气影响,实际上是一个破虚高手和三百道者的辛劳,他们此刻正聚在一起,凝练天地阳气,以维持玉符的威力。”

    元鼎哼道:“原本不必这么麻烦,但厉帝这贼厮吸纳了魔界,使得煞域地脉更加浑厚,阴气极为难缠,等闲之法实在难以对抗。”说到这里,元鼎神色一敛,朝众人摆了摆手,传音道:“前方有古怪,尔等小心。”前方竟是出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这倒是叫四人暗自惊奇,毕竟刚才一路走来,除了奔腾的忘川河水外就是一片荒凉,如今竟出现了一片树林,叫人怎能不防。

    宗逸逍蹙眉道:“此林颇为古怪,贸然进入唯恐有不测变数,但咱们身处煞域,使用神念探查,同样有暴露的危险,当真是进退两难。”元鼎冷哼道:“区区一片小林,何足道哉,待贫道入内一观。”他艺高胆大,一摆衣袖便要入林。

    魏剑鸣说道:“由元鼎前辈探此林无异于杀鸡用牛刀,此等粗事何须劳烦前辈大驾,由晚辈代劳即可。”元鼎来了兴趣,眯着眼睛道:“小子,你有本事探清林中虚实?”魏剑鸣道:“能不能探,前辈一看便知。”说着敛神凝气,一股剑芒融入虚空,心随意行,念头所达,林内景象一览无遗,正是剑心神通。

    神念外放其实是元神灵力的延伸,虽然可以感应外界情况,但却容易引起炼魂高手注意,此地又是在煞域,只怕他们放出神念还未走上十步就被对方发觉,然而剑心却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秘法,不似神念那般由元神发出,而是剑者心念之延续,蕴含剑道真意,即便是煞域这些擅长魂魄秘术的修者也察觉不到元鼎不禁点头道:“好小子,年纪轻轻竟练成剑心,于秀婷果真不俗,有你这么个好儿子!”

    剑心代耳目,魏剑鸣清晰地看到林内状况,这座林子占地千里,林内生长着不少奇花异草,如食人怪花,吸血异草,融骨魔树,此外还有不少怪鸟异兽,什么双头乌鸦、龟壳蜥蜴、三腿蛤蟆、六尾猎豹……魏剑鸣忖道:“这些异兽怪花似乎是魔界特产……”他继续深入探查,发觉地脉之下隐约有股魔气窜动,顿时明白过来,这儿便是魔界原来的领地。

    林内走来一队身着藤甲士兵,魏剑鸣认出对方正是桓苍魔君麾下的碧魔木军。

    魏剑鸣将林内所见告之,元鼎沉思片刻,道:“此林想必便是魔界七领域中之一的不朽木林。乃碧木魔君之领地,咱们便绕道而行,能避则避,莫要与对方冲突。”宗逸逍也同意此说法。

    众人继续屏气敛元,不入森林,试着绕路。

    孰料刚避开森林,立即遇上一片汪洋大海,海水黝黑如墨,一望无际,叫人着实苦恼。

    “黑水玄海?”

    宗逸逍苦笑道,“刚过不朽木林,又遇黑水魔君的地盘,看来今天要深入煞域恐怕得花费一番心机了。”元鼎半蹲而下,手掌按在地上,巧施探地引气之道术,欲以小见大,从玄海四周地脉水气推算出煞域之概况。

    元鼎的眉头越发紧凑,心情也越发沉重,良久他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那枚元阳玉符,说道:“净尘,你怎么看?”魏剑鸣着实不解,为何这元鼎道人称玉佩为净尘?就在他疑惑之际,却感到胸口一暖,那枚玉符竟微微颤动,一个声音传入脑海,正是净尘的声音:“元鼎,你应该也猜到了,魔煞合流之后,煞域也融合了魔界七大领域的魔元,此地之凶险恐怕犹在酆都之上。”

    魏剑鸣惊得说不出话来,孔丘解释道:“玉符与净尘真人所布置道阵连通,也等同于布阵者的小半个分身,所以净尘真人能在千里之外知晓我们的所见所闻。”宗逸逍已经隐隐猜出了一些端倪,孔丘依旧抱有不少疑问,而魏剑鸣无缘参加当年的酆都血战,对此更是不解。

    元鼎解释道:“煞域原本乃是至阴境域,凝聚了大量阴气,可侵蚀活人阳息,耗损外人功体,但破解原理也十分简单,要么寻到冥海之穴,断其阴脉,卸去阴气;要么对症下药,以阳克阴,如佩戴至阳符咒、服用极阳丹药等等。可是七大魔境融入煞域之后,事情便不单纯了。”宗逸逍沉声道:“依道长高见,可是至阴至邪之气有了阴阳五行之变化?”

    元鼎点头道:“果真英雄所见略同!众所周知,七大魔境包括了阴阳双魔和元魔五君的辖地,他们麾下领地分别包含了阴阳金木水火土,这七种不同的地气融入煞域阴脉之中,令得煞域地气变得更加复杂难缠,单凭原先的阴阳相克之法已经不足以应对了。”这时玉符内传来净尘的声音,只闻他补充道:“比方说,阴魔地气汇入至阴煞气,便增强了这股阴气,而阳魔地气便使得阴煞含阳,以此类推,五行魔气的参与,令得阴煞地脉复杂多变,若仅是阳克阴,那势必会增强阳魔地气,间接地增强了阴煞之气。”

    宗逸逍问道:“按照二位道长所言,煞域现在是至阴之气为主,辅以阴阳五行变化,那既然如此,那咱们可否反其道而行,以至阳为根本,同样辅以阴阳五行之变化,制造符咒阵法,藉此克制这煞域结界?”净尘叹道:“理论上可行,但实施起来却十分困难,因为符咒和阵法都是死的,可是这股阴煞之气却是活的,它的变化皆由厉帝控制,就算我们制造出相应的符咒,但厉帝也会相应调整阴煞之气的变化,届时这七种气息的成分发生改变,那么咱们的符咒便一无是处。”

    说到这里,众人皆沉默不语,要想不受阴煞之气影响,那么就必须有“活符”,而这活符就是他们现在身上佩戴的丹阳玉符,然而这四枚符咒恐怕已经是道门的极限。

    魏剑鸣提议道:“既然无法大量制造符咒对抗阴煞之气,那我们是否可以从本源入手,直接破解煞域的阴丹冥海?”这阴丹冥海对于煞域而言便是一个高手的丹田气海,受损之后阴气便会溃散,可谓是一劳永逸的做法。

    元鼎道:“想法是好,但阴丹冥海乃煞域至高机密,只有域主方能知晓,即便是当年的冥师符九阴也不知道冥海所在。想知道,只能直接问厉帝了!”魏剑鸣不禁暗自苦笑,心中自嘲道:“看来要找这冥海,还不如去杀厉帝来得直接。”

    元鼎跟净尘商量了片刻,说道:“这七大魔境已经环绕在煞域四周,无论如何都难以避开,既然这样咱们还是直接越境吧。”其余三人也赞同此法,于是便将气息压制到最低,贴着海面飞行,尽量不要惊动镇海魔军。

    行了八百里,已经深入玄海中心,却仍不见对岸,好似这片海域是无穷无尽一般,深黑的海水依旧平静,未见明显波涛,透着死一般的寂静,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令得众人的胸口十分憋闷,好似被巨石压住般。

    倏然,海面上飘来一股浓雾,令得众人眼前为之一朦,难以视物,与此同时听力也受到干扰。

    糟糕,行踪暴露了——四人同时泛起这么一个念头,心念未止,却见黑水翻涌,狂风掀浪,怒涛倒卷,海啸扑面。

    海水蕴含着磅礴魔气打来,就算是宗逸逍和元鼎这般破虚高手,在猝不及防下也得先选择避开锋芒。

    躲闪之际,浓雾再卷,将四人分隔开来,似要各个击破。

    元鼎环顾四周,觉得雾气甚是诡异,笼罩东西南北、上下左右,呆在雾气中他丝毫感觉不到时间和空间的存在,此地宛若已成虚无之境,零之空间。

    哗啦一声,巨浪再起,一个浪头化作无数凶魔,张牙舞爪地扑来,元鼎稳住阵脚,翻手一扫,荡出一道雷火掌气,轻松劈开巨浪,击散魔形。

    虽破魔气海啸,元鼎仍被浓雾困锁这时一个声音飘入众人耳中,正是黑水魔君冷澜:“元鼎老儿,这黑水玄海乃本君地头,莫以为隐匿气息便能瞒天过海!”

    元鼎冷哼道:“这种伎俩道爷稍一提气就能将其崩碎。”冷澜嘿道:“那你就尽管提元运气,就算把这玄海填平都没关系!”元鼎面色一敛,便知对方已经看出自己的来意,也看出他们不欲将事情闹大,所以才用一个困阵将其封住。

    冷澜嘿嘿道:“你只需走出这玄海,本君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爱干嘛就干嘛!”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只要你们能通过此阵,想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我也懒得上报。

    元鼎暗忖道:“这魔孽看出我们不欲惊动外人,故而以此劣等困阵封锁,想藉此羞辱贫道,以报往日之仇!”元鼎本是傲气之人,心想就算不动用真正功力,以自己阵法的造诣要走出这团迷雾又有何难,于是他便打定主意要以技巧破阵,给这魔头一个下马威。

    观阵法,窥阵眼,元鼎很快便瞧出迷雾虚实,脚步凌空虚踏,先走七星,再踩乾坤,几个转身便走出迷雾之外,眼前景色再度清明,脚下已是海岸,显然过了黑海。

    元鼎稍一合算,发觉竟然过了半个多时辰,心想道:“这股海雾竟有缓慢光阴之效,可谓是阵中半晌,阵外千年!”又过了数息,宗逸逍和孔丘先后出来,两人完好无暇,并未遇上什么凶险。

    三人将阵内所见告之对方,皆是奇怪,实在搞不懂这黑水魔君是作何打算,他若是一心为煞域办事,刚才布阵之时完全可以对上禀报,然后调集人马守株待兔;他若是不服厉帝,也没必要弄这种中看不中用的困阵,直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们过去,毕竟弄出这么个阵法多少都会引起煞域中人的注意,而他又似乎想将此事隐瞒下来,如此一来,等同于告诉厉帝他在阳奉阴违,这种做法纯粹是自招麻烦。

    等了片刻,仍不见魏剑鸣出来,宗逸逍不禁有些焦躁,忖道:“难不成那魏公子遇上危险了?若当真如此,我们如何向于谷主交代!”想到剑仙怒斩伪佛的事迹,宗逸逍也顿感忌惮。

    就在此时,海上迷雾渐渐散去,但却不见魏剑鸣身影。

    元鼎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道:“冷澜小儿,你将天剑谷那小子怎么样了!”

    冷澜声音响起:“元鼎道爷,本君可没那么大胆子去害剑仙爱儿的性命,你尽管放心,这魏公子好得很呐!”元鼎道:“那人呢!”冷澜嘿嘿笑道:“本君只是告诉他厉帝在两个时辰前经过玄海,出了煞域,往天剑谷奔去了!”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然后魏公子就十分着急地离开了!”三人脸色一变,暗叫不妙,孔丘沉声问道:“你将这事告诉我们,就不怕厉帝寻你算账?”

    冷澜嘿嘿笑道:“在玄海之内,本君虽说不上无人可敌,但要想隐瞒一些小事还是可以轻易办到的!你们要是想走的话,就尽管回头,本君绝不阻挠!”三人被困在阵中已达半个时辰,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发生许多事情,孔丘担忧魏剑鸣安危,当机立断,道:“师叔,元鼎道长,咱们还是快去天剑谷吧!”这儒道双巨头点了点头,皆表同意,三人立即掉头,飞回玄海,也顾不上惊动煞域之人,火速奔出煞域,直扑天剑谷而去。

    第16回诛仙鸣动

    昨日纵横花海,先是碧玉绽菊,再到双雀娇啼,紧接着便是皇家并蒂,再接着便是雅蝶含羞,最后则是冰雪同耀……最后便搂着冰儿和雪芯一并入睡。

    连挑数对姐妹娇花,龙辉春风得意,大清早便醒了过来,鼻端传入阵阵馨香,躯体四周皆是温润雪肌,美肉香软,睁眼一看,两张风格各异的俏脸映入眼帘,楚婉冰弄睫紧闭,一副甜美娇俏,柔腻的粉腿媚然搭在他小腹上,睡态甚是艳媚;魏雪芯朱唇轻抿,乖巧温婉,嫩玉的藕臂勾住他脖颈,睡相着实依人。

    龙辉凑下头来,在楚婉冰粉腮香了一口,小凤凰嘤咛一声,皱了皱眉毛,好似打盹的猫咪。

    龙辉看得心喜,胯间粗物抬头,直勾勾地顶在她雪胯下,灼热的龟首烫得嫩屄蛤唇一阵酥软,悠悠转醒。

    被打扰美梦,小凤凰甚是不悦,半阖着凤目,嘟嘴嗔道:“小贼,要是没过辰时,看我不阉了你!”这妮子真是越来越懒了,龙辉莞尔一笑,也没继续逗她,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

    楚婉冰撇了撇小嘴,小脑袋往他臂弯一枕,继续做海棠春睡。

    龙辉张唇轻嘬魏雪芯晶莹的耳珠,小仙子娇哼一声,睁开眼眸,说道:“大哥,你又来恼人家……”见她娇羞可人,欲拒还迎模样,龙辉着实喜爱,粗物根茎越发坚挺,便欲翻身上马,提枪伐仙。

    魏雪芯嗯了一声,柔荑推了他一下,制止道:“好哥哥,别逗人家了……我有话要问你。”龙辉耐下欲火,说道:“问吧。”魏雪芯粉面涌上一抹羞红丹霞,道:“大哥……为什么人家肚子还没有反应。”问完此话,她脑海里浮现出那日天剑谷内的淫媚情形,母女二人被这坏蛋大哥灌满了白浆,过了这么些天来,却仍未有动静。

    龙辉莞尔一笑,坏手把玩着小仙子那丰实弹滑的梨乳腴奶,道:“种玉怀珠之事,岂能草率,当然得选一个良辰吉日!”魏雪芯不解地道:“什么良辰吉日,难不成还要看黄历吗?”龙辉笑而不语,眼中透着丝丝灼热,看得魏雪芯芳心一颤。

    这时楚婉冰开口搭话道:“什么良辰吉日,分明就是他心里头那淫邪下流的小九九!”魏雪芯又是不解,楚婉冰也不再说,狠狠掐了龙辉腰间软肉一把,朦胧的睡眼闪过一丝娇嗔,似乎在道臭小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魏雪芯问道:“姐姐,大哥究竟在想什么?”楚婉冰啐道:“尽是些龌蹉下流的念头,不说也罢。”魏雪芯哦了一声,改了个话题,道:“大哥,剑鸣苏醒后我还看过他,今天带我到星宫看一下剑鸣吧。”龙辉点了点头。

    魏雪芯又道:“今天娘亲也想去看剑鸣。”

    提及于秀婷,龙辉棍棒又是一胀,灼得魏雪芯肌肤一阵熨烫。

    楚婉冰瞧得真切,哼了一声死色鬼,闭上凤眸再补上一个好觉。

    穿好衣服后,两人离开盘龙号,登上天蟒星宫。

    径直走入正殿,只见于秀婷已经在等候,龙辉不敢怠慢,急忙捏了个法诀,往水晶琉璃壁上一指,景象顿时浮现出来——只看魏剑鸣正急匆匆地朝天剑谷奔去。

    当时魏剑鸣被困玄海迷雾,与同伙隔绝开来,正是懊恼之际,忽闻迷雾中传来阵阵冷笑:“魏公子,久违了!”魏剑鸣认出对方声音,沉声道:“冷澜,是你使得诡计!”说着提剑虚指,凝气以待。

    冷澜道:“魏公子,不用如此满怀敌意,本君并非要与你为敌,相反还要告诉你一件事。”魏剑鸣问道:“何事故弄玄虚?”冷澜道:“厉帝已经趁令慈离开的空隙,往天剑谷而去。”魏剑鸣道:“口说无凭,我为何要信你!”冷澜道:“无妨,本君便先替公子大开方便之门,你何时想走都可以!”说着雾气散开一条通道,四下海面也归于平静,冷澜的声音也消失无形。

    “前些日子,煞域对宫姑娘下手,那厉帝必然觊觎那了诛仙剑阵,若他所言属实,厉帝十有八九是针对宫姑娘而去,”魏剑鸣思索再三,心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先回转剑谷,确认宫姑娘安全。

    他顺着缺口御剑离去,再从元鼎打开的空间裂缝出了煞域,随即火速赶回天剑谷。

    镇守谷口的弟子见他急匆匆地奔回来,忙问道:“剑鸣师弟,你不是去煞域了吗,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魏剑鸣问道:“几位师兄,剑谷可遇上袭击?”

    对方答道:“我们一直守在这里,并未见有何异状。”魏剑鸣稍微定神,进入山谷直接朝别院奔去,甫一入院门,剑心自行鸣动。

    他停在门口,双眼紧锁庭院,却未发觉异样,但却透着莫名的寒气。

    此刻正是三伏天,魏剑鸣却感到毛孔一阵紧缩,鸡皮疙瘩冒了满身,就好像进入煞域一般,似乎就连骨髓都被冻结了。

    这并非真实的温度下降,而是剑心感应到的危机,他清楚地知道庭院内正隐藏着一个十分可怕的存在。

    虽知强敌便在院中,但魏剑鸣仍强压畏惧,凝气敛神,细细思索:“厉帝掳了人却是隐匿气息,不露身形,行事竟然如此低调,想必是忌惮诛仙剑阵!”想到母亲不在,谷内可以操控剑阵者便只有两位长老,但厉帝的目标只是将人捉走,并非同天剑谷开战,完全可以在两长老摆阵之前扬长而去,此刻去通知师门长辈已经来不及了。

    唯一能做的便是挺身阻截,拖住厉帝,再让两位长老发动剑阵对付此獠。

    想到这里,魏剑鸣抛下一切杂念,挽剑一挥,抖出弥天剑气,瞬息笼罩住整个别院,也顾不上双方差距,誓要将厉帝逼出,越级挑战,救回玉人。

    剑气如雨般落下,不留死角,但剑气威力并非很强,不在伤敌,意在投石问路。

    剑气蕴含至阳龙元,正是厉帝阴功的克星,在万剑齐施之下,阴冥之气无从遁形,只看庭院西角冒出阵阵阴风。

    厉帝阴踪再现,身裹鬼纹王袍,头戴冥河玉冠,手挟纤弱女流。

    魏剑鸣见宫采苓遭沦邪手,不禁大怒:“厉帝,快放开翁主!”他扬声高喝,其实也是希望能引来派内高手助战,谁料厉帝掌心一扬,散出一股阴气笼罩住庭院,将魏剑鸣的声音完全隔绝。

    宫采苓抬起俏脸,气若柔丝地道:“魏公子,这鬼怪十分凶狠,你快走,不要管我!”她被厉帝封住气脉,原本就已经纤弱的体质哪能消受,整个人好似大病一场。

    那楚楚可怜的凄艳模样映入少年眼中,魏剑鸣胸口一热,道:“翁主莫怕,剑鸣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你周全!”说罢挥剑横击,剑锋吞吐剑气,欲撕开阴气封锁,然而厉帝所布置结界柔韧异常,剑气打在上边犹如泥牛入海,瞬间便消散无形。

    厉帝道:“小子,你那点微末修为还不足在孤王眼中献丑,你复活不容易,可不要辜负你娘亲的一番苦心啊!”魏剑鸣哼道:“你闯入我天剑谷劫人,欺人太甚,哪怕拼死一搏,殒命于此,也不辱师门威名!”厉帝道:“斗志可嘉,但实力的差距非舍命可弥补的!”魏剑鸣提剑抢攻,利锋指敌喉咙。

    厉帝侧身一让,避开剑锋,魏剑鸣借机转剑,横削脖颈,厉帝阴掌一推,拍开剑刃。

    掌剑相碰,魏剑鸣只觉对手劲力似有收敛,并非想象中那般雄沉,仅仅将剑势荡开。

    魏剑鸣觉得颇为古怪,于是又试着攻了几剑,厉帝依旧是势敛三分,只守不攻。

    魏剑鸣恍然大悟,诛仙剑阵虽未发动杀招,但它已经笼罩在天剑谷四周,只要有外人敢在剑谷放肆,那便会引起剑意攻击,所以厉帝得一直压制自身实力,避免施展过强的功力,刺激剑阵而陷入无穷无尽的剑意之中,这个状况就如同魏剑鸣他们潜入煞域一般,有力难施。

    想到这里,魏剑鸣信心倍增,步步强攻,随着他剑招迭出,体内的龙元阳气也是越烧越旺,而厉帝既要维持阴气封印,又要限制功力,而且还得面对剑者猛攻,饶他能为超绝,也颇感支拙。

    魏剑鸣一边进攻,一边以剑心探敌,竟觊出厉帝一个破绽,他果断出招,一剑刺向曲池穴。

    但厉帝武感敏锐,破绽一闪而逝,再剑刃刺中之前,他已经巧挪鬼步,避开要害。

    虽是未受伤害,但被一个后辈逼至如此,也叫他颜面无光,厉帝咬牙怒斥道:“小狗,莫以为有剑阵护持,孤就奈何不了你!”魏剑鸣喝道:“怕你不成!”

    说着一身真元汇入剑刃,顿时人剑合一,化作一道剑芒直取敌害。

    厉帝深吸一口气,冥力瞬间消散,此刻整个人就犹如一个不懂武艺的普通人,身上没有一丝神通威能。

    如此异象令得剑心产生警惕,但开弓无回头箭,此刻若是收招定会被劲力反冲而伤,魏剑鸣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刺向厉帝。

    剑尖距离咽喉还有半寸之距,厉帝对两根手指一弹,看似轻巧若鸿毛,但暗劲却重若泰山,魏剑鸣如遭钟锤敲打,被这股巨力硬生生掀翻出去,口吐鲜血,筋络受损,筋骨欲裂。

    他被震飞出去后,又撞到厉帝布下的阴气结界,整个人又被弹了回来,这一来一回,折腾不已,伤上加伤。

    目睹此惨状,宫采苓芳心一酸,眼泪嗖嗖地便流了下来。

    原来厉帝是将全身功力全部收拢压缩,精元内敛,就犹如一个普通人,所以不会激起诛仙剑阵的反扑,当需要的时候再释放力量,一举毙敌,方才那一弹指可谓是厉帝真正实力的体现,而他在吐出劲力后,又赶在剑阵反应前收敛真元,这其中空隙把握得妙绝毫癫。

    这种方法虽然是好,但也仅能针对未完全启动的诛仙剑阵,而且此举需要做到真元的全收全放,会对筋络气脉造成严重的冲击,可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厉帝刚开始时也不愿用这种以伤换伤的方法对付一个“纨绔子弟”,就如同策皇图一开始不愿以丹鼎火种对付将臣的道理是一样的。

    魏剑鸣口鼻冲出一股腥辣,眼中已是一片蛮红,鲜血滴落在地,他猛地一咬牙,握紧剑柄,长剑驻地,勉力撑起身子。

    厉帝道:“再不退下,你小命难保!”

    魏剑鸣抹去脸上血污,吐了口腥痰,道:“我堂堂一七尺男儿,岂能坐视你欺凌弱质女流!”厉帝眉头一蹙,眼中杀机大盛,怒极反笑:“很好,很好,既然如此,于秀婷就得再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了!”魏剑鸣不再多言,紧握长剑,调动全身真气,血液翻涌,内息沸腾,浩荡元功贯经通脉,正是最后一搏的先兆。

    厉帝呸了一声不自量力,暗中凝压阴气,只待一击毙敌。

    魏剑鸣心中已定死志,抱着挥出毕生最后一剑的信念,朝厉帝攻去,剑光凝华,剑器鸣动,宛若龙啸九天。

    厉帝泰然不惊,稳若磐石,觊准剑路,伸手出掌,凝压聚拢依旧的阴气冥力泉涌而出,汇成一点,直取剑者命门。

    就在生死终分的最后一刻,魏剑鸣体内龙血精元瞬间激发,一股浩大阳气赫然炸开,好似烈阳普照,尽驱阴霾。

    厉帝因为凝压了一身修为,护身气劲尽敛,被炽烈阳气一冲,皮肤顿时烧灼剧痛,浑身冒烟,好似被烧焦的烤肉,模样狼狈至极。

    “可怒也!”

    连番受挫,厉帝怒不可遏,随手甩开宫采苓,再也不顾诛仙剑阵的威胁,阴力爆冲,抵消阳气。

    厉帝功体全复,已非魏剑鸣可挡,一卷衣袖便将他的剑势打歪。

    他如今暴露了实力,势必会引起诛仙剑阵的扑杀,他也不顾得隐匿行踪,只想着在剑阵困杀之前,将一腔怒火倾泻在魏剑鸣身上。

    厉帝阴掌扬起,朝着魏剑鸣天灵印下,怒道:“无知竖子,汝命休矣!”危难之时,一股磅礴之力越空而至,挡在厉帝跟前截下阴掌,厉帝暗吃一惊,忖道:“这小子体内为何会涌出这么一股力量。”魏剑鸣定神一看,映入眼帘则是两道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惊喜地叫道:“娘亲,姐夫!”

    两人却未回应他,身形一挪,闪到他背后,双掌抵住他背门,灌功输气,更将诛仙剑阵的运转诀窍授予,魏剑鸣气脉充溢,灵台清明,精神抖擞,只看他足踏三才,剑行七星,大喝一声:“破!”一股剑意隔空击来,正是被激活的诛仙剑阵,厉帝布下的阴气结界被瞬间击毁。

    厉帝脸色一变,杀机更盛,抬掌追杀而来,魏剑鸣下意识地回头,却不见龙辉和于秀婷的影子,刚才的一切好似未曾发生,犹若幻象,叫他好生奇怪。

    “剑鸣,别分神!”

    于秀婷的声音从脑海里响起,魏剑鸣立即醒悟,持剑迎战。

    厉帝的攻势凛冽若奔雷,眨眼间便夺命而来。

    于秀婷以神识传功,魏剑鸣脑海中立即响起一套口诀:“凝息敛神,气走少商,血行檀中,任督为本,中丹立根,纳八方元灵,聚四野剑意,截敌命脉,剑指东北,立地化阵,万杀葬邪!”瞬息之间,魏剑鸣意随剑走,手中宝剑竟与诛仙剑阵呼应,引来诛仙剑意,万千锐芒普天盖地而来,围剿阵中阴邪。

    厉帝双手交叠护胸,大喝一声道:“好个诛仙剑阵,孤便同你斗上一斗。”

    血红之气透体而出,形成一道无坚不摧的“万魂血灵墙”,将万千剑气隔绝在外,力保不失。

    魏剑鸣虚晃一招,立即绕过厉帝,抱起躺在一旁的宫采苓,急速后退。

    亲身体验了诛仙剑气的威力,厉帝对于看过剑谱的宫采苓更加重视,化作一股阴风追了过来。

    魏剑鸣虽可调动部分诛仙剑意,但要分心看护宫采苓,难以全功,而厉帝一心决杀,留情不再,阴冥煞力奔腾而出,随手一掌皆引得天地失色,风雷惊扰,魏剑鸣单手此剑,硬挡了两掌,内伤再度爆发,连吐数口鲜血。

    宫采苓瞧得心惊胆战,泪水涟漪,颤声道:“魏公子,不要再打了,我,我跟他走便是了……”魏剑鸣咽下一口鲜血,斩钉截铁道:“翁主,不必多说,他要想带走你,除非踩着在下的尸体过去。”宫采苓心头一暖,泪水摩挲的美眸定定的看着魏剑鸣,忘了身处险境,痴痴凝视。

    厉帝冷笑道:“不自量力,于秀婷注定要幼子惨死!”藏玄冥功恢弘上手,一掌打出一道绛色阴雷,魏剑鸣提元挥剑,挡下八成阴劲,余下两重反伤其身,再添三分内伤。

    两人的激战早就将庭院夷为平地,也惊动了天剑谷众人。

    简慧衣手持诛仙、陷仙二剑,陈慧轩手持戮仙、绝仙二剑,同时赶来。

    “厉帝,休得放肆!”

    两大长老大喝一声,同时祭剑运阵,滔天剑意笼罩而下,立即阻断厉帝进一步逼杀魏剑鸣。

    魏剑鸣拉着宫采苓顺势退到两人背后,两大长老无了后患之忧,同催极致剑意,四口仙剑绽放豪光,天剑谷内万剑呼应,厉帝沉稳以待,祭出破虚神通,迎上诛仙剑气。

    魏剑鸣越级挑战,功体透支,此刻再难支持,眼一黑,昏死过去。

    也不知昏了多久,魏剑鸣缓缓睁开眼睛,身旁的一个小童雀跃拍手,道:“魏师兄,你终于醒了!”魏剑鸣问道:“小虎儿,我昏了多久?”小童道:“师兄,你已经睡了两个多时辰,我这就去去通知简师伯!”那孩子连蹦带跳跑了出去。

    魏剑鸣暗吃一惊,他方才受创不轻,就算静心调养也得花上一年半载才能康复,如今却只是昏睡了个把时辰就苏醒,而且体内气息充盈,伤势俨然已经愈合了七八成。

    过了一会,简慧衣跟陈慧轩走了进来。

    简慧衣关切地道:“剑鸣,你感觉如何?”

    魏剑鸣道:“多谢长老关心,剑鸣已经好多了。对了,厉帝呢?”陈慧轩道:“那个阴鬼着实厉害,我跟大长老豁尽全身解数催动诛仙剑阵也奈何不了他,恐怕只有谷主才能够对付邪孽了!”魏剑鸣问道:“那,那个……翁主可否安好?”

    简慧衣道:“放心,厉帝已经离开,翁主只是染了些阴气,再调养一段时日便可恢复。”陈慧轩笑道:“翁主自从你昏迷后,眼睛就一直红肿,听到你苏醒,她立马就赶了过来,相信已经快到你这儿了。”这时门外脚步响起,陈慧轩淡笑道:“剑鸣,你好好休息了,我跟大长老先救不打扰你了!”两人离去后,一袭柔丽倩影俏立门前,正是宫采苓,她粉面带忧,呆呆地凝望了屋内片刻,一时间不知是进还是退。

    魏剑鸣脸蛋一红,低头不语。

    宫采苓心中幽怨微生,暗嗔道:“这个呆子,你也不请我进来,我想询问一下你伤势都不行……”就在此时,魏剑鸣感觉到嗓子一热,不由自主地发出声音来:“宫姑娘,请进吧!”话音甫落,他也觉得奇怪,这时宫采苓已经提起裙裾,迈过门槛,踏入屋内。

    他好不尴尬,干咳一声,道:“翁主……请坐!”

    说着便要起身倒茶,他气力早已复原,起身并不成问题,但就在他撑起身子的片刻,四肢一软,又瘫倒在床。

    宫采苓见状急忙过去扶住他,蹙眉道:“魏公子,你好好休息,不要乱动。”

    魏剑鸣顿觉奇怪,但此刻紧挨玉人,幽香扑鼻,叫他一阵怦然,口干舌燥起来。

    魏剑鸣呼吸急促,灼热吐息喷在娇嫩的雪靥上,宫采苓顿感尴尬,桃腮晕红,也不知是害羞所致还是被少年气息熏出来的。

    宫采苓咬了咬下唇,压着羞涩,素手执被替魏剑鸣盖上,垂首道:“魏公子,多谢你连番相救……采苓铭感五内,你,你好生休息,待你伤好之后,采苓再登门道谢。”少女含羞欲离,魏剑鸣心中不舍,但却碍于脸薄,不知如何说来,将满腔心意憋在口里。

    倏然,一股热流由曲池穴涌起,他手臂竟不受控制,握住宫采苓的皓腕,此举就连他本人也是惊愕万分。

    宫采苓面颊烘热无比,红霞满布:“魏公子……请你自重……”魏剑鸣胸口涌起一腔热流,脱口而出道:“宫姑娘,你别走了好吗,留下来……我,我……”

    我了半天立即断了话语,不知如何作答。

    宫采苓耳根都已经红透,玉靥酡红,娇艳欲滴,一双秋翦盈盈含水,羞不可耐。

    屋内一片静寂,四目相对,只余砰砰心跳。

    魏剑鸣只觉得宫采苓雪靥吹弹得破,嫩若婴孩,他情不自禁地伸颈往她腮边印了一吻,宫采苓娇呼一声,猛地挣开魏剑鸣的手,捂着脸颊,好似受惊兔子般跑了出去。

    魏剑鸣也不知刚才是哪来的勇气,此刻回想起来,耳根发烫,脸颊火辣,好不懊悔。

    “剑鸣!”

    温柔的声音响起,魏剑鸣循声望去,竟看见母亲的玉容浮现在半空。

    魏剑鸣又惊又喜,叫道:“娘!”

    于秀婷含笑点头道:“剑鸣,你苏醒后进步很大,娘亲很是高兴。”魏剑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道:“方才若不是娘亲和姐夫暗中相助,孩儿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于秀婷道:“厉帝修为何其高深,而且又凝练了四煞化体,你能将他逼得仪态尽失,也算是输少当赢。”魏剑鸣点头道:“谢谢娘亲夸奖。”他顿了顿,又问道:“娘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不是已经回来了?”于秀婷道:“辉儿将天蟒星宫的蛇眼逆转,所以将为娘的影像透射到这儿,娘亲现在还在海上。”魏剑鸣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倏然,于秀婷花容一沉,剑眉微蹙,腮边涌上一抹桃红,娇艳难掩,魏剑鸣觉得有异,问道:“娘亲,你怎么了?”于秀婷叹了口气道:“方才千里传功,耗了些真气,气息有些不畅!”然而此刻天蟒星宫内,于秀婷正站在琉璃水晶壁,但此刻丰腴的肥臀却被一只魔手给按着,五根手指正时重时轻地揉捏着两瓣丰腻腴沃的臀肉,美妇人桃腮上的红晕越发浓重。

    而魏雪芯此刻也被龙辉搂在怀里,肆意轻薄,另一只魔手在这小仙子娇躯上下其手,衣衫不整,罗裙轻解,酥胸半露,一对梨乳雪奶蹦弹而出,溢出丝丝乳香,他将琉璃水晶的成像竟聚集在于秀婷脸上,其余地方皆被隐藏,故而他放开手脚,为所欲为,挑逗戏耍这对母女花。

    魏雪芯被他逗得面红不已,又见母亲脸颊春情暗涌,已然到了忍耐极限,生怕一个不慎在剑鸣面前出丑,急忙低声哀求道:“大哥,不要再欺负娘亲了好吗,让娘跟弟弟说几句话吧。”龙辉呵呵一笑,顺手解开腰带,放出怒龙,指了指胯下,已然不言而喻。

    魏剑鸣又问道:“娘亲,我好想姐姐,她现在可好?”于秀婷憋住臀股处灼热的羞人感,尽力平复气息道:“雪芯很好,她跟辉儿齐眉举案,恩爱异常。”

    秀眸不经意地往身旁一撇,果然是恩爱异常,这混小子把雪芯欺负到了骨子里,平日里娇嫩温婉的爱女此刻正跪在地上,俯首其胯间,朱唇含吐,殷勤地伺候着那根粗物,看得于秀婷呼吸一阵急促。

    魏剑鸣苏醒之后,满腹怀念之情,说道:“娘亲,孩儿此次……”话语叨叨,先是不断询问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然后又将煞域所遇的事情告之,包括宫采苓连番遇袭的经过。

    于秀婷是一边听,一边忍受这冤家的调戏,那只魔爪见难以深入臀沟探菊,于是便改换地方,滑到美妇的玉背,顺着粉脊慢慢挪上,于秀婷见他怪手只是在身后放肆,也由得他胡来,谁知龙辉魔手到达后背手,忽然从衣衫下摆伸入,直接探入那对孕育了一双儿女的圣洁丰乳之上,满手香滑腻腴。

    一边同儿子说话,一边跟女儿同时被男人轻薄,于秀婷心湖翻涌,百般滋味涌来:逆伦、背德、羞耻、刺激……交杂成团,难以言语,面色大红,眼泛起阵阵水波,润腻欲滴,羞怒难抑。

    龙辉欲念大盛,猛地从魏雪芯檀口中抽出龙根,从背后搂住美妇腴腰,棍棒朝丰润圆熟的玉腿间挤去,在美妇股间摩挲,不消片刻,花阜已是湿漉漉,濡湿了罗裙底。

    于秀婷心里恨得牙痒痒,但面对儿子只能勉力忍受,龙辉得寸进尺,棒身朝上一挑,恰好抵住花唇玉壶,酥入心扉,阵阵腻液顺着腿根淌下。

    魏雪芯眼看母亲便要出丑,急忙劝阻道:“大哥……你,你就别再难为娘亲了。”龙辉笑道:“真是母慈女孝!”若不是面对着魏剑鸣,于秀婷定然破口大骂龙辉人渣败类,但此刻却得将话憋住,唯有咬碎银牙,芳心暗怒。

    龙辉捏了捏美妇的乳珠,酸得于秀婷又是一阵哆嗦,整个身子已经都快站不住了,腿股松软,丰臀下沉,幸亏龙辉在后将她扶住,两瓣花唇也因此更加紧贴肉柱,火热热地裹住半个龟首,漏出一小股的花浆,将两人紧贴的胯部一并打湿。

    酥麻快感涌遍全身,于秀婷芳心一片凌乱,大脑空白,内心时而呢喃,时而呐喊:“快住手……小畜生,剑鸣还在看着……呜呜,不行了,剑鸣,娘亲,娘亲快不行了……好酸,好麻……”随着龙辉越摩越快,美妇花底不住颤抖,媚肉酸麻,小腹一软,一注花浆尿涌而出,隔着罗裙打在男儿棒首。

    魏雪芯见母亲的气血在俏脸越积越多,粉腮如朝霞密布,娇艳可人,不由得担心起来,急忙哀声柔语道:“好哥哥,娘亲已经很难受了,你别再耍闹下去了。”

    龙辉道:“可是大哥现在很想要哩!”魏雪芯粉面羞红,拉着龙辉坐到正殿的王座之上,然后主动掀起罗裙,分开两条雪润修长的美腿,坐到龙辉腿上,将毛茸茸的湿胯对准龙冠龟首,丰臀一沉,吞套龙枪。

    怒龙得尝肉味,凶性稍缓,难得这羞答答的妮子主动求欢,龙辉也乐得享受,便坐在玉座上享受起小仙后的丰臀扭摆,媚肉蠕动。

    龙辉顺手扯开衣襟,将抹胸由下往上推到玉颈,两颗巨乳便随之荡出层层波浪,乳肉上的香汗也抖落在男儿衣襟上。

    “啊!”

    这时魏雪芯发出一声尖叫般的娇啼,于秀婷眼角余光往后一撇,看到龙辉捧住女儿翘臀,一边行欢,一边走动,已经走到身旁,散发出阵阵淫靡的气息。

    龙辉对琉璃水晶壁做了手脚,只能传递于秀婷的声音和面容,但声声腻喘不断钻入美妇耳中,叫她耳根发烫,娇躯酸楚,粉腮的红润越来越浓,好似熟得渗汁的鲜果,叫人垂涎三尺。

    魏剑鸣看出母亲异状,以为她伤了元气,急忙道:“娘,孩儿见你脸色不佳,还是快些休息吧!”于秀婷强忍娇羞,嗯了一声,说道:“剑鸣,你也好好养伤。”

    说完这话,镜像中断,母子各居一方,就在镜像中断的刹那,于秀婷再难遏制,启唇吐出一丝销魂的娇喘,臀股处已经湿滑腻润,犹如打翻的热粥。

    而龙辉却是满脸坏笑,道:“婷儿,我那孩儿伤势可好了不少?”于秀婷瞪着他呸道:“你这混蛋,什么你孩儿,臭不要脸!”龙辉道:“婷儿,剑鸣体内流淌着你我的血,而且咱们都已经是这个关系了,你说剑鸣不是我儿子,又是何人!”于秀婷啐了一声,红着脸扭过头去。

    魏雪芯吐出龙根,柔柔地道:“大哥,你又在欺负娘亲了!”龙辉笑着拍了拍她俏脸,道:“乖雪芯,我可不舍得欺负你娘啊,你别说话,继续含,大哥一阵子再好生疼你一番。”魏雪芯嗯了一声,显然已经对大哥调戏母亲的事见怪不怪了,继续埋首爱郎胯间,乖巧地含龙舔龟,讨好夫婿。

    “你,你这混蛋……”

    于秀婷回眸嗔了龙辉一眼,“我在跟剑鸣说话,你又在作怪!”龙辉笑道:“好姐姐,我方才替你寻了个儿媳妇,你也不谢谢我?”于秀婷啐道:“鬼话,你借着剑鸣体内有你的血,肆意操控他身子,轻薄人家姑娘!”“但我也耗费功力,将两大化体的力量隔空传给咱孩子了!”龙辉笑道,方才救魏剑鸣的两人其实都是龙辉的九霄化体,他故意将其中一个变成于秀婷的模样和声音,再联合自己形象出现,其中深意只有知情人知晓。

    于秀婷早被他这般小心思弄得羞媚难抑,有苦难言。

    龙辉手指往臀缝内一扣,刺入股间,隔着一层裙布,欲再探仙菊,但美妇的臀肉实在太过丰腴弹滑,臀沟深邃难及,令得仙菊暗藏,难窥其貌,于秀婷粉面染霞,娇哼急喘,香汗湿裙。

    “婷儿,剑鸣现在算是我的孩子。”

    他凑到美妇耳朵旁,低声补上一句,“那雪芯也算是我的半个女儿了!”这句话顿时将母女两羞得满面绯红,魏雪芯是委屈得眼泪直打滚,闷闷生气。

    于秀婷羞红着脸,伸手欲打,龙辉急忙闪开,招架道:“好姐姐,切莫动手,且听小弟一言,剑鸣此次之所以遇险,实则是有心人暗中操控!”于秀婷瞪了他一眼道:“把衣服穿好,给我好好说话,要是再敢胡闹乱来,我跟雪芯立即转头离开,休想我们娘俩再回来!”龙辉也知道方才玩得有些过火,急忙赔礼道歉,又替小仙子裹衣系裙。

    龙辉笑道:“在说之前,我想请婷姐姐今夜给我泡杯好茶,一解多日相思之苦!”此话可谓是明显的求欢,于秀婷这些日子独守空闺,早已想死这冤家,若非方才这小子故意折腾自己,恐怕早就解衣侍君,扫榻相迎了。

    于秀婷嗯了一声,轻点螓首。

    龙辉心满意足,这时魏雪芯有意望着他,似乎在问他:“我呢?”龙辉坏笑一声,掐了掐这丫头的小腰,道:“雪芯年纪还小,不急不急。”这句话倒是让小剑仙一阵纳闷。

    龙辉正色道:“听剑鸣所言,他进入煞域之后便遇上冷澜告密,而他也立即回转天剑谷,这个时机恰好使得他跟厉帝对上,此举我怀疑是有幕后黑手要借刀杀人!”于秀婷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此事有蹊跷,那你觉得谁是幕后黑手呢?”龙辉道:“魔尊!”

    魏雪芯惊道:“他不是死了吗?”龙辉笑道:“傻丫头,破封后心魔历练虽是艰巨,但也并非九死一生之局,咱们都能顺利过关,更别说魔尊这个层次的高手,原先的先天高手,你可见有谁因为这破封而走火入魔的吗?”魏雪芯摇了摇头道:“这倒是没有!”

    龙辉道:“所以我敢肯定魔尊是借假死隐藏行踪,遁入暗处,从而操控大局。厉帝想必也猜出了其中蹊跷,所以他干脆直接吞并魔界,即可增强实力,又能逼出魔尊,谁知道魔尊却是极其能忍,坐视魔界被并入煞域。”

    于秀婷道:“那这跟今天剑鸣的遭遇有什么关系?”龙辉道:“魔尊既不愿过早暴露,又不想厉帝从容将他的势力吞并,故而来了这么一招借刀杀人,想借厉帝的手加害剑鸣,从而提前引发煞域同咱们的死战,他便坐收渔利!再说厉帝此刻修成四煞分身,其实力深不可测,普天之下恐怕能胜他者少之又少,以我估计,哪怕是婷姐姐和洛姐姐跟这老怪物单打独斗也是五五之数!”

    于秀婷幽幽地瞥了他一眼,道:“那你呢?”龙辉叹道:“也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吧!”

    第17回品茶香宴

    于秀婷寝阁位于盘龙号的最上层,这一层有四间大房,恰好住着四名国色天香,风韵动人的熟美妇人。

    傍晚时分,龙辉蹑手蹑脚地走了上来,以巧劲轻轻敲门,声音只往屋内传。

    不一阵子,门打开了一道缝,露出半张宜嗔宜喜的端雅花容,于秀婷抿嘴微嗔道:“作甚这般偷偷摸摸的!”龙辉挤入屋内,身子恰好抵住美妇腴沃丰乳,激起淡淡乳香,笑道:“人说贪欢偷情才是最为刺激的,我就是喜欢偷着来,悄无声息地摸进婷儿的深闺,做个采花贼,采取这多成熟美艳的仙子娇花!”

    于秀婷白了他一眼,顺手阖上门,啐道:“你要喝茶便喝茶,再胡言乱语小心我给你撵出去!”龙辉涎着脸走到茶几前坐下,于秀婷微提裙裾坐到软垫,坐姿使得圆股更是丰腴肥美,两瓣肉臀朝两侧溢出,将裙布撑得饱满圆润,像极了熟透的蜜桃。

    茶几上水已烧开,于秀婷往茶壶内注水,柔荑捏轻轻摇晃,顿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于秀婷给他斟了茶,抿嘴笑道:“水恰好,你尝尝。”龙辉将茶杯退了回去,道:“还是婷儿先来。”

    于秀婷横了他一眼,抿嘴品尝,朱唇染水,分外娇艳。

    龙辉看得心热,伸手环搂美妇腴腰,凑到她腮边道:“婷儿,你喝茶的模样好生迷人。”于秀婷眸间蕴水,情意绵绵地望着他,芳心如蜜浪翻涌,好不甜蜜。

    两人对视着,嘴唇不断靠近,两片嘴唇接触了。

    于秀婷雪靥含春,染过香茗的朱唇倍增甘美,痴痴地印在男儿嘴上,在船上这几日,她无时无刻不在怀念和龙辉的那一次次的翻云覆雨。

    于秀婷此时全身如火烧一般,小腹处腾起一股酥麻感,她主动伸出香舌,在龙辉的舌尖处打转。

    龙辉也是爱煞了这内媚熟妇,见她主动求吻,双臂自然地环住她腴腰和玉颈处,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唾液。

    热吻结束,唇分,一丝亮丽的津液连在两人的嘴间,着实淫靡“哦……辉儿,你好坏……明明说要喝茶,却只顾着欺负我这妇道人家。”于秀婷腴沃丰实的梨乳酥胸已经被龙辉的大手覆盖,在龙辉的蹂躏下变换着形状,朱唇轻启吐出似嗔似喜的声音。

    龙辉点头道:“对对,我险些忘了正事,险些就错过了婷儿泡得极品香茗。”

    美人心甜,自然笑靥如花,于秀婷再斟香茶,润玉般的素手捧起茶杯递到龙辉跟前,情意绵绵地望着他。

    龙辉也不伸手去接,只是张唇相迎,于秀婷温柔地将茶送到他嘴里,仙子喂茶,气氛好不旖旎。

    龙辉回味了一二,微微蹙眉道:“茶虽美妙,但却始终少那么点什么,仅算人间极品,与婷儿仙子身份颇为不符。”于秀婷白了他一眼,嗔道:“什么仙子身份,尽会胡说。”龙辉道:“这也是精益求精嘛。”

    于秀婷道:“那你说该怎么办?”龙辉砸吧了一下嘴唇,笑道:“方才婷儿口中的茶香更是浓郁,想必是染上仙子香涎的缘故。”于秀婷俏脸一红,已然看穿这小坏蛋的狼子野心,她咬了咬朱唇,含了一口香茗,努嘴凑近,将茶渡到他嘴里,姿态柔媚温和,一派温顺娇妻的模样。

    随着与龙辉日益相处,这美妇也渐渐放开心扉,慢慢跟她女儿一般,褪去羞涩,尽显温柔爱意,偶尔也会主动献媚,就如同今日这般檀口奉茶。

    茶香饶舌三周而不散,龙辉甚喜,顺势含住朱唇,将舌头反卷到美妇檀口内,挑逗那根细腻丁香,一杯茶是喝得如痴如醉,不知人间几何。

    唇分,于秀婷白了他一眼,嗔道:“这下满意了吧?”龙辉摇头道:“这最多只是中品仙茗,还未到上品呢。”于秀婷羞红着脸啐道:“小淫贼,你还想玩什么花样!”

    龙辉一本正经地道:“煮茶除了茶叶要上佳外,水也不能马虎,不知婷姐姐可赞成?”于秀婷道:“这水已经是取自上等的清泉了,味甘美,气清甜。”龙辉淫笑道:“婷姐姐你身上便有天下至甜甘泉,何须舍近求远!”于秀婷同他相处已久,早知他秉性,他说自己身上的所谓甘泉定然是某些淫邪羞人之物,想到这里桃腮莫名一阵烘热。

    龙辉拉开美妇衣襟,只见内里竟是一水嫩艳红的肚兜,这件肚兜在胸口处已经剪开了一个倒人字型的口子,两颗肥硕丰实的乳球半露半掩,雪白的乳沟深邃迷人,看得龙辉脑门一热,想起当年小雪芯在竹林同自己欢好时也是穿这形状的肚兜。

    “婷儿,你竟也穿了这般艳媚的肚兜!”

    龙辉吞了吞口水,笑嘻嘻地按在美妇乳峰,隔着丝绸揉捏两团腻肉。

    于秀婷粉面娇羞,她自从跟龙辉水乳交融后,屡受男儿滋润,身子越发丰润娇媚,两颗玉乳更是膨大了不少,丰满肉感,大而浑圆,原来的肚兜已经不能包裹,但她性子腼腆羞涩,哪会去置办新的肚兜抹胸,所以她便自行在原来的肚兜胸口处剪开一个倒人字型的口子,让高耸饱满的乳房不被束缚地太紧。

    这番举措却被这小子当做是自己有意这样穿着,叫于秀婷有口难辩。

    龙辉呵呵一笑,将肚兜朝上托起,两团肥腻梨乳弹跃而出,荡起丝丝乳香,他掌心揉动,虎口按在乳晕周围,箍住两颗粉梅,于秀婷只觉乳尖一热,心知又被这小冤家催乳了,不由得轻叹一声,神情颇为受用。

    龙辉催乳片刻,美妇双峰泌出奶浆,屋内一片幽香,于秀婷以为他要就此享用,便阖上美目,静待那火热的嘴巴覆盖在自己娇嫩的乳珠上,谁料这小子却是将一个杯子放在那对梨瓜巨乳前,捏着乳尖四周的奶肉,将乳汁挤入杯子里。

    于秀婷羞得娇嗔道:“你做什么?”

    两颗乳珠上挂在几滴白色浆液,犹如红梅染雪,颇为娇艳。

    龙辉挤了大半杯,停止了动作,笑道:“取水煮茶!”于秀婷羞得举拳打他,龙辉侧身一闪,随即双手抱住美妇腴腰,埋首其温润香怀内,伸舌在两颗乳头上舔了舔,刮去残留的乳浆,舔得于秀婷娇躯酥软,没了脾气。

    龙辉将酥软动情的美妇翻了个身,令其趴在茶几上,将裙子掀到腰间,褪下裆间亵裤,露出两团饱满丰实的肉臀。

    龙辉便跪在于秀婷的肥臀后,手扶着两团臀肉,缓缓弯下腰,轻轻地将脸埋进了于秀婷的大屁股里,舌头一伸,顺着茂密的乌绒水草舔到了于秀婷的阴唇上,一口含住她的整个阴阜,舌头上下狂舔不止,嘴巴还不停咂摸着,向外吸着甘美的花蜜。

    “啊……不,不要,不要这样……”

    于秀婷打了一个冷战,大屁股上意识地撅高,上身趴在茶几上直打哆嗦,两团丰乳压在茶几上,由腋下溢出了不少白肉,姿势既淫媚又是娇羞。

    龙辉舔了半晌,于秀婷的肉穴已经湿滑泥泞,他伸出手指在美妇的屄口轻轻一刮,顿时染上了一层黏糊糊的晶莹,然后放进小嘴里尝了尝,果然幽香清甜,好不可口。

    “这个味道恰好!”

    龙辉笑呵呵地道,“可惜少了点。”

    于秀婷啐道:“你混蛋,还不快住手!”

    龙辉我行我素地道:“婷儿,为夫是要取水煮茶,你再忍耐片刻可好?”于秀婷哪会依他,便欲起身,龙辉身躯朝前一压,将美妇人牢牢控在身下,同时解开腰带,放出怒龙。

    巨阳如识途老马般迅速寻到美妇股胯间,在花唇上刮了一下,惹得于秀婷直打哆嗦,花汁外渗。

    然而男人却未取道探仙洞,而是棍棒朝上一挑,顺着乌檀香草钻入上方那抹细小嫩菊,只听扑哧一声,粗硕的阳具竟挺进了半根。

    龙辉素来也爱行旱道,最爱此道,个中妙品自是碰过不少,比如大小凤凰那等极品妙菊,肠道温润,可自行分泌肛油润滑,但于秀婷母女股肉丰实肥腻,臀沟深邃,使得菊蕊更为紧凑,加上臀肉紧紧搰来,比之蜜穴却又是另一番绝美不同,还可产生能允会吸的销魂。

    望着茶几上雪白圆翘的臀股,心口猛跳不停,脑门一热,龟头裹在臀肉中暖暖热热的滋味,直让龙柱上青筋频频跳个不停。

    于秀婷也没好过,后庭乃是美妇最敏感之所在,虽然早被这冤家开发了个遍,但每次都是先填满前穴,将花宫杵得酥麻松软之后才转攻后庭,此时却是毫无征兆地生生闯进半截,叫她如何能受,呜呜娇吟一声,双手紧紧抱住茶几边缘,一对雪乳密密地几案上,娇嗔道:“你……你这般硬来是想要人命吗?”

    龙辉笑道:“并非要命,而是取水也!婷姐姐的花浆甘美清幽,堪比幽泉,为了泻出更多只能先激起姐姐情欲,但又怕小弟的丑物玷污香泉,所以便走后路了!”说话间借着势头将阳具重重插入,直捣黄龙,尽根而没,于秀婷娇躯颤动,肉臀紧绷,菊蕊肛道又紧又热,好似万千只肉环牢牢箍住龙根,狠狠顶了进去。

    于秀婷臀股一抖,接着娇躯亦是一震。

    此次并没喊出声来,却将身下的茶几抱的更紧了,生怕被身后男人给顶翻一般,唯有紧紧搂住救命稻草。

    连受几棍后,龙辉登时心满意足,双手扶上美妇腴腰,连续抽了几记后,双手搂在她腘窝上,使力一抱,将美妇人抱入怀里,然后坐在软垫上。

    于秀婷觉得身子一空,双腿分开,好似一个小孩把尿的姿势,羞得耳根一阵烘热通红。

    “快住手,羞死人了!”

    于秀婷娇嗔道,后庭被粗物纵横抽插,拉出了一圈薄薄的肉膜,好似五脏六腑都被顶得移位。

    龙辉将被子放在她粉胯前,道:“好姐姐,你且泄出来,让小弟取些圣水!”

    于秀婷摇头娇呼道:“不要,不要……脏死了……”龙辉轻舔她的脖颈耳垂等敏感地带,藉此激发美妇的爱火情欲,柔声道:“婷姐姐是仙子化身,体质仙气环绕,岂有肮脏之处,那儿所泄正是仙品佳酿,如何不能煮茶?”

    于秀婷道:“你休得胡说,那东西又脏又黏,羞也羞死人了,哪能煮水泡茶……你分明又是要寻机羞辱我……”龙辉嘬着美妇耳珠道:“‘好姐姐,这儿可不是什么臊龌之地,冰儿跟洛姐姐也从以此处汁水来浸泡蔬果蜜枣,味道极佳。”于秀婷哪会听他,闭目咬牙,收腹提臀,憋住尿精快意。

    见她刻意忍耐,龙辉便起了个坏念头,意念一转,千里摄影,顿时玄光浮现。

    “婷姐姐,你快看,那是什么?”

    于秀婷睁眼一看,只见魏剑鸣正跟宫采苓交谈,两人眉目传情,甚是亲近。

    此刻魏剑鸣朝“这边”看来,虽然只是千里之外的镜像,但也吓得她不轻,身子一阵哆嗦,竟难以憋忍,小腹一阵酸热,花唇酥麻。

    这一惊吓令得于秀婷再难忍受,熟悉的快感瞬间令得美妇迷失了所以然,她欢欣舒爽地娇呼呻吟着,扭腰相就,感受菊蕊胀得满满的。

    于秀婷张口喘息,被顶得菊颤花碎,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秀眸半阖,淌出两道情泪,心中却是不住呐喊:“剑鸣,不要看,不要看,娘亲……娘死了,娘要不行了!”于秀婷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被龙辉却当着魏剑鸣的面奸淫自己的后庭,将自己最淫贱的样子都给自己的亲儿看了去,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是被龙辉把持着,身不由己。

    自己的淫行仿佛暴露在儿子跟前,叫她好不羞恼,极度的羞耻混合着奇异的快感,让于秀婷疯狂不已,她再也无法忍耐,檀首扬起,蜜蕊一开,激射出一股花蜜,不偏不倚恰好落入杯中,与乳汁混在一起,糅合出难以言语的异香。

    这场胜景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方才结束,于秀婷浑身的力气也仿佛随着爱液的喷涌倾泻一空。

    她闭着双眼,口中微微喘息,无力地靠在龙辉的怀里。

    龙辉笑嘻嘻地将这一杯琼浆香泉,放在火炉上烘煮,不过片刻便闻及幽香飘散,于秀婷精神一振,龙辉将烧开的甘泉倒入茶壶,茶香立即四下飘逸,沁人心脾。

    龙辉给她倒了杯香茗,于秀婷脸蛋一红,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就在此时屋外响起敲门声,伴随着悦耳女声传来:“婷妹子,还未走近你屋子便闻到这等夺天地造化之茶香!”这声音正是洛清妍。

    于秀婷不禁一愣,龙辉解释道:“我以婷姐姐你的名义向她们发了请柬,邀她们一块来品茶!”于秀婷白了他一眼,问道:“她们,你请了多少人?”龙辉笑道:“不多不多,就三个罢了。”于秀婷问道:“都是谁?”

    龙辉道:“洛姐姐,明鸾……还有我的干娘义母!”于秀婷恍然大悟,敢情这混贼上回说雪芯年纪太小是指这个事,这小淫棍是打着要将她们四个成熟妇人一网打尽。

    于秀婷又羞又气,伸手掐了他几下解气,理顺衣裙,整好仪容这才去开门。

    打开门来,却见洛清妍一袭白衣素裙,媚然生艳,鹭眀鸾青衣若柳,熟丽夺人,穆馨儿荣衣兰裙,恬静大方。

    于秀婷将她们迎进来,洛清妍笑道:“妹子茶艺当真举世无双,这仅仅闻上一闻便心旷神怡。”穆馨儿也道:“确实如此,单是闻及气味便犹胜饮尽千种香茗。”这壶茶被如此夸奖,于秀婷心中乱如麻,羞得身子一阵烘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鹭眀鸾瞥向龙辉,笑盈盈地道:“龙辉,你也来了?”龙辉笑道:“自然是早来了,要不然怎能独品婷姐姐的首泡香茗,也能亲眼目睹这第二道仙品香茶的浸泡过程。”说着他便给四女各倒了一杯茶。

    洛清妍朱唇轻抿了一口香茗,口唇留香,赞道:“果然真是仙品香茗。”于秀婷俏脸微红,道:“那洛姐姐就多喝几杯。”龙辉笑道:“既然这茶宴如此难得,那岂能无歌舞助兴!”洛清妍白了他一眼,抿嘴笑道:“你这浑人又在动什么歪脑筋。”龙辉笑道:“昔日便传闻鸾凤二位姐姐舞姿绝世无双,不知今日可否献舞一曲,以待助兴!”洛清妍跟师妹对望了一眼,道:“我倒是许久未曾演舞,也不知生疏了多少。”

    鹭眀鸾道:“姐姐若是同意,小妹愿伺舞相伴。”洛清妍笑道:“这自然是好,但无曲相伴,也难起舞。”龙辉道:“这个自然好办,便劳烦干娘抚琴一曲。”穆馨儿白了他一眼,暗忖道:“我都被你这般对待了,又如何做你干娘。”龙辉施展空间搬运之术,将洗音水琴置在桌案,穆馨儿提裙款款坐下,十指拨弦,琴声悠然响起,舒缓时如流泉,急越时如飞瀑,清脆时如珠落玉盘,低回时如呢喃细语。

    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乐声犹如松风吼,又似泉水匆匆流闻得乐声响起,洛清妍和鹭眀鸾展颜一笑,莲足旋点,云袖飘动,带起一阵香风,翩翩起舞。

    鹭眀鸾巧迈莲步,抬腕低眉,轻舒云手,一对柔荑玉手宛若兰花盛开,又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流水行云,一袭优雅青衣如伴风云,旋出春雨秋风,裙下交错,修长玉腿,踮跳弹动,仅有一人便带来一种千万仙禽鸾雀飞舞,如此舞技可谓是化简为繁,尽显卓越风采。

    鹭眀鸾之舞如千鸟飞舞,洛清妍更是舞入妙境,仿佛化身为五彩凤凰,引领千鸟万雀而无,只看她那一身白衣素裙飘飘如仙,衣衫上绣着的凤凰仿佛也活了过来,展翅轻舞,凤鸣九霄,一条乳白丝绦束着美妇柔媚柳腰,垂着香袋并青玉连环佩,益发显得身姿如柳;她发式亦梳得清爽简洁,青丝秀发仅用一飞凤簪挽起,颈后垂落着几缕柔发,显出成熟妇人的慵媚风韵。

    姐妹俩足尖轻踮,柳腰一拧,婀娜身影在厅内不住飞转,两对饱满的胸脯晃荡如波,伴随着穆馨儿叮叮咚咚的扬琴乐音,旋律连绵不绝。

    龙辉和于秀婷看得目瞪口呆,一时无语。

    鹭眀鸾越发投入,半支舞下来,已是香汗濡衣,周身衣衫被热汗沾湿,紧贴着玲珑曼妙的胴体,汗水湿透了外衫,隐约可见内里两团饱满柔腻的乳峰,飞舞的裙裾露出小半截雪白的玉腿,可见小巧膝盖、膝弯透着粉酥酥的橘红色,沾着晶莹汗珠,宛若鲜滋饱水的新切梨条。

    另一边,洛清妍忽然一手拎着裙幅,一手轻拍慢点,伴奏合音,与穆馨儿遥相呼应,同时半身漩舞,却更显身段玲珑,勾勒出胸前两座绵软轻颤的浑圆乳峰,也因为她在起舞的同时动作甚大,再加上在船内着衣随意,衣衫宽松,跳了片刻,衣裙便有些不整,衣襟松垮,饱满滑腻的乳肉溢出上缘;她忽地驻足,柔荑曼摆,再起一番娇媚舞姿。

    鹭眀鸾也舞袖相迎,端的是鸾凤和鸣,起舞翩然。

    相斗半生的姐妹如今尽释前嫌,随着穆馨儿的音符乐拍,相互伴舞,默契自成,飘飘若仙,翩翩起舞,藕臂粉腿若隐若现,柳腰丰臀摇曳生姿,两对熟腻润腴的玉球蹦跳自然,犹有四粒红梅暗香绽放。

    舞姿之中暗含媚术,龙辉看得双目迷离,鼻息粗沉,连忙拉过于秀婷的小手按在自己胯下,喘着气道:“好姐姐,我下边难受死了,你快帮我一下。”于秀婷雪靥飞霞,咬唇低声嗔道:“要死了,你就不知收敛一下吗?”嘴上虽是不愿,但她也自知拗不过这小冤家,便用虎口箍住那一掌不能握的粗物,细细搰捋。

    于秀婷柔荑虽妙,但仍不尽兴,龙辉当下一把按住她后脑,半强迫地将她螓首摁在胯间:“好姐姐,替我品品箫吧。”于秀婷摇头不依,娇躯下意识的躲闪挣扎着,嗔道:“这么多人,羞死人了!”“没事的,洛姐姐和鸾姐姐都在起舞,我干娘也在弹琴,没人看见。”龙辉说道。

    于秀婷朝其余三女瞥了一眼,见她门都在专注于琴舞,心思微定。

    龙辉也没有再做进一步的动作,就这么抱着于秀婷的头,将阳具挺立在仙子的唇边。

    “好姐姐,小弟的宝贝的味道可是越来诱人了,你尝尝就知道了。”龙辉循序诱导地道。

    于秀婷嗤之以鼻,翻了娇媚的白眼。

    然而龙辉的阳气日益精纯,使得巨阳上也散发着莫名香气,如麋似檀,散发催情气息,于秀婷实在难挡没能抵御如此强烈的诱惑,她睁大美目,引得于秀婷一双美目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巨大阳具,娇弱轻吟,喉咙微蠕,无比的阳具,娇哼了一声,最终屈服了。

    只见仙子伸出了丁香小舌,舌尖舔了舔粗壮阳具冠顶的小缝,便绕着阳具的小缝来了几个回旋,细致的用舌尖拨动着阳具顶端的小缝。

    “好姐姐,你的小嘴又湿又暖,好生舒服,美死我了!”美妇的口技越发纯熟,龙辉着实销魂,再加上于秀婷服软含羞地替自己含箫,心理上更是满足,巨阳被舔得不住耸动,竟被引出一丝淡白的汁液,美得通体舒爽。

    龙辉一边欣赏凤后鸾妃的媚然舞姿,一边享用仙后口舌侍奉,销魂之处实非笔墨难描。

    曲毕舞终,风过韵收,两名美妇人展颜轻笑,秀靥桃腮上挂着汗珠,好似花染朝露,鲜艳欲滴;飘开缓落的裙裾掩盖住玉润美腿,奶白色的雪肌从湿透衣裙里透出来,姣媚胴体曲线毕露,眩目得令人无法逼视。

    洛清妍美眸瞥来这边,啐道:“你这混世魔王。妄我跟明鸾这般费解心思跳舞,你却在一旁跟秀婷妹子风流快活。”于秀婷这才惊醒过来,羞得耳根红艳,抬头欲离,谁料却被龙辉牢牢把住螓首,再趁机闯入仙子檀口。

    于秀婷不及反抗,便又遭这冤家侵辱,把小嘴霸得满满,连气也喘不过来,无奈之下只得含羞带嗔地替他吹箫品玉。

    自己的淫媚丑态被这么多人看见,于秀婷差点便要寻个地缝钻进去,龙辉依旧我行我素,龙根在美妇口中来回窜动,顶住美妇喉头软肉,一阵研磨,春囊顿时一阵鼓胀,龙精激射而出,又强迫地灌满这仙子的檀口。

    于秀婷挣扎不得,唯有将阳精一一吞下,此刻她已经是羞得满面绯红,眼角含泪,好不凄艳。

    好不容易挣脱这魔头的纠缠,于秀婷眸含泪花,满脸委屈,气得瞪着龙辉。

    在仙后动怒大发娇嗔之前,洛清妍抢先一步拉住于秀婷,凑到她耳边低语道:“妹子,你这般瞪他是没用的,像这种贱男人就得好生教训一番!你若信得过,姐姐便替你出口恶气!”于秀婷点了点头。

    洛清妍嗤嗤娇笑,迈着婀娜莲步,摇摆着走到龙辉身边坐下,丰腴的肉体随着走动而颤抖,好似一株乱颤的梨花枝,甜腻的幽香直钻鼻孔,惹得龙辉一阵口干舌燥。

    妖后挨在龙辉坐下,柔腴腻沃的香躯贴在男儿身上,娇笑道:“龙儿,这些天没跟姐姐亲近,有没有想人家啊?”被这具丰满的肉体在身上蹭着,龙辉昏头转向,呵呵傻笑道:“自然是想得心碎了。”洛清妍腻声道:“那你怎么不抱姐姐?”这妖妇端的是迷死人不偿命,她此刻有心使媚,莫说龙辉,就是一旁的穆馨儿也觉得脑子一阵迷糊。

    龙辉傻乎乎地伸手去抱她,谁料洛清妍玉指一点,封住他数个要穴,制住他一身功力,想来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洛清妍有此能耐和胆量来制服这头转世真龙了。

    龙辉四肢一软,瘫在地上,苦笑道:“洛姐姐,你又来这一套。”洛清妍掩唇笑道:“别怪我,这是替秀婷妹子出气。”龙辉暗忖道:“上回是没人在旁边,所以才由得你这妖妇胡来,我就不信她们会坐视不理!”于是说道:“鸾姐姐你可得帮我。”鹭眀鸾啐道:“想得美!方才我跟师姐跳得这么辛苦,你却只顾着自己快活,枉费我跟师姐一番心意。”

    龙辉又求助地望向穆馨儿道:“娘亲,你可不能让孩儿被这妖妇欺辱啊!”洛清妍笑道:“亲家母,你这孩儿可皮得很,是不打不行!”一声亲家母令得穆馨儿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得憋红着脸保持沉默。

    洛清妍捏着龙辉的鼻子笑道:“小弟弟,你娘也看不过眼你的所作所为,也让姐姐这半个娘好生管教你一番!”龙辉翻翻白眼道:“什么半个娘,你明明是我妻妾,别自抬身价。”洛清妍嗤嗤笑道:“你娶了冰儿,也就是我的女婿,自然得喊我一声娘了!”

    龙辉道:“你也跟我拜过堂,生过娃,那冰儿是不是得喊我做爹!”洛清妍笑道:“你要有这本事,我自然不会反对!不过现在,你得乖乖喊我做娘,懂吗,乖儿子!”龙辉缄口不言,满脸不服。

    洛清妍嫣然一笑,招呼道:“明鸾,快给姐姐拿点辣椒水来!”鹭眀鸾点头照做,不一会便拿来一杯辣椒水,洛清妍用素绢沾湿,便朝着龙辉下体抹去,顿时一股火热辛辣从龟首传来,龙辉霎时汗毛倒竖,全身僵硬。

    这时鹭眀鸾替他宽衣解带,一双柔荑在他身上抚摸着,肌润肤滑,着实享受,下体的刺痛辛辣也减弱了数分。

    倏然,洛清妍用素绢裹住他的龙根,上下套动,辣得龙辉直打哆嗦。

    “臭小子,你方才不是让秀婷妹子这般做的吗,当时你不是挺享受的吗?”

    洛清妍媚笑嫣然,素手搰动,揉得男根直挺坚硬,这样一来,血气都聚集在下体,使得触觉更是敏锐,辣得他不住打颤。

    他暗自苦笑,原本还自持天赋异禀,连御数女而不倒,如今却是想软又不能软,欲射而又不能射,一边享受这妖妇的柔荑捋根,一边饱受辣椒水的摧残。

    于秀婷见他面色煞白,冷汗直冒,不禁有些心疼,低声询问道:“洛姐姐,这样闹下去,会不会弄伤他啊?”洛清妍笑道:“妹子尽管放心,这小子结实得很,哪这么容易受伤,就算拿刀来切他那话儿,也难损其半根毫毛。”她所言甚是直白粗鄙,但音调娇脆妩媚,即便说脏话也叫人想继续听下去。

    洛清妍笑道:“乖儿子,还不快喊娘。”

    龙辉倔强不语,洛清妍向鹭眀鸾使了个眼色,只见这鸾雀妖妇偷笑着取来一只烧红的蜡烛,往他胸口滴油,烫得他呼呼怪叫。

    穆馨儿有些不忍,叫道:“洛姐姐……”

    洛清妍道:“亲家母,穆妹子,正所谓慈母多败儿,你若是心软,饶了他这一回,来日指不定他还捣腾出什么幺蛾子来祸害咱们呢。”穆馨儿无奈地瞥了龙辉一眼,暗叹道:“龙辉,我也没辙了。”鹭眀鸾眸子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阴阴冷哼道:“师姐,你说的甚好,那班丫头对这小子太过迁就,什么都顺着他,才叫他越发张狂!”龙辉脊背一凉,暗叫不妙,这妖妇显然是要藉此报仇,将他对潇潇的旧账一并清算。

    鹭眀鸾媚笑着,玉指掐住龙辉的乳头狠狠一旋,叫他身子又是一颤,痛得直打哆嗦。

    洛清妍哎呀呀地娇呼道:“乖宝宝,可是痛得紧,别怕别怕,娘亲疼你。”

    龙辉暗骂妖妇装模作样,洛清妍冲他嫣然一笑,玉指如兰钩地将一缕散落的丝发挽至耳后,低下头将龙辉吃痛的乳头含住。

    一股酥麻之感透过乳头,直传入胯间,胯下龙枪又是一阵坚挺,龟菇涨出紫红色泽,散发着丝丝热气。

    鹭眀鸾调笑道:“好一根肥美的肉茄子,师姐,让小妹给你做个麻辣茄子煲如何?”龙辉想死的心都有了,急忙挣扎,开口大叫道:“冰儿,雪芯,快……”话未喊出,便见洛清妍俯身启唇,喷香的小嘴便将他的求救给堵住,甘甜的涎液缓缓度过来,腻人的丁香在口中来回挑逗,龙辉原本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又舒缓下来。

    洛清妍捧着他的脸蛋,柔声道:“乖儿,别怕别怕,你鹭姨跟你闹着玩呢。”柔情蜜意,又带着几分母性慈爱,龙辉不由得看痴了。

    就在他色迷心窍之际,忽感下体先是一湿,紧接着便火热辛辣,霎时毛发倒竖,筋骨紧绷。

    原来是那鸾雀妖妇将剩余的辣椒水对着龟首淋下,不少液体还渗入马眼之中,那种滋味端的是有口难诉,有笔难描。

    洛清妍道:“师妹你要做麻辣茄子煲,这麻辣是有了,但无火如何能煮熟!”

    鹭眀鸾笑道:“小妹厨艺有限,剩下的还是请师姐代劳吧。”洛清妍拿起一旁烛火,往龙辉胯间挪去,龙辉惊出一身冷汗,他虽有天龙金身护体,不会受伤,但想起上回被洛清妍用蜡油滴胯的情形,顿时一阵后怕。

    洛清妍素手微倾,蜡油半凝欲滴,龙辉情急之下连忙求饶:“好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洛清妍凤目一横,冷道:“你叫我什么?”龙辉忙改口:“娘,孩儿错了!”洛清妍道:“你先前不是不愿认我吗?”

    龙辉道:“是我一时糊涂,冰儿是我妻,您自然是我娘了!”洛清妍道:“那雪芯也是你妻,秀婷妹子又是你什么人?”龙辉点头哈腰道:“也是我娘,是二娘!”洛清妍呸道:“真是个混小子,油腔滑调!”心里却是一甜,毕竟这虽是闺中戏言,但这小子肯叫出来也表明了他对自己的一番心意。

    鹭眀鸾凑热闹道:“好啊,那我又是你什么人?”龙辉吞了吞口水,道:“你是我姨娘,鹭姨,鹭姨!”穆馨儿幽幽问道:“那我呢?”

    龙辉又道:“穆姐姐也是我娘。”

    不知为何,喊出这几声后,龙辉觉得全身上下涌起一团燥火,心跳加速,被摧残一番的龙根发出阵阵脉动,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屋内的四名美妇人。

    洛清妍再孕一子后,身段更是丰美腴沃,两团巨乳堆在胸前,裂衣跃出,呼吸稍促,也能看见乳浪暗涌,奶波阵阵;于秀婷体态健美,股圆腿长,臀屄润肥,全身上下似乎都流淌着蜜汁,走起路来肥臀款款,摇曳生姿,好似充溢着甘美蜜汁般,随时都会渗出迷人幽香;鹭眀鸾腰肢润实,柳腰盈盈,腰间更以绿条丝带缠绕,宛如一抹玉竹,笔直娇挺;

    穆馨儿胸乳不似洛清妍那般傲人,臀屄也不如于秀婷般肥美,腰背亦无鹭眀鸾那份细润,但却是肌水肤嫩,吹弹得破,再者她知书达理,气质文秀,配上岁月的点缀,又多了几分成熟韵味。

    龙辉周身火热,欲火难忍,血气倒冲,啪的一下突破洛清妍的禁锢,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洛清妍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抱住,强行压倒在地。

    “嘿嘿,大娘方才所赐,孩儿可是铭记在心哩!”风水轮流转,龙辉欺身压妖妇,得意洋洋,感受着身下女体的丰腴熟媚,龙根直挺挺地戳在美妇腿间,不住挺动,洛清妍遇袭之后,下意识间夹紧双腿,谁料却使得这“逆子”更加放肆,那根粗物在她丰满弹滑的大腿间缓缓抽送起来,更不时的突破阻碍,龟菇逗着美妇熟润湿糜的腿心,只弄得她娇躯不住颤抖,芳心战栗,快感不住从下身扩散开来,但却隔靴搔痒,令得她倍感空虚,腿胯之处,已多出了一片淡淡的湿渍。

    第18回四母宠溺

    龙辉将头埋在她的衣襟处,隔着汗湿的白衣埋入着那肥腻腻的乳沟,闻到一股股成熟妇人特有的馥檀脂香扑面而来,如兰似麝,还透着乳甜奶香,龙辉贪婪的吮吸着,裆下肉棒早已被刺激的坚硬如铁。

    “臭小子,你找死吗?敢这样对你娘……”

    洛清妍躺在地板上,不住的扭动着娇躯,白皙嫩玉的柔荑抵在他的脑袋上,娇柔地推搡喘息着。

    “是,我是找死!谁让我的大娘这般诱人,便是死在你石榴裙下也是甘心。”

    龙辉在她那白润滑腻的脖颈上亲吻着,两手探到身下,钻入素雪裙摆下,恣意抚摸着那双圆润丰腴的长腿。

    洛清妍秀眉紧蹙,为了维持她刚才所作所言的威严,不肯就范,玉手推搡挣扎。

    她嘴上虽然抗拒着,但她毕竟是个食髓知味的妇人,再者两人早已情欲交融,肉体和精神相互吸引,也仅仅挣扎了几下便瘫软下来,任由他进一步轻薄。

    “好姐姐,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你!”

    说话间,龙辉两手已经抓住裙裾,将雪裙掀起,只见美妇人胯间竟以一条细小布条裹着,其宽约莫两指,其色素白若雪,轻轻勒入那两瓣肥嫩丰实的臀瓣中,遮住了淡褐嫩菊,微遮着那迷人蜜缝,贴挨出了那粒微微勃起的蜜蒂。

    洛清妍媚眼泛波,亦是情动难忍,苦憋着那满是蜜汁的花户,咬唇娇嗔道:“没大没小,敢把娘亲唤作姐姐,瞧我不拿老大耳刮子打你。”说着扬起素白玉手欲朝他脸颊扇去,但到了半途又是不舍得,便僵在哪儿。

    龙辉见她含媚带嗔的模样着实诱人,脑海中不免回忆起早前所见她的情景:白衣胜雪,风姿卓越,睥睨四方,雍容华贵,尽显女帝之威。

    若能再目睹洛姐姐那威风八面的神采也是一件乐事,想到这里,龙辉傲气尽散,敛去盛阳。

    龙凤共服阴阳果,阳盛阴则弱,阳衰阴则长,洛清妍感觉到龙辉的气息转弱,体内凤元瞬息即旺,凤目绽芒,媚而生威,淡淡地道:“小龙子,你还要放肆吗?”

    龙辉连番跳开,低首道:“回禀娘娘,小子不敢造次了。”洛清妍瞧出他心意,暗自好笑道:“这小子也忒过慵懒,竟喜欢了这般调调。”龙辉平日里在那群丫头中也作威作福惯了,今日收敛锋芒,对洛清妍服软起来竟也有几分异样乐趣。

    其余三女不明龙、洛二人间的小心思,皆是惊奇洛清妍竟是驭夫有道,几句话便将这条淫龙给蔫了下来,乖乖摆尾哈腰。

    洛清妍粉面泛晕,眸莹含情,懒洋洋地道:“乖儿子,你把为娘的衣发给弄皱了,还不快来替我整理。”龙辉到于秀婷的梳妆台上拿了把梳子,走到洛清妍背后替她将秀发细心梳理了一遍。

    洛清妍弹了弹裙子,拉起于秀婷坐到软垫上,又朝穆馨儿和鹭眀鸾招手道:“两位妹妹,别傻站着,快些入座,莫要浪费了秀婷妹子这上等香茗。”穆、鹭二妇也做到茶几边上,龙辉见茶几四周已经挤满了人,不由道:“那我呢?”洛清妍横了一记媚眼,道:“你且一边伺候着,等你四位娘亲都满意了,你再入座。”

    穆馨儿瞥了他一眼,见他裤子未系,仍赤着下体,挺着粗物在一旁晃荡,哪还有昔日那挥斥方遒,无敌四方的真龙模样,端的是一个滑稽的奴才,惹得她不禁失声娇笑。

    洛清妍朝他勾勾手指道:“乖儿,过来!”

    龙辉嘿嘿一笑,凑了过去,道:“大娘娘有何吩咐?”洛清妍道:“还有几天才到盘龙圣脉?”

    龙辉道:“按照日程估算,应该还有两天。”

    洛清妍道:“那你准备怎么安置我们?”

    龙辉不由分说道:“一并娶了,全部过门。”

    四女见他态度坚定,玉靥晕潮,好不欢喜。

    洛清妍幽幽叹道:“你这傻小子,你的心意我们很是欢喜,但你现在已经是一方诸侯王,更是龙麟军心目中的帝皇,你的一举一行都被天下关注。咱们的身份可是不能马虎对待,你若当真将我们四人都娶了,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龙辉叹道:“名声大了麻烦事也多了。”穆馨儿道:“龙辉,你有这份心我们已经很高兴了,但对外界,咱们还是维持原本的关系为好。”龙辉想了想,道:“回到我自家后院,咱们的关系自然无需多讲,那对外的话,我倒也想到了一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

    洛清妍嗔了他一眼道:“想到什么便直说,卖什么关子!”龙辉道:“回到盘龙圣脉,我便以龙主之名,册封四位姐姐。洛姐姐和婷姐姐是冰儿、雪芯的娘亲,而她们姐妹又是我之正妻,列后位,所以两位姐姐便是太后,而我干娘也是太后。鸾姐姐,是洛姐姐的师妹,族内也称你为鸾妃,对外也就宣称为王太妃。如此可好?”

    洛清妍略一沉吟,再与三女对望了片刻,交换了个眼神,点头道:“如此甚好。”鹭眀鸾笑道:“你这般做法甚是稳妥,既将我师姐摆在了高位,对外以母后之礼待之,也叫妖族上下对你更为效忠。而婷姐姐这边,也可让神州正道看到你的诚意,穆家妹子原本也是你的义母,此法也凸显你之孝心,可谓名利色兼收,一举多得。”最后一句“名利色兼收”倒是叫现场气氛又陷入一阵旖旎。

    龙辉口干舌燥,下体龙根勃起如铁,却是不敢造次,只能站在一旁直勾勾地望着四颗丰满多汁的熟美果实。

    洛清妍瞧在眼里,抿嘴笑道:“傻孩子,憋得如此难受,让娘好生疼你!”

    龙辉连忙凑近,洛清妍温婉地娇笑着,从秀榻上抱下一床被子,铺在地上,说道:“来,乖儿,快躺下来。”龙辉依言躺下,那根巨龙直竖而立,刚猛挺拔,看得四女面红心跳。

    洛清妍俯下螓首,红唇贴着龙辉面颊,温热兰息合着暖融口唇抚来,龙辉只觉得半边面颊都酥麻起来,鹭眀鸾嗤笑着凑了过来,玉手如水蛇般钻入龙辉衣襟,冰滑着贴着男儿胸腹撩动,将衣襟一分,露出结实的胸肌。

    见男儿嘴唇被姐姐占据,鹭眀鸾便转攻其次,朱唇贴着脖颈挪下,香吻连连,熨在胸肌上,继而一口叼住一枚乳头,龙辉立即感觉半个身子都木了起来,这对鸾凤姐妹极尽妖娆妩媚,眉宇间又是温婉宠溺,倒是叫龙辉一阵舒爽。

    龙辉顺势将手从洛清妍衣衫下摆探入,贴着绵软的雪腹往下滑去,没入腿根处,触及一抹腴腻润嫩,手掌在她胯间揉捏摩挲,搭按在娇嫩的蛤口上,原来美人已是泥泞如淖,不出片刻热蜜汁流,熨得指掌酥麻,龙辉指头轻轻剥揉两片玉脂沃唇,随即钻入嫩瓣之内。

    洛清妍粉面蒸霞,吐开他的嘴唇,眯眼微喘道:“坏小子,你占娘亲便宜?”

    龙辉笑道:“这非孩儿要占大娘便宜,而是大娘溺子太甚。”洛清妍啐道:“混贼,越说越过分。我不睬你了!”龙辉道:“好娘娘,我嘴儿好生干渴,你再赏我一些琼浆玉液,再亲亲嘴吧。”洛清妍媚眼轻横道:“想亲嘴找你二娘去。”

    龙辉可怜兮兮地望着于秀婷,看得这成熟仙子一阵面赤。

    洛清妍还推波助澜道:“妹子,往日你不是最喜跟他亲嘴的吗,你看这娃儿如此可怜,你就赏他点甜头吧。”于秀婷红着粉面,咬了咬朱唇,眸间已经春水迷离,却是碍于面薄,筹措不前。

    洛清妍语带哀求道:“好妹子,你再不过来这冤家就快把我弄疯了!”于秀婷瞥去,见洛清妍裙胯处凸起一块的男儿掌背,还不断把地蠕动,可想而知这妖娆妩媚的姐姐是何等辛苦,想必花底已经酥软湿烂,泥泞不堪了。

    她幽幽一叹,也凑了过去,捧起龙辉的脸颊,樱口喷香地贴在男儿嘴上,于秀婷最是沉醉口唇交融的感觉,一个接触便于男儿吻得迷醉难分,四唇紧贴,双舌缠卷,好不痴迷。

    龙辉口享剑仙香涎,手戏妖后肉蛤,半身更有鸾妃红唇吮舔,好不快活,但下体龙根却是裸露在外,虽是坚挺不屈,但却犹如无家可归的游子,可怜兮兮地颤抖着。

    洛清妍越看那根丑物体越是好笑,便跟穆馨儿招呼道:“穆妹妹,你的儿子现在可怜兮兮的,你快些帮他一把。”穆馨儿雪靥一晕,咬唇嗔道:“谁是我儿子,他分明认了你做娘,我可没这么好色混账儿子。”洛清妍笑道:“他可是大摆筵席,认你为母,这你可赖不掉的!好了好了,妹子,你就别害羞了,咱们都上了这条贼船,那还顾虑什么!”穆馨儿仍是觉得不好意思,红着脸扭捏了半晌。

    洛清妍暗笑一声口是心非,饶婷妹子那般仙子的人物都耐不住了,你还能忍到何时。

    于是她也不点破,伸手在龙辉胯间抚摸,纯阴凤息刺激了几下,龙根阳气更加茁壮,马眼透着热气,轻烟渺渺,好似据巨龙吐息般,而那些白烟又含着醉人馨香,最是吸引雌性,催生情欲。

    穆馨儿食髓知味,又是虎狼之年,哪堪龙阳异香的诱惑,只是几个呼吸便面热心跳,肌肤滚烫,腿心濡润;咬了咬朱唇,放下矜持,提起裙裾,露出两条粉润雪白的玉腿,分胯在龙辉腿腹侧。

    龙辉抬眼一看,只见义母胯间竟是不着片缕,粉胯玉壶芳草靡靡,涟涟漪漪,不禁莞尔,想调笑几句,却被仙后香唇堵住口嘴。

    穆馨儿玉手扶住肉柱,抿紧了唇瓣,缓缓沉臀,肉蛤开唇溢出阵阵蜜汁,裹吞肉柱。

    被柔软湿滑的屄脂裹住,肉柱四周沾满黏腻的淫液,既缓解了欲火又洗刷了棒身上的辣椒水,倒是让龙辉好生舒爽,然而则苦了穆馨儿,体内那根粗物不但灼热,如今还带着辛辣,叫她极不好受,腟内竟是火辣辣的一片,逼得美妇鸡皮疙瘩聚起,想要起身逃离,却发觉花蕊早被龙冠顶住,酥酥麻的好不销魂,美得她骨头都被抽去大半,连支起大腿的力气都欠缺,想起又起不来,只得含羞噙苦地吞着那根又辣又热的男根。

    花芯子被肉龙顶得酥软,但棒身又烫得腟肉麻辣,叫穆馨儿快美和苦楚并存。

    洛清妍看得清楚,莞尔道“哎呀,穆妹妹,是姐姐疏忽了,忘了这小贼身上还有些辣椒水,叫你受苦了,真是对不住啦!”穆馨儿此刻所有精神都放在下边那根火辣的肉棒子上,哪听得进洛清妍的道歉,两只柔荑紧张地按在龙辉腹间,小心翼翼地撑着,从娇柔的身子内挤出几分力气来撑起身子,但这一挪动使得龟冠在腟肉内刮了几下,端的是酥麻热辣,蜜汁顺柱而流,濡湿两人的耻毛。

    “好酸……好辣……”

    穆馨儿好不容易才抿动嘴唇,吐出几个词来,鹭眀鸾在龙辉乳头上吮了几下,抬起头来笑道:“咦,那岂不是酸辣茄子煲?想不到穆妹妹喜欢这口味。”这妖妇伶牙俐齿,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她师姐能压过一头,穆馨儿岂是她对手,被臊得脸热面红,羞不可耐,但体内那根坏东西不断地蚕食自己的理智和精神,脑袋一片昏沉,根本无从反驳。

    穆馨儿这般轻研慢磨虽让龙辉颇感舒爽,但仍是略显不足,不温不火,好不憋闷,于是他腰杆猛然一挺,龙根好似撞城门的巨柱般狠狠杵在美妇的花芯子上,那团腴滑嫩肉被戳压出一个凹陷,几乎将宫口给顶开。

    穆馨儿也犹如中箭的天鹅般,整个身子僵直颤抖。

    龙辉暂时避开于秀婷的缠吻,问道:“干娘,你怎么了?”穆馨儿冒着冷汗,喘息道:“差点没被你这狠心鬼给顶死……”龙辉拍了拍鹭眀鸾,示意她暂且停止,然后又从洛清妍胯间抽回濡满粘液蜜汁的手,整个人坐直起来,将穆馨儿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好娘亲,莫恼莫恼,孩儿这就来赔罪!”说着便张口去噙住美妇水润的丹唇,细吻轻舔,手掌则不露声色地按在衣领处,然后往两侧一扯,将穆馨儿的衣襟剥至肘间,露出紧凑贴肉的肚兜和大半雪白的肌肤。

    龙辉手掌托住义母的腴臀,下体摆耸,时而上下窜动,时而左右摇摆,时而狂风暴雨,时而细火慢炖,但龙冠始终牢牢嘬妇人的嫩芯子,穆馨儿只是一介文弱妇人,既非天生媚骨,又不谐房中秘术,哪堪男儿这般淫技,苦挨了数十龙枪后,再也挨不下去了,娇啼莺喘,蜜蕊子酥酥腻腻,一股热油般的阴精浇了下来,裹了男根一身,整个蜜径腟腔油润滚热无比。

    龙辉下体鼓胀无比,欲火难遏,肉柱死死顶住美妇人嫩蕊,龙根霸道十足,竟已隐隐将妇人花宫撑开的趋势。

    穆馨儿只觉得下体仿佛被撕开一般,痛得冷汗直冒,藕臂紧紧箍住龙辉脖颈,哀啼绵绵:“好涨,好涨,要裂开了……”粗硕的龟冠已经将花宫顶开了半个口子,龙菇正趴在妇人花宫外虎视眈眈,好似随时便会闯入花宫内肆虐,美人不由得闷哼起来,又有数股腻滑花浆夺路而出,洒在震跳不住的龙头上。

    穆馨儿身子又是酸又是痛,眼泪涟涟,好不凄艳。

    “龙辉……停,停一会……”

    穆馨儿实在难挨,连连哀求道。

    龙辉却是我行我素,不但继续深入,更将她汗湿的肚兜往一侧拨开,露出两团酥膏润肥的奶子,低头含住一颗鲜嫩的乳珠,轻啃吸吮,逼得穆馨儿仿佛都要昏过去,扬起脖颈啊啊娇呼,喊得死去活来。

    观战的三女瞥见穆馨儿平坦白腹凸鼓了起来,赫然隐隐显出龙冠龟首的形状,不禁魂销魄融,惊心动魄……于秀婷暗自打了个冷战,低声询问道:“洛姐姐,他这般粗暴……穆家妹妹能受得住吗?”

    洛清妍粉面晕红,咬了咬唇,凑到于秀婷耳边解释道:“那小子是要顶开穆妹妹的宫口……然后再射精,让精元能够更好地洒入女子花宫内,增添受孕几率,他,他是要借着这次机会让穆妹妹怀孕。”

    因为妖族常年被困傀山,人丁越发稀少,为了增添生育,便有人创出相迎的房中要术,龙辉对穆馨儿所用之法在妖族房中术曾有记载,名为“海龙入宫”,便是将男根直接刺入女子宫内,射精播种,但此法对男子要求极高,因为女子的宫口常年紧闭,唯有生育产子时才会开启,男子的本钱若不够硬不够长,根本很难撬开宫口;此外就算本钱足够,但一味地狠戳硬撞对女方的损害极大,轻则血流不止,重则终身难孕,若无精湛高深的双修秘术却是万万不可使用。

    说到受孕一事,于秀婷难免一阵羞媚,上回在天剑谷时母女又被这小子射了个酣畅淋漓,原以为会龙珠聚生,谁料过了一个多月肚子还未有动静,也不知究竟为何。

    说到怀孕二字,于秀婷模样有异,聪慧如洛清妍怎会猜不到这姐妹心思,不免暗自好笑。

    龙辉将龟菇撑开穆馨儿花蕊宫口,缓缓吸气,马眼吐出阵阵温息,抚平美人剧痛的花宫,穆馨儿这才渐渐缓过神来,腻腻柔柔地嗔道:“你这坏小子……这般硬冲硬撞的,你是想要为娘的命吗?”

    龙辉在她鼻尖嘬了一吻,笑道:“好娘亲,孩儿可是爱煞你了,不但不会要你命,还会送条命给你!”穆馨儿听得迷糊,龙辉又解释道:“自然是请穆姐姐替小弟产下麟儿了!”闻得此言,穆馨儿粉面浓晕,芳心甜美,媚媚地将身子贴在龙辉怀里,酥乳美美地挤压这男儿胸口,传来阵阵腻软丰滑。

    穆馨儿喘着香气,在龙辉耳边忘情呻吟:“好弟弟,乖儿子……快,快射进来,干娘亲要给你生孩子……”龙辉抱着这具丰润香软的女体,心头美不可言,龙根一阵跳动,龟首颤动酥麻,极为刺激,口中大声喊道:“好,好母后,那儿臣便给您送个孙儿!”说话间,马眼倏张,滚烫的热精喷射而入,尽数灌入美妇花宫嫩房,同时催动双修妙法,阴阳转化,替义母填补精气,镇痛回元。

    穆馨儿只觉得整个小腹一阵暖融和煦,身子酥得一点力气都抬不起来,迷迷糊糊地便枕着龙辉的肩窝睡了过去。

    龙辉将瘫软的穆馨儿放到床榻上休息,转而盯着鹭眀鸾道:“鸾太妃娘娘,穆太后已受了朕之精华,你呢……”他示威地扬了扬胯间沾满阳精女液的龙根,朝鹭眀鸾走去。

    鹭眀鸾白了他一眼,嗔了一声道:“小坏蛋,就知道弄些千淫万色的念头来折腾女人!”龙辉将龙根抵住这名义上的太妃嘴边,挤入唇瓣,抵住牙龈来回摩挲。

    上端仍沾着男精女液,带着丝丝异味,却是极为催情,鹭眀鸾启唇吞纳,檀口丁香勾含舔洗,着实殷勤,将龙根品得犹若铜浇铁铸。

    龙辉一边享用着美妇在自己胯间的口舌侍奉,一边伸手宽衣解带,将鹭眀鸾剥了个精光,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美妇两团酥肥丰乳。

    鹭眀鸾瞧出他心意,含媚娇笑,轻轻吐出龙根,挺直身子,捧起两团绵润的奶肉裹住男根。

    男儿的龙根从双乳的下侧插进乳沟,鹭眀鸾此刻也是被欲火熏得香汗淋漓,全身汗湿油润,龙辉的粗物借着汗水的润滑,很快龟头就从乳沟探了出来,并一路送到鹭眀鸾的嘴边,鹭眀鸾芳心一颤,肉欲激荡而来,不由得素手捧乳,以香滑乳肉搰撸龙根,端的是乳海生涛,奶浪翻涌,而海浪再狂,仍为神龙所驾驭,只见肉柱如同蛟龙出海般轻松穿过双乳的肉浪,把火热的龟菇送到了美人嘴边。

    鹭眀鸾不禁心喜,张嘴迎龙,两片柔嫩的樱唇含住了龟菇钝尖吸吮吞吐,鲜嫩粉红的柔舌则轻舔撩拨,时而卷洗龟冠深沟,时而按揉龙首马眼,将龙冠棒首舔得晶莹剔透;美妇的双手则卖力地挤压一对肥奶丰乳,手掌有节奏地耸动着乳肉,使得酥软的奶肉激荡起了一阵极为销魂的肉浪,龙辉竟觉得这妖妇的乳沟比花腔爽利快美,再加上这鸾妃姨娘的舌尖轻勾重扫着敏感的马眼,叫他不住连连喘息:“鸾姐姐,这是什么名堂?”鹭眀鸾嘤嘤娇哼,问道:“你觉得舒服吗?”

    “舒服,舒服!但这是什么名堂?”鹭眀鸾粉面晕色更浓,眸子秋波流转,道:“为了伺候你这冤家,我跟师姐都将族里的房中媚术细细钻研了一遍!”龙辉大喜道:“是么,那可真是难为两位姐姐了!”眼眸朝洛清妍那边乱瞄,显然是一副得陇望蜀的模样。

    洛清妍横了一眼,媚脸一阵热辣,颇感难堪暗嗔道:“这死妮子没点遮拦,这种事也能说出来的吗?”鹭眀鸾道:“好孩子,待会姨娘不但要怀龙种,还要好好双修一番。”龙辉道:“双修之时就必须炼化阳精阴元,如何能受孕?”

    鹭眀鸾横了他一眼,道:“待会你听我的便是了,保管让你如登仙境。”龙辉欢喜道:“妙哉,孩儿一切听从母妃训示!”鹭眀鸾早已心急火燎,贴着男儿胯间一路往上热吻,先将男根和春囊舔了个销魂,再将龙辉的胸腹美了个遍,最终两根藕臂如水蛇般卷住他脖颈,香滑芳唇便印了过去。

    龙辉胸前被美人的两团嫩肥乳肉压得细滑舒爽,口中啧啧品鉴着三寸香丁,吻得如痴如醉。

    热吻之余,鹭眀鸾娇躯朝前一挤,便将龙辉压倒在地,她顺势跨坐在他身上,俏脸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柔发倒垂而下,扫在男儿面颊,带着丝丝幽香,随即鹭眀鸾用手将秀发挽回耳根后,身子也随之坐直,笑盈盈地撑着他胸口,肥臀熟练地挨住他胯间,美美地吞下粗物。

    来来回回地吞吐扭摆,轻车熟路,两人美得通体皆酥,紧抱成团,恨不得融化入对方体内,永不分离。

    鹭眀鸾吐了口浊气,呼呼道:“好生鼓胀,你这孩儿也真是凶狠,也不知你娘是怎么生下你这么个害人精的……”龙辉伸手握住她一颗颤动的丰乳,揉捏把玩,叹道:“我娘去得早,我连她生什么样子都没见过。”鹭眀鸾见他神情销黯,似有遗憾,藕臂勾住男儿脖子,唇贴他耳边轻吐柔言:“你娘去得早,现在还不是有四个娘疼你!”腰臀款款扭摆研磨,收腹缩胯,低下身子将穴心以就,柔情溺爱。

    她本就已淫情满溢,满腔春水蜜汁早将雪股内侧濡湿得黏滑,穴心被龙根一顶,便觉周身舒爽,好似如万羽轻搔的酥麻彻骨。

    整个人犹如融化般,双眸含潮带露,肤上香汗淋漓,花底蜜滴泉流,使得两人腿腹又滑又黏。

    鹭眀鸾媚眼如丝,吸气绵绵,暗运妖族媚术,将穴心子紧紧压在男儿棒首,欲仙欲死地哼吟:“好孩子,全部伸进来……姨娘给你,全部都给你!”她昂首娇啼媚吟之余,花宫嫩口竟主动开启,一个凹陷般的肉涡慢慢张大,将龙根咬住,随即便有数道花浆当头浇下。

    龙辉只觉得龟头陷入不少,抵着一片奇滑之物,美得浑身打颤,龟菇竟已揉入花心眼儿之中。

    鹭眀鸾鼓起残力往下沉坐,却是已经到了极限,身子早已一片酥麻酸楚,骨头都被抽干,那还能使得出半点力气,再加上宫口那巨龙正狰狞地咬住花芯,已经美得她不知所以然。

    “好孩子……再伸进去些。”

    鹭眀鸾颤声呼唤道,“把你的宝贝全部伸进姨娘这儿,姨娘也要你来个海龙入宫……”龙辉啊了一声道:“什么,还要再进去?”鹭眀鸾早已被顶得死去活来,此刻也只能迷迷糊糊地点头:“嗯,都进来……”龙辉怕伤着她身子,摇头道:“这样子就可以了,海龙入宫也用不着那么深,这样子也能怀上麟儿。”鹭眀鸾哼哼道:“不行,你进来便是了……”又有数股腻滑花浆甩洒而出,浇在震跳饱胀的大龟头上。

    龙辉奇道:“为什么?”

    鹭眀鸾面若霞蒸,憋喘着香气道:“你别问了……总之人家要你进来……我要跟你融为一体!”这话喊得如泣如诉,幽怨柔情,惹得龙辉通体酥麻,欲燃三尺,腰杆猛地一挺,奋力前突,巨龙狰狞无比,凶相毕露,在已给撑开的嫩花眼内又啃又噬,激惹得美人花蜜横流玉浆频吐。

    龙辉只觉得美人花心嫩眼倏地一松,雄硕龟头竟然开始缓缓前进,一点点地朝更深的地方陷入。

    “呀……”

    鹭眀鸾失声尖啼,昂首仰颈,将墨发飞摆,荡出阵阵幽香。

    “鸾姐姐,你没事吧?”

    龙辉凝视着她小声轻唤,龙根也慢慢钻入美人深宫,忽然感到前方一滑,龙茎已然顶穿了花心,棒头突入到了鸾宫之内,他感觉到一团接一团油滑嫩物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裹住了整粒龟头,时吸时吮,不住蠕动,既紧凑刮精,又肥美无比。

    鹭眀鸾美目翻白,樱口绽张,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那未有人涉足过的玉宫首度迎客,摩擦带来的剧烈痛楚堪比元身初破,然而又带着至极快美,痛苦与爽美并存交杂,令得她全身每一寸都麻痹酸软起来。

    洛清妍瞥了一眼,见鹭眀鸾小腹已经鼓起一团凸起,正是那龟菇形状,原本还以为是海龙入宫,却惊觉师妹雪白酥软的小腹上正慢慢鼓起,范围也逐渐扩大,转眼间便浮现出男根的形状,显然是被这冤家捅入内里。

    “师妹,你这是要……”

    洛清妍暗自吃惊,道,“你竟然开启内宫灵丹?”龙辉正是惊愕何谓内宫灵丹,倏然便感到龟美妇体内的嫩宫正拼命收缩,看其架势似乎想将巨物排挤出去,但龙根实在太过深入,已经侵入了整个花房,嫩宫只有无奈地夹紧咬吮……鹭眀鸾喘着气道:“没事,让龙辉把阳息灌入我内宫也好,正巧可以凝练内丹……”

    洛清妍嗔道:“你,你太过鲁莽了,若是一个不慎,你的妖丹便会化作精华全给流到龙辉体内!”鹭眀鸾媚眼如丝地道:“无妨,我的东西就是他的,他的……也是我的,给他便给他吧……”洛清妍调笑道:“真是女生外相,见了男人连魂儿都丢了。”鹭眀鸾不甘示弱地回敬道:“师姐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你明明招这小子为婿,最后你却还不是厚着脸皮跟自己女儿抢男人!”这话不但损了洛清妍一把,也叫于秀婷羞得无地自容。

    “骚货,你作死是不是!”

    洛清妍气得粉面晕红,扬手便在她臀后拍了一巴掌,打得臀肉乱颤。

    鹭眀鸾被打得臀肉生痛,只得嘟着小嘴将话憋了回去,继续扭腰收腹,屄夹腟抽,给男儿暗送风骚。

    龙辉闻言心头一暖,紧紧抱住她的润腰,吻着耳珠道:“好姐姐,我怎会让你亏损呢,今天不但要让鸾姐姐你蓝田种玉,也要酣畅淋漓双修一番。”妖族修者凝练玄功到了一定境界便可化出妖丹藏在体内,女子内丹则多在花宫,鹭眀鸾让龙辉将男根深入体内,虽有汲取男儿精华炼丹之意,但风险更大,一个不慎就会如同洛清妍所言,内丹溃散,修为尽失。

    龙辉暗运阴阳元气,搬运内息,将两人体内阴阳气息调动起来,以他为主导慢慢挪移。

    鹭眀鸾玉首连甩,涨得花容酡红,两腿早盘不住男人的腰胯,汪汪涕泪皆出,颤呼道:“不行了……要死了……”洛清妍瞧见小情郎的肉棒在师妹体内进进出出,出时半露龟首,没时几尽茎根,把师妹的嫩蛤百般撞击,翻犁揉剖,不觉欲焰如火,呼着滚烫的鼻息,探出玉指去扣鹭眀鸾股心内的菊眼,含糊道:“好妹妹,别急,姐姐再帮你一把。”她要将鹭眀鸾全身情欲调动到巅峰,进而到达双修采补术中所说的三峰采战,使花宫完全开启,将内丹完全化出精元阴息,令得龙辉能更好地辅助鹭眀鸾双修,相互采补,各自受益。

    面对这般前后夹击,鹭眀鸾张口呼呼喘息,只觉双腮蓦地一酸,许多津液涌了出来,填满了檀口,从嘴角溢了出来。

    洛清妍提醒道:“龙儿,快吻住师妹的嘴!”

    龙辉连忙凑唇去吻,只觉口舌香滑,甘美无比,着实妙不可言。

    这种津液便是三峰之中的上峰。

    两人缠吻了片刻,洛清妍扳起师妹香肩,从后绕过藕臂,把住鹭眀鸾的两颗酥乳,先捏住左边奶头,说道:“龙儿,上峰采完了,便到中峰了。”龙辉甚喜,低头含住乳珠,慢慢吸吮品尝。

    鹭眀鸾立觉通体酥麻,两乳猛然鼓胀,只觉乳肉由胀转空,似有什么东西从乳蒂一注注地往外射出,低头一看竟是白花花的乳白精华,香甜粘稠,犹如乳汁。

    龙辉满口甘美,连吞数口,又转首又去吸食另一边。

    于秀婷亲眼瞧见未经孕产的鹭眀鸾,一下子便被弄出许多乳汁来,既是新奇又觉有趣,想起自己也曾被这小贼弄得乳汁横流,不由得满面绯红,暗忖:“这便是那三峰采战,真是羞人,单是看口诀想来也是羞死人了,也不知她们姐妹是如何翻阅书卷又是如何钻研这种招式……”倏然,一声尖锐高昂的哀鸣将她的绯念打断,她红着脸看去,只见鹭眀鸾失控地抽搐起来,底下的蜜汁花浆如尿般迸出,流泻得腿心窝里似打翻了一锅蜜糖白粥般,脸神情却是越来越迷离慵懒,蓦地玉首一歪,小死了过去。

    原来下峰大药也被龙辉采出,他正美美地领受着,悄运阴阳元功,采汲阴元,将其纳入丹田之内。

    洛清妍急道:“龙儿,别傻愣着,快些将阳息度过去,反哺师妹啊!”不用她说,龙辉也忍耐不住了,因为这股花浆极其酥麻,催精之处犹在玄阴媚体之上,龙辉终才通体一松,阳精激射而出,同时感觉到鹭眀鸾宫内涌出一团暖气,正紧紧裹住龟首,再慢慢从马眼渗入,流转百骸,贯通经脉。

    被龙精一浇,鹭眀鸾全身无处不美,无处不抽。

    龙辉丹田调出一股雄厚元阳精华,和着阳精射了出去。

    阴阳交汇,鹭眀鸾体内溃散的内丹再度凝聚成型,更将阳息阴元糅合,引导着植入花房嫩宫之处,只觉得小腹一阵暖融,慵慵懒懒地睡了过去。

    洛清妍掏出素绢替他抹去脸上汗水,柔声道:“你累不累?”龙辉笑道:“得了鸾太妃的三峰补药,现在可是精神奕奕,怎会劳累,还能再侍奉二位太后哩!”两妇面颊一红,洛清妍啐道:“你这臭小子,就知道占便宜,待会可不要哀求!”龙辉伸手环住洛清妍的柔腰,贴着她脸颊道:“怎么会呢,为了孝敬二位母后,孩儿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句母后倒是叫得于秀婷周身发热,那股逆乱背德感越发强烈,心又羞又怕,全身火辣,好不难受。

    于秀婷越是害羞,龙辉越是兴奋,伸手便去解她衣带,于秀婷一惊,伸手欲挡,挣扎了几下便被龙辉剥了个精光,洛清妍却是柔顺了许多,于秀婷刚被脱光,她也主动宽衣,只余那条系在臀胯上的细小亵裤,但丝绸狭小,堪堪遮住蜜屄和菊眼,两瓣肥臀毫无遮拦,颤巍巍地展露在前,比起赤身裸体更加迷人。

    两具雪白丰腴的身子赤裸裸地站在屋内,端的是肉光四射,蓬荜生辉。

    躺在床上的穆馨儿此刻已经悠悠转醒,抬眼便看见仙妖二后那傲人的娇躯,也不禁为之惊艳,总算明白了龙辉为何会不顾身败名裂之险,也要占有这两个丈母娘。

    虽非首次双后迎皇,但此刻却多了鹭眀鸾和穆馨儿在旁,于秀婷颇感不适,羞红着脸,捂着胸口转过脸去,身子微微蜷缩,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婷姐姐,别怕!”

    龙辉柔声安慰道。

    洛清妍啐道:“什么姐姐妹妹的,没大没小。”

    龙辉恍然改口:“是我错了,应该叫母后!”

    洛清妍笑道:“那你又该叫我什么?”

    龙辉道:“大母后。”

    洛清妍媚笑道:“算你识趣,好了,那就快些伺候你的小母后吧!”于秀婷恼道:“什么大大小小的,难听得要命!”“那就也叫母后吧!”龙辉呵呵一笑,弯腰抚过于秀婷略带汗湿的光洁双肩,环过胸口,兜手一握,攥住了那两团丰腴梨乳奶瓜,嫣红奶蒂勃发如豆,硌在掌心软中带硬,叫男儿又痒又酥,整个掌心都麻了起来;他顺势将棍棒往上一送,挤开丰盛的水草直探仙子花径。

    他往奶蒂上一捏一搓,就觉裹在阳根周遭的湿滑小口骤然紧了一紧,于秀婷那呜呜嗯嗯的哼声也跟着快了几分。

    于秀婷感觉到花宫深处的穴心子被龙根撞得酥麻松软,不禁红着脸道:“你,你也想那么对我吗?”龙辉明知故问道:“怎么样对你?母后你倒是说清楚些!”

    于秀婷挥手在他腰侧拍了一记,啐道:“你故意的是不是!”龙辉咬着她耳垂道:“那母后意思又是要儿臣如何做?”于秀婷芳心一颤,既想给爱郎怀胎种玉,却又怕龙入花宫的羞人滋味,支吾了半天不知如何回答。

    龙辉扶住她腴腰缓缓耸动,龙根钻来滚去,杵得美妇人花汁汨汨,调笑道:“母后,儿臣该如何做,还请明示。”于秀婷被撞得神魂颠倒,娇哼道:“这事你自己做主,这么大一个人还问我做什么!”龙辉笑了笑,往她娇嫩短浅的穴心一顶,于秀婷哎呀娇啼,汨汨渗液,喘着嗔道:“你混蛋,你故意的……”嘴上虽是不说,但心里却甚是渴求,毕竟同列后座的大小凤凰都曾怀上爱郎骨肉,反观她们母女肚子仍是平坦如昔,叫她如何不急。

    龙辉自知这妇人内媚闷骚,也不点破,握住两颗梨乳下体不住抛送,杵得那花蕊不住哭泣,于秀婷哼哼腻吟,勉力咬住下唇,不露淫声浪语,却又难以把持,偶尔从嘴缝漏出只言片语,也是销魂无比,促精欲射。

    纵横仙子嫩穴百余回合,龙辉棍棒一挑,再次转攻美妇后庭菊蕊,龙辉得鹭眀鸾药丹阴元进补,更添勇猛,俨然已稳压于秀婷一头,数枪下来,于秀婷躯体又酥又涨,颤抖地哆嗦着身子,美得昏沉沉,又是泄了身子。

    见于秀婷后菊被采得红肿开阖,撑开一个小肉孔,模样极为凄艳,洛清妍不忍,忙过来主持公道:“臭小子,又欺负你二娘,信不信再给来个辣椒水!”龙辉哈哈一笑,继而从于秀婷屄内抽出湿漉漉的龙枪,道:“不用大娘费神,孩儿这便自罚!”说着将那杯剩余的辣椒水往龙根上倒去,辣得他不住地倒抽冷气。

    洛清妍也被吓了一跳,讶异地看着他。

    龙辉咬牙苦忍,一个虎扑将这妖妇压倒在地,随手将那细小的亵裤拨开,龙根熟悉地往那无毛玉壶顶去,龟首甫一触及蜜唇,便是一阵热辣。

    洛清妍花容失色,扭腰挣扎欲逃,却被龙辉牢牢钳住柔腰,哪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沾满辣椒水的龙根剖腟挤唇,捅入穴内。

    哪想到这小畜生竟来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洛清妍辣得小腹一阵抽搐,雪雪倒吸冷气,凤目噙泪,娇呼道:“你这混小子,你故意的,是不是!”龙辉笑道:“母后要罚儿臣,儿臣自会处罚自己,待处罚自己完毕后,便是向母后请罪了!所以现在便请母后接受儿臣的将功赎罪吧!”

    他两手此时攀上妖后双峰,把蜜瓜般的乳球揉捏地火热酥痒,软绵柔嫩的肥硕奶子在手中变幻各种形状,他对洛清妍的各处敏感点十分熟悉,先揉捏把玩乳球半晌,紧接着手指便滑到了乳头附近,沿着乳晕不停地画圈,把洛清妍挑逗媚眼如丝,香喘迷离。

    龙辉暗催美妇蜜乳,洛清妍双峰鼓胀,一下子便又溢射出两道白练般的乳汁,龙辉张口一接,恰好吃了个满嘴香甜,下体虽然热辣难受,但洛清妍花腔分泌着实丰沛,媚肉从四面八方裹来,蜜水源源不断,将上边的辣劲冲淡了不少,再加上美妇人再育一子后身子极为丰腴肥美,腟内皱褶不但紧凑密集,而且还好似有无数肉芽一般,正蠕蠕地刷着男儿棒身龟首,感觉极为销魂。

    龙辉采了鹭眀鸾三峰精华,正是勇悍久战,龙根一往无前,直抵凤宫嫩关,洛清妍娇躯一颤,双腿连忙缠住男儿腰胯,藕臂勾住他脖颈,咬着朱唇,媚眼秋波横转,娇声道:“坏小子,你也想那样子欺负娘亲?”

    龙辉揉着她肥硕的乳瓜道:“母后明鉴,儿臣孝心可昭日月,此乃儿臣对母后的一片赤诚!”洛清妍被他那根粗物压得穴心子酥麻,扬起烫手,贴着他耳朵呵气如兰地道:“小坏蛋,世上哪有压着自己母后一边淫辱一边自称孝心的人!”声音如泣如诉,又是幽怨妩媚,轻柔柔地往耳窝里钻,急得男儿一阵战栗,枪棒再添几分凌厉,对准花蕊子又杵了几棍,叫洛清妍又辣又酸,享用了一顿酸辣茄子。

    龙辉道:“母后,可愿给儿臣入宫一游?”

    洛清妍眼波迷离,在他耳边继续吹气道:“小坏蛋,你都到了宫门外边了,你是想进来难不成母后还拦着你吗?”龙辉大喜,棒法再添几分凶猛,撞得妇人花宫绵软酥麻,花浆油润了整个蜜道,但却为如刚才那般横冲直撞,硬破花宫,只是抵着宫口来回研磨搰戳。

    洛清妍喘着气道:“坏小子,你要进便进,老在外边磨蹭折腾人是什么道理!”

    龙辉吻了她朱唇一下,笑道:“儿臣不过是确认母后心意罢了。”洛清妍奇道:“什么心意?”龙辉道:“自是再替朕诞下龙子的心意了,若是妖后姐姐不愿再替朕开枝散叶,那我也不好强求不是?”洛清妍啐道:“喋喋不休,尽是啰嗦,你要是想养,我便给你生。”龙辉道:“这自然最好,但此刻还不是时候!”洛清妍嗔道:“你真是啰嗦,比老太婆还要麻烦!”龙辉在她耳边邪笑道:“朕后宫自立四后,怎可厚此薄彼,仅让一后孕胎呢?就算要种龙珠也得四后同喜!”

    洛清妍横了他一眼,嗔道:“就你最大琐事,罗里吧嗦的!”于秀婷这时才明白过来,这小贼所说的时辰未到是何用意了,敢情他是要将母女四人的肚子一并弄大。

    她念头不禁奔放发散开来,仿佛看见了她们母女四人大肚便便的模样,脸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烘热。

    在她失神片刻,却闻洛清妍一声尖叫,定神一看,只见妖后一双长腿被龙辉扛起,柔软的腰身折了个弯,两条美腿无助地搁在男儿肩膀,粉胯玉裆尽数展露,但见蛤唇丰美水润,两瓣蛤唇半开半阖,更见内裹两片细小且嫣红若脂的嫩唇,好似绽开的蜜花般,羞羞媚媚地吐着芳华,流着蜜液。

    然而龙根却未探此处的销魂水帘洞,而是往下一沉,直接挤入那臀窝菊眼。

    后窍并不似前穴那般水润丰沛,龙根上的辛辣更加明显,那处娇嫩的菊肉何堪忍受,洛清妍苦不堪言,全身哆嗦,苦挨那肛肉酸辣的异样感。

    洛清妍周身一颤,乳汁四射,后庭一酥,一股凉滑粘稠的花膏从肠头溢出,油润了整根肉棒。

    连续贯穿妖后那两处销魂洞,将这凤凰妖妇杀得香汗淋漓,娇喘求饶,龙辉意气风发,哈哈大笑:“母后,儿臣这般伺候,您可还满意!”棍棒越发凌厉,撞得菊蕊直颤,洛清妍美目迷离,想要施展媚术抵御,却发觉龙辉精门稳固,坚不可摧,分明就是吸纳了鹭眀鸾精华的成果。

    洛清妍继续抵挡了三五十个回合,便大败而亏,被抽了媚骨,此刻犹如一个娇柔无力的妇人,无奈地含苦忍受逆子奸淫,酥得半身瘫软,含羞带媚地奉迎起来。

    龙辉本想来个三峰采战,但念及时机尚未成熟,这三峰采战,灌精受孕的美事怎能少了另外两个丫头,待将母女四人凑齐时,便再细细淫玩享乐也是不迟。

    于是他便放下了这个念头,专注地攻取洛清妍前后双洞,时而枪挑凤宫,时而棒打凰庭,直把这妖媚妇人杀得发乱簪横,雪躯汗津,蜜胯软烂。

    屋内尽是浓而不化的玄阴媚香,刺激的其余三女眼波迷离欲醉,早已不知矜持为何物,只想寻个宣泄口来消减满腔欲火。

    鹭眀鸾根骨比穆馨儿结实,很快便从高潮后的疲倦中醒来,腻腻地朝龙辉挨过来,将温软地奶子贴在他背后,在后边推波助澜,替他发力,助他奸淫自己的师姐。

    洛清妍呜呜哀吟,却是大败而亏,启唇张口,直骂鹭眀鸾:“你这死丫头,竟合着外人欺负我!”鹭眀鸾道:“好姐姐,这可怨不得我,前几天你家丫头可是把我害惨了,我这做长辈的也不好跟个小姑娘计较,但心底却有股窝囊气没处宣泄,所以只好找姐姐来出出气了,正所谓女债母偿,姐姐不会怪我吧!”

    洛清妍哭笑不得,正想再骂她几句,却感胯间一热,低头一看,竟是这师妹伏在自己腿间,凑到自己股间舔吻蜜裂玉壶,丁香小舌实在灵敏无比,舔得洛清妍周身麻爽,高潮迭起,而起还不时扫在龙根上,替龙辉增添动力,继续抽送菊蕊。

    龙辉爽美之余觉得有些口渴,便将于秀婷抱过来,伸手捏起一颗梨乳,霸道地催生乳汁,喝得酣畅淋漓,即能润喉,又能充饥,更能将这仙姿美妇逗得靡靡而吟,羞中含媚,欲拒还迎,实乃人间销魂。

    棒挑妖后菊,口吮仙后乳,鸾妃奉舌洗龙根,这个中销魂滋味是非笔墨可描,直叫龙辉淫心作乱,一把将洛清妍抱到秀榻之上,迫她手脚撑床,撅臀翘股,两团乳瓜倒垂而下,犹如钟乳石般悬于秀榻上方,紧接着又将于秀婷拉来,着她四肢着床,匍匐撅臀,也摆出了那乳垂臀撅的淫媚姿势。

    将仙妖二后撅起屁股,臀股蜜屄越发丰肥迷人,圆润腴沃的雪白臀肉好似发酵的面团,又是酥腻的蜜膏,臀股中央便是风格各异的两抹销魂缝,一者光洁玉润,雪白迷人,一者水草丰沛,嫣红水润,端的是春兰秋菊,各领风骚。

    龙辉看得口水直流,又将穆太后、鸾太妃抱起,摆出同样姿势,便见四对肥熟丰腴的臀股撅起,一样的雪白肥润、丰熟可口、鲜美多汁,晃得龙辉眼都花了,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谁是谁,哪个肥臀又是那位熟母的,只是凭着本能挥枪,见洞便钻,一口气将四名风姿卓越,气质各异的熟美妇人给挑了遍,前后尽通,好不销魂。

    这四名熟美女子,似母似妻,似姐似奴,娇喘媚吟地雌伏在男儿胯间,时而摆臀扭腰,时而摇乳痴缠,各添销魂,竟是废寝忘食,连日连夜地寻欢作乐……

    第19回盘龙册封

    纵欲一夜,龙辉倒在粉肉间睡去,清晨时分,他已经悠悠转醒,鼻间环绕着阵阵腻香,香气极为醉人,诸般滋味混杂在一块,乳甜、芳茗、清兰、艳花……龙辉迷糊间转了个身,恰好触及一具温润丰熟的女体,然而这名妇人也背对着自己侧身睡觉,看不清面容,再加上一夜欢愉,四名美妇人的发式早已凌乱,也不能从发式辨别。

    龙辉眯着眼伸手环过妇人胸前,希望藉借其乳量来断定这是那名熟妇。

    妇人低吟一声,似乎被龙辉扰了清梦,伸手掩住胸乳,隔开这只魔爪。

    龙辉攀乳不成,便将手顺势滑下,贴着妇人腻软的小腹而下,触及一抹丰盛茂密。

    如此丰美的水草唯婷姐姐有,龙辉暗笑一声,心起淫火,龙根勃起,挪动下身贴在于秀婷丰润的肥股后,拱了几下,龙冠便挤入紧凑的臀沟,老马识途,径直探至酥嫩熟肥的肉蛤,大半颗龟菇挤了进去。

    于秀婷被这冤家闹得睡不着,剑眉轻抖,悠悠转醒,扭过螓首,星眸含羞带嗔地看着他,咬唇道:“大清早的,你就不能消停点?”龙辉道:“有姐姐这般绝代佳人在旁,若就这么消停了,岂不是有损大丈夫之气。好了,婷姐姐,把腿儿稍微张开一些,让小弟好进去!”

    于秀婷怄气地夹紧腿股,令得龙根难以寸进,龙辉嘻嘻一笑,手掌抚摸着美妇丰润的大腿,手法柔和细腻,好似无数根羽毛撩在妇人熟润滑腻的肌肤,于秀婷不堪挑逗,腿肚子酸软,被龙辉用手轻轻分开,美妇人就这么侧着身子被侵占。

    龙根侧面插入,由于姿势限制,并不能一枪挑中花芯,只是花径前口处细细磨动,龟冠来来回回地刮着腟肉,酥酥麻麻的着实惹人,于秀婷花芯短浅且又敏感,最是受不得鞭挞,反倒是这般柔风细雨的欢爱更对她胃口,舒畅快美直渗心扉,眯着眼睛吁吁低喘,好不享受。

    龙辉感觉到美妇的腟腔涌出丝丝腻液,裹得肉棒油润温热,便知她已经动情,便轻咬着她耳垂问:“舒服吗?”于秀婷娇哼着点头,护住胸乳的双手也放松了,任得龙辉握住一颗梨瓜硕乳,忽然身子一僵,连连吐着冷气,原来她腟屄分泌丰沛,滑不溜秋,龙辉一时控制不好力道便戳在花芯子上,酸得她骨头都轻了几斤。

    “别,别这么深……”

    于秀婷哆嗦着道,雪臀不自主地挪开了几寸,但紧接着又往后退了几分,既怕被男儿捅到花底,又舍不得方才那销魂滋味,患得患失,半阖星眸享受起来。

    咯的一声娇笑,惊得于秀婷睁开眼睛,只见面前一双妩媚凤目正盯着自己,羞得于秀婷脸颊一红。

    她另一边躺着的人正是洛清妍,这清晨偷欢哪能瞒得过这妖媚熟妇,此刻她朱唇勾起一丝挪揄的笑意,嘻嘻调笑道:“妹子,你大清早的就偷吃,也不管别人还在酣睡,忒不厚道了!”“不是的……”于秀婷想辩解几句,但无奈脸嫩面薄,下体又是麻人的酥美,令得她舌头一阵打结。

    洛清妍以薄被裹住玲珑丰润的胴体,半露藕臂粉腿,半遮半掩间更有迷人风韵,看得龙辉一阵心悸,肉柱在于秀婷胯内又胀大了几分。

    龙辉吞了吞口水,棒法再添几分凌厉,干脆抱住于秀婷翻了个身,让她仰卧在自己身上,在下边添抽挥枪,剖屄开穴,杀得于秀婷花蕊酸麻,身若柳絮飘舞,两颗梨乳随着身躯抖动而上甩下抛,乳浪翻飞。

    龙辉的巨龙在美妇短浅的花穴内出入无度,次次露首没根,把红艳艳的篷门嫩肉不停地翻进带出,花露飞溅,一双大手还顺势握住于秀婷那对傲峰肆意揉玩;只觉肉棒所触,温热滑腻,仿佛落入一个紧暖的肉套子中,紧紧箍着,不停捊动。

    花腔的充实感令美妇人体颤腿摇,但却仍紧咬朱唇,偶尔漏出几声娇吟,但下身的噗哧,噗哧捣弄声不绝于耳,花露不停自龙茎抽带而出,滑滑滚流,花蕊绽开。

    于秀婷身体深处,酸涨间是那无穷无尽的酥麻快美,蜜屄快美,嫩蕊酸楚,令得她情不自禁地坐起了身子,双手按在男儿膝盖之上,仰着秀润的颈项,腰臀轻轻摇摆着,研磨男儿的肉柱。

    这般背骑姿势虽不见美人正面,但仙后的一对圆乳实在丰腴,腋下都可见两团上下波动的雪腻乳丘,于秀婷腰声腴润,臀却更加丰隆肥翘,晃动研磨肉棒间,蜜液溅出,将那蜜桃般的臀瓣抹得油亮,鲜艳欲滴。

    龙辉臀肌用力,将她一下一下抛顶起来。

    于秀婷被顶得魂儿迷离,两条美腿不受控制地大大张开,媚眼朦胧间望向自己下体,却见龙根青筋浮起,凶猛异常,呼啸地在自己粉胯间出没。

    龙辉朝洛清妍招招手道:“洛姐姐,快过来,让我也好生伺候你!”洛清妍笑道:“免了,你还正忙着呢!”龙辉道:“正所谓能者多劳嘛!”洛清妍玉手支腮,侧卧着身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道:“你难不成想用分身?”龙辉笑道:“母后若是想,儿臣自当效劳!”洛清妍啐道:“不许用那东西。”龙辉道:“冰儿可是喜欢得紧呐!”洛清妍嗔道:“那小蹄子喜欢是她的事,与我何干!”

    龙辉笑道:“不是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吗?那小妖精风骚放荡,胃口越来越大,你这大妖精岂非更甚!”洛清妍凤目一寒,狠狠捏了他春囊一把,惊得他险些软了下来。

    龙辉求饶道:“洛姐姐,我错了,这就给你赔罪!”洛清妍道:“你怎么赔法?”

    龙辉道:“自然是用嘴了!”

    洛清妍媚眼若水,刨了他一下,朱唇勾笑,盈盈起身,在龙辉头面上端提臀分腿,水润的媚胯顿露了出来,光洁得赫如羊脂白玉一般,高高坟起的雪阜光油油滑溜溜,寸草不生,一览无遗,两瓣蜜色的肥厚美肉紧闭,一小条晶莹剔透的细嫩粉肉从缝间挤出,泄露出丝许内里的春媚。

    妇人裆胯的气味极为诱人,除了甜腻,当中多了几分异样的气味,似腥若膻,闲之欲酥。

    被这奇香一袭,龙辉登时血脉沸腾,通体如焚,伸出拇指食指搭住两瓣肥美肉唇,朝外一剥,登见红脂翻绽,水光闪烁,似乎冒着腾腾热气,柔红鲜润的媚肉好似蒙上一层雾气般,端的是一副惊心动魄的瑰丽绮景。

    “啊!”

    妇人娇躯发软,阵阵酥软。

    龙辉凑首而上,埋面花溪……洛清妍轻颤,美不胜收,玉手不禁摁在他的发顶。

    龙辉舌挑唇吮,配合着手指搅拌又吸又咂,汲得满口膻腻香甜,殊不知这妖妇的玉蚌花汁比那春丹媚药还要催情,不觉如痴如醉,越发难以自拔,肉柱越发鼓胀,杵得于秀婷花汁汨汨而渗,乳摇臀抖,美得死去活来。

    反观洛清妍也不好受,被龙辉一番吸咂得雪腹抽搐地颤抖,媚然无力地哼吟道:“小淫贼,好生讨厌,舌头……舌头别往里边钻……酸死了……”“师姐,扰人春梦最是讨厌!”随在龙辉一侧的鹭眀鸾睁开眼睛,不满地嘟囔道。

    “师妹,你什么时候醒了?”

    “师姐,你叫得这么大声,聋子都被你吵醒了!”“嗯嗯……明鸾,对不住,姐姐不是有心的……”道歉的话音尚未结束,却见洛清妍眼波似醉,浪叫了起来,喘息道:“噢!别太里边啊……死小子,叫你别乱钻,还要钻……”鹭眀鸾看得心痒,凑来芳唇,呵着热气一口吻住龙辉左侧乳头,只酥得男儿木了半个身子。

    龙辉挖屄吮蜜,犹服媚药春丹,端的是越战越勇,臀肌不知疲倦地上下抛送,龙根左右穿梭,枪枪皆中于秀婷嫩蕊仙宫,杀得没美妇人肉蛤好似湿糜润烂。

    啊——于秀婷再难承受,启唇娇呼,花蕊倏绽,阴精倾斜而出,热辣辣油汪汪地浇在龙冠,将两人臀胯濡得泥泞烂润。

    靡仙音脱口而出,满屋子的人皆难幸免,同时遭殃,鹭眀鸾股间一热,两瓣蛤唇一开一阖,溢出一注花浆;穆馨儿虽在装睡,但靡靡仙音入耳,叫她再难淡定,小腹一热,花蕊崩绽,小尿片刻;洛清妍耳听靡音,胯受舔吮,更是爽利,肥嫩的穴心子收缩蠕动,一股浓郁的春蜜便浇在龙辉脸上,熏得满屋媚香……于秀婷被杀得肢软体酥,嘤咛一声便又歪倒在榻上。

    龙辉安置好这二娘,便欲将大娘一并拿下,洛清妍夹紧双腿,身子向后挪去,道:“你先别忙着跟人家胡闹,你还是先照顾一下明鸾和馨儿妹子!”鹭眀鸾笑道:“师姐,分明是你大清早地起来发浪,怎么现在就怂了?”洛清妍道:“龙儿,昨夜我跟秀婷妹子的前后都被你贯通了,但明鸾跟馨儿妹子后路却是安逸得很,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这是自然!”想起还有两朵菊蕊未任采,龙辉一阵兴奋,粗硕的肉棒抖了几下,狰狞地直指鹭穆两妇。

    “干娘,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吗?”

    龙辉笑呵呵地凑到穆馨儿身畔,伸手去搂妇人,嘴里调笑道:“懒虫就该被打屁股!”穆馨儿只觉得后臀一热,被一根坚挺紧紧挨着,龙根沾满于秀婷的腻汁,兼之穆馨儿的肌肤滑腻,径直直滑到她股心里去,三磨两拱便有半粒巨头戳进了小小的菊眼内。

    穆馨儿乍然尖啼,泪水顿迸。

    龙辉初尝美母菊庭,只觉棒头给圈韧物紧紧勒着,出奇爽美,忍不住又顶了一顶。

    穆馨儿感觉到半颗龟菇已经抵在臀沟,吓得睁开眼睛,推拒道:“龙辉,不要啊!”鹭眀鸾瞧得仔细,忙飞手捉住,将巨棒止住,嗔道:“你好狠啊,这么大还横冲直撞,不怕将你娘撕成两半?”龙辉笑道:“是我疏忽了,累得干娘受苦,该罚该罚!”说着抽回肉棒,穆馨儿心情才稍稍平静下来,忽然感到身子被提了起来,摆成四肢伏榻,丰臀后撅。

    男儿伸手握住两片腻滑的股肉,朝两侧掰开,股沟臀瓣如花绽放,吐出中央那抹淡褐色的嫩蕊。

    龙辉把脸整个埋进了穆馨儿的阴部,舌头轻伸,扫在花间蜜缝,时舔肉蛤,时梳水草。

    “啊……”

    穆馨儿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吟,整个身子发出一阵颤抖,龙辉舌头极为灵活,所带来的快感丝毫不逊于真正交欢。

    渐渐的,穆馨儿不再抵抗,腿不断的分开,屁股翘得更高。

    快感越来越强烈,穆馨儿感到十分舒服。

    忽觉菊眼一紧,被一根细长钻了进来,竟是龙辉的手指,她本想抗拒,但前穴的舒畅叫她心神失控,臀胯暖烘烘的,生不出一丝抵抗的力气。

    龙辉的手指伸入了一个指节,感到美妇的菊肉缩紧,勒得丝发难进,于是便用伸进去的指节在里边作怪,时旋时挠,扣肠刮壁,好不痛快。

    穆馨儿被他玩得身子发热,更是觉得肛门深处传来一阵阵难受的骚痒。

    龙辉轻轻的搅动着,指法灵巧多变,正是催情秘术,逗得穆馨儿周身发麻,春情难耐,使得她感到骚痒越发清晰。

    “干娘,疼吗?”

    龙辉柔声问道,循循诱导着,“要我退出来,还是伸进去?”穆馨儿面颊绯红,轻哼道:“深一点吧……我觉得里面有些麻痒!”龙辉又伸进一个指节,指根被肛门的肌肉紧紧咬着,指尖被一层软软的东西包裹着,心知这义母已经开始有了感觉。

    于是又在穆馨儿的阴蒂上舔了一会,便把另一手的食指插入了穆馨儿的花径。

    首遭前后开道,双棍夹杀,穆馨儿身子一僵,死死的咬住枕头,动情的哼着!两只手指隔着一层肉膜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时而相互挤压,时而你进我退,再用另外的指头去轻挠穆馨儿的蚌蒂,将美妇人刺激得毫无半分理智,唯有咬紧枕头,哼哼娇吟;扭动腰部,臀肉滚滚。

    龙辉试着往美妇的两个肉洞里各加入一只手指,此刻她肉蛤早已溢满淫水,前路添指并没有费多大力气,然后他又在前蛤沾了些蜜液,往后菊塞去。

    里里外外都已湿透,龙辉的四只手指轻易进入到她的体内。

    另类的充实感叫穆馨儿感觉到自己快要飞上云宵,银牙越发紧咬被褥枕头,发出一连串沉重的鼻息。

    龙辉看到穆馨儿舒服成这样,也甚是兴奋,手指在穆馨儿的前后双洞里搅动得更卖力,激起阵阵的水声,穆馨儿感觉到高潮就要来临,牙根一酸,无力再咬枕被,张口娇啼,大声尖叫,双腿无力,身子瘫软。

    龙辉看到穆馨儿小泄一番,便慢慢的从穆馨儿体内拔出手指,肉蛤前穴的手指很容易就出来了,但另一个洞里的两只手指在回抽时却带得肛蕊微微外翻,带出一抹红红嫩肉。

    穆馨儿正觉昏美,突感被一钝物抵住菊眼。

    “呜……”

    一声闷哼,穆馨儿被顶开菊门,小腹一阵鼓胀,身子随之向前晃动,两颗倒垂的酥乳抖得好生迷人,雪浪滚滚……

    海风吹拂,盘龙号甲板上莺声燕语,飘香阵阵。

    楚婉冰笑嘻嘻地趴在船栏边上,迎着海风眺望远方,道:“碧柔,你快来瞧瞧,盘龙岛在那个方向?”林碧柔笑道:“冰儿,还有一天路程呢,你不用着急!”

    楚婉冰嘟嘴道:“怎么能不急,这里除了你跟无痕之外,都对盘龙圣脉一片陌生!”

    林碧柔道:“蝶姐姐也在盘龙圣脉呆过一段日子!”崔蝶大肚便便,套着一袭宽松的绛衣朱裙,眯着眼笑道:“那也是很短的时间罢了,有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

    楚婉冰道:“是啊,咱们一大群人都是初来咋到,要是闹了笑话可就不好了!”

    林碧柔接口道:“望月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冰儿你到时候就只管走下船,披上凤袍后冠,安心做东宫娘娘就行了!”楚婉冰嘟嘴道:“就因为这样子更该好好注意一下,要不然明天可要闹笑话了!”白翎羽伸了伸懒腰,打趣道:“东宫娘娘,你平日里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就怕了这么一个区区册封大典!”楚婉冰粉面微晕,啐道:“死丫头,连你也来找我开心!”说着便伸手来挠她痒。

    白翎羽不畏痒,任她挠来挠去。

    涟漪凑过来道:“翎羽不怕痒的,倒是比较怕那个……”说着便将目光往白翎羽小腹投去,楚婉冰会意过来,嘻嘻笑道:“来,快帮我摁住这头母麒麟,拿几根点燃的蜡烛来!”白翎羽想起当初被她修理的情形,不禁害怕起来,连忙求饶道:“好姐姐,你放过我吧,大不了明天我帮你盯着,谁敢笑话你,就一枪戳死!”这四女性子较为活泼,相互嬉闹也是常用的事,一时间甲板上莺莺燕燕,好生悦耳。

    而另外的众姝便稍微腼腆文静,魏雪芯、秦素雅、皇甫瑶、玉无痕则站在一旁看着。

    林碧柔觉得不够热闹,便朝魏雪芯打趣道:“西宫娘娘,你怎么不说话哩!”

    这话一出,楚婉冰立即想到这个妹子,伸手将她拉过来道:“好妹妹,明天就要到盘龙圣脉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魏雪芯嗯了一声,微垂螓首道:“咱们姐妹一切都按照大典规矩走便是了,用不着什么准备的!”秦素雅摸了摸圆润的肚子,道:“就咱们在这儿替明天的事瞎操心,偏偏最重要的人还不出现!”众姝立即静了下来,那最重要的人为何不出现她们都是心知肚明,这下子可叫楚婉冰和魏雪芯这两宫皇后好生尴尬,姐妹两粉面一阵绯晕,耳根染霞。

    楚婉冰暗骂道:“这死淫棍也真是荒唐,都快两天了,还不出来!”一咬银牙,拉着魏雪芯便往船舱内走,低声道:“雪芯,咱们去把那混蛋揪出来!”魏雪芯红着脸,咬唇道:“现在?合适吗?”楚婉冰哼道:“那混蛋满脑子淫秽荒唐,要是咱们再不去管,他明天一定还窝在屋子里。对了,待会先给他来顿板子,叫他长点德行!”姐妹两提着裙子快速跑到船舱顶层,越是靠近那间房屋,魏雪芯的脸也越是艳红,心跳越来越快。

    楚婉冰道:“雪芯,推门!”

    魏雪芯雪靥涂丹,手举到一半却停住了,毕竟这是母亲的香房,里边那是何等光景,她连想也不敢想,更别谈推门而入。

    见妹子不敢动手,小凤凰干脆自己来,伸手便推开房门,一股浓香扑面而来,媚得渗入骨子里,熏得她脑袋一阵昏沉,身子烘烘暖暖,眼波一阵迷离。

    入眼所见,只见那张大床上,躺着三具粉白鲜润的女体,而那小淫贼正将一具丰满雪润的胴体抱在怀里,手掌捧着肥臀上下耸动,妇人两颗嫩肥圆熟的奶子正挤在男儿胸口,以微小的幅度嗖嗖颤抖着。

    “啊!”

    洛清妍倏然一啼,身子猛地绷紧,两颗奶子抖得更欢,只见龙辉提起双手,一把握住了在自己面前跳动肥美肉球,用力地揉弄起来,将两颗浑圆饱满的乳球挤压成各种形状。

    挨了数十下,美妇的肚皮一抽,咬着擎天龙柱的玉蛤迸出大股腻汁来,激流奔涌地冲洒在男儿腹上,但见其中白浊丝缕,竟是丢得死去活来。

    再看其余三妇:鹭眀鸾蜷缩成团,好似一只煮熟的大白虾,腿间红肿,白浆汨汨而渗;穆馨儿趴在榻间,臀瓣分开了不少,那朵菊蕊嫣然绽放,露出一个肉孔;于秀婷侧卧身子,眼波涣散,大口喘气,雪躯布满汗水,披散的头发黏贴在脸颊、脖子等处,胯间浓密的耻毛黏成一团。

    “这个牲口……”

    这一幕看得楚婉冰一阵心颤,若自己敢走进去,定不会好过,也不知要被这冤家摆弄成什么羞人模样,想到这里竟起了一丝怯意,收回了步子,脸蛋一阵绯红,蹉跎了许久,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

    “雪芯……咱们走吧。”

    楚婉冰心跳加速,拉起离心似箭的妹子快步溜走。

    龙辉海上销魂,艳福无边,神州却继续暗流涌动。

    一支骑军护送着一架马车驶入金陵玄,行至玄天府门前停下,车内踏入一名俊朗男子,府门外的护卫齐齐行礼:“月长老,您来了,诸位大人已经在内等候多时!”月俊宛微笑颔首,往府内走去,便见正堂内并列着数名龙麟军武将高层,风望尘、凌霄、王栋、梁明、孙德、妖族一行人中则有燹祸、豸冠、百战、曲鹄,至于螣姬已经随龙辉出海,而袁齐天和明雪竟也不在其中。

    燹祸道:“月狐狸,是时候给咱们看看你这这段日子的成就了吧!”百战道:“这段日子将大部分人手都给你抽调使用,要是不交出个满意的答卷,小心抽了你的皮!”“嘿嘿,你们就尽管放心吧!”

    月俊宛道:“昔日我军同沧贼交战,曾吃了铁甲神雷和焚油车的大亏,所以这些日子我冥思苦想,也设计了一些战车,以备他日之变。”说着铺开卷轴,道:“先说这辆车吧,它以狮相为形,名曰狮牙车,内以三千六百七十九枚机括连接,以烈火炎石为元力驱动,长两丈三尺,宽一丈一尺,高九尺,装载一口重炮,再加三口震天弩,外裹寒铁甲!”

    风望尘对于机关御甲术颇有心得,见了图纸后也连连称赞,说道:“月长老果然是天下巧手,依风某看来,此车若能推广全军,威力绝对远胜当日的铁甲神雷。”

    月俊宛道:“此车只是战车军的基本作战单位。水师之中有旗舰,那陆战车中也可设一主战车。”豸冠道:“还要什么主战车?炼神浮屠不就可以了吗?”月俊宛道:“炼神浮屠太过凶悍,没必要次次开战都把它搬出来吧!”风望尘道:“也对,毕竟炼神浮屠乃我军最强杀手锏,非到万不得已实在不宜动用,月长老请继续讲下去!”

    月俊宛又铺开另一张卷轴,说道:“此车以巨象为形,内在驱动元力也是烈火炎石,长八丈七尺,宽三丈六尺,高一丈三尺,转载三口重型火弩炮,以及十口震天弩和三十颗兽魂精魄,一旦作战,除了弩箭外,还可召出兽魂助战!”

    百战顿时来了兴趣,忙问道:“这战车叫什么名堂?”月俊宛道:“叫做巨象车。”

    百战哈哈笑道:“狐狸说得好,巨象主战,狮子就是辅战罢了!”豸冠骂道:“大笨象,就那么几辆车你也能瑟个屁!”眼见这双死对头又要吵闹,风望尘急忙打圆场道:“二位长老请息怒,无论是巨象车还是狮牙车都是我军的重要作战手段,两者相互辅助,协同作战才能克敌制胜嘛!”

    月俊宛打了个呵呵,转移话题道:“陆战之后,咱们再瞧瞧水师战船吧。”凌霄插口道:“光看图纸始终是纸上谈兵,月长老,可有实物让吾等一观!”月俊宛笑道:“这个自然是有的,还请诸位随吾来。”众人随着月俊宛走出玄天府,御风登云,飞出金陵,再由凌海郡出海,飞到三十里外的一座海岛。

    站在沙滩上,月俊宛打了个响指,道:“小的们,把宝贝都拉出来!”密林中传来隆隆车轱声响起,一尊战车驶出,其形如雄狮,威武昂然,正是狮牙车。

    月俊宛下令道:“射!”

    狮牙车背上的火弩炮猛地一震,闷雷轰鸣,一道钢钎裹着火焰飞掠而出,打入海中,只闻轰隆一声,炸得水花四溅,其威力波及十余丈水域,令人惊诧!月俊宛解释道:“战车的弩炮都已经刻上了爆炎咒,钢钎也是用沧海火石打造的,所以威力比一般的大炮厉害。”“再把巨象车推出来!”只见战车如同一座小山般碾压而来,就犹如香象渡河,震得大地晃动不已。

    豸冠有意挤兑百战,说道:“这笨象车不过是大了点,也不见得有多厉害!”

    百战哼道:“光说不练,有本事你来试试看啊!”豸冠道:“来就来,月狐狸,我来接这笨象战车一炮,看看它有多厉害!”月俊宛道:“狮子哥,你还是别试的好!”豸冠呸道:“臭狐狸,你小看我?”月俊宛道:“不是这样的……”

    豸冠道:“那就别啰嗦,赶紧开炮吧!”

    月俊宛无奈摇了摇头,呢喃道:“这是你自找的。”众人让开到一侧,只留下豸冠独对巨象车。

    月俊宛朝战车摆了摆手,打了个开炮的手势,只见战车两侧机关开启,伸出数条铁索钻入地底,随即顶端炮口一阵通红,豸冠脸色大变,暗骂道:“他娘的,竟然是炼神火炮!”炮口绽赤芒,烈火贯天虹,一股热能席卷而来,不容豸冠细想,他立即聚起一身元功,化出雄狮妖相。

    轰的一声,沙滩被炸出一个大坑,一股炙热气浪笼罩四周,众人急忙围过去看,只见豸冠上衣破碎,头发焦黄,好生狼狈。

    百战哈哈笑道:“哟,好一碟红烧狮子头啊!”

    豸冠气得大骂:“臭狐狸,车上有炼神火炮,你干嘛不早说,是不是跟大笨象串通好一起坑我!”月俊宛委屈地道:“是你要以身试炮的!”豸冠跳了上来,揪住他衣领道:“死狐狸,为什么我的狮牙车没有炼神火炮,偏偏给大笨象的车安上去!”

    月俊宛道:“狮子哥,这可不能怪我,狮牙车的规模根本不适合安装炼神火炮!”豸冠气道:“老子不管,你立即给狮牙车也装上炼神火炮!”月俊宛哭丧着脸道:“大哥,这样子狮牙车根本就走不动了!”

    咳咳!风望尘干咳一声,打圆场道:“二位长老莫要再争了,依在下看,狮牙车重在机动性,乃驱逐敌军的利器,而巨象车重在威力,等于一个小型的炼神浮屠,攻城拔寨无所不利,两者配合才可发挥最大威力,没有谁强谁弱之说!”

    打消这对狮象活宝斗气较劲的心思后,风望尘继续问道:“月长老,陆战利器咱们已经见识过了,请问水师又有何法宝呢?”月俊宛道:“水师依旧沿用主舰、战舰结合的战法,月某只是多加了一项新玩意,诸位请看!”说着再发了个指令,紧接着海面涌起一团水花,冒出一只黑色物体,观其模样似乎是鲸鲨之流的鱼类。

    月俊宛笑道:“大伙不必疑惑,此物名曰玄鲸舟,在下可是捉了一头鲸鱼研究了许久才设计出这玄鲸舟的。它里边有一个水囊,只需将水灌入水囊,便可潜水,若要上浮便将水囊内的水排出,配有分水箭,擅水下攻击。正好可跟魔界玄海底下那些怪鱼斗上一斗!”

    风望尘道:“魔界玄海内有无数凶鱼恶怪,我军的蛟龙虽然威猛,但终究数量不及对方,如今得这玄鲸舟助战,倒是增添了不少胜算!”凌霄蹙眉道:“玄鲸舟是不错,但水底下漆黑一片,再者乱流窜动,普通人的眼睛根本看不远!”月俊宛道:“此事不难,青鳞蛇族皆修有补天诀,其蛇眼目力过人,由他们担任玄鲸舟指挥便可!”

    凌霄道:“蛇眼可辨别活物,但若是煞域练就的尸怪呢?”月俊宛不禁一愣,脸红道:“这个我倒没有考虑。”风望尘道:“此事不难,咱们可以向鸿钧掌教讨些修有阴阳法眼的弟子,阴邪鬼物他们一眼就能看穿!”月俊宛拍手道:“策相妙计!水陆两军的军械已经有了个初步雏形,至于天上的军械仍在打造之中,再过半个月便可让诸位一饱眼福。”

    风望尘道:“要打造一支成形的队伍,所要消耗的烈火炎石实在不菲,又是如何保证这矿石的供应?”月俊宛笑道:“地上没有,咱们可以到天上取啊!宇外星辰浩瀚如海,不计其数,要什么矿石没有?”

    众人一愣,百战问道:“要出宇外,就得经过九天寰宇的罡风烈劲,你这小身子骨,弱不禁风的,如何经得住?”月俊宛笑道:“我功夫是差,但咱们族里也有不少厉害的年轻人嘛,他们展翅一飞就可以越过九天寰宇了!”曲鹄脸色一变,骂道:“死狐狸,难怪我这段时间没有看到陆飞,敢情是被你拉去做苦力了!”

    风望尘笑道:“好了好了,诸位长老,不要再拌嘴了。明日便是龙主的册封大典,咱们办完正事后,也该赶赴盘龙圣脉参加此次盛典了!”燹祸道:“确实是如此,咱们也该动身了。”月俊宛蹙了蹙眉头道:“老二说的没错,但……袁老大跟明雪呢,他们两该不会是去私奔了吧?”

    曲鹄干咳一声道:“袁老大前段日子闲得发慌,就去铁壁关找杨督帅叙旧了,明雪也跟了过去,相信明天他们回准时到场的!”盘龙号抵达圣脉神岛,港口处整齐地列着两排士兵,十八匹骏马拉着一架巨大行轩在码头恭候多时,待龙辉等人下船后立即上来迎接,将众人送到神龙山顶。

    下了行轩,龙辉令诸女先到后宫梳洗着装,自己则走到偏殿。

    风望尘已经在殿内等候,见了龙辉忙拱手行礼,龙辉道了一声免礼,便问道:“风策相,这段日子神州内有何进展?”风望尘道:“朝廷派遣密探到了西夷,证实西夷诸国已经沦丧,而且当初鸾妃娘娘所控制的西夷王子也成了半尸半妖!”

    龙辉来了兴趣,问道:“朝廷是何人担任密探?”风望尘道:“当今国舅,侯战戈!”龙辉点了点头。

    风望尘继续说道:“朝廷册封铁老元帅的孙子铁鹰为西元帅,拜一等侯爵,并让他全权负责训练新兵种和准备新战法。”龙辉问道:“那仇白飞呢?”风望尘道:“他也被任命为水师元帅,下个月准备开始重组水师!”

    龙辉问道:“那朝廷准备如何对付煞域?”风望尘道:“依照目前的迹象来看,朝廷应该准备兵分两路,一路直捣黄龙,进攻煞域;另一路便是截其后路,远征西夷。”

    龙辉道:“仇白飞担任水师元帅,应该便是负责远征西夷。如今神州主要河道还有海路被咱们把持着,他根本没地方训练水师,皇甫铭明地里对他厚待,但却丢了个烫手山芋给他,显然是有意刁难这个先皇的老臣子!这样吧,他若向咱们提出交涉,便给这位仇大帅大开方便之门,让他在江南内建造水师!”

    风望尘一愣,奇道:“龙主,这岂不是开门揖盗?”龙辉笑道:“非也,这是请君入瓮。他们在江南建造水师,就必须造船坞,这样一来岂不是跑得了和尚……”

    风望尘恍然,笑着接下去道:“跑不了庙!龙主果然英明,如此一来,这些东西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还可卖个顺水人情给仇白飞!”龙辉道:“我临走前曾命令月俊宛制造新的军械,成果如何?”

    风望尘道:“水陆军械已经造出原形,天上的军械还正在制造中,相信不出数日就有结果了!”龙辉甚是满意,道:“待仇白飞来日远征西夷,咱们也派遣水师助战,顺便检验一下这新军械在水中的实战效果!”铜钟敲响,吉时将至,龙辉和风望尘谈话终止,立即换上华袍礼服,头戴高冠,登上玉台。

    龙辉登高而望,只见台下站满了人,有盘龙圣脉的子民;有军中旧部;有神州而来的宾客,慕容熙携两名娇妻也在其中;妖族众长老也到来观礼,就连平日不见踪影的袁齐天也来了。

    礼炮三响,天空风云翻涌,倏见金光涌动,龙形盘旋,正是五爪金龙。

    金龙长啸,天地变色,雷鸣滚滚,再添龙主威严。

    时辰已至,望月担任此次礼官,手持玉册俏然而立,以清亮悦耳的嗓音念诵道:“历劫千载,真龙回归,诸卿劳苦功高,特此敕封!”先是拜风望尘为相,统率百官,紧接着便是封凌霄为勇武侯,任陆战大元帅;王栋为破阵侯,梁明为神箭侯,孙德为掠阵侯,三人同列一品上将军;妖族长老曲鹄也拜一等侯爵,担任空战大元帅;岳彪、徐虎、马义等一干龙麟军旧将便封为二品将军;薛乐等一干最先从京师转投江南的文官便担任文职一品官员。

    八大长老中、鹭眀鸾卸任,袁齐天不愿辛劳,余下六妖进驻玄天府,各自负责一方事务,螣姬卸下毒牙任职,为新成立的锐眼部总管,专门负责精锐部队的掌管,其麾下除了负责暗杀的毒牙、收集情报的雀影外又多成立了几大精锐,分别为负责陆战的奔雷、负责空战的吞云、负责水战的龙啸。

    誊咲、摩云、蝎鳌三妖擅长使毒、暗杀,则分别为毒牙的一二三统领,共同拜二品将军;雀影则继续由涟漪掌管,月灵夫人为其副手;奔雷主要为强攻城寨,斩首敌酋,由赤狮统帅,荒奎、狼嚎天为副手;吞云则由傲鸟族新秀陆飞掌管,由于此族人数较少,便无副手相助分担;而龙啸则是五百蛟龙群,五爪金龙已经蜕变,有了灵识,可以神念与人沟通,于是便担任龙啸主管。

    封完一众功勋后,便是册封后妃。

    先是拜洛清妍为太凰妖后、于秀婷为仙霞太后、穆馨儿为贤德太后、鹭眀鸾为鸾太妃。

    接下来楚婉冰为妖后,魏雪芯为仙后,白翎羽为白妃、涟漪为涟妃、秦素雅为秦妃、林碧柔为碧妃、玉无痕为玉妃、皇甫瑶为瑶妃,崔蝶为碟妃。

    册封完毕,盘龙圣脉内一片欢腾雀跃,纷纷高呼龙主万岁,娘娘千岁。

    第20回龙宫艳宵

    册封完毕,忽见五爪金龙于高空之上呼啸盘旋,云开雾散,顿见巍峨行功耸立天际,金碧辉煌,银砖玉瓦,好生夺目,此宫乃大神通者以玄力开辟空间而造,上承霄汉,下引地灵,名为盘龙圣宫,正是玄天真龙之行宫殿宇。

    众人扬颈望天,他们多数都参与了昊天教最后一战,曾目睹过天宫之雄奇,但如今见到这座盘龙圣宫都由衷叹服,连赞叹此宫之雄奇瑰丽。

    行宫外观虽是雄伟壮阔,但内里却是以庭院阁楼的形式为主,精致优雅,碧水小桥,翠柳红花,温馨无比。

    盘龙圣宫内有九座主楼,中央阁楼名曰逍遥阁,为龙辉居所;梧桐阁为洛清妍、楚婉冰居所;仙霞阁为于秀婷、魏雪芯居所;翠鸾阁为鹭眀鸾、涟漪和潇潇居所;诗雅阁则为穆馨儿、秦素雅、崔蝶居所;金枝阁为白翎羽、皇甫瑶居所;碧玉阁则是林碧柔和玉无痕居所;剩余的两座为别为艳芳阁和迎客阁,此两座阁楼一座为螣姬和月灵的居所,一座则是客居。

    行宫内只有一些来自拜龙殿的女子作为侍女,除了龙辉外别无男子,可谓是万花丛中一点绿。

    一众后妃随着龙辉进入雅宫内苑后皆纷纷称奇,皇甫瑶娇声道:“看这盘龙圣宫巍峨雄伟,还道内中宫阙殿宇比玉京皇城还要辉煌,但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精致典雅!”楚婉冰接口道:“皇宫我也进去过,大得渗人,吃饭上菜都得递个半天,等上桌的时候都凉了。”秦素雅点头道:“阁楼挨得近才有家的感觉!以后才好相聚在一起玩耍嘛!”

    白翎羽是半天也没住过皇宫,见新家如此精致温馨,也是赞同道:“是啊,像皇宫那样隔这么远,想找个人切磋一下都不行哩!”林碧柔打趣道:“都准备是当妈的人了,你还不消停些。”白翎羽摸了摸小腹,奇道:“我前天还有月事,哪会这么快哩!”林碧柔笑道:“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有了!”龙辉哈哈道:“小羽儿别急,这几天为夫辛苦些,也给你送个娃儿,不但如此,见者有份,人人都有!”这厮说的露骨,令得诸女过半粉面生晕,羞嗔不已。

    用过晚膳,诸女各自回各自楼阁。

    逍遥居楼烛晕红,纱帘垂窗,月华映照,花柳香袭,勾勒出一袭慵媚柔靡。

    龙辉舒适地靠在绵软的坐垫上,轻轻品着美酒,桌案上摆着糕膏蜜枣鲜果之类的点心,一侧燃着香料,逍遥自然。

    “死小贼,摆什么臭架子,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酒吃肉,还要我们过来!”

    娇脆声音如银铃摇晃,人未见声已及,除了那只娇俏的小凤凰还有何人。

    只见四名绝代佳人依次踏入门来,首先进来者正是楚婉冰,这小妮子虽已册为妖后,但却装束却依旧如昔简单清丽,白衣素裙,银丝发带,一双凤眼水润流转,妩媚之中呆着就几丝狡黠;洛清妍身着雪色凤袍,头挽金凤簪,其装束对于其后冠也略显简单,但简单之中却比女儿了几分华贵成熟;魏雪芯头带彩朝云簪,外裹藕色衣袍,袖口纹着朵朵仙霞,金华灿灿,腰系琉璃玉带,下着坠地长裙,行走起来娉婷婀娜,温婉可人;

    于秀婷穿一袭提花绢衫,外裹璎珞薄纱,水绸长裙直曳至地,比起洛清妍的雍华贵态,更有一番淡雅风韵,端的是妖者俏中藏媚,仙者雅中蕴洁,母女四人既相互映衬,又争芳夺艳,将逍遥居照出一袭绝代丽色。

    龙辉对着蹦蹦跳跳的小凤凰举杯笑道:“冰儿来的正好,为夫先敬你一杯!”

    楚婉冰呛他道:“敬你个头!臭小贼,咱们四个娘娘驾到,你这臭小贼居然还在坐着,赶紧滚起来迎接!”龙辉嬉笑以对,楚婉冰柳眉倒竖,伸手便去拽他,却被龙辉一把扣住皓腕,拉到怀里:“小丫头,就等你送上门来!”

    楚婉冰扭打了他几下便也安分下来,嘟着小嘴撒娇道:“小贼,现在你可满意了,什么便宜跟美事都给你独占了!”龙辉搂着她香软的身子,道:“没有冰儿,世上便没有美事!”龙辉摸准这小妖女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以柔言温语相哄,将这妖妮子哄得眉开眼笑。

    “你这丫头就是娇纵刁蛮,也就你夫君这般脾气才能忍得了你!”洛清妍在楚婉冰额头上点了一记,微嗔道。

    楚婉冰咯咯笑道:“对他就得凶一点,要不然往后咱们还得不断往饭桌上添筷子!”洛清妍嫣然轻笑,连连点头道:“冰儿所言甚是,毕竟这小子骨子里坏得很,稍不注意,必定又会沾花惹草,弄来一番风流债!”

    龙辉道:“洛姐姐,这话可是过分了,我本性纯良,怎跟这个坏字挂钩呢!”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咬唇讥笑道:“你还纯良?还真是新鲜哩,我还没听说过那个纯良的人会这么荒淫,尽做些无良的羞事!”龙辉抗议道:“我哪有做什么无良勾当?”洛清妍凤目含媚,反问道:“没有的话,我跟秀婷妹子又怎会在这里?”

    楚婉冰搭腔道:“是啊,某些人厚颜无耻,连丈母娘都敢下手!”被这对大小妖精联袂埋汰,龙辉根本无从答话,而这句话也叫于秀婷和魏雪芯颊蒙粉晕,羞眉垂首。

    龙辉忙转移话题道:“冰儿,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军政要事,都无暇欣赏你的舞姿,给为夫跳支舞吧!”楚婉冰娇横地道:“不跳!”龙辉早就知道这妖妮子会跟自己对着干,每次不跟自己对唱几次反调是不会罢休的,所以要她乖巧下来就得先顺着她性子,再多提几个要求,等她拒绝了几次后便会自然答应下来。

    “陪我喝酒。”

    “不陪!”……“冰儿,给我弹个曲吧!”

    龙辉伸手一挥,祭出洗音水琴,“这琴本是为你造的,你还没认真弹奏过呢!”

    瞥见水琴,心中燃起前生情缘,楚婉冰心头一软,便点螓首答应下来。

    龙辉又道:“有琴无箫略显不足,不知洛姐姐可否不吝一展萧艺?”洛清妍白了他一眼,似乎在嗔他把戏忒多,柔声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此处却是无萧。”

    龙辉道:“仙霞阁内便有一片竹林,取竹造萧不知可否?”洛清妍道:“自然是可以的!”龙辉道:“那便最好,我这就去砍几节竹子下来。”楚婉冰嗔道:“那是二娘跟雪芯的地方,你说去就去啊,也不问过别人!”

    龙辉忙问:“雪芯,大哥可以去取竹子吗?”魏雪芯道:“自然可以的!”龙辉便拉起她道:“妙哉,还有劳雪芯随我一块前去,免得大哥走错路!”楚婉冰暗骂这小子不安好心,此地就是你建造的,那还有什么走错路之说,分明就是对雪芯坏有不轨,但这妹子对他是言听计从,也不假思索便随他一同走出去。

    走了几步,龙辉忽然想起了些什么,道:“洛姐姐和冰儿琴箫合奏,却是有乐无舞,略显不足,不知可否也劳驾婷姐姐一展剑艺,以剑迎乐,起舞一曲!”

    楚婉冰大发娇嗔道:“好了啊,你这小子贪得无厌,要我跟娘亲给你奏乐,你还想再让二娘给你跳舞,我告诉你,没门!再敢啰嗦,咱们立即扭头便走,以后再也不搭理你!”这丫头脾气就是如此,龙辉早已习惯,笑道:“冰儿莫要动怒,此事可不可行得问当事人。”眼眸便望向于秀婷,询问道:“婷姐姐,不知可否答应?”

    于秀婷愣了愣,看向楚婉冰,只见这妮子嘟着小嘴不住摇头,龙辉又道:“昔日婷姐姐单剑大闹伪帝登基仪式,轰动天下,洛姐姐曾有诗为证:绛唇玄袖扬素手,一舞剑锋震八荒。天器雷霆点繁星,墨剑化龙凝清光!当日无缘得见剑仙风采,不知今日可否一尝心愿?”于秀婷被他说得动心,也点头答应下来。

    龙辉道:“婷姐姐的佩剑在何处?”

    于秀婷道:“安放在仙霞阁。”

    龙辉道:“那咱们也是顺路,就一并先回仙霞阁吧。”望着三人离开的背影,楚婉冰蹙眉道:“娘,这小贼一定有古怪!”洛清妍叹道:“那小子的花花肠子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秀婷妹子耳根太软,这番回转仙霞阁定要吃这小贼的亏!”

    踏在仙霞阁的小路上,龙辉说道:“雪芯,你先到竹林里等我一下,我跟你娘到内楼寻些东西,过阵子便来找你!”魏雪芯哦了一声,不疑有他便乖巧地往竹林走去。

    于秀婷道:“我楼里有什么东西要你亲自来寻?”龙辉笑道:“到了那里便会知道!”

    “故弄玄虚!”

    于秀婷白了他一眼。

    进了仙霞阁,于秀婷取来龑霆剑,便要下楼,龙辉忽然伸手将她抱住。

    美妇人大羞,粉拳柔柔地擂了他几下。

    龙辉道:“好姐姐,今晚咱们一并努力,生个孩子吧。”于秀婷粉面酡晕,含羞点头道:“都被你这般模样了,哪容得我这个妇道人家反驳!”龙辉大喜,在她粉腮上连亲了几口,逗得美妇人羞中带悦,欲拒还迎,美美受之。

    “好姐姐,既然今天是咱们的大好日子,不如耍些特别点的玩意吧!”龙辉手顺着美妇腴腰下滑,触及两瓣丰弹腻熟的臀肉,把在手里揉捏亵玩着。

    即便隔着裙布,于秀婷仍是被这冤家掌心的灼热熨得臀股发麻,哼哼低喘,身子顿起反应,难以拒绝:“你……你脑子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美妇人双颊已染上一层胭脂丽色,朱唇不住吐着潮暖香氛。

    龙辉低头咬住妇人丹唇,一番柔情热吻,将这位仙霞太后吻得头昏脑眩,腿脚酥软,娇躯滚烫。

    “你究竟想做什么特别的玩意?”

    于秀婷用迷离的眼神望着龙辉,香喘吁吁地问道,她想趁着现在还清醒,否则再过一阵子自己脑子就是一片空白,到时候根本无力抗拒这冤家。

    龙辉道:“好姐姐,以前我都是仗着你对我的情意,而对你做些过分的事,回想起来实在是我的不对,所以这次我想征得你同意。”

    以前这冤家确实胁迫自己做些羞人的事,自己当时也甚是恼怒,但却被这小子嬉皮笑脸外加诸般手段给蒙混过去,弄得她哭笑不得,如今难得这小冤家如此懂事,会尊重自己,于秀婷芳心也是一喜,甜滋滋的道:“看在你这回如此懂事的份上,你可以说出来,我也可以答应不生气,但做与不做得我自己斟酌!”龙辉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布料轻薄如纱,代口以一根细线绑紧并留出一段,可以提在手里。

    于秀婷闻到袋子里飘来一股茶香,奇道:“你用袋子装这些茶叶做什么?”

    龙辉道:“这便是小弟欲求姐姐成全之事。”于秀婷越听越好奇,道:“你这是想做什么?”龙辉笑道:“想泡制出一道绝世香茗。”

    于秀婷瞪了他一眼,嗔道:“别卖关子,快些说!”龙辉邪笑道:“这茶叶乃盘龙圣脉上等香茗,如果在婷姐姐的仙壶浸泡,定会比前些日子那道茶更加美妙!”跟这冤家待久了,于秀婷也知晓一些下流淫技,闻言后脸色大变,嗔道:“绝对不行!”伸手便要将他推开。

    龙辉忙向前压去,将美妇人的身子挤到墙上,胸膛抵住两颗饱满的梨乳,说道:“好姐姐,机会难得,莫要急着拒绝嘛!”于秀婷扭着娇躯挣扎道:“你老是整蛊作怪,这事着实羞辱人,你休想我答应!”她身子扭动,龙辉也朝相反方向晃动身躯,美妇人往右他就往左,但始终保持两人胸膛紧贴,这样一来竟增添了于秀婷在挣扎过程中胸乳的摩擦,娇嫩的乳尖来回磨蹭间微微生痛,略带酥麻,竟在那娟衫上凸起两点来。

    龙辉又朝她檀口吻去,舌卷唇嘬,另一只手便寻上越岭,攀住一颗玉乳,但乳量丰硕,男儿掌不能握,只能包住一半,甫一按在膏腴的乳峰上便感到掌心被凸点顶住,龙辉顺势而寻,隔着衣衫掐住一颗乳珠轻轻揉玩着。

    “好姐姐,就答应我嘛!”

    龙辉柔声催着,又亲又吻,于秀婷最是受不得这冤家的热吻,被他弄得神魂颠倒,再加上这小子先跟自己打了招呼,妇人也不像以往那般嗔怒抵触,满腔羞怒有半数化作哼哼娇啼。

    龙辉再试着将手滑入妇人臀沟,隔着绸裙在菊蕊上点拨着,由于妇人臀肉肥嫩饱满,臀沟深邃,再加上隔着一层绸布,比起直接亵玩嫩菊,这份动作更多了几分若即若离的朦胧感,腿心涌出了一丝水意。

    “答应我,好不好!”

    龙辉循序诱导,声音不住扪敲在于秀婷心扉。

    “我保证谁也不告诉……婷姐姐,你说好不好?”于秀婷幽幽一叹,道:“好了,真是拗不过你这冤家,依你便是了!”龙辉欣喜若狂,于秀婷红着脸道:“这事你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龙辉点头道:“这是自然!”于秀婷鼻息粗沉,星眸紧闭,秀气的鼻梁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双手紧张地抓住龙辉的肩膀,等着这冤家弄那羞人之事。

    龙辉轻轻掀起妇人衣衫下摆,手掌握住那个小袋子,贴着棉滑雪腹而下,伸入裙子,再撩开亵裤,至腿股间便是一抹潮软腴暖脂处,茂盛的耻毛掩着两片膏嫩的肉蛤花瓣,龙辉轻车熟路剥开两瓣湿润的肉蛤,将装满茶叶的小袋子塞了进去。

    于秀婷下体一酥,难以言喻的羞愧感涌上心头,身子一阵接一阵地颤抖,张着樱桃小嘴不住喘着粗气。

    龙辉见状连忙再吻住她的檀唇,藉此安抚美妇人悸动的芳心。

    下体的异样感叫于秀婷好生羞臊,但嘴唇被龙辉叼住,香丁被男儿又卷又吸,整个人变得极为娇柔,软绵绵的身子好似没了骨头般,腻腻地靠在墙角,眯成一道细缝的眼睛内水光清晰可见,艳媚欲滴落。

    被爱郎吻得心热身软,正是温情柔蜜,忽感小腹一热,身子情不自禁一绷,下身竟多了几分憋涨的感觉。

    龙辉解释道:“好姐姐,为了让茶叶充分浸泡,所以小弟斗胆使用了锁阴手,将姐姐那儿给暂时封闭!”于秀婷脖子都红透了,龙辉接着道:“好姐姐,待时间一到我便立即解开封闭,你万万不要生气!”于秀婷见他一改以往霸道作风,事事都同自己商量,又征求自己同意,也不似往常那般抗拒,心想既然都被他弄成这个样子,再过分几番也无伤大雅了。

    “你……你快去看看雪芯竹子砍得怎么样了……”于秀婷红着脸道,她颇为心虚,生怕女儿知晓这件事,连忙让龙辉去稳住那妮子。

    龙辉点头道:“我这便去,但婷姐姐,你感觉怎么样了……”于秀婷咬着嘴唇道:“感觉有些怪怪的……我先在这儿缓一缓劲,待会再去逍遥居寻你……你,你千万要在我舞剑之前替我解开……”

    龙辉在她唇边又亲了一口,道:“我会找机会的!”心中却是一阵坏笑:“上钩的鱼儿怎能轻易放过!”他下了阁楼便往庭院走去,见竹林里小雪芯正在劈竹子,地上已经堆了好几十根竹子,忙过去道:“好了,好了,雪芯别劈了,再劈竹林都快给你砍光了。”魏雪芯收回剑气,道:“大哥,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娘亲呢?”

    龙辉干笑了几声,魏雪芯粉面一红,已然猜出个大概,嗔道:“坏蛋,又欺负娘亲了。”龙辉搂着她肩膀道:“雪芯,你娘亲在楼里边摆弄些东西,你别想太多了,再说这短短几下子,大哥也不可能对婷姐姐怎样呀!”这话意带双关,魏雪芯听出内里深意,脸蛋又是一红,心想也是这么个理,这坏大哥每次都将自己跟娘亲摆弄得死去活来,没个把时辰也消停不了。

    “雪芯……帮我个忙!”

    龙辉在小仙子耳边低声说道。

    魏雪芯道:“什么忙?”

    龙辉道:“你先答应我!”

    魏雪芯最是听他话,想也不想便点头。

    龙辉又掏出一枚小茶包,往魏雪芯耳边低语了几句。

    “不要,羞死人了!”

    霎时羞得这妮子满面通红,连忙摇头不允,那反应就跟于秀婷一模一样,端的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龙辉心想你娘亲都被我哄了去,难不成还摆不平你这妮子,于是柔声道:“雪芯,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很快就好了……”“可……可是这忒羞人了……”

    “雪芯乖,待大哥喝了这杯由雪芯泡出来的仙茗,马上跟雪芯生个宝宝……”面对龙辉,魏雪芯的耳根子比她母亲还要软,几句话下来便将这丫头哄得神魂颠倒,乖乖点头。

    剥开湿润的蛤唇将小茶包塞入与其母一般茂密的乌绒水草下,龙辉看着这小仙子玉腿不住颤抖,身子一绷,靠在一根翠竹上呜呜喘气,秀眸紧闭,柳眉紧蹙,玉面粉红……简直就跟于秀婷一个模子刻出来般,惹人垂涎。

    补上一记锁阴手,龙辉问道:“雪芯,大哥随你一块回去吧。”魏雪芯脸蛋晕红道:“这个样子羞死人了,我想等一阵子,缓一下再回去。”“那好吧,大哥先回去,你快点回来!”龙辉挑了几根成色和形状较好的竹子便往回走。

    回到逍遥居,龙辉将竹子放下道:“洛姐姐,你看这些竹子可好?”洛清妍道:“成色和形状都不错,应该可以做根竹箫了。”说着便选了根竹子低头制作起来,不过片刻便已造出一根竹萧,洛清妍试着吹了一下,音色清亮,颇为满意。

    龙辉道:“洛姐姐,冰儿,能不能先让我一享耳福啊?”洛清妍道:“秀婷和雪芯她们还没回来,就这么开始了?”龙辉道:“你们就当先练习一下吧。”

    楚婉冰道:“娘,咱们好像还没有过合奏呢,要不就先试着练习一下?”洛清妍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自从母女相认以来,一直都在忙着各种杂事,饶她们母女二人先天精于音律,但却一直无暇合奏。

    “好吧!”

    洛清妍素手握萧,凑到唇边,朱润的唇瓣如同鲜花开启般抵住萧孔,随即便传来一阵悠扬的乐声,如同空谷回音,又似风响天籁。

    楚婉冰十指拨弦,铿锵作响,珠玉落盘,玉帛迸裂。

    虽是首度合奏,但母女连心,又身负先天音律,合奏起来毫无违和,箫音清脆高昂时,琴声则婉转细流;箫声低沉沙哑时,琴声则急切若电,端的是你进我退,相互配合。

    小试牛刀,楚婉冰颇为满意,眉开眼笑道:“小贼,你觉得怎么样?”龙辉凑她身旁,咬着她小耳朵道:“冰儿,你今天好美啊!”楚婉冰见他答非所问,娇声啐道:“难道人家其他时候不美吗?”龙辉点头道:“美,美,冰儿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美!”方才那香艳的泡茶早已叫龙辉火冒三丈,现在搂着这小妖女香软的娇躯叫他情难自制。

    楚婉冰瞧见他胯裆的隆起,嗤笑道:“死小贼,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伸手在他胯间一摸,顿觉掌心酥麻滚烫,嗔道:“死鬼,居然这么大了,老实交代,刚才是不是又去讨雪芯跟二娘的便宜了!”这丫头当真是自己肚里蛔虫!龙辉笑道:“哪里的话,为夫只是久不见冰儿,太过挂念罢了!”

    小凤凰不屑地呸道:“油腔滑调,昨天你还乐得不知天南地北,享尽艳福,怎么可能挂念我!”龙辉道:“千真万确,不信你掏出来瞧瞧,我保管这小兄弟立即朝你点头致敬!”楚婉冰被他粗鄙风趣的话语逗得一阵娇笑,五指抚上男儿腰带,熟练地松了开来,龙辉也配合地抬起腰臀,让这小妮子替自己褪去裤子。

    粗硕的巨根脱出束缚,嗖的一下甩弹出来,直挺挺地对准了小妖后,龟菇壮实圆润,棒身紫红若铁,好生威武。

    楚婉冰单掌不能握全,柔荑嫩手裹住龙根上下捋动,龙辉连连赞叹:“冰儿的真是手巧玲珑。”楚婉冰笑道:“色鬼,让你舒服的时候你就赞人家手巧,平日里就一口一个小妖女,死丫头的骂人家!”龙辉道:“是我错了,以后我就这样称呼冰儿吧——心肝宝贝亲亲小冰儿!”楚婉冰鸡皮疙瘩都冒了一身,忙道:“不用了,肉麻死了!”享受着小丫头的柔荑捋动,龙辉贪念倏起,笑嘻嘻道:“洛姐姐,小弟敬你一杯!”说着举杯向迎。

    洛清妍道:“这可只有一个杯子!”

    龙辉笑道:“一个就足够了!”

    说着便将美酒饮下,洛清妍愣了愣。

    龙辉含着酒,伸手去搂她,母女两本就挨得近,龙辉伸手便可触及美妇身子。

    洛清妍心中一悸,不觉欲缩,却给紧紧揽住,这时郎唇已到嘴前,只好张口接住,随即一注清香美酒缓缓地注了过来,顿时酥掉了半边身子。

    龙辉向美妇敬酒,同时舌入檀口,尽情吮吸着香滑的涎液,底下又享受小凤凰柔嫩的小手侍奉,再度同享母女娇花,肉柱越来越热,熨得楚婉冰手掌一阵酸软。

    龙辉就这么哺了几口美酒,笑道:“这酒可敬得满意?”洛清妍粉面晕红道:“小坏蛋,那这么多花样!”龙辉道:“这是小弟对姐姐的一腔爱意!”“肉麻死了,臭小贼,满口胡话哄人!”

    楚婉冰酸溜溜地道,手指掐了他肉柱一下,龙辉又含了一口美酒,搂住小丫头又以口哺吻,将酒水渡了过去。

    龙辉吻得满口香滑,于是干脆来回敬酒,在母女俩的檀唇樱口间左右逢源,连番采蜜,品尽母女香涎,好不快活。

    却见这位洛太后拿过酒杯饮了一小口,细细的在嘴里抿了抿,一双凤眸媚眼都像染着一层腻腻的雾气,潮润几乎能渗出水来,而她又将剩余的半杯酒递给楚皇后,小凤凰也学着母亲的样子抿了一口酒,随后母女二人半闭媚眼,微微张开檀口,合满嘴甜津香酒,凑上小嘴,龙辉大喜,张口相迎,同时与这对母女花口唇想贴。

    母女俩的芳唇各贴着龙辉一半嘴唇,极为默契地将嘴里含着的酒慢慢匀渡在龙辉嘴里,那酒水合着香涎流入喉咙,男人只觉得便是通体酥泰,四肢醺热,宛若云里雾里,仙境天堂。

    龙辉闭着眼睛跟二女的香舌搅拌在一起,两根丁香一样的水滑软腻,带着浓郁酒香与唾液迷人甜味在男儿口中撩拨着,他也分不清哪根是洛太后的,哪根是楚小后的,印象中冰儿的较为细嫩滑爽,洛姐姐的偏于厚实肉感,母女的丁香嫩舌有着不同的口感,却一样的甜腻酥爽……

    一皇二后,相互缠吻,三根舌头纠缠不清,胡搅蛮缠,柔情蜜意,淫靡非凡,端的是越搅越紧,越搅越乱,龙辉根本就分不清哪根是哪根了,只觉得妖凰媚凤齐飞,酒涎共醉人三世。

    一时间也不知谁做酒杯,美酒在三人口唇间来回渡着,被三根舌头同时品尝着。

    “嗯嗯,小贼……”

    楚婉冰首先娇喘嘤咛,小丫头的声音就是嗲人甜腻,听得男儿骨酥筋软。

    “呜呜,龙儿……”

    洛清妍接着吐息呼气,美妇人的声音极为低媚婉转,勾得龙辉魂走魄离。

    迷乱间,龙辉的两只手捞起大小妖后的裙子,朝母女俩一样肥嫩的肉臀摸去……手掌触及一抹光润肥滑,龙辉惊喜万分,这两只妖精竟然都没着亵裤,裙下竟是一片中空,手掌一下子就摸到了两只肉呼呼、肥嫩嫩、光溜溜的雪凤穴。

    “洛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龙辉欣喜若狂,手指在洛清妍的腴蛤上撩拨扣玩,很快便一阵潮暖腻滑流了出来。

    洛清妍媚脸晕红,娇喘道:“别问我,是那丫头的主意!”楚婉冰挨在他怀里,咯咯娇笑道:“反正早晚会被你剥光的,人家和娘亲干脆啥也不穿,小贼,你满意吗?”莫看这妮子平日里嬉闹娇纵,做起事来却是深得君心,俨然一副后宫之主的态势,喜得龙辉连连点头:“满意,满意之极!冰儿真是为夫的贴心小棉袄!”“小冰儿,再给为夫做一味蜜汁果脯吧。”龙辉坏笑道。

    楚婉冰大嗔道:“要死了,你还能更无耻一些吗!”龙辉道:“能!让洛姐姐也一起做!”

    这话一出,立即勾起母女对那盘众星捧月的回忆,楚婉冰嗔怒,抡起粉拳便打他,龙辉涎着脸受了几记,捻起一块果肉,嬉皮笑脸地去松小凤凰的腰带。

    “死小子,你快拿开!”

    楚婉冰大羞,满腹委屈,扑到母亲怀里求助:“娘,那小贼又欺负我,你要替我做主啊!”小凤凰扑得甚急,那两颗饱满的肉球猛地撞在了洛清妍的胸口,震动了更加丰满的乳球,母女双峰对碰,更是绮丽肉感,乳浪翻腾。

    龙辉得意地笑道:“你求谁都没用,这个时候,你们母女都是我的口中肉!”

    楚婉冰羞窘,道:“娘,你看他都嚣张成什么样子了,快些教训他!”洛清妍幽幽笑道:“他再嚣张也是你这丫头纵容出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日都跟这小子瞎胡闹些什么,他荒唐荒淫,你则变着戏法迎合他,活该被他反咬一口!”

    “娘,你怎么也不帮我……”楚婉冰嘟了嘟嘴,哼道,“我明白了,一定是给这小贼生了孩子,心都已经向着他了!”洛清妍在她翘臀上拍了一巴掌,笑骂道:“你这骚蹄子,连我的玩笑都敢开,皮痒是不是!”说着手掌在她臀股一划,手指径直戳入臀沟,隔着裙子便点后菊。

    楚婉冰听全身酥麻,脸蛋火辣辣的热,更是将身子埋在母亲香怀里,四颗腻软的酥肉得几乎溢出领口也不曾察觉。

    龙辉凑到她们身旁,大手一伸,便将洛清抱住。

    这时洛清妍抱楚婉冰,而龙辉则抱洛清妍,他又与这对母女花痴缠成一团,鼻端盈溢着玄阴媚体独特的芬芳甜香。

    怀拥这对妖娆绝媚的母女花,而另一对仙雅出尘的母女花也即将过来,想到接下来的情形,饶他纵横花丛无数,也是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洛姐姐你知道吗,自一年多前,冰儿这丫头告诉我,你的胸比她更大,我就开始注意你了!”

    洛清妍一愣,捏了捏小凤凰的屁股,冷笑道:“真是乖女儿啊,刚出嫁没多久便连亲娘也卖了!”楚婉冰气得大叫道:“臭小贼,你休得胡说!”龙辉道:“怎么胡说了,我还记得你当时是趴在床上,撅着屁股,我握住你的奶子,这样问‘好冰儿,你这里好大啊,一个手都握不住,你是怎么长的?’你说‘我不知道,你去问我娘亲,是她生的,她的比我还大’!”

    楚婉冰矢口否认:“胡说,我没有讲过!”龙辉笑道:“你有,就在我去参加素雅选婿大会的前一天晚上,当时我从秦家回来便去你屋里寻你,你起初还不给我进门呢!”洛清妍见他说的有板有眼,有理有据,也就信了七八分,哼道:“原来当时还没嫁呢,就想着如何卖亲娘了!”楚婉冰被逗得又气又急,眼圈微红,把心一横,干脆豁出去道:“神气个啥,算起来,你也只是我姐姐!”

    洛清妍瞪圆双目,拧着她半边脸颊,狠声道:“死丫头,你说什么!”楚婉冰被扯得脸歪嘴斜,模糊不清道:“明明就是,前世你就是我姐姐,而我比你先过门,反过来你还得叫我姐姐……嗯嗯呃……”

    说到最后被洛清妍拧得小脸歪斜,口齿不清。

    龙辉嘻嘻笑着,继续夸夸其谈道:“还有就是秦家招婿婚礼结束,洛姐姐用冰儿作弄千面郎君的事来开玩笑,这丫头羞得往你怀里钻,当时你们俩的奶子对碰,当真是震撼人心……我就就开始注意洛姐姐了,特别是你跟冰儿在一块的时候,立即旖念万千,浮想联翩!”

    洛清妍气道:“死小贼,难怪每次族里开会都低着头,当时还以为你在沉思对策,原来心里都想着那些下流的事情!”气归气,但拧小凤凰的手更加用力,拧得这丫头脸蛋都变形,呜呜求饶,俏丽的玉容也变得怪模怪样,甚是滑稽。

    瞥见小丫头被扯开的小嘴,龙辉又起淫心,提起巨根龙枪便往小妖后朱唇送去,端的是见缝插针,顺着那点缺口一枪入洞,径直侵入美人檀口。

    楚婉冰满腔怨言也无法出口,抡起粉拳便朝他腿脚屁股打去。

    龙辉浸在小妖精口里,感受着内中的温润,笑道:“冰儿,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吗?你就是这样给为夫含着的,当时你是又吞又舔的。”洛清妍趁机取笑道:“哟,看不出来嘛,你这丫头第一次就这般卖力,难怪日后会助长他的劣行!”

    “呜呜……不是……他……是他骗我……尝菜的……”楚婉冰口唇完全被霸占,兼之龙辉本钱粗壮,还不是顶在喉头,嘴巴根本无法正常发音。

    那品菜一事本就复杂,非三言两语可道清,一时间小凤凰是急得眼泪不住在眶内打滚。

    看到这丫头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龙辉于心不忍,帮着解释道:“其实当初是我哄冰儿蒙上眼睛,然后以试菜的名义骗冰儿的。”楚婉冰见他帮自己解释,媚眸朝上瞥去,似乎再说算你这小贼有良心。

    虽是被这小贼揭了些尴尬事,但却是以以往的事相互调侃,无形中又多了几分温馨。

    楚婉冰心里美美的,对着口内龙根殷勤侍奉,吹含舔吮,无所不至。

    洛清妍见女儿吞龙吮根投入无比,模样娇俏可爱,也是情火暗涌,轻启朱唇,也凑了过去替爱郎助兴。

    由于龙根被女儿霸占,美妇人只又侍奉对男儿两颗春囊,鲜润的朱唇在两粒饱满的精囊上轻轻吮吻,时而轻吐香舌,时而贝齿微啃,叫龙辉全身又酥又麻。

    “呼呼……”

    享受着这对母女花娴熟的口舌,龙辉美得脖颈通红,不住喘气,“好舒服……洛姐姐,冰儿……”闻得爱郎不住喘息,母女二人心意相通,两张鲜嫩的小嘴更加卖力舔吮,先是小冰儿含龟吮菇,紧接着便是洛姐姐吹箫舔囊,大小妖后配合默契,不消片刻便将龙辉品得周身发麻,脊骨酥软,肉柱脉动颤跳。

    精元濒临溃散,龙辉下意识地将两只魔手伸到母女胸前,隔着层层白衣便去摸那两对肥嫩圆润的巨乳,脉出同源的乳肉,绵软弹滑,饱满丰盈,即便隔着布料也被阵阵温热熨得掌心酥麻;

    双重刺激,阳元失守,龙根拨动,激射而出,小凤凰正好含住龙冠,被灌了一口的热浆,只觉得嘴巴又热又暖,而且阳精中更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烘暖中更带着阵阵的酥麻,小凤凰那根腻滑的香丁都已经麻了,酥麻感不住蔓延,就连两腮也是不住颤跳。

    “呜呜……”

    小凤凰本想吞下,但却遭一阵酥麻,顿时不敢妄动。

    洛清妍见女儿含着一口阳精,样子却是时而蹙眉,时而哆嗦,心知有古怪,立即捧起女儿的小脸,朱唇印来,替她将部分阳精渡了过来,分担一二;阳元入口,洛清妍也是感同身受,嘴巴舌头都木了,酥酥麻麻,其中感觉非一言半语能道尽。

    “天哪,这小子的阳精竟是麻的,他的阳气是越来越淳厚了。”洛清妍含着那口精华嗖嗖发抖,心里却是明白,“定是明鸾那枚妖丹的缘故!”龙精乃玄阳之华,极为进补,这对妖姬可不会白白浪费到嘴的宝贝,忍着酥麻,将玄阳精华吞下,由喉咙到肚子都是阵阵的麻人快美,叫她们腿股生出片片潮热,汁液暗涌。

    楚婉冰打了个哆嗦,些口齿不清地问道:“天啊,这小贼的东西怎么会这样子的……弄得人家浑身都麻了。前几天他还不是这样的……”洛清妍道:“你的小贼得了你鹭姨的妖丹精华,元阳又更上一层楼,所以射出来的东西都是麻的!”

    楚婉冰一愣,心想若是被这小贼往下边灌那么几下,自己岂不是要被麻得骨酸筋软,也不知要美成什么样子,不由得又爱又怕。

    洛清妍又拧了拧她小脸,调侃道:“死丫头,你以后还敢不敢吃独食?”楚婉冰脸蛋一红摇头道:“不敢了!”眼眸不经意往爱郎胯间瞥见,见那龙根激射过后仍是精神奕奕,肥硕粗壮,心中不由一荡,身子一阵烘热。

    “洛姐姐!”

    忽闻龙辉叫自己娘亲,楚婉冰回过神来,只见这小贼拿着一小碟果肉正对娘亲坏笑。

    洛清妍幽幽一叹,声调含嗔蕴媚,身子半卧而下,玉手捏住裙裾缓缓掀开,两根凝乳般的美腿慢慢露出,随着裙子上抬,腿根春光绽放,那抹肥嫩饱满的雪阜正如妙花含苞,两瓣肉呼呼的蛤唇正紧紧合拢,将内里鲜艳的红脂给牢牢盖住,不露半点颜色。

    “冰儿,快过来!”

    龙辉柔声笑道,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了,楚婉冰见母亲也顺了这小贼,心知再做抵抗也是多余,便也认命地挨了过去。

    虽然前面有过两次经验,但小丫头还是有些羞怕,面颊薄晕,娇躯发颤,洛清妍怜爱地将她抱住,吻着她道:“冰儿,今天可是大喜之日,该尽兴的就一定要尽兴!”楚婉冰嗯了一声,将头埋在母亲怀里,已然默许。

    难得这丫头这般乖巧配合,龙辉大喜,激动地将小丫头的裙子也掀了起来,挂在腰间,两团嫩柔肥腻的股肉便颤巍巍映入眼帘,由于这丫头是趴在她娘怀里,正好形成了母下女上的姿势,同样光洁的玉阜,蛤唇柔腴,蚌珠鲜艳,恰好贴在她母亲上端,两只玉蚌紧挨在一块,龙辉细细欣赏,相互比较,洛姐姐年纪较大,丰腴熟媚,再加服用先天阴果和孕育两胎,肉蛤更为肥嫩多汁,两瓣花唇柔腻饱满,好似蘸饱花汁的厚藻肥贝;

    小冰儿青春灵动,丰满俏媚,身负第八凤魄,享受爱郎雨露最多,玉壶鲜艳娇嫩,两片蜜唇晶莹欲透,裹在一起的形状就像是鲜润欲滴的蜜桃。

    看着母女两鲜美夺人的雌性肉花,龙辉忽发奇想,趴在她们底下,双手齐出,两手的拇指食指将四片蛤唇剥开,两只肉蛤同时开口,露出里边深藏的媚肉,顿时胭脂翻涌,花雾弥漫,暗香扑鼻,洛姐姐里边的红脂似乎皱褶更多,冰儿的花径媚肉更为紧凑,两朵玄阴媚花绽放吐蕊,花香靡心。

    龙辉用嘴衔起一块果肉,便朝冰儿的花径送去,抵住丰美的肉蛤,将果肉塞了进去,进去一小节后,龙辉改为用舌头顶送,最终才将果肉置入花房。

    冰滑果脯贴着腟肉,楚婉冰娇哼一声,浑身哆嗦,红脂翻涌的销魂蜜户又成为了这小贼的美味佳酿的浸泡地。

    紧接着他又如法炮制,将第二枚果肉塞入。

    塞了两枚给小凤凰,龙辉又往大凤凰的腟道里送了两枚。

    他以一张巧嘴纵横花间,逗得母女二人娇呼媚吟,浪声不断,花底更是汁液横流,潮润湿泞,美得龙辉不住叫好,一番辛勤耕犁,总算将果肉填满花房,洛清妍和楚婉冰都是腮红颈晕,眉翠目润,既娇羞又含情,直叫男人魂走魄离。

    “洛姐姐,冰儿!”

    龙辉动情不已,将她们母女又是拥入怀里,左亲右吻,爱不释手,母女二人也被他调教得柔媚温艳,雌伏乖巧,正是双凤妖娆侍君郎,倚人并蒂媚骨花。

    屋外忽然响起脚步声,洛清妍连忙替他系好腰带,穿好裤子,低声笑道:“龙儿,秀婷妹子和雪芯回来了,你可别太猴急,煞了风景!”龙辉搂着她们母女的手不由一紧,笑道:“这是自然,我绝不会辜负今夜这片良辰美景!”

    第21回春光靡靡

    于秀婷和魏雪芯已经走了回来,母女俩脸蛋都带着丝丝红润,甫一进门便见龙辉左拥右抱,将大小妖后揽在怀里,一副悠闲自在的享受模样。

    “婷姐姐,你们可算回来了!”

    龙辉迫不及待地道,“天剑谷剑法独步红尘,还请于谷主演练几招,让咱们开开眼界!”称呼先是婷姐姐,紧接着又变成于谷主,这般转化倒是让于秀婷脸上羞热,腮生晕红。

    楚婉冰最是懂龙辉心意,连忙坐到水琴跟前笑道:“我这就给二娘抚琴伴奏。”

    洛清妍拾起竹萧道:“妹子剑舞,姐姐自当以萧和之!”被这对母女一唱一和,于秀婷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看这架势自己马上就得舞剑,而那茶包还留在体内,心中一阵焦急,脸颊红若滴血。

    魏雪芯也正藏着一个茶包,而且每走一步布袋对花径嫩肉的摩擦便重一分,好不难受,此刻巴不得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掩饰尴尬,根本没发觉母亲的窘态。

    “雪芯,你姐姐跟大娘都要吹箫弹琴,你怎能闲着!”龙辉在她要坐下之时立即制止,“快随你娘舞剑一曲!”魏雪芯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面色一阵艳红,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我没带佩剑……”龙辉伸手一扬,从虚空结界中取出岁月剑,道:“刚才走入仙霞阁时我顺手替你将岁月剑给取来了!”魏雪芯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被这坏蛋大哥给骗了,什么“泡茶”通通是个幌子,全是欺负自己的手段,心中好生委屈,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龙辉见状连忙将这小仙子抱在怀里,柔声哄道:“雪芯乖,快去给大哥舞剑,待会就给你取出来!”雪芯耳根子最软,禁不住龙辉的哄骗,几句话便被哄得服服帖帖的,她接过撅了撅嘴,接过剑柄,恍惚走开了几步,湿润的双眸只在眨眼间透了点幽愁,蓦地里翩然起剑。

    小仙起舞,剑光抖擞,那边妖姬抚琴吹箫,高昂清脆,婉转细流,迎着剑舞乐声阵阵。

    皓腕转剑,莲步挪移,带动胯部,使得内中茶包在媚肉上摩擦,搔得屄穴底部猛烈收缩,花房酸软,频频泼泄淫液,明明欲火高张却无从泻出,当真恼人得很,不消片刻便以汗湿纱衣,曲线毕露,腻喘吁吁。

    饱满的酥胸在剑舞中颤动不已,肉感十足,配上那挥洒的香汗,平添一份女郎的青春靓丽,而颤抖的酥胸却又使得她多了几分少妇的成熟,青春靓丽,成熟妩媚在魏雪芯身上交织出一份不同的韵味。

    见女儿舞剑,于秀婷生怕被瞧出裙下端倪,也得无奈挽起龑霆,伴着琴箫飘然而动。

    正是盛夏,夜间虽有晚风,但仍是热得渗人。

    于秀婷穿着单薄,外披一袭纹花绢衫,内衬璎珞柯子,然而随着剑舞翻飞,璎珞柯子微微下滑,令得里酥胸半露,隐约透着柔腻的雪酥丰肌,水绸长裙直曳至地,丝毫不损添剑舞轻盈。

    于秀婷浓睫微拢,眉宇凝春,醺然欲醉,荧荧剑光伴着琴箫乐声旋舞开来,行云流水,上彻云霄,下映宫廷,剑艺精纯之处令人叹服,却还掩不住她那脱出三界外的绝尘清丽。

    于秀婷没有女儿那份青春妙龄的灵动之姿,却是多了一份女子柔润如水的极致熟美。

    在母女两迷人的剑舞底下,却是压抑着一股美人微醉的蹒跚;胯内粗糙异感趁着她起舞之际散逸遍体,有种丢魂失心的晕眩。

    于秀婷略一摆腰,饱满的梨乳肉团就在勉强可围束的绢衫下跃动不已,几乎蹦出衣衫,抖出一抹深邃沟壑,再细看乳沟奶壑里早已逼出汗珠,衬得白嫩透红的胸脯愈发娇艳欲滴。

    魏雪芯举步回旋,被汗水浸透的藕色绸裙薄可透空,令得目光可窥内中奥妙,只见丰润修长的美腿半隐拱现,几可窥见肤光,圆润的翘臀在裙底下摆动,好似两颗充盈着果浆的水蜜桃,撑得裙布几乎裂开,也不知是汗水还是其他,雪芯的美臀已经被裙子牢牢贴住,显得更加丰盈圆肥,随着剑舞开来,玉股颤颤巍巍地晃动起来,更加显得纤腰若柳,股圆臀丰。

    母乳女臀,好似盛开的鲜花,又似将熟的蜜果,惹人垂涎。

    庭夜掌灯之下,这对仙子般出尘的母女花的美妙难以尽窥,但却是若隐若现,足以让看者心痒难搔,着实勾人欲火。

    体内状况于秀婷自然心知肚明,却也只能含羞忍怯地伴曲起舞。

    胯间难受,再加上龙辉炙热的目光,于秀婷可谓是内忧外患,但在女儿身旁,她再紧张也得表现得泰然自若,唯有能抿唇不语,藉以剑舞分散注意力,按下屡屡欲泄的喘息;魏雪芯也是胯酥屄麻,汁水频频走漏,却被锁阴秘技封在腟内,随着步子迈开,花浆也是越积越多,小腹一阵鼓胀,涌出一阵羞人的尿意;但忧心被瞧出破绽,唯有集中注意力压制体内羞人感,并藉借剑舞来掩饰不安。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母女连心,席间就算是香汗满身,胯酥腿软,大小仙后依旧是不露声色,神色自若,配合极为默契,伴随着大小妖后的乐曲舞出曼妙剑影。

    眼前仙葩并蒂,两口名剑虽是夺目,但却被主人的容色盖过,只看婷姐姐横剑回转,薄薄的娟衫下双峰跳动,乳波翻涌;再瞧小雪芯拧腰旋步,紧凑的长裙被绷出一抹圆弧,臀浪阵阵,母女挥汗,使得体香蒸腾而出,屋内弥漫出一股沁人幽香,清淡如兰。

    身边妖花盛开,萧曲琴音堪称天籁,然而双后媚姿更为脱俗,只见洛姐姐红唇触孔,雪腻的桃腮蕴起阵阵丹霞,熟媚入骨;再窥冰儿素手拨弦,巧笑嫣然间春葱的玉指灵巧弹跳,俏媚可人,比起母女合奏,同样耗费心力,两具娇躯也渗出一层薄汗,熏出股股甜腻芬芳,醉人若酒。

    两对母女皆是天姿国色,大小妖后媚色夺人,洛清妍酥媚,成熟多汁,楚婉冰娇媚,活泼俏丽;大小仙后淡雅如诗,于秀婷温静,内敛出尘,魏雪芯静雅,柔顺乖巧,龙辉已然眼花缭乱,有些目眩头晕,不知该看谁好。

    曲毕舞终,于秀婷和魏雪芯总算放下心头大石,周身汗湿,腿股黏腻,母女俩忍不住同时呼出一口气,极为同步,看得龙辉一阵窃笑。

    “酒喝得差不多了,我去酒窖再取一些来!”

    龙辉起身说道,走了几步,忽然有补上一句颇为玩味的话,“顺便取些茶叶来!”于秀婷和魏雪芯同时转过身来,异口同声道:“我去帮你吧!”皆想趁这个机会让龙辉取出体内茶包。

    话音甫落,母女相互对视,她们皆不知对方情况,此刻都是自己心虚,同时腮泛晕红。

    龙辉道:“不用取多少,来一个人就够了!”

    于秀婷则道:“雪芯,你坐一下吧,娘亲跟辉儿去取便可以了!”母亲发话,魏雪芯不敢反驳,低着小脑袋往一边坐下,两条玉腿紧紧并拢,股间的黏腻已然搅做一团,将耻毛都给胡乱了,但她却是有苦难言,抿着小嘴不敢做声。

    楚婉冰见她满面委屈,便过来安慰道:“雪芯,你跟过去无疑羊入虎口,那小贼一定会变着戏法折腾你的,还是留下来安全些!”魏雪芯心底万般委屈,暗道:“已经被他折腾了。”两腿又是拢了拢,腿根轻轻绞磨。

    倏然,闻到一股浓郁的甜香由姐姐裙下飘出,这股味道实在熟悉不过,那只有姐姐动情时才会溢出的玄阴媚香,她不觉往楚婉冰腿间瞥去,楚婉冰一愣,羞红了脸,本能地夹了夹腿,但股间蜜汁已经溢出,大腿根部湿滑一片,还有几滴顺着腿内侧往下流去。

    洛清妍看着这对异母姐妹正襟危坐,双腿紧拢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

    酒窖里,龙辉对着满屋子酒坛子是左看看、又挑挑,就是不提茶包之事,于秀婷胸口涌起一股幽怨,咬牙嗔道:“你闹够没有,还不快给我解开!”

    龙辉连忙上前将她抱住,寻唇热吻,藉此赔礼,美妇人也最吃他这一套,再大的怨怒被这小子一番亲吻后便消散不见,而龙辉也是先打消她首波幽怨,再激起她又一番嗔怒,然后又哄下去,看着她由娇嗔转为薄羞,极为受用,以往龙辉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小凤凰气得发火、将小剑仙逗得害羞,然而冰儿娇嗔虽是可爱,却少一分羞赧;雪芯垂首虽是怜人,却过于柔顺,唯独眼前这美妇人同时具备了冰雪双姝的妙处,所以挑逗于秀婷也成了龙辉的闺房乐趣。

    将于秀婷吻得香喘连连,眉柔目顺,龙辉抚着她温润的玉背,道:“婷姐姐,你知不知道我平日最喜欢做的事是什么吗?”美妇已经被爱郎安抚妥当,一时间忘了茶包的事,将玉额抵着他肩膀,低声道:“不知道。”龙辉道:“自然是闺房之乐,以往我最喜欢气冰儿发火,然后再哄她开心,还有就是逗雪芯害羞,再将她抱住,另外就是看洛姐姐戏弄人。”

    于秀婷道:“要是洛姐姐戏弄你呢?”

    龙辉笑道:“半推半就,最后让那女妖精得手!”于秀婷被逗得噗嗤一笑,横了他一眼嗔道:“敢情那天的辣椒水你是故意被抹上去的啊,你还真是贱骨头!”

    龙辉呵呵道:“洛姐姐那女皇般的妙人,自然要仰望的美感!”于秀婷啐了一声,又听他说道:“现在我又多了一项乐趣,那就是逗婷姐姐你,将你逗得嗔怒娇羞,再好生宽慰,最后再看你那温娴柔美的样子!”

    “你!”于秀婷气得剑眉倒竖,银牙紧咬,龙辉又来吻她,这回于秀婷却是不依,侧过螓首,避开他的追吻。

    龙辉嘿嘿一笑,心想还怕你翻天不成,于是将她推往墙角,身子霸道地压住那丰腴的胴体,将两颗乳球挤得几乎弹出柯子,溢出了大半圆润润肥嫩嫩的白肉。

    “混蛋……”

    于秀婷张口欲骂,却是被龙辉提前封嘴,檀口再度失陷,香舌被男人叼住,酥麻的感觉由舌尖迅速流遍全身,满腔幽怨亦化乌有。

    龙辉松开美妇喷香的小嘴,道:“婷姐姐,你还生气吗?”于秀婷眸泛水雾,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别过头去不做回答,心中却是又羞又怨,若不是自己爱煞了这小贼,又如何会被他连番戏耍。

    龙辉在她润腮上吻了一口,追问道:“好姐姐,还生气吗?”于秀婷咬唇道:“你快将那茶包取出来,我便不生你气了!”龙辉嘿嘿道:“儿臣谨遵太后懿旨!”听这小子般嬉戏的语调,于秀婷觉得十分不靠谱。

    “唔……你这……小坏蛋……你手往哪伸……”于秀婷粉面灼红,娇呼嗔吟,原来龙辉的手从她后背伸入裙底,揉捏起了美妇人肉嫩的大肥股。

    龙辉只觉美妇臀瓣涌来一阵湿腻,细致感觉下,发觉竟是前路蜜汁溢往后臀,她不想这位仙霞太后竟越来越敏感,中了锁阴手任难封玉壶春水,可想而知里边究竟蓄积了多少琼浆玉液,他兴奋地对着两瓣臀肉一阵蹂躏,两瓣肥臀微微凹陷,又迅速恢复原状,实是弹性惊人。

    “婷姐姐,你的屁股实在太迷人了,小弟一时糊涂就把手放错地方了!”龙辉咬着美人耳垂,轻佻地道。

    于秀婷羞红着脸,低声道:“你……你快些帮姐姐取出来……姐姐一阵子就由得你摆布,好不好?”于秀婷着实被那茶包折磨得难受,欲火暗生,已经巴不得快些解脱,生平第一次说出这般主动诱人的话语,听得龙辉脑门一阵烘热。

    他大感兴奋,继续出言调戏和诱导美妇:“婷姐姐,你要我取什么东西出来?”

    臀股亦是妇人敏感之地,于秀婷被他捏揉把玩着,好不难受,嗔道:“茶包……你这小子,你是故意!”龙辉问道:“在哪个地方呢?”于秀婷哪能说得出口,气得星眸圆瞪,剑眉倒竖,便欲娇嗔发作。

    “是不是在这个地方?”

    “呜呜,你……你……做什么,不是那里!”

    于秀婷声音倏地一颤,断断续续语不成句,身子绷紧,一抽一搐。

    原来龙辉肆无忌惮的把手指溜进了妇人紧凑深邃的臀缝,爱抚起了菊穴的褶皱,因为正是盛夏又舞了一轮剑,于秀婷的屁股里满是汗水,龙辉的手指没入臀沟后,便已经沾满了汗水,再加上屁眼附近也是汗汁,手指裹上了一层润滑,几乎是来去无阻地刺入菊蕊,逗得得于秀婷前面的肉蛤也是淫水直流,流淌出来和汗液混成一片,弄得整个裆部都是湿滑湿滑的。

    “快……快……”

    于秀婷好似溺水者,两只小手无助地抓紧龙辉的衣领,仰着脖子不住喘气,娇娇求饶。

    “什么,还要快点?”

    美妇人本想说快住手,但龙辉却是断章取义,手指在菊蕊内越抽越快,扣肠挠壁,将菊道磨得汨汨发麻,美人哀求连连:“我,我要你住手……别……”看着美人将泄欲醉的模样,龙辉爱意横生:“婷姐姐,你真是美得腻人,我爱死你了!”声声充满柔情蜜意的话语,将于秀婷的心都给喊酥了,阖目眯眼,轻启朱唇,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龙辉低头便咬,将美人檀唇香舌纳入口中,换来满嘴甘美,好不快活。

    前穴的茶包跟后庭的手指隔着一层薄皮相互摩擦,异样快感不住涌上,再加上檀郎热吻,情欲交融,虽未正式交欢,但却将于秀婷送至巅峰,偏偏玉壶紧锁,花浆难以尽泄,却是越近越多,鼓胀难受,将这仙姿美妇逼得几欲癫狂。

    “辉儿……姐姐求你了,快些取出那东西吧!”

    于秀婷难忍憋涨,连声哀求。

    龙辉点了点头,取出手指,说道:“还请婷姐姐宽衣解带,让小弟好施法解去锁阴手的禁闭!”

    于秀婷愣了愣,玉靥一红,羞得阖上眼眸,手指颤抖地捏住裙带,轻轻解开,拖地长裙如同水银泻地般由腴腰滑落,紧接着娇怯地解开亵裤的系带,顿时下体赤裸,两条丰满圆润的长腿笔直地俏立着,双腿紧张得牢牢夹住,一片芳草乌黑茂盛,隐藏着两片嫣红肉贝,圆嫩蚌珠宛若胭脂,无端颤抖,惹人爱怜,那娇嫩的肉缝微见湿润,泛着丝丝水光,由于阴阜被封,故而汁液未曾泛滥,但任由一股蜜汁溢满洞口,欲滴未滴,衬得那饱满的耻丘色泽鲜丽,又软又嫩,似乎一弹就要渗出水来。

    虽是多次跟这冤家欢好,但这般主动解衣褪裙却是不多,于秀婷羞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紧紧合拢秀眸,忍羞带怯地站在酒窖里微微颤抖。

    酒窖里极为闷热,气流不通,再加上内心羞怯,使得于秀婷身子不住渗汗,在体热的熏蒸下,妇人成熟的体香很快便弥漫了整个酒窖,带着丝丝清幽,好似茶香一般好闻,味道竟盖住了这满屋子酒香,不住钻入龙辉鼻子。

    龙辉两眼放光,再难遏制,低吼一声,张开双手便朝妇人扑去,于秀婷娇呼一声,便被他扑到,已被汗水打湿得几乎透明的绢衫瞬间便遭剥落。

    转瞬间,于秀婷已然一丝不挂,温润雪白的胴体宛若脂玉,尽收男儿眼底。

    龙辉口干舌燥,急忙也脱去衣衫,将她拥抱在怀,品尝那令人血脉贲张的娇躯。

    于秀婷身材健美姣好,玉颈纤美,香肩柔润,胸前双峰丰盈挺拔,形若蜜梨,水润饱满;腴腰结实丰润,不显臃肿,香臀肥美高耸,端的是丰若有肌,柔若无骨,一身肌肤香娇玉嫩,细致无瑕,真乃极品。

    于秀婷光溜溜地给龙辉抱着,苦忍下体酥麻憋涨,已是红晕满脸,羞态可掬;原本高雅清秀的玉靥,此刻多了一分羞耻难当的神情,欲拒还迎,想入非非。

    龙辉看得欲火中烧,胯下巨龙暴胀,既粗且长,红热龟头顺势顶在于秀婷嫩窍之上。

    “婷姐姐,我要你!”

    龙辉欲火中烧,龙根渗人之极。

    “辉儿……姐姐那都被其他东西占满了……你且取出来,姐姐便给你,好不好!”于秀婷可是被那茶包折腾得快要昏死,也顾不上什么矜持面子,柔声相哄,只盼这小冤家快些解开那羞人禁锢。

    龙辉呵呵笑道:“这道茶还未到时候,怎能取出!再说了,姐姐前边没空,后边可是闲暇得很呐!”于秀婷大惊,这冤家竟不顾自己前穴憋涨,欲强要自己后庭,想要拒绝却是万万不能,被这害人精翻过身子,箍住腰肢……臀后蓦地一热,菊蕊已被龟菇抵住。

    龙辉掰开她两片臀峰,抱起那雪润结实的腴腰,挺腰顶进于秀婷体内。

    于秀婷骤觉异物入体,而且连连冲撞,寸寸进逼,烙铁般在后庭驰骋,将肠壁烫得阵阵酥软,龙辉捧着肥臀直插菊穴,雄伟的阳物插入逾半,结合处滋滋地响起水声,正是美妇先前流至后庭的汗水和前穴漏出的蜜液所致的润滑之效,又增添了极其淫荡的味道。

    “婷姐姐,冰儿和洛姐姐是后边出油,你却是不住冒水……好生美妙的身子啊!”龙辉有意戏耍美妇,出言调戏道。

    于秀婷羞耻至极,最要命的还是前后双穴的相互呼应,比起刚才的手指,龙根的碾压更为清晰,后菊的龙冠抽送之际时不时将茶包顶得往深处去,她花心本就短浅,没几下便撞到蜜蕊,酥得她连连喘气,好不难受,将泄难泄,蜜汁越积越多,使得美妇生出一股羞人的尿意。

    “辉儿,快停一下……”

    于秀婷出声哀求。

    龙辉却是不为所动,反而更加勇猛挺进,将菊花洞里搅得水声啧啧,天翻地覆。

    于秀婷无奈地趴在墙角,撅起肥臀,给龙辉一轮狂插猛送,酥得眼泪盈眶,快感从紧缩的菊蕊中传遍全身,以至于前穴更加憋涨。

    苦挨了数十棍,于秀婷双脚发软,根本无法站立,只有趴在墙壁娇喘抽泣,前后的酥麻使得她身体似乎失却了控制,唇边香涎流动,缓缓滴落,硕大的美乳在墙壁上挤压变形,两粒乳珠在粗糙的墙壁上不住摩擦,渐渐变硬,再加上龙辉暗运催乳秘法,令得她双乳无从控制,不住溢出甘美的乳浆,在墙壁印下各种柔软的湿痕;那后庭圆洞紧箍巨阳,似有一道肉环套住了那龙根,随着龙辉的抽弄不时收缩,又不断把肉棒向内吸去。

    这种强烈的力道实在要命,龙辉也想先痛快一番,于是不再收慑心神,下体快感不住涌来,龙根被于秀婷美妙的肛肉套得精涌难禁,若有一条细针要从龟头钻出。

    他亢奋绝伦,叫道:“婷姐姐,我……我快要射了……”于秀婷闻言,不禁惊惶地想要制止,但是龙辉实在干得畅快,精关濒临开启,于是更卖力抽动,愈愈发难忍,终于在十来下抽动后,大叫一声:“婷姐姐,我去了!”滔滔阳精泉涌而出,直灌进于秀婷的后庭之中。

    蜕变后的龙阳精华更加销魂,菊道又烫又麻,于秀婷只觉得双臂一软,无力支持,哎呀一声,整个身子往墙上倒去,美妇人无力承恩,徒留娇喘不止,肥臀颤抖,眼眸紧闭,乳珠挂浆,一副扶起娇无力的模样。

    “你们……干的好事!”

    酒窖门外响起一声娇呼,惊得龙辉和于秀婷连忙扭头看去,只见魏雪芯扶墙而站,眸含秋水,盈盈而动,小嘴微抿,幽怨暗藏。

    魏雪芯被花房内的茶包折腾得着实难受,终于忍不住到酒窖来找龙辉,谁知一进门便见到这番情形,顿时满腹委屈,嗔道:“居然骗我说来拿酒!”于秀婷羞得忙扯来一件衣服掩住赤裸的身子,但春光难掩,玉乳丰臀迷蒙若显更是平添一份凄艳美态。

    “雪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于秀婷连忙解释,她此刻可是最怕女儿心生不满,毕竟这丫头看似柔顺,实则脾气倔强,若是闹起情绪就十分难办了。

    龙辉走了过去,将满腹幽怨的小仙子拉了进来,柔声道:“雪芯,你且别生气,进来再说!”魏雪芯幽幽道:“哼,不生气才怪,你就只顾着跟娘偷吃,也不管我难不难受!”她实际上是说茶包一事,但听在于秀婷耳中却犹如吃醋争宠一般,叫心中有鬼的美妇好一番尴尬。

    龙辉笑道:“雪芯,来,给大哥抱抱!”

    魏雪芯心中幽怨,对龙辉的话充耳未闻,眸子含嗔盯着他。

    龙辉被她的秋翦水瞳瞧得心悸,怜意被赠,忙将这妮子抱住,柔柔哄道:“好好,雪芯,乖,别生气,大哥这就给你补偿赔罪!”魏雪芯哼道:“你继续偷吃啊,不用管我,反正我也是个拖油瓶……”声调略带哭腔,听得让人心痛。

    龙辉扶着她秀发道:“傻丫头,别说傻话,你可是大哥的小心肝。”魏雪芯闹起性子,着实倔强,任龙辉如何哄劝就是不听,满脸幽怨不忿,看得于秀婷好生羞愧,魏雪芯眼睛幽幽地朝母亲瞥去,发觉胯间黑毛在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充满了淫靡韵味,而在黑绒中却有一根不起眼的细线,那样子分明就跟自己体内的那枚茶包上的线一模一样!“大哥!”魏雪芯顿时明白过来为何母亲会抢着跟大哥到酒窖,定是想让他解开那羞人的招式,最终反被这坏蛋给淫辱了一番。

    想到母女两皆被他以此淫技亵玩,她不由得嗔怒地瞪着龙辉,“你,你又……你竟然……这般对我们!”龙辉见奸计被识破,忙趁着小仙子供出自己之前先“杀人灭口”。

    龙辉连忙封住她的朱唇,母亲喜欢亲吻,女儿自然也喜欢如此,只是不如她母亲那般痴迷罢了,龙辉捉准这一点,对着这小仙子爱怜柔吻,每每缠住香舌,魏雪芯便忍不住想张口轻呼一声,但朱唇难舍情郎。

    唯有从琼鼻中溢出沉重的哼声。

    龙辉惊喜之余,挺起巨龟,双手轻轻向上捧起翘臀,腰身向前一挺,大龟茹摩擦三两下,竟连带下身衣裤布料项进了雪芯深邃臀沟之中。

    魏雪芯正踮着脚尖勾着男人脖子激吻,被吻得昏沉,忽觉男人捧住自己屁股,双腿根部捅入一根巨物,下意识夹紧双腿根部,将那巨物大龟茹隔衣夹住。

    柔腻湿滑的穴沟隔衣裹住那巨物前端,龙辉巨棒灼烈鼓胀,肉棒杆部顿时弹打在魏雪芯湿滑而又无法尽泄的耻胯。

    “雪芯,你刚才想说什么?”

    龙辉抱住小剑仙便去送她裙带,魏雪芯怎是他对手,还没挣扎几下就被脱成了光屁股,两腿与其母一般雪白笔直,臀股丰肥高耸,胯间水草芬芳,浓密之处不逊其母,同样的在一簇黑绒中有根细线外露。

    “雪芯,不要吃醋,大哥这就给你来个痛快!”

    龙辉推着魏雪芯的圆臀,将她推至于秀婷身前,母女两对视一眼,纷纷脸红。

    魏雪芯嗔道:“你这坏东西,就知道花言巧语哄骗人家,说什么……什么泡茶……分明就是你变着法子来戏弄人!”听得女儿道出,于秀婷这才大呼上当,恨不得就给这害人精来几个耳光,但被龙精烫过后,那股酥麻异样任积蓄在腹内不散,弄得手脚也是一般无力。

    眼见奸计败露,龙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妮子也一并吞了,瞧她还如何醋海翻浪。

    “大哥……”

    魏雪芯花容失色,感觉到臀股被掰开,深藏的菊蕊有了几丝凉飕飕的感觉,不安地扭着腰臀,龙辉把住这丫头的两瓣臀肉,枪势一提,不由分说便将她菊蕊给挑了。

    魏雪芯也如同其母般,舞剑后浑身香汗,股胯间里里外外都已湿透,龙根轻易地便挺进菊庭,但却是外松内紧,甫一进入便被嫩肉牢牢咬住龙头,紧箍得丝发难进,龙辉奋力一挺,菊肉四周响起兹兹的水声,正是流淌在菊蕊四周的汗水和淫汁。

    “啊!”

    魏雪芯娇啼,同她母亲一般,被后庭龙根带得前路茶包不住深入,时不时地撞在蜜蕊,刺激得花芯不住抽泣,花汁汨汨,憋涨难受。

    虽算是老夫老妻,但魏雪芯身子毕竟略显青涩,犹不及其母那般熟润多汁,在这前后夹攻,内忧外患的当口顿时亏损惨败,仅仅苦熬了十几下便是腿软脚酸,浑身大汗,昏昏欲倒,膝盖一弯便倒了下去。

    于秀婷不忍女儿受苦,连忙伸手将丫头抱在怀里。

    “娘……好涨……”

    魏雪芯眼角噙泪,腻腻喘息诉苦。

    于秀婷对此也是无能为力,毕竟她也是受了一轮折腾,无奈叹了一声,将雪芯抱得更紧。

    魏雪芯闻着母亲的香气,倒是好受了一些,娇哼绵绵地撅臀挨枪,虽是前后受罪,但那滋味也是美得渗人,不消片刻则是蜜蕊蠕动,花汁由闭锁的肉蛤外漏而出,其中还带着茶叶的清香,沁人心脾。

    龙辉着实兴奋,伸手一拉,将魏雪芯的上衣也剥开,两颗梨乳硕奶颤抖地挨在于秀婷身上。

    此刻于秀婷还掩着一件外裳,但丰硕的乳瓜却是难掩,隔着一层薄布顶住了女儿的饱满,母女双峰挤压,芬芳莫名。

    龙辉猛冲直撞,将魏雪芯的后菊搅得天翻地覆,汁水横流,魏雪芯也被顶得身形晃动,两颗腻乳挨在母亲胸口不住滑动,乳珠被磨得一阵哆嗦,巍巍颤立,同时于秀婷也被女儿嫩乳擦得酥软,一脉相承的巨硕梨乳就这般相互挤压揉弄,于秀婷被那麻人的阳精熨烫过,身子极为敏感,就女儿这么挤压了几下,竟也跟着挤出了不少乳汁,这对绝色母女花的胸前变得一阵奶滑黏腻,乳香味也飘逸而出,与胯间茶香,酒窖酒气融合,自成一番风味。

    “雪芯,你刚才很不乖,大哥要罚你!”

    龙辉将魏雪芯的手反剪在身后,又取来于秀婷散落在地的腰带,将她手腕捆住。

    魏雪芯哦了一声,面颊绯红,羞赧十分,便要运功震断束缚,却听龙辉道:“你要是敢挣开带子,大哥就罚你再泡三个时辰的茶!”魏雪芯小脸一白,回过头来幽怨地望着他,但双手却是不敢再动,好似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龙辉甚喜,将魏雪芯转个身,棍棒抽杀着菊穴,赶着魏雪芯往外走,魏雪芯无力抵抗,羞怯地任由他作怪,一边行走,一边菊蕊含枪,肥美的股肉被男儿撞得不住抖动,端的是臀波阵阵。

    “雪芯,你知不知道,我跟你娘亲第一回就是在金陵龙府的后院,当时正是研究诛仙剑阵的时候!”龙辉得意洋洋,便将当年美事道出,“当时我们先是在草地上来了一会,然后便到水潭里洗了个鸳鸯浴!往水潭的路上,我们也是用这个姿势走路的!”听到大哥跟娘亲的风流韵事,魏雪芯耳根阵阵发烫,身子越发酥软,脑子空白,随着龙辉的节奏而动,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匹胭脂白马被骑士给赶着前进。

    于秀婷也是脸颊羞热,龙辉的话也勾起当日的回忆,自己也如此被这小子欺负,现在女儿竟也步上了后尘,想到母女先后以同一姿势被这冤家骑着,美妇身子滚烫无比,草草拾起外衣披着,脑识也是一阵空白,低着头神使鬼差地跟在他们后边。

    回到逍遥居正厅,却是一阵春风,只见那两只妖精正腻在一块,衣衫不整,鬓乱簪横,拥吻缠绵,看得让人血脉贲张。

    母女二人外裳褪至肩处,露出圆润的香肩。

    洛姐姐居高临下,手掌摁住女儿玉颈,朱唇开阖吻住那张同样喷香润滑的小嘴,丁香嫩舌来回勾动,撩得香涎横渡,吻得小凤凰喘气如兰,媚眼迷离;而小丫头也不示弱,手搭在母亲胸前,深入衣襟内揉捏着母亲那双肥嫩的乳瓜;另一只手则将母亲裙子掀起,露出半条丰润雪腿,手掌更是顺势抚着美妇大腿,那姿势就如同男戏女一般,这对妖姬母女同性相戏,你来我往,毫不示弱,既相互取悦,也争芳夺艳。

    目睹双凤戏春,龙辉又是一阵激动,肉根胀大了一圈,这可苦了魏雪芯,菊蕊被撑得酥麻酸胀,带动前腟媚肉蠕动,使得茶包连番摩擦花心,蜜汁越积越多,使得耻腹间微微鼓起。

    “你们两只大小凤凰,竟然敢趁为夫不在,擅自而为!”龙辉朝她们喝道。

    洛清松开女儿的朱唇,道:“你不也是跑到酒窖偷吃了吗!”楚婉冰瞧了两人结合的模样,又见二娘玉体半裸地跟在后边,不免有些吃味,酸溜溜地道:“是啊,就许你偷二娘跟雪芯,不准人家跟娘亲近吗?”龙辉笑道:“没有不准,你们继续,我也继续,先各自欢快一番,再做打算!”楚婉冰横了他一眼,又扭头去跟母亲香吻。

    “咯咯……娘,你亲得人家脖子好痒啊!”

    小凤凰被洛清妍吻着脖颈,母亲香腻的舌头温柔地扫在肌肤,阵阵酥痒,叫这妮子一阵浪笑。

    洛清妍也是爱煞了这妮子,朱唇如同雨点般落下,越吻越动情,恨不得将她吞到肚子里,在女儿白嫩的肌肤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的唇痕。

    楚婉冰也是眯着眼享受,双手不规矩地在母亲的丰乳肥臀上溜达,时而揉乳,时而捏臀,惹来满手腻滑肥软。

    洛清妍见这丫头作怪,便也不客气起来,手掌滑入她裙下去掏那湿漉漉的花房。

    洛清妍细长的玉指揉到一处腻滑如粉的嫩蒂,正是那枚蛤珠,于是便一阵揉揣,顿时蚌珠充血,连连娇颤,楚婉冰也是呜呜呻吟,身子哆嗦,胸前乳球抖出一层波纹,几乎都快将衣服给震溃抖散,而她却是不甘示弱,报复地紧抓母亲两颗巨乳,用力揉搓,将洛清妍胸前衣衫弄得一塌糊涂,两颗肉球不住变化,弹跳不已,露出在外的乳肉上泛起道道红痕。

    先是女儿后庭遭罪,又见这对妖姬母女相互慰抚,于秀婷心中的最后一点矜持也慢慢地融化开来,捂在胸口的玉手一阵酸软,只觉得那件单薄的娟衣似乎越来越重。

    “臭丫头,你轻点!”

    洛清妍声音微颤地道。

    “不嘛,娘亲的奶奶好软好大,人家想玩!”

    楚婉冰嬉皮笑脸,嗲声嗲气地撒着娇。

    龙辉笑骂道:“你这不要脸的小淫娃,居然敢公然调戏朕的女人!”楚婉冰嘻嘻笑道:“调戏又怎样,你的女人我本来就有份!”洛清妍气得翻白眼,嗔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羞没臊的小蹄子!”

    楚婉冰反唇相讥道:“正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龙辉被这两只凤凰逗得火起,龙根在魏雪芯体内挺进了十余下,抵住菊道肠壁便是一顿激射,麻人熨烫的阳精咕噜咕噜地灌了进去,魏雪芯哎呀呀地娇啼不知,肚子一阵暖融和酥麻,两眼一翻,腿脚一软,便趴在了地上,由于双手被绑在背后,她只能头枕着地板,玉臀高高撅起。

    “死丫头,看我先收了你!”

    龙辉丢下乏力的魏雪芯,便去寻她姐姐乐子。

    于秀婷瞥了过去,见女儿周身濡汗,披头散发,气喘吁吁,股肉彤红,臀沟绽放,内庭菊蕊撑开了个小圆孔,艳红的腻肉正开阖蠕动着,挤出浓浓白浆,凄艳而又无助,看得心酸。

    “雪芯,你怎么了?”

    于秀婷忙将女儿抱在怀里,替她理顺凌乱的秀发,只见女儿眼波涣散,双腮酡红,荡漾着一股羞人的媚意。

    魏雪芯回过神来,妮声道:“娘,我肚子热乎乎,酥麻麻的……好舒服!”

    少妇启唇,竟呼出一股醉人的芬芳兰气,热乎乎地扑在于秀婷脸上。

    “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香?”

    于秀婷暗吃一惊,发觉女儿的吐息比以往更加芳香。

    那边洛清妍也注意到了,奇怪地道:“咦?雪芯怎么会懂得采补之术?”于秀婷吃了一惊,讶异道:“不可能吧!”洛清妍肯定地道:“她受了精元后,身子香气环绕,分明就是采阳补阴的效果!”于秀婷不由得又惊又怕,心想雪芯什么时候学了这种邪术,于是便追问源头,魏雪芯则是不吐片语。

    龙辉也止住去拿小凤凰的步子,转身将魏雪芯抱在怀里,问道:“雪芯,告诉大哥,是谁教你的!”魏雪芯脸颊一红,侧头抿嘴,沉默以对。

    “能让这妮子这般维护之人也就只有冰儿那小妖女了!”龙辉心中已经想到答案,便往楚婉冰那瞧去,小凤凰嘟着嘴回瞪他,似乎在说:“看我作甚,没证据你可别赖我!”“这妖妮子定是想让雪芯趁机攻我个措手不及,叫我当众出丑!”

    龙辉已经猜到小凤凰的意图,将采补秘术传给平日极为乖巧温婉的妹子,待联床风雨时,自己对于雪芯这样的大家闺秀绝不会有什么提防,届时被这采补术一吸,难免不会丢盔弃甲,颜面尽失。

    “雪芯,再不招供,别怪大哥用刑了!”

    龙辉探入小仙子衣襟内,揉着两颗梨形巨乳道。

    魏雪芯乳肉酥麻,咬唇哼道:“反正你就知道欺负我,你想怎么样便怎样……”眼波春水盈盈,竟透着几分期待。

    龙辉瞧得真切,心想道:“这妮子难不成被我欺负上瘾了吧?”于是便一改柔情,在她乳头狠狠掐了一把,魏雪芯娇呼一声,身子虽是一阵颤抖,但眼波越发迷离,盈盈欲滴,嫩腮也是涌起片片酡红。

    龙辉念头一转,心生一计,呲啦一声将魏雪芯的衣衫扯开,只见里边抹胸竟是一条细窄的桃色棱子,由一对乳球中央环过,堪堪勒住两只晶莹若梨的肉团,上端则露出一道深邃乳沟,下端则显出两瓢圆弧,极为艳媚。

    于秀婷也是看得一阵脸红,暗嗔不已,这丫头什么时候穿得如此勾人。

    龙辉伸手将那条桃色棱子取下,魏雪芯双乳袒露,乳肉雪腴,乳珠精巧,乳晕鲜嫩,无处不美。

    周身赤裸,魏雪芯双手绑在身后,使得乳峰更加凸显硕大,她两眼迷离,红唇颤动,娇怯怯地等待爱郎惩罚。

    龙辉嘿嘿一笑,却是兵出奇招,将于秀婷双手反剪在背后,不由分说便用那条桃色棱子把美妇双腕给捆了。

    于秀婷掩体衣衫掉落,温沃丰润的娇躯也展露在外,使得屋里一亮。

    于秀婷惊怒嗔道:“你做什么!”

    被这般赤身裸体地绑着,于秀婷颇感羞愧,脸蛋犹如滴血般通红,不安地扭着身子,欲挣脱束缚。

    龙辉道:“婷姐姐,你可小心哦!弄坏雪芯的抹胸,我可不帮你解开那儿喽。”

    身受锁阴手和茶包侵扰,于秀婷无奈受制,只得将怒意憋了回去,暗暗生闷气。

    龙辉吻了吻美妇朱唇,平息了一下她怨气,笑道:“婷姐姐,你女儿越来越不听话,正所谓女债母偿,所以就有劳你代她受刑了!”龙辉站在于秀婷身后,双手盖住美妇双峰,捧住两颗乳球细细揉玩,她乳晕颜色极为浅淡,比起女儿还要娇嫩几分,在龙辉的把玩下渐渐勃起,但颜色却未见太明显改变,依旧淡雅如粉,娇酥欲滴。

    “混蛋……你……你快些住手!”

    于秀婷脸色绯红,闭睛娇喘抗议,龙辉却是得寸进尺,将肉柱钻入她腿间,不断在肉蛤外边摩擦,藉着美妇细腻的腿根不住抽动,来回滑动间,龙菇时不时刮在细嫩的蛤珠,酥得于秀婷又是一阵低吟,于秀婷小腹鼓胀难耐,尿意越来越紧!魏雪芯咬了咬唇,终于松口道:“是,是姐姐教我的!”龙辉得到满意答案,放开于秀婷便去拿小凤凰。

    楚婉冰吓得花容失色,惊呼道:“你这禽兽,你……你别过来!”身子不住往母亲怀里缩。

    “那我就做些禽兽的事给你看!”

    龙辉张开手臂扑了过去,伴随这两声娇呼,母女二人被一并扑到,方才一场同性春戏,双姝衣衫皆是不整,拉扯纠缠间衣衫剥落,粉腿藕臂,酥胸雪腹皆一一展现。

    龙辉扯开楚婉冰的衣衫,一对肥嫩的玉兔豁然跃出,这妮子不单没有穿亵裤,就连抹胸也不带,当真是骚浪淫媚之极,龙辉周身火热,又伸手去剥洛清妍的凤袍,顿时乳瓜弹蹦,乳香靡靡,情况也是一般。

    白衣离体,幽香甜腻,失去衣衫束缚,一股似甜腻人的气味由双姝身上飘出,闻者不禁神魂颠倒。

    洛清妍服用阴果,阴元更加纯正,玄阴媚体已超脱极限,楚婉冰融合第八凤魄,脱胎换骨,玄阴体质更是精纯,如今母女同时宽衣,玉体横呈,雪肤互映,更是增强了阴元的相互感应,茁壮无比,其效果已非单纯壹加壹的叠加。

    母女二人一旦靠近,周身气味及体液尤胜糖蜜,远超世间一切媚功,便是远远嗅着,也又催情撩欲之效,无论男女皆难幸免,定会心猿意马,情迷欲乱。

    自从解开太荒封印后,龙辉还是首度与她们母女联床风雨,甫一闻到这股香气,便觉脊骨酥软,阳根暴涨,竟有种未战先怯的窝囊感。

    “好一对大小淫娃,看我如何收服尔等!”

    龙辉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埋头就朝妇人的坏里乱钻乱拱。

    洛清妍娇吟一声,却是不予阻挠,露出一副媚怯娇柔之态,任他轻薄,口中叫道:“不要啊……小坏蛋,你温柔点……姐姐又不是不给你……”洛清妍越是柔媚服软,龙辉却是心急如焚,周身血沸,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烫的。

    龙辉低头望去,只见妇人的一对巨乳正随着急促呼吸而颤抖,再看她那娇滴滴的女儿,乳球也是随着呼吸而晃动,母女二人双峰弹弹颤颤,荡漾出一波波撩人白浪,简直嫩到了极点。

    龙辉邪火上涌,从地上摸来一根雪白腰带,便将洛清妍双手反绑在后,紧接着也如法炮制楚婉冰,巧的是洛清妍的腰带绑着女儿,楚婉冰的腰带则绑着娘亲,隐约之中有股莫名淫靡和背德的逆伦气息。

    龙辉又将大小妖后放到大小仙后身旁,两对母女花同时裸着雪白胴体凑在一块,双手缚于身后,或跪或趴,或坐或卧,娇柔奴媚之态尽展,龙辉越发春风得意,那根巨龙勃然而起,龙根身上筋络纵横,显得极为狰狞。

    楚婉冰见母亲不反抗,自己也不敢乱动,便低声问道:“娘,你干嘛也给这小子如此欺负?”洛清妍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傻丫头,娘亲是让着他的,咱们越是服软越是顺着他,他体内阳息便越发旺盛,所生的孩子就越强壮聪明!”

    楚婉冰曾小产过,不由得紧张起来,也对这小贼低头服软,可怜兮兮地嘟着小嘴望着他。

    于秀婷和魏雪芯也听到这句话,她们始终是面薄,实在学不来那对妖姬的作风,便干脆沉默不语,也任由他摆布。

    洛清妍背靠桌案,媚眼含情,双乳圆硕,肥嫩暴涨,似有奶浆充盈,两粒乳梅鲜嫩可口,美腿半开半拢,露出胯间白沃若雪的玉壶,随着情动蛤唇微微张开,吐出一抹胭脂般的红嫩;楚婉冰半跪在地,朱唇勾着一丝娇俏的笑意,昂首挺胸,那对玉乳秉承其母之丰美,圆滚若球,丰隆如山,腰肢细柔得盈盈一握,宝蛤嫩腴剔透,渗汁漏液,股胯泥泞;

    于秀婷坐在地上,羞怯垂目,双腿并拢立在跟前,上身蜷缩在膝盖后,以双腿遮掩胸乳,但坐姿使得两瓣臀肉往两侧溢出,显得更加肥嫩圆滚诱人,由腿根处隐约可见那玉胯乌绒茂盛,水草芬芳;魏雪芯方被龙辉一顿鞭挞,正是气弱力衰,身子无力地趴在地上,不见面容,却令得两瓣肉臀高耸挺拔,腿股间汁水交错,徒留片片湿痕。

    母女四人,风情各异,一个熟润妖娆,一个俏媚灵动,一个端雅含羞,一个怯艳柔顺。

    “先收拾这两只大小妖精!”

    龙辉决意先拿大小凤凰开刀,母女二人被他摆出一个俯身撅臀的姿势,挺着两只大白美臀媚然迎客。

    美景当前,激得龙辉鼻息灼热,两眼浑浊,伸手便拉过一个肥嫩屁股,也不顾是谁的,扬起龙根便朝臀沟嫩眼刺去。

    灼巨的龟头勇猛地剖开菊膣道内的黏嫩美肉,强横地突向深处,只觉得肠壁十分的肥柔滑嫩,就连菊蕊都如此丰腴,也就只有洛姐姐而已,龙辉两手箝紧妇人腰臀,底下一送一凑,昂翘铁茎便在菊道内来回抽插,动作迅猛无比,力度之猛犹胜于方才探采两朵仙菊之时,看得于秀婷和魏雪芯一阵面红心跳,皆泛起一个古怪念头,若自己也被这般对待,是不是还能活着?

    洛清妍将臀股牢牢贴着男儿小腹,将龙根尽数吞入,丝毫不落下风,即便后菊挨枪,仍是欣然受之,扭腰摆臀,两颗玉乳翻飞甩动,好似两颗挂在瓜棚上的蜜瓜,被飓风吹得四下摇晃,着实媚态撩人。

    洛清妍周身皆美,身子绷直,玉背贴在龙辉胸口,扭过头来张开喷香的小嘴向他索吻,龙辉干脆伸手环抱住那两颗美乳,凑过脖去同这妖妇一阵缠吻,两人如痴如醉,情欲交融。

    热吻当下,龙辉未免凤凰阴元走漏,于是便以锁阴手封住美妇蜜户,洛清妍有意增添闺房乐趣,便也由得他放肆。

    见两人如此缠绵,楚婉冰心生酸楚,醋溜溜地道:“一见娘亲就兴奋这个样子,臭男人,死小贼!”洛清妍分开龙辉嘴唇,笑道:“小贼,你的冰儿吃醋了,还不快去照顾她一下,省得咱们都被她给酸死!”龙辉道:“尽管放心!”说着凝出雷龙化体。

    楚婉冰大发娇嗔道:“凭什么云曦是真身,我就是化体!”洛清妍不免气结,这丫头当真是吃起醋来就没心没肺,越来越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了!真是养了个白眼狼,洛清妍暗骂一声,哼道:“龙儿,你快想办法将这丫头的嘴堵上,省得吵耳!”龙辉笑着答应下来,立即再分出一个化身,两根巨龙一前一后地朝小凤凰逼来。

    “呜呜……”

    楚婉冰檀口惨被堵住,紧接着臀股一胀,后庭迎客。

    龙辉两大分身将这丫头夹在中间,肆意抽插,楚婉冰被杀得口唇酸麻,后菊酥胀,好生凄苦,挨了十多枪后,也不知被哪个分身用锁阴手封了阴阜,使得花汁无从宣泄,肚子一阵鼓胀。

    “咯咯,这分身把戏原来是这般好玩的!”

    洛清妍媚眼轻转,娇笑连连,“你可别冷落了另外两位皇后娘娘,要不然他日后宫可要失火哩!”龙辉暗笑道:“好个歹毒的妖妇,坑了女儿还不算,还将祸水东引!”想归想,但看着另外那对娇羞的母女花,龙辉可不会暴殄天物,也不顾上分身只对楚婉冰使用的诺言,立即再分出两个分身。

    于秀婷花容失色,惊叫道:“龙辉,你快走开,我不要!”那分身猴急地朝于秀婷扑来,埋入妇人那肥腻腻的乳沟,顿时口鼻间立即充斥着一股清幽馥麋体香,如兰似芝,肉柱顿时坚硬如铁,霸道地将美妇人翻了个身,扬起龙根再探仙菊。

    仍旧撅臀伏地的魏雪芯更是一只雪白羔羊,被另一尊化体捉住腰胯,还未来得及叫喊就又被攻陷肛菊。

    化体阳气虽不如本体精纯浑厚,但本钱却是跟本尊一模一样,母女二人还未从上一波高潮缓过气来,此刻又遭欺辱,整个身子绷得紧紧的,柔菊被一枪枪贯穿,酥麻的琼壁此刻仍是十分敏感,挨了几下便觉花蕊松软,茶包摩擦宫口,花眼蠕动不已,俨然是要再度泄身的征兆。

    “呜呜……大哥……雪芯,雪芯不要了……”

    魏雪芯语带哭腔,眼角噙泪,不住哀求,但却使得身后龙体更是狂野,双手牢牢钳住臀胯,一枪比一枪狠。

    于秀婷也被杀得秀发凌乱,朱唇含丝,娇喘绵绵,她秉着最后一丝神志苦苦支撑,但她越是憋着,那模样越是显得娇柔羞怯,有种逆来顺受的媚态,身后龙体也是越发癫狂,抓住肥股的十指极为用力,几乎陷入臀脂里。

    楚婉冰被双龙夹击,也是苦苦支撑,花径被果肉挤满,随着后庭那条小龙不住颤动,连番撞在蜜蕊上,花眼也是开始松垮,蜜汁越积越多,腹部鼓胀难惹,尿意暗涌,然而口含龙根,无从叫喊,比起于秀婷和魏雪芯还要难捱。

    四体同化,本尊则遭受多重快感,原本洛清妍的菊道就是销魂,如今再加上其余三后的迷人胴体,饶龙辉元阳充沛,此刻也顿感不支,大吼一声,双手托起洛清妍膝弯,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摆出一个小孩把尿的姿势,使得妇人腴臀肥蛤皆俱凸呈。

    “呜呜,臭小子,哪有你这般玩人家的……羞死人了……”洛清妍臀股悬空,被他不住抛送,挺着一双滴粉搓酥的巨乳甩动不已。

    “啊啊!娘亲……这小贼好凶啊……”

    美妇声音未落,却闻女儿娇声呼喊,扭头看去,竟见楚婉冰也被身后的化体以同样的姿势抱了起来,杵杵结实,枪枪到底,呼天喊地。

    洛清妍苦笑一声,自己此刻也是自身难保,如何救得了你,小冰儿还是自求多福吧,她趁着还有一丝清醒,便扭头看向另外两名母女,她们也是被龙辉化体如此抱起,摆出这个极为淫靡的姿势后庭挨枪。

    洛清妍后菊倏地一凉,便是溢出一股花膏,凉飕飕地浇在龙辉棒头。

    龙辉也是精门开启,股股滚烫热麻的阳精尽数灌入洛清妍菊道。

    其余化体也同时射精,灌入三后体内,虽不是本体那纯正的阳精,但也是烫得三女周身酥麻,蜜蕊吐汁,憋涨聚增。

    “啊!我……我……我……我不要!”

    魏雪芯尖叫一声,又断断续续地喊了几声,身子一僵,憋涨的花径激发出一股羞人的尿意,她再也憋忍不住,小腹一松,蛤唇上端便射出一股温热汁液。

    于秀婷也是忍得辛苦,神志恍惚间,竟也尿了出来。

    楚婉冰花径早已鼓胀,听到嗖嗖水声,竟也尿崩失禁,随之射出一道清泉。

    洛清妍被那麻人的阳精熨过后庭,身子酥麻,也是难以自控,跟着女儿一并失禁,水柱外涌。

    两对母女同时失禁,四道水柱凌空划下,再半空形成一道美妙弧线,水声叮叮咚咚,恰似珍珠落盘,又如玉帛撕裂,悦耳动听,犹胜天籁。

    第22回播种后宫

    水停曲消,屋内徒留呼呼喘气声,龙辉射得酣畅淋漓,颇感疲惫,无力维持化体,四后母女娇柔地躺在地上,她们也是昏头转向,顾不得什么缚腕的约定,纷纷挣开双手,或撑地、或抚胸、或叉腰、或抹汗。

    龙辉美得四肢瘫软,大大咧咧地躺在地上。

    楚婉冰拍了拍他,低声嗔道:“小贼你这回可捅了马蜂窝!”她与龙辉早已试过诸多淫亵媚招,方才的尿崩失禁也不算什么,倒担忧妹子和二娘那般脸嫩面薄之人是不是受得了这种手段。

    果不其然,待魏雪芯稍稍定神后,脸蛋阵红阵白,羞愧无比,哇的一声扑入母亲怀里哭了出来。

    于秀婷闻得女儿哭声,也忆起方才遭遇,满腔羞怒立即化作滴滴泪水,抱紧女儿,也低声抽泣起来。

    龙辉吓得爬起身来,慌忙跑过去哄劝道:“雪芯别哭,婷姐姐别哭!”母女二人抱头落泪,魏雪芯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于秀婷抬起头来,噙着泪花望着他道:“你,你干脆将我们母女一刀杀掉算了,留在世上还得继续遭你作贱!”

    “好姐姐,你别生气,我这也是跟你闹着玩的,再说了,也不止你一个人出丑了,洛姐姐跟冰儿刚才也是这般反应的,她们的水儿比你们还多呢!”话音未落,一个酒壶就砸在他后脑勺,回头一看正是两双含嗔带怒的凤目。

    龙辉投以抱歉笑容。

    继续柔声哄劝,见于秀婷仍是含泪嗔怒,着实心痛,忙将她们母女抱住,连连亲吻。

    于秀婷檀口被他叼住,吮唇卷舌,吻得好生缠绵,一腔怒火羞意也融解在檀郎的柔情蜜意,爱怜热吻之中。

    龙辉一双手则趁机流连于母女的臀乳腰胯,时而揉搓于秀婷的梨乳奶瓜,时而捏玩魏雪芯的隆臀翘股,嬉戏得这对母女怨气散做浓浓春情。

    于秀婷最是受不得龙辉的热吻,香躯随男人搓乳而动情扭动,臻首也男人舌吻节左右扭摆,吞吐男人口中唾液,激吻声滋滋作响,意乱情迷,心猿意马。

    唇分,涎丝牵连,于秀婷眼波欲醉,浑然忘却了方才的羞辱以及女儿还在一旁幽怨生气。

    “婷姐姐,还生气吗?”

    “你……你这人,我前生是不是欠了你,尽被你这般折腾!”楚婉冰眼睛一瞪,险些没掉出来,原以为这小贼要遭一番罪,谁知道就是几个缠吻就把二娘哄了回来,不禁呢喃道:“二娘居然原谅他了……雪芯是耳根子软,她似乎连耳根子都用不上!”洛清妍掩唇笑道:“你妹妹是耳根软,你二娘就是嘴巴软!”

    “雪芯,别哭了,大哥给你道歉!”哄住于秀婷,龙辉又去消雪芯怒火,柔言温语,好话道尽,这丫头气虽消了七分,但仍是绷着小脸不理。

    龙辉暗笑道:“你娘都乖乖雌服了,你这丫头还能蹦跶到哪去!”于是便,魏雪芯只觉得羞处一阵阵痉挛抽搐,又有尿意上涌,吓得她忙交叉夹紧双腿,口中一阵唔唔乱吟,一股股温热阴精又由花眼溢出,龙辉于是发狠道:“你再生气,我就不帮你取那茶包了!”软硬兼施,魏雪芯这才肯理龙辉,但仍是带着几分幽怨。

    龙辉忙取来杯子和碟子,分别置于母女四人胯间,再分别解开其锁阴手。

    魏雪芯下体顿时一松,眼睛眯成一条细线,舒服得哼哼喘息,发出一连串的腻啼:“啊嗯嗯——啊——啊哦哦!”声调幽怨缠绵,久经不衰,绕梁三日,媚入骨髓,正是靡仙音脱口征兆,她那憋涨许久的花径便不住蠕动,内藏花浆开始外渗,龙辉见状急忙手捏住细线往外一扯,取出茶包,顿时一股浓稠的花浆外涌,汨汨流入杯子内,那包茶的精华都已经被花浆被浸出,索然无味。

    “呜呜……嗯嗯!”

    于秀婷反应更大,扬起脖颈一阵娇吟,身子一阵哆嗦,牙齿直打架,两条美腿一颤一颤的,花蕊颤抖,花径蠕动,只闻咕噜一声,茶包被一股冒着热气的花浆冲了出来,紧接着浆流若注。

    龙辉不禁莞尔,想当初洛姐姐也是不用外人帮忙,自己将那枚鸡蛋排出,而婷姐姐也是解开束缚后凭着花浆冲刷就挤出茶包,果然生育过的妇人就是不一样。

    于秀婷剑眉阵蹙阵松,高耸的酥胸连番起伏,小腹阵阵收缩,花浆一注接一注地泉涌而出,每流一注,美妇便情不自禁娇喘数声,比起女儿那肆无忌惮的娇呼呻吟,她显得更为克制,每次情不自禁张口,却立即咬牙忍住,等到下一股花浆涌出,身子快美,她又难以克制,吐出几声媚吟,紧接着又羞得闭嘴,如此一来,断断续续,嘤嘤咛咛,却是别有一番欲拒还迎的风韵。

    母女两人仙音靡靡,女儿音调高昂,母亲闷声轻哼,犹如合唱伴奏,别有风流,再加上两人泄身是溢出的花浆滴滴嗖嗖地涌入被子,也谱写一曲悠扬妙音。

    再看那对妖姬母女,楚婉冰曾有过壶藏果枣的经历,此次也算是轻车熟路,锁阴手一解,她便半蹲在地,拇指食指剥开两瓣莹润的肉贝,吁吁喘着气,雪腹一鼓一陷,花浆蠕动排挤,一块块的果肉便落了下来,并见红粉般的腟肉不住翻涌,水光粼粼,当果肉排空,少妇花房酥麻瘙痒,花眼倏然一张,一股媚汁化作激射而出,落在碟子内,令得果肉更添晶莹。

    再看洛清妍双腿轻分,玉手抚着棉腹,柔腰腻腻颤抖,两眼迷蒙若水,张开红唇吐纳呼吸,忽然便见一枚果肉缓缓从肉蛤内探出头来,啵的一声,果肉落在果盘内,紧接着的一幕却是让龙辉惊呆了——一道蜜泉决堤而出,将腟内果肉尽数冲出。

    两股玄阴媚汁泻出,屋内充斥着浓浓的麋香媚气,闻者欲醉,飘飘欲仙。

    母女花开四朵,蜜蕊吐露,四道蜜汁同时落下,犹如溪泉清流,又如瀑布倾斜,配合着四后时高时低的呻吟,端的是万籁齐奏,仙吟凤鸣,彼此彼此,勾人夺魄。

    靡仙吟唱,媚凤吐露,逍遥居内可谓是声色俱全,双重靡仙音,双重玄阴媚香,任你铜铸铁浇,金刚不坏,也得烂成软泥,龙辉首度遇上如此香艳杀阵,顿觉脊骨酥麻,龟菇鼓胀,竟是泄精征兆。

    他龙骨一酸,一股浓热阳精喷射而出,化出一道白练从半空划落,撒在母女四具艳媚雪腴的胴体上,纯正的玄阳精华触之欲酥,母女四人觉得身子有股麻麻的感觉,十分受用。

    洛清妍媚眼若丝,像只饿久了的母猫一样,用手指蘸起肩膀的一丝白浆送至嘴巴,然后红嫩的香舌一卷,将精液喂进嘴里,样子艳媚无比,淫浪骚骨,龙辉看得两眼发直。

    却见小凤凰挨到洛清妍身旁,乖巧地伸出香舌舔吸着母亲身上的白浆,洛清妍见女儿脸蛋发梢处也挂了一些白浆,便也捧着女儿俏脸亲吻起来,将白浆一一清理干净,端的是母慈女孝,淫靡无穷。

    母女二人相互舔洗清洁着对方的淫迹,亦是争食龙辉的元阳精华,白浆入口,酥麻滚烫,四肢百骸十分舒爽,说不出的受用。

    洛清妍同女儿缠吻了几下,抬起头来,轻启仍挂着女儿津液的红唇道:“秀婷妹子,雪芯,那可是真龙元阳,极为进补,你们可别浪费!”楚婉冰咯咯笑道:“是啊,二娘,你们若是不趁这个机会补补元气,一阵子可跟不上节奏哩!”

    被这对妖姬母女一唱一和地挪揄调笑,于秀婷和魏雪芯又是一阵脸红,但要学她们那般动作,却是万万难行。

    母女两互相对望了片刻,魏雪芯终于打破沉默,低声道:“娘,雪芯替你先清洁一下身子吧!”于是便拿来娟帕,要替于秀婷擦拭。

    于秀婷眼眸朝洛清妍那边瞥去,见她们母女巧笑嫣然,相互偎依,虽带着淫媚之态,但却是亲密无间,她不免得一阵羡慕。

    美妇俏脸一红,咬了咬唇,仿佛下了什么重大决定,握住女儿的小手,说道:“雪芯,娘自小就对你很是严厉,也没好好疼爱过你,今天……就让娘好好宠溺你一番!”魏雪芯讶异,却见于秀婷藕臂轻舒,柔柔地将自己抱进怀里,胸口立即触及一抹温润弹腴,香香嫩嫩的气息环绕在四周,魏雪芯一阵神迷,双手也从母亲腋下环过,抱住母亲丰腴弹滑的粉背,母女二人静静相拥,气氛温馨,但两人身上皆沾有男儿精元,拥抱紧贴之下相互摩挲,将精元涂匀在身子上,感到一阵粘滑。

    “你傻愣愣着看什么?”

    楚婉冰凑到龙辉耳边轻声调笑道,龙辉回过神来,笑道:“美景当前,多看了一阵子,失神了!”楚婉冰咯咯笑道:“那是我跟娘亲美,还是二娘和雪芯美!”

    龙辉道:“各有各的美,春兰秋菊,难分轩轾!”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嗔道:“左顾右盼,两不得罪,真是个臭男人!”龙辉笑道:“我这是真心话,你们母女四人皆是天上星辰,地上繁花,美得已经超出我的判断范围,我如何能断言孰美孰丑!”

    楚婉冰被他逗得开心,腻腻地倚在他怀里,道:“小贼,你真是叫人家又爱又恨!”龙辉搂着她柔腻的小腰,低声调笑道:“小丫头,你这般主动贴上来,是不是想要了?”楚婉冰幽幽叹道:“你刚才都把雨露撒给娘亲,二娘和雪芯,就是漏了我一个!”说着两颗圆润的豪乳便往男儿身上蹭,柔媚淫艳,勾人心魄。

    “丫头,你别顾着发骚!”

    洛清妍啐了一声,楚婉冰不满地横了她一眼,嗔道:“臭云曦,你又想怎么了?”洛清妍气结,心想这丫头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回事,哼道:“你夫君刚刚泄了不少元阳,还未进补回气,你若想害他便继续贴上去吧!”楚婉冰这才回想起来,连忙指着桌案的两个杯子和两个碟子道:“哎呀,我差点忘了,小贼,你快喝点吃点,补补身子!”两碟凤果、两杯仙茶陈列在前,龙辉细细比较,冰儿和雪芯的蜜汁较为清澈,小凤凰的那碟凤果肉色显得极为晶莹剔透,雪芯所泡的茶色泽清澈,香气清淡;

    两名美母身子成熟,有过生育,所泄出的阴精便较女儿浓稠,洛姐姐所浸泡的果肉上裹着一层黏腻汁液,好似涂了蜜糖一般,温热冒气,单单看去就十分甜腻;婷姐姐所出的香茗色泽较深,质地较稠,更似一杯蜜茶,温度也较高,可见袅袅轻烟。

    龙辉先抿了一口魏雪芯泡的茶,一股清幽甘甜绕舌而转,十分开胃,于是再捻起楚婉冰的凤果放入嘴巴,果肉滑腻莹莹,入口既化;再尝婷姐姐之香茗,嘴中暖香浓浓,流转口周,端的是把人魂都给勾了出来;最后便是洛姐姐的凤果,果肉黏着一层膏腴,酥爽甜腻。

    龙辉元气充足,阳根勃起,筋络狰狞,凶恶无比。

    楚婉冰一阵窃喜,越看越爱,便埋首而下,对着龙根又是一番爱怜吹含,舔得根茎水光油亮,如铜铸铁浇般坚挺。

    洛清妍盈盈坐在龙辉身旁,挽着他手臂,将桌上香茗鲜果一一品尝,也是连连称赞:“也就只有龙儿你这花花肠子能想出这等做法!”龙辉问道:“洛姐姐,你觉得如何?”洛清妍笑道:“可口之际!”楚婉冰最是嘴馋,闻言便吐出龙根,撒娇道:“我也要吃!”洛清妍打趣道:“你明明是第一个凑过来的,你不吃桌上的,专去吃那桌下的,怪得了谁!你就老实吃你夫君的长根,若有剩下的就给你!”“死云曦,臭云曦!”楚婉冰不由一阵气结,脸蛋泛起酡红,努嘴娇嗔道。

    洛清妍也不理会她,朝于秀婷母女招手道:“妹子,雪芯,快过来,人多热闹些!”双姝还有些蹉跎,显得不好意思。

    龙辉笑道:“咱们都是这般关系了,还顾忌什么,过来吧!”母女心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便红着脸走了过去。

    走近后,发觉龙辉身边就只有一个凳子,洛清妍便道:“秀婷妹子,你先坐。”

    然后又指了指龙辉跨前,说道:“雪芯,你去帮一下你姐姐!”魏雪芯哦了一声,乖巧地蹲在龙辉胯间,望着那根粗硕的龙根,心湖荡漾,见楚婉冰正含住龟菇舔吸,她也凑过香嫩的小嘴,含住根下的春囊,来回吮吸,姐妹两多次联床侍奉夫婿,早有默契,两张小嘴也是配合无间,香舌环绕,檀唇裹卷,你吮龙头,我舔棒身。

    享受着两朵姐妹女儿娇花的口唇侍奉,龙辉连连叫爽,身旁左右又是坐着两位艳熟丰腴的美母,男儿本能地伸手环住双母腰肢,洛姐姐腰柔纤细,柔软雪腻;婷姐姐腰腴结实,均匀白嫩,仙妖并蒂,一者乳圆奶肥,堪比蜜瓜,一者胸悬傲峰,形如丰梨,端的是乳甜盈鼻,奶香沁魂。

    龙辉低头便吃,左右品尝着两名熟母的乳脂奶浆,左妖右仙,奶水乳汁皆是充沛温热,妖姬乳甜缠绵,黏腻可口,仙子奶香甘美,爽利柔滑,吃得是不亦乐乎,一根龙枪粗壮再添,在姐妹口中弹崩脉动个不停,叫这对娇女好生侍奉。

    “洛姐姐,我想让你跟雪芯换个位置!”

    龙辉凑到妖后耳边低语道,洛清妍横了他一记媚眼,便拍了拍魏雪芯肩膀,说道:“雪芯,你起来吧,大娘替你一下!”说着便跟魏雪芯换个位置,与生女一并跪在龙辉胯间,两具腴沃柔滑的胴体耀映生辉,母熟女娇,馨香无比。

    洛清妍芳唇喃喃,丁香腻腻,对准龙根棒身一番柔情侍奉,朱唇吹气,香舌轻点,让龙辉不禁想起方才那支竹萧,这根龙枪在美妇跟前岂不是也如同一支萧器。

    “妍妍,冰儿,再让我欣赏一回琴箫合奏吧!”

    龙辉美美喘气道。

    洛清妍轻笑一声,继续启唇嘬吮着龟菇龙身,楚婉冰则素手抚琴,柔荑在男儿一对春囊抚摸弹奏着,母女娇花在男儿胯间再奏琴箫艳曲,春意融融,媚光弥漫。

    忽然洛清妍捧起一双豪乳,往龙根裹去,楚婉冰见状也捧乳以和,四颗腻软酥腴的乳球将龙根陷入其中,母女甚为默契,捧乳套动,两张喷香檀口轮番含舔冒出的龙头,龙辉顿觉下体一阵腻软,好似被一层层的牛油包住。

    “雪芯,来,大哥喂你!”

    龙辉捻起一块果肉,咬住半边,朝魏雪芯喂去,魏雪芯含羞闭目,张口相迎,凤果清甜可口,显然是小凤凰所酿。

    魏雪芯吃得口齿留香,呼呼腻腻,软成一滩春水倚在爱郎怀中。

    龙辉又将洛清妍的凤果放在口中,喂向于秀婷,于秀婷怯媚启唇,美美地将男儿喂食吞下,紧接着两人又是一番湿吻舌缠。

    龙辉埋首在于秀婷一对肥嫩梨奶间,吮吻揉捏,转头又腻在魏雪芯那双遗传于其母的丰实乳球,品尝乳脂幽香,将涎液涂满这对母女的四颗乳球,下边有大小妖后的绵软巨乳,口中又有大小仙后的丰实梨乳,龙辉简直就是坠身一片乳脂香海,永生沉醉。

    龙根一酸,精元喷射,楚婉冰娇笑道:“小贼,你又射了!”说着启唇含住龟首,将精元一一吞下,这一次龙辉射得甚急,阳精如同决堤大河,一股接一股地灌入小凤凰口中,呛得她眼泪直冒。

    洛清妍嗔道:“死丫头,贪多嚼不烂,这么多你吃得下吗!”于是也帮她一把,从她嘴里接过龙根,分食了部分龙阳,这对妖精母女再服天龙元阳,滋补阴元,通体皆美,甚是满足。

    “婷儿,你跟雪芯去替一下妍妍和冰儿可好?”

    于秀婷耳根一软,含羞点头,魏雪芯也是眼波迷离,意识涣散,跟着母亲一并答应下来。

    得以解脱后,小凤凰甚是欢腾雀跃,拿起酒壶喝了几口酒,将残存的阳精完全吞下后,便带着一连串娇笑扑到龙辉怀里,娇声道:“小贼,我也要你嘴对嘴喂我!”龙辉着实爱煞了这个善解人意,活泼可爱的丫头,宠溺地将她抱住,抿了一口仙茶嘴对嘴喂了过去,楚婉冰顿时眉飞色舞,连连称赞:“这是雪芯的茶吗?好好喝,我还要!”龙辉又含了一口于秀婷的仙茶,哺喂给她,尝到二娘的香茗,楚婉冰美得险些将舌头给吞下去了。

    之后她又品尝了她们母女自己的凤果,诸般美味,滋阴补颜,叫这丫头好不舒爽,乖得如同一只猫咪般蜷缩在龙辉怀里,撒娇弄痴。

    “小贼,再喂我嘛!”

    “洛姐姐还没吃呢!”

    “讨厌,不许给云曦吃,这都是我的!”

    小妖极为刁蛮任性,就是不许别人分享,也似有意报复洛清妍。

    洛清妍横了她一眼,不屑地啐了一声,也懒得跟这丫头拌嘴。

    胯间那对仙姿母女正对着龙根发愣,魏雪芯耳根微红,低声道:“娘,要不我们也学一下姐姐她们……”于秀婷腮红耳热,道:“这样可以吗?”魏雪芯道:“应该……应该可以吧。”说着捧起梨乳往龙根凑去,于秀婷见状也生涩地托起双峰,羞答答地往那灼热的粗物凑近。

    双乳对碰,龙辉宛若至身仙境,比起大小凤凰的绵软奶肉,大小剑仙的乳肌更是丰实饱满,四颗弹滑的梨乳一夹,龙辉便觉得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若说大小妖后的是乳浪肉海,那大小剑仙这对宝贝却是高山峻岭,龙辉费尽力气才使得龙根从四乳的下侧插进乳沟,再吸了一口气,挺腰一伸,龟菇才从乳沟里探了出来,送至母女嘴边,但这一番挺动,男根却被乳球牢牢夹住,紧紧箍着,动弹不得,犹如一条被四座山峰钳住的恶龙。

    “好舒服!”

    龙辉长叹一口气,却觉得一阵潮热劈头罩下,龙冠没入温润口腔,低头一看,竟是婷姐姐主动含住自己的宝贝,叫他一阵激昂感动:“婷姐姐,谢谢你了!”

    于秀婷吐出龟菇,娇羞不语。

    雪芯已经接替母亲的空缺,香舌连连勾舔龙根。

    含吹了几下,魏雪芯又让开龙根,于秀婷羞红着脸,也默契地凑了过去,对着男根一阵爱怜热吻。

    这对平日里端雅如仙的母女花此刻却散去一身仙气,如妾似奴地雌伏男儿胯间,接力交替地吮吸男根,使得逍遥居内再度洋溢着一股淫靡气氛。

    过了片刻,于秀婷忽然说道:“你还有什么下流的要求便一并说出,我……我今夜就豁出去了,你想怎么样就随你怎么样!”连续被爱郎恩宠,又经历多种淫戏,再加上今夜特殊的气氛,使得于秀婷的矜持也渐渐被剥开,露出熟美妇人渴望的一面来。

    龙辉道:“婷姐姐,其实我更想让你们用下边来夹我的宝贝!”这话说得不明不白,莫说于秀婷,就连魏雪芯也是不解。

    楚婉冰噗嗤一笑,便往妹子耳边低语说句,听得魏雪芯眼珠子一瞪一圆。

    楚婉冰道:“好了雪芯,就由你教二娘了!”

    魏雪芯嘟了嘟嘴,红着脸跟母亲窃窃私语起来。

    于秀婷幽幽一叹,忖道:“虽是羞人,但这个时候也只有顺他心意了!”打定注意后便站起身来,然后涨红着脸蛋转过身去,魏雪芯也是如此动作,母女二人粉背相对,然后慢慢靠近贴在一起,两双玉手相互挽着,弓着腰肢,翘起雪臀,两只浑圆的雪臀紧紧并着放在龙辉大腿上,慢慢地将龙根放入四瓣臀肉间的缝隙,臀沟间夹着他怒胀的阳具,龙辉大马金刀地坐在地毯,跟楚婉冰哺喂茶果,一手搂着洛清妍的柔腰,下体则被于秀婷和魏雪芯两只浑圆的雪臀紧紧并着。

    火热的龟头从仙后母女柔玉润阜处穿过,擦过茂盛的耻毛,挤过四片娇艳蛤唇,又在两道雪腻的臀沟间腾腾磨擦。

    于秀婷、魏雪芯母女雪臀相连,玉户相合,被龙根摩擦得淫液外渗,汁液交相流淌,将她们股间湿得一塌糊涂,泥泞不堪。

    两条娇腻的肉缝又被龙根顶得张开,时不时地吐露出里面红嫩蜜肉,随着肉棒的挤动,兹兹叽叽地作响,连绵不绝地往下滴水。

    龙辉放开大小妖后,伸手摸住双仙的梨乳。

    母女浑身上下一丝不挂,两具娇躯宛如白玉,此时母女俩各自挺臀,躯体向前倾斜,两双丰满的美乳悬于半空,沉甸甸、颤微微地晃动,不住荡出诱人的弧线,母女二人虽然相差二十余岁,但容貌体形却是极为相似。

    一样的仙姿出尘,一样的恬静温雅,一样的冰肌玉骨,一样的眉枝如画,宛如一对并蒂的鲜花。

    龙辉周身一颤,精门再度失守,热乎乎的阳精将母女臀股弄得更加狼藉泥泞。

    楚婉冰见状,心疼地将仙茶和凤果都喂入龙辉口中,柔声道:“好哥哥,快些进补元气。”待龙辉吃完后,小丫头狡黠地笑道:“都吃完了就好,不给那个坏云曦留一丁半点!”洛清妍气得双峰抖出一阵肉浪,哼道:“死丫头,谁稀罕!”

    母女虽然互相拌嘴,但任谁都看得出她们感情极为亲密,也让于秀婷和魏雪芯极为艳羡。

    洛清妍媚眼一转,拉着于秀婷手道:“妹子,咱们也做份天香茗糕吧!”不待于秀婷说话,便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包东西,然后将这娴雅美妇拉到床榻躺下。

    自从品尝了那份天香茗糕,楚婉冰一直想再吃一回,如今闻得此话,不由得暗吞口水。

    洛清妍瞧在眼里,暗笑道:“待会就不给你吃,馋死你这贼丫头!”于秀婷跎蹉道:“洛姐姐,真要那样吗?”洛清妍大大方方地躺在床上,将两片面糕取出,放在乳头处,道:“妹子,快来吧。”想到众人那淫乱的关系,于秀婷一阵头晕,幽幽一叹,便也红着脸蛋趴在洛清妍身上,将两颗梨乳抵住面糕,一幕惊人绝艳的画面映入众人眼帘。

    两名熟美腴沃的妇人胸乳相贴,白浪雪潮翻涌,腿股交缠,两只熟润而又个走极端的小穴并蒂陈列,吐露溢汁,诱人心魄,望着双后那丰腴柔滑身子,就是她们女儿也都不禁想将之占为己有。

    龙辉看得口水直流,提起龙根便凑到这对熟母身后,挥棒便抽,挤开被柔毛覆盖的肥腻的花瓣,慢慢的挺了进去,立即进入一个湿滑短浅的甫道,极为舒服,正是婷姐姐的肉壶,挥棒百余下,龙辉抽离仙宫,朝下一顶,进入了洛清妍丰腴多汁的腻屄,媚肉好似咬人般层层裹住龙根,蜜穴嫩肉不自觉的向内收束,好像会咬人一般,将那闯进的粗硬肉棒紧紧包裹在内。

    龙辉尽情驰骋在仙妖二后销魂肉洞里,两名熟妇紧皱眉头,哼哼娇啼,显然极为受用。

    随着龟头抽离和回巢那舒爽欢愉的感觉简直难以言表,两条腿都在激动的微微打着颤。

    洛清妍的肉壶里是峰峦迭蟑般重重匝匝,肥美出奇,滑如涂油,一入其中,嫩滑的肉壁便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于秀婷的宝蛤则是短浅惹人,随意一捅便能尽头,棒头立即捣在一团软弹无比的妙物之上,只这一下,便是椎骨酥麻,险些射出精来,在这两个美妙肉穴内驰骋纵横,龙辉只觉得骨头都快酥软,身子几乎不受控制。

    楚婉冰看得周身灼热,便将妹子推倒在床榻另一侧,翻身压下,揉着雪芯那双美乳道:“好妹妹,快给我!”魏雪芯小脸晕红,显然也沉醉在这淫靡气氛中,点了点头,藕臂环住姐姐的脖颈,张开小嘴索吻。

    楚婉冰情欲翻涌,肥臀一扭,跨在妹子股间,光洁晶莹玉壶抵住乌绒丰盛的肉蛤,相互摩着,妹子的柔毛极为丰盛,扫在蛤间有股酥痒的感觉,楚婉冰越发喜爱,一边吮吸着魏雪芯的朱唇香舌,一边扭摆腰臀,两只鲜嫩的肉蛤便紧紧贴在一起,四片花唇如同接吻般相互交换着汁液,咕咕噜噜地流淌着腻汁。

    磨了片刻,小凤凰的蚌珠从花唇顶端吐露出来,恰好被下边的蛤毛一刷,整个人立即打了个哆嗦,美美地扬起身子,甩得两颗肥奶摇晃不已,魏雪芯瞧见立即张口叼住一枚乳珠,口中弥漫着一股乳脂淡香,心想道:“现在就这么香了,要是怀孕生了宝宝,会不会比大娘还要香甜呢?”楚婉冰乳尖舒爽,娇啼道:“呜呜……雪芯,你敢偷袭我……你这死丫头,你也学坏了……”魏雪芯委屈地道:“明明你就喜欢得很,干嘛说人家!还有每次都是你在上面,我都得躺在下面,这不公平!”说着微微扭胯,以作反抗。

    楚婉冰蛮横地道:“我是姐姐,是我宠幸你,当然我在上边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魏雪芯被淫欲冲晕了脑袋,横起芳心,便加快扭胯频率,楚婉冰不料此举,被磨得肉蛤酥麻,蚌珠艳红充血。

    “死丫头,你敢造反了!”

    楚婉冰毕竟淫媚久战,稍一定神便也开始反击,肥臀摇晃,花户研磨,几个搓蹭,便将魏雪芯的蚌珠弄了出来。

    小凤凰感觉到胯间凸起一点,于是便将自己的蚌珠凑去,两枚娇嫩肉蒂抵触,越摩越硬,越硬越勃,越勃越媚。

    原先楚婉冰还存着教训妹子的心意,以正后宫大妇之名,但随着花蒂纠缠,身子变得极为敏感,由教训变为享用:“好舒服……雪芯,你也动一下!”底下的魏雪芯也泄了不忿,挺胯相迎,一时间姐妹并蒂,四乳颤抖,汗水四溅,淫汁倾吐,浪叫不绝。

    龙辉正享用着这对熟母,耳边传来她们女儿的娇吟,扭头看去,顿时气血倒冲:“妍妍,婷儿,我要去了!”一股阳精破关而出,浇在两名熟母体内。

    “夫君……”

    两名美妇也是情不自禁大呼爱郎为夫婿,娇嫩的花蕊被玄阳精液浇灌,花眼倏睁,蜜汁倾吐,洛清妍和于秀婷被烫得周身酥麻,芳魂离体,身子不受控制,奶子汨汨渗入乳间的两块面糕,佳肴速成!龙辉气喘吁吁抽回肉柱,于秀婷美得眯着眼睛,身子瘫软在洛清妍身上,四颗奶子压得乳肉四溢,黏腻的乳汁不住往两侧流淌,极为艳媚,洛清妍懂得采补之术,比于秀婷好过些,说道:“再等会糕点就可以了,你先去安慰那两个妮子吧!”

    龙辉点头,将龙根送到洛清妍嘴边,道:“好姐姐,先给小弟助威。”洛清妍白了他一眼,便柔媚地含住巨龙,龙根上布满了欢好的气息,于秀婷被熏醒,睁开眼眸,呆呆地瞧着方才叫自己欲死欲仙的巨龙,春心放荡,洛清妍见状笑道:“妹子,帮我一把吧!”“就依姐姐意思!”于秀婷得洛清妍指点,口技越发精湛,龙辉只觉两条如蛇似鱼的湿腻嫩物搭上了自己的肉棒,缠绕梭窜,时而挑舐,时而打转,不由美得浑身绷紧。品得巨龙怒起,绷涨得殷红,其身驽筋盘绕,狰狞可怖,惹得姐妹俩心颤酥悸。

    “好了,你快去那边吧!”

    洛清妍生怕他按耐不住拿自己开刀,连忙将他推走,龙辉气势如虹地挺着巨根扑向冰雪双姝。

    姐妹俩正磨得快美,忽感身下一热,湿漉漉的蜜户便遭粗物撑开填满,又发出一声声的娇媚吟唱。

    龙辉一枪挑了雪芯浅端花穴,这妮子刚被姐姐磨得蚌珠酥麻,此刻再遇龙根,霎时便疯了过去,身子一凝,全身紧绷,呼呼吐气,好似一幅濒死模样。

    “雪芯本就短浅,你还这般横冲直撞,你想要她命吗!”楚婉冰埋怨道,龙辉放缓速度,在小剑仙花径内摆动了几下,便又抽出:“那好,就劳冰儿你这姐姐替妹妹分担分担!”说着龙根朝上一挑,没入小妖后的凤穴。

    “来啊。谁怕谁!”

    这妮子也是久旷了好些时候,甫一受插便将肥臀往后吞纳,玉胯牢牢贴着男儿小腹,将整个怒龙吞入屄内,娇嫩的花蕊被顶得凹陷下一大块,整个身子都软了大半,但她也不甘示弱,浅唱娇哼着扭着肥臀相应。

    “小贼……人家跟雪芯比娘亲她们谁更舒服?”楚婉冰回过头来,媚眼含情地问着龙辉道。

    龙辉道:“这如何比较,你们各有各的好,我实在分不出来!”楚婉冰将他双手引往自己胸口,让他揉着自己一双豪乳,娇哼道:“那你就说说各自的好处嘛!”龙辉想了想道:“洛姐姐和婷姐姐的身子成熟多汁,小穴丰润多水,而你跟雪芯青春少艾,下边更为紧凑弹滑。”楚婉冰嗤嗤媚笑道:“那你更喜欢哪个!”

    龙辉想了想,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小凤凰狡诈地笑道:“那我跟云曦谁好?”

    龙辉不假思索道:“你和云曦一样好……”

    话音未落便觉中计,这丫头分明就是想借自己嘴巴来打压洛姐姐,将她们俩辈分拉回同一条线。

    “呸,死丫头,你造反了是不是!”

    洛清妍寒着脸望过来,她着实被这丫头气得不轻,想来也是昔日太过宠溺她,令得她越发无法无天。

    楚婉冰厚着脸皮道:“就是如此,咱们本就是姐妹,你别老高高在上欺负人,而且我比你入门早,你还得叫我姐姐!”看着她们母女拌嘴,龙辉下体挺得更欢快,撞得小妮子花蕊不住凹陷,汁液涂满了整条阳根,濡得湿润油滑。

    洛清妍从胸前取下天香茗糕,一股浓郁香气立即弥漫开来,整张床榻都陷入一片香海,惹得众人食指大动,口水直流。

    洛清妍将糕点掰成四块,先将一块喂给于秀婷:“妹子,你也辛苦了一天,吃些东西吧!”于秀婷柔顺地张口接过,满口余香,不禁谢道:“有劳姐姐了!”

    洛清妍笑道:“妹子客气了,这糕点也有你一份功劳嘛!”于秀婷腮侧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洛清妍自己吃了一块,又将第三块塞给魏雪芯。

    最后一块捏在手里,楚婉冰看得两眼放光,嘴馋不已,柔柔地道:“娘,娘,快喂我吃!”洛清妍嗔笑道:“好个没脸皮的丫头,果然是有奶就是娘!”楚婉冰连忙撒娇道:“哎呀,冰儿刚才跟娘亲开玩笑的!”洛清妍道:“好吧,就喂给你!”将糕点送往楚婉冰嘴边,就在这妮子开口欲咬时,洛清妍手腕一转,将糕点塞到了龙辉嘴里,笑道:“我也是跟你开玩笑的!”楚婉冰气恼,嗔道:“我也是玄阴媚体,我以后自己来做!”洛清妍盯着她胸口,讥笑道:“你这瘦巴巴的……怎么做?”意思不言而喻。

    楚婉冰柔腰一拧,翻转身来,将龙辉推倒在床,分开双腿,跨上他身上,玉手握住龙根便往花径里塞。

    “小贼,快用海龙入宫!”

    楚婉冰暗运媚功,将花芯逼下,裹住龙冠,龙辉愣了愣,却闻她撒娇道:“好哥哥,冰儿要给你生孩子,你就快些进来嘛!”说话间花蕊已然绽放,龙菇陷入一片更加柔腻腴滑所在,美不可言,直叫男儿欲继续深入。

    龙辉周身如焚,大喝一声好,阳气凝聚在棒身,巨龙倏地弹了几下,胀了数圈,长了数寸,就如同一个婴孩手臂,抵住小凤凰的宫口往内钻去。

    楚婉冰顿觉得身子好似被剖成两半,一股撕裂剧痛涌上心头,痛得她尖叫起来,冷汗直冒:“呜呜……小贼……轻点……轻点!”这海龙入宫极为犀利,而龙辉得了鹭眀鸾妖丹精华后,那根巨龙更加凶狠,就算身负玄阴媚体的楚婉冰也是难以承受,就犹如新妇初破的那一刻,剧痛难忍。

    巨龙狰狞无比,抵住已经开启的娇嫩花眼内又啃又噬,酸得楚婉冰楚婉冰汗如浆出,小妮子着实硬气,身子慢慢下沉,持续运转真气,奋力施展秘法开启自己的玉宫之门。

    龙辉只觉得整个棒头已陷在美如肥脂的花心之中,更是不断被花眼吞入,不得不说这妮子体质着实媚人,若非他阳气得以凝练,此刻恐怕早已一泄如注,这次海龙入宫比起鹭眀鸾和穆馨儿这两个身心皆熟透的美妇还要销魂。

    楚婉冰柔柔地抱着龙辉脖子,奉上香吻,道:“好哥哥,你快些来取冰儿的凤丹吧!”说话间又有数股腻滑花浆夺路而出,洒在震跳不住的大龟头上。

    如斯美人软语吹气,欲将自己一切奉献出来,龙辉顿时爱意涌向心头,蘸着腻滑花浆,便往花宫蜜蕊狠狠一枪。

    颤跳不住的巨龟狰狞毕露,雄硕龟头继续缓缓前进,朝更深的地方陷入,终于冲入凤宫玉蕊。

    紧接着便有团团肥美油滑的嫩物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软软地将整粒龟头裹住,如同小嘴一般,又吸又吮地不住蠕动。

    楚婉冰美目轻翻,樱口绽张,然却再无一丝声音,从未被人涉足过的玉宫此际被破,所带来的剧烈痛楚与至极快美令得她周身没有一寸不酥不麻,就连叫喊的力气也没有了。

    龙辉再使劲一挺,整根巨龙冲入凤宫,小凤凰的雪腹上立即鼓起起一道狰狞的男根形状,龙辉也感到棒首触及一枚圆润细滑之物,轻轻一碰便有股炙热传来,顺着马眼一直流淌至精管,整根椎骨脊背有股暖洋洋的舒服感。

    但楚婉冰可就叫苦不已,凤丹乃她阴精凝聚,牵扯全身元气,被龙辉这么一顶,霎时如遭电击,丹元不住颤抖,几欲溃散。

    腹内酥麻之余又夹杂着丝丝剧痛,一身冰肌雪肤绷得紧紧,冷汗直冒,手脚冰凉,眼波涣散,犹如濒死之人。

    “冰儿,你怎么了?”

    龙辉发觉她的异状,急忙停止动作,但楚婉冰仍是不住打着冷战。

    洛清妍虽说被这妮子气得不轻,但见她受罪也是心痛,连忙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冰儿别怕,你放松点,快引导娘亲的真气!”说着将手按在她小腹,缓缓渡过真气,裹住颤抖不已的凤丹,凤凰火能一脉相传,那枚凤丹很快便平息下来助她平复血气。

    楚婉冰恢复过来,小脸煞白,心有余悸地道:“娘,我刚才好像要死掉一般,究竟是怎么回事?”洛清妍嗔道:“让你这丫头猴急贪心,没那本事也学人家奉丹双修!你的凤丹乃毕生精元所在,正是最敏感脆弱之地,奉丹双修就得先化去妖丹,这个步奏却是最为凶险的,你鹭姨修为精湛自然可以控制,但你却还嫩了些火候,若不是我在这儿看着,你早就成废人了!”

    楚婉冰脸蛋一红,怯生生地道:“人家知道错了!”洛清妍宠溺地捏了捏她小脸,笑道:“知道错就好,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没大没小?”楚婉冰柔软地低头道:“不敢了!”龙辉笑道:“母女和好,皆大欢喜!”笑声未止,龙根继续往上一顶,戳在凤丹之上,马眼处渗出浓浓阳息,环绕着凤丹四周,滋补元阴,楚婉冰痛楚尽消,通体温热,说不出的舒服。

    “啊!”

    龙辉抱着楚婉冰肥臀抽插抛送,扭过头去跟挨在一侧的洛清妍缠吻起来,胯间享受冰儿紧凑湿润的蜜屄,口唇则享用其母香滑甘美的涎液。

    “大哥我也要嘛!”

    另一侧却见魏雪芯也是春心荡漾地凑了过来,檀口开阖,唇瓣略显干燥,颇为惹人,龙辉不由分说又侧过头去跟小仙子腻吻在一块,姐妹并蒂,母女花开,血缘禁忌,伦理纲常,皆一一打破,只余淫乱爱欲。

    “冰儿,我要来了!”

    龙辉扣住小凤凰腰眼,徐徐抽送起来,楚婉冰咬紧牙关,打起精神,小腹抽吸,花宫裹龙。

    凤丹恰好陷入巨龙顶端的凹陷,仿佛被龙口咬住一般,凤凰精元便决堤倾斜而下,兵分三路涌出体外。

    楚婉冰只觉得口腮处溢出一股股的津液,十分甘美,正是三峰中的上峰精华,她连忙将朱唇印在龙辉口中,渡过精纯津液,吃得龙辉满嘴留香,神清气爽。

    上峰采毕,龙辉立即扣住一对肥嫩豪乳,欲采那中峰妙液,虎口吐着热气不住熨烫着两团乳肉,楚婉冰只觉乳内鼓胀不已,从外而内,慢慢汇聚到乳头,酥麻快美,鲜红的乳珠很快便蒙上一层黏腻白浆,甜香扑鼻,正是中峰乳华。

    记得当初鹭眀鸾是由男儿吮吸才将中峰乳华喷出,但楚婉冰修为略显不足,难以控制,中峰一开便是双乳同泻,龙辉连忙含住一颗乳头,但另一颗却是无从兼顾,眼看就要白白浪费这极品乳华,洛清妍急忙凑上去帮忙,含住另一颗奶头。

    甘美滑润的汁液流入,龙辉感觉到从喉咙到腹部都是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洛清妍也是得以进补,通体舒畅。

    楚婉冰美得眼珠迷离,颤声腻腻,却是不忘跟母亲开玩笑:“咯咯,云曦……你也吃了人家的奶水,现在轮到我做娘了!”洛清妍笑骂道:“又不要脸了,你那小贼可是跟为娘睡过觉,你是不是也得叫他做爹?”楚婉冰啐道:“呸,他现在喝了人家的奶水,也得喊我做娘!”龙辉哭笑不得,龙根又是一戳,狠狠咬住凤丹,便采那下峰阴元。

    凤丹顿时散做汨汨阴精,当头浇下,龙根被湿漉漉的阴精浇灌,更添威势,若是给那些不懂怜香惜玉的莽夫便只会一味享受,趁势鞭挞美人,如此一来,阳强阴衰,男子越来越强,女子则脱阴而亡,所以三峰采战非常人可用,唯有精通双修秘法者可使,若不然便会伤及女子命元。

    凤丹溃散之后,龙辉立即溢出阳精,阴阳相辅,龙凤合练,一股充沛元息反哺楚婉冰,重新在宫内结出一枚凤丹,感觉到凤丹结成,龙辉便缓缓退出花宫,小丫头的宫内也受了不少阳精,酥酥麻麻的,极为舒服,想来也是受孕在前,于是便也慢慢关闭宫口。

    重结凤丹,楚婉冰气息悠长,美了片刻又回过神来,意犹未尽地道:“小贼,再给人家来一回好吗?”洛清妍一把将她拉了下来,笑骂道:“死丫头,别老吃独食,做姐姐的也不知道让一下妹妹!”楚婉冰不好意思地朝魏雪芯吐了吐舌头,抱歉道:“雪芯,我忘了你了,对不住啊!”魏雪芯柔声道:“不要紧的。”龙辉极为怜爱这娇怯温柔的小仙子,一把将她抱住,翻身压在胯下:“乖雪芯,大哥这就来跟你生个乖宝宝!”魏雪芯被他哄得心软体热,含羞美美地分开双腿,将火热的肉蛤迎上龙根。

    龙辉握住她腻弹丰实的美乳,挥戈一挺,便刺入蛤内,她花径短浅,龙根还未深入一半便已到头。

    “雪芯,大哥要进去了!”

    龙辉打了声招呼道。

    魏雪芯点了点头,紧张地抱住龙辉脖子,闭上眼睛等候龙王入宫。

    有过数次经验,龙辉这回显得沉稳许多,先是一轮时快时慢的抽插,下下深突,挑刺魏雪芯那敏感软弱的嫩花心,直捣得她娇呼不住,爽不可言。

    魏雪芯只觉那深处的嫩肉儿似欲酸坏,如坠云端,忽感宫口一撑,下体一片森然,竟如撕裂,那滋味犹如初夜破瓜般,不禁魂飞魄散,急呼道:“大哥……大哥,慢点,雪芯要……要被你弄坏啦!”龙辉吻了她一下道:“没事的,一阵子就过去了,大哥会很温柔的!”魏雪芯便强忍酸痛,扬起俏脸凝视爱郎,只觉得丈夫的脸庞俊美非常,心里更迷醉得一塌糊涂,双臂圈了男人的脖子,仰面去与他接吻。

    缠吻间,龙辉猛地一挺,直接冲破宫口,霸占仙宫,天剑谷功体并无内丹一说,故而魏雪芯宫内一片柔滑,龙辉只需探采内中精华,激出她三峰大药便可,也省去了化丹结丹的复杂和凶险。

    这妮子宫内也是湿软黏腻,虽不如她姐姐丰腴肥腻,但却是内生异相,那玉宫嫩肉竟还生着一粒粒的小肉芽,挤压男根的同时,仿佛无数肉刷子在棒身龟菇处蹭动,极为促精催射。

    魏雪芯柔美娇躯如鲜虾似的拱蠕,往上自翘玉股,将腿心那只缠满水草的嫩蚌来就男人,这丫头身子敏感,动情也快,口唇已经开始泌出丰沛津液,泉涌流入龙辉口中。

    采尽上峰,魏雪芯两颗丰实梨乳也开始鼓胀,乳珠娇颤了几下,猛地射出两道细长的白浆,这丫头对房事的自制力不如其姐,中峰乳华根本不受控制,夸张地喷射般外涌。

    龙辉急忙去解其中一道乳华,楚婉冰眼睛发亮,一股脑扑了过去,咬住妹妹另一颗乳珠,吸得津津有味,边吃边道:“好东西,可不能浪费哩!”洛清妍和于秀婷不禁莞尔,笑骂不已,叹道:“这丫头当真是只馋猫!”乳华采尽,龙辉便再采下峰大药,扣住魏雪芯的腰胯轻轻耸动,楚婉冰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舌头,似乎还想再吃一回。

    “咦,雪芯你这里的颜色怎么变浅了!”

    楚婉冰忽然发现了什么,指着妹子的乳珠道,魏雪芯蹙眉望去,道:“有吗?”

    楚婉冰道:“真的是变浅了一些,跟二娘的颜色有些相近。”众人不由得朝于秀婷望去,只见她两粒乳珠只是薄薄的红晕,丝毫没有成熟妇人那种艳丽色泽,比起年轻的女儿还要粉嫩,这时再看魏雪芯的两粒乳梅,色泽似乎真的比原来淡了少许,叫人不禁啧啧称奇。

    龙辉不解地问道:“婷姐姐,你这儿为什么会这般粉嫩,是不是一开始就这样了?”于秀婷脸蛋一红,低头道:“以前我还是闺女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自从哺乳后颜色就越来越浅。”龙辉一边在魏雪芯宫内抽插穿梭,一边握住于秀婷一颗梨乳,拇指摩挲着将那枚铜钱大小乳晕和弹翘的乳头,嬉笑道:“那以前这儿有多大?”于秀婷羞得面色绯红,咬着朱唇道:“好像比现在小一些。”龙辉又问道:“跟雪芯差不多?”于秀婷红着脸,又点了点头。

    随着魏雪芯一声悠长的呻吟,下峰大药也泄了出来,龙辉尽情滋补,再射精反哺,小剑仙肚子一阵暖烘温热,俏脸洋溢着阵阵满足的幸福。

    “婷儿!”

    龙辉马不停蹄又往于秀婷身上压去,于秀婷温婉一笑,爱怜地替他抹了抹额头汗水,柔声道:“辉儿,你出了好多汗,要不要休息一下?”龙辉道:“无妨,我还可再战三千回合!”于秀婷噗嗤一笑,嗔了他一眼:“就知道逞强!”龙辉将她丰腴的美腿分开,挺枪便往水草蜜户刺去,于秀婷被他剖刮腟肉,酥麻不已,嗔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厉害了!”龙辉香了她额头一口,道:“那我进来了。”

    于秀婷嗯了一声,阖上秀眸,红着玉靥,藕臂主动环住他脖子,将丰嫩肉蛤向上迎去。

    于秀婷身子熟润武艺高强,又有孕育了一对儿女,对于宫口的控制甚是纯熟,配合着龙辉挺进,一下子便张开了花宫入口,龙辉肉棒一挺立即刺入一抹嫩软腴弹之处,与她女儿相似的是,宫内嫩肉竟也生有细细肉芽,而且更加紧密,湿腻黏贴在男根四周,而且玉宫甚是弹软,随着美妇呼吸不住蠕动,分泌出丰沛的花浆,龙辉只觉得自己仿佛浸入一片蜜液海洋,暖融融黏腻腻,肉美肌肥,好不畅快,险些就泄了出来。

    “辉儿……”

    于秀婷犹如濒死鱼儿般,朱唇开启,吐息芳兰,龙辉自知美妇又向自己索吻,立即印上热吻,唇舌交缠间,于秀婷极易动情,刚被龙辉一吻,便涌出柔滑香甜的津液,龙辉立即吞下这上峰大药。

    紧接着美妇梨乳颤巍巍地抖动起来,两粒乳头勃了起来,恰似红梅绽放,乳晕也涌上一层艳丽玫色,龙辉自知时机成熟,低头捏住一颗奶子放入嘴里,美美吮吸起来,相对于楚婉冰和魏雪芯那略带奶甜的乳华,于秀婷这股中峰乳华可谓是毫无杂质,有股清甜气息,比起清茶还要可口,比美酒还要醉人,名副其实的琼浆玉液。

    于秀婷的自控力也在两个女儿之上,先让龙辉吸完一侧,再泻出另一侧,丝毫不走漏半点精华,将爱郎伺候得舒舒服服。

    于秀婷花宫津液越积累越多,温热柔滑,龙辉只觉得好像浸泡在温泉水中,于秀婷喘息道:“快些采补……”龙辉闻言立即催生阴阳秘法,将这仙姿美妇的下峰大药收入囊内,花宫内的津液不住由马眼涌入,顷刻间便消散不见,三峰尽泄,于秀婷气喘如牛,汗若浆出,一副大亏损的凄艳样子,龙辉哪会让美人受损,当下也催生阴阳妙法,射精催阳,反哺对方。

    于秀婷花宫被麻人的龙精一冲,通体舒畅,雪白的肌肤泛起迷人红晕,紧接着由红变紫,最终慢慢消散。

    于秀婷长呼出一口气,美美地躺在床榻上,被灌了不少龙精的小腹微微隆起,脸上也挂着跟女儿一般的满足和幸福。

    魏雪芯将身子挪过来,双手搂着娘亲,如同猫咪般将螓首凑到母亲的颈脖处,细细的舔着,又在小声低语。

    于秀婷玉容含笑,温柔地听着女儿私话,只见母女俩的股间同样是狼藉一片,茂盛的耻毛凌乱地黏在一团,被男儿灌进去的阳精还不时还流出一点,白浊的液体顺着大腿滑出一道白线,慢慢滴在床榻上。

    看着母女两人玉胯间都是自己阳精,龙辉着实舒爽,龙根又是跳动了几下,忽然感到棒首一温,竟是洛清妍握住他的巨龟,媚然娇笑,情意融融。

    还剩下这个后宫大娘娘,采补了母女三人的精华后,他更是精神,猿臂一舒便将美妇人揽住怀里。

    “妍妍,再给为夫生个孩子!”

    龙辉揉着妇人饱满的玉乳道,洛清妍媚笑着轻点螓首,将丰润的身子慢慢挨入他怀里,两条美腿也跨在他腰间,肥臀下沉,肉蛤熟练地咬住巨龙,咕噜噗嗤一声便吞下巨根。

    龙根顶到了一块肥嫩奇美的腴肉,两人皆同时抽气。

    洛清妍咬了咬唇,含情脉脉道:“龙儿,全部伸进来吧!”龙辉嗯地点了点头,提枪上挺,洛清妍也运功逼开花眼,张开宫口,配合着龙辉节奏将巨龙吞下。

    美妇人的花宫极为销魂,嫩、肥、软、滑、腻、柔、湿、润……龙辉所能想到的字词都已经用上了,却是难以描尽其美妙之处。

    洛清妍动情极致,娇躯紧紧挨着男人,一对耸硕肥乳被男儿胸肌挤得不住朝腋间溢出白嫩细肉。

    “妍妍,快叫我!”

    畅快美妙之余,龙辉连连喘气,呼喊怀中美人,洛清妍媚眼如丝,也知道他心中所想,便柔柔媚媚地叫道:“夫君、夫君……”声声夫君,绕梁三日,龙辉血脉欲灼,双手捧住美人两瓣玉臀,其臀肉肥软之极,十指几没肉中。

    龙冠一挺,冲入凤宫,洛清妍凝丹以迎,凤丹触及龙根,立即散去精华,花浆不住涌出,填满了整个凤宫,龙辉这才觉得,于秀婷宫内所泌只能称为花汁,洛清妍所泌才能冠以花浆二字,洛清妍宫内泛滥成灾,而且粘稠无比,龙根就如同浸入粘稠的蜜浆内,黏糊糊的一片。

    “夫君,快来亲我!”

    洛清妍口舌生津,涎液外渗,立即奉上香吻,龙辉再度品尝上峰大药,味道甘美,淳厚悠长。

    乳珠泌液,剔透晶莹,清幽气息环绕四周,龙辉低头咬住一粒娇翘的乳头品鉴中峰乳华,只觉得味道甘美,清爽可口,跟于秀婷所泌并无大异。

    最后便是下峰之战,洛清妍的那枚凤丹灵巧地在龙头处磨蹭打转,甚是调皮,磨得男根不住颤抖,也就在打转过程中,精华循序渐进地渗入男人体内,比起楚婉冰那大补大泄,更多了一份温和滋养,堪称绝世鼎炉。

    凤丹缓缓散入龙辉体内,洛清妍也并非被动地等着龙辉反哺,而是主动运起采补异术,迎合龙辉的阳息喷涌,龙辉阳精甫一涌出,她便引导阳元入体,主动结丹,两人服用了阴阳果,双修起来极为默契,很快便形成阴阳循环,龙凤交融。

    内丹凝练,洛清妍如痴如醉,肌肤上又开始映透出荧荧的五色华彩,正是凤凰元功运转之征兆,且比以往更加亮丽夺目。

    洛清妍长长地呼出口气,脸上尽是撩人的春意与极致的满足,腻声叹道:“好郎君,射得人家险些麻翻过去,妍妍真是爱死你了!”说着凑过俏脸,张启朱唇,舔吮男儿面上汗珠。

    龙辉也是舒爽无比,便将龙根从凤宫退出,回到花径内,龙根也恢复正常大小。

    “妍妍,咱们再来一次吧!”

    龙辉意犹未尽,抱着美妇肥臀便要再战,洛清妍也是媚笑点头,扭摆腰臀,以迎爱郎。

    就在两人再度交合抽插之时,那枚初结的凤丹绽放出璀璨华光,照得洛清妍小腹一片通透,将花径的情形照得无所遁形,洛清妍低头瞧去,隐约瞧见了那大肉龙在自已体内抽插穿梭,驰骋纵横,鹅卵般的龙头来回滑动,将蛤内晶莹嫩物都给刮带出来,便是连腟内粉肉也给扯拽得不住涌动,看得她着实惊奇。

    龙辉也觉惊艳,连忙招呼其余三女道:“且看为夫如何探采妍妍的花心!”

    说着便一下深插,三姝清晰地看见男人大肉棒朝前深入,狠狠地顶在了腹中深处一团红润嫩物之上。

    肉棒退时,那花径通道转瞬闭合,徒留红痕一抹;再探凤蕊时,又见通道撑开,伴有水影晃荡,一开一合间可谓是撩人心魄。

    身子里最隐秘丢人的地方竟被这么多人瞧去,饶洛清妍在床上如何淫媚放荡,此刻也是羞得无地自容,这样一来令得那凤蕊愈发娇嫩敏感,难耐男人的巨龟撞击,苦挨了几下就觉得心肝都颤抖起来,发出嗯嗯呀呀闷哼娇喘。

    龙辉只觉美妇花底的嫩肉更加肿胀,娇润滑腻,丰腴肥美,顿时情动如火,大声叫道:“妍妍,趁着还有光,你快瞧清楚我是如何刺你花心的!”洛清妍瞪大美眸去瞧,只见那团红物遭受巨棒顶揉,忽扁忽圆,忽肥忽瘦,千变万化,形态不定。

    以往都知道花心被刺快美无比,但却不知内里是何情况,此番亲眼目睹,快美程度更是强烈百倍,仅仅挨了十余下便觉泄意尿涌而出,连忙抱住男儿脖颈,不住地娇颤吐息:“好郎君,人家不行了……不要再锁住阳关,痛痛快快地射给人家!”话音未落,身子急抖起来,腹中那粒丰腴肉头一阵颤跳,美美地吐出数股浓稠花浆。

    龙辉也是难以按捺喷射的欲望,于是便龟头狠狠挑住嫩物,开启精门,将沸腾的浆汁一股脑射出。

    洛清妍被玄阳精华烫得骨头酥麻,娇躯时绷时舒,心肝酥颤,哼哼娇啼,两眼一闭便瘫软在男儿怀里,腹中那团光华也渐渐散去。

    经过一番酣畅淋漓的欢好,母女四人的十二个肉洞皆被自己连番享用,更是尽数采去两对母女花的三峰大药,最终还破入花宫,播下龙种……想到这些,龙辉春风得意,舒爽地张开四肢卧在粉肉团中。

    “小贼!”

    就在他想休息片刻,怀里立即挤入一具温润的胴体,睁眼一看,小凤凰正幽怨地嘟着小嘴,嗔道:“不公平,你就知道专宠你那妍妍!”龙辉莞尔道:“你这丫头,又吃起醋了!”

    楚婉冰翻身骑跨到他腰间,握住龙根便往玉壶内塞,嘴里娇哼嘤咛道:“你分明就是偏心,前后给她布了三次雨露,我就只有一回,你必须补回来,否则今晚不给你睡觉!”随着肥臀下沉,白净如其母的肉蛤再度吞下龙根,逍遥居内又是春风融融,龙辉欲火再起,再度驰骋花丛,充沛的精力尽数挥洒在仙妖四后,采尽这四朵母女娇花……

    第二十三集征战阴阳

    第01回煞星犯冲

    登基已有半年之余,此际正值秋高气爽,皇甫铭按照惯例举行早朝,召见群臣商讨国事。

    所接到的大多是各地的政事,要么是河堤失修,要么是哪个地方官员贪污受贿……皇甫铭听得有些昏昏欲睡,倏然大殿一阵晃动,群臣莫名惊恐,纷纷大呼护驾。

    皇甫铭脸色一沉,却仍旧泰然不动,他本身也具有一定的武学修为,金阙真气运转之时当可自保无忧,更何况还有殿上还有高手坐镇,就算天塌地陷也可安然无恙。

    只见群臣中闪出一道身影,华袍高冠,武官打扮,脚步猛地一踩,浩元迭出,好似一尊巨石砸下,硬生生压住震动。

    群臣不由大松了一口气,待看清那人面貌后,皆大声赞道:“国舅爷神功盖世,佩服佩服!”出手压住地震之人正是侯战戈,他朝皇甫铭拱手道:“皇上无恙否!”皇甫铭道:“朕无事,但这为何会地动不已!”侯战戈道:“微臣这便一探究竟!”走出金銮殿,却见天色阴沉昏暗,雷电闪烁,殃云笼罩,侯战戈弯下腰摸了下地面,感应到地脉有股莫名异动。

    侯战戈转身回大殿禀报道:“陛下,玉京地脉似有变动。”皇甫铭道:“地脉变动,究竟是和缘故?”侯战戈道:“微臣对地气风水不甚理解,此事恐怕得请教国师!”

    皇甫铭当即下诏请来元鼎真人,元鼎上殿时脸色已经蒙上一层寒霜,道:“陛下,大事不妙,玉京地气被人动了手脚,龙脉灵气正不住外泄!”皇甫铭脸色大变,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人如此大胆敢动我大恒龙脉!”皇甫铭龙颜大怒之际,忽闻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群臣侧目望去,只见正是御林军统领萧宏盛,亦是他母族亲信,隶属外戚一派。

    萧宏盛面露惊慌,道:“陛下……刚接到巡城御林军回报,东郊出了大事!”

    皇甫铭道:“出了什么大事,能比龙脉受损更大吗!”萧宏盛吞了吞口水道:“皇陵有变!”皇甫铭心情不由一紧,厉声喝道:“皇陵发生了什么事!”萧宏盛道:“根据巡城御林军回报,皇陵方圆数里内,泥土全数变成红色,还时不时冒出鲜血一般的污水!”元鼎脸色铁青道:“赤土冒血水,此乃墓葬之大凶也!”

    祖宗陵寝出了变故,皇甫铭焉能坐视,立即命人备马火速出宫,赶往东郊一看究竟。

    东郊有一处名山名为东皇峰,此山拔地而起,巍峨耸立,十分有气势,山峦东面乃一处长春松林,枝叶翠绿;西面为一小山丘,丘陵沙土乃是罕见的白土雪沙,就犹如雪山一般,北方有一个水潭,潭水清澈,活络流动,非常有生气;南面为一矿脉,内藏丰富赤火石,这这四大方位由属性和颜色来看,正好是暗合金木水火四形。

    此外松林走势蜿蜒曲折,好似龙盘;山丘则如猛虎蹲踞;矿脉由分为左右两处,好似雀鸟双翼;水潭形状圆润犹如龟背,潭中分出一条小溪,犹如灵蛇,分明就是玄武之貌,这东南西北便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大灵兽,暗喻呈祥。

    四灵神兽拱卫山岭,正是绝世风水宝地,是典型的家业昌盛,子孙繁荣之脉。

    当皇甫铭率众赶到东皇峰山脚时,景象已经完全改变,松林被西面的山丘所独有的白土雪沙覆盖,而西面的山丘则已崩塌,破裂之处正不断涌出地火熔岩,难免矿脉则因地貌改变而冒出地下水,被淹没了大半,至于北面水潭则已经干枯,元鼎见状大叫不好:“松林被西面山丘白沙覆盖,乃西金克东木,北面水潭干枯,玄武已死,至于南面朱雀之旺火局也被地下水给破去,东皇峰的风水尽毁矣!”

    皇甫铭脸色阴沉,元鼎继续观望山脉风水格局,只见东皇山方圆数里之内是微风不起,草屑不飞,再命人挖来一些泥土,竟是泛出血红色。

    元鼎道:“皇上,昔日的风水宝地如今已经成为凶葬邪墓,再拖下去恐怕会生出更大变数!”皇甫铭道:“国师,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保我大恒历代先帝之安宁!”元鼎道:“陛下请稍安勿躁,老道且尽力一试,改地换穴!”说着挥袖一扬,翻掌向地,一股浑厚真气透掌而出,纯正的道家真气渗入地脉,便要将此地环境恢复如初。

    就在道气内渗时,忽然地下冲起一股阴煞邪气,顺着四灵地脉迅速朝东皇峰涌去,顿时山间立刻就闻到了一股腥臭难闻的气味。

    “尸气!”

    元鼎脸色大变,挥动袖子,卷起一阵罡岚,将逼近的尸气给吹散。

    皇甫铭惊恐地道:“国师,这如何是好?”

    话音未落,却闻随行御林军有人指着东皇峰惊叫了一声,皇甫铭抬头望去,却见山峰四周弥漫着一层红雾,颜色由淡红逐渐变得鲜红如血。

    元鼎法眼凝视,窥见东皇峰上每一寸泥土皆渗出了一股股红得发黑的鲜血!他无奈地长叹一口气道:“陛下,东皇峰已经成为了血尸凶地,老道也能为力!”皇甫铭脸色惨白,道:“就连国师也无回天之力吗?”元鼎叹道:“东皇峰地脉完全被煞气腐毁,血煞凶气已经笼罩了山上每一寸土地,请恕老道无能!”

    皇甫铭问道:“那东皇峰会发生什么事?”元鼎道:“血煞凶气会侵蚀整座山,无论活人死物皆成阴煞之物!”皇甫铭道:“那皇陵呢?”元鼎叹道:“皇陵有阵局守护,虽不至于立即凶变,但也只是时间问题!”这个凶变便是指墓地里的死人尸变,破棺出墓,这等事情就算是发生在普通人家也是极大不祥和不敬,简直就如同祖坟被掘,先人被鞭尸一般,更别说是堂堂帝国皇陵。

    皇甫铭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国师,此事该如何补救?”元鼎满脸无奈,道:“唯今之计,便只有以搬山移海之法将一众皇陵搬到其他地方,避免被血煞凶气侵蚀!”皇甫铭道:“那便一切拜托国师了!”元鼎又向皇甫铭要了五千名御林军士兵,命他们将东皇峰方圆十里封锁,元鼎便带着悬灯、悬壶两名弟子登上东皇峰,一路上树木枯萎,花草凋零,更有不少受尸气感染的鸟兽扑来伤人,但都被元鼎及其弟子一一打发了。

    来到山顶,却见历代皇陵已经被血气笼罩,墓碑、墓门都渗着污血,情形极为诡异,元鼎见状急忙拈指做法,凝聚真元,搬山挪海,大喝一声:“起!”一阵巽风刮过,众陵墓竟凭空消失。

    办完这一切后,元鼎下山复命:“陛下,老道已经暂时将众皇陵挪至虚空法界内,待来日寻一风水宝地再做安葬!”皇甫铭仍是眉头紧锁,无奈叹了一声,便摆驾回宫。

    谁知烦心事却是一桩接一桩,甫一回宫便听到太后遇袭皇甫铭大吃一惊,也顾不上帝皇仪容,撒腿就往太后寝宫跑去。

    进入院子后,便见宫娥太监七横八竖地躺在地上,气息断绝,惊得他立即往里边冲去:“母后,母后!”他奔入内宫见萧太后发梢微乱,脸颊泛汗,略显狼狈和惊恐,但并无大碍,安好如初。

    萧太后见了皇甫铭,眼眸一片水雾,噙泪悲呼道:“皇儿……你,你可算来了!”皇甫铭连忙扑过去扶住她,颤声道:“儿臣不孝,护驾来迟!”萧太后呜咽道:“方才不知从何处涌来许多鬼物,眨眼间便将所有的宫娥和太监杀死,幸亏玉玲赶到将那些鬼物打跑,母后才能活着跟皇儿你见面!”皇甫铭这才安下心来,忙问道:“玉玲她人呢?”

    萧太后道:“她打跑哀家附近的鬼物后就到后院巡视,以防有漏网之鱼。”过了片刻,却见一道英姿飒爽的身影走了进来,蛾眉朱唇,玉靥雪肤,头戴后冠,身披凤袍,本是雍华亮丽的国母之姿,但手中却提着一口明晃晃的钢刀,陡增了几分英雌彪悍之气,正是侯玉玲。

    萧太后道:“玉玲这次多亏有你,若不然哀家也得躺在这地上了。”侯玉玲淡然道:“此乃臣妾之职,太后言重了!”萧太后叹道:“以前哀家不喜你舞刀弄枪,一直逼你早日诞下皇子,你莫要见怪!”侯玉玲淡淡地道:“无妨!”说罢又望向皇甫铭道:“皇上,今日之事极不寻常,可知是何缘由?”皇甫铭咬牙怒道:“全是煞域搞的鬼,他们先是毁了玉京地气,再断皇陵龙脉,简直无法无天,罪无可赦!”听到皇陵出事,萧太后惊呼一声,两眼翻白便倒了下去。

    皇甫铭惊恐,连忙宣召御医。

    侯玉玲将萧太后扶住,说道:“皇上,太后受惊过度,不宜再惊动她,依臣妾看,还是先让太后在我寝宫住下,臣妾也好对太后贴身保护!”皇甫铭心想现下局势动荡,危机四伏,皇后的提议无疑是最好的,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安置好后宫,皇甫铭火速召集群臣共商大事,他脸色铁青,怒气腾腾地道:“今天的事,你们也看到了,你们觉得朕该如何办!”群臣一阵缄默。

    侯翔宇站出来道:“据国师所言,东皇峰之龙脉乃是被煞气侵蚀而致生出异变,煞域此举乃公然挑衅皇朝威严,绝不可姑息!”皇甫铭拍案道:“国丈此言正是朕之所想,仇白飞、铁鹰何在!”两员武官踏出队列迎合皇命。

    皇甫铭道:“仇白飞,朕封你为西征大元帅,统兵十万远征西夷,务必铲除煞域在西夷的所有势力!铁鹰,朕封你为平煞大元帅,领兵十五万,征讨九幽深渊,定要将这群无法无天的阴煞邪鬼一网打尽。”铁鹰身负从龙之功,少年得意,昂首接令道:“微臣定不负圣命,定当饮马忘川,刀斩厉帝!”皇甫铭满意赞道:“好,不愧是铁家长孙,将门虎子,朕就等你捷报!”

    仇白飞却是暗自蹙眉,说道:“皇上,请恕微臣直言,如今军备未齐,粮草不足,兵将尚倦,此刻讨煞恐怕尤为勉强,若能再准备半年……”“半年?半年之后,这金銮殿早就易主了!”

    皇甫铭勃然大怒,驳回仇白飞之提议!眼见天子大怒,群臣顿时噤若寒蝉。

    仇白飞原本就铁青的面容更是难看,时青时紫。

    皇甫铭大声喝道:“朕最多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你便给朕出兵西夷,若打不下来就提头来见!”说罢拂袖而去。

    退朝之后,仇白飞也顾不上回府,便马不停蹄赶赴江南,自从朝廷定下兵分两路的讨煞战略后,他便着手训练水师,也幸亏龙辉不计前嫌,对他大开方便之门,使得船坞的建造和水兵训练得以妥善进行,如今皇帝下了死命令,他只得照办。

    西征之事非同小可,他必须亲自落实,故而急速奔往江南。

    快马加鞭,运功催动,仇白飞在半日之内便从玉京抵达江南,得知此他到来的消息后,风望尘亲自将他接到自己府上。

    仇白飞见对方如此礼遇,不禁叹道:“风大人竟如此待我这昔日败将,仇白飞着实羞愧!”风望尘道:“当年大帅也是受到奸人蒙蔽,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仇白飞道:“江南王宽宏大量,风大人胸襟开广,仇某早已有所体会,若不然这水师建造也不能如此顺利!”风望尘道:“大帅应该是在玉京,为何会赶到江南?”

    仇白飞无奈叹气,将事情始末一五一十地托出,最后苦笑道:“仇某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得亲自落实水师一事。”风望尘脸色一沉,蹙眉道:“坏陵墓地脉,无疑掘人祖坟,难道煞域真的已经强大到无视天下的地步了吗?”仇白飞道:“皇上已经是大发雷霆,火冒三丈,不平煞域誓不罢休!但如今各方面都还没有准备好,此战恐怕凶多吉少……”说到最后语气极为无奈和不安,任谁也听得出他对此不抱信心。

    风望尘也是报以苦笑,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告辞,仇白飞赶去检阅水师,风望尘则要将此事禀报龙辉。

    风望尘闭目凝气,将神念传至盘龙圣脉,禀明事情,君臣二人以神念相互沟通交谈,一直过了半个时辰才结束。

    手持龙辉所赐盘龙令,风望尘召集龙麟军文武高层齐聚玄天府,到场之人有凌霄、王栋、梁明、孙德四名一品将帅;薛乐、郭飞、章铭、木天青四名文臣;燹祸、豸冠、百战、月俊宛、明雪、曲鹄六大长老。

    风望尘直接开门见山,将玉京异变道出,龙麟群臣也是大吃一惊,议论纷纷。

    风望尘道:“方才吾已将情况上奏王爷,王爷赐我盘龙令,代为传令!”风望尘此刻所言便是龙辉只决策,众文武大臣皆肃静聆听。

    风望尘转述龙辉的话道:“此次征煞战役,势必席卷全国,江南不可乱,薛乐负责加强民生管理,木天青监督各郡县之刑罚执行,郭飞、章铭二人协助,务必确保内政安稳!对于东西两线战事,我军不必全力介入,主力大军按兵不动,凌霄、王栋、梁明、孙德四人各率本部军马留守,确保江南之安全,随时准备支援辽东和铁壁关,务必稳固我方阵地!东面征讨煞域的主战场,我军派出毒牙、奔雷、吞云、雀影四部协助朝廷作战,并投入适量的新军械;西征战线则派龙啸一部助战,并增援仇白飞十艘铁架战舰以及五艘玄鲸舟。此外联系儒道两教,请其派遣高手协同!”

    王栋开口问道:“那我们这边的高手呢,像妖后娘娘、鸾妃娘娘还有于谷主她们是否回来?”风望尘摇头道:“楚后、魏后还有涟妃、白妃等一众娘娘都有了身孕,不宜介入此事,而仙妖两位太后和鸾太妃为了确保千金的安全,也要留守盘龙圣脉!”

    众人闻言不禁有些低落,毕竟当初恶战昊天教所把持的朝廷,这些娘娘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堪称龙麟军之绝对战力,如今她们不在倒也觉得有几分心虚。

    风望尘道:“再过几日王爷便会赶回来,所以大伙也不必担心!”闻得龙辉回来,众人精神大振。

    不出数日,皇陵凶变的消息如风般传遍天下,全国各地皆是轰动一片,顿时人心惶惶。

    天剑谷内,两大长老命弟子增强防备,更严令门徒不准惹是生非,还派出魏剑鸣带领二十名精锐弟子赶赴玉京分舵增援。

    尚未入城便见帝都上空殃云笼罩,血气弥漫,吹来股股腥风。

    经过城门的严格盘查后,魏剑鸣等人得以走入京城,街道上除了被腥风吹起的废纸外竟是空无一人,想来百姓要么是躲在家里,要么是搬迁逃离。

    走了几步,忽然听到凄厉的叫喊声,魏剑鸣连忙率众赶去,却见数十名御林军卫士正用弓箭射杀几名百姓,有的一箭破头,有的被数箭穿身后又被士兵用长矛往脑袋补上一枪。

    “岂有此理,堂堂帝都兵甲,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虐杀百姓!”一名弟子怒上眉梢,手按剑柄便要出手惩恶。

    魏剑鸣伸手拦住道:“林师弟,不要冲动,他们并非滥杀无辜,这些百姓已经不能称得上是人了!”众弟子仔细一看,只见那些躺在地上的尸体都渗着乌血,其肌肤也是白得渗人,清晰可见紫青筋络。

    魏剑鸣叹了一声道:“他们已经被尸化,不再是常人了!”“你们是何人?”

    这是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魏剑鸣抬头望去见一道人正站在屋顶,颇为眼熟,他再仔细一看正是昔日紫鹤拉来对付龙麟军的道门练气士——九华洞灵隐子。

    众士兵也立即朝这边望来,气势汹汹,剑拔弩张,充满敌意。

    沧释天阴谋败露后,灵隐子、丹松道人、六独师等三大练气士羞愧无比,便投身元鼎真人座下,以求戴罪立功,元鼎一意壮大北宗,厚待三人,并封为护教尊者,三人也是投桃报李,鞍前马后,替元鼎卖力。

    魏剑鸣道:“在下天剑谷魏剑鸣,奉命前来玉京支援!”灵隐子连忙跃下屋顶,向士兵摆摆手道:“不必紧张,自己人!”众士兵也收起了敌意。

    灵隐子朝魏剑鸣回礼道:“原来是魏公子,灵隐子这厢有礼了!”魏剑鸣问道:“道长,堂堂帝都为何会出现尸变之人?”灵隐子叹道:“前些日子,玉京地脉遭受阴煞邪气侵扰,涌起了歹毒尸气,不少百姓沾染了上去,就变成这幅模样,也幸亏发现得早,在煞气未彻底侵蚀地脉之前将其镇压住,而尸变之人也得以控制起来,刚才这几个是漏网之鱼。”

    魏剑鸣恍然大悟道:“原来街道上空无一人,敢情是此原因。”灵隐子道:“玉京府尹已经下了闭门禁令,不许百姓出门,御林军众卫士则巡视京师,捕杀尸变之人。”魏剑鸣道:“吾等此次入京便是要尽一份心力,若有用得到之处,请道长尽管开口吩咐!”灵隐子道:“贫道只是协助御林军行事罢了,并无调派权力,至于何处需要公子匡助,还得有劳公子去见一见御林军的萧统领。”魏剑鸣问明方向后,便先让其他人到分舵去待命,自己一人前去拜见萧统领。

    抵达御林军营地,报上身份,立即有人将他引入营内。

    萧宏盛命人奉茶:“魏公子远道而来,萧某有失远迎!”魏剑鸣道:“统领不必客气,在下得知帝都有难,特来相助,不知有何处可以效劳的!”萧宏盛道:“先多谢公子,贵胄巷的各户人家都有自己的护院家丁,所以并未派太多士兵过去,但未免个万一,所以还请公子往贵胄巷走上一趟。”他也算是人精,眼前之人乃江南王小舅子,非同小可,哪敢让他去冒险,于是便让他去较为太平的地方。

    魏剑鸣领着数名弟子往贵胄巷走去,先以剑心巡视了一遍,并未发觉尸变异象,也稍稍安定下来,想道:“宫姑娘也是住在这里,我要不要去拜访一下?”

    念及佳人,魏剑鸣心跳一阵加速,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巷子内走去,望着门匾一路寻至玉鹿侯府。

    魏剑鸣拍门,过来片刻门后传来一个声音,问道:“是谁!”大概是因为尸变蔓延的缘故,侯府大门并未打开,先在里边问清楚。

    魏剑鸣报上名号,对方沉默了片刻,又说道:“稍等,我去禀报侯爷。”又过了片刻,大门才从里边打开,只见宫云飞亲自出来迎接:“魏公子,快快请进。”

    侯府内戒备森严,家丁护院皆手持兵器,把守在个个角落。

    魏剑鸣问道:“玉京生变,不知侯爷和翁主可安好?”宫云飞叹道:“我倒是无妨,只是妹子她……”魏剑鸣心头一悬,追问道:“翁主怎么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公子请随我来吧!”将他带到后院的一间屋子,屋子四周更是布满守卫,门窗紧闭。

    推门进入,内中布置精致,锦花绣帘,正是女子闺房,却见床上卧着一人,盖着厚实被褥,披头散发,不见面容。

    魏剑鸣起疑走进一看,正是宫采苓,但她此刻昏迷不醒,月貌不再,而是面容可怖,口唇紫青,肌肤白得渗人,可见肌肤下紫色的筋络血脉,似乎还隐约散发着一股腥臭。

    魏剑鸣吓了一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宫云飞道:“昨夜采苓就莫名其妙的发起高烧,半夜便昏迷不醒。”魏剑鸣问道:“可请了大夫?”宫云飞苦楚万分地道:“现在城内一片混乱,谁还敢出门?哎,而且采苓这样子……跟外头那些尸变的百姓颇为相似,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封锁消息,走一步算一步。”宫云飞并非不想去请高人医治,但此刻皇城乱作一团,高手异人要么就是去镇压尸变,要么就是去抢救地脉,要么就是保护皇宫,根本无暇顾及他这么一个有名无实的侯爵,再者他得知外头对付尸变之人都是直接抹去,所以也怕妹子遭此厄运。

    魏剑鸣思索道:“昔日我以体内气血驱动真元便可除去宫姑娘的阴气,如今她受了尸毒,是否也可如此呢?”于是便将手搭在宫采苓手腕,度过真气,但尸毒却如跗骨之蛆,难以逼出。

    宫采苓曾中过厉帝的阴气,体质虚寒,更容易受到阴煞邪气的侵扰,故而偌大的侯府就她一个染上尸毒。

    魏剑鸣见此法无效,于是便再另寻他法:“我的血气至阳,尸毒至阴,若是给宫姑娘服用,是否可以驱散尸毒?”于是便挽起袖子,用指甲在手腕上划破一道口子,鲜血流淌而出。

    宫采苓中了尸毒,神志不清,但却颇为嗜血,闻到血腥味便睁了眼,那双眼睛布满乌黑的血丝,张着嘴巴不住喘气,若不是她此刻尚未完全尸化,恐怕早已扑了过来。

    见到妹子这幅模样,宫云飞也是吓了一大跳,魏剑鸣却是靠上前去,将手腕的血往她嘴里滴去。

    宫采苓饥渴地张大嘴巴吸着落下来的鲜血,身子一颤一颤的,极为亢奋。

    果然如魏剑鸣所想,至阳克阴邪,血一滴落宫采苓嘴中,她的气色也好转了许多,惨白肤色正以看得见的速度褪去,肌肤上的筋络血脉也变浅了许多,人也由开始的亢奋嗜血转为平和安静。

    魏剑鸣见状立即扶起宫采苓,双掌抵其背输真气,助她推宫过血,加快尸毒的消散。

    不出片刻,宫采苓七窍散出道道淤黑的污气,腥臭腐朽,正是体内的尸气。

    魏剑鸣赶紧掐了个剑指,隔空一划,火焰剑气惊艳而现,围着宫采苓散出的尸气转了一圈,将尸气尽数烧毁。

    尸气离体,宫采苓也清醒了不少,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身后有人扶着她,便睁眼一看,发觉竟是魏剑鸣,俏脸嗖的一下涌上潮红:“魏……魏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两次昏睡后醒来见到的人都是他,宫采苓芳心莫名一阵悸动。

    宫云飞过去解释道:“采苓,你中了尸毒,幸得魏公子大义割腕,以其鲜血替你驱散尸气,你才得以转醒!”宫采苓一愣,才觉得嘴中有股腥味,想到这是男子的热血,双腮霞色更浓,艳丽欲滴,看得魏剑鸣怦然心跳。

    宫云飞眼锐,瞧出各种端倪,便使了个借口道:“呵呵,魏公子光临寒舍,正好借此机会好生答谢一番,我这就去准备酒席!”说罢便转身离去,他瞧出两人似有情愫,心想正好藉此机会让妹子走出阴影,再者魏剑鸣的人品家世都没得挑,说什么也得撮合这两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一片尴尬。

    宫采苓只觉得脸颊一阵烘灼,似乎上回被他吻过的地方仍在发热。

    魏剑鸣俊脸一红,咬了咬牙,说道:“宫姑娘,自从上次一别,我便一直想念着你……”宫采苓羞怯地望着他,眼眸含水,低声道:“我也……我也……”

    魏剑鸣胆气聚生,握住她的一对柔荑,道:“宫姑娘,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若不弃,我立即向令兄下聘求婚!”宫采苓脸蛋、耳朵、脖子霎时变成酡红丽色,娇呼一声,拉起被子蒙住脑袋,躲到被窝里边。

    魏剑鸣问道:“宫姑娘……你,你的意思呢?”

    宫采苓娇声道:“我不知道,别问我!”

    历经数日的折腾,皇城地动,祖坟凶变,皇甫铭已感到周身乏力,疲惫不堪,面对着满桌奏章仍得强打精神听取臣子的回报。

    萧宏盛道:“皇上,御林军已将城内尸变者控制住!”皇甫铭这才喘了一口气,望向一旁灵隐子道:“灵隐子道长,玉京地脉如今是何情况?”灵隐子道:“托皇上洪福,玉京地脉的煞气已经及时驱散,国师此刻正在准备无极聚灵阵,取日月星辰之精华来恢复玉京地气!”

    皇甫铭问道:“东皇峰之龙脉是否可以恢复?”灵隐子蹙了蹙眉头,叹道:“恐怕不行了,东皇峰地脉完全被煞气摧毁,相比之下,玉京城的地脉还只是停留在煞气侵袭的阶段,地脉走向并未受到根本损伤!”皇甫铭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咬牙切齿道:“煞域毁我大恒祖宗陵寝,此仇不报,朕无颜面见列祖列宗!”“国丈求见!”门外的管事太监传话过来,皇甫铭摆了摆手道:“二位今日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朕还有事同国丈商议!”

    谴退两人后,皇甫铭宣侯翔宇觐见。

    侯翔宇行了君臣之礼,皇甫铭赐他入座,问道:“国丈,此次征煞事宜准备得如何?”侯翔宇道:“粮草军械都已经筹备得七七八八了,只是煞域的结界始终是个难题!”皇甫铭道:“如今还未探出煞域的阴丹冥海所在吗?”

    侯翔宇摇头道:“尚未探知!”皇甫铭纳闷道:“岂有此理,难不成朕始终无法替祖宗雪耻吗?”侯翔宇道:“也并非绝对,太荒时代,三教也未曾寻出阴丹冥海,却也照样击溃煞域!”皇甫铭道:“那一仗是如何打的?”侯翔宇道:“当时妖魔两族皆被打败,煞域已是孤军奋战,三教调集所有兵力不分昼夜强攻煞域,步步为营,打下一地就毁一处地气,一步步地将煞域阴气削弱,最终取得了胜利!”

    皇甫铭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不妨效仿古人,如今天下归心,朕便倾一国之力来打这一仗!”侯翔宇道:“由于煞域的特殊地势和结界,在没有毁掉冥海的情况下,只有以绝对的优势力量压境而下,步步为营,持久奋战,所以此次战役注定是惨烈无比,一旦开战便无论如何都不能停,所以无论情况如何危难艰辛,老臣恳请皇上要支撑下去!”皇甫铭道:“朕早已下定死战之决心,明日便颁布圣旨,征集全国一切可用之力量,毕全功于一役,不破忘川誓不还!”

    翌日早朝,皇甫铭接到消息,不仅有儒门和南道宗派出了弟子、还有铁壁关、辽东、江南三地诸侯王遣来的使者,就在殿外等候,请求入朝觐见。

    皇甫铭大喜立即宣其上殿,这些使者大多是新面孔,唯有江南使者分量十足,竟是风望尘。

    行了君臣大礼后,风望尘道:“江南王得知皇陵被毁,异常愤慨,上书请求皇上出兵伐煞。”风望尘早已得到龙辉授意,玉京一事引起全国震惊,伐煞已刻不容缓之事,于是便顺应大势主动提议出兵,免得后续被动。

    皇甫铭点头道:“江南王忠心可昭日月,朕欣慰也!”风望尘道:“微臣此次入京带来铠甲军械共五万副,属阳矿石一万斤,金疮药等各类伤药三十万瓶,粮草二十万石,以壮皇上威势!”风望尘报出这一连串的供奉之物后,群臣一阵惊叹,这些东西虽不是什么名贵,但却是行军打仗必备之物,足以支撑一支军队好长一段时间,尤其是属阳矿石更是在煞域作战的必备品,叫他们不禁纳闷无比,心想这江南王究竟有多富裕。

    看着群臣惊讶的目光,风望尘却是暗自苦笑,江南再怎么富庶要一下子拿出这么多东西也是够呛,这批贡品恐怕也已经耗去龙麟军一半的库存,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朝廷同煞域提前开战,无论是江南也好,辽东北疆也罢,都是措手不及,而且任谁都看得出这一仗不得不打,而且也不好打,朝廷一旦兵败,煞域便会壮大,届时兵锋朝外一指,神州各地皆难抵挡,于是便尽最大努力支持朝廷。

    风望尘道:“由于昊天之乱,龙麟军元气未复,无法派出大规模的兵力襄助王师,江南王深表遗憾,所以命微臣带来一些薄物,替皇上助威!”其实龙辉的意图便是既然你们要打,就狠狠的打,上回我们跟沧释天斗得死去活来,你却在后边出现捡了个现成,这次也该咱们躲到后面歇息歇息了,要东西可以给,但要人助你大规模的开战——没门!儒道两教乃天下武林正道之表率,所以此次征煞不能马虎,皆表示将派遣精锐随军出战,辽东则表示将向朝廷军提供粮草等方面的物资援助,而铁壁关则表示会派出精兵协同作战。

    皇甫铭道:“承蒙诸君鼎力相助,朕又何愁阴煞不灭!”这时侯翔宇开口道:“军备、兵力都已经十分充足,相信以皇上之英明定可克败煞域的阴军尸兵,但厉帝却有神鬼莫测之威能,并非兵力占优就能取胜,还需有相当的高手压阵才有胜算!此次征煞,老臣斗胆逾越,请各路顶尖高手出战,务必一举歼灭厉帝!”

    皇甫铭点头道:“国丈所言,正是朕之所想,还请诸位使者看在天下苍生份上,请出众高手围剿厉帝!”儒道使者则表示净尘、宗逸逍、尹方犀等元老高手也会参战。

    侯翔宇道:“厉帝凭借煞域地利,高深莫测,恐怕这阵容仍不足以将他击毙,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得清出杨督帅、江南王以及妖后娘娘、于谷主等一众绝顶!”

    这时群臣开始附和道:“是啊,江南王和杨督帅皆有惊天神通,而且妖后娘娘,于谷主,及其千金都是绝顶高手,若能联手煞域必灭,厉帝必死!”风望尘干咳一声道:“江南王爷可以参战,可是妖后娘娘、于谷主她们恐怕无暇分身。”侯翔宇蹙眉问道:“这是何解?”风望尘道:“这其实是王爷的私事……因为小妖后、魏夫人还有护国公主等诸位王妃都有了身孕,妖后娘娘和于谷主需留守照顾诸位王妃,所以无法参与此战!”朝事散去,皇甫铭回返后宫,往泉霞宫行去,此处乃特地为皇后建造的宫殿。

    进入殿内,见萧太后和侯玉玲正在坐在中央御榻上品茶交谈,皇甫铭忙向太后行礼,侯玉玲也起身拜见皇帝。

    一番礼数后,萧太后便问道:“皇上,今日状况可有改观?”皇甫铭道:“国师已经恢复了玉京地气,不会再有鬼物尸怪出来为祸了!”萧太后对上次遇袭之事还心有余悸,听得此消息不禁抚胸长叹。

    侯玉玲问道:“皇上,臣妾听宫里宫外都在传,说准备要对煞域用兵了?”

    皇甫铭道:“煞鬼毁我大恒皇陵,此等深仇大恨岂能姑息!”萧太后咬牙点头道:“皇上说得对,不除这些煞鬼,岂对得住列祖列宗!”侯玉玲道:“厉帝武功深不可测,不知皇上可有应对之策?”皇甫铭道:“朕以调集各路高手对付厉帝,可惜江南一脉的高手不能参战。”萧太后奇道:“据哀家所知,他的一众妻妾都是神通广大之辈,为何不能参战,就算那小子不愿尽力,但祖坟被毁,你那翎羽皇妹也应该会助战才对!”皇甫铭叹道:“翎羽皇妹她们都有了身子,无从参战!”

    侯玉玲柳眉一蹙,脸色微黯,起身淡淡地道:“太后,皇上,时辰将至,妾身先行告退!”皇甫铭着实不解,萧太后笑道:“玉玲每天都会去练武的,起初她入宫时,哀家还十分不喜她这习惯,如今看来当初是哀家目光狭隘了,前几日若非有她出手,恐怕哀家早已丧命!”

    皇甫铭道:“母后,你又提那事了,都已经过去了,有惊无险的,就不要说出来扰了心情!”萧太后笑道:“好好,我儿说不讲母后就不讲,但人家一个藩王都有了子嗣,你堂堂九五之尊可不能落后哩!哀家瞧玉玲这孩子着实不错,你们快些诞下孩子,只要是男孩,哀家就举双手赞同他做太子。”皇甫铭露出一丝苦涩微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萧太后蹙眉道:“你在想什么,难不成不愿意给玉玲的孩子做太子?”皇甫铭摆了摆手,谴退宫娥太监,往萧太后挨近了少许,凝视着萧太后成熟圆润的俏脸道:“儿臣更想同母后生!”萧太后脸颊一红,嗔道:“这儿是玉玲的寝宫,你给哀家收敛一点!”皇甫铭扳住萧太后的肩膀,喘气道:“大半个月没有孝顺母后,儿臣实在心中有愧,半刻都不能等!”说罢低头张唇,一口罩住萧太后柔嫩的朱唇,尽情吮吸着滑润的涎液。

    萧太后嘤咛了几声,半阖的眼眸蒙着一层水雾,娇躯扭捏着挣扎了几下便饥渴地环出雪藕玉臂箍住男人脖颈。

    一只手已经攀上了萧太后高耸的胸脯,隔着衣物捏住一团柔软,用力地把玩着。

    萧太后玉靥生晕,扬起秀颈不住喘着气,皇甫铭的唇已经滑至她胸口,脸颊埋入两团柔软香滑的腻肉处,隔着层层叠叠的宫装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的气味,成熟妇人那特有的馥郁体香扑面而来,如兰似麝,又带着几分膻腻,熏得皇甫铭一阵神迷,裤裆的肉棒早已坚硬如铁。

    “母后……”

    皇甫铭喘息低沉地去剥她衣裳,萧太后一惊,此地毕竟不是她寝宫,诸多顾虑,连忙扭摆挣扎。

    以往他们母子逆伦时,这美艳熟母多是饥渴难耐地将他拉到床榻,纵情欢愉,可曾如今日这般扭捏不已,看着怀中熟妇那娇喘抗拒的表情,反倒是激起皇甫铭莫大兽性,粗暴一甩将妇人完全抛至坐榻上。

    侯玉玲的凤榻虽是柔软,但皇甫铭使劲极大,萧太后被摔得生疼,脑子一片昏沉沉,身子趴卧着,坐榻不比床榻宽大,萧太后也只是上身伏在榻间,两条白腿则垂在外边,显得臀股更为丰美。

    皇甫铭伸手一扯,将妇人罗裙掀起,露出两条雪酥的浑圆美腿,还有两瓣粉嫩饱满的雪股,裙底下竟是一丝不挂。

    她贵为太后,需着华贵宫装,然而裙衫内外数重,还有锦带玉佩的衣服装饰,如此重衣繁裙裹体缠身,若再穿裤衩恐怕连解手方便都困难。

    望着高贵端雅的太后装束下那一袭艳媚的臀股,皇甫铭顿觉反差巨大,内心欲火蒸腾不已,也不顾三七二十一,翻身便压了上去,坚挺的胯部压着那绵软肥股,隔着衣衫也感到那阵阵炙热的温度。

    “别,不要……会被玉玲看见的……”

    萧太后不住的扭动着娇躯,提及侯玉玲,皇甫铭不由体内邪火更胜,成婚这么久自己仍未碰过这千娇百媚的娘子一根手指,当真窝囊之极,心想若当真被她瞧见,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借势破了她身子,将这对婆媳一并吞了!“被她瞧见便瞧见吧,大不了也一并拉到床上!”皇甫铭猴急地解开腰带,将裤子掰下少许,放出胯间硬物,便往萧太后股心刺去。

    “呜呜……你这昏君……”

    萧太后本就是美人胚子,深宫之内养尊处优使得肌肤更加滑腻,那两条大腿宛若凝脂一般,浑圆修长却不失肉感,丰美的之处根本就并不起腿心来,令得皇甫铭的杵尖由股后压入,全无阻碍地直抵玉门。

    “大胆刁妇,欺君犯上,看朕赐你一顿廷杖!”

    皇甫铭冷喝一声,自将杵尖往蜜缝摁去,两片黏润酥脂被挤蹭得剥开,狠狠地挤了进去。

    萧太后脖颈一扬,尖叫起来,不住扭动着嫩肥的股胯,两腮晕红,眼眸迷离,与其说是在挣扎倒不如说是在享用,那份高高在上气质淡然无存,恰似一只发情的牝犬般扭着屁股。

    皇甫铭插了几棍,觉得妇人腟内蜜汁泛滥,不禁大喜,于是抱着她腰肢将其身子摆了个后入位的姿势。

    换了个姿势后的妇人更是汁润肉烫,刺激得男根竟又粗硬些个,皇甫铭把住肥臀又连挥几枪,刺得萧太后雪股大颤,埋首锦被细细地呜咽。

    “母后,皇兄不在了,他的那份孝心就让孩儿一并侍奉吧!”皇甫铭将探至萧太后身下,隔着衣衫揉捏住两团肥腻绵软,狠狠挺动着。

    萧太后美得身颤摇颈,半晌才呻吟道:“好,好,你就替你皇兄,把他那一份也给母后……呜呜呜……”吻着秀榻的香气,享用着妇人成熟多汁的花径,皇甫铭兴奋难遏,伸出两根手指往妇人臀间那朵褐色菊蕊刺去。

    妇人后庭也常被走动,肛肉变得十分柔腻糜软,皇甫铭轻易刺了进去,两根手指尽数没入菊道,被暖融融的嫩肉裹住。

    被这前后夹击,萧太后反应更大,炙热腟腔倏然一索,缩得浆水泥泞,雪股颤摇。

    妇人的臀股十分腴美,皇甫铭抽插时,腹底一撞入绵软的臀肉便即弹开,撞得臀肉一片嫣红,更添淫艳丽色。

    萧太后美得死去活来,翘臀趴卧,被插得垂头乱摇,双手掐紧绣枕,忘情呻吟起来。

    妇人股间被插得发出一声声的唧唧腻响,皇甫铭低头一看,只见那只肥美肉蛤溢出股股爱液,汁液十分厚重,带着腥麝的强烈气味,被男根刮了几下就变成大片乳白,涂满整个阴阜,将耻毛弄得粘稠错乱。

    “太后……朕,朕要射了!”

    皇甫铭身子一阵抽搐,奋力一顶,胯裆紧紧贴住妇人臀股,做那最后一击。

    萧太后则忘情地拱起棉花似的雪臀往后迎送,将花芯往男根摩擦,磨得汁液飞溅,腿股酥软,蜜缝间快美难言。

    皇甫铭马眼一热,阳精泉涌而出,尽数打在妇人酥润糜柔的花心上,那枚嫩肉被热浆一注接一注地击打,产生难以言喻的快感,萧太后翻起白眼,娇躯大颤,蛤唇蚌嘴紧紧咬住男根,玉蚌吐出小股清浆,宛若失禁,浓精兀自猛烈喷射,击中深藏在蜜肉里的肿大阴核,接连将久旷的美妇人抛上尖峰。

    激情过后,萧太后红着脸嗔道:“你这害人精,还不快些让开,若让玉玲瞧见,还不羞死哀家!”散去情欲,皇甫铭这才清醒,对于这个武艺高强的妻子他还是颇为敬畏的,当下提起裤子,整理好龙袍,说了一声儿臣告退,便匆匆离去。

    萧太后此刻是玉户残精,蚌中除了淫水花浆,还淌出乳状小块,忙掏出绢布手帕将股间擦拭干净;她低头再看,发觉榻上垫子也染了一团粘稠的湿痕,不由一阵气苦,暗骂道:“这逆子也真是不知好歹,把这里弄得一片狼藉,他倒好拍拍屁股就走,倒是叫我如何跟玉玲交代!”想着也是心烦,于是干脆打翻茶壶,将茶水洒到上边盖住湿痕。

    做完这一切,萧太后面色如初,呼唤宫娥道:“来人,快将坐榻垫子换了,还有速速准备热水,哀家要沐浴更衣!”帝皇后妃的宫殿内大多都修有水池,予方便沐浴用。

    放好热水后,萧太后屏退左右,并严禁外人进入,然后再褪去衣衫,将白皙丰美的身子浸入热水中,细细地洗去身上的淫迹。

    忽然闻及一阵脚步声走来,她蹙眉道:“哀家不是不准任何人进来吗,究竟谁,还不快出去!”“太后,是我!”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萧太后抬眼一看正是侯玉玲,她此刻褪去了后袍华裙,穿着一袭紧身武士袍,勾勒出修长的身段和健美的曲线。

    萧太后微微一愣,道:“原来是玉玲,你有事吗?”侯玉玲冷声道:“太后娘娘,你在我这宫里颠鸾倒凤,翻云覆雨的,你觉得我有没有事!”萧太后脸色倏然大变,原本被热气熏红的桃腮此刻顿时没了血色,丰美的身子躲在水底下不住颤抖。

    侯玉玲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目光透着一丝炙热,上上下下地打量这浸在水底的熟美妇人,道:“母后如此美艳动人,确实独守空房可惜了些……”萧太后觉得这话极为尖锐刺耳,眉间露出一丝怒色,沉声道:“你想怎么样,莫要挑战哀家的底线!”侯玉玲道:“那母后方才快活之时,底线又在哪里呢?”萧太后气结,脸色阵红阵白,说道:“你想怎么样?”

    侯玉玲缓缓走了过去,素手优雅地摘下头簪,一头如云秀发披肩抖落,好似一抹墨色瀑布倾斜而下,微笑道:“方才练功也出了不少汗,幸好母后已经替臣妾备好热水了!”不知何时已经将靴子踢下,两只嫩白如玉的莲足踩着大理石地板往水池走来。

    哪怕是浸着热水,萧太后仍是浑身发冷,微微颤抖起来,倏然一只纤细白皙的小手抚在了她脸上,只闻耳边响起一阵魔魅的笑声:“母后都年近四旬,又不会气功,想不到肌肤还是如此细滑,真是迷死人了!”

    第02回:箭在弦上

    崔蝶诞下龙凤胎,盘龙圣宫一片喜庆,龙辉安抚众女后,领着月灵和水灵缇回返中原;侯玉玲胁迫萧太后,再逼宫王太妃,成为三宫六院幕后主人,萧王两大外戚已落入其控制;铁鹰检阅三军,颁布讨贼檄文,白无常却在此时到来,言明玉京之事与煞域无关……

    秋风清爽,盘龙圣脉却也是兴高采烈,诗雅阁周围聚着十余名绝色女子,其气质风韵各有不同,有温柔如水,有淡雅如诗,有出尘谪仙,有祸国妖娆,有妩媚多情……楚婉冰来回踱着步子,一脸焦急和不安,倏然听到阁楼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小凤凰顿时打了个冷战,哆嗦了几下。

    鹭眀鸾调侃道:“冰丫头,你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今天怎么坐立不安了!”

    楚婉冰回了一句道:“听蝶姐姐的叫声我就感到心慌得很。”鹭眀鸾噗嗤一笑道:“又不是你生,慌什么”楚婉冰嘟嘴道:“还有八个月就到我了,能不怕吗?你也别得意,到时你也跑不了!”说着不安地用手摸了摸肚子。

    其余诸女闻言也是打了个哆嗦,不由得捂住肚子,就连平日英姿飒爽的白翎羽也露出几丝不安,饶这般娘子军武艺高超,如今听到崔蝶那凄厉的叫声也生出丝丝惧意。

    魏雪芯低声道:“也不知大娘和二娘上边怎么样了?”涟漪道:“她们都有过经验,应该可以摆平的。”皇甫瑶弱弱地问了一句道:“那夫君为什么也在上边呢?人家不是常说女子临盘,男子必须回避,若不然会倒霉的吗?”楚婉冰哼道:“谁说的鬼话,咱们女人这么辛苦地生孩子,痛不欲生,做男人的当然得好好陪着,若不然嫁给他做什么!”穆馨儿听后莞尔摇头,心想这妮子还真是惊世骇俗,敢于打破一切束缚和俗念,虽有些离经叛道,但却至情至性,叫人喜爱。

    楚婉冰此言倒也令得其余姐妹连连赞同,齐声叫好。

    “你们这帮丫头,该消停一会儿了,素雅还在一旁呢!”穆馨儿蹙眉微嗔道,她也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虽不会武功但毕竟身心都比诸女成熟,故而较为镇定,对于产子一事看得较开。

    “婆婆,我没事的,生孩子是女人最痛苦的时刻,我早有心理准备了!”秦素雅仍旧脸色如常,眼眸却闪着几丝期盼和幸福的神色。

    此刻她也将到临盆日期,腰身粗圆,大肚便便,行动颇为不便,需一手捂肚,一手扶腰,还得要丫鬟搀扶。

    穆馨儿忙道:“素雅,你也是在这几天临盘了,站起来做什么,快去坐下,别累坏身子!”秦素雅柔柔笑道:“真的没事……”话音未落,忽闻阁楼上响起一阵婴儿啼哭声,诸女花容绽放,喜悦非常,连忙往阁楼涌去。

    但走到门口发觉里边一阵肃静,诸女便都停住了脚步,谁也不敢惊扰里边的人。

    过了片刻,屋门被一股柔劲隔空打开,洛清妍和于秀婷各抱着一个襁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楚婉冰眼睛一亮,娇呼道:“哎呀,是双胞胎?”于秀婷柔声笑道:“是龙凤胎!我这个是女儿,秀婷妹子怀里那个是男孩。”众女不禁围了过来,盯着这两个小宝贝看个不停。

    魏雪芯咦了一声道:“这俩娃娃怎么皱巴巴的?”于秀婷莞尔道:“刚生下来的都是这样子的,当初你出世的时候比他们还皱呢!”魏雪芯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楚婉冰问道:“娘,小贼呢?”

    洛清妍笑道:“他在里边帮蝶儿清理身子!”

    楚婉冰踮起脚尖往里边瞧去,只见龙辉正拿着沾满温水的手帕替崔蝶擦拭着身子,动作轻柔温和,小心翼翼。

    “蝶姐姐,累不累?”

    龙辉擦掉崔蝶脸上的汗水,柔声问道。

    崔蝶雪靥酡红,两眼迷离,气力虚弱地道:“还好……不是很累。”龙辉又替她擦拭掉下身的血迹,给她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衫,盖上被子:“蝶姐姐,你快些休息一下,我在这里陪你!”说话间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崔蝶的脸颊,眼眸间爱意绵绵,崔蝶与他目光一触,心底也是甜腻如蜜,如痴如醉。

    “夫君,咱们的孩子似乎有些皱呢!”

    崔蝶叹了一口气,在她看来婴儿都应该是粉雕玉琢的,这般皱褶的皮肤着实有些不符心中所想。

    龙辉愣了愣,不好意思道:“我倒没注意看!”

    崔蝶瞪圆眼睛,叫道:“什么,你没看!”

    龙辉道:“当时我就惦记着你,所以第一时间就来瞧你,那两个娃娃真没注意看。”崔蝶道:“我抱他们的时候你也没看?”龙辉道:“没有,当时你脸色那么惨白,我都只顾着你了,没看他们!”崔蝶一时间也不知是气还是笑,但据她所知,以往妇人产子后丈夫都是先看孩子,而对筋疲力尽的妻子毫不理会,完全将女子当做生育工具,但这他却是反过来,率先关怀自己,心里美得一阵腻歪。

    “小贼,素雅她……她也要生了!”

    忽闻楚婉冰焦急的声音从外边响起,龙辉愣了愣,崔蝶忙嗔道:“呆着干嘛,还不快去!”龙辉流星箭步踏出,果见秦素雅正捂住肚子,裙下流淌着破开的羊水,已是临盘将至。

    龙辉连忙一把将秦素雅抱起,火速赶回她房间,洛清妍和于秀婷将这对龙凤胎分别塞给冰雪双姝后,便也紧随其后,替秦素雅接生引产。

    紧接而来便是秦素雅凄厉的叫喊声,好似猫爪子般不住在诸女心上挠动,冰雪双姝听得小脸一阵煞白煞白。

    “冰儿,雪芯,看你们手抖成这个样子,还是把孩子给我吧。”崔蝶见这两个丫头脸色着实难看,忙招呼她们将孩子递过来,双姝将孩子递了过去,崔蝶将这对龙凤胎抱在怀里,目光尽是一片慈柔。

    楚婉冰问道:“蝶姐姐,刚才是不是很痛啊?”

    崔蝶点了点头,道:“是啊,痛得几乎是三魂不见七魄。”楚婉冰等诸女脸色皆是一白,却闻崔蝶喃喃低语道:“但看到他们出来后,觉得再苦再累也是值得。”又过了一阵子,又闻呱呱哭声,这回秦素雅产下的是一个男婴,盘龙圣宫一片喜庆,龙辉初为人父,乐得合不拢嘴,将这三个宝贝抱在怀里,穆馨儿抱过秦素雅生得男婴,问道:“龙辉,这三个孩子的名字你可想好了?”龙辉抱着崔蝶生得女孩,道:“这丫头就叫做念柳吧,其余两个男孩的名字暂时还没想好。”

    楚婉冰笑道:“那是不是该等满月的时候再起名字?”龙辉道:“嗯,满月的时候再取名字吧,我还有些事得回神州一趟。”诸女微微一惊,皆是不解。

    龙辉叹了一声,将男婴交给楚婉冰抱着,拉过白翎羽和皇甫瑶道:“你们俩都有了身子,万事都不能冲动。”堂姐妹俩点了点头。

    龙辉将皇城惊变说了出来,白翎羽顿时柳眉倒竖,气得跺脚大骂:“岂有此理,哪个混蛋干的,我马上去杀了他!”一脚将地板跺出一个大坑。

    龙辉连忙拉着她:“小羽儿,切莫动怒,小心孩子,此事交个我处理即可。”

    提及胎儿,白翎羽火气稍减,但祖坟被毁仍是肝火难平。

    劝了好久才将这对公主和郡主安抚下来,龙辉道:“我此次回去就是要着手处理此事。”楚婉冰怔了怔道:“你觉得真是煞域做的吗?”龙辉叹道:“难说,这次我就是回去探个究竟,看看这场仗如何打。”楚婉冰叹道:“那咱们就在家里等你,记得早去早回!”龙辉捏了捏她小脸,笑道:“知道了,我可要回来贺我孩子满月,还要陪你们养胎呢!”楚婉冰噗嗤一笑,踮起脚尖在他腮边亲了一下,柔声道:“一路小心,快去快回,做事前你要记得这满屋子都是大肚婆!”

    这丫头平日虽然刁蛮泼辣,但骨子里还是贤惠温柔,每次龙辉出门都会细细叮嘱一番,唠唠叨叨间透着暖心柔情。

    皇宫内院的水池中,萧太后浑身颤抖,粉面红霞满布,侯玉玲掰起她的下巴笑道:“母后,虽然宫阙之内各种荒唐淫乱之事也是屡见不鲜,但若臣妾不小心将您和皇上之间的好事说了漏嘴,你觉得会怎么样呢?”萧太后咬牙道:“你要威胁哀家,你觉得别人会信吗!”侯玉玲笑道:“若是一个平民百姓说出去,那就是污蔑皇室,其罪当诛,根本没人敢信,也没人会信;但若是由当朝皇后说出呢?”

    萧太后脸色一僵,侯玉玲淡淡地道:“臣妾至今仍是完璧之身,若是也将此事公布,太后您说又会怎么样呢?”萧太后怒道:“什么,你别胡说!”侯玉玲道:“太后若是不信,尽管寻个婆子来替臣妾验身。你说这两件事若凑在一起,外人会怎么说?皇上冷落皇后,却跟太后混在一起?”萧太后玉容蒙上一层晦蒙,面若死灰,垂头丧气地道:“你,你究竟想怎么样?”侯玉玲眼中透出一丝异光,萧太后被她一扫,就觉得自己犹如一只白嫩的大肥羊正被一头母狼盯着。

    “只是想要母后好好听话罢了!”

    侯玉玲的手从她下巴缓缓滑下,妇人的肌肤甚是柔滑,好似上等的丝绸,就算比起凤袍还要滑上几分。

    锁骨的纤细再到胸肌的绵软,侯玉玲纤纤玉手忽地盖住了美妇人的半个玉球,萧太后何曾受过此等羞辱,怒上眉梢,尖声叫道:“贱人,你……”话未说完,忽觉乳尖一阵酸痛。

    侯玉玲冷笑道:“太后,祸从口出!”

    说着两根玉指掐住妇人的乳梅细细把玩,她的手指极为灵巧,将萧太后拨弄得浑身燥热,刚刚欢好的身子竟有了几分水意。

    萧太后羞怒异常,伸手便去挣扎,却被侯玉玲一指点了穴道,动弹不得,惊得她脸色煞白。

    哗啦一声,侯玉玲跳入水中,萧太后还未来得及反应,熟腴的身子就被另一具健美的娇躯压住,一股紧凑丰实的肉感传了过来。

    侯玉玲的身段修长,肉感饱满,浑身上下无不充斥着力与美的结合,透着健康的香味,反观萧太后成熟柔腻,肌绵肤软,恰如汁水饱满的蜜桃,弥撒着一股醉人馥香,两具躯体在水中挨到一块,使得蒸气也带上几分女体的幽香。

    “母后,那些男人有什么好呢?”

    侯玉玲眼中闪过炙热欲望,英武的玉容蒙上了一层勾魂夺魄魔魅,“哪有咱们女子那般温柔,您若是耐不住寂寞,何须找皇上,臣妾可是愿意随时替您分担哩!”

    女子磨镜而互相宽慰也不是不知道,但此话竟从堂堂皇后口中道出,令得萧太后有种莫名的寒栗,但压在身上的躯体即便隔着衣衫仍能感觉到那股丰弹的肉感,再看侯玉玲那身武士袍因为浸湿的缘故,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得身段无比玲珑,胸前两颗玉乳高耸入云,堪比险峻峰峦;腰身盈盈紧绷,犹如豹子般有力;臀部圆润弹翘,双腿修长丰实,比起白翎羽的英姿雌风,她更多出了一股蠢蠢欲动野媚,又或者是霸道和充满侵略的魔性。

    萧太后被她这般一压,竟如同被猛虎豺狼威慑羔羊,忐忑不安却又不敢反抗。

    “呜……”

    萧太后只觉得腿心一麻,一根纤细挤开了花瓣,刺入腟内,她也常行自渎淫事,对此并不陌生,这分明就是侯玉玲的手指。

    被一个女子这般羞辱,萧太后娇躯剧颤,眼泪滚落脸庞。

    “母后,别哭,别哭,臣妾会很温柔的!”

    侯玉玲就如同哄小孩般,抱着萧太后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并将她脸上的泪水轻轻吻去。

    萧太后只觉得她朱唇香滑,吻在自己脸上就如同花瓣贴着般,说不出的温柔,一时间也痴了几分,忘却了哭泣。

    倏然,萧太后觉得脸颊一阵湿热,一根粘滑柔巧之物贴着自己肌肤滑动,定神一看,竟是一根艳红的舌头。

    侯玉玲吐出嫩红如脂的香舌在美妇人的脸庞舔着,明艳的双眸闪着丝丝玩味的笑意,就好似在品尝着这颗成熟的鲜果:“嘿嘿,母后,你的皮肤不但滑还很香,臣妾真是喜欢极了!”萧太后颜酡眸湿,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又被这儿媳妇封住嘴唇,那根舌头霸道地撬开自己的牙关,卷入口中,来回在檀腔内撩拨搔刮,还压着自己舌头不断卷吸着,一点点地撩起妇人的春情,萧太后被吻得是神迷魂乱,脑子沉沉的,琼鼻碰出一股又一股的粗沉气息。

    侯玉玲的朱唇慢慢往下挪去,贴着妇人的脖子移到两团丰乳间,萧太后乳尖轮番没入那湿滑温软的口腔,被含舔得十分酥麻,阵阵热息由乳尖蔓延开来,一阵接一阵地涌往小腹。

    “呜呜……不要咬那里!”

    萧太后尖叫一声,头皮发麻,左边的玉乳竟被侯玉玲狠狠地咬破,痛得她眼泪直冒,刚刚积累起来的欲望霎时消散。

    侯玉玲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丝丝艳红,伸出舌头往嘴边勾了勾,蓦地咯咯娇笑:“母后,这一口可是咬疼了?”萧太后望着她的脸庞,心中越来越怕,哆嗦了几下,竟是不敢再说半句话。

    侯玉玲捏起她一颗饱满的奶子,揉在手心把玩着道:“若是不痛,臣妾便再往另外一边咬一口!”说着便又低下头来,不待萧太后反对再往另一侧的香乳啃了一口,顿时左右对称,两排细致的牙印留在上边。

    萧太后又痛又委屈,盈盈含泪,模样甚是凄艳,看得侯玉玲两眼绽光,扣住她的下巴便又是一阵激吻,动作颇为霸道,吸吮嘬吻,将妇人的口唇弄得通红一片,同时另一只手往妇人胯下伸去,刺入花径,左右扣动,上下撩拨。

    东宫浴池里,青春健美的儿媳妇正压着成熟多汁的婆母,上下翻腾,水花四溅……侯玉玲的手指极为灵巧,无时无刻不再扣动着萧太后的敏感点,将花径弄得春泥软烂,花浆汨汨如泉,激涌而出后又散入水中。

    “母后,你的身子好生敏感!”

    侯玉玲也露出几分癫狂的魔欲媚色,贴着萧太后丰软的身子上下蹭动着,两颗结实丰翘的奶子隔着衣衫同妇人赤裸的乳球打着阵阵乳战,你上我下,你凹我陷。

    萧太后的双乳绵软腻滑,一旦被挤压便朝两侧溢出,中央则是陷下一块,侯玉玲的乳肉胜在坚挺丰实,弹性极佳,无论如何震动堆挤仍能保持尖笋娇俏的乳廓,这朝廷双后四峰碰撞,就如同两颗蟠桃落入两团乳膏中,乳膏凹陷下去又从四面八方抱住蟠桃。

    萧太后的阜上花珠被不住玩弄,侯玉玲那灵巧的手指在上端时而弹时而拨,将这堂堂贵胄太后那丰熟的身子当做古筝,正在上边演奏着一支销魂艳曲,从那小嘴中时不时溢出的娇吟便是那音符。

    萧太后被浑身燥热无比,小腹接连抽插起来,花浆一注接着一注往外喷涌,她也不是没有自渎过,但每次都是治标不治本,仅仅泄去一时欲火,很难酣畅淋漓,过后便更加难忍,简直就如饮鸩止渴,哪有过这般淫水泉涌的快美。

    恍惚间,萧太后脑中闪过一丝清明:如此熟练的手法,成婚至今仍是处子之身……这个儿媳分明就是个专好女色的“雌断袖”!惊愕羞愧之余,熟美的身子已经是蜜浆倾斜,高潮迭起,快美之感从下而上,涌遍全身,萧太后身子时凝时松,两瓣肉贝开阖不止,猛地吐出一股粘稠的花蜜,落入水中久久不散。

    萧太后长出了一口气,身子疲惫不堪,瘫软在池底,她尽最后一丝力仰起玉颈,只有这样子才不至于头被水淹过。

    就在她仰首喘气之时,侯玉玲趁机将她脸庞压到水下。

    萧太后口鼻不能呼吸,咕噜噜地呛了好几口水,本能驱使下不住挣扎,但却是蝼蚁撼树,眼看便要淹死在池底,侯玉玲又将她提了起来。

    得以呼吸,萧太后不住咳嗽,脸色惨白无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两眼翻白,玉容变色,哪还有半分国母风姿,狼狈得难以想象。

    “母后,可还要再好好洗洗?”

    侯玉玲将手搭在她肩膀上,笑盈盈地问道。

    萧太后惊骇地不住摇头求饶:“不要了,我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侯玉玲道:“那母后可愿听臣妾的话?”萧太后连连点头。

    侯玉玲满意地松开玉手,含笑望着她,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母后出浴更衣,再带臣妾去拜见拜见王太妃吧!”萧太后问道:“你,你要见她做什么?”侯玉玲笑道:“太妃也算是臣妾的庶母,自然也要尽一份孝心,就如同孝敬母后一般喽!”萧太后只觉得从头到脚皆以冰凉,站在水中的侯玉玲,衣衫尽湿,紧贴娇躯,两座傲峰裂衣欲出,隐约可见两颗细巧的凸粒,本该是十分香艳的美人出浴,但却犹如噬血魔魅,看得萧太后透体冰寒。

    铁鹰奉旨伐煞,以河东的石川为聚兵之地,十五万讨伐军在接到将令之后,火速赶赴石川。

    石川西面是一处广阔无比的平原,铁鹰选此作为大军聚集扎营之地,待大聚集完毕,便竖起高台,立起帅旗,登台点将,昂首阅兵。

    阅兵当日,只见十五万大军列队待检,甲胄齐整,战车辚辚,战马萧萧,刃泛寒霜,旌旗蔽日,战鼓雷鸣,可见其军容鼎盛。

    铁鹰戎装齐整,威武不凡,挥臂一扬,大声喝道:“兄弟们,咱们刚经昊天邪教之乱,神州疮痍,本该休养生息,但煞域欺人太甚,先断帝都国脉,再毁大恒皇陵,气焰张狂,皇上龙颜震怒,决意挥兵讨煞,今日我铁鹰受领圣旨,统帅三军,阅兵点将,誓平忘川,愿诸君助我一臂之力,共襄此平叛壮举!”三军高喝,杀声震天,士气高昂!

    倏然,阴风吹拂,冷笑森然:“愚昧小儿,不知天高地厚,也敢妄言犯我煞域!”三秋之日,骄阳高悬,却叫人冰冷彻骨,天空霎时乌云密布,众人扬颈侧目,只见一道森白影子从天而降,正是煞域十大鬼王之一的白无常。

    铁鹰虎目瞪圆,沉声喝道:“好个煞鬼,单枪匹马便闯我军阵,当真欺我大恒无人!”白无常冷笑道:“你们何止无人,简直就是无脑!”铁鹰怒声道:“你说什么!”白无常耸耸肩道:“地脉被毁,皇陵出事,便一口咬定是我们煞域干的,无凭无据便妄下定论,不是无脑还是什么?”铁鹰道:“地脉是被阴冥煞气所侵蚀,除了你们煞域的功法,还有何人懂得这等手段!”

    白无常道:“只要根基足够深厚,便能模仿出来,有何出奇?”“但这股煞气不但至阴至寒,而且精纯无比,普天之下除了厉帝再也没人能驱使此等煞气!”这时军中站出一道人,淡淡地说着,正是练气士灵隐子。

    白无常道:“牛鼻子,你这话可不对了,若是有心人要挑拨你我双方开战,从中获利,自然会对煞域功法进行研究!”灵隐子道:“那你且说说是何人能施展堪比厉帝的煞气?”白无常嘿嘿笑道:“是谁我就不清楚,但你们可别忘了,当初酆都大战,可是有人能够随心所欲地模仿煞域功法,甚至身处六道轮回阵仍能游刃有余!”此话一出,军中不少人便听出言下之意——此人正是龙辉。

    一些有心人闻得此言,不禁暗中思量,泛起不少想法,毕竟龙辉位高权重,文政可在昊天篡国时稳住江南,不但不乱民生,反而是越来越富庶;武功则独占复国奇功之鳌头,其本身更堪称天下第一高手,麾下能人无数,最让顾忌的还是他内纳妖族,外联三教,其影响力甚至胜过当今皇帝,堪称无冕之王,若说他没有问鼎天下之心,谁也不会相信……如今被白无常这么一提,一些人便开始怀疑龙辉了。

    “白无常,你这话里有话,可得说清楚些啊!”

    就在军心动荡之际,一个悠扬的声音从飘来,平静无奇,如同谈笑一般,但却是在耳边回响,十五万大军全部听在耳中。

    倏然,电闪雷鸣,凭空刮起一股旋风,龙啸震天,尽驱阴霾,重见青天。

    只见天际盘旋着一条五爪金龙,鳞甲璀璨,神威莫敌。

    三道身影踏着袅袅云烟从天而降,犹如天神下凡一般。

    忽然有人叫道:“是江南王!”

    这话一传十,十传百,顿时全军一片哗然。

    来者正是龙辉,在他身旁伴着两名俏美女子,一者莹润如水,身段窈窕;一者狐媚动人,曲线丰满,正是水灵缇和月灵夫人。

    三人降落校场,龙辉轻轻一踏步,缩地成寸,逼近白无常身前,冷声道:“白无常,你来此若是要挑拨离间的话便省省口水,我龙辉虽不是什么英雄人物,但还不至于下作到毁人祖坟,扰逝者安宁的地步!”龙辉眼神锐利,傲气沛然,白无常不禁生出丝丝怯意,干笑一声道:“嘿嘿,王爷,方才小人也没有指向何人呐!”

    龙辉冷哼道:“指桑骂槐的事谁都懂得做,你虽没有点名道姓,但酆都一战,除了本王之外还有何人能转化阴阳之气,你挑拨之心昭然若见!”白无常道:“在下可不敢对您不敬,这一定是误会!”龙辉瞥了他一眼,不屑一顾,目光往军中扫去,十五万人同时感觉到一阵莫名压力,连大气都不敢出,整个校场噤若寒蝉。

    “本王乃曾受武烈皇帝之大恩,迎娶护国公主,论身份既是江南王,亦是朝廷驸马!”龙辉扬声说道:“大恒皇陵便等同本王半个祖坟,你们之中若有人误听谗言污蔑本王行此恶事,便等同侮辱本王自毁祖坟,届时休怪本王不留情面!”

    声音如雷霆轰鸣,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龙辉的威名自从六年前铁壁关便已经传开,再到如今的一字并肩王,其大势早已蓄成,一言一行皆可令天地颤栗,他便是要以自身名望和威严,用最简单的言语来平息这种无聊的流言蜚语,若是苦废唇舌说来倒去反倒会令流言越传越大。

    白无常脸色甚是难看,蹙着眉头哼道:“既然汝等冥顽不灵,顽固欲战,那吾皇便在忘川河畔列阵相候。”铁鹰道:“要战便战,汝等引颈待戮吧!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本帅也不为难你!”白无常哈哈笑道:“铁少帅,果然意气风发,既然白无常是使节,那就替吾皇向少帅提出一项军前武斗,不知可敢同吾煞域一奴仆比比力气,来个战前热身?”此话用意便是欲跟铁鹰来个军中武斗,既是相互试探,也是意图削减对手士气。

    大恒武风尚行,铁鹰身为三军主帅怎可拒绝,朗声道:“有何不敢,让你的武士现身,我军自有勇士迎战。”白无常嘿嘿笑道:“不知江南王可在少帅军中?”

    铁鹰脸色微微一沉,哼道:“王爷位高权重,铁鹰一介武夫怎敢让其屈尊于此小营地里!”白无常最为忌惮者自然是龙辉,闻得铁鹰此言也放下心来,龙辉心忖道:“这煞鬼一言一词皆不忘将我挑出来,铁鹰虽是铁老帅之后,但也是朝廷将帅,我冒昧来到此地已然坏了规矩,罢了,还是先退走吧!”龙辉拱手道:“铁少帅,本王还有要事要处理,就此拜别。”说罢便领着水灵缇和月灵登上金龙,飞离军营。

    三人御龙而行,到了十里外的山丘降下。

    龙辉站在丘顶,散开神念,继续关注那边军营。

    水灵缇蹙了蹙眉,带着几分冷嘲哼道:“既然不放心,为何要走!”龙辉微微一笑,未做言语。

    月灵夫人道:“那个白无常摆明了要挑事,若再继续留下来,难保不会被他泼些什么脏水。咱们陛下虽不惧这些小诡计,但麻烦事能避则避的好!”水灵缇哼道:“他是他,与我无关!”月灵夫人掩唇娇笑道:“水妹妹,你就是嘴硬,口是心非!”水灵缇脸颊一红,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龙辉伸了个懒腰,找了个树靠下,张了张手臂,月灵粉腮晕胭,带着一股香风扑入男儿怀中,朝水灵缇抛了个媚眼:“水妹妹,不过来吗?”水灵缇啐了一声道:“你要发骚就自己发,别来拉我下水!”月灵笑了笑,将丰满的娇躯挨在龙辉怀里,温顺地枕着其胸口,腻声道:“陛下,这些天来你都在诸位娘娘那儿过夜,叫奴家好生想念!”龙辉笑道:“我这次出来不就带了你吗,好了,咱们一同看看那军营状况吧!”说着伸手一点,神念外引,凝光成像,映出军营状况。

    只见白无常哈哈一笑,掏出一枚铃铛晃动起来,顿时地动不已,一尊巨硕身躯拔地而出,一阵阴煞尸气凝而不散,看似霸道无比,却又锋芒内敛,再看其面容冷肃,身躯高大,目无表情,一袭黑袍笼罩全身,透着丝丝可怖神色。

    月灵见了此怪,花容微变,吐了口气道:“好生凶猛的尸煞,难不成便是那头尸王将臣?”龙辉摇了摇头道:“不是,此物应该是以将臣为根本,厉帝再炼出来的凶尸。看来煞域是有备而来,藉此机会向大恒宣扬实力。”月灵道:“那头将臣已经颇为难缠,不知这头在将臣基础上炼出来的凶物厉害到什么程度!”

    龙辉道:“应该不会比将臣厉害,毕竟将臣吸食了策皇图的精血,但这头凶尸就算不如将臣,其实力也不可小觑。”白无常道:“此乃吾界之尸奴,名曰后卿,今日便来向铁少帅讨教一番!”吼!后卿张口长啸,犹如冥穴开启,万鬼出闸,八方惊骇,三军变色。

    站在点将台上的铁鹰立即感觉到一股凛冽威煞扑面而来,尸气侵扰周身,忙默运内功护住身子。

    “大胆尸魔,三军阵前岂容尔等放肆!”

    却见一将出阵掠战,头戴赤巾,身披连锁铁甲,手提琳琅花纹枪,生得面白无须,俊美若玉,正是同龙辉有过一面之缘的西南军先锋官——金子云。

    金子云朝铁鹰行礼道:“小将愿意出战,特请元帅恩准!”铁鹰深知其能耐,点头应允。

    金子云一抖琳琅枪,大喝道:“兀那尸魔,看枪!”枪锋急转,旋出阵阵涡流,摩擦出一股热风,如同出云蛟龙般刺向后卿。

    后卿眼神一敛,透着阵阵凶光,猛地吸了一口气,令得四周气流倒卷,狂风阵阵,吹得那是飞沙走石。

    金子云暗吃一惊,想不到这尸魔单是一个吸气便有如此威力,当下再提三分真元,枪锋凝力,汇成一线,不理四周狂风如何,只是一枪直取后卿面门眉心。

    第03回三才鬼城

    金子云枪锋旋开后卿四周的尸气,雷霆刺向其眉心,然而枪刃却是难进分寸。

    金子云蓄力再推长枪,熊熊真力汇聚枪锋,整根长枪旋转不已,以螺旋之法钻开后卿头颅。

    后卿尸煞浑厚,犹如不坏刚身,金子云难伤分毫。

    倏然,后卿张口一吼,喷出一股尸煞凶气,金子云连忙抽枪躲闪,堪堪避开尸毒。

    但尸气由后卿口中喷出,被压成一道剧烈的气流,虽然未以毒伤人,但气流就犹如长鞭一般狠狠抽在地上,将地面打出一道将近半里的裂痕,威力惊骇无比,三军震骇。

    只看后卿足跟一蹬,身子如同炮弹出膛般,快速撞了过来,同时左手挥出一记厉掌。

    金子云横枪据守,格住掌势,但却感到手臂酸楚,半个身子都被后卿这一掌给震得酥麻,气血翻涌难平。

    后卿见一掌被挡,更加嗜血,双眼绽放出幽幽绿光,好似饥饿的凶狼,右手握拳朝着金子云天灵盖打去。

    拳势如巨山压顶,金子云被气压笼罩四周,难以躲避,他干脆转枪上刺,以硬碰硬,以攻对攻,誓破后卿尸煞。

    只闻轰隆一声,竟是枪折人败,金子云不敌后卿尸煞雄力,不但被折断兵刃,还惨被打得半身陷地。

    后卿凶性大发,双爪朝金子云胸膛摁去,尖锐的指甲扣破胸甲,便要对他开膛破肚。

    金子云忙将功力全部聚在胸口,形成浑厚的护身真气,挡住后卿爪劲,但护身真气却也仅仅起到阻隔片刻的作用。

    真气越来越薄弱,金子云只觉得胸膛越来越痛,只怕不但几息就得被后卿撕破。

    危难关头,一道紫霞光华从天而降,后卿犹如被烈火焚烧般,周身剧颤,怪叫一声便跳了开去。

    金子云险死还生,抬眼一看却见身前站着一名紫衣儒者,风度翩翩。

    铁鹰眼睛一亮,连忙拱手行礼:“原来是靳前辈驾到,晚辈未能亲自相迎,着实失礼!”靳紫衣淡淡一笑:“铁帅不必客气,是靳某冒昧,不请自来!”金子云见状连忙起身行礼答谢:“惭愧,若非前辈援手,晚辈小命难保!”靳紫衣道:“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而且这头尸煞颇为难缠,你吃亏也不奇怪。”白无常哈哈笑道:“靳院主,方才金将军已然输了一阵,您是想接手吗?”

    靳紫衣冷笑道:“白无常,你不必卖弄那些小伎俩来扰乱军心和挑拨离间!”白无常微微一愣,暗叹道:“这穷酸果不愧是儒门智囊,一眼便瞧出了我的心思。”他本打定注意,若靳紫衣接战,那便藉此来作为攻击铁鹰的借口,即可以打击其主帅威严,也能离间儒门和朝廷军的关系。

    靳紫衣道:“靳某乃客,不便多言,一切还请铁帅把持!”说罢,靳紫衣抬起头来,凝视着东方,显然是发觉有人在窥探战局。

    远在山头的龙辉微微一愣,便以神念沟通对方,靳紫衣微微一笑,颔首示意。

    铁鹰道:“阵前小试牛刀,不必当真,金将军你且退下吧,养好身子,来日在战场上一洗前耻!”金子云应了一声是,拾起断枪退回阵中。

    铁鹰又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白无常,你们走吧!”白无常干笑一声,领着后卿离开军营。

    铁鹰望着白无常离去的身影,心生一计,他命人隆重招待靳紫衣,紧接着马上请来灵隐子到帅营来,说道:“道长,本帅有一事相托。”灵隐子道:“铁帅请说!”铁鹰道:“吾曾揣摩过丰郡一战,煞域惯于在外围设置据点,所以烦请您立即跟上去,探清其外围据点所在。”灵隐子道:“帅爷是要来个出其不意?”

    铁鹰道:“不错。”说罢他又立即召来金子云,说道:“子云,吾命你引一百战刀刃,跟随灵隐子护法,一旦找到煞域外围据点,立即拔掉!”战刀刃乃铁鹰严格训练的一批勇战精锐,其地位相当于龙麟军的金麟卫、铁壁关的铁血卫,乃其手中最为猛锐的尖刀,人数不过三千人,却是以一当百的猛士,暗杀刺探,群战独斗皆是精通。

    为了同煞域一战,他更是请来道宗高人替这些士兵提升阳火,以求克制阴兵。

    百人战刀刃很快结集完毕,灵隐子默念法咒,伸手一点,一团浓雾便涌了出来,将百人的气息和心中覆盖,起到隐身效果。

    “诸位,待会行动时务必压住气息,莫要给敌方发觉行踪。”灵隐子也渐渐散去身形,隐身蔽形。

    金子云道:“道长请放心,吾等一定会全力配合!”出了军营,灵隐子凭着空气中残留的阴煞气息觅得白无常的去向,又带着众人往西追了五里,却是失了其行踪。

    灵隐子蹙眉寻思了片刻:“白无常老奸巨猾,自有隐匿阴气的法门,反观那头尸煞虽是勇战,但却略显粗糙,灵智未开,或许可以从他身上入手!”于是左手画了一张灵符,右捏了一把糯米,点燃灵符,再将糯米撒在上边,符火变作紫红色。

    再看灵隐子念念有词:“天清地明,邪煞现形!”随即将火符散做火星,点在众人身上助其开眼,每个人眼睛一亮,竟看到地上多出了一个个的紫青色脚印。

    灵隐子道:“是那头尸煞的脚印,咱们跟过去。”金子云招呼士兵跟上。

    灵隐子道术精湛,一步可出千里,金子云亦是天人武将,战刀刃之勇士无不为先天高手,行军速度极为迅速,眨眼间便已经跟着脚印奔出中原,越过玉门关到了西域。

    当初陆乘烟带兵扫荡西域,此刻西域人烟稀少,处处皆是破旧之象,路边骸骨比比皆是。

    望着那一窜窜的脚印往雪鹰国旧址而去,灵隐子哼道:“这厉帝倒是布局深远啊!”金子云也猜出了些什么,道:“当初陆乘烟奇袭了西域三大王国,那儿定是伏尸百万,血流成河,正好是给他们捡了便宜。”灵隐子道:“当初陆乘烟以毒攻毒,大败异族联军,但此招有伤天和,西域此刻正是人丁锐减,再加上西域军随着沧释天作乱,也被打得七零八落,西域正是空虚,而朝廷又忙着恢复中原民生,根本无暇顾及西域,正好给煞域可乘之机了!”

    众人跟着脚步继续寻了上去,到了雪鹰王国遗址处,发觉脚印已经不见了,灵隐子道:“此地阴气很重,将后卿的尸气给掩盖住了,应该便是他们的据点。”

    他又指着左右两面道:“那两个地方阴气也颇为凝重,应该也是其据点所在。”金子云道:“那两个方向应该是紫金和大罗两国。”灵隐子道:“那就对了,当初陆乘烟袭击西域,除了雪鹰国之外,就那两个王国能抵抗一二了,那儿必定经过一番血战,怨气极重,实在是养尸聚阴之上佳选择。”金子云立即派出三名战刀刃士兵,分别进入这三个王国刺探。

    他们都是先天高手,又有灵隐子道法护持,再加上只是探查而非搏杀,他们倒也没遇上什么危险,很快便摸清底细。

    刺探雪鹰国的士兵率先回来禀报道:“雪鹰国内到处是阴魂在游荡,有不少煞鬼正在奴役阴魂和尸体,我粗略看了一下,大概其阴军尸兵加在一块不下五万人,而且他们还在改造了雪鹰国的城墙,筑起一堵高达百丈的城池。”金子云道:“如此巍峨的城池应该百里之外就能看见,为何我什么也没瞧见呢?”

    灵隐子道:“煞域应该是用了一些障眼法,除非深入内部,不然什么也瞧不见。”金子云道:“前段时间,朝廷也派了不少探子去收集煞域情报,但也没有发觉此西域有什么异样!”灵隐子道:“若贫道没有猜错,煞域是在他们修筑城池的地方设置了结界,探子所见到的都是幻象,而现在大战一触即发,他们也没有继续隐藏的必要,所以才散去结界,咱们的探子才能见到此地真容!”那名士兵继续说道:“城池上有许多炮台,我粗略数了下共有三百多,巡城尸兵多是胡人模样。”

    金子云问道:“人数有多少?”士兵道:“不下三万!”过了片刻,其余两名士兵也回来禀报,结果与前一人差不多,都是百丈高墙,数万尸兵。

    金子云蹙眉道:“西域人烟本就稀少,这三座城池的尸兵加起来就足有十万,煞域上哪去找这么多胡人?”灵隐子道:“将军可莫要忘了那西夷啊!”金子云道:“道长提醒得极是,看来西夷一日不灭,煞域便兵源不绝,这中原战场的成败也系于仇大帅的远征军!”灵隐子道:“你们三人将那三座城池的位置和模样给我画出来!”

    三人应是,便拿起一颗石子在地上沙土上比划起来,灵隐子看后脸色顿时大变,长叹一口气道:“这据点不是我们这点人能拔除的,速回大营禀明主帅,请国师前来相助!”看见金子云仍是不解,灵隐子喝道:“别犹豫了——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你们已经来不及了!”一声阴笑响起,一杆钢叉横空刺来,将那三名士兵通体贯穿,鲜血喷了一地。

    灵隐子连忙退开,只见前方阴气弥漫,隐约站着一道巨硕身影,身高九尺,手中钢叉正挂着几名士兵的尸体。

    灵隐子大怒,拈出法指,祭起看家绝学——辟魔罡元气,只见他隔空一点,一股清流道华涌出,荡开阴气直取那名凶怪。

    那怪挥叉一挡,防住道气,而身上缠绕的阴气却被扫开,露出本来面目,竟是一个牛头人身的怪物。

    灵隐子认出其来历,沉声道:“厉帝座下十大鬼王——牛头?”牛头哈哈笑道:“正是你牛爷爷,老道士,你隐身秘法却是很厉害,白无常那小子也真是的,被人跟踪也不知道,若不是爷爷正好路过,还真给你们钻了个空子!”说话间,一队阴兵已经悄无声息地围了过来,将灵隐子和金子云困住。

    金子云大喝道:“全军戒备!”

    牛头道:“你这小子便是朝廷军的先锋官吗,既然你自投罗网,那便用你来祭旗!小的们给我杀!”阴魂咆哮着扑来,欲食活人血肉。

    金子云抽出随身佩戴的军刀,力贯刀刃,挥手便将靠过来的几个阴魂劈散,同时下令道:“结圆盾阵迎敌!”九十七名战刀刃士兵相互聚集,背靠着背,围成圆形,便同阴军厮杀起来。

    以圆为盾,众士兵体内阳火相互催燃,竟形成一个火圈,每出一击便激起一股热流,靠近的鬼魂无不被烧得魂飞魄散。

    眼看阴军越聚越多,金子云不欲拖延,大喝道:“结三角阵,杀出重围!”

    圆盾守势浑厚,那么三角锐芒则是撕开缺口的良方,金子云等人很快便杀出一条血路。

    灵隐子同牛头过了几招,暂不分胜负,但也不欲缠战,虚晃一招便随军退走。

    众人撤出西域后,却闻后方传来隆隆巨响,回头一看,只见一股阴气冲霄而起,上引天穹,下接地气,西域范围内的天云和地势全部阴化,天云阴沉,泥土暗红,再看三座巨城随着结界障眼法的消散而现出真容,正是以白骨为砖,血肉为泥,其高达百丈,犹如三座山峰拔地而起。

    众人立即赶回石川,将西域之事一一上报,铁鹰脸色凝重,沉吟片刻道:“对方有意挑衅,那便拔营出兵,迎敌战之!”十五万大军立即上路,浩浩荡荡地朝着西域奔去,在距离西域还有十里之时,铁鹰下令屯兵在此,原地休整。

    铁鹰站在营中高台向前眺望,见到那三座如同高山般的巨城,表情一阵凝重,靳紫衣站在他身边道:“铁少帅,煞域有备而战,这三座巨城似乎按照某些阵局建造,而且城上还有不少炮台,其防御力不可小觑!”铁鹰道:“我军即将进入西域地界,但却极为平静,丝毫没有见到一丝敌人的行踪,这倒是让人不解!”

    靳紫衣道:“或许对手是要诱敌深入!”铁鹰点头道:“晚辈也是这么看来的!”

    靳紫衣道:“既然对方有意如此,那咱们就更得稳住,切莫躁进!”铁鹰道:“前辈有何良策?”靳紫衣道:“这三座巨城颇为怪异,待吾教援手到来后再深入一探。”铁鹰听从靳紫衣意见,按兵不动,摆出防御战阵与煞域三座巨城遥遥对峙。

    到了傍晚时分,只见天际飘来朵朵紫云,正是东西儒宗的孔孟双教主,更有尹方犀、宗逸逍两大破虚长老高手随行,麾下更有礼、乐、射、御、书、数六坛弟子,可谓是声威浩大。

    儒教精锐尽出,可见对此次战役的重视。

    儒门到场后,道华普照,只见两朵祥云也飘到军营上空,众军抬头望去,却见左边云层上元鼎真人率领北道宗教众而来,丹松道人、六独师以及悬灯、悬壶两名入室弟子赫然在列。

    南道宗则是鸿钧为首、净尘为辅,当年酆都一战中失去双目的白云道人也在其中,麾下更有三千道者,声威不在北宗之下。

    铁鹰亲自迎接,见过众人后亲自向儒道英杰说出目前状况。

    元鼎说道:“吾接到了灵隐子护法的传讯,大概知道此地状况,刚才来的时候便在上空瞧过西域地貌变动,雪鹰、大罗、紫金三国因兵燹之故,国灭族亡,故而怨气冲天,煞域便是利用这股怨气筑造了这三座鬼城!”铁鹰道:“那该如何越过此等鬼城?”元鼎道:“这三座鬼城分别构成煞天、凶地、阴人此等逆三才之势,锁住了阴阳界限,要入煞域就必须毁去这三座鬼城。”

    铁鹰道:“那本帅便调兵遣将,准备叩关破城!”元鼎道:“少帅暂时忍耐,贫道始终觉得这三座鬼城非易与也!”铁鹰道:“不知道长如何看待鬼城凶煞所在?”元鼎沉吟片刻,未有结论。

    鸿钧插口道:“这三座鬼城之地基极为特殊,大伙不妨往地底看上一看,或许便知这城池虚实!”闻言儒道之人便凝力双目朝地底窥去,只见地脉阴霾灰暗,城池则是以白骨血肉为地基,如同无数触手般牢牢地渗入地脉。

    鸿钧道:“这模式大伙不觉得眼熟吗?”

    靳紫衣面目一冷,沉声道:“炼神浮屠?”

    鸿钧道:“应该是与炼神浮屠相似的运作方式,煞域先是利用怨气而改变西域地脉,使得整个西域的地火变成了阴火,若我军贸然推进便可能被对方一炮横扫!”众人闻言倒抽一口冷气。

    鸿钧继续道:“何止如此,怨气不但改变地脉,而是改变了天象,整个西域都被阴云覆盖,恐怕我军面对的不止是地脉凶火,恐怕还有天象煞雷。”净尘道:“三座鬼城暗合天地人三才,除了凶火煞雷外,可能还有阴人阻挠。而且阴人在此凶煞的天时地利作战,威力更是犀利,此番必定是一场恶战。”铁鹰蹙眉道:“我军已然屯兵此地多时,对方尚未发动攻击,可见我军并不在对方射程范围,看来这鬼城凶火依旧不如炼神浮屠!”

    宗逸逍道:“与其不断推测,倒不如亲身一试,看看这三座鬼城的能耐!”说罢宗逸逍踏步一纵,凝聚真火,飞掠而出,化作一道紫色火影扑向其中的雪鹰国遗址,亦是煞天鬼城。

    “阴鬼邪孽,还不快叫厉帝出来受死!”

    宗逸逍五指凝气,抬手便是五岳山兮掌,刚烈掌气如同五岳山崩,硬生生地撞向鬼城。

    忽见天象异变,庞然天煞戾气源源不绝灌入城内,筑成一道浑厚防线,硬生生挡住了儒者厉掌。

    “宗师兄,吾来助你!”

    尹方犀立即增援,甫一出手亦是看家本领——金乌陨天掌,此招亦是儒宗刚猛杀招,威力与五岳山兮掌不分上下,稍逊于纯阳霹雳掌。

    只见尹方犀掌势迭出,如同金乌展翅般朝煞天鬼城打去,硬生生撕破天煞戾气。

    就在此时,位于紫金王国遗址的地凶鬼城忽然吸纳磅礴地脉凶气,藉此增援煞天鬼城。

    这天地凶煞相互结合,更是牢不可破,连两大破虚高手联袂合击也无功而返。

    防住攻击后,却见阴人鬼城上端的炮台开启,三百尊大炮伸了出来,凝聚地底凶火,轰然开炮,阴火交织成绵密火网,令得两大儒者左右支拙,好不狼狈。

    尹方犀传音道:“这鬼城的炮火不简单,宗师兄咱们先退吧!”说着使了个如影幻影手卸开凶火,抽身后撤,宗逸逍也知久战不利,当下退走。

    回到营中,宗逸逍叹道:“鬼城炮火极为厉害,在射程内,其威力力不逊炼神浮屠!但其防御力更是惊人,恐怕不逊于儒武巨神!”元鼎叹道:“以逆三才而建造的鬼城,防御和攻击都不会简单,除了不能动之外,这三座鬼城简直就是炼神浮屠和儒武巨神的结合!”尹方犀道:“三座鬼城的炮台覆盖了各个方向,可谓是毫无死角,根本绕不过去!”

    铁鹰指了指天空,问道:“天上呢?”宗逸逍摇了摇头道:“方才吾感觉到天空上隐有阴雷涌动,若是飞入其空域只怕也会遭受阴雷袭击!”铁鹰蹙眉道:“难不成咱们就要望而止步?”元鼎道:“这三座鬼城按照天地人三才排布,若能毁其中一才,或许可突破鬼城阻挠!”铁鹰问道:“如何运作?”

    元鼎望了望净尘道:“净尘,你我不妨在携手推算一番,瞧瞧这鬼城气脉走向,寻出源头一举毁之!”净尘道:“鬼城有三,单凭你我二人恐怕有些困难,还得请鸿钧掌教相助!”元鼎愣了愣,朝鸿钧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便有请南派掌教了!”在他心中鸿钧始终没资格跟自己相提并论,也就因为净尘提及才略抬眼皮。

    鸿钧也不动怒,文雅一笑,抚了抚衣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元鼎先出手。

    元鼎也不客气,气灌双足,导气入地,藉此感应这异变的西域地脉。

    净尘则单掌朝天,散出一道真气入云,慢慢汇入那片万里乌云,并掐指推算天象状况。

    鸿钧凝神观望着三座鬼城,忽然抖出三枚铜钱,分别代表天地人三才运数,一边感应天象,一边揣摩地气,同时结合天地之数进而推演人灵虚实。

    良久,净尘神色凝重道:“天象阴云已然连接煞域,可谓是将阴阳之天连成一片,以阴化阳,使得阴气源源不断,云层内之阴雷也是绵绵不绝,正所谓风雷相承,阴雷之源头便是煞域的阴风,要想破解这云内阴雷,就得进入煞域截断风源,但风无形无相,想怎么吹就怎么吹,就算我们能进入煞域,也难以把握风之源头!”元鼎道:“我这边倒是有所发现。这西域地脉内蕴水卦,卦象偏阴,煞域十有八九是将忘川河引出一条分支到西域,将阴河之水汇入地脉,若能截断这条分支,应该可以瓦解地凶之力,进而破去一座鬼城!”

    铁鹰摸了摸下巴道:“敌后断粮?倒也是一个方法,但该如何绕过对方炮火覆盖进入煞域却是个难点!”

    元鼎道:“贫道或许可劈开一道空间缺口,引大军入内!但煞域之内阴气更加凝重,一般高手进去之后立即受限,实力不足往日三成!”净尘道:“这个好办,我再率众炼制阳符,交由儒教的三位长老出手,相信以他们的实力应该能够截断忘川河区区一条分支。”他考虑到魔界的雄兵悍将,所以一开口便是儒教三大长老齐出,这也是最为保险的法子。

    众人听后皆觉得此法可行,便要着手去办。

    鸿钧忽然制止道:“暂莫冲动,吾推算之时发觉逆三才之中却是以阴人之数最有隐患。三座鬼城之内阴人不少,但却是未曾泄露过多的阴煞冥力,可见正有人隐而不动,蓄势待发。”

    孔丘也阻止道:“吾同意鸿钧掌教的意见,这其中恐怕还有蹊跷!”净尘问道:“孔教主何出此言?”孔丘道:“厉帝当初费尽苦心在西域建造这三座鬼城,可见其对待的未来大战决心。”净尘问道:“是何决心?”

    孔丘道:“三座鬼城既是他问鼎天下的跳板,亦是拒敌于外的屏障!如今咱们大军压境,厉帝绝不会任由咱们毁去三座鬼城,所以他一定就在鬼城之中潜伏着!”

    元鼎道:“堂堂一域之尊竟然也亲上前线?”

    孔丘道:“这也并非没有可能,上回咱们潜入煞域刺探,厉帝恐怕已经知道,而且也从蛛丝马迹中得知咱们对抗煞域阴气的方法。”

    靳紫衣点头道:“孔教主所言甚是,我们不妨这般假设,当我们三人刚刚进入煞域,这一刻国师要维持入煞道路,净尘道长也得率众结阵加持,正是虚弱的时候,若厉帝出手袭营,这时候营内可是没有能跟他抗衡的对手。后果不堪设想。”铁鹰沉吟片刻,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火速请来杨督帅和江南王压阵!”靳紫衣摇头道:“在开战前,厉帝恐怕也已经将这两人连同妖族三大高手列入考虑了。”铁鹰道:“难道他还能以一敌五?”

    元鼎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靳院主的意思了。当初我同净尘携手斗过厉帝,曾见识过他的分身,这厮已经将沧释天的分身炼化,连同他在内,一出手就相当有四个破虚高手,就算打不过那五人,也可以支撑一阵子,而且这分身与他心意相通,叠加起来的效果犹在四个同级高手之上,携手作战就算不敌江南王他们,也可来去自如。另外,他麾下还有一头叫做将臣的尸王,这东西曾吸食了沧释天分身的精血,实力只怕直逼破虚高手,那个时候我跟净尘都在做法,十分虚弱,那尸王完全可以将我们重创。到时候入煞通道关闭,而宗、尹二人又失去阳符护持,功体虚弱,便被困在煞域之中。到时候厉帝再撤回煞域,便可从容将两人杀死!”

    铁鹰善于领兵,不谐高手对决,继续问道:“不是还有儒武巨神吗?”孔丘叹了一口气道:“儒武巨神只适合大范围攻坚战,难以介入这火光电石间的高手对决,贸然参战的话,恐怕没有打中敌人,就将自己的军营给拆了!”铁鹰道:“我方还有不少高手,难不成还拿不下一头僵尸吗?”

    孔丘道:“非我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头僵尸原本就是刀枪不入,再加上吸食了邪神分身的精血,也不知道到了哪种程度!”

    孟轲道:“煞域炼尸的时候,身躯的精血根本就是多余的,依我看,沧释天的那三具分身的精血都被厉帝拿来喂食这僵尸了,而且厉帝既然有心决战,一旦有所机会便要做雷霆一击,其麾下高手尽出,趁着两位道长虚弱之时袭营!”

    铁鹰凝眉细想片刻,虚心请教道:“高手对战,铁某实在不擅长,还请诸位贤人将可能发生的情况给我讲讲!”

    孟轲道:“少帅,那孟某人便放肆一二了。假设两位道长施法护持我教的两位师叔入煞域,他们就会陷入十分虚弱的情况,厉帝便全力一击,他领着三大阴煞分身拖住我方顶尖战力,比如江南王和杨督帅等人,再由麾下十大鬼王扰战而那后卿也是万尸凝聚,同样能抗耐打,这一样来,儒道两教的天人高手都被拖住,将臣便长驱直入,加害元鼎净尘两位道长。没了二位道长的支持,三位师叔便会遭到煞域阴气的影响,厉帝便可从容回转老巢对付三位师叔。这样一来,就算厉帝在袭营时候损失一些人马,也能赚取中原正道重要人物!”

    铁鹰闻言不禁一阵心惊,若真被厉帝得逞,便是损失五名正道顶梁,这一战他们就已经输了大半。

    铁鹰着实苦恼,叹道:“若是由靳院主来替二位道长护法呢?”靳紫衣摇头道:“煞域之内尚有原魔界兵马,凶险难料,要出手毁去分支最起码也得我们三人同时出手,才能以最快速度解决问题。所以说此法就是拼双方的速度,一旦施展,就看是我们先毁去阴河分流截断西域的地脉阴气,还是厉帝先得手加害两位道长……但依目前情况看来,厉帝的胜算更大,所以靳某也不太赞成此法。”

    铁鹰道:“确实如此,而且我方的风险也是更大,就算成功也只是增加了破城的机会,而厉帝若成功,便是逆转天下大势,着实搏不过!”靳紫衣道:“其实关键就在于如何拖住将臣,若是小妖后和小剑仙在的话,区区一头僵尸倒也不足畏惧,可惜她们……”

    铁鹰也听明白了言下之意,暗自苦笑道:“那两位姑奶奶怀孕可真不是时候!”铁鹰道:“罢了,先行休整,待拟出破敌良策再做打算!”就在此时,外头士兵火速来报:“主帅,后方来了一架金凤鸾车,有三千御林军护送!”

    铁鹰不由暗吃一惊,这金凤鸾车分明就是皇后座驾,惊讶道:“皇后娘娘,她怎么来了?”于是急忙亲自出营迎接,只见一架华贵马车正由十六匹骏马拖拽而来,再由三千御林军护送,气势不凡,夺人心魄。

    鸾车行入军营,士兵列队迎接,铁鹰拱手道:“拜见皇后娘娘千岁,请恕微臣身披军甲,不便行礼!”鸾车内响起一个女声:“大帅不必拘礼。”说着车内走下一道英气勃发的倩影,身披戎装,腰系军刀,威武清丽,犹胜须眉,正是侯玉玲。

    铁鹰微微一愣,道:“此地兵凶战险,娘娘千金之躯实在不该来此。”侯玉玲淡淡地笑道:“国难当头,将士在前线浴血,本宫也曾习得武艺,怎能躲在后方安享荣华,所以向圣上请缨,到此与诸位将士同甘共苦。”她声音虽是轻柔,但却悠长无比,整个军营都听到了这话,众将士无不感激涕零,心中大赞皇恩浩荡,娘娘千岁之类的话。

    侯玉玲道:“大帅,本宫见你眉带愁色,可是在为战局担忧?”铁鹰蹙了蹙眉,将事情大致托出。

    侯玉玲道:“此法虽有成功的可能,但我方现在依旧缺少破虚境界的高手!当两位道长施法时,就算儒门两位元老守在军营,仍是得面对厉帝的四重煞体。”铁鹰闻言,心头更是愁恼。

    就在此时,外边又有士兵来报:“江南王和镇国王已经到了辕门之外。”铁鹰连忙道:“快快有请!”只见辕门外踏入两道昂然身躯,一者潇洒俊飒,一者沉稳阳刚,正是龙辉和杨烨这两名外姓王驾到。

    铁鹰不敢怠慢,忙向前行礼。

    两大手握重兵的异姓王驾临,就算侯玉玲贵为皇后也不敢亏了礼数,亲自上前迎接。

    杨烨道:“皇后娘娘,此举是在折煞微臣了!”

    侯玉玲笑道:“镇国王忠勇护国,江南王拨乱反正,两位皆是大恒之功勋重臣,本宫怎能怠慢,还请受吾一礼。”说着便颔首行礼,龙辉和杨烨连忙回礼。

    孔丘和孟轲等人也迎了过来,两人将战局明细告诉龙、杨二王。

    龙辉不禁蹙眉道:“好狡猾的厉帝,算计竟然如此深沉。”侯玉玲微微蹙眉道:“传闻于谷主、妖后、鸾妃等三位前辈在盘龙圣脉照顾诸位王妃不能前来参战,此事可当真?”

    龙辉道:“自然是真的,难不成皇后娘娘还以为本王故意传播假消息,藉此迷惑厉帝吗?”侯玉玲笑了笑,道:“小妖后等诸位王妃真的不能来了?”龙辉点点头道:“内子已经有了身孕,不便参战,两位岳母和鸾妃娘娘为了照顾那帮丫头也不便出面,而袁长老也得坐镇后方,都不能前来。”心中却道何止是照顾女儿,连她们都有了身孕,但这实情也只有他知道。

    侯玉玲花容露出几分落寂之色,叹道:“可惜了,若不然哪容厉帝张狂!”

    “铁少帅,吾已听说了,这三座鬼城确实难缠!”

    龙辉淡淡地道,“既然要打入煞域,就必须通过此地,所以吾觉得还是按照原方法一试,由本王、镇国王还有尹、宗、靳三位儒教长老一同牵制厉帝的四重煞体,其余人便依次缠战煞域的兵将,至于抵挡将臣和袭敌后方的人选咱们再细细商讨,定能找出合适的!”

    杨烨道:“江南王所言甚是,铁少帅,咱们便入营帐内好好商议一番如何?”铁鹰领着众人走回帅帐,将手头的资料摆了出来:“根据目前手头的情报,煞域原本的顶尖战力便是厉帝、将臣还有十大鬼王,如今再加上一个后卿,另外魔界的元魔五君也必须纳入考量。目前来看,厉帝拥有四重煞体,是最为难缠的一个。”

    龙辉道:“不错,这四重煞体相当于厉帝一人便能施展四大破虚高手的力量,而且这煞体皆随他心意而动,配合起来更加厉害,所以本王才提出让靳紫衣院主也加入,集合五人的力量拖住厉帝,最大程度减轻两位道长的危险。至于十大鬼王和元魔五君都能牵制住,唯独那两头僵尸为难以预测之变数。”

    侯玉玲忽然开口道:“那就由本宫对付这两头僵尸吧!”众人微微一愣,铁鹰更是缓慢劝阻:“娘娘,您乃千金之躯,不可犯险啊!”侯玉玲冷声道:“铁帅,难不成是觉得本宫武艺低微,不足以胜任吗?”轻描淡写间透出一股国母威严,更有巾帼英风,铁鹰见状不禁胆气一怯。

    侯玉玲道:“若本宫挡不住将臣和后卿,让他们伤及两位道长,那便按军法处置!”铁鹰暗中叫苦,心忖道:“谁敢处置你这位姑奶奶!”龙辉道:“铁少帅,皇后娘娘也是巾帼英雌,相信可以担当此重任!”

    铁鹰颇为无奈,点头道:“既然是皇后娘娘和江南王要求,本帅岂敢不从,那就这么定了吧,由皇后娘娘对付将臣和后卿。”“如此盛大战况,在下也想厚着脸皮主动请缨!”只见帐子被掀开,走入一人,正是本次讨伐大军的监军,当朝国舅——侯战戈。

    “铁帅,侯某愿率一支精锐深入敌后,斩断阴河分流!”

    第04回战火掀尘

    日沉西山,夕阳再升,战鼓雷鸣,朝廷军营辕门打开,金子云领着两千精骑为先锋率先攻向西域残城。

    甫一踏入西域地界,众人便感到一阵力弱气虚,体寒身凉,正是阴气入体的征兆,金子云暗忖道:“上次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冰寒,想不到短短数日阴气便浓郁到这种程度了!”就在阴气笼罩之时,众人心口忽然一热,一股暖流涌了出来,渗入四肢百骸,众将士身子回暖,力气十足,策马奔腾,继续深入。

    前方忽然卷来一股阴风,沙尘翻涌,吹得先锋军眼睛一时睁不开。

    金子云心生警兆,大喝道:“全军戒备!”

    话音未落,前方便射来数枚箭矢,阴风凝刃,见血必死。

    金子云大怒,抡枪旋舞,好似一道坚盾将箭矢阻隔在外,难进分寸。

    “何方鬼怪,胆敢偷袭!”

    金子云大怒道,扬枪挥洒,击出一道锐气反扑对方。

    那边也出手格挡,金铁交鸣,气流四溢,掀开尘土,只见对面整齐列着一支三千的尸兵,它们一字排开,结阵相侯,再看这些尸兵金发碧眼,肤色偏白,周身以铁铠包裹,装束既非中原亦非西域,想来是厉帝从西夷国取来的兵源。

    金子云定神再看,见这些尸兵军容齐整,装备精良,不但握着剑刃长枪,还配有强弓箭矢,不禁暗吃一惊:“以往传闻,这些怪物也就懂得成群结队地扑来撕咬,现在居然懂得行军列阵!”尸兵本就不畏疼痛,如今又依照战法排布,实力俨然提升了一大截。

    尸兵之首脑乃是一名褐发棕瞳的男子,身着西夷战甲,背负长剑,但唇露獠牙,面色灰白,血色尽无,指甲尖锐,已经不能说是人,应该是一头西夷僵尸。

    “传闻太荒时期的煞域所驭使的尸兵进退有据,能征善战,想来煞域也恢复了太荒时代的邪威,现在简直就是真正的妖魔鬼怪!”一个副官低声向金子云说道,似乎已被对方阵势震慑。

    金子云哼道:“那有如何,自从那天之后,天下武者实力大增,御风飞天的人比比皆是,咱们军中士兵皆是后天武者,他们煞域是妖魔鬼怪,那咱们就是天兵神将,何须怕他!”此话一出,众将士胆气徒赠,金子云挥枪遥指,大喝道:“兄弟们,给我冲过去——杀!”千军起身高喝,真气鼓荡,手中兵刃发出嗡嗡声响,千名后天武者连气齐心,生出一股磅礴之气,惊得是飞沙走石,电闪雷鸣,说是神兵天将现世也不足为奇。

    金子云一骑当先,一枪刺向西夷僵尸,那头僵尸也是厉害,摇身一变,身形暴涨,将铠甲硬生生撑破,周身泛起厚实的鳞甲,长满白毛,反手抽出巨剑劈了过来。

    枪剑相接,劲力直透四方,那头西夷僵尸浑身勇力,巨剑劈得地裂土翻,却是没有一剑能沾上金子云的衣甲。

    金子云游走避战,起招运式,将一口雕花枪旋得如同樱花飞舞,煞是好看,更是以巧破猛,几个回合间便将西夷僵尸戏耍于鼓掌之间,枪势交叠纵横,好似层层茧亡,把西夷僵尸困得好不憋屈。

    金子云窥准一个破绽,大喝一声破,枪刃如同穿云蛟龙直刺而出,西夷僵尸头颅顿时破碎成粉末。

    主将一击破敌,士气暴涨,两千精骑如同飞龙走蛇穿梭战局,杀得这队尸兵溃败而退。

    金子云一鼓作气领着众军趁势追杀,顷刻间这队尸兵便遭一一斩首。

    这支急先锋便一路长驱直入,杀入西域深处。

    先锋开路得胜,后续大军蜂拥杀入,一口气调出了七万大军,兵分三路冲向三才鬼城,铁鹰此举便是要将战火燃至对方阵地,给做法的两大道者腾出更大的空间。

    三路大军之内分别有儒道高手压阵,其中右路大军同金子云的先锋军会师。

    就在杀入敌阵的同时,三座鬼城上的炮台开始绽放幽蓝光芒,正在源源不绝地抽吸地底阴煞凶火。

    鬼火蓄势,九百道鬼火猛然喷射,朝着这七万大军扫来。

    就在此时,一道紫光横空划来,庞然巨人巍峨挡关,正是儒武巨神冲入战团,只见它双臂交叠,十字护胸,身上武甲散播开来,结成防御阵法,替大军挡下鬼火轰击。

    孔丘驾驭巨神再度进逼,扬起拳头便朝鬼城砸去,鬼城立即抽吸地气用以防守,这样一来便无法从容攻击众士兵。

    孔丘便是要用儒武巨神以攻对攻,让对方无法从容发射鬼火炮,而这三才鬼城乃是拔地而起,故而地脉凶煞为这逆三才格局的核心,故而由儒武巨神抵御。

    地火鬼炮被封,煞天鬼城立即召引乌云,降下万千阴雷,战场之上立即被一层绛红覆盖,仅仅数息间便夺去了千余人性命。

    就在此时,阴阳流转,道印聚生,只见一副庞大的太极图旋然而至,如同一张大网般罩住整个西域,盖在乌云之下,封住阴雷。

    只见鸿钧悬浮半空,盘膝而坐,双掌运化太极道法,正是其豁出元功布下的太极封天决,将阴雷挡在天上。

    儒武巨神抗住凶火鬼袍,使得天煞威能减弱,鸿钧才得以孤身封住这万千阴雷,暂时压制住天地凶煞之力。

    鬼城内响起阵阵凄厉的声音,似万鬼咆哮,正是煞域冲锋号角,三座鬼城闸门拉起,从内涌出千军万马,阴军尸兵前仆后继,其中更有魔界的强兵悍将。

    只见一员冥将率先杀来,牛头人身,手持钢叉,力能排山,正是十大鬼王中的牛头。

    牛头一眼便瞧见了金子云,抡起钢叉便杀了过来:“臭小子,上回叫你逃了,这次你牛爷爷定要拧掉你的脑袋!”金子云怒道:“阴邪泼才,给我儿郎偿命来!”

    将真气灌入战马,顿时人马合一,化作一道疾风朝着牛头杀来,单手持枪,简单直接地一击刺向敌人命门。

    牛头钢叉一扫,架住金子云枪锋,再奋力一甩,沉重力道倾吐而出,砸得金子云手臂酸麻。

    金子云忙稳住血气,抖索精神挥枪再战,牛头鬼王力沉千钧,人世少将招变机敏,阴阳两界的两员先锋一口气便打了三十余回合,胜负难辨。

    牛头见久战不胜,顿时心浮气躁,张口一纳,吸取四周阴气,身形一抖变作五丈巨人,那口钢叉好似一座小山丘般,怒喝一声便砸了下来。

    金子云心知不宜硬碰,连忙使了招“巧变枪转”,一枪刺往钢叉边缘,然后步伐挪移,手腕扭转,三分接,七分化,巧运柔功,尽卸千钧重力。

    他虽然力保不失,但卸去的力量四下蔓延,麾下的先锋精骑被这股力量震得口吐鲜血,人仰马翻,死伤不轻。

    牛头骂道:“老子就专挑你的手下打,让你等会做个光杆将的!”说着便往骑兵阵中抛掷钢叉。

    钢叉落在阵中,好似陨石砸下,爆炸连环,两千骑兵顿减三成兵力。

    金子云大怒,望着牛头眉心和心口连刺数枪,而牛头沐浴在阴气之内,身体虽还未达到后卿将臣那般不损不坏,但却皮粗肉厚,堪比坚甲,枪锋也仅仅破开外皮,未伤及血肉。

    牛头哈哈道:“你给爷爷挠痒吗?”

    笑声倏止,牛头四肢伏地,阴气聚身,变作一头百丈巨牛,四肢好似定海石柱,背脊犹如蜿蜒山脉,牛角好似擎天峦峰,双目犹如日月并耀。

    金子云一枪刺入地面,奋力一挑,掀起一块块的巨石砸向巨牛。

    巨牛撒足狂奔,摧枯拉朽地破开一块块巨石狠狠地撞来。

    金子云暗叫不妙,他虽然可以避开这头蛮牛,但身后兄弟却是躲闪不开,若自己让开躲避的话,身后的一干将士必定会被这头蛮牛给撞死踩扁。

    “拼了!”

    金子云把心一横,豁尽毕生真气,便要与牛头硬撼,但他并不擅长勇力,这般硬板横马的打法势必反伤自身。

    “金将军,让我来!”

    就在短兵相接的瞬间,一名黑脸汉子冲入战场,双手各持一口板斧,憋足了力气便朝巨牛牛角劈去,斧劲如雷霆横空,同样蛮横勇猛,将巨牛劈得退后了数步。

    牛头摇了摇身子,稳住步伐,蹄子不断向后拨着泥土,显然要蓄势再发。

    牛头紧盯来人,沉声问道:“兀那黑汉,你是何人!”黑脸汉子大喝道:“吾乃龙麟军先锋岳彪,特来取尔等首级!”“二打一,好不要脸!”岳彪话音未落,便感侧面卷起一团阴风,偷袭而来。

    金子云感激岳彪解围之恩,一枪扫向阴风,替他截断偷袭。

    阴风散开,露出一尊马面怪人,亦是十大鬼王之一的马面。

    那马面也是手持钢叉,但比起牛头的稍显纤细轻便,看其形状岳、金大概能猜出对方的作战方式。

    岳彪说道:“金将军,这马脸怪的功体似乎偏于轻敏迅捷,正好由你来应对!”

    金子云道:“甚好,那头蛮牛就拜托岳兄了。”马面冷喝一声,提起钢叉杀了过来,快不及眨眼,起招运式间仅看到一抹光影,虚实飘忽,难辨真伪。

    金子云暗叫来得好,便提枪上前相杀,挥枪一转,整个人也陷入一片光晕,眨眼间便同对方厮杀了百余回合,端的是叉快枪迅,杀得步步险,斗得招招狠,两人是在生死线上去了又回,回了有去,容不得丝毫疏忽,一个不慎便会血溅五步。

    牛头一边蓄积力量一边道:“你是江南军的先锋,为何来这趟这浑水!”岳彪松了松骨头,嘿嘿笑道:“我家王爷早就看出你们狼子野心,开战前便已经安排好了参战人员,你岳爷爷就是专门来宰你这头牛的!”牛头大怒,喘气如雷,后蹄一蹬,轰隆隆地冲了过来,卷起阵阵烈风,气浪乱窜,所过之处地动山摇。

    岳彪马步一扎,稳住下盘,摇身一变,聚起前世灵戎神将之威能,化出擎天巨人,窥准来势,伸手抓住两只牛角,硬生生架住巨牛的冲势。

    灵戎神力一拔,将巨牛掀了个四肢朝天,压塌了一大片尸兵。

    牛头吃痛不已,变回本体,运功一纳,抽回钢叉,怒骂道:“黑贼,且吃爷爷一叉!”岳彪还口道:“怕你不成!”抡起双斧也杀了过去。

    这激斗双方一者为煞域冥帅,一者为阳世猛将,功体皆是偏于勇力一途,打起来没有过多的花招,你来一叉我还一斧,硬碰硬,强对强,顿时日月无光,霹雳连环。

    战火燃至八方,西域残城内尽是刀兵作响,杀声隆隆,但看黑白无常引一万阴军尸兵前来截杀右路的三万大军,两大无常都使哭丧棒,棒上挂着铃铛,两大无常配合无间,黑无常一抖哭丧棒,铃铛发出尖锐的响声,尸兵便如潮水般扑向对手,其攻势甚狂,一往无前;白无常则以铃声控制阴魂协助作战,只见无数阴魂穿梭在尸兵缝隙,冷不防地就给人来上一下,可谓难缠之极。

    相比于牛头马面的勇悍善战,这两大无常更擅长驱鬼驭尸,将阴军尸兵指挥得进退有序,攻杀犀利,将三万大军打得颇为狼狈。

    两大无常仗着阴气地利压制住朝廷军时,却闻军阵中响起一声怒喝:“黑白小鬼,休得猖狂!”抬头一看,正是北道门的护教尊者灵隐子。

    灵隐子脚踏七星步,手结剑指,隔空击出辟魔罡元气,只见一股道华真气凝成龙形,张牙舞爪扑杀过去,正是辟魔罡元气的最高绝式——龙罡。

    龙罡气劲着实刚猛无匹,冲入阴军阵内,龙身摇摆,打得阴军魂魂飞魄散,更将尸兵撞得七零八落。

    眼见道气犀利,两大无常不敢硬撼,连忙避开锋芒。

    灵隐子见黑白无常阵脚稍乱,控阴之法也出现了空隙,立即招呼己方援手:“二位——就是现在!”就在这一刹那,朝廷军内窜出两员道人,正是丹松道人和六独师。

    两人左右奔走,凝聚道元,快速捏了数个法诀,携手结出阴阳太极图,将黑白无常连同一万阴军尸兵牢牢锁住,正是阵内起阵,两人便是趁着黑白无常松懈的片刻,迅速布下这个逆阴阵,在短时间内可以将对方的阴气压制到最低。

    黑白无常气力一窒,顿感支拙,大叫不妙,麾下尸兵动作也变得迟缓,而阴军更是形体幻化。

    灵隐子道:“没了阴气加持,瞧你们如何作恶!”口中念念有词:“三光引归路,太极转乾坤,阳火焚邪秽!”法指一点,辟魔罡元气汇入太极图腾,丹松道人和六独师也起阵配合,不断旋转太极图,转眼间火光夺目,道炎熊熊,烧得阴魂湮灭,僵尸哀嚎,顷刻间便毁去大半敌军。

    此阵布得仓促,为了确保阵元充沛,三人都是狂催功体,耗力极甚,待焚毁一半敌军后便无以为续,黑白无常也趁机挣开阵法,心中暗叫好险。

    领军将领见敌军重创,立即挥戈追击,残余的煞域兵马阵脚顿时大乱,任由黑白无常如何摇铃助威,添力养阴也难挽颓势。

    “塍塓,你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白无常大声呼喊救兵,顿时从左翼冲出一支人数将近两万军马,其身披泥黄战甲,驾驭着各种战车,正是魔界的黄土魔兵。

    土性厚实沉重,黄土魔兵作战方式注重强打强攻,司职破城扫敌,如同妖界的独角巨人族。

    塍塓摇旗一指,军中推出许多战车,轰隆隆地碾压过来,朝廷军好不容易抢到的上风一下子又被打了下去。

    六独师跺脚道:“泼魔难缠!”

    回了一口气,立即再催真元做法,但看他手掌撑地,大喝一声道:“八九土数,凝神破魔!”正是道教辟魔神通法咒——地仙真灵法。

    此法可驾驭世间土石,一经施展便可搬来山岳镇压妖魔,也可以凝聚土石化作式神作战。

    六独师专修土系功体,手掌触底立即唤出一尊土魁斗神,那尊斗神头顶犄角,手持双锤,身高百尺,丝毫不在牛头的阴体化相和岳彪的灵戎神将之下。

    土魁斗神咆哮一声,抡起双锤便冲入魔军阵中,一顿肆虐,打碎战车,击散战阵。

    六独师遥指着塍塓道:“给吾擒杀此魔!”

    斗神重锤狠狠砸向塍塓.塍塓不屑冷笑道:“吾名黄土魔君,无知小道也敢跟本君比较土上神通?”说话间,周身散出一股土煞魔气,只见他手掌一握,隔空一扬,便硬生生抽起万顷沙土筑成一堵高墙,恰好封住重锤。

    塍塓火速摸出一口巴掌大小的镜子,转腕一变,绽放出锐眼光芒,此宝正是他所祭练的魔器——地魔镜,只需将魔气灌入镜子,便可发出强光,凡是泥土沙石,只要被光芒照到就会被他控制,成为夺命利器。

    塍塓照瓢画葫芦,驭土成型,化作一尊三头六臂的巨魔迎战土魁斗神,同时再召来各种土精地怪扰战,并不断蚕食土魁斗神的精气。

    六独师暗想道:“以为就你有法器吗?”

    于是他左手拿出一枚方形大印,往地上一盖,将一身道元真气转入地底,掀起一阵土浪,将那些土精地怪卷散。

    魔道驭土斗法,一时间也成了僵局。

    丹松道人和灵隐子则趁机卯上黑白无常,朝廷军马则与黄土魔兵厮杀,说的也奇怪,不知是魔界功体不适合阴阵作战的缘故,以悍勇着称的魔兵却仅跟朝廷军马打了个平手。

    而中路大军则由孟轲率领乐、御、射三坛弟子压阵,可谓是最强的一路,而煞域也派出赤火、白金两大魔君一同领军相抗。

    金火两大魔兵乃除却阴阳双魔外最为勇悍的部队,正所谓火烈金锐,一旦进攻便是火焚千里,扫荡万军之势,其地位犹如妖族的赤狮、苍狼两部,为对攻战之主力。

    甫一交战,朝廷军竟被打得阵容凌乱,几欲溃散,孟轲当即挺身而出,祭起紫阳玄功,战场之上顿时炸开一团紫色火焰,犹如紫色太阳降落凡尘,烧得魔兵一阵溃退。

    但魔军实在骁勇,稍一缓过起来,便继续再战,每一个魔兵都跟自己的战友十分默契,根本无需太多的语言交流,便能相互配合,他们不约而同地绕过孟轲这道关卡,从侧翼继续攻打朝廷军马,孟轲见状连忙回身救援,而虽有浩然神功,却是难以左右兼顾。

    乐凝见状立即带领乐坛弟子摆出三十六天罡琴阵,以琴声助战,替朝廷军马回元补气,疗伤镇痛,而御坛执事慧宇则指挥弟子驾驭镇邪车布下四维镇邪阵,顶住如狼似虎的魔界大军。

    封羿则率众弟子弯弓搭箭,以箭阵遥功魔兵,得儒门相助,朝廷大军才堪堪扳回战局,与魔兵形成僵持之势。

    蕤金哼道:“这儒门穷酸当真难缠!”

    “难缠就难缠,待老子擒贼先擒王!”

    赤火魔君战意熊熊,便抡起斩火戬朝孟轲杀来,戬刃吐炎吞火,扬起一阵乌墨色的热流,正是其独门魔功——赤霄墨火劲。

    孟轲掌凝阳火,不惧魔兵利刃,朝着斩火戬便是一掌横扫。

    轰的一声,紫阳真火反压赤霄魔火,剡灼被震得连退数步。

    蕤金见状抽出玄晶刃,赶过来助战,劈了一招回空斩,孟轲凝指一点,射出一道紫炎,打在玄晶刃上,蕤金顿觉手臂一阵酸麻,暗叹道:“这小子根基着实浑厚,也难怪能当这儒门教主,要超过那孔岫恐怕也是时间问题。”他惊觉孟轲实力,便故意相激道:“堂堂儒门西教主,替朝廷卖命也就算了,还带头打前锋,行此等失威之举,羞不羞人!”孟轲道:“煞域奴魂炼尸,天地难容,本教主不过是替天行道,何来失威羞人之说!”说罢掌势越发凛冽,力敌两大魔君而游刃有余,只看紫阳天火先压赤霄魔火,再焚金融铁,魔界金火败象呈露。

    蕤金连忙朝三大阴帅叫道:“你们还不快点来帮忙,朝廷军就要打进城里了!”

    这时三股阴军也趁势杀来,然而这波阴军却是走兽飞鸟昆虫之阴魂,往常与煞域对敌不是阴军便是尸兵,何曾见过这种阴魂,而且对方不乏猛兽凶禽毒虫,这种阴魂更加难防,朝廷军再度被压制下去,若非儒教三坛在一旁助战,恐怕早就被全歼。

    孟轲虽力压两大魔君,但后方战况却是不妙,儒门三坛之神通也只是封住魔兵凶威,但对于这些禽兽蛇虫的魂魄无能为力,三路大军中便以中路大军伤亡惨重。

    西域残城激战,烽火漫天,而距离战场百里外的山头却是群妖汇聚,赤狮、狼嚎天等妖将恭敬地拥簇在龙辉四周。

    龙辉身旁则是美人相伴,月灵夫人和水灵缇俏立左右,端的是下有勇将,侧伴美人,可谓春风得意。

    龙辉紧盯西域战局,问道:“那中路大军究竟是遇上何许强手,竟落得如此狼狈?”月灵为雀影副手,自然了解情报,娓娓道来:“这支阴军操控猛兽飞禽蛇虫,想必是豹尾、鸟嘴和黄蜂三大阴帅在后面指挥!豹尾司职走兽魂魄、鸟嘴则控制飞禽魂魄,而黄蜂便是驾驭蛇虫魂魄。”龙辉蹙眉道:“当初酆都血战,黑煞令旗所召出的那些阴兽可是这几个鬼物的手笔?”月灵点了点头道:“根据雀影收集的情报,这三鬼便是最擅长炼制阴兽,当初酆都大战,阎罗王那口黑煞令旗里边便是藏着他们炼制的阴兽鬼鸟毒虫,所以一摇旗便有无数灾祸降临。”

    龙辉哦了一声,笑道:“这几只鬼物在煞域的地位倒是跟咱们月长老很是相近呐!”

    “陛下!”赤狮站了出来,拱手请缨道,“奔雷部的两千儿郎们早已霍霍欲试,望陛下准许吾等参战,也去会上一会那魔煞联军。”荒奎和狼嚎天也开口附和,决意领兵一战。

    龙辉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去参战吧,但切记,此次仅以实战练兵为主,一旦损失超过两成立即收兵!”三妖接旨。

    “解开万变幻元术吧!”

    龙辉朝月灵点了点头,只见她玉指一点,山坡下泛起一阵异光,原本空无一人的山脚竟多出了一支精锐部队,正是月灵以万变幻元术隐匿起来的奔雷部精兵。

    群妖现形,龙辉挥戈一指,奔雷部内狮狼精锐飞奔速掠,杀入战圈,将战势扭转,朝廷军得此强援得以保全。

    剡灼怒道:“他妈的,你们这帮叛徒,不顾三方缔盟,竟然跟朝廷、三教联手对付咱们!”赤狮使了个狮王拳,砸开阴军,扬声回敬道:“还好意思提三方缔盟,当初缔盟的前提便是三族平等,现在煞域强行吞并你们魔界,你这火头魔居然还能厚着脸皮给厉帝卖命!”剡灼不禁大怒,张口便道:“谁给他……”话音未落,蕤金大喝道:“剡灼,临阵对敌别分神!”剡灼哼了一声,运起斩火戬继续围斗孟轲。

    见两大魔君跟孟轲缠斗,赤狮也是手痒难耐,招呼道:“荒大个、老狼,把那三个阴鬼揪出来吧!”荒奎摇身一变,化出本源妖相,只见一尊庞大巨人擎天而立,就如同一座山峰般耸立战场,抬脚一踏,地裂千尺,源源不绝的地脉真元汇入妖身,掌势一托,拔山碎地。

    拔山掌一出,掀起气浪万顷,便是无形无质的阴魂也被吹得散出一条通道,狼嚎天捉准时机,使出锻骨经强化身骨,护身真气浑厚坚硬,无惧阴魂撕咬,强闯敌阵中枢。

    “鼠辈,还不快给狼爷爷显身出来!”

    狼嚎天五指一钩,抓向前方,敌阵之中立即浮现一股阴冥煞气,煞气凝出一头猎豹,截下妖狼利爪。

    狼嚎天哼道:“煞气化形?来来,再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他携大胜昊天余威而来,意气风发,见对方使出绝技,更觉兴奋,求战心切,立即化出苍狼妖相。

    那头豹子正是豹尾将阴气逼出来凝聚成的煞体,见狼嚎天现出妖相,立即咆哮挑衅,妖狼同样是嗜血好战,立即嚎叫回应。

    只见妖狼斗鬼豹,昔日盟友,今朝反目,兵戎恶战,何辨对错。

    三路大军都在不同程度上拖住了煞域大部分战力,营地内元鼎和净尘对视一眼,正是时机已到,两人身形挪移,脚踏卦步,布阵开局。

    元鼎凝三光罡气,抽出烆阳烽,隔空一劈,朱光锐芒裂开空间结界,破出阴阳通道,然而此路直通煞域,内中不断涌出剧烈阴气,令得空间极不稳定,随时都可能会崩塌。

    紧接着元鼎收刀回守,遥指那道阴阳通道,灌注一身道元维持阴阳通道不闭。

    与此同时,净尘点地敛气,招呼三百道者凝结阵法,聚合天地阳气,往侯战戈身上点去,立即在他身上画下下一道元阳灵符。

    元鼎道:“国舅爷,贫道替你护持阴阳道,此战胜负皆系于你一人身上,望君珍重!”侯战戈阳符护体,周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净尘道:“想不到国舅也有相当的道家根基,而且还有一身阳刚功体,此元阳灵符在你身上,确实可以发挥最大功效!”侯战戈道:“多谢二位道长相助,侯某定然不辱使命!”说着提起战斧冲入阴阳路。

    就在侯战戈刚离开不到半刻,一股凝重的阴煞之气笼罩四野,莫名压力涌来,众人心头一紧,竟有了几丝死兆!绛雷血电,地煞阴火,万鬼咆哮,正是厉帝压境而来。

    “区区蝼蚁,也妄想犯吾疆土!”

    一道绛雷凌空劈入军营,周围士兵躲闪不及者无不湮灭飞灰,形神俱灭,血光之中却见厉帝昂然现身,这名阴界皇者脚踏万魂,手指千魄,气势滔天无匹,一意绝杀道门双擘。

    “厉帝,休得放肆!”

    眼见强敌现身,儒教三脉主事同时出手,靳紫衣攻左翼,尹方犀攻右翼,宗逸逍直取中路,正好是厉帝驾临的瞬间,正是对方阵脚未稳之时,这三方夹击时机拿捏得妙绝毫癫,不留空隙。

    深陷囫囵,厉帝不慌不忙,功体运转,分出两股冥力阴能,儒道双煞体立即现身,朝着左右闪去,抡起厉掌便往尹方犀和靳紫衣打去,只闻啪啪啪啪四声,厉帝竟是成功守住左右侧翼,尹方犀和靳紫衣惊觉对方掌力浑厚,连忙后撤卸走阴劲。

    就在他守住左右的火光电石间,宗逸逍一击七窍摘星手直掏心口要害。

    厉帝不躲不闪,挺胸受招,立即化气转纳,将宗逸逍的掌力流向儒煞分身,那儒煞分身本就是逆转儒教功体,在厉帝的操控下再度逆阴转阳,容纳了宗逸逍的掌力,紧接着便是借力御敌,将宗逸逍的掌力送给靳紫衣。

    靳紫衣无奈之下只得接了同门掌劲,而宗逸逍功力在他之上,这一掌着实不好接,被震得气血倒涌,喉咙酸甜。

    远方观战的龙辉也不禁动容,暗忖道:“这煞体分身似乎跟冰儿的不灭凤体颇为相似,能够转移伤势,而最后这一手将宗逸逍的掌力挪给靳紫衣倒是像御天借势。”龙辉心中对厉帝又多了几分了解,四重煞体不但可以相互转移伤害,还能御劲伤敌,简直就是不灭凤体和御天借势的结合。

    再看下边激斗,厉帝借力逼开靳紫衣后,立即纵身追击,驱使两大煞体同时夹击这云汉院主,显然是要火速解决最弱的一人,瓦解儒门三脉围攻。

    厉帝身若无影,招快式疾,将靳紫衣逼得远离宗、尹二人。

    靳紫衣回招抵御,边打边退,虽然命悬一线,但嘴角却勾出一丝冷笑,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退了数十步,来到一顶帐篷前,靳紫衣喝道:“动手!”帐篷内闪出一名两鬓花白的俊雅儒生,正是书坛执事张旭东。

    厉帝不屑一顾,哼道:“枉你自称儒教智囊,竟安排这种废物来援手!”靳紫衣笑道:“那你认为该是何人来做援手呢?”“若是姓龙的,或者姓杨的,孤王倒也忌惮三分,而这种废物——不过是多添一条冤魂罢了”厉帝掌势如洪涛,阴气狂吐,雷霆出招,誓要将二人毙于掌下。

    只见张旭东,袖袍一抖,手中多出一支笔,透着盈盈华光,正气浩然,妖邪莫近,厉帝见到那支笔身子也顿觉不舒服,厌恶莫名,暗吃一惊道:“荒神笔?”

    靳紫衣哈哈笑道:“正是此宝!”张旭东执笔挥洒,以阳光为墨,风沙为纸,落笔如有神,瞬间写出儒教圣典之大德经。

    一字一句皆是儒家历经千载而得出的圣贤至理,正气凛然,再加上荒神笔加持,可谓是世间阴邪鬼物之克星,厉帝周身惨遭经文包围,深陷儒门绝阵,功体反遭克制。

    “区区经文便想克制孤王?”

    厉帝大怒,狂催真元,浩荡阴气爆冲结界,四重煞威交迭而出,竟将大德经文冲得摇摇晃晃,崩散欲溃。

    “好生难缠的厉鬼!”

    靳紫衣暗叹一声,拉起张旭东抽身后退。

    厉帝提气一震,经文瞬间崩碎,疾步追上挥掌逼杀两人:“穷酸,纳命来!”

    宗逸逍和尹方犀已经追了过来,两人同时攒掌,力搏煞域鬼帝。

    厉帝身后遭紫阳真气锁定,无法从容逼杀前方猎物,只得回身防守,唤出儒道煞体阻挡破虚合击。

    就在三方斗力之时,一股傲世雄力铺天盖下,只见杨烨手持虎牙破军戟当头劈来,军威傲世,阴魂胆丧,厉帝脸露凝色,首现紧张,当下也不再做保留,祭出第三具煞体——以煌天摩耶尸体练成的煌煞分身。

    煌煞双掌一推,吐出一股浑厚阴气架住军神战戟。

    与此同时,宗逸逍和尹方犀同时催动紫阳真元,牢牢黏住儒道煞体,与其力搏内功,杨烨也倾吐内元,破军戟重若万钧,朝着煌煞施压,同样是内力搏斗。

    三股破虚根基携手施压,内力相搏,厉帝不敢再做保留,煌煞分身不断扩张气脉,冥力不绝,竟以阴气燃起一股白炽烈焰,漫天火舌反卷三大高手。

    杨烨暗吃一惊道:“光明业火?”

    厉帝嘿嘿一笑:“杨督帅,你眼拙了,此火非彼火也!”只见白炽烈火中泛着缕缕鬼魂,比起沧释天那至阳至刚的炎气,这股火焰更像是地狱鬼火。

    儒煞分身涌出一团暗紫色的光华,化作一颗暗紫色的太阳,抗衡宗逸逍的紫阳正气;而道煞分身则掌运八卦势,化出一个诡异的八卦图,只见此图印却是以无数鬼魂组成,就连八极卦象也是用阴魄排列而成,阴煞无比,但却是御劲神妙,荡开尹方犀的重掌。

    靳紫衣旁观者清,提醒众人道:“这厮懂得类似于沧释天的武功!”厉帝哈哈笑道:“儒门智囊果然目光不俗,瞧出孤王武决来源!”当初傲心附在仙宗尸身上便学会了混元道胎和先天绝卦,如今厉帝得到邪神分身自然能悟出其武学精妙,再配合煞域功法创出更适合自己的武决。

    沧释天虽以邪为称,但武功却不见阴邪,无论是本身的光明业火,还是偷学儒门紫阳玄功,又或者是夺来的天穹妙法,都属于浩大正阳的路子,厉帝得到这三具尸身便以秘法炼制,将武功属性逆转修炼,变成了阴邪功法。

    天穹妙法变成了天穹鬼术,紫阳玄功变成紫阴绝煞,光明业火则成了闇空鬼炎。

    再配合本身的藏玄冥功,厉帝凶威莫犯,竟一举震开三大高手的围困。

    厉帝得意大笑道:“孤王身负盖世神功,普天之下谁人能敌!”尹方犀脸色微沉,默默掏出天蚕银丝手套,俨然是要尽力一搏,宗逸逍也缓缓抽出儒门神锋——君子意,显然是要奋力一战。

    厉帝见状,依旧信心满溢,四重煞体同祭绝学,竟是结合百家之长,儒道煞邪四法融合,远方三才鬼城受到感应,阴气更盛,那股乌云蔓延开来,笼罩住朝廷军营地,端的是神佛噤声,三光尽掩。

    就在此时,龙吟九天,只见龙形横跨天际,身躯一扫,荡开漫天乌云:“厉帝,本王也来领教你的四煞同体!”龙辉凌空降下,甫一现身便将厉帝引来的阴霾邪氛尽数驱散,再现绝世神通。

    厉帝道:“江南王,孤一直敬你三分,你却三番四次同孤作对,既然如此,孤也不必再留情面,便将尔等一并埋骨此地!”双方立场已明,无需过多言辞,只需手底下见真章!厉帝率先抢攻,四法煞能融合,王袍一抖,掌蕴阴雷朝靳紫衣打去,依旧是先破最弱一环的战略,削弱对手实力。

    靳紫衣修为虽不及他,但心智却是高明,早料到自己会成为厉帝首个击杀目标,对方还未动手便已经有了动作。

    “华执事,布阵!”

    靳紫衣以身诱敌,厉帝甫一接近,立即招呼暗处同门,只见一名儒生立在不远处,一掌拍在地上,喝道:“阵起!”无数土丘拔地而起,东一堆,西一簇,章法乱中有序,既含九宫八卦,又合三才五行,上接于北斗天罡、下承南溟地煞,龙辉觉得甚是眼熟,细想之下当即回忆起来当初与昊天教争夺洛川之时,曾见过此阵,布阵之人正是那儒门数坛执事——华方圆。

    华方圆念念有词道:“圣贤九变,命参天地,正阳无极,混沌归墟!”阵法运转,厉帝只觉得四方景色也变得虚实不定,似乎已经被蒙上了一层白雾,一时间也分不清东西南北。

    荒神笔本是儒门镇教神物,但却被厉帝轻松躲开,按理来说其余的偷袭手法再强也强不过这荒神笔,谁料靳紫衣在后续还安排了这个归墟困阵,厉帝防备不及,只得再度中招。

    “区区小阵也妄想困住孤王吗!”

    厉帝大怒,再提四法煞元,磅礴的力量泉涌而出,将土丘推平碾碎,欲强行破阵。

    忽闻阵外传来靳紫衣的声音:“王爷,且慢!”

    厉帝忽然一愣,心生疑虑:“靳穷酸为何要这么说?按理来说,孤要强行破阵,他们应该是运功护阵,为何要叫且慢?这个王爷究竟是指杨烨还是龙辉?”

    脑海念头百转,疑云越来越重,这一声且慢似乎在喊住霍霍欲试的一个王爷……但对方为什么要急着动手呢?厉帝再细想起来:“姓龙的小子传闻是玄天真龙转世,孤虽有煞体四重,但他也不是省油灯,若他趁着我破阵的瞬间偷袭一下,那还了得?”自己以强力击碎阵局时,正是新旧真气交替最为剧烈的时候,若被龙辉来那么一下,厉帝也没把握能不受伤,想到这些,他不由得起了顾虑之心,默默收起磅礴的阴气,打消了以力破阵的念头,准备以技巧寻隙出阵。

    而阵外龙辉等人则一派从容,四大破虚高手分别站在四个方位,仅仅是运功戒备,并无趁机借阵杀敌的意图。

    原来这一切都是靳紫衣的计策,偷袭之中藏偷袭,阵法困敌之余再故意喊一声王爷且慢,表现出这两名异姓王正蠢蠢欲动,准备随时出手,而龙辉又是最后才现身,更加给厉帝造成一种心理压力,误以为龙辉一直在窥视自己虚实,所以更不敢贸然强行破阵。

    此次目标乃是拖战住厉帝,不让他有机会加害净尘和元鼎,既然目标达成,众人则继续镇守在阵法外,进一步牵制厉帝。

    各方会战之时,两道身影火速扑向大恒军营,正是将臣与后卿。

    两头凶尸彪悍暴戾,刀枪不入,普通士兵根本不是其对手,挡者披靡,而铁鹰也事先下了命令,一旦遇上这两头僵尸便避战让道,不做无谓牺牲。

    双尸可谓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冲向元鼎和净尘做法之地,忽然前方佛光披散,一道窈窕倩影挡道,软甲劲装,素手奉刀,正是当朝皇后侯玉玲。

    侯玉玲散发浑厚佛门元功,正所谓佛鬼相克,两大凶尸虽不懂人语和情感,但本能之中生出一股厌恶,目中凶光更盛。

    后卿狂吼一声,扬手扑向眼前女郎,侯玉玲凝眉冷对,柔荑抽刀,寒光瞬影,迎上凶尸。

    破甲战刀劈在后卿身上,但却是难伤凶尸刚体,受刀之后,更激起僵尸凶性,咆哮一声,一爪扫来,侯玉玲旋刀回守,隔开利爪。

    侯玉玲忽感侧面劲风呼啸,原来是将臣趁势杀来,她沉着应变,提气转刀,使出佛界刀式——金刚伏魔刀!刀式阳刚雄厚,宛若金刚开怒目,诛尽八方邪孽,而将臣尸身刚强不破,破甲刀锋也难损其皮毛,而将臣更是趁着侯玉玲刀势用尽的刹那,一爪扫向心口,侯玉玲连忙躲避,虽然避开皮肉要害,但却被扫中肩膀,尖锐的指甲不逊任何利器,肩甲顿时裂开。

    此际,后卿又趁势杀来,侯玉玲花容一寒,佛元真气催至巅峰,不再保留,右手持刀斩出金刚利芒,左臂运掌打出梵风雄劲,掌刀齐运,力搏两大凶尸。

    然而后卿却非单纯的斗狠嗜血,而似身负灵智,他待侯玉玲一掌打来,双手交叠,卷出一股阴风将其掌势缠住,拖住她半个身子,那一边将臣再仗着刚身不坏,将脖子伸了过来。

    侯玉玲大怒:“岂有此理,本宫便将你这狗头劈下来!”柳眉倒竖,后容含怒,使出金刚伏魔刀最强一式——大日腾霄!只看宝光赞威,刀气直破九天十地,硬生生斩在将臣身上。

    然而将臣却将周身阴气集中在了脖颈,力抗大日刀气而不伤分毫,而她刀势已尽,旧力耗损,新力未生,正是虚弱之时。

    一记利爪已然扫向雪白玉颈……

    第05回鏖战阴城

    侯玉玲暗吃一惊,后卿以阴风缠住自己半身,而这头僵尸更是懂得以身诱敌,难不成这两头僵尸已生出了灵智?未等她惊愕,将臣已经是利爪封喉。

    危难瞬间,侯玉玲眼神一敛,咬牙暗叹一声无奈,娇喝一声,佛光爆体而出,震开将臣利爪,同时浩荡佛力化作梵文经卷,封锁四周,隔绝天地。

    梵文佛阵虽然封锁了两大凶尸,但侯玉玲也身处其中,形成了困兽之斗。

    将臣嘴巴张了张,竟口吐人言:“你——不——是——对——手!”后卿也张口发出啊啊的声音,虽然不成词句,但也在表露得意之色。

    侯玉玲暗吃一惊,心想难怪刚才险些栽了个跟斗,原来这两头僵尸真的有了意识和灵智。

    侯玉玲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将臣言语笨拙地道:“陛下说过……破……虚之下,我……无人能败!”侯玉玲哼道:“一头初开灵智的僵尸也敢口出狂言,本宫便叫你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说罢缓缓抬起破甲刀,刀锋凝气,修长的娇躯缓缓透出一股不属于她自身的气息,但却又跟其吐纳相互呼应,仿佛又是练成一体。

    真气百转,属性也由佛化妖,一股浑厚妖气聚集成型,凝成一抹妖娆丽影,白衣若雪,黑发飘飘,一双凤眸柔婉娇媚,竟是楚婉冰。

    然而那张娇媚的玉容上却多了几分凶狠和暴戾,不似往日的娇俏可人。

    将臣和后卿的表情露出一丝木讷,似乎很是吃惊。

    侯玉玲道:“世上高手万千,就算不到破虚境界,也有能手可败尔等尸奴!”

    将臣惊愕地道:“小妖后……怎么会……在这里?”侯玉玲冷笑一声,楚婉冰身形一动,一出手便是圣灵七绝中的神劫剑式,只看剑芒如电,凛冽无匹,直取后卿而来。

    后卿连忙稳住身形,再度以不坏尸身吃招,但楚婉冰这一剑却是玄妙无比,剑气之中又蕴含了冰髓劲和苍木淬火,冰火交融之下令得后卿刚体时热时寒,防御效果顿时被削弱,惨遭一剑封喉。

    剑锋破体,楚婉冰横向一拉,后卿顿时身首异处。

    楚婉冰再度赞剑,誓将后卿赶尽杀绝,一出招便是元古大力合并归真剑诀,霎时剑光纵横,锐锋交错,后卿便被斩成一堆碎肉。

    侯玉玲咯咯笑道:“我这位妹妹的功夫如何,她也不是破虚高手,还不一样将你们剁成肉泥!”将臣道:“你……高兴得……太早了!”粉碎的肉末再度凝聚汇合,后卿竟然完好重生。

    侯玉玲大吃一惊,而后卿怒容满面,怒吼一声,撇开楚婉冰,朝侯玉玲扑来,将臣也立即反攻,双尸尽施全力,化作雷霆一击。

    侯玉玲银牙一咬:“一个不行,再加一个!”

    话音甫落,再度散出一股真气,这次却是聚成了魏雪芯,虽然相貌身段一模一样,但却是多了几分暴戾狠决,那还是那温婉出尘的小剑仙,分明就是一只小剑魔。

    魏雪芯眸绽杀光,挥剑划出一股磅礴气压,只看剑气化出山河之界,镇压双尸。

    与此同时,楚婉冰也挺身赞招,分出云霄六相,剑气化作六头灵禽扑向山河,魏雪芯心有灵犀,将云霄灵禽让入界内,配合着山河镇压之势围剿双尸。

    虽然只是真气所化,但冰雪双姝之默契丝毫不减,打得将臣和后卿疲于奔命,仅靠着一身铜皮铁骨硬抗。

    侯玉玲也抽刀加入战团,单刀合双剑,完全主导了战局,双尸的铜铁之身也开始不支,被刀劲剑气划开了许多道口子。

    “分出两大心魔仍是拿不下这两只尸奴,不愧是煞域最强尸王!”虽然占据绝对上风,侯玉玲心中仍是感慨,暗忖道:“只可惜他们原本毫无思想,令得我无法捕捉心魔,若不然也给他们尝尝‘自己’的厉害!”随着战局白热化,阵内魔威增长,与之对应便是梵文佛阵开始减弱,侯玉玲暗叫不妙:“魔佛不容,心魔与佛阵难以并存……心魔之力越大,佛阵就越被削弱,罢了,罢了!”她长叹一声,在佛阵崩溃之前收回两大心魔,顿时魔消佛长,佛光大炙,侯玉玲也趁机聚集所有佛力挥刀反攻,双尸被冰雪心魔打得找不着北,如今又哪能抵挡这金刚辟魔刀,被刀气劈得满地打滚,苦不堪言,幸亏皮肉够硬,才保全残躯。

    侯玉玲劈翻双尸之后,立即解除佛阵围困,集合所有佛力,全力反扑。

    只看她莲足一踏,顿时地动山摇,宛若佛山压顶,将双尸震飞到半空,随后她连消带打,拔起破甲刀横空削来,拉出一道巨大刀芒。

    双尸虽有不坏刚身,但仍是被刀劲硬生生打飞了数百里,直接滚回了老窝。

    “娘娘千岁!”

    周围士兵只看到佛阵解开后,皇后娘娘一刀退敌之雌威,不由得纷纷叫好,欢呼如雷,而方才在里边所发生的一切都被佛阵阻隔,就连一丝气息也泄露不出去,根本就是无人得知。

    铁鹰目睹双尸被劈退得情形,不由得大喜,立即把握时机,命人擂响决战鼓,决战鼓乃是以千层犀牛皮制成,敲打起来声音响亮如雷,传遍千里,一旦敲响便是号令三军决死一战,若有退缩者斩无赦。

    战鼓雷鸣,前方混战得士兵纷纷豁出生死,搏命厮杀。

    困在阵内的厉帝感觉到阴气产生一阵衰颓,大叫不妙,立即抛下一切顾虑,豁出四煞阴气强破儒门困阵。

    就在他冲出的刹那,见龙辉一掌劈来,连忙挥臂挡格。

    至阳龙气对上至阴邪煞互不相让,双方各自被震退,但龙辉蓄势而发,略胜一筹,反观厉帝虽失了先手,但有三煞分身护持,也未受半点伤害。

    “孤王便同你分个上下高低,看谁才是这天下第一!”自从龙辉击败昊天教之后,已经被尊为天下第一,厉帝此刻憋了一口怒气,施出本命绝学——太冥心法。

    此功法乃是他从藏玄冥功所演变而来,就犹如当初符九阴的九幽冥法,但精妙之处犹在冥师之上。

    厉帝拨弄阴魂,使出一招“地煞魂狱”,阴气化作九幽重地笼罩敌手,其效果倒颇似青莲剑歌,龙辉深陷九幽魂狱,依旧泰然自若,急提真元,双掌一推,一股炙热阳火腾燃而出,正是当初临夏山大败元鼎的绝式——八荒六合神龙火。

    只见一条巨龙腾霄,驭阳驾日,吞噬世间阴邪,驱散厉帝唤来的阴邪,硬生生破开九幽结界。

    龙辉哈哈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厉帝陛下,看看本王这招如何!”说着反手祭出虚空混沌界,反过来困住厉帝的儒道煞体。

    紧接着便见尹方犀和宗逸逍联手杀来,厉帝骂道:“堂堂玄天真龙转世竟也耍此等以多欺少的手段,羞不羞人!”龙辉淡淡一笑,不与他作口舌之辩,若是换了以往,龙辉定然会选择跟厉帝公平一战,但此刻他已非当初的热血少年,而是身负重担的男人,麾下既有一众忠心耿耿的下属,家中还有娇妻弱子,他所担负的不单单是个人荣辱,更多的是许多人之命运。

    单打独斗虽不惧厉帝,但他心里始终有所顾忌,毕竟这场战争来得不寻常,他不欲给暗处之人可乘之机,所以便选择以多打少的方式保全实力。

    尹方犀和宗逸逍左右分击,厉帝忙召出煌煞分身抵御,儒门双杰并非要同对手死磕,仅以柔劲缠住厉帝和分身,而龙辉则继续把持虚空混沌界封住儒道煞体,杨烨奋拔战戟,凝一身元功,便朝厉帝天灵劈下。

    厉帝冷笑一声天真,运转煞能,被封在虚空内的儒道双煞立即将功力转移,阴气越过虚空回到厉帝身上,铸成一道浑厚气墙,杨烨雷霆一戟却是难奏奇效,反倒被煞气震开。

    厉帝和煌煞结合了儒道煞能,功体暴增,再震退儒门双雄。

    龙辉见状立即化出冥之龙影,结合冥之卷的化身,竟也有着吸纳阴气的能耐,与厉帝争食阴气煞能,片刻之后冥龙化体便已精气神足。

    冥龙化体沉喝一声,拳掌赞威,阴风席卷,打了厉帝个措手不及。

    厉帝暗道:“你能凝聚分身助战,孤就没有其他本事吗!”于是他便默念咒法,两大煞体跨越虚空封锁,重回人世,顿时四煞并肩,厉帝一心四用,同祭四大绝学,斗得天昏地暗,山崩地裂。

    杨烨向龙辉使了个眼色,两人曾并肩镇守边关,亦师亦友,眼神交汇间便知对方想法。

    龙辉率先抢战,以冥龙化体为先锋,抵消厉帝的阴气缠绕,再将海冰雷炎风神灭破清九大龙体祭出,海龙以水御劲防守,冰龙凝霜锁敌,雷、炎、灭三大化体主攻,风龙飘忽一旁掠战,破之化体审敌虚实,以寻隙出手,神之化体做法相辅,清之化体以妙法替其他化体回元补气,疗复伤势。

    厉帝惨遭十龙围困,九霄妙法更迭不绝,被打得是昏头转向,疲于奔命,十龙舞九霄,虽然招式压制了厉帝,但毕竟对方坐拥四大破虚战力,招式的压制并不能从根本上击溃对手,杨烨看准时机,挥动破军戟猛然杀来,简单明了,没有任何招式,却是大巧不工,直取厉帝空隙。

    厉帝被十龙打得手忙脚乱,如何防得住杨烨这必杀一戟,胸口惨遭击中。

    遭受重击,厉帝深吸一口气,阴气护身,竟将杨烨的内劲转移到道煞分身之上,那道煞分身巧运凶兆八卦气,卸去五成力量,但军神杀招岂容小视,道煞分身立即受创,口吐黑血。

    击伤一尊分身,尹方犀和宗逸逍也立即卯上儒煌二煞,拖战对手,靳紫衣见状立即呼唤道:“杨督帅,快诛杀那尊道煞分身!”杨烨立即杀向道煞,舞起破军戟,狂猛戟势压制住道煞分身。

    道煞分身且战且退,施展天穹鬼术,划出阴魂太极八卦,裹住军神戟势,但杨烨雄劲无匹,岂是这不能全功的天穹鬼术能挡,仅仅几个回合便将阴魂八卦打散。

    杨烨喝道:“纳命来!”

    战戟横扫,便要将道煞拦腰斩断。

    危难关头,道煞腰身处卷起一股绵柔阴风,卸去万钧重击,同一时分再借劲后退,这般御劲手段分明就是天穹鬼术。

    靳紫衣着实纳闷,心想:道煞明明已经受了重创,何以能全力施展御劲阴法?见对方瞬间恢复,众人也是一阵纳闷,龙辉暗忖道:“这般神速的恢复力,便是凤凰血脉也比不上,这鬼怪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见对方有迅速回元的功法,龙辉心知不能过于激进,毕竟厉帝不怕受伤,他们可就不同,若是被对方以命换命来那么一下,战局顷刻间就会扭转,于是便敛势三分,其余众人也是如此,以拖战为主。

    缠住厉帝,其余各路战线得以顺利进展,话说就在侯玉玲恶斗双尸的同时,侯战戈提着巨斧,率领三百战刀刃士兵深入煞域腹地,他佩戴玉阳灵符,其余士兵也有辟邪宝物护体,可抗衡阴气。

    进入煞域之后,天云灰蒙,地土暗红,耳边回荡着忘川河水拍岸的声音。

    侯战戈下令士兵们速速分开寻觅阴河通往人世的分支,战刀刃士兵不愧精锐之称,很快便有情报汇报:“候将军,往西二十里左右,发觉一条人工开凿的河道,长约五十里,宽约十丈,河水阴寒,但却有一万阴军和一万尸兵驻扎。”侯战戈指着西面道:“全军整备,杀向西面!”对面可是有两万敌军,己方则只有区区三百,这般冲过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侯战戈不管下属如何想,提起战斧便朝敌营杀去,众兵将见主将动身也不敢怠慢,紧随其后。

    瞥见前方阴军列阵,尸兵成堆,侯战戈大声怒喝道:“那边的孙子,还不快给我出来领死!”对面阵中飘出一道阴影,冷笑道:“居然几只老鼠溜了进来,正好给本大爷松松筋骨!”侯战戈定睛一看,嘿嘿笑道:“原来是日游神啊!”

    日游神微微一愣,暗自奇怪:“外界之事都是由黑白无常负责,我几乎不在外界走动,这莽夫又是如何认得我?”侯战戈笑道:“你想松筋骨还不简单,大爷我就替你松个彻底,给你这厮来个拆骨抽筋!”日游神不屑冷笑,手掌一挥,阴军尸兵蜂拥蚁聚而上,战刀刃将士居于劣势,背水一战,纷纷豁出性命迎战敌军,便在阴河畔上展开一场厮杀。

    濒临绝境,战刀刃士兵无不以一当十,三百人拧成一团,独斗勇猛,协战默契,硬生生抗住了煞域兵马的围剿。

    日游神瞧出端倪,冷笑道:“就凭几张符咒便想在我煞域疆土上放肆!”只看他暗催秘法,四周阴煞邪气立即浓郁了几分,但却是暗含阴阳五行变化,先是布下五行逆转之格局扰乱士兵身上的护体阳符,再以阳煞之能蚕食阳符灵力。

    战刀刃士兵失了护体灵符,筋骨立即收到煞域阴气侵蚀,气力迅速流失,惨遭败势,转眼间便被敌军的怒潮淹没吞噬,三百精锐顷刻覆灭。

    唯有侯战戈佩戴着净尘所炼的玉阳灵符才得以幸免,这边格局一变,外头的净尘立即感觉到,马上调整阳符灵力构造,挪移五行变化,以阴法引走阳煞,再以纯阳克制阴冥。

    净尘借着灵符感应到这阴河的格局,立即作出判断,传音过来道:“国舅爷,阴河源头便在日游神左侧百步之处,速速将其斩断!”侯战戈抡起战斧杀敌,极为勇悍,孤身一人仍是锐不可当,在尸潮鬼海中劈开一条血路。

    日游神怒道:“旱魃,速速给我取下这厮狗头!”只见一道身躯带着炙热气浪杀来,所过之处赤地千里。

    侯战戈迎着热气涛涛便是一记斧头,却感觉似乎劈到了铁板钢柱,手臂被震得发麻,那股热气沿着斧头传来,烧得手臂经络一阵剧痛。

    侯战戈连忙运转道宗元功,脚踏卦步,手挪太极,将这股热劲卸去。

    “这是什么怪物?”

    侯战戈抬眼看去,只见前方燃着一团烈火,灼热滚烫,烧得地面焦黄,与煞域的阴寒格格不入。

    他连忙传音给净尘询问缘由,净尘透过阳符,得以目睹眼前异状,凝视片刻,发觉火焰之中站着一个人,但却毫无生气,应该说是一具尸体。

    “国舅爷,那是煞域的僵尸!”

    净尘提醒道。

    侯战戈奇道:“僵尸不是阴寒之物吗,就算如同将臣之类的尸王不怕火焰,但也不可能身躯冒出烈焰火气。”净尘解释道:“煞域融合了魔界的阴阳五行地势,已经不再是单一的极阴之地,这头僵尸定是魔煞合流之后产生的异物。”侯战戈精神抖擞,喝道:“管它是什么东西,我一起劈了!”净尘道:“国舅爷,暂莫冲动,这头僵尸以火缠身,形成阳火煞。而阴河属水,为阴水煞,如此一来阴阳水火交融,互补不足,极为凶恶,你贸然出手只怕会损了性命!”

    侯战戈道:“那该如何是好,如今世间紧迫,决不可就此止步!”净尘道:“国舅爷,你先激怒那头僵尸,引它攻来,贫道再借阳符传功,助你一臂之力!”“这个好办”侯战戈大一声:“兀那狗尸,还不快引颈受戮,更待何时!”话音未落,他双手握斧,拔身而起,祭出神力,对着旱魃便是一记开山重斧。

    旱魃手掌一伸,赤手空拳硬接战斧,只闻嘎铛一声,侯战戈的巨斧被旱魃的一根手臂挡住,紧接着便是烈火倒卷,巨斧被烧成铁水。

    侯战戈立即弃斧,腰身一沉,五指握拳,对准旱魃心口便是一记真武神通拳,拳劲无穷,刚猛无匹,结实地打在旱魃身上,拳劲如同狂风过境,将旱魃的缠身烈火尽数扑灭,露出真容。

    那旱魃头顶无发,坦露身子,身段凹凸起伏,宛若女子,但却被赤红的长毛覆盖,那将臣和后卿还保留着人之五官模样,但这头旱魃却是青面獠牙,犹如啖人罗刹,叫人胆战心惊。

    护体魁火被打散,旱魃恼怒无比,张开血盆大口便咬向侯战戈脖颈,侯战戈抽身后退,旱魃怒不可遏,挥舞着双臂追杀过来,侯战戈且战且退,旱魃穷追不舍,也就在追逐过程中,其身躯再度燃起赤火,再现阳火凶煞。

    “就是现在!”

    净尘传音过来,侯战戈下盘一沉,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严阵以待。

    旱魃见对手停下,也不疑有诈,继续扑杀,只求宣泄心中怒火。

    侯战戈暗笑一声愚蠢蛮妇,胸口玉阳灵符绽放沛然豪光,正是净尘越界传功。

    八门绝卦瞬息而出,化作混沌困阵,将旱魃封在其中。

    越界传功的过程毕竟会耗损不少功力,净尘没有把握一击诛杀身处煞域的旱魃,便以八门困阵暂时将其封住,让侯战戈得以全力对付日游神。

    然而刚刚封住旱魃,侯战戈便感到有一股阴风扑来,正是日游神出手偷袭。

    侯战戈连忙后撤躲避要害,但日游神意不在此,招式并非针对活人,而是以巧劲攻击对手的颈胸,啪的一声,侯战戈胸甲被划开一道口子,挂在胸前的玉阳灵符被打飞出去,落在尸群中,不见了踪影。

    日游神哼道:“现在没了护身法宝,看你如何在煞域行走!”玉阳灵符必须有活人佩戴才能产生效果,净尘也要借组活人身上的阳气才能透过灵符感应到一切,如今灵符离体,净尘不但无法知晓煞域内的情况,侯战戈也失去了庇护,惨遭阴气缠身,吞噬气力。

    “没有那牛鼻子在一旁指手画脚,看你怎么个死法!”日游神嘿嘿冷笑道,失去净尘把持的八门困阵也没了效果,旱魃发力一挣便破阵而出。

    四周有数以万计的阴军尸兵,前有日游神,后有旱魃,侯战戈已然陷入死地。

    倏然,他摸了摸下巴,笑道:“没有符咒在身,那牛鼻子就不能感应到这儿的一切,很好,很好……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了!”日游神哼道:“事到临头还敢嘴硬,本座便先杀了你,将你魂魄练成阴军,尸体变成尸兵!”侯战戈嘿的一声冷笑,身上的道化真气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浑厚魔气。

    日游神见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难怪你一见面便认得我!”侯战戈笑道:“你脑子不差,还记得上回夺剑之事啊!”日游神脸色大变,已觉得事态严重,喝道:“旱魃,你给我拖住他,我去禀报陛下!”

    侯战戈哈哈笑道:“我现出真本事,就表明了不留活口,你还是乖乖受死吧!”

    话音甫落,立即从体内涌出两股魔气,魔气凝成黑白无常之形象,只见黑白无常默念口诀,阴军尸兵立即倒戈相向,朝日游神杀去。

    日游神连忙施咒相抗,争夺控制权,侯战戈笑道:“煞域之内,以控阴驭尸而论,除了厉帝之外,又有谁能比得过黑白无常呢!”果然阴军尸兵根本不理日游神,发了疯似得反扑而来。

    日游神大怒,连忙招呼旱魃助战:“旱魃,给我杀了那小子!”但旱魃却是纹丝不动,原来它也被侯战戈分化出来的黑白无常控制,原本是要让它去杀日游神的,但旱魃有了微弱灵智,隐约分辨得出侯战戈不是自己人,故而没有执行他的指令,只是木然地站在原地。

    侯战戈嘿嘿笑道:“你这厮平日玩鬼耍尸倒也舒坦,今天也让你尝尝被尸鬼围杀的滋味。”“我们既然懂得控阴练尸,那自然有防备这些奴才作乱的法门!”

    日游神冷哼道,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上边纹刻着一个殄文,正是煞域流传千年的奴鬼令。

    每一个煞域高层都会配有奴鬼令,而且不同的令牌的殄文都不一样,煞域每一个尸、鬼兵将在诞生之时都会被奴鬼令印上一个独特殄文字符,为的便是防止它们反叛作乱。

    只要拿着令牌施展煞域的独门禁咒,这些被刻着印记的尸鬼兵将便回立即毁灭。

    日游神手中的这枚奴鬼令正好是这两万阴军的命符,他手持令牌念动禁咒,群鬼万尸顿时自燃,化作屡屡青烟,湮灭无形。

    侯战戈愣了愣,道:“咦,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么一手!”日游神瞧出一丝端倪,忖道:“看这魔头的表情似乎并不知道奴鬼令,那就说明他所控制的心魔化身也并非等同本尊,若不然他便直接让黑白无常制造奴鬼令了!”思索之时,侯战戈已然闪身逼近,动作快捷迅猛,丝毫不受阴气结界的影响:“日游小鬼,纳命来!”侯战戈握拳凝气,手臂宛若巨斧,猛地劈向日游神脖颈。

    日游神以四周环境阴气构造出一道气墙,但却如同薄纸般,被侯战戈一击砸碎,脖颈被结实打中,立即身首异处。

    断气瞬间,日游神一身魂气朝远方疾掠而去,正是魂气归阴之法,他保存着最后一丝意念和记忆,要将这里发生的一切转告给同修,然而侯战戈却是分出日游神的心魔,煞域修者死后的魂气率先回到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再接下来便是最近的同修,最后才是最强者,而侯战戈的这个心魔却是日游神所分化,比起血缘至亲还要亲近,那股魂气立即被吸了过去,回归心魔本身。

    侯战戈收了魂气,暗忖道:“心魔也好,魂气也罢,都只是本体神通之投射,并无本体之记忆和智慧,若不然便就省了许多事!”侯战戈收回三大心魔,转魔为道,单手握拳,朝着阴河分支便打出一记真武神通拳,磅礴拳劲直接填平河道,截断忘川河与人世之联系。

    做完这一切后,侯战戈瞥了一眼呆在一旁的旱魃,心中若有所思:“这头僵尸确实奇特,但若带走必定引人注目,倒不如继续让它留在煞域,迟早都是囊中之物!”想到这里,他拾起日游神的首级,离开阴间重回阳世。

    阴河被截,三才鬼城也失去了源源不绝的元力,仅仅靠地脉阴气维持,使得那九百尊鬼火炮无法随心所欲地开炮。

    感应到鬼城元力被削弱,厉帝已然推断出后院失火,立即虚晃一招退走,龙辉等人也未追击。

    只见侯战戈从空间裂缝内走出,将日游神之首级挂上战旗,气成丹田,大声喝道:“日游神已伏诛,宵小鬼魅再敢负隅顽抗,便是如此下场!”首级示众,威慑敌军,己方士气大作,各路大将再提三分精神,发了疯似得扑杀敌军,阴军招架不住,节节败退。

    厉帝回到鬼城,当机立断,立即鸣金收兵,阴军且战且走,有序退回城内。

    对方虽然败了一阵,但毕竟仍是据城而战,主力犹存,铁鹰心知其中利害,见好就收,命令各路大军退回。

    取得首胜,铁鹰甚是欢喜,犒劳三军,皇后单刀独败双尸,国舅奇袭敌后得手,侯家可谓大出风头,兄妹二人已经在三军之中建立了威望。

    铁鹰命人清点战场,整顿军马,并秉烛部署下一步战略。

    龙辉则率部将驻扎在军营后方三十里处,休整待战。

    营帐内,龙辉靠在软垫上,映着莹莹烛光,若有所思。

    倏然,帘子被一股劲风吹开,带着阵阵香氛扑面而来,水灵媞满面寒霜地走了进来,斥问龙辉道:“你今日明明可以留下厉帝,为何不出全力!”龙辉笑了笑,道:“灵媞,何必这般动气。来,坐下来,待我慢慢给你道来!”水灵媞冷冷地立在门口,道:“要说就现在说!”“水妹妹你不愿进去,也不要挡着门呢!”

    身后飘来一阵狐媚娇笑,水灵媞回眸看去,只见月灵夫人提着一个食盒俏立在背后。

    水灵媞让开身子,道:“你要进去便进去,请吧!”月灵笑盈盈地走了进来,顺手拉住她袖子,不由分说便拽了进去。

    月灵挨着龙辉坐下,水灵媞便在伸手之处,龙辉也顺势将她拉了过来,一左一右同拥两名姬妾。

    水灵媞红着脸挣扎了几下,月灵笑道:“妹妹,都是什么关系了,你还这般害羞?”水灵媞忿忿地抿着嘴,扭过头去。

    龙辉也不以为然,左手搂着她的肩膀,右手箍住月灵的细腰。

    月灵柔揭开食盒,兰花玉指捏起里边的糕点,温柔地送往龙辉口中:“陛下,你忙了一整天了,臣妾特地给您做了些小点心填填肚子,你且尝尝味道可好?”

    龙辉开口品尝,糕点美味,然而美姬玉指更加柔滑,吞下糕点的同时含了含那根玉指,月灵身子一酥,眸间春情泛动,雪腮生起一股脂晕,狐媚得叫人心神荡漾。

    月灵媚眼如丝,用嘴衔起一块糕点,往龙辉口中送去,龙辉来者不拒,既吃美味糕点又品尝这狐族美妇的嫩唇香涎,好不快活。

    倒是让一旁的水灵媞好生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是冷哼了几句狗男女。

    龙辉却是我行我素。

    肆无忌惮地跟月灵混胡,毕竟这狐妖也是自己的姬妾私宠,离开盘龙圣脉的时候,更是洛清妍钦点的随行,这妖后娘娘也是有所打算,毕竟这小子风流好色,无女不欢,与其让他在外边胡混,倒不如安插自己人在身边。

    月灵早已领教过龙辉的“威风”,心里着实敬仰爱慕,也是乐得在路上替主子解闷。

    两人吻得是天雷动地火,正好缓解了战火之紧张。

    月灵夫人眼媚腮酡,娇喘地道:“陛下,臣妾有一事不明,还望陛下指点迷津。”龙辉捏了捏她丰满的胸脯,笑道:“骚狐狸,有话就说,别文绉绉的!”月灵笑道:“遵旨。今日妾身在一侧观战,厉帝虽功力深厚,但以陛下之神通也并非不能败他,为何要让他安然离开?”龙辉道:“败他可以,但他四煞同体,难以击杀!”水灵媞插嘴道:“你早知道厉帝修成新的神通,若是有心将他除去,来的时候便该带上袁长老,我就不信合你们五大破虚高手之力还奈何不了他!”龙辉道:“以五打一,确是可以在损伤最小的情况下除掉厉帝,但如今我和杨督帅都已经前赴战场,后方空虚,再者冰儿她们都有了身子,我可不能冒这个险。”水灵媞翻了翻白眼,哼道:“还不都是你荒淫无道惹的祸,要不是你,洛……”讲到这里,语气一顿,竟是说不下去,毕竟后边的话着实说不出口,那盘龙圣宫里边的事情实在太过惊世骇俗,连她也耻于启口……龙辉饶有兴趣地盯着她问道:“然后呢,洛什么?”水灵媞刨了他一眼,转移话题道:“若也让我出战,厉帝怎么也得挂彩!”龙辉笑道:“正所谓狗急跳墙,即便杀了厉帝,代价也绝不会少,本王可不愿身边如花似玉的媞奴受伤哩!”水灵媞见他调戏自己,气得扭过头去,不与他搭话。

    龙辉佯怒道:“媞奴,本王担忧你,你居然还给我脸色看?”月灵娇笑着道:“水妹妹就是口硬心软,陛下只要插她几棍,保管像只小猫那么乖。”水灵媞大羞,面熏粉蒸。

    龙辉哈哈大笑。

    月灵眉眼含笑,咬了咬嘴唇,主动地替龙辉解裤,柔腻的小手握住粗龙,伸出丁香嫩舌,贴住龙根,由下往上的滑动舔洗着,龙根顿时坚挺若铁,耸立在烛光之下。

    龙辉全身舒爽,搂住她的粉颈,把阳具捅进她柔艳的红唇间,月灵也是柔顺启唇,吞吐起阳具,慢条斯理含弄着,让龙辉直呼过瘾。

    水灵媞冷哼一声扭过头去,脖颈晕晕如粉,龙辉调笑道:“媞奴,咱们都这般关系了,你怎么还如此害羞?”水灵媞抿了抿嘴,不做一言,沉默以对。

    月灵吐出湿漉漉的龙根,娇笑道:“陛下,水妹妹就是这般性子,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可一旦被陛下挖掘,变得比谁都要放荡!”水灵媞大怒:“骚狐狸,你再敢胡说,瞧我不撕了你的嘴!”月灵拍了拍高耸的胸脯,佯作惊恐地道:“妹妹这般凶狠,可是吓死人了……但奴家可没胡说,你难道忘了那日的群妖朝龙了吗?”群妖朝龙……那一日的情形早已深深地烙在她脑海里,那一日的淫媚和荒唐连回想起来都会满脸烘热,更别提当面被叫破。

    水灵媞脸颊顿时酡红无比,红着脸欲躲,龙辉则牢牢扣住她肩膀,月灵抬起脸狐媚一笑,伸手便去解水灵媞的腰带:“妹妹,别躲了,今天难得有机会多分享一些陛下的雨露,可不要错过机会!”褪去裙子亵裤,露出笔直修长的粉腿,龙辉哈哈一笑,将她翻了个身,摆成四肢伏地的姿势,强迫她将雪臀翘起。

    “啊……”

    水灵媞低叫一声,身子一震,精致的双眉紧紧颦起。

    龙辉挺起小腹,压在充满弹性的雪臀上,阳具像铁棒一样贯穿水灵媞肉穴。

    自从龙宫后妃怀孕后,龙辉也未曾断过女色,毕竟内宫还有宠妾女奴,艳福从未更断。

    水灵媞虽然与龙辉多番交颈缠绵,但依旧嘴硬不肯就范,只要把权柄刺入,她才会露出女奴本色,乖乖地雌伏在龙胯之下。

    龙辉对她十分了解,一下子便骑在这水美人儿丰满肥翘大屁股上,肆无忌惮地狂插猛送。

    水灵媞嘴上虽没有承认,但身子已经顺从地伏在主人身下婉转承欢,连日的恩宠,水灵媞的身子早已无法抗拒龙辉的阳具,莫说被直接插入,就是闻到巨阳的气息身子便会燥热无比,淫汁滚滚。

    “媞奴,主人干得你可舒服?”

    龙辉捏着她倒垂如吊钟般的腻乳问道,水灵媞朱唇含住一缕散落的秀发,不发一语,只是哼哼地喘着粗气。

    龙辉扬手便在她翘臀上打了一巴掌,打得臀肉颠簸了一下,留下五个指印。

    随着龙辉巴掌虐打,水灵媞蜜穴抽动一下,随即淫汁四溢,一瞬间变得更加滑腻无比,阳具轻易贯入蜜穴,顶住花心。

    “舒不舒服?”

    龙辉继续拍打着女郎俏媚的肥股,两瓣臀肉已经红彤彤一片,再加上染满汗水,油亮光润,就如同沾满雨露的蜜桃般,诱人欲咬。

    “陛下……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忽闻月灵娇滴滴地呻吟道,“水妹妹虽是迷人,但奴家也想让陛下恩宠呢!”

    只见月灵夫人争宠地伏在地上,细白的玉指抱住臀肉,将羞处掰敞开来,露出膣中红腻脂蜜。

    这朵娇艳的狐媚雌花绽放,湿润的穴口彷佛一张小嘴,在肉棒上不停抽动。

    她颤抖着翘起屁股,体内柔腻的蜜腔不停收缩,不时挤出一股清亮的蜜汁。

    眼见这般狐媚之姿,龙辉浴火更旺,龙枪连连挑在水灵媞花蕊嫩处。

    水灵媞肉体却完全处于主人的控制之下,那根火热的阳具在蜜穴中抽送着,每到十余下就迸发出一波高潮。

    “啊啊啊……啊啊啊啊!”

    水灵媞忘情地浪叫呻吟着,也不顾是否会惊醒其他人,声音也由清脆逐渐变得沙哑,最后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只余呼呼喘息。

    短短两刻钟,水灵媞一泄再泄,也不知泄了多少次,阴精被榨取一空,气空力尽,比恶战一场还要劳累。

    龙辉立即松开精门,将龙精灌了进去,狠狠地射了她满肚热浆,运起双修秘法,反哺女体,水灵媞气息也渐渐平缓,精力充足,只是因为方才太过快美,身子酥酥麻麻地不愿动弹,龙根离体后便顺势趴在地上睡去。

    采取一朵妖花后,龙辉再调转枪头来寻这狐媚妇人:“月灵,莫急,朕这就来布施雨露!”月灵回眸一笑,摇晃着丰隆地雪臀柔声道:“奴家后边可痒得很,还请陛下替奴家止痒!”骚货!龙辉暗笑一声,挺起巨龟抵住蛤眼猛地一下便压了进去,龙根着实粗壮,饶月灵久经情场,身负媚功也承受不住这般巨阳贯体,身体一阵颤抖,白美的雪臀哆嗦着收紧,一股阴精从蜜穴深处涌出。

    “啊啊……龙主,再深一点,奴家都给你……”

    月灵也不顾阴关松垮,一个劲地将肥臀往上抛送,将花心主动压在龙冠之处,丝毫不顾阴精将泄,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再如何锁阴也挡不住龙辉的鞭挞,倒不如美美地泻出来,享受一番男欢女爱的销魂滋味,而且美过之后还能得到双修进补,不但毫无损失,还能收益。

    “骚狐狸,本王要你后边!”

    龙辉虎吼一声,双手捏住美妇人两团柔腻的臀肉,恶狠狠地道。

    月灵扭着肉臀,媚声承欢道:“好哥哥……奴家前边是你的,后边也是你的……”龙辉拔出阳具,对着她柔嫩的后庭用力干进去。

    月灵夫人发出一声娇啼,酥嫩的屁眼儿在龙根下没有丝毫抵抗,就被挤得圆圆张开。

    肉棒直捣入肛中,丰腻的雪臀彷佛被粗大的棒身挤得膨胀了起来,肛壁被龙根灼得几乎快要酥开。

    抽插了良久,龙辉低吼一声,在她屁眼里剧烈地喷射起来,月灵被龙精烫得肚子一阵暖烘,四肢百骸都快被化开一般。

    龙辉双休了一番,精气神足,松开身下的妇人,舒服地仰身靠在床榻上。

    月灵夫人像白羊一样赤条条地伏在他腿间,雪白的屁股仍在微微颤抖,臀间两个肉孔淫迹斑斑,前路桃蕊娇艳嫩红,后庭菊花开阖绽放,十分诱人,再看一股白浊的浓精从肛中溢出,顺着臀沟缓缓淌下。

    端的是红粉翻滚,营帐笙歌。

    第06回恶战难停

    夜深人静,朝廷军取得首胜,士气旺盛之极,铁鹰整顿三军,只待明日再战。

    乌云蔽月,驻扎辕门的士兵忽然神情一僵,当场呆滞,随即一股阴风吹来,他们便转过身来,愣了愣地往营内走去。

    后方士兵见状便问道:“还没到换岗的时辰,你们怎么往回走了?”然而那几个士兵忽然拔刀相向,他们猝不及防被一刀封喉,惨死当场。

    这一变故也令得四周的士兵哗然一片,刀剑铿然,乱作一团。

    辕门变动,中军立即调遣兵马前去镇压,其余高层全部聚集在帅账,铁鹰神色冷峻,道:“辕门附近的士兵自相残杀起来,若本帅没看错,定是煞域的伎俩。”

    靳紫衣道:“夜间阴气大盛,正是煞域作乱的机会,元帅必须加固防线,不可给对方可趁之机!”铁鹰道:“依靳前辈看来,煞域这番动作意欲何为?”靳紫衣道:“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目标意在元帅!”他的话也是一阵见血,铁鹰虽精通兵法,但修为却是略显不足,正是煞域下手的目标。

    铁鹰道:“敌军夜袭我大营,那本帅便也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靳紫衣笑道:“妙招,敌军既然有意针对少帅,此法不但可以避开对手的暗杀,还能趁机杀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尹方犀道:“但深入敌后,太过冒险……少帅统帅三军,若有个好歹,军心必乱。”铁鹰笑道:“煞域夜袭大营,后方定然空虚,晚辈安全得很,相反煞域大军压境,诸位前辈则需同对手打一硬仗。”

    靳紫衣心领神会,颔首道:“少帅且宽心,这儿交给吾等即可。”靳紫衣对儒道修者说道:“诸位,煞域既然要夜袭劫营,那咱们便同他们死战到底,拖住其主力!”尹方犀问道:“需要派遣弟子保护铁少帅吗?”靳紫衣摇头道:“不必,待会夜战,若煞域见我方少了部分人手,必定会料到我军绕到他们后方,届时他们回兵拖战,再配合地利之便,这一支奇兵危矣!”宗逸逍蹙眉道:“难道真要如此冒险吗?”

    靳紫衣叹道:“煞域地利无坚不摧,而且越战越强,若再拖延下去,对我军大大不利,倒不如趁着三才鬼城地势削弱的机会,一举拔掉这颗芒刺!”铁鹰笑道:“靳前辈所说正是铁某所想,晚辈这就点起战刀刃精锐,给他来个后院失火!”

    这时外边的喊杀声越来越大,元鼎瞥了一眼外边,将一个锦囊递给铁鹰道:“少帅,此锦囊内有进一步破解地脉阴气的法子。”净尘将一枚符咒递给铁鹰,说道:“少帅,此乃贫道炼制的挪移神符,若遇上危险只需捏碎符咒便可以回到营地。”

    挪移神符其实也是符咒和阵法的结合,先在一个特定的位置刻上阵法,然后再配上符咒,届时一发动符咒便能瞬间回到阵法里,这符咒炼制虽然不难,但三才鬼城阴气浓郁,几乎相当于阴间,若要施展符咒离开,就如同是贯穿阴阳,极为艰难,所以铁鹰手中这枚符咒也耗去了净尘不少的心力。

    靳紫衣道:“既然我军设有挪移大阵,依靳某拙见,倒不如反其道而行,对其弃之不顾,专心应付来犯阴军!”若是以重兵防御挪移大阵,反而会给对方瞧出端倪,还不如什么也不做,反倒可以蒙混煞域之人,不让对方注意到这阵法的存在。

    铁鹰接过锦囊后,亲自点起战刀刃精锐,往三才鬼城杀去。

    外边战况已经越演越烈,六独师与张旭东赶到现场,看到自家将士厮杀不由得大吃一惊。

    六独师瞧出端倪,说道:“他们中了摄魂术,所以失了神智。”张旭东拿出一支铜玉笔,虽不是儒家圣物荒神笔,但也充盈着一股浑厚正气,鬼邪莫近。

    张旭东笔走游龙,凭空书写出儒门经典,字里行间充盈着浩然正气,一篇篇的文章散出紫色字印,每一个字印落在失魂的士兵身上,眉宇间立即透出一股黑气,进而软瘫在地上。

    张旭东道:“他们邪咒已解,快将他们救下!”

    六独师袖子一抖,化出一个独立空间,再生出绵密吸力,将昏倒的士兵收了进来。

    六独师道:“被迷魂的士兵已经救下,大家打起精神来,准备迎战!”话音未落,前方冒出一股黑烟,正是阴军来袭。

    金子云正好领军来援,下令神火营一字排开,每个士兵手持弑神火枪,对准漫天阴魂便是一轮枪炮。

    弹药以朱砂炼制,再刻上道宗阳符,正是阴魂克星,枪口吐火,杀得阴军魂飞魄散。

    “兔儿爷,竟敢伤我阴军,纳命来!”

    牛头暴跳如雷,抡起钢叉杀了过来,金子云使了个旋枪决卸开牛头万钧力道。

    金子云道:“牛鬼妖邪,上回给你占了地利要势,这次便叫你把脑袋留下来!”

    金子云精神抖枪,枪式灵动,牛头怒挥钢叉,力重千钧,一记钢叉当头劈下。

    这一次金子云无需照顾下属,将枪法的精妙使得出神,拖枪卸力,巧步挪移,避开牛头重击,然后旋身出招,对准牛头脊背便是一枪。

    牛头力大笨拙,躲闪不及,被利刃贯体,一股黑血从胸膛喷出。

    “妈的!”

    牛头重伤,却是悍勇无比,凝聚一身阴气封闭伤口,锁住枪刃,金子云身法顿时一滞。

    牛头喝道:“还捉不到你吗!”

    话音未落,钢叉横扫而回,金子云躲避不及,正面受招,口吐鲜血,五脏俱损。

    六独师连忙将倒地的金子云抢回,以道法柔功化解其体内瘀伤,护全金子云心脉。

    张旭东则趁势杀来,铜玉笔点向牛头眉心,欲藉此除魔。

    然而牛头身后涌出一道身影,手持铁索,挡住张旭东笔锋,救下牛头。

    张旭东见对方又来了强敌,笔走惊雷,隔空写出一个雷字,正是书坛绝技——罡锋笔行!顿时雷电闪烁,连环劈在对方身上。

    那人嘿嘿一笑,身形一转,化成十六个小人,个个都是小脸颊、红肩膀,他们四下走散,将雷罡正气化整为零,分成十六份,令得儒门雷决削减至最弱。

    牛头捂住伤口,骂道:“夜游神,你他妈的终于肯出手了!”那十六个小人嘿嘿阴笑,左右奔走,身形幻化,张旭东竟难以见其真身,忽然十六个小人携手并肩膀,将张旭东环在圈内,结出一个奇妙阴阵。

    张旭东顿时坠入黑夜,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神智迷离,双膝一软,屈倒与地。

    六独师顿觉不妙,连忙抢去救人,但终究晚了一步,十六个小人再度合成夜游神真身,而张旭东神魂早已湮灭,气息全无。

    六独师大怒,催起地仙真灵法,召唤土魁斗神。

    夜游神嘿嘿冷笑道,手掌一张,化出一股闇能,土魁斗神立即陷入黑夜之中,瞬间便遭吞噬。

    “牛鼻子,日游神之仇,便再取你一条狗命填补!”夜游神掌心泛起一团黑炎,甩手便打了过来,炎火之中竟暗藏紫阳雷劲,竟是张旭东之功法。

    这一招阴中藏阳,奇正结合,六独师难以底单,便再挫一阵,口吐朱红。

    在煞域之中,夜游神的功体最为特殊,他修炼一套名为“夜魂煞”的功法,一到夜间便锐不可当,白天则是弱不禁风。

    此功法诡异无比,遇上攻击的时候便能将本体分成十六个小人,避开攻击,然后再以小人携手火速结阵,夺取活人神魂,而他每夺一人魂魄,便可以融合那人生前的神通,虽然威力打了折扣,却也十分厉害。

    六独师被阴火阳雷伤了气脉,周身剧痛,功体顿减五成,夜游神趁势追杀,双手挥舞,不断打出黑炎,六独师以太极挪移手御开攻击,将黑炎散成火星,化解其威力,谁料火星却组合成一个个诡异的字符,字符化作无数鬼魅,争相恐后地扑来,欲撕咬六独师骨血。

    原来他将儒家书决转化成阴间阴间殄文,更如同张旭东一般讲字符具体化,以字符变作鬼魂。

    “这穷酸根基虽浅,但奇门怪招倒也不少哩!”

    夜游神驱鬼谈笑,已然将六独师当做囊中之物。

    六独师被字符困住,遍体伤痕,每一次驭土还击或者抵挡都被夜游神的闇能夜法化解,一身精湛道法连连受制。

    眼看就要殒命之时,却是灵隐子来救:“阴鬼,给我住手!”话音未落,他左掌推出,发出一道龙形真气,张牙舞爪,栩栩如生,正是辟魔罡元气的最高绝式——龙罡。

    巨龙扑向夜游神要害,逼得他连忙自救,六独师倒也免了一劫。

    夜游神冷笑道:“又来一个送死的牛鼻子,你这功夫倒也很好看,便送给我吧!”六独师忙提醒道:“道兄小心,这鬼怪可以偷学别人的绝技!”灵隐子不由得谨慎起来,伸手捏了个防御法决,严阵以待。

    另一方面,军营上空闪过一道绛雷,直接落在主帅营帐,将地面炸出一个大坑,营帐化作灰烬,只看厉帝面容冷峻地悬浮在巨坑之上,喝道:“铁家小儿,断我河道,杀我爱将,还不快现身受死!”“堂堂厉帝,居然亲自来杀一个后辈,羞也不羞?”却见四道身影闪身而来,占据东南西北四面,牢牢锁住厉帝进退之路,尹方犀镇守西面、宗逸逍镇守东面、净尘镇守南面,元鼎镇守北面。

    厉帝冷笑道:“来得正好,孤正愁没人发泄,今夜便拿你们来奠基日游神!”

    元鼎手掌一握,朱光燃起,烆阳烽悍然在手:“厉鬼嚣狂,且看谁生谁死!”话音甫落,净尘也缓缓抽出真武神剑,那边宗逸逍手持君子意以待,而尹方犀也取出了天罗蚕丝手套。

    厉帝道:“杨烨跟龙辉呢?”

    元鼎道:“我们四人已足以杀你,何须劳动两位王爷!”厉帝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了,孤本想以汝等鲜血铸就无上威名,但少了龙杨二人,今夜注定不完美了!”元鼎性如雷火,见厉帝如此狂傲自然恼怒,拔刀赞招,衍阳锋劈出雷火刀气。

    以怒意推动,刀式更烈,厉帝不缓不慢,祭出煌煞分身,双掌打出鬼火闇炎,力搏玄门刀劲。

    厉帝煞体一出,其余三人也赞招助战。

    元鼎以剑演离卦,连环击出火焰锐气,厉帝则驱使道煞分身施展天穹鬼术抵挡;宗逸逍紫阳真气游走全身,化作一个紫色太阳,君子意连环挥动,紫光接踵而出,好似太阳光华洒落,叫人应接不暇,厉帝以儒煞分身抵御,阴气环绕全身,化作一个暗红光团,就好似血色太阳,挡住宗逸逍的紫阳剑气。

    趁着其他三人拖住厉帝分身,尹方犀趁机一掌打来,使了一招如意幻影手,掌势飘忽巧妙,直取厉帝命门。

    厉帝真身还击,只看他踏步半空,闪开尹方犀绝式,同时气凝半空,居高临下一爪拍向儒者天灵。

    厉帝半空压下,这一爪毫无花巧,纯粹以力取胜。

    阴气临空压来,令得尹方犀无从以巧法对战,唯有催动内元,挺招硬挡。

    尹方犀稳住下盘,调动一身元功,紫阳火劲倒冲而起,厉帝掌心生出一股粘劲,阴寒之气决堤而出。

    儒教正阳掌法对上冥界至阴爪劲,破虚高手根基对撼,两股内力相互比拼,尹方犀紫阳真气如同烘炉烈火,厉帝的冥能阴气若冰寒雪窟,正是阴阳相克,水火不容。

    虽同为破虚境,但厉帝有四煞护体,可以将力量在各大分身间巧妙转移,而且又是子夜交战,端的是阴盛阳衰,尹方犀力屈一筹,被厉帝爪劲压得双足陷地,气脉剧痛,脏腑翻涌成团,喉咙一甜,鲜血溢出嘴角。

    厉帝继续强行施功,以力取胜,大喝一声,爪劲山洪暴发,尹方犀震得陷地百丈,整个人被打到地下,惨遭沙土掩埋。

    厉帝虽然全力一击,但也自知单凭一击之力仍无法夺下尹方犀性命,这一爪最多只是将他重创,他此举便是要迅速破解儒道四方合围之势。

    打开一个缺角,厉帝驱使四煞反扑儒道三人,净尘将真武剑在胸前一旋,划出坎卦水象,以至柔水劲稳守阵脚。

    厉帝嘿嘿一笑,四重煞体同时攒掌,力强万钧,一击破开坎卦水劲。

    净尘首当其冲,被阴力撞得真气逆行,口吐朱红,但他也是了得,后退之余暗踏八门步,再辅以八卦劲,瞬间施展出先天绝卦最高境界,名曰八阵元象。

    当初元鼎和净尘曾在机缘巧合之下施展出此法,打得五神通开启的波旬狼狈不堪。

    八阵元象四周一片苍茫混沌,空间与时间皆已停顿,厉帝也遭受双重封锁,动弹不得,紧接着便是陷入水火风雷等诸般大能的攻击,厉帝以道煞体硬接阵法攻击,紧接着再施展天穹鬼术,刹那间星辰开道,混沌被无边无际的星辰填充,星体不断撞击着阵法,却见惊雷入阵,威猛绝伦。

    原来是元鼎趁势出刀,衍阳锋夹天雷火气凌空劈下。

    元鼎专修雷火功体,虽不如净尘奇招百出,但攻击力霸道雄厚,他这一刀劈来,令得八阵元象中的雷火卦象更加猛烈,道煞分身被劈得口吐黑血,皮开肉绽。

    厉帝盛怒,将四煞之力全部聚在道煞之身,天穹鬼术威力倍增,一口气扭转星海,星宿变作无数厉鬼,硬生生撕开了八阵元象,但厉帝也遭道气反冲,脏腑剧震,呕出几口鲜血。

    就在他破阵受创的瞬间,宗逸逍掌剑齐施展,右手持剑,剑式灵动轻巧,分击厉帝眉心、双目、咽喉、心坎、丹田、下阴,脊柱等七处命门,虚虚实实,招中藏招,正是儒门绝式七巧摘星手的技巧,只不过是将擒拿手变作剑招罢了,而左手则是实在的掌法,刚猛无匹,掌力所催阴魂尽灭,凶星聚毁,正是三山五岳掌。

    厉帝深吸一口气,将内伤尽数转移给道煞分身,本体气定神足,精力旺盛,一口气便再唤出煌煞分身,只见那尊煌天摩耶的身躯将左手横向一拨,便卷起了一道火墙,正是沧释天光明业火中的绝招天火墙,唯一不同之处则是用闇火推动,火焰颜色为红黑色。

    天火墙如铁桶般围住厉帝周身,将宗逸逍的巧剑一一拒之门外;与此同时,煌煞分身右手崩然出掌,正是一招赤炼断金手,力沉刚猛,正面对上三山五岳掌。

    这番动作俨然如同沧释天复活,重现邪神精湛武决,宗逸逍竟占不到任何便宜,厉掌相对,双方皆遭雄劲反震,宗逸逍被闇炎烧伤数条气脉,真元运行受阻,感觉到胸腔一阵辛辣冰寒,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而煌煞分身也遭儒门阳火焚损经络,按理来说其伤势并不比宗逸逍轻,但他却仗着有其余煞体护持,将紫阳火劲分别再转给其他俩煞体——儒煞分身承受大部分阳火,但这分身精通儒家功法,最能抵御阳火;而道煞分身则承受小部分阳火,它可运转天穹鬼术,其回气培元的能力堪比巅峰时期的沧释天,而且这天穹鬼术乃天穹妙法的异变,正是卸劲绝学,轻易地就化解了这小部分阳火。

    当道煞化解后,儒煞又将小部分阳火转移过来,道煞再化劲……如此这般,儒煞不断将阳火送出去,道煞则不断化解,这一切动作也只是瞬息间的事情。

    这种方法其实就是化整为零,就像一个人在搬运一车货物,若想一口气将货物和车子一下搬入仓库可能会扭伤腰腿,但要是将货物拆解下来情况就不一样了,厉帝的四重煞体便利用这种道理,将自己的伤势减轻到最低,甚至是没有,而宗逸逍则赔了一身的伤患,所以他丝毫不怕打围困战,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继续缠战下去,他定能将对手磨死,而且三才鬼城就在后方,随时可以回去滋补阴气。

    儒道三破虚高手都瞧出了厉帝的动作,可是这四重煞体密不可分,牢不可破,即便双方的总实力相差无几,可是厉帝却能迅速回元,几乎是不死之身,不伤不痛,久战下去,他们必定要被拖死。

    “厉帝!”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厉帝回头一看,紫色光华耀眼夺目,正是尹方犀。

    他已经压住伤势,从地下窜起,手心凝起了一个紫色火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打来。

    这招来得甚急,快不及防,厉帝唯有出拳抵挡,甫一接招便感到滂湃无匹的劲力,只见紫阳真火炼化爆炸,沿着掌心侵入筋脉,厉帝被炸得灰头土脸,首吐朱红,叫道:“竟然能伤孤,好个纯阳霹雳掌!”尹方犀这一掌正是纯阳小霹雳,威力虽不如纯阳大霹雳掌,但却胜在杀伤力集中,而且省时省力,不用像大霹雳掌需要久蓄元功。

    要破四重煞体便得一鼓作气,以强大的杀伤破坏力打得厉帝无暇转移伤害,这儒门纯阳霹雳掌正是最好选择。

    宗逸逍见尹方犀得手,也不顾伤势,大喝一声,掌心聚气,重燃阳火,也是一招小霹雳掌,但他却是用的更为精妙,他五根手指分别聚起一个小火球,窥准厉帝退路便一掌打来,五个小火球先分后合,威力更加惊人。

    “妄想!”

    厉帝怒喝一声,压住伤势,回身还击,利爪卷起一团阴风螺旋,也是将攻击力聚集在一点,正是藏玄冥功的最强杀招——轮回劫。

    两股极端真元对撼,各受其害,阴皇再受阳火焚脉,儒者又遭邪煞伤筋,扬天呕出两道朱红,皆是伤上加伤。

    宗逸逍内伤暴发,双膝一软,摇摇欲坠,恰好尹方犀过来将他搀扶住,并输以紫阳真气替他镇痛驱伤。

    就在此时,元鼎将衍阳锐锋朝天一指,刀刃引穹雷天火,一股磅礴雷劲蓄势而发,正是梵天雷罡之绝式——玄火贯天雷。

    厉帝怒道:“贼道,孤即便伤了也不怕你!”

    元鼎一个箭步抢上,刀锋劈落,喝道:“伏诛”雷火锐芒直贯而去。

    厉帝把心一横,命道煞分身将天穹鬼术催至极限,以柔卸刚,只见阴气化作诸天星斗,吞噬道者罡气。

    但吞噬了一半,阴法星斗却到了极限,被雷火刀气硬生生劈开,轰隆一声,便见星陨天崩。

    道煞分身也遭遇重创,口鼻溢出了浓郁黑血,而元鼎也不好受,脸色先是一阵酡红,紧接着变成紫酱,最后便是一片煞白,原来星辰粉碎时的力量也震他内腑淤伤,只是碍于面子将涌到喉咙的鲜血吞了下去。

    净尘岂会错过这个机会,看准机会,猛然出剑,同时祭起震阙惊雷和离丹烈火两招,并不是他不愿使出先天绝卦最强的天地元卦,而是伤敌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元鼎的雷火刀气已经伤了厉帝,所以他选择同样属性的卦象,再元鼎打开的缺口基础上进一步重创强敌。

    雷火剑气就如同长了眼睛般,绕开儒煞、煌煞两大分身,直接刺向厉帝后颈椎骨大穴。

    厉帝虽有伤在身,但身经百战,武感超绝,后脑勺感觉到一阵酸麻,立即知道危险袭来,本能之下便扭身躲避。

    雷火剑气擦着左肩而过,厉帝虽然避开要害,但整条左臂的经络被剑气斩断,俨然废去一臂。

    厉帝忍住剧痛,抬起右手便是回身一掌,净尘攻势已尽,收势不及,被厉帝一掌扫中肩膀,混元道胎也难承这股雄厚的阴力冥能,肩骨咔嚓一声,便裂了开来,痛入骨髓。

    厉帝怒极反笑:“一剑换一掌,孤也不吃亏!”

    原本普通的骨伤,以净尘的修为几个吐纳呼吸便可以续骨生髓,然而伤患处却被一股阴寒之气覆盖,阻断了道法疗伤,还不时地侵蚀骨髓,转眼间净尘的半个身子便已冰寒刺骨,苦不堪言。

    远处山峰上,龙辉和杨烨将战况看在眼里,杨烨蹙眉道:“龙辉,你怎么看?”

    龙辉道:“若论回元养气的速度,这厮堪称天下第一,现在他虽然也受了伤,但此刻战场上阴军尸兵扎堆成群,阴气浓郁,再加上不断有人战死,厉帝完全可以就地取材,吸纳阴魂尸气来滋补自身!”话音未落,果然看到厉帝一扬鬼纹王袍,无数阴魂朝他涌来,儒道四人之中也就只有元鼎还未受伤,但这一股阴魂来的极为迅速,他连布阵阻挡的世间都没有,眨眼间厉帝便吸入大量阴气,四煞阴体瞬间恢复大半。

    厉帝得意地笑道:“你们使出吃奶的劲伤了孤,最后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话间,四煞之力已经开始凝聚,笼罩住整个战场,蓄势待发,欲一举击杀儒道四大高手。

    龙辉再也无法旁观,大喝一声住手,纵身跃下山峰,化作龙形横扫战场,破开厉帝煞气。

    厉帝迎着龙气便是打出一记巨大的鬼爪,口中哼道:“龙小子,孤等你许久了!”龙气毫不示弱,与鬼爪狭路相逢,两股力量在半空交汇相碰,顿时龙形消散,鬼爪崩碎,看起来双方谁也没占到便宜。

    厉帝虽有妙法恢复真元,但激战一番始终不如养精蓄锐的龙辉,相较之下,被天龙雄力震退三步。

    厉帝挫而不颓,龙辉胜而不骄,两人各据一方,相互凝视,默默地积蓄力量,因为再一次出手便可能是生死博弈。

    四煞鬼身正在迅速恢复元气,厉帝只用了几个呼吸便驱散了九成伤患,精神饱满,气充力足。

    龙辉暗骂道:“这厮简直就是打不死,恢复能力比那两只大小凤凰还要厉害!”

    厉帝自持不死不灭,得意地笑道:“江南王,孤王今日便也领教你之神功,是否真如传闻那般厉害!”龙辉冷哼一声,掌心蓄劲,泛起一股淡淡的暗金真气,天云被这股真气牵引,竟有散开之征。

    我倒要看看你这四煞鬼体究竟有多硬!龙辉打定主意,准备施展龑武天书的顶尖杀招——暗雷霹雳,他现在也只能凝聚出半暗半金的霹雳劲,虽不能灭世创世,但也足够摧毁神魔,所以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要将厉帝打得魂飞魄散。

    然而厉帝坐拥四煞鬼体,不死不灭,更有四重绝学,冠绝古今,便是太荒时代的两大煞皇冥岳和玄冥辟兵也远不如他,修为恐怕直追龙辉前世。

    就在双方对峙之时,后方忽然传来巨大响声,只见三才鬼城不断震动,摇摇欲坠,俨然是要崩塌的前奏。

    厉帝大惊立即弃战,领着鬼王冥将,带着阴军尸兵迅速回撤,龙辉奇道:“这是怎么回事?”元鼎喜道:“煞域欲行斩首行动除去铁少帅,而铁少帅反其道而行之,率精锐直插敌后,趁着煞域大军压境之际奇袭得手了!”龙辉道:“阴河分支虽被截断,但这三才鬼城依照逆三才而建,牢固异常,便是儒武巨神也伤其不得,铁少帅是如何让这鬼城动摇的?”元鼎道:“鬼城虽稳,但始终是依托地脉,贫道和净尘精心炼制了三枚枢离金针,只要分别在鬼城旁的特定位置插入金针,便可将逆三才重新拨正,自然可以动摇鬼城根基!”元鼎所说的特定位置实际上就在鬼城墙角处,若是正面交锋,根本就难以靠近,所以必须趁虚而入才有机会得手。

    龙辉沉声问道:“厉帝如今气势汹汹地回防,铁少帅岂不是危险之极?”净尘道:“行动之前,贫道已经给了少帅挪移神符,届时只要发动符咒,他们就可以瞬间回到军营。”元鼎道:“凶煞地脉遭受重创,就算厉帝补救成功,三才鬼城也是威力大减!”龙辉笑道:“咱们便去阵法处等候铁少帅,也好给他提前庆贺一番!”众人点头称是,便往后军营地走去,净尘所设的阵法便在后营西北角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谁知到了后营,却见满地疮痍,而那个阵法已被毁去,众人大吃一惊。

    元鼎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龙辉弯身在地上摸了一把,道:“地上残存着微弱阴气!”众人大吃一惊,纷纷感应起来,验证龙辉的说法。

    净尘跺脚骂道:“该死,居然被煞域识破了这儿的秘密!”这时靳紫衣在打退阴军后也赶了过来,得知状况后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团。

    尹方犀叹道:“靳师弟,煞域恐怕已经识破了咱们的计划,铁少帅恐怕凶多吉少了!”靳紫衣摇头道:“未必,若煞域当真识破咱们计策,厉帝派遣一支伏兵便可以轻易夺取少帅性命,根本用不着如此死磕到底!”众人回想起方才的战况,皆觉得靳紫衣所言非虚。

    “那靳院主觉得是何人所为?”

    元鼎问道。

    靳紫衣微微一愣,暗自思索起来:“这人似乎有意谋害少帅,但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处处透着诡异,似乎有只黑手在背后推动着一切……”他念头百转,脑海里浮现出几个可疑之人,无论是龙辉还是杨烨都在他怀疑范围之内,毕竟这两人文武双全,手握重兵,无论是文治武功,还是民生威望皆在当今皇帝之上。

    靳紫衣抿了抿嘴,将一切怀疑压在心里,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话说铁鹰成功刺入枢离金针后,便领着战刀刃士兵撤退,他伸手捏碎那挪移神符,但却依旧处在原地。

    “糟糕,难不成后方生了变故?”

    铁鹰大吃一惊,咬了咬牙,沉声下令道:“所有人听令,不许再做逗留,也不许恋战,速速退走!”神符虽然失效,铁鹰依旧冷静,果断下令,指挥士兵们有序撤退,临危不乱,尽显将帅大才。

    然而随着厉帝回归,鬼魂越发猖狂,三才鬼城破损的地脉竟也有了几分凶相,阴风大作,吹得众人眼难睁,步难行,气难喘,好不辛苦。

    糟糕,厉帝回来了!铁鹰大叫不妙,立即下令道:“丢下所有负重,以最快速度撤退!”士兵们卸甲弃刃,身子也轻快了许多,继续赶路,但鬼城地脉涌起的阴气始终缠住他们,花了许久也没有走出多远,而厉帝却是越来越近,人虽未到,散发出来的阴气已经凝聚成一尊狂怒的恶鬼,张牙舞爪,欲嗜人血,看得众将士胆寒心惊。

    铁鹰脸色阴沉,心头泛起一股绝望:“难不成,我铁鹰今日注定埋骨在此?罢了,罢了,即便死也要跟厉帝血战到底!”他拔出军刀,抛开生死杂念,准备殊死一博。

    倏然,一股暖和的柔风轻轻吹来,铁鹰和战刀刃士兵感觉到一阵舒爽,耳边响起一个声音:“诸位施主,随贫僧来吧!”佛耀普度,淡淡金华从前方射来,宛若照世明灯替众人指出一条明路。

    铁鹰不假思索,领着众人便往光亮处奔去,只觉得眼前一亮,景色瞬息改变,他们竟然离开了三才鬼城的范围,来到了军营后方三十里的沙漠。

    众人死里逃生,皆是喜极而泣,唏嘘不已,铁鹰感激地道:“不知何方高人相助,还请现身一见,让铁某聊表谢意!”“施主命不当绝,贫僧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佛号响起,只见十余步外的盘膝坐着一名僧人,头戴斗笠,身披破旧袈裟,颈挂木佛珠,右侧放着一根枯木做成的禅杖,脚底穿着一双草鞋,身前立着一只白毛小狗。

    对方虽然其貌不扬,但铁鹰不敢怠慢,连忙上前鞠躬行礼道:“多谢圣僧救命之恩,敢问圣僧法号?”僧人淡淡笑道:“贫僧地藏,见过铁少帅!”铁鹰肃然起敬,更加谦恭:“原来是怒斩波旬的地藏圣僧,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见谅!”地藏道:“少帅不必多礼,贫僧得知此地再燃战火,特来相助。谁料一来便见少帅遇险。”

    铁鹰叹道:“原本净尘和元鼎两位道长已经替晚辈拟好了撤退方针,只是遇上变故,似乎挪移阵法被毁,所以晚辈险些死在厉帝手中。”地藏伸手摸了摸身旁小白狗,说道:“谛听,你可知道是何人毁了阵法吗?”小狗摇了摇头,竟口吐人言:“毁阵之人道行极高,弟子无能听不出来!”龙辉等人看到铁鹰回来本是惊喜参半,但见到身旁的地藏后,众人则只有喜没有惊,纷纷向地藏答谢,地藏也一一回礼。

    铁鹰命人清点战局,损失虽然不少,但也除掉不少尸兵阴军,而且还顺带重创三才鬼城,也算是小胜一把。

    “少帅……不好了!”

    亲兵急匆匆禀报道:“皇后娘娘不见了!”

    铁鹰脸色大变,追问道:“谁知道皇后去哪了?”几个伤兵互相搀扶着走来,禀报道:“刚才有三具凶尸杀来,娘娘被它们缠住,打着打着就出了军营,现在还没回来!”铁鹰脸色大变,喝问道:“究竟是何人负责镇守皇后娘娘营地?”

    一个士兵回禀报道:“是……是萧玄将军。”这萧玄乃萧太后侄儿,隶属外戚一派。

    铁鹰命人传召萧玄,见了他便劈头大骂道:“萧玄,你是怎么保护娘娘的,现在娘娘丢了,你他妈的还有脸呆在这里!”萧玄脸色铁青,诺诺点头。

    铁鹰吼道:“你给我滚出去,将娘娘安然无恙地找回来,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定叫你人头落地!”萧玄连忙点起本部兵马,不顾伤疲迅速出营寻人。

    丹松道人也随军帮忙,他们依着路上尸气找寻,渐渐地往北边而去,途中看见了不少激斗的痕迹,诸如大地裂痕、泥土翻起、山崩石塌等,看得他们是一阵心惊肉跳,心想如此惨烈的战况,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丹松道人说道:“萧将军,娘娘曾打跑两头尸王,本事高绝,想必就算三尸弃出也奈何不了娘娘。”萧玄叹道:“但愿如此,若娘娘有个三长两短,那就算阉了我做太监也难以补救啊!”

    第07回瞬息万变

    众人寻着尸气往前走,逐渐进入乌原境内,正是天马山庄所在。

    忽然一股腥风吹来,带着阵阵凶暴气息,将尸气掩盖住,令得线索尽失。

    丹松道人脸色一变,沉声喝道:“萧将军,前方有情况!”只见数道黑影夹杂着腥风扑来,士兵们猝不及防被黑影扑倒在地,这时才看清楚是头怪兽,其状如牛,浑身猬毛,音如獆狗,见人便咬,几个士兵被它直接一口吞下,嚼得啧啧作响,吃得津津有味。

    丹松道人叫道:“是当年竹虚子封印的凶兽穷奇。”萧玄惊愕道:“这些凶兽不都被封在天马山庄的狩猎谷内吗,怎么跑了出来?”丹松道人捏了个法决,伸手往前一点,卷起一股柔风将士兵拖走,救离穷奇利牙。

    凶兽出谷,定然是有人刻意为之!丹松道人已然猜出前方变故,说道:“萧将军,凶兽出闸非同小可,需小心应对。”萧玄暗忖道:“天马山庄每年都入谷狩猎,这些怪兽即便凶猛也有个限度,本将麾下千人披甲,岂会怕它们。”于是便下令士兵围杀穷奇,弓弩火枪一并往上招呼。

    穷奇咆哮一声,一股异光透体而出,恒军的攻击被尽数挡开。

    萧玄奇道:“这怪物怎会有此异能?”

    丹松道:“竹虚子将凶兽关在山谷必定是下了封印之法,在谷内这群凶兽不能发挥真正力量,才会被外来的武林人士猎杀,如今出了山谷,自然恢复全力。”

    说话间,穷奇张口一吸,百余个恒军将士身子离地,全部做了它的点心。

    吃下活人后,穷奇更加亢奋,仰天狂啸,凶暴戾气冲霄而上,引得方圆百里气象惊变,乌云翻涌,电闪雷鸣,十分骇人。

    丹松只感觉到庞然凶元正在蓄势而动,正欲开口提醒萧玄时,忽闻穷奇一声怒吼,涌出一股灼燃烈气,热浪焚野,如风似电,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血肉尽消,萧玄能当上一营之将也非单纯的纨绔子弟,自有过人本事,在热浪临身的瞬间,他侧身一滚,避开了攻击,保全一命,但沾上热气的士兵却是骨肉消融,惨死无尸,整支兵马遭戮,剩余活口不足三成,而且个个带伤。

    穷奇闻到血腥味,贪婪地扑向众伤兵,一口一个,吃得血肉飞溅,津津有味,不亦乐乎。

    萧玄骂道:“他奶奶的,这畜生哪来这么可怕的力量。”穷奇灵智已开,看出他的惊恐,不由咧嘴哈哈,发出阵阵毛骨悚然的笑声。

    丹松道人怒喝道:“畜生,休得放肆!”

    说话间,手掐剑诀,凝元引气,使出辟邪真火,涛涛烈焰将穷奇围了个水泄不通。

    当初孟轲闯狩猎谷救人掌毙穷奇的事迹早已传开,丹松道人心想虽说凶兽实力恢复,但这一招怎么也得让它掉一层皮吧!谁料,穷奇却在火中抖擞着身子,似乎在伸着懒腰,根本就没有将丹松道人的攻击放在眼里。

    丹松甚怒,双手迅速结印,手指如花绽放,幻化成北斗七星,正是道家至极伏魔术法——北斗灵光决。

    北斗七星相继排列,将穷奇牢牢困住,凶兽一身威能顿时被削减七成,穷奇只感气弱力虚,精神萎靡。

    丹松脸色泛起一片酡红,元功迭出,七星汇聚成型,降下至阳星光,穷奇被星光照耀,发出痛苦嘶吼,但身躯不断分裂,在濒死前一刻,穷奇发出最后一声凄厉吼叫,最终化作飞灰。

    丹松喘着粗气道:“好生厉害的凶兽,竟让贫道耗损了四成元功来诛灭。”

    萧玄扶起丹松道:“道长,你可安好?”丹松道:“无妨,只是施法过度罢了。”

    话音未落,忽闻一声暴怒的嘶叫响起,宛若雷霆霹雳,震耳欲聋,残存的士兵被这一吼声震得心肝胆裂,血脉断裂,脏腑离体。

    丹松和萧玄虽能保命,但也被震得气血倒涌,再受内伤。

    丹松咳着了几口鲜血,道:“不好,这头穷奇临死之前唤来同伴,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退走。”萧玄抬眼一看,远处殃云密布,邪风缠绕,凝聚成一尊庞大的穷奇幻象。

    丹松脸色大变,拉起萧玄便逃,萧玄不明所以,问道:“道长,这是为何?”

    丹松道:“别说了,再不走就没命了!”两人撒腿就跑,施展出全身轻功,但身后的吼声越来越近,萧玄试着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身后竟有数不尽的凶兽追来,什么三首熊、八尾虎、双头蛇……各种怪兽正疯狂滴朝他们追来。

    “我的妈啊,怎么跑出这么多畜生?”

    萧玄大吃一惊。

    丹松一边赶路一边喃喃自语道:“想来那传说是真的……”萧玄问道:“什么传说?”丹松沉声道:“先别问了,赶紧回去禀告大帅!”两人跑了数十里,却见一道残影从后方掠来,快不及防,眨眼间便挡住了他们去路,定睛一看,只见那怪身形若猿猴,白头红脚。

    萧玄叫道:“朱厌?”

    每年的天马山庄寿诞都会有不少豪杰从狩猎谷打出凶兽,再将其皮毛剥下贩卖,萧玄为外戚子弟,自然是见过不少凶兽皮毛,如今家里还有一张用朱厌的皮毛做成的皮椅。

    也亏他倒霉,常年坐在那张皮椅上,身上自然染上了朱厌皮毛的气息,那头朱厌闻到后立即将他当做杀害自己同胞的仇人,所以才豁尽全力朝他扑来。

    朱厌力大无穷,一爪朝迎面扫来,萧玄拔刀招架,军刀被兽爪一击立即断成两截,利爪直接在他胸口划出一道血口子,而且去势未止,还朝着下身而去。

    萧玄大脑一片空白,叫苦不迭:“我这下子要做太监了!”危难关头,丹松伸掌一托,柔风化劲,替萧玄挡住了断子绝孙的一爪。

    丹松立即拽起萧玄,脚踏卦步,挪移身法,将朱厌甩开继续逃走。

    被朱厌这么一阻,后边的凶兽却已前仆后继杀了过来,距离两人不足百步之遥,腥臭的气息犹在鼻端环绕不散。

    七十步,五十步……两人真元耗损,身法越来越慢,渐渐地就被凶兽群追上,而距离大军营地还有上百里距离。

    危难关头,忽见一名犹如铁塔般的黑汉骑熊而来,一对金刚板斧朝着兽群便杀去,一口气便砍翻了数头凶兽,两人定神一看正是龙麟军的急先锋岳彪。

    凶兽前仆后继,力大无穷,岳彪虽是神勇,但也感一阵力拙,骂道:“他妈,哪里来了这么多怪兽!”岳彪一怒之下,立即化作身高百尺的灵戎神将,抬脚一踏,在地上踩出了一个百丈深渊,拦住凶兽群。

    岳彪觉得仍不保险,再祭起神力,搬来大山挡在深渊之后,就算那些凶兽越过深渊,也还有一座山峰阻挡。

    萧玄喜出望外道:“岳将军,你怎会在这里?”

    岳彪道:“王爷感到后方涌出一股莫名凶煞,于是便命我来接应!对了,这些怪兽从哪里来的,怎么莫名其妙就从咱们后方涌了出来?”萧玄也是不解,望着丹松道人。

    丹松道人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涉及了道门一段秘辛,还是先回营地告诉众人这儿情况吧。”听闻后方生变,恒军大营顿时陷入一片愁云,前有鬼城挡路,后有凶兽肆虐,伐大军陷入进退两难的窘境。

    净尘和元鼎两人脸色皆是一阵铁青,两人对视了一眼,无奈长叹道:“劫数,真是劫数啊!”龙辉蹙眉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狩猎谷内藏着这么多可怕的凶兽?”孟轲也是不解:“当初吾曾入狩猎谷救人,也曾跟穷奇搏斗过,那兽虽然凶猛,但也只是较狮虎厉害一些,绝对没有本事将一支千人精锐尽数剿灭。”净尘叹了一声,道:“正如丹松所言,这其中涉及了道门的一段秘辛。”

    三教三族的太荒血战,打得天崩地裂,生灵涂炭,三族被封印后,太荒纪元也逐渐结束,时代进入了太古时期,在三教主持下,神州开始恢复生机,天地重定秩序,万民修养元息,然而却有一群凶兽迅速崛起于神州大地,它们喜吃血肉,无论走兽飞禽皆是其口中美食,就连神佛仙人也有被其吞噬,三教立即联手调查凶兽来援,发觉这些凶兽有的是因沾染了太荒时代的兵燹戾气而成,也有的是感染了妖魔煞气而成,有的是从天外玄天通过战争造成的苍穹裂口而来……

    发觉事态严重,三教便果断出手镇压,在凶兽未成气候之前将其镇压,凶兽被三教大能诛杀殆尽,但却有一些最为难缠,不但彪悍残暴,身负惊天异能,以混沌、梼杌、穷奇为首,它们受到重创后立即化成巨茧,将肉身元神包裹在内,进入沉睡状态,相当于自我封印,而这一层封印又是坚韧无比,就算是破虚高手也奈何不得,最后只能将其永埋地下,借助地心真火将其煅毁。

    谁料这些凶兽巨茧却是耐住了千万年的地火煅烧,不但没有毁灭还有复苏的迹象,戾气不断外溢,污染了方圆百里内的飞禽走兽,使之异化成凶兽的模样,这些异化之兽便具备了元祖凶兽的一些能力,相当于其子孙后代,作孽一方,但最终还是被竹虚子率领道门精锐降服。

    竹虚子察觉了地底的凶兽巨茧,担忧其破土而出,于是便将捕获的凶兽连同巨茧搬运至天马山庄一侧的山谷,以天穹妙法接引寰宇星辰,借助星辰之力将这群凶兽再度封印。

    净尘说道:“狩猎谷位于乌原之内,正是神州西北,亦是西域和北疆的中转处,地广人稀,下可广阔地气,上可引寰宇星力,可谓是天地合璧,最为坚固之牢笼,只要山谷仍在,这些凶兽便没有逃离的机会,如今它们走脱,想必狩猎谷也已经凶多吉少了……”元鼎道:“这些凶兽常年遭受竹虚子封印镇压,虽然逃脱不得,但也因为挣扎对抗阵法而积蓄了不少力量,算是厚积薄发,如今禁锢一去,不但孙子辈的畜生跑了出来,连那几个老祖宗也要觉醒。”

    宗逸逍问道:“如此隐匿之事,我儒门半点也不得知,为何厉帝会清楚?”净尘道:“厉帝得了沧释天分身,定然是从尸体残留的记忆上所推算出来,毕竟天穹妙法上边也记载了一些竹虚子前辈得事迹。”靳紫衣咬牙骂道:“厉帝这狗王当真歹毒,凶兽以活物为食,而他煞域却没有活物,这些畜生攻击谁也不会去攻击他们,正好遂了他心意!”

    龙辉蹙眉道:“既然如此,天马山庄岂不是危险了?”杨烨眯着眼睛道:“天马山庄本受铁壁关庇护,如竟被小人便趁虚而入,毁了狩猎谷,此事本王当负起全责,这便回去领兵剿杀这些畜生!”铁鹰愣了愣,道:“如今我军的正面战场尚嫌力量不足,督帅再走,这可如何是好?”杨烨道:“现在凶兽初醒,尚在西北一带活动,若它们窜入神州内部,后果不堪设想,届时后方一乱,你这正面战场焉能不溃?”铁鹰脸颊一热,说道:“督帅所言甚是,晚辈受教!”

    杨烨离开军营不久,战况丕变。

    “报——岳将军搬来的山峰已经被凶兽踏平!”士兵前来禀报:“上千只凶兽已经奔向我军后营!”铁鹰立即下令后军迎战,并与儒道教主、元老以及龙辉登上瞭望台,观望战况。

    眺望着滚滚烟尘,闻及阵阵兽吼声,龙辉心中一沉,先是挪移阵法被毁,紧接着又是凶兽出闸,这两者究竟是否有关系?结成军阵的恒兵各司其责,同凶兽形成了拉锯战,乐凝率领门下弟子加入战团,施展三十六天罡元琴阵助战,音波绵绵无尽,替众人补气回元,使得恒军渐渐占据上风。

    倏然,三头异兽冲了过来,身上散发着莫名威压,元鼎见状叫道:“那几头畜生元气充沛,威煞内敛,似乎正是那些仅存的元祖凶兽!”众人定神一看,其中一头便是朱厌,那其个头比起追杀萧玄的还要庞大三倍以上,站在那里就犹如一座小山峰;另一头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正是上古凶兽狍鸮;另外一头形状若犬,但吞吐火焰,名曰祸斗。

    三兽入战之后,恒军优势立即被瓦解。

    乐凝当下转守为攻,不再做辅助,施展琴阵攻击法门,只闻她檀口吟唱:“铁马冰河!”再看女郎素指一拨,琴弦奏动,音波顿时化万马,脚踏冰河,奔腾而出,迎上朱厌。

    乐凝再起一招“霹雳惊弦弓”,天罡阴阳气随着琴音调动,化作无数箭矢射向狍鸮.朱厌和狍鸮被天罡琴音逼退,而祸斗却是趁机朝乐凝喷出一股烈焰,火势涛涛不绝,而乐凝琴音一敛,奏起一曲“雄关护山河”,琴音徒变,化作厚实城墙挡住火焰。

    就在这一攻一守的瞬间,朱厌却趁机绕过了乐凝布下的天罡元琴阵,直接向恒军下手,这凶兽早已有了灵智,知道乐凝不好惹,于是便挑弱兵下手。

    儒门六坛岂是易与,乐坛之后尚有御坛镇邪车结成的四维镇邪阵,朱厌被一股浩然正气给挡了回去,气得嗷嗷大叫。

    狍鸮摇了摇脑袋,张口大吼一声,雷霆震动,竟是撕开一道空间裂缝,直接攻击阵后士兵,士兵们肝胆俱裂,筋骨寸断。

    这狍鸮一身神通都在这吼叫之上,只要蓄足力量大吼一声,便是千尺山岳也能震塌。

    眼看战局越发不利,靳紫衣道:“必须速战速决,若不然等三才鬼城那边缓过劲来,我军便要遭受前后夹击了!”尹方犀和宗逸逍便要提元再战,但刚和厉帝交战不久,身负内伤,一提真气便咳嗽不已。

    靳紫衣道:“你们不要妄动,保全元气,这里交给靳某便可!”孟轲道:“靳师叔,子舆与你一同出战!”儒门元老和教主一同出战,第八重的紫阳真火熊熊燃起,照亮夜空,朱厌、狍鸮、祸斗眼中露出一丝惊恐,身子一缩,立即窜走,避开了紫阳真火焚身之苦。

    孟轲掌运风雷,随手拍出六团紫炎,如同六颗小太阳般扫荡而去,追杀朱厌。

    朱厌连滚带爬,左蹿又跳,再度避开紫阳威能。

    另一侧的靳紫衣也是如此,祸斗和狍鸮一见了紫阳玄功便撒腿逃窜,愣是不接招,游走躲闪,狡猾之极。

    原来这三头凶兽曾在太古时期吃过紫阳玄功的苦头,现在哪还会硬拼,再加上它们得天独厚的体质,动作迅速无比,堪比绝式身法,让靳紫衣和孟轲难以击中它们,白费了不少力气。

    儒道四大破虚高手则是无力参战,只能看着干着急,龙辉却因顾忌厉帝会再度出手偷袭,所以也一直按兵不动,麾下奔雷部精锐也敛势不出。

    激战了大半夜,人兽皆难分高下,最后以凶兽群退走结束,铁鹰总算可以喘上一口气来。

    从白天打到晚上,又从晚上打到清晨,恒军疲惫不堪,遍地碎甲残兵,漫野死尸,而儒门也折损张旭东这书坛执事。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只闻地藏口诵往生咒,将战死将士的魂魄超度,引领入酆都阴城,重入轮回,在这股大慈悲愿力之下,煞域也无从勾取死人魂魄补充兵源。

    孟轲和孔丘替张旭东设下灵堂,操办丧事,铁鹰也率军中部将前来上香。

    办完丧事后,却听小兵禀报——皇后回来了!铁鹰急忙将人请入帅帐,只见侯玉玲花容染血,秀发凌乱,盔甲损坏,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血战,铁鹰忙让人取来清水给皇后擦拭。

    侯玉玲稍整理仪容,冷声道:“铁少帅,狩猎谷已经被十大冥帅之首——鬼王毁去,无数凶兽已经逃脱,若给它们窜入中原,后果不敢设想!”孟轲问道:“那天马山庄呢?”侯玉玲道:“天马山庄封山闭户,启动防御结界,倒也没有受损!”铁鹰道:“微臣也知道此事,杨督帅已经回铁壁关领军追杀逃逸的凶兽!”

    龙辉问道:“本王冒昧询问娘娘事情前后经过。”侯玉玲道:“本宫正在营内休息,忽然被遭遇三头凶尸袭击,本宫便与它们厮杀,一路打着打着便出了营地,却无意看到有股阴风朝乌原飞去,当时正是起疑,于是也追了过去,但那三头凶尸却依旧纠缠不休,我们边走边打,便到了狩猎谷附近,正好目睹了鬼王夷平山谷之举!”说完,捂住檀口不住咳嗽,气喘不已。

    铁鹰连忙道:“娘娘甫经大战,还是先去休息吧!”侯玉玲虚弱地点了点头,侯战戈连忙来搀扶。

    兄妹两出了营帐,侯战戈道:“妹妹,你伤了元气,怎么会这样的?”侯玉玲美眸瞪了他一眼,侯战戈醒悟过来,连忙缄口不语,改为神念传音,只有他们兄妹能够听见。

    “大哥,地藏已经来了,他那头谛听可不是闹着玩的,说话不可大意!”侯玉玲暗中警告道。

    侯战戈叹道:“若非我有心魔护身,隐匿气息,恐怕也难逃那畜生的耳朵!哎,想不到这秃驴竟会出手相救铁鹰,让我的一番算计落空了!”侯玉玲摇了摇头道:“借刀杀人虽好,但即便铁鹰死了,军权也未必能落入咱们手中,毕竟龙辉和杨烨都在,以他们的威望完全可以扛起大旗!”侯战戈道:“这样最好,姓龙和姓杨的都想独身世外,铁鹰若死了,他们就必须正面跟厉帝冲突。只可惜功亏一篑,被地藏那秃驴坏了好事!”

    侯玉玲幽幽叹道:“地藏前身乃罪佛,曾指点过我刀法,如今他来了,只怕会识破咱们的计划!”侯战戈道:“不怕,爷爷曾采补了佛道真元,与祖母结合后,借助女体孕胎之法将父亲生出,我们又继承了爹爹的血脉,体内分拥佛道之元,这秘密只有咱们仨知道,有这佛道精元掩盖,仍谁也瞧不出破绽。”

    侯玉玲仍有虑色,侯战戈安慰道:“莫要担忧,父亲在外行走多年,遇上了多少高人,不也没露出破绽吗?对了,你是怎么受伤的?”侯玉玲叹道:“我被那将臣、后卿、旱魃那三头凶尸缠着,本想祭出心魔,但恰好接到大哥你的消息,说地藏来到军营,所以只得继续忍耐,单凭佛力迎战,撑了数十个回合就不敌,被那将臣打了一掌,幸好鬼王打开狩猎谷封印,谷内涌出滔天凶暴戾气,正好可以将我的行踪掩饰,我才能使出心魔大法,将它们击退。”

    侯战戈问道:“你用了多少个心魔?”侯玉玲道:“白翎羽、魏雪芯、林碧柔……还有小妖后。”侯战戈愣了愣,目光玩味地看着她,侯玉玲脸颊一润,咬了咬唇,传音道:“三个心魔才能跟它们持平,只有再加一个才能打赢!”侯战戈笑了笑,回音道:“我杀了日游神,煞域定然会继续报复咱们‘侯家’,这次三尸寻你麻烦便是证明,小妹你可得小心啊!”侯玉玲轻点螓首,款款回锦帐内休息。

    龙辉走出营帐,迎面便见地藏手持枯木禅杖走来,身旁跟着那条小白狗。

    “这次辛苦大师超度亡魂了!”

    龙辉双手合十行礼道,地藏说道:“不过是让亡者安息罢了。”龙辉道:“杨督帅赶回铁壁关派兵围剿逃脱的凶兽,而净尘道长他们四人都受了重伤,如今营内便只有大师和在下可牵制厉帝了!”地藏道:“此战贫僧定当竭尽所能!”

    龙辉苦涩一笑,地藏道:“施主可是有忧虑?”龙辉道:“昨夜挪移大阵被毁,显然是有人想谋害铁鹰,然后再将这罪扣在我头上,幸亏大师相救,也免了在下一番麻烦。”地藏叹道:“暗中黑手隐匿极深,便连我座下谛听也察觉不到。”

    龙辉道:“圣僧对此藏镜人可有头绪?”地藏道:“昔日贫僧曾将空藏制服,但待吾诛灭波旬后,却不见了空藏以及弘法军的行踪,吾怀疑这两者是有莫大联系。”

    龙辉道:“当初我擒下的昊天圣母也不翼而飞,现场留下一缕阴气,原本还以为是厉帝的手笔,但仔细一想,若又不像煞域的动作。”地藏道:“若煞域将她雪藏呢?”龙辉道:“我同昊天圣母有杀夫灭子之仇,若她真在煞域定会找机会来寻仇!”地藏道:“王爷神功无敌,昊天圣母也并非愚妇,没到适当时候她绝不会轻易动手!”龙辉笑道:“这一点我也考虑到了,所以我这次前来随行之中便有昊天教前任圣女,昊天圣母虽顾忌我的武功,但这前圣女却是她徒儿,论修为犹不及她,若有报仇机会,她定不会放过。”

    地藏道:“王爷是想引蛇出洞?但这对那位姑娘似乎颇有风险。”龙辉道:“所以想请圣僧协助,借谛听神耳监听八方,一旦水姑娘有危险,我也好及时救援。”地藏道:“也好,此举正好可证实昊天圣母是否就在煞域阵营!”三才鬼城的天凶城内,厉帝饱吸阴气,伤势竟在一夜间消失,神气十足,望着麾下林立着各路鬼将冥帅。

    黑无常说道:“昨夜虽然被铁鹰那小子伤了鬼城地脉,但逆三才之格局虽然仍可运行,但阴气结界暂时难以维持,便宜了那些狗腿子了!”厉帝笑道:“无妨,即便他们不受阴气影响,但鬼王也成功放出那些凶兽,他们后方已大乱,够他们忙一段日子了,咱们正好可以抓紧时间修补地脉。”白无常出列道:“托陛下洪福,昨夜杨烨已经离开军营,赶回铁壁关。”

    厉帝哈哈笑道:“妙哉,凶兽从西北境内而出,杨烨必须去收拾着烂摊子,如今儒道四大高手已经被孤损耗大半元气,短期内也无法参战,如今就只剩下姓龙那小子了!”白无常嘿嘿阴笑道:“陛下,微臣有一计可让朝廷军更加焦头烂额!”厉帝喜道:“爱卿速速道来。”

    白无常道:“那些畜生最喜欢吃人喝血,那不如便跟它们合作,助它们继续肆虐,反正死的人越多,咱们优势也就越大,就算天下人都死光,对咱们也是有益无害!”

    一名浑身豹纹的男子附和道:“陛下,凶兽被正道诛杀对咱们也没损失,微臣正好用它们的魂魄尸身做几个阴兽!”厉帝哈哈笑道:“传令下去,让鬼王同穷奇、梼杌、混沌三凶接触,许它们一些好处,让这群畜生给咱们卖命!”“陛下!”

    一个阴魂飘了进来传话道:“城下来了个女人叫阵!”厉帝问道:“哪个娘们敢这么嚣张,孤身来挑战?”阴魂道:“她身上有很重的妖气!”厉帝哼道:“难道是鸾凤那俩妖妇?”

    阴魂摇头道:“不像!”

    厉帝摆了摆手道:“算了,去看看便知道了!”

    厉帝登上城头,只见城下立着婀娜倩影,水眸若盼,面若桃花,不是水灵媞还有何人。

    厉帝冷笑道:“原来是这昊天教的前圣女!”

    水灵媞娇声喝道:“堂堂煞域竟没一人敢出城迎战吗?”牛头怒道:“这臭丫头实在猖狂,陛下请让微臣将她拿下!”厉帝道:“准!”牛头拔起钢叉,大吼一声跃下城去,喝道:“小娘皮,休得撒野,看牛爷爷来收拾你!”水灵媞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啐道:“就你这货色,姑奶奶两招就能打趴你!”牛头钢叉一甩,阴风横扫,力沉千钧,水灵媞不缓不慢,玉掌轻推,仓木淬火沿着钢叉烧了上去,火中藏毒,牛头只觉得手掌又炙又麻,显然是中了火毒,也亏他悍勇,咬紧牙关紧撑,才不至于被水灵媞一掌打飞武器。

    水灵媞冷笑道:“蛮牛,瞧你还能接多少招!”

    她玉手翻飞,柔夷如同穿花戏碟,轻巧地闪过牛头的防线,从下方一掌劈在他胸口,功力亦转火为冰,冰髓劲直接打入牛头心坎。

    寒霜冻气钻入心脉,饶牛头在阴间生活也感到一阵寒冷,心房都快被冻结,慌乱之下急聚阴气护住心脉,并同时后退,逃出水灵媞的掌势范围。

    然这一掌只是前式,后招紧接而来,水灵媞玉臂一扬,引掌推轰,冰髓劲犹如雪崩山洪地涌出,迅速席卷方圆百尺,牛头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寒气笼罩,血气为之淤结,整个人竟被冻成一块冰雕,紧接着冰晶龟裂,牛头随之碎成粉块。

    也亏他在主场作战,肉身粉碎后,元神出窍逃回鬼城,白无常见状急忙取出一个安魂瓶将牛头魂魄收入安置,来日再寻一个合适的躯壳给他重生。

    水灵媞甫一出手便夺下首胜,技惊四座,也给朝廷军出了口恶气,更是气得煞域众鬼个个面色铁青。

    水灵媞扬起细巧精致的下巴,挑衅地盯着天凶鬼城上的厉帝,笑道:“偌大一个煞域也就厉帝一个真英雄,其他人还不如我这么个妇道人家!”若厉帝亲自出手,那就坐实了她的话。

    厉帝也自重身份,不屑与她动手,哼道:“孤麾下兵多将广,能收拾你的比比皆是!”水灵媞道:“那妾身就候教了!”想到昊天圣母可能就藏身鬼城之内,水灵媞心跳不禁快了几分。

    厉帝打了个响指:“旱魃,替孤收拾这狂妄丫头!”嘶吼呼啸,烈焰焚野,火影飞速掠来,水灵媞撮指成刀,对着那团烈火便是迅猛劈去,将火焰劈开,然而一条健壮手臂架住了她的掌刀,水灵媞感觉对方力大无比,于是再提三分元功,势要压过对方。

    旱魃咬牙瞪目,散开的火焰立即回缩,围聚在四周,将两人包裹在内。

    水灵媞虽身负火焰功体,却也被这股火气烘得燥热难受,暗忖道:“好生厉害的僵尸!”她双足驻地,以拔山掌之巧劲将火煞卸入地底,旱魃的火煞漩涡顿时消散大半。

    然而旱魃火劲源源不断,越烧越旺,水灵媞御劲越发巧妙,一为后天女妖,一为先天女尸,妖与煞形成相互角力。

    两股浩荡真元冲击不断,妖氛冲霄,破开云层,煞气四窜,碎裂黄土。

    水灵媞见久战不下,娇咤一声,妖气归元,化作谛鸿妖相,远古大力一掌拍下,庞大的掌印覆盖百里方圆,浑厚霸力尽展,压得四周空间重力凝成磅礴之势,强悍而下。

    旱魃被谛鸿妖劲压得动弹不得,双足陷地,半个身子埋入土中,水灵媞狠劲一发,硬生生将旱魃钉入地下,紧接着再以拔山掌的土性妖气沙石变得坚硬如铁,形成一个牢笼,这种方法完全是针对旱魃不死僵体而设,既然难以毁去,那便先行封锁。

    女魃被封住,水灵媞再取一胜,令得厉帝颜面无光,白无常说道:“陛下,女魃初成只有蛮力,武技不佳,败在这妖女手中倒也情有可原。”厉帝道:“那谁愿替孤取下这小妖女?”他身为一方雄主,自然不屑与水灵媞交手,再者他还深深顾虑着龙辉,以及昨夜那个出手救走铁鹰的神秘高手。

    眼见水灵媞轻取牛头和女魃,众冥帅也是顾忌万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做出头鸟。

    厉帝冷喝一声:“一群废物!”

    他骂归骂,但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这十大冥帅有半数人擅掌军控兵,而不善武斗,不似十大阎王具有高绝武艺。

    水灵媞随手夺下牛头遗留的钢叉,吟吟浅笑道:“若再无人迎战,那妾身便告辞了。”厉帝正想召来将臣出战,却见地面出现道道裂痕,无数火舌从地底冒出,轰隆巨响,只见旱魃全身裹着烈焰熔浆冲了出来,一双赤眼燃着火焰,呼吸间也从口鼻处溢出灼热炎气。

    “杀!”

    旱魃以它微薄的言词喊出一个杀字,可见怒气万钧,水灵媞冷哼:“怕你这头贱尸不成!”玉掌凝气,再度蓄势待发。

    旱魃蛮力一发,举手便打,水灵媞一掌印上,两股力量轰然对碰,惊爆万尺,力量横扫之下在现场留下一个千尺巨坑,而水灵媞也趁势而退,留下一连串银铃脆笑:“好大蛮力,可惜妾身兴趣已尽,这就告辞!”水灵媞将牛头钢叉丢到众人面前,全军不由一阵欢呼。

    她回到营帐后,铁鹰、侯家兄妹以及三教高层都在其中,她目光落在龙辉身上,便问道:“如何,可有苏毓仙那贱妇的行踪?”龙辉摇头道:“尚未有头绪,不知地藏圣僧有何发现?”地藏道:“未曾,贫僧配以谛听神通也不见端倪。”

    龙辉道:“难道昊天圣母不在煞域?”地藏摇头道:“非也,而是厉帝神通已经超脱三界五行,在他庇护下,谛听无从探知煞域虚实。”龙辉苦笑道:“当初我可吃足这谛听的苦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助力,却是无法使用。”

    地藏笑道:“王爷纵横三界,乃是靠本身之智勇,并非投机取巧,即便没有谛听之助,相信王爷亦能击败煞域。”龙辉笑道:“但还得仰仗诸位相助。”却闻谛听开口道:“我……听见鬼王跟一头凶兽接触了!”龙辉连同儒道佛众人的神情为之一变,孔丘道:“那些凶兽灵智已开,煞域若同他们达成协议,咱们势必腹背受敌。”

    铁鹰脸色一沉传令道:“全军开拔,整装备战,今日便要将这三座鬼城拔掉!”

    金子云蹙眉道:“若那些凶兽往帝都而去,后果岂不是……”铁鹰喝道:“此刻咱们决不能退,若是退缩,煞域便会以三才鬼城为跳板长驱而下,皆是后果更是不堪设想。”龙辉点头道:“少帅说的没错,如今咱们只能进不能退,至于后方唯有托付给其他人了。”地藏道:“少帅昨夜令鬼城地脉遭受重创,贫僧愿一试破城之法。”

    铁鹰大喜,道:“既然如此,那晚辈便调动三军协助圣僧。鸿钧掌教,如今我军后方尚有穷奇为祸,劳驾您牵制这头凶兽。”鸿钧点头道:“贫道却之不恭,定不辱使命。”龙辉道:“凶兽暴虐,本王便派奔雷部将士与道长随行。”因为挪移大阵被毁之事,龙辉已经感觉到自己受到怀疑,干脆就将麾下精锐转移出去,而且还能避开煞域锋锐,保存实力,一举两得。

    侯玉玲开口道:“如今儒道四位前辈已经伤势未愈,正面战场若无王爷相助,我军实难抗衡厉帝凶威。”龙辉道:“娘娘懿旨,微臣自当遵从。”

    第08回惨胜鬼城

    鸿钧率南宗道者在大军后方三十里处铸造防线,分设天地双阵,他亲率八十一道众在天空布阵,以每九人一组,按照九天布局而设置阵法,九天分别是:一为中天,二为羡天,三为从天,四为更天,五为睟天,六为廓天,七为咸天,八为沈天,九为成天,设置出这九重封天阵,这正是他结合道宗历代先贤而独创之阵法,标新立异,开辟道门崭新的一页。

    而在地下则由六十四名道众环绕成圈,排出八门八卦,而圆圈中央则站着一名身着月白道袍,白绢蒙眼的道者,正是净尘嫡传弟子白云,昔年酆都血战他虽失了双眼,但却学会了以心眼观世,比起往日的肉眼视物看得更加真切。

    道门布下天罗地网后,奔雷部群妖也在一侧掠阵,龙辉更派出水灵媞随行,可见对这后方战局也是极为重视。

    赤狮、狼嚎天、荒奎这三妖乃妖族年轻一辈最为好战,得知即将到来的战局无不是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赤狮舔了舔嘴唇道:“他娘的,听说这些畜生是在咱们被封入傀山之后崛起的,来头倒也不小。”狼嚎天嘿嘿道:“当初它们也让三教吃了不少苦头,今天正好让咱们练练手,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此厉害。”相对于三妖的狂热战欲,水灵媞却显得冷静得多,一言不发,妙目紧觊前方。

    前方虽然一片平静,但白云心眼所见却是戾气汹涌,无数头凶兽正在蓄势而发。

    “掌门师兄,凶兽群已经在悄悄靠近了!”

    白云传音而来,鸿钧居高望去,果然见一股戾气正悄然袭来,将云层都给染出一抹血色。

    鸿钧扬声喝道:“藏头露尾之孽畜,还不现形出来受死吗!”道音传千里,音波之中更是饱含无上罡气,直接冲击凶兽群,实力较弱的凶兽则被鸿钧一声震死,而其他凶兽则被激起恶性,发出一阵阵愤怒的咆哮。

    大地开始震动不安,前方扬起滚滚沙尘,一只只凶悍的猛兽接踵而来,黑压压的一片兽影将大地给覆盖,正是一出万兽奔腾的雄壮画面。

    鸿钧暗叹道:“若非三百年前竹虚子祖师将这群孽畜镇入山谷,也不知神州大地要被它们摧残到什么地步。”一声嘶吼,数头猛兽已然扑来,距离白云所摆之阵仅有十步之遥,方才还在百里之外,只是眨眼功夫便已经杀到跟前,令人不得不叹服这些凶兽的速度。

    众道人定睛一看,只见那些凶兽形类马,长一二丈,身布鳞片,浑身有火光缠绕,正是凶兽中的犼。

    白云虽眼不能视,但灵台清明,踏步起阵,运转八卦,沉声喝道:“艮山虎啸!”正所谓山岳藏虎,虎啸群峰,白云以卦化形,变出数头威风凛凛的大虎,便同犼兽厮杀扑打在一团。

    道门再现奇门绝阵,看得奔雷部群妖啧啧称奇,赤狮道:“这阵法好生厉害,以前跟沧释天死战的时候怎么没见鸿钧用过呢?”狼嚎天道:“笨蛋,那是他后来创出来的,鸿钧那小子现在当了掌教,要是一味地拾前人牙慧又怎么服众!”

    “那不是单纯的阵法!”水灵媞忽然开口道,三妖不由好奇地望着她。

    水灵媞妙目凝视着前方战局,淡淡地道:“那其实是一套武功、阵法和法术的绝学,鸿钧已经融汇了道之真谛。”水灵媞的修为在他们之上,三妖对她这话也是颇为信服。

    那几只犼被神虎挡住,难进寸步,气得它们咆哮怒吼,但却是无可奈何,然而后方兽群已经逼近,犼之后便是一伙人形怪兽杀来,齿长三尺,其状如凿,下彻颔下,与其他凶兽不同,它们竟懂得持戈盾,正是一伙凿齿。

    这类凶兽原本是寿华之野的猎人,因为太荒大战波及导致家破人亡,死前一腔怨气令其尸体化作人形凶兽,其本质跟煞域尸兵颇为相似,不同的是尸兵没有意识,而他们却有着强烈的复仇和杀戮意念。

    凿齿越过犼兽,以盾牌抵挡虎牙虎爪,然后再以战戈反击,艮山卦所演变的虎相遭受重击,纷纷消散,而白云按照鸿钧所授,再度变阵,他拈决指天,念诵口诀:“震雷极罡,狮吼慑魔!”位于震卦的八名弟子踏出罡步,引得天雷不断,电流阵阵,汇成威武雄狮相。

    狮吼一震,雷电交错,凿齿盾牌难承雷罡威能,被打成碎片。

    眼见两拨攻势都取不到便宜,隐匿深处的元祖凶兽开始焦躁不安,发出几声嘶哑的沉吼,几头庞大巨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来,正是元祖凶兽中的朱厌、狍鸮、祸斗以及犼和凿齿,它们体型比一般的凶兽还要壮硕,在白云阵前五六里处一字排开正有一股摄人气势。

    白云临危不乱,心眼窥敌,见凶兽群虽然势大,但后方的戾气却少了大半,只有那股最庞大的一股正在隐忍不动,最为锐利的锋芒已经不在,显然已经囤积到了阵前,白云暗中传音给天上的鸿钧:“掌门师兄,这伙凶兽的主力已经基本现形了。”鸿钧回音道:“有劳师弟了!”朱厌双足一蹬,迅猛快疾,五六里的路程眨眼便到,利爪挠向布阵弟子。

    心眼观气极为准确,朱厌后脚刚刚一动,白云便已经察觉,早有准备,见它扑来,令兑位的八人发动泽元之力,八门幻化出沼泽泥泞,令得朱厌泥潭深陷,动作为之减缓。

    但朱厌催动本源异力,双爪挠抓,强行破开泥潭泽地,冲杀横撞,势不可挡。

    “兑泽兜犄!”

    白云沉声喝令,兑泽卦变,从泥潭之中冲出一头兜牛,尖锐犄角直接顶在朱厌肚腹,这一卦法原意乃绵中藏针,若敌人陷入泽中知难而退便什么事也没有,但若一意孤行,泽中兜牛便施加凌厉一击,朱厌虽有凶暴戾能,但毕竟是畜生之流,只是凭着本能而动,贪杀嗜血,正好落入道阵陷阱。

    也亏那朱厌血满气长,被犄角刺破肚子仍能不死,双爪扣入兜牛脖颈,一把将牛头摘下,破开泽卦阵象。

    其余凶兽见朱厌受创,怒吼不休,前仆后继杀了过来,身上散发出磅礴戾气,直接将泽地泥潭扫成平地。

    “孽畜,休得逞凶!”

    只闻道音由九天而降,顿时天云密布,天之道阵随即启动,鸿钧飘然现身,手持日月光华,傲立霄汉之巅,尽显降魔威风。

    天空的八十一人气息相连,在鸿钧的策动下发动九天奇阵,绵绵不绝的九天之力灌入地上的阵法之中。

    这套两阵法其实是鸿钧对道法的设想,这位于九天之上的阵法名为九重天绝,乃一门内功心法,而白云主持的八卦阵原名为寰宇八极,偏于招式,鸿钧创功之后因根基限制无法独自使用,于是便以阵法的形式将其威力发挥。

    得九天雄力相助,白云立即再施奇阵,这回他转动巽卦,顿时苍鹰展翅,扬翼振风,正是另一阵决——巽风鹰扬。

    正所谓风越大,鹰越傲,鹰扬振翅,乘风驾云,群兽被苍鹰巨翅扇动的气流卷住,抛上半空,五头元祖凶兽虽能稳住身形,但也被岚罡刮得难近分寸。

    鸿钧以中天之力辅入寰宇八极,使得卦象变幻莫测,千变万化,先是八变为主,紧接着增为十六卦,再者便是六十四卦……变化万千,无穷无尽,五大元祖凶兽立即被耍得昏头转向,若非此法运用尚未成熟,这五大凶兽恐怕早就被鸿钧抬手收去。

    就在此时,藏在暗处的穷奇释放力量,一声咆哮喷涌而来,仅有初重天力加持的八极阵立时崩碎,五大凶兽得以释放,更加凶暴,只看朱厌挥爪、狍鸮怒吼、祸斗吐火、凿齿舞戈、恶犼龇牙,群兽奔腾,白云继续运转阵法,鸿钧则策动九天神力相助,但因阵型已经乱了,威力大减,实在难困得住发狂的凶兽。

    眼见兽群狰狞,赤狮等人再也按耐不住,当下率领奔雷部众杀入战场,妖兵精锐火拼凶戾兽群,杀的是天昏地暗。

    赤狮单独卯上朱厌,狼嚎天对祸斗,荒奎战凿齿,岳彪持斧斗狍鸮,白云则继续主持寰宇八极阵对抗犼以及众兽。

    再看朝廷军主营之中,孔丘登上儒武巨神,孟轲凝聚紫阳真元,蓄势待发,只闻战鼓雷鸣,各营兵将整装齐发,再加上儒门六艺匡助,气势磅礴,势要一举拔出三才鬼城。

    儒武巨神率先发难,铁拳击出,直接砸向阴人之城,轰隆一声,城墙抖动不安,几欲崩塌,城内煞域修者操控鬼火炮反击,其余两城也开炮支援,九百道鬼火阴雷同时射向儒武巨神。

    孔丘一咬牙关,催动儒武机关,巨神武甲顿时紫芒大盛,铸成密不可破之防线,硬生生抗住鬼火轰击,替后方大军开辟大道。

    煞域见鬼火炮难以奏响,便再派尸兵出战,金子云为先锋,领三千铁骑快速杀来,攻城掠地,激战阴军。

    黑白无常、马面等冥帅也率军出战,打得血肉飞溅。

    孟轲、靳紫衣对上旱魃、后卿,而侯家兄妹没有施展全力,仅以佛道之功联手斗将臣。

    而六独师、丹松道人、灵隐子这北宗三大护法尊者则携手布下三才阵,以此抵消逆三才残余阵元,更能替朝廷军将抵挡天上的煞雷鬼电,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护由豹尾、鸟嘴、黄蜂三大冥帅操控的兽鸟虫阴军。

    两军厮杀得浑天暗地,唯独不见魔军助战。

    厉帝紧守天凶鬼城,虎目环视战场,心中自有打算:“如今已经到了紧要关头,魔界那些人的忠心依旧是个不确定因素!今日就借此战役来考究魔军之忠诚,他们若肯服从孤之王命行事也就好说,若敢怀有二心……哼!”如今双方战局正处在一个微弱的平衡,一个外来力量都可能令胜利天平倾斜,然而厉帝却并不担心魔军的不安因素,显然成竹在胸。

    比起魔军的动向,厉帝更顾虑妖族的深层力量,当初他曾听将臣说过小妖后出手援助侯玉玲,但这尸奴灵智初开,说话断断续续,前后不搭,他也仅仅知道小妖后出手,具体情形根本就不清楚。

    然而他还极为忌惮地藏,当初江南大战,这名佛者将大半阴魂引渡轮回,使得煞域无法有效补充兵源,迫使他不得不从西夷下手。

    倏见佛光冲霄,普照方圆,阴魂尸兵被佛光一招尽数往生轮回。

    厉帝大惊,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祭起四煞分身朝佛光源头杀去,只见一名苦行僧正在念诵往生咒,每吐一个梵音便有一个阴魂脱离苦海。

    苦行僧身旁的小白狗立即怒目圆瞪,摇身一变,化作降魔法相——独角、犬耳、龙身、虎头、狮尾、麒麟足,正是谛听圣兽。

    谛听口吐锻魔佛火,厉帝略显忌惮,连忙抽身避其锋芒,紧接着他令煌煞分身施展闇火反击,谛听虽有伏魔神通,但奈何魔煞通天,非其能降,眼看就要被闇炎烧损法身,地藏停止诵经,拿起枯木禅杖,一棍横扫过去,厉帝嘿嘿一笑,道煞双手拨动阴阳卸开棍劲。

    “秃驴,孤将儒道四大高手打得重伤不起,你区区一人也敢冲撞御驾?”厉帝冷声逼问,与此煌煞掌发闇火反扑。

    地藏左手旋杖荡开闇炎,右手发出大梵圣印朝厉帝肩膀劈来:“吾不下地狱谁下地狱!”道煞抢身护驾,以冥力推动,打出一记真武神通拳,硬撼佛掌。

    刚对刚,强对强,两人各自被爆破的气劲震退,而儒煞分身则趁着地藏后退之时悄然逼近其身后,一记“紫阴绝煞”便打向佛者背心。

    危难一瞬,地藏身形一分为二,两道身影左右闪避,恰好令儒煞这一掌落了空。

    厉帝定睛一看,这两道身影一者身披罪业袈裟,一者身着金华佛衣,他认得其中一个正是罪佛愆僧,另一个僧人却是生得慈眉善目,和善可亲,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愆僧指着厉帝喝道:“你——有罪!”

    话音甫落,袈裟一摆,戮血罪刀赫然上手,怒劈厉帝天灵,而界明则祭出梵刹禅刑,横斩厉帝腰眼。

    厉帝蓄元储气,左掌挡醉刀,右爪格禅刃,佛、魔、煞三元冲击,宛若山洪倾泻,现场如临末日。

    惊爆之中,却闻铿锵脆响,代表佛界的刑罪双刃竟难受雄力,碎裂寸断,厉帝心头一敛,叫道:“不对,你不是秃驴!”只见界明和愆僧之相散去,竟是龙辉和九霄化体所为,而梵刹禅刑和戮血罪刀也是龙辉临时用五行庚金所铸的赝品,所以被厉帝一击折断,至于所为的佛魔气息也是由无相篇所模拟出来。

    再仔细一看,龙辉身后站着一个狐媚妇人,不是月灵还有何人。

    厉帝见状,心头一震疙瘩,暗叫不妙。

    两股雄力撞击后,真相显露,根本没有地藏诵经超度亡魂,现场只有谛听是真的,其余的一切皆是月灵夫人以万变幻元术制造的幻象,为的就是让厉帝误以为有人可以轻易超度他麾下阴军,逼得他不得不出来阻止。

    龙辉哈哈笑道:“厉帝,你可中计了!”

    厉帝醒悟过来:“调虎离山!”

    他回头一看,只见阴人鬼城顶端赫然站着一名僧人,正是地藏真身。

    只见地藏双手合十,口诵真经,梵音绵绵而出,化作渡世金言。

    厉帝懊悔不已,心中连连大骂:“臭小子故意引孤离城,而臭和尚却趁机而入!”他虽不知道地藏要做什么,但总不会是好事,急忙赶回去阻止,而龙辉岂容他离开,举掌便继续杀来,将厉帝牢牢拖住。

    地藏豁尽佛元念诵往生咒,以大法力超度鬼城内的阴魂,三才鬼城中的地煞之城先是遭到侯战戈截断阴河,再被铁鹰以至阳金针损及地脉,已经出现崩毁之象,逆三才已缺一环,地藏此举便是要针对阴人之城下手,以往生咒引渡阴军亡魂摆脱厉帝控制,重入轮回,将三才鬼城的阴气削弱,但阴魂的束缚有大半是来自鬼城,而阴魂也成为了加固鬼城的力量,因此只有站在鬼城之上诵经才能有效普渡亡魂,故而必须将厉帝赚出城去,若不然根本无从念经。

    两军胜负皆系于地藏,厉帝心急如焚,四煞阴决接踵而出,势要摆脱纠缠,而龙辉亦是豁劲拖战,将五行篇的五大绝式一口气使了出来——灼元天火令、山兮震鬼神、海潮万流涛金铁扬兵燹、万木长生法!五行绝式岂是轻易,厉帝被迫沉着应战,施展四大阴决抵御,而城墙顶端的地藏则将往生咒梵音打入阴人鬼城之内,城墙已经发出阵阵颤抖,出现道道裂痕,沙石不断落下,三百口鬼火炮也陆续被梵音震落炮台。

    “往生轮回,重归极乐!”

    地藏豁尽元功,以大慈悲神通将束缚在鬼城的冤魂尽数超度,脚下的阴人鬼城失去阴魂加持已然脆弱无比。

    靳紫衣见状,双掌一旋,发出炙热紫阳火劲荡开后卿,快速朝鬼城奔来,后卿怒吼一声欲要追赶,乐凝、封羿、华方圆等三艺执事联手拦住后卿。

    靳紫衣急运真元,八团火球虚浮而现,双掌虚抱胸前,迅速推运,紫阳烈火汇聚成了一团,正是儒家禁招——纯阳霹雳掌!施展此招必须身负九阳之能,靳紫衣虽然功力大增,但九阳境界却并非单纯的内力高低而决定的,乃是一份领悟,能悟出各种精妙者偌大儒门也就已故的前教主,还有如今的宗逸逍和尹方犀,但这两人都已经受了重伤,所以破城重任就落在靳紫衣身上。

    境界的不足强行出招,令得靳紫衣内息紊乱,几欲吐血,但要破开阴人鬼城就必须以至阳至刚之力攻击,靳紫衣强压内患,将聚拢的紫阳火球猛地推出。

    纯阳大霹雳化作一个巨大的太阳轰向鬼城,一声轰隆,城塌墙倒,阳火熊熊而烧,阴人鬼城顿时崩毁!三城如今是一毁一伤,仅有凶天鬼城尚且完好,但失去人地两城的支援,这座鬼城也如同孤城,孔丘心知机会稍纵即逝,立即开启“神愤”之能,只看儒武卸甲,抡起拳头便砸向凶天鬼城,至阳至刚之力冲击天凶鬼城——破城!“岂有此理!”厉帝大怒,扬天长啸:“金、火、土三魔军给孤——杀!”心中暗想道:“那三只小魔若敢阳奉阴违,孤王便立即引动阴咒!”

    原来厉帝再收纳魔界之后便在元魔五君体内种下阴咒,一旦他们怀有二心立即发动咒法,夺其性命。

    对方留有后手,但龙辉却是胸有成竹,笑道:“打了这么久都没看到魔军,难道咱们不会提防你这一手吗?”只看朝廷军中忽然闪出一只精锐骑军,身披金甲,威风凛凛,竟是朝着双翼而去,俨然是预防魔军偷袭的架势,正是龙麟军之精锐部队——金麟卫,领头者正是岳彪,在他身旁更有雷、炎、冰三龙分身。

    “不是只有你才会用分身之法!”

    龙辉冷笑道,原来他早就将金鳞卫安排到了西域,他也是要借这个机会比较一下自己麾下精锐同魔军的优劣。

    见到金鳞卫出战,厉帝心头已经凉了大半,他原本是想让魔军偷袭重创朝廷军,然而这支江南精锐现身令得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就在厉帝又气又急时,忽见一股魔气涌来,正是金火土三支魔军,他们行军出战的路线竟非由侧翼袭杀,而是从背后杀来,这一变故令得龙辉也大吃一惊,按理来说,在两支军队胶着鏖战之时,偷袭的最佳路线莫过于侧翼攻击,因为军阵在激战得时候侧翼是较难防守的,而且从侧翼进攻能更有效地截断军阵的前后联系,将其腰斩开来,起到扰乱地阵的功效,而首尾则是兵将众多之处,除非很是很有把握的战役,否则较少运用阵地战之中。

    蕤金麾下正是白金魔军,他们白盔素甲,白练般直扑朝廷军后路,如同暴雪倾泻般将后军淹没,赤火、黄土两支魔军则在白金魔军侧翼支援。

    铁鹰见状立即使人摇晃令旗,指挥后军变阵应对,因为凶兽群在背后威胁,铁鹰也在后军投入了相当兵力,后方步军将领接到铁鹰帅令马上采取应对措施,他们九人为一组,互相扶持,以铁甲营为守,陌刀营为攻,三三为界,如同三花破敌阵般结成一团,但却将这大恒基本军阵的效果叠加了三倍,士兵们或功或守,或杀或护,既各自为战,又相互扶持,再加上封神法印解开后,士兵们都有了一定的内力修为,这一番结阵使得他们气息相通,久久不散,一层一层地叠加起来,形成九九八十一重气漩,密不可分,这正是铁鹰自创的防御军阵——九重天牢阵。

    此阵以守为攻,将敌人诱入阵内,再慢慢困住对方,进一步消灭对方。

    三大魔军人数虽然不多,但兵将精良,先天高手比比皆是,更是不乏天人高手,极为勇悍,冲杀起来自有一股摧天毁地的力量,然而这后方步兵却凭借着人数的优势和军阵的扶持硬生生顶住了魔军的冲击。

    战事胶着,只见白金魔军初现惊人魔功,他们魔气所致,步军手中兵刃盾甲竟受到莫名牵引,颤抖不休,更有不少反噬兵主,使得军阵无从有效结集,这正是白金魔军之独特能力,操控金铁之物。

    紧接着黄土魔军双足踩地,脚下泥土犹如水潭般泛起道道波纹,魔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则遁入地下,此等方法就如同龙辉的土遁术,他们在地下潜行,待进入九重天牢阵后再破土而出,攻得朝廷军措手不及,伤亡惨重。

    六独师一翻袖子,飞出一枚符印,名唤后土印,正是当日同塍塓斗法那般,驾驭黄土反扑对手,只见无数土精地怪陆续现身助战,塍塓见状也祭出地魔镜,在镜光加持土性魔军变得更是悍勇,令得天平再度倾斜,而这个时候赤火魔军也杀了进来,北宗道门三大护法尊者各自卯上三大魔君,形成兵对兵,将对将的局势,然而朝廷军实在难敌这骁勇无匹的魔界精兵,逐渐露出颓势。

    前方战事朝廷军已经控制了局面,铁鹰急忙调兵遣将救援后方,但厉帝发了狠,下令煞域兵马死死纠缠,尸兵阴军前仆后继地杀来,即便是损伤惨重也要拖住前军,而金麟卫也被发了疯的阴军缠住,一时半会难以脱身。

    铁鹰着实苦恼,若是换了其他对手,在被攻破城池后早就斗志丧失逃命去了,而这些死人军队却是毫无畏惧,根本不怕任何损失,坚决地执行控阴者的命令。

    令得取得优势的前军无从脱身。

    忽闻侯战戈怒吼一声,弃下将臣赶往后方,而侯玉玲则孤身牵制将臣。

    侯战戈抡起巨斧劈开挡道尸兵,怒气腾腾地朝魔军杀去,一口战斧左右削劈,魔军之中竟无一合之将。

    侯战戈火速冲入战团,见三魔三道正在斗法,魔道罡气绞磨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生人勿近的庞大气旋。

    “兀那魔头,给我住手!”

    侯战戈怒吼一声,高举战斧便向三魔劈去,丹松道人惊叫道:“国舅爷——不可啊!”但为时已晚,侯战戈斧刃已经劈了过来,只闻轰隆一声,侯战戈身躯剧震,整个人被一股庞然巨力掀飞。

    原来是这魔道缠战,庞大真气达至一个微妙的平衡,而侯战戈的干预令得真气寻到一个决堤口,全部宣泄到侯战戈身上,他等同承受了三魔三道的力量。

    侯战戈被震得飞向儒门执事那处战场,不偏不倚恰好落入慧宇的镇邪车阵内,慧宇急忙抢过去将他接住:“国舅爷,你没事吧?”。

    就在此时,塍塓竟土遁而来,破地而出,凛冽一掌结实地打在慧宇背心,叫道:“你们都去死吧!”浑厚魔功直透儒者命门,摧筋断脉,碎脏裂骨,侯战戈也被魔功波及,口呕朱红,两眼一闭,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慧宇师兄!”

    孟轲悲鸣大喝,怒提真元,掌生阳火气团,甩手便是一记纯阳小霹雳,狠狠打向旱魃。

    紫阳烈焰轰然炸开,就算是火性尸魁也承受不了,旱魃全身冒火,成为一团紫色的火球摔跌出去,落入尸群之中,余威犹存的小霹雳劲又顺势毁掉数千尸兵。

    怒挫旱魃,孟轲双掌火速运化,八重紫气烈焰迅速汇聚,只看紫芒再耀,八阳同天,正是纯阳大霹雳再现尘寰。

    霹雳紫火横扫战场,一招焚毁尸兵数万,震绝群鬼。

    金麟卫在三龙化体和岳彪的带领下也打散了纠缠的阴军,迅速朝魔军围拢,支援后军。

    三大魔君不敢再战,见好就收,拉起魔兵立即撤退,厉帝也点起残兵同三大魔军会合,且战且退,离开西域,朝九幽深渊而去。

    就在此时,远方五彩霞光绽放,众人引颈望去,竟看到旱魃爬了起来,全身被五彩霞光笼罩,身上的赤绒也剥脱了大半,隐约可见其相貌轮廓。

    “昊天圣母?”

    龙辉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前方,他何曾料到昊天圣母竟然成了厉帝麾下的一头僵尸。

    就在他发愣的瞬间,旱魃已经随着厉帝步伐退回煞域。

    孟轲走过来说道:“龙兄,原本我的小霹雳可以将她毁掉,但她体内忽然涌起一股力量相抗,抵消了大半掌力。”他连施纯阳霹雳掌,真元几乎耗尽,脸色惨白无比,说话也有气无力。

    “教主,慧宇师兄他……快不行了!”

    忽闻一声悲鸣,封羿扶住慧宇凄凉地叫喊道,脸上挂满了泪痕,华方圆、乐凝、狄安三人也围在一侧,黯然催泪。

    孟轲三步并作两步,扑过去查看,龙辉和地藏也紧随其后,三人分别诊脉都是连连叹息,黄土魔君那一掌已经打碎了慧宇心脉,断绝了生机,已然回天乏术。

    孟轲抱住慧宇尸体心中悲切苦楚,哭了几声,忽然眼前一黑,气力不济昏死过去。

    众人连忙将他救醒,孟轲泣声道:“儒门连折两大栋梁,吾心欲裂……”说话间连咳数口鲜血,龙辉出指封住孟轲要穴,推宫过血:“子舆兄,节哀顺变吧。”

    鬼城被破,西域重现骄阳曙光,凶兽群也无意再缠战,纷纷退走,鸿钧散去天地法阵,与奔雷部赶回大营得知慧宇死讯,也是一阵悲凉。

    置办丧事,焚化尸身,佛经超度,朝廷军虽瓦解了煞域在人间的根据地,但代价却是不菲,儒道四大破虚受创暂退二线,儒门两大执事也因此身亡。

    处理俗事后,龙辉将战场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水灵媞,水灵媞星眸圆瞪,咬牙道:“怪不得同那僵尸交手时感觉到一股莫名恨意。”月灵说道:“龙主,妾身曾记得您说过,破开仙后剑阵者遗留着丝丝魔气,这昊天圣母又如何在煞域之中?”龙辉道:“魔气之中还暗含阴气,如今想来恐怕是当日厉帝的嫁祸之伎俩。”

    水灵媞道:“也是混淆视听的手法。”龙辉道:“那旱魃在遭受小霹雳攻击后体内涌现的五彩霞光,而在那一刻,我觉得她似乎还有生机,再说僵尸本是至阴之物,但这旱魃却能驾驭至阳烈火,这本就有违常理,所以我敢大胆推测,这旱魃还是活物,只不过被尸气给掩盖住了本源。”龙辉伸了个懒腰,道:“灵媞,你同凶兽一战有何看法?”

    水灵媞道:“这群凶兽似乎是以穷奇为首,其核心实力便应该是五大元祖凶兽朱厌、凿齿、犼、祸斗、狍鸮,这些巨兽确实厉害,其能为相当于天人高手,赤狮他们也未占到便宜。”三才鬼城被破,煞域退出人间,但中坚力量并未受损,而朝廷军却是付出惨重代价,可谓是一个惨胜,而后方还有凶兽袭扰,远征军前景堪忧。

    月灵见龙辉愁眉不展,便道:“龙主,若觉得烦恼,不妨问一问妖后娘娘的意见。”龙辉实在不欲打扰她们静养,但事出无奈也只得施展神识传音联系盘龙圣脉的家人。

    “咯咯,小贼,你是不是碰钉子了?”

    耳边响起楚婉冰那甜媚的笑声,这妮子着实是龙辉肚里蛔虫,最知道他心意,龙辉还没开口她便猜到了七八分。

    龙辉将事情始末告诉她,楚婉冰想了想道:“你真笨,现在多出来的变数不就那群凶兽吗,只要将它们解决,伐煞依旧按照计划进行!”龙辉苦笑道:“冰儿,你说得倒简单,这些畜生不但力量惊人,而且十分狡猾,时而合聚成群,时而分散流窜,要想将其歼灭根本不是短期能办到的,但我们又不得不尽快剪除这些凶兽。”

    楚婉冰笑道:“我就不信这些畜生还能懂得布局设计,它们不是喜欢吃肉吗?那就投其所好,召集天下名厨给杀牛宰羊,烤肉烧菜,还不怕这些馋嘴货不会上钩!”龙辉拍腿叫好,恨不得就将这丫头抱住亲吻一番,但却还有一个疑虑:“凶兽繁多,又该如何有效将其诛杀呢?”楚婉冰道:“武力难除,那就用毒,你让人捉几头普通凶兽过来,比如什么穷奇、朱厌之类的,但记住一定要是那些元祖凶兽的直系子孙,你将这些孙子凶兽交给燹祸长老他们,一定可以研制出针对凶兽体质的毒药。”

    龙辉开怀大笑,忍不住调侃道:“真是最毒妇人心,有小冰儿这一妙计,我看这群凶兽要在劫难逃了!”楚婉冰反唇相讥道:“是啊,最毒妇人心,你有本事就别回来,要不然我一定毒死你!”龙辉打了个冷战,忙赔礼道歉,那副老婆奴的模样看在月灵和水灵媞眼中,但她们跟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久了,也是见怪不怪了,这淫人在外威风八面,回到家里除了能在床上称雄外,其余时间都是一副妻管严的做派。

    道别小凤凰后,龙辉神色一正,取来文房四宝,写了两封信件,唤来诸妖将道:“狼嚎天,你派人将这两封信分别送到铁壁关和天剑谷,务必交到杨督帅和魏剑鸣手中。”又向赤狮交代:“赤狮,你速速传令吞云部备战!”

    第09回齐头并进

    夺回西域后,朝廷军原地休整,铁鹰则命部下清点各营损失和收获,然而他们只有军械上的收获,并无任何粮草甚至兵源上的补充,因为煞域是以死人为兵,无需粮草,至于兵源的补充更是无稽之谈,一堆死人骨头得来毫无用处。

    唯一庆幸的是有了地藏的压阵,倒不再怕战死的士兵又成为对方爪牙。

    侯战戈被黄土魔君掌力波及,重伤卧床,侯玉玲便派随行宫女伺候。

    宗逸逍、尹方犀两人在激战厉帝之后身负内伤,便隐于幕后修养,而孟轲和靳紫衣强行施展纯阳霹雳掌也弄得元气大伤,至于元鼎跟净尘二人也在恢复元气,如今军中的高手便只有地藏跟龙辉。

    儒门两大执事战死,而主持镇邪车阵的慧宇战死对于伐煞大军而言是极为严重的打击,铁鹰摆设灵堂吊唁,当众宣读悼文,心中亦是一阵苦楚——尚未进入煞域便已经损兵折将,也不知这一战能有多少人活着回去。

    处理完丧事,铁鹰愁眉不展:叹道:“如今战况这般艰巨,而后方仍有凶兽为祸,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龙辉笑道:“少帅,本王已有把握收拾那群孽畜,快则十天,慢则半月,必可平定凶兽之祸!”铁鹰惊喜,忙问细节,龙辉淡笑一声,只是说了一句:“时机成熟,少帅自然知晓!”出了营帐,却闻不远处传来阵阵诵经声,走近一看正是地藏在念诵经文。

    龙辉打招呼道:“圣僧辛苦了,这么晚了还在超度亡魂!”地藏道:“方圆千里内的亡魂贫僧早已引入轮回,这篇经文不过是清心定神经,是替军中将士平复心性,克制心魔的!”龙辉道:“不是修为越高心魔也就越厉害吗,但军中将士多是凡人,他们即便有心魔也应该不大,何以值得大师费神诵经平复呢?”

    地藏道:“万事有正必有邪,有光必有暗,无论是谁都有心魔,一旦心不再静,心魔便会滋生,甚至夺取肉身,使人做一些出格之事。”龙辉蹙眉道:“心魔不是人心所成吗,何来夺取肉身之说。”地藏道:“例如有些人因为一时之怒拔刀犯杀,其实在那一瞬间他们已经被心魔蒙蔽了心性,他们这般行径与肉身被夺有何区别。”

    说到这里,他不禁回想起前尘罪愆,不胜唏嘘,继续说道:“无论是凡夫走卒,还是圣贤神佛,若是无法克己律己,任凭嗔怒怨恨等执念而行事,那情况如同被心魔夺取了肉身。”龙辉打趣道:“心魔此物虚无缥缈,但却又实在存在,若是不好好克制那就如同鬼上身!”地藏自嘲道:“贫僧也被鬼上身了十几年。”龙辉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地藏也随之发笑,前尘往事尽在一片朗笑之中。

    乌原地界内的乡镇村落已然一片惨淡,遍地尸骸,白骨森森,触目惊心,正是凶兽肆虐之恶行。

    一阵急促的隆隆声响起,杀气腾腾,实乃大军征战之象,只见军旗飘扬,兵甲齐整,来者正是铁壁关之雄兵,兵力足有万人之众,正是由当日死守朔风城的大将刘广林带领。

    兵马迅速朝乌原东南处的瓦郡奔去,遥远眺望,只见城墙残破,上空云雾血红,显然是一副屠城末路之象。

    死寂一般的城池偶尔响起低沉兽吼,令得铁壁关将士又惊又怒,个个恨得咬牙切齿。

    亲兵前来禀报:“大人,城墙破毁,四面合围已成,左右军皆以就位!”刘广林道:“传令下去,东南西三路并进,只要不是元祖凶兽便立即斩杀,遇上元祖凶兽,立即撤退不可恋战,一切皆按照计划行事!”铿锵一声,刘广林军刀出鞘,高举头顶,然后朝前坚定一指:“全军听令——杀!”北疆雄师齐声高喝,战马嘶鸣,朝瓦郡残城冲去。

    骑兵冲入城内,天际之上竟也涌来五艘船舟之物,身长三丈七尺,宽达一丈,周身被一股玄力包裹而悬浮在天空,再看其船头镶着一尊蟠龙,显得威风凛凛。

    “好一艘蟠龙飞舟,此等巧夺天工之物,也只有出自月长老的妙思!”舟内陆乘烟身着儒袍,手持折扇,谈笑风生。

    月俊宛扶手立在一侧,俯视下方残城,抿嘴骂道:“这帮畜生真是可恶,害得老子大半夜不得睡觉,千里迢迢跑过来!”想起软榻上的几个娇娃组成的温柔乡,月俊宛一阵惋惜,只想着早些处理完手头任务,尽快回屋重温美梦。

    南路的铁骑火速杀入,看见一干凶兽吃饱后正懒洋洋地趴在街道和残屋上打盹,它们受了惊扰纷纷拱起身子,皮毛倒竖,摆出随时攻击的姿势。

    只见骑军之中掠出一道潇洒身子,轻功巧妙,俊朗不凡,如同蝶舞穿柳,飞花飘絮,在凶兽群的空隙间来去自由,群兽还未反应过来就中了绝招,遭拳掌打中,也不见那人如何用力,凶兽们无不脏腑内伤,口鼻溢血倒在地上。

    “岂有此理,你们这帮畜生,敢在我老丈人的地盘撒野,本少爷将你的皮统统扒了,给我夫人做衣衫!”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正是慕容熙。

    骑军之中奔出一匹骏骓,四肢矫健,背上骑着一名娇俏女郎,嘟着嘴啐道:“这些皮毛难看死了,我才不要。”慕容熙啧啧笑道:“你这小辣椒真是不识好歹,那我就留给自己用了!”杜娇翻了翻白眼,不屑一顾。

    忽闻一声轰隆,沙石飞溅,原来是一头巨兽冲出来,其状如牛,而四角、人目、彘耳,其音如鸣雁,浑身充盈着慑人戾气,显然也是一头元祖凶兽。

    陆乘烟看得真切,立即传音给刘广林道:“有头祖兽出来了,着士兵们小心躲避!”刘广林闻言立即打出旗号,通知其他各路士兵元祖凶兽的位置,让他们小心避开。

    其他各路士兵不再朝南路靠近,只是在外围猎杀凶兽,他们不与凶兽近战,而是以刻着破甲咒的弓弩远程射杀。

    弩箭被符咒加持后威力甚大,直接射穿凶兽的厚皮,街道上的普通凶兽死伤一片。

    南路骑兵纷纷调转马头有序撤退,且走且战,同样以破甲弩箭射杀普通凶兽,而慕容熙火速记下诸怀相貌,诸怀见了这么多人,早已垂涎三尺,如今到嘴的美食跑了怎会罢休,咆哮着追杀过去。

    慕容熙左掌平托,右掌虚抬,迎上诸怀的扑势,化出七重掌影,每一重皆有七七四十九般变化,正是慕容家的独门绝式——云深七重影。

    掌势如同天罗地网,将诸怀的扑杀猛势化消无形。

    铁壁关精骑边退边战,在保全自己的同时最大程度地射杀凶兽,在瓦郡里的凶兽并不多,也就百十头,铁壁关将士等于以数百敌一,而最强的诸怀则被慕容熙缠住,使得众将士占据上风。

    南路军在撤退之时,见到一头身子较小的诸怀,带兵部将立即下令道:“逮住那头孽畜!”骑兵们立即抛出铁索,铁索纵横交错,布织成一片网,将诸怀裹缠在其中。

    诸怀不住挣扎,气力甚大,将好些士兵给扯下马去,眼看就要扯开铁索网的刹那,杜娇素手往腰间一抹,抽出一根长鞭,朝诸怀狠狠打了过去。

    鞭劲刚柔结合,刚劲打得诸怀动弹不得,柔劲则加固铁索,诸怀立即成了瓮中之鳖。

    全军不由一阵喝彩,杜娇爽朗地笑道:“带走!”慕容熙与她心意相通,立即感觉到抓捕成功,虚晃一招便要撤退,但诸怀却是杀红了眼,始终追杀着慕容熙。

    月俊宛瞥了一眼,啐道:“死畜生,这么缠人!”

    说罢伸手在一旁的机括摁了一把,飞舟顶端的龙口张开,喷出一股炙热光芒射向地上的诸怀。

    诸怀反应很快,立即止住脚步。

    月俊宛哼道:“这么麻烦,还捉什么凶兽,看大爷直接轰掉它算了!”陆乘烟微笑道:“月长老,你确定你能打中它?”月俊宛正想再瞄准,而那头凶兽因为感觉到天上的威胁不敢多留,马上化作一股疾风飞速窜逃出城,令得月俊宛无从下手。

    即便前方战事纷扰,但位于玉京西面的秀明湖依旧锦绣如花,华船依旧,歌舞升腾,倏然,平静如镜般的湖面溅起一朵朵水花,一颗蛇头从水中伸出,大若马车,身子一扭便将附近的船只掀翻,游人纷纷落水,那头大蛇张口便将落水者吞入腹中,湖面一片血红,靠岸近的人便哭喊着跑到岸上,原本以为逃过一劫,谁料水中猛地扬起一条蛇尾,尾部有分叉,将岸上之人又钩回水里吃掉,昔日锦绣湖畔今朝血染碧波。

    明秀湖的血案迅速引来御林军,萧宏盛领军赶来,便瞧见河中有一大蛇在兴风作浪,其身长六丈,身子上并非一般蛇类的鳞片,而是犹如虾蟹般的硬甲,甲上长满倒刺,而尾巴则有些像蝎子,长着一枚钩子。

    萧宏盛倒抽一口冷气,惊愕地道:“这,这是什么怪物?”那大蛇在水里肆虐,御林军众人却是每一个敢去制止,就在此时,一道剑光划来,将大蛇尾巴的钩子斩断,痛得它不住翻滚,搅得湖水波涛翻涌。

    萧宏盛回头一看,只见一名翩翩少年御剑而来,眉清目秀,俊容英姿,正是天剑谷少主魏剑鸣。

    “魏公子,这条大蛇是什么东西?”

    萧宏盛总算松了口气,连忙询问道。

    魏剑鸣道:“那是钩蛇的后裔,前日有数头水中凶兽率领它们的子孙在楚江、赤水河流域作乱,被龙麟军的凌霄将军打跑,有几头便顺着水域逃到明秀湖来。”

    说罢,魏剑鸣身形一纵,驾驭飞剑袭向受伤的钩蛇,钩蛇见伤了自己的人杀来,那肯罢休,身子一躬,紧接着好似离弦之箭般,嗖的一声扑向魏剑鸣。

    魏剑鸣剑诀一指,剑气在身前筑成一道防线,震开钩蛇,紧接着便如同跗骨之蛆般缠绕而上,好似钢链铁网般将那钩蛇缠了个结实。

    魏剑鸣手指虚抬,便将钩蛇拉出水面,轻易拿下:“今日算你运气,本公子留你不杀!”说罢便拿着这条大蛇飞离玉京,留下那满脸惊愕的御林军。

    先前龙麟军占据的十二郡有十二地支阵法防护,之后洛清妍在此基础上巧布妙法,令得十二地支阵覆盖了整个江南。

    魏剑鸣将钩蛇带回江南,赶到玉洞郡附近的丘月山,此山虽不险峻,但山脉绵延甚广。

    此时山间已经布满守卫士兵,正在守护着什么。

    魏剑鸣提着钩蛇走来,出示令牌,士兵立即放行。

    他往山中走去,只见四周山壁上已经挖出了许多岩洞,岩洞四周刻满妖异符咒,正是妖族的妖神锁魂咒,洞口上装有铁栏,每一根铁条也刻着锁魂咒的符文,而每一个岩洞里关押着一头凶兽,在锁魂咒的压制下,这些普通凶兽精神萎靡,气力不济,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魏公子,你回来了!”

    蝎鳌迎面走来向他打招呼道:“真是辛苦你了,劳烦你跑了那么远的一趟路。”

    魏剑鸣将偌大的钩蛇放在地上,说道:“也不过是一条孙子小蛇,费不了什么气力,若是遇上元祖钩蛇,我恐怕要浑身是伤了!”蝎鳌嘿嘿一笑,似乎心有余悸地道:“是啊,那些元祖凶兽着实厉害,那什么钩蛇、九婴之类的居然能在水中同蛟龙搏斗,还伤了数条蛟龙,若不是凌霄将军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蝎鳌,你在那边干什么,还不快把钩蛇关进去!”山谷深处传来燹祸的喝声,蝎鳌连忙将钩蛇关进岩洞。

    魏剑鸣随着他往里边走,见里边摆满了瓶瓶罐罐,还有几口大鼎,一群小妖正在给大鼎生火烹煮,另外一些小妖则往鼎内添加药材,而毒牙部的两大主事誊咲、摩云皆在一旁巡视。

    几个小妖将煮好各种药汤盛入碗里给燹祸送去,燹祸接过药汤闻了闻,又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示意小妖拿开。

    魏剑鸣向众妖问了个号,然后说道:“燹祸长老一脸愁眉,是否遇上了难题?”

    燹祸道:“哎,还不是为了毒药一事。”说罢又继续思索起来。

    誊咲见燹祸沉思下去,知道此刻不宜打扰,于是便将魏剑鸣拉过一旁解释道:“魏公子,这些凶兽体质强壮,每一个都具备着独特的抗毒力,一般的毒药根本奈何不了它们,长老就是为了此事苦恼的。”魏剑鸣道:“诸位都是用毒的行家,在下就不信还奈何不了那群孽畜。”摩云插口道:“单独对付一种凶兽到不成问题,但难就难在将它们全部毒翻!”

    魏剑鸣道:“咱们不是捉了好一些凶兽,难道还不够诸位调制毒药吗?”誊咲道:“这些凶兽都是由元祖凶兽而衍生出来的,但最接近元祖凶兽的还是它们的嫡系子孙,也只有了解那些嫡系凶兽才能透彻了解整个凶兽群的虚实,虽然这段世间咱们已经将各种类的凶兽捉捕回来,但却是遇上了一个极为头疼的问题。”魏剑鸣道:“剑鸣愚钝,还是不太明白。”

    摩云和誊咲将他带到岩洞附近,指着近处的一头凶兽道:“就以这头诸犍为例吧。”魏剑鸣顺着他手指看去,只见岩洞内关着一兽,人面豹身,生着牛耳,眼睛只有一目,在捕捉凶兽之前,三教已经将关于凶兽记载的典籍送来,众人早已将其默记在心——诸犍兽,人面豹身,牛耳一目,有长尾,能发巨声。

    行走时衔着尾巴,休息时盘着尾巴,其兽力大无穷,善射,喜食肉。

    摩云道:“这诸犍兽体内身子强健,气血偏热,要想毒倒它便需要配制寒毒一类的药。”紧接着又指着另一个岩洞道:“那头蛊雕生于水中,体质偏于水寒一脉,要想毒它便得以火毒攻之。”魏剑鸣瞧了瞧那兽,生有豹身、雕嘴,独角,正是三教古籍所载的凶兽之一,此兽叫声如婴儿,喜食人肉。

    摩云继续说道:“但这两种凶兽走在一起,咱们就必须使用火毒和寒毒两种基础毒药,可是这两种毒药却是相互克制,一旦合用便会削弱毒力,所以燹祸长老就是为此愁恼。”誊咲补充道:“若单是如此还可以用阴阳调毒的法子解决,偏偏凶兽种类繁多,各种体制混杂在一起使得配毒更为困难,哎……如今燹祸长老已经传讯给我姑母了,希望能合我族两位使毒高手之力解决这个难题吧。”誊咲乃蛇族一脉,也算是螣姬的旁系子侄。

    倏然,一声兽吼响起,震得四周一阵颤抖,众妖吓了一跳——难不成有凶兽破牢而出了?他们不敢怠慢,连忙围过去查探,只见其中一个岩洞被打开,里边黑压压的看不清楚,蝎鳌问道:“那是哪个牢洞?”小妖搭话道:“是关押鬼眼兕的牢洞。”鬼眼兕其状如牛,浑身苍黑,生有一角,乃浸润阴煞之气而生,目蕴怨气,可夺人魂魄,故而以鬼眼命名。

    “哈哈,这支牛角生得好,拿来泡酒就更好了!”洞内响起一阵爽朗笑声,蝎鳌等群妖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见袁齐天从里边悠闲地走出来,手里提着那鬼眼兕的牛角。

    这时燹祸已经赶了过来,看到这情形差点没被气死过去:“袁老大,你在做什么?”袁齐天道:“现在的酒味道不够,拿着牛角来泡一下,增些酒味!”燹祸道:“这鬼眼兕是诞于阴晦,浑身霉味,你也敢吃吗?”袁齐天摆了摆手道:“这你就不懂了,正所谓至阴便有至阳,那牛怪虽然浑身阴晦,但这牛角却是精血所凝,属纯阳,拿来泡酒最好不过。”

    说罢便把牛角塞入酒葫芦里,浸泡了片刻,他抿了一口酒,不由舒爽大笑:“果然美味,酒劲十足,好东西啊!等过些日子,老子也要把那头老鬼眼兕的牛角摘下来泡酒!”见这老猴子喝得畅快,其他人也不敢打扰,就在一旁看着,而燹祸却陷入了沉思。

    “对了,煞域那边打得怎么样了?”

    袁齐天喝了美酒,鲜有地关心正事,蝎鳌等三个后辈小妖不敢怠慢将前线战事讲了出来。

    袁齐天眉头一蹙:“昊天圣母被厉帝练成僵尸了?”蝎鳌道:“龙主亲眼所见!”

    袁齐天摇了摇头道:“这事有些古怪!”

    说罢又扬起酒壶痛饮起来,忽然听见燹祸大声笑了起来。

    袁齐天骂道:“老二,你干嘛一惊一乍的,吓得老子差点没把酒撒掉!”燹祸笑道:“袁老大,多谢你,让吾茅塞顿开,总算想到如何配毒了!”苦思多日的难题有了结果,蛇蝎两族之妖不由得竖起耳朵听讲。

    燹祸道:“要同时毒杀凶兽就必须让各种不同的毒药发挥作用,而难点就在于凶兽体质的不同,使得剧毒相互限制。而袁老大你刚才所言,让小弟悟出了一个道理,天下万物原本皆不分彼此。”袁齐天虽然大大咧咧,但粗中有细立即明白燹祸所言:“你是想从凶兽之根源下手?”燹祸道:“凶兽乃集天地戾气异化而成,这戾气属秽,所以只要以能寻到至秽之物作为毒引便可毒杀凶兽群!”

    袁齐天问道:“你去哪里寻那至秽之物?”燹祸道:“天下万物皆起源于混沌,至秽之物必然也存在于混沌之内。”魏剑鸣道:“在下曾从家姐处得知血雾林内有一块混沌异境,不如让在下去寻那至秽之物。”

    仇白飞统帅十万大军远征西夷,大小战船数以千计,主舰名为破海号,长六十丈,承载火器弩炮过百,其规模堪比盘龙号;主舰四周设有二十艘铁甲战舰,长三十丈,每一艘铁甲战舰麾下再有三十艘战船,每一艘战船长约十丈大小,而战船四周又有许多小型快舟编制的小分队,组建出大恒有史以来最为庞大的水师舰队,由凌海郡港口出发,乘风破浪,一路北上,绕道北海冰原,随后再取道南下,抵达西夷海域。

    主舰之上,仇白飞眺望远方,只见波涛翻涌,水黑如墨,可见海深几重。

    风望尘立在他身旁说道:“大帅,此地风中带着朽气,水底下恐怕不太平哩。”

    他修行风之卷,对于气流十分敏感,一阵见血地提醒仇白飞。

    仇白飞淡然地笑道:“多谢风大人提醒!”

    果不其然,舰队再行了十余里,便见海水不住翻涌,水泡咕噜噜地往上冒起,仇白飞神色一沉,心想水底下果然有东西,风望尘说道:“大帅,让玄鲸舟去收拾海底下的东西吧!”仇白飞摇了摇头道:“玄鲸舟乃我军水师之杀手锏,对付这些小瘪三未免太过小题大做,还是让仇某先对付他们!”说罢命人摇晃旗号,命令三十艘快舟率先迎敌。

    这些快舟大小约莫五丈,载有五十余人,每一个都是戎装持刃的士兵。

    快舟底座乃是有数个用透明玄晶打造的窗口,士兵可透过窗口观望水下状况,立即看见水中有无数条怪鱼正在游弋,其身子几乎跟一个成人般大小,生有四个眼睛,满嘴利齿,身子鳞片脱落大半,露出大块大块的腐肉,正是一群被尸气腐化的海鱼。

    它们没有生气,只有本能地嗜血,如今闻到十万人的气味哪会不疯狂,前仆后继地朝舰队扑来。

    将士立即作出反应,开启机括,快舟底座下立即翻出了五口弩炮,而这些弩炮则分别由五个士兵操控,其构造竟跟当日铁烈使用的震天弩类似,但却更为灵活,乃儒门数坛巧匠所制造的破邪弩枪,这些弩枪由一根修长的钢管,类似与火枪的枪膛,而箭矢前段成梭锥形,后端为一个平整的圆形,每一根箭矢也只有巴掌长短,里边更是灌满了火丹,在士兵拨动扳扣时,钢管内的机括便会撞击箭矢的尾部,里边的火丹则会点燃,产生一股热浪将箭矢推出,威力极为庞大,尤在弑神火枪之上,但其于体型过于庞大,需要固定才能有效瞄准。

    在仇白飞被任命建造水师后,龙辉便同孟轲孔丘商议,由儒门给他提供最大帮助,所以这一只水师配备了大量儒门所制造的崭新军械,相比铁鹰的陆兵而言,仇白飞这支水军的军备更为精良。

    “杀!”

    随着兵头的一声令下,弩枪立即发射,弓弩震动的声音即便是深邃的海水也被激起一股股的乱流,只看那弩箭连环而出,被火丹灼热的箭矢即便在水中也是红彤彤的,带起一股热流射向怪鱼。

    箭矢威力极大,一下子便将怪鱼身子打穿,而且所带出的气浪还将鱼身撕开一个簸箕般大小的缺洞,只要被打中,整条鱼都基本断成两半,所以即便没有击中鱼头,这些受到尸气污化的海鱼也失去了游动的能力,渐渐沉入海底。

    首战告捷,水师众兵士气大盛,仇白飞下令全军继续前进,小型快舟则为先锋在前开路,紧接着天边飞来一群海鸟,同样也是被尸气污化,其眼睛透出一股晦暗的灰蒙,它们咕咕啼叫,扑打着羽翼朝舰队掠来。

    “碎云雷弩——准备!”

    遇上天空怪鸟,那三十艘先锋快舟哪会让它们近身,甲板上的炮台立即扬起五口弩炮,其形状与破邪弩枪相似,由精于控弦的士兵操控,对着鸟群便是一番扫射。

    梭锥般的弩箭夹杂着火光掠出,先是穿透海鸟身子,紧接着弩箭便爆炸开来,空中顿时一片赤炎,然而火气之中还绽放着灿白的电光,交织出一片火电密网,任那凶禽再如何悍勇也被尽歼于百尺之外。

    目睹如此强力之军械,即便是身为主帅的仇白飞也露出惊叹之色,连连称赞道:“儒门巧匠果然得天独厚,此等绝妙神奇,世间鲜有!”当初儒门分裂,仇白飞也见识过了儒教巧器,如今儒家再统,实力更是不可估量,这破邪弩枪、碎云雷弩便是其实力之展现。

    “有如此神器助阵,再由各路英雄掠战,我军何愁不胜也!”一个副将对仇白飞感叹道,正是昔日江南军旧部——陈俊。

    同属江南军旧将的朱丹林也感慨道:“是啊,这次咱们还有蛟龙相助,就不信这些西夷鬼能耍出什么花样来!”仇白飞身边的将领大多都是江南军旧部,他们当初可是吃尽了蛟龙的苦头,如今这支旧日强敌摇身一变成了己方助力,个个都是心头大定。

    仇白飞信心满溢,说道:“我朝军容鼎盛,想来那神州战场也是捷报连连,咱们可不能落后他人,定要早日取下西夷,以报国恩!”其余将领纷纷大声叫好,都起了跟铁鹰那一路大军比较的心意,势要先他们一步夺下战功。

    这时风望尘干咳了一声,暗中传音给仇白飞:“大帅,风某有密言相告,还请大帅辞退左右!”仇白飞疑虑地望了一眼,便对其他将领说道:“尔等去指挥舰队吧!”“风大人,仇某已经照办,有何指教还请名言!”帅台之上便只有仇白飞和风望尘两人。

    风望尘说道:“大帅可知,这一年以来,儒门所制造的巧器都全部投在大帅的军队之上吗?”仇白飞大吃一惊:“那神州战场呢?”风望尘道:“大多都是一些老的军械,可堪一战的便只有儒武巨神和镇邪车了!”仇白飞脸色一沉,说道:“那边可是主战场,其胜负牵扯了天下大势,怎可如此轻率!”风望尘道:“非也,牵扯天下大势的胜负在于大帅这一路!”

    仇白飞道:“何出此言!”风望尘道:“西夷乃煞域兵力来源,攻下西夷等同断了煞域后路。”仇白飞道:“此点世人皆知。”风望尘笑道:“既然西夷如此重要,煞域岂会将其弃之不顾呢!”仇白飞道:“出征前皇上已经同仇某说过,西夷战线并非一定要取胜,远征军的目标便是要扰乱敌人后院,替正面战场分担压力!”他们这路大军虽然有十万之众,但士兵都是被铁鹰挑剩的,对于此点仇白飞心中始终有些苦涩和难受。

    他久居官场,自然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而且他还曾经跟随过沧释天,没有被斩首就已经是万幸了,哪还敢计较这些。

    风望尘轻摇折扇,淡笑道:“大帅身经百战,却沦落到要替别人做嫁衣的地步,风某真是为大帅不值哩!”仇白飞眼中露出一丝苦涩,说道:“保家卫国,武人之责,仇某既然着上这一身甲胄,这条命便是国家的了,不求建立惊世功勋,只求死得其所!”风望尘道:“大帅,你可知王爷已经将伐煞之胜负筹码全部压在你身上了吗?”仇白飞疑惑问道:“何出此言?”

    风望尘道:“西夷对煞域如此重要,厉帝绝不可能放任不管,咱们兵分两路的战略也不是什么秘密,厉帝一定已经做好了准备。”仇白飞道:“吾已做好血战的准备!”风望尘道:“大帅,风某斗胆一问,若是给您守城,明知敌军要攻击你的后方,你除了排布重兵之外,还会做什么?”仇白飞道:“自然是建立和确保前线和后方的联系,以便首尾呼应,后方可以给前线提供补给,而前线也能及时派兵增援后方!”

    说到这里,仇白飞忽然醒悟过来:“风大人,莫非煞域……”风望尘点头道:“没错!煞域也一定建立了一条可以连通西夷的密道,以便可以相互援助!”仇白飞眉头紧蹙道:“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但……”

    风望尘跺脚道:“大帅,您还不明白吗?这条密道正是咱们取胜的关键,正所谓寇可往我亦可往也!咱们只要找到这条空间密道,便可以直插煞域境内了!”

    仇白飞道:“风大人,不是仇某不信你,但密道一说实在有些虚缈。”风望尘道:“大帅,此事并非空穴来风,如今整个西夷海域都是阴兽,但你想想,即便整个西夷大地尸毒横行,但这些僵尸也都是在陆地上活动,如何将尸毒带入海中,还污化了万里海域,这唯一的可能就是忘川河水已经流入了这海域之内,所以才会有整个大海的阴兽。此外当初煞域为了攻占奈何桥,曾引忘川河水来淹酆都,同理煞域也有能力将忘川河引入这片海域。”仇白飞越听脸色越是凝重。

    风望尘道:“所以王爷敢肯定,这条密道便是忘川河汇入海里的分支,只要咱们能找到这个地方,便能逆流而上,直接攻入忘川河!所以,王爷才说服了儒门两位教主,让他们将儒教所有巧器投在了你的水师之上,为的便是忘川河的大战!”仇白飞身子一震颤动,眼中隐有泪花翻涌。

    “现在谁都认为神州那边是主战场,实际上决定胜负的关键就把握在大帅手中!”风望尘语重心长地道:“如今,江南王、镇国王两位王爷还有儒道精锐都在正面鏖战厉帝,煞域的主力已经完全集中吸引住,还请大帅千万不要辜负这份重托!”仇白飞长叹一声道:“仇某本是一介匹夫,被奸贼蛊惑,侍奉伪朝,误解忠良,多次在战场上冒犯江南王,然王爷不但放了我这阶下囚,还处处关照,如今还以身诱敌,此等大恩,仇某纵使粉身碎骨也难报万分之一。”

    说罢,他朝着东方连磕三个响头,起身之后严肃地对风望尘道:“风大人,仇某定然不负王爷重托,即便粉身碎骨,也要用这身骨骸填平那条忘川河!”

    第10回终成眷属

    迎着正午阳光,魏剑鸣双目紧闭,盘膝坐在院子内,右手持剑,左手握持帕,轻柔而有序地擦拭剑刃,神情凝重,他借着拭剑的时刻将自己的精气神慢慢地往上提升。

    倏然,利剑入鞘,魏剑鸣缓缓睁开双眼,整个人已经变了个模样,气足神定,宛若山岳。

    身后响起一阵轻柔细巧的脚步身,回首看去只见宫采苓朱颜含笑,捧着一盏瓷碗正在外边俏立。

    魏剑鸣连忙起身相迎:“宫姑娘,你怎么来了?”宫采苓笑道:“来了好一会儿了,只是见你专注没有出声。”魏剑鸣陪笑道:“山谷僻远,不及玉京繁荣,如有怠慢之处还望见谅。”宫采苓雪靥轻晕,含羞道:“现今天下不太平,若非公子好意收容,奴家兄妹也难以独善其身!”原来当初凶兽出笼,魏剑鸣及时赶回帝都将宫家兄妹接到天剑谷。

    宫采苓得他多番相救,已经慢慢脱离那段毫无结果的苦恋,一缕芳心暗中许在这俊俏公子身上。

    两人走到院子的凉亭内,宫采苓将瓷蛊放在厅内石桌上,揭开盖子,说道:“公子为天下连日奔波,想来也是辛苦,奴家熬了一些姜参汤给公子补补气力。”

    魏剑鸣真元充盈,根本不会感到肚饿气弱,但佳人心意怎可拒绝,拿起瓷勺舀起一口浓汤抿下,赞道:“香滑可口,能品尝翁主这一佳酿是剑鸣的荣喜。”宫采苓咬唇垂首,心中窃喜。

    魏剑鸣放下汤碗,说道:“翁主,我要出去一趟。”宫采苓神色微微一黯,道:“又要出去吗?”

    魏剑鸣道:“我自幼习武练剑,如今凶兽肆虐,当持剑诛凶,方不负这一身功夫。”宫采苓嗯了一声,道:“我不懂什么武侠大义,只求公子你能安然归来,每次你出去,我总是心惊肉跳,寝食难安。”魏剑鸣心头一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只见眼前佳人清秀雅丽,眉目如画,窈窕婀娜,简直就如天妃下凡。

    魏剑鸣心跳加速,情不自禁地握住宫采苓的柔荑,掌心顿感一阵冰润雪滑。

    宫采苓玉楼般的肩膀轻轻一颤,面色一片绯红,秋水双瞳蒙上一层雾气:“魏公子……”魏剑鸣对她是一见倾心,再见倾情,此刻美人柔荑在握,佳人近在咫尺,又是孤男寡女,一腔爱意早已无从压制,罕见地主动挨了过去,距离香躯也只有半寸之遥,宫采苓身上的处子幽香清晰可闻。

    宫采苓羞得连忙抽回小手,魏剑鸣也是一阵尴尬,干咳一声道:“宫姑娘,这些日子住得可还习惯?”宫采苓道:“天剑谷景色优美,比起帝都的喧闹更加宜人。”魏剑鸣也不知拿来的勇气,竟口出调侃之言:“景色再美,也没有你好看!”宫采苓顿觉耳根烘热,俏脸微红,抬起螓首看着他:“原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想不到也满嘴蜜糖。”

    魏剑鸣脸上火辣辣的,干脆把心一横,开口表态道:“宫姑娘,我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宫采苓脸颊也是一片酡红,道:“明白是明白,但我……我年龄可比你大,这……”魏剑鸣长呼了一口气,说道:“这又有什么,人道是女大三抱金砖!”宫采苓羞不可遏,跺脚娇嗔道:“呸呸,什么抱金砖,难听死了!”

    魏剑鸣单膝跪下,捧着她双手,深情款款地道:“采菱姐姐,剑鸣对你一片赤诚,只求姐姐能应允了我的心意。”宫采苓面红耳赤,魏剑鸣又说道:“好姐姐,你若是还不信,我这就写信给家母,求她回来向你宫家提亲!若你还不答应,或者怀疑我的心意,我这就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你这人好生蛮横!”宫采苓不依地道:“哪有你这般强迫人的!”魏剑鸣站直身子,朝前又垮了一步,宫采苓本能地往后退去,但退着退着便挨到凉亭的柱子上,已无退路,心跳加速,面颊更红。

    “答应我好不好?”

    魏剑鸣柔声说道。

    宫采苓面若涂脂,娇羞垂首,轻声道:“都这个样子了,人家敢不答应吗?”

    美人倾心,魏剑鸣心花怒放,激动地伸出双手一把抱住她,围住芊芊柳腰,两人胸腹紧贴,简直是水滴难透。

    宫采苓首度同男子这般亲热,芳心慌乱,羞喜参半,抬起头来,说道:“你不要这样,给别人看见可不好,咱们离开这里可好?”话音甫落,朱唇便遭男儿封住,宫采苓被吓了一跳,从牙缝发出嗯哼的娇吟声,但男儿的嘴唇已经牢牢印在她檀口,浓浓的男儿气色透了过来,令她全身为之一软,双膝无力,挨得他更紧。

    魏剑鸣口里汲取着美人的香津,胸口挤压一双绵软丰乳,这般诱人的紧触,令他不禁欲念暗飙,体内的龙血精元开始翻涌,手掌无师自通地缓缓移到她胸口,五指有些试探地托住了一个肉球的下缘。

    宫采苓大羞,想要拒绝,但身子被他牢牢钳住,哪能抗拒,娇躯发出微微一颤,半推半就地任他触及自己那丰满羞物。

    魏剑鸣手掌终于往上一盖,将她整个乳房包裹住,五指加力,轻轻揉搓了几下。

    宫采苓浑身陡然一颤,时绷时酥,星眸半睁半闭,如水荡漾。

    四唇黏吻,情意绵绵,男儿热情如火,女郎娇媚含羞。

    唇分之后,两人依旧情浓意蜜,紧紧搂抱在一块,亲昵无比,魏剑鸣回味着方才滋味道:“好姐姐,你的嘴巴好香啊!”宫采苓粉脸倏地一红,忙把头埋在他胸口,宜嗔宜喜道:“还以为你是老实人,怎地如此油腔滑调。”魏剑鸣环腰的手臂紧了紧,将美人搂得更紧,胸口更是充分感触到两团滑腻的柔软,说道:“是我失态了,但也是因为姐姐你太让人着迷了!”

    宫采苓徐徐抬起头,一对美目牢牢盯住他,道:“明明是你坏,还把责任推到人家身上。”魏剑鸣见她美眸盈光,楚楚娇嗔,美得无以复加,一时也看得痴了,色心壮胆地说道:“采苓姐姐,我要你!”宫采苓虽是黄花闺女,但家道没落也曾流落红尘,对于男女之事也是耳熟能详,怎会听不出魏剑鸣这话的意思,羞得耳根发烫得很,芳心乱颤不已。

    “你……你不是还要出去办事吗?”

    宫采苓咬着朱唇含羞地道。

    魏剑鸣道:“过阵子再去也不迟,现在我只想跟你呆在一起。”宫采苓心头甘美,不由轻唤了一声小坏蛋。

    魏剑鸣听得痴然如醉,将她小蛮腰牢牢拥紧,凑头亲了一下她的鼻尖,低声道:“我的好姐姐!”接着用嘴巴盖上她樱唇,又是一阵热吻。

    宫采苓徐徐闭上眼睛,贝齿轻启,唇瓣交缠,宫采苓脑海里泛起以往得知的男女情事,于是便大着胆子轻吐丁香,用甘美诱人的舌头在魏剑鸣嘴唇和牙龈处扫了一把,少年顿时一阵销魂,体酥筋软。

    二人便这样站在亭子里,吻得浓情蜜意,魏剑鸣伸手握住一只乳房,宫采苓连连打了几个哆嗦,鼻息粗沉,呻吟醉人。

    掌心一片柔软丰满,教魏剑鸣狂恣不已,无法释手,隔着薄薄衣衫可清晰地感受到那抹浑圆,以及峰峦顶端的硬挺乳头。

    而宫采苓红了红脸,呢喃了几声,便把身躯微微侧过,让他手掌更能自由活动。

    当时正是入秋,秋老虎着实厉害,宫采苓被挑起情欲,周身燥热,娇躯已然香汗淋漓,令得那股子的处女幽香由清淡变为浓郁,极是催人爱欲。

    这时外边传来一个脚步声,两人惊了一跳,连忙分开,原来那人是宫采苓身边的小婢,她说道:“翁主,酒菜已经准备好了。”宫采苓说了一声知道,跟魏剑鸣说道:“剑鸣……咱们先用饭好么?”魏剑鸣点头称好,宫采苓命人将酒菜端进屋里。

    这做菜的厨子是宫采苓从京城带来的,将菜肴做得极为丰富,菜是好菜,酒是好酒,饶是这样,二人只是牙箸轻啄,酒也浅尝辄止,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

    饭饱停箸,宫采苓让下人收去碗盘,魏剑鸣则去泡茶,因为受母亲和姐姐的影响,他茶道造诣也是不凡,茶香飘逸,叫宫采苓赞不绝口。

    虽然只是轻抿了几口酒,但宫采苓的脸蛋仍是被酒气熏上了一层淡粉,娇艳欲滴,魏剑鸣忍不住又伸手过去搂住他腰肢,宫采苓娇躯一侧,已倒在他怀中,阵阵发香扑入鼻中,魏剑鸣道:“采苓姐姐,你累不累?”宫采苓面润朝霞,轻点螓首。

    魏剑鸣又道:“那让我扶你到床榻歇息一阵,可好?”宫采苓轻轻点下头,柔声道:“剑鸣你陪着我,我还想和你说说话儿。”魏剑鸣道:“好,我陪你。”

    言毕,双手将她横抱而起,放到床榻上。

    宫采苓紧紧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剑鸣,对不起。”魏剑鸣怔道:“你如何对我不起?”

    宫采苓半张着美眸,轻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对你很是不好,你千万别生气。”魏剑鸣呵呵一笑:“原来是说这个,当时也确实是我莽撞,应该怪我才是。”宫采苓道:“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发觉自己已经喜欢上你了,但我们家曾经没落了一段日子,我也曾混迹于烟花之地,就怕你不喜欢我!”魏剑鸣笑道:“心净便好,我自然是真心喜欢你。”倾心表白,两人不禁含情脉脉,相互对视。

    宫采苓脸颊一红,道:“方才你那样对人家,感觉怪怪的。”魏剑鸣笑着问道:“那感觉究竟是好或不好?”宫采苓抿着嘴儿点下头:“人家整个身子像火烧一样,尤其那……那地方!”魏剑鸣奇道:“哪个地方?”宫采苓脸颊更是晕红,嗔道:“就是那里了!”魏剑鸣道:“究竟是哪里吗,是不是这里?”宫采苓闭着眼睛,羞涩地道:“就是胸口那地方……”魏剑鸣闻言,将手掌按上她一个乳房,轻轻搓揉起来。

    只见宫采苓身子一抖,小嘴猛地一张:“啊!剑鸣……你又欺负人家!”魏剑鸣又问道:“那是感觉怎么样,舒服还是不舒服?”宫采苓玉手盖上他手背,轻轻握紧,柔声道:“舒……舒服,但好奇怪,我以前洗澡的时候也没有这感觉。”

    两人皆是雏儿,哪知道男女之事在于情投意合,才能极乐舒适。

    魏剑鸣盯着眼前花容,见那美眸水汪汪的,几乎要淌出水来,真个让人观之忘饥。

    听她这样说,便道:“那我天天都让你这么舒服,好么?”宫采苓已难以抵挡这分愉悦,身子不住地摇晃起来。

    魏剑鸣俯下身躯,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低语道:“好姐姐,我真的忍不住了,给我好么?”宫采苓红着脸道:“你这坏小子,人家都被你骗到床榻了,还能说个不嘛?”魏剑鸣大喜,伸出颤巍巍的双手,宫采苓有些疑惑,但看到他手指搭在自己腰带上时,顿即恍然,忙把目光移开,不敢再去看他。

    一颗星却似小鹿儿拘拘地跳,听他这样说,感觉到腰带轻解,罗裙微微松,那颗心更是剧跳个不止,羞得差点摇头拒绝。

    魏剑鸣手脚俐落,三两扒拨,便将她脱了个精光,浑身上下,不剩寸缕,露出一具白玉般的胴体。

    宫采苓娇羞地闭着眼睛,一双藕臂牢牢抱住胸脯,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魏剑鸣凑头到她耳边,轻声细语道:“采苓姐姐,让我好好看看你吧。”

    “不要,羞死人………”宫采苓不住摇头,就是不依。

    魏剑鸣灵机一动,便使出些手段,双手竖起中指,便伸到她腋下来挠痒。

    然而细致娇嫩的胳下肌肤却生有一小撮细绒般的腋毛,原是极煞风景之事,然而却给魏剑鸣一阵冲击,气血如沸,下体鼓胀无比。

    女子修炼内功可令身子光润滑腻,除了耻胯生芳外,其余部位皆少有毛发,宫采苓不懂内功,身子虽美,但始终难以避免有些不雅之毛。

    那时,大恒贵族女子也兴剔去腋下耻毛,但这几日连番奔波,宫采苓却忘了此事,此刻被魏剑鸣瞧了个正着,不由得羞愧难耐,心中忐忑不安:“羞死了,我竟然忘了这事,他定要嫌弃我了。”想到这里更是紧绷着身子,不肯动弹。

    魏剑鸣没她法子,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裸裎的雪背,见她肌质晶莹,洁白细腻。

    衬着那楚腰纤纤,而腋下那抹乌绒却又是格格不入,造成难以言喻的落差。

    魏剑鸣瞧得欲火攻心,大张双手从后抱去,在她耳边道:“好姐姐,不要掩了,让我摸摸你。”宫采苓起先是不肯,但魏剑鸣连番劝诱下,终究敌不过他的缠磨,羞怯怯地将手臂移开,一对圆滚滚的美乳立时绽露而出,乳肉浑圆,奶肌雪白,顶端两粒乳头细巧,乳晕粉嫩,其丽景难言。

    魏剑鸣理智全失,伸手便把住那对妙物,再无任何隔离,肌肤紧贴,男儿掌心炙热的温度熨得双乳酥酥麻麻,好似将要融掉般,宫采苓美得浑身一颤,嘴里发出阵阵细碎呻吟。

    魏剑鸣双掌牢牢抓住这对好物轻搓慢揉,满手软绵滑腻,说不出的美妙诱人。

    宫采苓被他弄得娇喘吁吁,仰头往后与他道:“剑鸣,人家实在受不住了……”魏剑鸣咬着她耳朵道:“哪里受不住?说给我知道。”宫采苓摇着螓首道:“我说不上来,只觉浑身上下像被火烧燎,尤其……尤其那里,像蚂蚁乱爬似的,痒得好不厉害!”魏剑鸣愣了愣,仔细一看,将她双腿紧拢,两瓣圆润的翘臀微微颤抖,臀沟紧绷,腿心绞磨。

    魏剑鸣定了定神,抽出单手摸向她胯间。

    宫采苓立时弓起粉背玉脊,吐出一声清脆娇鸣。

    魏剑鸣手掌触及一片湿润酥软之地,指尖被水汽濡湿,不由问道:“是不是这里?”说话之间,手指无意触到那颗粉豆。

    宫采苓全身猛地一颤,忙把双腿夹紧,玉手用力握住他的手,颤颤泣声道:“不行……不要弄那里……啊!”魏剑鸣不敢妄动,但又舍不得那润酥的湿胯,便将手放在那儿。

    宫采苓喘着气道:“剑鸣,求你不要碰这个,人家的心快要跳出来了!”软语娇声反倒是让少年更为气盛,魏剑鸣色心壮胆,竟将手往退股间深入,一把摸在两片花唇上,发觉已是满指尽湿,不由惊道:“采苓姐姐,你下边好湿啊。我听人家说,女子下边若是湿了,便表示动情,下边一定会感到酥痒。”宫采苓给他一言说中,但这样羞人答答的事,又如何能开口说出来,只得啐道:“哪个淫人告诉你这些,真不要脸。”魏剑鸣红了红脸,说道:“是我姐夫以前告诉我的!”

    宫采苓脖颈一红,一颗芳心不住乱颤,心想道:“江南王位高权重,怎么也会同自己小舅子胡言乱语……但这江南王确实也是风流人物,说这些话也不稀奇。”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魏剑鸣吻着她玉颈道:“采苓姐姐,你就稍稍张开腿,好不好?”宫采苓实在痒得难过,被他这绵绵细语的啜哄几句,也胡里胡涂地把腿分开,忽觉那根指头顺着水势,突然往里一闯。

    一阵无法形容的快感,直窜盖顶而入:“啊!剑鸣……”一声未歇,魏剑鸣的手指已经裹着宝蛤所泌的花汁,咕唧咕唧的抽动起来。

    他虽不通男女情事,但常年练剑,手指灵活无比,逗得宫采苓全身痉挛,双腿娇娇伸直,不住抖抽地颤个不停,强烈急促的娇喘声也不停不休的从她口里吐出。

    魏剑鸣撑起身子,离开卧榻。

    宫采苓见他突然离去,忙回头问道:“剑鸣,你……你干什么?”但见魏剑鸣动起手来,火急火燎地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宫采苓顿即恍然,羞得忙把脸蛋移开,不敢再去看他。

    耳边只听得悉窣之声,接着感到有人走近床榻。

    “好姐姐,你回头看看吧。”

    魏剑鸣喘着粗气道。

    宫采苓羞得将被子裹住娇躯,蒙着小脑袋,不肯露面。

    魏剑鸣苦求无果,只得去掀被子,宫采苓起先不愿,但奈何不了魏剑鸣的力气,半推半就地就被他扯开遮羞布。

    但她仍是羞用手捂住脸蛋,遮住双眼,不敢乱瞄,雪白的身子蜷缩得像一支晶莹熟虾,然而她这般缩着,更突出臀股之丰美。

    魏剑鸣越看越爱,便伸手去抱她,宫采苓拗不过男儿,娇怯怯地转过了身子,但双手仍是蒙住脸蛋。

    魏剑鸣笑道:“好姐姐,我将你身子瞧了个精光,可是占了大便宜,你不想瞧瞧我么?”宫采苓心尖怦怦直跳,哆嗦了片刻,缓缓将手指打开,从指缝中望去,只见一根棒槌似的巨物,直勾勾地挺在跟前,头粗棱硬,骇人之极,不由“啊”的惊叫一声,又把手指合上,不敢再看下去。

    魏剑鸣此刻倒也是不在羞赧,坦然道:“好姐姐,不要怕,咱们就这样子。”

    握住她双手,慢慢地扳开。

    宫采苓受不住他的煽惑,战战栗栗把眼睛张开,那根庞然大物依旧挂在眼前,但这次仔细打量,似乎已没刚才那么骇人了。

    她心跳不已,忖道:“这就是男人那物吗,是不是每个男人都生得如此硕大?”

    转念一想,觉得自己这想法甚是不害臊,本能地又将身子蜷缩起来。

    殊不知魏剑鸣受龙血蕴生气机,身子元阳充沛,本钱也比以往大了不少,岂是一般男子可比。

    望着身下这具绝美胴体,魏剑鸣心神有些恍惚,说道:“采苓姐姐,别遮遮掩掩了,好吗?”宫采苓心想,自己的身体早已被他摸遍了,让他看看有甚打紧,想通这点,怯怯转过身来。

    魏剑鸣顿时看呆了,不禁连连称赞道:“采苓姐,你实在太美了,我已经找不出任何话语来形容你了。”宫采苓给他赞得满脸飞红,低垂着头轻声道:“坏小子,不要再说了,人家都难为情死了!”魏剑鸣道:“美就是美,又有什么难为情的。你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宫采苓红着脸道:“胡说什么,我哪里算什么世上最美,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连你姐姐的一半都比不上。”魏剑鸣道:“我不许你这么说,在我心中你就是最美的,我姐姐才不如你呢!”他因爱生欲,对宫采苓是一片赤诚痴心,情急之下便把魏雪芯也贬低了一番,也或许是传承自其母那份性格,对于爱人是掏心剖肺,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对方。

    宫采苓迎上他的目光,见那双眸子含情脉脉,说不出的甜蜜,芳心酥软,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娇媚的微笑,看得魏剑鸣心神荡漾,伸手便将她搂紧,顺势把头偎贴着她的面颊。

    宫采苓伸出双手,环上他的颈项,轻轻将他拥抱住。

    男人沉重的鼻息,不停地吹拂在她分润的桃腮边上,少女的呼吸骤然急促,忽觉一只手按上她雪白的小腹,缓缓上移,终于再次扪住一颗饱满的乳房。

    宫采苓汗水不住渗出,身子黏腻湿滑,处子芬芳从她的面颊乌鬟不住散发出来,更是催动魏剑鸣之情火。

    魏剑鸣沉声说道:“采苓,我要你!”

    宫采苓微微点头:“你来吧,人家什么都给你。”魏剑鸣毕竟是少年调皮心性,笑问道:“你可知道要怎么给吗?”宫采苓自然清楚不过,芳心怦怦乱跳,抬起粉拳轻捶他肩膀,娇嗔道:“你这小子坏得很,就知道逗弄人家,这种说话怎能说出口。”虽然如此,但一股强烈的兴奋感倏然而生,忙把魏剑鸣抱紧。

    魏剑鸣把她压在身下,深情地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嘴唇不住往下吻,最后来到胸前,把一个乳房纳入口中。

    “嗯!”

    宫采苓一阵低呼,强烈的快感潮水涌至,睁眼一望,只见他埋首张嘴,含住一颗乳头使劲地吸吮,另一个乳房同时落入他手中,如搓面团似的,把那柔软的乳肉弄得形状百出。

    魏剑鸣吃得满口乳香,把弄一会,嘴唇又再往下移。

    越吻越下,终于落到玉胯间的芳草,宫采苓大惊失色,连忙道:“不!那里不行……”魏剑鸣首次见到女子胴体,心情激动,正是热血沸腾,怎肯听她的,双手使力,把她双腿徐徐打开。

    宫采苓大急,伸手去掩,却被魏剑鸣用手阻止,腿胯间的粉润嫩穴旋即坦露在眼前。

    乌绒尽处露出一抹粉润,花唇饱满,色泽橘晕,好似一只从水中冒出来的贝蛤,花唇顶端生着一粒,颗红艳艳的小肉芽,竟已探头探脑的冒了出来。

    魏剑鸣看得喉头滚动,口水直咽,旋即埋头过去,张口便把蛤穴含下,一股微微带酸的汁水流入口中,着实刺激情欲。

    宫采苓何曾尝过这滋味,美妙波涛滚滚而至,险些儿就昏死过去。

    魏剑鸣本能地伸出舌头,在上边含舔吮挑,逗得宫采苓扭腰摆臀,嘴绽嘤咛,花房丽水绵绵,她有生以来,还是首次领略到如此大的震撼。

    魏剑鸣终于心满意足,趴回宫采苓身上,只见她犹如醉酒一般,更是增添一股快感。

    宫采苓缓缓回过神来,脸蛋晕若金粉,娇羞诱人。

    魏剑鸣亲了亲她小嘴,道:“好姐姐,我这次要来了。”宫采苓娇羞闭目,却把一对玉腿徐徐张开。

    只觉下体嫩处已被一团肉儿抵住,便知好事将临,一颗心儿已跳得噗噗直响,玉手紧张地抓实身前的檀郎手臂。

    魏剑鸣顺着水势往前一挤,整个头儿登时陷了进去,一股强劲的压迫感带着妙处的柔嫩而来,着实舒爽,正想长驱直入,却见宫采苓双眉紧锁,隐有痛楚之色,当即问道:“痛吗?”宫采苓摇了摇头:“还……还可以。”魏剑鸣心想:“似乎不像姐夫说的那样呢?”于是放心下来,顺着如同嫩脂的膣肉猛地一挺,一举深进,遇着一层屏障,阻塞前路,忙即敛步不前,又问道:“这儿痛吗?”

    宫采苓听见,微微摇头,魏剑鸣这才安下心来,猛地挺腰往前一冲,硬生生挤破肉膜。

    啊——宫采苓惨叫一声,魏剑鸣赶紧停着,俯头亲着她脸儿:“好姐姐,对不住。”宫采苓不住用手捶打他的肩头,哭着道:“你这坏蛋,下手这么狠,痛死人,我……我恨死你了……”魏剑鸣不住用手抹去她额前的汗水,一面柔声说:“对不起,我这就出来。”宫采苓俏目噙泪,咬唇嗔道:“你别动,一动我就痛!”

    魏剑鸣暗忖道:“果然第一次会很痛,姐夫倒是没说错。姐夫似乎也说过,后续只要温柔对待女孩子,分散她注意力,就会慢慢舒服了。”这时,宫采苓眼泪汪汪道:“你千万不要动,好吗?”魏剑鸣点头:“我不动就是了。”一面说着,一面温柔地轻抚她乳房,他便试着温柔爱惜胯下玉人,希望能使她忘记身体的痛楚。

    温柔的抚玩,果然令宫采苓缓缓平服下来,疼痛也没有刚才厉害,眼睛泛着丝丝水光,魏剑鸣对龙辉又多了几份钦佩。

    宫采苓喘息了几下,说道:“剑鸣,你下面挤得人家胀胀的,可不可以轻轻拔出来?”魏剑鸣点了点头,便试着退出男根,在后退之时,龟冠刮在膣腔肉壁上,惹来一阵酥麻,宫采苓身子随之一颤,魏剑鸣下体酥麻,好不销魂。

    魏剑鸣舍不得这美妙的感觉,便试着又轻轻推入少许,然后再慢慢拔出,但就是不离开那销魂洞,就这么一进一退,酥得宫采苓迷迷糊糊,花房水生,湿润无比。

    宫采苓晕着脸嗔道:“你做什么,还不快出去,想痛死我吗?”魏剑鸣哦了一声,赶紧后退,但因为跪趴太久,姿势有些僵硬,膝盖一软身子竟猛地压了下去,使得阳根强行戳到花径尽处。

    宫采苓只觉疼痛随之而来,撕裂似的感觉,教她嘶声大叫。

    魏剑鸣心有惭愧,想要退却,但棒首紧紧压住一团半软半硬的肉团,滑腻无比,好似一张小嘴般紧紧啜住龟首,销魂无比,一时之间也不舍得离开,就这么静静地泡在花径里,宫采苓也是痛得厉害,不敢乱动,便任由他继续顶着自己花心。

    转眼半炷香时间过去,宫采苓渐渐适应过来,花心也被那根粗物顶得酥酥麻麻的,体内虽仍有疼痛,却被阵阵快感掩盖掉,眉宇间涌出一股春色。

    魏剑鸣见她这个模样,便问道:“现在是否好了点?还痛吗?”宫采苓轻声道:“比刚才好多了,已没有那么痛。”魏剑鸣问道:“还要我拔出来吗?如果想要,我马上拔出来。”宫采苓想了想,轻轻摇头:“不用了,人家下边酥痒痒的,好生奇怪,似乎有些舒服,你能不能试着再动一下?”魏剑鸣不禁笑出声来:“当然可以,只要你喜欢就行。”说着便徐徐晃动身子,阳根在花径内慢慢抽戳,越动越感美人玉体十分滑腻,似乎有股蜜汁在流淌,粘稠湿滑,如同热油般包裹着肉棒。

    宫采苓终于尝到苦尽甘来的滋味,双目紧阖,无意识地发出阵阵呻吟声,那声音宛转清脆,动人心扉。

    魏剑鸣不满足这浅尝辄止,见她渐入佳境,下意识地直起身躯,马上加紧腰力,大刀阔斧的冲杀起来。

    而每一冲刺,宫采苓胸前的两个饱满玉乳便是一跳,如同雪浪翻涌,旖旎奇景委实迷人之极。

    看得魏剑鸣越发兴奋。

    宫采苓这回可是大姑娘坐花轿,还是头一遭,又如何经受得起,在魏剑鸣强劲的戳刺下,一阵尿意油然而生,双手不禁勾住他的脖子,魏剑鸣低头看去,恰好瞧见腋下那抹乌绒,脑门轰然一炸,竟是如痴如醉,阳根一抖,马眼酸胀,泄意难遏。

    他俯身趴在宫采苓身上,吐出沉重的气息道:“好姐姐……抱紧我,快……快要来了……”宫采苓美得浑身酥软,意识迷糊,也不知要发生什么事,双手便围上他脖子,便觉那根肉棒牢牢抵着深处,一抖一抖的跳个不停,忽然一阵热流疾射而出,直浇向花心。

    宫采苓给热流一烫,再也忍受不住,合他一起尿了出来。

    夕阳西下,一轮明月,从青松翠柏中探出头来。

    寝室内,宫采苓紧紧靠在魏剑鸣身上,二人勾肩搭背,偎脸接唇,说不尽的恩爱缠绵。

    魏剑鸣抚着爱人秀发,痴痴地盯着她,宫采苓迎上他目光,发现他的眼睛却是看着自己的腋下,以为他在嘲笑自己那处的不雅,脸蛋不由一红,啐道:“你看什么看,快闭上眼睛!”魏剑鸣道:“姐姐这般美貌,我怎么舍得闭上眼睛!”

    宫采苓嗔道:“美什么,人家忘了清理身子,最丑的样子都给你瞧去了!”魏剑鸣在她乳尖摸了一把,然后滑入她腋下,笑道:“可是说这里?”宫采苓嗔道:“明知故问!”魏剑鸣道:“一点都不丑,我是越瞧越爱。”宫采苓以为他在说反话,大发娇嗔,魏剑鸣捧着她脸蛋柔声道:“我说的都是真话,以后就这样了,不许做什么清理!”宫采苓粉面一红,拗不过他一腔深情,迷迷糊糊地又同他吻在一起。

    两人拥吻得难解难分,足过了半炷香时间,彼此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宫采苓初尝男女之亲密,动人娇美的俏脸早已布满红霞,娇喘细细道:“剑鸣……你坏死了,这么欺负人家。”魏剑鸣道:“我这就给苓姐姐赔罪。”说着下身硬根又鼓了起来,顶在美人柔软的小腹处,宫采苓羞红脸,打了他一下嗔道:“坏小子休想,赶紧去办你的事!”魏剑鸣道:“再呆一会。”

    宫采苓板着俏脸道:“不行,要是因为我害你耽搁了正事,你想别人会怎么看我。”“好吧,我只是到谷外的那血雾林一趟,不是很远的地方。”魏剑鸣柔声道,“很快便回来陪你的!”宫采苓粉靥一润,羞妮地道:“谁要你陪了,快去!”魏剑鸣呵呵一笑,提起宝剑便出了山谷,直奔血雾林。

    抵达无涯之涯,魏剑鸣纵身跃下,首度看见那颗巨蛋状的山丘,不禁啧啧称奇,这若真是一颗蛋,那孵化出来的又是何等庞然巨物。

    走近洞口时,他瞥见了那几行太荒古篆,虽读不懂其意义,但感到一股磅礴之气扑面而来。

    踏入洞口,混沌之气扑面扫来,压得人难以喘气,身心皆一并沉沦,忽然,体内龙血翻涌升腾,魏剑鸣立即清醒过来,束缚身心的混沌之气此刻就变成了推动身子的力量,魏剑鸣好似如鱼得水般在混沌境内穿梭。

    走了不知多久,魏剑鸣剑心倏然一动,生出一股警惕,双眼注视前方,却见混沌之中有一团圆润球状物,还正隐蕴着一股莫名凶力,魏剑鸣暗吃一惊,道:“什么东西?”那东西忽然一动,卷起一股混沌气煞扫来。

    魏剑鸣拔剑抵御,以圆为盾,卸开混沌气煞,心中却是暗吃一惊:“听姐姐说过,这儿若没有姐夫的准许,进入此地者必遭混沌吞噬,但为何这异兽能够进入此地?”再仔细一看,其形状肥圆、体若火红,四翅六腿,无七窍孔洞。

    “这东西的容貌和特点不正是传说中的凶兽——混沌!”

    第11回紧锣密鼓

    魏剑鸣回想起三教送来的卷宗,立即知道此物来历。

    此凶兽乃天地之异数,传说是吸纳混沌之气而诞生的异种,太古时期凶兽乱世之战,混沌兽一脉是最为难缠,因为其本身从混沌孕育,所以具备了一定的混沌异能,可将攻击消弭无形,也可让各种真气法力归于混沌。

    “定是此地的混沌之气吸引了这头凶兽而来!”魏剑鸣暗中思量,普天之下几乎没有活物不怕这混沌之气,唯独那直接诞于混沌的凶兽对此甘之如饴。

    目睹此兽形貌,魏剑鸣火速思考对策,三教典籍有记载,混沌者,虚无也,混沌兽诞于混沌,由无化有,因无孔无窍,内积混沌之气,不属三界五行,不在天地乾坤,故而不畏刀枪水火。

    而对付此兽的方法有两种:第一,

    就是以至强之力裂开混沌,原理便如同大霹雳击碎混沌一般;第二、混沌兽虽内蕴混沌之气,但却也是实在存在的活物,所以也具有世上活物的特征——孔窍,但混沌的孔窍不显现,乃是隐窍,唯有寻到这些隐窍,将其凿开,便可泄去混沌之气,杀死混沌兽。

    魏剑鸣开启剑心试探混沌兽之七窍,然而无往不利的剑心感应却犹如落入一片鸿蒙之中,看不清任何事物。

    他大吃一惊,连忙收回剑心,挽剑挥洒,劈出无数道剑气,从四面八方击向混沌兽,此举不求杀敌,只求探清混沌之弱点。

    混沌兽抖了抖肥硕圆润的身子,任由剑气袭身,反倒是将剑气全部消弭吞噬于无形。

    魏剑鸣见试探无果,便打消了刺破七窍的念头,改为以力破虚的战术,他将剑气凝于一点,平刺而出,剑尖被内力逼得微微颤抖,从而划出一个完美的小圆圈,剑圈由大到小,一环扣一环,如龙吐珠,铺天盖地地朝混沌兽罩去。

    混沌兽却是不躲不闪,也或者是在它意识中根本没有躲闪的本能,任由剑罡落在身上,再慢慢将其吞噬殆尽。

    魏剑鸣接连吃亏,欲敛势退守,再觅破解之机,然而混沌兽凶性已起,圆硕的身躯猛然转动,狠狠撞来,魏剑鸣挥剑划出一道剑痕结界抵御,但混沌兽特殊的体质竟连剑界也无从抵挡,直接被穿透而过。

    剑界崩溃,魏剑鸣胸口遭受重击,但却没有料想中的内创,反而是被一股吸力缠绕,那混沌兽的身躯竟缓缓散开,魏剑鸣就如同坠入一片绵软泥潭,深陷难起,正被混沌之气吸纳。

    吞噬万物,归入虚无,这便是混沌兽的异能,先前的攻击都不过是成为了它体内混沌之气的一部分。

    魏剑鸣半个身子已经被混沌之气吞噬,他不住地提升功体,欲挣开窘境,无奈根基尚不足破开混沌,散发出来的功力也只是成为混沌兽的补品,让对方越吸越多。

    这头混沌兽并非元祖凶兽,但因为得地利之助,才可以反压魏剑鸣一头,若是在其他方早就被魏剑鸣杀掉了。

    危难关头,一股浑厚之力从混沌深处涌出,直接灌入魏剑鸣体内,使他精神大振,强行挣开混沌兽的吞噬。

    脱险之后,魏剑鸣感觉到有股意念传到自己脑海里,虽然没有任何语言,但却是直接表达本源意识——快点过来,我帮你对付这怪物。

    这股力量极为亲切,与体内精血产生共鸣,魏剑鸣不疑有他,立即朝着混沌深处而去混沌兽哪容到嘴美食飞走,扭动着圆球般的身子追去。

    一人一兽在混沌内追逐,魏剑鸣忽见前方闪烁着一道光华,定睛一看,光源竟是来自一块温润的玉佩。

    魏剑鸣连忙伸手握住玉佩,掌心聚暖,一股浑厚的力量流入身躯,不吐不快,只见那凶兽正好扑来,魏剑鸣怒吼一声,猛然拔剑,真气透体而发,凝聚成一尊巨人形态的身外化身,只见那尊巨人生得无匹庞大,顶天立地,气势磅礴,那头混沌兽还不及巨人张开的手掌大。

    巨人随手拿住混沌兽,就好似捏面团一般,混沌兽鼓足体内混沌之气相抗衡,而巨人手掌间却绽放一股霹雳雷罡,这股力量与龑武天书中的灭世霹雳劲颇为相似,正是混沌兽的克星。

    混沌兽惨遭霹雳袭身,一下子便抵挡不住,如同一颗被捏碎的肉丸子。

    诛灭混沌兽后,那股力量便从体内抽离,魏剑鸣有感到一阵力气不顺,这时掌心中的玉佩发出阵阵抖动,一下子就从他手掌窜出。

    望着那块悬浮在混沌的玉佩,魏剑鸣蹙眉忖道:“姐夫的第一个孩子是因为楚姐姐小产,而不得不就在混沌之中孕化,难不成这块玉佩里边就是那孩子?”

    玉佩似乎感觉到魏剑鸣的心思,微微绽放光华,以做点头示意。

    魏剑鸣甚喜,对着玉佩说道:“孩子,你娘亲是我姐姐的姐姐,算起来我也算是你舅舅了,你知不知道至秽之物在何处?”玉佩缓缓飞起,在半空旋了一小圈,然后朝混沌深处飞去。

    魏剑鸣剑心一扫,四周的混沌蕴着一股至纯及净的气息,故而使人身心舒坦。

    他暗忖道:“这里的气息极为纯净,怎会有极污之物呢?”玉佩又往前方射出一道光芒,示意魏剑鸣继续往前走,魏剑鸣依着光路走去,然而越往深处走,却越感觉到周身难受,与方才的舒坦截然相反,至纯至净逐渐往至污至秽转变,魏剑鸣运起元功相抗衡,心想道:“混沌衍生万物,净与秽虽是对立,但都是世间的一部分,有净便有秽,走过至净便到至秽,实乃天道使然也。”

    知道目标就在此地,魏剑鸣屏气凝神,将剑心推至最高境界,意念瞬间锁定一处,只见那里有一枚种子正被混沌气息包裹着,似乎正在发芽生长。

    魏剑鸣想伸手去拿,但玉佩传来一个讯息,警告他不要乱碰,原来那枚种子内蕴至秽之气,若是直接触碰必然会污人体质,轻则损气,重则折寿。

    魏剑鸣说道:“孩子,我该怎么取那枚种子呢?”玉佩又亮了亮,魏剑鸣恍然大悟,走回那至净之地,抖动剑锋将至净之气卷来,做成一个包裹般将那枚种子收住,这做法正是以净容秽,避开了不必要的风险。

    西征军水师舰队正式进入西夷海域,战舰破浪,惹来了不少尸化怪物,破邪弩枪、碎云雷弩两大利器杀得天上水下的尸物惨败而亏。

    又过了两日,海浪越发急促,怒涛不住翻涌,水底下不断冒出一个接一个的气泡。

    仇白飞见状,说道:“下边来了大家伙,各舰准备迎战。”军令传达下去,船队依次散开,摆出迎敌阵势,同扇形散开,而扇中又做长龙状,此阵名为扇月虬龙阵,既可以前后呼应,又能左右接应,可谓是攻守一体的水战阵法。

    前方扬起一阵水花,显然正有东西迅速游来,扇形虬龙阵立即生出变化,十艘快舟从扇子口驶出,架起破邪弩枪便朝水底一番扫射,然而箭矢却被一股力量给弹开。

    控弩的士兵定睛一看,只见有一条大鲨鱼游了过来,身躯却不腐朽,反而还覆盖着一层厚实的甲壳,就好似一只巨大的龙虾。

    鲨鱼很快冲了过来,一下子就掀翻了两艘快舟,其余八艘快舟见鲨鱼来得迅猛,也不做硬拼立即散开,将那条鲨鱼让了进来。

    这次水师舰队构造分别是仇白飞的座驾主舰玄风号,下一级的便是二十辆名为烈涛铁甲战舰,再下一级则是十丈的战船,其名号为定水;快舟则是作为突击战的基本兵力,称之为锐魛。

    这条鲨鱼个头庞大,兼之身负甲壳,非小型的锐魛舟船可以应对,于是干脆将其放入阵内,由吃水较深,搭载武器更强的定水战船对付。

    两艘定水战舰围了过来,对鲨鱼形成一个剪刀状的夹击势,船头处伸出主炮,此炮名为天火,正是儒门采天外火石制成。

    主炮对准那团水花便是一炮,只闻轰隆一声,那条鲨鱼便被炸成粉碎。

    歼灭怪鲨后,仇白飞并无喜色,沉声下令道:“附近海域尸气极重,鲨鱼必定不止一条,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不可让任何怪鱼靠近。”果不出仇白飞所料,数百条巨鲨朝这边冲了过来。

    有了准备,水师舰队应对起来更加得心应手,锐魛舟采取避战,让鲨鱼游进来,定水战舰主炮一并开火,将水底炸得开了花,一轮火炮轰击后,怪鲨也是死伤大半,而锐魛舟则在一侧配合,游弋在四周击杀那些重伤的怪鲨。

    千百条的怪鲨很快就被清扫干净,水师继续前行,又行了半个时辰,夜色渐黑,天际出现了繁星。

    “大帅,我军势如破竹,气势如虹,但想必也引起西夷尸兵的注意!”风望尘走到仇白飞身边提醒道:“还请大帅提高警惕。”仇白飞道:“多谢大人提醒,仇某知道该如何做了!”说着命令舰队变阵,锐魛舟分别围绕在定水战船附近,以定水战船为核心,逞环形排开,结成厚实阵势,正是打遭遇战的架势。

    风望尘仰头观天,说道:“风中带来浓郁的尸气,那些尸化的西夷人想必已经在前面摆好阵势了!”探查士兵摇晃旗帜,上下三下,左右两下,再晃了个圆圈,正是遇敌的旗号,仇白飞将真气聚在双目,往前看去,果然是一支庞大的舰队,船舰皆以白骨骷髅砌成,舰队四周更有不少异变的水族护持,观其阵容丝毫不逊仇白飞的水师。

    “如此紧张布阵迎敌,想必西夷大陆就在前方!”仇白飞朗声说道:“诸位兄弟,西夷鬼魅就在前方,立功的机会来了,全部给我打起精神来,一举歼灭这群怪物!”仇白飞寻思道:“昔日国舅爷曾与一头尸化章鱼照过面,那头水怪十有八九便在附近,既然如此,那本帅便先声夺人!”说罢命令所有定水战舰拉开炮口,对准前方便是一轮轰击,千百炮弹在海面上炸出无边烈焰,居然连海水都被点燃,烧得沸腾起来,好似整个大海都被煮滚了一般。

    这一番炮弹也只是将前排的战舰炸得粉碎,原来是数十条巨大的触手从水底翻起,四下甩动,将炮弹挡了下来,正是那头当日伏击侯战戈的章鱼。

    挡住炮弹后,尸化的鱼虾竟也开始异动,纷纷朝西征军游来。

    仇白飞冷笑一声,下令道:“传令所有船只,展开四五水阵——迎敌!”以玄风号为核心,二十艘烈涛舰按照横四纵五的模式排开,它们麾下的定水战船、锐魛快舟则围绕在四方,迅速结成了二十个厚实的水师方阵。

    风望尘咦了一声,说道:“如此齐整的阵势,倒是跟步兵方阵颇为相似。”

    仇白飞笑道:“这正是海上的步军方阵。”四五水阵以大恒步兵方阵演变而来,其作战方式也有类似的守、射、斩、刺等方式。

    这二十个方阵分别派出十艘定水战船守在前方,这几艘定水战船外边裹着一层厚实钢甲,它们按照指定位置排好阵势,然后互相抛掷出堪比壮汉手臂帮粗细的铁索,以铁索将船身连起,形成一个连环船,其作用就相当于铁甲营。

    其余的二十艘定水战船则做好迎战准备,先用船头的主炮来一番远程轰击,将那些体型庞大的水怪炸毁,再以底座的破邪弩枪则射杀那些较为灵活的水怪。

    至于那些体型更小的水怪则得以钻到阵中,却被锐魛舟逮了个正着,用弩枪将其一一射杀,其效果倒是与钩枪营无疑。

    忽然,海面上窜起上百条巨大的水柱,海上冒出了一片黑压压的脊背,仇白飞眉头一紧,道:“是尸化的鲸鱼群,传令所有烈涛战舰准备使用海啸大炮!”

    烈涛战舰上搭载了威力更大的海啸大炮,并不似天火炮那般要消耗矿石,而是吸取海中洋流的力量转化为炮火攻击,可谓是一劳永逸的军械,此炮正是儒门仿制炼神浮屠而制造。

    烈涛战舰升起一尊巨炮,其炮管有三丈来长,横径需三人合抱,炮座上有一水源阵图,在开启之后,阵法图纹开始有蓝光闪烁,就犹如碧波荡漾般,正是吸纳水元的前兆。

    炮口逐渐涌现出一团蓝光,紧接着十几道蓝芒射出,划空落在鲸群内,使得海水开始翻涌,形成急促的乱流漩涡,将那些鲸鱼卷入其中,虽然水流的杀伤力不如火焰那般霸道,但海中乱流一旦卷起便是凶鱼猛龙也得退避三舍,那些漩涡内水压不断升高,瞬间变将鲸鱼绞磨压碎,而且漩涡还不住朝西夷尸兵的舰队中蔓延,顷刻间便造成巨大伤害,唯独那头章鱼仗着体重皮厚得以幸免,但也被水压挤断几条触手,受创后,章鱼怒气腾腾地舞动着触手朝舰队杀来。

    仇白飞哪会让它得逞,下令道:“三光神灭——准备!”只见玄风号船头处缓缓升起一座七丈大小的巨炮,上边刻着日月星辰的图纹,显得甚是庄严,正是儒门倾心力而制成的最强军械,威力仅在儒武巨神之下,此炮可吸纳日月星三光精华,将其转为炮火,但在收拢日月星三光过程中会损失不少威能,所以破坏力远不及炼神浮屠取地火来得直接。

    仇白飞亲自走到炮台前,手掌轻轻按在星辰图案上,默念咒语,炮台四周立即升起一个星河图纹,图纹朝上光华,在上方百丈之处又形成第二个星河图,第二个星河图继续往上蔓延,最后一幅星河图则在天穹顶端形成,接通了人世和天外,将漫天星光拢聚起来,然后星辰图一幅一幅往下叠加,最终汇聚在三光神灭炮之上。

    这聚能过程只在一瞬间,只看炮口朝章鱼喷出一道璀璨若繁星的强光,章鱼顿时化作飞灰,而强光去势未止,贯穿整个西夷舰队,偌大的骷髅战船转眼间便只剩下不到一成的残兵败将,剩下的船只纷纷掉头逃跑,还有一些生着蝙蝠翅膀的尸兵展翅飞走,拼命地扑打着翅膀,恨不得快些逃离此地。

    风望尘道:“大帅,这四周都漂浮着敌军的残骸,船队一时半会也难以追击敌兵,不如让玄鲸舟出动吧!”仇白飞道:“大人所言甚是,此刻便该斩草除根!”说罢便命人下令让玄鲸舟出动。

    数十艘玄鲸舟从水中窜出,绕开障碍飞速逼近了逃窜的敌船,很快便将这些敌船击沉,然后浮出水面,架起那碎云雷弩射杀飞走的蝙蝠尸兵。

    仇白飞大手一挥:“沿途围剿西夷尸兵水怪,再派人上岸通知尼亚王子,让他三日之内将东海岸边上的活人全部迁往内陆三百里。”斥候迅速驾着小舟登岸,按照约定联系上尼亚,他们得到指令后立即带着手下内迁。

    到了第三天,仇白飞已经将西夷海岸附近的所有战船、水怪剿灭,水师舰队往西夷东岸开来。

    烈涛战舰同时架起主炮开火,顿时海掀万丈狂澜,水翻千尺波涛,水底百蛟齐出,再助长水势,顷刻间便将西夷东面海岸尽数吞没,水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卷席而上,再淹三百里,令岸边附近的尸兵同葬水底。

    水淹三百里,几乎将岸边的尸兵清扫一空,紧接着船舰靠岸,仇白飞分出五万士兵登陆集合,但并未急着出兵,而是在海岸线附近安营扎寨,修建防线,鹭明鸾曾在西夷呆过一段时日,对此地甚是熟悉,早在出兵前就已经将一副详细的西夷地图交给了风望尘,所以西征军可以得心应手地布防,修建城寨。

    仇白飞问道:“风大人对这阴河入口可有头绪?”风望尘道:“寻此阴河还得靠蛟群。”

    仇白飞奇道:“蛟群虽能翻江倒海,但寻路也是在行?”风望尘笑道:“蛇修千年成虺,虺历劫千载而成蛟,这蛇虺本身乃是至阴妖物,成蛟之后体内阴邪之气也逐渐化为阳刚,其本质可谓是经过了一场阴阳变化,它们对于阴气的感知尤在一般灵物之上。”说罢下令群蛟散开,四下探查,他们延缓三日动手,一是为了清扫海中强敌,可让蛟群能全力找寻入口,免得在找路的时候还得跟其他水怪搏斗;二也是为了让陆军登岸,屯兵海岸附近,藉此吸引敌军注意力。

    蛟潜深海,释放灵识,搜索阴气源头,越是深海也约为冰冷,也从一定程度上掩盖了阴气的存在。

    过了片刻,却看见水中飘来一团嫣红,风望尘仔细一看竟是一条蛟龙游了回来,它遍体鳞伤,头顶的犄角也折断了一根,鳞甲被撕破了不少。

    风望尘忙施展秘术与蛟龙沟通,立即得知事情原委,说道:“大帅,有线索了!朝此地走一百里,有一个海峡,那儿阴气甚为凝重,而且还有凶猛水怪镇守,这条蛟龙就是被那些水怪打伤的!”仇白飞蹙眉想了想:“就连蛟龙都受了伤,看来那水怪不简单,十有八九便是阴河入口,既然已经同那水怪起了冲突,咱们就不能再等了!”他当机立断,下令道:“留下一半战舰,其余战船随本帅出发!”

    风望尘愣了愣道:“大帅,你可真是大手笔啊!”仇白飞笑道:“这一路杀过来,水中的尸化怪物也都清理得七七八八了,而且西夷水师也被咱们打残,留下一半舰队足矣!除此之外,既然镇守阴河入口的水怪发现了蛟龙行踪,需在它将讯息传回煞域之前将它一举杀灭,咱们军中没有太多高手压阵,所以必须将大部分战舰投入此战,借着这些厉害军械弥补实力上的差距!”

    所有船舰都是以焚油车的原理驱动,但其元力并非燃油,而是大量的火性矿石,战舰马力全开火速朝西北方向开去。

    不多时便可以看见一座海峡,但四周都被浓雾笼罩,若不仔细观望未必可以发现这个地方。

    数条蛟龙忽然猛地从水中窜出来,朝着海峡深处咆哮怒吼,风望尘道:“蛟龙如此焦躁,应该就是阴河入口了。”仇白飞道:“神火炮准备,先给本帅轰平那谷口!”连蛟龙也铩羽而归,仇白飞自然不敢轻视,直接先来一轮炮击先声夺人,将海峡谷口炸得碎石崩裂。

    一声高昂的嘶吼响起,水中猛地窜起数颗巨头,头顶六角,额有三目,口吐蛇信,身长十余丈,布满黑鳞,长有利爪,似龙非龙,似蛇非蛇。

    仇白飞蹙眉道:“这怪物周身阴气,但其模样却不像酆都大战中描述的鬼虬。”

    风望尘道:“鬼虬早在酆都大战被灭绝,这应该是煞域新培育的阴兽。”风望尘所猜并无偏差,早在厉帝控制西夷后,他便让豹尾、黄蜂、鱼鳃三大阴帅到西夷捕捉鸟兽鱼虾,西夷陆地上的走兽倒没什么特别,反倒是海里异兽甚多。

    正所谓欺山莫欺水,水中所隐藏的物种非陆上能比,鱼鳃走遍西夷万里海域,找到了一群藏于深海的海蛇,这些海蛇年岁极为久远,也具备了一定的灵智,可惜西夷人不谐修行之道,这些海蛇也只是稍微厉害点的水兽,但落入煞域手中,不但被阴气改造肉身,更得厉帝传授修行之法,短短时日便有了可以跟蛟龙叫板的实力,成为了镇守忘川河入口的阴兽——冥蟠。

    仇白飞下令让定水战舰再度开炮,但这几条冥蟠吐出一股阴气,挡住了火炮。

    仇白飞有些惊讶地道:“这几条水蛇应该是最近才出现的吧,怎么如此厉害,几乎都快赶上蛟龙了!”风望尘道:“它们先前也具有一定的灵力,但厉帝已经将它们的潜力全部逼出,它们的实力也就是眼前这点了,不会再有所长进。”蛟龙群见了冥蟠早已勃然大怒,一个个地都在怒吼咆哮,势要替先前受伤的蛟龙报仇,那边的冥蟠也不甘示弱地吼叫着回应。

    风望尘以神念与五爪金龙沟通,示意它可以放手一搏,金龙长啸,蛟龙摇摆身躯,激起一股巨大水花朝着那冥蟠扑去。

    冥蟠也钻入水中,游了过来,同蛟龙缠斗起来。

    这蛟蟠恶斗可谓是惊世骇俗,掀起万倾巨浪,怒涛一波接着一波涌来,天上更是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原先那条蛟龙之所以受伤是因为没有防备而以一敌众,如今数量相似,蛟龙哪会怕这些冥蟠,张牙舞爪,杀得它们鳞碎甲破,黝暗的阴血染黑了附近一片海域。

    只见其中一条蛟龙身子一甩,挣开了颤抖的冥蟠,然后身形腾空,跃出水面,同时张口一吐,一股幽蓝的火焰猛地喷向冥蟠,犹如海水的颜色一般。

    龙火至阳,蛟虽未成龙,但其吐息也极为阳烈,冥蟠体质阴寒,着实害怕此火,头一缩猛地扎入水中躲避。

    蛟息却非凡水能灭,反而是遇水更旺,那团烈火顺着冥蟠遁水扬起的水流烧了下去,将那条冥蟠烧得皮开肉绽,骨销魂毁。

    其余群蛟也随之张口喷火,海水犹如燃油一般被烧了起来,谷口的几条冥蟠吃了亏,赶紧退出火焰范围外,并吐出阴气对抗。

    风望尘道:“大帅,蛟龙虽可取胜,但时间紧急,不能再跟这些海蛇耗下去了。”仇白飞下令道:“海啸神炮准备,给本帅打碎那几条小蛇!”烈涛战舰立即开启水源阵法,主炮轰出数团蓝光,蓝光卷起一股剧烈涡流,将那几条顽抗的冥蟠卷住,它们虽然不至于被水压绞碎,但也被漩涡转得晕头,被蛟火粘上身子,烧成灰烬。

    打开缺口后,仇白飞立即命三艘锐魛舟率先驶入海峡内探查,只见里边浓雾弥漫,根本看不清路线,为了避免发生意外,锐魛舟也不再深入,很快也退了出来。

    仇白飞得到消息后,跟风望尘商量道:“风大人,海峡内浓雾弥漫,难以看清路线,也不知道里边隐藏着什么危险,你可有办法?”风望尘道:“无妨,待风某吹散这股浓雾!”只见他手持羽扇凌空腾起,手掐呼风决,祭起风法元功,一股风力聚在跟前,大喝一声:“风起!”说罢羽扇一挥,海峡四周刮起了狂风,然而那层浓雾却依旧凝聚不散。

    风望尘暗忖道:“此雾极为阴沉,似乎是怨气凝聚而成,普通风力奈何不得它。”他沉吟片刻,心生一计,喝道:“所有蛟龙,给我往海峡内喷火!”蛟龙闻言,纷纷探出头来朝着海峡吐出炎火,风望尘再度祭起风力元功,狂风汇入蛟火之中,助长火势,蛟火立即朝四周弥散开来,碧蓝的烈火融入风中,令风劲变得炙热无比,立即起到了克制阴气怨灵之效,终于破开了浓雾障碍。

    风望尘这才看清楚里边的情绪,海峡四周皆是陡峭的山壁,怪石嶙峋,暗碉无数,可谓是易守难攻之地,而且水下隐有黑影窜动,显然是那些冥蟠。

    风望尘倒抽一口冷气,暗忖道:“幸好没有冒险让船队冲进去,若不然就算不触碉,也要被这些鬼蛇偷袭一把。但这些鬼蛇竟然都躲在海峡里,而任由外头的同伴丧命,难不成是想藉此麻痹我们,诱敌深入?”想到这里,他立即起了几分警惕,这些冥蟠居然懂得伏击之法,而且还这么安静地躲在海峡里,显然是有更高的存在来指挥他们,他再结合蛟龙的行动方式便可大致推断出这群海蛇之中应该有一条最强悍的蛇王。

    风望尘浮在半空观望下方情形,试图找出蛇王的下落,但水底下乱流暗涌,还有不知从何处流出的阴气掩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蛇王行踪。

    风望尘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仇白飞,仇白飞听后不由大笑道:“何必管那什么蛇王,既然它们都聚在一块了,那就直接干掉它们!”说罢再度开启三光神灭,此刻正是白天,正好可以将阳光转化为炮火。

    聚能完毕,神炮朝海峡扫出一道强光,这股光芒几乎等同与烈阳降世,威力直追纯阳霹雳掌,一炮便将整个海峡夷平,隐匿水底的冥蟠无一幸免。

    在夷平海峡之后,炮火却被一团幽暗给吞噬,与其说是吞噬,更像是打中了一个深洞,使得炮火逐渐没入其中,那个洞口起先有山石暗碉遮掩,所以没有发现,如今海峡被尽数夷平,立即现出本源面貌。

    仇白飞拍案叫好:“妙哉,前边定时煞域入口,全军听令,以长龙阵先后驶入洞口!”舰队排成一条直线,依次开入阴河入口。

    阴河入口其实就是煞域制造出来的空间缺口,用以连接阴阳的通道,水师舰队通过缺口后,便到达了一条广阔的河道,河水呈现阴暗的深灰色,其中又带着丝丝血红,极为诡异,四周更是吹来极为冰冷的阴风,简直就能将人冻成冰棒。

    仇白飞打了个哆嗦,立即从随身行囊里掏出一枚丹药含入口里,身子顿时一阵暖和,这正是儒道双教联手炼制的亢阳丹,药性炽烈,若是平常服用可让人气血奔腾而死,但此刻身处煞域,也唯有这炽烈丹药才可护住生机。

    仇白飞吞下丹药后,也命令士兵们服用,这才感觉到好受些,而蛟龙经历过由阴化阳的阶段,倒也不惧这区区阴气,反而在水里游得甚是欢快。

    风望尘道:“亢阳丹虽可保全咱们的气力,但若是煞域针对咱们发动结界,即便再多的亢阳丹也无济于事,我们必须尽快完成任务!”仇白飞也听说过魔煞合流后所产生的活阵结界的厉害,自然不敢轻视,心情沉重地道:“仇某明白,还请风大人通知王爷吧!”风望尘轻轻抚摸了左臂一下,朝他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手臂处隐隐泛起一道金光,还伴随着轻微的龙吟。

    第12回兵入阴间

    休整数日后,朝廷军已逐渐恢复元气,旭日初升,铁鹰命人敲响战鼓,往九幽深渊进军。

    通过黄沙荒漠,历经严寒,三军抵达九幽入口,但此刻门户紧闭,显然煞域已经关闭了九幽入口。

    率领着奔雷部在后方随行的龙辉脑海中响起一阵龙吟,他不由开怀笑道:“妙哉,风望尘他们已经进入煞域了!”陪伴在一旁的月灵奇道:“龙主,这是何故?”龙辉道:“五爪金龙受我精血由蛟成龙,其心念可同我千里沟通,仇白飞他们已经找到阴河在西夷的通道,逆流而上,想来已进入忘川河了!”月灵檀口微张,不可置信。

    水灵媞也是露出惊愕的神情,星眸闪着一丝诧异。

    龙辉笑道:“此计若成,破煞便在近日之内,无需再受那持久战的困扰,但由于这事关系重大,所以知情者不过寥寥数人。”月灵心细,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对此也不多言。

    水灵媞沉吟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区区几日光阴,你有什么把握击败厉帝?”龙辉只是淡淡一笑。

    水灵媞娇哼一声,啐道:“不愿说就算了!”

    “你们两附耳过来!”

    龙辉伸手将双姝揽入怀里,环住两抹纤柔柳腰,低声说道:“噬魂妖云!”

    说罢,还望她们耳朵里吹了一口气,月灵痒得咯咯娇笑,水灵媞面嫩,直接闹了个大红脸,伸手拍了他一下,嗔道:“都快大战了,还这么死不正经!”说完这话,她不禁有些尴尬,这语气和神态分明是向情郎撒娇的小妇人。

    龙辉也是首次听到她这般对自己说话,颇为好奇,水灵媞脸颊更晕,咬了咬下唇道:“你……你能说得仔细些吗?”龙辉解释道:“噬魂妖云的原理便是以魂养阵,以阵噬魂,但需要以百万活人魂魄为引,才能布下完整的阵法,此法实在有伤天和。”水灵媞道:“既然你觉得有伤天和,又如何运用这阵法击败煞域?”

    龙辉道:“完整的噬魂妖云是一个活阵,所以才需要活人魂魄,但不完整的噬魂妖云就不需要活人魂魄!”月灵本是先天妖狐,对噬魂妖云的理解远在水灵媞之上,听到龙辉这番话立即明白过来:“陛下是想在煞域内布下噬魂妖云阵?”龙辉点头道:“正是如此,阵法虽然不完整,但也具备了噬魂之能,只要能在煞域腹地布下阵图,便可将煞域的阴魂吞噬一半以上!”

    水灵媞也明白过来,沉声道:“你已经把阵法图交给了风望尘?”龙辉道:“正是如此,所以这几天咱们必须发动全力猛攻煞域,务必让厉帝无暇顾及后方,给风望尘争取时间!”水灵媞道:“那可要跟铁鹰他们说明?”龙辉摇头道:“当初毁掉挪移阵法之人还未找出,未免被奸细得知,待进入煞域之后再跟铁鹰说明吧!”双姝点头称是。

    轰然一声,只见儒武巨神拔地而起,硕大的拳头朝着前方打去,拳风吐出灼热阳火,宛若烈阳降世,强行撕破空间结界,打开阴阳通路。

    铁鹰命人擂响战鼓,金子云继续担任先锋,率领两千铁骑冲入地境。

    儒武巨神紧随其后,踏入煞域疆土。

    煞域之内无昼夜之分,三光尽掩,入眼之处皆是灰蒙阴暗。

    就在入口不远处,煞域阴军已然结集,排出整齐军阵,以逸待劳。

    金子云提起长枪,策马杀去:“弟兄们,随我冲!”前方阴军也不甘示弱,鬼魂发出阵阵嘶吼扑向朝廷军。

    双方短兵相接,地脉忽然一阵变动,四周阴气运转极为迅速,正不断地蚕食活人体内阳气,孔丘看得准确,哪容友军受制于结界,当下让儒武巨神抬起巨足,一脚跺在地上,踩得地裂千尺,土崩石碎,灼热的阳火顺着裂痕直烧地底阴脉。

    紫阳真火蔓延开来,将方圆十里内的阴脉烧毁,但儒武巨神豁尽阳火也仅仅摧毁了这区区十里地脉,可见煞域的地势何其浑厚。

    首战告捷,铁鹰令大军依次进入煞域,而煞域兵马又很快过来攻了过来,势要夺回失地。

    铁鹰大恼,命人还击,由于没有了阴气压制,士兵们可以放手一战,打退了煞域数次进攻,守住了阵地。

    铁鹰命人在攻占下来的领地上安营扎寨,修建防御工事,他为了避免敌军从水路攻来,在忘川河附近修筑了不少箭塔炮台,显然是继续按照原定战略稳打稳扎,一步步扩大和巩固战果。

    龙辉亲自到了帅营,对铁鹰说道:“铁少帅,目前便有一个取胜的良机,若能放手一搏,三日之内必破煞域。”铁鹰奇道:“王爷有何妙计?”龙辉沉声道:“此计事关重大,但本王担忧营内有内奸,故而一直不予少帅说明,如今时机成熟才来告之少帅,还请少帅见谅欺瞒之过。”铁鹰道:“出征之前,祖父便对我说了一句话:“你虽有天赋,但毕竟未经大风大浪,此次出征有两人的话你必须谨慎考虑,一是杨督帅,一是江南王‘,所以王爷有何妙计便请对铁某直言。”

    龙辉压低声音,将原定计划告诉他,听得铁鹰脸色阴晴不定。

    “王爷此计着实精妙。”

    铁鹰说道:“但风险甚是巨大,一个不慎,就是全军覆没。”龙辉笑道:“风险越大,回报也就越大。”铁鹰沉吟。

    龙辉继续说道:“神州刚经历了昊天教之乱,劳民伤财,若持久鏖战,恐怕整个国家都得拖垮,届时又会出现流民离乡,诸侯割据的末日乱世。此计本王早在出征前与儒门两位教主商议过了,他们也都认为可进行一搏。”铁鹰闭上双眼,深思了许久,吐了一口浊气,召来左右,下令道:“传令下去,生火做饭,一个时辰后继续发兵。”龙辉感激地道:“多谢少帅支持。”

    铁鹰道:“取胜良机,千古奇功,铁某怎会纵放!”出了帅营,月灵悄然凑来,小声问道:“陛下,铁鹰同意了?”龙辉道:“他同意了。”月灵翻了翻媚眸道:“幸好他同意了,也省了咱们一大部分功夫。”龙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也不是什么道德高人和迂腐分子,方才若铁鹰不肯同意,他定会施展相应的手段让对方就范。

    拜访过铁鹰,龙辉又分别拜访了孟轲和鸿钧的营帐。

    军令下达,三军将士无不愕然,但铁鹰还下了死令,但凡后退及怯战者军法处置。

    恒军强势压境,在儒武巨神的帮助下又将战火往西再推百里,连破煞域边疆三道防线。

    短短半日便连失百里疆土,厉帝又惊又怒,火速调集主力,迎战恒军。

    大军推进后,来到一处险峻的山峡前,那地高山峻岭,奇石嶙峋,地面坑洼,道路窄小,可谓是易守难攻之险要。

    铁鹰策马行至前线,指着峡谷问道:“前方山谷是什么地方?”随行亲兵汇报道:“少帅,那地在古籍上有记载,名为断魂峡,传说活人若进入峡谷便会被摄取魂魄。”铁鹰蹙眉道:“当真如此诡异?”龙辉以及儒道教主都在一旁,他们都点头认同。

    鸿钧说道:“那峡谷山壁上刻着抽魂邪咒,易守难攻,其在煞域的地位相当铁壁关于中原。”龙辉眼睛一亮,心生一计,道:“若此峡谷被轻易攻破,厉帝岂不是要气得七窍生烟了?”鸿钧道:“话虽如此,但要破此谷谈何容易?”龙辉道:“不难,咱们这边有六位破虚高手,再配上一个儒武巨神,绝对可以在短时间内夷平这座峡谷!”

    鸿钧愣了愣,道:“诸位都是军中的绝对战力,若在这一道关卡便损耗真元,又如何应付后面的恶战?”龙辉笑道:“无妨,我就是要给厉帝制造一个势如破竹的假象,逼得他不得不再次亲临战场!”说罢默默凝聚元功,天龙元相凌空浮现,盘旋半空,神威莫犯。

    “施主,贫僧也来凑凑热闹!”

    地藏含笑走来,每走一步,真元便凝聚一分,待他走到龙辉身旁时,功体已经催至顶峰,周身佛光璀璨,也凝聚出了一尊圣灵法相,其容貌既有菩萨慈悲,亦有金刚怒目,正是佛者降魔伏鬼之至高神通。

    忽然间另一股沛然道气也在一侧涌动,只见净尘拂尘一挥,八卦旋舞,汇成真武威能;宗逸逍朗笑道:“佛道绝式将出,怎可少吾儒门一份!”单掌虚抬,厚实无匹的气劲凝而不散,正是三山五岳掌之起手式。

    龙辉率先出招,真气化作一条巨大的火龙咆哮而出,正是惊动天下之名招——八荒六合神龙火;地藏佛掌怒推,武决之中又蕴含阵法,正是当初挫败波旬的绝招——寰宇佛轮;再看净尘融合风雷水火四象,巽风化青龙、震雷成白虎、坎水做玄武,离火生朱雀;宗逸逍则更加直接,掌势大巧不工,厚实无华,倾泻一股山岳之势。

    四大高手同时轰向那座断魂峡,任他如何无坚不摧,如何固若金汤,在此毁天灭地的威力之下也要被夷为平地,驻守峡谷的阴军尸兵、鬼卒冥将都在这一击之下化作灰烬,永不超生!儒武巨神也应声而动,拳打脚踢,将紫气阳火灌入地脉,龙辉等人也随之出招,数股正阳之气也涌入地脉,同儒武神力相辅相成,一同摧毁附近的阴煞地脉,由于得到众高手之助,这一回所摧毁的地脉足有百里之多,断魂峡往后一百里已无阴气结界。

    龙辉大声喝道:“厉帝,你这些手下挡不住我们,不想领地被一次次地碾压就赶紧现身一战吧!”龙吟怒吼,传遍千里,直接灌入厉帝耳朵里。

    龙辉就是看准煞域高手死伤殆尽,继续出言挑衅厉帝,毕竟酆都一战,煞域损失了十大阎王还有一个冥师,即便厉帝再怎么弥补,哪怕并入魔界,煞域的核心精英始终不如以往,龙辉这一举动就是让厉帝明白——我们高手精锐比你们多,管你兵力有多少,没有足够分量的高手压阵,照样碾压你们!

    “可怒也!”险关被破,厉帝哪还能安坐王座,怒吼一声,卷起一股阴风冲出殿宇,对着十冥帅喝道:“全军准备,随孤一同往前线迎敌!”不出片刻,浓烈的阴风扑面而来,恒军将士感觉到浑身冰寒刺骨,紧接着便是磅礴气压扫来,处在前方的恒军士兵尽数遭劫。

    地藏慈悲,不忍士兵受劫,大喝一声,出掌朝阴风打去,阴风之中也伸出一掌,砰地一声,两人各自震退。

    阴风散去,厉帝露出真容,只见他怒目恶视,哼道:“秃驴,胆敢犯吾疆土——找死!”猛吸一口气,四重煞体相辅相成,迅速回气,抢先再攻。

    若论恢复速度,厉帝堪称天下第一,就算是地藏也尤为不及,一下子就被他抢得先手,略处下风。

    净尘迅速补上:“大师,待我再来会这厮!”

    厉帝不屑地道:“好了伤疤忘了痛,孤这次便教你这牛鼻子再败一次!”说着便以道煞体施展天穹阴决,净尘立即陷入鬼魂组成的太极图中。

    阴魂太极图在于颠倒阴阳八卦,专门针对活物的正常气息,直接摧人命火,而净尘临危不乱,早已拟好对策,运起正宗道家功法,以正压邪,稳守不失。

    这时宗逸逍、尹方犀、元鼎三人也窜入战团,各自展露神通围剿厉帝,厉帝依旧沉稳,以阴四重煞体相互转换,天穹阴决主守,紫阴绝煞和闇空鬼炎主攻,本体则稳固真元,哪怕以少敌众也不落下风。

    儒道四人对于厉帝这近乎无懈可击的功体也是无可奈何。

    厉帝令鬼兵发动攻击,铁鹰也让士兵迎战,又是一番殊死搏斗,毁去地脉也不过是消除了阴气结界对活人的影响,而阴气对煞鬼的加持始终存在,阴军尸兵比起在外作战时更凶悍,刚交手几个回合,恒军便开始不支了。

    厉帝得意狞笑道:“就算尔等毁去地脉又如何,这儿毕竟是煞域,孤占尽地利优势,汝等焉有胜机!”龙辉讽刺道:“若符九阴和十殿阎王尚在,再加上这等地利优势,世上何人能动你煞域分毫,可惜了,可惜了!”话中之意便是重提煞域的酆都之败,更指出现在煞域的强悍不过是虚张声势,任你厉帝武功如何盖世、兵力何其雄厚,始终改变不了缺少核心精英的窘境。

    厉帝脸色一沉,飞身杀来,挥爪一探,掌心阴气先凝后爆,正是一招小轮回劫。

    他怒道:“小子闭嘴!”

    龙辉也不惧,聚阳结丹,朝着厉帝阴爪便是一拳,拳劲以烈阳元丹推动,至阳至烈,威力堪比纯阳小霹雳。

    双方硬碰硬,两股浑厚根基相抵,各不相让,厉帝心知眼前人乃此战之关键,不再保留实力,凝聚四煞阴功,猛地将功力推至大轮回劫,龙辉感应对手真气源源不绝,忙收敛心神,将阴阳篇的心法施展至极限。

    他手施妙法,转阴为阳,阳尽阴生,阴阳之气既相互转化,又相互融合,只见烈阳元丹燃起的阳火凝成一条火龙,玄阴冰轮则逐渐聚生出一条冰龙,正是龙辉由阴阳双修感悟出来的招式——两仪神龙。

    这冰火双龙环绕在龙辉身旁,烈阳龙气刚强,玄阴龙气绵柔,可谓是一攻一守。

    论刹那间的杀伤力和爆发力,这两仪神龙虽不如纯阳大霹雳,但却后劲绵长,同样不可小视,对上阴气加持的大轮回劫也不落下风。

    双方虽然都提升了功力,但招式对撼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招式用尽后便各自后退卸去对手的劲力。

    两仪神龙后劲十足,厉帝也被震伤了几条气脉,一口鲜血已经涌上喉咙,但他不愿阵前失威,又将鲜血咽了下去,并迅速吸纳阴气培元养伤,再加上有四煞体加持,伤势根本就是在几个呼吸间就恢复了。

    龙辉却也不甘示弱,玄阴龙气早已化去七成内力,再加上有御天功法护身,他根本就很难受伤。

    厉帝策动煌煞再度强攻,刹那间便拍出成千上万掌影,卷起了无边闇炎来焚烧龙辉。

    龙辉冷哼一声,施展御天借势,只见他双足挪移,身形虚晃,两手引气,竟将四周闇炎全部抽走,随后反手一甩,打出一个巨大的闇色火球,不偏不倚恰好砸入了煞域的后方军营,烧灭了不少鬼卒。

    “你不怕受伤,但你的手下可没这本事!”

    龙辉出言嘲讽道,厉帝气得两眼发直,但面对这御天借势,他一时间也无可奈何,生怕再被对方利用自己的功力来伤害煞域士兵,也只能干瞪眼。

    调匀内息后,净尘和地藏等人也立即围了上来,方才一幕他们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暗喜:“江南王也身负特殊的不败功体,这回可算有办法牵制厉帝了!”

    被儒道佛五大高手围住,厉帝露出凝重之色,以神念传音给属下道:“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汝等各领一万阴军从左翼夹击,蕤金、剡灼、塍塓汝等三人领各部魔兵由左翼夹攻。”吩咐下去后,左右双翼兵锋涌动,原本此地还是险峻的峡谷,但经过龙辉等人的绝招后便是一片广阔平原,正是拉开阵地战的地形。

    只见魔煞军马奔腾而来,左翼有四大冥帅统领的阴军,右翼有三大魔君指挥的善战魔兵,恒军立即陷入左右受敌的困境。

    就在此时,恒军右翼杀出两支精锐战队,其中一支正是妖兵组成的奔雷部;另一路则是岳彪统率的金麟卫。

    剡灼性子火爆,见了奔雷部等人便破口大骂:“又是你们这群背信弃义的妖怪!”赤狮也回骂道:“捧厉帝臭脚的软蛋魔!”剡灼拔出斩火戬,朝赤狮杀来,赤狮见他兵器锋锐,也立即祭出一口金环大刀,那口刀已天外玄金制成,刀背衔着数个金环,刀柄镶着一个狮头,名为金狻,在本源妖气催动下,那几个金环不断摇动,发出阵阵如狮吼般的响声,这口兵器正是可以发挥狮王拳音波慑人的功效,实乃赤狮的称手宝刀。

    妖魔双将率先短兵相接,金狻刀和斩火戬连环对砍,发出铿锵脆响的金铁交鸣声,宛若一曲激昂战曲,拉开恶战序幕。

    荒奎抡起铜锤砸向塍塓,这一妖一魔其功体都是属土性,再加上根基相若,一时间倒也难分轩轾。

    另一方面,狼嚎天拖着一口狼牙棒朝蕤金打去,蕤金抽出玄金刃一格,便让狼嚎天感到手腕一阵发麻,暗忖道:“这金魔头好浑厚的真气,果然不愧是五魔之首。”蕤金讨得上风,便步步紧逼,玄金刃一刀狠过一刀,势要斩杀狼嚎天,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魔头休得猖狂,你岳爷爷来战你!”只见岳彪摇身一变,化出灵戎神将法相,抡起斧头劈头便砍,蕤金连忙招架,狼嚎天趁机稳住阵脚,舞起狼牙棒配合岳彪围战蕤金。

    这妖魔人三方斗在一块,形成胶着战况,原来在开战之前,龙辉也拟好了战略,元魔五君之中以蕤金为首,故需排出双将对其围战。

    魔兵阵中冲出上百头虫兽,这些怪物异常凶猛,不但牙齿锐利,而且身长厚甲,甫一入战便冲乱恒军阵容,即便被数十个士兵围杀,那虫兽所喷出的血液却如同强酸一般,肉体触之立即腐烂,叫人头疼不已。

    赤狮一刀劈退剡灼,大声下令道:“把战车开出来,碾死那些虫子!”立即响起车轱辘的隆隆声,恒军后方驶出了二十辆狮牙车和五辆巨象车,以巨象车为主,四辆狮牙车围在四周,正好组成四个车阵,战车上的弩炮对准虫兽和魔兵一阵猛攻,弩箭纷纷打入地阵,箭矢上蕴含的烈火咒文立即生效,将魔军阵容炸得七零八落,更炸死了数十头虫兽,也替恒军挽回颓势。

    左翼战局也呈现出激烈之况,四大冥帅麾下四万阴军浩浩荡荡地朝恒军阵地杀来,由于少了慧明主持,镇邪车难以参战,恒军便少了相应的防御,只得正面对上阴气加持的鬼卒。

    乐凝继续以天罡元琴阵协助大军作战,封羿则率弟子在远程射杀敌人,北道门三大护法尊者更是携手布下妙阵困战阴军。

    牛头因肉身被水灵媞破去,此刻换上一副新的身躯,功体大有下降,封羿窥得机会,趁着他恶斗时忽施冷箭。

    一记蕴含儒门阳火的箭矢刺中了牛头眉心,直贯灵台,肉身再度毁灭,更是摧毁元神,宣告牛头灭亡,但元神虽毁,魂气不灭,直接汇入最近的马面身上。

    马面得知牛头已死,勃然大怒,举起钢叉四下狂扫,一口气便夺去了数百名恒军士兵的性命,丹松道袍一抖,发出龙罡伏魔真气,将马面扫退了数步,马面稳住身形后,咆哮一声又扑杀过来。

    丹松举掌虚引,欲以太极柔劲卸开马面重击,但对方吸纳魂气后内力浑厚,甫一接招,便震得丹松手腕几乎脱臼,而这一击也已是他卸劲的极限,第二击便将丹松的太极柔劲破去,重创道身。

    六独师抢过去将他救回,乐凝也立即弹奏疗伤琴音,平缓丹松伤势。

    封羿、狄安、华方圆立即过来支援,然而黑白无常役使的阴军如同潮水般涌来,儒门四艺,道门三尊联手硬生生挡住阴军的攻击,堪堪挽回劣势。

    倏然,一股阴风吹来,天际传来尖锐的鸟鸣声,众人引颈望去,只见一头巨鸟盘旋而现,生得人面鸟身,那张人脸面相狰狞,尖齿獠牙,极为可怖,体大千尺,振翼起飓风,修为较弱者惨遭卷飞,观其架势丝毫不逊于当初的鬼车鸟。

    乐凝等儒道高手见了此鸟皆是震惊无比,从外表看来,这凶鸟是从所未见。

    乐凝沉声道:“这怪鸟定是煞域所炼制的阴兽,咱们才会认不出来!”不出乐凝所料,此鸟名曰血风雕,正是鸟嘴收集天下禽类而炼成的阴兽,鸟嘴在收集了足够材料后,推陈纳新,制造出更胜前人的阴兽,这血风雕之神通丝毫不在鬼车鸟之下,振翅可掀飓风,能卷万丈海浪,可摧千里山脉,可惜当初炼制阴兽时因为受限于封神法印,功力不足以将此兽完成,所以才未投入酆都一战。

    血风雕出现后,更带来了一群尸化的禽鸟,以苍鹰、秃鹫等凶禽为主。

    正当这时地面又是一震,从阴军营地后冲出一头巨兽,体若犬身、尖牙利齿、满身猬刺,大若高山,亦是煞域炼制的陆地阴兽名曰毒猤,喜食魂魄,周身剧毒。

    阴兽参战,儒武巨神自然不能闲着,立即冲上前去与之厮杀,若是在外界,这两头阴兽根本不是儒武之敌,但在阴间厮杀,它们自有阴气加持,威能倍增,竟能抗住儒武神力。

    双兽斗儒武,动静极大,掀起如同狂风的气流一般,吹得整个战场飞沙走石。

    厉帝对龙辉等人哼道:“在此作战,吾军立于不败,尔等败局只是时间问题。”

    龙辉指着他道:“胡吹大气,现在我们六打一,孰胜孰负还难说得很!”厉帝冷笑道:“当初玄天真龙以一人之力,独败三族三教,想不到转世之后的你居然沦落到要与他人联手围攻的地步。”龙辉不理厉帝挑衅,淡淡道:“省点口舌力气来保命吧!”厉帝哈哈大笑道:“保命?孤要保命?哈哈——恐怕要保命的是你们!”他鬼袍一翻,发出一股浓浓的黑气,口诵密咒,似乎在召唤什么。

    三道影子缓缓从黑气中涌出,恰好站在儒、道、煌三煞体的间隔处,将厉帝本体围在中央,众人仔细一看,那三个身影竟是将臣、后卿、旱魃这三头僵尸。

    三尸三煞连同厉帝本尊在这一刻仿佛化作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只见他们依次挪动步子,按照北斗七星排出阵局。

    净尘和元鼎身为阵法行家,一眼便瞧出了厉帝是在布阵,心生警兆,但因厉帝等人踏走的步子极为诡异,让他俩摸不着头脑,一时间也不便轻举妄动。

    其他几个人也看得真切,也都是怀着跟元鼎、净尘一般的心思,先看清楚厉帝在做什么把戏。

    “这是一个逆北斗!”

    净尘惊呼道,众人凝神再看,果然厉帝等人已经踏成阵法,形状如同北斗七星,但却是逆转过来。

    “阴世七星!”

    净尘叫出此法名头,正常的北斗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组成,而厉帝这阵法却是以阴煞星辰而组,分别是鬼枢、鬼璇、鬼玑、鬼权、骨衡、开阴、闇华等阴间七星,此阴世七星可将鬼修者打斗时散发的阴气回收,重新聚拢,根本不畏损耗。

    太荒时期煞域便是凭借着这一个武法合一的战阵挡住了三教最后的反击,保全了煞域和忘川河。

    龙辉笑道:“连这最后的战阵也祭出来了,厉帝你的底牌尽现矣!”厉帝哼道:“那又如何,逼孤施展最后手段,汝等命数将尽!”话音甫落,厉帝挥手一扫,劈出一股邪煞锐罡。

    众人并不知道太荒时期的阴世七星威力如何,但厉帝这随手一击着实让他们出了一身冷汗。

    尹方犀鼓足真气,以天蚕手套去接那道罡煞,孰料刚一接招,护体的紫阳真气竟被打散了一半,宗逸逍急忙伸出援手,一掌推在尹方犀背后,将紫阳真气输了过去,合两人之力才打碎那道罡煞。

    厉帝不屑道:“两个人才挡住一招,你们凭什么同孤斗!”龙辉挺身赞招,左掌凝刀,右指化剑,同施刀剑合流:“任何威力庞大的功法都有一定的代价,你拖到此刻才施展此阵,其代价定然不轻!”厉帝脸色一沉,杀机更胜以往,驱使旱魃踏出闇华阴位,启动星煞鬼力,旱魃大口一张,猛地喷出一股炙热烈火,火柱直冲霄汉,竟可将龙辉的刀剑之气击碎。

    “好家伙,利用这女尸生前对我有极大仇恨,如今又得阵法加持,实力又增数成。”龙辉思索间,以御天借势将火柱糅合自身功力返了回去。

    邪七星相互运转,旱魃身躯刚不可摧,硬吞御天神法。

    龙辉一退,元鼎挥刀劈来,衍阳锋卷着雷火罡气凛然斩向骨衡位的后卿,与此同时宗逸逍和尹方犀分别以紫阳真火去烧鬼玑和鬼权的儒煞、煌煞,地藏打出数十道佛光攻向开阴位的将臣。

    却见阴气朝四周散开,将儒道佛三教高手的攻击牢牢裹住,然后再迅速凝聚起来,紧接着便是七星运转,消弭这数股庞大力量,紧接着转化为自身真气。

    好个牢不可破的诡阵!众人皆是大惊,不禁都回想起教中古籍所载的一句话——煞处其疆,万神难灭!想当初三教挟大胜妖魔余威兵压煞域,但也仅仅将其打败封印,却是夺不去煞域半寸疆土,而且煞域双王也在大战之中幸存下来,要知道当初太荒终战,魔界和妖族的首脑人物都死于沙场,唯独煞域这对并肩王幸免于难,因为在煞域境内,煞主可以施展许多外人难以想象的功法来,几乎等同于不死之身,三教圣人耗尽心力也才将他们重创封印。

    净尘抽出真武剑杀向厉帝,道煞体由鬼璇位踏出,抬手虚抓,凝阴风成刃,化作一口长剑架住净尘。

    随即道煞再阴气聚,却是体化双身,道煞则继续拖住净尘的宝剑,另外一个阴气分身则趁机一掌偷袭而来。

    净尘躲避不及,唯有运足真气,以混元道胎硬接这一掌,受招的同时,混元道胎的刚柔气旋也随之反扑,柔气化解对手劲力,罡气则将那阴气分身绞碎。

    紧接着又冒出一个阴气分身,这回下手更狠,一记重掌往净尘天灵狠狠打去。

    净尘见此法诡异,忙以太极柔劲卸开道煞和阴气分身的夹击,暂时退后。

    “是尸魂转灵决!”

    龙辉曾亲眼目睹符九阴和傲心施展过该功法,见厉帝连续使出几个阴气化体也不奇怪。

    厉帝哈哈笑道:“龙小子见识不差,若不是那净尘狗道士跑得快,孤定叫他尝尝百鬼缠身的滋味。”净尘抚须轻笑道:“贫道是老了,狗牙都掉光了,实在啃不动这块茅坑里的石头!”厉帝骂他为狗,净尘干脆就顺着其口风往下说,反骂厉帝是大粪。

    厉帝嘴角抽动了几下,哼道:“尽管逞口舌之快,你们没多少时辰了!”龙辉笑道:“蠢货,你才时辰不多了,打到现在难道你没发现我们这边少了几个人么?”厉帝虽不知龙辉是否在虚张声势,但还是下意识地朝四周望了一眼,他神念强盛,只在短时间内便察觉到恒军阵中不见靳紫衣、孟轲和鸿钧的身影。

    “那两个酸儒和小牛鼻子去哪了?”

    厉帝暗暗忌惮起来,这三人虽不是破虚高手,但也是天人巅峰,随时都可能踏入破虚境界,丝毫不容小视,此刻不见他们踪迹,让厉帝不得不怀疑对方的动向。

    龙辉可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立即分出九霄化体,海炎冰雷风神清破灭冥十卷同出,威能转为龙气,所展示之威势丝毫不逊阴世七星,令得厉帝心头为之一惊。

    十条巨龙围绕着龙辉飞舞盘旋,吐出阵阵慑人龙吟,而龙辉位于龙影之中,气定神闲,十条巨龙在旋舞间不住凝聚十方之气,哪怕是阴邪之气也被转化为最为本源的力量,一丝一缕地涌入龙辉体内,充盈本尊真元,元鼎等人也是首度见识到龙辉这等神通,他们隐隐感觉到龙辉这一手也同样暗含了阵法精要。

    他一心多用,九霄真卷主外,龑武天书固内,藉化体和本尊的气息互通构成一个不需要极元器或者极元位的活阵,名曰十方龙魂。

    海巨龙甩尾横扫,扬起千尺巨浪,厉帝化阴气为墙,挡住海啸,紧接着便是雷龙腾空,行云布雷,千万道雷煞从天而落,走势如狂,连环轰击七星鬼阵。

    厉帝重施故技,阴气吸取外力,转动阴世七星将雷电威能转为自身元气,进而再返还龙辉,与御天借势有异曲同工之妙。

    御气转劲根本就是龙辉的看家本领,龙辉立即驱使冥龙应对,龙口大张,强行吞下厉帝释放出来的阴气,将这股阴气转给炎龙,龙辉便运转阴阳妙法,化阴为阳,炎龙顿时火气旺盛,朝着厉帝那边吐出一股火焰。

    厉帝扫开龙火,露出阴沉的神色,如临大敌。

    龙辉淡淡地说道:“此阵乃以化身和本尊为根本,气息一脉相通,内元悠长不减,对本元无损,你那阵法威力虽大,可是那三头僵尸都属于外来之物,就算你们煞域功体同源,也不如自己的气息那般纯正,你强行役使三尸合入阵法,必然伤了本元。”厉帝哼了一声,冷声道:“废话忒多,有本事便来破这阴世七星!”

    龙辉耸耸肩道:“没那个死磕的必要,本王只需要将你拖住。实话告诉你,孟教主和靳院主趁着你全军压上,已经率领一支精兵直捣你后方,破你煞域之冥海!”

    调虎离山?厉帝率先泛起这个念头,但转瞬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这冥海事关煞域命脉,除了历代煞主之外,哪怕是一个模糊的范围都不会让他人得知,这孟轲和靳紫衣又是如何能知道冥海所在。

    短短一个念头,厉帝心思连转了数次,冷声喝道:“收兵!”各路阴军依次退走,因为始终有阴气加持,只要他们想走,恒军根本无力追杀,唯有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撤退,而那两头跟儒武激战得阴兽也是全身而退,令得孔丘一阵苦闷。

    厉帝领军在碧魔林扎营,此处正是碧木魔君的领地,林内奇花异兽无数,而且四周充盈着碧木魔气,碧木魔兵在里边可谓是占尽地利。

    打退了煞域的反扑,铁鹰率军继续推进,孔丘也继续以儒武巨神摧毁地脉,但阳火烧到碧魔林外围五十里处便难进半分,元鼎和净尘一合计便有了结果——因为碧魔林的存在,使得附近地脉从本质上转化了性质,由原先的阴煞变为魔煞合流,单纯的阳火焚烧难以攻克。

    几名破虚高手先是强破断魂峡,再鏖战厉帝,可谓是也损耗了不少元功,而煞域始终不适活人进入,非煞域修者很难在煞域里恢复元功,龙辉因功体特殊尚可恢复,但儒道佛五人却是恢复较慢。

    净尘八卦同修,攻击力虽不如元鼎那般雄厚,但玄门真元甚是精纯,温养气脉效果极佳,也是五人之中恢复最快的一个。

    净尘走出营帐,见龙辉正站在哨塔上观望碧魔林,于是脚步一踏,缓缓飘了上去。

    龙辉笑道:“道长伤势可好?”

    净尘道:“调息了几个时辰,也恢复了不少元气,见王爷亲身巡视敌营便上来凑凑热闹。”龙辉侧了侧身子,让出一个位置给他,净尘望着前方绵延千里的密林,问道:“王爷,贫道有一事不明!”龙辉道:“道长请讲。”净尘道:“今日对阵之时为何要将他们的行踪告诉厉帝?”龙辉笑道:“以虚掩实,迷惑厉帝。”净尘蹙了蹙眉。

    龙辉继续道:“道长可还记得当初咱们六人的密会?”六人密会便是龙辉、孔丘、孟轲、宗逸逍、鸿钧、净尘六人在出征前进行的一次秘密谈话,从而拟定了由仇白飞从西夷海进入煞域的策略。

    龙辉道:“按照当初所定,我们在正面跟厉帝死磕,吸引敌军主力,给仇白飞制造机会,让他有机会到煞域中心布下噬魂妖云阵,吞噬阴魂。但就算我们再怎么拖住煞域主力,后方总会部署有兵力,届时必然会跟仇白飞那支军马发生交战。一旦打起来,厉帝便会发觉后方有异,势必分兵去救,且不说他们能不能自保,单是被鬼卒缠战让咱们计划付诸东流!”

    净尘笑了笑,说道:“所以王爷要先来一个假偷袭?”龙辉点头道:“然也,当财主家里后院失火时,必定会让家丁全力扑救,但救火之时人手早就乱成一团,如果这个时候账房又起火,他们要么是注意不到,要么是忙不过来。厉帝现在就是这么一个财主,虽有百万家财,但其核心力量始终不足,两位教主亲自率军偷袭其后方已经够他忙活了,哪还有心力去管仇白飞那一路呢!”净尘抚须轻笑道:“王爷心思慎密,就连这般细节都布置妥善,厉帝焉能不败!”

    第13回后方破敌

    话说魏剑鸣取了至秽之物火速奔了江南,将那枚种子交给燹祸,燹祸也知那种子非同小可,不敢轻易触碰,于是以秘法将其取来,用银盅放置,带到其中一间丹房,“将准备好的毒药各取一份来!”燹祸下令道,小妖们立即招办,把各种毒药都各取一分,然后混在一个鼎炉里。

    燹祸又思索了片刻,道:“此等奇物,恐怕凡品无法将其秽气引出,将万毒金鼎取来,还有天蟒毒液!”小妖马上取来这两样物件,万毒金鼎乃太荒时期妖族炼毒的一口大鼎,由于常年淬炼毒物,毒素已经深入鼎内,整口鼎都是剧毒无比,哪怕是用来盛水,清水也能变成剧毒,而天蟒毒液则是初代妖后所留下的毒液,也可算是蛇蝎二族用毒的根本。

    燹祸将种子放入鼎炉中,提起真元,释放仓木淬火,焚烧炉底,而鼎内的毒物多是药材,算是木性之毒,这样一来可谓是凑齐了金木水火土五行至毒。

    然而在五毒催化下,那枚种子竟也开始生根发芽,一枚花苞竟以看得见的速度在开放。

    众妖看得目瞪口呆,魏剑鸣也是不知所以,只见那枚花苞逐渐绽放,开出最为灿烂的鲜花,娇艳瑰丽,美艳不可方物——茎似莲花,瓣如牡丹,色若玫瑰,蕊像兰花,清雅、娇艳、华贵、幽静……仿佛集世间花色于一体,花开刹那,却绽出至纯至净之气,开始净化鼎内毒药,甚至连煅烧的毒火也被花香化去。

    “快退!”

    燹祸脸色大变,这股花香竟有着化解天下奇毒的效果,他的仓木淬火也算是一门毒功,若吸入这花香必然会损及真元,附近的摩云、蝎鳌、誊咲三妖亦是修炼毒法,自然也忌惮万分,纷纷后撤。

    “所有修炼毒功者全部撤出,落下闸门,不可让此花香溢出半分!”燹祸当机立断,下令道,蛇蝎两族的妖精无不炼毒,他们最是忌惮,迅速退出丹房,落下闸门,将整个丹房封得严实无比。

    蝎鳌喘着气道:“叔父,这是怎么回事,那枚种子明明是至秽之物,为何开花之后却是净化剧毒?”燹祸脸色凝重,眉宇间也颇为疑惑,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想不通。

    “物极必反,净由秽生!”

    众妖疑惑间,一个略带沙哑的磁性女声响起,循声望去只见洞外走入一名纤腰柔媚,体态若蛇的美妇人,不是螣姬还有何人。

    燹祸道:“螣姬,你可算回来了,你知道那花的秘密吗?”

    螣姬用手理了理因赶路而略显凌乱的鬓发,娓娓道:“早在几个月前,玉妃娘娘已经算出了此劫,已经告诉了我排解之法。正所谓混沌生太虚,那枚种子名为太虚籽,堪称至秽之物,方才你们以剧毒炼制,却让至秽之气达到了高峰,就如同盛极必衰般,至秽转为至净,种子化作太虚花,此花至纯至净,不含半点杂质,更不容许任何毒秽来污染自身,所以一切秽气都会被它净化,而且周围的毒秽越多,太虚花开得越灿烂。”

    燹祸听得一阵头大,问道:“那玉娘娘有何办法针对此花?”螣姬道:“正所谓盛极必衰,净灭秽生!同理,我们可以用至纯至净之物让太虚花枯萎。”

    说罢素手一翻,变出五件物品,竟是金木水火土五行至灵之物。

    螣姬说道:“此乃无根水元、太碧青莲、太素云金、离地炎光和戊己土气!”

    玉无痕在怀胎之时灵觉出奇的敏锐,已然算到今日之变故,于是众姝分工合作:崔蝶收集未落地的雨水,以两仪冰劲提炼出水中精元,得到这无根水元;仙后母女在竹林中联手施展青莲剑歌,催生出太碧青莲;林碧柔登上九重天穹,施展九霄雷法,从云气之中炼出太素云金;白翎羽则在一座海岛上施展麒麟神力,硬生生将岛屿的所有土灵全部打出,得到这戊己土气;离地炎光则是妖后母女以凤火焚烧天外虚空而生成的纯净火元。

    螣姬也是施毒之妖,不敢靠近太虚花,唯有让魏剑鸣将这五行纯元送入丹房。

    魏剑鸣入房后,顿时被屋内的景色惊艳了一番。

    那朵太虚花绽放得绚丽无双,四周更有群花拥簇,各种不知名的花蕊绽艳吐芳,美得叫人心醉。

    见到此情此景,魏剑鸣不禁一阵心软,几乎舍不得摧毁这片美景。

    屋外又响起螣姬的声音:“魏公子,正事要紧,你多耽误片刻,死在凶兽爪牙下的亡魂又添几条。”魏剑鸣终于狠下心来,将五行纯元埋入花根下,只见太虚花越开越是艳丽,美得已经不是人间景色。

    花开至最美的刹那,一股至纯灵气猛地冲出花身,急速飞离丹房,奔出九重天外。

    螣姬提醒道:“魏公子,至纯化至秽,所以花灵离体,你快些出来,太虚花要结果了!”魏剑鸣不敢久留,火速退出丹房,临走前看见花瓣凋零,生出一枚果子,正是太虚果,由秽到净,再由净生秽,此果可谓是至秽至毒,对于非炼毒者的功体损伤颇大。

    螣姬和燹祸走入丹房,蛇蝎双妖颇有默契地运功托起那枚太虚果,他们虽然炼毒,但太虚果之毒性未明,他们也不敢随便接触。

    取得太虚果后,便着手炼制毒药,与此同时皇甫铭也调集了天下名厨,也疏散了一座城的百姓,用以作为对付凶兽的战场。

    空城外围埋伏了铁壁关精锐,妖族毒者,再有狐族精锐施展万变幻元术来隐匿伏兵形体,螣姬亦是施展锁天势来封闭伏兵气息。

    名厨们宰牛杀羊,生火烤肉,阵阵诱人的肉香飘散而出,让人垂涎三尺。

    香味果然引来凶兽,一阵接一阵的低吼由远及近,朝廷军立即将厨师从暗道撤离。

    一头朱厌率先冲入城内,张口吞下一头烤猪。

    紧接着便是祸斗、九婴、穷奇等后裔凶兽依次冲了进来,争食城内美食。

    “凶兽基本都已经进入了,可以动手了!”

    陆乘烟站在远处山头观望着城内情况,除了穷奇、梼杌、混沌三头元祖凶兽外,其余凶兽都已然入城。

    月俊宛道:“可是那三头最大的还没出现!”

    陆乘烟道:“等不了啦,城里边的肉食就要被吃光,若给它们离开的话,要再捕捉一次难度太大,现在是最理想的情况!”说罢命人放出烟火通知燹祸等妖众。

    燹祸立即命手下妖兵登上城池外围高地,取出藏着剧毒的裂空子,朝城内丢去,裂空子接连炸开,内中虚空果混杂着上百种针对凶兽体质的毒素化作烟雾弥散开来,无色无味,那些凶兽正吃得开心,根本没注意到死期已至。

    太虚毒渗入体内,不断蚕食凶兽的脏腑精气,然而它们仍被嘴边美味吸引,吃着吃着就一头栽倒在地,一命呜呼。

    凶兽接二连三地倒下,其余剩下的凶兽已然感觉到了危险,丢下口中美食便要逃走,谁知剧毒已经入体,哪容它们逃命的机会,铁壁关士兵卸下伪装,全部出击。

    “杀光这群孽畜!”

    刘广林统率骑军快速奔杀,对着那些虚弱的凶兽展开最后一击,刀起刀落,刀起刀落,徒留片片哀嚎。

    妖族精锐也由另一路出击,围剿残存的凶兽,凶兽群尽被屠戮。

    誊咲化出巨蛇妖相,咬死最后一头钩蛇,摩云也以毒蛛丝将一头祸斗撕碎,可谓大出风头,春风得意。

    就在此时,一股狂暴凶意从天而降,正是元祖梼杌现身而来。

    其容貌似虎,毛长,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

    子孙和同伴尽被屠戮,梼杌再也无法忍耐,狂怒暴走,甫一现身便掀起一股狂流,直接将十里方圆夷为平地,就连那座空城也被化成灰烬。

    誊咲、摩云等妖一边运功抗衡这股力量,一边抽身后退。

    陆乘烟道:“幸好疏散了四周百姓,若不然损伤就难以估计了!”月俊宛道:“老陆,梼杌都已经出来了,咱们这点人还不够它塞牙缝!”陆乘烟道:“既然要诛灭凶兽,便料定了要面对三大凶兽!”梼杌现身之后,紧接着便是穷奇降世,两头凶兽齐声咆哮,声波蔓延四方,地动山摇,宛若末世到来,威煞冲霄而起,就连天空也被撕开裂痕。

    在两大凶兽的施压下,破坏已经不断蔓延,已然往后方百姓区扩散,就在此时,两口神兵忽然出现,猛地钉在地上,爆发出浑厚罡气,震溃凶兽威压,止住破坏蔓延。

    定神一看,神兵正是虎牙破军戟和乌铁棍,袁齐天和杨烨并肩现身,杨烨不怒而威,直视穷奇,军神威压笼罩四周,穷奇竟也露出惊恐之色,另一侧的袁齐天一脸懒洋洋的表情,但却是毫无破绽,如同静水下的暗流,危机四伏,梼杌虽是虎视眈眈,但感应危险的本能令它不敢乱动。

    “孽畜,纳命来!”

    杨烨眼见罪魁元凶,何来容情之意,举起破军戟疾步杀向穷奇,战戟划落,劈出一道剧烈气压。

    这边袁齐天哈哈大笑,运足远古大力,抡着钨铁棍朝着梼杌脑壳敲去。

    战局打开后,孟轲、鸿钧、靳紫衣率两千精兵趁乱绕开敌军主力,直扑煞域腹地。

    厉帝虽对冥海的保密有十足信心,但也不敢大意,于是便派夜游神,以及十大冥帅之首的鬼王马上掉头去拦截。

    鬼王模样极为凶狞,卷发鲐背,鼻孔撩天,血唇外倾,利齿獠牙,狞恶若山精,身负浑厚冥力。

    他们各领五千阴军去追赶,他们有阴气加持,行军速度甚捷,很快便追上孟轲等人。

    “穷酸给我站住!”

    夜游神尖叫一声,一口阴气化出六大分身杀来。

    靳紫衣祭起紫阳真火,迎了上去:“孽障,给我儒门弟子偿命来!”靳紫衣因张旭东之死,见了夜游神怒气杀意涌上双眼,厉掌悍然打出,内气如山洪倾泻。

    六个夜游神一字排开,紧接着分散到四周,携手勾肩,瞬间结成阵势,阴气在六鬼间流转,毫无走漏,随着流转运行,更造成了一个阴气漩涡,靳紫衣的紫阳掌力刚吐出便被气旋荡散,形成阴盛阳衰的局势。

    夜游神得意地道:“这儿地脉完好,你的功体不足往日五成,如何能赢我!”

    说话间,六个小人迅速围了过来,六面围杀,其中一个小人在行招式暗含书法笔画。

    眼见张旭东武功被奸人使用,靳紫衣怒不可遏,功力倏提,紫阳火球凝于掌心,纯阳小霹雳赫然出手,小霹雳的爆发力极为可怕,一个照面便粉碎了夜游神三个化身。

    孟轲和鸿钧携手迎战鬼王,两名年轻教主因为阴气结界的影响,难以全功施展,反观鬼王阴气加持,越战越勇,竟有力压儒道之势。

    鸿钧以震卦为主,步走形意,起招运式间隐露雄狮之威,使出寰宇八极中的震雷狮吼,雷鸣夹杂着狮形之力,猛不可挡,鬼王也被这招逼退数步。

    孟轲见状,立即补上一掌,儒道双式合璧,杀出了一条血路。

    “走!”

    靳紫衣以小霹雳重创夜游神后,立即带着部下杀出重围。

    夜游神虽然损了两个分身,但可以吸纳阴气补足元功,倒也无甚大碍,鬼王沉声道:“他们越是深入,对我们越是有利!传令下去,全军继续追击,务必将这支孤军歼灭!”孟轲等人配合着龙辉的计划,且战且退,即便孤军深入也无妨,他们在东边打一战,立即窜到西边,将战火燃至多处,闹得煞域后方难以安生,鬼王和夜游神虽然居于优势,但对手有意保命,他们一时半会也无可奈何。

    就这样你进我退,你追我走,短短一天时间,便在煞域多个地区打了好几仗。

    也让厉帝感觉到多处产生了阴阳碰撞,进一步掩盖真实战略意图,而孟轲他们是屡战屡败,越打人越少,这倒也让鬼王和夜游神给厉帝屡传捷报,令得厉帝对于后方也安心了不少,没再继续增兵,专心一意地与朝廷军主力对峙。

    又一次的突围,士兵已经只剩八百人,阴军却依旧保持着绝对优势,靳紫衣道:“我们兵力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势必全军覆没!”孟轲抬头望了望前方,咬牙道:“咱们去煞域王城!”鸿钧道:“现在就去了吗?”孟轲道:“按照时间他们也该到了,现在也只能搏一把了!”众人一路深入,往王宫方向奔去。

    夜游神也瞧出了他们的意图,说道:“鬼王,他们似乎要去王宫!”鬼王哼道:“王宫禁地凡人难入,他们敢去就只有死路一条。”水师战舰破开在忘川河阴寒的水花,逆流而上,面对战舰强大的炮火以及护航蛟龙,水中阴兽根本毫无抵抗之力,就这么一路杀入忘川河中央。

    登上主舰的瞭望台,仇白飞望向河岸对面,一座巍峨又阴沉的宫阙隐约可见,这座王宫三面环山,唯独东面临近忘川河,这一面因为要进行水运,反倒是一片平地。

    仇白飞心情一阵澎湃,呢喃自语道:“这便是煞域的王宫吗?”风望尘淡然笑道:“破敌千里,奇袭异都,这项功劳几乎到手了!”“全军准备登陆作战!”

    仇白飞毅然下令,舰队也开始散开,成登陆驾驶阵势。

    就在此时,水里开始卷起一道巨大漩涡,哗啦一声,一头巨兽猛地从水中蹿升而出,磅礴巨硕,身形长达百余丈,正是众海蛇之首——冥蟠王!这阴兽甫一现身,巨尾横扫水面,击碎了五艘烈涛战舰、十五艘定水战船,锐魛舟不计其数。

    仇白飞的主舰也被水波震得不断摇摆,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骂道:“好狡猾的畜生!”风望尘道:“这孽畜定是有备而来!”他们两人都大致推测出冥蟠王的意图,原先舰队一直都保持严密的阵型,所以它没有妄动,当战舰开始靠岸,阵型出现零散,它才现身施以雷霆一击。

    子孙被屠灭,冥蟠王早就憋了一口火,如今得以宣泄哪会客气,借着阴河加持开始兴风作浪。

    水上作战,阵型最为重要,往往阵型一乱败势就很难止住,冥蟠疯狂地作孽撒野,舰队就被毁去三成。

    仇白飞命人开火反击,但那条冥蟠除了鳞甲厚实外,还有一层绵密的阴气护身,炮弹打在它身上都被弹开,构不成伤害。

    护航的蛟龙立即扑上去,爪牙却也难撕开冥蟠护体,反倒是激起冥蟠凶性,甩尾便将几条近身的蛟龙拦腰打断,血染阴河。

    风望尘感到手臂一紧,袖袍内金光大盛,龙吟震天。

    子孙被杀,缠在他手臂上的五爪金龙再也按耐不住,猛地窜出,百丈龙身,金甲龙鳞,威武龙角,将阴暗的忘川河映照出一片绚丽光华。

    金龙飞舞于阴河之上,每次摇动龙身便有惊雷落下,披在冥蟠身上。

    雷劲正大阳刚,正是阴气克星,将冥蟠的阴气护甲打得千疮百孔。

    冥蟠大怒,腾起身子便要咬金龙,然而龙鳞不但坚硬,而且还蕴含雷劲,冥蟠啃之不下,反被崩碎几个牙齿。

    金龙利爪一摁,将冥蟠一拍入水里。

    冥蟠在水里挣扎了几下,稳住身形,又窜了上来,它一冒头便朝金龙吐出一股灰暗的阴火。

    金龙张口也喷出一股赤火,属性走阳,威力更大,直接冲散阴火。

    冥蟠躲避不及,被龙火烧了个正着,鳞甲剥脱,哀嚎挣扎地钻入水里,借着至阴冥水才扑灭火焰,没被烧成灰炭。

    五爪金龙一鼓作气,盘舞半空,吞云吐雾,凝雷聚电,道道金雷连环打下,冥蟠哪是对手,被金雷轰得尸骨无存。

    冥蟠被诛一幕恰好落入往这边赶来的孟轲等人眼中,孟轲拍手赞道:“金龙灭鬼虫,妙哉!”风望尘哈哈笑道:“孟教主,鸿钧教主,我们可是来迟了?”

    鸿钧笑道:“不迟不早,时辰刚好!”鬼王和夜游神也是无比惊愕。

    鬼王惊道:“这还有一支敌军,糟糕——我们都中计了,快禀告陛下!”说罢便要以神念沟通厉帝。

    风望尘御风而去,施展烈风刃,化风为刀,朝着河岸边上的阴军劈去。

    五爪金龙也放出黄金雷电。

    烈风、金雷同时落下,杀得阴军哀嚎不断,魂飞魄散者不在少数。

    鬼王大怒,现出狰狞恶相,催动浑厚邪霸之气,双手扬起,筑起一道气墙,替阴军尸兵挡住这股风雷合击。

    挡虽挡住,但金雷乃天谴之雷,鬼王即便有阴气加持也感到颇为吃力。

    风望尘看出对方稍有支拙,立即传音:“大帅,就是趁现在!”仇白飞下令道:“所有火炮强弩给我对准那群鬼怪,恨恨地打!”士兵闻言,操炮控弩,给岸上阴军好一番招呼,阴气结界虽有强我弱敌之效,却无法削弱这由巧器推动的炮火弩箭,鬼王的护罩也不能全部兼顾,不少尸兵被炮弹和弩箭中的阳火咒符炸得粉碎。

    孟轲借着炮火掩护朝鬼王杀来,奔走间纯阳小霹雳已在掌心凝聚,当他窜至鬼王身前时,顺势推掌,紫阳火劲朝鬼王檀中涌去。

    鬼王怒喝道:“休想得逞!”

    双手十字交叠护在胸口,全力防御。

    虽然被阴气结界影响,但纯阳霹雳掌的威力便在于刹那间的爆发和杀伤,哪怕出招者只有三分残力,只要能成功将掌力打中目标,就不会空手而归。

    轰隆一声,紫阳烈火猛然爆开,鬼王的双臂被炸得粉碎,惨叫连连。

    夜游神大怒,化出五个小人杀向孟轲,经过一段时间吸阴补元,他也重新生出了一个分身,气力也恢复了不少。

    就在他扑上来的刹那,靳紫衣也闪到了孟轲跟前,双手各自燃起一个小霹雳火球,看准敌踪,同时打出两团霹雳火球。

    夜游神这一扑也正好迎上了火球,霹雳阳劲何其迅猛,夜游神豁出浑身解数才保全一命,但也被炸毁了三个分身。

    “不惜一切代价,干掉他们两个!”

    风望尘大吼道,五爪金龙腾空盘旋,吞雷吐电,天谴金雷连环落下,受伤的两大阴帅再陷窘境。

    鬼王吸纳阴气疗伤,断臂伤口已经开始逐渐长肉,有恢复的迹象,但经不住神龙金雷的轰击,周身已是伤痕累累。

    鬼王喘着粗气道:“夜游神,这里由我挡着,你快去找冷澜来支援!”夜游神连忙突围,风望尘乘风来截,将功体推至极限,双手一缠,使出风之卷最上式——天盘神风!风之卷最强一招,也是最耗内元的一招,风望尘奋然使出,已经非气流转动形成的风,而是先将空间崩碎,再控制这股空间乱流来杀敌。

    夜游神被靳紫衣打得只剩下一个肉身,正是虚弱之刻,一下子就被天盘神风给卷入,肉身和魂魄被风刃绞碎,当场死亡,唯独一缕魂气带着本源修为涌向鬼王。

    “休想!”

    鸿钧窥准机会,捻指结印,凌空一点,寰宇八极化为困阵,牢牢锁住夜游神的那一道魂气。

    他迅速掏出一枚晶莹的珠子,默念口诀,将珠子朝困在阵中的夜游神丢去,大喝一声收,立即将魂气封入舍利子之中。

    鸿钧哼道:“为了铲除你们这帮孽鬼,本座亲自上佛门讨来了数颗舍利子!”

    要灭煞域魂气,唯有大贤大德高僧以自焚为代价生出的圣火,诸如天佛、璃楼菩萨、白莲等,可这个层次的高僧每一代也没几个。

    单纯的舍利子虽不能所燃起圣火,但要封住魂气仍是绰绰有余,可一旦封入煞域魂气,这枚舍利子也算是报废了。

    这次为了灭煞,无力参战的佛门也是将老底都掏出来了,将历代高僧所凝成的上乘舍利子都借给鸿钧。

    “孽障,伏诛吧!”

    孟轲大喝一声,狂催内元,趁着鬼王惊讶的瞬间对准他天灵又是一记小霹雳,轰隆一声,鬼王也踏上了夜游神的后路,惨死当场。

    鸿钧再度依样画葫芦,用舍利子封住鬼王的魂气。

    击溃了这支追兵,仇白飞命令一半船舰靠岸,一半继续在水中游弋支援,登岸的士兵迅速同孟轲等人会师。

    仇白飞也亲自登上河岸,同众人打过招呼后,仇白飞问道:“诸位,这个噬魂妖云的阵法要在何处摆设,是否要攻入王宫?”靳紫衣开口头道:“王宫乃煞域最高中枢,就算没有强兵猛将把守,里边的凶险也非外人可揣度,反正这儿也已是煞域中央之地域,干脆便在这附近摆阵吧。毕竟这附近水域也已经被咱们占据,正好可以水陆呼应!”风望尘愣了愣,凝眉细想片刻,道:“靳院主所言甚是,这儿地势平坦,一眼便可以看见四周动静,就算是王宫里的鬼卒出来,也可以用船舰上的火炮对付!”商议妥当后,仇白飞命令士兵在四周排开防线,鸿钧也让白云率领道众又布下一道八极阵法。

    风望尘则开始排设噬魂妖云阵。

    他布阵的同时,孟轲、鸿钧、靳紫衣都凑了上去,他们对于妖族这个千古绝阵极为好奇,想当初双方仍是仇敌时,三教不少精英都折损在妖云之下,如今有机会都忍不住瞧上一眼。

    风望尘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排开阵图,鸿钧细看之下,那阵图极为复杂,以摄魂咒法为根本,紧接着又有血煞、抽骨、迷心等不同的咒术,每一种咒术都以特定方位排列,排转间似乎相互克制,又有相互辅助,还有一些咒术根本就是说不通的,看得让人极为费解。

    风望尘将各种珍贵法器拿出,按照阵图罗列开始排布,期间王宫内的阴军不断杀来,仇白飞等人冒死相护,死守防线不退,给风望尘争取了三个时辰,阵法终于布下,一朵赤红得近乎妖异的绛云凝聚于忘川河上空。

    风望尘启动妖云噬魂之效,云气开始旋转,在四周游荡的阴魂无一例外,全被吸走。

    要孕生妖云,就必须消耗许多珍贵的聚魂法器,但妖云的威力却是云气形成后而决定。

    妖云吸纳的第一个魂魄则决定了它日后的威力,而且后续所吸之魂必须跟第一个魂魄同属一类,否则就会造成魂体杂乱,妖云也会变得不稳定。

    以魂魄质量而论,修者魂魄内蕴至高灵力,乃上乘之魂,若吸收了百万修者的魂魄,那么妖云的威力足以横扫诸天万界,就算是破虚高手也抵挡不住,可惜条件难以满足;下一层便是活人生魂,因为生魂蕴含一定量的阳气,乃是中乘之魂,新死者之魂魄也可归为这一类之中,铁壁关大战之时的妖云便是以此法凝成,中乘魂魄不难取得,凝化出的妖云也具备了吸魂迷心加持等效果,所以是首选;至于下乘之魂便是久死魂魄,此等魂魄过于阴邪,以其为养分而孕生得妖云功效不大,只有吸魂之效,而且所吸之魂也只能是死去多时的鬼魂,对于有肉身保护的魂魄是没有任何方法,而且防御力甚弱,只要几个攻击就能将其摧毁,最得不偿失的还是要消耗同样的法宝,可谓是最鸡肋的阵法。

    虽然这朵噬魂妖云只是下乘之作,但用对了地方,便可以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只见妖云开始疯狂滴抽吸阴魂,先是攻阵的阴军,紧接着便是守卫王宫的阴军鬼卒,随着吸食的魂魄越多,妖云所覆盖的范围也就越大,顷刻间便覆盖了大半条忘川河,就连远在碧魔林的厉帝也能看见异样。

    岸上的妖云结成,水底下有一艘玄鲸舟正带着数十条蛟龙默默地离开,船舱内数名妖兵正恭敬地围着一名白衣银发的女郎,女郎容颜姣好,不苟言笑,给人一种冷艳无双的气质,正是妖族长老之一的明雪。

    在她跟前正排列着多个珍贵拘魂法器,按照着噬魂妖云的阵图排列,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启动阵法,但明雪却是按兵不动。

    波澜不惊的冰靥上露出一丝凝重神色,心中默想道:“希望不要动用到这里的阵法,为了这一计划,积蓄了六年的聚魂法器都已经搬过来了!”原来龙辉除了仇白飞这一招外,还暗中设置了一个后备阵法,就算是岸上布置的妖云被击毁,明雪还能在水中祭起另一朵妖云。

    之所以没有让仇白飞一进来就在船舰上布阵,便是为了掩人耳目,若不然腾空升起一朵妖云,又随着战舰游弋就这么招摇地一路吸过去,还没等它吸足一万之数就被厉帝给打下了。

    而且在王宫附近升起妖云,既可以迅速吸食足够的阴魂,还能给煞域的主力军造成混乱。

    果不其然,感觉到噬魂妖云升起,厉帝神色大惊,急忙点起兵马回师救援,在外围的龙辉等人岂容他走脱,大军立即攻打碧魔林。

    厉帝率领大军开始撤退,原先的前军变后军,后军为前军,开始赶回王宫。

    铁鹰则命神火营率先以大炮轰击密林,将一片树林变成火海后,再派出金子云领一千精骑快速进攻。

    铁鹰此举便是要拖延敌军后退的脚步,让厉帝无法从容退走,最后演变成大混战。

    厉帝见朝廷军先锋已经杀来,马上命令道:“桓苍,给孤拖住他们!”碧木魔君桓苍恭敬地道:“微臣遵命!”金子云的先锋骑兵冲入林子后,便见草木开始异动,树藤如同蟒蛇般扭动,缠卷士兵,野草变得如同利器般尖锐,切割马腿;怪花张开花瓣,如同嘴巴般吞噬士兵。

    金子云这支先锋军还未走出三里路便损伤过半,铁鹰恼怒,召回先锋骑兵,请来四驾狮牙战车和一架巨象战车开路,步兵再后跟进,摆出打攻坚战的架势。

    碧木魔军在自己主场作战,功体加成不少,他们借助地势避开战车的武器,转到后方袭杀步兵,当扰乱步兵阵容后,他们再前后合围针对开路战车。

    轰隆隆几声巨响传来,这五辆战车已被摧毁。

    龙辉大怒:“岂有此理,今日我便夷平你这座鬼林子!”他原本要保存实力对付厉帝,但如今行军被阻,而厉帝主力也即将撤走,一旦煞域主力转回王宫,风望尘他们必死无疑,未完全成型的妖云也会被毁,紧急关头他也顾不了许多,便要施展雷霆一击,拔掉碧魔林这颗绊脚石。

    因不知道有地利加持的碧木魔军实力到达哪一种程度,龙辉决意全力以赴,一口气便将真气催至巅峰,周身缠绕着暗金色的雷罡电劲,碧魔林上空已经是雷声连绵,风云变色。

    暗金霹雳劲迅速凝聚成一条庞大的巨龙,咆哮怒吼,翻云覆雨,雷霆不绝,威势惊世骇俗。

    在一侧的几名破虚高手也看得连连惊叹,纷纷倒抽一口冷气。

    凝气完毕,龙形已成,龙辉缓缓踏上一步,便要出招。

    忽然,一个娇呼声响起:“王爷且慢!”

    回头看去,竟是皇后侯玉玲,她身着戎装战甲快速跑来,说道:“王爷,尚未到关键一战,这般虚耗真气岂不是给厉帝可乘之机。”龙辉道:“娘娘,如今世间紧迫,必须追上厉帝主力,若不然一切努力都会付诸东流,我军怎可在被一座密林拖住脚步。”铁鹰也道:“噬魂妖云尚未成型,决不能给厉帝回去,否则我军万劫不复!”侯玉玲道:“当初厉帝是强迫魔界降服,五大魔君必定不会心服,若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难劝他们倒戈相向!”

    龙辉哼道:“如今时间便是一切,哪有空去跟桓苍那厮废话。”侯玉玲道:“不如让本宫当一会说客,说不定可以劝服他们!”龙辉道:“娘娘有把握?”侯玉玲道:“本宫身为大恒国母,以此身份去招降,已经是给足他们面子,若是他们仍不肯降,那便是冥顽不灵,直接诛杀便是了!”龙辉沉吟不语。

    侯玉玲道:“王爷和三教诸位高人都是同厉帝决战的绝对主力,断不可在此时候有所损耗,若能兵不血刃通过这林子,何乐而不为!”龙辉道:“时间紧迫,我军一定要在三刻钟之内追上厉帝!”侯玉玲笑道:“本宫晓得,就请诸位静候,一刻钟之内必有佳音传出。”说罢提起破甲刀便朝林子深处走去,铁鹰关切地道:“娘娘,敌营危险,微臣多增些人手护驾吧!”侯玉玲头也不回道:“不需要,本宫去去便回!”朝廷大军则囤积在林外等候,铁鹰的心情可谓是七上八下,短短一刻钟对他来说犹如一年般漫长,若侯玉玲有个三长两短,那个后果可不是他能担当的。

    一刻钟过去了,林内缓缓走出一道苗条健美的倩影,侯玉玲朱唇含笑走了回来,铁鹰急忙命人上前迎接。

    龙辉问道:“皇后娘娘,结果如何?”

    侯玉玲笑了笑道:“他说他身为人臣,怎会能通敌!”众人脸色皆是一沉,龙辉目光瞬间凌冽起来。

    侯玉玲道:“诸位稍安勿躁,桓苍当时是这么同本宫说:“就算你们祭出儒武巨神,我们也绝不会投降,你们若敢入林,便将碧魔林东面林道作为尔等坟墓!。”铁鹰脸色一沉,怒道:“好个狂妄的魔孽,今日铁某誓要将这鬼林子的花草连根拔起!”侯玉玲笑道:“铁帅莫要动怒,他其实是要给咱们放水哩!”

    她抿嘴轻笑一声,星眸瞥向龙辉:“江南王,觉得本宫是否说错了?”龙辉沉吟片刻,说道:“娘娘的话很有道理,以厉帝的心机,怎会放任五大魔君不管,他一定给五魔中下夺命暗招,如今局势未明,桓苍就算有心反厉帝绝不敢明着表露,最大可能就是用暗语来告诉我军,所以他这般说辞我反倒觉得可信!”侯玉玲道:“他是让我军出动儒武巨神,这样一来,他就算战败也好跟厉帝交代,而且那所谓的东面林道就是他给我们暗开的方便之门!”

    孔丘再度启动儒武巨神,大军也紧随其后,摆出首尾相衔的阵势朝着林子东面杀去,果然如侯玉玲所说,这东面林道基本没遇上什么抵抗,那些魔兵也就是象征性地放些冷箭,然后就闪退了。

    大军很快便出了碧魔林,抬头看去便能瞧见厉帝的后军,看来对方仍未走远。

    孔丘驾驭着儒武巨神率先冲去,喝道:“厉帝,你要往哪里走!”要在煞域同阴军对方决战,首要便是抵消阴气结界的影响,所以孔丘闯入地阵后,并不忙着杀敌,策动儒武巨神连环踩踏,将阳火打入地底,焚毁地脉。

    为了摧毁地脉,儒武巨神可谓是豁尽全力,功成之时,其阳气也耗损了九成,不宜动武,需退回后方重新凝聚阳气。

    “臭小子,你找死!”

    就在此时,前方煞气扑面而来,只见厉帝领着三大凶尸怒气腾腾地杀了过来:“逼人太甚!”厉帝分出儒道煌三煞体,怒道:“你这瘟神毁孤地脉无数,便先拿你开刀!”说话间已然运起阴世七星。

    厉帝心知此战再难避免,于是决心先毁掉朝廷军最有利的武器,一出手便是最强杀招。

    七星阴煞同时打在虚弱的儒武巨神身上,没有足够阳气加持,巨神身上的武甲根本抵挡不住这七重煞气,立即粉碎,煞气阴功势如破竹,不断地侵蚀儒武身躯,紧接着便是崩碎的轰隆声,预示着这尊巨神——陨落了!

    第14回鬼雄末路

    儒武崩碎,里边的孔丘受创吐血,厉帝一不做二不休,阴爪再推三分,朝着孔丘天灵拍去,夺命无情。

    就在此危难之时,一道紫火阳劲急窜而来,目睹宗门神物被毁,宗逸逍怒不可遏,如今又见厉帝欲迫害师兄血脉,将功体逼至极限,如闪电般冲来救援。

    厉帝却是料敌先机,扫向孔丘的一爪只不过是用了三分力,就等着有人心急来救而露出空门,只见厉帝他爪劲一收,后退三尺,煌煞分身迅速补上,对着宗逸逍左肩的破绽便是一掌闇炎扫来。

    高手相争,可以是千日激战,也可以是瞬息胜负,厉帝战术运用得到,再加上地利加持,一击便重创与自己同级的高手。

    阴气乘虚而入,宗逸逍半身重创,一口鲜血喷出口来,无力再战。

    厉帝悬浮在半空,俯视着崩碎的儒武残躯和坠落的孔丘和宗逸逍大声叫道:“想杀孤,汝等也得赔上一命!”气焰嚣狂,颇有傲视群雄之态。

    龙辉一步踏出,身若游龙,气似惊雷,猛地闪入战场之中,浩元迸发,眨眼间便荡平附近的万余阴魂尸兵,气势惊人,丝毫不弱厉帝。

    高手相争,除了根基功体之外,还有气势之争,势强者亦可占得上风,两人棋逢对手,气势不住提升,厉帝让四煞体、三尸王依次归位,排现出阴世七星。

    龙辉也祭起武元浩气,凝聚出十方龙魂,十条巨龙与七颗凶星遥遥相对。

    厉帝哼道:“孤一招半式间轻取儒门,你有何能耐同孤一战!”龙辉道:“少废话,偶然取巧一回,你还真当回事了,我们这边破虚高手还有五个,累都累死你!”

    厉帝不屑冷哼一声,说道:“若是外界孤到会惧尔等群攻,然在煞域,尔等人再多也是徒然!”龙辉笑道:“错了,跟你交手的这种粗活当然是给我来做了,其他几位前辈就挑些软柿子来捏!”这般对话其实也算是各自试探和压制对方的交锋,话音甫落,龙辉率先出招,一道龙形气劲直扫厉帝下盘。

    厉帝哪会料到这小子连话都没说完便动手。

    厉帝足下一抬,化出一股阴风卷住龙气,紧接着令旱魃吐出火煞,将龙气烧毁,龙辉跃起杀向厉帝,龙罡气劲环绕周身,顿现群龙拥簇之巍峨气派。

    厉帝不容龙辉专美,七星阴煞挂起阵阵阴气漩涡,誓要绞碎十龙之气。

    龙辉大笑一声用得好,只见他单手朝上一托,泛起一道惨白光芒,白光由他掌心朝四周蔓延,生出一股极强的抗拒反震力,瞬间弹开阴气,正是虚空篇中的虚空明境。

    此等绝式还是首度得见,厉帝神情不由一变,喝道:“雕虫小技,看孤破你!”

    煌煞化身从星位踏出,撮指成刀劈了过来,闇炎糅合了凶星阴力,变得更为犀利,单是起手式掀起的气流便将地面划开一道百尺深痕。

    掌刀卷着闇炎斩落,龙辉真气一转,白色光芒转为漆黑,闇炎掌气立即被吞噬一空。

    眼见攻击无效,厉帝再试着加强功力,让煌煞使出一招“炽火摧形指”,将闇炎集中在指尖试图以点破面,同时又命令旱魃祭起烈火相助,在这双重火劲的肆虐下,方圆之地都变成一片焦土,范围之内的士兵不是被烈火烧死,就是被闇炎毁去元神,损失极为惨重。

    龙辉长啸一声,展开虚空暗界,瞬间变将火焰吞噬殆尽,同时开口喝道:“灵媞,给我收拾那些虾兵蟹将!”阵中响起一声娇呼,水灵媞纵身闪出,一出手便是化作谛鸿妖相,妖气凝成庞然巨妖,将阴军打得落花流水。

    众冥帅见状也不保留,黄蜂召来许多鬼虫来助战,豹尾勒令毒猤出战,鸟嘴也驾着血风雕出征,马面、黑白无常则领鬼卒尸兵迎敌,三大魔君亦率本部兵马出战,双方杀得舍生忘死。

    “全军将士——冲锋!”

    铁鹰不再沉寂,军刀离鞘,喝令大军发动总攻,只见乐凝琴音加持,封羿拉弓远射,道门三尊结阵收魂,岳彪领金麟卫左翼掠战,三大妖将率奔雷部由右翼逼杀!侯玉玲再也提刀上战场,侯战戈伤势初愈,再度上阵,兄妹二人携手领军战三大魔君。

    血风雕和毒猤这两头阴兽最是凶悍,一者雄踞天空,一者镇守大地,这一番天地合击威力堪比儒武巨神,甫一出手便让朝廷军损失万余人。

    “几位前辈,不可让这两头阴兽再放肆了!”

    铁鹰见士兵伤亡惨重,便请儒道佛高手出战。

    地藏口喧佛号,驾起谛听朝毒猤而去,运起金刚伏魔神通,那根枯木禅杖犹如千年玄铁,坚不可摧,一棍便将毒猤打得飞出数十丈,紧接着便是净尘提着真武剑杀来,挥出连环八卦剑气,杀得毒猤好不狼狈,就算是有阴气加持,也落得伤痕累累。

    元鼎和尹方犀则联手杀上天空,尹方犀使了一个“如意幻影手”,巧挪血风雕扇起的煞风,将煞风尽数打回去,元鼎举刀过顶,吸纳天雷之气,隔空就给血风雕来了一招“夏雷轰鸣”,这一刀几乎将它一边翅膀给斩断,也亏得是在煞域作战,否则早就被这一刀给斩杀了。

    厉帝怒道:“堂堂三教巅峰高人,竟联手对付两只畜生,羞也不羞!”龙辉趁机一掌扫出,逼得厉帝连连后退:“少说废话,成王败寇的道理也不懂吗?你要怨就怨你煞域的核心精英死得太早,手下无人可用!”厉帝气得还了一招小轮回劫,龙辉以烈阳元丹应之,阴阳之气对冲,又是激起强烈爆炸。

    双方各自震退,厉帝吸阴气回元,龙辉转阴阳纳气,两人内元绵绵不绝,厉帝有阴世七星加持,龙辉也有十方龙魂护体,各有绝世功法,令得战局陷入僵局。

    多日来的激战,厉帝的底牌尽显,龙辉早已拟好对策,在于厉帝搏杀间逐渐将战事引入敌攻我守的局面,要让对方强攻之时露出破绽,而他以十龙之气加持元功,将一口真气循环使用,丝毫不感疲倦,守势固若金汤,厉帝久攻不下,再加上自己的军队开始出现颓势,心情不免有些焦躁起来。

    龙辉看准机会,闪身抢入空位,运起戍土真元最上式——山兮震鬼神,一掌打在厉帝胸口,与此同时山崩地裂般的土劲泉涌而出,狠狠打入厉帝体内。

    厉帝反应极快,立即调来煌煞来援,双煞合璧,护身气劲极为浑厚,竟将“山兮震鬼神”的掌劲震散,四煞同体,一气贯通,儒道双煞也赞力反扑,厉帝顺势还了龙辉一掌,看似简单的一击却蕴含了四重煞劲。

    龙辉举掌便借,同时放空气海,引敌劲入体,巧运御天借势,更是借着这股力量后退,不偏不倚恰好来到将臣身旁。

    龙辉哈哈一笑,立即这股力量嫁接到了将臣身上。

    因为后卿位于阴世七星之一,早同厉帝气息相通,这一掌的力量虽大,但也算脉出同源,并不能伤到他,可龙辉的本意并非要伤敌。

    四重煞劲虽不损将臣尸身,但力道十足,硬生生地将它震飞出去,龙辉再策动风龙之力,使了一招“天盘神风”,吹起一股飓风,将将臣吹出数里之外,紧接着在将臣坠落之处撑开一个混沌虚空界,嗖的一下便将它吸了进去,丢出十万八千里之外。

    “没了一个将臣,本王看你还如何排布阴世七星!”龙辉朝厉帝冷笑道,他根据先前的观察和交手经历,得出了一个结论,这阴世七星战阵在煞域阴气加持下,七星之力贯穿一气,源源不断,厉帝近乎不死不败,堪称无懈可击,但这阵法却有一个致命的破绽,便是那三头僵尸,这三头僵尸虽厉害,但却没有明确的意识,等同于扯线傀儡,入了这阵法一切动作都得靠厉帝控制;

    而四重煞体最大威力便是相互间的支援近乎本能而发,一者遇险,必有其他煞体来支援,多股元功汇聚便会造成瞬间的实力暴涨,这个特性就如同一个人要全力搬起重物,在发力的瞬间意识会高度集中,顾不上其他,也正因为如此,这三头僵尸便会出现短暂的停滞,也就是破阵的机会。

    七星缺一,阵法难成,厉帝脸色大变,急催秘法召唤将臣回归,龙辉笑道:“方才开启的那个虚空洞口乃连接到天外天之通道,就连我也不知道那僵尸在哪里,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厉帝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龙辉叹道:“此阵若再多一个符九阴来主持,我承认破不了!”也不知他是衷心赞叹,还是故意讽刺煞域缺兵少将,总之气得厉帝面若猪肝。

    厉帝冷哼一声,散去阴世七星之力,如今七星不全,旱魃和后卿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累赘,倒不如凭借着四重煞体一搏。

    龙辉体外的十龙之气显得尤为浑厚,令得真气流失消耗得极为微小,再加上他本身可以纳阴转阳,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厉帝倏然一动,率先以儒煞出招,紫阴绝煞化作山洪倾泻而来,龙辉左肩微沉,右足一踏,单手迎招,双方对上一掌。

    龙辉掌势三分接,七分化,虚引敌劲,巧使真气,以御天借势卸开重掌,并返还对手。

    就在此时,煌煞出招,闇炎的运转方式恰好与儒煞的劲力逆反,正是厉帝用来针对龙辉御劲法门的招式。

    龙辉暗赞厉帝精明,竟短短时间内就想出对付御天借势的方法,想当初洛姐姐也是因为前世翻阅过龑武天书才破解此法。

    面对逆反之气,龙辉依旧不慌不乱,将御天法决藏入阴阳真气内,施展阴阳篇极招——两仪神龙,阴龙轻柔解招,阳龙刚猛反击,一鼓作气击退两大煞体。

    煞体虽受挫,但四重阴气相互补充,厉帝依旧气定神足,仿佛没有任何损耗,厉帝说道:“我们两人真气都十分绵长,几乎不会耗损,孤受伤恢复快,而你则难以受伤,再打下去谁也奈何不了谁,无趣得很!”龙辉道:“本王倒没想过能将你击败,只不过是拖延一下时间罢了,你别忘了,你的手下可没你那本事!”

    话音未落,天空中响起血风雕的悲鸣,紧接着便是轰隆一声巨响,一个紫色太阳在半空升起,血风雕被阳火烧得灰飞烟灭,正是尹方犀的纯阳霹雳掌显威。

    地上也传来毒猤的惨叫,只见地藏以佛法镇住毒猤,净尘则一剑斩下其首级,至于毒虫则被丹松等三道尊者以阵法困住,其余的士兵搏杀,朝廷军再众高手的助战下逐渐压下了局势,而三大魔军也似乎没了斗志,不思进取,很快便被侯家兄妹压住兵锋。

    龙辉道:“煞域军势已衰,再打下去也是徒劳!”厉帝哼道:“未到最后,何来徒劳!”

    龙辉道:“冥顽不灵,你既然想自寻毁灭,那本王便成全你!”厉帝哈哈大笑,阴气爆冲四野,发出生平最浑厚的怒吼:“煞域群鬼,替孤最后一搏!”后卿、旱魃收到阴气召唤,也发出震天咆哮,凶态毕露。

    其余鬼卒开始燃烧魂气,尸兵也开始释放丹田内尸气,显然是做最后一博。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地藏慈悲轻叹:“厉帝,他们都是你的士兵,你又于心何忍!”鬼卒魂气,尸兵丹田的尸气可谓是其本源,一旦耗损便等同自毁,厉帝显然是起了鱼死网破之意。

    龙辉忖道:“如今噬魂妖云基本成型,届时整个煞域阴魂都要被吸食,就算鬼卒不耗魂气最终也是难逃一灭,反倒是做殊死一搏还可有一线生机!”厉帝已然知道妖云威力,若再拖下去,整个煞域的鬼魂都要成为妖云饵食,倒不如趁着妖云未覆盖此地之刻让阴军发挥最后力量,说不定还有一线胜机,也算是孤胆豪赌一番。

    对方狗急跳墙,龙辉自然不容有失,传来道:“灵媞,收拾这些鬼卒!”水灵媞娇哼一声,元功爆冲,再现谛鸿妖相,冲入敌阵大开杀戒,无人可挡。

    马面怒挥动钢叉挺身迎战,水灵媞冷笑一声:“找死!”玉掌打在钢叉之上,仓木淬火顺着兵器翻涌,将马面烧成灰烬,丧命后的魂气飞出急速流入厉帝体内,充盈其元功。

    水灵媞诛灭马面后,不禁有些迟疑,龙辉传音道:“不必犹豫,继续杀,将黑白无常也除去!”水灵媞回音道:“魂气回归厉帝体内,你这不是作茧自缚么?”

    龙辉道:“无妨,就让他吸个够!”水灵媞哼了一声,紧咬银牙,暗嗔:“自大狂,你爱怎么就怎么,最好给厉帝一掌拍死你!”水灵媞依照龙辉密令,继续朝黑白无常逼杀而去,而旱魃却因潜意识的股怨恨朝着水灵媞杀去。

    旱魃烈火威力强大,水灵媞不敢轻视,水袖化柔光,卸开烈火。

    旱魃更是狂怒,抡起利爪便抓向水灵媞面门,爪劲中除了烈火之外还蕴含着五彩霞光,水灵媞柳眉一扬,嗔怒无比:“果然是你这毒妇!”她对昊天教恨之入骨,不用五彩霞光,而是以仓木淬火和冰髓劲还击。

    黑白无常躲过一劫,正待庆幸,龙辉却不肯放过他们,传讯净尘:“道长,劳驾你诛杀黑白无常,能不能破四煞体便看此一举了!”净尘虽有迟疑,但仍是照做,身形瞬间闪到无常跟前,真武剑一抖,瞬间斩下无常首级。

    两道魂气急速盘旋而出,流入厉帝体内,使得他真元越发充盈,下属丧命,厉帝已然恨火燃心,猛地一爪朝龙辉扫来,发泄心中仇恨:“臭小子,孤要你狗命!”虽然只是简单一爪,劲力却比方才强悍不少,龙辉以“两仪神龙”抵御,却仍被震退,血气不住翻滚,自从开战以来首度有了受创的感觉。

    “还不够!尹楼主,再杀鸟嘴!”

    龙辉稳住脚步,大声招呼道:“地藏法师,快诛豹尾!”厉帝额头青筋暴露,喝道:“堂堂顶峰高手,竟如此自降身份,你们还要脸不要脸!”说话间便要去救属下,龙辉大喝道:“哪里走,给我回来!”双手凝气,兵魂开启,召唤战场万千兵刃,施出万世兵魄,只要是没有跟兵主通灵合一的冰刃,无论是刀剑枪戟,还是斧锤戈弓都全部朝厉帝飞去,并暗中以神念传音给友军众人:“不要再同敌人缠斗,全力运功护体!”神念传音只在瞬息,其他人虽不明所以,但以龙辉的威望他们都选择相信,纷纷暗聚元功护住要害。

    厉帝被万兵阻挠去势,步子一慢,便见鸟嘴豹尾同时遭诛。

    “岂有此理!”

    厉帝怒不可遏,此刻亦是魂气回归,滔滔怒火连同暴涨的功力一并吼出,他内力无穷无尽,直接震碎顶上王冠,满头青丝张狂飞舞,宛若鬼神化身,凶残无比,浩荡阴气朝着四周播散,正是煞域千古以来的搏命禁术——吞鬼噬阴大法。

    此法一出触动在场的鬼卒尸兵体内禁咒,全部崩碎,阴气尸气纷纷流出,尽数回归厉帝体内。

    “孤要尔等狗命!”

    饱食阴魂尸气后,厉帝体内真气浑厚无比,功力已经超越煞域历代高手,仅是一声怒吼,便掀起滔天的音波,只看地裂千尺,天崩万丈,煞域的天地竟出现破碎之征象,而且这股力量仍无止境,不住蔓延至朝廷军阵中,许多士兵根本来不及躲避,直接震碎肉身,撕裂元神。

    “众人速退至贫僧身后!”

    地藏大喝一声,挺身而出,挡在最前方,同时祭出梵刹禅刑和戮血罪刀,舞动刑罪双刀,将这股音波劈开,护全众人性命。

    这一声吼过后,朝廷大军损失过半,十几万大军只剩不到五万人,随同作战的龙麟军战车也尽数销毁;身负修为的高手得龙辉提醒,提前做好准备,得以保全性命,但也都受了严重内伤,个个申请萎靡,口吐鲜血;儒道佛的破虚高手在这一波攻击之下,也都负了不同程度的伤患;后卿和旱魃则不知所踪,究竟是被气流给掀飞,还是被殃及池鱼。

    “龙施主,似乎弄巧成拙了!”

    地藏暗中传音给龙辉,连声苦叹。

    净尘也说道:“这厉鬼现在凶悍异常,该如何收拾?”龙辉回音道:“无妨,诸位前辈继续静观其变,一切皆按昨日拟定之计划进行!”“喋喋不休,说遗言吗!”厉帝猛然出击,迅雷不及掩耳,直扑龙辉而来,一出手便是大轮回劫,这最损真气的绝式被他信手捏来,可见其真气何等浑厚。

    龙辉运起“两仪神龙”抵御,谁料这大轮回劫却是威力无穷,阳火龙气被阴风扑灭,而玄阴冰龙更是被爪劲崩碎,龙辉口吐朱红。

    “王爷!”

    净尘紧张呼唤道,提起真武剑便要来战,龙辉咬牙道:“我没事,诸位不要妄动!”厉帝狞笑道:“赶着投胎吗?不用急,待孤杀了这小子,便轮到尔等!”

    龙辉哼道:“你有这本事吗?”厉帝又是一招大轮回劫打来:“废话!”龙辉运转十方龙魂阵,挡开大轮回劫,厉帝怒火中烧,厉掌连环拍出。

    十龙罡气奋力护主,难耐蜕变后的厉帝猛不可当,堪比纯阳大霹雳掌的大轮回劫随手发出,一招接一招,龙辉在招架十余个回合后,十龙罡气全数溃散,十方龙魂——破!破阵之后,厉帝立即引动其余三煞齐攻,只见天穹鬼术、紫阴绝煞、闇空鬼炎三大阴极绝学同时向龙辉招呼。

    就在此时,龙辉眼神一亮,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只见他展开虚空暗界,吞噬三大阴法。

    厉帝见三煞奈何不了龙辉,亲身力行,双掌飞速舞动,凝聚出一股庞大的阴冥气漩,如同纯阳霹雳掌所凝聚的火球一般,但以厉帝此刻的状态施展,威力远胜纯阳霹雳掌,正是煞域最终杀招——万界无魂。

    这一招内含的真气极为繁复,正逆交替,杂乱无章,正便是要让龙辉无法御劲借势。

    聚气凝招的同时,厉帝也策动其余三煞来缠斗龙辉,不给他躲避的机会,誓要一举诛杀这个仇敌。

    道煞掀起阴魂太极气,阴柔绵劲缠住龙辉下盘,儒煞一掌拍向龙辉右肩,掌心吐出一个紫色阴火凝聚的火球,算是一个太阴小霹雳掌;煌煞以闇炎施展赤炼断金手,目标直指龙辉心窝。

    龙辉左右开弓,右施“烈阳元丹”,左运“海潮万流涛”,同时抵住两大煞体。

    与此同时,厉帝运功完毕,双掌一推,打出“万界无魂”,剧烈的阴冥气煞正面打向龙辉。

    就在此时,龙辉气沉丹田,舌绽春雷,十龙罡气再度涌出,朝着那团气漩扑去。

    厉帝冷笑道:“垂死挣扎!”

    方才的大轮回劫都能打散这十龙罡气,何况威力更大的万界无魂。

    然而十龙罡气却徒然一变,变作十条黑龙,原来正是属性转化,由九霄形态化作虚空暗色,九霄十龙原本就是龙辉化体,自然可以承接龑武天书之威能,龙辉临危变招,将虚空暗界灌入龙气之内,十条巨龙便拥有了吞噬万物的能力,只见它们围着阴冥气漩,盘旋飞舞,撕咬甩打,吞噬阴气,顷刻间便卸去一半威力,但剩余的气漩已经临近身前,龙辉咬紧牙关,施展御天借势,将儒煌二煞之力嫁接到双足,借闇炎阴火之力破开阴魂柔劲的束缚。

    两股真气虽同属火功,却是行逆反之态,龙辉强御敌气,气脉再度受创,也亏他今非昔比,才没落得当年傀山的下场。

    就在极招临身的瞬间,龙辉得以抽身后退,并召回十龙护体,厉帝岂容他逃脱,掌力再吐三分,“万界无魂”继续追来。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空隙,但也足够龙辉蓄劲反扑,只看他融合十龙罡气,原先以虚空暗界吞噬的阴气也归入他体内。

    就算他有龑武天书各种妙法,可是“万界无魂”的力量也不是他肉身能承受,所以得经过十龙以虚空暗界来消除这一招的伤害,经过十龙这道屏障后,他才能运用敌劲。

    龙辉中丹蓄元,劲走气海,身化天外玄天,形若宇宙星辰,正是龑武天书中首度现世的——宇宙篇。

    这股力量比先天绝卦更为浩瀚,比紫阳玄功更为浑厚,比如来圣体更为广阔,瞬间将万界无魂剩余的力量吞噬。

    龙辉五指握拳,平直击出,浩瀚宇宙之力直扑厉帝而去,厉帝运气抵挡,却是力弱三分,惨遭宇宙之力反震,口鼻溢血,脏腑重伤。

    厉帝立即让道煞体立刻以阴柔冥力化解余劲,本尊则吸纳煞域阴气疗伤,几个后退间便将伤势疗复了五成。

    虽然受挫败退,厉帝并未慌乱,忖道:“这招也一定是他压箱绝技了,而且并不是轻易能施展,若不然他早就出这招对付孤了!”厉帝猜想果然没错,宇宙篇最为玄奥,就算是玄天真龙当年也只是写出一个大纲道理,并未完全参悟宇宙玄妙,龙辉今世也只是悟了一些皮毛。

    然而,宇宙篇并非龙辉用来克敌的手段,只是给后续制造契机罢了,只见他将起先纳入体内的阴气融入气脉,转阴化阳,脚踏虚空而出,快若鬼魅,一下子便闪到儒煌二煞跟前。

    厉帝急忙让二煞后退,也不知为何,原先一气贯通的四重煞体,此刻竟有了气滞的征象,二煞在改变身形的时候比原先慢了半拍,恰好被龙辉一把扣住喉咙。

    双煞奋力挣扎,而龙辉却不给他们机会,掌心倾吐霹雳雷罡,融合厉帝功力之后,原先的暗金霹雳蜕变为真正的灭世暗雷霹雳劲。

    连凤凰不灭体都能击毁的灭世雷罡毫无花巧地打在双煞身上,只闻轰隆一声,双煞灰飞烟灭,不存半点痕迹。

    摧毁双煞之后,龙辉乘胜追击,右拳猛地打在道煞体胸膛,再吐暗雷霹雳劲,又是一声轰隆雷爆,道煞——灭!无懈可击的四重煞体顷刻覆灭,厉帝无比震惊,几乎不敢相信眼前一幕:“绝对不可能!”惊愕之余他连忙后退,拉开距离,显然十分忌惮暗雷霹雳劲。

    龙辉连毁三煞之后,霹雳暗雷也用光了,并不急着追击,淡淡地笑道:“世事无绝对,如今事实就在你眼前,由不得你不信!”厉帝神色慌乱,喘着粗气道:“你……四煞体堪称完美,就算你那股雷劲也不可能轻易摧毁!”

    龙辉道:“四重煞体一气贯通,相互呼应,无论是疗伤、防御甚至是攻击,都能保持者四煞的均衡,确实堪称不败功体。也就因为这个特性,给了本王可乘之机。因为当一者力量过强时,四煞之间的气息便会重新分布,当未到达平衡之前,煞体之间并未无懈可击。方才杀你手下阴帅便是故意让魂气归与你体,让你本尊功体大增,当你功力越强,四煞失衡的时间也就越大,正是破法时机!”厉帝眼中露出疯狂之态,怒催最后元功,再施“大轮回劫”朝龙辉扑来。

    龙辉眉头一蹙,再祭十龙罡气,龙气蕴虚空,吞噬轮回阴气,破招同时,龙辉已经召出逆鳞神刀,只看他手持刀柄,气灌刀刃,暗金雷罡凝于刀口,便朝厉帝劈去。

    逆鳞龙刀如同摧枯拉朽般斩落,刀气先破厉帝阴功护甲,雷罡重创气海,金雷之力虽不如暗雷那般可怕,但也毁去厉帝九成武脉。

    功体被破,根基大损,武脉重创,一代鬼雄今朝吞败。

    厉帝七窍流血,面色晦暗,捂住胸口跌跌撞撞地朝后退去,摇摇欲坠。

    龙辉大喝道:“诸位前辈——动手!”

    净尘纵身一跃,法袍一挥,一枚刻有阴阳八卦图纹的印玺凌空罩向厉帝。

    厉帝脸色大变,咳着淤血道:“混元天尊印?”

    净尘应道:“然也,今日祭出道门圣器,便是汝等覆灭之刻!”天尊圣印烙在厉帝元神之上,锁住他最后魂气,防止他狗急跳墙。

    地藏也请出了佛门圣器——十方智慧镜,被镜子一照,厉帝的元神被佛光拉出肉体,尹方犀也取出荒神笔,在厉帝元神之上写下“实话实说”四个大字,荒神笔具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功效,只要功力足够,所写所画皆能化作现实。

    在三教圣器威能加身之下,厉帝已然毫无抵抗之力,龙辉趁机问道:“冥海在何处?”厉帝愣了愣,本想拒绝,但无奈元神已被锁定,容不得他不说,乖乖吐出实言:“在忘川河以西三百里的婆娑谷内,需要孤之密咒才能开启。”龙辉又问道:“密咒是什么?”厉帝如实相告,众人默记了下来。

    净尘松了一口气道:“花了这一番手脚也总算大功告成了!”经过太荒一战,三教对煞域也是极为头疼,即便到了今世也没有根除方法,因为煞域之主在煞域等同不灭,败他可以,亡他则无比艰难,更别说彻底平定煞域;而冥海的所在也注定了煞域难灭,即便能除掉厉帝,但只要冥海仍存在,煞域便有再起的机会,所以为了永绝后患,三教也动用了镇教圣器,当厉帝战败虚弱的瞬间,抓住机会,以混元天尊印锁住厉帝魂气,十方智慧镜扯出厉帝元神,最后以荒神笔来问厉帝元神的本源意识。

    望着厉帝离体的元神,铁鹰蹙眉道:“贼首已被擒,诸位认为该如何处理?”

    三教之人眼神都望向龙辉,毕竟是他击败厉帝的。

    龙辉叹道:“厉帝也算一世雄才,还是让他元神回体吧。”龙辉此言便是想让厉帝死前保持最后尊严,三人撤去也圣器。

    厉帝元神回体,面色惨白无比,此刻远方的噬魂妖云也成型了,煞域的鬼卒全被被收走。

    功体被废,基业尽丧,厉帝自知难逃一死,发出一声长叹,凄凉苦笑道:“成王败寇,孤无话可说。但可否让孤自行了断!”龙辉点了点头。

    厉帝强行撑起身子,朝后方走去,铁鹰脸色一变,以为厉帝要逃,便要命人追杀,被龙辉制止:“他只是想回到王宫罢了。”铁鹰派出一支兵马跟在厉帝身后,监视着他,反正他此刻也只是废人一个,若敢有异动直接诛杀。

    铁鹰又望向幸存的魔兵,他们此刻已经侯家兄妹被团团围住,侯玉玲娇声问道:“厉帝已败,汝等还要顽抗否?”三大魔君愣了愣,蕤金率先丢下武器,说道:“败军之将,无话可说,还望皇后娘娘留吾等一命!”侯玉玲道:“丢下武器投降者免死!”火土两魔君闻言纷纷丢下武器,其余将士也弃刃投降。

    魔军已经投降,众人也算了却一个心腹大患。

    铁鹰命人接管和监控降兵,然后便朝煞域王宫而去。

    众人便跟在厉帝身后,随他一路走回王宫。

    到了王宫外,大军与仇白飞、风望尘等人会合,两军会师后,将王宫围得水泄不通。

    厉帝开启宫门,缓缓走入正殿,登上王座。

    朝廷军守住王宫各大要口,铁鹰、侯氏兄妹、儒道佛三教高层以及龙辉等进入正殿,怀着复杂心情望着坐在王座上的末路阴帝。

    厉帝朝四周望了最后一眼,发出一连串的笑声,道:“皇图霸业转瞬空,成王败寇一朝终!”话音甫落,他运尽最后一丝真气自断心脉,散去元神,一代鬼雄就此陨落。

    众人按照厉帝所说的方法取出冥海毁掉,积蓄在煞域千万年的阴邪煞气逐渐散去,忘川河河水也开始不再浑浊,失去了囚魂锁魄的力量。

    众人在煞域四周搜寻,发现了许多奇异的炉子,炉子上刻着诡异殄文,炉子四周残留着一些尸体,正是煞域炼取尸兵的炼尸炉,众人对此极为痛恨,便将这些炉子砸碎,全部毁掉。

    处理完后续事情,地藏朝儒道众人行了个礼道:“煞域已败,还请诸位能借荒神笔和天尊圣印予贫僧一用。”尹方犀愣了愣,朝宗逸逍望去,宗逸逍在弟子的搀扶下走来,问道:“大师借宝何用?”地藏道:“连年鏖战,亡魂无数,酆都容纳不下这么多鬼魂,未免死者无法安息,贫僧想借儒道圣物一用,重建阴世。”

    宗逸逍叹道:“大师慈悲心肠,可惜吾不能做主,荒神笔的归属还得询问我教两位教主。”孔丘道:“此乃大功德之事,孔某无意见,只要孟师兄同意,荒神笔便暂归圣僧使用。”孟轲道:“子舆同师弟意见一般。”地藏感激一笑,朝鸿钧施礼道:“鸿钧掌教,您意下如何?”鸿钧望了望元鼎,叹道:“混元天尊印去向非贫道一人可决定。”因为道宗分裂南北,天尊印玺则由南北各自保存一段时间。

    数道目光都望着自己,元鼎老脸一热,干咳道:“此次也多亏圣僧相助,吾等才能荡平煞祸,借出混元天尊印便算是给圣僧的谢礼了!”地藏大喜,又朝铁鹰道:“铁少帅,既然煞域那些害人的邪器已经毁去,便请少帅保存这个地方,贫僧想将此地与酆都连通,修成一个冥府,让死者魂魄有安置之地。”

    铁鹰道:“此事铁某会禀明皇上,早日给圣僧一个答复。”地藏含笑道:“那贫僧便静候佳音了。”仇白飞在解决此事后,立即调转枪头顺着忘川河离开煞域,重新回到西夷海域,紧接着便是全军登陆,会合原先岸上的部队,发动总攻。

    厉帝败亡后,西夷残存的尸兵也不成气候。

    仇白飞挟大胜余威,再配合儒门利器,可谓是无往不利,短短三个月时间便将西夷的尸兵清扫一空。

    而神州战场中,两头元祖凶兽穷奇、梼杌被袁齐天和杨烨联手轻松宰杀,唯独元祖混沌一直没有现身;除此之外,煞域那三头僵尸同样行踪不明。

    彻底平定了煞域,皇甫铭龙颜大悦,立即准备盛大宴席招待班师回朝的大军,更是分封高官厚禄,大赦天下,对于地藏的请求也一笔勾下。

    铁鹰跻身天下兵马大元帅,官拜一品,出将入相,贵不可言,其麾下将领个个都官升三级,予以重用。

    龙辉则没有入京,领着金麟卫和奔雷部等人回归江南,心中仍有疑虑。

    甫入江南地界,忽见前方大军相迎,军阵最前方则俏立着一道婀娜倩影,绛衣朱裙,乌发蝶簪,雪靥含笑,身旁跟着两名婢女,她们各自抱着一个婴儿。

    龙辉心头一动,一股温热暖流涌遍全身。

    第15回《玉蝶雅情》

    龙辉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那名绛衣少妇跟前,柔声深情地唤道:“蝶姐姐!”崔蝶盈盈浅笑,情转美眸,晕生粉腮,轻呼了一声:“夫君!”

    俨然是一名出门迎接夫婿归来的贤惠妇人,再看那两名躺在婢女怀里的婴儿,龙辉生出一丝丝家的温暖。

    龙辉张开双臂,当着上万将士的面将崔蝶一把抱住,崔蝶娇吟一声,柔柔地靠在龙辉怀中,妇人成熟的体香带着馥蜜般的乳甜,极为熏人心扉。

    全军将士同时肃静,现场安静的针落可闻。

    倏然,一声婴啼响起,嘹亮高昂,竟有雷霆伴行,风云齐聚之象。

    夫妇二人连忙去瞧,正是那个男婴在哭喊,而他的哭声也惊到了妹妹,弄得小念柳也哭了起来,声音却不如哥哥般宏大。

    崔蝶忙将孩子抱过来哄:“宝宝别哭,别哭,爹爹来看你了!”龙辉也伸手来逗孩子,手指轻抚着粉嫩的小脸道:“乖儿子,爹在这里,不哭不哭啊!”孩子哭停后,风望尘走过来道:“龙主,蝶妃娘娘,不知小公子名字是什么?”对于龙辉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来说,子嗣对其麾下众人是极为重要的存在,关乎到日后势力的安定和平稳。

    龙辉沉吟片刻,说道:“暂未取名,不过既然今日如此应景,我大军得胜归来,那便叫做龙胜吧,表字胤祥。”孩子的表字极为贴近其母,毕竟崔蝶允文允武,龙辉也希望孩子如母亲般出众。

    崔蝶目光莹莹,心甜如蜜,抱着孩子更是如若至宝。

    这时从军阵中驶来一辆华贵马车,正是江南王独有的镇海行轩。

    车子停下,车上也走出一名抱婴少妇,美貌如花,气质恬雅,正是秦素雅,她眸间水雾弥漫,虽未发一语,却是无声胜有声,一片柔情尽在不言之中。

    龙辉见状也将秦素雅抱在怀里,惹得这大才女粉面生晕,又羞又喜。

    亲了她雪腮一口,龙辉抱过她怀中婴儿,也亲了几下,将这小娃娃逗得咯咯直笑,灿烂的阳光照在脸上,尤为可爱。

    龙辉道:“蝶姐姐的孩子已经叫做龙胜,那素雅这个男孩便也来个映景的名字吧,就叫做龙灿,表字越彬。”龙辉心动不已,立即与崔蝶登上宝车,在大军护送下回归金陵,车内早已备好酒席,原来秦素雅方才没有现身便是为了准备酒菜,以犒劳夫婿征战之苦。

    车内,龙辉和崔蝶、秦素雅轮流抱着将念柳、龙胜,逗着粉扑扑的婴儿,欢快之极。

    龙辉问道:“蝶姐姐,素雅,你怎么出来了?冰儿她们呢?”崔蝶道:“其他姐妹胎息尚未完全平稳,所以都在盘龙圣脉养胎,这次就我跟素雅回来。”秦素雅接话道:“孩子也将要满月,娘家催得紧,爹爹想见外孙,再加上你又大胜而归,所以就先回来替你接风洗尘,也顺便摆个满月酒。”龙辉道:“正好,满月酒跟庆功宴恰好一并办了。”

    崔蝶笑道:“还有百日宴呢,不过咱们姐妹商量过了,百日宴就在盘龙圣脉举办,冰儿她们那时候胎息也稳了许多,咱们全家人正好给孩子庆祝。”龙辉问道:“她们可还好?”崔蝶道:“都挺好的,姐妹们都盼着你回去哩,若不是行动不便她们都会来迎接你。”龙辉道:“我也尽快处理完琐事,回去跟团圆过日子。”沿途中,不少乡绅富豪送来劳军牛羊丝绸等物,到了金陵又有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

    经历这一番折腾后,龙辉和崔蝶总算可以分出身来,两人去秦家接回素雅,夫妇三人一同回到九云山庄。

    龙辉望着秦素雅怀里那粉嘟嘟的男婴也是极为喜爱,捧在怀里又亲又抱,将小家伙逗得咯咯大笑。

    寝室内红烛软帐,熏香绵绵,两名娇妻在烛火映照下更为动人,看得龙辉心头一颤,便唤来奶娘将孩子抱下去休息。

    双姝触及龙辉那火热的眼神,都清楚爱郎心意,一时间晕生桃腮,霞飞雪靥,爱火翻涌。

    产后的娇妻有种温柔恬静的母性气质,龙辉越看越喜爱,伸手将这对昔日的闺中姐妹一把抱住,贪婪地吮吸着她们身上的幽香。

    “素雅,蝶姐姐,这些日子,我可想死你们了!”

    龙辉在二女脸颊上各啄吻了一口,秦素雅的肌肤光润细化,原本她肌肤就比龙家大多数女子要细嫩,产子后却是多了一分妇人的独有腻润,别有一番风情,让龙辉一阵心热。

    被龙辉拥吻在怀,秦素雅粉面扑扑,低垂黛眉道:“夫君,蝶姐姐还在一旁呢!”龙辉笑道:“你们姐妹又不是第一回了,现在孩子都有了,怎么比以往还要面嫩。”秦素雅脸色菲红。

    崔蝶将龙辉手臂挽在自己那两团越发丰腴的玉乳间,笑道:“好弟弟,你可得好好谢谢素雅哩,在你出征的日子里,她又是带孩子,又是处理家中大小事宜,这后宫稳定可有她偌大一份功劳。”龙辉愣了愣,惊喜道:“想不到素雅还有这般能耐,为夫以前怎么没有发觉呢!”崔蝶白了他一眼,嗔道:“也不看看以往是什么日子,那时候战火纷飞,咱们家那些懂武功的都陪你上战场了,素雅哪用得着做什么管家婆。”

    龙门众姝大多是奇女子,要么是运筹帷幄,要么是武艺高强,要么是掌管情报,要么就是精通术法,基本都是对外能手,而崔蝶常年为家族闯南走北,所擅长也不过是财富收放、民生国事一类,而自小养于深闺的秦素雅对家政内务却是十分熟练,在龙辉出征后,替宫中的各位娘娘将家务琐事处理极为妥善,深受众后妃喜爱。

    听崔蝶一番转述后,龙辉越发怜爱这位大才女,抱住她纤腰,吻住她水润的芳唇,秦素雅也柔顺地张开樱唇,送上芳甜的丁香,并亲昵伸出藕臂,拥住爱郎。

    二人吻得纵情,如火如荼,难以分开。

    龙辉多日来未近女色,早已憋得难耐,今日两位娇妻在怀,叫他如何把持,团团欲火烧得浑身若焚,胯间阳具已硬如铁棒,紧紧抵在美人润热的耻丘。

    产子前后也有将近半年未同夫婿欢爱,秦素雅早已积累了不少情欲,此刻让龙辉抱住,那股子熟悉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已熏得她心醉神迷,被硬硕的阳具抵着下身,更是火上加油,越发难忍难耐,暗地轻轻扭动腰肢,磨蹭着情郎的男筋,可是越磨,心火越盛,烧得她全身烘炽,滚烫无比。

    龙辉爱极这个知书达理的娇妻,伸手去解她衣带,秦素雅半推半就间也就任由他宽衣解带,不消多少工夫,己被他脱个精光,呈现出一具粉光如玉的裸躯。

    怀孕后秦素雅的身段较前丰腴了不少,尤其是两团乳肉,以往宛若水嫩豆腐般细致,但如今却多了一份丰润,就好似抹了酥油,熏蒸发酵的馒头,乳峰顶端的色泽多了一份红艳,乳晕比以往大了一圈,乳头宛如硬挺的小肉笋般,随着衣衫的褪去,秦素雅身上也散出一股往日没有的馥香,尤其是两颗玉乳,更是透着淡淡奶香,那是一股成熟的气息。

    龙辉贪婪地嗅着爱妻身上的香味,埋下身子,握住两颗肉团,手感极为细滑润腻,轻轻一握乳肉便从指间溢出,就如同上等的酥油水豆腐,将江南少妇那一份的嫩、柔、滑、腻都体现得淋漓尽致。

    龙辉张口含住一颗乳珠,口感充满着清爽的味道,吮了几下便感到一股温甜暖流溢出,正是少妇那鲜美的乳汁,龙辉曾品尝过仙妖二后妙乳,对这活儿颇有心得,吸乳吮奶间便将秦素雅逗得腮晕颊红,胯间津湿,花浆涟涟,哼哼娇啼:“呜呜……好酥……”乳头在夫婿口中不住涨大,乳汁不受控制地一注一注地涌入龙辉口中,品得龙辉唇香口檀,咽暖喉润。

    龙辉松开双乳,秦素雅乳峰处已是湿润,尤其是两粒鲜红饱满的乳珠,口水和乳汁混杂成一层薄薄的晶莹粘液。

    久别多日,龙辉将满腔爱意化作热情亲吻,顺着少妇浅浅的乳沟慢慢滑落。

    生育过后秦素雅的身材还未完全恢复,小腹略微隆凸,但却有几丝妇人成熟的丰腴。

    但秦素雅对这略微走形的身段,似乎颇为介意,见龙辉望着自己小腹,以为他在嫌弃,红着脸道:“生完孩子,人家肚子一直都这样子,难看死了!”龙辉笑道:“不难看,以往你就是太瘦了,现在长点肉也好。”说罢便轻柔地舔吻着那雪白绵腹,舌头在肚脐附近转了几圈,然后顺势捧起两条玉腿,埋首至少妇温润的腿胯间。

    秦素雅胯间的玉屄色泽粉嫩,带着一层水灵灵的雾气,弥散着一股好似江南春雨般的潮润气息,带着几丝成熟妇人的膻腻,龙辉一口含住那柔嫩的蜜穴,伸舌在屄缝间轻挑撩扫,勾出一股股黏腻的花汁,惹来口唇一片留香。

    秦素雅身子倏地一僵,两腿紧绷打着颤,玉首后仰,呀呀娇啼起来,两粒乳头也随着身子兴奋而渗出少许乳汁。

    龙辉如获至宝,揉着两颗酥嫩雪乳又是一阵舔吮吸啜,秦素雅雪躯泛起了一层可爱的小鸡皮疙瘩,美得连连娇喘:“相公……不要舔了,好痒,好痒,素雅……要,要死!”话音未落花唇一阵轻微的开阖,竟被逗出精来。

    “就知道欺负素雅!”

    崔蝶不满地娇嗔道:“坏东西!”

    目睹一场春宫戏,她也已情欲难耐,浑身滚烫,不禁宽衣解带,褪去外衣,只穿着贴身中衣,将玲珑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丰乳肥臀、纤腰玉背若隐若现,看得龙辉血涌灵台,忍不住伸手向她酥胸摸去。

    崔蝶基础本就雄厚,当了母亲身材更加丰满,两团奶肉胀鼓鼓、肥嫩嫩的,说不出的丰腴饱满,龙辉的掌心就好似被黏在上边一般,舍不得松开。

    不得不说,怀孕泌乳后的女子都会比以往更加迷人,身段更加丰满不说,一笑一颦间都多了几份知性温柔的风韵。

    龙辉越来越痴迷,掌心在崔蝶胸口时揉时捏,将美少妇体内的欲火点燃,崔蝶只觉得一团烘热从乳峰烧起,圆鼓鼓的胸脯一下子便燥热起来,紧接着便是乳首生出一股温热,泌出乳汁来,渗过单薄的衣衫濡润了男儿的手掌,黏上了一股甜腻。

    崔蝶娇喘吁吁,迷离双眼,挨着龙辉的身子,伸手解开他腰裤,龙辉喘着粗气,挪动腰身配合着爱妻,将怒龙释出。

    多日不近女色,如今美人在前,龙辉体内阳气被激惹得越发旺盛,巨阳如同猛龙出闸窜跃而现,粗硕的龙根在腹间抖动了好几下,宛若鞭子甩动,更是散发出一股纯阳龙涎香,而胯间的两颗春卵鼓胀饱满,显然是蓄了满满的阳精,叫俩女芳心一阵悸动。

    崔蝶伸手握住龙根,捋了几下,掌心滚热,顿觉身子一阵烘烤,渗出香汗。

    龙根也被刺激得坚硬如铁,龙冠浸出丝丝粘浆。

    龙辉也是浴火焚身,一手勾住秦素雅的玉颈与她缠吻,一手伸手至颈后,解开肚兜的系绳,一双硕大的豪乳顿失依托,绷弹了出来。

    晃荡出大把雪浪,细若凝酪,随着急促的呼吸双峰则便弹晃如波,震荡不休。

    圆圆的两粒乳头,便如两颗带水紫红的葡萄,因为尖端挂了一两滴晶莹的乳白汁液,原来崔蝶正值哺乳时节,奶水也较秦素雅丰沛,动情之余自然是乳汁外渗。

    龙辉眼角余光瞥见崔蝶丰硕巨乳,连吞口水,赞道:“蝶姐姐真是越来越迷人,这对妙品恐怕比冰儿还要大几分了!”崔蝶眼波荡起水一般的娇盈,含笑道:“少来,冰儿现在有了身孕,身子可是越来越丰满,那儿又圆又大,我可是甘拜下风。”龙辉闻言,一阵兴奋,崔蝶感到掌中之物又硬挺了几分,不禁嗔道:“死鬼,我跟素雅妹子一同伺候你,你还三心两意!”龙辉哈哈道:“是为夫不好,这便给二位娘娘赔罪!”崔蝶眼波迷离,咬唇娇笑道:“如何赔法?”龙辉左拥右抱:“自然是以身相许,鞠躬尽瘁!”“坏蛋!”

    崔蝶含嗔娇笑,伸手轻拍他肩头,龙辉嘿嘿坏笑,一把扑倒秦素雅,在她娇靥玉颈上啃吻舔吮,秦素雅雪靥晕若丹霞,情欲熏蒸,娇躯烘暖若化,哼哼娇喘间已经分腿抬臀,玉胯迎龙。

    龙辉将滚烫的怒龙杵对正小小的洞口,一点点捅了进去,秦素雅只觉得下身一阵温热和鼓胀,娇腻的身子快美得连连抽颤,花径猛地收紧,牢牢箍住龙根,膣肉蠕蠕吮动。

    产子后,秦素雅的花径虽不如以往紧凑,花汁不算丰沛,但膣肉柔滑腴嫩,水灵灵的,自有一股柔滑感,令得男根极为舒爽。

    “素雅的穴儿汁水虽不多,但内肉甚是温润水灵,质地温雅,便叫做水灵雅兰吧!”龙辉继续替妻妾的蜜穴取名,这次则轮到秦素雅。

    大才女耳根一红,嗔道:“什么温润水灵,夫君你也忒荒唐了……这也能取名吗?羞死人了!”

    龙辉笑道:“为夫正要撰写一本名器谱,以作闺房之乐,后宫的诸位后妃嫔姬自然都应有各自的‘名字’!”秦素雅脸颊酡红,羞臊得闭上眼睛。

    龙辉挪动腰肢,当下把肉棒抽至牝户,只留着半个龟头在内,继而腰杆狠挺,咕吱一声,奋力往里一戳,龙冠棱挂着嫩肉戳入嫩蕊,秦素雅花蕊立时一酸,爽得宫门大开,不住翕动吸吮,把龙辉整个龟头嗍得酥麻爽利,淫兴更盛,当下加紧力度,狠狠抽了几十下,已见花液不住流将出来,湿了好大一片。

    秦素雅给干得兴起,双腿在男人屁股上一按,腰肢乱摆,龙辉下面已抽得一片声响,如鱼嚼水,唧唧地响个不停。

    龙辉见她美得紧要,双手前伸,握住那对耸挺的椒乳,放情把玩,而秦素雅浑身一颤,啊的叫出声来,娇喘不已:“啊啊啊……”。

    秦素雅媚眼如丝,双颊潮红,眼睛半睁半闭,显得又是痛楚又是甜蜜。

    龙辉见她越发舒服,便握着她白生生的双乳下缘,手指用力挤压几下,一对水润雪腻的酥乳变形,乳汁四溢。

    龙辉甚喜,猛挤她的玉乳,乳汁从乳尖涔涔渗出,便俯下身子用嘴接着。

    甘甜微腥的乳汁吸了一嘴,着实无比美妙!龙辉吃得快美,不自禁地用牙齿重重地咬了一下花生般的乳头,秦素雅她疼得叫了出来,但只是用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头,痛爽并存。

    龙辉抚着爱妻的玉乳说道:“素雅,换个姿势!”秦素雅柔顺地点头,随着他心意摆好姿势,侧卧身子,跟龙辉下身四腿脚缠,龙辉则以细小的幅度缓缓地挺进那蜜液丰沛的花户,然后轻微抽出少许,又重重地插回去,这般姿势限制了龙枪的大开大合,却更温柔。

    对于这温柔娇柔的江南少妇来说,这般柔风细雨的抽插更为舒服,被龙辉软磨硬泡,小起小落了几下,秦素雅已是花蕊颤抖,蜜穴酥麻,快感接连涌入,淫水浸湿了被褥。

    忽闻秦素雅一声闷哼,银牙紧咬,身子绷硬,双手抱住龙辉的身子,嗖嗖发抖,紧接着便是从喉头发出一下下娇腻的喘息,一股粘稠的花津急涌而出,淋在龙冠之上,高潮泄身。

    秦素雅身娇体弱,胃口浅小,泄身一回便已满足且无力再战,娇喘道:“妾身实在承受不住了……不能让夫君尽兴了。”两人也是老夫老妻了,龙辉对此也是见怪不怪,抽出湿漉漉的龙根,抚着她小脸道:“不要紧,还有蝶姐姐嘛。”

    伸手捻住崔蝶的奶头,缓缓转动几下,产育后,崔蝶她身子甚是丰腴,那腿心玉胯肥沃,布满乌黑发亮的卷绒,内中玉户丰润,犹若上佳奶酪,碰之即融,玉蚌正吐着汨汨汁水,慢慢滑过少妇大腿上的肌肤;两颗巨大的奶子随着急促的呼吸不住晃动,乳肉轻颤,乳香飘逸,肉香浓郁。

    将滚烫坚硬的巨阳伸到崔蝶面前,笑道:“爱妃,替朕品箫吧。”崔蝶美眸含潮,俏生生地横了他一眼,巨阳之上虽沾满了秦素雅的淫水,但阳物所散发的纯阳龙息极为催情,有股让雌性难以自持的气味,崔蝶口干舌燥,阖上美眸,轻启朱唇,便含住巨菇,三寸丁香随即跟上,不住的玩弄着马眼。

    如此进行一阵,崔蝶紧缩口唇,几下便将龙辉的巨根吞进了喉咙,喉头的嫩肉紧紧的摩擦着深入其中的鸡巴,少妇吸吮了几下,便又吐出来,经过数年的敦伦欢爱,崔蝶早已褪去昔日的羞涩,口舌功夫越发精纯,侍奉得龙辉发出粗重的叹息,舒爽快美。

    崔蝶面泛桃花,宛如品尝到最妙的美味,口舌中啧啧连声,变化着花样,时而浅时而深地吞吐龙根,舌头不断吸吮舔弄棒身和马眼,两只玉手更是轻抚紧搔,不停的在棒身和春袋上变换。

    “蝶姐姐,你的小嘴真是越来越舒服了……”

    龙辉双手按着崔蝶的螓首,吐着浊气说道:“品得我都快忍不住了……”崔蝶吐出龟菇,用手撸着龙根道:“那就别忍了,且先尽兴一二,莫要憋坏身子。”

    龙辉身子一挺,龙根直戳在少妇丰腴柔软的豪乳上,奶肉随着鸡巴的按压,不停的抖动着,变换着各种形状,荡起一片耀眼的乳浪。

    崔蝶嫣然一笑,双手托住胸前巨乳,两边一夹,便紧紧裹住龙根。

    她双乳本就丰腴,泌乳后更显巨大,乳脂越发绵软,这两团乳球一合,龙根便被夹在其中,只露出一个头。

    崔蝶低首含住露出的龟头,套弄几下,乳头竟渗出粘稠奶汁,顺着乳峰滑落,染湿了乳沟,倍添润滑,龙辉只觉得下体如同陷入上佳的腻滑乳油当中,说不出的丰润弹沃。

    如此玩弄了将近一刻,龙辉已然忍不住了,大吼一声,便把阳精尽数喷入崔蝶的口中。

    美少妇感觉一股热流涌来,熨得满嘴酥麻,舒爽万分,她将阳精吞下去,连同喉咙肚子都一片发麻,全身毛孔大开,美得如坠云端。

    崔蝶意犹未尽,望着秦素雅笑道:“素雅,咱们夫君现在的雨露可是美得紧,你这般弱柳不堪,可是白白错过了这天浆琼汁哩。”秦素雅脸蛋一红,有些遗憾地嘟了嘟嘴,她们因为怀孕,未能享用蜕变升华后的龙精,但却从其他姐妹口中得知一些端倪,当时看着那几只小妖精满脸陶醉的样子,叫这俩孕妇又羡又妒。

    龙辉笑道:“不要紧,待会雨露均分,谁都有份。”秦素雅羞得别过头去,崔蝶倚入龙辉怀里,将香腴的胴体贴着龙辉,藕臂环住他脖子:“夫君,你也给人家品鉴品鉴吧!”龙辉笑道:“求之不得。”崔蝶双峰缠绕着一股醉人的乳香,龙辉就如同婴儿般,饥渴地捧起两颗巨乳,张口吮吸,比起秦素雅来,崔蝶乳汁更为浓稠,且量丰沛,甜腻之余几丝腥气,虽不如那对仙妖双后的绝世琼浆,但也算是人间极品。

    秦素雅的乳汁如同江南冬雪般细柔,而崔蝶的奶水更似辽东风雪般爽朗,各有千秋。

    崔蝶吐气如兰:“夫君弟弟,让姐姐来伺候你可好?”放开身心的少妇,一举一动间都蕴含着成熟动人的风致韵味,桃腮星眸,雪肤玉肌,青丝娥眉,丰乳肥臀,无不诱人心醉。

    龙辉含糊不清地道:“好,好得很!”

    崔蝶保持着上身前松的姿势,让龙辉继续品尝她甘美的乳汁,丰臀挪抬,一只手握住龙根,一只手拨开花瓣,对准男儿的大龟头,慢慢向下坐去。

    “啊啊啊……”

    崔蝶微张着小嘴,口中发出连续地呻吟。

    少妇的小穴特有的温润酥热感传来,肉棒被紧紧地裹住,沾着满腔的花汁向内深入。

    “觉得怎么样?”

    崔蝶憋红着美靥问道。

    龙辉试着抽了几下,感觉肉根被腻软裹住,两瓣花唇外翻而露出里边两片更小的肉瓣,其色泽红艳,形若蝶翼,内中花道曲折。

    曾多次替妻妾的性器取名,龙辉也算是出口成章,说道:“蝶姐姐,你这穴儿内唇艳红,形若蝶翼,花道曲折,初品之下似有三道曲回,细品之后却犹如九曲变化,便称为‘三九玉蝶变’吧!”崔蝶咯咯笑道:“你还真是个淫人,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龙辉笑道:“那蝶姐姐可满意否?”崔蝶俏目含情,笑靥如花,也不答话,将丰乳挺送到他嘴边,一切尽在不言中。

    龙辉张口吮奶吸乳,满口甘美。

    崔蝶酥乳泌汁,胯间爽利,动情不已,名器“三九玉蝶变”更是不断抽吸着男根,时而三道曲折,时而九曲连环。

    龙辉爽得连连吐气,松开乳头,往床榻躺下,说道:“蝶姐姐,你且吸一下乳头,也尝一尝自己的乳汁。”崔蝶脸颊一红,面带迷醉,一手扶住自己的左乳,轻轻托起,她本钱雄厚,低头便能自行舔到自己乳头,她试着用香舌扫了一下,身子涌出一股子的酥麻,更带着自渎的羞耻感,随后便张口含住,自行吮吸起来。

    崔蝶还是初次品尝到自己乳汁的滋味,只觉得嘴巴甜甜甘醇,说不出的美味,迷离陶醉间,忽被龙辉一口叼住嘴巴,霸道地将她口中的乳汁吸了过去。

    胯间被龙根抽得酥麻欲融,双手本能地撑着龙辉小腹,藉此保持平衡。

    龙辉则扣住她的皓腕,龙根直抵花宫嫩蕊。

    崔蝶被顶得仰头娇啼,身子上下耸动。

    浑圆的巨乳跟着全身的节奏不住抖动,龙辉伸出左手握住一颗奶子,大力揉捏起来,乳汁流满手指,从指缝一滴滴地洒落在龙辉的身上。

    龙辉坐直身子,伸手箍住她的玉颈,与她缠吻起来,双舌勾动天雷地火,崔蝶情欲交融,蜜蕊连颤,倾吐花浆。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崔蝶久旷多日的情欲尽数激发,尽显深闺少妇的骚媚放浪,刺激的龙辉更加兴奋,庞然大物又胀大了不少,龙辉凶猛的抽插,不时的死命的抵住阴穴用力的研磨,粗大的龟头狠狠的磨刮花心,直磨的花心又麻又痒又酸又酥直入心田,爽的崔蝶两手紧紧搂着龙辉,肥臀扭摆耸动,使得阴穴紧紧凑着肉棒,插入时严丝合缝,她浪声的叫着:“啊……夫君陛下……顶死人了……好弟弟……你好大劲……乐死人家了……啊……哦……用力…………啊……”

    挨了数百下,崔蝶高潮泄身,温腻的阴精浇淋在龙冠之上,龙辉也松开精门,滚烫麻人的阳精注入少妇体内,酥得崔蝶连连娇呼:“好麻……烫死人……啊啊啊……”龙辉颇为满足地从崔蝶花膣内抽出阳根,但仍旧欲求不满,将秦素雅抱了过来,这柔弱少妇面颊晕红,羞情难掩。

    龙辉亲了一下她朱唇,柔声道:“素雅,再陪我一阵可好?”秦素雅倒也想试一试那股龙精,是否真如姐妹们说的那般销魂,娇声“嗯”了一声。

    龙辉甚喜,笑道:“好素雅,也替为夫品一品吧。”肉棍上淫汁斑斑的,上端仍挂着少妇花浆和男儿残精,龙涎迷香夹杂着淫靡之气扑面而来,秦素雅一阵面红心跳,颇为犹豫,但龙辉不容她拒绝,挺棒凑近,硕大的龟首抵住秦素雅的柔唇不住摩挲,挤入了檀口,在牙关上来回刷动,秦素雅牙龈一阵酥麻,口唇一松,便被他破关而入,巨阳塞入檀口。

    秦素雅湿热而滑腻的舌尖,触到龙辉那热腾腾的大龟头,秦素雅羞得香舌猛缩、俏脸晕红,但无奈认命,替这坏蛋舔洗龙根。

    秦素雅的口技仍是生疏,但龙涎迷香催情效果丝毫不在玄阴媚香之下,秦素雅很快便昏昏沉沉,乖巧地替爱郎品龙吹箫。

    龙辉只觉得龟头被少妇温暖湿漉的柔软包裹,龟头和马眼被嫩软的香舌舔住,爽得他连脊椎骨都酥了开来,畅快得连连长哼。

    龙根在秦素雅口中再度勃起,龙辉从她小口中抽出粗物,秦素雅望见那被自己舔得亮晶晶、水淫淫的大龟头,心跳乱颤,淫火暗涌:“夫君……再给人家一回……”龙辉爆发了野性,庞然大物对准秦素雅淫水直流的小穴,一挺一挺的在嫩穴上摩擦,秦素雅自然分开玉腿,露出鲜红的阴户,牝屄一张一合,微微蠕动,渴待龙根庞然大物,龙辉用力一挺庞然大物,粗大的龟头再度没入了秦素雅湿滑的阴穴。

    “啊……夫君……慢点……你的太大了……”

    秦素雅柔声娇呼,腻腻哀求。

    龙辉一听,轻轻摇动的龟头在她阴穴中拨弄摩擦,直磨的秦素雅全身骚痒兴奋不已,淫水直流而出,花径更加顺畅。

    秦素雅娇喘微哼,低声乞求着:“好哥哥……亲相公……别在逗妾身了……再深些……”龙辉欲火再次燃烧起来,再也把持不住猛力一顶,扑滋一下,庞然大物尽根而入,粗大的龟头一下顶在秦素雅的花心上深处,龙辉轻轻的抽送着,缓缓的摩擦着,口中吮着秦素雅的香舌,挑逗着秦素雅的情焰,渐渐的秦素雅扭动柳腰,转动嫩臀迎合。

    龙辉渐渐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巨根在秦素雅的阴穴中不停进出,大龟头狠杵在花心上,撞得花心酥麻瘙痒,带得淫水花汁四处飞溅,秦素雅被干的舒服极了,忘情的娇喘:“啊……嗯……好哥哥……好夫君……你的……好大好硬……”龙辉有意开启精门,连抽数下,龙阳再出,秦素雅顿时觉得花蕊酸麻,温润灼热的酥麻感流遍了整个小腹,美得直翻白眼,竟是昏了过去。

    崔蝶捻起素帕替秦素雅拭汗,啐道:“你这般狠心下手,是想把素雅的身子骨拆掉吗?”龙辉淫笑连连,抱住崔蝶滑腴雪白的胴体,滚烫的唇瓣含住她脖子上一团柔腻的肌肤,低低地道:“好姐姐,为夫可是意犹未尽,既然你心痛素雅,便由你来陪我了。”崔蝶眸蕴水雾,面容更是潮红,心门砰砰跳动,臀股间再生潮暖,双臂环住龙辉脖子,分开玉腿,凑上粉胯。

    龙辉顺势而再入花穴,腴腻的膣褶如同万千张小嘴般吮吸着龙根,龙辉大嘴一动,就和崔蝶唇舌缠绵地热吻起来。

    烫滚的粗物在花穴内翻搅冲撞,杵得这美艳少妇花芯酥软欲烂,崔蝶也动情地吞吸龙辉大舌头流出的涎液,温柔地舔弄对方伸入自己口中湿舌。

    龙辉双手握着崔蝶两颗豪乳,捏揉搓玩,少妇的双峰酥软妙香,小穴蜜液决堤而涌。

    崔蝶情欲难抑,爱火连绵,双腿箍住龙辉的腰部,与他耳鬓厮磨、臀股交叠,纤腰扭动,花径吸吮吞吐龙辉的巨根:“坏人,这么狠……想插死人家……”龙辉嘿嘿笑道:“既然如此,那为夫便缓一缓?”说罢还停止了抽插,改为摇摆腰部,令肉棒轻抵花心慢慢转动,这种磨人滋味煞是难受,磨得崔蝶欲火焚烧,而龙辉的男根也磨出了火气,越发鼓胀坚硬。

    两人就这般在床上厮磨了好一会,崔蝶总算按耐不住,开口恳求,百般诱惑:“好夫君,给人家再来嘛!”龙辉嘿嘿一笑:“好姐姐,你得答应我让我采你的小菊花。”崔蝶喘息道:“死鬼,人家都是你的人了,我还能阻止你不成。”

    龙辉浴火升腾,又把崔蝶压在身下狂抽猛顶了几百下,插得崔蝶高潮叠起,阴精蜜液喷溅不已。

    龙辉抽出湿漉漉的肉棒,微带喘息地得意而笑。

    崔蝶娇喘吁吁,浑身脱力,保持着双腿屈张的姿势,高潮余韵未退,雪白无瑕的绵腹不时地轻颤着。

    “好姐姐,再替我舔舔!”

    龙辉抖了抖阳根,崔蝶嗔了他一眼,起身爬到龙辉胯前,樱桃檀嘴含住了小半根的阳具,唇吮舌舔,边舔边嗔道:“坏蛋,冤家……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呜……不要动,顶到喉咙啦!”抱怨归抱怨,但龙根上的纯阳气息对雌性有种莫名吸引力,崔蝶极为迷恋,醉熏似地半阖媚眼,仔细沿着整根硕阳舔弄,舔去肉根上布满淫液,龙根表面被崔蝶甜美的玉浆覆盖,美少妇越吮越卖力,跪俯身子,两颗豪乳如同倒垂蜜瓜般悬在少妇胸前,香唇贪恋着男儿的味道,在龙辉的肉袋上留下一个个的吻痕。

    崔蝶为龙辉含吸了好一会儿,但龙精固若金汤,崔蝶费尽口舌,不但没有吸出阳精,还令得自己的欲火越烧越旺,龙辉将手伸到崔蝶身下,捏了捏两瓣柔嫩肥硕的臀肉,然后将手指顺着股沟滑下,抚过阴阜菊门,两根手指张开淌水的花缝,拇指轻揉蚌珠娇蒂,一指放入小穴里挖挖,引出了一波又一波的蜜水,却是挖得崔蝶的下体更加空虚。

    忽然,龙辉手指离开肉壶,崔蝶芳心暗喜,以为夫婿要再度临幸自己,谁知龙辉的手指却臀沟刺去,按住蕊,揉开菊门。

    崔蝶芳容一红,已知其采菊之意,横了他一眼,乖巧地挪过身子,将丰腴的肥臀对向了他,臀瓣微微开阖,乍见菊泛暗香,蕊嫩鲜艳,诱人至极。

    龙辉把住少妇臀肉,挺枪提棍,直指臀眼,沾了些花瓣蜜汁以作润滑,然后抵菊送入,再探后庭。

    龙辉耸动了十余下,将崔蝶翻了个身,摆出男上女下的姿势,一边抽插着菊蕊,一边把玩着一双豪乳,时而低头吸奶,忙里忙外,好不逍遥。

    崔蝶全身一震鼓胀,有种说不出的颤栗,平坦的小腹不停抖动;后庭的快美竟然让花芯也跟着轻颤起来,潺潺的淫水不断流出,菊肉一阵抽搐蠕动。

    “蝶姐姐!”

    龙辉被崔蝶菊穴一紧,终于控制不住了,最后用力地向前一顶,粗大的龟头紧紧地顶着崔蝶的菊蕊,滚烫的精液大股大股地直接喷洒进崔蝶娇嫩的菊道里。

    “啊!”

    崔蝶大张着小嘴,吐出一团湿热香甜的气息,娇嫩的身体拼命地颤抖,紧接着就痉挛了起来,爱液又一次从花宫深处喷涌而出,两粒乳头勃起,激射出两道甘甜白浆,高潮绵绵不绝。

    第16回《修筑天宫》

    大军挟着荡平煞域的功绩班师回朝,皇甫铭亲率文武出京城百里迎接。

    时辰一到,则见远方大军行来。

    铁鹰脚胯怒马,身着戎装,意气风发,引领万军归来,就在距离迎接队伍的百步之处,铁鹰忽然伸手一摆,全军将士倏然止步,整齐如一。

    铁鹰翻身下马,朝皇甫铭行军礼,朗声说道:“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身后将士同时行礼,甲胄划出整齐的声响,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吾皇万岁!”声音整齐无比,直冲九霄,帝都百里方圆清晰可闻,尽显武功之强盛。

    目睹如此盛大军容,皇甫铭难掩喜色,双手虚抬:“诸位将士辛苦了!”铁鹰见状,右手往后一举,五指倏地握成拳状,全军同时噤声,针落可闻,看得皇甫铭一阵唏嘘赞叹:“动如风雷,止似静渊,好一支强兵!”

    侯翔宇进言道:“也只有此等军容才能扫平煞域。”皇甫铭点头道:“国丈所言甚是,能有如此强军保家卫国,实乃江山社稷之福。”侯翔宇道:“这也是托皇上鸿福。”皇甫铭甚喜,面带笑容,亲自朝大军走去:“铁卿家,征战辛苦,且让朕好好瞧瞧你!”

    铁鹰肃容道:“为国效力,武人之责也!此番西征,臣等不负皇上重托,已将煞域连根拔起,煞域冥海已被毁去,厉帝兵败自尽,十大鬼王全数伏诛,三头尸王行踪不明,魔界也向皇上呈递降表,愿永世归顺吾皇天威。”“好,好,好!”

    皇甫铭连说几声好,心情激动万分,想当初三族横行诸天万界,哪怕三教圣人也奈何不得,如今自己竟完成荡煞伏魔的功绩,此等成就莫说大恒历代先帝,就是上古圣贤也做不到。

    “战士们辛苦了,稍后朕自有重赏!”

    皇甫铭眉飞色舞,龙颜大悦。

    就在此时,军中驶出一架銮驾凤车,一道华贵倩影缓缓走出,正是国母侯玉玲。

    皇甫铭满怀激动,迎了上去,侯玉玲忙敛首行礼:“臣妾叩见皇上!”皇甫铭将她扶起,柔声道:“皇后不必多礼,此次荡煞西征,皇后当记一大功!”铁鹰说道:“此次大战,皇后娘娘单刀独战将臣、后卿两大尸王,打得这两头孽畜抱头鼠窜,昭显吾朝皇威。”皇甫铭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也!皇后要何赏赐,朕自当满足。”

    侯玉玲谦虚地道:“臣妾早是三宫六院之主,实乃百世修来的福分,实在不敢再有任何奢求,此战也不过是替皇上分担,若皇上真要赏赐,那便将臣妾那一份都赐封给三军将士吧。”

    无论是什么位置的男人,有如此贤妻都是有面子的事,皇甫铭更是喜上加喜,立即命人宣读册封圣旨,铁鹰官拜朝廷兵马大元帅,身兼太子少保及内阁首辅,年纪轻轻便已经出将入相,就连当年的杨烨亦无此等殊荣;金子云、萧玄等将领都官升三级,封侯进爵,而参战的江南军等将也都得了赏赐,但奔雷部及龙辉都未出现,江南方面只是派来了一个薛乐。

    此举正是龙辉的旨意,毕竟此战主力是朝廷军,最大功勋也是主帅铁鹰,他不方便出现抢夺风头,所以只派来一个文臣,既做足礼数,又不喧宾夺主。

    尚在西夷征战的仇白飞本部因不在神州,所以没有当场册封,但其家眷子嗣都有得了一份丰厚的嘉奖。

    礼仪官继续念诵圣旨:“封侯战戈为平西侯,赐万户……”话音未落,侯玉玲忽然朝皇甫铭跪下:“皇上,请收回对家兄的封赏!”皇甫铭脸色一愣,奇道:“皇后,国舅作战勇猛,更是率军奇袭阴河分流,为平煞大业立下功勋伟业,这些全军将士都看在眼里,为何要朕收回封赏?”侯玉玲道:“家兄战中伤势颇重,需寻静地修养,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对其伤势实在无益,而且他也曾托臣妾向皇上请辞,希望能卸下所有权位,静心养伤。”皇甫铭环视四周,确实没见侯战戈身影。

    侯玉玲道:“此战虽取得大胜,但也是许多将士不顾性命换来的,所以臣妾斗胆恳请皇上将家兄的一切封赏,全部赐给战死将士的家眷后人。”此话一出,将士们纷纷目泛水雾,有的将士想起昔日同袍竟也忍不住低声抽泣,落下男儿泪,感动不已,心中更是大赞皇后贤惠。

    薛乐看得明白,忖道:“好一招急流勇退,既换来贤后美名,又争取军心,更让家族避开不必要的争端,其勇不逊白妃,其智不落楚后。”此役侯氏一族可谓是大出风头,立下巨大名望,再加上是外戚,家族注定要鼎盛一时,甚至成为神州第一世家也不为过,太后一脉的萧家,王太妃的王家,河东裴家,辽东崔家……这些世家都注定要被侯家反压一头,而侯玉玲这番替兄请辞,虽不知出自什么原因,却是十分漂亮,既树立了威望,又避开了风头,还拉拢了大片军心,算是恰到好处的韬光养晦。

    侯翔宇也出声请旨道:“皇上,犬子资质顽劣,性情鲁钝,实非公爵王侯之才,所以还请皇上接纳皇后请求。”皇甫铭道:“既然如此,便依国丈和皇后之言。”册封完毕,众将士衣锦还乡,无不眉开眼笑看,心满意足。

    翌日早朝,侯翔宇递上奏章,提出了一套详细的修养民生之策,诸如屯田、鼓励生养、屯田垦荒等,听得众大臣无不点头赞叹。

    末了,侯翔宇又说道:“连年征战,神州疮痍,百姓苦楚,老臣恳请皇上减免赋税,予民修养。”皇甫铭道:“国丈所言有理,朕允了。”侯翔宇又道:“此外,民生疲惫,还请皇上能调出内库之财。”此话一出,令得群臣震惊,要知道内库实际上就是皇帝养老婆养儿子的钱财。

    皇甫铭不假思索地道:“允了!”

    几个老臣子连忙出来劝阻:“皇上,内库乃皇上之家财,亦是天子威德之本,断不可乱动。”皇甫铭愠道:“荒谬,国家运势,军民生气才是天子威德之本,如今神州初定,百废待兴,若不早日恢复元气,吾大恒国运岂不要衰退。朕再告诉汝等一事,昨夜皇后已经将东宫的首饰珠宝,华服绸缎全部捐出,藉此筹备钱财用于重建国运,尔等迂腐,惭不惭愧!”百官又是一阵嘘唏,纷纷称赞皇后贤惠,天佑大恒。

    退朝后,皇甫铭回到后宫,得知皇后不在东宫,有些奇异,询问宫女后才知侯玉玲出宫处置一些事情,对于这贤惠的皇后,皇甫铭也是极为宽容,他也没有那一套繁琐的后宫规矩套在侯玉玲身上。

    皇甫铭到栖霞宫向萧太后请安,入了宫内,见萧太后正在品茶,而宫内的诸般名贵装饰皆已经卸下,皇甫铭不解询问道:“母后,这栖霞宫为何如此冷清?”

    萧太后道:“皇儿,我得知玉玲已经散去东宫华饰,以筹备钱粮用于民生修养,哀家身为皇太后,又岂能不替亲儿尽力呢!”

    皇甫铭一阵感激,拜谢道:“是儿臣无能,累母后受苦了!”萧太后道:“无妨,咱们好不容易才守住祖宗基业,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皇甫铭又问道:“母后可曾知晓玉玲到往何处?”萧太后腮边涌上一抹不易察觉的薄晕,咬了咬下唇道:“玉玲……她似乎去了西州。”

    皇甫铭微微一愣,奇道:“她到西州何故?”

    萧太后道:“似乎是要巡视地形,以作魔界兵马驻扎之地。”皇甫铭恍然大悟,道:“西州山势险峻,地贫荒凉,给魔军驻扎倒也不失一个限制他们的法子。”

    萧太后道:“玉玲能战善智,又是自省其身,皇儿,你能有此贤后实在是福分,可得好好待她。”皇甫铭道:“皇后贤惠世人皆知,皇儿更是铭记在心。”

    西州位于西域东南侧,位临南蛮荒林,地势险峻,山路崎岖,极是难行,今日却多了两道身影,竟是两名女子,一主一仆,侯玉玲及身边那名唤阿瑛的女卫,主仆二人简装而行,身着劲袍长靴,秀发挽髻,不施粉黛,不佩珠花,显得清爽干练,英姿飒爽。

    侯玉玲小蛮靴轻点地面,身若飘絮,登顶山峦,阿瑛也是纵身踏云,紧随其后。

    主仆二人站在群峰之巅,俯视四周,大有吞吐山河之势。

    阿瑛问道:“娘娘,为何要屈尊到这么一个贫瘠之地来?”侯玉玲并未开口,而是以神念传音道:“谛听可闻万界之声,我们要以神念谈话,省得泄密。”阿瑛闻言忙分出神念沟通主子。

    侯玉玲道:“据魔典记载,太荒时期,凤祖曾于此地破空渡劫,然引来天外玄雷阻挠,玄雷威力甚大,凤祖也承受不住,若非玄天真龙出手相助,恐怕凤凰一脉早已断绝。”阿瑛惊愕不已。

    侯玉玲继续道:“凤凰不死,乾坤之内,无物可制,唯独这天外玄雷有灭凤之能,来日我们免不得要跟妖族对上,到这儿走一趟或许能悟克凤诀窍。”阿瑛道:“莫非娘娘要从地气中寻出天外玄雷的线索?”

    侯玉玲道:“是耶非耶。那日大战厉帝的时候,江南王曾使出暗色雷霆之力,想必他对天外玄雷更加了解,同理可推,小妖后也知道其中道理,只是从单方面下手,必定不能完善,还得再琢磨琢磨。”侯玉玲环绕着群山走了一圈,到达了一个地势颇低的陡坡,四周环山,峦险如刀,形成八面包围之险峻煞势。

    侯玉玲倒抽一口冷气,叹道:“好一个凶险之地。”就在此时,体内的凤凰心魔之力莫名躁动,侯玉玲暗忖道:“心魔躁动,这儿定有其不安之物。”于是调动元功,神念与凤凰心魔接引,令得她竟看见了千万年前的一幕——九霄之上出现一个庞大凹陷,凹陷四周苍穹雷云密布,紫雷电光宛若游龙走蛇,中央核心之处则见诸天星辰,璀璨艳丽与天灾杀劫相互映衬,交织成一幅异样景象。

    雷电霹雳之中唯见凤凰飞舞,左躲右闪,避开连环雷罡,似乎正努力地朝星辰核心飞去。

    过了一阵,无数雷电凝聚成团,形成一个个的雷球打了下来,凤凰凝出人形,独挡漫天雷劫,接下来天外降下玄雷霹雳,凤祖的第八凤魄被打出体外,命悬一线……到了这里记忆已然终止。

    侯玉玲体内养有楚婉冰的心魔,此次回到凤祖渡劫之地,多少会生出一丝感应,故而得窥部分凤凰往事。

    “阿瑛,将旗帜打出来!”

    侯玉玲招呼道,阿瑛忙着手去办,只见她取下背后行囊,行囊内摆放着十二枚令旗。

    这十二令旗具有吸灵聚能之晓,阿瑛按照主子吩咐将令旗插在山坡周围的十二个方位,令旗便开始吸纳地气中所残留的玄雷霹雳劲。

    阿瑛蹙眉道:“这残劲颇为羸弱,若要对付当世之凤凰恐怕尚显不足。”侯玉玲道:“本宫并非单纯依靠这残劲。”说着撮指成刀,划破手腕,顿时血花四溅,朱红落地,顿时八方泛起赤霞,十二面令旗绽放出魔魅绛光。

    阿瑛一愣,惊道:“娘娘,您以半身精血引动阵元,这太过鲁莽了,对您玉体伤害极大?”侯玉玲面色苍白,道:“精血虽损,调息一阵便能恢复,这个阵法是给日后留一个保障。”

    侯阿瑛伸手将侯玉玲搀扶起来,说道:“奴婢愚钝,不知此阵有何玄妙。”侯玉玲道:“那十二面令旗是以万魔元石打造,按照此阵名为十二魔天阵,乃是一门活阵,当激发阵元后,此阵便能与周围环境同化,所以也能吸纳残留的玄雷劲。”

    阿瑛明白过来:“娘娘是要以这玄雷残劲作为阵法运转核心,藉而克制凤凰一脉?”侯玉玲点了点头,说道:“阵元激活后,此阵便能逐渐成长,待一年半载后阵型即成。此阵另一个妙处便是循序渐进,厚积薄发,阵法凝聚时不会有任何动静,可起掩人耳目之效。”阿瑛敬佩地道:“娘娘深谋远虑,奴婢佩服。此处地势特别,不如娘娘为其赐名?”

    侯玉玲愣了愣,道:“赐名?这本宫倒是未曾想过,你有何建议?”阿瑛道:“凤祖曾在此地遭劫,而娘娘又布下十二魔天阵,亦是克制凤凰一脉,依属下之间,不如便称为落凤坡!”

    “落凤坡?也好,就取此名!”

    侯玉玲幽幽一叹,暗忖道:“但愿此阵永不用,此名永不应。”没过多久,仇白飞的西征大军也是凯歌高奏,隆重回师,皇甫铭再度举国欢庆,但规模不如铁鹰那一路。

    仇白飞入殿拜封,皇甫铭拜其为朝廷水师元帅,入内阁大臣。

    仇白飞则回道:“常年征战,微臣满身伤患,体弱气虚,实在无力再征战天下,再者如今天下生平,兵武止息,还请陛下让臣能到风景佳地养老,做一富家翁。”对方既然要交出兵权,皇甫铭倒也乐得顺水推舟,给予丰厚赏赐,册其为卫国公,列一品侯爵,御赐金带锦袍。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北疆奏折:“启禀皇上,北疆神威镇国王有折子传来。”

    皇甫铭微愣,蹙眉道:“杨王有何要事,且念来听听。”侍者展开奏章念诵道:“如今天下初平,煞灭魔降,异族俯首,内无忧外无患,恢复民生乃首要之重,可裁兵武节省军费以作民用。北疆将士多年征战,多有倦战之意,臣在此请命,望朝廷遣北疆边军以解甲归田。臣杨烨叩拜圣上洪恩!”紧接着又有使臣有呈上一个锦盒,盒中安放之物正是神威镇国王的金印,更有一封辞呈,显然是挂印封金,交出权位。

    先帝时期的两大强臣在同一天交出兵权,皇甫铭自然是爽快答应,又命人向北疆边军发布丰厚遣散费,安置退役士兵。

    两路大军都已大胜而归,皇甫铭龙颜大悦,此时一名文臣进言道:“吾皇恩威举世莫敌,外灭煞域西夷,内修民生道德,神州安定,四方祥和,吾皇功绩已前无古人,依老臣之见,皇上可登泰山封禅!”众人定神一看,正是礼部尚书王术。

    群臣皆纷纷点头赞同。

    皇甫铭问道:“国丈有何见解?”

    侯翔宇道:“历代君王凡有功绩者都会登泰山而封禅,如今皇上文治武功早已超过历代帝王,若再效仿前人岂能表彰出吾皇功绩。依老臣所见,皇上不必再登泰山,而是直登九天,居天宫之上,掌管天地。”此话一出,群臣惊愕。

    侯翔宇继续说道:“如今修者功力大增,天人以上修为者皆可无视千军万马,此次皇上发兵讨伐煞域,引来许多神魔高手相助,可见吾皇之功德已布万界,实乃群心所归。神州先三教相辅,再有妖族归降,后有魔界称臣,可谓是神佛仙妖魔人皆一致来朝。这种种功绩,各位大臣可认为凡尘帝号还能匹配吾皇乎?”群臣皆摇头答不能。

    侯翔宇道:“既然如此,那老臣便恭请陛下改称天帝,铸造天宫,统领万界。”

    皇甫铭又惊又喜,说道:“帝号可改,但宫阙如何易与,更勿天宫!”其他大臣也道:“如今民生未复,如何能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侯翔宇道:“无需劳民,也无需伤财,只需遣那十几万魔兵去建造天宫即可!”此话一出,立即引来满朝震动,文武大臣各执其词,争论不休,声浪如潮。

    散朝后仍无结果,皇甫铭单独召见侯翔宇问道:“国丈为何要提出让魔军修建宫阙?”侯翔宇道:“皇上不必多虑,老臣此举用意有三,其一是魔军曾协同煞域对抗我朝廷王师,虽是归降,但实则是有过无功,此乃让他们将功折罪;其二便是试探魔界是否真心归降,若其心有不服,自然会生出异变,也好早日将祸害斩于萌芽;其三便是借着建造天宫之名来重编魔军,杜绝长久之害,也能增强我军实力。”皇甫铭道:“若魔军趁机生变作乱呢?”侯翔宇道:“老臣举荐一人可防魔军作乱。”

    皇甫铭问道:“何人?”

    侯翔宇道:“正是国师元鼎真人!”

    皇甫铭道:“此事不妥,元鼎真人心高气傲,怎会屈尊去到魔军附近以做监视!”侯翔宇道:“老臣愚见,皇上可先拜元鼎为天师,以师而礼之,然后再替其建造一座居于天穹之上的殿宇道场。此道场建在天宫之前,且是千百年来首座居于天外之道场,元鼎自然会感激皇上的尊崇之意。”

    皇甫铭道:“登顶九天云霄,非常人能为,朕如何去凑齐这等能力的工匠?”侯翔宇道:“皇上不必忧虑,道家能人万千,皇上只要在向元鼎宣旨时暗示一二,他自会遣弟子建造天外道场。”

    皇甫铭道:“国丈所言甚是。”

    侯翔宇道:“待天外道场完工后,皇上再着手建造天宫,那时元鼎天师已经在坐镇天外道场,岂不威慑群魔乎!”皇甫铭大喜道:“大胜归来,朕一直想不到该如何厚谢国师,今日听国丈一言,端的是茅塞顿开,朕便命人下旨,如此一来可谓是一举数得!”散朝之后仇白飞便驾车离京,以掩人耳目之法奔往江南地界。

    入了金陵,仇白飞更暗中拜觐玄天府,风望尘早已回府,亲自出门迎接。

    仇白飞拱手拜谢道:“风大人,仇某前来谢恩了。”风望尘忙迎他进来,呵呵笑道:“仇帅来得正好,闲话少提,今日正是两位小王爷和小郡主的满月佳庆,王爷得知仇帅前来,命在下领大帅前往九云山庄饮上一杯清酒。”仇白飞点头应允。

    到达九云山庄,宾客络绎,车马不绝,江南军政商贾皆到场庆贺,山庄内也大摆筵席,张灯结彩,仇白飞进入席间竟看见凌霄、王栋、梁明等人,昔日老对手相互对视一眼,先是尴尬,随即抿嘴一笑,举杯对饮,一笑泯恩仇。

    除了龙麟军嫡系外,慕容熙、北城露和杜娇夫妇等也到场庆贺,此外儒门西宗教主孟轲携夫人素荷珺、东宗教主孔丘,道门教主鸿钧等都一一在场。

    不过多时,龙辉携崔蝶、秦素雅出席,三名儿女由乳娘抱来,众人纷纷起座贺喜,龙辉也举杯朝宾客敬酒,气氛融融洽洽。

    酒席结束,宾客们相继散去,风望尘立即请仇白飞入内厅奉茶,竟见到杨烨和陆乘烟赫然在座。

    杨烨对他颌首一笑,仇白飞忙行礼拜见:“见过督帅。”杨烨道:“杨某已经封金挂印,卸去军权和王位,仇帅不必再如此称吾。”仇白飞道:“仇某也是辞官卸权。”龙辉由内堂走出,朝二人行礼,众人分主客入座,再奉上香茗伺候。

    杨烨笑道:“王爷如此厚礼招呼吾山野村民,杨某实在受之有愧。”龙辉道:“杨督帅,你莫要消遣我。”两人相视而笑,龙辉又朝仇白飞行礼。

    仇白飞受宠若惊,慌忙朝龙辉下拜道:“仇某特来叩谢王爷提点之恩。”龙辉扶他入座:“不必多礼。”

    仇白飞道:“仇某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龙辉道:“本王已重组水师,正缺主将,仇帅可真是雪中送炭!”杨烨忽然开口道:“仇贤弟刚辞官,龙辉你便将他拉入营内,岂不惹人非议?”仇白飞道:“仇某已经想好了,暂且先暗中训练水师舰队,并不露面,待必要时再现身。”龙辉笑道:“如此甚好。”仇白飞问道:“杨督帅,仇某听闻您呈上了辞官裁军的奏折,不知这是何故?”

    杨烨道:“此事还是由陆先生详说吧。”陆乘烟道:“神州已定,且北疆无患,外族尽灭,徒留十余万大军于铁壁关只是虚耗庞大军费,亦惹人妒,遣散精锐,让他们以退役另谋出路的名义去做些生意,而天下间又有那个地方比江南更好做生意?”

    仇白飞问道:“督帅在北疆经营半生,就这么放弃了,岂不可惜?”杨烨道:“以往的铁壁关是为了防御草原侵犯,如今草原已归入神州,铁壁关的意义不比以往,再者北疆贫瘠,留在那里不过是损耗人力物力,倒不如散去虚名,还更好行事。”

    龙辉道:“自从封神法印解开后,地域的战略也无以往重要,唯人力是重中之重,区区一个铁壁关舍了便舍了!”仇白飞将朝堂所发生的一切说出,龙辉听得眉头轻蹙,望着杨、陆二人道:“二位对此有何看法?”

    杨烨沉吟不语,陆乘烟道:“修建天宫以宣示功德,从表面看来当今皇上确实超过了历代帝君,元鼎身为国师,在天外设道观也无可厚非,将魔军发配到天外修筑工事也是一种驯服降兵的手段,这一系列的举措甚为妥善。”仇白飞道:“侯翔宇此人谋略极高,他的一双儿女也是龙凤之姿,长子勇武善战,幼女才德兼备,这侯家比起其他外戚更似模样!”

    龙辉道:“皇后辞赏之事我也略有耳闻,却是有贤后之风范,替其兄推却高官厚禄,也让侯家避开了风头浪口,可见其智不简单。”

    杨烨道:“龙辉,你可还记得挪移阵法损毁之事?”龙辉道:“始终不敢忘却。而且这场平煞大战同样有不少疑点,让吾很是纳闷,即便厉帝再有野心,也不该在实力未固之时主动挑衅!”杨烨道:“此战就如同营后阵法被毁一般,疑点重重,若吾没猜错,战火之源与阵法被毁息息相关。”

    龙辉道:“那督帅可有怀疑对象?”这时仇白飞起身欲拜别:“王爷,仇某暂且回避。”

    龙辉摆摆手道:“仇帅乃我军水师大元帅,亦是本王左膀右臂,何须躲闪,但听无妨!”仇白飞心头一阵感激,势要进一步效忠龙辉。

    风望尘打趣笑道:“不如王爷和督帅都写出来,且看看是不是同猜一人?”

    陆乘烟也笑道:“二位正好各写那人的半个名字,且看看合起来是否登对!”龙辉笑道:“甚好,笔墨伺候!”二人接过笔墨后,各自在掌心写了一个字,然后摊开掌心一看,龙辉手中写了一个魔,杨烨掌中是一个尊,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大笑。

    笑毕,杨烨问道:“既然都怀疑魔尊,那他现在何处?”龙辉道:“可能隐于暗处,也可能另以身份掩饰!”风望尘道:“既然如此,我们得好生排查一番咱们的阵营,是否有可疑人物!”龙辉点头道:“虽说未必有效,但也总胜过无作为,此事便由望尘你全权处理了!”陆乘烟道:“既然魔尊可能仍存世,那么阴阳双魔也未必全亡,也许从他们方面下手要比追查老辣的魔尊容易些。”风望尘道:“风某已暗遣雀影留意他们兄妹,但一直都是石沉大海,毫无头绪。”龙辉道:“一切尽力即可,记得留意魔军动向。”风望尘应是。

    短暂交谈后,众人也相继散去,龙辉问道:“仇大帅,可感眼乏力倦?”仇白飞摇头道:“未觉得,仇某仍旧精神。”龙辉笑道:“那可愿随本王一行荒海?”

    仇白飞心情为之一颤,拱手道:“属下愿往。”

    龙辉抬手轻扬,平地起风,将仇白飞托上九霄,随即御风而去,领着仇白飞直抵荒海之滨。

    龙辉打了个响指,神念朝四面布下,霎时海涛翻涌,无数水族从海中窜出,鲸鲨蟹鳌相继而现,延绵千余里,纷纷朝龙辉朝拜,紧接着又见蛟影翻腾,吟若风雷。

    龙辉沉声一喝:“水族群兵速速化形!”

    众鱼虾得令竟跃起水面,周身绽放灵光,化作人态,原先的鳞甲则变作盔甲,尖牙利钳则做武器,呈强兵猛将状,仇白飞看得两眼发直,难以置信。

    龙辉摆手道:“变回去吧!”

    众虾兵蟹将又化作水族原形。

    仇白飞惊愕道:“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龙辉道:“荒海古老悠久,海中除了蛟龙外,还有不少开了灵智的水族,吾便暗中将其召来,它们其实都已存活世间多年,早有一定的修行根基,只是未得合适的修行法门,吾将一些功法授予它们,这些水族竟有了化人成形之能,来日水中作战,他们便是一大助力!”仇白飞蹙眉道:“王爷请恕属下无礼,此事似乎太过轻巧,不知有何隐患?”

    龙辉满意笑道:“不询军之优,先问兵之劣,冷静十足,果然是大帅之才,本王没有看错人!”继续说道:“他们灵智初成,根基未稳,每次化形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虽然实力大增,过后便会十分虚弱,所以化形时机得拿捏妥当。”仇白飞点头道:“属下切记。”“好,吾再带你入海一行!”龙辉施展神通,化出一个结界,将自己和仇白飞裹在内,隔绝了海水,涉水如平地。

    初入海底深处,仇白飞也是满脸好奇,东张西望,待来到一处海峡上方,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海底之中竟耸立着一座宏伟的水晶建筑;再仔细一看,其形式乃是军寨,那水晶则是包裹在外围的护罩,城池间的空地陈列着一艘艘的战船,显然是一个隐藏在海中的水师营寨。

    龙辉说道:“这便是龙麟军的崭新水寨,外层护罩取自儒门的四维镇邪界,内中城寨材料是深海铁矿,甚是坚固。”挨近水寨,则见辕门处悬着数个大字——水晶城,仇白飞细想道:“四维镇邪界的光晕晶莹透彻,倒也符合水晶二字。”

    城寨中见到不少盘龙圣脉的弟子正在出没,全身四周有光环笼罩。

    龙辉解释道:“他们佩戴着拜龙殿所炼制的避水珠,故而能在水中来去自如,这水寨便是他们努力建造的。”众弟子见了龙辉纷纷朝拜行礼,龙辉含笑摆手,让他们先忙自己的事。

    再看陈列在校场上的战舰舟船,其规模也大致按照那支西征水师排布,同样是主舰、战舰、战船、飞舟这四重构造,主舰则是龙辉那艘盘龙号,这艘巨船显然是重新改建,护甲和火炮都非昔日可比,而且所裹铁甲都刻有水性符文,仇白飞再看其余战船都有一样的符文,令他颇为不解。

    龙辉解释道:“荒海深处有一种奇木,名曰海铁杉,我军这一批战船之龙骨都是以这种奇木打造。海铁杉质地坚韧,硬度尤胜钢铁,几乎刀枪不入,唯独怕蛟龙唾液和爪牙,所以是策动蛟龙才取来足够的木材。”仇白飞听着龙辉继续讲解,原来龙麟军取得这些奇木后,便着手建造战船,为了增加船舰的实力,玉无痕更费尽苦心,撰写出一套名为“水藏灵咒”的符文,此咒符具有蓄水能强化自身的神效,将符文刻舰船的铁甲上,令舰船吸水之灵气增强本体。

    但万事有利弊,咒符虽能蓄水强化战舰,但每日所能吸取的水灵极少,需一年半载方能功成,除此之外,这些船舰都装备了犹如玄鲸舟那般的水囊,可升可沉!大致讲过一遍后,龙辉立即呼唤道:“敖晶何在?”一名身着盘龙圣脉服饰的年轻弟子快速奔来:“敖晶参见龙主。”龙辉道:“敖晶,这位仇白飞乃吾任命之水师元帅,你将水寨详情好好给仇大帅讲解。”敖晶躬身领命。

    龙辉道:“仇大帅,敖晶乃盘龙六部文策司的干将,亦是风望尘的学生,这水寨便由他负责督工,有何疑惑便可问他。”仇白飞道:“属下遵命。”龙辉道:“仇大帅,你便留在海中,一来可掩饰行踪,二来也能操练水军!”仇白飞单膝跪下拜恩道:“微臣谨遵主公军令!”

    第17回《星海道劫》

    煞域平定后,朝廷按照杨烨的提议裁军减员,愿意退役的士兵便发一笔丰厚的遣散费,要继续留军的士兵则调到那些受灾严重的郡县协助重建。

    其中西域所调遣的人是最多的,朝廷也给士兵们丰厚的待遇——只要愿意来西域,封赐百亩土地,土地当然是取自西域,反正这里早已没有人烟,土地要多少就有多少;对于迁徙到西域的民众则可免税二十年,若在二十年中不幸早死,剩余的时间则加到子孙身上;对于商贾则可免除五成商税,时效五年。

    对于西域迁徙的事,河东裴家也给予了不少支持,同时儒宗也着手帮助百姓,孟轲派遣各坛弟子到民间协助,更下令书院广收门徒,教孩子们读书写字,即可传道授业,也能让那些去参与修建劳作的大人少了没人照顾孩子的担忧。

    忙了大半日,孟轲回到自家庭院,却见素荷珺柔笑迎上,娇妻温婉的笑容倒是叫他心头聚暖,一扫疲倦。

    素荷珺捧过热茶,道:“夫君,辛苦了,润润嗓子吧!”孟轲答谢道:“多谢夫人。”抿了一口茶,周身立感温润。

    素荷珺问道:“这些日子,百姓们可安定下来了?”孟轲叹道:“几十万人,哪能这么快安定下来!”素荷珺道:“夫君不必担忧,过些时日,百姓便能安居下来。”孟轲道:“但愿日后神州再无兵燹!”

    素荷珺转移话题道:“夫君,这些天来,其他地方又是一个什么光景呢?”孟轲道:“孔丘师弟躬身亲为,盖了一个草庐,收下三千孤儿为门徒,悉心授课,讲经传道。道门修者则领受鸿钧掌教法令,以通天方术改换地势,变动地气,使得土地更加肥沃,方便民众耕种;也有道者施展移山神通,替民众迁徙道路扫清险峻。”

    素荷珺道:“夫君,这些日子你忙里忙外的,不如妾身陪你到外边走走。”孟轲道:“也好。”用过晚饭后,夫妇二人挽手出门,此刻已是月上梢头,繁星点缀。

    劳作了一整天,百姓们已经就寝休息。

    走过一间草庐时,却见一道人影正在挑灯夜读,孟轲透过烛火看清那人面容,竟是靳紫衣。

    这些日子,靳紫衣一直都未出现,孟轲倒是有些奇怪,如今路过他的草庐便欲探访一番。

    孟轲敲了敲门:“靳师叔,子舆偶然路过,特来拜访。”靳紫衣忙开门相应:“不知教主和夫人到来,靳某有失远迎,快快请进。”草庐内甚是简单,只有一张书桌和一张床铺,以及一个茶几。

    由于没有椅子,三人则跪坐在蒲团上,靳紫衣替二人各斟一杯清茶,问道:“不知教主到访有何指教。”孟轲道:“多日来未见师叔,子舆有些想念,所以顺路来探望,不知师叔这些天来都忙些什么?”靳紫衣道:“不过是在研究一些古籍罢了。”孟轲朝书案望去,只见上边果然堆了好几册竹简,确实是年代久远的古籍。

    孟轲笑道:“久闻师叔喜读书,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靳紫衣道:“教主过奖了,靳某资质愚钝,只能以勤补拙了。”孟轲道:“师叔说笑了。”靳紫衣道:“教主,吾想请辞卸下教务。”孟轲不由吃了一惊:“师叔,您这云汉院主当得好好的,为何要卸下教务?”靳紫衣道:“以往吾太过贪恋权势,误被小人利用,现今也该静下心来好好反省了。”

    孟轲道:“师叔,往事已矣,那个时候谁都有错,岂能将责任都放在您肩上。”靳紫衣拱手道:“吾意已决,还望教主玉全。”孟轲叹了一声,无奈地道:“既然如此,子舆也不好勉强,只是不知师叔何时离开,子舆也好召集门下替师叔辞行。”

    靳紫衣道:“今夜便走,毕竟现在正是困难时期,吾不去替灾民效力而抽身离去已是惭愧,若再惊动他人那便更加不妥,还请教主一切从简,让靳紫衣静静离去。”孟轲想了想,道:“那便依师叔玉意。”

    拜别孟轲后,靳紫衣将书案上的几本古籍放入行囊,其中一本上边写着这么几行字:“舍去半身,化丹离体,凝元聚火,续点命灯!”出了草庐,靳紫衣抬头仰望星空,只见群星闪烁间似有血光凝聚,凶兆已至,忖道:“时间恐怕已经不多……需尽快修成续命紫阳丹!”

    离了西域,靳紫衣转路朝南,走了三日,抵达南州,此地位于神州南部,气候潮热,蚊虫甚多,但物产却是丰富,多有鲜美瓜果之食,尤其是南岭一带,盛产龙眼荔枝等鲜果,果肉鲜美,果核细小,汁水充沛,乃朝廷专属贡品之一。

    靳紫衣途径南岭的一个名为河村的村子,他走到一家茶店,要了一碗清茶,随口问店小二道:“小二哥,你们这里附近是否有一座火山?”店小二见他仪态不凡,不敢怠慢,便如实回答:“客官,我从小在这儿长大,却未曾听闻过有什么火山!”靳紫衣道:“哦,原来如此,那有劳了!”

    他对答彬彬有礼,儒雅风度让人心生好感,店小二不由说道:“客官,请稍复,这事我去问一下掌柜,他是村子的老人,或许知道一些什么。”过了片刻,店小二领着一个年长老者走来,老人朝靳紫衣做了个辑:“客人远来,老朽有礼了!”其谈吐不凡,不似普通村民。

    靳紫衣也忙起身还礼:“老人家客气了。”

    老者坐下,问道:“村子虽常有外人路过,但却没一人有客人这般风度,老朽冒昧请问客人贵姓?”靳紫衣道:“在下姓靳,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老人道:“老朽姓薛,曾是秀才,可惜多番科考不上榜。”说起昔日往事,老人颇为感慨。

    靳紫衣道:“薛老,靳某想请教一下,附近可有火山?”薛老道:“南方山脉众多,倒是没见过什么火山,要是真有这种凶险之地,村落也不会如此平静。”

    靳紫衣道:“说的也是,但靳某寻的这座火山如今应该已经沉寂了,并不会喷射熔岩祸害一方,只是想请教薛老,村子中是否有过关于这方面的传说?”

    薛老蹙眉沉思了半晌,道:“村子中倒是有过一个颇为古老的传说,只是不知道是否合乎客人的要求。”靳紫衣道:“靳某洗耳恭听,还请薛老赐教。”薛老说道:“传说在千百年前,这儿大地忽生缺口,地火翻涌而出,烧得生灵涂炭,千里赤地,尔后天降神迹,落星石堵住地缺之口,万物才得以延续。”

    靳紫衣追问道:“老丈可知星石遗址?”薛老道:“往南约七十里,有一座石顶山,因山顶有一颗百尺巨石而得名,传闻此石便是从天而降。”靳紫衣道:“多谢老丈指点。”

    这时村口外响起敲锣打鼓声,靳紫衣施展神念往村外扫去,见到一支官家队伍,高头骏马,八抬大轿,礼乐齐奏,甚是喜庆。

    不一会,一个村民惊喜万分地跑过来对薛老说道:“薛老大爷,您孙子当了大官,来接您去享福了!”薛老脸惊喜道:“这是真的吗?”村民道:“是真的,您孙子带了好多人回来,又有士兵,又有骏马,还有八抬大轿等着您上去呢!”

    薛老喜悦无比:“好啊,乐儿总算有出息了……客人,老朽得去见孙儿,您……”

    转头望去,却不见了靳紫衣踪影。

    靳紫衣得知遗址后已经离开,而且他神念探知来者竟是薛乐,他不愿过多和外人接触,于是便悄声离开。

    按照薛老的指示,靳紫衣抵达了石顶山。

    靳紫衣默运神念,透过山脉,果真感觉到一股灼热的地火热气。

    靳紫衣暗忖道:“千百年过去了,火气依旧沛然,若无这颗巨石堵住,恐怕方圆千里已成焦土,想来此地定是传说中的烈焰神山!”相传三千年前,神州南部因地脉变动而引发地火外涌,形成一座烈焰神山后,三教以大法力引天穹星石降落,堵住地火缺口。

    “传说之地,火气充沛,正是吾炼制续命丹气之佳所!”此地因为具备的充盈火气,故而似火性功体修者的最佳修炼场所。

    靳紫衣登上山峰,却感热气扑面而来,定神一看,只见封山星石竟出现了一个缺口,令得他暗吃一惊:“究竟是何人先一步进去了?”他轻步踏入,山洞内一片暗红,热气环绕,显然地火历经千年仍旧不灭。

    倏然,一股劲风夹杂着热浪扑面而来,五指利爪朝靳紫衣面门罩下,一旦抓实,势必头裂脑碎,当场毙命。

    领受圣旨后,元鼎率领悬灯悬壶二徒登天,穿越重重云海,直抵天外星穹。

    星穹中的环境极为恶劣,人置身其中有种轻飘飘的感觉,无从受力,甚是难受不适,兼之无气可换,冷热交替,更有天外异能暗伤元气,常人若无保护而入立毙当场,所以也就有了登天难之说。

    但元鼎师徒都已是超凡脱俗之辈,稍运神通便抵消了星穹的诸般伤害,闲庭信步地在宇外迈步。

    悬灯问道:“师尊,天外环境如此恶劣,为何还要在此建造道场?”元鼎道:“天外环境虽然不适常人,但道宫可充分吸纳星灵之力,对于修道大有裨益。

    而且天外传道,亦能增添吾道恩威!二徒点头称是。

    元鼎领二徒暂时在一颗孤星上落脚,双目环视着四周星辰,掐算方位,准备选一处灵气充沛之地建造道宫。

    倏然,四周星体开始迅速转动,恰如怒海漩涡,如云如雾,元鼎师徒竟被旋转的星体围在中央,而星体旋转时也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结界,元鼎认得此阵来历,心中暗凛:“天穹妙法,星云结界?”

    二悬脸色先是一沉,大喝道:“何方妖孽,胆敢惊扰天师道驾!”话音方落,数道灿白炎光直射而来,元鼎纵身一晃,挡在二徒跟前,挥动袖袍,卸开炎光,脸色肃沉,不可思议地道:“光明业火?”“哈哈!”熟悉的狂笑传来,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在繁星拱护之下缓步走来,竟是沧释天。

    元鼎震惊无比,也就在此时,沧释天随手一推,打出裹着星力的火劲。

    元鼎举掌抵挡,确实是光明业火和天穹妙法这两大绝学的内力。

    元鼎左掌吐雷罡,崩碎火劲,同时右掌生火反击对方。

    按理来说,在天外异界的风火之能是难以施展,但元鼎根基浑厚,以破虚之力强破异界限制,一掌扫出的火劲足以焚毁这四方星体。

    早先布置的星云结界却是因地利加持,牢不可摧,元鼎的雷火内力并未泄露,继续被封在阵内。

    元鼎心中明了,此乃一种不死不休之阵,唯有一方倒下才可出去。

    “沧释天!”

    元鼎眼神一敛,祭出衍阳锋,遥指眼前强敌道:“既然你还苟活存世,那就由道爷断尔残命!”说话间,内力已经蒸腾而出,刀锋朱芒大盛,宛若赤霞横贯星海。

    沧释天嘿嘿冷笑道:“朕命在天,杂毛道焉敢逆天。”其神态张狂,并无以往的沉稳冷静。

    元鼎暗觉奇怪,挥刀劈出一记刀气远攻以作试探,沧释天抡掌打出炎气抵御,然而相拼之下,沧释天竟微退半步。

    这点微弱的差别让元鼎瞧出异样,忖道:“沧释天的功体不全!”得知对手力弱后,元鼎踏出步罡,挥刀抢攻,衍阳绽放,镇邪驱魔。

    沧释天肩膀微抖,手臂猛地一抬,掌风掀业火,正是一招火蜃手,以快敏之势迎上神刀。

    元鼎刀式一沉,施力重压,化了一招“惊雷初响”,雷劲由刀锋吐出,震碎火蜃手的炎气,同时连消带打,朝沧释天的脖颈削去。

    沧释天旋身而动,炎气如飓风龙卷,正是一招天火墙,挡住了元鼎刀锋。

    元鼎叫道:“守得好,不愧是邪神,再接吾一刀!”说罢内劲再催,凝出无数雷球,随着他刀刃一转,雷球涌向沧释天。

    天火墙继续旋转,炎气龙卷更剧,硬挡雷球群攻,然而元鼎的刀气越来越烈,所化雷球也随之聚生,如同连珠炮般砸向天火墙,正是焚天雷罡中的绝式——万雷罡炁!密集的雷球罡炁不断轰击,天火墙再难坚守,立即崩解,元鼎挥刀再取,这回使了一招火焚天下,沧释天运转星河太极图抵御,御开刀气,但元鼎猛招未尽,一刀劈开太极气团。

    就在此时,身后忽然响起两名弟子的惨叫,元鼎心神受到影响,刀势为之慢了半寸,沧释天也趁着这个机会得以脱身。

    元鼎回头一看,只见两名弟子已经倒在地上,重伤昏迷,下毒手者竟是——厉帝!元鼎惊骇万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不可能,厉帝已经死了!”

    厉帝嘿嘿笑道:“连沧释天都还活着,孤站在这儿很是奇怪吗?”元鼎收敛心神,迅速驱散悲伤,握紧刀柄,再无多余言语,他虽然不清楚本该死去的人为何还会出现,但眼前强敌容不得自己分神,唯将融合身心,施展全力,方有解开谜团的机会,若不然这片天外星空便是他的埋骨居所。

    厉帝尖叫一声,出招来攻,利爪隔空一探,阴寒煞气扑面而来,漫天冥力变作鬼面罗刹,直取道者命门。

    元鼎宝刀一横,刀芒绽放,形成无数灼热刀气,直接劈开鬼面罗刹。

    通过这一回合,元鼎已经确认这股功力是货真价实的煞域鬼法,而且修为极为浑厚,但却远不如印象中的强悍。

    或许厉帝伤势未愈!元鼎脑中立即下了判断,若厉帝仍如当日那般实力,再加上一个沧释天,他是万万难以自保,既然对方实力不如以往,自己便要捉住机会,杀出一条血路!元鼎大喝一声,迎上厉帝,真气在刀锋中连转九次,形成一股螺旋罡炁,而且走势极为刁钻,正是一招“九曲灵火”。

    厉帝施展小轮回劫击来,冥力也旋转而出,爪劲化作螺旋钻头,对上元鼎绝式。

    煞域一战,厉帝余威犹存,元鼎丝毫不敢大意,一出手便是十成功力,九曲灵火如同火龙出世,疯狂噬向鬼气,然而这一拼之下,竟是元鼎略胜一筹,将小轮回劫震溃。

    这一占优叫他心中疑虑更甚,当日厉帝施展这小轮回劫曾跟儒门的纯阳小霹雳不相上下,今天竟被一招并非顶尖的武式震溃。

    杀招被压一头,厉帝显然极为恼怒,目光赤红,暴跳如雷:“贼道,孤要尔等贱命!”说罢又施展一招追魂爪,元鼎环刀护体,舞刀四方,形成漫天刀影,将追魂爪劈得支离破碎。

    同时身后的沧释天也见机而动,一招焚心掌便打向元鼎后脑。

    “等的就是你!”

    元鼎早有准备,借着与厉帝拼斗时产生的余力回身挥刀,使出一招“焚天碎星斩”,沧释天被刚烈的火焰刀气劈退十余丈。

    连拼两大高手,元鼎体内气血翻腾,嘴角溢血,已受内伤,然而厉帝和邪神却是面色如常,并无受伤征象,唯独身影有些模糊。

    元鼎有混元道胎护体,很快便驱散内伤,转身再赞一刀,劈开星云结界,夺路而逃,沧释天和厉帝已是追之不及。

    “元鼎天师,奔得这么急促,是欲往何处啊!”

    一道人影冷然立于结界之外,已然挡住了退路,竟是久违许久的魔尊!元鼎沉声道:“你果然没死!”

    魔尊淡然一笑道:“天师果然慧眼!”

    魔尊虽然只是随便的一站,但站法极为玄妙,既有佛家不动如山的庄严,亦有道家万法自然的玄妙,而佛道之中更有魔道自在由我的轻蔑。

    眼前的魔尊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气质,比起当日四煞同体,霸绝三界的厉帝更让人忌惮,元鼎本能地握紧刀柄,稳住身形,默默凝力以作搏杀之态,就在止步之时,身后的两名夺命杀神也已经追了上来,沧释天更是重布星云结界封锁元鼎,邪、魔、煞形成了三角围杀之势。

    元鼎眼神一敛,把心一横,朗声道:“尽管放马过来,道爷就算死也要汝等一亡两残!”说话间,已将雷火真元催至巅峰,道袍鼓动,须发飞舞,已呈死战之意。

    面对元鼎豁命之意,魔尊微微一笑,似乎成竹在胸。

    “孽障,休得猖狂!”

    就在此时,洪亮声音喝响,道气沛然,一个雄厚的太极印法将星河结界崩开一道缺口,净尘凌空降下,站在元鼎身旁道:“尔等邪魔欺我道门无人乎!”元鼎道:“净尘,你怎么来了?”净尘道:“得知你到星穹选址造宫,吾便算了一卦,结果竟是凶卦,于是便赶来看个究竟。”元鼎嘿然笑道:“加上你一个也不过是以寡敌众,对面可是有三个大魔头!”

    净尘道:“你怕了?”元鼎哈哈笑道:“怕个甚,原本吾有把握一命换他们一死二伤,如今你来了,那就让他们三个也死两个废一个!”净尘笑道:“既然如此,便让他们见识见识何谓道威凛然!”

    元鼎刀锋一抖,哼道:“净尘,今日便叫这三只邪魔见识玄门的刀剑合璧!”

    “好!”净尘长啸一声,道袍一抖,真元跌宕而出,摆出大战的架势。

    元鼎也凝气敛神,气灌刀芒,准备出招大战,冷不防“砰”的一声,净尘双掌双手一齐击在他小腹之上。

    这一下来得突然,来得诡异,元鼎根基虽深,但哪能料到这位原先与自己不和到后来多番并肩血战的同门竟会对自己忽施袭击,他根本来不及运劲抵御,混元道胎竟被硬生生打碎,半身经脉重伤,喷出漫天血花。

    净尘这一掌竭尽全力之劲,将掌力不绝的催送过来,嘴角带着一丝让人寒心的狞笑。

    元鼎口鼻溢血,握刀驻地撑持住重伤之体,不可置信地盯着净尘,目光又惊又怒,质问道:“净尘……你疯了吗!”这时净尘只是发出嘿嘿冷笑,眼神之中唯有奸诈邪佞,毫无道家圣者的高雅德风。

    魔尊啧啧笑道:“元鼎天师,你精通卜算,可曾算过今日之死劫。”元鼎朝净尘狠狠盯了一眼,沉声道:“你不是净尘!”净尘嘿嘿阴笑道:“方才那一掌可是纯正的先天绝卦,吾不是净尘,又是何人?”

    元鼎道:“装模作样,你的功力最多也就只有净尘的八成,而且神态卑劣,净尘岂会如尔等这般下作!”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沧释天也好,厉帝也罢,这两个也不是真的,唯有魔尊你才是真实存在,想必这一切都是你的手段!”魔尊露出赞许的笑容,道:“不愧是道家巅峰人物,重伤之余还能瞧出端倪!”说话间厉帝、邪神、净尘三人已经再度朝元鼎杀来,沧释天率先攒掌,星云炎气直扑而来,厉帝也随即呼鬼唤魅。

    元鼎压住内伤,施展狂傲之刀,使了一招八方惊雷斩,逼退两大巅峰。

    只见魔尊迎上倒退的邪神、厉帝,败退的两人竟融入他体内,充盈魔者真元,元鼎惊愕无比,道:“果然是你变出来的虚幻鬼把戏!”魔尊道:“他们并非虚幻,从某种意义上说,乃厉帝和沧释天的另一个存在!”元鼎哼道:“妖言惑众!”

    刀芒流转,引发星体内核,整个星体顿时冒出无数烈火,化作囚牢反锁魔尊,正是一招——地火囚神。

    魔尊不见慌乱,翻袖一挥,竟化出元鼎形体,那个元鼎脚踏奔雷步,每一步都是踩在地火囚神的空隙处,亦是此招的运式关键,一下子便将漫天烈焰消弭无形。

    魔尊淡然轻笑道:“此乃汝之心魔,已经被本尊吸纳,梵天雷罡的虚实本尊一清二楚,要破这地火囚神又有何难!”元鼎又惊又怒,抽刀斜扫,再施一招——烈煞神宇!炎火道气引爆四方星体,将其星核之火全部吸纳,聚做一口惊天巨刀,刀芒横扫万里星空,魔尊泰然不惊,单掌接刀,只见他举重若轻地往刀气一按,刀芒顿时崩碎。

    余力反冲元鼎,再度吐血。

    通过这一硬拼,元鼎明白已经对方功力犹胜自己。

    这时魔尊说道:“天师,事到如仇,本尊也不瞒你,除了你所看到的这几个心魔外,还有本尊还吸纳了宗逸逍、尹方犀、杨烨、袁齐天四人的心魔,虽然他们每一个都只有本体的七八成功力,但全部叠加在本尊体内,以你一人绝非对手!”

    元鼎又是一颤,这般算来,魔尊此时的功力最起码也相当于六七个破虚高手,此等神通,恐怕就算是四煞同体的厉帝也非其之敌。

    元鼎冷汗直冒,已下定死志:“今日恐怕难以全身而退,既然如此,那便用这条老命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于是不顾伤势,强提真气,贯通武脉极限,迅速提升至巅峰功体,单刀朝天,顿时星河倒流,雷火爆冲,正是梵天雷罡最终式——玄火贯天雷!魔尊脸色微微一沉,首现凝重之色,淡淡说道:“天师神通惊人,本尊唯有催武相对!”话音未落,天魔凶相已现,威慑群星,震撼寰宇,紧接着魔尊掌心泛起一团紫黑魔气,气中暗藏日月星辰,正是其独创密法——擎宇魔天道。

    此法融合了心魔大法、真魔图录等上层魔功。

    其实早在数十年前,魔尊已经创出此法的雏形,威力也极为惊人,但却一直不完善,直到借着封神破印的契机,吸纳一众破虚高手的心魔,又取正邪各道的武学长短修炼,才算将此功法练成大圆满。

    魔尊初展擎宇魔天道,掌风凝纳八方之灵,无论是何种力量,全部归其所有,大有海纳百川,正邪一体的气魄,四周的星力被他抽吸一空,就连元鼎至怒一刀也被他吸走三成力道。

    魔尊运招起式的同时已经完成了吸劲,对准元鼎的雷火刀气便是崩然一掌,此掌名为“大道归一掌”,这一掌可谓集合百家所长——纯阳霹雳掌的爆发力,大小轮回劫的杀伤力,亦有远古大力的磅礴大势,光明业火的霸道狠劲,天穹妙法的绵绵后劲,先天绝卦的玄妙,梵天雷罡的爆烈……融合正邪,当真无愧“大道归一”这个称呼。

    极招相对,正是雷散火灭,元鼎饮恨,神刀脱手。

    元鼎跌跌撞撞,步态蹒跚,摇摇欲坠,然而却是发出不甘的笑声:“哈哈……”退无可退,元鼎出指如电,火速落在身上数个要穴,逆转全身真元,准备玉石俱焚。

    “休想!”

    魔尊快了一步,就在他凝气将成的刹那,闪电逼近,一掌拍在他中丹气海,将元鼎逆运的真气全部打散,同时封住他一身武脉,元鼎口吐鲜血,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就在他完全丧失意识的刹那,只见魔尊化出一个“元鼎”来,正是他的心魔念体。

    那个心魔朝着自己飘去,元鼎只觉得一股冰凉刺痛感直冲脑门,立即不知人事。

    过了片刻,元鼎睁开双眼,重新站了起来,但眼中透着一丝狰狞狂傲,并非先前的元鼎,准确来说该是被心魔占据本我的元鼎。

    魔尊道:“元鼎,你便好好呆在这天外道宫,替朝廷监视魔军动向吧!”心魔元鼎单膝跪下,道:“属下明白,主人尽管安心。”魔尊道:“心魔,这具肉身已经受了伤,既然已经被你所占据,便好好休养,争取早日发挥全部实力。”

    心魔元鼎道:“属下定不忘主人恩典。”魔尊嗯了一声,点点头道:“既然你现在已经是元鼎,那便加快建成这座天外道宫,本尊有大用。”心魔元鼎应是。

    魔尊回头道:“罹戈,你那边可完善?”

    身后之人正是赤盖阳魔。

    端木罹戈拱手道:“父尊,孩儿已经部署完毕。”说罢打了个响指,悬灯、悬壶二人走了过来,神情谦恭地朝魔尊拜了拜:“参见主公。”魔尊摆了摆手,示意道:“都去忙吧。”待被心魔附体的元鼎师徒进入星云深处,魔尊沉声问道:“罹戈,你妹妹琼璇那边如何?”端木罹戈道:“妹子已经布下十二魔天阵,阵法正在育化成长,相信很快就能成阵。”

    魔尊道:“十二魔天阵对待妖后恐怕略显不足,但对付她女儿应该是足够了!”端木罹戈道:“那小妖女也是龙麟军的顶尖高手,地位崇高,能对付得了她也足够影响战局。”魔尊道:“很好,继续监视江南军动向,待为父将儒道二教全部控制后,便是针对江南之时刻。”端木罹戈问道:“父尊,下一个目标将是何人?”魔尊望着元鼎离去的背影,淡笑道:“道门北宗已落入掌间,自然是一鼓作气吞并整个道门!”

    端木罹戈心领神会,点头道:“儿臣这便去部署!”魔尊道:“还有一事,魔军准备登天修建宫阙,罹戈,此事你得好生拿捏一下,定要把握这个机会充分吸纳星辰之力,增添我军实力!”端木罹戈拱手道:“儿臣谨记父尊旨意!”

    安置仇白飞后,龙辉便携众女返回盘龙圣脉。

    众人以快船行驶,可谓是乘风破浪,一日千里,只需一天一夜便可抵达盘龙圣脉。

    入夜之后,崔蝶和秦素雅先去哄孩子睡觉,龙辉则与螣姬、月灵、水灵媞共处一室,三人席地而坐,毕竟船舱地板都铺着一层厚厚的毯子,甚是绵软舒服。

    水灵媞道:“那苏毓仙,不,那旱魃现在何处,是否已灭?”龙辉道:“厉帝垂死一战,发出的力量几乎扫清整个战场,旱魃被那股力量冲击,其下落不明。”

    水灵媞眼神露出一丝狠绝,紧咬银牙,誓要亲手抹掉昊天教在世最后的痕迹。

    龙辉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柔荑,道:“你听我的,以后若有机会遇上旱魃便动手除之,平日里便一切照常,毕竟人生在世不能总活在仇恨之中。”水灵媞愣了愣,盈眸露出复杂的神情,低声道:“那我还能做什么?”龙辉道:“自然是跟我了,回去后你便不要再顽固了,嫁给我做妃子吧!”水灵媞脸颊一红,虽说身子早已被这坏人强迫了多次,但如今他竟提出要纳自己为妃,着实叫她稍有不适。

    龙辉又望向螣姬和月灵道:“你们也一并入朕之后宫,都一齐做朕之爱妃,一并替朕生儿育女!”二妇为之一喜,粉面生晕。

    三美同室,幽香环绕,龙辉风流好色,岂会浪费这良辰美景,当下将最近的水灵缇搂住,手掌在她抚摸于其玲珑娇躯,胸乳臀股皆在掌握。

    水灵媞眯眼娇呼,身子气血如沸,香肌若灼,温汗薄生,龙辉低头吻着她细腻的脖颈肌肤,留下一个个热情的吻痕:“灵媞,你以前若也这么听话,我又怎么舍得伤害你……”每次交欢水灵媞都有抗拒,龙辉不得已才粗暴以待,难得她此时这般乖顺,龙辉也恢复以往对待女子的风格,温和柔情,怜香惜玉,落在女郎身上的热吻皆是绵绵长情,宛若温滑的泉水流过一般,滋润着女郎芳心。

    第18回《旱魃迷雾》

    船舱之内,四具赤裸的肉体缠在一起,身段修长的女郎正坐在男儿胯间,耸动着汁水丰沛的雪股,一下接一下地吞吐着粗硕男根,脸颊晕红,透着迷人春浪,两团酥乳抖得欢快。

    龙辉扶着水灵媞汗湿的纤腰,不需耗费一丝力气,就任由女郎扭腰摆臀地裹啜龙根,里里外外湿润紧凑,极为舒服,而背后则是月灵夫人,妇人肥熟狐媚的肉体正倚在龙辉身后,充当了靠背的作用,然而肉香浓郁,质感柔腻,堪称至美肉垫。

    龙辉扭头与身侧美人缠吻,螣姬此刻四肢伏地,撅着肉臀,奉上红润的朱唇,兰息蜜腻,上身丰满无比,圆润的曲线到了腰肢倏然一收,纤细盈盈细若蛇,反承得臀乳雪白丰腴,宛若羊脂美玉。

    男人一手扶住水灵媞的柳腰,助她扶正姿势;一手按在螣姬的蛇腰上,把玩着那盈盈一握的美妙。

    水灵媞的蜜穴水润多汁,龙辉进入后就宛若汪洋大海,水漫四野,耸动摇摆间汁水四溢,将两人交接处染湿,流下的蜜液如同清水一般清澈,在龙辉臀下积成了一小滩温热的水。

    龙辉从螣姬热辣的香吻间抽出一丝空隙,赞道:“果然不愧是名器之江河湖海,水润多汁,一进去便洪灾泛滥!”水灵媞眯着雾气迷蒙的眼眸,呵气如兰地道:“你……你这淫人……就知道欺负我们……啊啊……又戳到底下了……”连送十余枪,水灵媞宫口大开,龙辉趁势往上一松,龙冠挤入花宫,马眼吐出绵密阳气,熏烤着女郎花宫嫩肉。

    水灵媞只觉得口舌生津,迷离间却被龙辉一口含住朱唇,将口中津液吸了过去,正是上峰大药之精华。

    紧接着龙辉掌心托住乳峰下缘,巧运阳气,水灵媞双乳一阵热涨,低头一看,原来本就丰满的双乳又涨大了一圈,几乎快赶楚婉冰那双豪乳。

    惊讶之余,乳头一酸,溢出点点乳白津液,水灵媞惊诧无比:“我……我怎么会有……”说着说着,已是面红耳赤,羞不可语。

    龙辉低头轮番吮吸鲜嫩的乳蕾,含糊不清地解释道:“此乃中峰大药,待朕采补一番后,便以纯阳元息反哺于你!”水灵媞好似浑身力气都随着溢出的乳华流走,四肢疲乏无比,眼皮几乎睁不开。

    昏昏欲睡之际,龙根在花房猛烈搅动,嫩宫几乎被他戳烂,多番进入妖族女子的花宫,龙辉经验丰富之极,龙根轻挪巧挑,即兴而动,便让水灵媞快美无比。

    不得不说,这水圣女果真不负水之艳名,花宫就好似充满花蜜的花苞,里里外外都是津液,龙根进入后便完全泡在水中,也分不清哪些是淫水,哪些是阴精。

    龙辉引纳水灵媞妖气,很快便凝结出一枚圆滑的妖丹,龙根往上一松,棒首恰好抵住妖丹,水灵媞立即感到浑身妖气流逝,丢得死去活来,连呻吟都叫喊不出。

    龙辉急忙松懈精门,将龙阳精华反哺过去,花宫被龙精一冲,水灵媞四肢回暖,小腹一阵烘热,说不出的舒服。

    妖丹重聚,气息更纯,水灵媞浑身舒美,而且小腹处更有一股暖流转动,隐有脉跳气动,叫她如痴如醉。

    “龙主,帝君陛下……臣妾也想要!”

    月灵急不可耐地凑了上来,眨着狐媚双眼道:“还望陛下赐臣妾一枚新的妖丹!”龙辉脖子被她丰腴的藕臂环住,扑面而来则是口唇间那股妇人成熟的腻香,久战不衰的龙枪硬滚滚地直指狐妇下身。

    月灵看得欣喜,低下头来将龙根上的残精余汁舔洗干净,更是贪婪地吮吸了一番龙涎迷香,弄得身子越发燥热难耐。

    对着直截了当的骚狐狸,龙辉也不客气,将她四肢压在地上,提起丰臀,挥枪便入,妇人胯间湿润泥泞,龙枪去势甚急,未能刺中柔蛤,反而是顺着粘液往上滑去,恰好抵住臀沟间的那漩菊眼。

    龙辉也不客气,双手抓住她汗湿的腰身,固定位置,龟头硬邦邦顶住妇人那柔艳嫩肛。

    妇人红嫩的菊肉在龙枪的挤弄下软软分开,酷似一张红腻小嘴,正要吞下巨硕食物,但却略显余力不足,只能尽力地张大嫩洞,将龟头吞入肛中。

    “喔,陛下!慢点!”

    虽说是月灵身子熟艳,且非首度开肛,但龙辉的尺寸依旧让她吃不消。

    尚且神智清醒的螣姬看得真切,在月灵这狐媚妇人妇敞露的雪臀间,那朵菊蕾像撕裂一样被肉棒撑开,臀眼周围细密的菊纹被完全拉平;在龙辉阳具进入时,整个菊花蕾都被挤进臀内,拔出时又被带得翻出,肛内红腻嫩肉像花一样绽开,在阳具周围颤动,散发出珍珠玛瑙般的艳红光泽。

    月灵被龙辉顶得身颤颈昂,浑身香汗淋漓,翘着舌尖发出腻人的媚叫:“龙主……陛下的阳物好生巨大,妾身的后庭都快撑破了……”月灵夫人一身绝艳媚术,其后庭虽多次迎客,但依旧狭紧,男人的阳具放在里面就像被一个肉箍束住,进出间别有一番快活,丝毫不逊于处女蜜穴。

    “陛下的龙根塞到妾身后庭里了………啊呀……要被撑开了……好热……”

    月灵浪叫着道:“陛下可满意臣妾的后庭花……”龙辉邪笑道笑道:“紧凑火热,朕甚是满意,待会赏爱妃前路一个快活,外加妖丹和龙胎!”而后用力地肏干起来。

    月灵心花怒放,尽力挺起雪臀,将后庭毫无保留地绽露出来,让阳具长驱直入,妇人眉眼间的媚意浓得仿佛要滴落下来,美目春意满布地回望着龙辉。

    “淫妇,看朕如何捅穿你的屁股!”

    触及月灵那迷离勾魂的眼神,龙辉兴奋异常,低吼着,阳具快速地干进干出,将肠道塞得满满的。

    挥枪百余下,忽见月灵浑身一紧,肥白雪臀紧紧夹住阳具,菊花里用力收缩,接着敞开的美穴间喷出一股液体。

    “陛下……臣妾要美晕了……啊啊啊啊……”

    月灵放荡地尖叫起来,两条雪白大腿剧烈地抖动,下体淫汁四溢。

    龙辉淫欲稍得缓解,抽出阳具,只听啵的一声,龙根就像是拔出瓶口的塞子般从菊花里中拔出,再看巨龙肆虐之处——肥嫩的臀间已然撑开一个浑圆肉孔,几乎能窥见肠道深处蠕动的肠壁。

    月灵高潮后,缓了一会儿,然后妖媚地翻过身,洁白玉体卧在船舱地板上,春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然后子让地分开两条玉腿,敞露出胯间秘处,柔蛤像娇艳的玫瑰一样绽开,露出柔腻穴口。

    “骚货!”

    龙辉笑着捏了一把她怒张的奶子,双手抱着月灵的玉腿,然后举起进过她后庭的阳具,对准高潮后微张的穴口用力顶入,俯身猛力进出她的美穴。

    月灵雪白的双腿搭在龙辉的肩上,雪白的玉足随着男儿的节奏时不时地弓起,蜜穴毫无阻挡地承受男儿侵犯。

    月灵的肉穴曾被龙辉取名九重天宫,里边端的是峰峦叠嶂,险峻无比,更甚者屄肉上还生有细密的肉刺,专刮取男人精血。

    被龙辉肏弄几百下之后,月灵渐渐承受不住,身子开始发抖起来,龙辉再度施展海龙入宫,月灵尖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龙辉立采妖丹,阴阳双修,月灵也经历了如水灵媞般的欲生欲死,腹中暖融温和,正是丹元重练,胎息暗生。

    螣姬此刻正跪坐在地毯上,蛇腰笔直,款款诱人,酥乳丰润,饱满高耸,双腿并拢,股心沃凸,面颊带着丝丝期待的兴奋红晕。

    龙辉望着这具成熟多情的胴体,不由得淫笑道:“蛇美人,到你了!”螣姬杏眼水汪汪的瞥向他,说道:“臣妾久候陛下多时!”“那就自己上来吧!”龙辉站直身子,高耸着阳具道,那姿势分明是让螣姬来个树熊挂树!螣姬蛇腰一拧。

    藕臂环住龙辉脖子,肥臀耸起,湿润蜜穴往龙根凑去。

    螣姬柔软的身子贴在龙辉身上,修长的玉腿缠住男儿腰肢,龙辉则顺势伸出一手托着螣姬丰腴的屁股,一手环住螣姬纤细的蛇腰,然后在船舱内走动着,每走一步肉棒便在花蕊处狠狠咬上一口。

    两人的交合处淫汁不断地低落,闪着妖艳淫媚的光泽,一滴滴落到地面的厚毯上,水迹又无声无息的消失,只有淡淡的淫靡味儿蔓延开来。

    螣姬扭动着水蛇般纤细的腰肢,丰臀不住扭摆着,胸前的两团雪白的柔软在龙辉的胸膛上不住地滚动,下体的蜜穴内也是犹如旋转般地夹紧,玉门险关不断地挤压着龙根,让得龙辉几乎忍不住发泄出来。

    “喔!你这妖妇如此挑逗朕,待会儿有你受的!”龙辉深吸一口气,紧固精关,不得不说这条母蛇当真销魂得紧,即便狐媚无比的月灵也有所不及,这玉门险关、蛇形栈道也是吸食精血的妖物,对男子的刮精催射之程度仅次于玄阴媚体。

    “真是条骚母蛇!”

    龙辉坏笑一声,将螣姬放在地上,再将两条玉腿扛在肩上,方才月灵就是用这个姿势被杀得丢盔弃甲,螣姬此时芳心一阵乱颤,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又是期待又是惧怕。

    然而龙辉粗长的阳具却是在外边蓄势待发,而后久久不见动静。

    “陛下……不要戏耍臣妾了,臣妾好生难受!”

    螣姬玉颊红晕满布、妩媚放荡的哀吟起来。

    “呵呵,如你所愿,可别会后悔啊!”

    龙辉邪笑,腰身狠狠地向前耸动,阳具急速地没入螣姬的蜜穴内,势如破竹,开垦蛇形栈道,叩开玉门险关,直抵到妇人娇花嫩心。

    “啊啊啊……陛下,手下留情……”

    螣姬放荡的叫出声来,虽是求饶语气,蛇腰丰臀却毫不示弱,扭摆耸动,以花心迎上龙根。

    龙辉见状,控制肉棒向上猛地一戳,刮在花蕊上不断摩擦,肉棒犹若烧红的烙铁,灼得螣姬周身发麻,身躯顿时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她熟美的蜜径里一阵阵地颤抖,然而男人还是不断地向着她的深处挤入,浑身香汗淋漓,臀胯泥泞湿烂。

    龙根再度发力,强行顶在蛇宫大门,不断戳动,以蛮力和技巧结合在一起,将美妇体内最深处那道细缝挤开。

    螣姬感觉自己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酥麻的触电感自下身涌上,龙根将宫口撑出的圆润小洞,然后顺势送入宫内,螣姬身子开始急促痉挛,泄得死去活来,妖丹被巨龙叼住,吮纳精华,玉宫深处春潮爆发涌出,尽数地浇灌在龙辉深入的阳具上,让龙辉一阵舒爽。

    “嗯啊!”

    螣姬陶醉地呻吟着,勉力从再次灭顶的高潮余韵中醒来,几乎是第一时间再度抬高腰肢,丰腴的屁股向上抬起,迎向男人那支壮硕火热的龙根。

    “啊呀呀……好大啊……陛下……”

    妖丹被采,阴精狂泄,螣姬只觉得身子好似沸腾,曼妙的快感向四肢百骸蔓延,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这欲死欲仙的滋味让她兴奋无比,美得连脚趾头都绷直了,胸前的一对浑圆酥乳更是高翘挺起,狂放地甩动着,一波接一波令人血脉贲张。

    强悍霸气的巨龙不断破开花径蜜宫,稍微转动都会引发她体内的一场海啸,湿润的媚肉撵磨那头火龙,但却激发了恶龙更强的杀意,将她嫩宫搅得翻江倒海。

    螣姬的身子已经不受控,随着龙辉的节奏而摆动着雪腴的身躯,那灼热如火肉棒撑得她整个子宫仿佛都涨开一般,在雪白的肚子上浮现出龙根的形状,阵阵酸麻的疼痛中夹杂着令人癫狂的快感,螣姬的意识已被全数淹没。

    龙辉抽插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蜜一样的爱液自他们交合处滴滴答答地渗流出来,被两人剧烈的动作摩擦得四处飞溅,身下的地毯湿漉漉一片,几乎能拧出水来。

    “你这妖妇当真淫荡之极啊!”

    龙辉阳具在她的花宫上磨擦撞击,似乎以逗弄她的敏感区域为乐。

    “唔啊……啊啊啊……”

    螣姬说不出话来,更无法回应龙辉的挑逗,炽热正不断灼烧着身子,似乎要将妇人体内的水分全部烘烤蒸干。

    感觉到螣姬体内妖丹被采尽,龙辉立即松开精关,腰身耸动的频率再次加快,“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响遍了整个船舱。

    “哦!”

    龙辉一声低吼,下身的快感如触电般涌出,龙精射出,快速猛烈地打在螣姬花宫内,阴阳合练,重聚妖丹。

    阳元入体,螣姬四肢暖融温和,痉挛得有些麻木的嫩穴竟开始蠕动,包裹着男儿粗根吸吮着,蛇形栈道不断急促蠕动,一波接一波吸附和挤压如同贪婪地小嘴,要逼迫他的精华在她体内喷发而出,精液一股又一股地发射,很快便将螣姬的子宫灌满。

    “啊……陛下!”

    螣姬浑身痉挛着,蜜穴深处滚烫的精液烫得晕晕乎乎,酥酥麻麻,好似身在云端,下身的潮水第二次地汹涌而出,与阳精混合着,交替出生命的萌芽。

    两具高潮的身子紧紧地拥抱着,良久良久,直到体内的最后一滴精华都发射出去,才慢慢地分开。

    螣姬香汗满身,秀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喘气道:“龙主……臣妾似乎死了一回!”龙辉趴在她娇躯上吻着那芬芳的嘴唇,道:“好姐姐,那我让你每天都死几回可好?”螣姬幽幽一叹,道:“妾身只怕经受不住陛下的恩宠!”说话间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着雪软的小腹,眼中透着丝丝春媚喜色。

    龙辉将手按在她手背上,与她一并抚摸小腹,柔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螣姬脸上首度泛起羞态的红晕,眸中春光流转,满怀喜悦和幸福,说道:“肚子暖融融、热烘烘的,好似一股气息在默默凝聚,隐约有脉动感……似乎是有了……”龙辉轻柔地按在螣姬下腹,静心感应,果真如她所言,腹中萌发胎息之气。

    “真是奇了!”

    龙辉惊讶道:“洛姐姐和冰儿与我阴阳之气最为合拍,但她们也是过后几天才凝聚胎息,想不到螣姬你居然当场便有了!”螣姬咬了咬唇,道:“龙蛇之间形态颇为相似,虽不如龙凤那般绝配,但凝胎速度却是快些!”龙辉点头道:“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又用手掌轻触绵腹,施展真气内视之法感受腹中胎息,只见两股龙元蛇气不断缠绕,融合成一团,紧接着分裂成双,一者偏阳,一者偏阴,竟是男女双生之胎。

    话说靳紫衣进入火焰神山忽遇偷袭,利爪扑面而来,力道之大,足以开颅碎脑。

    靳紫衣早有准备,沉稳起式,紫阳真气配合着灼热地气朝那利爪打去,掌势威力尤胜往昔,一击荡开逼命爪。

    靳紫衣定神一看,眼前偷袭者衣衫褴褛,赤裸在外的肌肤甚是白皙,眉目清秀,唯独双眼赤红而迷茫,满头柔顺的秀发也是一片火红,晶莹的十根手指生着十分尖锐的长指甲,恰似刚从炼狱爬出来的艳丽女鬼,正是旱魃。

    “苏毓仙?”

    靳紫衣暗吃一惊,失声叫道:“昊天圣母!”

    旱魃闻及这称呼,身子不由一僵,朱红的嘴唇微微抿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吐不出人言,呢喃了几句,她神色为之一沉,变得暴怒无比,尖叫一声,猛地朝靳紫衣挥动利爪,爪劲掀动地气,深坑之下立即窜起数道火舌,随着利爪扫来,增添煞气凶威。

    当日煞域绝战,旱魃即便有着不坏尸身,也是受了不轻的伤势,被厉帝震飞出去后,她便凭着本能寻觅疗伤之地,这座火气浓郁的山峰恰好成了她的巢穴,而靳紫衣的到来更是巧合得不能巧合,双方爆发了一场莫名奇妙的遭遇战。

    靳紫衣气压丹田,汇聚满身正气,张口大喝,一股沛然声波响彻地洞,震溃袭身烈火,更使得旱魃攻势为之一滞,佛道二教皆有声波吼功,如佛家的狮子吼,道家的天雷过,但儒家根基乃浩然正气,偏重于拳脚间的阳刚正大,所以声波吼功并不多用,儒家靳紫衣这一沉吼便是这儒家的辟邪音,虽是简单的声波,但以靳紫衣根基施展出来威力不同凡响。

    辟邪音动四方,不但震退旱魃,还引得地火奔腾不休,靳紫衣连消带打,祭起紫阳玄功,配合地火热气反扑旱魃,只见他一掌三印,每一个掌印皆是实打实地蕴含真力,而且这三掌力道也相互融合,正是儒家绝式——三阳叠关。

    旱魃神智尽失,只是凭着本能行动,面对靳紫衣的攻势,体内火煞狂飙而出,铸成一道火墙,硬生生架住靳紫衣的三重掌力。

    攻守之间,靳紫衣已经看清形势——无论是他还是旱魃,都在这火山地洞之内都得到地气加持,若是这么一招一式地拼斗下去,只会是难以分解的僵局,而且这样打下去不出三招便会引起火山地气爆冲,突破这残旧的封印,届时方圆百里又会重现千年前的火海炼狱。

    靳紫衣心念速转,眼睛往洞内扫了一圈,寻思破敌良策。

    这时旱魃发疯似地扑来,毫无章法地出招,时而挥爪,时而出拳,时而踹脚,毫无高手风范,犹如路边泼妇打架,又更似野兽厮斗。

    靳紫衣见状,避重就轻,快步挪移,迅速出招,但多以柔劲为主,只有避不开的攻击才以刚力对抗。

    两人出手极快,几个呼吸便打了数十回合,若非靳紫衣有意克制,早已激发火山地气,但虽如此,整个火山也被火煞和紫阳这两股力量牵扯得不住摇晃,下边的熔浆好似煮滚的热油般,不住地涌动,随时都可能喷薄而出。

    就在此时,靳紫衣身形往火山深处跃去,下边便是滚烫的熔浆,旱魃对此热气更是趋之若鹜,毫不犹豫地扑了出去,继续追杀猎物。

    靳紫衣冷笑一声:“来得正好!”

    说罢双掌朝两侧一挥,气劲掀起了数道熔岩,熔岩再紫阳真气的牵引下化作锁链缠捆旱魃四肢腰腹,正是儒门锁敌阵法——阳罡镇邪大法。

    旱魃大怒,不住挣扎,凶猛的火煞之气不住外涌,誓要烧断这些缠身之物。

    而靳紫衣却是巧运秘法,使得旱魃的火煞之力导入熔浆锁链,令得锁链刚柔并济,而火煞热气反倒增添了锁链的韧劲,她越是挣扎便被捆得越紧。

    制住旱魃后,靳紫衣心头一松,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方才他为了不引起火山爆发,便将旱魃火煞嫁接到自身,已经造成不轻的内伤。

    “凶尸果然力大无穷,若她神智重启……吾绝难取胜!”靳紫衣抹去嘴边鲜血,心有余悸地自言自语。

    四周地势与他功体契合,靳紫衣吸纳火气疗伤,很快便驱散七成淤血,他临空踏步,行至被捆在熔岩半空上的旱魃,仔细端看其容貌。

    旱魃作势欲扑,但都被阵法拽住,难以得逞,气得她不住咆哮。

    靳紫衣望着这具宛若野兽般的邪物,感觉与将臣、后卿有些不同,那两具凶尸浑身阴沉尸气,给人一种莫名寒意,而这旱魃却是反其道而行,所带来的却是焚金煮铁的烈火炎气,而且神情颇为丰富,颇为似人。

    “不对!尸气至阴,为何她体内却有如此猛烈的火气?真是叫人费解……”

    靳紫衣眉头紧蹙,陷入沉思,他通过阳罡镇邪大法感应到旱魃体内也有股浓郁的尸气,但却是灼热无比,呈火煞之势,明明是相克的两种属性却同时出现在一起,叫他难以理解。

    靳紫衣将神念融入四周熔浆地火,顺着卷捆住旱魃身体的锁链侵入对方灵台,旱魃神智已经丧失,并不懂得这防御元神之法,而煞域的炼尸法则是先摧毁活物元神强化肉身,得出听从号令的兵器,所以从无尸兵元神防御之说,因为它们根本就没有元神,无需多此一举。

    靳紫衣之所以选择此法,只因觉得对方并不像完全的凶尸,更像是一个疯婆子。

    神念在烈火的加持下更为猛锐,旱魃灵智低下,直接就被攻破灵台。

    神念入侵对方后,靳紫衣感觉到旱魃脑中一片浑浊,重重迷障,隐隐约约间看见一道魂影被浓浓尸气捆缚在灵台深处,挣脱不得。

    靳紫衣凝眸细看,那道魂影身形窈窕,道袍霞披,眉目秀美,正是昊天圣母,然而神态单一,嗜杀残酷。

    “煞域尸毒的确可以蚕食活人元神!”

    靳紫衣暗忖道:“但观这股魂息似乎充满了各种仇恨戾狂等负面情绪,难道是因为夫亡子陨的缘故,又或者是被尸气影响?”在他沉思之时,苏毓仙的元神忽然朝这边望来,眸中闪着嗜血凶光,怒吼一声朝靳紫衣的神念扑来。

    靳紫衣连忙出手抵御,两人又以元神的方式掀起一场恶斗,靳紫衣毕竟心智清晰,操控神念得心应手,反观苏毓仙魂魄已蒙尸气,被靳紫衣巧妙化解杀机。

    连续数个回合,靳紫衣完全把握了苏毓仙的来势,一记“定魂指”封住那道躁狂的魂气。

    苏毓仙的魂息被镇,陷入短暂沉眠。

    这时靳紫衣发觉了惊人的一幕,苏毓仙的魂体再度出现异样,除了外层包裹的尸气,其体内似乎还闪着若隐若现的形影,确切来说其魂内部还藏着另一个魂魄!“魂中藏魂?”

    靳紫衣大吃一惊,此等怪事可谓是闻所未闻。

    靳紫衣以阳火加持神念,驱散饶魂尸气,使得以看清魂中魂之真相——与其说是魂中藏魂,倒不如说一魂吞一魂,苏毓仙元神包裹住的魂体实际上是被她吞并的另一具元神!细看之下略微眼熟……“以魂吞魂?这岂不是鹊巢鸠占,这具肉身……”靳紫衣似乎把握到了什么,然而阳火的存在激起了元神处的尸气猛烈反扑,靳紫衣猝不及防之下被强行驱逐出去。

    神念惨遭反震,靳紫衣脑门一阵剧痛,再也无法继续维持阳罡镇邪大法,旱魃也在尸气的驱使下强行挣开熔岩链锁,咆哮一声,朝洞顶冲去。

    “轰隆”一声,火煞撞开星石封印,火山开始震动,地脉奔腾不休,熔岩翻滚,正是爆发前奏。

    “罢了……”

    靳紫衣无暇追赶旱魃,暗叹一声,只得先处理眼前危机,连忙施展紫阳真气,将沸腾的熔浆镇压下来,避免为祸四方百姓。

    “旱魃……昊天圣母?”

    靳紫衣陷入沉思,越想越觉得不妥:“传闻当初有人曾从龙麟军囚牢中救出苏毓仙,现场留下一股魔气,但听师侄说,剑仙曾感觉到魔气之中又暗含阴气,到了后来煞域一战,亲眼目睹旱魃真容后,大家也都一致认为当日出手之人乃厉帝,他为了转移注意力而嫁祸魔尊,但却瞒不过剑仙锐眼!”靳紫衣缓慢梳理思绪,将前后串联起来,只觉得这一切因果前后都能相互解释,并无明显的不妥之处,只不过挪移大阵被毁一事始终让他不舒服。

    “当日鬼城激战,有人要暗中谋害铁少帅!”

    靳紫衣仍旧记得当初之事,心想道:“要害一人,便得看除掉此人后能获得什么好处,又或者是说,铁鹰战死后谁获取的利益最大?”铁鹰所握者乃兵马重权,他若身死,后果无外乎军权旁落,军心大乱。

    军心大乱则是煞域获利,但若真是煞域之人毁掉挪移大阵,则表示煞域已经知晓铁鹰的偷袭,断不会轻易被攻破鬼城,所以暂不考虑煞域所为;至于军权旁落,则需重定主帅掌权……靳紫衣脑海中泛起一个惊悚的念头:“铁鹰能握军权实际上得益于辅佐新帝登基,论战功和履历皆有所不及,若铁鹰丧命,那现场有资格掌军者唯独——江南王!”靳紫衣倒抽一口冷气,脊背宛若被冰水浇灌一般,从头冷到脚。

    “不妥……”

    靳紫衣微微稳住心神,再度冷静下来,摇了摇头道:“不妥,实在不妥!”

    他所说之不妥并非指所得结论,而是另有他指。

    当初他在学习谋略智计时,初次拜读便是儒门经典《智策六言》——智者擅忍,定谋需静,行计灵动,智穷则变,审敌可换,否论问己!短短六句话,却囊括了运智之根源。

    意思如下:智慧之人懂得隐忍,设定一条计谋必须冷静,运用计策则需要灵活,想法无法行通则要变通,要破解敌人的诡计可换位思考,而当自己下了定论后也要否定一番,自己所做之否定能不能禁得住推敲,是否定得正确。

    最后一点极为重要,唯有不断反问自己和假设地否定,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免思考盲点,少犯错误。

    靳紫衣曾被沧释天所利用,对此他不断反思自身,当初全因权势蒙心,故而犯了智策六言中的忍、静、问三大忌。

    如今已经不断接近真相,他则更加小心,将六言之精要不断在心中默念。

    “否论问己!”

    靳紫衣沉吟默想,若幕后黑手真是龙辉,那么当初毁皇陵,挑起大战便很有可能是他的险恶用心,让朝廷和煞域两败俱伤,他便从中获利,进而问鼎天下,一切推论都看似理所当然,合情合理,而且前后皆能连贯。

    但靳紫衣反问自己,若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又该如何?这一切都十分顺畅地推断而出,靳紫衣再度想深一层,如此浅显易见地便推断出幕后黑手,岂不是有些来得轻巧?以龙辉的智慧及其身边一众能人异士,可是否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但从目前形势来看,朝廷实力大大削弱,儒道两教元气大伤,然而龙麟军却依旧实力完整,一切的一切似乎十分顺理成章。

    靳紫衣又有意否定这个想法,转换一个思路——假设龙辉不是幕后黑手,那么是谁造成这一切的呢?若当真有这么一个人,将一切都布置得顺理成章,然后在暗处窥视,静候时机,这个时候若再加以挑拨,激起龙麟军和三教及朝廷的斗争,那个人或许就真的是最后胜利者!“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吗?”

    靳紫衣摇了摇头,暗自发笑,心想:“世间大能死的死,伤的伤,也没剩下几个了,虽说魔尊的生死叫人费解,但如今魔界已经被朝廷收编,而且还被发配至天外修筑天宫,更有元鼎坐镇看管,他们即便兵强马壮也只会一点点地磨损实力,最终被同化!”苦思良久,靳紫衣仍旧认为龙辉嫌疑最大,但也不排除另有推手在暗处,于是更下定决心:“续命丹气必须尽快练出,或许能藉此揪出那人!”

    他纵身一跃,坠入滚滚熔岩之内,将体内阳火真元放出,借着熔浆热气来煅烧真元,此法乃儒门保命秘术,讲究施法者分出一半精元命火,借着热火地势练成阳丹,本尊则因此损耗一半功体,但也等同多了一条性命,当遇上不可避免的杀劫时,本尊可将元神暗中转移至事先存放的阳丹之上,随后再以阳丹为根本,重新练出肉身,只不过这一次重生,修为便会大跌,甚至永远无法重回原先的境界,可谓有利有弊。

    第19回母女情深

    快艇回到盘龙圣脉,龙辉并未事先通知任何人,只是低调地上岸折返行宫,谁料到了神龙山山脚时,却见前方俏立着两道窈窕身姿,一者白衣如雪,一者淡雅若仙,正是仙妖双后,冰雪双姝。

    魏雪芯见了龙辉,眼中泛起晶莹泪花,喜极而泣:“大哥……”刚刚叫了一声,后边的话却因嗓子一涩,难以吐出,另一旁的楚婉冰花颜如昔,比起以往的娇俏更多了一份温婉恬静,只是默默地望着他,并未有任何动作。

    龙辉有些奇怪,依照这妮子那好动活泼的性子,这下恐怕早已扑将过来,钻入他怀里撒娇,今日怎会如此平静。

    龙辉眼光往下一扫,只见双姝腰身已粗圆了一圈,顿时明白过来,敢情这妮子是身子粗沉不便乱动,也是因为第一次的小产,让她诸多顾忌。

    龙辉快步走上前去,伸手将双后抱住,吮吸着两股熟悉的幽香,满腔柔情地道:“好冰儿,乖雪芯,我回来了,你们可好!”

    魏雪芯小嘴一撇,眼圈泛红,似乎又要哭出来,龙辉忙道:“雪芯不哭不哭,都要当娘的人了,怎么比以前还要像小孩子!”魏雪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道:“不知怎么回事,我一见到大哥,就是想哭!”而楚婉冰却是显得沉默寡言,只是低眉垂首,花容始终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霜色,似乎心事重重。

    照顾过秦素雅和崔蝶从怀孕到产子的过程,龙辉对此也有了经验,知道有了身子的女人性情都会有所变动,或是焦躁或是多愁,这个时候自己更要耐心温柔,消解她们的情绪。

    龙辉忙伸手抹去她眼泪,柔声道:“这些日子我不在你们身边,没办法照顾你们,真是我的过错,大哥保证在剩下的几个月,我一定好好陪着你们,哪也不去!”说着手臂又使了使劲,将她们姐妹抱得紧紧的,三人紧紧相依,气息交融,确实让她们安心不少。

    “冰儿,你怎么一言不发,是不是有什么事?”

    龙辉问道。

    小凤凰幽幽一叹,说道:“先上车再说吧!”

    说罢,命婢女唤来马车,龙辉与双后共乘一车,崔蝶、秦素雅与三个儿女一车,螣姬、月灵和水灵媞为第三车。

    坐在车厢内,龙辉又询问道:“冰儿,你脸色不佳,究竟出了什么事?”楚婉冰红唇张了张,欲言又止,那边的魏雪芯似乎也被触及烦心事,脸色阴晴不定。

    龙辉越发焦急,但却不忍催促,只得耐下性子等着她们说出来。

    车轮碾地的声音不住传来,车身轻颤微抖,车内则是一片寂静,过了片刻,楚婉冰才幽幽开口:“小贼……你不在家这段时间,我们的腰腹都相继变大……但,好多烦心事都接踵而来。”龙辉笑道:“这是好事,证明为夫在临走前鞠躬尽瘁!”魏雪芯闻言桃腮微微一红,楚婉冰则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正经些,我说正事呢!”龙辉忙闭口。

    小凤凰继续说道:“其他姐妹都还好……但我跟雪芯看着咱们娘亲的肚子也一天天地增大,心底总是有那么一根刺……好像如梗在咽,但却又吐不出来!”

    龙辉柔声道:“冰儿,现在我回来了,有什么不快就向我倾吐吧,要是觉得还不舒服,为夫就给你们姐妹做出气筒,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求你们能快些舒心,莫要憋坏身子。”姐妹俩闻言,心中皆是一暖,楚婉冰被他逗得有些开心,微祛阴霾,莞尔道:“我现在肚子沉沉的,哪有力气打骂,先欠下来,以后再说!”

    龙辉伸手按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柔声道:“只要你们母子平安,我受些委屈又有何妨!”楚婉冰感到他手心那股暖流缓缓深入腹中,芳心略微冷静,便说道:“事情是这样的,碧柔、翎羽她们也不过是因为怀孕有些脾气,但我们母女四人却……却是有大大的烦恼!”龙辉问道:“是什么烦恼?”姐妹俩同时憋红了小脸,羞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楚婉冰咬了咬下唇道:“若娘亲和二娘生下孩子后……我跟雪芯又如何相处,究竟是叫他们做弟妹,还是他们喊我们做姨娘?”那边的小剑仙也是羞得低下头来,不敢抬眼望龙辉,妮声柔柔地道:“我跟姐姐的孩子又该如何称呼他们……是兄弟姐妹,还是舅娘?”这个问题确实困扰她们母女甚久,这层关系凌乱得实在难以理清,令得这仙妖四后极为烦恼,洛清妍因为已生下龙鹫倒还好,但其余三母女却是大大心烦。

    龙辉道:“冰儿,此事在妖族难道没有先例吗?”楚婉冰道:“有是有,但……发生在自己身上始终有些转不过弯了……”龙辉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个称呼想怎么喊就怎么喊,若你们定不下来,那就由我来定。”姐妹俩似乎有了主心骨,再加上龙辉抚在她们肚子上的手温暖柔和,腹中胎息,男女双方仿佛连成一体,除了男女柔情之外,更多了一份密不可分的羁绊,使得她们神情也稍稍平静。

    龙辉道:“为夫既是盘龙圣主,又是妖族帝尊,那便将两边的规矩统和在一起,既然你们都嫁给了我,自然是以夫家为主,对外,孩子间一律以兄弟姐妹而论,他们自然也是称你们为母!”楚婉冰又问道:“那我跟雪芯的孩子又该怎么称呼两位娘亲?”龙辉笑道:“当初册封后妃,可都是以位居太后,对外自然是叫外婆,若是在家里,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双姝还是有些不习惯,龙辉搂紧她们肩膀道:“好了,你们姐妹就别瞎费神了,一切顺其自然,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啐道:“有你这么个不负责任的爹,真是他们的不幸!”龙辉笑道:“我这叫给孩子自由,也给咱们做父母的自由,何必自寻烦恼!”姐妹俩闻之,心情有些舒畅,这些道理她们都懂,却是关心则乱,再加上有了胎孕,身心皆不如往日清明,民间也有种说法叫做怀孕傻三年,虽然粗俗了些,但却不无道理。

    女子怀孕后,尤其是第一胎,都会有些莫名焦躁和烦恼,再加上男人不在身边,她们更容易胡思乱想,陷入一个泥潭。

    当龙辉一回来,虽然只是简单几句话,她们的情绪便会平复安稳许多,一切烦恼则慢慢消散。

    见最喜爱的仙妖小后的花容逐渐扫开阴霾,重唤往日容光丽色,龙辉也是舒心不少,继续往日油腔滑调,跟她们打情骂俏道:“两位好娘娘,朕这段日子可是想你们想得心都快碎了,咱们不如就在车里好好亲近一番吧!”魏雪芯耳根一红,用手推了推他刀:“大哥,不行呢,现在都已经到了半山腰,很快就回去了!”

    龙辉嬉笑道:“雪芯这话意思是指光阴苦短,看来你这妮子下意识也是希望大哥跟你在车里温存一番,这样吧,我让后面的车子先回去,咱们这架便逛一圈盘龙圣脉,保管时间充裕!”魏雪芯大羞,小脑袋不住摇晃:“大哥,人家身子不便,在车子里真的不行……”小凤凰瞪了他一眼,娇嗔道:“雪芯,你这样柔柔弱弱的,他更是欺负你,要我说,就不能给他好脸色看,省得他继续整蛊作怪!”心结解开后,她也恢复往日的泼辣娇蛮,遂对这小贼呼来喝去,毫不客气。

    龙辉欣慰地道:“冰儿懂得生气便好,你那多愁善感的样子,我实在看不惯!”

    楚婉冰哼道:“那你是变相说我凶悍了!”龙辉道:“不是暗示,而是明说,你楚大小姐凶悍之名天下间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好啊,你这没良心的!”楚婉冰气得柳眉倒竖,银牙直咬,高声大骂道:“当初要不是为了配合你对付皇甫武吉,我用得着那么做吗,现在倒好,过河抽板,你这死不要脸的混蛋!”清脆的声音倏地高了八度,连隔音极好的车厢也裹不住,响亮地传到外边,令得车夫和婢女们一阵胆寒。

    魏雪芯忙拉着楚婉冰衣袖道:“姐姐,别生气,小心肚子!”说着又嗔怪地瞪了龙辉一眼,道:“大哥,姐姐有了身子,你就不能让着她一些吗!”这小凤凰本就是爆竹性子,一点就燃,她懂得发飙起火就证明心结尽去,龙辉自然是开心安稳,连忙赔笑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冰儿莫要生气,还请恕罪!”楚婉冰哼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以后就老老实实呆在你的宫殿里,不许再进入任何一个后妃姬妾的屋子。”

    龙辉大声叫苦:“冰儿,你这还叫免除死罪,这简直就是比死还难受!”楚婉冰啐道:“自己不会来个‘指头儿告了消乏’,既省事,又不用麻烦别人!”这个小祖宗如今身怀六甲,再加上往日小产的经历,龙辉可不敢得罪,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龙辉只得跟温顺的小剑仙扯皮胡闹:“雪芯,这些日子有没有想大哥?”魏雪芯嫩靥一红,一切尽表脸上,妮声道:“想!”。

    龙辉怜爱地抱紧她,柔声道:“乖雪芯,你是怎么想的?是想我呢,还是想这里?”说话间握住她的柔荑引到自己胯间,触及那粗硕的巨龙。

    魏雪芯脸颊酡红若血,掌中好似握着一根烧红的烙铁,惊羞地缩手回去。

    龙辉牢牢把住她的皓腕,继续调戏道:“小雪芯,你摸过、尝过不下数百次,还害羞什么!”魏雪芯脸蛋更红,浑身滚烫若烧。

    “快,悄悄给大哥讲一下,你是如何想我的?”

    龙辉咬着这小仙子的耳朵,轻声细语地道:“是不是跟你姐姐磨镜?”魏雪芯羞红着脸,摇头道:“没有,真的没有!”龙辉脸色一变,沉声道:“是不是你姐姐欺负你,用了一些让你羞于启齿的手段!”他深知小剑仙的秉性,就算小凤凰对她再怎么戏耍,也都会极端维护这同父异母的姐姐。

    楚婉冰听到这话,立即柳眉倒竖:“死小贼,这几个月雪芯都跟二娘呆在一起,你别什么事都扣在我头上!”龙辉连忙堆笑相迎:“是我不好,冰儿莫气!”

    说着又关切地替小凤凰号脉,楚婉冰啐道:“你那蹩脚医术能诊出些什么!”龙辉道:“只需一观我冰儿之胎息如何?”楚婉冰道:“我直接告诉你就是了。这孩子阳息身旺,应该是个男孩!”龙辉甚喜,于是以内视秘术观望,只见楚婉冰小腹处有股热流在涌动,正不断地汇聚成形,但其形态却是摇晃不定,时而有翅若禽鸟;时而化球似太阳。

    楚婉冰道:“这孩子似乎继承了我的凤凰灵火和你的天龙元阳,阳刚炙热,就好似一个小太阳般!”龙辉哈哈笑道:“好孩子,爹爹以后给你建一座大大的宫殿,让你娶几百个佳丽!”敢情这小子以为阳气充沛就一定要广纳妻妾,气得楚婉冰柳眉倒竖,怒斥道:“混蛋你给我闭嘴!”

    魏雪芯道:“大哥,我和娘亲都用剑心感应过这孩子日后的样子……可不是想你说的那样!”龙辉问道:“那是什么样子?”魏雪芯道:“姐肚子里这个孩子气息极为刚锐,甚是勇武善战,有股开拓疆土的气势,并不是……”楚婉冰哼道:“自己好色也想儿子跟着他无耻,我警告你,孩子出生后,你不许跟他吹嘘你那些风流韵事,你说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龙辉道:“那我说些什么?”楚婉冰将他的手掌按在自己肚子上,说道:“把你往日如何在逆境奋战的事用神念传给孩子!”末了,她又补上一句:“你那点破事也就我们能听得下去,若放到外边简直就是不堪入耳!”龙辉无奈一笑,小凤凰所指的破事正是自己最为得意的“风流功勋”。

    龙辉不敢触那小凤凰的火头,只得依照她所言而行,通过意念神识将部分往事告诉腹中胎儿,谁料刚一传递过去,这还没成型的小鬼就立即兴奋起来,胎息如同烈火翻腾,在母体腹中便不断燃烧,若换了普通人早就被这股火气给烧干。

    然而楚婉冰乃凤凰之体,不但不畏火气炎罡,更因腹中暗火而倍感舒服。

    龙辉道:“这小鬼还没成型就这般好斗,若出世了还不上房揭瓦!”楚婉冰道:“你别胡说,这宝贝可是懂事得很,对自己的兄弟姐妹好得很,你若不信就让雪芯过来试试!”魏雪芯笑着挨过去,姐妹俩互相将手放在对方肚子上,各自静心,以神念引到两股胎息通过母体相互沟通。

    只见那团烈火变得温和起来,如同柔和暖风般向魏雪芯体内送过去,不断地环绕在魏雪芯腹中,温柔地同魏雪芯体内胎息纠缠起来,活像两个嬉闹的孩童。

    龙辉连忙以神念窥视,只见两股胎息化作虚影,一为金羽火乌,羽翼华丽;一为五爪神龙,目若日月,双方正在互相嬉闹,玩得不亦乐乎。

    魏雪芯道:“姐姐这个孩子颇为贪玩,每天都要跟其他兄弟姐妹亲近一番。”

    楚婉冰道:“我一天不带他去找其他胎儿,他就闹个不停。”火乌跟神龙玩耍了一番后,又各自隐回母体沉睡。

    龙辉暗道:“虽说龙凤配天地合,但还是雪芯这孩子跟我长得像!”车程颇久,龙辉有些无聊,于是便欺负一下这乖顺的小妹子来解乏:“小雪芯,你跟你婷姐姐呆在一起,有没有磨镜?”魏雪芯连耳根都已一片赤霞,整张小脸就像是熟透的红苹果,诱人至极。

    龙辉见她这表情就知道其中有鬼,立即采取逼供手段,两只魔手在她娇躯上下其手,逗得这小仙子不住喘息求饶。

    “雪芯,你不老实!”

    龙辉魔手伸到她胸前,扣住一颗丰实的奶子揉捏起来,沉甸甸的肉感尤胜往昔,这丫头果然是个善生之相,孕胎后身子比以往更加迷人,龙辉不由赞道:“雪芯这对宝贝当真是越发迷人,都快赶上婷姐姐了,对了,你可已经泌乳了?”

    魏雪芯红着脸道:“才四个月,哪有这么快……”龙辉嬉笑道:“我不信,得好好检查一番。”说着手掌用劲,揉乳捏奶,魏雪芯招架不住龙辉的手段,只得求饶:“大哥……好难受,不要啦!”龙辉逼问道:“那你就从实招来,有没有跟你娘亲磨镜?”小仙子实在无奈,唯有乖乖招供:“大哥……我说了,我说了,我没有,但姐姐跟大娘却是……”这话立即吊起龙辉的胃口。

    龙辉出征后,随着战况的进行,时间不知不觉也过了三个多月,盘龙圣脉的一众后妃怀胎征象也开始显现,尤其是地位崇高的四后,母女四人腰身逐渐粗圆,平日里洒脱的小妖后、出尘的大小仙后,都略显焦躁。

    魏雪芯在仙霞阁呆得有些憋闷,便到梧桐居寻姐姐叙话。

    由于互相间也十分熟络,魏雪芯倒也么有敲门询问,径直往阁楼深处走去。

    楼阁大厅的门未关闭,只是用一条纱帘遮掩,屋内情形若隐若现,只是依稀看见一道白衣倩影正半靠着绣榻抿嘴品茶。

    就在此时,侧室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又有一道倩影快步走了过来,扑到绣榻前,娇滴滴地唤了一声娘。

    原来正是楚婉冰,魏雪芯定睛一看,只见姐姐浑身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肚兜和素银色的亵裤,晶莹白晰的肌肤,几乎全都暴露在外,腰背笔直,唯独小腹微彭,丝毫不损丽色,反倒多了几份异样的美感。

    楚婉冰将身子依入母亲香怀,撒娇似的腻声说道:“娘亲,你好多天没有疼冰儿了……人家身上好难受啊……”说话间,将自己圆润饱满的乳房在母亲玉腿上来回摩挲。

    洛清妍勾起女儿的下巴,柔声说道:“冰儿,我不是让你以后静修心性吗?为何还不听话!”楚婉冰道:“我也想静修,可你也知道,自从有了身子后,人家就很难静心,想到小贼又在外边搏杀,心就难以平静……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弄得冰儿好生烦躁……我不管了……今天娘一定要再疼冰儿一回。”洛清妍看着女儿涨红的脸蛋儿,心知孕胎后三个月女子情欲较为旺盛,且各种烦心事的困扰,这妮子自然会更加躁动,若不及时疏导恐怕会憋出病来,于是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楚婉冰欢喜地叫了一声,双臂环住了母亲玉颈,两瓣喷香的花唇饥渴索吻。

    洛清妍也柔爱地抱住她的肩膀,启唇相迎,四片柔软的嘴唇紧紧的粘在一起,脉出同源的玄阴媚体相互吸引,再也不愿分开。

    洛清妍此时已经将自己的香舌伸入女儿的口腔,翻卷搅动,楚婉冰则紧紧的抱着母亲,热烈的响应着。

    这对妖媚绝色的母女花皆已沉浸各自的香气中,同赴欲海。

    母女俩深情拥吻,玉手柔荑相互在对方身子上揉搓抚摩,楚婉冰腻喘绵绵,正要完全挤进母亲怀中,却被洛清妍制止了:“冰儿,你经验不足,动作太大恐损及胎气,还是让娘亲来引导你吧。”楚婉冰乖巧地点头称是,身子往床榻内侧去,柔顺地躺在上边。

    洛清妍则缓缓将身子覆在女儿身上,小指在她背后熟练的一勾一引,便将那肚兜的袢带解开扯去,楚婉冰那对丰腴圆润的乳房随即显露出来,竟比以往还要肥沃几分,圆润润的,宛若一对熟透的蜜瓜,直追其母,粉红色的乳晕上矗立着两颗可爱的红豆,娇艳动人,色泽也较以往鲜艳,显然是身体不断成熟的标志。

    洛清妍沿着女儿白晰的脖子向下吻去,在细嫩的肌肤上留下一条淡淡的水痕,楚婉冰轻声媚哼娇吟,摆扭着丰盈的身子,雪白肌肤泛起薄薄红晕。

    洛清妍一手握住女儿一颗巨乳,五指有节律的挤压捏弄,香舌则在另一颗乳瓜上来回舔舐,细嫩的丁香小舌柔滑地扫在着楚婉冰沃嫩的乳肉,刺激着女儿的情欲。

    “喔……好舒服……”

    楚婉冰高声呻吟,用手捧起自己的酥乳奉向向母亲的红唇。

    洛清妍开口含着娇嫩的乳峰,舌尖绕着那颗红豆打转,牙齿轻噬,微微的刺痛让小凤凰更为痴迷。

    楚婉冰的玉手从母亲的下摆探入,隔着亵裤在洛清妍饱贲的耻丘上摸索探寻,发觉那里早已殷湿成潮,亵裤紧贴着那条裂缝,蚌珠早已勃起,黏黏幽香四溢而出。

    “嗯……娘,你在骗人……瞧你下面湿成那样……其实你也忍不住了……”

    楚婉冰撅嘴道。

    洛清妍被女儿发现秘密,不由得心中大愧,先前还在摆出母后的威严来教训她,可自己却是难耐心中欲火,分泌出大量的淫汁浪水,连亵裤都染得濡湿一片,实乃羞煞人也。

    这一切也都得归罪于龙辉那淫贼,要不是他的一连串手段,自己怎么会被女儿轻易挑起情欲。

    玄阴媚体被烙下天龙元阳的印记,使得母女二人已完完全全、服服帖帖地成为那小贼的禁脔美肉,根本无从反抗他的调情手段,甚至是他勾一勾手指,母女俩都会情难自禁地投怀送抱,这体质已经完全属于那小冤家了……而前段日子的那一幕群妖侍龙的春宫戏,也使得洛清妍的媚骨再度升温,这具腴熟滴蜜的身子除了被龙辉征服外,还迷恋上跟女儿痴缠的感觉。

    洛清妍干脆不接话,继续吸吮着女儿的乳珠,另一只手捏着楚婉冰越发丰熟的乳肉,不断地挤压着,使得顶端的蓓蕾高高耸起,拇指和食指灵巧一夹,揉搓着乳尖的红珠,还时不时的狠挤一下,口中威胁地道:“死丫头,这么多话,还想不想要!”楚婉冰正美在兴头,不能再作多言,便呜呜哼哼地喘了几声。

    其实丫头安静下来还是极惹人喜爱的,洛清妍心生柔情,继续宠爱她,柔润的朱唇顺着乳沟滑下,逐渐吻至那彭隆的小腹,舌尖绕着肚脐四周打转,叫小凤凰周身舒爽。

    “冰儿的肚子真漂亮!”

    洛清妍轻轻抚摸着女儿隆起的小肚子,肌肤嫩滑,圆润的小肚子就好像是一枚玉蛋般精致,不由得连声赞美。

    楚婉冰眯着媚眼问道:“有多漂亮……有娘亲当年好看吗?”洛清妍又在她肚子上吻了一下,笑道:“你现在可比娘亲当初怀你的时候美多了。”小凤凰素来吃软不吃硬,闻言不禁眉开眼笑:“冰儿不信,人家也要瞧瞧娘亲的肚子!”

    洛清妍盈盈一笑,坐直了身子,捏着衣带缓缓解开素白衣裙,露出雪腴白沃的身子,甜香浓浓,绕梁不散。

    洛清妍修为已是超神之极限,身体也越发柔韧,内气精华集于筋脉骨髓,人反而更显丰盈,身材凹凸有致,风韵浓烈,肌肤如同妙龄女子,清灵细巧,欺霜赛雪,体态则显出那成熟贵妇的风韵,孕胎后体内使得那股乳香更为甜美。

    一双豪乳巨硕圆润,雪腹也是彭隆而起,宛若玉球在肚,风韵迷人。

    “娘亲的肚子也很好看嘛……”

    小凤凰伸手抚摸着母亲圆滚滚的小肚子,目光迅速被其胸口的一对妙品吸引,无论见过多少次,每次看到这双豪乳,都有种莫名的悸动和羡慕。

    小凤凰望着母亲胸前如同蜜瓜般的豪乳,又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双峰,虽也丰腴肥嫩,但似乎还略呈下风,她伸出玉手至洛清妍胸前,各抓住一颗肥奶,时重时轻地捏弄起来。

    “好大哦……娘亲的乳房真是大的唬人,又棉又软,圆圆润润的,摸起来真是舒服呢……人家怎么长都比不上,能教一下冰儿吗……”楚婉冰抱住母亲脖子,将红艳艳的嘴唇贴靠美妇的耳垂,悄声问道。

    阵阵热气钻入耳孔,洛清妍身子变得更加酥痒,喘息道:“等……冰儿生下孩子,那里……就会充满……乳汁,也就自然……会变大了。”楚婉冰努着小嘴问道:“真的吗?”洛清妍怜爱地握了握女儿的一颗酥乳,笑道:“当然是真的,娘当年没生你之前,这儿还没你大呢。”楚婉冰再仔细比较了一下双方的玉峰,发觉自己的双乳已经开始涨大,比起母亲来已经不差多少了,假以时日真能迎头赶上,想到这里不由得满心欢喜,吐气如兰道:“也让人家伺候一下娘亲吧。”

    说话间已撩开母亲亵裤,灵巧手指钻了进去,摁在洛清妍的那粒珍珠。

    “嗯!”

    洛清妍闷哼一声,身躯剧颤,侧倒在床,两颗肥奶乳瓜如同水波荡漾,随着身子的侧卧而倾斜于一侧,绵软细嫩,媚态撩人,再加上隆起的小腹,更增添了一份难以言喻的诱惑。

    “咯咯,娘亲,冰儿来了!”

    目睹母亲撩人媚态,楚婉冰体内媚气沸燃,翻身坐起,爬在母亲的身上,分开洛清妍一双修长的玉腿,将年轻的牝户暴露在母亲的面前,凑了上去,而自己的玉首则俯在母亲腿间,立即闻到一股潮湿气息,带着浓郁的花香扑面而至。

    楚婉冰吐出香舌,在母亲的肉唇上轻轻滑动,并竖起两根手指,撩起一掬清滑的淫水,然后轻巧的刺入母亲成熟的牝户。

    妇人的花户嫣红若血,极为鲜艳,再者窄小的花道里灼热异常,无数的嫩肉缠绕在指头,细嫩滑腻,楚婉冰轻轻戳弄了几下,但觉无甚阻碍,而且还有一股深邃的吸力,将手指不断引入内中,使得小凤凰不由自主地在母亲的蜜壶中抽送起来。

    “啊……冰儿……好……好啊……”

    洛清妍的口中倾泻出迷人的浪叫,成熟的身体也随之轻轻抽搐起来。

    抬眼望去,便见女儿楚婉冰那粉红色的花瓣正摆眼前,花唇顶端那枚花珠被欲火熏蒸得充血亮丽,晶莹欲透,惹得洛清妍伸指去触,只觉手感弹韧,便开始一阵揉挤搓压。

    “啊……啊……好棒啊……娘亲……快点儿……再快点儿……”胯下花珠本就敏感,楚婉冰如遭电击,浑身颤抖,高声叫喊着,快美间便将舌尖顶进母亲的阴户之中,在内里伸缩卷转,舔弄不休,品鉴着其中甘美汁液。

    洛清妍的蜜壶中早就已经泥泞一片,在女儿的挑逗下,更是春潮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由于楚婉冰的俏鼻贴在洛清妍的阴阜,是以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

    湿热的鼻息包裹着母亲的阴核,让洛清妍更是情欲高涨,肥臀扭摆,迎合着女儿的唇舌侍奉。

    洛清妍干脆也张口含住女儿那美妙的花户,唇舌柔嫩而熟练,同样品得楚婉冰淫水一波波地从蜜壶深处涌出。

    母女俩摆出首尾相对的姿势,挺着圆鼓的肚子相互慰藉着对方,将对方香甜的玄阴媚汁一点点吸入口中,互补元气。

    洛清妍在女儿的蜜道中舔洗数十次,忽见女儿的的阴核就在眼前,红艳充血,肿胀剔透,于是抽出手指,在那枚花珠般的阴核上捻搓了几下,然后中指一屈一弹,连环数下,使得楚婉冰快感如潮,瞬抵顶峰,大股大股的清甜阴精狂泄而出,喷了洛清妍一脸。

    “啊……”

    随着高潮的迅速降临,小凤凰胯下那粉红的花瓣开阖颤抖,全身酸软,再也无法继续香舌的活动,抬起头来,眯着眼睛,高声呻吟,然而在她的红唇和母亲的牝户间连接着一条银丝来,也不只是少妇口涎还是熟妇花蜜,但更为凸显淫靡媚态。

    随着小凤凰高潮泄身,屋内媚香飘荡,洛清妍非但没有宣泄浴火,反倒觉得蜜壶麻痒异常,她坐起身来,伸手抱起女儿的一条玉腿,将玉胯往女儿两腿之中凑了进去,两人湿润的阴唇撞在一起,电流一般的快感冲击着她们的神经,母女俩同时哼叫一声,扭动娇躯,胡磨乱顶起来。

    四片阴唇大大张开,贪婪的相互冲撞摩擦着,又好似两张痴缠的小嘴,不断地接吻,品尝着对方的花汁,而且两枚花珠也时不时地相互摩擦,更是刺激得这对母女花淫水咕咕外涌,相互交流着各自的情火欲念。

    母女俩扭动着肥臀圆腹,同时抚上对方的酥胸,握住肥嫩的乳房,揉捏掐搓,乳峰蓓蕾高凸而起,愈加硬挺紧绷。

    母女俩挺着肚子,痴迷地摆动臀部,口中发出毫无意识的喊叫。

    “娘亲,人家想吃奶!”

    小凤凰痴迷地道。

    洛清妍挺起胸口,将肥硕的巨乳塞向女儿口中:“嗯,吃吧,吃吧……”

    “唔……好吃……真好吃……”楚婉冰口齿不清的呢喃着,舌尖在乳晕上打了个转,牙齿轻噬着蓓蕾根部,然后张开小嘴,将小半豪乳纳入口中,一注接一注的乳汁流入口中,顿感满口遗香,甘美无比,如品上等佳肴。

    洛清妍同样快美,加速扭动腰身,母女俩玉胯越磨越是销魂,淫水花汁源源不绝地涌出,绣榻已被俩人的汗水和花浆濡湿。

    “啊啊啊……我要来了……冰儿……”

    “呜呜哼嗯……娘亲啊……我也是……”

    终于,两人在互相慰藉间攀上了肉欲的颠峰,两具雪腴柔沃的娇躯一阵痉挛,同时孕育龙胎的圆润小腹颤动,胯间花径地抽搐收缩,随着肥臀的扭摆,花香般的热潮分别从两人的蜜壶中狂射出来……玄阴媚息相互交融,温养胎息。

    屋外的魏雪芯看得一阵心颤身热,忽闻楚婉冰开口道:“娘,咱们再试一下那宝贝吧……”洛清妍那熟润得腻人的声音响起:“嗯,也好!”小剑仙不由满腹狐疑,究竟是什么宝贝,便往里边定睛细看,只见大娘让姐姐平躺下来,她则从绣榻的暗格里摸出一条圆圆长长的棒子,形如男根,双向龟菇抵在楚婉冰白嫩的牝户口上。

    魏雪芯见状,立时吓得花容失色,险些叫出声来。

    这时洛清妍已经将双头龙塞入楚婉冰花唇中,由于蜜穴中水分充足,带着细茸的双头龙很顺利顶到小凤凰的花房。

    令得楚婉冰又是一声高喊,险些昏晕过去。

    洛清妍则将双头龙的另一端贴近自己的牝户,沉腰下坐,噗嗤一声,便使其余的部分尽数纳入体内,紧接着她又摆动肥臀,竟如男子般抽插着女儿娇嫩的阴户。

    母女俩那白净细嫩的牝户被双头龙连接在一起,棒子的两头分别撞击着阴道尽头的嫩肉,楚婉冰花道紧凑,洛清妍蜜壶柔嫩,双后蜜水顺着双头龙流淌而出,双头龙粗糙的表面摩擦着敏感的膣壁,不断激起快感的电流。

    母女俩逐渐接近快乐的顶峰,粗重的喘息此起彼伏,大量的淫水花汁从牝户中涌出,将两人的玉胯染得濡湿,黏糊糊地缠成一片。

    “哦……冰儿……为娘要泄了啊……”

    “啊……娘亲……冰儿也要了……”

    母女俩的呻吟声彼起彼伏,时高时低,交叠出一支诱人的乐曲。

    淫糜无毛的阴户紧贴在在一起,两条雪白的娇躯激颤连连,母女俩紧紧抱在一起,四颗同源的巨乳奶瓜紧紧贴在一起,乳肉颤抖,奶香飘忽,妙不可言。

    紧接着就是大小妖后、母女双花同时泄出最后的花蜜,纯美甘甜的阴精通过双头龙间的管道射入对方体内,打在花蕊之上,形成玄阴循环,相互汲取阴息。

    目睹了这一切的魏雪芯只觉得腿肚子发软,浑身香汗,股胯间也已黏稠一片,整条亵裤已然湿透,浓密的耻毛黏成一团,并与亵裤粘贴在一起。

    也许是母女俩过于快美,心神恍惚,竟未发觉被魏雪芯瞧了个正着,兼之盘龙圣宫内都是女子,以大小妖后的性子也不太在意被自己人瞧去,反正都是那小贼的女人,平日里被摆弄出羞人事也不少,就犹如那日的群妖伺龙,过程之淫靡实在难以描绘。

    魏雪芯脸蛋滚烫灼热,羞得浑身热汗,不敢久留,忙扭头离开……讲诉完这一切后,魏雪芯发觉龙辉的双眼冒着灼热的光芒,胯间已经隆起一大块,粗硕的龙根正顶着裤子。

    “大哥……”

    魏雪芯芳心一颤,羞得低下头去,这时小凤凰却是柳眉倒竖,双手叉腰,娇嗔道:“好啊,你这丫头竟敢偷窥,不怕生针眼吗!”魏雪芯羞得脖子都红透了,龙辉见状,柔爱地将她抱住,笑道:“雪芯别怕,你姐姐跟你开玩笑呢!”楚婉冰眼眸泛起一丝狡黠之色,已然恢复昔日古灵精怪的作风,心中似乎已经开始盘算如何戏耍这羞涩的小妹子。

    “冰儿,让为夫检查检查你的身子!”

    龙辉一眼看出那丫头的坏心眼,立即动手收拾她,省得这乖顺的小仙后再被她戏耍,说话间已经朝她胸前伸出禄山之爪。

    车内立即响起一阵娇呼尖叫,渐渐的转变为嬉闹欢笑声……

    第20回《四后美景》

    马车驶回盘龙圣宫,穿越结界,进入一片安详美景,花红柳绿,祥和安静,远离喧嚣,实乃人间仙境。

    龙辉携双后下车,只见前方并列着一排倩影,环肥燕瘦,艳丽清雅,群芳争艳。

    站在中间的林碧柔和玉无痕,姐妹俩身着宽松衣裙,随着和风吹拂,林碧柔咬着嘴唇,目光莹莹,步子微微一侧,似乎要扑过来,但手掌却不自觉地抚上小腹;玉无痕则安静地牵着师姐的手,含情脉脉地凝视着龙辉。

    皇甫瑶也是静立原地,脸蛋红扑扑的,显得尤为娇羞可人。

    鹭明鸾牵着萧萧也在一侧,师徒二人都可以看出明显的身孕,但那傻妮子圆乎乎的小脸上仍沾着油迹。

    穆馨儿依旧温柔如水,盈盈俏目中透着浓浓慈爱,丰盈的身躯此刻显得更加成熟,小手时不时地扶着肚子;白翎羽则是按耐不住,娇呼一声龙辉,快速跑了过去,一头扎入他怀里。

    龙辉忙抱着她,发觉她丰实的身子似乎比以往更加滚烫,低头看去,这头母麒麟依旧不喜着罗裙,一身武袍长靴,唯一不同的是没有缠裹腰带,隆起的小腹在宽松的衣服下隐隐可见。

    “小羽儿,你身子都这么重了,可不能再这么风风火火的!”龙辉柔声劝道。

    白翎羽抬起脸蛋,眼圈微红,嗔道:“这段时日,我不能练武,不能骑马,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的,就是在花园散步也被人唠叨,烦也烦死了!”龙辉笑道:“是谁给你唠叨?”白翎羽撇了撇嘴,没有说出来。

    崔蝶抱着孩子走过来,抿嘴笑道:“你平日毛毛躁躁的,人家是怕你损了胎息,才不厌其烦提醒你,真是不识好人心。”白翎羽耳根一红,哼道:“早知道生孩子这么麻烦,我就不生了!”说着往龙辉身上擂了几拳,嗔道:“都是你害的,说——该怎么补偿!”龙辉咬着她耳朵坏笑道:“补偿自然是以身相许,让小羽儿阴阳交泰,极乐融融!”

    白翎羽蜜色的肌肤顿时涌起一股潮红,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死不要脸,一回来就这么下流!”龙辉道:“夫妻敦伦,天经地义!”白翎羽道:“我……我现在身子不方便,可经不住你折腾!”龙辉道:“经受不住便找人帮忙,瑶瑶妹妹可是你的助力!”

    白翎羽回眸瞥了一眼堂妹,只见她小腹圆润,衬托着那娇柔纤细的身子显得更加笨重,不禁低声斥骂龙辉道:“你疯了,瑶瑶那身子骨怎么禁得住你捣腾!”龙辉扫了一圈,未见洛、于、穆三后,灼热的目光落在鹭明鸾身上,只见她小腹也已现粗隆,眸光盈盈,多了几分母性的温柔,而萧萧似乎也少了往日的嬉闹,晶莹的眼珠子定定望着龙辉,似乎多了几分依恋。

    “我警告你,接下来这段日子,你不许碰我跟瑶瑶!”白翎羽口上虽说生孩子麻烦,但出自母性本能,对于这第一胎仍是极为小心,直接对龙辉下了禁欲令。

    龙辉道:“小羽儿,三个月后胎息已经平稳,咱们可以亲近的……”白翎羽瞪眼道:“说了不行就不行!”龙辉有些沮丧地道:“翎羽妹妹,这太残忍了吧!”

    白翎羽哼道:“家里边姐妹众多,你找别人去,反正孩子出生前,我不许你碰我跟瑶瑶!”龙辉哦了一声,立即将目光投向碧玉双姝,林碧柔眼波流转,荡漾若水,俨然春心暗动,谁料却被玉无痕拉了一把袖子,她立即收起勾人的目光,幽幽地叹了一声。

    “就连无痕也……”

    龙辉暗自叫苦,无痕虽然温柔,但却极有主见,她应该也是跟白翎羽意见一致,而林碧柔对这师妹诸多亏欠,自然也得听她话。

    偌大的后宫,本是群花似锦,谁知一回来便少了四名贵妃,叫他着实无奈。

    “罢了,罢了,你们这帮丫头不识货,朕还有明鸾、穆姐姐她们!”龙辉暗叹一声,喃喃自语。

    鹭明鸾却笑道:“色鬼,你脑子里除了这档子事就没点别的吗?”龙辉见似乎有戏,立即凑上去。

    鹭明鸾嫣然一笑道:“涟漪怀孕后感念到一些天地真意,每日都得阖目冥想,我和洛姐姐得分开来照看她,所以没空招呼你这大老爷。”龙辉原本还想一睹大小凤凰腰身粗隆的模样是何等迷人,但听鹭明鸾这么一说倒有几分失望。

    穆馨儿主动走来,温柔地说道:“龙辉,你也在外边也操劳了好些时日,我准备了些酒菜,你去品尝一下吧。”走路时以单手扶腰,此刻她身子笨重,再加上又裹有小脚,走起路来颤微微地摇摆,那种柔弱的娇态引得龙辉一阵怜惜。

    龙辉忙伸手扶住穆馨儿,在她耳边轻言道:“可是娘亲做的?”一声娘亲提醒俩人的义母子身份,如今自己却是怀上了义子的儿子,这份关系实在惊世骇俗,让身受礼教熏陶的穆馨儿时不时地尴尬一番,此刻被龙辉提起,耳根顿时泛红,羞得满面赤霞。

    龙辉瞧出她心中烦事,便伸手抚着她圆鼓鼓的肚子道:“好姐姐,一切都有我呢,你且安心养胎,若怕惹人闲言蜚语,那就呆在盘龙圣宫,避世隐居,不染尘埃!”穆馨儿莞尔道:“呆久了会闷的!”龙辉笑道:“那就带孩子出去玩,你这么多儿媳妇,就随便挑一个当孩子的娘掩人耳目!”这时,萧萧红着脸地走过去,柔柔道:“肉茄子,我肚子大了,是不是要生宝宝了?”龙辉有些奇怪,这丫头似乎一改往日傻态,说话间也略显条理。

    鹭明鸾看出他的疑惑,便解释道:“我和师姐查探过萧萧的身子和元神,发觉她的双重人格已经开始融合,或许也是这先天胎息的神效吧。”以此观之,这傻妮子已有好转迹象!龙辉心中也是一阵欣慰,笑道:“萧萧,你准备生宝宝了。我带了些好吃的东西回来!”萧萧眼睛一亮,雀跃地拍手称好:“好啊好啊,你带多点回来,我也要给宝宝吃。”龙辉拉着她手走到里屋,从怀中掏出一包蜜饯,萧萧出奇地没有动手去抢,而是乖乖地望着,似乎等着他给自己。

    “以往她见了好吃的立马动手抢夺,现在难得如此安静,看来孕胎对女修者确实是个契机。”与众后妃长叙柔肠一番,龙辉心中挂念仙妖双后,立即去寻二妇。

    龙辉在回寑宫的路上看见一抹白衣倩影迎面走来,朱颜玉貌,熟媚丰腴,微笑含情,不是洛清妍还有何人,她腰身虽已粗圆,但行走起来依旧轻盈。

    龙辉大喜,笑迎了上去:“洛姐姐,我回来了!”

    洛清妍笑道:“回来就好,家里多了一群孕妇,这段日子有你忙的啦!”龙辉柔情满腔,双臂一张,便将美妇人柔软的香躯抱在怀里,说道:“能让洛姐姐心安气定,我再忙也愿意。”洛清妍也伸手环住他,柔声道:“你回家就是最好!”

    两人虽有千世情缘,但却无需太多甜言蜜语,几句简单的话便互述心意,温馨柔和。

    龙辉抱着洛清妍时立即感觉到那股灼热的胎息,其本质跟楚婉冰极为相似,也是一只金羽火禽,同样的刚锐勇猛,威风凛凛。

    龙辉暗自唏嘘,心想这母女果然不愧是母女,连怀胎之子都如此相近。

    洛清妍奇道:“冰儿跟雪芯她们不是出宫迎你么,为何不见她俩踪影?”龙辉道:“是啊,我们是同驾一车回来的,但下车后就不知她们去哪了?”洛清妍凝眉片刻,道:“算算时辰,她们应该是去丹房了!”龙辉奇道:“她们去丹房做什么?”洛清妍道:“这些日子我跟明鸾轮流照看漪儿,冰儿便主动替其他那些丫头熬制安胎药,雪芯也正好想学习医道,便跟着她姐姐一并到丹房了!”

    龙辉微微一愣,道:“家里一下子多了这么些孕妇,找个丫鬟婢女熬药即可,冰儿何必这么辛苦!”洛清妍幽幽叹道:“冰儿有过上回经历,自然不敢怠慢轻忽,她怕中间出岔子,所以就亲自去照看火候!”龙辉心头一暖,想来这只小凤凰是己所不欲勿施立于人,曾有过一回小产,不但对自己加倍小心,连其他姐妹也考虑进去。

    洛清妍笑道:“经过此事后,其他丫头对冰儿更是敬爱,想来她这个正宫娘娘是当得稳妥了!”龙辉道:“这熬药的事以后就交给我了,我这便去把她找回来!”洛清妍道:“我也随你去吧!”两人往后院走去,行至西北一角,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

    龙辉奇道:“明明是安胎药,怎么味道如此好闻?”洛清妍白了他一眼,似乎在嘲笑他无知,啐道:“你当姐姐是街边卖大力丸的江湖郎中吗?若是苦药,这些身怀六甲的丫头岂不更加受苦!”龙辉赔笑称是。

    “哇!”

    丹房内响起一声娇呼,龙辉和洛清妍奇怪地对视了一眼,便施展神念往丹房内瞧去,只见灶台上摆着好几个药罐子,里边热气翻滚,显然是刚熬好药。

    冰雪双姝站在灶台前,魏雪芯正捧着一个盛满药的瓷碗,眉头紧蹙,吐着舌头道:“姐姐,这药怎么这般苦?”

    楚婉冰道:“良药苦口嘛,你快些喝药!”

    魏雪芯摇头道:“以前药味是甘的,没这么苦,是不是哪儿出错了?”楚婉冰道:“没有啊,一直都是这个药方!”洛清妍深吸了一口气,对龙辉莞尔笑道:“安胎的药草都齐全了,只不过没有放那几味祛苦增甘的药草罢了,这死丫头又变着戏法欺负妹妹。”龙辉笑道:“她定是被雪芯看去,心中不忿,故而藉此报仇。”洛清妍奇道:“什么被看去了?”龙辉坏坏一笑,凑到她耳边吹了口气道:“看见小冰儿和洛姐姐难耐寂寞,相互慰藉,双凤磨镜!”洛清妍雪靥一晕,凤眸泛起一片水雾春色。

    这时小凤凰连逼带骗地将小雪芯弄到楼上,这丹房分为上下两层,下层为熬药炼丹,上层则是存放药材,但由于新建造,里边只是摆了几张桌子和软垫,并未有太多药材。

    龙辉和洛清妍悄然跟在后边,抵达上层时,闻及一阵阵娇羞的哼叫。

    “嗯……啊……姐姐……不要…嗯啊……那里……啊……”“妹子,你的水真是越来越多。”“嗯…唔…啊…啊……”“来,雪芯乖,让姐姐给你弄干净吧。”

    “不…唔…嗯…唔……”

    响起低沉的滋滋吮吸舔洗声和魏雪芯那欲拒还迎的喘息声。

    龙辉气血翻涌,跟步上前推门一看,当即就欲火烧灼,胯下巨龙充血抬头,瞬间化身巨型烧火棍。

    房间里,魏雪芯正瘫坐在椅子上,胸前衣襟袒露,内里的水绿纹花抹胸被推至锁骨处,一对白嫩的丰硕梨乳乳挺立而起,乳廓比起以往又丰盈了不少,其上布满晶莹热汗,显得更加肥嫩油润,可口诱人;身下的襦裙被掀到了腰间,一双修长紧致的玉腿掩映其中,诱惑更添,腿股间丝绸亵裤已被拨开,露出了黑红粉相间的腻人肉穴,虽已嫁为人妇,但小仙子的肉穴依旧鲜嫩如初,色泽和形状皆与少女无异。

    再看那朵黑草之下的肉花肉穴此刻正红艳艳的盛放,其中溢出的粼粼水光甚至蔓延到了雪白的大腿上,更衬得蜜穴娇艳欲滴。

    见龙辉和洛清妍进了房间,魏雪芯羞得满面通红,原本就绯红的俏脸更加晶莹欲滴,仿佛熟透的红樱桃,让人忍不住要咬上一口。

    又看小凤凰,此刻秀发凌乱,玉靥布满情欲的晕红,眼中春水荡漾,雪白的衣襟敞开滑落,挂了胳膊上,露出了娇嫩白皙的双肩,素色银纹的抹胸被扔到一旁,一对丰硕乳球随着稍微急促的呼吸上下弹动,圆润若球,肥嫩如瓜,果然怀胎后她身子越发丰腴动人,成熟多汁,这对巨乳已然可跟洛清妍相互抗衡,而她下身的雪白纱裙倒是整齐,不过一条卷成一团的亵裤挂在洁白的脚踝上,显然下体已是真空。

    龙辉眼角余光瞄了一下小凤凰方才所蹲之处,那里正有一滩冒着热气的粘稠水印。

    “小贼,娘……”

    相对于妹子那娇羞的样子,楚婉冰倒是大胆得多,直起了腰来,理了理衣服,怯生生地叫了两人一声。

    巨乳坦露,玉胯湿润,龙辉望着小凤凰的目光已经被灼热的淫欲所占据。

    被这冤家如此盯着,楚婉冰体内情火躁动,浑身酥麻绵软,腿间涌起股股热潮,水意弥漫,连穿在外边的裙子也被濡湿。

    “冰儿,你怎么能这样?”

    洛清妍声调有些严厉,凤目生寒,似在责备。

    “对……对不起……”

    楚婉冰当即弱气地低头认错,小脸低垂,泫然欲泣,那模样看得龙辉是心痛不已,正想开口为她开脱两句,却不料洛清妍凤目生春,笑靥如花,说出一句几乎让他下巴脱臼的话:“冰儿,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就顾着跟妹妹快活,忘了你二娘了吗?”说着,这熟媚艳妇发出一连串悦耳的脆笑。

    楚婉冰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娘亲教训得是,冰儿这就去请二娘!”小丫头随意拢上衣衫,便要往屋外跑去,但脚踝上仍挂着一条亵裤,她嫌麻烦干脆就将其踢走。

    “小骚货!”

    龙辉忍不住笑骂道,顺手还在她翘臀上拍了一掌,打得臀肉颤巍巍地抖动,显得越发肥嫩弹滑,楚婉冰惊叫一声:“啊,小贼,你作死吗!”言辞虽是嗔怪,但音调却带着丝丝诱人磁媚,而且还不满地扭了扭身子,惹来一阵臀浪抖动,叫龙辉只觉身骨皆软。

    母亲是绝代妖妇,这女儿也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

    “龙儿,别顾着流口水啦!”

    洛清妍将他的脑袋扭了过来,面对面地说道:“一阵子就让你得偿所愿!”

    看着眼前妩媚妖娆的妇人,龙辉伸出大手在洛清妍的肥臀上用力一拍,臀股果然丰肥,又暗中比较了这对母女花,发觉小冰儿身子越快来绵软,比起洛姐姐也仅仅略逊半线而已。

    这一拍却好像抽走了洛清妍浑身的力气,她柔媚荡地轻声娇吟,整个人居然就这么顺着龙辉的后背向下软到,龙辉忙从后边将她抱紧,柔暖香甜的躯体贴在自己身上,引得龙根不住颤抖,而洛清妍的双手却也瞄准男人的腰带,然后借势一拉,就把龙辉的腰带给抽了开来,龙辉的裤子失去束缚,当即弹出了那根通红巨大的肉棒来。

    洛清妍感觉到臀后坚挺,想来是龙根贴肉而来,已是勾得她春心荡漾,媚眼间水波涟涟,胯下肉穴里潮意汹涌,将雪白素裙显出了一块明显的水渍;而魏雪芯却是羞得当即闭上了双眼,可仍是脸颊绯红,呼吸急促,娇喘连连。

    久未亲近龙辉,此刻洛清妍再闻及龙涎迷香的气息,玄阴躁动,媚骨酥痒,不自主地拱动柔腰,把肥美的肉臀贴到龙辉的肉棒之上,令得龙辉贴身感受一下那让她体内汹涌的火热。

    龙辉看着美妇人那发情的耸动,眼中红光大盛,右手中指顺着妇人圆润的小腹滑至腿间,隔着裙子戏耍妇人蜜穴,这一下是激得洛清妍娇躯一震,蜜穴喷出一股莹香的花汁,打湿裙子内侧。

    “洛姐姐,咱们先来吧……”

    龙辉喘着粗气道。

    洛清妍妩媚轻笑道:“不行哩,还是先等等秀婷妹子!”龙辉纳闷道:“从仙霞居至此有一段路程,这样岂不是虚耗光阴吗?”洛清妍道:“怎么会呢,你在一边等一下,我有些事要跟雪芯讲!”说到最后,凤目闪过一丝更为狡黠的异彩,看得魏雪芯一阵心寒。

    “雪芯……告诉大娘,那天你在屋子外边看见了什么?”洛清妍笑盈盈地捧起魏雪芯的小脸问道。

    檀口在谈吐间喷出香兰热气,极为醉人。

    魏雪芯嘤咛低呼,羞得满面红霞,哀求道:“大娘……我不是故意的……”

    洛清妍却是一舔嘴唇,柔软鲜嫩的舌头令人忍不住想将其含住,此举更暗增其妖媚艳色。

    “小雪芯……”

    洛清妍眼眸间媚意更浓,仿佛化不开的蜜糖:“你想要直接跟大娘讲,那天何必在外边蹲了这么久墙根呢!”魏雪芯脸蛋红得仿佛快要滴血,只得求助地望着龙辉:“大哥……”话音未落,却见粗物已伸至跟前,她开口求助反而被滚烫的龟菇堵住朱唇。

    龙辉笑道:“你这闷骚的小丫头,就知道藏着掖着,今天难得有机会,让大哥好好教教你!”魏雪芯大窘,发出哼哼喘息声以作抗议,但口中阳根散发的龙涎迷香不断渗入其体内,默默点燃原始欲火。

    洛清妍无视魏雪芯那哀羞的神态,玉手滑动,巧妙地将她的衣服扒了个精光,把魏雪芯一身羊脂白玉般的奶白肌肤裸露而出,小仙子身段比以往更为丰满,肚子丰隆而起,圆润若球,更是增添了几分成熟的母性风韵,激惹得龙辉肉棒又是一阵坚挺,撑得她小口酸麻,口涎外溢。

    “雪芯这儿也大了许多呢!”

    洛清妍按着魏雪芯的玉乳说道。

    龙辉也将手伸到小仙后胸前,握住另一颗梨乳,手掌揉按,手指轻捏,果然是乳脂丰隆,奶肉弹滑,越发诱人。

    洛清妍另一只手则直接摸向了魏雪芯的蜜穴,刚刚经过楚婉冰的调戏,小仙子的情欲早已被吊起,怀孕后越发敏感的身体顿感火热如注,花浆汨汨外渗,打湿了胯间茂盛的耻毛,洛清妍只觉得手指陷入一片湿滑泥泞。

    魏雪芯酥得不住颤抖,恨不得放声娇吟,但口中被龙根堵住,唯有发出一连串无助的鼻息声。

    被这对奸夫淫妇上下戏耍挑逗,魏雪芯浑身滚烫无比,雪白的肌肤染上一层熏粉绯红乳头越发勃起坚硬;蜜穴春潮滚滚,不住地涌出,在臀下的椅子上积下了一滩春水。

    “洛姐姐,雪芯都已经这样子了,你可不要再逗她了!”龙辉淫笑着伸手解开洛清妍的衣服,洛清妍妩媚地配合,不消片刻,便已赤身裸体,屋子内顿时肉光夺目,母女两具美妙的肉体同时呈现在龙辉跟前。

    看着魏雪芯发情得越发可爱的面容,洛清妍也是倍感怜爱,花心瘙痒,索性跨腿一坐,整个人坐到魏雪芯的大腿上,肥臀不住地前后磨动,刺激着酥痒的蜜穴。

    只见母女俩圆滚滚的肚子不断颤动,两只美蛤不住接吻,一者毛发浓郁,一者光润如玉,淫汁倾吐,相互慰藉。

    魏雪芯爽得吐出龙根,开口呼唤:“唔……嗯……大娘……好热……”洛清妍也是一瞬间被送至佳境,比起亲生女儿那光洁的蜜穴,这庶女那茂盛的耻毛似乎更为刺激,两穴相贴时,毛茸茸的感觉犹如被男子那胡渣子刮上去一般,极像龙辉为自己舔吻。

    “哦……雪芯……大娘也好热,真是乖女儿……比冰儿还要美……雪芯,你下边也好热……烫死大娘了!!”洛清妍快美连连,便抱着魏雪芯的螓首与其接吻,魏雪芯也有过几次跟洛清妍口舌交缠的经历,对这妖媚大娘毫无抗拒,且甚是迷恋她的气味,洛清妍朱唇方印上来,她便主动渡过香舌,比起跟龙辉时还要热情。

    母女俩吻得如痴如醉,旁若无人,龙辉看着这对母女不断扭动的肥臀,心头欲火更加旺盛,伸手握住龙根朝两人臀胯间塞去,龙冠触及一片柔软,毛茸茸中又有几分光润,也不知是母女哪只美蛤,只是觉得一片火热潮润,熏烤得男根十分舒爽,叫他往内深入。

    龙根沾着汁液滑入母女股胯间,并未进入任何一人体内,只是在穴口徘徊,同时感受着两只不同风韵的美蛤,沾染着两股不同的花汁。

    龙辉浴火越烧越旺,伸手将母女二人同时环住,形成了洛清妍在中间,魏雪芯在外边的姿势,两只圆润的肚子贴在一起,说不出的淫媚,魏雪芯喘息道:“大哥……不要抱这么紧,会压坏孩子的……”龙辉这才醒悟过来,忙松开手臂。

    三人稍稍收敛,紧接着又缠绵在一起,龙辉挺起巨阳便要寻洞而入,魏雪芯和洛清妍也被挑起灼热情火,股间蜜穴春水泛滥,花心酸麻酥痒难当,就在此时一个人影走入了房中。

    “洛姐姐?雪芯?辉儿?”

    来者正是于秀婷,此刻穿着淡杏色衫子,水蓝罗裙,肌肤凝脂,虽然不施脂粉,但天生的眉枝如画,容貌秀雅,宛如一朵盛开的仙谷幽兰,恬静而又暗香扑人,一头青丝梳理得光亮整齐,在脑后盘了个精致的发髻,用一根竹簪穿着,显得朴素温柔,小腹隆起,再看身后正是跟着楚婉冰。

    四个怀孕腹隆的绝美女子同处一室,母女同时怀胎,更有一种禁忌快感,刺激得男人浑身兴奋,胯下巨大肉棒昂扬怒张,威风凛然,惊得于秀婷花容失色,粉面生晕,几欲夺门而逃。

    “二娘,你似乎想走哦!”

    楚婉冰率先堵住门口,一手抄过于秀婷隆腹,顺势将手掌按到那对饱满的玉乳上。

    小凤凰的朱唇是顺势就咬到了于秀婷的耳垂上,悄声低语话:“留在这里一起玩好不好?”只见她莲足轻舞,往身后的两扇房门上一点,就把药房给关了个严实。

    听着楚婉冰语带媚惑的娇笑,于秀婷哪还不知道事情原委,一切皆有预谋,而那主使之人,不是龙辉,就是这对大小妖后,又或者是他们三人合谋算计自己母女俩。

    于秀婷想到母女四人即将光着身子,挺着大肚遭他淫玩,耳根顿时一阵滚烫燥热。

    美妇人秀眸含雾,羞得语带哭腔,咬唇抗议道:“一回来就不安好心……”

    说话间,眼眸朝洛清妍飘去,含羞带嗔地瞪了这妖妇一眼。

    龙辉站直身子,挺着颤巍巍的巨龙往这边走来。

    于秀婷面颊一阵滚烫,思绪不由得飘回了最初的那一幕——在水潭边上,龙辉硬是一边从后进入她的身子,一边像骑马一样把她“骑”到水潭里,然后再霸占后窍菊花,更利用空暇将雪芯前后淫辱一回,前尘往事让于秀婷羞得浑身发软。

    “这小贼忒坏……这次又要怎么折腾我们……”这么想着,于秀婷不自觉地就望向了龙辉,眼神复杂,饱含着诸多情绪,爱意、羞意、媚意以及诱惑。

    这种复杂的眼神更加诱人,当即勾得龙辉淫火大炽。

    在身后抱着于秀婷的楚婉冰闻及二娘那股暖融融的体香,不禁有些痴醉沉迷,不由得伸手在那双巨硕的梨乳上揉捏着,但只是揉了几下,便感到掌心一阵温湿,有股淡淡的乳香分泌出来。

    龙辉甚是惊喜,便伸手去解妇人衣扣腰带,欲看究竟。

    于秀婷忙伸手去挡,却被楚婉冰笑嘻嘻地扣住皓腕,将一对玉臂反剪在身后。

    “冰儿……你做什么!”

    于秀婷羞嗔道。

    楚婉冰嘟嘴道:“二娘,雪芯跟我娘玩得这么开心,你就陪冰儿玩玩嘛!”

    水润的双唇愈加卖力地吮含于秀婷的耳垂。

    龙辉双臂从前襟伸入,环过于秀婷腰间,一只手去解于秀婷的胸扣,一手隔着那纤薄的亵裤揉捏在了于秀婷的翘臀上,同时脑袋前伸,与小凤凰来了一个深吻。

    楚婉冰美滋滋地启唇相迎,香舌倾吐,龙辉的舌头紧紧卷着楚婉冰的丁香不放,一路摇晃,侵入小妖后口中。

    对于这妮子龙辉是发自内心的宠溺,若无她的明帮暗助,自己断不可能享受到这等齐人之福,遂将一腔爱火倾注于口舌间,吻得小丫头迷离喘气。

    楚婉冰也是乐在其中,任凭龙辉的口舌在檀口中肆虐逞威,片刻间便已双颊粉红,媚眼春水欲滴,鼻中哼出一阵阵夹带着肉香的火热气息。

    于秀婷此刻正是深受煎熬,耳边闻及这对痴男怨女的缠吻啧啧声,还被阵阵催情气息喷落在脖间;臀股处更有爱郎火热大手揉捏着,指头探入了其中娇嫩的菊穴,连带着纤薄的丝绸亵裤一番搅动研磨,叫她胯下春潮涟涟。

    恰巧在这时候,龙辉已经解开了于秀婷的衣裙,露出半掩赤裸的玉体。

    美妇人内里竟是穿了一件薄润的杏色抹胸,款式甚短,只是掩住双峰,小腹却是暴露出来。

    她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平时穿了宽松的衣服,看着还不甚明显,此时裸着身子,白玉般的小腹浑圆隆起,将下腹都遮没了,就连亵裤也看得不甚真切。

    杏色的抹胸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锦纹,质地柔滑细腻。

    再加上于秀婷那对奶子又圆又嫩,一对蓓蕾翘翘撅在肚兜下,诱人之极。

    她两手被楚婉冰反剪在身后,此刻只得羞媚地侧过身子,随之带动双乳一阵轻摇,圆润丰实的梨乳奶球便跳动起来,隔着肚兜跳荡摇曳,掀起波浪般的韵律,使得上边风情万种。

    龙辉火热的大手顺着美妇的后背就是直滑而下,一直滑入到了于秀婷的腿心,往毛发浓密的穴口轻轻一揉,两根手指沾满水迹顺势而入。

    “呃…呃…呃……”

    于秀婷只觉这一戳,仿佛戳到心坎上,喉中不由发出一阵闷哼。

    龙辉也感到自己的手指被一团团温热潮湿的嫩肉咬住,层层叠叠地挤压吞吸,股股的粘稠温湿往外喷涌。

    “婷儿,不见一段时间,你下边似乎更加销魂,好生的骚浪,还会用力往里吸呢。”龙辉松开楚婉冰的朱唇,低声在于秀婷耳边戏谑地调笑起来,于秀婷羞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唯有几滴热泪滚了下来。

    龙辉心痛地替她舔去泪水,忙对准她朱唇连吻了几下,柔声道:“好姐姐,莫要伤心,我只是跟你说笑的!”于秀婷嘤咛娇喘,双臂环住龙辉,将头埋在他怀里,一言不发,那模样娇羞妩媚,比起她女儿似乎更像一个怀春少女。

    “冰儿,现在就你还衣衫整齐了!”

    龙辉笑着去扯小凤凰袖子,调戏地说道:“还不快给为夫脱个精光!”小丫头横了他一眼,但屋内已经充斥着浓郁的媚香,熏得她意识有些迷糊,再加上她本就迷恋与龙辉行床笫乐事,此刻自然不会拒绝,顺着龙辉心意便将衣裙褪去,裸露出丰腴更胜往昔的胴体。

    龙辉被一阵阵的艳光肉色晃花了眼,母女四人玉体横陈,或掩或露,或熟或娇,或雅或媚,四双玉乳巨硕圆润,妖后母女乳瓜圆腴肥沃,肉嫩奶盛;仙后母女臀股丰隆,花草茂密。

    然而,最叫男人兴奋的是,四颗圆滚滚的肚子并列在前,叫人有种如真如幻的错觉,母女开花结果,四后同孕龙胎。

    龙辉一阵狂喜,呢喃道:“妙哉,妙哉,四位娘娘,可愿与朕一行!”母女四人面泛丹霞,却是心情各异,有喜有羞。

    龙辉就近抱过于秀婷吻着她火热的雪靥道:“婷儿,就由我们先开始吧!”

    于秀婷红着脸推了推他,啐道:“你不怕冰儿和洛姐姐吃醋?”龙辉道:“无妨,我再化分身出来,保管一碗水端平!”洛清妍率先反对道:“不许用分身!”魏雪芯也撅嘴道:“大哥,分身终究不是你,让人感到怪难受的……”倒是楚婉冰没有什么,不过她见母亲和妹子都不喜,也不好说些什么。

    龙辉道:“那就得先委屈三位娘娘了!”

    洛清妍笑道:“你且先宽慰一下秀婷妹子吧,这些天来她没少心烦!”龙辉跪在于秀婷跟前,吻着隆起的小腹,说道:“好姐姐,真是委屈你了,让你这些天来都挺着身子受累!”于秀婷伸手抚着他头发道:“一切都还好,你回来就是最好的!”龙辉将脸贴着妇人肚子,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于秀婷脸颊晕红,含羞答答地道:“是男孩,但却没有本源……只是一个小孩子,不像洛姐姐、冰儿和雪芯那样,非凤即龙!”龙辉奇道:“怎么雪芯的胎息都是龙气,你的却是人形,而洛姐姐跟冰儿却是两只金羽火雀?”洛清妍道:“这也许跟母体有关,我跟冰儿都是凤凰血脉,跟你的真龙血脉本是分庭抗礼,按理来说是龙凤之气各占一半,但你那天要一对四,天龙阳气便分成四份,所以凤凰血脉便占了优势!而秀婷妹子剑术精纯,剑气已淬炼筋骨元神,只怕怀胎儿也受此影响,更似母体多些。”龙辉恍然大悟,自己虽能在床笫之上连挑四后,但阳息却被四人均分,小仙后因为体制上并无特殊,所以龙息便占据主动,反观妖后母女,凤凰血脉本就根天龙真阳抗衡,这般分摊下来,胎儿便像母体多些。

    龙辉主动开口道:“你们母女四人的心烦事,今天都给我通通抛去,给为夫开开心心,安安乐乐地养胎生孩子!”于秀婷道:“怎么抛?”龙辉于是再也忍不住体内沸腾的欲火,双手提起于秀婷的腿弯,就抱着于秀婷一转身,把她放到了身后的软垫上,用力一扯那轻透的抹胸和亵裤,一具白玉雕成的肉体立时呈现眼前。

    于秀婷脸上一羞,心中却是一甜,胯间蜜穴春潮的涌动,汩汩淫津充斥蜜穴,流到了她的腿根上,泛起阵阵淫光。

    看着于秀婷的动情模样,龙辉抄起妇人圆润的双腿,将巨大的肉棒顶到正在颤抖的肉穴口中,研磨两下,便腰间发力,口关而入。

    粗、硬、烫、热……肉穴被巨根充盈,久旷的身子涌起一阵满足的幸福感,于秀婷满腹心事被这股灼热的爱火烧得干净。

    怀孕后的妇人,身子更为丰沛,湿滑柔嫩,令得龙辉情不自禁地向前俯冲,恨不得将自己融入她香软的胸口。

    “轻点……小心,别压着孩子。”

    于秀婷蹙眉提醒道。

    龙辉回过神来,忙停止动作。

    于秀婷幽幽叹道:“能不能换个地方,回你寑宫吧,我们现在不同以往,在这里怕是经不住你折腾!”龙辉点头道:“此等良辰美景自当高床暖枕!”说罢划开空间,转移身形,将五人带回了逍遥居寝宫那张广大柔软的床榻上。

    寝宫极为干净整洁,龙辉奇道:“我离开这么久,这儿怎会如此一尘不染?”

    魏雪芯道:“你出征后,娘天天到这里来打扫!”龙辉欣喜无比,抱起于秀婷道:“婷儿,真是贤妻良母,为夫之福,来——侧过身子卧下,这样子不会压倒孩子!”于秀婷柔柔点头,依他所言侧卧下来,龙辉也侧卧在她背后,挺起龙根往她胯下伸去。

    肉棒画过妇人紧凑的股沟,抵住花瓣,三摩两擦,便裹着蜜汁钻了进去。

    “婷儿,这样舒服吗?”

    龙辉伸出一臂膀,从后边抱住于秀婷,慢慢地磨着肉棒问道。

    于秀婷嗯了一声道:“这样子温温柔柔的多好,你以前就知道埋头乱拱一番,每次都像被你拆掉几斤骨头似的,事后累得要紧。”龙辉吻着她耳垂,伸手摸着胸口玉乳,发觉乳头处一片湿滑,仔细一看,竟是乳白的奶汁。

    “婷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龙辉奇道。

    “不知怎么的……肚子圆起来后,这儿就不受控制地泌出来!”于秀婷红着脸说道,声音越来越小。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洛姐姐也是如此!”

    龙辉回头望去,只见洛清妍粉面羞红,正双手环胸,似在掩饰着什么。

    龙辉问道:“妍妍,这是真的?”

    洛清妍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似乎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抱紧环胸的双臂。

    她的乳房本就丰满,此时涨满乳汁更显肥硕,沉甸甸份量十足,这一用力抱住白滑的乳肉,使得巨乳受压,洁白的乳汁立即从鲜嫩的乳头中射出,落在被单上,飘出一阵诱人的香气。

    于秀婷红着脸道:“都怪你……没事就来弄人家这儿……现在可好,根本就控制不住……你让我以后该怎么见人!”这些日子,她们除了为孩子身份犯愁外,还又这一层原因,即便在花园纳凉散步,胸乳都不自觉地发涨泌奶,先是在胸前逐渐形成两点水迹,然后慢慢扩大……此等窘事,莫说于秀婷那单薄的脸皮,就是媚骨天生的洛清妍也是受不住。

    洛清妍也埋汰道:“都是你这害人精……上回生鹫儿时都没这种事!”龙辉道:“我明白了!正所谓事不过三,你跟婷姐姐这都是第三胎,所以不受控制也是正常的,估计生了孩子后就能恢复了!”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啐道:“歪理!”

    龙辉也不再搭话,因为于秀婷的蜜穴实在太过爽美,油润多汁,丰腴肥美,将龙根裹得极为酥麻,即便是这般柔风细雨地抽插,也别有一番风情。

    比起横冲直闯,于秀婷更喜龙辉温柔怜悯,身子很快便进入佳境,汁水越泌越多,将胯下被单濡湿一大片,油润润的蜜穴也让龙辉有如神助,越战越勇,于秀婷花心本就短浅,怀孕后更使花宫下沉,轻易被男儿采取花心嫩蕊,酥得她连连喘气,也亏她性子内敛恬静,若是换了大小妖后那等媚骨妇人早就放声呻吟了。

    就在此时,龙辉身后贴来一具温软香躯,圆滚滚的肚子带着温热贴在脊背上,整个人好似浸入温泉般舒服。

    正是那娇痴的小凤凰,她见龙辉回首,立即奉上香唇任君品鉴,龙辉美得不亦乐乎,一边同小凤凰舔吻缠绵,一边抽插剑仙花谷。

    “雪芯,你大哥、姐姐、娘亲都在忙活,也让大娘好好疼爱你一番吧!”洛清妍媚笑搂过小仙子,柔唇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调笑道。

    魏雪芯被大娘身子那股暖甜幽香熏得意识迷糊,本能地点头说好。

    这对非嫡亲的母女俩扶着腰腹,摆出股胯相贴的姿势,将两只湿漉漉的宝蛤黏在一起,缓缓磨动起来,只闻得水声咕咕,花蜜盈盈,自成一番淫靡风味。

    “大娘,我口渴!”

    魏雪芯撒娇道。

    洛清妍将她脑袋搂在胸前,把雪馥浓香的巨乳送过去:“口渴了就喝奶,也替大娘吸一些,不然涨得怪难受的……”魏雪芯闻言张口含住乳头,贪婪地吮吸起来,吃得满嘴香滑。

    看着女儿被那大妖妇调弄得如此淫荡,于秀婷一阵羞媚,低声骂道:“死丫头,越来越不要脸了!”“婷儿,你下边的水也越流越多,算不算是五十步笑百步呢?”龙辉忽然一挺枪,直刺花宫,酸得于秀婷一阵哆嗦。

    于秀婷不由一阵哆嗦,羞入骨髓,气得将肥臀往后一挺,肉穴将整根大肉棒给吞了进去,花心瞬间被冲破,一种极致快感冲上脑髓,让她是忍不住一阵高声淫语。

    “婷儿,你这穴儿虽是花心短浅,肉壁却也甚为肥嫩,可算是最敏感而不耐房事之体,然而你却有糜仙音,反倒成了促人催射的内媚体质!”龙辉说得摇头晃脑,煞有介事,于秀婷被他讲得脖颈通红,娇羞不已。

    洛清妍和楚婉冰皆知这小贼又在卖弄他的淫才,好笑又好气,也想知道他会如何评价这端雅出尘的剑仙。

    “如此名器便称为仙霞倾心媚吧!”

    仙霞正是指于秀婷那外在气质,而倾心二字则暗指妇人那天香容颜,至于一个媚字则道出了她骨子里的真实。

    被龙辉这般评头论足,于秀婷身心俱丧,敏感无比,动情燃欲,顿时间阴精狂喷,一股粘稠得犹如奶白色的浓液决堤喷涌,带着淫靡的肉香浇灌在龙辉棒首。

    不得不说这仙子怀孕后的肉体更为敏感内媚,以往的阴精花浆都是清澈如泉水,如今竟浓稠若乳浆,而且还少了几分清淡的芬芳,多了几丝成熟的肉香,可见这具身子已经完全向爱郎敞开……随着于秀婷的泄身,勾魂糜仙音脱口而出,引得龙辉精元决堤,射了她一个酣畅淋漓。

    眼梢看着龙辉和于秀婷的激情大戏,洛清妍淫趣更盛,一手悄然伸入了魏雪芯后臀,指头钻入了小仙子的后庭菊穴当中伸缩抽插,下体则加强挪动,让那媚香肉穴更加充分地磨着魏雪芯的芳草蜜地洛清妍舒爽无比,不自主地一口吻到魏雪芯水唇之上,那强烈的快感在两人体内积蓄,紧接着化为一声声骚媚的哼叫。

    遽然,洛清妍身子一僵,惊呼道:“冰儿,你……呜呜……你做什么……快住手!”“娘,那小贼好过分哦,只顾着和二娘玩,都不理我。”原来楚婉冰见龙辉只是一味地沉迷在于秀婷身上,连接吻都不理自己,心中醋意勃发,却是不料更增体内欲火,于是便去找母亲亲近,趁母亲和妹妹玩得正欢时,将手指插入了洛清妍的后庭,藉此发泄心中的邪火。

    “啊…死丫头……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儿!”

    洛清妍被这丫头扣得后庭酥软酸麻,难受得连连嗔怪。

    “嗯嗯……可是娘亲,你之前都是这么跟人家玩的。”小凤凰装疯卖傻,一边眨着大眼睛,摆出一脸委屈相,那样子极其无辜,但下手却丝毫不软,手指也由一根突然变成了两根,兵分两路,同时刺入洛清妍的后庭和花穴。

    前后夹击的滋味爽得洛清妍张口娇吟,香涎外渗,时不时地落在魏雪芯布满晶莹香汗的丰乳上,让得房中的淫靡气息更显浓厚。

    魏雪芯更是不堪,双眼翻白,几欲泄身。

    这四朵母女花何其娇艳迷人,龙辉怎会仅取一朵,顿时回元补阳,举起巨根便朝这缠绵在一起的母女三人走来。

    见龙辉走来,楚婉冰笑嘻嘻地让开一个位置,龙辉感激地朝她一笑,跪坐在洛清妍身后,挺起龙根便朝母女的肥臀间送去。

    “啊啊……大哥,好涨人啊!”

    率先挨枪的正是魏雪芯,酸得这小仙子娇喘不休,龙辉感到她花腔内极为柔滑,汁水充沛之极,那只美穴跟她母亲几乎是一个模样,但却多了几丝弹紧,少了几分肥嫩,展现出青春少妇的活力。

    龙辉绞尽了脑汁替大小妖后的性器取名,如今又到大小仙后,令得他有些词穷感。

    楚婉冰开口道:“小贼,雪芯这儿可有什么名堂?”龙辉苦笑道:“为夫词穷了,实在想不出来啦,要不冰儿你替我取个名字吧!”楚婉冰兴奋滴道:“好呀好呀,你快出来,我来试试!”龙辉便抽出龙根,看见洛清妍那肥熟如桃的肉臀,不由分说便将龙根塞入菊蕊中。

    “呜啊!死小子……话也不说就闯进来,你……是想捅死姐姐吗!”“面对洛姐姐这等媚骨淫妇就要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方能一击制胜!”龙辉拍打着美妇熟润的肉臀,得意洋洋地赞道。

    倒是气得洛清妍粉面酡红,柳眉颤抖,然而后庭挨插,也暂时压住这妖妇的性子。

    龙辉在美妇后庭内享用了片刻后,又转攻前路肉穴,洛清妍媚骨娇躯开始生出反应,挺起肥美的雪臀夹住那根粗硬的肉棒,上下左右扭动起来。

    快美冲入脑髓,妇人积蓄已久的娇啼立刻脱口而出,在广阔的逍遥居内传开。

    她昂起头浪叫着,竭力套弄着臀后的肉棒。

    两只饱满的乳瓜来回弹跳着,不时发出啪啪的肉响。

    洛清妍妩媚入骨的风情,迅即使龙辉陷入其中,抱住洛清妍的屁股,肉棒直起直落,顶在洛清妍蜜穴深处。

    洛清妍身子软得犹如一汪春水,她乖乖伏在龙辉脚前,臀部高举,逐渐攀上高峰。

    “姐姐……不要了……啊啊!”

    不理小妹子的哀求,楚婉冰乘着淫趣便将两根手指刺入魏雪芯玉壶里,细细感受各种美妙。

    这只肉呼呼的美蛤,四周被耻毛覆盖,看不清其真容,楚婉冰用另一只手剥开浓发,露出宝蛤真相,粉嫩而充满肉感,还在微微颤抖,好似一只害怕而发抖的玉鲍,将手指伸进去后,肉壶便立即收缩,绷紧膣内,仿佛要将入侵者给挤碎,但只要有能力排开阻隔,便能探中内里花心。

    以往她们姐妹嬉闹也不过是在穴儿外口浅尝辄止,并无深入举措,楚婉冰这一刺入才惊觉这小妹子的花腔是何其短浅,一根手指都还没伸入便已经触及了一团柔嫩滑腻,显然已触花底,楚婉冰的指甲不同男根那般圆顿,颇为尖锐,魏雪芯敏感娇嫩的花心哪受得住这般折腾,一阵颤抖哆嗦,便泄了出来,同时糜仙音也脱口而出。

    这一叫喊就如同炸开的油锅,无论是正在交欢的龙辉和洛清妍,还是正在试探的楚婉冰,甚至是躺在一旁休息的于秀婷,全部没有防备,惨遭波及,纷纷泄身出精。

    洛清妍忍着身子被精元灌满的酥麻感,苦笑道:“这丫头还真是个祸害……”

    龙辉从妇人体内抽回疲软的龙根,笑道:“别看雪芯平日里柔柔弱弱的,但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魏雪芯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挪到于秀婷身边,然后扯来被子钻进去,躲在被褥里大发娇嗔道:“你们都是坏蛋,我不跟你们闹了!”

    龙辉莞尔一笑,伸手欲抱洛清妍,继续未完之战,洛清妍却制止道:“适度就好,我现在可不同往日,经不住你再来一番折腾,还是去冰儿那吧,不然她可又要吃醋了!”龙辉笑道:“但我现在可还未恢复过来哩!”洛清妍横了他一眼:“要恢复还不容易吗!”说着跪坐在床上,一手托着沉甸甸的腹球,一手扶着男人粗长的阳具,白皙的柔颈微微扬起,正用柔艳的芳唇吞吐着阳具。

    几下品箫后,龙根便再度勃起,楚婉冰看得眉开眼笑,咯咯道:“多谢母后了!”龙辉捏了一把她小脸,笑骂道:“你这丫头平日里就知道调皮,现在有了孩子还是像个孩子!”楚婉冰转过身去,伏在床上,一边摆出待幸姿势一边回话道:“我才不要长大,我要一辈子被宠着!”龙辉跪在她臀后,扶着两瓣柔嫩的臀脂,便将龙根朝股胯间送去。

    小凤凰怀孕后身子温度极高,被那层层叠叠的火热媚肉包着男根,有种要融化的错觉。

    龙辉扶着她腰臀有节律地抽送起来,每次进退都带出一股花浆蜜液,浓浓的香气仿佛化不开的蜂蜜,又甜又润。

    小凤凰身子俯着,胸口倒垂着两团腴肉,好似发酵的面团,又白又大,亦如成熟的蜜瓜,又圆又肥,此等乳量已足以抗衡其母。

    看着这小丫头由青涩娇羞逐步发展为妩媚成熟,再到如今的怀胎为母,龙辉心情又是感慨,又是激动,或许说他这一生的成就和艳福都跟楚婉冰脱不了关系,这丫头是自己心动的第一个女子,蒙冤受罪,鼓舞自己洗清冤屈的动力来自她;

    塞外困局,也是因思念佳人而杀出血路……甚至居于宫阙内的一干后妃或多或少都跟她有关,若无她支持自己到秦家抢亲,这家中又何来江南才女?若无她软硬兼施,性子刚烈的白翎羽又哪会嫁做龙家妇?若无她巧施柔和,林碧柔又如何卸下过往?若无她委屈自己,他又如何能突破伦常?若无她的细心警惕,龙麟军怕已落入敌方阴谋而万劫不复……

    龙辉越想越是感动,伸手将她身子扳起来,让自己的胸口贴在她柔滑的玉背,然后双臂环绕过去,牢牢将她抱住,深情地将唇印在她的脸颊、耳朵、脖子……小凤凰也感受到他的心意,将后背紧紧贴在他身上,缓缓扭动着腰臀,紧紧地挨着他,丝毫不肯分开。

    毕竟身怀六甲,花宫变浅,难受男儿粗壮,楚婉冰觉得有些酸软,小腹一阵酥麻,忙道:“小贼,且缓缓,我不行了!”龙辉忙取出长枪,道:“身子要紧,你快些休息一下!”楚婉冰回眸撇去,咬唇道:“你还没尽兴呢……我把后边给你吧!”龙辉道:“来日方长,先养好身子!”

    楚婉冰摇头道:“没事的,你的宝精甚是进补,你射点出来我就会很舒服!”龙辉道:“我怕你受不住,伤到身子!”楚婉冰笑道:“素雅当初肚子比我大多了,还不是一样能受得住。你且坐下,我在上边控制力度!”龙辉笑了笑,靠着床栏坐下,巨根仰天而立。

    小凤凰背对着龙辉,乖巧地张开腿,曲膝跪在他腰侧,伸手扶住阳具,雪滑的肥臀柔媚地向后撅起,对着肉棒缓缓坐下。

    龙辉快美得意,怯意地枕着双手,笑道:“冰儿,这可是传说中的菊花吹箫?”

    楚婉冰娇嗔地在他腿上扭了一把,然后用另一只手分开臀肉,试探性地将龟头顶住臀眼,然后松手,肥嫩柔软的大白臀裹住肉棒缓缓坐下。

    龙冠挤入凰庭,沿着柔软的肠道越入越深,而菊道也因动情的缘故分泌出不少花油,整条狭道滑润无比,龙根就好似裹着一层油脂,畅通无阻地整条陷进美臀之中,被肛肉柔腻地包裹住。

    怀孕之后,楚婉冰臀股越发丰满肥翘,白腻腻的一团雪肉贴在龙辉腹上传来阵阵的绵软滑嫩,叫人感到酥爽至极。

    龙辉一手插到楚婉冰臀下,沿着臀沟朝内摸去,楚婉冰配合地抬起屁股,将臀菊与肉棒的结合处暴露出来,任他狎玩摸弄,喘息着说道:“小贼……那儿是不是很难看?”龙辉摇头道:“冰儿此处娇嫩若花,粉润可爱,怎会难看呢!”

    得他赞扬,楚婉冰心花怒放,继续跪坐在龙辉腰间,提臀收腹,红嫩臀窍更加夹紧肉棒,肥臀上下滑动,套得男儿一阵爽利。

    龙辉伸手摸到楚婉冰胯下,在她玉户内摸弄着,时而抠插肉壶,时而撩拨花珠,藉此助兴。

    楚婉冰骑在龙辉身上扭着娇躯,两只雪球般的圆乳在胸前欢快地跳动着,荡出柔媚的肉色。

    原本堆积在胸前的雪球嫩肉增大了不少,一直延续到腋侧,极为肥大绵柔,乳峰的顶端为一圈暗红的乳晕,两粒肿胀诱人的大樱桃,呈现出这妮子身子已经成熟,昭显出少妇的妩媚和艳丽;

    双乳的下缘自然的延伸为翘起的小腹,随着交合的节律,两颗肥奶荡漾起阵阵夸张的乳浪,拍打着凸起的小腹;顺着圆滚滚的小腹往下是饱满隆起的阴阜,随着龙辉的玩赏,丰满的花瓣含苞怒放,诱人的淫露正朝外涌出。

    龙辉动情无比,坐直身子,从后边抱住小凤凰汗湿滑润的娇躯,将脸埋在她粉颈侧,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暖融融的体香,双手则握住两颗跳动不已的乳球,端的是柔软肥沃,丰腴饱满,无论是手感还是质感都已经及其接近洛姐姐……

    感受着龙辉浓浓的爱意和宠溺,楚婉冰更加容易动情,花心子阵阵蠕动,酸楚酥麻感涌上脑门,不由得半闭媚眼,朱唇轻声呻吟,肌肤也渐渗香汗,玉胯蜜汁绵绵,菊眼剧烈蠕动抽搐,挤压男子阳气,龙辉再难把持,肉棒她肛内律动起来,将酥烫的精液射进她直肠深处,美得两人同登极乐。

    楚婉冰软腻腻地趴在床上喘气,但怕压着孩子,于是尽量将下身撅起,使得肥臀高高隆起,再加上汗水湿身,使两瓣肉股更显肥腻油润,令得他欲火沸腾,软下来的龙根再度勃起,圆硕的龟菇喷着火热的吐息,楚婉冰肥嫩的臀肉极为敏感,不由得泛起一阵可爱的小肉疙瘩。

    “小贼,我有些乏了……”

    楚婉冰可怜兮兮地回头哀求道,难得她露出这等服软的姿态,着实楚楚可怜,龙辉怜爱地在她耳垂上亲了口:“乖,哥哥疼你,你好好休息!”说着往躲在被子里害羞的魏雪芯挪去,伸手掀开被子:“小雪芯,乖宝宝,大哥来了!”魏雪芯光溜溜的身子蜷成一团,脸颊羞红无比,龙辉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口,伸手抚摸着她光滑如绸缎的肌肤,哄道:“雪芯乖,快放松身子,大哥要好好爱你!”

    胯下龙根好似不知疲倦般硬挺起来。

    上边沾满她们母女四人的淫汁,看得魏雪芯身热气促,整个人都化成了一汪水,白滑的玉体润腻之极。

    龙辉握住雪芯的膝弯,将她两条白嫩的大腿掰开:“雪芯,快剥开下边给大哥瞧瞧!”魏雪芯红着脸摇头不依。

    龙辉道:“不看清楚,大哥怎么替雪芯取名呢?”魏雪芯妮声道:“我不要取名……”

    龙辉道:“那怎么行呢,你们母女四人就差你一个了,你是想孤立在外吗!”

    魏雪芯不敢多言,嘟囔道:“那随便取一个就行了!”龙辉道:“那就叫做含羞草吧!”魏雪芯脸颊一红,颇为不悦,嘟着小嘴生闷气,其他人的名字都是诗情画意,偏偏自己却是这么一个土名字。

    “雪芯,要是不给大哥看清楚,那以后就真的叫做含羞草了!”在龙辉的催促下,雪芯强忍羞涩,把手伸到腹下,将玉户剥开,让他看得更仔细。

    龙辉低头观赏蜜穴的模样,笑道:“低头赏牡丹,果然是别有一番风情。”

    雪芯粉面绯红,羞道:“人家那里又不是牡丹……”龙辉笑道:“那就是兰花,一朵娇嫩的肉兰花,美其名曰——仙霞兰姝。不信让你娘看看,是不是比兰花还美?”于秀婷撑起身子,玉靥滚烫,啐道:“你能少欺负雪芯点吗?”龙辉笑道:“洛姐姐,你觉得雪芯下边生得怎么样?”洛清妍抿嘴笑道:“雪芯下边生得好。”龙辉笑道:“她们娘儿俩一般好,都是又滑又软的毛绒屄。”于秀婷羞得垂下眼,没有作声。

    龙辉拿起雪芯的双腿,抵住花唇,挥枪刺入,纵横花丛,淫水汨汨,魏雪芯被杀得面红耳赤,双腿发颤。

    龙辉伸手便将二人抱入怀里。

    温香软玉满抱在怀,龙辉呼吸不由一窒,煞域征战时虽有月灵和水灵媞侍寝,但对于母女联床的滋味他仍是回味不已,尤其是那对娇羞内媚的仙子母女,丰实紧绷的水嫩身子令他思念了多日,心里早憋得要炸裂开来。

    他顾不得多想,一手拥住于秀婷的腰肢,张口吻上她的樱唇。

    于秀婷正羞得不知所措,蓦然被一张炽热的大口吻住,顿时惊得呆了。

    龙辉吸吮她柔软的唇瓣,接着挑开玉齿,侵进仙后口腔深处,搅住她象腻滑舌,吸吮品咂。

    龙辉双臂如铁,紧紧圈着她的身子,她已然化作融融春水。

    两人唇齿相接,于秀婷口鼻间尽是浓重的男子气息,香舌更是被紧紧吸住,使于秀婷手脚不由得软了。

    龙辉一边饱吻着于秀婷的芳唇柔舌,一边摸在于秀婷光洁圆润的腰腹上。

    于秀婷浑身酥软爽美,她唇舌被龙辉封住,无法开口,急切间只能发出“嗯嗯唔唔”的呻求饶声。

    他手指长驱直入,已探到妇人腿间滑腻的美肉上,五指滑入秘处,犹如弹曲般在熟妇腿间轻捻急拨,挑弄不已。

    于秀婷玉脸飞霞,身子软得几欲化开,双腿不由颤抖起来,腹下渐渐传来湿腻的柔响。

    怀孕后,于秀婷的肌肤越发白嫩,白馥馥满是成熟妇人妩媚的风情。

    她被龙辉吻得透不过气来,身子彷佛空了,唯有一颗心在腔子里跳动。

    于秀婷甫经鞭挞,无力承恩却无法开口,只能用眼神乞求道:“不要……不要……”将这对母女摆成四肢伏床的姿势,抡起龙枪在两只毛绒绒的美鲍中来回驰骋,母女娇吟彼起彼伏,莺莺燕燕,悦耳动听,久久不散……

    第二十四集

    第01回《天地暗变》

    天外道宫落成,北宗主要人物随元鼎移居天外,并向神州各界发派道法尊贴,邀各路人士前来观礼。

    身为南宗的元老,净尘也获得邀请,并替鸿钧出席宴请。

    净尘别过教徒,脚踏道华祥云,登天而上,直出九霄,抵达世外天穹。

    入眼所见,寰宇天空宛若一匹墨绸,密密麻麻的繁星便如同点缀在其上的宝石,让人赏心悦目。

    然而,星河深处,却见宏伟殿堂巍峨耸立,仙霞弥漫,难见其真容,只是隐约可见其巍峨气势。

    “净尘师叔,弟子这厢有礼了!”

    只见悬灯踏着丹晕道霞迎了上来,款款行礼道:“家师着弟子来恭敬师叔!”

    净尘在他引领下走入宫门,发觉这座道宫乃是以一颗星体为原材料,所有殿宇石阶都是以大神通劈星而成。

    入门第一眼便是一条高耸得无以复加的石阶,每隔叁十叁阶便有两名迎客童子立在双侧,净尘一走上去,他们便稽首行礼,口诵拜见师叔等尊称,整条石阶共有两百名迎客童子,石阶共有叁千叁百重,气势宏大。

    石阶顶端乃一个万亩宽广的庭院,中央摆放着一口百尺丹炉,而庭院尽头则是一座古朴殿宇,门匾之上刻着道极真宫四个大字。

    院子内站着应邀而来的各路修者,神州大地之中,凡达天人境界者基本都到场,各大门派所来之人不是掌门便是长老等重量级人物,其中便有慕容霄汉、姚晴筎、唐冉客,杜天云等武林名门世家的掌舵,天剑谷虽未见于秀婷现身,但也来了陈慧轩和魏剑鸣两人,儒门代表则是元老尹方犀,可见这次天外道宫是何等引人瞩目。

    这些人净尘都是相熟,便过去打招呼,众人闲聊几句后,尹方犀叹道:“想不到这传说在太荒时代的异界道场竟现于尘世,元鼎着实让人惊叹。”话音甫落,他顿觉失言,毕竟净尘乃南宗长老,当着他面大赞北宗有些不妥。

    净尘无为无求,淡泊名利,并不在意。

    姚晴筎以她那带着磁性的嗓音说道:“劈星体成宫阙,这份能耐确实让人惊叹,但如此大费周章建造道场,岂不有违道家无为无求之真谛!”北城世家与龙麟军关系密切,同样也是亲近南宗一脉,对于元鼎麾下的北宗道门,她着实并不感冒。

    慕容霄汉和杜云天也点头表示赞同。忽闻礼炮叁响,天钟鸣动,云霞翻涌,宫门开启,北宗护教叁尊飘然而出,宫内涌出一股清幽檀香,紧接着元鼎在两名嫡亲弟子的陪同下缓缓走出,身旁还有几名朝廷官员。

    元鼎朗声说道:“诸位同道赏脸前来,贫道感激不尽,略备薄礼不成敬意,还望诸位笑纳!”说着袖袍一摆,无数星光直射而下,将整个道场照得璀璨斑斓。

    众人忽感手中多了一物,抬起一看,竟是一块温润如玉的石头。

    元鼎道:“此乃贫道建造道场时,闲来无事炼制的星辰玉,虽说石质非真正宝玉,但内里吸纳了繁星之灵,可助练气凝元,对修行是大有好处!”众人试着感应,果然玉中涌出一股暖流,滋润百骸气脉,极为神效,不由得纷纷叫好。

    元鼎又对那几个官员说道:“此次道场落成,有赖圣上眷顾,贫道在此拜谢皇恩浩荡!”官员纷纷回礼。

    元鼎朝众人开口道:“贫道不才,得此机会广邀群雄来聚,对此有几句心里话想说,还望诸君能粗听一二!”全场顿时一片肃静。

    元鼎说道:“神州各地经历战祸,十室九空,不少宗门都遭受劫难,但也有精英挺了过来,却造成了强者越强,弱者越弱,如今武林局势已然变动,昔日的主导势力也不复存在,时日一久,必会引起各派为了争夺那些空缺的地盘而争斗,如此一来,初定之神州又会陷入一片血雨腥风,最终受苦的还是普通百姓!”有人问道:“那依照国师高见,各派该如何重分武林势力?”

    元鼎笑了笑,说道:“在场的诸位都是大能之辈,若在神州起冲突,只会令得大地蒙受更大劫难,毕竟如今的修者实力已不同往日,准确来说,吾等都已是仙神之辈,何须为了那地上的区区利益而大打出手呢!这宇外星空何其广阔,若诸位能在此开宗立派,既能体恤百姓,又能昭显神通!”他顿了顿,续道:“天外星域具有神州大地所缺的独特灵气,对修行是大大有益,诸位从手中的星辰玉便知贫道所言非虚。”众人都感觉到星辰玉内充沛的灵气,不由暗暗点头。

    元鼎说道:“皇上也有口谕,各大门派若愿意到天外星域,贫道愿意提供最大的协助!”元鼎的提议令得大多数门派都怦然心动。

    杜云天忽然开口问道:“朝廷将魔军发配至天外修筑天宫,不知进展如何?”

    元鼎笑道:“杜庄主此言恐怕也是在场诸位心中所想吧,也好,诸位请随吾来!”说罢纵身一跃,脚踏雷火之气,飞往天外星空,其余各路修者也紧随其后。

    不消片刻,已到了另一片星宇,只见星宇之中无数道身影正在星空中穿梭,他们分工明细,有的打碎星辰,有的打磨砖石,有的雕柱刻字……魔界昔日威慑群雄的强兵悍将,今朝竟为苦力劳作,教旁观者无不膛目结舌。

    慕容霄汉不禁好奇地询问道:“吾有一事不明,这些魔者无不心高气傲,身负盖世神通,就算归顺朝廷,也不至于会心甘情愿做这修建宫阙的苦力劳工。不知他们是如何任劳任怨的呢?”元鼎哈哈笑道:“在贫道之法下,哪容他们不肯!”

    说罢扬手一挥,星空四周顿时雷电交加,大有将群魔一举歼灭之势,魔兵们无不面露惊恐,纷纷求饶。

    元鼎喝道:“汝等若再敢拖沓,休怪贫道祭起锻魔雷罡!”魔兵闻言连忙加快动作,干活也飞快无比,在场众人大部分都被元鼎这手段给震慑。

    元鼎笑道:“此处皆是劳工寒酸之处,久留乏味。贫道已经在宫内备下清茶,咱们一边品茶一边说话如何?”见识过元鼎的威能,大部分门派都心生敬畏,多多少少也向他靠拢,也同意了他的提议。

    回到道场正殿,道童替宾客送上香茗和素点,元鼎抿了一口茶,笑道:“莫怪老道罗嗦,不知方才贫道关于在天外设置道场的建议,诸位有何看法?”得知天外修行的好处,再见识元鼎驯魔的手段,大多数门派对他是又敬又畏,或多或少都表示出赞同之意,有的门派甚至当场开口应承下来,唯独儒门、道门南宗、慕容、北城、天马山庄以及归附妖族的萍山派没有表态,皆因他们均是与龙辉有莫大关系的势力。

    元鼎问道:“几位贵客的意思如何?不妨说出来,咱们一并商讨商讨?”杜云天道:“杜某乃是一介养马匹夫,实在难以摈弃祖业,但道长所言甚是有理,杜某倒也有意将部分家业移至天外,且瞧瞧这天外星力对马儿有何好处再做定夺!”

    慕容霄汉和姚晴筎意见也跟杜云天一致,既不完全反对,也不完全赞同。

    尹方犀则道:“儒门教义在于教化世人,天外道场过于出尘绝俗,对此尹某尚持保留态度!”元鼎对此也没多说,命人小心款待宾客,待宴席过后,他暗中命人请来净尘密谈。

    进入后殿,两人席面而坐。

    元鼎道:“净尘师兄,想当初咱们四人一同拜师学艺,那是何等亲密无间,谁知时过境迁,咱们四兄弟叛的叛,死的死,也仅存我们两个,而我们还因为各种原因明争暗斗了大半生,现在想起来,着实有愧先师!”净尘脸色微微一变,昔日教尊曾收了四个入室弟子,按照大小排列分别是仙宗、净尘、元鼎、云踪。

    仙宗乃掌门大弟子,武学、法术、品德皆是上上之选,顺理成章接掌大位;净尘为人敦厚忠诚,谦让温和,修为深厚,亦被委以重任;元鼎天赋最高,能标新立异,独创武学,惟性情暴躁且争强好胜,颇为不服两位师兄;云踪则是心术不正,被昊天教招揽,为虎作伥。

    如今听见元鼎道出前尘旧事,净尘心中不免一阵嘘唏。

    元鼎道:“昔日皆是小弟不知进退,在此向师兄赔个不是,还请师兄海涵!”

    净尘叹道:“往事已矣,便让它随风而去吧,咱们还得着眼前方!”元鼎道:“说得对,人生在世就是得不断前进,如今小弟已开辟星域道场,所以在此邀请师兄,咱们师兄弟抛下旧怨,一并开宗立派,重整师门威风,才不负师尊重托!”

    净尘道:“你将道门分成南北二宗,这算不负师尊重托吗?”元鼎叹道:“原来师兄是因此事怨恨小弟,其实吾正有重合南北之意!”净尘有些意外,追问了一句道:“如何南北重合?”元鼎道:“自然是谨遵先教主遗愿!”净尘双眼瞪大,惊诧地问道:“你……你愿意承认鸿钧之位?”元鼎道:“原先吾尚且看不起他,但经过了一连番大战,此子皆表现出一教至尊的器量,尤其是煞域一战,他将武、法、阵、咒等诸多神通融为一体,教我生出不得不服老之心,假以时日鸿钧定能光大道宗法脉!”净尘喜出望外,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真的想通了?”

    净尘又追问道。

    元鼎道:“虽说老一辈比晚辈强,但晚辈之潜力是难以估算的,若事事都压着后辈,只会断了传承,你看我那几个弟子,有谁比得过鸿钧的,即便我能一统南北,但以后这个掌教又一样得回归鸿钧手上,倒不如也效仿儒门那般,让年轻人出头,长辈退居二线辅佐!”净尘一阵欣喜。

    元鼎叹道:“原以为鸿钧师侄会来,吾正好当众宣布此事,这座道场其实也是我为他修建的,谁知他没有来!”净尘道:“下界传讯,尸王再现,鸿钧亲自去处理此祸,故而无暇分身!”元鼎问道:“尸王?煞域的那几头僵尸还在吗?”

    净尘道:“哎,那些祸害极为难缠,你也不是不知道,浑身上下几乎是不死不坏,毫无死角,即便是我们要将其诛灭,也得耗损一番!”元鼎道:“他能应付吗?要不,我下去一番……”净尘笑道:“无妨,以他目前能耐压制那头尸王不难,至于如何平息祸害,这便得考考他这个教主了,否则就对不住你方才那番话了!”

    元鼎道:“这自然是很好,待掌门师侄平息祸害后,立即请他摆驾登天,我要亲自将这座道宫交给他!”净尘一阵感动,心情甚是愉悦。

    元鼎提出留宿一晚的请求,净尘也爽快答应下来。

    紧接着元鼎又命人为宾客们准备厢房,招呼众人歇息一宿。

    天外星域并无昼夜之分,睁眼抬头尽是一片繁星,不少修者尚未阖眼,反倒是盘膝打坐,吸纳星辰灵力,练气养元。

    尹方犀悄离道宫,往魔兵驻扎地飞去,他始终觉得这些魔孽是个不安稳因素,趁着众人安寝之时再去查看一回。

    魔兵驻扎在建筑工地四周,却被一股道罡奇阵笼罩压制,造次不得,全身魔元更是被道罡牢牢锁住,其生死存亡皆在布阵者一念之间,难怪得乖乖服役。

    就在此时,道罡奇阵倏然开启,内中生出一股巨大吸力将尹方犀硬生生扯入其中,紧接着阵法封闭,隔绝一切。

    “此阵名为诸星封魔阵,尹楼主觉得如何?”

    一个悠扬的声音响起,只见元鼎缓缓现身,眉飞色舞,自有一副得意洋洋。

    尹方犀沉声道:“元鼎,你这是何意?”

    元鼎道:“贫道只是想同楼主安静协商一事,故而冒昧出手,失礼之处还望海涵!”尹方犀道:“何事?”元鼎道:“自然是万教归宗,独尊一派,从此消除派系争斗,还天下一个太平!”尹方犀愠上眉色,哼道:“元鼎天师,恕吾不能作陪,告辞!”说罢拂袖便走,元鼎暗中掐了一个手决,封魔阵顿时急速运转,挪移空间。

    待阵法停止后,尹方犀发觉自身已在星海深处,距离神州大地足有亿兆里远。

    距离虽是遥远,但对于破虚修者而言,只需划破空间,越空过界即可回去,对此他并不担心,唯独顾忌者乃是带着古怪的元鼎真人。

    “你将尹某拖到此地有何谋算?”

    尹方犀气灌浑身武脉,紫气剧燃,蓄势待发。

    元鼎道:“此地远离神州,再者还有贫道法阵封印,自然是要行那杀人灭口、瞒天过海的勾当了!”他语气平淡,却是透着一股狰狞狂妄之气,叫尹方犀不由暗自惊讶,心想道:“昔日元鼎虽然嚣张,但是傲而不狂,现在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疑惑归疑惑,元鼎的杀招已经夺命而来,尹方犀刻不容缓,出掌抵御。

    紫阳拼雷火,儒道巅峰战,由于没有了护持神州乾坤的阵法,破虚之力尽数宣泄,掀起洪涛巨浪,直接崩碎附近一片星域,数以百计的星体化作粉末。

    对了一招后,两人各自震退,尹方犀心想地势不明,无益久战,于是便隔空打了一掌,试图击溃阵法,谁料掌劲却被阵法吸纳,化作阵法运转的动力。

    元鼎道:“此阵糅合了你我真气而成,除非贫道解除阵法又或者你我分出个死活,否则此阵不散!”尹方犀道:“如此说来,你是要与我不死不休了!”元鼎道:“又或者你我携手,共创大业!”

    尹方犀哼道:“痴人说梦!”

    元鼎道袍一抖,宝刀上手,衍阳锋赫然在握,剧烈火光电流迸射而出。

    尹方犀取出天蚕手套,摆出儒门正气掌起手式,即将准备迎战。

    元鼎抢先出招,刀锋直斩儒者犀天灵,尹方犀沉着应对,紫掌直推道者锐芒,雷火罡气与紫阳真火交迸出璀璨光华,映亮了万里星空。

    元鼎刀锋一出后,立即狂催真元,竟与尹方犀形成凶险的内力搏斗。

    尹方犀暗吃一惊,何曾料到这老道竟然如此张狂,一上来就拼斗内力,但箭在弦上,唯有豁尽修为同他对抗。

    就在两人内力倾吐之际,忽然有道身影从一旁窜出,其中一人正是宗逸逍。

    尹方犀眼角余光瞥见宗逸逍,有些惊讶正在养伤的宗逸逍何以至此,但见来了同门,也算是一份助力,此刻只要他往元鼎身上出一招便能扭转局势。

    “尹方犀,纳命来!”

    尹方犀万万没料到,宗逸逍这一掌竟是打在自己身上,一口鲜血溅撒而出,元鼎哈哈一笑:“没想到吧,尹楼主!”说话间内力猛吐,将尹方犀震得伤上加伤,呕血不已。

    与此同时,又有一人闪来,瞬间点住他各大要穴,封住他全身真气,尹方犀震惊万分,因为那人正是他自己——尹方犀!打坐数个时辰,养息充足,净尘睁眼起身,推门出去,外边正是一片浩瀚星空,院子内已经布下转灵阵法,可将星辰奇力吸纳,滋补花草树木,故而院内植物不需阳照水淋也能生得灿烂茂盛。

    但不知为何,净尘总有丝丝不安的感觉,道心略显躁动。

    “师兄,何以愁眉不展?”

    元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净尘回过头来,发觉身后除了元鼎之外,还有尹方犀。

    净尘忙行了个礼,道:“尹楼主也来了,真是凑巧!”尹方犀笑道:“尹某在道宫四处参观,恰好碰上元鼎天师,便随行聊了几句,二位真人似乎有事要谈,在下便不打扰了!”元鼎道:“贫道要跟净尘师兄所谈之事也得请楼主做个见证!”

    尹方犀止步问道:“不知何事?”元鼎道:“道宗即将重聚,再无南北之分,择选良辰吉日,贫道将此道宫奉予鸿钧掌教以作赔礼!”净尘闻言又是一阵欣喜,毕竟元鼎当着外人将此事道明,也等同了宣告其诚意和决心。

    尹方犀笑道:“道宗重合,乃天大好事,尹某在此先祝贺一番!”元鼎道:“此事尚有许多细节未曾敲定,暂不便公布,待确认具体日子后,还得请儒门两位教主亲临道极真宫,替我道家做个见证!”尹方犀点头道:“儒道亲若一家,此事尹某定当禀明教主,相信二位教主也会替道宗高兴!”送走尹方犀后,元鼎拉着净尘的手走往观星台。

    登台之后,元鼎了望星辰,掐指推算,边算边说话道:“净尘师兄,也烦请你替我算算星辰轨迹,咱们且敲定几个日子,届时也好做足准备!”

    盘龙圣脉,龙主寑宫。

    龙辉在书房内批阅文书,江南叁十六郡的政事、龙麟军的军务依旧不减繁琐。

    屋门忽被推开,只见楚婉冰扶着腰走了进来,如今她怀胎已然十月,临盆在即,圆鼓鼓的腹部宛若一颗玉球,撑得白裙鼓起丰隆的一团。

    龙辉见状,吓得忙丢下文书,跑过去将她搀扶住,道:“小祖宗,你现在挺着个大肚子,就不要乱跑了,有什么事唤丫鬟来就行了!”楚婉冰依着他,笑靥如花道:“在屋子里呆得闷了,出来走走,顺路到你这来叫你回去吃饭!”这丫头本就是他心头肉,现在大肚便便,龙辉对她更是百般宠溺,几乎当成祖奶奶来供奉。

    回转逍遥居,饭菜已经准备妥善,诸女犹如繁花拥簇,围绕在龙辉身边,芬芳妍妍,朱颜玉貌,且大部分都腹中圆鼓。

    龙辉给诸女碗里添菜,乐呵呵地看着众娇妻进食,还时不时地替她们擦去嘴角的油迹,甚至还化出分身来伺候众后妃。

    用膳完毕后,一干孕妇都照例服用一杯养胎安神汤。

    龙辉放眼望去,魏雪芯甚是乖巧地倚着母亲喝药,母女俩挺着一对圆润的大肚子抿嘴服药,那模样温柔安静,令人心醉;楚婉冰颇为怕苦,即便药汤祛除了不少苦味,但喝起来还是不断凝眉撅嘴;洛清妍心疼她,伸手轻柔地在她后背抚摸拍打着,白衣素裙衬托出如花妩媚的母女娇靥,更照出腹圆若球的母性体态;

    皇甫瑶起身欲取某物,但她脚小体重,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显得极为迷人;白翎羽怕她摔着,慌忙过去搀扶;玉无痕恬静地坐在椅子上,默默抿着药汤;林碧柔则乖乖地陪着师妹;涟漪和鹭明鸾则连番哄着萧萧吃药;崔蝶和秦素雅则伺候着待产的穆馨儿,婆媳间一片温馨。

    “苦死人了!”

    楚婉冰总算喝完药,吐着粉嫩的舌头道,这药汤已经是调匀了许多苦味,但这丫头对苦味及其敏感,哪怕一点点都受不了。

    洛清妍掏出手绢替她抹去嘴角的药汁,柔声笑道:“你这丫头就是娇气……”

    话音未落,却见小凤凰脸色阵红阵白,额头泛出冷汗,捂着肚子,颤声说道:“呜呜……痛……肚子好难受……”洛清妍一搭脉,花容丕变:“冰儿要生了!”

    这话一出,全屋惊动。

    无独有偶,魏雪芯竟也在同时腹痛难忍,开口哀吟:“大哥,娘亲……我肚子也疼……”于秀婷也连忙伸手搭脉,同样是花容失色:“雪芯也要生了!”屋内一片哗然,姐妹俩同时临产,龙辉倒也镇静,毕竟上回崔蝶跟秦素雅的产期也是十分相近,他经历过一次,心中也有了个底。

    “快准备热水床铺,熬制参汤补品,还有准备多些毛巾……”“娘……你怎么了!”原先还在喊肚子疼的姐妹俩异口同声叫道,只见洛清妍和于秀婷都不约而同地捂住肚子,脸色阵红阵白,冷汗直冒,大口喘气。

    龙辉顿时傻了眼:“一齐怀胎也就算了,怎么连生都是同时!!”两个已经够他忙活了,先是母女四花同时结果,最后居然连瓜熟蒂落也在同一天,这也太过凑巧了,巧得让整个盘龙圣宫炸开了锅。

    龙辉立即化出九霄分身,将四后母女同时抱入内室,安置在床榻上,所幸这张龙床够宽大,可容纳七八个人。

    龙辉让她们母女四人并列卧在床榻,“小贼……好,好痛!”小凤凰疼得眼泪直流,脖颈青筋凸显,呜呜哭喊。

    “大哥……救我!”

    魏雪芯脸色惨白,小手紧紧抓住龙辉的衣袖,一副濒死挣扎的可怜模样。

    相对于这两个没有经验的丫头,两名熟母倒是镇静得多,缓缓调匀呼吸,张开双腿,静候胎儿出宫。

    洛清妍还能趁着空档安慰女儿,握住小凤凰冰凉的小手道:“冰儿,别怕,你跟着娘亲一起呼吸,很快就好了!”楚婉冰哭着道:“我再也不要生了!!!”

    于秀婷轻拍着魏雪芯手背道:“雪芯,女人都会有这么一次的,忍一下就过去了!”

    魏雪芯倒也乖巧,呜咽着点头,也松开了龙辉的衣袖,那只衣袖早已被她扣出五个指孔。

    龙辉则是忙里忙外,不断更换湿巾替她们母女拭汗,还得说话鼓励她们,又得去看她们腿胯间的情况……俨然就是一个稳婆。

    紧张了大半天,总算听到婴儿啼哭声,母女四人几乎同时产下龙子,楚婉冰是第一个,依次便是于秀婷、魏雪芯和洛清妍。

    母女同卧一床同诞麟儿,此等幸事让龙辉欣喜若狂,心头涌起阵阵幸福的满足感。

    龙辉替四名产妇抹去血迹,再洗净婴儿包裹入襁褓。

    楚婉冰撑起疲软的身子,柔声细道:“快把孩子给我抱一下!”龙辉忙将她产下的麟儿递过去,楚婉冰欣喜地将孩子抱在怀里,心情万分激动,凤目中透着一片柔光。

    魏雪芯也坐直身子,娇声道:“大哥……孩子……”龙辉忙将孩子都塞入各自母亲怀里,母女四人眼眸间透着绵绵温柔。

    楚婉冰哄了一阵子婴儿,忽然想起了些什么,眨着媚眼道:“咯咯,孩子他爹,小贼……快过来,有奖赏给你!”龙辉凑了过去,小凤凰婉媚一笑,挺起胸脯,微微松开的襟领间晃起滔天雪浪,酥沃的肥白乳瓜起伏剧烈,极尽诱惑。

    洛清妍啐道:“死丫头,刚生完就顾着跟臭小子调情,你能不能正经些!”

    龙辉呵呵笑道:“这是我跟冰儿以前的约定!”楚婉冰柔媚一笑,松开衣襟,一对肥美圆润的乳瓜弹跃而出,一股浓浓的乳香扑面而来,以往细如豆粒的乳晕此刻却大如铜钱,色泽也嫣红深邃。

    龙辉如见珍宝,扑入香怀,捧起这对丰腴的玉乳便吸吮起来,只是用手轻轻一挤,一股浓稠的甜腻便涌入嘴里,可见这丫头的奶水是何等丰沛,难怪长了这么一副善生养的模样,男人满口温润香滑,甜腻暖融,吃得是不亦乐乎,堪称极品琼浆,丝毫不逊其洛清妍。

    小凤凰抚着他后脑,咯咯笑道:“小贼,你可得悠着点,别把你儿子的奶水抢光了!”龙辉抬起头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的奶迹,啧啧道:“美味可口,以后为夫有福了!”只要他们凑在一起便会没心没肺地胡闹嬉戏,其余叁女也见怪不怪了。

    “雪芯!”

    龙辉立即将目光投向魏雪芯,虎视眈眈,惊得小仙后一阵娇羞。

    龙辉坏笑着挪到她身边,伸手便扯开她松垮垮的衣服,两团馥嫩丰实的梨乳就颤巍巍地跳出来,如同于秀婷那般,乳珠越发粉嫩,乳晕却扩大了不少,比小凤凰还大半圈,时不时地冒着乳白的浆液。

    龙辉吞了吞口水,低头便将玉乳含住,其乳量也不在其姐之下,味甘汁润,清幽宜人,比起楚婉冰来倒是少了几分甜腻,反而多出几分爽口。

    于秀婷看得面红,拍了他一下,嗔道:“你别闹了,她们是初产,身子还未适应。”洛清妍也是媚眼含嗔地瞪着他。

    龙辉放过气喘吁吁的小仙子,望着两位熟艳多汁的美妇,笑道:“既然两位姐姐心痛女儿,就得让你们代劳了!”说着便朝两妇的酥乳丰胸伸出了禄山之爪……“陛下!”

    屋外忽然传来螣姬的声音,打散了这旖旎的气氛,洛清妍和于秀婷趁着他分心之际,将其踹下床榻,同时娇嗔大发:“滚出去!”龙辉不甘心地收手,拍了拍屁股,朝外边喝道:“什么事?不知道朕正在安抚四位娘娘吗!”楚婉冰抱起孩子边喂奶边说道:“小贼,螣姨断不会无端打搅,定是有要事!”魏雪芯略显慌乱地抱着孩子,柔柔地应和姐姐的话:“大哥,你快去处理正事!”被这对姐妹一唱一和地催促,龙辉只得暂时放下心中宏愿——同尝母女四花之果蜜乳浆。

    屋外螣姬正在等候,龙辉问道:“发生何事?”

    螣姬道:“山下传讯,鸿钧掌教到访,正在拜龙殿内等候!”龙辉立即离开盘龙圣宫,降临拜龙殿。

    殿内弟子见了龙辉连忙迎接,新任的神龙祀嬛望月亲自出迎,领着龙辉来到正厅。

    “鸿钧掌教不远万里而来,龙某有失远迎!”

    龙辉拱手抱拳道。

    鸿钧起身回礼道:“贫道冒昧到访,还得请王爷原谅在下唐突!”两人分主客坐下,龙辉问道:“掌教亲临,不知有何要事?”鸿钧道:“王爷可知那凶尸将臣再度现世!”龙辉道:“那凶尸不是被我抛出天外星空了吗,为何又再度出现红尘?”鸿钧道:“这倒不清楚,只知道叁个月前,此凶獠忽然出现在西北一带,杀人吸血,祸害千里,儒道两教多次派出高手围剿,都未能建功。”

    龙辉道:“那凶尸确实难缠,身躯坚硬无比,近乎不灭,就算是破虚境界的高手要将其彻底毁灭也非易事!”鸿钧道:“那凶尸虽然灵智初开,但却有着极为强悍的学习能力,当初王爷将它抛出天外,它竟然懂得开辟境界,越空回归!”龙辉脸色微沉,道:“如此说来,其物实乃天下大害,本王便再走一趟,费些力气将其摧毁!”

    鸿钧苦笑道:“贫道曾以寰宇八极对付此怪,眼看就要将其摧毁,但却发觉这东西体内的尸气极为顽固,而且十分特别,贸然诛杀将臣恐怕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龙辉问道:“什么后果?”鸿钧道:“这僵尸乃厉帝呕心沥血之杰作,尸气不畏水火,不惧风雷,乃此物凶悍之来源,若尸身被毁,尸气便会四下蔓延,遇活物而附,届时只怕整个神州大地都会被尸气所污!”

    龙辉道:“吾可将这尸王移到天外,再趁势毁之。”鸿钧道:“就算如此,尸气依旧会寻着活物而动,最终还是祸及百姓!”龙辉哼道:“这厉帝死了也不安生,留下这么些祸害,真是岂有此理!”又问:“不知掌教有何良策?”鸿钧道:“既然此怪不能杀,那便将其永生囚禁!贫道拜访王爷,便是想请王爷借一物予吾,以作镇压封印之用!”

    龙辉问道:“何物?”鸿钧道:“王爷的宝刀——逆鳞!”

    龙辉袖袍一挥,引气御刀,逆鳞神刀隔空而来,握在手上,然后递给鸿钧道:“刀在此,不知掌教要如何使用?”鸿钧接过神刀,说道:“尸王至阴,需以至阳镇之,贫道早已想好镇压阵术,只是暂缺两件引物。王爷乃玄天真龙转世,龙元至阳,佩刀之中自有龙元阳息,贫道需借助此刀内的罡煞龙气为引,布阵封尸!”龙辉道:“此刀只是引物,而不是阵眼或极元器?”

    鸿钧笑道:“贫道觉得阵法设置阵眼或者极元器乃一大缺陷,只要攻破这两物,再高明的阵法也得破毁,所以贫道打算推陈出新,设置一种不需阵眼和极元器的阵法!”众所周知,阵眼乃阵法运转之中核,极元器乃阵法动力之源泉,若无此两物,阵根本不能成阵,龙辉对鸿钧这话不禁起了莫大兴趣,虚心讨教地问:“掌教可否细说一二?”

    鸿钧答道:“所谓阵之中核及阵元其实都是一种框架和束缚,天地万物运转时又何来中枢,君何曾见过什么是万物之核?”说罢,他信手从果点中捏起一枚桃子,以巧劲剥开果肉露出果核,说道:“桃内有核,然而核中是否还有核?”自问自答之余,他又以柔力磨平果核的凹陷,使得桃核更为光润和细巧。

    龙辉若有所思道:“果核磨去外围的糟粕,内里所露更为精细,如此说来这个反而是中核,但若再细剥还有中核……嗯,掌教所言确实有理!”鸿钧说道:“桃核看似桃子中心,但若无果肉包裹,其意义也无复存在。”龙辉道:“掌教打算如何布阵?”

    鸿钧道:“以孤阳罡气困住将臣,再引出他本身的阴邪尸气,使两者融为一体,自行构建出一个独立的乾坤。”龙辉赞道:“困敌入阵,不如化敌为阵,此法果然别出心裁,堪称开创阵法之先河!”鸿钧道:“王爷谬赞了,贫道不过是忽发奇想罢了。”龙辉道:“除了逆鳞刀外,道长还需本王如何协助?”

    鸿钧道:“其实贫道已经设置好阵型图,只需两口神兵助我点燃孤阳神罡!”

    龙辉问道:“还需哪口神兵?我可助道长取来!”鸿钧应道:“虎牙破军戟,神龙猛虎皆世间阳刚之灵,王爷之刀蕴含龙气,杨督帅乃绝世神将,虎威凛然,其神兵纵横沙场数十年,无人能及,早已吸收兵主之灵气,将这刀戟合并便能点燃孤阳罡气!”

    第02回《异变蕴生》

    龙辉拍案叫绝:“如此妙法,怎能不一睹为快,掌教请放心,虎牙破军戟由我替你借来!”鸿钧道:“多谢王爷匡助!”“龙主……龙主!!!”

    这时盘龙圣宫的丫鬟急匆匆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生了……生了!!”

    龙辉猛地站起来,追问道:“谁,谁生了?”丫鬟道:“白妃、瑶妃、林妃、玉妃,涟妃都要生了!”龙辉一个头两个大,刚刚生了四个,现在居然又来五个,紧接着丫鬟又补上一句道:“萧萧姑娘也要生了!”

    鸿钧哈哈大笑:“恭喜王爷开枝散叶,喜添贵丁!”望月也款款施礼,恭贺道:“恭喜龙主,恭喜诸位龙妃喜诞龙胎!”龙辉哭笑不得,道:“鸿钧掌教,恐怕我暂时脱不了身啦!”尔后龙辉又亲笔书信一封,交给鸿钧,让他转交予杨烨,办妥之后,他再分出雷、炎、风、海四龙灵气隐入逆鳞刀内,这四具分身乃九霄化体中攻击力最强的,将四龙暂封入逆鳞神刀也是为了必要时候助鸿钧一把。

    火急火燎地赶回后宫,却闻阵阵高昂的呻吟已经开始起,各个妃子那是叫得凄惨无比,龙辉急切之下,干脆化出其余分身,赶去照看各名爱妻。

    先是四后同产,如今又有五妃分娩,他既当丈夫又做稳婆,饶他神通广大,也是焦头烂额。

    一声声高亢的啼哭声相继响起,先是涟漪产下男婴,这娃娃生得粉雕玉琢,哭声却极为特别,不似其他孩子那样哇哇乱哭一通,而是极有节奏,好似一曲动听声乐。

    下一个则是白翎羽的孩子,也是个男孩,这小娃娃生下来后仅仅啼哭了两声,便瞪圆了眼睛四处张望,目光炯炯有神,挑眉睁目,极具威严。

    婢女替他裹襁褓时用力稍大弄疼了他,他便丫丫大叫,还挥舞着拳头要打人,这小子完全遗传了他母亲的力气,小拳头打在身上颇为疼痛,那个婢女被砸了两拳,胳膊便起了一片瘀伤。

    萧萧生下来的孩子比其他兄弟要圆胖,初看之下,白白胖胖的极为可爱,但比起他那个天生神力的哥哥,这小子却是天生大胃,刚生下来就把萧萧的奶水喝了个精光,然后主动爬下床去,将屋内的水果糕点全部吞下,又闻着香味爬去厨房,将厨房吃了个底朝天才算满足,呼呼大睡。

    玉无痕诞下一子,出世之后竟是首个浮现龙子法相的婴儿,那尊法相形似虎,浑身虎纹,头顶龙角,足踏祥云,自成一派威风。

    林碧柔比玉无痕诞子稍晚片刻,所生婴孩也是男丁,与师妹一般,这孩子也化出龙子法相,形近龙兽,哭声宏大,震得房屋不断颤抖。

    皇甫瑶产下一女,生得白嫩乖巧,浑身异香,诞生之时使得金玉阁四周百花盛开。

    四后五妃同在一日生下龙脉后裔,乐得龙辉合不拢嘴,而皇甫瑶所诞之小公主更得龙辉欢喜,毕竟子多女少,目前也就只有念柳和这小丫头,龙辉对她们更是百般疼爱。

    借来逆鳞龙刀,鸿钧又赶赴金陵,杨烨卸去兵权后一直在江南静养,时不时同袁齐天切磋比武,倒也乐得逍遥,那些遣散的士兵中有不少是忠于杨烨的,他们以做买卖为名,或进入江南或入辽东,一边挣钱糊口,一边习武健身,只待督帅一声令下便聚集而来,再建功名。

    鸿钧送上书信说明来意,杨烨很爽快地借出了虎牙破军戟,手握龙虎刀戟,道者信心倍增,立即召集门徒追捕将臣。

    经过追踪搜寻,已然锁定了尸王位置。

    就在建造天宫的驻扎地旁,有一处幽深阴暗的乱石星域,此地乃魔兵建造宫殿时,废料碎石的投放处,建造初期,无数星体被大神通击碎,这些碎片聚在一起,反而成了极为危险的禁区。

    禁区内,数道身影正聚在一起,正是元魔五君及阴阳双魔,还有魔尊!四周布满星辰乱石,扰乱了空间界限,隔绝了被窥探和窃听的可能。

    端木罹戈发问道:“父尊,如今慕容、北城、天马、儒道两门都落入心魔掌控,为何不趁机对天剑谷那两人下手?”魔尊微微一笑,望着端木琼璇道:“女儿,你怎么看?”“父尊并未养有于秀婷的心魔,所以暂不宜动天剑谷!”端木琼璇淡淡地道:“剑心感应极为厉害,若控制魏剑鸣和陈慧轩,恐怕会被于秀婷察觉!”魔尊点头道:“心魔附体,虽能同肉身完全契合,发挥本尊全部实力,但其状态便如同曾经的愆僧一般,莫说于秀婷,就是她女儿也有可能察觉破绽!”

    端木罹戈举一反三,道:“孩儿明白,这便对他们下令,不许他们同天剑谷接触!”

    魔尊赞许地笑道:“很好!”又问元魔五君道:“众将士现今状况如何?”蕤金上前一步道:“吸纳星辰元力后,将士们精气神足,外边那些蠢货还以为我们被苦力和阵法折磨得奄奄一息!”魔尊道:“继续下去,莫要让外人瞧出破绽!”

    冷澜问道:“尊主,属下有一事不明!”

    魔尊道:“讲!”

    冷澜道:“尊主有如此神通,何不直接对龙麟军下手?”魔尊脸色一沉,道:“那小子乃玄天真龙转世,太荒时期曾以一己之力大败三族三教,如今又有各方归附,儒道佛与他关系交好,妖族更是直接依附于他,其气运非我魔界区区一方能敌,唯有分化削弱其势力,壮大自身,方能一战!”冷澜还想问些什么,魔尊一摆袖子道:“今日到此为止,你们下去吧!”五君散去后,阴阳双魔仍陪在魔尊身旁,端木罹戈道:“心魔附体,肉身契合,那十二地支阵法只是针对肉身,待孩儿看准时机,以心魔控制几个龙麟军将领,到时便能让他不战而败!”

    魔尊哼道:“要将附体心魔附入肉身,养魔者必须亲力亲为,那些被附体的人虽不受阵法影响,但你呢?外人进入江南地界,功体都会受到限制,风险太大,不宜动手!”端木罹戈道:“这十二地支阵法是净尘所布,如今他已被附身,孩儿可由他来引路和护持,一边寻机控制敌将,一边瓦解阵法!”魔尊道:“如今杨烨和袁齐天都在江南,即便有破虚高手护航,也未必能成功,再者,为父昨日已经盘问过净尘,如今的十二地支大阵已经被妖后、于秀婷、鹭明鸾三人联手重设,框架虽然不变,但阵法却更加复杂,即便是净尘本人也无破解之力!”

    端木罹戈仍不死心,跃跃欲试:“父尊,如今龙辉不在江南,我们需把握这个时机!”魔尊哼道:“为父问你,你进入江南后,准备操控心魔控制何人?凌霄、风望尘,还是王栋和梁明?又或者是妖族群妖?”端木罹戈道:“自然是越多越好,将这些人全部置入心魔,龙麟军便不攻自破!”魔尊冷笑道:“你若如此做,不攻自破的便是我们!你也不想想,这些人都是龙麟军的高层,同大小剑仙接触的机会也不少,对他们下手的风险比对天剑谷下手还大!”端木罹戈恍然大悟,自愧道:“是孩儿鲁莽,有失考量,险些误了父尊大计!”魔尊道:“现今形势,敌强我弱,而我们则正在积蓄力量和削弱敌人,在一切尚未妥当之前,决不能让对方发觉,所以这段日子,你两兄妹就着继续暗中收编各大门派和各路军马。”

    端木罹戈笑道:“那班傻子听从元鼎所言,已经同意移居天外,正是下手良机!”魔尊双手附后,说道:“如今我方顶尖高手已有四人,至于正在养伤的宗逸逍,吾可以随时拿下,而龙麟军那边仍有龙、杨、袁、鹭、于及妖后六人,稍占优势,还有一个行踪不定的地藏,我方目前仍处在下风,唯有将神州各大势力全部收编,才是真正的决胜之战!”端木琼璇道:“父尊,您现在还掌控着袁齐天、杨烨、沧释天和厉帝的心魔,论我方顶尖战力,应该可以同对方扯平,甚至还略占上风!”

    魔尊道:“女儿,你可还记得为父开始的计划?”端木琼璇道:“记得,按兵不动,坐视沧释天篡位,引各路激战,待双方精疲力尽之时,我魔界再引十万雄兵出世,横扫八荒,弭平六合!”魔尊道:“但那一日,世间修者功力大增,竟再度重现太荒时期的神魔大能,兵力的强弱已经不能决定胜负,战局荣辱几乎都系于数人之手,那时为父几乎心灰意冷,所幸在打坐冥想之时,发觉了他们排出的心魔执念,才有了今日之局!”双魔当时正随着魔尊闭关,确实知道此事。

    魔尊道:“驯养离体的心魔,必须境界和性别都相同!”破虚境界的心魔极为厉害,魔尊为了更有把握,所以便将天人以下的心魔分给儿子控制,自己专心驯养这些巅峰高手的心魔。

    “所以……为父没办法收纳妖后等三女的心魔,刚开始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于秀婷和鹭明鸾的心魔存在,却漏了妖后,起先还以为是男女之别的缘故;当我收纳其他男性高手心魔时,也没发现龙辉的心魔,这不寻常之处至今仍是不解。玄天真龙之能远非吾等能揣度,所以一切都得谨慎再谨慎!”兄妹俩点头表示赞同。

    魔尊又说道:“往后你们若要施展心魔附身来控制他人,必须提前占据绝对优势,而且每次都得事先布下结界封锁气息,此外,不可以同时对上两个以上跟自己平级的人,就算你这边人数占优也不行!”端木兄妹拱手道:“孩儿谨记父尊教诲!”江南三十六郡西北五百里有一湖泊,水色清澈,宛若镜面,四周更有嶙峋奇石环绕,形如翩翩天仙,故以仙水岩而名。

    就在今天,一股巨大煞气奔涌而来,吓得湖内鱼虾纷纷走避,平静的水面翻滚如沸。

    “莫走了那头凶尸!”

    身后喝声如洪雷,只见云霞涌动,一袭月白道袍乘风驾云而来,面若玉冠,以白巾蒙眼,正是白云道人,在他四周云层内更有一众神甲天兵相助,他们施展神力,挥刀舞枪,追捕前方祸源——将臣!这半个多月,道门修者连番围剿将臣,逐渐将其逼入伏圈。

    将臣凭着本能迎战,尸身刚猛不坏,即便以一敌众仍不落下风,但白云配合着诸天神将的神力巧施柔劲,将凶尸不断推往仙水岩。

    将臣被对方逼得后退连连,顿时怒意勃发,仰天长啸,阴火乱窜,挥爪反扑。

    白云道人立即手掐法决,隔空画符,那些神将化作诸般形态:虎、狮、豹、狼等猛兽,朝将臣扑去,此乃道门灵符所化之幻灵兽。

    将臣怒火中烧,哪管眼前是何物,发疯似地扑将上去,将众灵兽一一撕毁,白云双掌同时一拍,大喝一声:“缠!”粉碎的灵兽立即化成道道轻烟,轻烟再变为铁链,如同毒蛇般卷缠住将臣四肢躯干。

    诸天神将也趁势杀来,这些神将也是道法所化,其法名为召神御甲术,以符咒为引,纳天灵地气,凝成神将法身。

    众神将前仆后继,挥舞着各种兵器往将臣身上招呼,将臣凭着一身不坏尸气硬抗到底,神兵法器难伤其分毫。

    也就在这么一刹那,将臣蛮力爆发,震碎灵符困锁,白云脸色淡然,而且还带着丝丝欣慰,因为在这缠斗间,将臣已被逼入水仙岩的范围。

    “依山靠石,控水化神!”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念念有词,一股浩荡之气满布四野,引得山石湖水生出变化,如同仙人般的山石也化成仙风道骨的修者,清澈的湖水窜起数百条水龙,将臣再度受制。

    不等将臣发狠破封,鸿钧纵身而现,半悬于水仙岩上空,道袍一抖,两口神兵浮空而出,逆鳞神龙刀在左,虎牙破军戟在右,散发出凛然之气,方圆百里内隐隐响起龙吟虎啸。

    阳刚霸气凌空罩下,将臣也为之一惧,目露惊恐。

    神兵之内的罡气化作形体,只见天空之上,龙虎神威,引得风雷变色。

    刀戟之中有着龙辉和杨烨的气息,对于龙辉,将臣是发自内心的惧怕,此刻危机临身,激起了脱困欲望,疯狂地挣扎开来,浑身尸气不断暴增,湖水翻涌,鱼虾异化,缠绕在四周的水龙全部被尸气震溃。

    紧接着,将臣挥爪一扫,连环舞动,也将众仙法相打回石头原形。

    然而,鸿钧的本意并不在此,而在于结成孤阳大阵,龙虎罡气如同火折子,将凝聚在水仙岩附近的阳刚之气全数点燃,只闻轰隆一声,四下赤云翻滚,倒卷而来,整个水仙岩陷入一片炙热,就连湖水也泛起赤红之色,时不时地冒着气泡,正如同地底熔岩般。

    阳劲越发猛烈,将臣体内阴邪尸气也受到刺激,爆窜而起,不断对抗阳火。

    正所谓孤阳不生,独阴不长,将臣的阴气竟惹得孤阳罡气更加旺盛,好似饿了多日的豺狼看见了血淋淋的肥肉,发了疯似地涌过来。

    将臣被孤阳罡气裹住,炙火焚烧之下,迫得它不断放出尸气相抗,反而使得阳气不断缠卷,如同跗骨之蛆,将臣摆脱不得。

    鸿钧大喝一声:“阴阳交融!”

    咒术甫起,道者引导着孤阳罡气汇入尸气之内,使之阴阳交汇,自成一个独立的乾坤世界,将臣已然被牵制在其中,逐渐与外界隔绝。

    鸿钧最后再赞一招:“龙腾翻海,虎跃惊山,山水为凭,拘凶封邪!”湖泊水元受龙元牵引,发生巨大漩涡,将臣被硬生生卷入水;紧接着虎啸震耳,虎威罡气引来四面巨石砸入水中,一点一点地堆砌成山,形成大山将凶尸之王永世镇压,此阵便名唤龙虎玄阳阵,此阵巧妙地把将臣当做阵法一部分,以其阴气配合阳气而成,自成一个小世界,即便外界天崩地裂,将臣也无法脱困,永世被囚。

    两口神兵不过是阵法引子,使用完毕后,鸿钧便命人送还龙辉和杨烨。

    镇压将臣后,鸿钧回返总坛,却意外看见元鼎的嫡传弟子悬灯到访,于是便请他入内叙话。

    悬灯开门见山,朝鸿钧行礼道:“小道拜见掌教真人,奉家师之命来此传讯!”

    说罢,递上信件,鸿钧一看结果,不由得脸色大变:“此信当真?”悬灯道:“千真万确,此事还有净尘师伯及儒门尹方犀楼主作证!”鸿钧收好信件,道:“劳烦悬灯师弟向师叔回复,说鸿钧已明了此事,下月初八,咱们可到道法天坛详谈!”悬灯点头称是,又立即赶回天外星域复命。

    “净尘长老是否已回来?”

    鸿钧询问身边道童。

    道童回答:“长老昨夜已回,此刻正在后院品茶。”鸿钧立即赶赴后院,果见净尘正坐在石桌前悠闲品着香茗。

    鸿钧道:“师叔心情似乎不错!”

    净尘笑道:“南北重合,道统归一,吾怎能不高兴!”鸿钧道:“师叔都知道了?”

    净尘道:“此事乃元鼎亲口对吾承诺,且还有尹方犀作见证。”鸿钧问道:“师叔以为如何?”净尘莞尔笑道:“昔日道宗分成南北两派,掌教日夜不安,如今南北归一,你为何还心事重重?可是怕元鼎会趁机发难,吞并吾等?”鸿钧道:“此事来得突然,不得不防!”净尘笑道:“在我回来之时,元鼎已经明言要率北宗部众回归道门,奉鸿钧师侄你为掌教,此事有尹方犀、慕容霄汉、杜天云、姚晴筎等人作证,千真万确!而且他已散发帖子说明此项决定,相信消息不出半日便会传遍神州!”尹方犀由天外回归儒门总坛,弟子忙上前迎接,尹方犀道:“吾有要事禀报二位教主。”弟子回答道:“楼主,两位教主收到慕容家的邀请,已前往金陵!”尹方犀蹙眉问道:“教宗阁主现可是在沧海阁?”弟子道:“正是,阁主尚在养病。”尹方犀遣退弟子后,转身前往沧海阁,向弟子通报后便直接进入内部。

    到了书房,见宗逸逍正在捧书翻阅,尹方犀笑道:“宗师兄,怎么不好好养伤,还如此操劳?”宗逸逍放下书卷道:“伤势已无大碍,看看书以作消遣罢了。倒是尹师弟此次出行半月有余,若非你派人遣送口讯,我等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尹方犀嘴角微微一抽,笑道:“师兄说笑了,元鼎天师太过热情好客,挽留各大门派在道场做客,盛情难却,我只好多留了一些时日。”宗逸逍道:“此行天外星域想必收获不小,师弟可否一说?”尹方犀笑道:“书信中已经说明,元鼎天师准备率北宗回归道门,奉鸿钧为掌教。”宗逸逍道:“若非出自师弟你之口,愚兄还当真不敢相信!”

    尹方犀道:“人总是会变的!”宗逸逍点头赞同:“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万物皆在变!”尹方犀脸色微微一沉,眼光有些闪烁,宗逸逍察觉异样,心生警惕,问道:“尹师弟,你脸色不太好,可是旅途劳累?”尹方犀深思再三,说道:“小弟在天外星域曾刺探过魔兵虚实,却让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宗逸逍追问道:“何事?”尹方犀压低声音道:“魔尊尚存于世,那所谓的遗旨不过是掩人耳目之计!”宗逸逍脸色大变。

    尹方犀道:“吾本想禀报两位教主,调遣人手前去追查,可惜教主已去赴慕容家宴席!如今靳师弟又卸下教务退隐山林……”宗逸逍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可耽搁,我这便通知教主!”尹方犀摆手道:“万万不可无论是神念传讯还是派人报信,或多或少都会引起魔尊注意,这老狐狸既然有心装死,定然十分小心,一旦消息有所走漏,他定然会再度隐藏,那时要寻他就难了!”

    宗逸逍沉思片刻,道:“所言甚是,那就由你我先行一探,待确定对方行踪后再进一步动作!”尹方犀面露忧色道:“宗师兄,你旧伤未愈……”宗逸逍道:“此行不过是刺探对手虚实,并非交战,愚兄即便有伤在身,但要保全自身后退还是不成问题的!”

    此话并非吹嘘或者自大,一个破虚高手即便旧伤未愈,只要他不恋战,一心只求撤退,世间还是没人能拦得住,即便是当今高手之巅的龙辉也做不到。

    煞域一战之所以能除去厉帝,是因为厉帝为了保全祖宗基业而死战不退,若他抛下一切,以其四煞同体的能为,即便再加上妖族三大破虚参战也未必能杀他。

    宗逸逍道:“只要做足准备,就算功体未愈,为兄也不惧那魔尊,更何况还有师弟你这一强援!”尹方犀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动身吧,按照元魔五君的口供,魔尊的藏身地就在帝都玉京!”宗逸逍大惊:“居然是玉京?”尹方犀道:“最危险之地便是最安全之所,更何况大隐隐于市,魔尊已化身朝廷大员正在暗中酝酿一个惊天阴谋!”宗逸逍问道:“师弟,这此机密之事你是如何探得?”

    尹方犀道:“时间紧迫,我们先上路,路上再一一解释!”两人携手赶赴京城,距离帝都尚有百里之时,忽然间山林失火,滔天烈焰窜至半空,将天上的两人给扯了下来。

    “阵法!”

    宗逸逍知晓遇上敌袭,当下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迎敌,同时双目环视周围,寻觅破阵脱困之法。

    四周烈火越烧越旺,颜色也由赤红转为惨白,温度聚升,宗逸逍心头一敛,不禁道:“不可能是他!”

    “宗阁主,说的可是朕?”

    火光之中缓缓踏出一人,正是沧释天。

    宗逸逍脸色大变,惊怒无比:“沧释天?!”

    沧释天哈哈狂笑道:“宗逸逍,想不到朕还未死吧,昊天教之覆灭全拜尔等所赐,今日朕便是来讨债的!”尹方犀冷哼一声:“就凭你这条丧家之犬也敢口出狂言!”说罢祭起紫阳玄功,紫气燃烧,形成对敌之势。

    宗逸逍功体虽未痊愈,但灭邪决心丝毫不弱,紫阳真气迅速聚拢,凝成浑厚火团。

    业火紫阳三股至阳之力相互牵扯,大战一触即发。

    宗逸逍暗中传音:“师弟,我功体未复,且先由为兄一探邪神虚实,你在一旁掠阵相机行事!”宗逸逍起招运式,紫阳真火沛然而燃,他将真火聚于指尖,弹射出千万火箭。

    沧释天掌势一横,旋身而动,施展火蚕手,欲以简破繁,以力克敌。

    宗逸逍放出紫阳指劲后,并未急着攻杀,而是再施展七巧摘星手,在远处遥控四周气流,将这套小擒拿手的柔力巧劲融入火箭之内,引得火箭飘忽不定,攻击角度更为刁钻。

    沧释天应变极快,双掌运化如飞,将光明业火遍布方圆之内,筑成天火墙,抵御住火箭。

    宗逸逍趁势聚气双掌,箭步抢来,双掌推出,啪的一声,打碎火墙,直逼邪神而来。

    沧释天立即出掌抵抗。

    面对邪神,宗逸逍虽不知对方如何死而复生,但丝毫不敢大意,功力再推一层,施展出三山五岳掌。

    沧释天也不敢怠慢,以红木焠骨掌应之。

    极招相对,宗逸逍却是暗中敛势三分,毕竟自身功体未愈,不宜与邪神硬拼,将紫阳真气收拢回防,三山五岳掌只是表面虚招,为的是诱出沧释天破绽,给尹方犀制造机会。

    令他讶异的是,沧释天的掌力并不如想象中那般浑厚,即使自己带伤之躯也能承受。

    宗逸逍趁势倾吐内力,逼得沧释天难以反扑。

    宗逸逍而掌心生出一股粘劲,缠住沧释天,与此同时脚步挪移,带起一阵旋风,扰乱沧释天下盘,分散其功力,这正是为尹方犀制造破敌良机。

    尹方犀也相机而动,紫阳真气凝于掌心,结成炙热火球,正是纯阳小霹雳,然而目标却是毫无防备的宗逸逍。

    小霹雳打入体内,火劲连环爆炸,宗逸逍伤上加伤,口溅朱红,如断线纸鸢般飞退出去,这一掌又引发原先旧伤,宗逸逍受创非轻,内力大跌,只余五成功体。

    “走!”

    宗逸逍虽不明尹方犀为何倒戈,但此时战局已陷死境,唯有夺路逃生,于是借着小霹雳的余劲朝树林深处遁走。

    小霹雳与他功体脉出同源,虽有伤害,但也能借助掌劲运功,宗逸逍的身法并未受到影响,转眼间便远遁至树林边缘,却遭光明业火结界阻挠。

    宗逸逍深吸一口气,将小霹雳残余力量灌入双掌,豁尽功力打出,欲击碎结界。

    就在他双掌触及结界时,却见火焰中伸出一双厉掌,硬生生封住他的掌力。

    四掌对碰,宗逸逍感到一股强横内力涌来,伤体难以抵御,整个人又被逼回树林。

    宗逸逍后退之时将敌人掌力引入双足,借势卸力,在脚底下形成了一道触目惊心的深痕。

    火焰之中窜出一道人影,正是魔尊——端木睺!端木老魔!宗逸逍吃惊万分,先是沧释天死而复生,再到尹方犀暗中背叛,最后更是魔尊现身,令得他陷入进退不得的绝境。

    此时尹方犀和沧释天已经赶来,同魔尊形成三角困杀之势。

    宗逸逍暗忖道:“敌众我寡,勿论尹方犀为何背叛,唯有尽快脱身方为上策!”

    他默默凝聚余力,看准四周地形,准备施展大霹雳突围,虽然以此刻状态施展儒门禁招会自损根基,但依目前情况也只有此法可行!魔尊笑道:“宗阁主,难道就不好奇尹楼主为何会出手暗算吗?”宗逸逍抹去嘴角血迹,道:“既然已经背叛,何须再多费唇舌!”尹方犀不由得嘿嘿阴笑。

    魔尊道:“若是寻常情况,宗阁主你一心要走,我们即便人数占优也阻挠不得,但如今……嘿嘿,你恐怕走不得了!”宗逸逍冷哼道:“要试试吗!”话音甫落,紫阳烈焰熊熊而烧,瞬间聚成一个巨大火球,正是纯阳霹雳掌的起手式!紫气凝聚完毕,宗逸逍腾空而起,紫阳烈火爆绽璀璨,整个人化作一条火龙强势突围。

    奋力一击,三强困局亦要瓦解,宗逸逍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尹方犀喝道:“居然以儒门绝式作为逃跑之勇,宗逸逍你真是太让人失望!”

    宗逸逍哼道:“你弃明投暗,更让吾失望!”紫火纵横树林,即将突破业火结界,魔尊纵身抢来,速度快得惊人,竟能赶到前方阻截。

    他虽然封住宗逸逍去路,但却要正面对上大霹雳,热气扑面而来,仿佛将他浑身血肉脏腑都给烧干。

    “好个霹雳神掌!”

    魔尊惊叹万分,即便对方只有半身之力,儒门绝学就是儒门绝学,半点不能小看。

    若不是先布下尹方犀这一暗手,今日是万万留不住宗逸逍的!魔尊心中感慨,同时逼出宗逸逍之心魔,只看那心魔也施展出纯阳霹雳掌,化作一团烈火冲向本体。

    心魔虽然只有本体七八成威力,但此刻宗逸逍只余五成功力,面对另一个自己实难抵挡。

    纯阳霹雳掌虽然威力十足,但对方也是施展同一招式,而且威力更强,这对碰之下,自然是力弱者败,宗逸逍的掌力被对方劲力反吞,顷刻间便是紫阳熄灭,含恨吞败!魔尊放出心魔后,虽然取得胜利,但硬拼霹雳神掌也不好受,气血翻涌难平,心想道:“幸好还有宗逸逍的心魔,若不然实在难以挡住这霹雳神掌!”尹方犀趁机逼上前来,封住宗逸逍穴位,将其制住,说道:“可还记得刚才你跟我说的话,破虚高手除非自己不愿走,否则谁也拦不住,现在你的情况似乎也是如此!”

    宗逸逍气空力尽,气得两眼圆瞪,骂道:“尹方犀,你这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

    魔尊道:“眼前之人可以说是卿非卿,不过宗阁主你也很快跟他一样了!”说话间,宗逸逍的心魔便朝本体走去。

    宗逸逍只觉大脑一阵刺痛,两眼发黑,意识开始逐渐模糊……

    第03回《北城隐春》

    “掌教,慕容家送来请帖,邀您赴宴!”

    早晨时分,道童便传来一封边镶金箔的帖子。

    鸿钧接过后,展开一看,备了份薄礼便往慕容家而去。

    在迎宾婢女的带领下,鸿钧抵达慕容家后花园,远远便听见慕容熙那开怀的笑声:“来来,大家快快痛饮一杯!”只见慕容熙在院子里设下筵席,广邀好友,但宾客并不多,只有孟轲、孔丘以及魏剑鸣三人。

    慕容熙见了鸿钧,立即迎上前去:“老哥,你可算来了!”鸿钧笑道:“三少大喜,贫道怎能缺席!”慕容熙满面红光,呵呵直乐。

    孔丘道:“三少,为何不见两位嫂夫人呢?”

    慕容熙笑道:“她们现在有了身孕,不宜沾酒、不便喧闹,所以都在内屋呆着!”魏剑鸣笑嘻嘻道:“三哥,准备当爹了,你有何感觉?”慕容熙道:“自豪,万分自豪!不过,你这小孩子是难以体会的!”魏剑鸣俊脸一红,不忿道:“谁说我是小孩子,我也准备跟宫姑娘提亲了!”

    慕容熙笑道:“才提亲而已,还是个小童子,不算男人!”要魏剑鸣自曝已与宫采苓有了夫妻之事那是万万不能,一时间憋得支支吾吾,脸色酡红。

    鸿钧道:“三少,两位嫂夫人何时有喜的?”

    慕容熙道:“就在半个月前,她们俩食欲不佳,频频呕吐,我寻来大夫一把脉,嘿嘿,竟是喜脉!”鸿钧连连拱手道:“恭喜恭喜!”慕容熙哈哈笑道:“如此美事,可惜仍少了龙兄!”魏剑鸣道:“姐姐刚产子不久,仍需坐月子,姐夫暂不能分身。”这时家丁送来一封盘龙圣脉的信件,正是龙辉亲笔所写。

    慕容熙翻开一看,顿时气得瞪眼跺脚,众人讶异,孔丘好奇接过信件一看,上边竟然如此写着:“三少,听说两位嫂夫人怀孕了,恭喜恭喜,但你可得努力啊,我现在都已经满屋子小孩了,足足十五个,你羡慕不羡慕!”众人顿时哄堂大笑,慕容熙连喝几口闷酒,哼道:“这条死龙,敢这般调侃我,等他回来一定要他好看!”“少爷!”一个眉清目秀的婢女走了进来,玉面桃腮,确实是个美人坯子,正是慕容熙的贴身丫鬟——云鹿。

    慕容熙蹙眉道:“丫头,你有什么事?”

    云鹿脆生生地道:“三少爷,姚夫人得知北城小姐有了身孕,特派人来接,还请少爷一同前去!”慕容熙道:“知道了,待宴席结束,我便带少夫人回一趟娘家。”众人畅饮甚欢,宴席结束后,慕容熙便领着北城露驾车返回北城世家。

    北城世家离慕容家相距不远,驾车半晌便已回到。

    下车后,仆人迎上来牵马拉车:“姑爷和小姐回来了,快去禀报夫人!”正厅内,姚晴筎已在等候,见了女儿归来,立即主动迎去。

    此刻的她,一改往日盛装华服,衣着颇为简单悠闲,只挽了一个小小的髻儿,如瀑的青丝垂在脸侧,透出一股成熟妇人特有的妩媚。

    上身是一件杏红的单衫,小襟圆口,精细的领口紧贴着细白的柔颈,衣襟滚着一条细细的红边,从颈侧弯入腋下。

    饱满的乳峰圆圆耸起,将胸前单薄的衣料撑得一片光滑,连丰满的双丸颤动也清晰可辨。

    这件单衫甚是修身,衣料贴着身子柔柔滑至腰下,又沿着臀缘散开,勾勒出细圆的腰肢。

    下身穿着条暗红的百褶罗裙,裙布紧贴着圆润的丰臀,裙裾随着妇人行走而轻轻摇摆,浑圆的大腿在裙下若隐若现,飘然的裙摆在她踝间一飘一荡,犹如一朵芬香绽开的牡丹,吐露芳华。

    慕容熙不由一阵惊异,虽说这丈母娘上了岁数,但内功深厚,保养得当,比起女儿丝毫不逊,更多了一份北城露不具备的岁月的沉淀,成熟的气质使她显得更加雍容华贵。

    北城露不禁有些惊讶,印象中母亲一直以来都是盛装华服,衣裙颇为繁赘宽大,像今天这样的穿着几乎没有,但她并未多想,满怀喜悦地笑着扑倒母亲跟前,娇声道:“娘,你这些天都到哪去了,人家一直想找你都找不到!”亲昵地搂住母亲的腰身,把脸贴在母亲怀里。

    娘身上的味道还是这么好闻,细闻之下,却是有些不妥,原先那股体香是清幽淡雅,如今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甜香暖融,闻了之后,似乎酒劲上头,整个人轻飘飘的。

    姚晴筎道:“傻丫头,娘亲应邀至天外星域,同元鼎天师等一众名宿商谈正事。”北城露问道:“娘,天外星域好不好玩?”姚晴筎道:“待你养好身子后,娘便领你去瞧瞧玩玩!”北城露道:“我身子强健得很呢!”姚晴筎捏了一下她腰身,笑道:“都准备当娘了,过些日子有得你难受呕吐的!”北城露玉靥一红,娇羞无比。

    姚晴筎道:“小露,难得回来一趟,今天你就别走了,住上一宿吧!”北城露点头。

    姚晴筎又望着慕容熙,目光透出一丝柔和,说道:“熙儿,你也留下来吧!”

    曾经这个丈母娘就不待见自己,如今难得如此和颜悦色地跟自己说话,慕容熙可谓是受宠若惊。

    到了晚膳时辰,姚晴筎命人唤来儿子和儿媳。

    北城露乃嫡女,在她之前还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二哥、四姐和五姐为庶出,二哥已被派往家族外地产业主持大局,两个姐姐也远嫁他乡,席间便只有姚晴筎的嫡亲骨肉,两名兄长也偕妻子出现,七个人坐在圆桌上用膳。

    酒过三巡,宴席散去,因为北城露有了身孕,所以慕容熙不能与她同房,小两口被姚晴筎分房而睡。

    也不知为何,慕容熙只觉得浑身颇为燥热,似乎团热火在腹下燃烧,辗转难眠,于是干脆披上外衣走出庭院。

    慕容熙信步在庭院中走着,夜风吹拂之下,身子温度稍减,忽听到一个女子声音说道:“熙儿,这般夜深为何还不就寝?”慕容熙回头,见一株桃树下的石桌前,一人霞衣裹身,院中桃树,玉手持着一樽酒,正在独酌。

    他站定脚跟,说道:“夜来无事,随处闲逛,不想打扰了岳母大人。”那女子正是姚晴筎,听他如此说,便道:“我也是睡不着,出来赏月,顺便喝点小酒以助入睡。”慕容熙对这丈母娘颇为忌惮,忙欠了欠身,欲行礼告辞,却闻姚晴筎道:“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

    她一扬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熙儿,此乃北城世家窖藏了数十年的陈年佳酿,吾一人独酌有些无趣,不如你与我同饮。”慕容熙不敢说不,便在她跟前的石凳上坐下,说道:“那便叨扰岳母一杯酒来吃。”姚晴筎莞尔噗嗤道:“昔日风流倜傥的慕容三少,怎么说起话来也有一股酸气?久闻你平日纵横繁花,依旧谈笑风生,怎地今日如此木讷!”

    慕容熙惊得连忙辩解:“小婿不敢造次!”

    姚晴筎已经喝了不少酒,酒意化作热气逼涌,顿时颊泛桃晕,眼波流转:“是不敢,还是不肯?你定是嫌弃我这老太婆,所以才故作推辞!”慕容熙心尖一颤,不假思索地道:“岳母大人芳华绝代,即便跟小露站在一起也似姐妹多过母女,怎会显老呢!”说完这话他忽然后悔了,毕竟这言辞中带着丝丝轻佻,不由得低下头去。

    原以为姚晴筎会大发雷霆,谁料却响起一阵轻笑,笑声如雾如雨,丝丝入魂,竟有种拨动心弦的魔力。

    慕容熙抬眼一看,只见姚晴筎正掩嘴娇笑,眼睛眯成一道缝,虽看不清眼眸,但却好似有一层水汽弥漫在上方,如幻似真,有种说不出的妩媚。

    “贫嘴!”

    姚晴筎白了他一眼,虽是嗔怪,但却了无怒意,反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一声贫嘴幽怨缠绵,仿佛无数细针刺扎在身,慕容熙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壮着胆子朝姚晴筎望了一眼。

    此刻她的前襟都松松的拉开,隐约露出那少许软腴的乳脂。

    仔细看去,这熟美妇人与北城露有三五分相似,但北城露的脸颊是瓜子脸,而姚晴筎的脸型略显圆润,第一眼看去便觉得她是个体态丰韵的妇人,但若仔细打量,便可见她其实凹凸有致,毕竟也是掌管一方武林世家的女子,武艺自然不弱,身段也因习武原因而未显出徐娘体态。

    那一条玉带系着的纤细腰肢,就算和北城露、杜娇这种新婚妍妇相比,也不见得有何粗赘。

    但顺着腰而下,裙裈突然被密实的臀肉撑满,薄薄霞布勾勒着丰隆肥熟的曲线,也不知为何,姚晴筎这条裙子与以往极不相同,往常都是坠地长裙,宽大华贵,如今这身衣裙则裁得贴身无比,简朴而显风情,布料敷贴肌肤,衬得那肥圆如满月的肉臀纤毫毕现。

    姚晴筎眼波流转间,已将酒杯斟满。

    她先将酒饮了一小口,似乎饮得有些急,一道酒汁从唇角倾出,顺着她圆润的下巴,滑到她光洁的颈项上,又慢慢滚向领口深处。

    将衣襟打湿,使得布料更加贴身,若隐若现,隐隐可见那胸口那洁白的肌肤。

    慕容熙下体生出一股灼热,立即把目光挪开,不敢再看,生怕现了丑态,双腿夹紧,弯腰收腹,宛若一只煮熟的虾仁。

    姚晴筎酒意上涌,眼醉颜酡,斜乜着慕容熙,笑道:“熙儿,你为何这般古怪,可是身子不舒服?”慕容熙俊脸一红,只得连连干笑,但额角已然渗出丝丝热汗。

    姚晴筎道:“瞧你热得满头大汗的,来喝一点吧!”袅袅娜娜的俯下身子,兰指捏着那酒杯,递到慕容熙面前。

    那杯子乃是以白玉雕成,质地晶莹剔透,杯中酒做琥珀色,清香扑鼻,而杯沿上却印着一抹淡红的唇印,正是姚晴筎香口所遗之残脂。

    慕容熙伸手接过那杯子,心跳不禁加剧,血气翻涌。

    “这酒不合你口味?”

    姚晴筎说道。

    慕容熙摇头道:“酒香醇厚,乃好酒也!”

    姚晴筎笑道:“那你捧着杯子发什么呆?”

    慕容熙将印有唇脂的那一面转过去,用另一侧喝下去,酒气浓郁,口感爽腻,还带着一股胭脂香,融融腻腻,入口即化。

    姚晴筎举起酒壶,扬起修长雪白的脖子,酒水划出一道水线落入嘴中,慕容熙身子越发灼热,口干舌燥。

    姚晴筎又给他倒了一杯,慕容熙一口饮尽。

    不出片刻,一壶酒便已见底,姚晴筎酒气上涌,身子被逼出一层薄薄的热汗,不住地用玉手在脸颊侧扇着风,道:“喝了点酒,也出了一身汗……”说话间已经站起来:“熙儿,我先去休息了!”慕容熙忙起身迎送,姚晴筎从他身边走过,掠起一股暖融融的香风,倏然,她身躯一颤,脚步不稳,竟跌了个踉跄。

    慕容熙伸手去扶,一具温软香热的躯体顿时依入怀里。

    姚晴筎叹道:“酒劲上头,走路都不稳了,熙儿扶我一把!”慕容熙点头应承,扶着姚晴筎走开,那股成熟女子的体香涌入鼻端,腹下燥火越发旺盛,连走路都不由得蜷着腰腹。

    走到房间前,慕容熙道:“小婿先行告退。”

    转身欲走,忽闻姚晴筎一声娇呼,回头看去,只见妇人竟扶着门沿摇摇欲倒。

    慕容熙连忙再将她扶住,姚晴筎那声音极软地飘了过来:“熙儿,我走不动了,你再扶我一把!”慕容熙将她扶入屋内,房间里飘着淡淡异香,不知为何,他身子越来越热。

    “到了!”

    姚晴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熙儿,扶我上床……”一口暖香从她檀口喷出,慕容熙的理智已经到达崩溃边缘,倏然,一只白藕般的玉手猛地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倒在床上。

    慕容熙顿时扑倒,身下压着一团暖柔。

    “呜……我……”

    慕容熙大惊失色,不知所措。

    姚晴筎咯咯轻笑,有种说不出的魔魅:“熙儿,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也酒劲上头了?”两人面颊相距不过半寸,吐息可闻,慕容熙心跳加速。

    姚晴筎香唇倏地印在他脸颊,更加刺激男儿的原始冲动,慕容熙理智尽失,猛地贴压上去,身子相缠绕,姚晴筎的身子成熟香腴,更多了几分北城露没有的柔软润沃。

    “不行!”

    慕容熙脑海中泛起北城露的倩影,神智倏地一清,忙撑起身体。

    姚晴筎双臂如水蛇般缠绕上来,芬芳的朱唇贴上了慕容熙的嘴唇,香滑的口舌如同灵蛇般在他口中撩拨着。

    慕容熙脸俯在她面上,喘着粗气,他已经无从控制,竟更紧地将她嘴唇黏住,舌头往她嘴里钻。

    含住了她的粉舌,姚晴筎酒助情欲,早就浑身火热。

    香舌如热锅里的泥鳅一般在慕容熙口中死命搅动,一双玉手拉开他的衣襟,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四处乱摸。

    慕容熙被姚晴筎摸得兴奋起来,手抓在她饱满的胸脯上,不住掐捏,肉感柔腻,仿佛两团酥润欲融的膏脂。

    姚晴筎积蓄了十余年的欲望猛然爆发,身躯灼热胜火,眼醉如丝,嗤嗤娇笑道:“臭小子,这般粗鲁,看来露儿平日没遭你折腾!”提及北城露,慕容熙浴火又为之一歇——不行……小露她,这是她娘……感觉到慕容熙神情不佳,姚晴筎略带不满地娇嗔道:“熙儿,你发什么愣!”慕容熙吞了吞口水道:“我……我不能这样!”姚晴筎眼波流转,笑道:“不能怎么样?”手臂则更紧地箍住他脖子,香薰的气息不住钻入男人鼻腔。

    “不行,我不能对不起小露!”

    慕容熙内心不住挣扎,憋得整张俊脸一片通红。

    就在此时,一片柔腻隔着裤子贴在了他胯间,细细揉动着那子孙根。

    “熙儿,既然不愿意,为何你下边涨得如此坚硬?”姚晴筎风骚入骨地媚笑道,五指擒住肉棒,上下撸动着,青年男子的阳具极为粗壮,姚晴筎越发喜爱,爱不释手的玩弄起来。

    慕容熙虽说还被道德伦常所束缚,但身子的感官却无从避免,胯间被她摸的极为舒爽,情不自禁地吐气喘息。

    “你下边可是越来越硬了!”

    姚晴筎咯咯媚笑着,另一只玉手轻巧地将他腰带解下,鼓胀许久的男根如鞭子般甩弹。

    青年男子强壮的本钱透着浑厚的雄性气息,惹得姚晴筎心跳身热,媚笑一声,便将慕容熙反推在榻。

    慕容熙忽感下体一阵温湿柔热,低头看去,竟是姚晴筎俯在他胯间,正用嘴含住肉棒。

    昔日他对姚晴筎是又敬又怕,如今这丈母娘竟趴在自己胯间吹箫含棒,令得慕容熙惊喜无比,因两个娇妻都不喜这口舌唇活,使得他难以完全享受着床笫乐事,如今在姚晴筎口中得以释放,一种逆伦背德的快感涌遍全身,肉根是越发坚挺,整个人就好似初经人事的童男,呼呼喘气,身体时绷时松,完全随着姚晴筎的节奏而动。

    姚晴筎樱唇裹住那龟菇吞吃起容熙在快美上头,眼神迷离,难以看清她的样子,只见她螓首摆动,棒端被一个温热的柔腔包住,不断的被含吐啜吸,肉棒涂满津涎,在两片花瓣似的红唇间发出“滋滋”的淫靡声音。

    慕容熙咬着牙呻吟道,哼哼喘气。

    姚晴筎吐出那湿淋淋的龟头,娇笑道:“熙儿,你喘气声这么大,可是我弄疼了你?”说话间舌头边在马眼周围打转,慕容熙又是一僵,含糊说道:“不是……很……很舒服,我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姚晴筎又美美的给他长舔了一下,说道:“跟我家小露也没有吗?”慕容熙已经完全被情欲覆盖了理智,本能地说道:“没有!”姚晴筎心花怒放,低头继续含弄,慕容熙见她俯身之时显得腰纤臀隆,便伸手去摸,掌心先是触及美妇的腰肢,然后顺势摸向臀股,即便隔着裙布仍能清晰地感觉到两团美股那肉馥暖柔,使得他五指用劲,狠狠抓了抓美妇的肥臀。

    姚晴筎手拍了他腿一下,嗔道:“死人,怎么用力做甚!”慕容熙吓得连忙缩手。

    姚晴筎咯咯一笑,嗔道:“没胆鬼,跟你说笑的!要摸就摸,又没人拦着你!”

    慕容熙色胆横生,又用手捏了几下肉臀。

    姚晴筎俏脸酡红,道:“想看吗?”

    慕容熙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姚晴筎白了他一眼道:“自己动手!”

    慕容熙色胆大壮,伸手去扯妇人腰带,几个起落便已拉松,裙裈脱落,露出白嫩嫩的肥腴圆臀来。

    姚晴筎感觉到臀后一凉,火热的肌肤接触到清亮的空气,令得她屄内一酸,竟溢出一股酸甜,更加痴迷地趴在慕容熙胯间吹箫含笛,品得津津有味。

    慕容熙见她纤腰下两团雪球一般隆起的肥臀,火气更旺,肉根不住地在姚晴筎口中涨大。

    抚臀的手掌往她股间抹去,手指往娇嫩的蜜蚌上满满摸了一把,逗得美妇人发出声声浪吟,气喘吁吁,颤着丰臀娇道:“你这坏小子,平日还以为你是外表风流内里老实的人,所以才放心把小露嫁给你,谁知道你骨子里也是这么色!”

    慕容熙摸得满手滑腻,想不到竟然跟自己丈母娘发展至此,莫名间多了股自豪感,心底暗笑道:“龙兄啊,龙兄,子嗣方面我不如你,但我现在可是连丈母娘都收了,也算是扳回一城!”他跟龙辉性子相近,皆是风流人物,不喜文治武功,沉溺花丛嬉戏,所以便有了这一番暗中较劲。

    姚晴筎见他面露奸笑,忽然停止下来,哼道:“你笑什么?我累死累活的,你也不动一下,真是扫兴!”慕容熙甚是精灵,说道:“那也让小弟伺候姐姐吧!”

    姚晴筎嗔道:“没大没小,谁是你姐姐,平白把人家拉低辈分!”慕容熙又是一阵心跳急速,说道:“那我该怎么称呼?”姚晴筎道:“平日你怎么叫我的?”

    慕容熙吞了吞口水,背德之感更加明显,喊了一声岳母大人!姚晴筎心花怒放,慕容熙看得痴迷,道:“岳母大人,且将臀儿转过来,小婿也替您品玉浇花!”姚晴筎媚笑道:“好一个品玉浇花,真是个风流君郎,文采不凡!”说着挪动腰臀,双腿跨在慕容熙胸前,将肥嫩臀屄对准了他。

    姚晴筎臀股丰隆,屄嫩色艳,毛发稀疏整齐,慕容熙暗中比较了母女俩的臀股,北城露屄泽粉嫩,其母却更为鲜艳,好似一朵绽放的玫瑰,更有一股馥暖膻香,极为催人欲念。

    慕容熙扬颈凑来,埋入妇人胯间,嘴巴含住蜜屄,鼻子恰好抵住蚌珠,熏人的阴香扑面而来,叫他垂涎三尺,不由得伸舌舔洗,鼻子更是吐出热气,姚晴筎全身如沸,蛤唇被舌头舔得不住哆嗦,汁水涟漪,蚌珠被鼻子呼出的热气熏烤得融融酥软,几乎快要快开。

    姚晴筎也是满心欢喜,便投桃报李,粉舌在他肉根上转了几转,游移到那春囊之上,她嘬起嘴唇,将卵蛋含进嘴中咂吸,舔得慕容熙通体毛孔都舒泰了。

    慕容熙虽看不清姚晴筎表情,但脑海中却浮现出她俏目含春,淫靡地趴在自己身上妖媚的吹箫的画面,叫他不禁血脉贲张,暗道:假如此刻是在露儿也在,她们母女同时替我吃棒儿,岂不更妙。

    他这一想象,阳物登时怒翘如龙,涨满了樱口,吞吐间快感更胜。

    他忍不住耸动臀部,快速进出起来。

    姚晴筎却一下吐出那根勃长肉棒,叫道:“熙儿,已经很硬了……”慕容熙闻歌知雅意,翻身将姚晴筎压在胯下,捧住她的玉腿一分,便见妇人熟阴粉穴不住蠕动,恰如蛤嘴流涎,润润地将那撮乌黑油亮的耻毛都粘在腿心。

    慕容熙看得热血沸腾,怒根直跳,将那圆顿的龟头压下,手扶着姚晴筎的玉腿,将铁根似的肉棒徐徐顶入,膣内柔软紧逼,丝毫不像生育了三个儿女的成熟身体,肉壶的紧凑比起妙龄少女也不逊多让,更有一份少女所乏的水润油滑。

    姚晴筎被那粗隆龟楞挤开粘褶,她早耐不住,腰臀主动往上狠狠一努,便将男根吞入玉壶之内。

    她已旷多年,虽然饥渴难耐,但久未经人事,这一急切反倒作茧自缚,下体立即传来一阵胀痛,几乎可比初夜落红之痛。

    “啊!”

    姚晴筎尖叫一声,身子僵直,臀肉紧绷,冷汗直冒地道:“熙儿……慢点,你那里有些大……我受不住!”慕容熙肉根被嫩肉夹挤着顶到花心之上,那酥麻滋味顿时逼入骨髓,正是策马纵横的良机,却因女方剧痛无奈停止。

    但他也是久经床笫的花丛老手,知晓如何应对。

    先将姚晴筎上身的衣服剥去,两团暖馥肥嫩的玉乳顿时展露在眼前,乳峰高耸,乳头艳丽,比起北城露的椒乳嫩蒂,姚晴筎的乳肉更为丰满圆润,乳晕色泽更深,偏于褐色,也算是一份岁月的沉积。

    慕容熙握住两颗玉乳,手感甸沉,肉滑脂肥,有种柔柔软软的丰腴,想起这对玉乳哺乳了自己的娇妻,心里更多了几分狂热,捏起乳肉,将两颗乳头挤得更为凸显,张口便吃。

    坚硬的乳头好似熟透的葡萄,鲜嫩多汁,饱满结实,吃得满嘴乳香。

    姚晴筎毕竟是虎狼之年,身子很快便适应过来,随即便扭腰摆臀迎君入瓮,慕容熙肉棒甚是粗长,棒棒直抵花蕊,压得宫口时而凹陷时而弹跳,引得花浆乱窜。

    姚晴筎已叫了起来:“熙儿,用力快撞进来……快一些!”她一边叫,一边扭动蛇一般的腰肢,雪臀往上撞在慕容熙小腹,发出“啪啪”的声音,如乱石落水,肉感十足。

    慕容熙见她圆如满月的丰乳上肉浪簌簌,也不由兴动,挺着长枪,连连冲击。

    姚晴筎被他怒龙长贯,香汗淋漓,秀发飞散,鬓乱簪横,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肢,肥臀扭摆迎合不已。

    慕容熙痴痴地望着她那一对晃动的玉乳,紧盯着那红影闪动的乳尖,只觉阳物已经完全陷入妇人柔嫩火热的蜜肉中,玉宫深处的花心好似有生命般,一下接着一下地吸吮着马眼,吸得他浑身酸软麻木。

    他一手握住一颗肥嫩的奶子,一手捏住丰美的白臀,如陷阵的将军一般猛烈冲杀起来,神智混乱,表情癫狂地吼道:“干死你,干死你!”姚晴筎爽美无比,咬着一缕青丝,眼波中如幽似怨,浪道:“你这个……狠心的,敢欺负我……要是我死了,看你怎么向小露交代!!”提及女儿,姚晴筎更是兴起,柔膣内一边收缩起来。

    慕容熙也是无比亢奋,肉根坚挺欲裂,憋了一口气,狠狠的捅了她数百下,姚晴筎臀股浑肥,即便是这传统的男上女下姿势也叫慕容熙极为受用,肉呼呼、软绵绵的触觉不断刺激他的情欲,撞得美妇人魂飞魄散。

    姚晴筎哼哼娇吟着,她春潮已至,手足酸软,再也撑不住,瘫软在床上。

    慕容熙紧压着她的身子,胸口被两团腻乳贴着,十分香软丰美,肉棒却被包裹得愈发紧密,好在姚晴筎股间油润之极,尚且能勉力抽插。

    慕容熙顶着她棉花团一般的柔嫩美臀,更加发飙地用力抽插。

    两人皆是酒在腹中,催动情欲,此刻则是春潮带雨,来势正急。

    妇人酡颜星眸,红唇流火,说不出的妖媚动人;男子潇洒俊朗,挥枪入雨,道不尽的勇猛强劲。

    姚晴筎被他顶上云端,浪叫不绝,瘫软的身子突然一阵绷紧,手脚牢牢缠住慕容熙,樱口一张,贝齿狠狠啃在他肩上。

    慕容熙浑若不觉,也大叫一声,龟头顶在花心,阵阵抽搐,射出雪白的热精来。

    两人汗下如雨,私处契合着研磨不停。

    半刻之后,姚晴筎丢得心满意足,而慕容熙却是疲乏欲睡,眼皮一阖便趴在姚晴筎身上昏沉沉睡过去。

    晨曦破晓,慕容熙醒了过来,只觉得身子疲软,头脑发胀,似乎酒劲未退,昨夜所经历的一切好似一场春梦,待他清醒感时,觉得身边贴着一具香软暖腻的身躯,转头一看,不由得冷汗直冒。

    “这……”

    慕容熙一阵懊悔,连连大骂自己不知廉耻,急忙翻身下床,拾起散落的衣服,慌乱地套在身上。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娇笑:“你靴子穿反了!”

    慕容熙回头一看,只见姚晴筎慵懒地拢着被褥,半裸着香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慕容熙吓得魂飞魄散,哆嗦着道:“昨夜是我失礼,来日定当负荆请罪!”

    跌跌撞撞地逃出了这犹带淫香暖腻的屋子。

    所幸天色微亮,北城家之人多未起床,慕容熙狼狈地逃回房间,急忙擦洗身子,整理衣服,确保不留下半点痕迹。

    他去叫醒北城露,托辞道:“露儿,我想起有要事待办,咱们先回去吧!”

    北城露见他神色匆忙,额泛汗水,误以为真有急事,便命人转告母亲一声,随他离开。

    好不容易逃出北城世家,慕容熙稍微松了口气,回到家中,他仍感到心虚难定,便一头扎入书房,不见外人。

    忽然传来敲门声,慕容熙烦躁地问道:“谁?”

    “我!”

    一个清脆而又冷沉的声音响起,吓得他险些没从椅子上掉下来。

    忐忑不安地打开大门,只见杜娇满面寒霜地站在外头,俏脸铁青地瞪着他。

    慕容熙暗叫不妙,他谁都能瞒,唯独瞒不过这与自己共用一命的杜娇。

    杜娇一改往日泼辣,只是冷冷地盯着他,良久吐出一个词:“人渣!”说罢扭头便走,慕容熙心中有愧,连忙去追,杜娇回身便是一个耳光,咬牙切齿地道:“你再敢过来,信不信我告诉北城姐姐!”慕容熙脸上火辣辣的,不敢多言,苦叹数声,只得看着杜娇矫美的背影逐渐远去……

    第04回《血染紫衣》

    靳紫衣从火焰神山离开后,折返儒门总坛,准备将手头琐事全部交给后续者,交托之时,忽闻弟子来报:“师父,宗阁主和尹楼主来访!”

    靳紫衣忙请人进来:“两位师兄驾到,有失远迎!”三人到客厅饮茶详谈。

    尹方犀道:“师弟,这段日子你去哪里了,为兄着实想念!”靳紫衣道:“小弟有些私事待办,而且也厌倦了江湖风雨,便去寻了个避世之地。”宗逸逍道:“现在天下初定,许多事情仍需师弟把持!”靳紫衣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小弟是时候卸下重担了!”尹方犀道:“既然师弟去意已决,吾等也不便强留,愚兄楼内偶得数卷古籍,想请师弟前去一观!”靳紫衣道:“求之不得。”进入雨卷楼藏书阁,尹方犀取出一个锦盒,里边装一卷羊皮书,靳紫衣拿起翻阅,不由得露出惊喜神色,道:“太易天髓经!”尹方犀点头道:“然也!除此之外,还有太初、太素、太极、太始等四卷真藏,可惜内容皆是太荒古篆,甚是难解!”靳紫衣道:“传闻先天五太真藏早已失传,似乎还是太荒大战之时被魔界烧毁!”尹方犀道:“当初魔界并未毁掉这五卷真藏,而是偷偷私藏起来,如今魔界投降朝廷,是吾托元鼎向皇上索来的。”靳紫衣一向喜欢看书,如今得见如此珍品,读得如痴如醉,爱不释手!尹方犀道:“靳师弟若是喜爱,我这便命人给你手抄一份予赠你,也算是临行饯礼!”靳紫衣感激道:“多谢师兄!”尹方犀转身离开藏书阁,走过一个书架时,忽然有本书掉了下来,他不耐烦地蹙了蹙眉,翻手一巴掌便将落书打开。

    靳紫衣见状,心中生出一丝疑虑和陌生,以尹方犀的修为完全可以轻巧接下落书,但他却选择了拍开,按理来说儒家子弟读书识理,虽不敢说爱书如命,但也不至于这般轻贱书籍。

    待夜色降临,宗逸逍备下酒宴。

    宗逸逍向靳紫衣举杯:“靳师弟,这杯酒敬你!”靳紫衣举杯回敬,双方互相斟饮,畅谈甚欢。

    就在此时,外边传来弟子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弟子慌张地跑了进来:“报——朝廷传来消息……”被打断酒兴,宗逸逍脸生愠色,猛地甩杯在地,哼道:“乱唤什么?没瞧见吾正在招待靳院主吗?”那弟子惊得不敢说话,宗逸逍怒气未平,指着门口道:“滚出去!”弟子怯懦地退了出去。

    靳紫衣道:“师兄,何须这般动怒,说不定真有急事禀报呢?”宗逸逍哼道:“这帮酒囊饭袋,一点小事都慌慌张张,不必理会他们,咱们仨兄弟继续畅饮!”

    宴席结束,靳紫衣走出沧海阁,寻来方才那个弟子问话:“你方才究竟有何事要禀报宗阁主,你不妨同吾直言,我替你转达亦可!”弟子说道:“多谢师叔,朝廷传来消息,发现光明业火在玉京外燃起!”靳紫衣顿时一愣,面色凝重道:“此事吾以知晓,这便替你转达。”如此重大之事,宗逸逍居然不闻不问,只求畅饮美酒,这确实不似他往日作风。

    靳紫衣心存疑虑,但不便明说,于是假意先离开儒门总坛,待子夜过后,换了身夜行衣又悄悄折返。

    尹方犀对书卷的动作、宗逸逍责骂弟子的脾气,都叫他暗暗生疑。

    他对于儒门三脉的排布十分熟悉,再加上修为深厚,很轻易地潜入其中,奇怪的是沧海阁内外竟无守卫弟子,似乎都被调往其他地方。

    靳紫衣悄然隐匿周身气息,靠近宗逸逍书房时,看见尹方犀从另一侧走来,他不敢大意,便保持着距离,远远躲开。

    尹方犀朝两边左右眺望,甚是警惕,确认无误后才进入书房。

    靳紫衣看得奇怪,虽说儒门三脉和好,但尹方犀何时跟宗逸逍如此亲近了?待尹方犀进入后,屋内响起宗逸逍的声音:“尹师弟,你来了……少主已等候多时!”少主?靳紫衣暗吃一惊,宗逸逍口中的少主又是何人?虽然万般狐疑,但屋内却陷入一片静默,没有半点声音。

    “深夜聚首,绝不可能一言不发!”

    靳紫衣暗想道:“定是担忧被人窃听,所以改为传音入密或者神念交流!”

    靳紫衣思索该如何进一步窥探书房内的状况,这时一个奉茶童子走来,他心中一喜:“这童子来得正是时候!”

    于是将一缕神念分出,缠绕在童子身上,这方法正是他在修炼分灵保命秘术时悟出来的,借着纯阳童子之身来寄托神念,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技巧跟鬼上身十分相似,不同的是,鬼上身乃阴物寄于阳体,而靳紫衣则是以阳附阳,这名奉茶童子尚是童男之体,而靳紫衣亦是未近女色,其神念正好可以跟着童子契合,藉此方法或许能瞒过两大破虚高手。

    随着童子进入书房,靳紫衣顿时大吃一惊,屋内除了宗、尹二人之外,竟然还有当今国舅——侯战戈!三人都是一言不发,显然是以神念交谈。

    靳紫衣忖道“这国舅也算是不凡高手,即便有什么事要交流,只需动用神念,也能在千里之外谈话,居然还要以见面的方式进行交谈,可见此事极为重大和隐密!”神念交流虽然避免了留下痕迹,但也并非万无一失,从某种程度来说,远距离的神念交流就相当于在两地传递信件,仍可能被他人在半路拦截,取得机密,比如像鹭明鸾这等精神力高手,一旦她锁定了目标,即便是破虚高手间的交流依旧能从中窃取讯息,但近距离的神念交流便将这个可能性降到最低,所以靳紫衣才敢断言这三人所谈之事十分机密。

    童子将香茗奉上后,尹方犀忽然伸指点向其眉心,靳紫衣大惊,这手法这分明是要消除童子的记忆。

    连记忆都要消除,这究竟又多大隐情啊!惊叹之余,他已然察觉失策,一旦尹方犀的手指触及童子,那么定会发觉自己的神念。

    就在他刚泛起撤回神念的想法,却是为时已晚。

    尹方犀脸色大变,喝道:“有人偷听!”

    随即便是一掌拍出,掌劲直接穿透小童灵台,将靳紫衣的神念连同小童的魂魄一并拍散。

    小童当场毙命,靳紫衣同时吐血,他见尹方犀为了保密竟然下如此狠手杀人,连魂魄都击溃,哪还敢久留,忍着伤痛抽身离开。

    尚未走出几步,便感到身后热浪涌来,靳紫衣回头看去竟是尹方犀挟怒追杀:“鼠辈,还不快束手就擒!”靳紫衣气灌双足,豁尽功体以作逃走,整个人宛若飞光掠霞,快得无影无踪。

    尹方犀双掌交叠,纳劲转气,引得四周气流乱窜,牵制住靳紫衣的行动。

    宗逸逍也同时杀来,厉掌催化,劲若奔雷,这一出手可谓是招招藏杀,不留余地,势要取下来人性命,有悖儒家仁义之风。

    靳紫衣不由一阵心寒,电光火石间已有脱身良策:“虽有极大风险,但这也是唯一机会!”于是他将紫阳真元内敛,藏于气海,回身出掌接招,仅靠肉身和基础招式抵挡。

    双掌相印,宗逸逍浑厚的紫阳真火滚滚烧来,靳紫衣如坠炼狱火海,只觉得五脏六腑、筋骨血脉都要化成灰烬。

    他强忍内外灼痛,施展藏虚浩然劲,将火劲压入丹田,当初孟轲便是以此密招吸纳煌天摩耶的烈劲,从而能在短时间内越级挑战。

    招式一出,宗、尹二人立即认出来历,靳紫衣仍抱存最后一丝奢望,开口叫道:“是我!”两人闻言之后,表情更是狰狞,尤其是尹方犀,眼绽凶光,喝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说话间再攒一掌,靳紫衣压住内息,双掌飘忽交叠,在身前布下层层掌印,每一掌力道都不强,但却胜在一掌接一掌,柔劲一层叠一层,正是儒宗化劲绝式——阳关云海式,其诀窍在于劲力叠成柔韧无比的防御网,跟道门的太极盘丝手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柔劲卸力,靳紫衣勉强挡住尹方犀的厉掌,开口道:“同门多年,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尹方犀喝道:“若你当真退隐避世,尚且能存一命,但如今你又去而折返,怪不得我狠心了!”靳紫衣道:“可是跟那个姓候的有关?”尹方犀冷“哼”一声,提元运招,施展浩然无量掌,此招乃是尹方犀所学的第二掌法,威力仅逊于霹雳神掌,阳刚掌势一蹉而就,强行打破柔劲气墙。

    靳紫衣心痛如绞,面对这犀利掌法,他也只得施展最强招式抵御,掌心转出紫阳烈火,火劲聚成气团,凝而不散,正是纯阳小霹雳,曾经的杀敌绝式,如今面对根基更强的破虚高手,靳紫衣也仅仅依靠此掌法守住阵脚。

    尹方犀一掌接一掌地拍下,靳紫衣双手的紫色火球便轮番迎击,紫色火舌四下乱窜,几个起落间便将半个沧海阁烧成灰烬,火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将阁楼后边的海水烧得沸腾,鱼虾走避,浪涛咆哮。

    两人虽打得激烈,但过招也不过数息间,这时侯战戈已经奔来,面带怒色道:“你们是想闹得人人皆知?还不快解决他!”这一声令下,尹方犀眉色倏变,掌法更添凛冽,宗逸逍已欺身杀到靳紫衣左翼,一招三山五岳掌横扫而来。

    靳紫衣叫苦不叠,左右开弓,两团小霹雳火劲分别迎五岳、战无量。

    三名同门,四只厉掌,在此刻谱写一曲手足相残之悲歌。

    只见霹雳火灭,紫衣染血,魂飞魄散!沧海阁的打斗声立即引来巡夜弟子,然而此刻靳紫衣早已形神俱灭。

    而侯战戈也适时藏匿起来,消失之前更以神念传讯,交托两人如何应答。

    到来后的弟子们只是看见残破的沧海阁和两脉主事,他们纷纷开口询问。

    宗逸逍沉声道:“适才有一施展光明业火的贼人潜入,吾与尹楼主联手将他击退了,汝等需加强戒备,不可有失!”尹方犀心想道:“反正当初主公施展光明业火时已被朝廷察觉,倒不如趁此机会顺水推舟,将一切赖给沧释天,既能隐瞒真相,又能混淆视听,而且靳紫衣已经形神俱灭,死无对证!”宗逸逍则暗自可惜:“靳紫衣也是人才,可惜准备不足,主公未能在场主持大局,若不然也不会白白浪费一个肉身。”两人已经完全被心魔控制,丝毫不念同门旧情,只剩冷血与残酷。

    关于光明业火的消息分别从朝廷和儒教总坛传出,各路人士都深信不疑,很快便已经传开,不少人都怀疑沧释天尚存于世,整个神州大地一片惶恐,全国各郡、武林各派都开始增加人手,严防死守,以应昊天卷土重来。

    玄天府最先得知此事,风望尘立即通知龙辉,并同时派出雀影部刺探消息。

    江南三十六郡也迅速进入戒严状态。

    然而位处苏明的蜜饯天香楼生意越发火红,食客络绎不绝地登门品尝,这主要是因为在某一日江南王忽然赐下一块江南第一糕点的牌匾,使得天香茗糕更加闻名四海。

    围着的人群外,忽然来了一道靓丽倩影,乃一名年轻少妇,其眉目如画,身段窈窕,外着绣蕊短袄,内承素兰长衫,下系云纹罗裙,脚踏雕花锦鞋,观其气质非富即贵。

    少妇美则美矣,但却是眉头紧蹙,幽怨暗藏,在蜜饯天香楼附近徘徊的几个市井之徒见状,皆心生不轨,凑在一起商讨起来:“看那小娘们满身富贵十有八九是大户人家的妻妾,这种人家的老爷不是身子虚弱就是上了年纪,哪能满足这么个小娇娘!”“看她脸色阴沉,不是受了委屈就是还没吃饱……哈哈!!!”

    他们说话声音极大,传入那少妇耳中,气得她转头瞪来。

    美人就是美人,即便嗔怒仍旧娇艳如花,看得那几个泼皮色心大作,其中一个打趣道:“小娘子,看什么呢,是不是见哥哥生得俊,要招我做二爷啊?”少妇柳眉倒竖,粉面酡红,迈开步子便朝这边走来。

    泼皮笑得更欢,不断吹着口哨,还有三个主动奔了过去,将少妇围在一起,便要动手动脚。

    忽闻惨嚎响起,那三个泼皮顿时倒地不起,肩膀胳膊处的关节都被卸了下来,这时候其他泼皮才知道这美貌少妇不好惹,丢下那三个受伤的同伴纷纷逃窜开来。

    少妇玉手往腰间一抹,手里便多了一根鞭子,喝道:“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看来你们是皮痒了!”说话间鞭子嗖嗖甩动,狠狠抽在那三个泼皮身上,打得他们是皮开肉绽,哭爹喊娘。

    这些泼皮劣迹斑斑,周围民众见状,纷纷大声喊好。

    “死慕容熙,臭慕容熙,亏我这么费心费力伺候你,你居然作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来!”鞭打之中,那少妇樱唇抿动,不断咒骂着,原来此女正是杜娇,她因为慕容熙和姚晴筎之事暴怒不已,但又顾忌北城露面子,所以选择离家出走,此刻满腹怒火,这几个触她霉头的泼皮正好是她的宣泄口,将他们当做慕容熙来打,抡起鞭子便狠抽一顿。

    一顿鞭子下去,泼皮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三个人全部蜷缩起来,呜呜痛哭。

    杜娇收回长鞭,指着他们骂道:“以后再敢调戏妇女,姑奶奶立即要了你们的命!现在给我滚!”三人如获重生,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动怒之后,杜娇感到身子有些乏软,暗叹道:“有了身子后,体力便弱了许多,打几个泼皮都觉得不适!哎,罢了,正好这有家饭馆,且吃些东西填填肚子,不要饿坏宝宝就好!”叹息归叹息,想到家里那个死鬼又是气得不打一处来,亏她自己怀着孩子,那不要脸的居然还敢做那等丑事!杜娇走入蜜饯天香楼,里边已是客满无座,问小二道:“你们这还有没有位子?”小二道:“客观,小店暂时人满,若您想用餐,还得再等片刻,待有客人离开后,立即给您腾出位置来!”

    杜娇甚是烦躁,柳眉倒竖道:“这般偌大的店还没腾不出个位置,像什么话!”掌柜也是人精,见这姑奶奶面露不悦,又见她教训泼皮的手段,心知得罪不起,连忙出来迎客道:“这位客官,小店还是有几间雅座的,若不嫌价格贵,您入座也是可以的!”杜娇甩了一锭银子给他,淡淡地说道:“带路!”雅座隔音效果甚好,颇为安静,杜娇烦躁的心情才平和下来,便让店家送几份招牌好菜来,其中便有天香茗糕。

    杜娇用筷子夹了一块糕点,轻嚼了几下,果然是香滑清甜,入口即化,堪称美味。

    但美味稀少,一个碟子内也就只有三块,杜娇吃得甚不过瘾,便唤小二再上一碟,可是小二却是抱歉地道:“姑奶奶,这天香茗糕已经卖完了!”杜娇道:“这么大一座酒楼,招牌菜怎会说完就完?”小二道:“今天有些特殊,不但是糕点,就是其他的酒菜也卖得甚快!”

    杜娇往外边瞅了一眼,发觉对面的雅座却是不断地上菜,不满地道:“那对面为什么还接连上菜?”小二道:“姑奶奶,就是因为对面雅座里的客官,小店的酒菜才供不应求!”杜娇奇道:“那边是什么人,难不成还能吃光你们酒楼?”店小二打了个哆嗦道:“姑奶奶,您还真别说,那客官可真是能吃,而且还带了个小孩子,那小孩子也是吃个不停,短短半个时辰,她们母子俩就吃掉了小店的七成食物!”杜娇诧异道:“小孩子?母子?你们店里来了什么人啊,这么能吃!”说罢便朝对面雅座走去,要看个究竟。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边响起一个娇脆的声音:“小宝宝,你吃慢点,给我留点!”紧接而来的便是一阵狼吞虎咽的声音。

    杜娇推门一看,只见屋内摆满了小山般的锅碗碟盆,而这些东西后方则是一个圆脸的美貌女子,她相貌极美,但吃相却甚是不雅,然而眸子清亮,反而给人一种真挚的感觉,仿佛像是一个馋嘴的孩子,让人生不出厌恶之情。

    在桌子上还趴着一个光着屁股,穿着红肚兜的婴孩,生得肥嘟嘟的,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上几把。

    只见那小鬼伸手去抓一个鸡腿,然后往塞入嘴巴里,杜娇吓了一跳,这娃娃牙齿还没长出来,也不怕噎着,她连忙要去阻止,却又被惊呆了,只见那婴孩连嚼也不嚼,毫不费力地一口吞掉偌大的肥鸡腿,吃完还舔着嘴边的油迹,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吃完鸡腿后,小娃娃又盯着另一个碟子的香肉,手脚并用爬了过去,叽里咕噜又扫灭一碟美食,圆脸女子同时也吃掉一盆小白菜,杜娇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心想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这俩母子真是一对大胃王。

    “快拿吃的来!”

    圆脸女子大声叫道,掌柜哭丧着脸道:“姑奶奶,你们已经把小店的饭菜吃光了,我现在连生意都难做,实在没有了!”圆脸女子用手绢擦掉孩子油迹,道:“宝宝,这里没吃的啦,我们走吧!”说罢便抱起小娃娃往外走,掌柜忙堆笑道:“客官,您还没付账呢!”圆脸女子问道:“什么是付账?”掌柜脸色倏地一沉,干笑道:“客官,你是在跟说笑吗?”掌柜若见她年轻貌美,衣服华贵,心想定是大户人家的夫人,所以任由她吃喝都没有干涉。

    杜娇看得哭笑不得,心想这丫头不但大胃还缺心眼,也不知是谁家的老婆孩子,这圆脸女子正是萧萧,龙辉在接到风望尘的讯息后立即赶回,宫中女眷也一并随行。

    然而萧萧吃腻了盘龙圣脉的菜肴,于是便要出去尝个鲜。

    这丫头的两重人格合一,虽不像往日那般傻乎乎的,但仍是不明世事,只知道去吃好吃的,平日里曾听龙辉等人提及过这蜜饯天香楼,便抱着娃娃过来。

    这小鬼完全继承了他母亲的馋嘴特性,胃口极大,萧萧的奶水根本供应不过来,涟漪曾出于好心帮妹妹哺乳,谁料却被这小鬼喝了个精光,害得她好几天都没奶水喂孩子,只得向楚婉冰求借。

    “哦,我记起来了!”

    萧萧恍然大悟道:“你就是要那银闪闪的东西吧!”说罢在身上摸了几下,蹙眉道:“糟糕,我忘了带了,不过不要紧,我家里有很多,我回去拿给你!”

    掌柜拦住她去路道:“客官,小店本大利小,不接受赊账!”萧萧奇道:“什么是赊账?”掌柜脸色越发难看:“客官你这是要消遣我?”这时候,几个壮汉围了上来,正是酒楼的护卫。

    掌柜道:“客官,我看你是个妇道人家,又抱着孩子,给你打个八折,总计五百两银子!”萧萧虽然纯真,但感觉却是极为敏锐,此刻完全察觉了对方的敌意,体内妖气迅速流转,酒楼四周立即刮起了一阵狂风。

    “妖气?她是妖族?”

    杜娇心中一凛,急忙挺身而出道:“掌柜的,她的帐算在我头上,我来付!”

    说着抛出一块金条,掌柜见钱眼开,笑得可不拢嘴,敌意顿时消散,萧萧也因此平静下来,朝着杜娇甜甜笑道:“谢谢你了,姐姐!”她亦能感觉得到他人的善意,而且这段时间涟漪和鹭明鸾也教了她不少用词,比如谢谢、对不起等等。

    萧萧见杜娇替帮了自己,想到师父曾经说过,如果有人对自己好,就必须说谢谢。

    杜娇道:“妹妹客气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出了酒楼,杜娇跟萧萧走在路上,望着她怀里那肥嘟嘟的婴儿,心想自己也是有了身孕的人,很快也会又个可爱的孩子。

    “不知你为何一个人抱着孩子,家里其他人呢,怎么没跟你一块?”杜娇问道。

    萧萧道:“我是偷跑出来的,听说这里有好吃的,就过来了!”杜娇奇道:“你也知道这座酒楼?”她觉得奇怪,毕竟眼前的女子满身傻气,要说她能认路找到蜜饯天香楼确实有些困难。

    萧萧道:“是宝宝闻到这里有好吃的,他告诉我怎么来,所以我就来了!”

    杜娇笑道:“有这么准吗?”“是真的,宝宝告诉我这里有好吃的!”萧萧认真地道,又朝西边指了指道:“那边也有好吃的!”杜娇追问道:“哪有什么好吃的?”萧萧道:“羊肉,牛肉,都是烤的,在草地上烤肉,一次烤几百头牛羊,烧得金灿灿的,很香很好吃!”杜娇一愣,惊愕地忖道:“这分明就是天马山庄附近的肉店!”萧萧吞了吞口水,道:“但我不敢去,那里有危险,去了不安全!”

    杜娇暗自好笑道:“那是我娘家,能有什么危险!”但她没有挑明,只当是萧萧的玩笑话。

    忽然间,前方闪过一道倩影,拦住去路,萧萧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萧萧跟姐姐回去!”

    “我不要!”

    萧萧嘟嘴道,她早就吃腻家里的东西,哪肯回去,抱着孩子就要逃跑,谁知身后又莫名多了一个人,杜娇惊讶无比,对方竟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身后,其修为必然不简单,定睛一看,只见身后女子白衣胜雪,楚楚甜媚。

    “婉冰姐?”

    杜娇倒是认得对方——江南王之正妃,妖族的小妖后,楚婉冰。

    因为夫婿间的相互交好,所以两人关系也甚是融洽。

    “杜家妹子?”

    楚婉冰倒也是惊奇,居然见到了熟人。

    萧萧中途离开,倒是让众人好不着急,于是涟漪便拉着楚婉冰出来找人。

    凭着妖气感应,双姝便寻到了萧萧。

    杜娇奇道:“婉冰姐,你怎么来了?”

    楚婉冰乜了萧萧一眼,叹道:“还不是为了那丫头!这嘴馋货,居然瞒着我们抱着孩子偷跑出来,害得我找得好苦!”杜娇问道:“她也是王爷的妃子?”

    楚婉冰点头道:“是啊,是我家那口子纳的侧妃!”这边涟漪已经把萧萧牵了回来、楚婉冰道:“杜家妹子,恕我多嘴问一句,你是不是有了身子?”杜娇粉面一红,含羞点头。

    楚婉冰蹙眉道:“你一个人在外边乱走,很是危险,怎么不在家养胎?”这时涟漪拉着萧萧过来,说道:“杜妹妹,我们也要回金陵,不如咱们一块走吧。”

    杜娇神色一黯,眼中透着苦楚,摇头道:“谢谢两位姐姐的好意,我不想回去。”

    楚婉冰道:“妹子,你是不是受了慕容熙的委屈?”杜娇眼圈一红。

    楚婉冰也是过来人,看到杜娇这幅神情便知道她跟慕容熙起了矛盾,一事想不快便离家出走,于是便劝导:“你一个人在外边孤零零的,还有了身子,着实不方便,不如这样,你跟我们回金陵,姐姐在市郊有座宅子,你且暂时住在哪里,以后的事以后再做打算。”杜娇感激地道:“谢谢楚姐姐,但能不能不要告诉其他人我的行踪!”楚婉冰道:“放心吧,你暂时安心养胎。”“不好了,不好了!”

    楚婉冰等人正要离开苏明之际,忽闻街边有人大声叫喊,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脚夫模样的人慌张地跑着,边跑边喊,神色匆忙。

    几个熟悉的街坊问道:“陈老七,你不是替苏明商行的二当家挑货物吗,怎么慌慌张张地跑回来?”陈老七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我跟二当家担货,刚出了江南地界就被一群怪物袭击,整个商队就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回来!”众人见他衣衫褴褛,满身伤痕,发出阵阵惊呼。

    街上众人顿时一片惶恐,担心无比,生怕那些怪物会冲入苏明。

    楚婉冰凤目凝视了那幸存者几刻,见他伤口泛着青黑,隐有尸气环绕,显然是中了尸毒,心中不禁暗惊:“煞域已经覆灭,怎会还有尸兵作祟?”“冰儿!”

    涟漪走过来问道:“你是不是发觉了什么?”楚婉冰点头道:“那人中了尸毒,我要去现场看一下,涟漪姐,你先带萧萧和杜妹子回去吧!”涟漪道:“我知道了,你万事要小心。”楚婉冰暗施神念,以玄媚慑神之法略微加持,不需当面询问也能直接拷问出真相,那陈老七心智一阵迷糊,主动开口道:“我们是在三合岭南面的十八弯道碰上那些怪物的,它们全身红毛,指甲很长很尖,嘴巴有两颗獠牙,很是瘆人!”旁人以为他是在讲述当时的情形,楚婉冰玉指一弹,暗中送出一道凤火替陈老七化解体内尸毒。

    出了苏明,再往西北行两百里便是出江南地界,此处有三条绵长山脉,从而汇聚成一个山岭,故而被当地人称为三合岭,只要翻过此山,便能进入平坦的中原地域,算是一条捷径。

    但山岭颇为险峻,山路崎岖南行,唯独南面有一天然的路径,共有十八弯,虽颇为曲折,但也胜过其他那些山路。

    当楚婉冰到达十八弯后,看见满地凌乱的货物,更加触目惊心的是还有几个散落的断肢,其断口极不规则,显然是被硬生生扯断的,而且血肉模糊,满是被啃咬过的牙痕。

    偌大一个商队却只剩下这么几个断肢,不用说那些遇害的人已经被吃掉了。

    楚婉冰皱了皱秀气高挺的琼鼻,闻到一股腥臭的气息,忖道:“现场仍有少许残留的尸气,显然是尸鬼所为,难不成是煞域的残党?”她寻着气味往山中寻去,每走一步她的气息便隐匿一分,几步下来便以跟山脉树林气息相容,仿佛化身为山岭的一部分。

    在盘龙圣脉的一年时间,楚婉冰也未曾荒废武功,尤其是与二娘的切磋,使得她学到了虚空无念剑的一些剑理,虽然达不到于秀婷那般境界,但却是另辟新道,将补天诀又推深一个境界,做到了与万物共融,不分彼此,也等同与隐身于无形。

    进入山林深处,那股尸气越发明显,楚婉冰同时运使心神八法,山林中的草木鸟兽都成为了她的耳目,眨眼间便寻到目标。

    一处位于山涧的狼窝内,二十只红毛僵尸正在啃咬着群狼的血肉。

    洞壁四周布满了火烧过的焦痕,而这群僵尸体内的尸气也偏于燥热,令得楚婉冰不由好奇起来:“小贼曾说过,旱魃可以御火,这些红毛僵尸体内尸气偏于火性,难不成跟旱魃有关?”为了验证心中猜想,楚婉冰现出气息,群尸立即抛下口中狼肉,咆哮着扑向洞口。

    楚婉冰雪衣一抖,一股浑厚气劲由下而上涌出,将群尸掀飞起来,悬浮在半空,此乃玄凰武典中的一招囚敌绝式,名为陷空牢!群尸被制,不断挣扎,从口中喷出一股股的尸气,尸气瞬间燃烧,朝小凤凰烧来。

    楚婉冰不屑轻笑,气随意走,红毛僵尸喷出的火焰立即消解于无形,玄凰武典中有火源神通,掌控生灭之火,操纵世间热能,红毛僵尸这等卑劣的尸火又岂能轻渎妖凰天颜。

    “二十多个红毛僵尸似乎多了点!”

    楚婉冰喃喃自语道:“罢了,全部带回去,弄清楚它们的虚实!”红毛僵尸挣扎不得,便发出阵阵惊恐的叫声,紧接着山谷深处立即响起一个更为凶暴的咆哮,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炙热狂躁的戾气,一道身影火速奔来,所过之处寸土皆焦,草木不生!那身影极为窈窕,满头赤发,双目朱红,獠牙利爪,全身裸露,曲线玲珑,但皮肤确实泛着火红的色泽,好似一个烧着的火人。

    楚婉冰媚眼凝华,定睛一瞧,知觉来者的眉宇间与苏毓仙颇为相似,正是从火焰神山脱身的旱魃。

    “小贼说过,昊天圣母似乎被厉帝炼化,这头凶尸莫非便是那贼婆娘?”在她思索的片刻,旱魃已经杀到跟前,它似乎有了一些神智,望着红毛僵尸怪叫,而红毛僵尸也哇哇叫喊,仿佛在向旱魃诉苦。

    旱魃盯着楚婉冰,发出一声凄厉尖叫,饱含着无穷怒意。

    楚婉冰冷笑道:“替你的尸子尸孙抱不平,还是为昊天教不甘?”旱魃受到更大刺激,体内烈火尸气猛然爆发,整个山头立即变成一片火海。

    楚婉冰轻合凤眸,悄然静立,默运火源神通,漫天火海立即翻卷旱魃,火焰更是化作各种形态——猛兽凶禽、劲卒悍将、锐兵利器……诸般形象,旱魃惨遭重击,被火焰反压,震飞出去。

    楚婉冰咦了一声道:“好坚实的躯体,如此重击依旧不损分毫!”旱魃被击退,立即又爬了起来,发疯似地继续扑来,但楚婉冰却是闲暇无比,任由对方如何凶残,她仍是一动不动,以心念操控烈火,将这漫山火海变作自己的武器,打得旱魃狼狈不堪。

    仅仅三个回合,楚婉冰便窥得一个破绽,冷哼一声“锁”,火舌立即变作铁链,就如同当日靳紫衣那般,将旱魃来了个五花大绑,旱魃仍是不甘地挣扎。

    “你活着的时候都不是我的对手,更别说死后,挣扎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

    只见楚婉冰玉手轻举,五指猛然一握,火焰锁链紧紧收缩,捆得旱魃动弹不得。

    制服旱魃和一众红毛僵尸后,楚婉冰散去火焰,真气轻吐,将它们全部托到半空,紧接着以真气牵引,就好似用绳子拖住战俘一般,牵着它们飞回金陵。

    即将进入江南地域之时,一道烈劲从左翼横扫而来,阻断去路。

    楚婉冰身经百战,岂会被这种偷袭打乱阵脚,剑指一扬,化云气为剑刃,朝着左侧刺去,那边立即生出应对,也是照葫芦画瓢,将云气牵扯过来,化作盾牌挡住了剑刃,同时也遮掩住真身。

    楚婉冰娇哼道:“藏头露尾,还不快给我现身!”说话间,剑指再戳,隔空遥击,这一剑名为“古武破”,乃是糅合了远古大力、论武决、破之卷等三大绝技而成,以远古大力之浩劲为根基,以论武决之技巧为招意,以破之卷之锐劲为锋芒,专克一切防御气功及阵法,那团云雾筑成的防盾顷刻粉碎。

    那人似乎有意隐瞒身份,也将自身功法隐藏,被古武破之余劲震退数尺。

    紧接着白影一闪,楚婉冰瞬间杀来,左掌灵巧拍出,掌劲中暗含灵蛇之变、正是融神功法的招式——火蛇腾。

    偷袭者也一掌拍来,欲跟楚婉冰对掌,然而楚婉冰掌势一飘,虚幻莫定,巧妙地避开了对掌,直接欺近敌人中宫,猛地一击打下。

    那人见躲避不得,便鼓起真元,将云气聚集在胸口,硬接此掌。

    对方根基不弱,楚婉冰这一掌完全被隔绝在外,并未打中对方身体。

    看你能撑多久!楚婉冰掌力加催,再施展古武破,云气护罩开始崩碎,而对方却是趁着楚婉冰催劲的时候,挥出两道掌力,一掌打散旱魃身上的禁锢,另一掌摧毁红毛僵尸。

    旱魃挣出束缚,凶性更胜,驾驭着火云朝这边杀来,在它眼中楚婉冰该死,那个打碎红毛僵尸的人也该死。

    “旱魃不足畏惧,此人根基深厚,来历不明,必须逼出其身份来!”转念间,楚婉冰已作出判断,不管身后的旱魃,一意针对神秘人,掌心汇聚凤火,再催三分真力,强行在云气护罩上撕开一个口子,一掌击在对方胸膛。

    一掌拍实,却感触到一抹温润丰满,酥嫩弹滑,楚婉冰惊讶不已,对方竟然是个女子,最叫她吃惊的是,自己这一掌并未完全打实,而是被一股柔劲卸开,打在对方身上的劲力最多也只有三成。

    那人借着楚婉冰掌力退走,此时旱魃已经逼近背门,而那女子也趁机出招回敬,她双臂一挥,气劲将地上的几块巨石卷飞上天,对着楚婉冰砸来。

    石头中蕴含对方暗劲,若被打中怎么也得受些内伤,而且后面还有一头穷凶极恶的旱魃。

    紧要关头,楚婉冰娇躯一挺,背后张开一双金羽凤翼,凤凰展翅的刹那,立即卷起一股狂风,吹飞巨石和旱魃。

    那人便趁着旱魃被吹飞的刹那,又补上隔空一掌,将旱魃推得更远。

    楚婉冰大怒:“你这么想救它,那你就留下来吧!”说话间,凤翅一扇,瞬间便追至神秘女子跟前。

    世人说大鹏一翅可行九千里,更别说禽鸟之祖的凤凰,楚婉冰这一展翅可谓是直接撕破境域,形成跨界穿梭,莫说区区九千里,就是九百万里也是眨眼便至。

    神秘女子还未反应过来,肩膀便又挨了一记剑指,也亏得她敏捷,堪堪避开,剑气只是划破衣服,尚未伤及皮肉。

    一剑过后,楚婉冰再度挪移身形,闪电般出现在对方身后,又补上一掌,她完全感觉得到对方修为不弱,甚至还可能跟自己不相上下,但因为某些原因不愿现身,所以更得趁着这个机会重创敌手。

    凤凰神速根本防不胜防,神秘女子背门结实地挨了一掌,同时施展卸劲法门,身若飘絮,朝前飞退,借势化解楚婉冰掌力。

    楚婉冰岂会让对方接连化劲,这一掌已经暗藏逆反劲道,便是要破对方的御劲法门,当初洛清妍便曾以此方法打破御天借势。

    忽闻一声闷哼,风中立即飘来一股血腥味,神秘女子显然已经受了内伤。

    楚婉冰扇动凤翼,闪电追杀,只需再补一掌便能打散对方护身真气,重创敌手。

    忽然那团云气中窜出两道身影,一者银甲持枪,一者碧裙起舞,竟是白翎羽和林碧柔。

    楚婉冰为之一怔,心神微乱,掌势也迟疑了几分,高手相争只在刹那,楚婉冰分神,而白翎羽的长枪刺向胸口,林碧柔挥掌打向面门。

    这一变故来得极为突然,楚婉冰根本来不及运起不灭凤体,眼看就要挨招受创。

    楚婉冰玉容蓦地一沉,娇躯巍峨不动,一股莫名玄力遍洒四周,方圆百丈之内一片纯白,林碧柔和白翎羽同时停止了动作,除此之外,凡是被白芒笼罩之物全部静止,风停,云僵,就连光阴也为之凝滞。

    这一招乃先天五太篇的“太易天启”。

    混沌无极到天地诞生前的五个阶便是先天五太,其中太易代表着无垠虚无的宇宙状态,这个时段世间和空间都处于静止,所以此招一出,能凝滞一定范围内的光阴和空间,除了施术者,其余物体全部都得停滞。

    那名神秘女子大吃一惊,暗叫庆幸:“若非我离得远,否则也要被定住!心魔种子仍在我体内,抛下那两个形体也罢!”于是火速逃离。

    施展这一招后,楚婉冰暂时无追赶之力,只得去查看了那白、林二女。

    她发觉这两人只是一股气息凝聚而成的虚体,随着神秘女子的离去,它们也后续无力,只要她散去白芒,这两具形体便会消散。

    楚婉冰一阵气苦,摇头叹道:“哎,枉我自诩聪明,想不到还是被对方耍了心眼!”

    第05回《乳脂香芬》

    玄天府内,文武要员齐聚一堂,分列左右,静候主公归来。

    大门轰然打开,龙辉走了进来,龙行虎步,气吞风云,自有一股王者气派,两侧各伴随一名美人,左侧的白翎羽一袭戎装,英姿飒爽;右手则是身着绛衣朱裙的崔蝶,落落大方,成熟美艳。

    群臣同时起立,恭敬行礼:“恭迎龙主归来!”

    龙辉摆了摆手,示意道:“诸位请坐!”

    龙辉登上主位,白翎羽和崔蝶相伴左右,这两名妃子各有所长,白姝擅长军务,崔妇精于政事,实乃龙家得力贤内助。

    群臣则依次入座。

    龙辉直接开口道:“接到风首座的消息,我便立即赶回,事情详细经过是何?”

    风望尘说道:“回禀龙主,据雀影部密探多番打听,确认了七天前,玉京地界内,曾出现了光明业火的气息,火势直接焚毁一片百里山林。”龙辉问众人道:“诸位有何看法?”

    风望尘道:“依属下愚见,光明业火虽说是沧释天的看家本领,但并不代表使用者便是沧释天本人。”

    燹祸道:“按理来说,除了沧释天、沧释海、高鸿以及沧子明外,世上并无人懂得光明业火,但如今这四人都已死去,那施展这套功法之人又是何来历呢?”

    曲鹄道:“二长老,此言差矣,即便这四人都死,也不能排除有人曾经偷学这本武功秘籍,或许是有心人故意施展此功法来混淆各方视听,从而达到某种目的。”

    薛乐道:“若是对方故意为之,让我们以为是此举是混淆视听呢?”龙辉道:“诸位所言皆有道理,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在没有真相大白之前,一切皆有可能,我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既要防范昊天教死灰复燃,又要提防有人暗中下手!”

    “依我看来,这两种情况都存在!”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正是归来的楚婉冰。

    群臣急忙起身恭迎:“参见楚后娘娘!”

    龙辉蹙眉道:“冰儿,你武息未平,是否跟人动过手?”楚婉冰将事情始末道出,众人听得一阵惊叹,他们皆知道这名小妖后的能耐,普天之下能当着她的面抢走俘虏之人并不多,恐怕也就只有破虚高手。

    龙辉问道:“冰儿,你跟那人交手后,可有看出稍许端倪?”楚婉冰道:“只有两点可以确定,第一,那人是女子;第二,她的修为最多只是跟我持平,不会是破虚高手!”

    风望尘道:“以楚后娘娘所言,能达到这个条件之人并不多,不知娘娘心中可有人选?”

    楚婉冰微微一愣,抿嘴不语,似乎做沉思,蹉跎再三,眼睛幽幽地瞟向龙辉,似乎做询问。

    这时燹祸开口道:“属下愚见,有此能耐之女子,无外乎仙后、白妃、林妃三位娘娘,还有水姑娘,此外,白骨阴魔也有此本事,她嫌疑最大!”风望尘道:“二长老所言甚是,但风某也有另一个人选,便是当今皇后!”众人为之一惊。

    风望尘道:“煞域一战,皇后曾孤身打退将臣及后卿,可见其修为异常深厚,她也算是一个嫌疑对象!”

    在场之人大多没有参与煞域一战,对此都抱有疑问。

    龙辉点头道:“我曾目睹了皇后的几次出手,确实有那实力!”风望尘道:“煞域平定后,皇后先是替兄拒封,再将侯氏之赏赐赠予士兵;最后散东宫财富以养民,此三事已然让天下赞颂,纷纷认为皇后乃一代贤后!”王栋颇为不解,问道:“这不是好事吗?”

    风望尘道:“确实是好事,但对方若是抱着某种目的而为呢?”梁明问道:“即便有目的,抛下这偌大的功劳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风望尘笑道:“好处甚大,其一便是军心所向,其二则是民心归属,第三更让家族避开各种风头,此三大益处已足以让侯氏奠定了崛起之基础!”王栋啐道:“他奶奶的,这真是烦人,想得我头都大了,还不如直接打一仗来得痛快!”

    风望尘笑道:“有时候并不一定要打仗才能取胜!”王栋哼道:“真是麻烦!哎,你们继续讨论,待确定好要打的目标再说!总之我这边的儿郎都已经准备好了,王爷指到那我就打到那!”梁明也道:“我的弓弩骑也憋了许久,该是时侯动动筋骨了!”孙德道:“你们俩个安份点,王爷都没说要打呢!”龙辉转头望着白翎羽道:“翎羽,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白翎羽“啊”了一声,俏脸微晕,若是兵阵战略她十分熟悉,但对于政策决意却并不在行。

    她支吾了半晌,道:“这种事情我不甚在行,你还是问冰儿吧!”龙辉笑道:“白家曾是皇室外戚,如今侯家亦是外戚,所以这事还真得问你!”白翎羽蹙眉沉思,良久说道:“获得新宠的外戚要想获得更高地位就必须广结盟友,最忌脚跟未稳便左右树敌……哎呀,其他的我说不出来了,你问蝶姐姐吧!”崔蝶柔声道:“翎羽说得甚是有理,无论是外戚还是其他士族,在刚冒头之时决不能得罪比他们更强的实力,否则便会有家门倾覆的危险。如今江南实力最大,侯家即便是如何笼络人心都难以在短期内跟我们抗衡,妾身观那国丈侯翔宇乃睿智之人,断不会行此庸招!”

    玄天府内众人各抒己见,每人都有一定的道理,上位者便是要将各种信息综合,得出最后决策。

    龙辉阖目沉思,不断梳理思路:“皇后、阴魔皆有嫌疑……”楚婉冰此刻也抬起头来望着他,夫妇俩对视一眼,心有灵犀。

    “侯家有声望,魔界有实力,若他们勾结在一起呢?”楚婉冰忽然开口道,整个玄天府顿时为之一惊。

    这个推论可能性并不大,但由小妖后口中提出,谁也不敢轻忽,毕竟当初便是她识破高鸿的阴谋,从而反将昊天教一军。

    龙门后宫虽说群花绽放,但若论心意相通,默契合拍者,无外乎这只小凤凰,每次都能让龙辉满心欢喜,他站起身来道:“目前必须将这个可能性纳入考量,也是我们能想到的最坏情况,江南虽有十二地支阵守护,但也需警惕敌人由我们内部渗透,从今日起,所有文武官员以五人为一组,各自做好辖区防备,并相互督查。”“木天青,由你挑选忠心可靠者组成督查卫,杜绝一切宵小,徐虎你本部兵马协助木天青。雷霄、王栋、梁明、孙德你们四人加强军马操练,严防边界异变。通知仇白飞,着他将新水师舰队暗中布置在盘龙圣脉百里方圆,并以命潜龙部调遣部分蛟龙协助,提防后方生变。”

    会议散去后,龙辉偕三女回转九云山庄,甫入家门,白翎羽和崔蝶心系孩子,便赶紧去照看。

    龙辉笑道:“当了娘后,小羽儿那风风火火的性子也收敛了不少!”正门大院子里,却见洛清妍正优雅地坐在石凳上,白衣如昔,一条玉腿斜搭在另一个膝盖上,双手又按在大腿上,姿态慵媚迷人,然而最叫人惊愕的是,两名还在襁褓中的婴儿竟然悬浮在半空,浑身绽放着耀眼金光,仿佛在同天际骄阳呼应。

    龙辉道:“俊儿跟天极还真是好养,每天就是晒晒太阳,都不用喂食!”楚婉冰所生的孩子完全继承了父母的容貌,极为俊俏,故而取名为俊;洛清妍则自己给孩子取名,名曰天极。

    洛清妍嫣然笑道:“要是每个都像萧萧生的娃儿一个模样,岂不是吃穷你!”

    龙辉笑道:“这自然是最好的,还是洛姐姐跟冰儿你们省心!”吸足了阳光,洛清妍命两个婢女将孩子分别抱入房内。

    另一方面魏雪芯正依在树下,怀中抱着两个孩子逗耍着,一个是自己的孩子,一个则是于秀婷的骨肉,三人玩得甚是开心,魏雪芯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龙辉笑道:“雪芯,这么开心啊!”

    魏雪芯笑道:“大哥,这俩孩子太乖了,笑得很是好看,我瞧着瞧着便跟他们一块开心了!”

    龙辉将一个抱了过来,笑道:“是弟弟笑得开心,还是哥哥笑得开心些?”

    魏雪芯道:“哥哥笑得更开怀,你瞧他两个小酒窝多么明显!”龙辉怀里的是于秀婷的孩子,生出比魏雪芯的早几刻,也算是哥哥。

    龙辉却是坏笑道:“怎么是哥哥,不是弟弟!”

    他语带双关,话藏挪揄,魏雪芯立即明白他在说什么,脸蛋一红,嗔道:“坏蛋,不跟你说了!”

    说着就把龙辉怀里的孩子抢过来,龙辉笑道:“你这姐姐还真是疼弟弟!”

    魏雪芯颊烧若火,忙转移话题道:“娘亲……回天剑谷了。”龙辉问道:“是什么事?”

    魏雪芯道:“是给剑鸣替宫姑娘说亲,还顺便传位给剑鸣。”龙辉笑道:“婷姐姐真是知我心也,这下子重担卸下,你们母女俩就能全身心跟我了!”

    魏雪芯大羞,忙抱起两个娃娃跑回里屋。

    就在调戏魏雪芯的同时,楚婉冰忽感一阵目眩,有些站立不稳,龙辉眼明手快将她扶住,只见她浑身发汗,窜高的体温将甜腻乳香蒸出衣衫,极为好闻,但龙辉却没心情欣赏,关切地问道:“冰儿,你是怎么了?”

    楚婉冰柔柔地靠在他身上喘气,一时间也说不上话来。

    洛清妍走过去,搭了搭脉,微微嗔道:“你身子还没恢复,便敢使用了太易天启,真是胡闹!”

    楚婉冰可怜兮兮地垂下小脑袋,满脸委屈。

    龙辉心疼道:“冰儿也是迫不得已,洛姐姐,你就别凶她了!”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酸溜溜地嗔道:“你就尽管宠着她吧!”楚婉冰咯咯轻笑,咬唇低声道:“他就是宠我,云曦你吃醋了!”看着她们母女凤目互瞪的模样,龙辉不免一阵心荡,这对母女花争风吃醋的样子也极为养眼。

    他顺势将小凤凰拦腰抱起,触手处一片腴软,但衣衫却已被汗水湿透,颜酡眸迷,略显病态娇柔。

    “不打紧的,只要朕略施展手段,保管楚后娘娘迅速康复!”龙辉吻了吻小凤凰汗湿的雪腮说道。

    楚婉冰柔顺地攀住他脖子,埋在他颈边撒娇道:“小贼真是个贴心的药罐子,你可得医好人家哩!”

    美人香息软语,龙辉心意放荡,自从孩子出世后,这群大小美人都顾着照料婴儿,自己可算是夜夜孤枕,好不凄苦,今日这妮子主动勾引,哪能不兴奋。

    “好好,为夫定会医好我的小冰儿!”

    说话间,一双色眼还不满足地扫向胸前的那双丰乳。

    楚婉冰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抛了一个媚眼,妮声道:“人家出了一身汗,先去洗个澡,然后在房里等你!”

    望着小妖女那摇曳扭摆的身姿,龙辉体内热气更盛,忙将她一把揪回怀里,说道:“冰儿出汗后,身子有股暖暖香甜的气息,为夫更喜欢!”楚婉冰环住他脖子妩媚轻笑:“那我就天天不洗澡!”龙辉道:“这可不行!”

    楚婉冰呸道:“口是心非,还说什么人家出汗身子更香!”龙辉道:“冰儿永远都是香喷喷的,这倒是不假,但你不洗澡,我可少了许多乐趣啦!”

    楚婉冰端的是听出他话中深意,红着脸嗔了他一眼,洛清妍哭笑不得,一阵摇头。

    龙辉道:“洛姐姐,不如咱们一块去洗洗吧!”

    美妇粉面飞红,媚态滋生,推了他一把,拉着楚婉冰便跑回了里屋,留下一连串悦耳的银铃笑声:“咯咯,想得倒美,老老实实地回你的狗窝呆着!”龙辉走入卧房,却见一道倩影正在打扫房屋,挂帐铺被,甚是贤惠,体态丰腴,肌肤水润,正是穆馨儿。

    感觉到龙辉进入,穆馨儿转过身来,一头长发盘成云髻,上衣是乃是翠柳云纹的丝绸精心裁制而成,襟领像含苞兰花般环住玉颈,上面绣满云丝状的花纹,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

    下身是一条流丹水色裙,长长的裙摆拖在丝绒地毯上,迤逦生姿,落落大方,知性成熟。

    龙辉环住美妇的细腰,满怀皆是丰润柔美的感觉,啃吻着她香润的雪腮,穆馨儿喘息道:“坏小子,一回来就欺负人!”

    龙辉手掌滑落她的翘臀,捏着肥嫩的股肉道:“乾娘这般迷人,孩儿实在按耐不住!”

    穆馨儿嗔道:“孩子都给你生了,怎么这样叫人家!”龙辉伸手将穆馨儿拉了过来,大手在她翘臀上一拍,道:“还敢顶嘴了是不,真是欠收拾。”

    穆馨儿脸颊一红,啐道:“孩子都替你生了,你还要怎么样!”龙辉嗅着穆馨儿香甜的体香,伸舌舔着她细腻的耳垂:“自然是再接再厉!”穆馨儿目光迷离,娇喘粗沉,回过头来瞟了他一眼。

    龙辉抱住她的身子,狠狠吻住她两片朱唇,美妇口脂生香,品得龙辉阵阵快美,啧啧交吻半分,龙辉方才意犹未尽的离开穆馨儿的粉唇,须臾唇分,穆馨儿感觉到小腹被粗物抵住,花容微变道:“我可经不住你的折腾!”龙辉笑道:“不打紧,撑不住就喊素雅来救驾!”穆馨儿顿时飞红了脸。

    禁欲多日,龙辉甚是猴急,伸手便撩开穆馨儿的衣带,她内里穿着一件淡绿色的抹胸,被两团肥嫩撑得圆滚饱满,龙辉伸手握住她滑润的胸脯,掌心抵触着一团膏腴般的软肉,揉捏起来。

    穆馨儿嘤咛娇呼,产子后,她的身子亦是丰满了不少,原本并非十分丰硕的玉乳此此刻也变得圆鼓肥嫩,被龙辉一碰便荡漾出迷人的肉浪,乳肌丰柔,奶肤嫩薄,颤颤巍巍的感觉,犹如即将泌出汁液的熟果,两粒乳头好似熟腻的樱桃,红得发紫,还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乳浆。

    穆馨儿旷了多日的身子也是经不住龙辉挑逗,肥奶被揉了几下,乳尖便热热涨涨的,抹胸便湿了一块,甘甜浓馥的气息飘满全屋。

    龙辉手指灵动,在她脖子后一拨,系带顿时脱落,两颗香喷喷的酥乳弹跃而出。

    穆馨儿伸出雪藕般的臂膀,贴着龙辉小腹直滑而入他裤裆,虎口裹住粗物捋动起来,将龙辉的满身欲火都给挑起。

    龙辉埋首入她乳间,捧起两颗丰润左右吮吸,两注甘甜涌入喉头,穆馨儿周身酥软,十指插入龙辉发梢里,将男儿的脑袋紧紧摁在自己胸膛。

    龙辉左右品鉴,吸得两颗乳珠红润肿胀,意犹未尽地砸吧了几下,笑道:“好生甜美的琼浆玉液!”

    穆馨儿眼迷靥酡,笑道:“喜欢吃么?”

    龙辉道:“自然喜欢得很!”

    说话间,已经解下义母的裙带,罗裙顺着白嫩的玉腿滑落地上。

    美妇的身子颇为轻柔,被龙辉单手一揽便离开地面,平坦在床榻。

    龙辉的双手在美妇那对圆润的双乳有节律地画着圆圈,手掌时而推柔奶肉,时而摩擦乳头,手指有时围绕着乳晕画着小圈。

    穆馨儿的喘息声逐渐粗沉起来,雪白的丰体渗出了香汗。

    龙辉的双手转移到了妇人的下半身,熨烫的掌心贴在大腿内侧,在两片花瓣旁上下滑动,随即又穆馨儿腰腹处抚摸;最后将穆馨儿侧翻过身,大手猛地摁住两瓣臀肉,时重时轻地抚摸柔捏着。

    穆馨儿鼻中的哼声连绵不绝,圆润大腿高举着,左右摇晃;其下弯曲的笔直细嫩的小腿不时的上下交叠……龙辉突然隔着亵裤,在穆馨儿双腿间的肉唇蜜穴上一压……穆馨儿如受雷击电触,连连颤抖,腰臀亦弹颤了几下,双唇微张,吐出腻人的呻吟,音调短促而高昂。

    双手在她的腹部爱怜的抚摸了一阵,缓移至穆馨儿的侧腰,扣住亵裤边缘将其褪下,穆馨儿的配合地抬起腰肢,肥臀亦离开床面。

    龙辉顺畅地将亵裤一路脱离美妇沃白的身子穆馨儿的玉胯湿润多汁,稀疏的毛发也被染得发亮,龙辉的手来到了穆馨儿的玉门,在湿润的肉贝来回拨弄,惹得穆馨儿抖颤连连;男儿中指一曲,指头已扣入玉径之内。

    “啊啊!”

    穆馨儿不堪重负,娇声颤吟,峨眉上拱,杏眸半阖。

    龙辉把持着美妇人的要害,抠弄指插间逗得穆馨儿蜜津连绵渗出,腰臀徐徐升起,抬离床面,在半空颤抖而舞。

    把玩了片刻,引得美妇汁液横流,龙辉抽出手指,褪下自己的裤子,将怒张的巨龙抵住了穆馨儿玉胯,倏地沉腰,枪棒破阀而入。

    “唔啊……嗯啊……”

    随着龙辉的肏入,穆馨儿张口娇呼出声,双手绷直地摊放在床榻上,手指猛地抓紧了褥子。

    龙辉双手握住穆馨儿的脚踝,肉棒在妇人滑腻的体内缓缓抽插肏弄;穆馨儿则莺莺燕燕地呻吟着,频率与龙辉的抽插几乎一致,如同一口莹润的白玉琴般,随着男儿的拨弄而发出悦耳的声音。

    龙辉捏起妇人的两颗玉乳,挤成尖笋状,使得乳头更为凸显,一缕乳浆缓缓渗出,弥散在乳晕四周,蒙上了薄薄的一层腻白。

    龙辉甚喜,低头吸乳,啧啧作响,乳汁绵绵而入,甘美可口。

    穆馨儿双乳被噙,周身酥麻利索,美得连连打颤,腰腹倏然一缩,龙辉只感觉到腔内嫩肉蓦地缠紧肉棒,彷佛无数个小嘴在吸吮舔弄,销魂无比。

    龙辉赞道:“穆姐姐这水汪汪的美穴着实怜人,又软又热,汁水充沛,不愧是江南水乡的美人儿,便称为「沐水清河」吧!”

    穆馨儿已知这淫人最近喜替女子性器取名,今天也是时候轮到自己了,紧接着连挨数十下,花宫松软,立即泄身。

    龙辉意犹未尽,调笑道:“馨儿,叫声相公听听!”往日里都是穆馨儿都是直呼他的名字,相公夫君之类的亲密称呼却是因为一层母子身份叫不出口。

    穆馨儿羞得脸蛋潮红,连连摇头:“不要……不行……”龙辉趁势又捅了几下,直叫美妇人一阵肉紧牙酸。

    “那你还不叫?”

    龙辉加快腰部的震动。

    “好,好,我叫……相……相公……”

    穆馨儿在叫出口的同时,身体蓦然紧绷,双手揽住了龙辉的后颈,腰臀前后左右摆动了数下,静止不动,花宫一酸,又是泄了身子。

    穆馨儿喘气道:“不行了,再继续的话,骨头都得散架了……”龙辉道:“那怎么办,要不你用嘴帮我?”

    穆馨儿抿了抿嘴,嗯了一声。

    龙辉大喜,连忙抽出肉棒,肉根离体的瞬间,龟冠又狠狠刮了穆馨儿媚肉一下,酸得她一阵打颤,带出一股阴精花浆。

    龙辉挪动身子,将肉棒抵到穆馨儿的眼前。

    穆馨儿幽幽一叹,缓缓伸出素手,握住肉棒,上下套弄了几下,拇指和食指在马眼上滑了一圈,动作极为熟练顺畅,紧接着,她低下了头,张口含入了龟头!美妇人开始吞吐着肉棒,不时抬起头,媚眼扫过龙辉的脸,与其对视数息,以目光询问爱郎是否舒服,当龙辉露出满意的笑容后,她又继续吞吐吸舔肉棒。

    龙辉马眼略酸,不再压抑,将带着龙涎迷香的麻人阳精灌入妇人檀口,穆馨儿只觉得一股酥麻由嘴巴蔓延开来,凝聚小腹,环绕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满足了穆馨儿,龙辉淫欲稍稍缓解,但仍是意犹未尽,草草披了身衣服便往后院深处走去,他要到那梧桐深居,寻那凤凰至宝。

    步入香阁,则见洛清妍正俏立于桃树下,端的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龙辉莫名的只觉一股欲火从胸前烧起,快步走去。

    洛清妍似在沉思,忽地被他打乱思绪,没好气地喝道:“你别过来,站住!”

    龙辉笑道:“说站住就站住,岂不是很没面子!”随着男儿的接近,难以抗拒的雄性气息不住侵袭而来,洛清妍不由得软了几分,粉面已然生晕,凤眼秋水半含。

    龙辉靠近后,忽地伸手一把抱住了这只熟透的大凤凰,魔手攀上饱满丰腴的酥肥胸乳,轻轻的揉捏起来。

    洛清妍朱颜含春,轻扭柔腰肢,故作娇羞地躲避这对好色的龙爪,妖媚地挑逗着这个小男人的欲火,尚未满足的龙辉很快就被勾动了真火,双手下滑便要去搂住这勾魂的妖妇。

    洛清妍媚眼一转,顽皮一笑,玉髓青莲般的玉足轻踩龙辉的脚背,柔然一蹬,便脱离了他的怀抱,向屋里飘去,龙辉只闻到一阵香风,美人已飘入里屋,他不假思索立即追了进去。

    “想要吗?”

    屋内正是一副令人血脉贲张的艳景,只见洛清妍正半靠在梳妆台上,身子微微后倾,撑得双峰更为丰满诱人,她朱唇微启,细腻柔润的舌尖不着痕迹地滑过洁白的玉齿,修长美腿微微抬起,露出裙裾下精巧的绣鞋以及裸露在外的雪白足背。

    自傀山一朝欢愉后,他便知道这妖妇勾人的手段极为了得,虽有心理准备,但仍是被她引得欲火沸腾,不知不觉地被她牵着鼻子走。

    龙辉难以自持,立即向这勾人的妖妇扑去,伸手欲捉她的莲足,却见洛清妍一个闪身,轻盈地飘了出去,叫他扑了个空。

    “咯咯!”

    看着这小男人吃瘪的模样,洛清妍极为开心,笑道:“刚才姐姐正在想问题,都被你这混球打乱了思绪,所以想要甜头,就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龙辉忙道:“好姐姐,快说,快说!”

    洛清妍道:“为什么那人要救走旱魃?”

    龙辉勉强压住欲火,但淫气四下窜动,竟使得他脑子转得特别快,立即开口道:“自然是旱魃对她有用,又或者是为了掩盖一些秘密!”洛清妍也知道他这一点,所以故意挑逗他,心忖道:“真是的,每次都得用这种法子来逼你这死色鬼!”

    “小贼,那你且说说,对方之用意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问话声忽地传来,声音娇脆清甜,龙辉扭头望去,顿时惊艳无比,口水直流。

    楚婉冰沐浴出来,此刻正是出水芙蓉,玉肌潮润,尤为莹嫩;柔肤晕红,分外妖娆;秀发滴水,格外清丽。

    上裹雪缎轻纱,水袖窄小贴肌,再加上玉体水汽未干,使得两条圆润的膀子若隐若现;内衬藕色肚兜,两团豪乳撑得兜儿几欲裂开,宛若两座入云险峰;下缠银素修身裙,勾勒纤腰美腿,随着步子走动,肥臀摇曳,更随着双腿行走时的交叠而凸显股心的两瓣肉唇。

    龙辉连连吞咽口水,一双色眼在母女二人身上扫荡。

    楚婉冰噗嗤笑道:“小贼,若想我们陪你,就乖乖回答问题!”眼看这母女二人,一媚一娇,却是看得见吃不着,馋得龙辉口水直流︰“厉帝死后,世上已经无人能操控旱魃,它根本就是一个疯癫嗜杀的祸害,从它身上很难得到直接的好处!”

    龙辉说道:“所以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对方是要掩盖旱魃身上的某些秘密!”楚婉冰蹙眉道:“那头僵尸身上究竟还有什么秘密,值得她……这般不顾一切地维护?”

    趁着她沉思之时,龙辉猛地扑来,将这只小媚凤压在身下。

    楚婉冰抗议道:“卑鄙,你偷袭!”

    龙辉贪婪地吮吸着她甜腻的幽香,啧啧笑道:“为了能再品凤髓精华,做个卑鄙小人又如何!”

    说罢,手掌已摁在小凤凰胸口,握住一团柔膏,自她产子后,龙辉还是首度把握其美乳,只觉得腴沃弹滑感尤胜往昔,温热饱满,乳脂膏甜,而且还有一层潮暖湿意,仿佛正在渗着浆汁的熟瓜鲜果,轻轻一捏便闻“兹兹”声响,低头一看,胸襟衣衫已是一片湿润,奶香飘逸。

    楚婉冰晕着小脸问道:“小贼,大吗?”

    龙辉点头道:“很大很圆!”

    小凤凰媚眼瞟向洛清妍那边,又问道:“跟云曦比呢?”洛清妍气得不打一处来,跺脚骂道:“死丫头,你脑子里整天都是装着这些东西吗!”

    但龙辉的贼眼却不住地往她身上瞄,看一眼洛清妍的,又看一眼楚婉冰的,开始比较这对母女孰大孰小。

    洛清妍哪会不知他的花花肠子,粉面一红,伸手便去拧他耳朵,龙辉吃痛之下,立即伸手去抓妇人的巨乳,同时也对身下的楚婉冰下狠手,揉得母女俩的巨乳不住颤抖,乳肉乱弹。

    “两个一样大!”

    龙辉笑呵呵地道,果然不愧是母女,生育之后,一般地乳肥奶润,香氛迷人。

    龙辉从洛清妍胸前挪开魔爪,贴着美妇的小腹滑下,径直伸入她圆润的腿根处,却是触及一片湿暖。

    楚婉冰忽然握住他胯间阳物,嗤嗤笑道:“小贼,你的要害可被我拿住了,信不信我一把扯断你!”

    洛清妍道:“扯断也好,省得他继续祸害妇女,反正他子嗣也有了,那东西要不要都无所谓了!”

    说话间手掌却也按住了两颗春囊,五指收拢,佯作掐捏状。

    被这对大小妖精调戏着,龙辉有苦难言,虽知道她们不会真的来那么一下,但若是对答不好,苦头总是要吃的。

    “洛姐姐,好冰儿,你们可得手下留情啊!”

    龙辉吞了吞口水,赔笑道:“捏碎倒没什么,只怕污了两位娘娘的玉手!”

    楚婉冰笑道:“还真是个不要脸的老婆奴!”

    但手中力道却小了许多,玉掌有节奏地抚着龙根,洛清妍也放缓手劲,左右揉着两颗春囊,龙辉在这对母女花的侍奉下,美得连连喘气,同时也投桃报李,两手左右开弓,揉弄着母女俩丰腴圆润的美乳。

    龙辉启唇索吻,向上勾住洛清妍的玉颈,向下捧起楚婉冰的雪靥,连番品尝母女口涎玉液,温唇香舌,如此吻了片刻,母女二人皆已是香汗淋淋,薄纱丝绸在水汽侵蚀之下,显露玉体诸般风景,尤其是楚婉冰,刚刚沐浴完毕,衣衫本就单薄,汗水黏身贴肌,更加凸显乳球形态。

    倏然,母女俩同时脸红,前襟渗出水迹,原来在天龙元阳的刺激下,母女俩身子敏感无比,竟是主动泌乳,乳汁使得薄杉黏在乳头上,酥胸的峰际尖尖凸起,隐隐透出了乳晕的颜色来。

    龙辉火气翻腾,嘴里浑浊地咕哝了一声:“冰儿……我想要你!”“嗯……”

    楚婉冰咬唇相应,柔声低吟道:“先亲亲人家!”龙辉见她神态娇痴,极为痴恋,嘴唇慢慢印下。

    楚婉冰情动至极,丁香勾诱间,双臂亦环上了龙辉的脖子,甜腻地将他缠住。

    两人黏粘在一起,唇齿相依津液交会,久久不舍得罢休。

    龙辉将她压倒在床上,为她松衣解带,揪住楚婉冰的衣领,朝两扯拉,顿时雪肤毕露,乳香扇面而来,两团肥沃巨乳弹弹颤颤地傲立在前,两粒乳梅娇嫩红艳。

    龙辉火气大盛,将这只小凤凰剥得一丝不挂,凝乳般的娇躯倒在柔软的床榻上,映衬绣有鸳鸯戏水的锦被,更显得腴躯白嫩惹人,两粒勃翘奶头如同玛瑙宝石般镶嵌在雪峰之上;平滑细腻的小腹上微微凹陷下去,形成一涡可迷人爱的脐眼;腿股间隆起一团肥美雪阜上,花唇饱满若撩人腴团,洁白干净,粉雕玉琢,浑若天成。

    楚婉冰眸中尽是盈盈水波,媚得惊心动魄,脉脉含情地凝视着男儿,任君采拮、恣意戏耍。

    龙辉伸手在她花谷柔弄抚摸,忽地从花溪里捻出一粒妙物,大若童指,圆似玉珠,肥美嫩滑,正是小凤凰的独特妙物凤珠花蒂,随着她的动情,此肉蒂便会增大勃起。

    这下儿被龙辉揉捻了几下,白腻的身子难耐地扭动起来,惹得男儿百般怜惜。

    龙辉心中销魂,挺起巨根往她股间送去,蘸着花汁一枪入洞,填满了整个幽谷。

    楚婉冰媚眼如丝,娇躯滚烫。

    龙辉甫一入关,便开始烧杀掳掠,横扫玉门,他抽耸越来越剧,并上下其手,发狠地用力捏揉,将娇媚爱妻的酥乳捏揉得千奇百怪,指掌被娇娇弹弹、幼幼滑滑的乳肉撑满,酥掉麻坏。

    结实的床榻亦摇晃得厉害。

    楚婉冰双乳摇曳,荡出勾魂雪浪。

    不得不说这丫头的双乳越发迷人,无论是柔软度、还是丰腴肥沃,亦或乳廓形状皆不逊其母,看上去软颤颤,好似没有任何的支撑,但任凭龙辉如何激烈甩晃、发狠揉握,始终都会归复原状,依旧圆硕饱满如球,好似熟桃般的饱满,若脂膏般的肥腻,只会惹得龙辉欲继续蹂躏,难休难止。

    龙辉抽插数十下,楚婉冰花内越发滚烫,膣内融软嫩烂,蛤口却紧箍牢束,催人欲泄,抽插间巨茎猛得爆发,龙涎迷香越发浓郁,龙杵四周泛起九道青筋,好似九条蟠龙,狰狞无比。

    楚婉冰闷唔一声,膣内的细幼皱褶全给龙根撑开碾平,娇嫩花心被撞扁被顶歪,只美得香魂欲化,如坠云端。

    龙辉巨杵暴涨,愈感女人的窄紧软烂,腰杆下下发力,千戳万撞。

    楚婉冰螓首横摆,吹弹可破的粉靥死死贴在枕头上,两条象牙般的美腿缠在龙辉腰间,两只晶莹欲透的莲足时缩时张,恰似开瓣莲花,撩人万分。

    龙辉目睹她柔媚的模样,更为躁动,狂击猛抽,记记尽根,捣得美人流水不绝,花底欲融,膣内的红粉媚肉与肉棒裹缠不休,粘粘黏黏的。

    楚婉冰牝麻蕊酸,丢意渐生,她身怀媚术,本是淫媚耐战,但被他杀得身酥体软,此刻心头懒懒融融,也不愿施展手段,只想让着小贼要得够够的,自己则美滋滋地丢上一回。

    龙辉又连续一下狠挑,准确地戳在嫩蕊之中,嫩脂倏地凹陷,酸得她连连腻啼,娇躯猛地从床榻上弓起,粉额直顶到男儿的下巴,凝滞须臾,花宫酸麻,哆嗦地丢了身子。

    龙辉被一股烫乎乎的浆汁淋了个满头,浑身酥软,俯头去瞧,却见清甜的稠浆从肿胀的蛤唇间滚溢而出,黏糊糊地涂了满茎。

    龙辉深吸一口气,便欲提神再战,忽闻楚婉冰娇呼道:“别……别动……我顶不住了……”

    她弓着身子嘤咛,贴偎男儿胸膛,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

    龙辉见她娇媚万分,胸膛被两只弹滑圆肥的嫩乳蹭来刮去,也爽得筋麻骨软,岂肯甘愿停下,反更狂耸猛刨,似将美人的嫩心杵成碎瓣。

    “啊啊……小贼,不行了,快停下来……又要,要丢了!!”楚婉冰美得神魂颠倒,丢得天昏地暗,双手无助地推着龙辉胸膛,却被龙辉擒住手腕,胯间不断抽插,花蕊时弹时陷,双乳弹耸,奶水饱胀,蓦地奶头一酸,两团巨乳抽搐了起来,肉感十足,数股细细白浆迸射而出,顿时满屋奇香,沁人心脾。

    龙辉哪会暴殄天物,立即张口去接,吃得满嘴甘美,香甜润喉,下体一酸,顿时阳精大泄,将这只小媚凤射得欲死欲仙。

    龙辉从小凤凰体内抽出龙根,口中仍含着一口玉乳奶汁,顺势勾住洛清妍的脖子,四唇相贴,将乳汁渡了过去,笑道:“洛姐姐,冰儿的奶汁味道可好?”

    吃了女儿的乳汁,倒是让洛清妍一阵不适,玉靥酡红,羞嗔娇艳。

    楚婉冰缓过气来,红艳艳着小脸,娇声道:“娘,以前都是你给冰儿喂奶,现在冰儿也能反哺娘亲了!”

    洛清妍芳心一暖,柔媚轻笑,伸手将小丫头揽入怀里,哄道:“冰儿真乖,娘实在很开心!”

    母女的两双媚眼相互凝视,心中柔情百转,情难自禁,相拥紧贴,旁若无人地缠吻起来。

    “好一幕母女情深!”

    龙辉淫笑嘻嘻,挺起巨根往她们母女脸颊中间塞去,不偏不倚,恰好挤入她们嘴唇间。

    龙涎迷香熏入脑髓,母女二人情欲更旺,楚婉冰几乎是出自本能地舔起龙根;洛清妍和女儿唇舌交缠,正是吻得天旋地转,此刻龙根近唇,独特的雄性气息立即引发体内情火爱欲,不顾颜面地同女儿一并替男儿舔起肉棒来。

    两根柔舌上下环扫着龙根,很快便又令得男儿重振雄风,母女檀口配合,香舌卷缠,时而含根时而舔卵,重现母女合奏箫曲,美得男儿艳福无尽。

    龙辉低吼一声,已经不满足隔衣观火,双手熟练的脱去了洛清妍的上衣,剥出了两颗肥嫩圆润的巨硕蜜瓜。

    一股浓郁迷人的乳香扑鼻而来,龙辉心迷意乱,情不自禁,张口含住了乳峰之巅的那颗诱人红豆。

    洛清妍乳脂鼓胀,眼神迷离,娇喘嘘嘘,乳汁溢流而入龙辉口中。

    龙辉情欲更盛,猛地扳过洛清妍身子,让她背对着自己,纤细的腰肢柔软异常,与肥臀丰股构成一道美妙的弧线,好似一只成熟的肉葫芦。

    洛清妍身痒难耐,摇摆翘臀往后凑去,龙辉夜顺势前倾,巨龙压入臀沟,贴着臀肉上下摆动。

    “洛姐姐,让我帮你吧!”

    龙辉下体的巨龙又涨了一圈,贴着洛清妍的玉耳低吟道。

    洛清妍耳根一软,浑身酥软,神智恍惚。

    龙辉已经将她雪色凤裙掀起,已经将手伸向她的双腿间,用手一扯,亵裤脱离,肥臀毕露,粉屄尽显,鲜嫩的玉蚌一开一合,细水淼淼。

    “好看吗?”

    洛清妍扭过头来问道,语气柔媚诱人。

    龙辉接连点头道:“十分好看!”

    声音还未落下,龙辉已将美妇腿间的重峦叠嶂拿住,一只手指熟练地寻幽探秘,只逗得洛清妍娇喘吟吟。

    洛清妍身心皆熟,媚骨天成,但是面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十余载的小情郎,却是屡屡受挫,媚骨连酥,不过半晌,便已是被逗弄的娇呼连连,泄了身子,水流不止。

    龙辉乘胜追击,在洛清妍泄身那一刻,巨龙迎水而上,破蓬门钻幽径,狠力顶耸,枪破肉浪,直捣凤宫,只把洛清妍酸得眼角含春,娇喘呻吟。

    “真是个冤家,我娘俩遇到你可真是倒了大霉!”洛清妍埋怨之余,心中依旧念着女儿。

    眼角余光瞥见楚婉冰,这丫头正头对着自己,表情满足地软瘫在前,妇人越看越喜,情火涌动,便抱紧女儿螓首,芬芳的丹唇印下,由于母女二人此刻的姿势是玉首相对,胴体相离,所以洛清妍的热吻是从上而下,先是雪靥玉颈,再到豪乳藕臂……当熟妇吻到女儿乳峰时,自己那对巨奶也恰好垂落在楚婉冰面前。

    楚婉冰也是不堪刺激,双峰酸胀,奶头泌乳,乳晕四周蒙上了白腻腻的一片,洛清妍闻得乳香袭人,竟情不自禁地开口含纳,楚婉冰也觉美得瘆人,螓首一抬,恰好含住一颗奶子。

    母女二人同时品鉴着对方的香乳甘奶,一时间,柔肠百转,既有母女间的亲密依恋,亦有同性相戏的淫媚春情。

    龙辉一手抱着洛清妍的纤腰,硬物不断往深处捅去,挤出股股浪水。

    “洛姐姐,你下边可真紧,水真多!”

    龙辉开口调笑道。

    洛清妍吐出楚婉冰的奶儿,嘴角挂着乳迹,嗔道:“死鬼,还有更紧的,有胆就进来!”

    说话间扭腰摆臀,柔软的臀脂撞在龙辉腹部,可谓是媚骨善战。

    龙辉见她拿出真本事,也敢不多言,巨龙不断顶耸,狠杵重捶着肉浪深处花宫门户。

    洛清妍的玉臀肉嫩脂肥,随着前后耸动,那柔软的肥臀被男儿结实的腹胯弹出来,让龙辉很是享用,同时他也伸出大手握住洛清妍那倒吊着的酥乳,用力搓揉起来,挤出了数道香甜乳汁,捧住酥乳的双手已然一片黏糊腻香。

    “小坏蛋,你……顶穿人家肚子了……”

    第06回《皇都帝像》

    交战数百回合,两人换了姿势,龙辉倚床半卧,高举龙根,扶住她的柔腰,洛清妍张开了圆润的大腿,以肉唇在巨硕的龟头上摩擦了数下,沉臀坐股徐徐下坐,一节节吞纳男子阴茎,上下前后的摇摆纤柔媚腰。

    洛清妍低头与他对视,眼波流转,媚态柔腻,情动欲起,伸出芊白素手抓住了男儿搭在她腰侧的双手,牵引起来,放在胸前那对正在上下晃动的丰圆巨乳之上,娇声呢喃道:“好龙儿,你是我的!”

    “好,我是洛姐姐的,洛姐姐也是我的!”

    龙辉一阵肉紧,伸手揉捏,乳肉溢指,奶汁外泄,连忙张口迎纳,吃得满口香滑。

    “小贼,你也是我的!”

    就在龙辉满口乳脂芬芳时,另一股乳香也扑面而来,两团温润压在脸上,正是小凤凰的两团香软,小丫头不甘母亲专美,主动迎凑过来,将夫婿抱在怀里。

    龙辉不必赘言,扭头含乳,再品玉乳琼浆,他时而口尝熟母腻乳,时而嘴吸娇女鲜奶,同品这对母女的极品乳浆。

    龙辉又发淫兴,将洛清妍推倒在榻,又把住楚婉冰叠放到洛清妍的娇躯上。

    两对肥大圆润的乳房挤压在一起,乳脂晃荡,奶肉四溢腿股间,两个如馒头般坟起的阴阜相抵,光润无毛的两只凤屄嫩穴争芳斗艳,诱人至极,当母女俩迎上各自的目光,同时红晕飞颊,媚光流彩。

    “冰儿,还累吗?”

    洛清妍望着女儿汗湿的头发,柔声问道。

    楚婉冰“嗯”了一声,娇娇叹道:“这小子越来越凶残了,往日还能独对他片刻,今天却是如此不堪……”

    洛清妍笑道:“你没发觉,人越多他越是厉害吗?”楚婉冰奇道:“这是为什么?”

    洛清妍脸颊又是一红,羞道:“还不是他满脑子的龌蹉……”母女俩心意相通,无需明言便知道各自想法,楚婉冰很快便已明了,原来就是因为她们间的母女身份,才使得龙辉更为兴奋耐战,所以每次大被同眠的时候,尤其是母女同榻时,这淫棍越发厉害,所以才有仙妖四后同时雌伏于他胯下。

    “娘,这小贼是变态……我们不要理他,以后冰儿跟你相好!”楚婉冰娇痴迷离地张开嘴唇,吐气如兰,静待母亲香吻。

    洛清妍面红之余,情欲渐长,也向楚婉冰递过丹唇,同时双手握住了女儿的玉乳。

    楚婉冰也当仁不让,双手抓住洛清妍的巨乳,嘴唇和母亲相接。

    两人互相吞吐着舌头和津液,互相揉搓着丰乳。

    “妙哉,妙哉,母女情深,花开并蒂,实乃人间美事也!”龙辉最喜同肏母女,此刻十分兴奋,提枪便刺。

    洛清妍闷“哼”一声,原来龙辉巨根已经插入她水淋淋的嫩屄中。

    过了片刻又是小凤凰娇腻的喘息。

    一个是妖媚入骨、艳光四的熟润美母,一个是娇俏可人、惹人爱怜的青春娇女,龙辉毫不客气地在这对母女花的美屄中轮流抽插着,两只粉嫩的肉户挨得近近的,嫣红的蛤唇向外翻起,露出了水润精巧的小洞,轮流迎接龙根进入,汁水四溢。

    龙辉也陶醉在温柔乡中,仿佛全身都化入了这两个水润娇嫩的肉洞中。

    母女俩时而被充满,时而又倍感空虚,交替的充满和空虚让两人更加情欲勃发。

    两对巨乳挤压厮磨,乳汁四溢,黏滑了胸口;两根舌头交缠吞吐,琼浆濡唇,缠缠绵绵。

    不过盏茶功夫,两个人就已经泄了好几回,花浆淫水争相涌出,冲刷洗涤着对方的阴户,也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母女二人被男儿连番操弄,棒杵凤宫,杀得花蕊颤泣,四颗豪乳不住晃动,肉浪翻滚,更是乳汁四射,很快两人的花心绽放了,娇躯扭来扭去,肥臀颤抖不休,乳汁喷洒难止。

    龙辉这一次的高潮也很快到来了,看到这对母女花已经要崩溃发疯了,也不再强忍,放开精关,把滚烫的阳精分别注入到母女花宫中……可谓是极乐销魂,尽情挥洒男儿热情浓精。

    一夜温存,母女花开,龙辉左揽右抱,母女尽在怀中,卧在软床,大有“春宵苦短,君王不早朝”的势头。

    忽闻门外传来禀报声:“王爷,朝廷遣使者来访!”龙辉哭笑不得,叹道:“果然回到江南就是一刻都不得闲!”楚婉冰挣脱他怀抱,道:“正事要紧,我叫上翎羽,陪你出去吧!”龙家后宫,若论身份和地位当以楚婉冰和白翎羽为首,毕竟一者为妖族明珠,一者为皇室公主,相反魏雪芯虽被封仙后,但她性子内敛恬静,对外影响力反倒不如姐姐和白翎羽,甚至还弱于运商弄政的崔蝶。

    龙辉携带后妃显身迎客,三人皆换上华袍正服,龙辉身着金纹蟠龙服,楚婉冰身着雪色凤裙,白翎羽着云霞宫装,端的是容光慑人,令得那使者一阵心慌,稽首躬身道:“拜见王爷,拜见妖后,拜见王妃!”

    龙辉命人赐座,说道:“上使远道而来,不知圣上有何吩咐?”使者道:“两个月后的初八正是大恒十年一度的祖祭,圣上特命小人到江南传旨,邀请王爷前去参加!”

    龙辉道:“本王知晓!”

    使者又道:“皇上还有口谕转达,多日未见瑶映郡主,甚是思念,特命小人接郡主回京一叙!”

    龙辉和楚婉冰脸色同时一变,两人对视了一眼,并未表态。

    白翎羽说道:“皇兄还有什么话要转达的,都一并说来吧!”使者道:“皇上得知公主诞下麟儿,十分欢喜,恰巧皇上新纳的萧妃在半个月前也生下一位公主,若能结成姻缘,亲上加亲,实乃一段佳话!”龙辉道:“犬子能配公主实乃吾等荣幸,但孩子都还在襁褓,待他们长大后再详谈细节吧!”

    对方来得诡异,但却句句有理有据,使得龙辉不便强硬,所以便说得柔和些,留下转圜余地。

    使者笑道:“王爷所言甚是,十天后便是小公主满月,皇上希望王爷和妖后娘娘、护国公主能入京一叙!”

    龙辉道:“吾等自然按时到达。”

    使者站起身来,说道:“圣上此番有重要旨意传来!”说罢命身旁随从捧来锦盒,从内中取出一卷圣旨宣。

    龙辉乃一字并肩王,即便面圣也不必下跪,所以便站着接旨。

    楚婉冰心高气傲,怎会跪拜他人,自然也是跟着龙辉并肩俏立,而白翎羽也见楚婉冰仍站着,所以也没跪拜接旨。

    对此情形,使者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展开圣旨直接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南王功勋彪炳,为国为民,今喜诞子嗣,乃天下之福,特赐黄金千两,白银万两,丝绸三千匹,明珠千壶。封妖后楚氏双子龙天极、龙俊分别为凌海君、舒城君;封魏氏双子龙轩、龙烛为飞流君、玉川君。”

    龙天极和龙轩分别是洛清妍和于秀婷之子,对外宣传是楚婉冰和魏雪芯所出,不过为了掩人耳目。

    四后五妃分娩的第二日,便是鹭明鸾和穆馨儿喜诞千金,鹭明鸾之女取名雁璃,而穆馨儿之女则名为丹叶,小璃雁对外宣传是涟漪所生,丹叶则假称林碧柔所生。

    在大恒之殊位排名为帝王君侯公爵,帝者即九五之尊,王则是帝胄子嗣的封位,以及像龙辉、杨烨等大功之人;君位则排第三,而仙妖二后之子甫一出世,便被赐下君位,可算是大恒开国以来最大的恩宠。

    这些殊位的名称多以封地命名,若不以封地命名者,大多是虚职,仅仅享有朝廷俸禄,并无封地税收、军政大权。

    使者又接着宣读道:“封护国公主之子龙琊为柳城君;封瑶映郡主之女雨婵为夏瑞翁主,赐三千户;封崔氏之子龙胜为南丽君,其女念柳为春熙翁主,赐两千户;秦氏之子龙灿为睦州君;封林氏之子龙佑为兴湖君,其女丹叶为秋枫翁主,赐两千户;封玉氏之子龙德为九伏君;封涟氏之子龙乐为安阳君,其女雁璃为冬雪翁主,赐两千户,钦赐!”

    接过圣旨后,龙辉不由呵呵直乐,道:“想不到丫头的名字深意还是被皇帝看出来了,这个封赐可谓是一一应景!”

    四名女儿的名字可谓是大有深意,长女念柳,正所谓春风裁新柳;次女雨婵,乃映夏雨蝉鸣而取;三女丹叶,丹者红赤也,红色之叶则是枫叶;幺女雁璃,璃谐音为离,离火为南,雁南飞乃冬季之象,所以这四个小公主拼起来便是代表了春夏秋冬四季。

    楚婉冰哼道:“人家都已经开始对你下手了,你还在傻笑!”龙辉摆了摆脑袋,一副似明非明的表情,说道:“哦?朝廷赐下这么丰厚的赏赐,怎么会是对付我呢?”

    楚婉冰瞪了他一眼,掐了他胳膊一下,嗔道:“你再敢揣着明白装糊涂,今后就自己一个人睡!”

    白翎羽也点头表示同意。

    龙辉苦笑道:“好了,好了,两位娘娘,为夫错了还不成吗?”白翎羽奇道:“冰儿,孩子刚出世,朝廷便给他们一一封君,这又有什么不妥之处?”

    楚婉冰道:“翎羽,你没发觉这封的君都以江南各大城池命名的,也就是说这些城池以后便是孩子们的封地,说白了就是让我们的孩子来分散江南的实力!”

    白翎羽恍然大悟。

    龙辉道:“表明看似封君,实际上却是以我的子嗣来分裂江南,日后朝廷还想藉此来挑拨我们父子关系!”

    童年阴影笼罩心头,白翎羽只觉得躯体一寒,咬唇道:“权势当真是要让骨肉相残吗?”

    龙辉耸耸肩道:“非也,这其实要看为人父母者如何引导孩子,若父母都是热衷权势之人,孩子必定也会成为追权夺势之辈,反之若父母皆淡泊名利,孩子日后也会如此!”

    他又说道:“我虽贵为江南王,但何曾不想早日卸下重担,跟你们逍遥宇外,而家中虽然妻妾众多,但较皇城的三宫六院却是少之又少,而且你们也非世俗女子那般争宠吃醋,更不会像皇家贵妇那般追求那所谓的母凭子贵,所以我龙辉的孩子绝不会发生骨肉相残的悲剧!”

    白翎羽心情大定,微微吐了口浊气。

    楚婉冰点头赞许,末了还补上一句道:“还有,你别把你那好色风流的性子交给孩子们!”

    白翎羽道:“这小子天性使然,就怕孩子们近墨者黑!”楚婉冰道:“这个好办,以后咱们每天都跟孩子说,你爹什么都好,就是好色风流,以后你们不许学他!我们就这样子,天天将这句话挂在嘴边,小娃娃们听久,自然不会学他的!”

    龙辉对此事并不在意,只是色眯眯地望着白翎羽道:“昨日夜枕梧桐,今晚去哪呢?不如去摘一摘那对金枝玉叶吧!”

    白翎羽脸蛋一红,这混蛋分明又想祸害她和皇甫瑶,羞得浑身发热,狠狠赏了他一记麒麟腿,嗔道:“不准!”

    龙辉淫笑嘻嘻,哪容她拒绝,连夜摸入香闺,一枪同挑帝胄双花,可谓是极乐销魂,流连忘返,对于楚婉冰早晨所说的话已然抛之脑后。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妖后却是说得出做得到——这群孩子长大后,各有成就,却是对男女之事看得极淡,以白翎羽之子龙琊为例,这小子长大之后,专去挑战强者,驰骋沙场,十分好战,却是战必胜,攻必克,异常善战,后世尊其为龙子睚眦,更将其法身形象雕塑于刀兵之上,祈求百战百胜,然而他却是专注征战,也不娶妻生子,气得龙辉是暴跳如雷,好几次派人去抓他回来成亲,但龙琊却是趁着龙辉不注意又逃了出去,最后龙辉是无可奈何,不了了之;

    而萧萧生下来的那个小胖子更是不让人省心,满脑子尽是吃,吃腻了山珍海味,便将日月星辰吞下,霎时间三界无光,寰宇皆暗,幸亏龙辉发现得早,逮住他便是一顿海扁胖揍,打得他吐出日月星辰,然而小胖子吞噬三光之举震惊诸天万界,众神惶恐不已,世人称其为凶兽饕餮,叫龙辉好不尴尬;

    至于龙俊和龙天极这对兄弟,日后则是光大妖族成为万妖双帝,龙辉当时也是乐呵好一阵子,心想这两个儿子成为妖帝,广纳后宫开枝散叶那是不在话下,谁料兄弟俩只是各取一妻,子嗣也少得可怜……种种这般因素,使得后世的先天龙种十分罕见,而此番皆是后话。

    在修建盘龙飞舟时龙麟军便有人发现宇外星力的妙用,于是龙辉便想方设法将宇外星力引入红尘,江南诸地便出现了许多以星力推动的水车凤车,月俊宛率人更是改造出以星力推动的耕田车、运货车,使得江南民生大大改善,众百姓对妖族的看法也逐渐改变,更有不少人将妖族改称为仙族。

    江南的举措也引起了各方的注意,朝廷令天师元鼎将星力引入红尘,除此之外,尹方犀和宗逸逍更是力劝孔孟二教主,派遣儒家弟子制造器械。

    随着各种星力和巧器的结合运用,神州民生迅速恢复,无论是建造房屋、还是耕地运货,皆有序进行,且效率极高。

    得星力相助,皇城重修进展十分顺利,尤其是当日被煞气摧毁的皇陵地脉。

    元鼎引星力入世,修补龙脉地气,使得皇陵四周的四灵风水再度复苏,皇运昌隆更胜往昔。

    龙辉与楚婉冰隐匿身形气息,幻化成一对相貌平凡的夫妇,而白翎羽则改换武士劲袍,装扮成一个俊俏武公子,三人先一步进入玉京,由于龙辉身为藩王,入京之事非同小可,故而先给朝廷发一道折子,以为祝公主满月为名入京恭贺,他此举也只是向朝廷打招呼,以免落人口实。

    由于三人皆掩饰真身,所以没有引起外人注意,一切都安安静静的,这倒是让楚婉冰心情舒爽,亲昵地挽着龙辉肩膀,龙辉低头瞥见楚婉冰那已掩盖绝色的面容,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但眼眸中的欢快和喜悦却是难以掩饰,心中涌起一股十足的安详平和感。

    白翎羽翻了翻白眼道:“好生亲热,看得叫人艳羡!”楚婉冰笑道:“翎羽,他还有半边身子,你也且靠过来嘛!”龙辉脸色一变,干咳道:“千万别,你现在一身男装打扮,要是靠过来,人家还以为我是有某些怪癖呢!”

    白翎羽为之气结,若不是在大街上,便一拳砸过去。

    龙辉道:“我明明准备了好几件女服裙衫,谁让你不愿意穿,现在就老老实实扮作我们的随从吧!”

    白翎羽无奈。

    “小贼你看,很多车辆往东皇峰运送石料。”

    楚婉冰指着东皇峰方向说道。

    龙辉笑道:“祭祖大典就快开始了,自然要加快进程了。”楚婉冰道:“但这些石料似乎有些多,不止是重建陵墓而已,似乎还要修建更大的东西!”

    龙辉道:“那你觉得要修建何物?”

    楚婉冰摇头道:“不知道,不如咱们用神念查探一下如何?”龙辉道:“上回皇陵惊变,东皇峰四周定然已经布下重阵把守,贸然以神念刺探,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误会,我看还是算了吧!”

    楚婉冰嘟嘴道:“既然都已经来了,岂能空手而归——小贼,以前教你的补天诀还记得吗?”

    龙辉莞尔道:“死丫头,你是铁了心要去皇陵看个究竟了!”楚婉冰点头道:“没错,翎羽定然也是这般想法!”白翎羽点头道:“没错,那是我家的祖坟,不搞清楚怎生了得!”天若墨绸,繁星点缀,龙辉和楚婉冰施展补天决,气息尽隐,身形近无,白翎羽也有行军潜行法,轻易穿透了由御林军布置的外围防线。

    进入陵园深处,却见山峦之地被法力蒙蔽,只是能看见陵墓的大概轮廓,真实面貌却不得而知。

    楚婉冰咬了咬下唇,凝气于指,往眼前迷障轻轻戳去,说的也奇怪,她这一指不过是刺破了一个小口子,并未影响迷阵的运行,而她与龙辉也能从这小口子看清陵墓的情况。

    被煞气侵蚀的陵墓此刻已经翻修一轮,地脉恢复灵气,山川重现昔日毓秀……除此之外,最让人吃惊的是,这一次的陵墓重建却是改了不少——大恒开国至今已经传三十四帝,所以帝皇陵寝共有三十三座,这三十三座皇陵重新排布,环绕而建。

    先是劈山开地,将东皇峰打造为层层叠叠的规模,每一层则安置一个帝陵,最底层为开国太祖之墓,第二层则为次世皇帝……依次类推,在第三十三层便是皇甫武吉的陵墓;每一层帝皇陵墓之处更建造一尊皇帝的雕像,其高十丈,石质坚韧,容貌形态皆栩栩如生,气派十足,龙辉没有见过大恒的其他皇帝,但对皇甫武吉却是熟悉得很,见他那座雕像十分传神,几乎犹如先帝重现,叫他赞叹不已。

    每一层的帝陵都会有同一时代的后妃陵及功臣墓作陪,如皇甫武吉的陵墓旁边有齐王皇甫铮的墓葬作陪。

    楚婉冰叹道:“山川为天梯,一阶一墓葬,这次皇陵翻修可真是下足本钱了!”

    龙辉道:“将皇陵环绕而建,层层叠加,使得历代帝气便不断地汇聚入中央之地,若处于其核心,必定饱吸天子帝气,其运势实在难以想象!”楚婉冰道:“这风水局不但十分精妙,而且极端大气,只有帝皇家才能布置,其中玄机还得请教一下此道中人!”

    离开了皇陵,三人回转客栈,途径贵胄巷时见到巷子处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楚婉冰奇道:“这儿怎么比往日还要热闹几分?”龙辉望了望马车行驶的方向,不禁笑道:“他们是去宫家的,想必是天剑谷送来的聘礼!”

    楚婉冰恍然,露出一丝狡黠媚笑,凑到他耳边说道:“原来是你那小舅子儿子的好事啊!”

    龙辉干咳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拗口得很!”

    楚婉冰压低声音笑道:“你先娶其姐,再纳其母,两层关系叠加起来不就是小舅子儿子吗?”

    龙辉嘿嘿一笑,戏谑地道:“这般算来,我先夺冰儿,再占洛姐姐,那冰儿是不是也算是我夫人女儿了!”

    楚婉冰气得狠狠掐了他一记,蛮横地嗔道:“也不许这么叫!”龙辉笑嘻嘻地搂着她道:“咱们心照不宣,知道就好!”楚婉冰为之气结。

    过了贵胄巷,继续东行便是王孙巷,因昊天教之乱,皇室子孙几乎死绝,往日最繁荣的巷子变得极为凄凉,灯火不举,满巷皆暗,毫无生气。

    龙辉暗叹一声世事无常,便欲转身离去,谁料步子刚一迈开,便感觉不妥,足底下传来一股绵绵异力,正不断地从巷子里流出。

    龙辉静心感应气息,惊觉此气富贵尊崇,隐有紫微庇护,实乃皇家帝气。

    王孙巷乃大恒皇族居住之地,本来就是风水极佳之所在,而居住在此的皇家子孙或多或少都带有紫微帝气,虽不如九五之尊那般纯正,但却胜数量众多,毕竟皇帝只有一个,皇子皇孙却是数以百计,因此紫微帝气早已渗入地脉,形成了一道后天皇脉,其风水格局贵不可言,仅逊于皇宫和皇陵!楚婉冰也感觉到了,蹙眉道:“这股气正不断地从巷子里流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龙辉脸色一沉,说道:“有人在暗中抽取皇脉帝气!”楚婉冰惊讶道:“是谁这么大胆,还敢在皇城作乱?”龙辉道:“且去一观!”

    白翎羽早因煞气侵入皇陵一事而不忿,如今又见有人作祟,岂能罢休,粉拳紧握,麒麟神力充盈全身,随时准备恶战一番。

    龙辉道:“小羽儿,你且在外边接应,我跟冰儿进入一探究竟。”两人隐入黑暗,寻着流失的帝气,来到一尊府邸跟前,竟是昔日的晋王府。

    龙辉俯下身来,单手按地以作感应,发觉宅内正有一团气海在旋转,正不断地将地脉灵气逼出。

    也就在他感应虚实的同时,宅院内立即响起一声怒喝:“何方鼠辈,敢来此偷窥!”

    话音未落,两道烈劲扑面而来。

    龙辉这才发现,府邸四周已经布下警戒阵法,但这个警戒阵法布置得十分巧妙,已同巷子建筑融为一体,龙辉一时大意竟没有察觉。

    “劲分为二,对方已经察觉我们是两个人!”

    烈劲扑面,龙辉火速判断形势,断定对方已经通过警戒阵法知道他们的人数,所以一出手便是分击他和楚婉冰。

    龙辉单掌一推,击溃其中一道烈劲;楚婉冰水袖轻摆,卸开另一道气劲。

    挡招化劲的刹那,宅院内立即窜出两道身影,一者掌起卦象,一者拳动雷火,对手来得迅猛。

    雷火重拳刚猛无匹,直取龙辉中门,他立即运功抵御,论武法决再度现世,他双掌快速扫动,灵活迅疾,每一掌都拍在重拳侧面,瞬间变出了三十多掌,每拍一掌都带走对方一分劲力,电光火石间,重拳威力便消弭无形,正是一招——以疾破猛!楚婉冰则独对卦象厉掌,她水袖一卷,缠住对方掌势,紧接着莲步后踏,猛地侧身一挪,便要将掌力带走,却闻对方冷笑一声,掌力爆发如泉,层层叠叠,竟是卸之不尽。

    短暂交手,楚婉冰已看出对方这一掌蕴含八种卦劲,这分明就是道门的先天绝卦,而且对方真气浑厚无比,犹在自己之上。

    “净尘道长?”

    楚婉冰叫出对方身份,但为时已晚,卦劲早已连环倾吐,唯有施展真本事方能自保,她体内妖气爆冲而出,卸开伪装,施展不灭凤体,接下破虚道者之厉掌。

    龙辉也认出了出拳之人:“元鼎真人?”

    说话间现出真身。

    双方打了个照面,一时间僵在当场,元鼎脸上露出一丝不自在的表情,净尘也是脸色微黯。

    龙辉问道:“二位何以在此?”

    元鼎干咳一声,反问道:“江南王,何时入京的?”龙辉为之语塞,毕竟他是异地藩王,这么无声无息出现在玉京着实不合规矩,他此刻无论怎么回答都难免授人以柄。

    楚婉冰开口道:“我们来恭贺公主满月,闲来无事便在街上乱逛,不知不觉便到了这里!”

    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藩王私自入京的事,只是强调来贺礼,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就在此时,四周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正是御林军赶来。

    龙辉暗忖道:“仅仅我们过了一招,御林军便已经赶来,想必是驻扎在附近,如此看来元鼎在此定是领受圣旨,才会有御林军随行护卫!”听了楚婉冰的解释,元鼎冷笑一声,说道:“公主满月宴是在后天,王爷似乎来得早了些,而且还要改头换面,这似乎有些不妥哩!”楚婉冰道:“傍晚的时候,本后觉得好生无聊,便央求王爷四处散心,走着走着就进了帝都,当时醒悟过来却也晚了,索性便走走玉京夜市,为了避免惊扰百姓,所以我们夫妇便改换了个模样!”

    龙辉心底暗自叫好,女人打诨狡辩的本事真是与生俱来,也幸亏有着丫头在旁,便由她解释,说不通的地方就直接耍赖,谅对方也不会跟个妇道人家争辩。

    这时候御林军已经将王孙巷围了个水泄不通,领头者正是萧宏盛。

    他瞥见龙辉,当下便惊呆了,气势也就弱了三分,元鼎冷哼一声:“按照大恒律,藩王入京提前上报朝廷,朝廷批准后才能在特定日子进入!小妖后,你身为江南王正妃,难道不知这项规矩吗!”

    他言辞锐利,咄咄逼人,气得楚婉冰好生恼火,龙辉也是暗中讶异,虽说元鼎性子火爆,但绝不会在意这些小事,而且净尘一向与自己交好,按理来说也会出言调和,如今却是一言不发。

    楚婉冰把心一横,干脆将耍赖本事发挥到极致,哼道:“我让他进来,所以我们都进来了,你要怎样!”

    话音未落,巷子外也响起一个声音:“是本宫和楚姐姐想念帝都风光,所以便央求王爷入京一游,此事本宫自会同皇兄解释!”

    白翎羽及时出现,震住了一干御林军,元鼎也无话可说。

    众人纷纷行礼,拜见护国公主。

    双方闹了个不欢而散,元鼎他们继续布置阵法,龙辉等人则离开王孙巷,白翎羽知晓了大致过程,气得腮帮鼓起,咬牙道:“那死元鼎,枉龙辉昔日这般帮他,现在得了势便翻脸不认人,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还有那个净尘,我们两家交情深厚,今日也不说一句话,也不知他是不是吃错了药!”

    楚婉冰蹙眉道:“我怎么觉得这里怪怪的……”龙辉道:“你也感觉到了吗?无论是元鼎还是净尘,两人都有说不出的异样!”楚婉冰点头道:“净尘道长为人谦逊,行事和煦,今日却是冷沉得瘆人,还有种叫人不安的阴冷!”

    龙辉道:“元鼎脾气虽然火爆,但修行出尘,气量也不小,断不会为了区区朝廷规矩跟我们纠缠不清!”

    先有御林军围巷已引得众人围观,如今龙凤二人现出真容,端的是男俊女俏,珠联璧合,惹人艳羡,无论他们走到哪里,总会吸引不少目光。

    楚婉冰也不管他人目光,仍旧傍着龙辉胳膊行走,两人亲昵恩爱,如胶如漆也是羡煞了不少旁人,也可怜白翎羽换了一身男装,只得继续扮演护卫的角色。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甜丝丝的糖葫芦!”

    在一个偏僻的街道边上响起一连串吆喝声,三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童正在买卖,那小童生得眉清目秀,倒也俊俏。

    小童望向龙辉等人,说道:“这位大爷,小人的糖葫芦甜而不腻,清爽可口,不如尝一尝,不好吃不要钱!”

    楚婉冰泛起昔日的甜蜜回忆,便拉着龙辉往摊位走去,说道:“小兄弟,给我拿一串!”

    龙辉见到那红艳艳的糖葫芦也极为喜欢,看似粗鄙的街边小吃,却是自己跟小凤凰蜜缘的开端。

    小童递过一窜糖葫芦,笑道:“能得江南王和王妃光临我这破摊子,真是百世福分啊!”

    龙辉奇道:“小兄弟,你认得我?”

    小童道:“王爷威震天下,楚妃秀外慧中,公主巾帼银风,如此绝代人物,谁不认得便是瞎了眼啦!”

    他谈吐不凡,语气中肯,没有半丝刻意溜须拍马的味道,着实叫得三人心情甚好。

    龙辉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小童忙道:“这么大的银子,我可找不开啊!”

    龙辉笑道:“不必找了!”

    小童道:“我这是小本买卖,讲究一分钱一分货,可不能占人便宜,还请王爷给个一文钱!”

    龙辉拿出一颗碎银子,道:“但我这里都是些碎银子,根本没有铜钱!”小童为难道:“整摊的冰糖葫芦也不够王爷的银两,幸亏摊子里有些字画,不如王爷买些吧!”

    龙辉莞尔道:“你这小童,多给你些钱还嫌,也不怕麻烦!”白翎羽有些好奇道:“你卖糖葫芦也就算了,怎么还卖字画,不怕糖葫芦招来蚂蚁,损了你的字画吗?”

    小童道:“小人敢卖就不怕!”

    楚婉冰也颇觉有趣,问道:“你都有些什么字画?”小童道:“风景人物都有!”

    楚婉冰噗嗤一笑,露出雪白的贝齿,道:“你这小子就不怕大风闪了舌头,你这小摊不过尺寸宽大,现在都已经堆满了糖葫芦,哪还有地方放字画!”小童道:“有的有的,只要楚妃想要,小人便拿出来!”龙辉此刻已经心生警兆,小凤凰已经显出真身,虽然无意卖弄,但媚态浑然天成,莫说十余岁少年,就是修为高深的尼姑也会不知不觉被她迷了心神,然而这小童与她对谈了这么久,依旧话语流畅,神色不改,分明不简单。

    先有王孙巷帝气流失,再到和元鼎净尘起冲突,入京以来是处处透着诡异,令得龙辉不得不防。

    楚婉冰似乎也有所察觉,淡然说道:“那我要一副山水风景的字画!”小童道:“有的,有的,我这有张万里山河图,虽是赝品,但描绘得极为精妙!”说罢小童递过一副字画,楚婉冰接了过来,与龙辉、白翎羽一同展开观看,三人顿时耸然变色。

    第07回满月酒宴

    皇宫大殿张灯结彩,宴请群臣豪族,龙辉夫妇三人进入大殿,被安排到了主客尊位,与帝座后椅仅有一臂之隔,然而夫妇三人相貌出众,龙辉俊朗,楚婉冰娇媚,白翎羽英气,可谓是夺目无比。

    礼炮响起,皇甫铭携两名美人出席,群臣起身恭贺,皇甫铭乐呵呵地摆手赐坐。

    皇甫瑶左侧女子凤冠霞袍,英姿之美丝毫不逊白翎羽;右侧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想必定是萧妃无疑。

    这萧妃闺名齐雯,为萧族嫡女,亦是萧太后侄女,生得是柳眉桃腮,明眸皓齿,唇红肤白,确实也是难得的美人,但与楚婉冰一比却又是万万不及。

    皇甫铭捧杯而起:“诸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朕敬诸位一杯!”众人纷纷把酒相迎,口诵谢恩之辞。

    一杯酒饮下后,先是萧氏族人举杯向帝妃二人恭贺,同时也不忘庆贺侯玉玲,毕竟她身为皇后,萧妃所诞的公主亦得称其位母后,从规矩上来说,这小公主算是皇后的庶女。

    龙辉偕同楚婉冰、白翎羽二人举杯敬酒:“恭贺皇上喜得金枝,并祝皇后娘娘青春永驻,萧妃娘娘吉祥如意!”

    皇甫铭乐呵道:“同喜同喜!皇妹,自从你和瑶瑶远嫁江南后,朕着实想念得很,这次本以为借着小丫头的满月酒能见两位妹妹一面,只可惜瑶瑶依旧没有回来!”白翎羽道:“皇兄,瑶妹妹产后身子颇弱,不宜奔波,但祭祖大典她必定会到场!”萧妃对皇甫铭说道:“皇上,臣妾久闻护国公主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一见实乃名不虚传!”

    白翎羽道:“萧娘娘过奖了!”

    萧妃笑道:“妹妹太谦虚了,你女扮男装,纵横沙场,护国讨贼之事早已响彻神州!”

    白翎羽颔首轻笑以对。

    萧妃又望向楚婉冰,说道:“传闻妖后楚妃风华绝代,智勇双全,在昊天之乱中不但斩将杀敌,更是妙计破贼,今日得见实乃妾身荣幸!”楚婉冰微微一愣,心念急转,已知道对方用意,这萧妃乃太后宗族所出,如今又诞下后裔,虽是女子,但对于血脉薄弱的大恒皇室来说是莫大的帮助,若这般比较起来,皇后反而不如她。

    楚婉冰心中暗忖道:“若不是皇后身负不凡技艺,兼有军功在身,恐怕这小蹄子要伺机夺权了!不过她倒也精明,主动在宴会上跟我和翎羽拉好关系,来个远交近攻,为来日后宫争宠积蓄实力!”

    思索间,楚婉冰一双凤眸不着痕迹地扫向侯玉玲,只见她神态淡然,表情自若,只是安祥地坐在皇甫铭身旁,对于萧妃处处抢风头的行为视而不见。

    楚婉冰心生一计,说道:“萧妃娘娘过奖了,妾身不过是山野村妇,那谈得上什么绝代风华,智勇双全!”

    她这话看似谦虚,实则暗藏后招,就等着萧妃接话。

    果不其然,萧妃继续说道:“当日昊天神子以苦肉计混入龙麟军营内,楚妃慧眼辨重奸,以将计就计之法反算昊天教一军,此事早已传遍四海,小妹当时尚且带字闺中,得知楚姐姐的事迹后,心中十分钦佩,只望有朝一日能亲眼目睹姐姐容颜,见识见识何为巾帼英雌!”

    她短短一句话之中充溢着赞扬之情,更是把对楚婉冰的称呼从楚妃改换到姐姐,油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显示出不凡的交际手腕。

    楚婉冰顺着她话说下去:“赞谬了!皇后娘娘单刀战双尸,驰骋万里煞域,她才是真正的巾帼英雌!”

    此举故意将话题引到侯玉玲身上,看似在称赞皇后,实则是要替侯玉玲引来萧妃妒火。

    “你这小醋坛子,还不乖乖上当?”

    楚婉冰瞥了一眼萧齐雯,见她秀眸含气,不忿地瞪着侯玉玲,心里偷笑,但转念一想,自己当年不正也是个小醋坛子吗?果然如楚婉冰所料,萧齐雯已然开始动作:“皇上,一阵子是不是还有舞曲?”

    皇甫铭对她甚是宠爱,笑道:“爱妃喜诞公主,朕早已命人安排了仙霓舞。”仙霓舞乃大恒之国舞,舞姬身着轻纱云霞裙,乘着月光演奏,动作柔美,舞姿轻快,既有祈福之意,多为皇族成员用来庆生的舞蹈。

    萧齐雯道:“每位皇室成员诞生都以此舞庆贺,似乎有些老旧沉闷,臣妾倒是有个想法,不知皇上是否恩准!”

    皇甫铭心情甚好,自然点头应允:“爱妃尽管说便是,只要合情合理,朕一定应承!”

    萧齐雯道:“臣妾虽是一介女流,但也知我朝以武立国,是故神州尚武成风,不但男儿驰骋疆场,就连红颜亦不让须眉。这仙霓舞美则美矣,但却过于柔弱,着实不符当今大恒国风,所以臣妾想趁此机会,集思广益,重修订大恒国舞!”

    平定煞域,收复魔界,如今又修建天宫,皇甫铭心气极高,早有推陈出新之意,闻得萧妃此言立即来了兴趣:“爱妃所言甚是,只是不知爱妃有何想法?”萧齐雯道:“臣妾以为,舞中掺武,既有舞曲之柔美,又有武勇之刚强,所以重编舞曲,需有当世武艺高绝之女子方能奏效!”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先有翎羽皇妹纵横万军,再有楚妃姐姐智算昊天,如今又有皇后娘娘挥刀斩忘川,三位堪称当世奇女子,若能趁此机会,同演绝代武技,替代这柔弱舞姿?”

    楚婉冰原以为这萧妃是要趁机挑衅侯玉玲,谁知她居然眼界如此开阔,以一曲舞蹈为引,暗中迫使侯玉玲下场竞武,而且还将她和白翎羽拖下水。

    萧妃暗忖道:“任你武功再高,也挡不住江南王的两位妃子联手!”她这番话语也是经过谨慎思考,在她看来江南王的一众妃子都曾在战场上携手抗敌,论关系必定比养在深宫中的怨妇更亲近,也不存在那所谓的争风吃醋,关键时刻还是会团结一致,此番三人竞武,楚婉冰和白翎羽定然会携手对付侯玉玲,可谓是借刀杀人,当着群臣的面削弱皇后威信,亦趁此机会拉拢楚白二女,因为此番比试,无论孰胜孰负,楚白双姝必定得罪皇后一脉,也等同于站在了她萧妃一边。

    侯玉玲美道:“萧妹妹这番提议可真是新颖呐!”说话间眸眯成一条细线,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萧妃,隐有杀意流转。

    萧妃迎上对方目光,笑道:“不知皇后娘娘是否同意臣妾的建议!”侯玉玲道:“妹妹如此有心,姐姐怎会扫兴,只是不知翎羽皇妹和楚妹妹意下如何?”

    楚婉冰嫣然一笑道:“既是皇后和贵妃之懿旨,妾身自当遵从!”白翎羽也起身道:“皇嫂旨意,臣妹自不会反对!”皇甫铭大喜,拍手赞道:“来人,速带三位娘娘前去更衣!”楚婉冰道:“皇上美意,妾身心领了,无论是何衣衫,都不会影响妾身发挥!”皇甫铭又问道:“皇妹,你呢?”

    楚婉冰衣衫如昔,白衣雪裙,朴素无华,除了盘起秀发和插着几根发簪之外,此刻的衣衫与平日着并无太大区别,反观白翎羽却是因为还有一层皇朝公主的身份,所以得穿那宫装华袍,款式极为繁琐复杂,故而皇甫铭有此一问。

    白翎羽道:“不必了!”

    说罢揪住衣领,猛地扯下宫装,动作极其豪放,群臣不由大吃一惊,万万没料到这位公主居然当众脱衣。

    宫装褪下,白翎羽里边竟然穿着一袭劲装武袍,而且脚下也并非什么金莲绣花鞋,而是军备所用的长靴。

    大臣们纷纷低头议论,这位公主性子也太野了,出席皇上宴会,居然如此装束,皇甫铭也是哭笑不得,早知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子性若男子,勇武好斗,但没到连宫廷宴会也穿着武袍,若不是得知她诞下麟儿,他还真以为这妹子其实是兄弟。

    白翎羽摘下发饰,将头发熟练地盘成发髻,动作干爽利落,看得皇甫铭是哭笑不得,好奇地望向龙辉,似乎在询问道:“妹夫,她究竟是男还是女啊?”龙辉耸耸肩,回了个无奈的眼神,仿佛在回答:“别问我,我有时候分不清!”侯玉玲盈盈起身,朝皇甫铭施了个礼,随着宫女到后殿去更换衣装。

    不过片刻,侯玉玲身着甲胄登场,秀发盘成武士髻,露出雪白的额头,只见她柳眉入鬓,眸若繁星,脚踏皮靴,单手提刀,显得英姿勃发。

    侯玉玲踏出一步道:“两位妹妹平日是用什么兵器?”白翎羽道:“有劳皇嫂给我一杆长枪!”

    楚婉冰道:“也请娘娘给我一柄三尺剑锋!”

    侯玉玲拍了拍手,命人分别呈递兵器。

    侯玉玲又道:“既然是要以武入舞,还以曲调伴奏,萧妹妹精通音律,所以还得劳你在一旁抚琴相伴。”

    萧妃道:“这是自然!”

    宫女奉上瑶琴,萧齐雯抚琴而做,素手轻拨弦线,琴音脆响。

    楚婉冰亦精音律,闻歌而动,左手掐剑指,右手抖剑花,白衣起舞,艳绝群芳。

    手中长剑虽是凡铁,但在深厚功力的加持下,亦绽放出不逊神兵的光华。

    白翎羽舞枪旋身,化繁为简,劲风凝而不散。

    侯玉玲也缓缓抽出破甲刀,锐芒一寸一寸地露出刀鞘,相对于楚婉冰的灵动和白翎羽的刚勇,她的动作偏于沉稳,看似缓慢,实则正在默默蓄力,不动则已,一动便是雷霆惊爆。

    龙辉双目紧盯三女,更多的目光是集中在侯玉玲身上,心中默忖道:“此女是否真如他所言……暗藏祸心!”

    萧齐雯玉指拨弦,琴音陡然转急,铿锵有力,宛若万马奔腾。

    楚婉冰剑随律行,蓦地挥剑刺来,侯玉玲刀锋离鞘,正是由缓至快,由慢至猛,一刀劈开楚婉冰的剑锋,就在此时白翎羽长枪已然横扫而来,侯玉玲倒也了得,脚踏罗汉步,单掌竖起,绽放卍字佛印,封住白翎羽的枪式。

    楚婉冰莲步巧挪,白翎羽心领神会,两人瞬间换位,与此同时楚婉冰亦抛下长剑,手掐剑指,戳向海侯玉玲,指尖凝气,锐利无比,一击便刺破侯玉玲的佛掌卍印。

    侯玉玲单掌难挡,便抽刀来劈,楚婉冰以气御剑,剑光乱窜,宛若灵动蛟龙,又似腾空凤凰,剑路刁钻之极,既封住侯玉玲重刀,亦趁隙反扑对手,白翎羽也乘势一枪刺来,枪式大开大合,力沉万钧。

    侯玉玲花容一沉,玉步一踏,气压丹田,左手撮指成刀,劈出奉刀罗汉掌,右手舞刀,斩出金刚伏魔刀,顿时双刀起式,左封剑气,右格枪锋,力保不失。

    楚婉冰和白翎羽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心意互通,顿时剑枪交错,如穿花戏蝶般斗了起来,两人本想一试侯玉玲深浅,但却不欲被人看出,于是就假装斗上一两招。

    侯玉玲冷哼一声,抡刀进逼,佛光绽放,刀出双路,同斩双姝。

    楚婉冰以剑化柔,巧运灵柔剑诀,卸开刀劲,白翎羽趁势再出一枪。

    侯玉玲也是不凡,刀锋劈在枪头上,紧接着生出一股粘劲,将白翎羽的枪锋带歪,同时步子进踏,左掌劈向白翎羽面门。

    白翎羽猛纳真元,张口娇叱,吐出一股磅礴气劲,冲缓了侯玉玲的掌刀,也为后续变招争取了时间。

    “皇后,请接招!”

    楚婉冰抖剑闪芒,一剑扫向侯玉玲的手腕,剑虽凡铁,但剑中蕴含灌足内劲,斩金削铁,侯玉玲自负功力也不敢让出腕脉这个破绽,于是只得抽手回避。

    楚婉冰改削为刺,再行一步,直刺侯玉玲中宫。

    从开始到现在,虽然只是过了短短数招,但侯玉玲要面对楚婉冰和白翎羽的联手,也颇感吃力,此刻楚婉冰又是剑剑直取要害,令得她刀法处处受压,无从施展,好不憋屈。

    倏然间,楚婉冰剑尖凝聚真气,绽放出一股白色光华,光芒所布,气流为之一滞,侯玉玲花容丕变,竟提前后撤,退避三舍。

    楚婉冰婉嫣一笑,反手握剑,负于身后,以做罢斗之状。

    白翎羽也驻枪立地,收招不前,气机相互牵引,侯玉玲也无法再度出招,而三方真气都凝滞,而萧齐雯也无从继续弹奏,琴音也杳然而止。

    曲调由轻柔转为刚猛,本是激昂振奋的曲调,叫人叹为观止,然而三女之武竞招式精妙,攻守兼备,再配上女子独特的柔美身姿,端的是武中藏舞,舞行有武,柔若至刚,比起以往的仙霓舞更叫人赞叹,群臣不知方才玄机,只是一味赞赏。

    然而楚婉冰媚眼轻转,心中已然明了,龙辉心中亦是有了大概,已定结论。

    萧齐雯拍手赞道:“三位果真是女中豪杰,此等英姿堪称人间绝代!来人,快将方才三位娘娘的英姿描绘下来,编成舞曲,以作传世之作!”宫廷之内多有高明画师,他们立即将方才的武决描绘下来,虽然只得其形,但也足够重新编排舞曲。

    画师将方才三女比斗之情形描绘出来,呈递上来,皇甫铭过目后,连连赞叹,萧齐雯笑道:“此等妙舞,还请皇上赐名!”

    皇甫铭道:“依照爱妃所言,便称巾帼英雌舞,也正映了三位女中豪杰之威名!”群臣大声称赞。

    侯玉玲收回破甲刀,拢了拢凌乱的秀发,道:“臣妾有些疲倦,先行告退!”

    宴会也将近尾声,皇甫铭便命人搀扶她下去休息。

    萧齐雯见侯玉玲脸色略显惨白,心忖道:“任你往日如何威风,今天还不是折了面子!”

    故而她对楚婉冰和白翎羽略生好感,便道:“皇上,楚姐姐和翎羽皇妹难得入京一趟,不如让臣妾带她们一游京师诸般名胜如何?”皇甫铭笑道:“爱妃如此雅兴,朕自然应允,江南王爷,自从昊天之乱后,朕也多时不见王爷,不妨你们就多留几日,咱们两家也好好叙叙家常!”龙辉自然是求之不得道:“谨遵皇上旨意!”

    夜色渐暗,白翎羽手捧字画,看得出神。

    楚婉冰从屏风后走出,身披轻纱长裙,秀发湿润,娇躯散着腻人幽香,显然是刚沐浴完毕。

    楚婉冰赤着雪白裸足走了过来,掀起一抹香风挨着白翎羽坐下,瞥了一眼她手中字画,笑道:“白妹妹,你还为那事纠结吗?”

    白翎羽放下字画,幽幽一叹:“那小童给的警示让人莫名不安!”只见上边并无所谓的万里山河,只是写着几行字——侯氏暗藏,祸心难料,万事小心,切莫落单!楚婉冰接过字画,真气运转,立即将其烧为灰烬,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白翎羽道:“但那小童究竟是何人,何以对我们发出警告?”这时龙辉推门走入,道:“冰儿,今日宴席上,你们也与皇后交手,是否看出些什么?”

    白翎羽摇头道:“她刀法中规中矩,进退有据,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龙辉道:“她的内力却是走佛门一脉,根基不俗,但从她目前的表现来看,尚不足同时击败将臣和后卿两大凶尸,她必有隐藏!”

    楚婉冰嫣然笑道:“她当然有隐藏了,她就是当日救走旱魃的人!”白翎羽惊道:“冰儿,你如何断定?”

    楚婉冰笑道:“宴中比试时,我出的最后一招,其实是以真气封住部分气流的转动,那所谓的白光不过是用凤凰真火照射出来的虚影,但侯玉玲却是谨慎地收刀退守,尽可能地远离白光的范围,显然是在顾忌我后续招式!”龙辉道:“冰儿方才是施展一招似是而非的太易天启,此招可以停滞光阴,侯玉玲作出如此反应,必定是曾经见识过此招威力,所以才不自觉地退守!”楚婉冰笑道:“我这一招只用过一次,所以我敢肯定侯玉玲必然是那救走旱魃之人!”

    白翎羽道:“她堂堂皇后,为何要屈尊去救一具凶尸?”龙辉道:“还记得他说过的话吗,侯家背后之真相极不简单,如今儒门两大长老都已投靠侯家,这才是令我最忌惮的地方!”

    楚婉冰道:“要探清真相必须找到旱魃,小贼,你快下令众人追寻那头女尸的行踪!”

    龙辉道:“我已传讯风望尘,他已经着手安排。”楚婉冰道:“还有,告诉大家,凡是外出办事或者远行,只要离开江南范围,就必须多人结伴,万万不可落单,以免被对方各个击破!”龙辉道:“这是自然!”

    楚婉冰道:“其他人倒也好办,只是袁叔叔那慵懒逍遥的性子……”龙辉道:“放心,这位猴子长老最喜饮酒,我现在已经命人将盘龙圣脉珍藏的好酒全部运来,一天一坛,慢慢吊他胃口,保管他不愿离开!”楚婉冰扑哧一笑,莞尔道:“你这小贼,还真是奸诈!”白翎羽蹙眉道:“只是那小童究竟是何来历?”

    回想起昨夜那一幕,小童将一幅字画交给他们后,便出口警告儒门两大长老已经投靠侯家,令得龙辉三人惊讶不已,最后小童还道:“详情日后再谈,三位不必慌张,待有所发现,吾会设法联络诸位!”

    龙辉道:“暂时不知,但那小童不愿留下联络方式,而提出主动联系我们,可见他行事极为谨慎,或者是说他在躲避某些巨大危机,但却不知相信何人,在他看来,我们尚不足完全信任。”

    楚婉冰道:“要不派出雀影来刺探他的行踪?”

    龙辉摇头道:“不必了,若逼得太紧反而不好,再说这里是京师,不宜过多动作!”这时外边响起随从的声音:“王爷,萧妃遣人送来帖子邀请二位王妃明日到天秀峰观赏日出!”

    龙辉出门接过帖子递给了楚白双姝,笑道:“这位萧妃还真是迫不及待!”

    楚婉冰笑道:“来得恰是时候,也省了我不少功夫,便借此机会从她口中探一探皇宫后院的情况!”

    龙辉道:“明日我也扮作侍从,随你们一行!”

    白翎羽道:“要你堂堂一字并肩王扮作侍从,岂不委屈?”龙辉笑道:“不委屈,不委屈,为夫本就是诸位娘子的侍从!”楚婉冰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心中倏暖,打趣道:“老婆奴,那明日就好伺候我们姐妹了!”

    皇宫深院,烛影闪烁,侯玉玲身披睡袍,盘膝坐于凤床,缓缓吐纳,宫内并无宫女内侍伺候,仅有那名贴身女卫阿瑛。

    阿瑛玉手按剑,站得笔直,耸立在侯玉玲床前,侯玉玲闭目运功,吐纳呼吸间隐隐带有一股血腥味,良久她睁开双眼,但气色颇为不佳。

    阿瑛连忙以神念询问道:“娘娘,你感觉如何?”短距离的神念传音杜绝了一切被窃听的可能。

    侯玉玲叹道:“被那小蹄子摆了一道,以一敌二,以致牵动了内伤!”阿瑛咬牙切齿道:“那小贱人自从入宫以来就处处跟娘娘你作对,待我去宰了她!”

    侯玉玲摆手道:“她不过是个争风吃醋的蠢女人,不足为惧,目前首要是如何应付小妖后,我感觉到她似乎已经察觉了一些事!”

    阿瑛惊道:“难不成她已经知道娘娘的真正身份?”侯玉玲道:“不是,我有佛身掩饰,她应该看不出我的真身,她最多只是知道救走旱魃的人是我!”

    阿瑛道:“下一步该如何做?”

    侯玉玲道:“派遣人手,迅速找到旱魃所在,决不能让龙麟军的人抢先,必要时……”

    说话间她玉掌一摆,作劈开势,意思已不言而喻!阿瑛领命,又说道:“儒道两门的元老都被我们控制,是否要更进一步,将那几个小教主也拿下?”

    侯玉玲摇头道:“父尊曾言,那几个小子跟龙辉关系极好,交往甚密,若对其下手只怕会给龙辉提前察觉,所以暂不动他们反正现在儒道中坚力量已经在我方掌控,他们几个教主等同于虚位,收不收拾都无伤大局!而且此事也是由大哥负责,我们不必操心!”阿瑛又道:“昨夜,元鼎跟净尘在王孙巷布阵时被龙辉等人撞破,这又该如何处置?”

    侯玉玲道:“他们所为其实都是经过皇帝点头,只需皇甫铭解释一二,便可打消他的疑惑!”

    阿瑛道:“既然对方已经知道是娘娘救走旱魃,只怕龙辉没那么容易打发!”

    侯玉玲沉吟片刻,说道:“立即给父尊传讯,请示下一步行动!”倏然,黑暗中传来飞出一张纸条,侯玉玲顺手捞了过来,展开一看,脸色丕变,咬牙道:“好个小贱人,居然如此迫不及待!”

    阿瑛询问缘由,侯玉玲运功将纸团揉碎,继续以神念传音道:“是夜魔众传来的密报,萧齐雯那小贱人主动邀请小妖后和白翎羽出游!”阿瑛怒道:“小贱人当真不知死活,居然如此胆大妄为!真以为她生了个丫头便可以横行无忌了,明夜,属下便取她贱命!”

    侯玉玲道:“她跟小妖后搭上线,我们暂时不能伤她,还是让那太后出面敲打敲打她吧!”

    阿瑛道:“娘娘,请恕属下直言,那小贱人今日举措如此出格,只怕单凭她一人还没这胆量!”

    侯玉玲美眸一转,冷笑道:“我明白了!她是不甘心被我控制,但在宫里她无法动弹,所以想求借外力!”

    晨曦未升,在御林军的护送着三顶轿子进入天秀峰,领头者正是萧宏盛。

    萧妃乘坐皇妃座驾——九品金香轿而楚婉冰和白翎羽身为藩王妃,则乘坐八品银素轿,抬轿之人皆是后天武者,步子轻快,力大无比,快若奔马,那千尺崎岖山路也如履平地,轿中之人未感丝毫颠簸。

    龙辉则扮成楚白二妃身边护卫,一路随行,然而他看向九品金香轿时,心中却有一丝疑虑,立即暗中传音给两位爱妻:“轿子内除了萧妃之外,还有另一人的呼吸!”楚婉冰道:“我和白妹妹也都感觉到了,小贼,你觉得那人是何来历?”

    龙辉道:“呼吸并不沉稳,气息偏弱,不像身负功法之修者!”登上山峰之巅,入目所见尽是无边黑云,云雾甚厚。

    萧宏盛立即命令御林军散开,围在三座轿子外,形成了一个一里宽大的圆圈,保证没有任何人能靠近轿子半步。

    萧妃缓缓走出金香轿下,柔声说道:“皇妹,楚姐姐,请出来吧,太阳即将升起了!”

    楚婉冰和白翎羽相继走出轿子,此刻山风颇寒,萧妃披着一袭狐裘御寒,她见楚白二人未着任何御寒衣物,不禁羡慕道:“正是羡慕两位,身负绝顶武艺,根本无惧寒暑!”楚婉冰笑道:“萧娘娘过奖了,不过是一些粗浅气功罢了!”

    萧齐雯命人就地摆上酒宴,款待二女。

    旭日初升,光华透过浑厚黑云,给云层染上光曦,驱散黑暗,金中透红。

    金阳逐渐透出重围,腾空而起,云色变幻,时紫时红,美不胜收。

    萧妃举杯示敬:“本宫与二位一见如故,早已希望能同两位促膝长谈,今日借此赏日之机,向两位一表敬意!”

    楚婉冰捧起酒杯,凑到红唇边上,并未饮下,只是淡淡说道:“萧妃娘娘,这般客气又是何故,有话便直说吧!”

    萧齐雯微微一愣,笑道:“路途遥远,两位先饮杯酒润润喉!”白翎羽放下酒杯,道:“萧妃娘娘,明人不说暗话,还请轿中那位贵人现身一晤!”萧齐雯脸色一变,柳眉轻蹙,为难地朝轿子内望了一眼。

    一只素白玉手轻轻掀开轿门帘子,从中走出一名华贵雍容的成熟妇人,眉宇间与萧妃有几分相似,竟是萧太后!楚婉冰和白翎羽有些惊愕,但表面功夫仍需做足,连忙起身行礼:“参加太后!”萧太后玉掌虚压,道:“不必多礼,速速请坐!”

    白翎羽道:“不知太后屈尊前来,吾等未能远迎,实在失礼!”萧太后道:“哀家此次出宫其实是秘密行事!”

    楚婉冰道:“太后身为三宫之主,为何要如此隐秘,是要防备什么人吗?”

    萧太后叹道:“久闻小妖后聪慧无比,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哀家确实是身不由己,所以必须事事小心!”

    楚婉冰奇道:“太后地位崇高,还有什么人能逼你得身不由己?”萧太后长叹一声,无奈道:“家门不幸……枉哀家先前对她百般宠爱,到头来竟胁迫哀家!”

    楚婉冰道:“太后口中之人可是皇后?”

    萧太后咬牙切齿道:“如小妖后所言,正是侯玉玲那贱人!”白翎羽道:“她虽有不凡武艺,但您身为三宫之首,太后之尊,她如何能对你无礼!”

    萧太后粉面生出一抹红晕,表情不自在地道:“她拿住了哀家的把柄……故而肆无忌惮,把持后宫,更逾越犯上,处处欺凌哀家……”龙辉曾目睹她和宋王苟合之事,当初更从她们母子欢好时听到晋王也曾参与其中,所以猜测那所谓的把柄定然是他们母子间的私密事!楚婉冰听了萧太后的话后,依旧不露声色,淡淡地说道:“太后秘密约见妾身二人,想必不会是要大吐苦水吧!”

    萧太后抿了抿嘴,萧齐雯却抢先说道:“母后受尽那贱人欺凌,所以特地安排本宫来伺候皇上,结合萧家之力,内外呼应扳倒那贱人……但侯家根基已经扎稳,侯翔宇门生广布朝野,短短数月时间,萧家势力已被一一逐退!”白翎羽道:“萧家乃皇兄母族,皇兄怎会任由萧家颓败?”萧齐雯不知如何作答,萧太后也是连连叹气。

    楚婉冰道:“萧家已是外戚之首,皇上未免萧家势力过于庞大,故而在某种程度上坐视侯家撅起,以减轻外戚势力,不知妾身所言对否?”萧太后道:“小妖后果然聪慧过人,为君之道便是平衡各方实力,萧氏族门因哀家缘故而壮大,皇上虽尊母子情分,但也不会任由萧家过于庞大,所以此举也是合情合理!”她深吸了一口气,娇躯微微颤抖,说道:“侯家平煞有功,家门撅起也是理所当然,但他们却暗中谋害齐雯……”

    楚婉冰和白翎羽皆是一惊,萧太后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萧齐雯眼圈泛红,紧咬下唇,颤声道:“本宫怀胎时曾暗中请御医诊过脉,所怀胎儿乃一男一女的龙凤胎,但那侯家贱人却妒忌我怀有男孩,暗中买通稳婆,在接生之时趁机害死我的儿子,只留下女儿!”

    白翎羽脸色一变,站起来道:“为何我不知道!”萧齐雯泣声道:“皇子夭折本是不详,皇上不欲人心动荡,便将此事掩盖,对外宣称只诞下一个公主……”

    萧太后咬牙切齿道:“那贱人欺辱哀家也就罢了,还暗害我孙儿,此仇不报,哀家誓不为人!”

    楚婉冰沉吟数息,说道:“太后与皇妃借赏日为名,暗中同妾身和翎羽会面,难不成是想我们两家联手对付侯家?”

    萧太后道:“对,只求能废了侯玉玲那贱人,替哀家孙儿报仇!”楚婉冰道:“皇宫后院水深难测,妾身不过是一介外藩王妃,岂敢横加干预皇族家事!”

    “死丫头不过是趁机坐地起价,吊对方胃口罢了!”龙辉听了这话心里直乐,这妖妮子何其狡猾,萧太后敢跟她谈合作,必定会被她坑得有苦难言。

    萧太后混迹朝野多年,对楚婉冰这番说辞也猜到了一二,于是便改为向白翎羽大打温情牌,柔声道:“翎羽,你也是仅存不多的皇甫血脉,如今你皇兄的儿子方一出世便惨遭毒手,你可忍心让你侄儿含冤而亡?”

    毕竟血浓于水,白翎羽即便知道对方意图,也不免为之动容。

    楚婉冰暗自冷笑一声,忖道:“好一个奸诈的婆娘,罢了,看在翎羽的面子上便放低身段,与你谈上一谈!”

    “小皇子含冤而死,妾身十分悲切!”

    楚婉冰幽幽一叹,道:“只望小皇子能少受痛楚投胎转世!”这时扮作侍从护卫的龙辉开口道:“楚妃娘娘,地藏圣僧不是正在整顿幽冥么,或许可到酆都一行,求见地藏圣僧,请他替小皇子超度一番!”楚婉冰明白过来,龙辉是要提醒她到酆都确认皇子被害一事的真伪。

    “龙二,你所言甚是!”

    楚婉冰佯装同意他的话,对萧太后说道:“王爷与地藏圣僧交情不浅,妾身便回去请王爷前去酆都,替小皇子超度,解除苦厄!”

    萧太后和萧齐雯都未曾料到楚婉冰会如此作答,一时间也找不出接话的机会。

    楚婉冰主动开口道:“太后和皇妃之恨,妾身感同身受,但二位已离宫甚久,他日再寻机详谈!”

    此话亦不堵死日后合作的可能,使自己处于可进可退的优势。

    对于今日出宫密会,萧家后妃也颇为满意,起码已经取得了江南在某种程度上的共识。

    萧太后趁热打铁道:“只要你我两家联手扳倒侯家,哀家可下此承诺,只要江南王一日在位,江南三十六郡便免除贡税!”

    楚婉冰微微一愣,蹙眉道:“太后好大的手笔,难道不怕江南藉此做大吗?”

    萧太后道:“有野心的人即便权势再小也不愿安分,相反无野心之辈,哪怕手握天下重权也不会兴风作浪!”

    楚婉冰笑道:“太后倒是了解我家夫君!”

    萧太后道:“江南王若要问鼎帝位,早在平定昊天教时便能做到,所以哀家信得过你们!”

    楚婉冰嫣然一笑:“那妾身替家夫多谢太后信任了!”说罢拉起白翎羽走上八品银素轿,萧家后妃也随即登上九品金香轿,双方一并离开天秀峰。

    第08回《天剑春囍》

    别过萧家双女后,龙辉与楚后白妃火速赶往煞域旧址,以玄通打开阴阳界限,三人得以进入其中。

    再入煞域旧址,龙辉不由大吃一惊,在面前是竖立着一道古朴大门,门匾之上写着地府两个大字,通过大门,却见往日荒芜阴沉的煞域,如今竟建造了不少城镇,不少鬼魂正在城镇内安置休息,等待下一步的投胎转世。

    抬眼望去则是广阔的忘川河,而河面之上却耸立着一道拱桥,正是奈何桥,原来煞域与同酆都互通,形成新的亡魂栖息地——地府。

    再见奈何桥,龙辉和楚婉冰同时涌起一阵心酸,就在此时耳边响起悠扬佛号:“阿弥陀佛,三位施主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要事?”

    回首望去正是地藏缓步踏来,三人合十还礼,龙辉说道:“吾等夫妇三人冒昧打扰,烦请圣僧帮一个忙!”

    地藏道:“施主请讲!”

    龙辉道:“皇上新纳之萧妃曾产男女双胎,而男胎不幸夭折,不知圣僧可曾见过其魂魄?”

    地藏闭目掐指,默算一番,道:“确实有那么个婴童魂魄,其魂含冤,其魄有恨,必然是遭人迫害而亡!”

    龙辉道:“圣僧可知是何人谋害了小皇子?”

    地藏道:“害人者修为不俗,命宫已跳出生死范围,贫僧难以测算!”白翎羽道:“能有如此修为却对一个弱小婴儿下毒手,此人心性也太过狠毒了吧!”

    龙辉道:“圣僧可有妙法确认凶手?”

    地藏道:“初生婴儿若遭枉死必有冲天怨气,那小皇子魂魄入地府之后,满身怨气便惊走了其他鬼魂,贫僧被其怨气引来,曾替他诵经超度,但小皇子怨气极大,寻常诵经难以奏效”

    白翎羽心忧地问道:“圣僧,我那苦命的侄儿后来怎样了?”地藏捏出一枚佛珠,道:“这枚佛珠内蕴万世梵力,藉此抽离了怨气,小皇子得以安然入轮回!”

    白翎羽松了口气,连连答谢。

    龙辉道:“此佛珠莫非便是辨别凶手的关键?”

    地藏将佛珠递了过来,点头道:“然也,佛珠沾上了小皇子怨气,而这股怨气乃因凶手而起,若佛珠靠近凶手,内中怨气必会躁动!”龙辉接过佛珠,感谢到:“有劳圣僧相助!”

    地藏道:“即便有三教盛情相助,地府的修建仍旧颇为困难,来日施主若卸下俗务,还请抽空前来相助一二!”

    龙辉道:“圣僧请宽心,在下定会相助!”

    别过地藏,龙辉夫妇三人回转玉京,抵达驿站时却见有辆马车停在门口,守卫兵卒迎上前来禀报道:“王爷,国丈大人前来拜访!”龙辉沉声道:“知道了,我这便进去见客!”

    楚婉冰和白翎羽暂且避入内堂,龙辉则走入正厅,只见侯翔宇已在厅内抿茶等候。

    “老夫不请自来,打扰江南王了!”

    侯翔宇起身行礼道。

    龙辉抬手虚引,作请坐手势:“国丈客气了,本王是京外之人,在帝都为客,反观国丈才是玉京之东道主,应该是本王打扰才对!”此话既得体,也带有几分深意,暗指侯家已掌控了京师,交谈的同时,龙辉暗中握紧了地藏所赠佛珠,藉此感应侯翔宇是否是杀害小皇子的元凶。

    佛珠上的怨气并无反应,龙辉暂且排除侯翔宇是凶手的可能。

    侯翔宇说道:“王爷言重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老夫只是替皇上分忧解难,有时候为了更好替皇上效命,不得不行一些极端手段。”龙辉淡然一笑。

    侯翔宇道:“老夫今日厚颜前来,实乃向王爷解释一些事情,以免造成你我两家的误会!”

    龙辉道:“喔,愿闻其详!”

    侯翔宇道:“当日与尊夫人发生激战者确实是老夫之女!”龙辉道:“堂堂帝国皇后何以蒙面藏头,屈尊外出?”侯翔宇道:“三句话——宫廷纠葛,皇储之争,门阀激斗!为了增强我侯氏实力,成为当朝第一世家必须用到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龙辉道:“旱魃为祸一方,救走此祸根也是增加贵门实力的手段吗?”

    侯翔宇淡然一笑,道:“煞域一战,吾儿曾暗中得到煞域控尸秘法,故而想将旱魃纳为己用!”

    龙辉不发一言,精气神聚于双目,发出凛冽的目光紧盯侯翔宇,便是要逼乱对方心神,从而看出对方真实想法。

    侯翔宇触及龙辉锐利的目光,脸色陡然大变,龙辉顺势问道:“除了收复旱魃,你莫非就没做其他事吗?”

    侯翔宇额头冷汗直冒,显出几分慌乱。

    龙辉沉声道:“传闻萧妃曾诞下两个婴儿,而男婴却莫名夭折,其中缘由国丈是否知晓?”

    侯翔宇像禁不住龙辉气势的压迫,无奈叹气道:“如今侯萧两家争宠,什么手段都会施展,其中污秽实难向外人道矣!”

    这话便等同承认害死男婴一事跟侯家有关。

    龙辉冷笑一声,收回了气势上的压力,侯翔宇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气,说道:“王爷,请恕老夫直言,您坐拥江南富饶之地,手握百万雄兵,身后更是万里海域,这区区后宫恩怨、门阀斗争对于阁下来说,实在太过渺小,又何必自寻烦恼,趟这浑水呢?”龙辉淡然轻笑,捧起茶杯抿了一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

    侯翔宇道:“萧家能许给王爷的好处,老夫同样也能做到,而且比他们还多!”

    龙辉笑道:“国丈好生大方,本王也不能太过小气。这样吧,十天后天剑谷即将举行传位大典,待大典顺利结束后,咱们再商讨此事不迟!”侯翔宇何尝不知这是龙辉的拖延之辞,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起身道:“既然如此,那老夫过些日子再来叨扰,请了!”

    楚婉冰从屏风后走出,问道:“小贼,你觉得那侯翔宇所言是否可信?”龙辉道:“半信半疑。此人心智极为不凡,在我气势压迫下仍能保持理智!”白翎羽也走了出来,奇道:“我看他冷汗直冒,手脚哆嗦,似乎都快崩溃了,你怎么还说他保持理智呢?”

    龙辉道:“他自知瞒不过我,所以特地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来说!”楚婉冰道:“侯翔宇知道道救旱魃和害皇子这两件事迟早瞒不过我们,所以才大方承认!”

    龙辉道:“冰儿所言甚是,他这般做法既可以向我们释出诚意,而且还能隐藏某些更深层的秘密!”

    白翎羽问道:“侯氏还有何秘密?”

    龙辉道:“一切都还未清楚,目前我所能想到的便只有皇陵的修建以及王孙巷帝气的流失!”

    楚婉冰道:“此刻的玉京看似平静,但背后似乎仍有不少汹涌暗流,我也绝不相信侯家能有本事驯服旱魃为己用,所以我还是更倾向于他们要隐藏秘密的观点,所以要关键还是要找到旱魃了!”

    天剑谷准备重立掌门,此事传出,天下震惊,天剑谷原先便是武林大派,而谷主之女又是江南王之妃,天剑谷等同跟龙麟军缔盟,其威势更胜往昔,这掌门更叠足以影响神州局势。

    龙辉夫妇三人离开玉京便转道赶赴天剑谷,守谷弟子见到姑爷驾到连忙迎接,进入谷内则见四周挂满红布、贴满喜字,正是准备迎接喜庆大事。

    原来在传位之前,天剑谷尚要举办魏剑鸣和宫采苓的婚事,所以整个门派上下皆是喜色。

    龙辉熟悉地走到魏雪芯居住的庭园里,便见魏雪芯在抱着小孩在玩耍,龙辉道:“雪芯,我们来了!”

    魏雪芯喜出望外,抱着孩子迎上来:“大哥,姐姐、翎羽,你们可算来了,人家都在这里等了好些日子啦!”

    龙辉从她怀里接过孩子,抱着亲了一口,道:“娃儿真是可爱,这是弟弟还是哥哥?”

    魏雪芯粉面一红,跺脚嗔道:“讨厌,你不会自己看呀,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么!”

    由于龙轩较龙烛大上几刻,以父系而论便是哥哥,但却又是于秀婷所处,以母系而言便是魏雪芯的弟弟,所以龙辉常拿此事来逗魏雪芯,次次将这小仙子羞得不知所措,满面通红。

    白翎羽冰踢了龙辉一脚道:“你再敢戏耍雪芯,看我不教训你!”楚婉冰更是直接:“雪芯,他要是再敢这么欺负你,以后教烛儿和轩儿不要认他做爹!”

    龙辉知错,连忙转换话题道︰“乖雪芯,这些天倒是苦了你啦,烛儿去哪了呢?”魏雪芯道:“烛儿刚刚喂饱奶,还在屋里睡觉。”龙辉道:“雪芯,婷姐姐呢?”

    魏雪芯脸颊微微一红,低声道:“大哥……这里是天剑谷哩!”正是在提醒他收敛一下,莫要露了破绽,毕竟母女同侍一夫过于惊世骇俗,实在不宜为外人道矣。

    龙辉连忙改口:“岳母大人呢?”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略带戏谑,又让魏雪芯一阵娇羞尴尬。

    “娘……娘在试剑池指导剑鸣!”

    魏雪芯压下脸颊的红晕,道出于秀婷行踪。

    龙辉道:“雪芯,我们也去瞧瞧吧,看看未来的天剑谷掌门人到了何种境界?”

    魏雪芯唤来奶娘照顾孩子,带着龙辉三人走向试剑池。

    试剑池内,魏剑鸣挥剑而动,剑气叠出,重重如浪,极为霸道,但却少了一份独有的空灵飘逸。

    “剑鸣,你心境怎么越发不平静了!”

    剑池旁响起柔和温婉的女声,宛若空谷幽音,又似九天仙乐,正是于秀婷,她此刻身着杏云藕色襦裙,裙摆摇曳、裙裾绣着朵朵玉莲花,腰间系淡色锦带,墨发轻绾成髻、斜插一支玛瑙雨花簪,清秀典雅,成熟高贵。

    魏剑鸣收回剑势,躬身道:“回禀娘亲,我最近不知为何,剑气是越发凌冽,但剑心却逐渐模糊!”

    于秀婷掐了个剑指道:“你且攻向我来试试!”

    魏剑鸣遵命,提剑运气,猛地一招劈出,只是简单地一扫便激起厚实的剑罡。

    于秀婷指尖凝气,同时发出一道剑气,母子俩剑芒互相碰撞,惊爆出无穷气浪,而魏剑鸣却是稳如泰山,不退半步,于秀婷微微一愣,她这一指的剑气虽颇有保留,但也使了七成真力,而魏剑鸣居然能承受住剑气威力而不退,倒是让她一番惊叹。

    魏剑鸣反手握剑,问道:“娘,我发觉现在很难控制剑势走向,招式间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轻灵剑意。”

    于秀婷剑眉轻蹙,柔声道:“还有吗?”

    魏剑鸣道:“往日我还能施展剑心,但现在随着力量增大,剑心越发迷蒙,更失去了往常的审敌灵觉……孩儿怕有负娘亲重托,不如这谷主之位还是传给姐姐吧!”于秀婷花容一沉,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这般怯弱!”魏剑鸣连忙收声,不敢多言。

    于秀婷见他低眉顺首,心中不忍,忖道:“剑鸣都准备成家了,我再这般训他实在不应该!”

    “剑鸣,凡事不可单看一面!”

    于秀婷转换语气,柔声劝解道:“你的剑气威力大增,足可弥补剑心的缺失!”

    魏剑鸣道:“虽说如此,但辛辛苦苦凝聚而来的剑心就这么消失了,着实有些不甘!”

    于秀婷道:“剑心实则乃剑者之心灵,不同的剑道感悟便会凝聚出不同的剑心,我和你姐姐在剑道的感悟偏于灵,故而可凝聚出窥清乾坤虚实的剑心,你以前因为经验和感悟的关系,剑道多受我们的影响,所以剑心也跟我们的颇为相似,如今随着你阅历的提升,对于剑道也有了自己的感悟,原先的剑心便不再适合你,所以你才会感觉到剑心迷蒙。”

    魏剑鸣道:“娘亲所言极为有理,但我现在拿着剑却不知如何施展,就好像是瞎眼一般!”

    于秀婷道:“你是否因为无法提前感知到对手的动作,所以才有这么个想法?”

    魏剑鸣点头道:“正是如此!”

    于秀婷道:“你可知道娘亲是如何练出剑心的吗?”魏剑鸣摇头。

    于秀婷道:“娘身为女子,气力不如同门师兄弟,只能取长补短,所以在练剑前期增加剑术的灵动和招式的变化来弥补差距,久而久之便养成了预判对手虚实的习惯,故而娘亲的剑心则可以提前看穿虚实,随着根基不断的稳固,剑心的其他神效也逐渐发挥出来!”

    魏剑鸣道似又所悟,但始终未能理顺心绪。

    于秀婷见他眉头紧蹙也知道他还未想通,但也不忍继续逼他,便道:“今日试炼便到此为止,你且先好好思考一番!”

    “傻小子,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有什么好烦恼的!”原来是龙辉恰好到来,魏剑鸣迎上前道:“姐夫,你来了!”龙辉道:“我是来了,但一来就看见你这怂样,心里很是不快!”魏剑鸣不好意思地道:“我还是有些介怀,让姐夫见笑了!”龙辉道:“介怀什么,不就没办法提前预判敌人动作吗?你先前那剑心,就如同谷主所言,不过是模仿别人而来的西贝货,撑死了也看穿一些虾兵蟹将的动作,若是要感悟天地,通晓大道,你一辈子也比不上你娘亲和姐姐!”魏剑鸣脸色一沉,眼露沮丧。

    龙辉拍了他后脑一巴掌,喝道:“都准备做新郎了,还愁眉苦脸做什么,想吓跑你那宫姑娘吗!”

    魏剑鸣忙堆起笑容。

    龙辉道:“你且拿起剑来,接我一招,接过之后你自然会想通!”这话勾起了于秀婷好奇,一双妙目凝视于龙辉身上。

    龙辉道:“你现在的问题就是力量变大了,而失去了提前预判的能力,这样吧,我就先告诉你,我准备打西面那尊石狮子,你就负责守住,不要让我打到它!”

    魏剑鸣走到石狮子前,道:“我准备好了,姐夫请出招吧!”龙辉也不多言,聚起元功便是简单一掌击出,掌力势若奔雷,直扑石狮而去。

    魏剑鸣提前知道龙辉攻击范围,准备充分,挥剑去挡,可龙辉掌势浑厚雄沉,硬生生震开魏剑鸣,紧接着便将石狮子拍碎。

    龙辉道:“你就算提前知道我如何出招,但为何挡不住呢?”魏剑鸣退到一边,手臂气血翻涌,虎口剧痛,说道:“姐夫你的力量太大,我挡不下来!”

    忽然脸色一变,叫道:“哦……我想通了!”

    龙辉哈哈笑道:“明白就好,佛家有云:证道之路,八万四千法门。剑行轻灵走势虽是剑术修炼的基本法门,但却非证道之唯一路途,你如今力量大增,可斩出浑厚剑罡,何不以力入剑,感悟属于自己的剑道,你娘亲和姐姐的剑心虽可窥万物乾坤,但世上高手众多,诸如袁长老、杨督帅者,他们也做不到窥清万物的地步,还不一样成就绝世神通!”

    于秀婷道:“辉儿所言有理,娘亲先研习精妙剑式,演尽万剑变化,练到变无可变之时才逐步化繁为简。剑鸣,你如今力大剑重,不如以朴实为根本,由不变而到万变亦不失悟道证道的方法,至于原先的剑心,你大可不必管它,因为那根本就不适合你,待你剑道有所感悟后,剑心自然会重生!”

    魏剑鸣恍然大悟,道:“我想通了,多谢娘亲和姐夫指点!”于秀婷柔声道:“明日便是你大喜日子,快去准备准备吧!”魏剑鸣躬身告退。

    待外人离去后,龙辉的目光变得极为火热,于秀婷触及他的眼神,脸颊立时飞上丹霞红云,芳心怦然乱颤。

    龙辉伸出双臂将她搂在怀里,于秀婷身躯一颤,边挣扎边说道:“不要……快放手,这里是试剑池,会有人来的……”

    龙辉手臂紧了紧,使得两人更加贴近,胸前被美妇两团滑膏腴沃压着,温香舒爽,不舍放开。

    于秀婷感觉到这淫人下体勃起,脸蛋更是娇红,伸手推开他道:“别闹,姐姐还要去任命新的门派骨干!”

    龙辉在她腴臀上掐了一把,道:“那我也去凑凑热闹。”于秀婷白了他一眼,啐道:“想来就来,但别碍事!”天剑谷正殿之内,于秀婷端坐掌门宝座,数十名弟子左右别列。

    于秀婷对他们进行了不同的安排,亦对天剑谷的构架进行了某种程度上的改进。

    简慧衣、陈慧轩为谷内左右长老,在其之下再设雷霆、弱水、炼火、乾坤、星辰、忘情六院,分别授予剑法剑阵。

    雷霆迅猛,主攻杀;弱水柔韧,主防御;炼火炙热,主锻器,此乃外三院,其弟子主要是修炼剑法内力,讲究单兵作战能力或者打造剑器;而内三院则是以研习剑阵心法,如乾坤浩大,其剑阵具有扭摆乾坤之气;星辰无边,剑阵便可吸纳寰宇星力为己用;忘情修心,剑阵以神识为根本,讲究攻心为上。

    随着内外六院的设立,天剑谷彻底摆脱了千百年的固有模式,三大剑诀也不再是其立足根本,往日的剑法剑阵不再亦被新的功法取代,同时也消除了被魔界窥破功法的隐患。

    安排完毕后已是三更,众弟子散去,于秀婷心头大石总算放下,长舒了口气。

    龙辉缓步走到她身侧,伸手替她揉捏着肩膀道:“放心了?”于秀婷“嗯”

    的点了点头,秀眸微闭,螓首倚在龙辉身上,柔声道:“忙了大半辈子,剑鸣总算是要成家立业啦!”

    龙辉笑道:“明日是成家,再过几天便是立业。”于秀婷拍了拍他在自己肩膀上作怪的手,嗔道:“别闹,现在已经过了子夜,谷内外都在准备明天的婚事,我可不能陪你胡闹!你要闹的话,就去寻那三个丫头!”说到最后一句,羞媚暗生。

    她身为谷主又是人母,此刻大婚前夕正是最繁忙的时刻。

    龙辉嘻嘻一笑,却是不再纠缠,于秀婷也正是好奇,这小淫人今天怎会出奇地听话,难不成心里还有什么鬼主意?他每次一有鬼主意,自己便会遭殃,其中过程羞不可耐,每次回想起来都脸蛋都会发烫。

    于秀婷芳心莫名乱颤,浑身肌肤好像被针刺一般,坐立难安。

    晨曦初升,正是大婚之起始,天剑谷张灯结彩,鼓乐齐奏,好不热闹,魏剑鸣穿上新红长袍,头戴高冠,胸扎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前去玉京迎亲。

    迎亲队伍皆是不凡高手,不需半个时辰便到了玉京,宫采苓坐入大红花轿,随着迎亲队返回剑谷。

    魏剑鸣出去迎亲后,于秀婷便回屋更换喜服,刚入门便感一股雄性气息扑面而来,美妇心尖一紧,花容丕变,然后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抱住。

    “混蛋,你做什么!”

    于秀婷粉面潮晕,伸手拍打着他道。

    龙辉涎着脸在她粉腮上香了一口,道:“多日不见我的婷儿,心中挂念得很!”

    于秀婷嗔道:“别闹,我要换衣服,婚礼快开始了!”龙辉搂着她亲了个嘴,道:“迎亲队伍还没回来,咱们有的是时间!”说话间淫手已攀山涉水,滑至美妇腰臀。

    于秀婷猝不及防,顿时身酥心热,被他连推带抱地弄到屏风之后。

    龙辉道:“婷儿,你不是要更衣吗,为夫来帮你!”于秀婷嘤咛一声,红着脸推却,啐道:“你做死呢!大白日做不要脸的事,就不怕惊动外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龙辉立在地上,笑道:“这里可有外人么?再说了,咱们孩子都有了,还羞个什么,夫妻敦伦理应水到渠成!”

    于秀婷又气又羞,如今天剑谷举办喜事,宾客不绝,人山人海,且儿子随时都会迎亲归来,自己却被这小子缠住,急得如热锅上蚂蚁。

    龙辉看着她迷人羞拒的模样,心中一荡,一时精虫上脑,哪管什么后果,出手如电,宽衣解带,于秀婷忙挣扎抗拒,推搡拉扯间,反倒是妇人鬓乱衣松,领口打开,露出抹胸的上缘以及白嫩丰腴的乳沟,一股乳香扑鼻而来。

    于秀婷大羞不已,挣扎更为激烈:“你这浑人,还不快放开我!”龙辉仿佛回到往日跟她追逐的时光,兴致大起,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要伸颈去吻,于秀婷被他搂着的时候,身子便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变得酥软无力,这般推搡也是费尽最后力气,见此刻他要来亲自己,已是难以反抗,只觉唇瓣一暖,檀口已然失守,被这冤家封住双唇,探入舌头,肆意把弄。

    龙辉含着美妇香舌,口吮仙子琼浆,品得啧啧作响,双手伸紧腴腰肥臀,抚一阵摸一阵。

    于秀婷羞涩难当,急得左遮右掩,奈何身心沦陷,却反抗不得,勉力躲开他销魂的热吻,嗔道:“辉儿,你快快住手,这比不得你盘龙圣脉,我们如此情形若人撞见,岂不羞煞?还不撒手!”

    龙辉趁隙把手插入妇人裙下,指头隔布探着妙户,触及一片腴嫩暖融,搔扣几下,便有滑精流出,笑道:“我只知,婷儿是我娇妻,夫妻闺房亲近,何须外人说三道四,再说婷儿你下边也湿漉漉的……”

    于秀婷忙夹紧双腿,摁住他作怪的魔手道:“作孽的小畜生,你若再糟蹋人,我就翻脸了!快走!还不快走!”

    这般威胁龙辉早已领受惯了,浑然不当一回事,手指再深入三分,挤入肥美的花瓣中,于秀婷尖叫一声,身子不由地往后退去,这一退恰好撞在门板上,发出“碰”的一声。

    这一叫一撞倒是引来了附近的女弟子,她们连忙赶来,其中一个少女关切地呼唤道:“谷主,您怎么了?”

    声音清脆好听,这少女名叫任媤媤,芳龄十四,天真烂漫,天赋甚高,几乎可以比拟魏雪芯,颇受于秀婷宠爱。

    听到得意弟子叫唤,于秀婷吓得花容失色,粉面羞红,扶起门板勉力站直身子,忍着腿胯间的湿润道:“媤媤,我没事,你们且下去,不必担心!”她又狠狠地瞪着龙辉,眼光喷火,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龙辉奸诈一笑,模仿于秀婷的声音开口道:“我要沐浴更衣,你们且吩咐下人备好香汤送到我房里来!”

    毕竟此刻婚礼将至,沐浴更衣也是一种重大对待,所以任媤媤等几个女弟子不疑有他,齐声应是。

    于秀婷脸色阵红阵白,浑身颤抖,待女弟子离开后,冲过去抡起玉手便往他身上打去:“打死你个不要脸的混蛋!”

    龙辉转身一让避了过去,并趁势闪到她身后,双手环住她腰肢。

    于秀婷被他一抱,好不容易聚起的力气又立即散去,而龙辉胯下勃起的巨物恰好卡在两瓣肥臀间,柔腻温润地包裹着,好不舒服,笑道:“婷姐姐,别闹了,在外你是天下第一剑仙,但在房里你却不是我对手!”

    龙元阳气不住地撩拨着她成熟的躯体,勾起深处熟悉的记忆,不消片刻,妇人便感乳涨兜润,股粘裤湿。

    于秀婷压着羞媚,嗔道:“你每次都变着戏法欺负我!”龙辉咬着她耳朵道:“好姐姐,这不叫欺负,此乃闺房之乐,你放心吧……婚礼还有几个时辰才举行,现在吉时未到,你也经历过我跟雪芯的婚礼,没这么快的,咱们有的时间!”

    提及此事,又触及母女共夫的尴尬,于秀婷脸上立即布满红晕,幽怨地嗔道:“你还好意思说以前的事,我真是后悔当时把雪芯嫁给你!”龙辉嬉笑道:“原来那时候婷姐姐已经对我有意思了,所以才后悔嫁了女儿,而不是自己嫁给我!”

    于秀婷被他这歪理呛得说不出话来,气得腮红眉挑。

    “好姐姐,别生气了,亲个嘴!”

    “不亲,你滚开!”

    “自从轩儿出生后,咱们就没有好好在一起,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赏一个香吻……嗯,好不好?”

    龙辉言语亲昵温柔,就好似哄小孩子一般。

    于秀婷脖颈耳后被他火热的吐息拂过,宛若千万根羽毛撩在心口,好不难受,态度逐渐软化,在龙辉连哄带骗下缓缓转过螓首,微张丹唇,吐息如兰。

    龙辉用手捏起她细腻的下巴,将其俏脸在摆过几分,张口罩住那喷香潮热的檀唇,舌头缠卷,口涎融合,妇人心融融,俊朗意绵绵,吻得如痴如醉,难解难分。

    妇人眼波似醉,靥酡若霞,鬓发凌乱,痴痴缠缠,龙辉瞧得心尖颤抖,更加怜爱,双臂紧紧环住仙子腴腰,龙根深深顶入熟母沃臀。

    于秀婷强忍着后臀灼热的坚挺,硬是不发一声,眼眸却由清亮变为浑浊,洁白娇翘琼鼻呼出阵阵气,喷薄着浓浓的春情,胯间的花户,也在不知不觉间而流着热热的淫液。

    于秀婷感到腿间越发湿润,连忙求饶道:“辉儿,姐姐真的不行了,你且放过我好不好!”

    末了脸颊又是一红,咬着下唇道:“大不了今夜你来这里,姐姐什么都依你……”龙辉意犹未尽,笑道:“来婷儿闺房过夜自然是美事一桩,但总感觉有些不足!”于秀婷对他又爱又怕,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你可以叫上雪芯的!”

    说到这里,顿觉不妥,脸颊又是一红,虽说母女联床风流也是熟络无比,但却鲜有主动提出,每次都是被这冤家摆弄,如今为求脱身竟说出此等羞人话语,令得于秀婷好生尴尬。

    此刻的她,横波入鬓,转盼流光,真把龙辉弄的欲罢不能,迷离恍惚,落魄垂涎。

    龙辉熟络地解开妇人衣襟,顿时抹胸尽露,酥乳半显,更有一团潮润芬芳气味扑面而来,带着丝丝乳甜,沁人欲醉。

    于秀婷胸口一凉,忍不住娇呼出声:“你这杀千刀,还是要欺我!”这声娇呼含羞带嗔,宛若天降纶音,精虫上脑,猛地将妇人转过身来,将抹胸扯至腹下,两颗梨乳巨奶跃弹跳出,伸手便去摸着,顿觉滑腻软挺,弹弹颤颤,暖热无比。

    他忍不住将乳头含住,咂得妇人一阵昏迷,四肢酸软,乳涨奶泌,尽便宜了这混小子。

    “快住手!”

    于秀婷忙娇声制止。

    龙辉握奶揉乳,把玩在手,如抚温玉,润腻滑畅,哪有住手之意!又将手指伸入妇人下身,将罗裙掀至腰间,并一把扯下亵裤,拨开茂密乌绒,时而捻肉蚌花蒂,时而扣蛤唇夹缝,直弄得仙后阴中发痒,春心透骨,哪里禁得住,淫水儿淋淋流将出来。

    “你……你混蛋……”

    于秀婷嗔骂一声。

    龙辉笑着问道:“婷儿,为夫想要你,你给是不给?”“你……你尽是欺负人……”

    于秀婷啐了一声,红着美靥道:“你,你……我,我依你便是了,你可得利索些,莫要误了时辰!”

    这熟美仙子虽然恼他荒淫,但衣裙都被他剥成如此,显然木已成舟,避不开一番戏谑淫辱,干脆就敞开身心受之,也盼这小淫贼早些玩腻自己,快快出精,免得误了吉时。

    龙辉如奉圣旨,将美妇人拦腰抱起,绕过内屋屏风,放在软榻香床。

    于秀婷羞得闭上眼眸,羞答答地分开一双圆润大腿,一副请君入瓮的娇羞模样。

    自从分娩之后,龙辉还是首度见到这秀雅仙后的下体,只看妇人那两瓣肉臀越发光肥白嫩。

    腿股中间露着一抹红腻腻妙物,蛤唇丰美肥沃,如初发酵之馒头,但却被茂密水草掩盖,隐约可见肥缝之内,花唇高突,丹赤皱叠,两片肉唇似在微微开阖,恰如蛙鱼唧水,汨汨汁流。

    龙辉俯身下嗅,一股撩人的清幽芬芳渗入鼻中,好不销魂,忍不住张口去吃,于秀婷哎呀一声,紧咬具齿,低声嗔道:“小混蛋,这有什么好吃……呜呜,你别动了,舌头,舌头……”

    说到最后,却是有气无力,显然是被男儿口舌侵及羞人敏感之处,泄了力气,两股软洋洋地分开,露出那胀蓬紧腻的缝儿,中间水流唧唧,质如浓涎般牵滑粘连,味若香茗般醇香幽沉,吃得龙辉连连称赞。

    于秀婷被他舔得周身酥软,花宫阵阵酸胀,张口不住喘气,雪腴的胴体满是香汗,龙辉心知挑逗已足,便提枪上马,身子一耸,巨根套将进去,端的是巨龙钻入仙霞海,棍棒直戳嫩花蕊。

    于秀婷花径短浅,花心娇嫩,被龙辉这么一棍戳入,浑身不由自主地泛起鸡皮疙瘩,白嫩的肌肤浮起一个个可爱的小肉粒,好不诱人。

    龙辉双手各抓住一只梨形巨乳,用力的揉捏着,于秀婷那对挺拔乳峰在他掌中不断地变化出各种淫靡的形态,两颗乳蕾也渐渐变得硬了起来,挺立到了最大的状态,乳汁更是不争气地溢出来,濡湿了男儿两只手掌。

    “如此妙品,怎能暴殄天物!”

    龙辉连忙含住了一颗精致鲜红的蓓蕾,牙齿轻咬,舌头在上面美美地打转,而后用力的吮吸着,将妇人成熟的乳汁一一吃下,他抬起头来,握住美妇两颗巨乳,藉此为支点,开始耸腰摆臀,舞枪弄棒,于秀婷则含羞相迎。

    于秀婷蜜穴十分紧凑,丝毫不像是三个儿女的母亲,更似黄花未开的待嫁闺女,玉胯间传来紧胀充实的异样快感,一路深入,直到花心深处,令得美妇人娇躯轻颤、芳心欲醉。

    就在两人爽美之时,门外遽然响起任媤媤的声音:“谷主,香汤备好了,是否可以送进来?”

    于秀婷吓得脸色惨白,慌乱地要将龙辉推走,又要伸手放下床榻纱帐掩住床榻羞景。

    龙辉翻到她身旁,趁着她侧身去摘纱帐系带时,挺起龙根便往她腿心塞去,他可谓是老马识途,即便在于秀婷双腿紧闭的状态下仍能挤开花唇,钻入阜穴。

    “嗯,可以搬进来了!”

    龙辉再入仙宫美穴,于秀婷本就生气,他更是变本加厉,继续模仿仙音乱下命令,让外边的女弟子进来。

    “是!”

    任媤媤指挥道:“你们快将水桶抬进去,莫要耽误了谷主!”屋门被推开,隔着纱帐和屏风依旧能看见任媤媤带着几个婢女进来,于秀婷此刻顿时僵住了,肥嫩的花径紧紧收缩,箍得龙辉险些一泄如注。

    完了,完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于秀婷脑海一片空白,满腔的羞愧无助。

    任媤媤等人将水桶搬过屏风,于秀婷心跳不住加剧,几乎快要蹦出腔来。

    弟子们就要看到这不堪的一幕,堂堂一派之尊,剑道仙子,如今竟不知廉耻地在儿子婚礼之日跟女婿通奸……仿佛天地都要塌陷,心酸无比,俏脸埋在丝褥间,默默垂泪。

    “谷主?”

    忽闻任媤媤叫唤了一声,于秀婷睁开泪水摩挲的眼睛,却不见那所谓的羞耻尴尬的一幕,自己的弟子们依旧恭敬地站着,不敢靠近床榻。

    这时忽闻龙辉继续模仿自己声音说道:“我有些疲倦小睡了片刻,你们将香汤放下便退下吧!”

    众女弟子躬身应是,纷纷退下。

    于秀婷这才明白过来,她此刻正侧卧在床,体态若睡若醒,而这小子则躲在自己背后,而且床榻被褥翻覆,多少掩住了他部分身影,再加上纱帘遮掩,倒也瞒天过海。

    于秀婷心神为之一松,这才想起下身还含着一根粗物,便回头嗔骂他道:“你少作弄我一些会死吗!”

    龙辉腰胯往前一挺,龙根撞准蜜蕊,于秀婷只觉得身子异常酥麻,仅仅挨了几下,花底便一阵松软,阴精欲喷而泻。

    原来经过这一惊一乍、大喜大悲的起落,于秀婷的身子变得异常敏感,身心放得极开,瞬间便达高潮,阴精大泻,乳汁激涌,屋内一片香馥腻柔;龙辉也被她紧凑的花径箍得精门失守,麻人至酥的阳精倒灌而入,烫得她身躯再度颤抖。

    龙辉双手前伸,将酥麻的美妇人紧紧抱住,吻住她因喘息而不断开阖的朱唇,舌勾唇吮,温柔缠绵。

    两人阴阳双修,灵欲交融,痴痴醉醉,于秀婷缓过神来,回身掐着他胳膊肉嗔道:“你这死鬼,刚才真是害苦我了!”

    龙辉轻柔地替她挽好凌乱的鬓发,笑道:“好婷儿,这患得患失、偷偷摸摸、既提防又放开的感觉是不是很像咱们的第一次!”

    于秀婷脸颊一红,道:“你这淫人,闹了这么多花样,就是为了这事?”龙辉亲了亲她嘴巴道:“重温我们的第一次,让我更加深刻地记下婷姐姐的绝代风韵和柔情蜜意!”

    于秀婷芳心一暖,把他方才的戏弄都抛之脑后,情意绵绵地刮了他脸颊一下,嗔道:“这次就算了,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

    以后以后,每次被这小子欺负,她都是这般说辞,但龙辉依旧照犯,而美妇人亦在一番饱含娇羞的抵抗下最终屈服,含羞带媚地任由他放肆,到也成了俩人间的闺房乐事。

    于秀婷浑身湿汗,心想这桶香汤倒也来得及时,推开缠在自己身上的龙辉,说道:“我去沐浴!”

    龙辉点了点头,挪开身子放行,于秀婷内里的抹胸亵裤早已被龙辉剥离,贴身小衣也被汗水湿透,外衫罗裙也是沾满了淫浆花汁,已经不能再穿。

    于秀婷走下床榻,也不穿鞋,白净裸足踩着地毯走到水桶前,桶中的水还飘着朵朵花瓣,不由暗赞那几个小姑娘细心。

    她不管床上那人,玉手伸至腰间,自顾自地轻扯腰间的丝带,然后将将乱的外衣脱掉,逐步露出冰雪般白皙的肌肤,粉背、腴腰、长腿……一副娇腴成熟的胴体全部露出,于秀婷将换下的衣衫挂在屏风上,跨起圆润美腿浸入浴桶中,除了头颈外,其余的部位都泡在还带着微香的热水里。

    龙辉躺在香塌上,眼睛一眨不眨,将美人宽衣沐浴的美景尽收眼底,待于秀婷浸入水桶后,他还犹在梦中,欲罢不能。

    只一小会,于秀婷那仙籁般声音响起,声音虽然不大,却幽幽含羞,龙辉听得真切:“后背洗不到……”

    龙辉喜出望外,以于秀婷的性子在床榻房事总是被动一方,鲜有像大小妖后那般主动勾人的举措,想不到今日在这紧要关头,她居然会说出着暗示十足的话语,龙辉精神为之一振,怒龙再起,晃着那挺坚硬的钢枪也跨进入浴桶,挨紧于秀婷。

    这主动开口诱惑,让于秀婷无比娇羞,心中仍是忐忑不安:“我怎么这么不要脸,婚礼都快开始了,怎么还要去惹这混世魔王……”但想起方才那番情趣,着实刺激无比,就好似回到当初水潭边上的时光——自己那成熟多汁的胴体就好似珍藏许久的佳酿,被这冤家拍开封闭,一口一口地品尝,而她自己则一步步地沦陷在男儿温柔而有力的占领下……想到这儿,于秀婷心颤不已,宛若新婚妍妇般,怕被人笑话,但最终还是敌不过对爱郎痴恋,羞答答地腻着他……龙辉的热吻轻柔地落在于秀婷香滑的背部和雪颈,双手环过胸腹,一只手掌握住一颗白嫩丰实的大奶,另一只手则灵活运用五指妇人的胯下游走,食指和拇指对着娇蒂轻揉慢捻,中指和无名指并在一起深入花径,在暖暖的小穴里刮弄抽插着。

    于秀婷幽幽叹了口气道:“叫你帮我洗背,你又在做什么?”龙辉笑道:“我不是正在洗吗?”

    说话间将胸膛贴在她背上,不住摩擦,妇人肌肤嫩滑,再加上沾满水迹的缘故,龙辉有种贴不紧的感觉。

    于秀婷被他逗得身酥心颤,没好气地道:“哪有你这样洗的!尽添乱!”

    “那我不洗了!”

    龙辉停止了揉乳扣阴,改为双手紧抱佳人。

    于秀婷也乖顺地将玉背倚在他胸膛,两人贴得紧凑难分。

    于秀婷螓首往后靠去,将娇嫩的脸蛋与男儿脸蛋紧贴,道:“我很快也能像洛姐姐那样,卸下一切了!”

    龙辉笑道:“是啊,剑鸣大婚之后,便是继承谷主大位,也算是成家立业啦,婷姐姐你操劳担忧了十余年也该好好放松了!”

    于秀婷道:“是啊,我不当掌门后,你就能日日夜夜霸占我了,得意死你了!”

    龙辉莞尔,在她香腮上轻啄了一口,道:“不是我霸占婷儿,而是我们长相厮守!”

    于秀婷被他的情话哄得身子酥软,迷迷醉醉地软倚在他怀中。

    “迎亲队伍回到哪里了?”

    于秀婷问道。

    龙辉散发出神念探索,回答道:“刚刚祭天完毕!”天剑谷以天为名,而宫家又是王侯贵族,两人的婚礼半点不能马虎,迎亲之后若遇上高山便需登顶,行祭天祷告之礼,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繁杂的礼数,若是在封神法印未破之前,魏剑鸣要想迎亲就得提前一个月出发。

    于秀婷道:“才到这里,还真是磨蹭的,上回你跟雪芯的婚礼倒是轻松,没这么多规矩!”

    龙辉道:“我那时入赘,自然简单了!”

    于秀婷呸道:“好啊,既然是入赘,那轩儿以后跟我姓,烛儿就跟雪芯姓!”

    龙辉连忙改口道:“入赘不过是幌子,真正是来天剑谷采花,君不见一对仙品艳葩已种在我家后院!”

    于秀婷大羞,欲转身打,龙辉眼明手快,一把握住她的腰臀,将她推到水桶边缘,并紧紧压着。

    这水中嬉戏更是诱人,龙辉下体狠狠勃起,又在美妇臀沟作祟一番,勾出阵阵花汁,若非在水中只怕又换来一阵粘稠了。

    “婷姐姐,剑鸣他们还有一段路,要不……”

    说话间,龙辉手掌已经揉着一颗梨乳。

    于秀婷情火暗涌,含羞不语,眸中春水荡漾,龙辉却已明白美人心思,于是扶着她的肥臀把她从水中抬起。

    于秀婷出奇柔顺地配合,双手前伸,抓着浴桶的边沿,轻咬贴着唇边的一缕秀发,主动挺起翘臀。

    龙辉再不迟疑,双手把住肥臀,紫红色的粗长阳具向着嫩穴直挺入内,全根没入时还将一些唇肉也带到穴里。

    于秀婷美臀一颤,撅得更高,还略带主动地往后送去。

    龙辉被她这遮遮掩掩的媚态引得欲火大盛,急匆匆地在短浅的花径内挺进抽出,大力冲撞娇软嫩芯,不过十几抽,身下的美人便从低声喘息变成了压抑的呻吟:“啊……酸……酸……好酸……”

    看着美妇人那欲纵又忍的委屈神情,龙辉更为神勇,挺枪冲杀、纵横捭阖,胯间怒龙翻江倒海,勇闯仙宫,在于秀婷淫液喷涌的嫩穴里杀了几百个来回,这可把敏感易淫的内媚妇人操得更是情欲狂增,扭腰提臀,雪白笔直的双腿颤抖得更加厉害。

    就在神龙冲杀的时候,带得美妇两瓣肉臀不住开阖,露出那美不胜收的粉红菊眼,看着在水中含羞待放的嫩菊,龙辉心念生淫,伸指去触,于秀婷臀股猛地一绷,阻止了他的行动。

    知夫莫妻,于秀婷明白他在打自己后庭的注意,连忙劝阻道:“不要,我怕受不了,影响了等会的大礼!”

    龙辉有些无趣,于秀婷咬了咬唇,忍羞道:“你、你若还不满足,我今晚继续陪你就是了,晚上我什么都依你!”

    龙辉道:“还要雪芯一起!”

    于秀婷点了点头,道:“坏东西,就知道你准没好心!”龙辉伸手紧抓于秀婷的一个酥乳,手指绕着那淡粉的乳晕转着,引得美妇再度泌乳,他感觉扔不过瘾,于是翻转于秀婷的身子,使得两人自己面对面,让她肥臀部靠着桶壁。

    于秀婷秋波流转,美目顾盼,伸出雪白的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柔声问道:“你还想怎么样?”龙辉道:“好姐姐,且把腿搭在桶沿!”

    于秀婷习武多年,身子柔韧,自然是轻松地把双腿分开搭在桶沿,然而这个姿势使得穴屄更为凸显,美润肥嫩,娇酥可口。

    难得这这腻肌雪肤的熟润美妇如此乖顺地配合自己,令得龙辉好生欢喜,不由分说便又将肉棒插入蜜穴,顶耸起来。

    龙辉一边抽插,一边亲吻啃咬于秀婷那对丰满腻白的梨乳,在娇嫩的乳肉奶肌上留下了道道齿印吻痕,峰顶上的两个浅嫩乳蕾已被龙辉吸吮成了深红玫瑰,更似傲骨寒梅地硬硬地立着,上边犹挂乳痕奶迹,显然是被龙辉吸了个饱。

    又过了数十回合,两人股胯交媾,情欲并重,四唇相贴,互把舌头送进对方口中,你来我往,缠缠绵绵。

    此刻龙辉坐着桶底,于秀婷双腿也放了下来,坐在他身上扭动娇躯,臀股随波起伏,将桶内热水溢出了不少,地上满是水迹。

    龙辉口尝香甜涎液、手抚腻滑腴臀、根入潮热玉壶,好不痛快,唇分之际,于秀婷水嫩香舌却是依依不舍地舔了龙辉嘴唇,牵起几缕细丝。

    “辉儿,我快不行了……你,你也快些出来吧!”于秀婷再吐诱人呻吟,靡仙音直透男儿脑髓,龙辉浑身一颤,发起最后的一次冲击,龟头猛地突破花心的障碍。

    “嗯……嗯嗯呃啊!”

    鲜红小嘴传来一连串凄艳的闷哼,于秀婷的花底庞然巨龙再度攻陷,极度快感骤袭芳心,紧闭的花宫嫩口竟微微开放,使得硕大的龟头嵌入那小巧万分的滑嫩子宫口,龟头上的边棱肉沟被子宫口死死地勒紧,虽未能像海龙入宫那般销魂,但激起男儿射精欲望,龙辉一股脑地将滚烫的精液便涌进了妇人花宫之内,紧接着双修炼化,各取所需,极为快美销魂,融融洽洽,不分彼此。

    第09回婚宴媚事

    迎亲队伍回来,魏剑鸣穿华装、带高冠、挂红花,骑怒马,护花轿,意气风发,守门弟子远远瞧见,立即大声禀报:“少爷回来了!”天剑谷内立即礼炮作响,鲜花飘散,更是红毯铺路,可见于秀婷对此十分重视。

    红绸高挂,灯笼雕花,各种山珍海味摆在桌上,宾客也纷纷入座。

    比起上回魏雪芯和龙辉的婚礼,此次魏剑鸣娶妻所来之宾客更多,因为再过三天便是剑仙传位之日,所以各门各派都来观礼,顺便也向魏剑鸣奉上新婚贺礼。

    正厅之内,于秀婷身披仙霞霓裳衣,腰系彩云锦绣裙,略施粉黛,珠簪盘发,娇艳而又熟美,高贵而又典雅,风头盖过了所有的女子,无论是年轻侠女或者名门贵女,也就只有龙辉身旁的冰雪双姝能与之一较妍媸。

    婚宴开千余席,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谷内的丫鬟仆人已不够用,幸得龙辉遣来一批仆人帮忙,否则单凭天剑谷的人手是绝对忙不过来。

    “吉时到,新人登堂!”

    话音甫落,只见魏剑鸣手拽红绸,牵着宫采苓,踏着红毯走入大堂。

    那宫采苓是披大红盖头,身裹绚美霞裳,一双白嫩纤手,握着半截红绸,步步生莲,仪态动人,随着夫婿往前走去,一颗心却是跳得厉害。

    于秀婷见了爱子婚姻大事落定,芳心大喜,眉染春色,越看儿子越是俊秀,比起龙辉也丝毫不差;又想到儿子娶了媳妇,势必再无往日那般依恋自己,又不觉有些怅然若失,但转念一想,自己也可以安心跟爱郎长相厮守。

    “少宗,我当年嫁你或许是带着几分怄气和利用的心态,但今日剑鸣成婚立家,也算补偿少许我对你的亏欠……楚师兄,昔日纠缠苦恋实乃分清对错,但今朝秀婷已觅得佳侣,虽不合世俗伦常,但我俩却是真心相对。还有洛姐姐,她,她也跟我委身龙辉,这虽然有些对不住你,但洛姐姐和龙辉有宿世情缘,而且今生他们也是真心相爱,望你能够谅解……”

    恍惚间,忽听司仪扯起嗓子,命新人先拜天地,再拜高堂。

    魏剑鸣双膝甫一着地,于秀婷便伸手扶起,轻声道:“剑鸣,娶了媳妇,可得好生待人。”

    魏剑鸣笑道:“娘,还用你说么?我不但对采苓百倍的好,更会千倍孝敬娘亲。”于秀婷心头一乱,眉眼生喜,连声笑道:“好孩子,娘真是高兴。”看着于秀婷欣喜的神情,龙辉也是替她高兴,心想:“再过几日便是传位大典,剑鸣虽是年轻,但初悟以力御剑之法,定能让武林各派刮目相看。”魏剑鸣之所以真力大增,全因为身负策皇图和龙辉精血的缘故,一者阳火霸道,一者元阳精纯,因为策皇图的全身精血全部被魏剑鸣吸收,而龙辉的精血只是起到引导和中和作用,所以魏剑鸣体内阳气以霸道为主,起初之时因为是童子身,所以这股霸道阳气尚未展现出来,随之被宫采苓女体阴息所激,是故气血澎湃,真力霸道。

    龙辉携魏雪芯帮忙招待儒道魁首,鸿钧起身问道:“王爷,贫道怎么觉得魏公子气色较之以往更好呢?”

    这些天鸿钧、孟轲和孔丘是相继应酬,先是慕容家宴会,又到龙府新儿酒,最后则是天剑谷婚礼,他们根本就没法回到总坛,因此得以避过一劫。

    龙辉道:“他体内的阳火已经觉醒,所以整个人的气血精元都较前旺盛!”

    孟轲道:“难怪魏公子的声音都比以往浑厚响亮!”听到儒道魁首接连称赞魏剑鸣,魏雪芯却是有些忧愁,心想道:“这股阳火虽然霸道,但霸而不纯,只是胜在瞬间爆发,若无天穹妙法相辅,恐怕难以持久……”龙辉趁着鸿钧在场立即将玉京遇上的事情简明告知,并询问皇陵的排布和王孙巷的帝气流失之缘由。

    鸿钧思索片刻,说道:“若吾没猜错,这应该是两位师叔联手布下的匡皇风水局,以叠加建造的方式将数十个皇陵罗列在一起,令得皇陵内的帝气相呼应,再将无人居住的王孙巷残留的帝气抽走,全部归入东皇峰,与皇陵构建成一个千古帝穴,上引天穹,下接地脉,使得大恒气运源源不绝,万古传承。”

    三拜过后,便是喜宴真是开始,于秀婷、龙辉、魏雪芯、白翎羽及楚婉冰坐在高台玉案上。于秀婷在中央,右边为楚婉冰、白翎羽,左侧为龙辉和魏雪芯。

    龙辉坐在于秀婷身旁,不着痕迹地吸了一口气,将美妇透衣而出的幽香吸进了鼻中,暗中传音道:“婷儿,你身穿华服高高在上的模样真是好看!”于秀婷芳心莫名一颤,刚刚被这冤家宠幸过的身体莫名一热,玉脸烘烫,若非她定力了得,只怕早已满面红霞了。

    龙辉本想暗中调戏一下这美妇人,谁料一股剧痛已从大腿传来,低头一看,原来是于秀婷气不过,伸手掐他大腿。

    于秀婷淡雅一笑,举杯道:“辉儿,今天倒是辛苦你了,我敬你一杯!”龙辉也只能吃下这哑巴亏,强颜欢笑道:“不敢当,不敢当,一切都是承蒙谷主厚爱,小婿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话语末了,突然悄声补充了一句,“还要为婷姐姐,耕田播种,鞠躬精瘁……”于秀婷两颊一热,正欲再想狠掐这胆大妄为的小淫贼,却是被这小贼伸手捞裙,美妇浑身倏颤,紧咬朱唇,勉力止住了羞声惊叫;席案之下,于秀婷两腿紧夹,竟然夹住了一只色手。

    “谷主,小婿也敬您一杯,祝谷主青春永驻,心想事成,子孙满堂。”龙辉单手举起了酒杯,同时色手放肆探入妇人股胯,指尖隔衣戳中了一团柔腻。

    “你……臭小子!”

    于秀婷对这冤家的手段毫无办法,被逗得浑身发软,心中虽羞恨之极,但玉手却不得不举杯回应,以免被众人怀疑。

    就在两人碰杯之时,暗中的手指突然狠狠一刺,连裙布一起刺进了这娴雅美妇花瓣之中。

    于秀婷玉手一颤,酒杯险些摔落,心里直呼住手。

    龙辉淫心难遏,越发大胆,巧运指力,轻轻划开于秀婷的裙裆,手指瞬间长驱直入,没有丝毫阻碍,全根而没。

    于秀婷身子开始剧烈颤抖,彷佛一团烈火在她体内爆炸,小腹顿时一麻,春水湿透了花谷。

    中指拨开绒毛,长驱直入妇人的蜜道,拇指压在熟嫩的花蒂上,时而抽插,时而揉压,主位玉台之上,借着席案的掩护,当着无数人的面肆无忌惮,玩弄着这仙雅美妇的高贵肉体,将这武林中人人敬畏敬仰的仙子亵玩与指掌之间。

    魏雪芯看在眼里,又羞又急,连忙去拉龙辉,轻声唤了一声大哥,语气哀求,神情楚楚。

    然而这丫头越是乖顺可怜,龙辉越是要逗她,将酒杯放下后,另一只手往她大腿内侧摸去。

    心里满足感聚生,当着这满堂宾客的面,同时调戏天剑谷的大小剑仙,这母女齐纳之美妙,实在是笔墨难描。

    于秀婷强忍酥麻,玉手紧紧按在桌案边缘,但胯间酥爽一波接一波,烧得她难以自持,几乎要开口呻吟。

    鬓发已然蒙上一层薄汗,而席案边上也出现了深深的指痕,可见这美妇人忍得何其辛苦。

    随着龙辉手指的抽动,于秀婷身心悸动,清亮的美眸逐渐蒙上一层情欲的浑浊,由于下边的人都在忙着向魏剑鸣敬酒,完全没有注意到高台主座之上。

    于秀婷此刻双手情不自禁地紧抓案边,这才没有当场瘫倒。

    于秀婷在极乐中瞬间潮喷,羞人至极;她酥软的玉手一垂,紧接着又被臭小子强行按在了昂扬巨物之上。

    “不……不要,辉儿,快停……停下来,就当姐姐求你了……!”于秀婷暗中传音给龙辉,已然无力支持。

    魏雪芯还好,只是被龙辉摸摸大腿,还能保持波澜不惊。

    但母亲的窘态她却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连忙向楚婉冰求救:“姐姐,快管管大哥!”

    由于龙辉的手法巧妙,而且做得极为隐秘,使得坐在于秀婷身旁的楚婉冰尚未察觉,如今被魏雪芯一提醒,聪明的小凤凰立即看出端倪。

    楚婉冰玉手伸到桌案下,狠狠弹出一道指气,不偏不倚正中龙辉胯下,痛得他猛地坐直身子,收回魔手。

    楚婉冰瞪着他,暗中传音过来:“你再敢放肆,看我今晚怎么削你!”龙辉惧内有一半原因是这丫头,见她发了话,哪还敢作孽,连忙收起了坏心思。

    于秀婷暗松了一口气,感激地握了握楚婉冰的玉手,然而手心却已蓄满汗水,湿滑冰冷,倒是让小凤凰一阵怜惜,又反握于秀婷玉手,低声说道:“二娘莫怕,有冰儿在,他不敢再欺负你的!”

    话音未落,龙辉又暗中使坏,在熟妇那肥美的肉臀上掐了一把,叫于秀婷好一番羞怯和无奈。

    避开小凤凰嗔怒的目光,龙辉左顾右盼,转移话题:“慕容三少只是送来了贺礼,人怎么未到?”

    楚婉冰横了他一眼,道:“你的猪朋狗友,你自己知道!”龙辉自讨没趣,只得嘿嘿干笑了几声,但他的手始终没有闲下来,趁着楚婉冰看不见时,便继续骚扰身边的这对母女,时而捏一把美母圆臀,时而摸一下娇女粉腿。

    “娘,剑鸣敬您一杯!”

    魏剑鸣走来敬酒,说道:“孩儿感念母亲多年养育教诲之恩!”于秀婷举杯碰酒,龙辉在她站起来的时候,手伸到桌案下,暗中掀起她裙裾一角,抚摸妇人雪白的脚踝。

    于秀婷毛孔倏地一紧,芳心乱颤,暗骂道:“这小畜生胆子越来越壮了,居然敢当着剑鸣的面这般对我……快些住手!”

    男儿的轻抚极具魔力,轻轻划过脚踝便带起一股酥麻,从下往上,流过大腿,直钻股心,于秀婷强忍着酥麻羞热,压住脸颊处即将涌起的红晕,保持平静地道:“剑鸣,娘亲看见你成长至此,很是欣慰。”

    说罢扬起玉颈饮下美酒,酒劲下肚,脸颊飞起两朵红云,既是酒劲所熏,亦是羞媚所致。

    魏剑鸣又道:“姐夫,听说你那有好酒,怎么不拿些出来给小弟尝尝?”龙辉抚摸着于秀婷的雪踝,指端触及那冰润细腻的肌肤,面不改色地说道:“那酒后劲甚大,免得误你大事,还是暂不拿出来,待你好事成就后,咱们再一醉方休!”

    魏剑鸣露出一丝失望,龙辉忽地捏了下于秀婷的脚踝,说道:“不信你问你娘,她也曾喝过这酒!”

    这话又暗示了盘龙圣脉那段光阴,于秀婷最怕的便是被儿子知道这后边真相,哪敢多言,只得顺着龙辉的口吻说下去:“酒劲颇大,你,你暂时先不要沾!”

    魏剑鸣点头称是。

    就在这档口,那冤家的手越发放肆,时而抚摸肌肤,时而揉捏踝眼,于秀婷只觉得宛若千万根羽毛连番扫在心尖,整条腿都已经酥麻,几乎都快跌倒瘫坐在地。

    “剑鸣,吉时将至,你快去敬众宾客一杯,莫误了时辰!”于秀婷提醒魏剑鸣道,说罢便坐了下去。

    就在她即将坐下来的瞬间,龙辉的右手忽然伸到凳子上,竖起两根手指等着她圆肥的肉臀自投罗网,于秀婷那熟润的大屁股恰好“坐”在了手指上,股间柔嫩被手指刺了个正着,不偏不倚,一根刺中花谷,一根钻入臀沟。

    啊!于秀婷险些惊呼出声,身子莫名一颤,一股红润瞬间弥漫脸颊,外人看来以为是酒劲所致,却不知美妇人臀下之尴尬。

    因为她刚饮完儿子所敬的酒,应该是先坐下,然而臀后却竖着两根手指,而且正对着要害之地,已经有一半戳入叫她好不羞人。

    但若是又站起来,势必会叫人看出端倪。

    此刻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急得美妇人直冒汗,令得体味更加的馥郁香浓,直美得龙辉一阵心醉。

    “死龙辉,你,你这混蛋……你要羞我到何时?”于秀婷面色虽继续维持平静,心里惶恐不安:“我,我实在不行了……”火光电世间,她唯有咬牙下了决定,选择了坐下,尽量保持表面的平静而掩盖真相。

    这一坐下,正好将幽谷和菊眼撞向枪口,两根修长的手指隔着一层裙子狠狠地刺入熟妇体内,前穴后庭皆失守。

    于秀婷小腹直打颤,腿肚子也是酸酸涨涨,好不难受,腿间溢出一股花汁,打湿了裙底,叫她心神恍惚,大脑一片空白:“我居然……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起了这等反应……羞死人了!!”

    羞愧之情蔓延全身,美妇眼中已盈盈含水,未免露陷,她便缓缓阖上眼眸,半闭半睁,使得那股情泪秋波蓄而不溢,若是有人能近距离望着她的眼镜,定然会被这股柔媚欲滴的春意给摄走魂魄。

    “大家共饮此杯,剑鸣且不相陪,望诸位能喝好吃好,宾至如归!”魏剑鸣又向众人同敬一杯酒,然后乘着吉时回到新房,准备洞房花烛。

    众人也齐声喝彩,举杯庆贺,什么早生贵子,百年好合的祝词一一道来,魏剑鸣春风得意,喜庆满怀地离开宴席,便去寻那新房佳人,再卧暖床高枕。

    儿子爱火烧身,高台主位上的母亲也不好过,臀股被双指刺入,欲炎翻涌,羞中含媚,却是宣泄不得,更是无力制止。

    “不……不要,辉儿,快停下……停,回房咱们再……呀!”于秀婷再也忍受不住,连忙传音给龙辉,发出求饶之词。

    龙辉笑了笑,左手一摆,展示神通大能,撕裂空间,将藏于盘龙酒窖的佳酿取出,置于大厅之上,说道:“此乃酒名唤金风玉露,本王趁着今日高兴,特请诸位一品滋味!”

    众人同声道谢道:“多谢王爷!”

    龙辉左手一收,合拢空间,说道:“不必客气,大家尽兴就好!”说话间右手继续在于秀婷臀下恣意戏耍,玩得美妇身子微微打颤,腮烘耳热,好不难受,而龙辉也清晰地感受到美妇后穴的紧凑烘热,前穴的温润柔嫩,幽幽沉香,宛若百年香茗,长品不腻。

    台下众人得了美酒,纷纷拍开泥封,一股酒香弥漫全场,喝上一口,立感口齿留香,浑身舒畅;再喝二口,便是头重就轻,飘飘忽忽;第三口便是神魂迷离,仰头醉卧。

    三口佳酿放倒了所有人,龙辉趁机双手左拥右抱,将身旁的这对母女紧紧抱住,往各自嘴唇上吻了一口,弄得母女俩粉面绯红。

    龙辉毕生最大美事便是同收仙妖四后,却因种种顾虑尚未向世人公布,如今趁着众人醉倒之际,在这天剑谷大殿之上来一回母女同拥的壮举,虽没人看见,却也算是微偿心愿。

    过了一把干瘾后,龙辉大笑道:“果然好酒,三口醉群雄,婷儿,你觉得呢?”

    于秀婷气得酥胸起伏,狠狠瞪着他嗔道:“你,你,你这杀千刀的,你居然这般对我……”

    她也不顾大庭广众,不管女儿晚辈在旁,眼泪便要滚落而下。

    白翎羽虽知这高雅美妇暗地亦是龙家之妻,但却是首度看见她露出这般柔软委屈,泫然欲泣的神情,不由得一番称奇和惊艳。

    龙辉连忙将她抱住,张嘴吻去她眼角泪水,于秀婷这才略微清醒,忙一把推开他,嗔道:“住手,这么多人在,你羞不羞!”

    龙辉扫了一眼大厅,笑道:“全部都是一帮醉鬼,算不得人。”“哼,狗胆真是越来越大了!”

    楚婉冰斜着眼冷笑道,龙辉生出一股寒意,赔笑道:“好冰儿,莫生气,莫生气!”

    楚婉冰翻了翻白眼,挽起于秀婷道:“二娘,你也喝了不少酒,让冰儿扶你回去!”

    于秀婷双腿早已发软,幸得楚婉冰搀扶才站了起来。

    魏雪芯也凑过来扶住母亲,关切地问道:“娘,你没事吧?”触及母亲手臂时,发觉衣衫皆已湿透,亦是仔细一看,母亲此刻正是香汗淋漓,莲步颤抖,可见方才是忍得如何辛苦。

    送于秀婷走回后堂,魏雪芯立即向楚婉冰求助:“姐姐,你刚才都看见了吧,大哥他实在太放肆了,你可得管管他啊!”

    于秀婷婉柔地叹道:“冰儿,二娘对他已经没了办法,也只能指望你了!”

    小妖女凤目一寒,冷笑道:“今天晚上,你老老实实跪洗衣板!”龙辉打了个冷战,哀求道:“冰儿,这惩罚实在太重了,换一个吧!”楚婉冰哼道:“反正你自己看着办!”

    这小妖女粘人时娇痴可爱,但真发起狠来,谁都得惧她七分,而龙辉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小凤凰,再说曾跟她签署了协议,到了关键时刻就只能再做一个老婆奴了。

    “好吧,我认罪!”

    龙辉无奈苦叹。

    楚婉冰噗嗤一笑,寻来一块洗衣板,丢给他道:“你胆大妄为,冒犯天剑谷主,罚你今夜三更在天剑谷大殿,谷主宝座前跪上一个时辰!”龙辉认命地接过洗衣板,叹道:“谨遵妖后娘娘懿旨!”天际暗淡,月上梢头,夜过三更,于秀婷辗转难眠,心里却依旧念着龙辉:“他最怕冰儿,这跪洗衣板定会乖乖遵从,但在正堂大殿下跪,若是被其他巡夜弟子看见岂不有损他威名!”

    想到这里,妇人立即披上外衣走出阁楼,往正殿大厅行去,远远却瞧见任媤媤正领着一队弟子要往大殿巡查,于秀婷立即叫住道:“媤媤,大殿不用巡了,我要进去静坐,嘱咐弟子们不要打扰!”

    任媤媤点头称是。

    于秀婷走入大殿,果然见龙辉正在谷主宝座前跪洗衣板,不禁莞尔笑道:“你还真听话,叫你跪还真跪!”

    龙辉道:“哎,小凤凰实在太彪悍了,我不得不从啊!”于秀婷横了他一眼,嗔道:“那我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所以你才敢一次又一次的欺负我!看来我以后得对你狠些了,就像冰儿一样做派,直接大棒打死!”龙辉道:“婷儿你本性温顺,断难做那严厉声色!”于秀婷啐道:“但对你决不能如此!”

    龙辉了起来,伸手抱住她腴腰道:“正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雪芯性子温柔顺和,你这做娘亲的又会差到哪里去,平日里你对外严厉不过是在其位谋其职罢了,待散去那伪装的傲气,你其实也就是一个十分乖顺的妇人,比雪芯还要温柔几分。”于秀婷仍记挂今日被他当众戏耍的事,气愤不过,推开他道:“你先给我老实跪着,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龙辉笑道:“若是你当真如此狠心,又怎会偷偷过来看我呢,还严禁弟子不准进入大殿,这分明就是维护我!”

    于秀婷被说出心事,脸蛋娇羞一红,龙辉见她依旧如此容易脸红,越发喜爱,怦然心动,情火烧身之余,立即扑将过去将她又一把抱住。

    于秀婷嗔道:“你又要做什么?”

    龙辉道:“婷儿你可是亲口答应我,夜间要陪我的!”于秀婷被他身子挤得难以动弹,微微挣扎了几下,只是让乳头的摩擦得更为酥麻,喘气道:“你,你先放开我!”

    龙辉道:“我怕放手后,婷姐姐就跑了!”

    于秀婷道:“我不会跑的!”

    龙辉摇头道:“这可是天剑谷,你的地盘,你要真的跑了,我上哪追去!”

    于秀婷自知摊上了无赖事,哭笑不得道:“那你要如何?”龙辉手掌顺着腴腰下落,抚摸着翘臀道:“自然是要这个了!”说着便揉了臀肉一把。

    于秀婷脸颊晕红,道:“依你便是了,我……我们回房吧!”龙辉道:“不行,小凤凰一定在你房间守着,要是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于秀婷急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龙辉紧抱着她,一步步挪到宝座前,然后一同坐下,说道:“就在这里!”

    于秀婷大羞,挣扎欲走,龙辉将她拦腰抱起,放在腿上,又狠狠掐了她肥嫩的臀肉一把,终于勉强压住这娇羞妇人。

    “你疯了,这里……这里绝对不行!”

    于秀婷用手撑住他胸口,尽量不让自己丰腴的玉乳贴在他身上,但腿股却是无可避免地坐在他腿上。

    龙辉双手箍住妇人腴腰,不让她逃走,说道:“乖婷儿,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上回你还跟雪芯一起呢!”

    于秀婷大窘,脖子都已经红遍。

    龙辉趁着她惊羞未定之际,便吻住她的芳唇柔舌,更是手拉衣带,掌滑入襟,摸在妇人成熟滑腻、结实腴润的腰肢上。

    于秀婷一惊,连忙扭动腰肢,想挣开他的怀抱,但唇舌被龙辉封住,无法开口,而且又担心引来外边的弟子,急切间只能不住地摇头。

    龙辉手臂略紧,立即箍住不安的妇人,将于秀婷馥腴的身子挟得不能动弹。

    他手指长驱直入,已探到妇人腿间滑腻的美肉上,重游今日故地,两指分攻前后。

    于秀婷衣带被解,罗裳敞开,露出沃雪似的肤色。

    股胯被拿住,她挣扎着腰肢欲摆脱,如此纠缠几下,凌乱的衣裙便更加松垮,龙辉善解人衣,对于秀婷的动作早已了然在胸,手指勾动了几下,便使得那件水缎绫做成的下裳滑褪下来,贴身小衣扯到一旁,露出腹下一丛乌亮的毛发。

    龙辉一手解衣,一手继续伸到她腹下,有力的中指滑入水草花径,灵巧的食指钻进深谷后穴,前后呼应,轻捻急拨,挑弄不已。

    于秀婷雪靥飞红,香馥馥的身子软得几乎要融化。

    随着龙辉的挑逗,她腰腿开始酸麻,身子不由颤抖,股间粘润暗涌,更悄悄传来湿腻的柔响。

    她香汗湿身,鬓发已乱,朱唇含丝,仰头望着龙辉,眼中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龙辉拔出手,中指尖端已泛起水光,于秀婷急切地喘了口气,两手掩住腹下,哀求道:“白天被你闹得现在身子还软着……好辉儿,饶我一回吧……明儿一早我还要等剑鸣他们小俩口敬茶呢……不然今儿晚上你和雪芯睡吧……”龙辉立即伸出妇人樱口,笑道:“明天婷儿拖着娇柔的身子去喝媳妇茶,也好给你那翁主儿媳做个示范!”

    于秀婷又羞又恨,却是苦于口唇被堵住,说不出话来。

    龙辉继续掀开她衣衫,两团丰实的巨硕梨乳弹跃而起,粉嫩的乳珠随着肉波荡漾不已,抖出丝丝白汁。

    龙辉俯身含住她的乳头,一边舔舐吸吮,一边悄声道:“刚才都是说笑的,婷儿越来越乖,我只会更加疼你的,不会叫你出丑的。”解带松裤,释出龙根。

    于秀婷心中气苦地道:“你这还叫不让我出丑?”龙辉此刻再次伸手探花,指尖扫过花谷,于秀婷感到彷佛沾着团火,被他触过的部位灼热起来,直透心底。

    玉户间犹如开闸的泉水,淫水淋漓而出,触手一片温润,滑腻得令人销魂。

    于秀婷半裸的娇躯不住颤抖,忽而紧绷,忽而酥软,落得落满室春光。

    龙辉将嘴贴在于秀婷耳边,轻轻吹着热气道:“好婷儿,我想你的小嘴……”

    于秀婷啐道:“你,你不是还要找雪芯吗,别在这里了,我们先回房吧!”见她越发哀羞乖顺,龙辉欲火越盛,心想今夜无论如何也得在此庄严之地再采这朵武林仙葩。

    “不用回去,一阵子雪芯必定过来!”

    龙辉坚决地说道。

    于秀婷不信,摇头道:“你乱讲,雪芯已入睡了,怎么会过来!”龙辉道:“不信咱们打赌,若她过来,婷儿你在这传位期间便得乖乖听我的!”

    说话间,双手仍是不安分,在于秀婷丰腴的身子上不住游走,换来佳人一阵娇喘。

    于秀婷道:“这个不行,若你现在传音给她,哄她过来,我岂不是作茧自缚!”

    龙辉道:“我不喊她,她也一样会过来!”

    于秀婷道:“好,且信你,若她不来,你从此以后不许再强辱我!”龙辉道:“一言为定。”

    于秀婷心跳加剧,忖道:“雪芯,你可千万不要过来,要不然娘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龙辉道:“婷儿,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先亲近一番吧!”于秀婷红着脸扭捏挣扎道:“你这人……怎么……能这般无赖……嗯……说好打赌的……别摸……”

    龙辉道:“那好,你先给我用嘴吸吮一下,若我泻出来后,雪芯还未来,那就算我输了!”

    于秀婷愣了愣,咬唇道:“你休想哄我上当!”

    龙辉道:“这如何哄你上当了,公平交易,童叟无欺!”于秀婷仍是红着脸不肯就范,龙辉催了几回,干脆直接将自己的衣服铺在地上,说道:“婷儿,都给你铺好了,快点吧,一寸光阴一寸金,抓紧时间让为夫早些出精,否则雪芯一过来你就完了!”

    说话间已经从座位站起来了,巨硕的龙根硬挺挺地指着这位天剑谷掌门。

    于秀婷无奈苦叹,只得轻轻跪在上边,男儿胯间阳物直直的指向她俏脸。

    于秀婷犹豫了一下,颤巍巍地握住龙根,上下套弄,拇指时不时地在马眼上滑圈,动作熟练顺畅,待龙口渗浆,醉人的男人气息涌入鼻腔后,美妇人一阵痴迷,主动滴将脸颊贴着龙辉的小腹,温柔地在上边摩擦着,贪婪地吸吮着龙根散发的龙涎迷香,红唇微微抿动,吐出几个若有若无的词:“味道……真是好闻……”龙辉望着这乖顺伏在自己胯下的美妇人,抚摸着她光滑的脸颊,柔声哄道:“好闻就吃下去吧!”

    于秀婷仰脸妩媚地一笑,张口含住他的肉棒,细细吞吐起来。

    颤颤地握住龙根,美妇缓缓低下螓首,张口含下龟头!于秀婷吞吐肉棒,唇吮舌扫,口技越发纯熟,还不时抬起头,媚雾迷蒙的眼睛凝视着龙辉,似乎在询问其意见,龙辉轻拍她的头发,说道:“婷儿做得很好!”

    于秀婷嫣然一笑,又继续吞吐吸舔肉棒。

    “婷儿夹一下,或许更容易出来!”

    龙辉伸手摸了把于秀婷胸口的两团梨乳。

    于秀婷哼了一声,红着脸儿将身子又往前挨了挨,用两只柔荑托起两团乳肉,将那怒挺的阳物置入胸前深邃沟壑,玉手往内一压,丰实的乳球便夹住了龙根。

    龙辉只觉巨龙瞬时淹没两团腴嫩丰实中,虽不及玉蛤中那般湿滑,却也有不一样的风味。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婷儿,且动一动。”

    龙涎迷香醉人心魄,不觉也有些迷离了,听了龙辉这话便乖顺地涌两只玉手紧紧地挤着一对梨乳,上下磨蹭起来。

    美妇玉乳虽然丰硕,但男儿龙根更加伟岸,无论她如何包裹,那殷红硕大的龙冠便会冒出来,时不时触及樱唇。

    龙辉轻抚于秀婷的云鬓笑道:“好婷儿,你这儿真是又大又肥,美死人也!”

    于秀婷心中吃羞,却仍是欢喜。

    龙辉又将下身往上挺了挺道:“好婷儿,你再用一下小嘴吧……”于秀婷道:“真是个害人精!”

    龙辉柔声道:“那就让我祸害你千年万世!”

    于秀婷脸颊又是一红,啐道:“油腔滑调!”

    此回却再不躲闪,再度张开小嘴,轻轻将龙辉的阳物含在口中。

    眼见美妇口乳同伺巨龙,龙辉不由又是叹了一声,低头看去,见于秀婷十分乖顺地跪在自己胯间,剑眉微蹙,杏眸紧闭,红润的小嘴被撑大,腮帮子也鼓起一大块,淫靡中却也不失于平日里的端雅,不觉心中大快,而于秀婷也不是起初的含羞妇人,对此口舌之术已颇为熟练,品得龙辉暗暗叫爽,将两眼闭了身子往后头一靠,双臂也敞开胡乱地搭在宝座的扶手上。

    “娘……大哥?”

    然而却是怕什么来什么,魏雪芯果然出现,她走入正殿便见衣衫不整的两人纠缠不休,又是一阵脸红。

    你这丫头可真是害惨我了!于秀婷差点没昏过去,无奈叹道:“你是怎么料定雪芯会过来的?”龙辉笑道:“在她心里,当属你、我还有她姐姐最为重要,如今我被她姐姐惩罚,这丫头自然于心不忍,偷偷过来查看!”

    魏雪芯跺脚道:“早知道如此,就让你跪一晚上!”她气得扭头往回走。

    龙辉捏了一把于秀婷的脸蛋,说道:“婷儿,认赌服输,你快让雪芯回来!”

    于秀婷幽幽叹道:“雪芯,别……别走了,你且回来吧!”龙辉笑道:“你要是敢走,今晚你娘就可要遭殃了!”魏雪芯止住脚步,瞪了龙辉一眼,嗔道:“坏蛋,就知道拿娘亲来威胁人家!”龙辉暗笑道:“我哪里威胁你了,分明是你这闷骚娃拉不下脸,要是你真要走,谁能威胁你!”

    看着魏雪芯鼓着腮帮子走来,龙辉便让于秀婷继续伏在胯间,来个仙子吹箫。

    美妇抗拒不得,唯有忍羞启唇,将滚烫的龟菇含住。

    龙涎迷香蔓延开来,于秀婷两腿内侧已淌满淫水,肌肤湿滑无比,淫靡的水迹顺着她颤抖的大腿滴到掌门宝座下的鲜红长绒地毯,肥嫩的翘臀不住地轻颤。

    龙辉抱住魏雪芯,掀开她的衣衫,散落的衣衫就好似被剥开的果皮,露出内藏娇润细腻,堪比鲜果的少妇胴体。

    小仙子胸前的两团梨状巨乳已经不逊其母,更因怀胎生育而得到升华,肌肤更为馥白雪腻,气息更加浓郁馥甜,端的是乳香阵阵,肥臀扭摆,诱人垂涎。

    他捧起两团腴沃膏脂,挤起两粒乳头塞入口中,品鉴着仙子琼浆。

    魏雪芯被他吮得乳汁外涌,身酸体乏,娇柔地靠在他身上,任君采拮,下体被熟妇美母吹弹含吮,口中又品尝少妇娇女的乳浆奶水。

    “雪芯,你娘甚是辛苦,快来帮一下她!”

    龙辉吐出湿润的奶头,上边尚挂着乳汁和口水,显得尤为鲜艳。

    魏雪芯身子一阵滚烫,警惕地朝四周巡视了一圈,确定没外人后也放弃了挣扎,凑到母亲身边,闻着那股熟悉而又慑人的龙涎迷香,魏雪芯不由痴了几分,她用脸颊磨擦着龙辉的小腹,抬眼瞟去一个幽怨而又妩媚的眼神,伸出香舌在肉棒上殷勤地舔舐起来。

    坐在天剑谷宝座之上享受着这对掌门母女吹箫的滋味,男儿周身暴涨,春风意气,好不快美。

    只见母女俩含羞跪在男儿跟前,两只几乎一模一样的浑圆雪臀颤微微抖动着,臀沟下不停滴水,股间茂密的黑绒一片湿润,看上去淫艳无比。

    于秀婷含着龙根吮吸,魏雪芯的柔舌轻扫在春囊,共演一处母女合奏之艳曲,在龙涎迷香的影响下,母女俩仙心不再,迷失沦丧,只求卖力地讨好爱郎,身子也随着舔根吹箫的动作而卖力地挺动着,四团丰满的乳房垂若钟摆,白光光的乳肉在胸下来回抖动。

    龙辉毫不客气,一手一个,各自抓住母女一团雪乳,拇指和食指捏住挺翘的乳头,在指间来回揉捏。

    男人揉捏着手中两团软肉,皮肤因被欲火烘烤,使得温度极高,就好似两团刚刚蒸熟的大肉馒头。

    那两团乳肉滑腻如脂,乳头具有硬中带韧的质感,粉嫩的乳晕微微鼓起。

    龙辉用力一按,粉润的乳头陷入雪滑的乳肉,手指一松,便又从乳肉中弹出,并伴随着两道乳汁喷出。

    龙辉被这对母女花吹得下体鼓胀难忍,便拍了拍她们脸颊。

    母女俩对他极为熟悉,这个动作就相当于是让她们停止吹奉。

    从男儿胯下抬起头后,龙辉笑着将母女二人抱到身旁,三具赤裸的身体便缠在宝座之上,越发淫靡不堪。

    龙辉左右低头,在母女的四座乳峰上流连忘返,两对丰实的梨乳香软滑腻,捧着四团酥乳便往嘴里送,牙啃唇吸,同品母女四峰所流淌的甘美仙汁。

    前几日先品尝了大小妖后的甘醇甜汁,如今在天剑谷大殿同吮大小仙后之香茗乳华。

    “真是美味!”

    龙辉细细一笑,从椅子上站起,龙根直指母女二人,欲噬花谷。

    双姝却是互相对望,不知谁先承恩。

    龙辉笑道:“婷姐姐,你先吧!”

    于秀婷仍是不放心,往大殿外扫了一眼,龙辉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不必担心,我已经暗中布下气墙,外人进出不得!”

    于秀婷这才完全放下心来,龙辉道:“好姐姐,咱们像上回一样,先在这儿亲近一回。”

    于秀婷咬唇问道:“你又想如何?”

    龙辉扶着她腴腰,让她转过身子,走向谷主宝座,两手抓着椅背的顶端,身体前倾,于秀婷顿时明白过来,这冤家又想让自己摆出这背后插入的姿势,不由得含羞带喜地扭过头来看着他,也不说话,眼睛已是水汪汪的一片。

    于秀婷本就是熟腴女子,肥硕的臀部又圆又大,脂玉白腻的臀肉又肥又嫩,就像一颗充满汁液的水蜜桃,熟艳得彷佛要滴下水来。

    丰满的臀肉紧紧并在一起,显得臀沟十分深邃,隐约一条光润的肉沟被丰腻的臀肉夹在中间,水汪汪地浸满清亮的液体。

    而跪趴的姿势也使得美妇原先已经圆肥丰隆的肉臀显得更加饱满,好似两颗薄皮鸭梨般,熟润欲滴,汁液横流。

    龙辉不自觉地抚摸上那挺翘的美臀。

    捏在手中,臀股嫩肉极为细滑,好似即将融化的蜜糖膏脂,于秀婷被他摸得臀热股痒,微带不耐地摇了几下翘臀。

    “婷姐姐,往日我在下边看着你坐在宝座上的模样,是何等威严大气。”龙辉揉着美臀喃喃自语道,“每次都想扒光你的衣服,在这宝座上狠狠滴肏弄你!”

    听到这般粗野辱人的话,于秀婷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羞得无地自容。

    “今天也总算了却一桩心愿,能在天剑谷正殿尝尝剑仙光屁股的美景,着实是人生一大快事!”

    于秀婷被他羞得不行,娇嗔怒斥道:“你闭嘴……哦……”怒言尚未吐尽,立即转为断断续续的呻吟,龙辉顺着她臀瓣抚摸至大腿,摸到毛茸茸的阴阜,户嫩唇腴,水润柔嫩,握在手中,只觉一团娇腻的美肉在掌心软软滑动,阴唇间的花蒂还有些肿胀,在乌黑毛绒的芳草间露出一丝头角,显得红艳无比。

    龙辉朝旁边嘻嘻一笑,说道:“雪芯,你娘的屁股好生丰满,臀沟又是深邃!”

    魏雪芯不知他为何说起这话,一阵脸红,嗔道:“你这浑大哥,又要弄什么花样?”

    龙辉道:“大哥跟你娘说好了,今夜要采她后庭菊蕊,但你娘的屁股肉太多太肥,弄得大哥找不到目标,所以劳烦雪芯帮帮掰开一下!”母女二人同时霞烧过耳。

    于秀婷半睁美眸道:“雪芯……你,你听他的吧……”说话之时,身子微微发颤。

    魏雪芯嗯了一声,小手抖着伸出,搭在母亲丰实的肉臀上,只觉满手丰满,宛若握着一团膏嫩软脂。

    她试着往两侧掰开,但却因肌肤太过细腻,臀肉太过丰实,第一下竟没有掰开,美妇的两瓣肉臀只是微微一分,股内菊蕊一闪而现,惊鸿一瞥。

    魏雪芯只得再加手力,十指紧抓,几乎陷入臀肉之内,再使劲往外翻,妇人的美臀就好像绽放的花瓣,露出中央的嫩蕊,那朵粉润润的菊花便在深沟处娇羞绽放,吐着诱人的暗香。

    龙辉也不想这对大小美人久候,让早已蓄势待发的巨龙便往于秀婷臀沟探去,棒首压住嫩菊,在魏雪芯的帮助下,于秀婷的菊道谷口开启了不少,龙辉的男根甫一抵住便被嫩肉吸含住前端。

    龙辉稍一使力已把整个鸭蛋般的大龟头顶入。

    “啊!”

    于秀婷身子一颤,倒垂的两颗巨乳随之荡漾,汗水流过脸颊,染湿鬓发,一副娇柔婉媚的模样。

    似乎是因为被男儿多番开垦的关系,菊蕊比起以往更多了几分柔腻,肛脂透着一股润泽并紧箍住男根,爽得龙辉连连吐气。

    在里边驰骋了几下后,龙辉和于秀婷皆发觉另有一番滋味,龙辉是感受到肛道里隐隐约约有一层腻滑,但并不是像大小凤凰那种十分明显的花油,而是若有若无,好似生长在谷道内的菊脂,抽插起来将湿未湿,滑而不腻,再配合着菊户的紧致,跟凤凰母女的极品后庭比起来却是丝毫不落下风。

    想到这仙霞般的美妇人被自己调教出如此淫媚的体质,龙辉心头更加洋溢着满足之感,大起大落地开垦仙谷菊径。

    于秀婷只觉得后庭传来那满满塞入的触觉有种说不出的颤栗,平坦的小腹不停抖动,丰满的梨乳不断渗汁,后路的感觉竟然带动前穴,花芯也随之轻颤起来,潺潺的花浆从蛤口流出,居然跟阴阜承恩时一样多。

    连挨了十余下,美妇蜜芯喷出一股浓稠花汁,且带着沁人清香,顺着腿根流淌至宝座之上。

    龙辉闻到这股清香,也不考虑,放开抓着于秀婷腰臀的手,往她胯间捞了一把,再将手上沾着的黏糊香液舔进口里,甘美幽香,宛若清茗,叫他阳具变得更硬。

    妇人成熟的肉体感应到男子的增粗,立即也产生反应,菊道收缩得更加紧窄。

    “雪芯——来,张嘴!”

    龙辉用一根手指抹了一些花汁,笑嘻嘻地往小剑仙唇边送去,不由分说便挤开她的柔唇,放入她口中。

    “大哥,你……”

    魏雪芯羞红着脸蛋抗议,然嘴巴里却充盈着一股幽香,叫她有些情不自禁,小心翼翼地用舌头舔一下,觉得味道甚是可口。

    龙辉又道:“味道不错吧?”

    魏雪芯“嗯”了一声,如痴如醉,闭上眼睛。

    龙辉于是又沾了更多花汁,往她嘴里送,这一回她痴迷地含住男儿的手指,腻腻地吮吸起来,或许是因为母女气息相近的缘故,她完全陷入母亲的味道之中,握住龙辉的手,痴痴醉醉地来回舔洗着上边的花汁,心中呢喃道:“这是娘亲的味道……哦,我,我在做什么!”

    忽然醒悟过来,顿时满脸羞红,啐道:“呸,坏大哥,就知道玩些手段欺辱人!”“是么,我可没有逼你呢,是你这小闷骚自己张嘴吃的!”龙辉调笑道。

    魏雪芯大窘,红透耳根,伸手拍了他几下,以示抗议。

    可是犹如香茗般的气息在已弄得满殿皆香,见女儿那完全陷入其中的娇痴淫媚的模样,于秀婷更觉欲情高涨,银牙紧咬的檀口也禁不住漏了几声娇啼。

    龙根越送越畅,棱角凹凸的龙首来回刮着柔腻的菊脂,产生极其强烈的快美,不断侵蚀着熟美仙妇的感官和意识。

    “婷儿,舒服么?”

    龙辉揉了揉她一颗巨乳,嬉笑问道。

    “不舒服!”

    于秀婷嘴上虽然否认,但此刻星眸迷离,一双英气的剑眉此刻已被春色尽染,少了七分英气,多了十分媚态,让谁都觉得她是口不对心。

    龙辉哦了一声,从后庭抽出龙根,转而抵住柔毛满布的蛤唇,一击刺入湿润的腴屄内,敏感无比的花腔被龙根填满,满是皱褶的媚肉仿佛被热辣的龙根碾平。

    于秀婷“呀”的娇呼一声,心中惊呼连连:“好美……怎么比往常还要美,而且还来得这么快……我不行了,太舒服了!!!”

    花宫阵阵舒爽,淫汁决堤而涌。

    “呼……呼……”

    美妇人不住喘着粗气,已是压抑不住胸中快美,濒临崩溃,只想张口娇呼,但却又怕惊动他人,唯有不住地喘大气以作宣泄,但龙辉每抽插一下,快感便加重一分,越积越多,终究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行了……快让我一下!”

    于秀婷连连哀求。

    第10回酒掀妖难

    龙辉见她已欲崩溃,却是继续煽风点火,棒棒直杵那短浅的花蕊。

    于秀婷身子一软,压在了宝座靠背上,两团酥乳立即压成一对奶饼,同时乳汁外渗,涂在椅背,更有不少滴落在坐垫上,一股淫香逐渐蔓延。

    魏雪芯心痛母亲,连忙求情道:“大哥,你快饶了娘亲吧,她都快喘不气来了!”龙辉笑道:“那雪芯该怎么做?反正我是不会停下的,你别想着女代母职!”

    魏雪芯憋红了脸,心酸地看着母亲那犹若濒死的面容,把心一横,一把抱住母亲螓首,低头奉朱唇,将一股醇厚的气息渡了过去。

    于秀婷浑身极为舒服,全身毛孔仿佛都已张开。

    母女俩痴痴缠吻,香舌勾动,四唇相贴,不住交换着兰息玉涎。

    得女儿相助,于秀婷缓过气来,稳住花蕊,固守元阴,只是一味地享受龙根带来的痛快,逐步登上极乐巅峰,从鼻端溢出一丝娇腻缠绵、钻骨入髓的轻哼,却是糜仙音的精华,直接迫使龙辉射出精华。

    被龙精烫得浑身酥麻的于秀婷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扭头过来,幽幽地望着龙辉道:“辉儿,回房吧,我跟雪芯都陪你……这里实在不好!”声调幽怨婉转,叫人心酥体轻,龙辉也不忍再继续挑逗她,毕竟适当的戏谑是闺房之乐,如今于秀婷已经显露出完全的柔态,若在继续戏虐下去,即便可以更加刺激,但终究会寒了美人心。

    “嗯,我们回去吧!”

    龙辉在她雪腮上香了一口,伸手将母女二人抱在怀里,暗运虚空功法,挪移空间,立即回到他住的房间。

    终于摆脱那羞人的场景,母女俩心气一卸,娇柔地卧倒在榻,端的是玉体横陈,粉肉叠浪。

    龙辉抱着于秀婷又亲了亲,说道:“婷儿,你方才可真是美得腻人!”于秀婷睁开迷离的眼眸,叹道:“我已经被你弄得什么面子都没有了,还有什么美的!”

    龙辉笑道:“美,你永远都是那么美!以往的婷儿,仙姿玉骨,高高在上,让人不敢仰视,即便我们不顾伦理纲常厮守在一起,你也像个大姐姐般,如今的婷儿却是娇柔可人,好似怀春小妹子,也叫我当了你一会的情哥哥!”

    于秀婷垂着头,低声道:“我比你大了那么多……什么哥哥妹妹的,尽胡说?”龙辉笑道:“怎么会呢?婷儿,你今年芳龄几何?”年龄对于女子永远是个梗,即便如于秀婷这般仙姿玉骨、青春永驻的妇人也不免有些羞于启齿。

    她晕生双颊,轻声道:“我生雪芯的时候都已经十八了……”龙辉笑道:“我二十二,婷儿二九妙龄,正好是你情哥哥!”那边的魏雪芯听后不禁掩唇娇笑。

    于秀婷哭笑不得,嗔道:“你这没正经的,我孩子都生了三个了,怎么能是十八!”龙辉明知故问道:“那究竟是多少?”

    于秀婷气得拍了他一下,嗔道:“比你大得多了。”龙辉瞥向魏雪芯,问道:“雪芯,你说你娘多大了?”魏雪芯道:“今年应该虚岁有三十八了……”

    于秀婷剑眉倒竖,嗔道:“死丫头,他说什么,你就应什么,还有没有点骨气!”魏雪芯委屈地撇了撇嘴,心道:“还好意思训我,你刚才比我还惨,连骨头都快被他抽走了!”

    她目睹了大娘和姐姐间的亲昵打闹,却也不再像以往那般畏惧母亲。

    龙辉拥住于秀婷的腰肢,笑道:“什么三十八统统都是假的,婷儿比我小四岁,今年十八!”

    于秀婷被他哄得芳心滴蜜,但嘴上却是不说,道:“就会胡说,怎么比你小四岁!”龙辉邪笑道:“还说呢,刚才我干你的时候,你哪儿像大我十六岁?倒像是只小我四岁的小白羊。”

    于秀婷羞不可支地垂着头,喃喃地说不出话来。

    那种若少女般娇羞的神态令龙辉欲火再起,伸手探入她腿间,轻笑问道:“让我瞧瞧,婷儿是不是又湿了?”

    “没有……”

    于秀婷略作挣扎,最终还是乖乖分开双腿,任他摸弄。

    龙辉捻住花蒂,轻轻一扯,逼问道:“湿成这样还说没有?说——我大不大?”

    于秀婷脸蛋嗖的一下又红了,咬着下唇,低声讨饶道:“你……你大。”龙辉坏笑道:“什么大?”

    于秀婷早非昔日那端庄典雅的大家妇人,而是被龙辉调教成熟知诸般风流的内媚熟妇,故而瞬间听出他话中双关含义。

    “你……你什么都大……”

    于秀婷不敢特指,只得含糊其辞。

    龙辉又捏了捏花珠,笑道:“叫声哥哥!”

    于秀婷愣了愣,眼睛飘向女儿,目光闪烁犹豫又暗带几分羞赧和娇怯,那模样扭扭捏捏,分明不像是为人母,倒像是一个娇怯含羞的妙龄少女。

    龙辉手指在她花户里捣腾了几下,扣出一股黏润淫津。

    于秀婷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哥……哥!”

    龙辉欲火高炽,把于秀婷压在身下,便要提枪再上。

    于秀婷粉面一红,朝魏雪芯投去一记求助的目光。

    魏雪芯拈酸地道:“大哥,你就知道光看着娘……偏心!”龙辉啐道:“你这不孝女,居然敢跟你娘争宠,该罚!”魏雪芯脸红道:“罚就罚,谁怕谁!”

    于秀婷生怕女儿受罪,连忙抢过来道:“你,你别难为雪芯,是我让她这样做的!”龙辉道:“这就更严重,你教坏女儿,更该罚!”

    被他这一通强词夺理,母女俩都哭笑不得。

    于秀婷嗔道:“要罚就罚,但先说好了,你若要再来那事儿,我可受不住了!”

    魏雪芯道:“你要是想弄那事,我替娘亲!”

    见她们母女同仇敌气,龙辉也是好笑,抬手去小仙子丰满晶莹的梨乳上轻捏一把,笑道:“就罚雪芯给婷儿喂奶吧……”

    母女同时闹了个大红脸,于秀婷更是快羞得昏过去:“婷儿还不快去领罚?要抗命不遵吗?”

    魏雪芯也是羞得杏眼里满是眼泪,龙辉大是怜惜,又对魏雪芯笑道:“雪芯乖……婷儿今天闹了两场,气力虚亏,你过去给婷儿喂奶吃……”魏雪芯偷看了她娘疲倦的玉脸,心生怜惜,于是乖巧地起身跪在于秀婷身前,俯下身将一双沈甸甸的丰乳挺在她娘嘴边,娇颤颤地叫:“娘……我,我……”也是羞得个心惊肉跳,无与伦比,词难成句。

    于秀婷蹉跎再三,飞红艳脸,终于鼓起勇气启唇去含住那送到眼前的滴露乳尖。

    龙辉笑道:“雪芯小时侯也不知道吃了婷儿多少奶呢……现在就当还债好了……”两女听后,甚是动情,魏雪芯伸出双臂抱着于秀婷脖颈死也不松,大着胆子地娇声细语:“婷儿乖……以后雪芯也给婷儿奶吃……”也不知是娇羞还是感动,于秀婷也慢慢放松了身体,双臂轻展抱住了魏雪芯的纤细腰肢,心醉迷离地含住女儿娇挺的乳头,吮吸那涌出的甘泉蜜乳。

    魏雪芯呼地娇呼一声,仰起脖子连连喘气,白嫩的身子滚烫如火,细腻的肌肤也蒙上了一层胭脂色泽,母女白嫩丰满的身子涌入花枝摇曳地颤抖着,四只修长粉腿紧紧摩擦,腿间花瓣蜜壶已是细雨淋漓。

    龙辉跪在魏雪芯身后,细细品鉴着这产后的小仙子。

    其腰肢比乃母还纤细,屁股肥滑圆翘,丰腻之极,已然不逊于秀婷,然而两团好似雪球的肉臀与纤细的腰身形成强烈的反差,更加迷人垂涎。

    龙辉伸手,掰开着小仙子那直追其母的丰腴翘臀,龙根往臀沟深处的抹菊涡顶去,想不到这小仙子的后庭也变得跟她母亲一般柔滑,龙根一枪贯入,穿菊犁脂,美不可言。

    “啊啊……娘……那坏蛋大哥又,又欺负人家后边……”魏雪芯前胸被噙,后庭含枪,连声喊娘。

    龙辉激情大增,开口调笑道:“雪芯,你这样叫可就不对了!”魏雪芯喘气道:“什么不对?”

    龙辉笑道:“咱们家以夫为大,而你入门更早,自然是喊婷儿做妹妹了!”

    魏雪芯闻言,身子又是一颤,菊道猛地一缩,肛脂温暖如玉,娇羞紧紧箍住龙根,激得男儿淫心大盛,乘风破浪,说着就愈发得意洋洋:“乖雪芯,快喊!”魏雪芯羞得泪水直打滚,却是咬牙抿嘴,不发一言。

    龙辉见状,便伸手往下,滑过母女玉胯,响起两种迥然不同的声音。

    “啊!”

    魏雪芯仰头喘气娇吟,声调高昂清脆。

    而于秀婷却因嘴含乳脂,只能发出一声低沉的鼻息:“嗯……”龙辉继续在开垦着少妇娇嫩的菊蕊,同时手指更是偷袭熟母腻滑的花谷:“婷儿,雪芯脸嫩,你来叫吧!”

    于秀婷红着脸不肯抬头,羞得将螓首埋在女儿胸口,一副娇羞怯弱的模样,魏雪芯感同身受,连忙抱紧母亲的玉首。

    龙辉见状,当下施展强硬手段,一把将这对娇羞脸嫩的母女花,推倒在床,母女胸乳相贴,腿股交叠。

    龙辉从雪芯那滑而不腻的后窍抽出龙根,转而往她们母女玉胯间插去,但并不进入任何一只花穴,而是在她们胯阜间摩擦,虽然母女腹胯处都长满茂密芳草,但肉壶所泌之淫津早已湿润了四周,龙根在中间活动毫不阻碍,来去自如,时而刮在熟母的蚌珠玉蒂,时而撩拨娇女的外阴花唇。

    魏雪芯被逗得不上不下,香汗淋漓;于秀婷则是余韵未退,娇软嘤咛。

    龙辉忽然伸出双手,从后边蒙住小仙子的眼睛,于秀婷惊讶地睁眼看去,却见龙辉身后缓缓浮现出一个化体,正朝魏雪芯难受而扭动的丰臀伸出魔手,于秀婷吓了一跳,心想:“这混贼莫不成要用那邪术来糟蹋雪芯?”

    只闻龙辉笑道:“婷儿,快叫雪芯一声姐姐!”

    魏雪芯犹在那儿忘情地扭腰晃臀,却不知龙辉正在威胁于秀婷。

    于秀婷脸颊一红,嘤咛地唤出声来:“姐……姐姐!”魏雪芯闻言,既羞又惊,身子似乎不堪刺激地发出一连串地颤抖,变得极为敏感,竟有喷出一股花浆,热乎乎地淋到于秀婷下体,使得母女的芳草更为湿润,互相交杂地缠在一起。

    “娘……你说什么?”

    魏雪芯惊讶地扭开龙辉的双手,却见母亲满面红霞地躺在自己身下。

    龙辉忽然往于秀婷花户捅去:“快说啊,你姐姐问你话呢!”龙根狠狠咬在美妇酥嫩的花心,于秀婷啊的尖叫一声,颤抖着说道:“姐姐!”眼中情泪流转,几乎羞得快要晕过去。

    小仙子猛地抱住于秀婷,凑上鲜嫩的红唇,吻着母亲檀口香腮,安慰道:“娘,你永远都是我娘……”

    于秀婷倚在魏雪芯怀中颤抖着,那情形反倒是更像一个小姑娘,而魏雪芯更像一个关爱妹子的长姐。

    龙辉意气风发,龙枪在这对母女姐妹花的四枚肉花中穿梭着,尽情挥洒这热情和精华,在布满喜庆红绸的天剑谷内不断地霸占着这对并蒂仙葩……天剑谷内母女花开,而北城世家同样春色不减。

    一处隐匿暗宅内响起断断续续的声音,初时细若蚊呓,逐渐急而断续,时而莺莺燕燕,时而哼哼呼呼……屋内红帐软榻,只见一名丰腴美妇人正骑在一名男子身上,耸动着白嫩的身躯,两团玉乳不断晃动,散落出一滴滴的香汗。

    “啊……熙儿,用力,再用力……”

    美妇人将男子扶在腰间的双手抓住,放在两颗不断跳动的肥奶之上,乳肉滑腻,奶肌湿润,好不快美。

    正在交欢的两人正是慕容熙和姚晴筎,龙辉在天剑谷内来了一处母女兼收,如今慕容熙也和自己岳母厮混在了一起。

    原本慕容熙要去参加魏剑鸣的婚礼,但临时被这姚晴筎唤来,最终仍是抵御不了妇人那成熟的风情,再度上演一则女婿孝岳母的春宫妙戏。

    一者食髓知味,青春健壮,一者如狼似虎,成熟多汁,粘在一起便如同天雷动地火,恋奸情热,一连三天都在床榻上渡过。

    慕容熙挥汗如雨,耕田锄禾,将这风韵犹存的丈母娘伺候的十分满意。

    姚晴筎光滑的花径,成熟的身子皆非北城露能比拟的,而那张与娇妻相似的俏脸不断地冲击着慕容熙的心房,对妻儿的愧疚、逆伦的禁忌……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不住冲击着他内心,好似一块大石头般压在胸口,叫他难以喘气。

    “啊!”

    慕容熙终于忍不住了,怒吼一声,猛然坐起,将美妇压在身下,捧起肥臀不断抽插,势若癫狂,棒棒直取花心,口中喃喃自语道:“操死你,操死你这不要脸的贱人,干死你这跟女儿抢男人的淫妇!”

    这般粗鲁的发泄,竟让美妇人更加舒爽,姚晴筎四肢一紧,将他牢牢抱住,把他的脸压入自己胸口,两团丰乳酥酥地裹住慕容熙的脸面,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美妇花径一阵抽搐,慕容熙肉柱随即脉动,精液喷射而出,一股脑倒在姚晴筎身上,姚晴筎花心被射得酥软,也是高潮而泻。

    姚晴筎娇哼一声,软洋洋地瘫软慕容熙身下,两团嫩酥贴在慕容熙胸口。

    慕容熙喘着粗气,大汗淋漓,双手也不由得紧抱姚晴筎.“熙儿,今天你好生厉害……人家的骨头都快被你拆了!”姚晴筎在他耳边低声轻言,呵气如兰,极尽挑逗。

    慕容熙“嗯”了一声,猛地从她身上翻下来,说道:“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姚晴筎美眸一寒,冷笑道:“吃乾抹净,你想得倒好,当我是什么了!”

    慕容熙道:“我实在是太对不起露儿了,不能一错再错了!”姚晴筎藕臂勾住他脖颈,丰腴的身子黏住他,咯咯笑道:“你这几天在老娘床上翻云覆雨,享尽极乐时,怎么就不说对不起露儿,完事之后就摆出一副委屈样,你这杀千刀的假正经!”

    慕容熙脸一红,伸手将她推开,恼道:“够了,是你先勾引我的!”姚晴筎冷笑道:“行啊,你就这样告诉露儿,说她娘不知廉耻,勾引女婿!”慕容熙胆气为之一泻,无话可说,如今北城露身怀六甲,若知道他们之间的丑事,难保不会影响胎儿。

    姚晴筎兴致已失,从床榻下来穿衣戴裙,冷声说道:“你若不想露儿知道,今后便乖乖听我吩咐!”

    慕容熙道:“你想怎么样?”

    姚晴筎道:“很简单,不过是想为北城、慕容两家谋取生存空间!”慕容熙道:“什么意思?”

    姚晴筎道:“我们两家根基皆在江南,然如今江南被龙麟军牢牢把持,生死存亡皆在对方一念之间!”

    慕容熙脸色一变,道:“龙兄与我们交好,双方结盟同气,何来生死存亡之说!”姚晴筎道:“现在当权者是龙辉,自然是和睦相处,若来日他子嗣继位,难保不会对我们为难!”

    慕容熙道:“此事绝不可能!”

    姚晴筎道:“世事无绝对,再说世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朋友未必是长久的。”

    慕容熙气得一掌拍碎床板,叫道:“闭嘴,不准再说了!”姚晴筎冷笑道:“来日,我们这一辈入土之后,龙家的当权者若对我们两家下手,你和露儿的孩子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慕容熙脸色不断转换,阴晴不定。

    姚晴筎道:“只要你替我办成三事,替你我两家留下保命后路,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事便一笔勾销,永不再提!”

    “哪三件事?”

    慕容熙问道。

    姚晴筎道:“第一件事便是弄清十二地支阵法极元和阵眼所在!”慕容熙道:“此阵乃净尘道长所设,何不寻他一问?”姚晴筎道:“以龙辉和妖后的深虑,怎么可能将护阵根本放在他人掌中,此阵早已被改换本质,阵眼及极元都已改换方位。”

    慕容熙脸色倏僵,迟疑了半晌,才无可奈何地点头答应。

    别过慕容熙,姚晴筎出了家门,立即命人备好马车往城东驶去。

    城东河岸边上,又一座名为甘露泉水的酒肆,酒醇味甘,招揽了不少回头客,乃慕容和北城两家共同经营的财产,其酒水则有部分是盘龙圣脉所提供,其中更有醉倒天剑谷一干宾客的金风玉露酒,所以生意极好,日进斗金。

    走入酒店后,看见一个大汉正一碗接一碗地喝着美酒,而且都是金风玉露酒,却是丝毫不显醉意,酒桌旁还坐着一个银发白衣的女子,虽是花容月貌,窈窕身姿,但却不苟言笑,宛若寒冰。

    姚晴筎含笑走过去,说道:“袁长老,小店之酒水可还合你胃口?”那人正是袁齐天,银发女子便是明雪。

    袁齐天抹去嘴边酒迹,哈哈道:“确实好酒,美味甘醇,可惜就是刚开始时有些醉人,但现在却没啥酒劲了!”

    姚晴筎莞尔道:“长老神功盖世,区区小酒怎能醉倒你呢!”袁齐天又拍开一坛酒,咕咕噜噜地灌了半坛,道:“姚夫人不必招待老袁,你去忙你的事吧!”

    姚晴筎道了一声失陪,便朝楼上走去,仆人早已为腾出一间雅座,姚晴筎推门而入,慕容霄汉已在内等候。

    两人起身行礼,互打招呼,随后慕容霄汉命人捧上美酒,说道:“姚夫人,此乃在下偶得之佳酿,比起金风玉露似乎略胜一筹,您且尝尝,若觉得合适,咱们两家便联手卖入此酒!”

    姚晴筎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的异色,故作镇定地倒了一杯,抿嘴品尝。

    一股浓郁酒香飘在四周,慕容霄汉命令下人道:“快将门窗掩好,莫要走失了酒味,免得被外人知晓此酒!”

    仆人立即去关门掩窗,忽然听到袁齐天在外说话:“两位太不够意思了,有此美酒居然藏着独自品尝,也不给我老袁尝个鲜!”

    慕容霄汉连忙命人开门,起身迎接道:“袁长老,真是对不起了,我和姚夫人只想着如何将这酒引入江南,壮大我们两家生意罢了!”袁齐天皱了皱眉毛,深吸一口气道:“嗯,果然酒香浓厚,气息醉人,来,快给我尝尝!”

    于是便拿来一个酒杯,喝上一口,不由得连连赞叹:“好酒,好酒啊!还有吗,再给我一些!”

    慕容霄汉将酒瓶递给了他,袁齐天嗜酒如命,也不客气直接仰颈喝了个精光。

    “咦,喝光了你们的酒?”

    袁齐天吐了吐舌头,抱歉地道:“忘了你们是要评估要不要引入此酒,误了你们大事啊!”

    姚晴筎淡雅一笑,说道:“普天下有谁能比袁长老更懂酒之一道,见长老喝得如此畅快,妾身早已有了主意,相信慕容兄也是如此!”袁齐天哈哈笑道:“妙哉,妙哉,二位真是明白人!”他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地道:“两位可还有酒?”慕容霄汉露出为难神色,叹道:“此酒之酿造甚是珍贵,成本颇高,而且运输不易,在没跟姚夫人商讨妥协之前,在下尚且不敢买入太多,也就只有这么一瓶!”袁齐天难掩脸上失望之情。

    姚晴筎道:“袁长老,不必担心,我们会马上引入此酒,到时你就可以开怀畅饮了!”

    袁齐天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进货?”

    慕容霄汉道:“此酒名为雪泉,乃以西北雪山雪露冰泉而酿造,这雪露冰泉每隔三个月才喷发一次,上回喷发正是三个月前,但酿酒要经过一番过程,只怕得过个把月才将酒运回来。”

    袁齐天道:“这么久?”

    慕容霄汉道:“不久了,这算是快的啦。由于酒水珍贵,西北至此有比较遥远,路途上更得小心,每日行走不快,能一个月回来就不错啦!”袁齐天道:“你告诉我,雪泉酒在那个地方,我去帮你扛回来,保证不出半日!”姚晴筎惊讶道:“袁长老,我们两家担当不起啊!”袁齐天道:“我又不是替你们抗酒,我是替我肚子里的酒虫谋福罢了,别罗嗦啦,快说原产地在哪,我这就去搬回来!”

    “此冰泉涌于西北幽泉冰谷,而谷外有一奇人,名唤杜元康,乃天马山庄外系弟子,不喜马术,却喜酿酒,之后便在冰谷外建造了一座酒庄。”慕容霄汉道袁齐天大喜道:“好说好说,我这就去取酒!”他浸淫酒道多年,听到关于这酒的描述便有了大致想法,——此酒水因出自冰泉,想必不耐热度,若是温度升高,酒味便会有损!想到这里便快步下楼,对明雪说道:“明雪妹子,我想找你帮个忙!”明雪冷漠的冰靥忽然涌起一丝晕色,宛若夕阳余晖洒在雪地上。

    “大师兄不必客气,有事请讲,小妹自当遵循!”明雪启唇说道,眸中流光暗涌。

    袁齐天道:“我想去西北冰泉那些酒回来,但又怕被暑气损了酒味,所以……嘿嘿,想劳驾妹子你跟我跑一趟!”

    明雪垂了垂螓首,抬头道:“何时出发?”

    袁齐天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说着便拉起明雪往外跑去,两人手掌紧握,明雪心系他多年,不由得面红心颤,白若寒霜的面容竟泛起两朵红云。

    袁齐天尤为不知,只是心里想着该如何以将美酒全部扛回来,忖道:“到了那里,我以真气将酒水全部托起,然后再让明雪用寒气包裹住,然后一起飞回江南……不对,扛着这么一大堆酒坛子对她一个女子来说实在有些难看,罢了罢了,寒气我也能聚集,便不让她去了……哎,这又不好,我的寒气没有练到家,若是中途出了些什么问题,只怕会影响酒质!”

    袁齐天既不想损了明雪面子,又想喝到美酒,陷入左右为难,手掌也不由紧了紧,忽然感到握着一块柔滑冰凉。

    袁齐天转头一看,竟见明雪满面红霞,他连忙松手,暗骂道:“岂有此理,只想着喝酒,唐突了明雪妹子,要是被她以为我是月狐狸那种轻薄之徒,老子的一世英名就要玩完了!”

    月狐狸?袁齐天忽然灵机一动,拍手大笑道:“怎么忘记他了!”说罢拔腿便跑,心中多少有些避开尴尬的想法,明雪愣了愣,神情忽地一暗,咬唇忖道:“刚才还说要找我帮忙,现在就因为拉了一下我的手便要逃跑,你就当真如此厌烦我?”

    她性子内敛,冷若冰霜,不喜与人交谈,这些话只会一直憋在心里。

    她望着袁齐天离去的背影,想起方才那句话,忖道:“那人是谁,男的还是女的?若是女的,谁值得让他如此沉迷?”

    胡思乱想之下,便情不自禁地跟上袁齐天的脚步。

    袁齐天脚程极快,非她能追赶,但袁齐天并未刻意隐瞒气息,明雪便寻着妖气追了上去。

    来到一个精致庭院,红墙绿瓦,芳草花香,屋内仍传来阵阵琴琶笙箫,还伴随着女子娇笑声,着实为一处销魂窝。

    明雪心若刀绞,顿觉一股酸气涌上心头。

    忽然屋里响起一阵噼噼啪啪,又有女子的尖叫声,紧接着便是月俊宛的大呼小叫:“袁老大,别丢我的书!”

    明雪眼前闪过一物,她顺手接住,竟是一本画满了男女交媾春图的书卷,她虽出身妖族,但却是冰清玉洁的处子,脸颊顿时一红,便要丢掉,但发觉里边的响声已经引来了不少行人围观,自己若是丢书势必会让别人看见,甚至是捡走,倒是更加有口难辩。

    “这色狐狸就知道看些不正经的破书!”

    明雪暗恼,恨不得将这本淫书毁掉,但碍于四周行人,只得将术悄悄藏入衣袖。

    四周行人正对着宅院指指点点,更有不少惊于她的独特相貌,明雪视之不见,功聚双耳,监听内中声音。

    因为两人并无什么机密交谈,所以也没有刻意隐藏对话。

    “老大啊,那本书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你快还给我啊!”月俊宛发出哭天喊地的声音。

    袁齐天怒道:“你这色鬼,大白天就跟这帮女人鬼混,害得老子险些长针眼!”

    月俊宛委屈地道:“是你自己闯进来的,关我何事!再说了我跟我的美人们练功,你冷不防地冲进来,害得差点走火入魔!”

    袁齐天道:“滚你奶奶的,白日宣淫就白日宣淫,还说什么练功,你还真好意思!”月俊宛道:“这可是我跟龙主陛下求来的双修神法,绝对的练功妙法!”

    “我呸,你还敢顶嘴,找打!”

    噼噼啪啪又是一顿拳脚,打得月俊宛哀嚎连天,叫唤道:“死猴子,你究竟要干嘛,老子又没得罪你!”

    袁齐天道:“你前些日子不是做了个号称能装载五湖之水的宝贝吗,你快拿出来,我要用一下!”

    按照平常这狐狸妖绝不敢跟袁齐天顶嘴,但他这次玩得正高兴时被拉出来一顿好打,便是泥人也有了三分怒气,只听月俊宛骂娘道:“我操,你要那百宝法囊直说不就行了吗,打我做什么!”

    袁齐天嘿嘿道:“一进来看见你跟一帮娘们光着屁股,一时怒火攻心,所以没忍住!”

    月俊宛怒道:“你这混蛋酒鬼臭猴子,老子跟美人快活干你屁事啊,又没碰你明雪!”

    “你找死啊!”

    轰隆一声,整座屋子都塌了大半。

    袁齐天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布囊走了出来,笑嘻嘻地道:“明雪,我们走吧!”

    明雪道:“大师兄,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那这么个布囊?”袁齐天道:“是啊,有了它正好可以装完所有酒水,省了不少力气!”明雪总算释然。

    离了金陵,两人并肩飞驰,很快便到了西北,一路上看见不少的烤肉店,他们都是直接在草场上杀猪宰羊,将整只肉畜放在上边烘烤,端的是肉汁滴滴,香气阵阵。

    过了天马山庄,再行八十里便抵达幽泉冰谷。

    谷口之外正好有一酒庄,袁齐天上前拍门道:“酒家主人可在?我帮慕容家来是购酒的!”

    门被打开,一个童子走出来道:“我家主人到幽谷里酿酒了。”袁齐天道:“什么时候出来?”

    童子道:“此事说不准,最快一月,最慢三个月!”袁齐天暗道:“怎么要等这么久,我可得被酒虫咬死了!”童子道:“慕容家跟我主人约定购买三十坛酒,主人一般每三天只能酿造一坛,快的时候可以一天一坛,现在算起来主人也进去了十天了!”袁齐天忖道:“怎么才十天?十天就十天吧,最少也有三坛酒了,既然如此且去拿来过过嘴瘾!”

    于是别过小童,往幽泉冰谷走去,此谷堆积了千万年的冰霜雪晶,常年不化,一入谷便感寒风凛冽,冰冻入骨,滴水成冰,呵气凝霜,袁齐天神功护体,自然不惧,而明雪更是如鱼得水。

    冰谷之内,果然飘来一股清幽香甜,闻之心醉。

    寻着酒香深入,地势越发险峻,气流也越发冰寒,明雪内息却是越发流畅,极为舒服,但心中却有些异样,连忙喊住袁齐天道:“大师兄,且先止步!”袁齐天正被酒虫勾得心痒,不耐烦地问:“怎么了?”明雪道:“小妹感觉到寒气中带着异样,而且此处地势颇为凶险,还是不要再走了,先退出再说吧!”

    明雪虽不如鸾凤双娇那般精通妖族神通,但却是专修冰髓劲,对于寒气感应极是敏感,在进入冰谷之后,便感觉到寒气重飘来的危险气息。

    袁齐天见她面色紧张,眼露惶恐,也起了几分担忧。

    “好,那就先离开!”

    袁齐天往后退去。

    还未走出几步,山谷内立即风云急变,寒气化作千万利刃射向两人。

    袁齐天脸色一沉,骂道:“奶奶的熊,找死!”

    五指握拳,神力一发,寒冰溶解,紧接又射出一股刚烈气劲。

    明雪玉手趁势一摆,引八方寒气为己用,化为盾牌,猛地截住气劲。

    这股力量极为霸道,但明雪有地利加持功体,冰盾稳守不失。

    “多了一只雪妖?”

    谷内响起一个声音,只见厉帝缓步走出,冷笑道:“不打紧,反正今天就要收拾你这臭猴子!”

    袁齐天怒目圆睁,喝道:“尸臭狗王既然还没死,老子就把你打到断气!”

    说话间精神抖擞,挥拳抢攻,拳风卷起罡气扫向厉帝。

    厉帝侧身避开,同时手结阴决鬼法,藉寒冰之气加持邪魂厉魄,构成密集的阴气结界。

    袁齐天大骂道:“搞什么狗屁花样,要打就放马过来!”他怎会让厉帝得偿所愿,立即催动元功冲击结界,但阴气结界得寒气加持,变得更为阴柔寒冻,竟能抵抗袁齐天刚猛的真气。

    眼看结界即将形成,明雪长啸一声,急运冰髓劲,与厉帝抢夺这谷内堆积千万年的寒气。

    阴气虽具寒冻,然却不是真正的冰雪精华,反观明雪身负冰髓劲,又是雪妖化身,对于寒气的操控犹在厉帝之上,经过一番你争我夺,立即抢走了大半寒气,使得厉帝的结界威力大减。

    袁齐天看准机会,一拳打出,喝道:“狗王,吃我一拳!”厉帝连忙灌劲入袍,欲以柔制刚,但却是刚强难挡,阴寒溃散。

    袁齐天隔空出招,连环三击,拳压层层叠加,势若惊涛骇浪,所过之处冰碎雪溶,山崩石裂,整个幽泉冰谷已经崩裂过半。

    厉帝伸手挡格,但劲力重重叠叠,挡下第一重,第二重紧随而来,第三重已然蓄势待发……厉帝心魔难撼神猿巨力,败退连连,颓势已呈。

    袁齐天暗自好奇:“这鬼东西似乎弱了许多?”

    于是便再催真力,拳劲猛然一吐,震得厉帝飞出数十尺,而且还打得他形体晃动,好似镜花水月被石头打中一般,摇摇晃晃,几欲崩散。

    厉帝形态欲散,阴气结界也无法维持,开始崩溃,袁齐天再接再厉,凝聚真元,爆发出强烈妖气,一头巨猿拔地而起,参天破云,一拳便朝厉帝打去。

    就在此时,两股沛然道气从天而降,八卦运转,太极封妖,紧接着又有一股星辰奇力灌入太极八卦之内,霎时间乾坤倒转,将双妖强行挪入天外星空,更以星辰之力构造结界,完全隔绝了一切联系。

    这瞬间的转变,使得袁齐天微微分身,厉帝趁机从巨猿拳下逃生。

    袁齐天也收回了妖相,默默地凝聚真元,平静得毫无表情,因为他的周围站着几个厉害角色,虽然单打独斗可以取下他们,但他们一旦联手,自己丝毫没有胜算。

    宗逸逍、靳紫衣、元鼎、净尘这四名儒道巅峰同时封住袁齐天的退路,而沧释天更在一旁虎视眈眈。

    袁齐天环视了四周一圈,望着星空中的一处暗角哼道:“别藏头露尾了,现身吧——端木老魔!”

    “哈哈,想不到本尊竭力隐藏,仍是被袁长老发觉了!”魔尊缓缓从虚空之中走来,负手在背,闲庭漫步。

    袁齐天道:“老魔头,你刚才心情有些激动,让老子看出来啦!”魔尊哈哈笑道:“好个妖族大长老,方才本尊不过呼吸重了几分,就被你发觉了!”袁齐天道:“老子打破那尸臭狗王的结界时,你心跳突然加速,呼吸也急促了几分,正好被老子逮个正着!”

    魔尊叹道:“原本这冰谷的万年寒气加持阴气结界乃针对你阳刚功体的最好方法,却不料你身边多了一只雪妖,这漫天冰雪正好给她进补了!你这老猴子也暂躲过一劫,真是失策,失策啊!”

    袁齐天挥手一扬,钨铁棍赫然在握,他猛地一抖长棍,喝道:“废话少说,我也懒得计较那书呆牛鼻子、沧贼尸臭往的事,总之今天是不打不行啦!”魔尊眯着眼凝视了他片刻,忖道:“远古大力刚猛无匹,若他一心突围,我们这些人还真不一定能拦住他,这老猴子对元鼎他们投靠我的事不闻不问,可见心无旁鹫,恐怕就算是我用其熟人的心魔进行暗算,也未必能够得手!”袁齐天持棍昂首,气若深渊,伟岸之身躯傲立在星空之中,神威莫犯。

    魔尊目光落在他身后,嘿嘿笑道:“袁长老你之远古大力已入大能神通之境,外如铁骨,刀枪不入,内若天地,宏大无边,可谓是力强身坚,即便打不过我们,但全身而退却是不难啊!”

    袁齐天嬉笑道:“老魔,就算你现在拍我马屁,老子也一样要打断你一条腿!”

    魔尊哈哈笑道:“你有神通大能,可你身后的这只雪妖可没有啊!”说话间,魔尊逼出一股凛冽杀意,全部直奔明雪而去,惊得她心神剧颤,元魂欲裂,魔尊的这股杀气并非直接针对肉体,而是侵袭心灵,可直接将对手的元神惊散。

    袁齐天挺身一站,挡在她身前。

    也就是这么一挪移的功夫,袁齐天身上的气势稍减几分,虎踞四周的儒道四巅峰同时出手。

    第11回血洒星空

    魏剑鸣新婚后三天,正是天剑谷权柄交接之日,主殿之上举行隆重的仪式。

    所有门徒皆持剑而立,威仪十足。

    大殿的另一侧站满了前来观礼的武林宾客,他们都在私底下讨论谁将会是下一任天剑谷掌舵。

    “我觉得是小剑仙……”

    “嗯,嗯,魏姑娘继任实至名归!”

    这话可不对啊,什么魏姑娘,人家孩子都生了俩!”“我觉得小剑仙也不太合适,毕竟她都已经是江南王的妃子,若再继承掌门宝座,恐怕略显不妥!”“那你说是谁?”

    “简长老和陈长老都可以啊!”

    “魏剑鸣呢?”

    “哦,你说魏家公子?或许可以吧,但他名头似乎没他姐姐响亮啊。”就在此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谷主到!”

    全场顿时肃静,只见于秀婷缓缓走出,仪态威严,气度宏大,身旁则是跟随着一双儿女,两人腰间皆系着佩剑,而魏雪芯手中则捧着一个锦盒。

    于秀婷道:“吾执掌天剑谷已有十七年,虽不能光宗耀祖,但也能稳守基业,但毕竟是妇道人家,始终难以带领天剑谷更进一步,着实愧颜,故而卸去谷主重任,由更为有潜力之人担任!”

    这话一出底下再度一片喧闹,纷纷议论着何人是下一任谷主。

    “魏剑鸣!”

    于秀婷启唇唤道:“跪下!”

    魏剑鸣忙走出一步,单膝跪在于秀婷跟前。

    于秀婷缓缓起身,说道:“吾以天剑谷第一百三十三代掌门名义,传位予你,从今往后你便是天剑谷一百三十四代掌门人,万望你虚怀若谷,勤修剑道,光耀门楣!”

    魏剑鸣磕头道:“孩儿谨遵母亲玉令!”

    魏雪芯捧着锦盒走到母亲身边,于秀婷伸手解开盒子,从中捧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质小剑:“剑鸣此乃天剑谷历代相传的掌门印符——玉剑令,今将其托付予你!”

    魏剑鸣双手高举过顶,毕恭毕敬地接过玉剑令,成为天剑谷正式掌门。

    于秀婷从宝座上站起,说道:“历代谷主继任之际,皆要剑峰留剑落招,剑鸣你且出剑,让众弟子和诸位宾客指点一二吧!”魏剑鸣点头道:“是!”

    说罢缓缓抽出佩剑,手臂平伸,剑锋遥指大殿之外的留剑峰。

    魏剑鸣发出一声沉喝,手腕一抖,剑芒大盛,一股澎湃剑气横冲直出,将千尺之外的山峰刺破一个大洞。

    剑式朴实无华,大巧不工,令得众武林人士连连称奇,心想魏剑鸣虽尚不如于秀婷,但潜力确实极大,也难怪剑仙不传位给剑术更精湛的女儿,反而给他这么个弱冠少年。

    眼见儿子留招立威,于秀婷满心欢喜,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妖气,同一时分,龙辉也感觉到了不妥,这股妖气一纵即逝,除了修为入破虚者能察觉外,便只有同负妖族血脉的楚婉冰能感应到。

    龙辉眉头紧蹙,心中生出不祥征兆,楚婉冰也是忐忑不安。

    龙辉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柔荑,道:“我们去看看吧!”两人向于秀婷使了个眼神,悄悄离开天剑谷,寻着妖气往西北方向赶去。

    来到西北幽泉冰谷,只见满地碎石融冰,一片狼藉,龙辉道:“这山谷是被雄厚拳力扫平的!”

    楚婉冰道:“似乎有雪姨和袁叔叔的妖气残留!”说到这里,花容徒然变色,两瓣红唇不住颤抖。

    龙辉安慰她道:“冰儿,别担心,袁长老玄通高绝,神力淬炼肉身魂魄,无坚不摧,世上无人能伤他分毫!”

    楚婉冰道:“但不见他们身影,我实在放心不下。”龙辉化出九龙分身,彻底搜查方圆千里,却未发觉任何任何可疑线索。

    越是这样楚婉冰越是心急,恨不得挖地百尺,也要找出两人的踪迹。

    就在此时,天际忽闻鸾凤轻啸,两道倩影倏现在前,正是洛清妍和鹭明鸾。

    楚婉冰连忙唤道:“娘,鹭姨,袁叔叔和雪姨他们不见了!”洛清妍道:“我也是感觉到这儿出现了袁师兄的妖气,但转瞬即逝,所以就跟明鸾过来瞧个究竟。”

    鹭明鸾叹道:“我现在心好像被揪着一样,跳得厉害,很是难受。”修者的感觉十分敏锐,尤其是一个身负精神秘法的破虚武神,鹭明鸾说出这话,惊得楚婉冰小脸煞白。

    若是以往,鹭明鸾定要逮住机会嘲讽这只小凤凰几句,但此刻却是没了心情。

    龙辉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四人一同散开神念,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搜寻两位长老的行踪!”

    三女点头称好,四股强大的神念笼罩整个神州大地,却是寻而不获。

    龙辉道:“奇怪了,都没有他们的踪影,会去哪里呢?”他抬头望了一下天上,恍然大悟:“地上没有,那咱们就到天外走一趟!”洛清妍道:“天外星空不比神州大地,凶险异常,我们四人莫要分开,一并行动!”

    天外星域之中,魔尊封闭了万里星空,将双妖死死困住。

    袁齐天独对儒道巅峰的四面围杀,平生首露凝重,最先而来的是元鼎,他一出手便祭出了衍阳锋,刀芒如电,劲气如雷,直斩袁齐天面门。

    袁齐天聚集远古大力,一棍点出,不偏不倚,跟衍阳锋拼了个正着。

    远古大力刚猛无匹,后劲绵长,元鼎感到手臂发麻,被硬生生震歪身形。

    “敢跟老子拼力气,找死!”

    袁齐天冷哼一声,连环出招,连环打出九记重棍,元鼎身形失衡,躲避不得,唯有鼓足真气护体,硬受攻击。

    袁齐天棍劲沉重万钧,每一棍之力量皆可比拟陨石撞击,即便是混元道胎也被打得生疼。

    就在此时,两道剑气左右分击而来,右边乃宗逸逍的紫阳剑气,左侧为净尘的八卦剑芒,儒者招式朴实,至刚至阳,道者功法巧妙,灵动多变。

    袁齐天不管两人招式如何,就直顾自己出招,右手挥棍打向宗逸逍,左掌平推拍向净尘。

    钨铁棍击散紫阳火劲,铁掌挡下真武神剑,刚强力道竟再度建功,逼退两大破虚。

    魔尊暗中惊叹:“自从奈何桥一战后,便没见过这猴子全力出手,现在看来他的能耐实在深不可测,远古大力不愧是妖族第一绝学!”袁齐天逼退两人后,中门露出一个空档,尹方犀窥准时机,双掌聚起一团火球,结实地打在袁齐天胸口。

    袁齐天半步不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书呆,你给老子瘙痒吗?”尹方犀觉得自己好像打中了一块钢板,袁齐天的身躯纹丝不动,而且还有一股反震力,炙热的紫阳真气居然难进分寸。

    “滚开!”

    袁齐天大喝一声,远古大力由内而外,震飞尹方犀。

    魔尊看得一阵心惊,暗忖道:“老猴子竟然如此厉害,四大高手也奈何不了他?”

    远古大力乃妖族十大神通之首,自然有其独到之处,此功法并无任何属性,却又能转化为任何属性,其本质乃是至刚至大,以力降敌,且能在体内自成小天地,使神力源源不断生出,太荒年代的大战末期,谛鸿能以一敌众,挡下三教圣人及万千高手,保住妖族血脉退守傀山,而谛鸿最后因为神力恢复跟不上损耗的程度,才断腿吞败,由此可见这项神通的厉害。

    袁齐天自出山以来堪称纵横无敌,唯一败绩便是奈何桥,那次是因为符九阴和傲心占据着绝对地利优势。

    袁齐天首占优势,然而四大高手并未受到本质的伤害,仍有十足战力,而还有一个魔尊虎视眈眈,形势不容乐观。

    魔尊忖道:“远古大力内固脏腑经络,外淬骨肉皮毛,可攻可守,堪称妖族第一绝学,老猴子浸淫此法多年,其威能只怕不逊当年的谛鸿妖祖。”他见袁齐天稳守阵脚,不露颓势,于是思索更好的破敌技巧,目光定在明雪身上。

    袁齐天粗中有细,立即察觉魔尊的心思,暗骂道:“老魔要对明雪动手,真是不要脸!”

    他怒吼道:“端木老魔,先吃老子一顿拳棍!”

    纵身杀来,一口钨铁棍舞得虎虎生风,浑厚罡气扫荡过境,儒道四高手整装再战,袁齐天心知若被他们拖住,明雪只怕会被魔尊所针对,为了确保师妹安全,抢攻是最好的办法。

    袁齐天提元凝气,内聚七窍,怒现本源妖相,棍棒横扫,荡开四大高手。

    他化横扫为竖劈,钨铁棍若泰山压顶砸下,魔尊不敢怠慢,气凝于掌,朝上推去,妖魔之力互拼之下,各自震退。

    魔尊手掌一阵酸麻,暗忖道:“老猴子气势正旺,本尊虽不惧他,但没必要跟他硬拼!”

    妖魔两族曾是盟友,魔尊自然知道这门神通的厉害,只要袁齐天本身的力气不衰,外人便很难击败他,所以要拿下这只妖猴就让他更快的消耗气力。

    “净尘、元鼎尔等四人给本尊困住那妖猴!”

    魔尊大喝道,四大高手被心魔控制,又朝袁齐天围攻过来。

    魔尊则趁势杀向明雪,要拿她做质。

    袁齐天大骂道:“卑鄙!”

    魔尊笑而不语,他最重效率,能用一分力解决的事断然不会使两分。

    “雪妖,束手就擒!”

    魔尊一爪探出,这一爪蕴含了无穷魔气,更暗藏八十一种变化,无论是力量还是技巧都堪称无懈可击,实乃魔尊毕生武功的精华所在。

    明雪身躯倏然虚化,散做漫天雪花,魔尊竟然扑了个空,叫他好不诧异。

    在他看来,明雪根本微不足道,要拿她可谓易如反掌,想不到还是扑了个空。

    避开魔尊擒杀后,明雪也不怠慢,亦不会做反击魔尊的蠢事,而是卷起一阵寒风,扫向被四大高手。

    “小小雪妖,也敢猖狂!”

    元鼎压根没将明雪放在眼里,头也不回,反手劈出一记火焰刀气。

    魔尊忽然相通了什么,大喝道:“别轻敌,她吸了冰谷的寒气,功体大……”

    然而话音未落,火焰刀气就被寒风吹灭,元鼎半个手掌也被冰封,虽然对他构不成伤害,但也叫他着实狼狈了一番。

    元鼎大动无名,运转雷火真气,驱散寒气,震碎冰封,骂道:“贱婢,道爷要将你烧成一滩血水!”

    “你没机会啦!”

    袁齐天抓住在元鼎驱散寒气所出现的分心刹那,卯足了力气一棍砸向他脑壳。

    元鼎即便有混元道胎护身,也不敢用脑袋来接这一棍,连忙偏头避开,但左肩却被狠狠打中,整个左肩是筋骨俱断。

    四面合围缺其一,袁齐天提起钨铁棍左右舞动,硬生生荡开其余三人。

    魔尊立即杀来,又将袁齐天逼了回去。

    元鼎在一旁自行疗伤,很快便修复破损的筋骨,但远古大力的伤害着实惊人,半个身子还是极为剧痛。

    “泼猴,给我纳命来!”

    元鼎怒上眉梢,挥刀斩出一招春雷轰鸣,袁齐天蓄力挥棍,将雷罡刀气打散,还不忘嘲讽一句道:“牛鼻子,你今早没吃饭吗?”元鼎气得暴跳如雷,提刀再度杀向袁齐天,他步子还没迈开就被冻气冰封住了双足。

    “又是你这雪妖!”

    元鼎真气一吐,冰封立即崩碎,同时回身劈砍。

    明雪见好就收,卷起一阵寒风雪花迅速退走,令得元鼎一刀劈空。

    她以快绝身法游走在战团之外,时不时地骚扰敌人。

    明雪得冰谷的万年寒气加持,功体大增,再加上她战术运用得当,避重就轻,竟在群强环视中支持十余回合。

    袁齐天先是稳守一阵,待气力恢复后,再猛然反击,远古大力倾吐而出,扫得儒道四老同时攻势再度受阻。

    魔尊却是暂时按兵不动,心念急转:“冰谷寒气被雪妖吸走,阴阵被臭猴子打破,势必已经泄露了气息,这儿虽有星辰结界封锁,但龙辉那小子也懂得寰宇奥义,他恐怕会从地上的痕迹顺藤摸瓜寻到这里!罢了,不可再拖了,速战速决,给这妖猴种下心魔!”

    他默默凝聚内气,将其余心魔的力量全部集中起来,寻觅着一击败敌的机会。

    “臭猴子力气仍不见衰减,此刻并非出招良机!”魔尊望着袁齐天大战四老,心中继续盘算:“要速战速决就必须扰乱猴子心神!”

    要乱袁齐天心神最好方法自然是拿明雪为质,魔尊本想让其中一人来拿明雪,但却会乱了这四方合围之势,势必困不住袁齐天。

    魔尊心想道:“要压制这猴子的力气就得四面围攻再加本尊在旁掠阵,要是少了一人,猴子势必脱困,而雪妖身法诡异难辨,要拿她最少得花五招左右,而猴子突围,便会支援雪妖,出手擒捉雪妖之人最多也只能使到第二招,便会被猴子拿下到时候又再度陷入原先的局势!”

    双妖虽然处于绝对劣势,但袁齐天力大无穷,金刚不败,以一敌四仍能稳住阵脚,明雪则是功体大增,获得一定的自保能力,反观魔尊这边,先是计划失算,而魔尊意求利益最大化,便有了诸多顾虑,一时间没能狠下心来,所以使得两人奇迹般地支撑了这么久。

    魔尊脸色倏地一变,因为他感觉有四股力量撕破苍穹,冲入天外星域,其中三股气息十分强大,雄厚绵长,分明就是破虚高手,而另外一股虽然不及,但也是天人巅峰。

    “这气息……不好是他们追来了!”

    四周虽有星辰结界封住,但魔尊心知已经不能再拖延了,胜败尽在剩下的几招之中。

    “罢了罢了,原本还想控制这猴子……这两只妖不能再留!”魔尊不再执着于控制袁齐天,决意痛下杀手,祭出沧释天心魔,打开一条星域暗道,招呼道:“妹子……出手!”

    一道五彩光芒横空出世,直取明雪而来。

    明雪虽然增强了功体,但毕竟根基有限,为了能避开这些高手的攻击可谓是耗尽心气,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魔尊和儒道四老身上,根本没料到又多出一人,背门挨了一掌,护体寒气被硬生生打散,樱唇一张,哗啦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犹如断线纸鸢,跌撞出十余丈之外。

    明雪捂住心口,挣扎地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道:“你……怎么会是你?”

    出手之人面若桃花,身段窈窕,肌肤嫩可滴水,秋剪明媚间却凝聚着一股慑人的恨意,竟然是昊天圣母…——苏毓仙!明雪受创,袁齐天暴怒无比,待看清偷袭之人面目后也是吃了一惊。

    高手相争只在一线,袁齐天先是因明雪受伤而分神,再因昊天圣母的现身而吃惊,围攻他的四大高手立即捕捉到了机会,同时出手。

    雷火劲、八卦力、紫阳气同时打在袁齐天身上。

    远古大力由内而发,坚不可摧,袁齐天怒吐真气,硬生生震退四人,仍旧毫发无损。

    “好个远古大力,硬受四人重击仍旧毫发无损!”魔尊哈哈大笑,却已经闪电扑来:“看来袁长老只要有真力护体,便是立于不败,但若是力弱气衰呢?”

    袁齐天叫苦不迭,力气未损时他确实金刚不坏,然此刻真元损耗,哪还能抵挡这老魔。

    魔尊大喝一声:“妖猴,受死吧!”

    他感觉到龙辉等人已经朝这边赶来,于是便施展雷霆一击,逼出沧释天、厉帝、袁齐天和杨烨等四大心魔,连同他自己本尊,同时向袁齐天重下杀手!魔尊掌拍天灵,袁齐天脚踢丹田,沧释天指刺咽喉,厉帝爪击心坎,杨烨拳打脊椎,五处要害同时遭受重招,即便是被远古大力淬炼过的肉身也抵御不住,袁齐天筋骨俱断,脏腑破裂,气海崩散,丹田粉碎,终究惨败,颓然倒地。

    明雪心若刀绞,不顾伤势,猛然催动最后真元,化作一股寒风横扫全场,顿时风雪狂啸,弥漫四周,蒙住众人视线。

    “雕虫小技!”

    魔尊不耐地冷哼一声,随手一拍便将寒气驱散,压住狂风暴雪。

    只见明雪扑倒满身是血的袁齐天身上,痴痴地将他抱住,满脸泪水,颤声说道:“大师兄,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

    魔尊瞥了两妖一眼,道:“好个痴情妖女,本尊便成全你,送你们共赴黄泉吧!”

    掌心凝聚元功,一团融合了佛道魔三家真气的气团猛然浮现,呈现出一个黑白金灰四种颜色的球体,他大喝一声便朝推了出去。

    黑气吞噬万物,飞掠所过之星体尽数被撕裂,一击便毁去数百星体。

    倏然,袁齐天怒目圆睁,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再次护在明雪身前,举起双掌挡住那个光球。

    明雪喜出望外,粉面生晕地喊道:“大师兄,你没事?”话音未落,却见袁齐天的鲜血不断地从七孔溢出,神态及其狰狞,妖气正不断提升,宛若猛火烈焰,熊熊燃烧。

    明雪顿时明白过来,袁齐天此刻也正是豁出性命,燃烧本源妖丹。

    明雪双眼顿时被泪水蒙住,心中却是生出一股甜蜜,想道:“若这样跟他一起死,倒也不枉!”

    魔尊身负五大心魔,正是如日中天,反观袁齐天却是身负重伤,妖丹燃力不过逞强一时,僵持了几下便开始力衰。

    魔尊窥准机会,真气倾吐,光球彻底压过袁齐天,袁齐天怒吼一声,豁出最后余力,以作殊死一搏。

    空间猛烈震动,龙辉等人立即生出感应,暗叫不好,迅速朝着异变之处飞去。

    赶到时,现场只剩下一片狼藉,万千星体尽数毁灭,万里星域之内只有杂乱无章的碎石。

    鹭明鸾蹙眉道:“这儿刚刚发生了一场恶战!”

    楚婉冰忽地尖叫一声,指着前方,颤声道:“那……那是袁叔叔的钨铁棍!”

    众人望去,果然看见钨铁棍正漂浮在星空之中。

    洛清妍玉掌一扬,发出一道柔劲,将钨铁棍卷了过来,握在手里,只见上端染满鲜血。

    四人陡然心寒,洛清妍花容失色,颤声道:“妖丹……这附近还残留着妖丹的气息!”

    楚婉冰和鹭明鸾也同时变色,妖丹乃妖类凝气培元之本,一直敛藏在体内,若有气息在外,就证明妖丹离体,或者是自燃妖丹,无论是哪一种相当于命不久矣。

    洛清妍和鹭明鸾当下放出神念,搜寻袁齐天下落,谁料却是遇上困难,鹭明鸾脸色阴沉地道:“这儿产生了空间乱流,神念难以寸进!”龙辉立即化出十龙分身,结成十方龙魂,以气御气,增加神念强度,覆盖上千万里的星空,而且还在不断扩大,顷刻间便遍布无数星域,势要寻出袁齐天的下落,然而再次一无所获。

    龙辉长叹一口气,朝三女凄苦地摇了摇头。

    楚婉冰眼圈红红,泪水不住打转,最终再也忍不住,扑倒龙辉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鹭明鸾低着头默默抽泣,洛清妍长叹一声,伸手搂住师妹,鹭明鸾咬了咬牙,也哭出声来。

    面色凝重,不见表情,但却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心寒和凛冽。

    良久,她缓缓吐出一句话:“报仇!”

    楚婉冰听后,更加心若刀绞,险些哭晕在龙辉怀里。

    龙辉轻拍着小凤凰的粉背,望着洛清妍道:“妍妍,我们先回去吧!”洛清妍紧紧握着手中的钨铁棍,肩膀微微颤抖。

    江南发丧,天下大惊。

    龙辉在玄天府内摆设灵堂,因为无法找到袁齐天和明雪的尸体,便将两人生前衣物放入棺材中,棺材前摆满祭品设下灵位,而袁齐天那根钨铁棍则堂堂正正地置于高台。

    更下令江南各家各户全部得在门口悬挂白绫,以作哀悼。

    灵堂之上,江南文武罗列灵堂,一律披麻裹素,按照特定秩序排排站好。

    龙辉面色沉重地站在灵位跟前,妖后母女一身素缟,站在他左侧,而右侧便是鹭明鸾和涟漪、萧萧,第二列便是白翎羽、崔蝶、玉无痕、林碧柔等一众妃子,还有被纳为侧妃的水灵媞,她腰身已粗,但仍是坚持到场祭奠。

    后边便是龙麟军高层人物燹祸、曲鹄等妖族长老和风望尘、凌霄、王栋、梁明等一众战场主力,螣姬、月灵也不顾惊世骇俗,挺着大肚子出席丧礼,哭得是眼圈通红。

    灵堂中,不少人已经知道这两名熟妇早已是龙家人,但无过多惊讶,心中全被哀伤、愤怒所填充。

    龙辉带头上香,朝灵位连连鞠躬,本想说些什么,但嗓子一阵干涩,鼻子酸楚,什么也说不出来。

    忽然感到身旁飘来一股甜腻香风,扭头看去,正是洛清妍,她手里拿着一个酒壶,轻声说道:“袁师兄,这坛酒是小妹特地给你准备的,你且畅饮一番,再慢慢上路!”

    拔下盖子,将里边酒水倒在地上。

    她又望着明雪的牌位,柔声说道:“明师妹……这些年来,姐姐多谢你一路扶持,姐姐知道你对大师兄的心意,只想着再过一些日子便替你们俩说媒,谁曾想到……”

    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只是长叹一口气。

    螣姬、月灵等人捂着嘴不断抽泣,她们与明雪为同一辈人,亦是师姐妹,此刻皆是泣不成声。

    “明雪……”

    洛清妍还想说些什么,身子却已是一片颤抖,嗓子发涩,难吐片语。

    她撮指成刀,抬手便削下一缕秀发,回过头来,目光扫过鹭明鸾、螣姬、月灵三姝。

    三名妇人同时削发明志,洛清妍将四人的秀发收集在一起,运起凤火将其烧毁,柔声道:“妹妹,你别怕,我们这些姐妹都会陪在你身边!”龙辉转过身来,喝道:“袁长老和明长老遭奸人所害,命丧天外星域,如今更是落得尸骨无存,我龙辉誓雪此恨,以仇人之鲜血祭奠二位长老!”其中众人纷纷高喝道:“报仇,报仇,报仇!”

    吼声震天,响彻云霄,整个江南皆陷入一片肃杀之中。

    “宾客至,儒门东孔丘、西教主孟轲、沧海阁主宗逸逍、雨卷楼主尹方犀前来吊唁!”

    “道门鸿钧教主,净尘长老,元鼎天师前来吊唁!”三名教主上香鞠躬,元鼎、净尘、尹方犀、宗逸逍也随之上香,丝毫看不出他们四人前不久刚围杀袁齐天。

    孟轲走过来跟龙辉说道:“王爷,袁、明两位长老之事,吾等十分悲痛,已经发派出弟子找寻线索!”

    龙辉道:“多谢!”

    送走儒道宾客,祭拜守灵。

    龙辉走到灵堂后面,只见洛清妍正呆呆地立在院子里,仰头望着夜空。

    美妇一袭素缟白裙,夜风吹拂,衣发飘动,纤柔的背影透着一股心酸的落寂。

    龙辉快步走上去,唤道:“妍妍!”

    洛清妍缓缓转过头来,脸色惨白,口唇轻轻蠕动着,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明媚的凤目一下子迷蒙了,一滴泪水越积越大,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却迟迟不肯坠落。

    龙辉叹了一口气道:“我一定会找出幕后元凶,给两位长老报仇的!妍妍,你要哭就哭出来吧,千万不要憋坏了身子!”

    这一句话引发了洛清妍所有情绪,猛地扎入龙辉怀里。

    龙辉只觉得前襟透过一股湿暖,一阵一阵的抽泣声不断响起。

    龙辉双手紧紧地抱住她,仿佛将她整个人都融入自己胸怀力,手掌轻抚她颤动的后背,时不时用唇轻触她的脖颈,低声细语哄道:“妍妍,没事了,没事了……”

    忽然,他脸色一沉,对着朝院子的东南角喝道:“何方鼠辈,还不快现身!”

    洛清妍一惊,离开龙辉的怀抱,迅速抹干泪水,一双凤目略显红肿,但眸间杀气毕露,死死地盯着东南角——那里藏着一个人!洛清妍方才因为忧伤过度,确实有所疏忽,但对方气息身形全部隐匿得十分妥善,与四周环境融为一体,可见其能耐不小。

    对方能无声无息潜进来,也叫龙辉一阵忌惮,催动元功,庞然罡气笼罩整个院子,更暗使虚空法门,封住四面,即便对手有挪移空间只能,也休想轻易躲开,而且只要对手敢妄动,他和洛清妍定然全力出手,将其留下。

    墙角的草丛里爬出一道矮小的身影,龙辉定睛一看,居然是在玉京遇上的那卖糖葫芦和字画的小童。

    小童道:“想不到我将残余的功力全部转化为隐匿身形和逃跑用,竟潜伏不到区区三十息便被发现,还连逃跑的机会都丧失了,真是可悲啊!”从这个时段往前推三十息,正是两人紧拥缠绵之时,虽说两人不惧世俗伦理,但却不想在此节骨眼上多发事端,洛清妍心中已然暗动杀机。

    龙辉沉声道:“你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你究竟是何人?”话音森冷,只要对方回答有何不妥,立即动手。

    小童感觉到两人的杀意,遍体生寒,连忙道:“两位不必如此敌视,吾正是靳紫衣。”

    龙辉一愣,道:“你有何凭证?”

    小童缓缓抬手,运起真气,掌心浮现出一个紫色火球,正是纯阳小霹雳的起手式,但火炎十分暗淡,紫气淡得呈现出蓝色,他说道:“煞域战场上,靳某曾以此招杀敌,其中细节请王爷一听!”

    说着便将当初大战的细节一一道来,龙辉听后连连点头,知道对方所言非虚。

    “你果然是靳院主,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龙辉确认对方身份后,奇怪地问道。

    靳紫衣长叹一声,摇头道:“一言难尽啊,若非我当初留了个心眼,布下续命丹火,恐怕也会跟袁明两位长老一样了!”

    洛清妍问道:“靳院主,妾身请问你是被何人害成这幅模样?”靳紫衣露出一丝心痛的神情,说道:“害我者,乃最亲之人,正是我那两个师兄——宗逸逍和尹方犀!”

    龙辉和洛清妍同时变色,异口同声道:“这如何可能?”靳紫衣咬牙切齿地道:“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是真的,他们和侯家长子勾结在一起,将我打得形神俱灭,若非我分出部分命火藏于火焰神山,岂能有今日的重生!”

    龙辉立即请靳紫衣进入内堂,仔细询问过程,洛清妍也跟在一旁静静聆听这儒门内斗厮杀的真相,其过程着实叫人心惊胆寒,难以置信。

    听完之后,龙辉又问道:“当日你我在京师会面,为何不向我吐露实情?”

    靳紫衣苦笑道:“连同门师兄弟都能背叛,靳某实在不知该相信何人,直到确认袁明两位长老也遇害,我才得知王爷也是受害者,所以才敢现身一见。”就在此时,外边士兵在外呼喊道:“王爷,雀影部探子回报,寻得旱魃行踪!”

    靳紫衣连忙道:“旱魃?当初吾在火焰神山内也见过她,曾窥探过她体内秘密,发觉了一些十分奇怪的东西……”

    龙辉闻言果断道:“这头女尸或许就是解开一切谜题的关键!我亲自出手,看谁还敢来救她!”

    洛清妍道:“我随你去!”

    第12回引蛇出洞

    龙麟发丧,江南哀鸣。

    祭奠完袁齐天后,王栋、孙德和梁明三人一肚子气恼和悲愤,刚走出玄天府,王栋就气得拔出佩刀,劈断街边的一棵大树,骂道:“操他娘,别让老子知道是那个王八蛋干的,要不然一定将他剁成肉酱!”梁明道:“老王,你冷静点,连袁长老这等人物都遇害了,以你的本事又哪是人家对手!”

    王栋绷着脖子道:“大不了就是一死,老子也要在他身上磕下一块肉来!”

    孙德道:“老王,你先冷静一下,该如何替两位长老报仇,王爷自有打算,咱们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即可!”

    王栋将佩刀插入地板,仰天长啸道:“妈的,气死我啦!”他先是被龙辉洗髓伐骨,登入天人之境,再移入一双蛟龙眼,功力大增,一声怒吼便如同惊雷连环,震动了整个金陵城。

    “王栋,你喊什么!”

    声音虽不大,却如风一般飘来,将王栋的怒吼吹散。

    王栋回头一看,居然是风望尘,叹道:“军师,我心里很难受!”风望尘道:“两位长老的事,谁心里都不好受……哎,这也是人之常情,罢了,罢了,我替王爷准许你们今夜去借酒浇愁!”王栋不由一愣。

    风望尘道:“你们快去吧,发泄完就赶紧把心思放回来,说不定很快就要有恶战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袁飞子、摩云他们已经包下了醉香楼以及周围的五座酒楼和怡红院,王爷也特地准许他们在那个范围内发酒疯,你们也赶紧过去吧!”

    三人心里也正是憋屈和悲愤,于是便转身离去。

    风望尘忽地塞给梁明一个纸团,低声说道:“看完后立即吃掉,上边有王爷的密令!”

    梁明袖袍一掩,快速打开纸团,脸色不由一变,但很快又恢复过来,并不着痕迹地将纸团放到嘴里嚼碎吞下。

    以醉香楼为中心,方圆三里之内都是酒色之地,可谓是金陵的一大销魂地,然而今日全部被龙麟军包下来,遣散了无关人等,龙辉更是亲自布下结界,让众人在这儿发泄悲愤。

    如此做法,便是为了让众将士早日恢复冷静,避免报仇心切而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三人进入之后,便闻及一片浓郁的酒味,只见荒奎站在桌子上,扛起一个酒坛往喉咙里倒酒,袁飞子更是一边哭一边喝。

    “你们来啦!”

    一个粗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一个酒坛子砸来,王栋顺手一捞稳稳接住。

    丢酒坛者正是赤狮,他脸上挂着泪痕,拉着嗓子叫道:“来,给我喝!”王栋咬了咬牙,拍开泥封便也往喉咙里灌,不消片刻便喝了个底朝天,随手砸碎坛子,叫道:“你姥姥的,一点酒味都没有!”那边狼嚎天又甩来一坛,道:“这个够劲,这是袁长老生前最爱喝的烈酒!”

    这话一出,立即触动众人伤痛,袁飞子哭得更是凄惨,边哭便用头撞桌子。

    王栋满腹辛酸,扛起酒坛便又仰头大喝。

    梁明猛然大叫道:“操你娘的狗杂种,别让我知道是谁下的毒手,要不然老子叫他死无全尸!”

    袁飞子一脚踹翻桌子,叫道:“没错,死无全尸,要那杂碎死无全尸!”梁明灌了几坛酒,酒劲上涌,叫道:“老子现在就点兵杀出去,给袁长老报仇!”

    说罢踹翻又一张桌子,怒气腾腾地朝外边冲去。

    袁飞子说道:“算我一份!”

    其余众将也气势汹汹地跟了出去。

    梁明唤来驻扎在附近的弓弩骑,士兵们不断怒吼,城里的百姓吓得闭户不出。

    大队人马怒气冲冲地朝城外冲去,经过一座宅院,飘来阵阵歌舞箫声。

    梁明勃然大怒道:“他奶奶的,哪个王八蛋敢唱歌跳舞!”众人正为袁齐天的事而悲愤,此刻无疑是火上浇油。

    赤狮气得一拳轰碎大门,闯进去大厅内,大骂道:“通通给我闭嘴!”屋里竟是慕容熙和北城世家的几个公子,他们正凑在一起欣赏舞姬跳舞,见几个凶神恶煞领着兵甲冲入,不由得都楞呆住了。

    慕容熙连忙迎上去道:“诸位老友,为何如此愤怒?”其余人也冲了进来,原本也是一腔怒火,但见了熟人倒也收敛几分。

    梁明走出来道:“慕容三少,今天乃袁、明二位长老的丧日,王爷有令整个江南全部披麻戴孝,不许歌舞声乐,你这么做有何用意!”慕容熙道:“是北城家的几位大舅子拉小弟出来喝酒的,一时失态还望诸位海涵!”

    他又朝众将扫了一眼,眼光最后落在梁明身上,干笑道:“这样吧,让小弟摆上一桌以作谢罪,也算是为两位长老践行!”

    慕容熙对着北城家的几个少爷喊道:“快去准备好酒好菜,款待各位将军,并且准备酒肉招呼外边的军士们!”

    北城家的子弟立即照办,其家大业厚,短时间内便凑齐了招呼几千人的酒食,弓弩骑全体将士便在宅院四周畅怀大饮。

    慕容熙作出诚心赔罪的架势,再加上他与龙辉交好,众将也不好过于谴责,便与他对饮起来,北城家的人也在一旁作陪。

    三盏酒下肚,先前不快倒也随风而去。

    慕容熙跟梁明碰了一杯,叹道:“袁长老一世英雄,想不到也亡于鼠辈之手,真是可叹可恨!”

    梁明眼圈通红,咬牙切齿地道:“妈的,袁长老此仇,我们全军上下誓要以血还血!”

    慕容熙道:“这是自然,血仇唯有命来还,但对方神秘莫测,兼之又有惊人神通,只怕打起来也并非轻易能胜!”

    梁明道:“怕个鸟,我们有地支阵法拱卫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而且兵强马壮,那混蛋敢现身,龙麟军定将他碎尸万段!”

    慕容熙叹道:“敌人既然敢对袁长老下手,必然已经算好了如何对付地支阵法,只怕他们已经把握了阵眼所在,来日他们攻击金陵,地支阵法恐怕难以保全!”

    梁明满嘴酒气,压低声音嘿嘿笑道:“人人都以为阵眼在金陵,实际上……嘿嘿,谁敢打金陵,谁就是找死!”

    说完这话,他又仰头灌了几口酒,慕容熙微微一愣,压低声音笑道:“梁将军,功勋显赫,不愧是龙麟军之栋梁!”

    梁明嘿嘿笑道:“这是自然,就因为我平日低调,所以王爷才对我委于重任!”

    接到密令之后,龙辉便夺门而出,洛清妍也紧随其后,龙辉跟她对视了一眼,说道:“若你和我一并离开,只怕会造成后方空虚!”洛清妍蹙眉凝思了片刻,柔声道:“我晓得了,你万事小心,莫要逞强!”语气温婉,神情殷盼,好似嘱咐出行丈夫的贤惠娇妻,丝毫不顾忌一旁的靳紫衣,尽露柔情蜜意。

    龙辉离开后,洛清妍朝靳紫衣微微颔首,落落大方地道:“靳院主,容妾身命人替你安排居所,暂且休息,待明日再详谈!”靳紫衣干笑一声,掩住尴尬,说道:“有劳娘娘了!还有一事,恳请娘娘帮忙,就是将我那两个师侄留下,别让他们回儒门。”洛清妍道:“这是自然,妾身自然会请孔孟两位教主以及鸿钧掌教留在江南。”

    命人将靳紫衣安排到安全隐秘的所在,洛清妍回到梧桐苑,却见屋内空无一人,楚婉冰竟未回来,脑海里思绪翻滚,想到袁齐天和明雪的逝世,心中忧伤再难遏制,眼泪滚落下来……“娘,你怎么了?”

    楚婉冰这时恰好赶了回来,见母亲正暗自神伤,连忙过去问安。

    凑近一看,发觉洛清妍面上挂满泪水,更是心酸,掏出手绢替她擦拭,但拭了几下,也感到一阵心痛,眼泪不受控制地嗖嗖淌下,一时间母女俩抱头痛哭。

    龙辉从密报中得知旱魃出没的地点,火速追赶过去。

    根据密保所载,旱魃最近一次出现竟是昔日的佛门旧址——云海山,昔日梵法鼎盛的庄严圣地随着诸佛隐退而不显光华。

    云海山也因为佛界自封,而隐于空明,原先旧址只剩下一片崎岖路面,而无高山峻岭。

    “上回冰儿对付旱魃被侯玉玲搅和,由此可见旱魃背后所牵扯之事极为复杂,如今我军既然探得其行踪,想必那隐匿势力也应该有所察觉!既然如此,我何不将计就计,暗中监视旱魃,以其为饵,吊出这背后势力!”结合靳紫衣所给的情报,龙辉对侯家已经有了戒心,此番行动也更加小心谨慎,不急于现身,施展虚空功法,隐匿身形,躲在一旁观察形势。

    正所谓盛极必衰,佛入末法,先前圣气沛然的佛山地脉此刻却生出无数污秽鬼魅,方圆百里布满了黑压压的殃云,掩尽三光。

    静待至子时,地脉阴气大盛,阴魂鬼魅闹腾得更加欢快,纷纷盘旋在云层之上,犹如地狱入世。

    倏然,一道火光疾驰掠过,一道倩影从天而降,衣不掩体,尽显苗条婀娜之胴体,然而红发赤肤,面目狰狞,极为可怖,正是消失多日的旱魃。

    龙辉忖道:“前些日子被冰儿打伤,这凶尸正好要寻阴煞之地疗伤。”旱魃不断地吞噬四周,阴煞邪气纷纷涌入体内,赤色火气越烧越旺,龙辉看得啧啧称奇,忖道:“火气阳刚,邪气阴寒,这旱魃居然能以阴气烧出烈火,果然奇特也!”

    忽然间,旱魃停止了吸纳阴气,警惕地回过头去,龙辉也感觉到一股宏大气劲奔来,定睛一看,竟是一群黑衣蒙面人,人数仅有十人,领头者手持长棍,亦是一身蒙面黑衣,只露出双眼。

    神秘人长棍往地上一点,发出一声如雷鸣般的声响,沉声喝道:“拿下!”

    身后黑衣人同时动作,皆是手持棍棒朝旱魃扑去。

    旱魃暴怒扬爪,横荡狂扫,掀起一股烈火岚罡,将扑过来的黑衣人震开。

    首波黑衣人以五人开路,这五人被旱魃逼退后,后边又冲上五人,恰好就趁着旱魃火势减弱的瞬间出手,时机拿捏得极为恰当,一下子便抢入旱魃的空档。

    五名黑衣人同挥棍棒,招式各有奇特,纵横交错,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步步紧逼。

    旱魃不甘受制,舞动四肢,乱打一通,但棍棒铺织一道密网,旱魃的手脚活动范围早已被牢牢锁住,根本施展不开,火劲也难以吐全。

    旱魃狂叫几声,忽地张开嘴巴,喷出一口烈火,火中藏毒,黑衣人距离太近,无法避开,立即被中毒倒地。

    首领沉声一喝:“孽障放肆,给吾住手!”

    话音甫落,身形瞬动,一棍扫向旱魃脖颈,旱魃尸身金刚不坏,无视对手攻击,受了一棍便还一爪。

    利爪便朝着面门印下,那蒙面首领反应也是迅速,立即仰头避开,但仍是被爪风撕破面罩,露出真容,正是失踪已久的弘法军之首——空藏。

    龙辉仔细看去,发觉空藏眉宇间多了几丝阴霾,眼神幽冷,跟往日的神态略显不同。

    这时旱魃再度抡起双爪扫来,空藏将手掌猛地一握长棍,一股内劲震碎外边伪装,露出里边乌金色的法杵。

    “孽障,找死!”

    空藏抡起法杵猛地朝旱魃双爪点去,杵身凝聚岚罡煞劲,正是六界禅通之中的“灵风禅”。

    空藏使出的烈风气劲聚集一点,宛若锐利鹰嘴,狠狠地啄向旱魃,正是一招风鹰啄,这一下不但来得急,而且气劲以螺旋形势发出,一击便将旱魃震退。

    旱魃趴伏在地上,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四肢猛地插入地中,将地脉阴气不断抽吸上来,全身爆发出更为炽烈的火劲。

    空藏旋舞法杵,凝起一股水象气劲,正是覆水禅之神通。

    空藏大喝一声去,法杵挥荡而出,顿时水气弥漫,凝气成形,宛若怒海翻涌,正是要先发制人。

    旱魃驱使火焰,卷起烈焰火海,迎上水劲,这水火本就不容,按理来说水灭火,然而旱魃有地脉阴气加持,火气无穷无尽,反而烧干了空藏的水劲。

    火舌窜动扫来,空藏连忙挥动法杵将其荡开,并后退稳住阵脚,心中暗惊道:“这孽障果然厉害……”

    这时旱魃抬起赤发凌乱的脑袋,缓缓吐出几个字来:“你……你是谁……我,我认得你!”

    声音极为沙哑,吐词颇为生硬。

    龙辉暗忖道:“莫非她也开了灵智,渐渐恢复起昔日的记忆?当初昊天教曾与波旬合作,贼婆娘倒也是见过这小和尚!”

    空藏喝道:“蠢笨尸物,也妄想跟本僧攀交情,还不快俯首就擒!”旱魃发出一连串阴笑,身子四周火舌躁动,更有光华流转,正是五彩霞光,紧接着便又浮现一个星辰太极图,此乃天穹妙法。

    火焰、霞光、太极三者合一,旱魃杀性更盛,空藏如临大敌,默默凝聚六大禅能,准备放手一搏。

    旱魃得三重真元加身,气势汹汹地再度扑杀而来,空藏将棍棒横在肘部,同时双掌合十举在胸口,犹如不动大山,稳若磐石,迎接旱魃利爪,正是圣地禅之厚实神通。

    然而旱魃劲力层层不绝,竟逼得空藏连连后退,圣地禅一时间也难抵挡,护身气劲出现道道龟裂。

    龙辉有意看个究竟,也不急于出手,就在此时,空藏体内涌出一股闇能,脸上的阴霾再凝重三分,身上的佛光出现丝丝暗红色泽,这般情形就如同当年的愆僧一般。

    “佛魔同体?”

    龙辉顿时吃了一惊。

    空藏驾驭两股不同的真元,相生相克间竟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威力,一鼓作气掀翻旱魃。

    空藏趁势出招反扑,棍棒如同雨点般打在旱魃身上,棍法之中使用了覆水禅的功力,正是要以水克火,最大程度损伤旱魃的本源根基。

    旱魃被打得节节败退,勉力抵挡,虽然显露颓势,但招数却逐渐呈现章法,懂得卸劲化力,也懂得躲闪避重,空藏起初的一百棍能结实打中旱魃,但百棍过后,棍棒便只有三十几棍能打中旱魃,再过片刻,双方便呈现攻守之势,空藏攻得猛,旱魃守得稳。

    龙辉暗忖道:“经过这些时日,旱魃也开始逐渐恢复神智,是受到的威胁越大,她恢复记忆自保的可能性也就越大,这空藏虽有佛魔之力,但终究不是当年的愆僧,怕不是苏毓仙的对手!”

    空藏久战不下,心生不耐,喝道:“给我布阵,拿下她!”剩下的五个黑衣人口诵佛号,迸发内劲,震碎伪装,浑身披甲戎装,正是弘法军的僧兵。

    五个僧兵疾步奔走,围绕在旱魃四周布下结界,每一个人各持一门禅法神通,分别是风、火、水、地、空,而空藏便是施展识界神通,结合这六人之力,将六界禅通以阵法形势使出,威力剧增数倍,立即压制住旱魃的三重元力。

    空藏体内佛魔泉涌而出,凝成一尊魔佛恶相,张开五指便要擒杀旱魃。

    忽然,旱魃口鼻之中又涌出一股紫青色的烟雾,剧毒无比,但气息幽香,宛若繁花盛开。

    空藏猝不及防,吸入不少毒气,内息立即一滞,功体受限,另外五人也是如此这般。

    旱魃得以脱出围困,立即反客为主,利爪便朝空藏心口掏去。

    龙辉暗吃一惊:“旱魃恢复神智,懂得施展原先武功倒也不奇怪,但苏毓仙不擅施毒,为何会喷涌毒气?”

    丧尸因为受到尸毒淬炼而成,体内有尸毒倒也不奇怪,但尸毒腥臭难闻,不可能有这等香气,显然此毒并非尸毒。

    龙辉与螣姬相好甚久,多少也了解毒功的运使法门。

    修炼毒法者必先具备抗毒力,所以得尝遍各种毒药,久而久之,便会在体内形成一个毒囊,积蓄毒力,就如同习武之人丹田蓄气一般原理,可做到收放自如,而不是尸毒那般充斥全身。

    “这旱魃生前必定是炼毒之士!”

    龙辉看出端倪,然而此时空藏被旱魃拿住心窝,形势危急,只能催动真元护体,然而他中毒在先,护身真气不如往日浑厚,很快便被旱魃利爪撕破,尖锐的指甲已经刺破肌肤,只需再深三寸,便能剖出其心。

    龙辉正欲出手,忽然一股烈风刮来,一道蒙面人杀到,一伸手便扣住旱魃脉门。

    旱魃露出惊恐之色,龙辉也是吃了一惊,此人显然是空藏的同伴,而且如此及时出手相助,显然是早已到场。

    “他隐匿气息的功夫极为深厚,想必根基不在我之下。”龙辉暗自惊叹,开始猜测此人来历。

    那人淡然说道:“亏吾还传你功法,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空藏逃过一劫,说道:“属下惭愧,还望尊主恕罪!”那人冷哼一声,随手一甩旱魃便如断线纸鸢般跌飞出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龙辉看得真切此人这一甩手便将旱魃全身关节和体内力量封住,可见其修为高得惊人。

    蒙面人道:“这是佛门旧址,不可久留,速速去将那旱魃擒来!”空藏躬身称是,朝旱魃走去。

    “贼秃驴,退下!”

    就在此时,龙辉猛地窜出,一手抢过旱魃将其封入虚空之内,另一手出指如电点向空藏的膻中穴。

    龙辉的实力本就远胜空藏,此刻又是忽然出手,空藏哪是对手,立即中招。

    龙辉心想袁明两位长老的死十有八九跟他们有关,哪还会手下留情,使出破之卷中的破神指,直接点破中丹气海。

    中丹被破,真气卸去大半,空藏等同于半身被废,气力顿失。

    龙辉要再加三分真力,直接废去空藏经脉,那个黑衣人忽然出手,双掌猛地抵住空藏背门,输过一股浑厚真气,将破神指的内力逼出。

    龙辉起了较劲之心,真气急运,化指为掌,使出逆五行之招,猛拍空藏胸口,当初此招曾逆乱林碧柔五脏之气,将其收服,如今用在空藏身上却是直接将他脏腑击碎。

    黑衣人掌心吐出一股沛然佛气真元,刚猛浑厚,传入空藏体内,替他挡住逆五行的大部分攻击,然后再施展太极道气,以柔制刚,将侵入的逆五行真气驱散,临危救下空藏一命。

    黑影心中一片骇然,暗骂道:“大意了,想不到竟被这小子来了个黄雀在后……如今旱魃落入他手,鹭妖妇定能瞧出端倪,大战在所难免,唯有尽力救回这小秃驴,保全我方实力!”,“居然精通佛道功法,你究竟是何人?”龙辉喝问道。

    对方不做回答,真气灌入空藏体内,操控其肢体,令得空藏一记掌刀劈向龙辉脖子。

    龙辉左手微抬,五指屈曲,对准空藏的手刀轻轻一弹,便将其震开,随即右拳轰向空藏丹田。

    那人立即催动真气,使得空藏出掌护住丹田,随即驱使太极真气,传入空藏体内,借物传力,便要卸开龙辉拳劲。

    龙辉也随之应变,施展论武决中的“以虚化柔”,拳劲变得虚无幻化,使得太极真气无从借力,反而是虚耗真气。

    两人借着空藏斗法,一攻一守,却是难分轩轾。

    忽然间,黑衣人足底一踏,借地传劲,正好一个中毒倒地的武僧跳了起来,只见那武僧浑身散发出一股阴煞邪气,吞吐呼吸间竟和地脉阴气呼应,刹那间万鬼来朝,千魂臣服。

    龙辉顿时一惊,在他印象中能有此阴冥功法者唯有厉帝,但厉帝却是在众人面前自尽,又是从哪里冒出的阴冥高手?不待他细想,那名武僧一记阴掌打来。

    龙辉不畏群战,立即分出炎龙化体,施展炙热炎气对抗阴掌。

    第一掌对上,化体和武僧不分胜负,龙辉也有了个初步估量:“若真是厉帝出掌,炎龙化体必定会被震退,如今不分胜负,可见此人根基有限!”紧接着炎龙化体抢攻第二招,武僧也出掌相抗,谁知这第二招竟是形势急转而下,武僧的护身阴气被炎火焚毁,整个人已被震得支离破碎。

    也就在此时,黑衣伸手一带,将空藏引到自己身后,随即左拳右掌,左出道拳,右使佛印,佛道同流,刚柔并济。

    龙辉攻势立即受阻,两人攻守易行,龙辉也不慌乱,气聚元阳丹火,使出烈阳元丹,一团浓烈阳火裹住全身,抵消佛道联招,而黑衣人也借着这个空档拉起空藏火速逃离。

    “给我站住!”

    龙辉哪容对方走得轻易,将烈阳元丹余劲聚于双掌,推向黑衣人。

    黑衣人反手一档,封住阳劲,但掌心却被烧得通红,好不难受。

    龙辉也不认为这半招能留住对方,于是便要施展虚空武决,困锁空间,将对方牢牢控住。

    “缠住他!”

    黑衣人看出龙辉这起手式的厉害,赶忙下达指令,剩余的九个武僧不顾生死地扑向龙辉,势要阻缓其追击。

    龙辉真气一吐,天龙元功透体而出,九个武僧全部被震断经脉,废去武功,更顺带锁住其身躯,将其尽数活捉。

    但也就是这么一刹那的阻碍,黑衣人已经带着空藏逃出龙辉的牵制,远遁千里。

    “对方能留下这九人殿后,应该只是不知内情的小角色,罢了,聊胜于无!”

    龙辉袖袍一挥,将九名武僧全部拿走,折返回归江南大营。

    龙辉回返山庄后院,一把拍开偏房屋门,床榻上躺着一具雪躯半露的白腴肉体,见有人闯入,惊得连忙拉过被褥掩住身躯。

    龙辉不耐地道:“骚货,你害什么骚!”

    月光从窗口射入映照出女子光溜溜的脑袋,被褥遮掩的身躯半裸半藏,显得尤为楚楚可怜,正是渡红尘。

    渡红尘晕着脸蛋道:“奴婢不知是主人到来嘛……”龙辉开启虚空,将里边的九个武僧丢到院子外,指着他们说道:“给你一个晚上时间,问出我要的情报!”

    渡红尘哪敢不从,立即披上衣衫出屋审问犯人。

    回到内院,龙辉闻得梧桐苑内有哭声,立即赶去查看,只见洛清妍母女正在抱头哀泣,梨花带泪,好不凄艳。

    龙辉寻来丝绢替她们抹去泪水,道:“冰儿,洛姐姐,我拿回旱魃了,不过她有些古怪!”

    洛清妍咬牙道:“去找明鸾来,让她直接用玄媚夺神术搜出旱魃的本源意识!”

    说着便寻来鹭明鸾,龙辉领着三女进入虚空结界,只见旱魃正陷入虚空之内,动弹不得。

    龙辉将擒拿旱魃的过程说出,三女闻后纷纷吃惊不已。

    洛清妍道:“佛道双修倒也不稀奇,毕竟三教源流悠长,只要肯用心都能学到其功法,但能这两教虽然并列,但教义却存在差异,武功本源也因此有别,合练起来反而不容易到达巅峰,但这黑衣人居然能跟龙儿你打得有来有往,想来也是破虚级别的高手!”

    楚婉冰道:“怪了,这黑衣人又会是谁呢?当初那小秃驴和苏贼婆莫名其妙失踪,想来也是这黑衣人干得好事!”

    龙辉道:“如今将一切串联起来,便可以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解释清楚了!黑衣人十有八九是趁着我们跟昊天教死磕之际,暗中救走苏毓仙并在现场留下一缕魔气,而阴气之中又包含阴气,让我们误解这是厉帝故意嫁祸魔尊的手段,而实际上很有可能是对方反其道而行,干扰我们思维的手段。”鹭明鸾沉思道:“我也曾怀疑幕后黑手是魔尊,但这黑衣人可以御使佛道之力,却让我推翻了之前的设想!”龙辉道:“苏毓仙那贼婆娘不也同时驾驭佛道魔三种真元吗?所以身负多种不同属性的真元也并非什么怪事!”

    楚婉冰道:“小贼说得有理,或许煞域跟朝廷的大战就是这黑衣人暗中挑拨的!”

    洛清妍道:“既然那黑衣人如此紧张旱魃,那这僵尸身上定藏有一些重要秘密,师妹有劳你了!”

    鹭明鸾阖上美眸,默运妖元,夺神秘术直入旱魃脑门,却见旱魃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复杂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来,鹭明鸾神念稳固自然不惧,但密密麻麻的乱流却拖慢了她搜寻的速度。

    抽回神念,鹭明鸾道:“旱魃的脑识十分紊乱,要想探清他的本源意识就必须将脑识理顺。”

    洛清妍问道:“脑识紊乱,这是为何?”

    鹭明鸾道:“我曾在煞域呆过一段日子,见过一些被阴魂附体的人,他们的脑识也是十分紊乱!”

    洛清妍道:“难道旱魃也是被阴魂附身,所以才被厉帝炼成僵尸?”鹭明鸾道:“这可能性极高,不然以昊天圣母怎会心甘情愿当一具僵尸!”龙辉道:“我觉得她又不太像是昊天圣母!”

    楚婉冰奇道:“懂得五彩霞光和天穹妙法,而且相貌也八分相似,不是昊天圣母还有谁呢?”

    龙辉道:“旱魃体内有毒囊,原先定是修炼毒功的高手,昊天圣母似乎并无毒功根基!”

    洛清妍道:“现在都是猜测,答案都系于旱魃身上!明鸾,你要多久才能寻出这僵尸的本源意识?”

    鹭明鸾道:“她的脑识很是紊乱,不能操之过急,若不然会崩碎她的本源意识,我得逐步将她脑识理顺,这样算下来,最快也得一个半月!”龙辉沉吟道:“一个半月……正是大恒祖祭的那段时间!”

    第13回反客为主

    “大恒祖祭?”

    楚婉冰小脸微沉,脑子里浮现出那个气势宏大的皇陵,心底总有丝丝不安。

    洛清妍柔声问道:“冰儿,你脸色有异,怎么了?”楚婉冰道:“只是想起那个不断凝聚帝气的皇陵群墓罢了。”龙辉道:“如今看似平静,但实则已经是暴风雨前奏,按照靳紫衣所言,儒门高层已经投靠侯家,而从当日元鼎及净尘的反应来看,他们俩也十有八九跟侯家连成一气,所以我们必须做好最坏打算!”

    楚婉冰道:“什么最坏打算?”

    龙辉道:“与天下为敌!”

    三女闻言,花容皆是一变。

    龙辉说道:“先前和昊天教死斗时,我方还能得到三教的部分支持,如今佛门隐退,儒道两门的精锐力量都被侯家掌控,难保其他武林门派不会倒戈相向。”

    顿了顿又说道:“前段日子,不少武林门派迁移至天外,而元鼎又在天外修建道宫,若他出手,那些武林门派根本无力反抗!”洛清妍道:“龙儿,说的没错,如今我们已经是势单力薄!”龙辉道:“既然如此,那唯有先发制人!”

    于是龙辉亲自寻来涟漪说道:“漪儿,速速派出雀影秘密赶赴萍山派,召唐冉客来江南见我!”

    涟漪奇道:“他不过是条外养的狗,有什么资格让夫君你如此重视?”龙辉道:“就连往日最忠实的盟友也能背叛,更何况一条养不熟的狗,虽说那老儿无足轻重,但对方的布局着实精密,我们必须捉住每一丝线索,从中窥破对方虚实!”

    涟漪点头道:“我这就去办!”

    说罢便下达命令,调出两名雀影部的精锐赶赴萍山召唐冉客入江南。

    深夜之中,唐冉客尚抱着美妾酣睡,忽地被雀影部精锐被窝里揪出,正是惊讶无比。

    两名雀影便道:“王爷要召见,唐掌门请速速启程赶赴金陵!”唐冉客微微一愣,说道:“两位请稍等片刻,容在下换一身衣服!”说罢便转过身去,作出穿衣服的动作,忽地回身出掌。

    两名雀影反应极快,同时出掌封杀。

    谁知唐冉客这一掌只是虚招,借力使力,身子朝后退去,猛地撞破墙壁,迅速遁逃走。

    两名雀影连忙追赶,谁料唐冉客却召唤来弟子拦截,雀影众追赶不得,于是也不再纠缠,杀出一条血路赶回江南。

    得知此事后,龙辉再也按耐不住,连夜调集龙麟军所有高层,将目前形势简单道来,众将听闻后也是惊愕不已。

    赤狮听后气得暴跳如雷,骂道:“这臭老头,当日迫害王爷跟楚后娘娘,本就该死,早知道当初就一刀杀了他!”

    狼嚎天也是气恼道:“请王爷让末将率军灭了他萍山派!”“区区一个萍山派不足畏惧,而且我们也将萍山派的矿产抽干,此刻对他们兴兵没有多大意义,还是先面对最大的困境吧!”龙辉说道:“时间紧迫,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石洪、徐虎,命你们二人率本部兵马屯于虎踞岭、浑谷河。”

    此两处分别是江南通往玉京的水路要带,此举可谓是抢占战略要地,一旦战事开启,这两军亦可充当先锋开路。

    龙辉又道:“赤狮、狼嚎天,命汝等甩三万兵马驻扎芳阳、景逸两城!”芳阳、景逸乃江南最外围的两座城池,重兵驻扎便是要跟石、徐两军呼应。

    “陆飞,命你统领五千兵马,三百盘龙飞舟待命以策应陆军战事!梁明、王栋,你们二人率本部兵马北上辽东,由西云道入中原,并请崔国公出兵辅战!”

    布置了前期战略后,龙辉说道:“我明日便上书朝廷说——大恒祖祭将至,未免宵小作祟,是故出兵巡查,以慑乱贼!”

    风望尘道:“这个说法始终有所牵强,恐怕只能在早期应付一二,时日若久,恐怕还是会被人指为叛逆!”

    龙辉笑道:“这番说辞也只是拖延一下时间罢了。”说罢望着楚婉冰道:“冰儿,立即派人暗中联络萧太后和萧贵妃,就告诉她们,我准备替小王子报仇对付侯家!”

    楚婉冰嫣然一笑,道:“没问题,我这就修书一封,命人暗中带入玉京,让她们婆媳先跟侯玉玲斗上一斗。”

    龙辉笑道:“然也,后宫争斗势如水火,凶险之处不逊战场。萧侯两家一旦闹翻,小王子中毒一事必会传出,那咱们便顺势打出‘清君侧,报皇仇’的口号,还怕师出无名吗!”

    众人闻言不由赞叹。

    散会之后,楚婉冰柳眉紧蹙,叹道:“居然连唐老儿也敢背叛,侯家究竟给了什么好处他,叫他连阴阳蛊都不怕!”

    龙辉伸手将她搂住说道:“傻丫头,唐老儿最是怕死,除非侯家能解开阴阳蛊,否则他绝不敢背叛!”

    楚婉冰道:“我不信侯家有这个本事!”

    龙辉笑道:“当然了,此蛊就连种蛊者也解不了,更别说外人!”小凤凰疑惑地道:“那他为什么还会背叛?”

    龙辉道:“或许他已经不是他了!”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嗔道:“说人话!”

    龙辉道:“以尹方犀和宗逸逍的能为,你觉得世上还有什么能收买他们么?我做了个大胆的假设,他们俩人,甚至是元鼎和净尘都被某种东西给控制住,才会对侯家如此忠诚,同样道理,若此推断成立,那么唐老儿被控制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楚婉冰道:“你这推断也太大胆了吧?世上能有什么术法可以控制破虚武者!”

    龙辉道:“我不知道,但玄媚夺神术既然能控制他人,就不排除还有类似的功法。”

    楚婉冰道:“就算是鹭姨那等精神修为,也不一定能控制我,更别说根基在我之上的儒道巅峰!”

    龙辉道:“世事无绝对,除了这个可能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小冰儿,你可还记得在京师遇上的元鼎和净尘,他们的表现是不是跟以往不同!”楚婉冰道:“确实如此。”

    龙辉道:“若要收买那等级别的人物,绝不可能一次会面就能成事,所以双方接触的动静必定很大,若是如此,以雀影部的能力,岂会收不到一丝风声!”

    楚婉冰蹙眉道:“这事颇有蹊跷,我们还是得跟娘亲再商量一下!”回到内堂,只见洛清妍和鹭明鸾都在,白翎羽、崔蝶、林碧柔、玉无痕、崔蝶、涟漪也尚未入睡,都在等着龙辉和楚婉冰。

    龙辉将自己心里的推断说出,众女听得颇为惊愕,鹭明鸾也是蹙眉道:“若是能将破虚高手打成重伤,然后再施展玄媚夺神术,我尚能勉强控制其中一人,但若要同时控制四大破虚高手……根本不可能做到?龙辉,你这推断似乎不太靠谱!”

    洛清妍凤目忽地一亮,猛地站起身来,说道:“龙儿,此言并非不无道理!”

    鹭明鸾奇道:“师姐,你为何也这么认为?”

    洛清妍道:“明鸾,你还记得魔界有一门秘术叫做心魔大法吗?”鹭明鸾道:“记得,此法引动他人心魔,或者给他人植入心魔,进一步操控他人心智……”

    说到这里,她脸色一变,但既而又摇头道:“不可能的,心魔大法最多只是引人入魔道,心智大变,魔尊就算给元鼎他们植入心魔,充其量也就是弄出像愆僧那样的疯子罢了,断不可能让他们完全服从自己!”龙辉道:“世事无绝对,我也同意洛姐姐的说法!而且我觉得侯家的父子三人不但跟魔界有关系,而且说不定就是魔尊和阴阳双魔!”白翎羽道:“要是这么说倒也有几分符合,魔尊和阴阳双魔正好是父、子、女三人,而国丈、皇后、国舅也是父子女三人。”这时一直沉默的林碧柔问道:“夫君你跟侯家的人接触也不少了,若他们真是魔界的三大魁首,为何能瞒过你呢?”

    楚婉冰也甚是奇怪,说道:“对呀,那天我跟侯玉玲交手,小贼你也在场旁观,若她真是白骨阴魔,你不可能看不出来!”

    林碧柔也说道:“如果说魔尊是侯翔宇,那么以他的修为可以瞒天过海也说得过去,但白骨阴魔曾多次跟夫君接触,而且征讨煞域的时候,她也曾多次在众人面前展露身手,勉强瞒得过一次已经是万幸了,断不可能次次都成功!”龙辉听她们这么一讲,立即陷入了沉思和不解,心想:“冰儿说得对,就算我看走眼,那时候还有另外四个破虚高手,难道他们那时候已经被控制了?不,那时候他们的神态十分自然,本性如旧,他们若是被控制,也只能在讨伐煞域之后。”

    洛清妍开口道:“如今谁的话都有一定道理,但也都有不合理的地方,依我看还是用龙儿那个法子——从后宫下手,挑动萧侯俩家相斗,逼侯玉玲露出马脚!”

    龙辉道:“洛姐姐说的正是,冰儿、翎羽就麻烦你们俩连夜修书!”两女闻言立即准备文房四宝,亲笔书信一封,分别致于萧太后和萧贵妃。

    写完之后,楚婉冰柳眉轻蹙道:“小贼,你给萧贵妃开出的这个条件似乎有些为难她哩!”

    龙辉摇头道:“无妨,我们不是还有一枚佛珠吗!”楚婉冰道:“地藏所赠之物虽然神妙,但若对方矢口否认,将这一切嗤之以怪力乱神,一样可以不认账!”

    龙辉笑道:“佛家之物,便得由佛家来证明!”

    楚婉冰道:“你不会是想找地藏出面吧?”

    龙辉摇头道:“圣僧正专注于修建地府,我也不好意思麻烦他,而且他跟我私交不浅,难免不会被人说成是私下串通陷害皇后!对此我自有安排!”楚婉冰见他成竹在胸的模样,便是心里有气,嗔道:“那你想怎么样啊,有什么计策就快说出来,别卖关子!”

    龙辉转头望向鹭明鸾,说道:“明鸾,我记得你曾有个光头奴仆……”鹭明鸾道:“敢情你还记得他啊,我见他没甚用处,就放他离开了!”龙辉道:“那还得有劳爱妃将他召来金陵,务必在黎明前赶到!”鹭明鸾奇道:“这等小人物有何用处,值得你亲自见他?”龙辉笑道:“就因为他是小人物,被对方收买及控制的可能性也就越小。”鹭明鸾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道:“好吧,我这就用夺神术将他召来!”

    “涟漪,你派雀影部最精锐之人,将书信火速送入玉京,万万保密,千万不能让外人察觉!”

    龙辉将书信递给涟漪小心叮嘱道。

    涟漪道:“放心吧,雀影部最擅长隐潜,就算是遇上那些巅峰高手,也可安然无事!”

    龙辉对她这话深信不疑,毕竟潜隐之道非武斗勇战,这些雀影众只要一心潜隐,哪怕是破虚高手也难以发现他们,但如果雀影想去暗杀他人就另当别论。

    龙辉又掏出那枚地藏所赠之佛珠,道:“连同此佛珠也一齐交给萧家后妃,然后再这样告诉她们……”

    涟漪仔细听讲,默默记在心里。

    她接过书信和佛珠,默念口诀,催动暗术,不消片刻,便有两道婀娜倩影悄然现身。

    “奴家参见龙主陛下、妖后娘娘和诸位龙妃!”那人正是徐虎的两位妻子——瑰玉、雯璎。

    涟漪将书信交给她们,说道:“你们速速入京,将这两封书信分别交给萧太后和萧贵妃。瑰玉,你拿着这枚佛珠,顺便交给萧太后,然后再这么跟她说……”

    双姝郑重地朝龙辉等人行礼告退,连夜奔赴玉京,她们既有补天诀护身,又有奇花妙术大范围索敌,可谓是一路畅通无阻,顺利进入皇宫交托书信,然后安然返回,这一去一回不到一个时辰。

    龙辉也连声称赞道:“好生神速,不愧是雀影之精锐双花,徐虎那小子真是有福气!”

    瑰玉道:“陛下谬赞了,如今战事平定,玉京防御也较前松懈,再加上国师元鼎尚在天外,所以我们姐妹才能轻松进出。”

    涟漪问道:“密信可已交给本人?”

    雯璎道:“已经交到,娘娘请放心!”

    鹭明鸾道:“他来了!”

    龙辉点了点头,朝妖花双姝摆了摆手道:“你们也辛苦,早点回去休息吧!”

    双姝行礼告辞。

    龙辉对鹭明鸾道:“让他到玄天府来,我亲自见他!”鹭明鸾点了点头,又暗中下令。

    龙辉往玄天府正堂走去,鹭明鸾也紧随其后,楚婉冰及其他妃子也甚是好奇,便留在侧室听一听龙辉准备怎么使用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龙辉和鹭明鸾走到正堂,见下边跪着一名僧人,神情谦卑恭敬,高声行礼道:“奴才叩见主人!”

    鹭明鸾道:“惠明师,这位是我族帝君,你还不快叩拜!”那僧人正是鹭明鸾昔日座下奴仆,当初曾在白沙原上跟龙辉打过照面。

    惠明师立即朝龙辉叩拜:“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龙辉不禁一阵莞尔,心想这玄媚夺神术也真够厉害,将僧人驯得跟只狗一般听话。

    “起来吧!”

    龙辉发出一道柔劲将他扶起,说道:“本王有一事要交代予你!”惠明师道:“陛下请吩咐,奴才粉身碎骨也要完成重托!”龙辉问道:“你佛经修得如何?”

    惠明师道:“略知一二!”

    龙辉道:“若要你在半个月内在玉京开坛说法,可否取信当今圣上?”惠明师露出难为之色,说道:“皇上身边有无数能人异士,尤其是国师元鼎,玄法通天,小僧……法力低微,只怕难以做到!”龙辉道:“若是元鼎不在呢?”

    惠明师道:“有五成把握!”

    龙辉道:“若能得地藏圣僧指点佛学呢?”

    惠明师露出欣喜之色,说道:“地藏圣僧曾历魔劫,如今大彻大悟,佛法自然精湛无比,若得他指点,小僧有九成把握!”

    龙辉严厉地道:“我要十成!”

    惠明师点头道:“小僧遵命!”

    龙辉道:“我这就带你去地府寻地藏,由他指点你佛学经典,时间只有三天!”

    惠明师道:“三天足够了!”

    龙辉甚喜,挥袖一扬,卷起一股柔风将惠明师带走,直奔地府而去。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他又再度回来,楚婉冰看得满肚子怪异,忍不住揪住他衣袖问道:“小贼,你究竟卖什么药啊!”

    龙辉笑道:“栽培一个神棍,取信皇帝!”

    楚婉冰撅嘴道:“你少来,皇帝身边有元鼎,那秃驴怎么是他对手!”龙辉道:“所以我现在就去找元鼎,让他离开皇帝身边!”楚婉冰惊讶道:“你想做什么?”

    龙辉道:“自然是去跟他谈谈了!”

    一旁的鹭明鸾噗嗤笑道:“谈不妥,是不是就要打了?”龙辉点头道:“然也!”

    话音未落,却闻在场的所有女子同时开口:“我跟你去!”声音整齐,或清脆、或柔腻,莺莺燕燕,好不悦耳。

    龙辉心中一暖,正想拒绝,却见众女目光急切和担忧,若自己都拒绝,只怕会伤了她们的心。

    龙辉考虑再三说道:“不用都去,江南还需高手镇守,洛姐姐和明鸾必须留下,此次我到天外星域乃是跟元鼎谈判,并不用太多人跟着,冰儿和碧柔随我一同即可!”

    他这般安排乃是出自一番精细盘算,论武功修为当以鸾凤双姝最高,影响力最大者便是身为护国公主的白翎羽,所以她们三人必须坐镇江南,以防不测,而天人之中则以楚婉冰、魏雪芯和林碧柔最强,其中林碧柔又能跟玉无痕一命共生,彼此心意相通,随着双姝修为的精进,这万里交心比起神念交流还要方便,使得两地之间也能够策应。

    三人腾空登云,跃出九霄天穹,再度进入天外星域。

    穿过重重星体,顿时瞧见巍峨道宫。

    龙辉扫了一眼,发觉道宫四周仍其他门派所建造的道场。

    林碧柔道:“夫君,要不要碧柔先试试那些门派的立场,若是都倒向侯家,那就先下手为强!”

    龙辉摆摆手道:“不必!这个关口没必要节外生枝,此行只为对付元鼎!”

    说罢朝道宫飞去,就在他进入道极真宫的刹那,外围的星体竟绽放出八卦豪光,正是其护宫法阵。

    龙辉眼也不抬,顺手一指,一股虚空之力笼罩而下,将八卦护阵尽数吞噬,同时更将虚空结界蔓延四方,将道极真宫上下封锁。

    护阵被破已惊动道观之中的弟子,纷纷杀将出来,围住不速之客,身为护教尊者的三大练气士全部现身,六独师喝道:“江南王,你闯我道宫,毁我法阵,这是何道理!”

    龙辉仔细盯着他看了几眼,又看了看丹松道人和灵隐子,心底也涌出一丝怪异的感觉,人虽然还是原来的人,但眉宇间神态已变,三人少了几分风轻云淡的潇洒,多了几分桀骜阴沉。

    “让元鼎滚出来见我!”

    龙辉沉声冷道,语气咄咄逼人,便是试着激怒对方,再瞧出更多破绽。

    六独师大怒:“胆敢对天师无礼,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护宫众道者蜂拥而至,龙辉真元一吐,卷起庞然气压,将数千道者压得尽数跪倒在地,动弹不得。

    三大道师凭着天人根基抵住龙辉元功的压迫,撑住身躯不倒。

    龙辉冷眉一挑,再加催元功,只见他一动不动,便掀起一股飓风,吹得众道者四下飞散,三大护教尊者也是极为吃力,目睹龙辉神威的楚后林妃皆是不由一阵惊讶。

    林碧柔低声问道:“冰儿,咱们夫君究竟到哪种程度了?”楚婉冰摇头道:“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好久没见他动过手了!”就在此时,龙辉暗中传音过去:“嘿嘿,为夫床上功夫有多强,床下功夫就有多强!”

    二女一阵脸热,心里不断嗔骂淫贼不正经,然而两双妙目却是紧紧盯着檀郎的一举一动。

    忽然,道宫正殿铜门轰然打开,卷来一阵柔劲,抵消了龙辉的气压,三大尊者得以喘息,连忙回头答谢道:“多谢天师出手相救!”元鼎满面寒霜地从殿内走出,冷喝道:“江南王好大的架子,居然明目张胆来我道宫挑衅!”

    龙辉道:“只想跟天师商量个事,希望天师能远离红尘半个月!”元鼎眉头一挑,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龙辉道:“没听清楚吗,就是请天师在半个月之内不要露面,彻底销声匿迹!”

    元鼎怒上眉梢,喝道:“好大的口气,道爷若是不肯呢!”龙辉笑道:“那就只好委屈道爷了!”

    元鼎喝道:“放肆!”

    说话间,提前抢攻,一记厉掌朝面拍来,龙辉举臂一格,卸开掌力。

    龙辉笑道:“元鼎天师,你掌力为何如此软绵绵的,看似内息似乎不畅,最近是否跟人动手了?”

    元鼎脸色一沉,喝道:“给吾上,拿下这个狂徒!”六独师等三尊者连同悬灯悬壶二徒同时朝龙辉扑来。

    “昔日刚烈傲骨的元鼎真人,如今居然沦落到要与人联手围攻的地步!”龙辉冷笑道,话音未落,香风吹拂,两道倩影从双翼掠出,挡住六独师、悬灯等人。

    楚婉冰云袖轻拂,凤火灼烧,逼退三大尊者,林碧柔也使了一招柔风太极圈荡开悬灯悬壶二人。

    “本宫早想教训你们这三个牛鼻子!”

    当初与昊天教恶战,她便差点遭了这三大炼气士的暗算,原本双方化敌为友往事就此揭过,但如今再度为敌,她立即算起旧账,一出手便是玄凰武典中的火源篇。

    炙热凤火蔓延烧开,三大尊者立即狼狈不堪,林碧柔同运冰海双绝,悬灯惨遭冰封,悬壶深陷巨浪。

    龙辉独对元鼎,淡笑道:“元鼎老道,你已今非昔比,今日败你轻而易举!”

    元鼎怒道:“夸口!”

    龙辉道:“败你只需五招,你信不信?”

    “放屁!”

    元鼎勃然大怒,五指间迸发雷光电流,一招夏雷轰鸣便打了过来。

    龙辉单掌竖起,立在跟前,运气成盾,正是万兵章中的一式盾守。

    气劲成盾,固若金汤,元鼎所发之雷劲被弹开。

    龙辉收招纳气,轻易将其雷罡掌力消弭无形,说道:“再让你一步,这也算一招!”

    元鼎顿觉遭受羞辱,怒提真元,烈火炎气猛然爆发,只看他双臂一震,左掌平推,右掌虚引,顿时卷起一股炙热龙卷风,浩荡扫来,正是一招“火焚天下”。

    龙辉气转无相,心定如镜,右臂忽地一伸,猛击重拳,拳劲浩荡刚猛,正是以“无相”模仿的远古大力。

    拳压万钧,拳风所过,竟将四周气流抽干,强行撕开元鼎的炎气,正是以力克繁,可谓是一力降十会。

    炎气被撕开,火焚天下立即告破,而龙辉拳压去势未尽,仍朝元鼎胸膛打去。

    元鼎不敢怠慢,立即双掌交叠,护在跟前,封住龙辉重拳。

    元鼎立即感到气海翻滚,似乎有股力量在体内乱窜,心中大骇,暗叫不妙:“糟糕,我尚未驱散猴子留下来的余劲!”

    两人皆是当世高手,这般肢体交接,多多少少都能感应到对方气机变化,龙辉勃然大怒,喝道:“袁长老之死果然跟你有关!”说话间,立即再以无相神功转化体内气息,将天龙元阳化作巨妖真元,所发之拳劲竟无限接近远古大力。

    袁齐天的残劲受到这股相近的真气牵引立即躁动起来,在元鼎体内真气乱窜开来,元鼎只觉得经脉剧痛欲裂,好不难受,再难抵挡龙辉拳压,双掌一松便被龙辉突破防线,胸腹中拳。

    龙辉一拳打在他身上,却感宛若击中飞絮棉花,难以发力,紧接着一股刚劲反卷袭来,顺着拳头窜入手臂,劲力之中不但有元鼎的真气,还有袁齐天的残劲以及龙辉刚才那一拳的力量。

    “好个混元道胎!”

    三重劲气袭来,龙辉也得后退卸劲。

    他暗施御天借势,每退一步便化解一重真气,三步之后便顺通经络。

    元鼎却是叫苦不迭,先前被袁齐天所留的暗伤还未化解,又遭龙辉强势压境,此刻是伤势不轻。

    “还有三招!”

    龙辉左掌轻收于胸口,右掌猛然击出,顿时海浪涛涛,漫天水象,正是五行篇至高五大绝式之——海潮万流涛。

    元鼎负伤在身,难复往日刚猛,于是退居守势,双手连番结印,大喝一声:“电锁!”

    立即生出无数电煞,密密麻麻,如锁如网,挡住涛涛水浪。

    龙辉招中藏式,后劲不断,怒海腾龙,只看葵水真元所形成的水浪立即跃出数条巨龙,强行窜入元鼎布下的电网,而且水能蕴电,更是把元鼎的部分电流带了过去。

    就在龙爪临身的刹那,元鼎怒吼一声:“雷轰!”后招顿出,只看他从袖袍中抽出衍阳锋,朱红刀光划过,将电煞转为雷罡,带起一股雷罡刀气,硬生生斩断水龙,他从防守到反击也是只用一招。

    水象崩散,龙辉的第四招也蓄势待发,只看暗金色的雷罡电流四下乱窜,元鼎的雷劲反而被抽吸过去。

    使得他这招电锁雷轰反成了昏招,元鼎陷入暗金霹雳劲内,无从躲闪。

    “第四招!”

    龙辉挥手甩出千万道暗金霹雳,玄阵道宫内顿时电闪雷鸣,轰隆连环。

    元鼎也不愿坐以待毙,挥动衍阳锋抵挡霹雳劲。

    起初接招的时候,他还以雷劲反击,谁知雷劲全部被暗金霹雳吸纳,壮大自身,叫元鼎犹如作茧自缚。

    也亏得他应变灵巧,将雷劲藏于体内,以火劲灌入刀锋,跟龙辉缠斗起来。

    激斗数十回合,元鼎蓄足内力,将火劲催至巅峰,衍阳锋朱芒大盛,挥手便劈出一口巨大火刀,正是焚天碎星斩。

    极招再出,元鼎要一举斩破目前窘境,谁知满布四周的霹雳雷罡瞬息消散无形,四周陷入一片虚空,不但不见了龙辉踪迹,就连道宫和这漫天星辰也都消失不见,整个人好似陷入虚无混沌之中。

    元鼎用尽全力出刀却没有击中任何目标,使得真气无法吐实,反冲自身经脉,顿时口吐鲜血。

    吐血瞬间,忽闻耳边响起龙辉的声音:“第五招——虚空无界!”元鼎惊得冷汗直冒,丹田要害已经被龙辉按住,紧接着体内真气迅速消失,仿佛是被虚空吞噬殆尽。

    元鼎颓然昏倒,楚婉冰气冲冲地跑过来,拔出凤嫣朝着元鼎胸口刺去,怒道:“贼道,给袁叔叔和明姨偿命来!”

    龙辉一指弹开剑锋,说道:“冰儿,别冲动,留着他还有用!”楚婉冰粉面酡红,咬牙切齿道:“好,我暂留他狗命,那边几个牛鼻子定是帮凶,我先他们来血祭袁叔叔和明姨!”

    只见不远处六独师、悬灯等五人皆已被制服,点了穴道昏倒在地。

    龙辉拉住她道:“姑奶奶,先别动手,问清楚缘由再下定论,毕竟他们怎么说也算是道门骨干,贸然杀害,恐怕会惹来不必要麻烦!”楚婉冰只是一时气愤,被龙辉提醒也醒悟过来,收回佩剑,愤愤不平地撅嘴跺脚。

    林碧柔款款走来,问道:“夫君,你废了元鼎的武功了?”龙辉摇头道:“不是,只是在他体内做了个虚空结界,暂时封住他的真气。”

    楚婉冰踢了一脚元鼎以作解气,气冲冲地道:“怎么处置这些牛鼻子?”龙辉道:“按照计划进行,让他们消失人世!”

    他运起无相篇模仿光明业火,隔空一掌击碎玄阵道宫,笑道:“既然先前有光明业火出现,那就再给沧释天添个黑锅吧!”

    话说萧家后妃接到江南密信后,仔细翻阅,白翎羽的书信是写给萧太后的,楚婉冰则是写给萧贵妃,信中写明了一件事,只要能够,江南一脉便会全力支持萧家对付侯家!看了楚婉冰的书信后,萧齐雯喜出望外,不顾夜色深沉,立即走入寝宫密道,往太后居所赶去,谁料却在密道中跟萧太后撞了个正着。

    “臣妾拜见母后!”

    萧齐雯连忙行礼,萧太后伸手将她扶起,说道:“齐雯,你为何也进入密道?”

    萧齐雯道:“母后,臣妾接到小妖后书信了,她已经说服江南王愿意支持我们萧家。但前提是要拿出确凿证据,证明侯玉玲是凶手!”萧太后道:“我也接到翎羽的密信,她也表明了立场,愿助我们严惩凶手。”

    萧齐雯一阵喜庆道:“苍天开眼,总算可以替我那苦命孩儿报仇了!”但紧接着脸色忽地一沉,泪水又淌了下来。

    萧太后问道:“你哭什么,这是好事啊!”

    萧齐雯抽噎地道:“侯家那小贱人武艺高超,恐怕不会留下什么痛脚给我们来揪,要找证据谈何容易!”

    萧太后道:“此事不难,江南那边送来了一枚佛珠,乃地藏圣僧赠予江南王的,圣僧曾用此佛珠曾替我孙儿超度,上边沾有婴儿的戾气,一旦遇上真凶,势必会产生变化!”

    萧齐雯问道:“一枚佛珠就能确定凶手?”

    萧太后道:“送信之人说了,半个月后必会见分晓!”

    第14回又聚又散

    “怎么样了?”

    楚婉冰迎上去问道:“那些个牛鼻子有什么异样吗?”龙辉、洛清妍和鹭明鸾从虚空结界走出。

    洛清妍和龙辉无奈地摇了摇头,鹭明鸾道:“元鼎即便功体被锁,但心神意志极为强悍,玄媚夺神术一时间也窥探不出他内心,而其他那些小道士根本就是不知情!然而三大尊者和悬灯悬壶这五个道士却是跟旱魃一样,脑子里一片凌乱!”

    楚婉冰道:“当时我见他们谈吐举止都很正常,不像旱魃那般疯疯癫癫的!”

    鹭明鸾道:“或许旱魃体内还含有尸气的缘故吧,但起码确定了这几个道士都跟旱魃一样——被人动了手脚!”

    楚婉冰道:“那要查清楚得花多久时间?”

    鹭明鸾道:“他们的情况比旱魃好些,起码元神没有被尸气所污,集中精力来理顺其思绪需花七天!”

    楚婉冰闻言不禁一阵眉飞色舞,拍手叫好。

    她高兴了片刻,却见龙、洛、鹭三人面色凝重,不由得醒悟过来:“这几个人都是昔日北宗道门的高层核心,连他们都中了招,那其他门派势力会不会也是如此?”

    洛清妍点头道:“没错,我担心的就是这个,龙麟军内是否也已经被敌人以此方式渗透,毕竟有唐老头的先例在前!”

    龙辉暗运神念,传音龙麟军文武高层:“立即到玄天府来!!”文武得令后连夜赶到玄天府,龙辉说道:“经过本王查证,那幕后黑手能以某种秘法控制人心,未免我江南基业遭人暗中所坏,今夜便得请各位委屈一二,查探清楚是否有人着了道!”

    凌霄昂首走出,屈膝半跪,说道:“微臣请龙主一试!”龙辉朝鹭明鸾点了点头,鹭明鸾施展玄媚夺神术查看后,朝龙辉颔首示意:“凌将军无恙!”

    凌霄答谢叩恩退了下去,后续人员便一个接一个上前,鹭明鸾也不断施展玄媚夺神术,耗损了不少精神,但也确保了龙麟军内部的稳固。

    忙活了一夜,龙辉众人也稍稍平静了片刻。

    龙辉对众夫人说道:“五天后,我和翎羽一并入京,为未来变化而蓄势,也可随时跟皇帝提个醒!”

    “夫君,我也要去!”

    这时皇甫瑶从后院抱着孩子走出来,龙辉蹙眉道:“瑶瑶,你别胡闹,现在京师已是龙潭虎穴,你不宜再入!”

    皇甫瑶道:“现在皇兄与我自幼相伴,感情最是亲近,若我能向他警示,他定会更加重视!”

    龙辉凝视了她许久,叹道:“罢了,瑶瑶你所言也是在理,我们三人便一并入京吧!”

    皇甫瑶展颜娇笑,甚是欢喜:“谢谢夫君!”。

    龙辉将她怀中孩儿抱过来道:“你把孩子抱过来,明摆着就是母女要一块威胁我,我哪敢不从,你这丫头,就知道跟冰儿学这些鬼把戏!”皇甫瑶吐了吐舌头,面颊一红,楚婉冰娇嗔道:“姓龙的,管我什么事,少血口喷人!”

    龙辉耸了耸肩道:“冰儿,雪芯今天就该回来了,待会等她回来,你们姐妹一齐到后花园找我!”

    小凤凰见他郑重其事,也不再撒泼,乖顺地点头称是。

    龙辉道:“瑶瑶,翎羽,你们先跟我到后花园!”

    三人进入后花园,龙辉身形虚化,仿佛像泥土一般融入地下,白翎羽吃了一惊,忽然身后响起声音:“小羽儿、瑶瑶,我在这!”双姝回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只见龙辉浑身土黄,虚实不定,就犹如泥土捏成的人偶一般。

    “你这是怎么了?”

    白翎羽和皇甫瑶异口同声地问道。

    龙辉身形再度实化,恢复本来面目,笑道:“这是为夫新创出的阴阳五行相!”

    说话间,他肉身再度虚化,以魂体形态出现,口中说道:“肉身属阳,魂体属阴,此法可令人随意改变肉身魂体的状态!”

    白翎羽啐道:“那不就是非人非鬼了?”

    龙辉道:“煞域的夺舍肉身,或者阴魂附体都是以元神形式完成,这个过程极为凶险,毕竟阴魂太过脆弱,很容易在上身的时候遭受攻击而魂飞魄散,而我这阴阳转换之法,可以让我直接负在他人身上,无需过分依靠元神!”白翎羽蹙眉道:“怎么跟煞域扯上关系,真是邪里邪气的!”“功法无对错,唯心有正邪!”

    龙辉道:“你还没看完,下边的五行变幻才是精彩部分。”他捏起一片落叶,身子忽然变成翠绿光影,霎时消失,紧接着他又从院子东南角的一颗树木上走了下来,谈笑道:“小羽儿,你可看见为夫是如何转换身形的吗?”

    白翎羽摇头道:“看不见!”

    龙辉道:“先前我修炼五行真元时曾施展过土遁术,但也只是陷于土遁而已,如今我可以施展五行遁术,只要能接触到五行之物,我便能随意转换身形,出现在任何地方!”

    白翎羽道:“也就是说,你接触到一口兵器,然后就能出现在另一口兵器旁边?”

    龙辉点头道:“正是如此,但这也只是最基础的遁术,而真正的厉害之处而是在于随心所欲地切换五行,阴阳逆转!简单来说,为夫可以脚踏大地,然后出现在千里之外的金铁兵器旁边,甚至可以附在手持兵器的人身上!”白翎羽道:“地属土,刃属金,而附体他人便是阴阳转换,也就是说着最高境界可以不拘泥五行之象,随意挪移转换!但……你也能划开虚空,随意到达各地,与这阴阳五行身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龙辉道:“天外星域,混沌无边,五行不全,所以可凭借虚空转移,达到千里一步的效果。但乾坤天地,日月轮替,阴阳共生,五行并存,反而牵制了虚空,所以这阴阳五行身在天地之内威力更胜虚空之法!”白翎羽道:“我还以为在你龑武天书里边,虚空比阴阳五行更厉害……毕竟当初,你就是用这功法逼退妖后娘娘呢!”

    龙辉道:“其实当初我也有这种想法,但随着阅历的增长,才知道世上没有绝对高明的武决法术,高明者乃施展之人,每一招每一式都要因地制宜,就如同在这片天地之中五行齐聚,所以某些时候,虚空功法未必比五行强!”龙辉又道:“其实我叫你们来是有事商量。瑶瑶,我知你与皇上兄妹情深,但此番入京也非同小可,所以我得提前做好准备,护你周全!”皇甫瑶心头聚暖,垂首道:“谢谢夫君关心。”

    龙辉拉着她小手,柔声道:“傻丫头,你先放松身子,不要有过多杂念!”

    皇甫瑶嗯了点头,只觉得身子陡然一暖,随即胸腹鼓胀,脑门一震,便有些昏昏欲睡。

    待她转醒过来后,却见堂姐阵满面惊愕地看着自己,不由奇道:“姐姐……你怎么了?”

    白翎羽檀口微张,道:“瑶瑶……你,不,龙辉,你附在瑶瑶身上了?”皇甫瑶四处张望,果不见龙辉踪影。

    此时楚婉冰和魏雪芯并肩走入后花园,皇甫瑶身形瞬动,玉掌扫出一股烈风,扑向冰雪双姝。

    双姝花容一变,立即侧身避开,但掌风浑厚,宛若山岳,叫人震惊。

    姐妹俩对视一眼,皆在惊讶——这妮子不是不会武功么,何时变得如此厉害?皇甫瑶粉面一红,连忙赔礼道:“两位姐姐,我,我不是有意的……”话音未落,体内忽然响起龙辉的声音:“为夫这阴阳五行身威力如何?”楚婉冰凤眸一亮,心神八法展开,魏雪芯也施展剑心窥探,皆看见皇甫瑶体内有个若隐若现的魂体。

    “小贼,你对瑶瑶做了什么!”

    楚婉冰跺脚娇嗔道,“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一道虚影皇甫瑶身上飘出,进而由虚化实,现出本体。

    魏雪芯秀眸圆瞪,惊讶道:“大哥,你刚才怎么像个鬼魂一样?”龙辉笑道:“这正是为夫的妙招所在——阴阳五行身!”于是向双姝解释此功法的原理,倒叫这对姐妹又是一阵惊艳。

    龙辉解释道:“五行挪移倒是不难,而附体上身的双方必须相差悬殊,就如同我跟瑶瑶一般,除此之外,我还须知瑶瑶的生辰八字,并且瑶瑶还需放开身心接纳我,否则即便附体成功,也会损及瑶瑶的命火魂气!”楚婉冰道:“若你不顾他人死活,强行附体也是可以的?”龙辉道:“是没问题,但也只能发挥五成实力,而我附身瑶瑶时,可发挥七成。”

    皇甫瑶不由一阵欣喜,拍手笑道:“那我岂不是成了绝顶高手了?”龙辉道:“傻丫头,凡是有利必有弊,世上哪有不劳而获之事,借助你的肉身,我也只能施展三招,三招过后,若再强求,也同样会损及你的元气。我要将此法用在你身上不过是为了在危险时候将你带出险境罢了,这三招可不是用来杀敌的,而是用来逃命的!”

    龙辉说道:“既然瑶瑶要亲入玉京,那我便悉心部署一番,由翎羽和瑶瑶回转玉京面圣,冰儿、雪芯你们二人随行护持,为夫便与碧柔、无痕坐镇浑谷河,以作策应!”

    楚婉冰道:“既然你能千里附体,为何要亲赴前线,留在后方主持大局岂不更好?”

    龙辉道:“第一,我不放心你们,必须在距离玉京最近,也是最有利的战略地势盯着;第二,现在玉京才是最前线,浑谷河和虎踞岭反倒是中央地带。此次交锋,我方先行折损两位要员,可见对方实力雄厚,若是各自分散,会给对方聚而歼之的机会;但若是全部聚集,又会给对方步步蚕食我军外围势力,所以我想这个似散不散,似聚非聚的法子!”

    楚婉冰问道:“怎么个又散又聚?”

    龙辉道:“此事待确认我军后方的安稳后再跟你详说!雪芯,婷儿妹妹可是回来了?”

    魏雪芯想起那日床榻的荒唐,小脸又是一红,嗔道:“没正经,娘亲跟弟弟都在灵堂上,我回来之后还遇上了崔国公父子,还有杨督帅!”龙辉道:“很好,”虎步走出,到了灵堂上看见杨烨正在为袁齐天上香,陆乘烟跟在他身后。

    杨烨鞠躬三下后,便一直向灵位低着头,一言不发,龙辉走过去道:“督帅,节哀!”

    话音未落,杨烨猛地站直身子,目露精芒,一股磅礴之气透体而出,江南上空风云突变,电闪雷鸣,刮起的狂风宛若虎啸般震耳。

    “龙辉,你下一步准备如何做!”

    杨烨沉声问道,面容刚毅不露半点情绪,唯独眼眸闪烁着难以压抑的杀气。

    傲而不骄,霸而不狂,威而不怒,军威雄武——普天之下再无第二人,龙辉心想即便不用玄媚夺神术也知道眼前之人依旧是举世无双的军神!对于一路提携自己的杨烨,龙辉仍旧十分敬佩,对其行晚辈之礼道:“学生确实已有一个计策,还得跟督帅协商一二!”

    杨烨点头道:“很好,你我寻个僻静之所,详谈一番!”龙辉转头望向崔家父子,叹道:“在此之前,需确认一事!岳丈大人,崔大哥,事关重大,必须得委屈二位,得罪之处,多多包涵!”崔家父子面露惊诧。

    龙辉干咳一声,灵堂之后窜出一道倩影,鹭明鸾纵身俏立在崔氏父子跟前,道:“二位,得罪了!”

    说话间,玄媚夺神术立即笼罩开来,刺探二人脑识。

    “崔国公和世子都没问题!”

    鹭明鸾报以歉意一笑,微微鞠身赔礼道:“妾身冒犯之处,还望二位见谅!”

    崔远平道:“鸾太妃,这是何故?”

    龙辉伸手虚引,说道:“岳丈大人,请莫生气,屋内详谈!”崔远平和崔煊毅满腹狐疑,随着龙辉进入内堂密室。

    密室内,洛清妍已经端坐在凤椅上,白衣如雪,合眸垂眉,一旁则坐着于秀婷,仙姿内敛,沉静若渊。

    崔远平拱手道:“老夫见过太凰妖后、仙霞太后!”盘龙册封之事早已世人皆知,仙妖双后之名更是广传天下。

    密室之中的椅子排成两个圆圈,中央的椅子又五张,仙妖二后坐了其中两张,剩下三张便由龙辉、鹭明鸾、杨烨入座。

    崔家父子和陆乘烟则坐在外围的三张,入座片刻后,江南王一众后妃随后进入,楚婉冰、魏雪芯、白翎羽、林碧柔、玉无痕、涟漪、崔蝶俏然走来,分别在外围的椅子上坐下。

    风望尘和凌霄也出现,分别站在龙辉左右。

    “闲话少提,吾便开门见山了!”

    龙辉说道:“袁、明二位长老之死,乃有心人暗中策划,目标便是对付我们!”

    杨烨道:“愿闻其详!”

    龙辉便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听得杨烨是眉头紧蹙,崔家父子更是目瞪口呆。

    崔远平问道:“你说侯家很可能是幕后黑手,有何证据?”龙辉道:“岳丈,我没有直接证据,但你信不过小婿?”崔远平道:“毕竟再兴战事非同小可,而且侯家为外戚,针对他们无疑要跟皇室对上!”

    崔远平望向洛清妍等三妇,问道:“三位娘娘有何高见!”在外人看来,这三名女子地位崇高,对此此等大事仍需咨询她们意见。

    洛清妍凤目一寒,说道:“杀兄之仇,不共戴天!”短短一句便道明了心意和立场,哪怕你是什么外戚贵胄都必须死!鹭明鸾道:“师姐的立场便是我的立场!”

    于秀婷道:“危城之下岂有完卵,龙麟军一倒,天剑谷千秋基业也得崩溃,本座决意与龙麟军共进退”

    杨烨道:“袁兄与吾论武结交,乃知心好友,只要查明凶手,杨某也势必血债血偿!”

    五大破虚都决意一战,崔远平心里一阵叫苦,上次他义无反顾地支持龙辉,全因知道龙椅之主乃沧释天,但现今皇甫帝脉重掌大权,名正言顺,若再妄动干戈,便成了反贼。

    崔家屹立多年不倒,便是懂得顺应天命人心,无论如何得势都不跟国运对抗。

    崔蝶劝道:“爹爹,大哥,如今形势危急,已经容不得我们犹豫了!”崔煊毅微微张嘴,但触及父亲的目光又阖上嘴巴。

    崔远平心里苦笑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说得倒轻松,若为父再举辽东军旗,崔家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白翎羽道:“崔国公,本宫知你担忧何事,我可以保证,我夫君对那九五之尊毫无贪念,再说我身为皇族后裔,即便出嫁也不会反过来谋害自己皇兄!所以此次行动并非谋朝篡位,而是清君侧,除奸党!”龙辉见崔远平仍是犹豫,说道:“岳丈,我替你介绍一位熟人吧!”崔远平着实奇怪,龙辉道:“靳院主,请现身吧!”话音甫落,一道紫光从暗处闪过,一名紫衣童子出现在密室。

    杨烨心中微愣,忖道:“这小童居然能隐匿这么久!”崔远平诧道:“什么,他是——靳,靳……”

    小童道:“在下正是靳紫衣!”

    陆乘烟凝视了他片刻,诧异道:“靳师叔,你可是用了续命丹火?”靳紫衣用那稚嫩的声音道:“正是。”

    陆乘烟道:“师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付出如此惨痛代价?”靳紫衣苦叹一声,道:“往事不堪回首,吾如今这般模样都是拜宗、尹两位师兄所赐!”

    靳紫衣将那一夜的事情说出后,初次听闻者无不愕然,就连杨烨也露出惊讶之色。

    杨烨沉声道:“若照靳院主所言,那么袁兄之死恐怕跟宗逸逍和尹方犀脱不了干系了!”

    靳紫衣道:“那日他们二人以纯阳霹雳掌杀我,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怜悯之意,袁长老的死绝对跟他们有关!”

    龙辉道:“他们两人已经不是往日的他们了,就连元鼎跟净尘也都可能变了个人!”

    崔远平追问道:“此话怎讲?”

    龙辉将擒拿旱魃和元鼎的经历说出,又道:“在跟元鼎交战时,我发觉他体内留有远古大力的暗伤。”

    鹭明鸾补充道:“妾身曾以玄媚夺神术探查过旱魃,发觉它脑识极为凌乱,原先我还以为是因为尸气侵蚀元神所致,但刺探元鼎和他的心腹时也出现这般状况,这两者实在太过巧合,所以才有前面对崔国公的无礼!”崔远平长叹一声,依旧没有表态。

    崔蝶急道:“爹,龙辉绝无谋反之意,他若想做皇帝,在诛灭沧释天的时候就能顺势登基,改朝换代!”

    崔远平心底苦笑道:“他若那时候登基还更好,如今让皇甫铭执掌神州,前些日子又平煞域降魔界,帝尊皇气早已蓄成,天下归心,此刻再动干戈,岂不是自寻死路!”

    崔煊毅道:“父亲,不能再犹豫了!且不论侯家有何目的,但他们能叫儒门三大元老死斗,便知其所谋不小,若让他们彻底击败萧家,下一个世家大族便是我们了!”

    崔远平仍是犹豫。

    龙辉说道:“岳丈,小婿知道你顾虑大恒国运,但你可曾仔细想过,皇上登基到如今天下归心,这种种背后都有侯家的身影!崔大哥所言没错,萧家若垮,下一个便是王太妃的母族,接下来就是河东的裴家,然后再到刚刚复苏的宫家,最后便是辽东了!”

    靳紫衣道:“王爷所言不虚,靳某如今回想起来,侯玉玲和侯战戈确实颇有问题。当初煞域之战,侯战戈先是截断冥河沟通阴阳的支流,可见其能耐非凡,但后来他与我儒门要员联手对抗魔兵,却是身负重伤,而我教执事也就此丧命!碧魔林前,王爷正准备施展雷霆一击,将碧木魔军全歼时,侯玉玲又恰好主动要求去说服魔军,而偏偏她还就成功了!最后,厉帝被王爷击败,也是侯玉玲喊话让魔军投降!”

    陆乘烟沉声道:“师叔此言,莫非是指侯家兄妹就是魔界之人?”靳紫衣道:“很难确定,毕竟王爷跟督帅都见过他们兄妹,按照双方根基上的差距,他们兄妹断不可能瞒天过海!”

    陆乘烟道:“他们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如今回想起来,朝廷跟煞域那场大战确实来得莫名其妙!”

    风望尘道:“朝廷知道煞域侵吞西夷后,便定下了整军备战,两路伐煞的战略,这进言者也是侯翔宇,但战机却定在一年以后,可是因为皇陵被毁,皇上大怒而兴兵提前讨伐!在此之前,各方都在默默积蓄实力,可以说这场仗是被提前了!”

    陆乘烟摸着下巴道:“风兄所言甚是,如今看来,煞域尽数被灭,皇室虽取得大胜,但也元气大伤,而侯家却因此次战功而崛起,这其中颇有深意啊!”靳紫衣道:“魔军投降以后,虽被发配到天外修建天宫,但结合鹭太妃所言,这看管魔军的元鼎可有可能被人控了心神,那么魔军根本就没有折损,是实力保存最好的一支!”

    风望尘道:“伐煞之战提前到来,使得各方都没有充足准备,煞域虽然人才凋零,实力大损,但厉帝完全可以凭借着煞域阴气之助将战局拉入僵持,甚至托上那么三五年,那个时候,战火势必席卷天下,江南、辽东、北疆全都会被拖进去,待各方势力都折损殆尽时,那幕后黑手便会出现收官,轻松击败我们,一统天下!”

    龙辉道:“当初我也是考虑到这个因素,才暗中联络仇白飞兵行险招,否则还真会落入对方圈套!”

    崔远平猛地一咬牙,下定决心道:“老夫便豁出这条老命,跟侯家斗个分明!”

    龙辉拍案大喜:“好,就等岳父大人这句话了!”靳紫衣道:“虽说已经明确了目标,但侯家的实力和背景依旧神秘,如今形势依然是敌暗我明,若是分散开来,难免不会被各个击破。”陆乘烟也提出疑虑道:“若是将骨干力量聚在一起,又会造成外围空虚,给对方步步蚕食的机会!”

    龙辉道:“此事我已想明白了,既然分也不是,聚也不是,那就来个又分又聚。首先护国公主和瑶映郡主入京,跟皇上说出侯玉玲谋害萧贵妃所产王子的事,引动天下对侯家的舆论!”

    杨烨道:“翎羽有神力加持,倒是能自保,但郡主……”龙辉没有说出阴阳五行身的事,又补充道:“冰儿和雪芯随行护持,而我准备派遣两支精锐抢先驻扎在浑谷河、虎踞岭!”杨烨道:“这两处乃江南和玉京间的水陆要道,派兵攻占可夺先机!”龙辉道:“此外,想请杨督帅和我分别坐镇这两处要害!这两地相距不足百里,你我互为犄角,相互照应!也能够随时应对玉京的变故!”他顿了顿又说道:“除此之外,有劳太凰妖后和明鸾太妃坐镇江南,仙霞太后镇守天剑谷。江南有地支阵法护持,外人放肆不得,我和督帅也能随时跟后方呼应,江南亦能通过海域跟盘龙圣脉相互支援。天剑谷亦有诛仙剑阵,同样坚不可摧,而焱州又是连接江南和辽东的咽喉,把持住此地,辽东无忧也,龙麟军也能从江南北上辽东,辽东兵马向西可由陆路出焱州,南可经水路出江南,这样一来,我们收放自如,可聚可散!”

    众人闻言拍案叫好。

    定下方略后,皇甫瑶和白翎羽便以探望皇上的名义重返玉京,徐虎和石洪以护送两位皇室娇女的名义,光明正大出兵,经过浑谷河及虎踞岭时便留下主力精锐驻扎,把住两大咽喉要地。

    豪华马车内,两对姐妹正围成一圈,四双玉手搓着桌案上的玉质小方块,然后叠成长条状,然后楚婉冰捏起两个筛子往桌案上一甩,然后熟练地在长条中拿出八枚玉块,紧接着魏雪芯、白翎羽、皇甫瑶也依次拿去玉块,四女将手中玉块摆成长条。

    然后楚婉冰推出一枚,上边刻着一个东字。

    “咯咯,小贼窥探未来带来的东西还真是好玩哩!”楚婉冰笑盈盈地道,当初龙辉和于秀婷从未来乾坤回归,窥视到了不少未来之事,这副玉牌便是后世所盛行的麻将。

    魏雪芯道:“是啊,起码也能在旅途消遣一番!”白翎羽道:“咱们家那么多人,摆上几桌也是绰绰有余!”皇甫瑶性子内敛,倒没怎么接话,只是默默地出牌,但她哪是这三个姑奶奶的对手,楚婉冰心有七窍,玲珑聪慧,赢得是最多;魏雪芯身负剑心,料敌机先,赢的局数虽然不多,但每次获胜都是大番子,积累下来的银钱丝毫不比楚婉冰少;白翎羽行军布阵,善于心算点兵,对着区区百来张牌记得是滚瓜烂熟,也赢了不少,唯独皇甫瑶最是凄惨,输得囊中空空,好不可怜。

    “不来了,每次都是你们赢!”

    输掉最后的一锭银子,皇甫瑶赌气推开麻将,嗔道:“输得我连私房钱都没有了!”

    楚婉冰笑嘻嘻地搂着她,伸手撩起她下巴道:“瑶瑶别怕,以后就跟着姐姐,做姐姐的私房小妾,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面对这妖媚入骨,肆无忌惮的大妇,皇甫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红着小脸羞道:“冰姐,你又来戏弄人家!”

    “瑶瑶生得这么可爱,姐姐怎么舍得欺负你呢!”楚婉冰伸手探入她裙底,往那三寸金莲上捏了一把,闹得皇甫瑶又是一阵面红耳赤!魏雪芯在一旁看得是心有余悸,心想幸好这妖女姐姐盯上了皇甫瑶,若不然便是自己遭殃了。

    就在这妖妮子还想再继续调戏皇甫瑶之时,马车忽然一停,楚婉冰感觉到外边护卫队的军气倏然一聚,立即收敛嬉闹之意。

    白翎羽立即掀起一角帘子往外看去,只见前方有百余兵甲,一字排开,领头者乃一个青年。

    白翎羽回头对三女说道:“他是萧家子弟萧玄,当初煞域一战,他也曾出征!”

    萧玄翻身下马,朝马车俯首行礼道:“小人萧玄,奉太后之命,前来迎接护国公主和瑶映郡主!”

    白翎羽也不露面,隔着帘子说道:“替本宫多谢太后娘娘好意!”萧玄道:“此行玉京并不安全,太后命小人护送两位娘娘车驾!”白翎羽道:“那就有劳萧将军在前开路了!”

    萧玄应答道:“遵命!”

    说罢策马掉头,领着众兵将回转玉京,在前引领江南车架。

    白翎羽放下帘子,问道:“冰儿,这支军马是否可疑?”毕竟幕后黑手可控制人心,白翎羽也不敢轻信他人。

    “这些人应该没被控制!”

    楚婉冰道:“我虽不知道那秘术的真正情况,但应该能够控制的人数也是有限的。所以,我相信那幕后黑手断不会将精力浪费在这么个小人物身上!”魏雪芯道:“姐姐说得有理,若对方真能随意控制人心,那就直接将三教数十万教徒全部控制,这般做法完全可以做到上下一心。若真是如此,他们直接命令三教倾巢而出,人人自燃内元,舍命搏杀,这样一来就算是巅峰高手也挡不住这般潮水的疯狂攻击。”

    白翎羽闻言觉得确实有理,数十万高手若都同时舍命自爆,那威力足以毁天灭地,就算是破虚高手也承受不住。

    车驾完全进入玉京官道,四周行人纷纷退避,楚婉冰透过帘子望去,看见外边车水马龙,极为热闹,着实好奇。

    白翎羽道:“皇兄今年提前召开恩科,要选拔文武人才,所以现在官道上人来人往的!”

    官道尽头却见鸾轿停摆,焚香静候,十丈软红铺在地上迎接贵客。

    御林军已经将鸾轿四周清空,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是萧贵妃的华轿!”

    楚婉冰在白翎羽耳边说道:“小羽儿,待会你先出去跟她打招呼,然后引她往我们这车上看来,我以玄媚夺神术试她一试!”白翎羽惊讶道:“你什么时候懂得这门功法的?”楚婉冰道:“我早就懂了,只是不像鹭姨那般精通罢了,所以平日也不想拿出来献丑。”

    白翎羽张了张檀口道:“你……你这只是第一次用吧,能行吗?”楚婉冰嘟嘴道:“讨厌,你不信我?”

    白翎羽摇头道:“也不是,只是想更保险一些,要是你拿捏不好力度,直接把她元神崩坏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楚婉冰伸手推搡着她道:“安了安了,那小蹄子没点武功根基,我要侵入她脑识还不容易,你快下去吧!”

    白翎羽被她推出车去,唯有略整仪容走下马车,脚下踩着软红地毯,朝鸾轿微微欠身道:“贵妃娘娘,小妹这厢有礼了!”

    白翎羽身为护国公主,地位尊崇,即便萧齐雯身为皇贵妃也不敢轻受她礼仪,见到白翎羽现身,萧贵妃连忙走出鸾轿,抬手虚扶:“妹妹,你回来就好,嫂嫂等了你好久!”

    白翎羽站直身子,道:“让娘娘久候,着实罪过!”萧贵妃道:“听说郡主也京了,怎么不见她人?”白翎羽道:“瑶瑶在路上受了风寒,正在车上静养,不宜露面吹风!”萧齐雯道:“这如何是好,我去瞧瞧郡主病情!”白翎羽微微侧身,让她走向马车。

    萧贵妃提着裙裾登上马车,掀开车门帘子的一角轻唤道:“郡主,你可还好?”

    谁料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双流动着妖媚光华的眼眸,萧齐雯脑子一空,神智立即为其所摄。

    楚婉冰施展玄媚夺神术,发觉她脑识极为顺畅,毫无阻隔地读出了她一个多月的记忆——她已经一个多月不曾见到皇甫铭,每日只能抱着女儿以泪洗面,看似风光无限的皇贵妃,实则过得实在凄苦。

    “哎,过得如此凄凉辛苦,就算母仪天下又如何!”楚婉冰收回秘法,萧齐雯立即了恢复意识,方才的一切不过是眨眼之间,她并未察觉有何不妥。

    萧齐雯看清眼前之人,不由惊喜万分,正要开口叫唤,却见楚婉冰竖起玉指按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萧齐雯倒也精明,专做关切的样子,说道:“郡主,你额头怎么这般烫?”

    躲在一侧的皇甫瑶作势发出几声咳嗽,萧齐雯道:“郡主身体抱恙,本宫就先不打扰了!”

    她走下车对随从说道:“速回帝都,命宫中女医官立即过来为郡主看病!”

    待萧齐雯离开后,白翎羽又回到马车问道:“冰儿,萧贵妃是否有问题?”楚婉冰摇头道:“她脑识十分顺畅,记忆甚是清晰,不像被人控制!”魏雪芯从暗处现身,说道:“奇怪,她是萧家重要人物,侯家若有控人秘法,怎么也会在她身上动个手脚啊!难道说对方不能控制女子?”楚婉冰摇头道:“我看不是,因为在江南后方就有一个女子可能已经被控制了!”

    三女闻言皆是花容失色。

    楚婉冰叹道:“几位妹妹,并未我有意隐瞒你们,因为有人曾恳求我莫要泄露这件事,所以我才一直没跟你们说!”

    魏雪芯道:“姐姐,我不怪你,当初你可能也没有意识到那人已经被控制,毕竟我们知道‘人心被控’也是最近这几天。”楚婉冰点头道:“当初我得知此事并未在意,还以为只是豪门士族的一些勾心斗角,在袁叔叔和明姨遇害后,我才意识到有人在暗中算计咱们,于是便暗中通知了小贼……哎,到了后来,查出部分真相,我才醒悟过来那女子十有八九也是被控了心神,跟那些道士和旱魃一样!”

    第15回宫斗暗启

    帝胄双娇重回玉京,盛况非凡,帝都内敲锣打鼓,鲜花铺道,迎驾入宫。

    皇甫铭更是亲自在紫微宫摆下宴席。

    白翎羽和皇甫瑶手牵着手走下马车,在内侍的引领下进入大殿,只见皇甫铭端坐大殿之上,萧太后坐在皇甫铭左侧,侯玉玲坐在右侧,萧贵妃的位置则稍偏少许,位于侯玉玲之下。

    皇甫铭道:“两位妹妹可算回来了,朕倒是想念得很!”姐妹俩朝皇帝款款行礼,娇声道:“臣妹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甫铭道:“两位皇妹不必多礼,快快平身!来人,速速伺候公主和郡主坐下!”

    皇甫铭目光扫过白翎羽,落在皇甫瑶身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柔和,说道:“瑶瑶,自从你远嫁江南后,朕日日思念,得知你诞下孩儿,朕又喜又怕,喜是你终于为人母,怕则是因为你自小体弱,生怕你产后虚弱染上恶疾!”

    因为两人的府邸只隔一墙,自小便一起长大,所以两人虽不是同胞兄妹,却感情深厚,皇甫铭的关切之情着实发自内心,令得皇甫瑶心中一暖,袖子内的小手猛地握紧拳头,更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皇兄被奸贼谋害!”

    皇甫铭道:“听萧爱妃说,瑶瑶你染了风寒,现在感觉如何?”皇甫瑶咳嗽了几声,道:“小事而已,有劳皇兄挂心了!”皇甫铭见状立即宣来宫中女医替皇甫瑶诊脉,皇甫瑶此刻正在忧心堂兄的处境,心绪难平,脉象也颇为凌乱。

    女医回禀道:“启奏皇上,从脉象来看,郡主并无大碍,只是心有愁感,使得心气郁结,若不尽快松解,只怕日子一久还会憋出病来!”皇甫铭道:“瑶瑶,你心底有什么不痛快的,快告诉皇兄,是不是你在江南受了委屈,被人欺负了?”

    皇甫瑶连忙摇头道:“皇兄,不是的……其实我在江南过得很好,皇姐还有其他姐妹都很照顾我!”

    皇甫铭道:“那为何女医还说你心中忧愁,心气郁结?”皇甫瑶微微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皇甫铭瞪着女医道:“大胆,分明是你诊不出郡主病症,故意弄个什么心气郁结来糊弄朕,来人,拖出去……”

    女医吓得周身哆嗦,面色惨白。

    皇甫瑶不忍女医受罚,急中生智,连忙叫道:“皇兄,请手下留情,她其实说的没错,小妹却是有些不痛快!”

    皇甫铭道:“瑶瑶,你究竟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朕,一切有朕给你做主!”

    皇甫瑶幽幽一叹,说道:“小妹这些日子每天都在做噩梦,所以心里很是难受!”

    皇甫铭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瑶瑶你是不是产后太过劳累了?”皇甫瑶道:“臣妹也不知,但梦都是同一个!我梦见远处有个小男孩一直在叫我姑姑,他的样子很是恐怖,有时候是浑身出血,有时候又是肢体残破,昨天我梦见他的时候……他居然内脏全被掏空,但还是一个劲地叫我姑姑!”她顺水推舟,暗中将话题挑明,为后续的计划打了个开头,虽然是谎话,但她性子娇怯,说到这些恐怖场景时脑子里也随之浮现相应情形,故而脸色一阵煞白,倒也十分像真的。

    萧太后和萧贵妃不由得暗自窃喜,倒是侯玉玲目光闪过一丝寒意。

    萧太后说道:“皇上,正所谓梦有所兆,郡主连日来都做同一个噩梦,现在闹得身子都染上恶疾,依哀家之见,不如请位高人来解梦吧!”皇甫铭道:“朕亦有此意,来人拿上朕之玉符,前往天外星域请天师归来!”

    一个内侍走了出来,恭敬接过令牌,白翎羽仔细一瞧,见那太监目光浑浊,身形佝偻,但步子却虚中藏稳。

    “高手!”

    白翎羽暗中惊叹,心想:“皇兄怎么说也是皇帝,其底蕴亦非外人能想象!记得漪儿曾跟我们说过,皇兄登基之后,立即收纳雷霆府和赵家的残存势力,以及一些不大不小的门派……记得父皇在世时,身边也有一些犹如影子般的人。”

    她自幼流落在外,对于皇室的一些深层机密仍不了解,而皇甫瑶因为是亲王郡主,故而也接触不到帝脉之密。

    太监接过令牌,走出大殿,脚步一踏,立即腾跃九天,可见其根基不俗,又是一个天人级别的高手。

    白翎羽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道:“皇兄,不知何时将帝座上移天宫?”皇甫铭笑道:“祭祖大典之前,朕便要将皇城迁至天外,同时连东皇峰也一起搬到天外,所以此次祭祖大典便要在天上举行!”萧太后道:“此次祭祖大典便是要让文武百官,各路豪杰都到天上去参拜帝国历代帝君。成就这‘帝居天宫,星辰护陵’的壮举!”白翎羽和皇甫瑶都不禁吃了一惊,皇甫瑶问道:“皇兄,这么浩大的工程如何完成?”

    皇甫铭笑道:“瑶瑶,你多虑了!如今朕平昊天,灭煞域、降魔界,早已天下归心,威望远播,神州各路神人皆愿为朕效命,他们神通盖世,上天下地自然是不在话下,就算是移山填海也是举手之劳,到时候万千神人一并发功,自能完成此事!”

    白翎羽道:“修者神通确实不可估量,但依臣妹愚见,移山倒海不难,但难就难在如何控制力度,神州大地与天外星域之间存在着一道苍穹屏障,凡是穿越这苍穹屏障都会卷入炙热气流,修为不及者甚至会被烧成灰烬,所以在搬运东皇峰时就必须先以真气将山峰护住,隔绝苍穹屏障的热流!如今要移动东皇峰恐怕需将近百名的天人高手同时发功,但人数一多,默契便有了空隙,真气运转就难免不均衡。所以施展真气护住山峰时,若是使力过猛,可能会损及山中皇陵,但若是运气不足,又难以隔绝苍穹热流。”

    皇甫铭笑道:“皇妹果然心思缜密,不过这些问题元鼎天师早已预算到了,所以在改修皇陵时便重新将各座陵寝环绕建造,以藏风纳气之格局将帝脉凝聚起来,又将王孙巷残留的帝气全部抽走,灌入皇陵之中,构造出了一个帝中之帝的风水局,此局可以调顺各路不同的真气,进而化为护陵玄力,所以穿越区区一个苍穹屏障不成问题!”

    白翎羽问道:“请恕臣妹多嘴,若在东皇峰在上升之时突然掉落呢?”皇甫铭笑道:“这也无碍,守护皇陵的玄力可刚可柔,即便落下柔劲便会散发,卸去那万钧撞击力,确保皇陵毫发无损!”

    就在此时,太监急匆匆地赶了回来,面色惶恐地道:“陛下,大事不妙,天外道宫被毁了,天师也不知所踪!”

    皇甫铭脸色大变,怒道:“究竟怎么回事!”

    太监道:“奴才也不知,到达道宫时就发现满地狼藉,现场虽然满是打斗痕迹,但却不见一个人,就连尸体也没有!”

    皇甫铭道:“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

    太监道:“奴才发觉,道宫是被火烧毁的,而且从残留的火气来看,很像光明业火!”

    石洪本部在浑谷河上游安置水陆营寨。

    迎着河风吹拂,龙辉站在高龄之上,抱歉地望着身旁的三人:“前几天,小弟出手冒犯实在是逼不得已,还望三位兄弟见谅!”鸿钧、孟轲、孔丘三人与龙辉并肩而立。

    孔丘苦笑道:“那天你出手也太狠了,不由分说就把我们揍了一顿!”龙辉叹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孟轲叹道:“如今就连宗、尹两位师叔都被敌人控制,确实是非常时期,龙兄此举也是迫不得已!”

    鸿钧道:“那日元鼎师叔说要将北宗重归我麾下,当时我便觉得颇为古怪,便一直找借口推脱,没上天外星域,否则只怕我也被对方控制了!”龙辉和三人解释清楚,消除疑虑,返回中军大帐。

    营帐内一道艳红倩影正匍匐在地,恭敬地等候龙辉归来。

    “红奴恭迎主人归来!”

    渡红尘抵着檀首,娇怯怯地说道。

    龙辉走到椅子前坐下,渡红尘谄媚地爬过去,跪在他脚边,轻轻捶打着他大腿,说道:“主人,行军多日辛苦了,奴婢替您松松筋骨吧!”龙辉伸手捏住她圆润的下巴,道:“骚货,审问那几个和尚可有发现?”渡红尘道:“原来当日地藏击败波旬后,他们就被一股黑风卷走,醒来之后也不知发生什么事,只是一味地听命空藏行事罢了!”龙辉沉思起来:“弘法军极为厉害,若能全部控制自如最好,但观此情形,对方控制的人数确实是有限制,所以很有可能就是控制住其首脑空藏罢了!”渡红尘见龙辉沉默不语,以为自己办事不力,惹得主人不快,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嗖嗖发抖。

    龙辉身子往椅背上靠去,长舒了一口气,分开双腿,用手指了指胯下,渡红尘面露欣喜,连连谢恩:“谢主人恩赐!”

    她欣喜若狂地解下龙辉的腰带,将裤子褪下少许,紧闭双眸,握住男人的巨龙,贪婪地撸个不休。

    不得不说这骚尼姑确实是个尤物,贴着龙根的掌心好似抹了珍珠粉般,柔腻细润,几下便勾起男子的欲望,巨根很快便在她掌中增粗变长。

    渡红尘越看喘息越是急促,手指挐住灵龟,缓缓挤出一滴粘稠龙浆,轻轻伸出小舌将其舔去,腻着声音道:“主子真是男人中的男人,火热粗壮,握在手上,烫得人家手都麻了。”

    龙辉经她一舔,浑身倏地一个颤抖,美得舒眉吐气。

    渡红尘伸出红嫩的舌头往火热的龙菇上舔了舔,龙涎迷香不断渗出,引发体内的伏凤真气,腿心顿时一阵黏腻,汁液横流。

    “主人,奴婢恳请……主人恩赐!”

    渡红尘腹中一片滚烫,蜜汁再难遏制,决堤而出,撅着两瓣肥臀在龙辉跟前摇晃着身子,好似一条母犬。

    龙辉莞尔道:“自己上来!”

    渡红尘转过身子,将裙子掀到腰侧,露出白花花的肥臀。

    她回眸望着龙辉,伸手扶住男根,怯生生地将肉臀凑向巨根,水润润的花瓣抵住鸭蛋粗大的龟菇,嫩腴的蛤唇便缓缓分开,好似贪婪的小嘴般咬住巨物,然后一点点地吞没。

    渡红尘背对着龙辉,坐在他怀里,一双玉手紧紧按着男儿的膝盖,两只雪白修长的纤足大大分开,激动地扭动着身子,低头看去,便见巨物在自己胯间飞快进出,肉棒带来阵阵热辣和充实,酥麻从阴户之中流遍全身上下。

    渡红尘玉脸泛起桃花般的红晕,水汪汪的美目望着主人,樱唇微张,发出醉人的媚声,交错的腿缝间,水迹不断。

    龙辉双手上移,先在渡红尘一对高耸的肥奶上握了一把,捻着前襟,缓缓往两边分开,接着沿住雪嫩细肩,把衣衫向下拉。

    渡红尘立时玉肩袒露,整个雪白的肥奶。

    “好个骚尼姑,居然连亵衣也不穿!”

    龙辉捏着她两粒铜钱大小的奶头,嘲笑道。

    渡红尘双乳爽美无比,仰着雪白玉颈,张口莺莺娇喘:“奴婢是为了能更方便伺候主人!”

    龙辉见她奴性十足,别有一番风致,握紧两颗肥奶便又一阵抽杀,巨龙狠狠地咬着这淫媚比丘的花心,捣腾得蜜穴一片酥烂。

    “好个贱婢,胆敢趁着我们姐妹不在,勾引夫君!”一声娇咤响起,吓得渡红尘周身一颤,花腔一阵抽搐,竟是率先泄身。

    只见林碧柔粉面寒霜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俏脸晕红的玉无痕,渡红尘撑起身子,连忙扯上衣服掩盖胴体,惊怯地道:“两位主母……奴婢,奴婢……”声音越来越小,身子抖得厉害,她知道林碧柔与楚婉冰关系最好,两人性子和手段都颇为相近,若真被她迁怒下来,自己十条命也不够用。

    龙辉道:“她体内伏凤真气发作,我替她压制而已,碧柔无需动怒!”林碧柔温婉一笑,走到龙辉身旁,掏出手绢替他抹汗道:“夫君,既然平息了那真气,就让这奴婢下去吧!”

    龙辉摆了摆手,渡红尘如释重负,匆匆穿戴衣衫退出营帐。

    林碧柔朝龙辉腿间瞥了一眼,见巨根仍是坚挺,芳心一阵瘙痒,但看见上边仍残存着渡红尘的汁液,不由一阵恶心。

    玉无痕也是抿着小嘴,紧蹙眉头,唯独脸蛋更加酡红。

    林碧柔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些水在手绢上,俯下身子来,细细地替龙辉擦拭着上边的淫迹。

    擦拭干净后,林碧柔粉颈低垂,目光微抬,正朝龙辉看着。

    晶莹明亮的眼睛,不住流波送盼,柔情万种,当真美不胜收。

    “那骚尼姑真叫你这么舒服?”

    林碧柔不甘渡红尘专美,施展房中媚术,尽情讨好男儿,只见她手儿轻轻裹着龙柄,上下套弄,时不时地用小嘴凑着龟头轻轻点吮,马眼中浆液被一滴滴挤了出来,吐出粉舌在顶端舔弄了一会,把滴滴浆液全吞入了肚中,方徐徐轻启红唇将巨龟含入口中,一口口的吸吮起来。

    龙辉阵阵爽美,伸手将一旁脸色绯红的玉无痕扯过来,抱在怀里,肆意亲昵亵玩,他将手伸入玉无痕衣领,揭开衣襟,露出水蓝色的肚兜,蓝汪汪的丝质面料上凸起两团笋峰,好似耸立在海中的礁石。

    他的手掌肚兜下缘钻入,握住一团光润若膏脂的软肉,只觉得触感细腻,温度冰凉,不由笑道:“无痕,自从你有身子到德儿出世,为夫就没好好宠爱过你!”

    玉无痕腮晕眸迷,喘气道:“前面人家怕你损到孩子,后来德儿出世,我又得坐月子……”

    龙辉揉了揉她胸口软肉,乳量略微增加,但仍不及她师姐那般的丰乳肥奶,只是比掌心大了少许,仍能一手掌握,乳脂冰滑细腻,着实美妙。

    他有意在乳头附近揉挤了几下,忽地掌心一阵暖湿,宛若冰玉之中涌出一缕温泉。

    “无痕,你奶水也蛮充足的嘛!”

    龙辉将手抽回,舔着掌心的乳迹,入口甘甜,却无其余女子那种甜润腻口的温热,而是多了一份清爽的冰滑。

    玉无痕脸蛋嗖的一下便就红了,龙辉手指在她脖颈上一划,解开丝带,两颗冰肌玉乳颤巍巍而出,乳尖还挂着两滴白色的露珠,即便哺乳之后,乳晕依旧娇嫩若粉,这般粉红的鲜嫩,也只有仙后母女能与之相比。

    龙辉捧起她一对椒乳,张口含舔,吸吮鲜奶,品得喉咙阵阵舒爽,口齿留香。

    玉无痕也被他的一番挑逗激起了情欲,身酥骨软,血气翻滚,下边的林碧柔也感同身受,雪腻的股间忽地溢出一股蜜汁。

    龙辉捏了一把玉无痕的娇乳,笑道:“无痕,我先疼你吧!”玉无痕乖巧地点了点头,龙辉伸手解下她裙子,一把将她放在桌子上,林碧柔识趣地吐出龙根,媚笑扶住师妹的双腿,使得玉无痕胯间妙物毕现无疑,汁液横流,好似一只正在开阖的玉蚌。

    龙辉握住她纤腰,龙根抵住水穴,附身下去与她接吻,玉无痕情浓之极,藕臂主动环住他脖子,奉上香喷喷的朱唇。

    二人狂热的亲吻,久久不愿分开,反而越来越炽烈。

    但见玉无痕紧闭双眸,一面与他亲吻,而那对修长的玉腿,早已情不自禁缠在男人的腰间,水润的宝蛤不住地淌着鲜蜜。

    “无痕,我要进来了!”

    玉无痕早已给他吻得遍体皆酥,听得他说话,满心欢喜,便轻轻点下头,红着脸说道:“待会你可不要太粗鲁,我这么久没做那事了……怕一时间受不了!”

    龙辉笑道:“傻瓜,你孩子都一样生出来,还怕受不了什么?”玉无痕啐道:“坏蛋,就知道调戏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忽觉杯口儿大的龟头,生生的撑开胯下的柔嫩,旋即咕噜一下,水花四溅,应声没入,一股难耐的胀满,令她娇躯直颤,张口娇啼。

    龙辉才入半个龟菇,便觉内中紧窄,张弛有力,韧性十足,温度也比往日还要低上几分,好似浸入一片深海一般,待他陆续深入,填满美人膣室,又立即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股挤压感,就好似被深海漩涡卷住一般,不断地压挤!“好啊,生完孩子,无痕你倒是比往日还要风骚了!”

    龙辉不由调笑道:“下边的那张小嘴又冷又紧,都快赶得上那几只吸精女妖了!”

    玉无痕脸颊又是一红,羞得伸手捶打他道:“坏人,坏人,不许再胡说!”

    龙辉握着她一只酥乳把玩,一边低头看那交合处,只见妙处淋漓湿润,液波闪动,臀股下边早就沾满了水痕,诱人非常!龙辉又试着抽动了几下,发觉玉无痕的身子极为冰滑,膣肉也越发柔韧,不由得有些好奇,问道:“无痕,你确实有些不同了!”

    玉无痕知道他说的不同指什么,娇羞滴滴地道:“我在怀德儿的时候……倒也感悟了一些先天至理,海之卷的修为也随之提升了不少!”龙辉明白过来,笑道:“原来是如此,内力精进而淬炼肉身,难怪我的无痕越发娇媚!”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暖香,温软的身子挨着男儿脊背,正是林碧柔贴了过来。

    林碧柔双手从后环住龙辉身子,柔声道:“夫君,你给冰儿她们起了名字,也给师妹取一个吧!”

    龙辉伸手往后捏了一把她大腿,笑道:“早就想好了,就叫做玉海灵涡!”

    林碧柔咯咯笑道:“冰儿可是跟我说过了,你当初给她取名时,说了一大堆解释,你且说说师妹那儿为何叫做玉海灵涡?”

    龙辉道:“膣腔冰滑,蠕动时宛若海水漩涡,给人一种卷动缠绵之感,兼之蜜液丰沛,宛若海浪,不叫玉海灵涡还叫什么!”林碧柔在他耳朵上亲了口,吹气如兰道:“咯咯,陛下多才多艺,臣妾佩服并替师妹感谢陛下赐名!”

    玉无痕憋红着脸,嗔道:“你们别旁若无人……我还没同意呢!”龙辉嘿嘿笑道:“那朕就给爱妃一个反驳的机会,我数到十,你必须郑重出声反对,否则就当你接纳这个雅名了!”

    “一,二……”

    林碧柔立即数数,玉无痕当下便要开口说话,谁料龙辉当下双手扳开两条美腿,卯足了劲狠狠一捅,龙首旋即重重戳着花心,却卯足了劲往她花心冲杀过去。

    玉无痕如何受得了,啊的娇颤一声,螓首后仰,樱唇半张,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龙辉则继续运用腰力,挥枪在美人花径内冲杀,发出一阵阵噗唧噗唧的声音,下下戳中娇柔花心。

    玉无痕抿紧丹唇,浑身皆被男人胀满,一时如痴如醉,而龙辉一下接一下的猛撞重击,似要捅开深处的娇嫩,苦挨了数个十下忍受不过,忙伸手推向男人的胸膛,娇泣道:“你停一停,不然……不然要……”“不然要什么?”

    龙辉调笑道:“现在可是过了十息了,无痕,你以后就叫做玉海灵涡了!”

    玉无痕脑袋一片空白,呢喃道:“我不要,我不要……”忽然感到乳尖一热,乳汁竟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

    她定神一看,只见林碧柔罗衫轻解,袒胸露乳,并伸出两只藕臂,将龙辉的头抱入怀中,而龙辉此刻埋首在林碧柔的丰乳间,含乳吸奶,使得玉无痕也感同身受,乳汁也不受控制地溢出来。

    这时,龙辉将手伸入林碧柔臀后,隔着裙子往菊蕊上一摁,酸得林碧柔一阵娇喘。

    “师姐……你……”

    玉无痕更是不堪,前后遭袭,霎时美得花房剧颤,不由啊了一声,花房一阵哆嗦。

    龙辉更是乘胜追击,巨龙死死咬住花心嫩芽不放,以旋转腰部,令得龙根贴着蜜蕊磨勒,玉无痕如何受得住如此销魂欢快的折磨,身子发出一阵情不自禁的扭动,圆润的玉股也是无意识地拱起,神态忘情而又妩媚入骨,极度诱人。

    龙辉瞧得心头火热,又发狠劲,将龟头往内再推数寸,不想竟又深进了几分,陷入宫口的嫩肉之中,直把美人酸得浑身麻软,百骸俱散,张开小嘴呜呜呻吟,阴精如同撤尿似涌完一阵又一阵,直丢得死活来……龙辉给那阴精淋得浑身舒爽,几乎精关失守,他也不再横冲直撞,便顺其自然,放开精门,将滚烫麻人的龙精决堤而出,扑簌扑簌地灌入美人的花宫,一波接着一波,激射十余下才停止下来。

    得龙精滋润,玉无痕美得是周身发麻,昏昏欲睡,情泪直流,龙辉纵横花间多年,已经悟出一个道理,男子再如何驰骋床榻,对于心爱的女子并非一味将她杀得肢体酥软,而是要与她同欢同乐,在女子泄身丢精的时候,男子若能同步射出精元,反而使得双方多上一份更为甜蜜的契合感。

    玉无痕得龙辉这番宠爱,芳心阵阵悸动,两眼泛起春水涟漪,好生痴恋迷人。

    龙辉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又捏了捏她秀气的鼻尖,笑道:“无痕乖,你先好好养神,待我先跟你师姐再美一轮!”

    玉无痕嗯了一声,便也不顾仪容地躺在桌案上凝练龙阳元气。

    林碧柔性子主动,此刻早已褪下衣裙,赤身裸体地挨在龙辉身旁,脸泛桃晕,水眸含情樱唇微张,发出醉人的媚声:“夫君,师妹可是被你美死了!”说话间双腿微微夹紧,交错的腿缝间水迹乍现。

    龙辉拉着她坐到椅子上,然后伸手揉弄她胸前的两团雪乳,另一手搂住她的纤腰,把她放在自己膝上。

    林碧柔乖顺地偎在他怀中,仰首张开芳唇,吐出香舌,与爱郎唇齿相接,献上香吻。

    此刻已是深秋,林碧柔虽有内功护身,褪下衣衫后玉体仍敢有些冰凉,只有臀胯间微带湿润暖意。

    龙辉只觉得这少妇身子越发幽香,吻了片刻后便吐出她的舌尖,揉着她的乳头道:“碧柔,你身子怎么越来越香了?”

    林碧柔道:“怀孕的时候,为了让宝宝能长得更好,我就天天涂抹朝梦滴露,促进血气,涂着涂着身子便沾上这股味道了。”龙辉笑道:“好生浓香的气味!”

    林碧柔道:“是不是太呛鼻了,我去洗洗吧!”

    龙辉哈哈道:“用不着,碧柔越香为夫越是喜欢!来趴在桌子上,把腿打开。”

    林碧柔趴在桌子上,跟玉无痕挨着,然后笑盈盈撅起肥臀,张开双腿,露出玉户。

    湿润纤毛浓郁,乌黑亮丽,但却十分整齐,只是沿着阴阜生长,其余地方的肌肤是白腻莹润如玉,再看耻毛处,玉户阴门微张,花蕊吐露,红腻的蜜肉沁汁带露地轻颤着,透着一份娇艳欲滴的诱人。

    龙辉一声不响,猛见他佝腰张口,凑到美人股间,一张嘴已把阴户盖罩住,兀自吸吮起来。

    林碧柔美得全身剧颤,花汁一阵阵地从蛤口涌出,悉数给男人吸去。

    龙辉抬起头来,问道:“碧柔,为夫吃得你舒服吗?”“舒服!”

    林碧柔只觉心神皆酥,扭摆着肥臀只把个宝穴不停往后送去。

    龙辉大喜,掰开起林碧柔两团肥嫩的股肉,埋首细细舐舔,舌头先是扫过花径,紧接着又撩过菊蕊,又逗出一大股水儿,竟然接都接不住。

    舔吮良久,龙辉亦觉难忍难熬,长身而起,挺紧巨棒,便往少妇肉臀送去。

    “碧柔,我要正式开始了!”

    龙辉沉声说道。

    林碧柔是除了楚婉冰之外,与他交欢最多的,早已有了默契,此刻闻言立即知趣翘起玉股,将个完美无瑕的雪躯尽展男人眼前。

    龙辉抵住蛤唇顺着水儿一头扎进,腰肢一挺便捣了进去,登时挤得水声四起,再一使力,已抵住花心嫩肉。

    龙辉在她怀孕期间也是连战床榻诸美,而且还多次跟怀孕后的大小妖后缠战,床榻之术更是娴熟精湛,招式勇猛无比,甫一交手,林碧柔竟给他捅得花心大开,只觉来者又凶又猛,阴道霎时胀爆欲裂,炽热龙根几欲戳破花心娇嫩,然而这般感觉又是美不可言,成熟多汁的身子自然生出一股吸力,死死咬住男人的阳具。

    几个来回抽捣,已美得林碧柔眼翻唇张,只觉肉柱越发有力,越插越深。

    龙辉伸手握住她两侧香肩,随即扳起她丰满的上身,少妇胸前的两团巨乳随即颤出一阵乳浪,更甚者还洒落几滴乳汁。

    林碧柔的后天媚术也是不凡,身子之销魂程度尤在螣姬、月灵这等妖妇之上,而且也跟她师妹一样,生育后的身子更为销魂,密道柔而不软,汁液滑润充沛,但却极为黏腻,只是抽送了几下便化作白浆黏成一团,使得龙辉好像是进入一片沼泽泥地般,但只要撑着困难再来几下,便又会分泌出更多花汁,稀释黏腻的浆液……也就如此反复下来,叫龙辉时而艰难时而畅快,再加上她膣肉柔韧,皱褶无数,一不留神便会被吸出精元,可以说是四后之下最为蚀骨催精的肉体。

    龙辉也是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精神,喘着粗气探手到前面,分握两只沉甸甸的玉乳,下身发狠地一轮猛捣,下下点着娇嫩的花心。

    林碧柔给他肏得娇呼不住,畅美难言,哆哆嗦嗦道:“好郎君,你……你也给人家取个名字吧!”

    龙辉自然当仁不让,抽插品鉴美人肉体,口中振振有词道:“汁泌充沛,液黏成浆,膣柔而不软,汁液充盈时宛若泥沼,便叫做碧水黏潭吧!”林碧柔闻言,芳心大喜,咯咯娇笑,更显风骚放荡。

    “好夫君,你且躺下!”

    林碧柔伸手抵住龙辉腰腹,示意他先停下,龙辉闻言便抽出龙枪,林碧柔媚笑一声,伸手在他胸膛一推,龙辉立即向边旁仰倒,下身依旧竖着巨物阳根,昂昂烈烈,杀气十足。

    林碧柔定睛一看,见棒身浆液黏腻,显然是自己那膣内淫水黏液,心想自己那汁液怎会如此粘稠,偏偏其他姐妹却清亮入水,但也因为这样粘着龙根,使得模样更为淫靡,勾得她淫心大炽,想也不想便俯身到他胯下,又吐出丁香小舌,沿着棒杆来回舔拭,棒上粘稠淫汁给她悉数舔光,尔后,美少妇又大张嘴巴,把巨龙含入口中,使劲吸吮起来。

    她脑袋起伏着,一边吞吐着龙根,一边抬起媚眼看着龙辉,眼波流转,宛若向爱郎询问,当看到龙辉满意的眼神后又更加卖力。

    龙辉舒爽了片刻后,便轻轻托起林碧柔的香肩。

    林碧柔会意地撑起娇躯,两团傲人的巨乳又是一阵抖索,散出一股浓郁乳香;她扶着肉棒,双腿跪在龙辉两侧,小穴熟练地将肉棒尽根吞了进去。

    “好深,比刚才插得更里面了……啊啊……顶到花心了……”林碧柔大感舒服,丰满的身子娇颤着,开始摆动自己的香臀。

    龙辉也配合地往上顶去,两人配合默契,一吞一吐,噗嗤噗嗤的水声连绵不绝,林碧柔与他十指交缠,帮助自己耸动得更加激烈。

    龙辉看着林碧柔这般诱人模样也是欲罢不能,猛地坐直身子,但双手依旧跟她紧紧握住。

    然而美人胸前巨乳恰好正对着他,随着林碧柔上下起伏的身躯一起跳动着。

    龙辉看着两颗鲜润的乳头,呼吸一阵急促,林碧柔被他口鼻的热气一呵,乳头也更加挺立。

    龙辉伸直脖子,准确地叼住一颗乳头,猛地吮吸起来,林碧柔的乳汁就如同她的花浆一般,粘稠滑腻,吞在嘴里就好像是刚刚融化的乳酪般,但滋味着实浓郁顺滑,并无梗咽的感觉。

    林碧柔上下皆美,丰美白嫩的胴体抖得更欢,龙辉却紧紧含住那雪白豪乳,同时摆动着脑袋,让丰满的乳肉在随着自己的节律在嘴巴里发出美妙的颤抖摆动。

    林碧柔花宫一颤一颤地收缩起来,龙辉感应到她即将泄身,也松开精门,就在林碧柔阴津涌出之际,龙辉的一股阳精逼到龟头处,同时喷射在林碧柔的花心。

    “噢噢好深,你的东西好烫……里面要烧死了!”林碧柔被龙精熨烫花宫,发出一连串的呻吟。

    龙辉立即施展阴阳心法,采阴补阳,还阳哺阴,这般同时泄身的双修使得林碧柔受益匪浅,精气神足。

    第16回宫心算计

    玉无痕先是经历了一番真刀真枪,紧接着又是感受到师姐的快美,可谓是高潮接连,相当于泄了两次,一时间便也昏昏沉沉,气若柔丝。

    便在昏睡时,一个销魂砭骨的娇吟声,直钻入耳里:“好夫君,你弄痛我了……”

    玉无痕听了这句话,紧接着又感到胯下一酸。

    接着又听见龙辉的话声:“那我轻轻弄就是。”

    玉无痕睁开沉重的眼皮,一看之下,整颗心登时要从口腔跳出来。

    只见二人全身赤裸,一前一后坐在地毯上,而林碧柔却大张双腿,背脊贴着龙辉胸膛,主动滴仰首往后和男人亲吻。

    龙辉一面享受她主动的香吻,一面从后绕过双手来,一手一个分握林碧柔一对美乳,玩得不亦乐乎,把一对肥嫩圆润的乳房弄得颠来晃去,形状百幻,两颗乳珠被捏得更加挺立,奶汁不住流淌溢出,从双峰开始,滑落一道道白花花的水迹,美少妇娇嫩的身子有一半是这鲜甜的奶水。

    “嗯嗯,坏蛋……不许这么用力捏……奶水都流光了,佑儿吃什么!”林碧柔不依地娇嗔道。

    龙辉将一根手指放到嘴巴里吮吸了一下,舔干净上边的鲜奶,笑道:“不会流光的,碧柔的奶子这么大这么圆,奶水自然充足!”林碧柔脸红道:“奶水充足?你以为个个都是冰儿么!”

    龙辉不禁莞尔,家里这群出世的孩子除了萧萧生的那个大胃王外,其余的小鬼也不是省油灯,食量颇大,像秦素雅、皇甫瑶这些体质娇柔的女子,也常常发生缺奶的情况,唯独那对凤凰母女从未有过,首先她们底子本来就好,再加上两只小妖不喜欢吃奶只喜欢晒太阳,所以这对大小凤凰奶水充沛无比,到头来还是美了龙辉。

    龙辉吻了吻林碧柔的脖子,笑道:“碧柔的奶水也很多,不比冰儿少!”林碧柔噗嗤一笑,嗔道:“别拿我跟那小奶牛比!”龙辉佯怒道:“好你个婆娘,胆敢说正宫娘娘的坏话,该罚!”林碧柔媚眼一横,咯咯笑道:“来啊,你来罚呀!人家就是喜欢被你惩罚!”

    忽见她一只玉手缓缓移到自己的胯间,指头轻轻按在肉蒂上,徐徐揉搓。

    玉无痕从没见过林碧柔自慰,此刻见着,直看得双眼圆瞪,胯下更是瘙痒难当,汁水汨汨。

    龙辉手掌下移,说道:“如你这骚货所愿。”

    话刚完,中食双指同时夺门闯关,分开蛤唇,往花径内掘了两下,笑道:“骚货,你下边很湿呢,看来你很享受朕的刑罚啊!”林碧柔气喘吁吁道:“是啊,就是很湿,人家生下来就是给你惩罚的!”边说边扭动下身,迎着手指的抽插。

    龙辉即加紧抽戳,实时听得噗嗤噗嗤直响,玉液随着手指出没四溅而出。

    “啊!”

    玉无痕看得浑身是火,身软体麻,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娇腻的低吟。

    “哟,无痕醒了!”

    龙辉徐徐抽回布满花露的手指,递到玉无痕眼前,说道:“无痕你看,这些都是你师姐的琼浆玉液,大有滋补强身之效,多吃一些,今晚必定能和为夫久战一番,”玉无痕粉面一红,羞得直缩脖子,嗔道:“乱来,哪有这样子的说法!”龙辉道:“无痕,你不知房中合欢,男女动情时所泌之精水皆是大补之物。”

    玉无痕好奇地道:“真的吗?”

    龙辉郑重其事地道:“真的,你别看为夫龙精虎猛的,其实也是有你师姐的一份功劳!你快点尝尝,以后就不会拖你师姐的后腿了。”玉无痕脸蛋虽然一阵酡红,但却是有些心动,因为她们姐妹同心感受,而自己又体娇敏感,使得两人携手反而更加不堪一击。

    她不禁有些意动,微开红唇凑向手指,上边飘来一阵芬芳,带着一丝酸甜,于是含住手指吮吸了起来。

    林碧柔“嗤”一声笑了出来:“傻妹妹,你被他骗了!哪有什么滋补强身的说法,这些汁水在心爱的人眼中便是琼浆玉液,若是他人便视之如污秽。”玉无痕大羞,甩手便打龙辉。

    龙辉一笑,一把将她扑倒在桌子,俯伏在她双腿间,食指中指摁住玉蛤,一下子扒开两片唇瓣,凑头便吃。

    “啊啊!”

    玉无痕酸得身子发软,双腿交迭,牢牢箍住他头颈,阵阵美意自下腹不停扩散蔓延。

    龙辉手挖舌掘,无所不用其极,不用多久工夫,已把玉无痕弄得肢摇身摆,蜜汁长流。

    林碧柔在旁看见师妹露出这股难见的媚态,整颗心便如火烧一般,异常兴动,眼睛牢牢地被吸引住了。

    玉无痕给他舔得嘤咛不绝,螓首乱摇,颤声叫道:“好夫君,太……太刺激,不能再弄了……不要……啊!且停一停,不然又要……啊……”龙辉正吃得开怀,哪会停嘴,舌头连番卷扫花缝,进而又挤开屄唇往里面插去,伸伸缩缩抽插起来。

    玉无痕再也抵受不住,身子陡地僵住,哆嗦了几下,花露大股大股地滚流而下,浇了男人一嘴脸。

    玉无痕失了魂似的,躺在桌子只顾喘气。

    龙辉趴到她身上,将她牢牢压住,双手捧起她那昏沉似醉的玉靥,连连亲吻,说道:“无痕,你的花蜜对我来说就是一种美味佳肴,十分好吃!”玉无痕听见,心里一阵感动,双手围住他脖子,轻声叫唤道:“相公,我想要你亲我!”

    说罢樱唇微张,她性子内敛害羞,比起于秀婷还要面嫩,此刻能说出这般话来,已是情动至极。

    龙辉知晓她的情意,张嘴罩裹住她的丹唇,两根舌头便相互卷缠含弄。

    龙辉握住她一对酥嫩的乳房,轻捏慢揉,时不时还用两指夹娇嫩的乳头,捻拧绞扭,将个玉无痕挑逗得死去活来,几乎连气也喘不顺。

    亲吻一会,龙辉突然滚身而起,站直身躯:“无痕,帮我用嘴巴弄一弄吧!”

    玉无痕抬眼一望,看见那龙阳巨根形如神柱,昂首指天,竖得笔直,却正自一晃一摆。

    受到林碧柔淫兴和对檀郎爱意的双重影响,玉无痕竟是火盛情涌,慢慢支撑起身躯,坐到桌子边缘,玉手轻握住巨棒徐缓轻轻套弄,套弄了几下,红着脸抬头与他道:“我若做的不好,你可别埋怨人家!”说话时另一只手托住一颗龙卵春囊,怜爱温柔的抚摸着。

    龙辉嘘了一口气,低头与其目光相接,看着这个佳妙圣洁,香玉清雅的美人儿,不由心中悸动,说道:“我怎么会埋怨你呢,无痕你当年可算是圣洁出尘的圣女,如今能为了我如此委屈自己,我爱你还来不及呢!”玉无痕听得脸上又是一红:“你就是坏,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就知道想女人!”

    龙辉笑问道:“想女人不好么,难道要你夫君我去想男人?”玉无痕又是一羞,却没有答他,暗道:“你若是想男人,我大不了就出家当尼姑。”

    便凑头过去,伸出香舌在头儿舔了一下,龙辉立时打了个哆嗦,若论口技,她远不如林碧柔,但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将龙冠含住的模样极为刺激。

    龙辉笑道:“无痕的技术还有些差距,碧柔你且再来教教她!”林碧柔听见,凑到他跨前,跟师妹并排坐在桌子边缘,抬眼望他一眼,张口吐舌,把住肉棒沿着茎杆来回洗舔。

    林碧柔一边低声指导师妹,一边埋头又舔食龙卵春囊。

    这回直吃了半炷香时间,玉无痕觉得嘴巴有些发酸,方吐出肉棒,低声叫唤了一声道:“夫君……”

    龙辉听出她心意,便又将她放回床榻上,伸手分开她双腿,把个娇艳艳的花户展现出来。

    玉无痕的耻毛颇为稀疏,蚌肉娇嫩,透着一股海风的清爽气息,看得龙辉整根肉具抖然颤跳,迫不及待移身到她胯间,又用手拨了拨两瓣花唇,露出一团水淋淋的鲜肉。

    玉无痕情兴大发,实在难熬难忍,但却羞于开口求欢,林碧柔识破她的心意,便伸出五根纤纤玉指,提着男人的巨棒,帮忙将那龟头抵到她玉洞口,轻声说道:“你这坏人,明知道无痕脸嫩,还要逗她!”

    “呵呵,本想看看无痕情难自禁的模样,也罢,我不逗她了!”龙辉腰板微挺,巨龙撑开牝眼,没入膣道,立即被玉户紧紧包含住。

    玉无痕心中美快,禁不住绽出一声呻吟,竟然用双手支起上身,挺起娇嫩的身子,红着脸盯着交接处,心儿扑通扑通地乱跳一通。

    龙辉见她如此动气,于是用力往前一挺,玉无痕“噢”一声叫了出来,声腻音媚,诱人非常。

    龙辉一下子直抵花心,便即点着深处的嫩肉,二人同感一阵酸麻。

    玉无痕赶忙用手握住肉棒根部,连连颤抖,林碧柔感同身受,粉面红霞,情欲随之而动,一把扑在龙辉身上,呵气如兰地道:“你插师妹插得那么深……真是酸……酸死人了!”

    龙辉笑问道:“这样好还是不好?”

    这句话也不知是问谁,玉无痕羞得缄口不语,林碧柔则随心说道:“不……不知道,我也说不上来,你刚才就这么一下,师妹差点儿便要丢出来,也害得我险些泄身。”

    龙辉邪笑一下,说道:“那你们姐妹俩就丢出来好了!”林碧柔“噗哧”

    一笑,柔柔地搂着他脖子道:“不要,人家不要这么快出来,人家听冰儿说了,夫君你有很厉害的招式,人家想试一试!”

    龙辉奇道:“那小妖女跟你说了什么?”

    林碧柔咬着下唇道:“她对夫君的那一招是又爱又怕,所以人家也想试试嘛”

    “什么又爱又怕的?”

    龙辉听说,继续在玉无痕体内徐徐抽动,动作虽慢,但却能清晰感到内里的压力,每一下抽提,龟冠便刮着膣肉带起一股蜜汁,整个人都异常畅快爽利。

    “师姐,不行!”

    玉无痕与她心意相通,自然知道那招式是何来头,若给龙辉使了出来,即便没有用在自己身上,但通过林碧柔传来的感觉也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为什么不行?”

    龙辉正是心痒无比,双手握住她一对美乳,下身却晃动个不停,一根巨棒不住在她胯间出入,直干得丽水迸溅。

    玉无痕娇喘绵绵:“不行就是不行……你一个我都吃不消了,再多几个……我,我跟师姐哪还有命……”

    龙辉顿时明白过来,淫笑道:“这可不怪我,是你师姐提出来的!”玉无痕还要出声抗议,却被龙辉一轮急攻杀得语不成声,苦挨了百十棍后便高潮泄身。

    那边林碧柔也小泄了身子,浑身酥麻无比。

    龙辉俯下身来与林碧柔亲了一口道:“碧柔,那咱们开始了”也不待她答话,遂抱住她一个翻身,立时男下女上,对换了位置。

    林碧柔缓缓吸了口气,调匀内息,双手按上他胸膛,翘起玉股,吞下龙根,将个美臀不住上下晃动,当膣内酥麻感连连窜动,令得她无力支撑,一下子又趴在龙辉身上。

    “碧柔!”

    龙辉抱着林碧柔汗津津的白腴胴体,轻轻吻着她的耳垂问道:“准备好了吗?”

    林碧柔趴在他身上,两团雪腻的肥奶压在男儿胸膛,香滑饱满,好不惬意,听到他问话,睁开迷蒙的媚眼,嗯了一声说道:“来吧!”龙辉一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在她鲜润的朱唇吻了一口,说道道:“我真的来了?”

    林碧柔瞪大眼睛,道:“嗯,真的来吧!”

    龙辉另一只手顺着她裸背滑到肥臀,用手掰了掰臀瓣,嘻嘻淫笑。

    林碧柔心情澎湃,媚笑道:“我准备好了”

    龙辉往她耳朵吹了口气,挑逗了几下,立即运出一尊雷龙分身,同样全身赤裸,巨根昂首,林碧柔虽有了准备,但仍是感到有些害羞,玉无痕更是面红耳赤,扯过一件衣服蒙着小脸。

    雷龙分身已经蹲在后边,伸手抚摸着两瓣圆臀,龙辉吻着她的朱唇说道:“碧柔,你若是不愿,我便散去分身。”

    林碧柔心想当初自己连那两个厌恶的畜生都能将前后奉上,怎会拒绝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夫婿!

    “嗯!”林碧柔咬了咬朱唇,柔声道:“好哥哥,人家怎么会不愿意呢,你尽管来吧,碧柔一定好好受着!”

    龙辉笑着掰开她两瓣紧凑的臀瓣,他透过雷龙分身的双眼将美少妇臀后景色一览无遗,只见深邃的臀瓣底端露出一涡细致的菊眼,纹路清晰,色泽柔嫩,不由得挥枪一送,挤开菊瓣,挺入旱道。

    “啊!”

    玉无痕前后皆麻,躺在桌子上不断颤抖,花谷汁液横流,后窍又胀又酸……脑子里一片空白,隐约感应到师姐那断断续续的呻吟。

    林碧柔对于后庭极为敏感,即便是单龙闯关已叫她抵受不住,此时生生被前后夹攻,叫她如何能够承受。

    嚎吟一声,双手紧紧搂住龙辉的身躯,一对雪乳密密的挨着龙辉的胸口,挤压溢出两团白嫩奶肉,娇喘道:“坏夫君,你……你这般硬来是想要人命吗?慢……慢慢的来……”

    龙辉笑道:“慢慢的来怎能过瘾,今夜双龙合璧,好生消遣你这淫娃一番。”

    说话间御使雷龙化体顺势将阳具重重插入,直捣那朵碧菊蜜蕊,尽根而没。

    林碧柔臀股一抖,引得娇躯亦为之一震,但身后这一击却将她刺得连话都说不出,却将身前的男人抱的更紧了,好像抱住救命稻草般。

    雷龙化体双手扶上林碧柔的纤腰,合着龙辉,两人一前一后插着蜜穴与后庭,夹着林碧柔大肆淫乐起来。

    林碧柔双眼迷离,一对巨乳随着前后抽送而晃动,时不时地摇晃至龙辉眼前,龙辉夜不客气直接含进了嘴中。

    林碧柔呼呼娇吟,双手不自觉地在龙辉臂膀、脖颈上胡乱抚摸着,瞧着林碧柔的俏颜,龙辉身心俱酥,拼命地吮吸着乳中妙汁,满口香滑黏腻地道:“小淫娃,舒服吗?”

    话语间更是狠足了劲,配合着化身的肉柱对着前后肉花齐头并进。

    林碧柔不断喘息着,却是情迷意乱,动情地在他嘴唇上不停亲吻道:“你……你使赖明知道无痕拖我后腿,还这般狂追猛打……若是……若是冰儿在这……定叫你挨不过一时半刻。”

    龙辉心头猛跳,这两个娇娃各有各的苗。

    小凤凰灵动妩媚,妖娆天成。

    林碧柔成熟娇腻,后天骚浪,这两个可谓是龙家床榻上最为吸精的妖孽,自从将两名熟母纳入帐内后,龙辉便许久不曾将这对淫娃同时摆在床上。

    一想到这久违的滋味,龙辉越加痴狂起来,急挺着腰股,在林碧柔花穴与菊眼内大进大出,淫声水声顿时飘荡四周。

    龙辉一手握紧丰乳,一手抚着雪臀,急喘着气道:“好,等过些时候,朕便拿下你们两只大小淫娃,瞧我不把你们一起搞上天去。”林碧柔挨在双龙之中已不知高潮了几回,此刻酥软全身,只怕难以挺过这一回合,娇腻着声喘息道:“来……来就来…嗯…你……我就不信跟冰儿联手还怕你不成,就算敌不过你,我们所有姐妹一块上……再不行我们还能请两位娘娘出马……总之,一定能榨干你这淫君……啊……”被林碧柔这般淫语撩挑,龙辉再难把持,催使雷龙化体,一同将龙根顶进了林碧柔最深处,精门打开,狂喷怒射。

    林碧柔即便隔着一层肉膜能感到两条巨龙的抖动,不由得淫欲上涌,花心肠径俱是一热,酥麻快感传便百骸,雪腹一酸,更是泄得一塌糊涂……

    “又是光明业火,又是昊天教余孽!”皇甫铭龙颜大怒,拍案而起,喝道:“传朕旨意,诛杀昊天教所有残党,一个不留!”

    侯玉玲开口道:“皇上,昊天教遗祸确实不小,如今连元鼎天师也遭遇不测,是该肃清这些余孽了!”

    皇甫铭道:“皇后你有何高见?”

    侯玉玲道:“既然此事跟昊天教有关,臣妾便认为一切跟昊天教有关的人和事都不能放过,必须彻查清楚,从根源上杜绝昊天教复兴的可能!”皇甫铭道:“确实就该如此!”

    侯玉玲道:“上任昊天教圣女此刻不是正在江南么,皇上何不下一道圣旨宣召她进京!”

    白翎羽心头一颤,暗忖道:“这女人果然不简单,夫君刚嫁祸昊天教,她就利用这事做文章!”

    对于这些阴谋宫斗,白翎羽还是更擅长战场明刀明枪的拼杀。

    皇甫铭闻言眉头紧蹙,思索片刻,便要开口说话。

    皇甫瑶抢先截断道:“皇兄,水灵媞虽是上任昊天教圣女,但早已脱离邪教多年,已经改邪归正,而且讨伐昊天教之时她也贡献良多,这般做法几乎是宣称她便是昊天教余孽,只怕会寒了诸多臣民的心!”侯玉玲道:“郡主误会了,本宫的意思并非指水姑娘是昊天教余孽,而是她熟悉昊天教行动,想请她入京一叙,也好让皇上能充分地了解昊天教,揪出余孽,一网打尽!”

    侯玉玲道:“皇上,水姑娘先是讨伐昊天有功,再助朝廷平煞,功劳甚大,不如赐予侯位!”

    皇甫铭道:“开国以来,尚无女子封侯的先例!”侯玉玲道:“皇上既然有穿越先人之大志,何不以册封女子侯爵这一举措开始呢?如此一来,也能向天下昭显皇上的胸怀和大志!”皇甫铭道:“皇后所言甚是,既然如此朕便册封水姑娘为侯爵,但这个封号该用什么好呢?”

    侯玉玲道:“便以灵蕴为名如何?”

    皇甫铭笑道:“然也,就封水姑娘为灵蕴候!来人,速速拟旨发往江南!”

    这样一来,水灵媞就得入京谢恩。

    白翎羽再怎么不擅后宫心计,但也看得出侯玉玲是要将水灵媞赚入京师。

    她和皇甫瑶乃皇甫一脉为数不多的血脉,侯家再怎么专横也不敢为难,反观水灵媞就不一样,一旦进了京师势必要沦为人质。

    若论心计,她们姐妹一个直肠子,一个软性子,加起来也不是侯玉玲的对手,原本有萧太后和萧贵妃在场,还能与侯玉玲周旋一番,然而此刻侯玉玲抛出这么一个大赏赐,就连萧家后妃也没有反驳之理。

    白翎羽急中生智,开口道:“水姑娘不能进京!”侯玉玲眯着眼睛道:“公主何出此言,难道认为皇上的封赐还不够吗?”白翎羽道:“不是,因为,因为……水姑娘她有了身孕,不宜舟车劳顿。”侯玉玲噗嗤一笑,道:“原来如此,不知道是那家郎君有此福分?”白翎羽欲言又止,有些尴尬。

    侯玉玲眼珠一转,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皇甫铭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册封,水姑娘也不必入京了,至于昊天教之事,朕再另想办法!”

    萧太后道:“皇上,如今元鼎天师失踪,还有何人能主持大阵?”皇甫铭道:“唯有请净尘道长了!”

    宴会散去,皇甫铭特地安排了一座行宫给白翎羽和皇甫瑶。

    回到寝宫,白翎羽长叹一声,一下躺在床上,觉得颇为疲倦。

    “公主娘娘,究竟什么事如此烦恼?”

    一个宫女从屏风后闪出,正是楚婉冰,她和魏雪芯早已扮成宫女暗中潜入宫中。

    魏雪芯也笑盈盈地走了出来。

    她们姐妹虽然都换上了宫娥衣裙,但依旧是绝色动人。

    皇甫瑶嘟嘴道:“今天被那皇后摆了一道,皇姐自然不会高兴!”白翎羽道:“那侯玉玲当真难对付,跟她斗心眼,还累过比武!”楚婉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翎羽将事情缘由道来,楚婉冰听得是眉头紧蹙,面色凝重地道:“这女人心计着实深沉,居然能这么快反应过来,利用光明业火的事来大做文章,还险些将灵媞赚入京来。”

    魏雪芯道:“幸好翎羽急中生智,倒也避免了一番麻烦!”楚婉冰暗忖道:“好个侯玉玲,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玩什么花样!”想到这里,她起身道:“雪芯,你留在这里陪着翎羽和瑶瑶,我去皇后寝宫探一探!”

    魏雪芯道:“姐,这会不会被对方知道我们已经来了?”楚婉冰笑道:“对方恐怕早就猜到我已经来了,既然如此,索性先下手为强,摸清这侯玉玲的底细!”

    魏雪芯道:“好吧,那姐姐你千万小心!”

    楚婉冰点了点头,施展万变幻元术再化作宫女模样,趁着夜色摸到东宫。

    她在外围将东宫的局势观察了一遍后,确认没有异状后便施展“隐虚法”潜入,此法乃是玄凰武典中的融神篇章之功决,正是将灵蛇身法和虚空篇结合在一起。

    她摸到寝宫窗台边上,伸手轻巧拉开一条缝隙往里边瞧去,凤目凝聚妖气,将宫内情形一览无遗。

    这门瞳术名为“窥万界”,饱含了蛇眼、心神八法、剑心三门神通,可看清万界虚实。

    “宫内无人,侯玉玲不在!”

    小凤凰正要进入寝宫内,却是瞥见窗台边上有一根细发。

    好家伙,居然谨慎到这种地步——她立即猜出这根细发十有八九是侯玉玲夹在窗户上的,一旦有人开窗细发便会掉落,她回宫后即刻察觉。

    楚婉冰闪入寝宫后,又将细发悄悄夹了回去。

    她跃到梁上,身心遁入隐虚之态,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又隐隐脱出这个红尘。

    等了许久,宫外亮起灯火,更响起宫女的声音:“皇后回宫!”寝宫大门被推开,两名手持宫灯的美人在前开路,侯玉玲拖曳着坠地凤袍走入宫内,雪颜黛眉,墨发桃腮,莲步娉婷,摇曳生姿。

    待宫女们点亮宫中灯柱后,照得满堂光亮,更是显得侯玉玲天香国色,“都退下吧,本宫不用你们伺候!”

    侯玉玲摆了摆手,众宫女一一退下。

    待宫女退下后,她走到窗边,亲自将所有窗户都打开。

    楚婉冰看在眼里,惊在心头:“她居然亲自开窗,必定是在检查门窗上边的头发,确认有没有人进入她的地方!”

    她不敢有一丝大意,完全融入环境之内,确保侯玉玲不会发现自己。

    侯玉玲又将所有窗户闭合,更让楚婉冰怀疑她有问题。

    侯玉玲有拿起一个蜡烛,走到窗户边上摇晃了几下,烛光在窗上映照出她的声音,灯火左右三下,上下四下地晃起来,似乎是某些灯号暗语。

    打完暗语后,一股风将窗户吹开,一道健美高挑的身姿出现在寝宫内,楚婉冰定睛一看,大吃一惊,那女子她也是认得,正是昔日端木琼璇身边的女卫——妙瑛!侯玉玲朝着妙瑛鞠了个躬,道:“上使到来,妾身有失远迎!”妙瑛道:“皇后娘娘,我家主人已经准备妥当,千万不可让那两个臭丫头坏了大事!”

    侯玉玲道:“妾身知道!”

    态度极其谦卑,根本不像一朝国母,更像是一个奴婢。

    妙瑛哼道:“我们能捧你们侯家上位,也能废了你们,你这次可得好好表现,莫让我家主人失望!”

    侯玉玲道:“妾身知道了。还请上使赐药!”

    妙瑛冷哼道:“上回你不但没有成功擒住旱魃,还在小妖后面前暴露了分魔幻身大法,还妄想得解药!”

    楚婉冰微微一愣,暗忖道:“原来那套武功叫做这个名字,分魔幻身大法……倒也蛮符合招式特性的,但我以前并没听说过魔界有这门武功,难道是端木姐姐自创的?”

    念及端木琼璇,楚婉冰心里百感交集,又是无奈又是敬佩,无奈双方难免一战,敬佩对方之神通惊艳。

    “侯玉玲一身佛门修为甚是雄厚,我若不动用真本事也胜不了她,端木姐姐竟然能将她驯服,可见这白骨阴魔又有不凡精进!”侯玉玲是又跪又磕,最终妙瑛不耐地丢下一枚药丸,转身离去。

    侯玉玲千恩万谢,竟毫无尊严地从地上拾起药丸吃了下去,然后狼狈地爬到床上睡觉。

    “她修为不俗,又跟魔界有勾结,就算我有隐虚法为凭,也不一定能无声无息地在她跟前离开,罢了,就再等一夜!”

    于是,楚婉冰就在屋梁上趴到天亮。

    侯玉玲起身伸了个懒腰,气色颇为好,面容红润,然后唤来宫女梳洗一番,说道:“准备好贡品,本宫要到大佛寺烧香!”

    楚婉冰曾打探到这位皇后乃佛家信徒,时常到寺庙里烧香礼佛。

    待她离开口,楚婉冰才完全放心离去。

    侯玉玲的车驾往城中大佛寺,满面春风,朱唇含笑,手指慵懒地拨弄着垂落的秀发,随即扯下一根,放在车窗上,喃喃自语道:“蠢人看不见头发,但聪明人一定能看见,你说是不是呢……冰妹!”

    第17回你来我往

    接到楚婉冰传来的讯息,龙辉一阵惊讶,忖道:“侯家果然跟魔界有关,真是佩服魔尊,一开始就布下侯翔宇这一枚棋子潜伏在皇甫铭身边多年,却是隐而不发,一直忍到邪神死,厉帝亡,才肯冒头,经历两次大战,各路势力早已元气大伤,他们可以所是目前最大的赢家!”

    他走到地图前,默视着那副行军图,图中内容详细,将树林山涧的一切细节都罗列在上,这正是齐王皇甫铮之遗物——神州行军图,龙辉将图中内容拓展开来,制成一幅幅精细的地图。

    看着上边的图纹,龙辉叹道:“齐王,你可知你弟弟已经被人入了套,如今凶邪环视,他这皇位也不知道能坐得多久……哎,昔日你之恩情,我铭记在心,我会用尽所有力量要替你皇甫一脉拔除那些奸党,重构大恒盛世。”“原来那日王孙巷的帝气流失,是这个原因……”龙辉忽然想到了些什么,轻轻蹙眉:“元鼎被我擒住,但还有净尘可以主持大阵,是不是也要对他下手呢?”

    想起以往并肩作战的情谊,龙辉自问无法狠心对净尘下重手,而且如今没有一点净尘的消息,就连尹方犀和宗逸逍也似人间蒸发般,想必对方发觉了元鼎的事情,已经让这三人暂时躲藏起来。

    若是他们有意躲避,龙辉也难以找到他们。

    “既然找不到大角,我便将他外围的钉子一个个拔掉!”想到这里,龙辉立即神念传音,传讯江南:“摩云、誊咲速速来见!”不消片刻,门外妖风席卷,两妖出现在帐内。

    龙辉道:“命汝等赶往天马山庄,探清虚实,如杜云天也遭遇邪术控制,尔等能擒便擒,不能擒便立即退走,保全自身乃首要!”双妖接令称是。

    龙辉默念心法,化出风、海两大化体,说道:“放松身心,吾在尔等身上留下暗劲,遭遇强敌可以安然脱身!”

    双妖叩谢主恩。

    龙辉又拍了拍手,玉无痕捧着两件件宝衣走出,交给二妖。

    双妖不知其详细,玉无痕解释道:“这两件乃灵隐衣,乃本妃所织,穿上之后可隐匿身形,除非懂得衣衫针线排布,否则就算是破虚高手也寻觅不到尔等行踪,但只能使用两次,每次半个时辰!”

    有此宝物加身,就等同有了两条命,双妖又是一阵感激:“多谢玉妃娘娘!”

    双妖立即上路,迅速赶到天马山庄,誊咲身负补天诀,可轻易潜入,摩云乃蜘蛛妖,亦有独特法门,双妖瞒过

    “咯咯……庄主,你好坏啊!”屋内响起女子娇嗔呻吟声。

    双妖施展神识探查,只见杜天云正搂着两个美婢亲热,上下其手,神态在无昔日庄重沉稳,反而有几分为老不尊。

    摩云跟誊咲打了个手势,又朝屋内努了努嘴,意思便是问他屋内之人是否有问题?誊咲微微点头,做了个口型:“不像往日的杜天云!”摩云耸了耸肩,示意道:“如何不像?”

    誊咲道:“杜天云不好女色!”

    摩云立即回过神来,想到那些道士,心中暗惊:“难不成杜老头也被控制了?”

    双妖打定主意,继续盯着眼前人。

    不一会儿,屋里便响起急促的喘息声,摩云不禁一阵好笑,向誊咲挑了挑眼睛,露出一丝戏虐玩味的笑意,仿佛在说这杜老头还是老当益壮嘛!他们一直等到半夜三更都不见杜云天有何动静,只是搂着两个美人酣睡。

    誊咲比了比手势,示意分头行动,他继续监视杜云天,摩云则到山庄四周查探。

    摩云敛气凝元,在山庄四周逛了一圈,发觉又几辆马车,他走近查探,并未发觉有何异样,只是留着几个空酒坛子罢了。

    摩云闻了闻酒坛子,酒香浓郁,里边一定是曾经盛过上等美酒,他不禁一阵唏嘘,暗忖道:“若袁长老还在,这些美酒他一定会喜欢!”“嗯!”

    院子侧面的一间房子响起一声微弱的呻吟,摩云赶紧凑近查探,发觉屋内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似乎因为腰腹圆硕而感到不适。

    摩云颇为失望,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他刺探了好一阵子,发觉山庄颇为平静,偌大的庄园居然连巡夜之人也鲜有见到,着实反常无比。

    回到杜云天屋子附近同誊咲回合,誊咲跟打个询问的眼神:“捉不捉人?”

    摩云凝想片刻,神念传音道:“山庄安静得出奇,以免有诈,吾等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此行以刺探为先!”

    誊咲也回了一个传音:“这天马山庄倒是让人摸不透啊!”摩云先是一愣,立即察觉了什么:“天马山庄?马……对了,我们可曾见过马?”

    誊咲也醒悟过来,他们从进来到现在都没听闻过一声马啼,天马山庄以养马闻名,断不可能没有一丝马的痕迹!摩云沉声道:“速去马场一探!”双妖迅速奔向马场,偌大的草原上愣是没看见一匹马。

    摩云颇为失望,誊咲却拉了拉他衣袖道:“摩云,你看见那儿有什么?”摩云往一个马棚看去,只见里边洒满了草料,门栏被撞断,于是便走了进去。

    “誊咲,这儿的马蹄由内至外,而且颇为凌乱,似乎马儿是被仓促赶走的!”

    摩云俯下身来摸了摸地上的马蹄痕迹,手指忽然接触到一团黏腻,不禁奇怪地道:“这又是什么,黏糊糊的!”

    誊咲也凑过来,亦是不明所以,他看了看马棚的四周,觉得有一面墙壁是重新粉刷过的。

    誊咲奇怪地道:“一个马棚也用得着重新粉刷墙壁?”说着掌心巧运真气,往墙上抹去,真气轻轻荡开上边的石粉,露出一些黑色,虽然被石粉覆盖了许久,但誊咲依旧能嗅出一丝血腥味。

    “是血!”

    誊咲手掌一扫,柔劲便将石粉全部抹下,看见整堵墙都染满了乌黑的血迹,看得双妖连连蹙眉。

    忙活了大半夜就得到了这些线索,双妖用一个小瓶子收取了一些地上的粘液,立即火速赶回军营禀报龙辉。

    龙辉听完之后不由得连连蹙眉,又让摩云将粘液呈上,凝视了半晌,只觉得这粘液颇为熟悉,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碧柔,你觉得这些东西是什么?”

    龙辉朝身旁的林碧柔问道。

    林碧柔柳眉紧蹙,捂着鼻子道:“我不知道,快拿开,恶心死了!”另一侧的玉无痕也露出恶心的表情,说道:“比臭虫的味道还难闻”!龙辉霎时忽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道:“虫……对了,魔界有种似虫似兽的怪物,刚从胎卵孵出时身上就是呆着这种粘液!”

    摩云也醒悟过来道:“陛下,属下也记起来了,族内史书记载,魔界虫兽出世时浑身皆是粘稠液体……而且在孵化过程需汲取活物血肉,然后破体而出,宿主的脏腑血肉四下飞溅。难怪马棚里边会有那么多血迹,那些战马十有八九是被这些怪物寄生了!”

    龙辉恍然,心想:“原来当初小胖子感应到西北的威胁是指这个……也不知道杜小姐知道没有?”

    于是便下令加派人手赶赴西北调查天马山庄。

    到了中午时分,鸿钧走了进来,面色有些凝重。

    龙辉立即请他坐下,问道:“鸿钧教主何事光临?”鸿钧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羊皮残卷,说道:“王爷,此乃吾教上古时期一门修炼法决,但岁月长久,使得口诀流失了大半,只剩下这一残卷了!”龙辉奇道:“这是什么功法?”

    鸿钧道:“按照残余的口诀推断,这是一门关于如何降服修炼时产生心魔的功法。”

    龙辉翻开残卷,只见上边写着:“魔非魔,道非道,一念生万魔,一念证大道,道进则魔生,魔生则蔽道心,唯降心魔方证无上道。降魔之法有上中下三策,下策乃凝气精神,心魔扰心,则我心若冰清,一念守初心,驱魔出体,下策虽易行,然弊端甚大……”

    读到这里,口诀便因为残缺而断,只有下策之法。

    鸿钧道:“这残卷记载的下策其实就是我们现在修炼时所用的方法,以静心敛神之法驱除心魔!”

    龙辉微微一愣,忖道:“当初我跟妍妍一并渡劫时也是用此方法,但弊端却是什么?”

    鸿钧继续说道:“此功法因岁月长久而流失了大半,但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见有什么弊端!”

    龙辉道:“或许就是因为没出现所谓的弊端,而这‘下策’又较为容易施行,所以渐渐中上两策便不再使用,久而久之也就失传了!”就在此时誊咲快步走来,衣甲破损,武息紊乱,显然是刚动了武。

    誊咲面色冷肃地说道:“陛下,我们派去天马山庄的弟兄遇上了袭击!”龙辉脸色一沉,问道:“事情经过如何,且给我道来!”誊咲道:“属下和摩云带人赶往天马山庄,谁知抵达马场时就遇上一些蒙面人正在纵火烧马棚,当时我们两伙人相遇便动起手来!”龙辉道:“弟兄们伤亡如何?”

    誊咲道:“伤了二十人,但我们打赢了!”

    龙辉道:“那些蒙面人呢?”

    誊咲道:“他们见战败,全部服毒自杀,摩云则留在原地,从他们血脉中提取毒素,以便确认是何种剧毒!”

    刚死之人体内血气尚未凝固,更方便从尸体中提出毒素。

    龙辉推断道:“按照时间来推算,他们应该是在这几天才将那些被虫兽寄生的马匹运走,而在转运过程中有虫兽突然出世,马儿便遭爆体厄运,所以血溅了满墙,他们因为时间匆忙便草草将墙壁粉刷了一下,而出世的虫兽浑身带有粘液,所以马场上边残留了一些,也就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在今天来毁灭痕迹。”摩云也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龙辉问道:“摩云,可是有了结果?”

    摩云道:“属下无能,未能看出毒药来源,但已经用蛛丝抽取了毒素,准备立即送回江南请燹祸、螣姬两位长老鉴毒!”

    他顿了顿又说道:“陛下,属下又探访了一遍天马山庄,却发现山庄内已是人去楼空,而且……还昨夜所看到的大肚婆也已经死了,死得苦状万分,肚子的内脏像是从内至外地炸开!”

    众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显然是虫兽破体而出的征象。

    林碧柔道:“看来不只是战马,就连人也被那些虫子寄生了,魔界这动作不但够大,而且还隐藏得这么深!”

    龙辉哼道:“旱魃和元鼎一干人等刚被我拿下,这边天马山庄便急着转移虫兽,这魔尊的手段可真够老道啊!”

    林碧柔问道:“摩云将军,山庄是否还有卷宗一类的东西残留?”摩云道:“重要的卷宗已经被运走,只是剩下一些账本之流……”林碧柔星眸一亮,眉飞色舞地道:“账本?咯咯,足够了,劳烦将军将这些账本小心妥善运回江南,交给蝶妃娘娘!”

    摩云望向龙辉,龙辉点了点头道:“就按柔妃的意思来办!”摩云立即去办。

    龙辉立即以神念传音给龙麟军各路要员,洛清妍、鹭明鸾、于秀婷三大高手皆得知此消息。

    此外,龙辉更跟楚婉冰交代道:“冰儿,魔界的动作已经越发频繁,你和雪芯她们在京师一定得万分小心!”

    楚婉冰回应道:“安了,我虽打不过那老魔头,但要自保还是可以的,再说还有雪芯和翎羽助我呢,你就顾好瑶瑶就行了!侯玉玲刚出宫,我这就去盯紧那侯玉玲,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到更多线索!”

    龙辉道:“也好,你定要照顾好自己,我这就派人到天外玄天刺探魔兵虚实!”

    话说侯玉玲驾车离宫来到大佛寺,她的车驾只是普通的马车,所以没有引起太大轰动。

    到了寺庙时看见里边凑满人,侯玉玲有些诧异,立即宣来女卫:“阿瑛,去寺庙里看看,何事如此喧哗。”

    阿瑛身材健美,玉腿高挑,几个步便跨到人群外围,朗声喝道:“你们干什么,想聚众生事吗!”

    她身着官服,佩刀着甲,众百姓哪敢逗留纷纷退去,现场只有一棵大树,枝茂叶盛,而且还结有菩提子。

    阿瑛拉过一个百姓问道:“这树不是早已经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那百姓道:“回禀大人,我们来寺上香时看到有位僧人对着树木念了一段经文,然后这棵树就迅速长大,还长出了新枝叶及菩提子来!”阿瑛颇感奇怪,立即回报。

    侯玉玲听闻有些诧异,问道:“那僧人何在?”

    阿瑛道:“根据民众所说,他到了大雄宝殿内跟主持讨论佛理。”侯玉玲道:“随我去瞧瞧!”

    阿瑛应了一声是,玉手按着刀柄随侯玉玲走入大殿。

    主仆二人并未直接进入大雄宝殿,而是从侧门经偏殿而入,躲在法幡后观望。

    殿内,两名僧人盘膝对坐,其中一人乃大佛寺主持悟相,另一人正是龙辉安排入京的惠明师。

    侯玉玲进来之后,就见悟相双掌合十,恭敬地道:“上师佛法精湛,老衲佩服!”

    侯玉玲颇为吃惊,这悟相大师虽然不懂武功术法,但却精心钻研佛法,其造诣颇深,甚至是波旬乱世之前也是大有来头。

    “哪来的山野和尚,居然将悟相说得心服口服?”侯玉玲不禁有些惊愕,这时惠明师站起身来,回礼道:“哪里哪里,小僧不过懂得一些皮毛罢了,能跟方丈讨论佛理实乃吾之福缘。”悟相方丈道:“上师佛法精湛,不知准备在何处说法传道?”惠明师道:“法在人心,只要有人愿意听吾絮言!”悟相方丈道:“佩服佩服!”

    惠明师道:“时辰也不早了,贫僧告辞了!”

    待惠明师离开大雄宝殿后,阿瑛问道:“娘娘,是否要盯住那和尚?”侯玉玲蹙眉凝想了片刻,然后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阿瑛连连点头。

    从龙辉处了解到了情况,楚婉冰立即跟上侯玉玲的车驾,来到大佛寺外潜伏。

    过了一阵子,看见惠明师从里边走出,不由一阵窃喜:“鹭姨的这棋子也开始发挥作用了!”

    又过了片刻,皇后车驾从寺内驶出,阿瑛则在继续护在马车旁,楚婉冰立即施展灵隐之术追了上去。

    “魔气!”

    楚婉冰媚眼一瞟,立即看出虚实,阿瑛有股魔气,其真实面容正是端木琼璇的贴身女卫——妙瑛!妙瑛随着车驾走了一段路,马车忽然跟另一辆马车擦肩而过,待马车错身后,妙瑛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甩开侯玉玲,果然有问题,她十有八九要去跟阴魔联系!”楚婉冰当下便跟了过去,妙瑛的根基还低她几班,哪能轻易摆脱,楚婉冰轻易地跟了上去,只见妙瑛闪过一间米铺,然后又从后门出去,身上的卫甲已经换成了一套粗衣麻布,头戴斗笠,再加上她身段高大,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农夫。

    换了装束后,妙瑛低着头继续赶路,穿街过巷,逐渐来到城郊的一片农田,紧接着钻入一间农舍之中。

    楚婉冰凤目凝华,望向农舍,然而里边却是一团浓雾,无法看清,显然是设了障眼法阵,以免被人看破虚实。

    楚婉冰用心神八法再感应了农舍四周,她这套心法虽然不如剑心般敏锐,但也能做到遇强则应的效果,她如今处于天人巅峰,能比她强的就是破虚高手,只要有破虚高手在附近,心神八法便会有所感应,也可以让她避免跟魔尊这一档次的高手交战的危险。

    确认没有破虚级别的存在后,楚婉冰立即动身,钻入农舍,里边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家具,未见妙瑛的踪影。

    楚婉冰莲足在地上试着踩了几下,感觉到足底传来一片不实在感,心想:“原来是有密道!”

    她也不找寻机关,将一道真气由足底涌泉穴灌入地面,气流顺着机括而动,只闻卡的一声,密道门板立即被打开。

    楚婉冰纵身跃下密道,来到一个广阔的地下密室,甫一下来,便见妙瑛正埋首桌案上写着什么。

    看准时机,楚婉冰决意出手擒下妙瑛,逼问出端木琼璇的下落,玉掌一扬,猛地朝妙瑛背门吐出一股浑厚真气。

    妙瑛背门中招,身若断线纸鸢飞跌出去,整个人忽地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妙瑛侍卫,我这一掌只用了五成功力,不会伤了你的性命,只是暂时让你不能动弹罢了!”

    楚婉冰走到她身边,俯下身来便要将她拿住:“你乖乖带我去找你主子,我自然不会难为你!”

    就在她附身的刹那,地上的妙瑛忽地弹了起来,一记奔雷厉掌击在楚婉冰中丹气海。

    楚婉冰内息倏地一乱,气海受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雪白的衣衫染上了点点艳红。

    “糟糕,中计了!”

    楚婉冰飞速后退,脱出对方控制范围。

    妙瑛缓缓站了起来,抖了几下娇躯,发出咔咔的声音,身形立即缩小了几分,方才那高大的身段竟然是以拔骨之法伪装出来的。

    “冰妹,你找我吗?”

    妙瑛伸手往脸上一抹,摘下人皮面具,露出真容,居然是端木琼璇。

    楚婉冰芳心一凛,但却无任何紧张,反倒是生出了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和欢喜,朱颜如花地笑道:“端木姐姐,你好狡猾哩,居然骗人家!”端木琼璇温柔一笑,道:“冰妹这么聪明,姐姐还担心瞒不过你呢!”楚婉冰抹去嘴角鲜血,说道:“端木姐姐,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小妹着实担心你!”

    端木琼璇莞尔笑道:“冰妹,你真的想我吗?”

    楚婉冰幽幽叹道:“真的,当初以为姐姐魂飞魄散,小妹着实伤心得很!但看见妙瑛出现,我就知道姐姐没死,欢喜得不知怎么是好,所以行为有些激动,但也是为了能早日见到姐姐!”

    端木琼璇噗嗤笑道:“好妹妹,你这么想我,姐姐很是高兴。既然我们姐妹情深,不如咱们以后就双栖双宿,远走高飞,不再管这些红尘琐事,如何?”楚婉冰跺脚娇嗔道:“姐姐,你又来了,人家上回不是说的很清楚吗!”楚婉冰借着跟她说话的空档拖延时间,迅速运起不灭凤体,消解伤势,然而魔气入体,犹如跗骨之蛆,迅速流转奇经八脉。

    伤势虽然痊愈,但入体魔气却不断扰乱气脉,使得真气极为紊乱,气脉被锁,只余六成功体。

    端木琼璇微笑道:“冰妹,姐姐知道你不畏伤害所以刚才那一掌的效果其实是封锁你的气脉罢了!”

    楚婉冰苦笑叹道:“端木姐姐准备可真是充足啊!”端木琼璇道:“没办法,谁让冰妹你这段时日里大出风头,姐姐只好小心翼翼地钻研该如何对付你了!”

    妖魔双姝本是绝代双娇,各有所长,亦是女中雄才,如今再度相遇,立场不同,唯战一途!楚婉冰收敛心神,玉手往腰间一抹,抽出凤嫣剑,端木琼璇伸手一扬,召出白骨魔刀——断天行。

    两人眼神冷若冰霜,紧盯对方,各自寻觅破绽。

    端木琼璇眼神回暖,宛若三月春花,笑靥盈盈地道:“冰妹,咱们上回的赌局被你那不识趣的妹妹打断了,不如今日再续——如何?”楚婉冰也露出一丝妩媚的笑容:“好啊!”

    端木琼璇只觉得心若火烧,激动不已,骨刀当头劈下,刀气宛若山崩海啸,正是一招“山海崩”,刀气临身,楚婉冰双足为之失衡,她想也不想立即沉腰扎马,肥美的臀瓣将白裙撑起一道柔润的圆弧,比起几年前更多了一份成熟水润,哪怕是轻轻一握都能掐出水来。

    小凤凰虽然无心使媚,但她浑身上下无不是妖媚入骨,撩得端木琼璇心火乱窜。

    楚婉冰吸纳地气,稳住下盘,凤嫣往上一推,挡住端木琼璇的重刀。

    “区区拔山掌何足道哉,看我破你!”

    端木琼璇激动地娇呼起来,刀势倏然朝下一拉,刀气斩入地下摧毁楚婉冰足下的土气,从根本上破解了拔山掌,仿佛早已透析拔山掌之诀窍。

    下盘再度被扰乱,楚婉冰狼狈后退,端木琼璇在地上拖刀一转,划出一个圆弧,无数刀芒破地而出,正是一招“地煞动”。

    楚婉冰以圆为守,抖剑成花,抵挡刀气,但先机已失去,剑花被刀气斩破。

    楚婉冰咬紧牙关,催动剩余的六成功体,脚踏莲步,身若游蛇,在刀气中左躲右闪,避开要害。

    忽地感到裙下一凉,膝盖以下的裙子竟被刀气斩断了大半截,露出两截晶莹圆润的小腿。

    端木琼璇眼光火热,直勾勾地盯着楚婉冰的双脚,喃喃自语道:“冰妹,你全身上下无处不美!”

    楚婉冰脸蛋一红,嗔道:“端木姐姐,你坏死了!”端木琼璇笑道:“傻妹妹,你上次昏倒,也是姐姐替你换洗干净衣服的,你的身子我还有哪里没见过呢!”

    楚婉冰闻言,耳根一阵发烫,哼道:“好啊,你看了我,我也要看你!”话音未落,剑化三千迅影,还以颜色。

    端木琼璇抽身后退,她为了假扮妙瑛,所以身上的衣服尺寸偏大,就在她后退的时候,衣衫又是一松,露出半截白嫩丰满的酥胸,着实迷人。

    楚婉冰笑道:“好姐姐,你躲不开的!”

    剑气忽冷忽热,忽刚忽柔,忽快忽慢,正是玄凰武典中的融神篇章中的武式。

    端木琼璇虽然避开了正面伤害,但剑气却是紧紧缠在她身上,上衫顷刻化作齑粉,露出那件墨绿色的贴身亵衣,只见她身材紧绷匀称,粉颈修长,藕臂圆润,蛮腰纤纤,而胸前更是峰峦叠起,撑得墨绿色的丝料绷得紧紧的,随时都有裂开的可能,高耸的乳峰透过单薄的丝绸隐约可见两点棘突,白皙的乳脂从亵衣上缘和边缘溢出,宛若堆砌的沃雪,水润而又紧凑无比,就如同两团发酵到了极点的大白馒头,惹人垂涎。

    端木琼璇也不掩饰,落落大方地挺起胸膛,晃荡出一阵乳波肉浪,笑道:“好妹妹,你若是想看,姐姐自然不会吝啬,何苦如此费力呢!”楚婉冰道:“不嘛,人家喜欢一件件地剥下来看!”端木琼璇笑道:“你这丫头都是当娘的人了,还是这么调皮,等我扒下你的裤子打你屁股!”

    楚婉冰凤目凝出一团异光,含笑道:“端木姐姐,你可小心点,别被我先剥个精光!”

    小凤凰言辞间并无恼怒,却是有种闺中姐妹的嬉笑娇嗔,虽然知道端木琼璇对自己窥窃已久,但她却是恼不起来,或许因为对方是女子的缘故,而且无论容貌、武功、计谋都不输自己的女子,若是换了其他一个人,她早就打动杀机,直接施展玄凰武典中的杀招,将对方打得形神俱灭了。

    但对于眼前魔女,小凤凰更多的是赞赏,以及从相互较劲中获取喜悦。

    端木琼璇心中暗自盘算:“真如姑母所言,玄凰武典着实深不可测,即便中了我的锁功大手印,她还是游刃有余,以目前状况,胜她不难,但要留住她却是办不到……哎,罢了罢了,起码这锁功大手印能让她两三天内分不出心思来管我的事!希望两三天能够完成最后步骤……”

    “端木姐姐——看招!”

    忽见小凤凰一声娇咤,凤嫣剑卷扫而出,势如凤凰展翅,看起来就像是圣灵七绝中的凤翔剑诀,端木琼璇心只此招是佯攻中路实取两翼,立即旋刀护身,守住两翼,谁知楚婉冰剑芒不但分取左右,中路剑势更是犹如怒龙出海,势不可挡,直接劈开魔女中路,直取心窝要害。

    这一招正是玄凰武典中的融神绝学——凤翔龙腾,此招乃结合龙凤之力而出,端的是让端木琼璇吃足苦头。

    “不对,不是单纯的凤翔剑诀!”

    端木琼璇花容丕变,已知预判错误,当下也不再保留,体内魔气陡然聚集,魔躯化作刀芒,硬接龙形剑气。

    剑气刀劲相互抵消,然妖魔争斗却意犹未尽,端木琼璇趁势一刀劈来,楚婉冰在挥剑挡刀的同时,一记剑指刺向端木琼璇胸口,端木琼璇也是打出了真火,撮指成刀扫向楚婉冰腹部。

    双方互相吃了一招,楚婉冰锁功在先,真力不足,剑指难以刺破端木琼璇的护身真气,然而却是撕开了她半个肚兜,一团白嫩的酥乳崩弹跃出,乳肉丰润圆硕,中央的乳珠粉润鲜嫩,还透着一股淡淡的乳香,显然是纯阴充沛的体质。

    而楚婉冰也小腹也中了对方一记掌刀,幸亏她有不灭凤体消解伤势,但衣衫下摆却被斩开,露出洁白平坦的小腹。

    这对妖魔双姝一者袒胸露乳,一者腰腿乍现,杀机重重之余却透着无比鲜艳。

    话说天马山庄账本被送入江南,崔蝶将十几本账簿一一翻阅,越看眉头越是紧蹙。

    一旁的涟漪奇道:“蝶姐姐,这账本有什么问题吗?”崔蝶道:“账簿中记录了天马山庄这半年来的生意往来,大多是马匹的交易,但在近两三个月却多了一些酒水生意。”

    她伸出玉指点着其中一页道:“这里说天马山庄上个月运出三千坛酒,但……这一本关于车运的记录却足有一千多车次。按照正常来估算,一辆普通的马车可以装二十到三十坛酒,这车次却多得不同寻常!”

    涟漪领悟过来,说道:“莫非他们还转运了一些其他东西?”崔蝶点头道:“应该是如此,这些东西或许关系这日后形势!结合天马山庄人去楼空的消息,我估计这些多出来的车次是将山庄里的人运走!不然的话,天马山庄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夜之间全部走光,一定是分批转移,以至于两大妖今日扑个空!”

    涟漪道:“蝶姐姐,你还能推断出其他什么问题么?”崔蝶道:“这些酒水运往至东塘、鲁城、百观等等地,这些地方倒也是几个较大的卖酒地,但途中必须经过岚谷和车杉林,这里根本就是流民的聚集地,而且他们还运了不少粮食。”

    涟漪道:“往这地方运粮运酒,不是给流民来抢吗!”粮食、流民、抢夺……双姝脸色倏然一变,不约而同地惊呼道:“虫兽!”涟漪道:“他们把虫兽的卵混入粮食和酒水中,然后故意经过流民聚集之地,引诱他们来抢夺,就可以便将虫卵寄生在活物身上了!”崔蝶道:“现在的流民根本无人理会,死多少也不会引起轰动,这魔尊好毒的算计啊!”

    涟漪咬了咬唇道:“不能让魔界得逞,我这就去请示娘亲,立即采取行动!”

    崔蝶道:“漪儿,先稍安勿躁,依我来看,这虫兽只怕已经孵化出来,流民也九死一生,现在去只是见到一堆血肉罢了!不如,咱们从另一个方面先发制人!”

    涟漪道:“蝶姐姐有何高招?”

    崔蝶又翻开一本账簿道:“这本账簿里边记载了一些铁器和矿石的买卖,其买卖双方除了天马山庄外,还有一些武林门派及豪门世家。”涟漪奇道:“蝶姐姐,你打算怎么办?”

    崔蝶道:“现在虽然进入了神魔乱舞的年代,但即便如此,物资依旧是各方势力的根本基础,所以我想直接针对他们的后方物资。魔界不是暗中操纵一些武林势力来买卖矿石铁器吗,我就直接截断他们的货源。我准备动用江南的商会力量,打垮和收购这些货源地!”

    涟漪道:“嗯,我这就去请示娘亲……”

    “不用了,就让蝶儿放开手去做!”

    屋外走入一名白衣美妇人,正是洛清妍,她轻点螓首道:“蝶儿的想法连我也没想过,相信魔尊也是如此,位于这个层次的人或许只是注重兵力的强弱,对于后勤多少有些疏忽,相信蝶儿此招可抢先一步扰乱敌方阵脚!”涟漪点点头道:“半天之内,我立即让雀影查出这些背后的商家!”崔蝶朝洛清妍行了个万福,说道:“多谢妖后娘娘,只要确认了名单,我这便动用江南辽东两地的商会,让他们全都关门倒闭!”

    第18回魔爪暗伸

    “冰妹,姐姐的锁脉之法可非易与,就算是你娘中了也未必好受哩!”端木琼璇对于娇躯乍现的春光也不掩饰,任由雪白的玉乳袒露在空气中,笑盈盈地看着那露脐露腿的小凤凰。

    楚婉冰迎上她火热侵略的目光,妩媚一笑:“好姐姐,未到最后可不要轻易下定论哩!”

    端木琼璇道:“既然如此,那姐姐便要你败得彻底!”一股魔气缓缓凝于刀刃,发出嘤嘤嗡嗡的刀鸣声,声音虽不大,但却直钻脑门,楚婉冰只觉得耳膜一阵刺痛,连忙运气抵御,将音波逼出三尺之外。

    端木琼璇刀锋一划,空间开始扭曲,楚婉冰有种头重脚轻的错觉,仿佛天地皆已失衡,整个人轻飘飘的,无法施力。

    此时端木琼璇骨刀已然劈来,楚婉冰花容一凝,凤嫣剑扫向刀背,避重就轻,谁知刚一接触就被一股浑厚罡劲震得手臂酥软,虎口欲裂。

    “冰妹,这是姐姐新创的武功——魔天逆道决!”端木琼璇娇笑道:“好妹妹,这只是第一招,你要是撑不住了,就告诉姐姐,姐姐一定会及时收招,毕竟伤了你我也心疼的!”楚婉冰被她一激,傲气顿生,不甘示弱道:“多谢姐姐好意,但小妹也有新招,想请姐姐赐教一二!”

    “侯玉玲是她的属下,想必她对太易天启也有了防范,既然如此,那就……”

    楚婉冰豁出六成功体,再施玄凰武典之五太秘式——太初一炁。

    太易时期,寰宇万物处于有和无之间的界限,整个宇宙无论空间还是时间都处于一种停滞的状态,所以太易天启便是从这种境界而出发,玄天真龙的本体便在此刻蕴育。

    太易之后便是太初,亦是玄天真龙诞生的时期,这个时期一道炁罡打破停滞的时间和空间,逐渐开始了创世之象。

    楚婉冰秘招甫出,便将端木琼璇的刀气全部引为己用,整个密室都只存在着她的罡炁,端木琼璇刀式陡然一颤,真力先是被抽吸一空,紧接着便是楚婉冰一剑刺来,凤嫣软剑被浩然罡气逼得陡直笔挺,坚不可摧。

    端木琼璇认准剑路,提刀举起,以刀背挡住剑锋,但却挡不住太初剑罡,罡炁透过骨刀结实地打在端木琼璇身上。

    端木琼璇闷哼一声,俏脸由红转白,再由白变红,最终涌起一股淡紫色,喷出一口鲜血。

    楚婉冰虽占了便宜,但亦不好受,五太密招虽然威力无穷,但要必须有八成功力以上才能施展,如今她强运密式后果便是气脉再度受损,已经感到一阵头晕眼花。

    “走!”

    楚婉冰当机立断,趁着端木琼璇尚未缓过气来,凤火熊熊而烧,背后张开一双金羽凰翼,展翅瞬间即卷起狂风,顿时风乘火势,整个密道皆被摧毁,火光冲霄而起,化作一只火凤凰撕破云层,顷刻消失。

    原先的密室此刻已经被凤火轰成一个巨坑,端木琼璇静静地站在里边看着楚婉冰消失的背影,心中一片惆怅,她魔气运转体内三大周天,驱散伤势。

    “主子!”

    妙瑛从一旁掠出,见端木琼璇衣衫不整连忙脱下生生披风给她裹住,问道:“主子,你受伤了?”

    端木琼璇道:“无妨,她中了我的锁脉手,功体先折四成,强运极招也是后劲不足,我所受之伤也是有限。”

    妙瑛站在一侧问道:“那小妖后该怎么办?皇甫家那两个小蹄子摆明了是要跟主子你做对,有她在……只怕会影响主子的计划?”端木琼璇道:“锁脉手虽然不能制住她,但也足够让她忙活几天来解开禁锢,我们也有了一定的时间来完成计划了!”

    话说魏雪芯、白翎羽、皇甫瑶三姝正在殿内聊天,忽然看见火影闪动,空间撕裂,一道白影跌跌撞撞冲了出来。

    魏雪芯惊讶无比,连忙上前搀扶:“姐姐,你怎么了?”目光落在楚婉冰胸前衣襟的那抹嫣红,更是触目惊心。

    楚婉冰双脚一软,瘫倒在妹妹怀里,虚弱地道:“我被阴魔暗算,功体被锁……快,扶我躺下……”

    白翎羽赶紧帮忙,皇甫瑶连忙铺床,安置楚婉冰躺下。

    魏雪芯替她盖上被子后,说道:“姐姐,我马上联系大哥……”楚婉冰连忙制止道:“不要,不要告诉他,他知道的话一定会火速杀入玉京……现在魔尊并不在玉京,若小贼此刻入京,势必刺激魔尊,提前引发大战,到时受苦的又是这些无辜百姓!”

    魏雪芯问道:“白骨阴魔都已经潜伏在玉京了,魔尊又会在哪?”楚婉冰摇头道:“不知道,但我们摆出那似散又聚的阵型后,魔尊觉得难以各个击破,所以也会以相同的方式应对,推他女儿出来吸引众人焦点,自己便躲在后方积蓄实力。”

    白翎羽道:“也就是说又有一场恶战即将到来了?”楚婉冰点点头,眼皮也越来越重,说道:“我不在的时间,你们要尽快揭穿侯玉玲谋害皇子的恶行……越快越好……”

    说罢便陷入成眠,第八凤魄自行护主,五色翎羽飘然而现,将楚婉冰裹在其中,形成一颗巨茧,同时玄凰武典的内力也自行产生一个空间,将巨茧藏纳入内,宫殿之内一切恢复如常。

    魏雪芯幽幽一叹道:“姐姐沉眠疗伤,现在就只能靠我们三人了,对于宫廷的算计我一窍不通,所以翎羽现在一切都只能靠你了!”白翎羽脸蛋一红,努嘴道:“我从小就跟督帅在军营长大,那懂得什么宫廷算计,我宁可跟侯玉玲直来直往,真刀真枪地杀个痛快。”魏雪芯蹙眉凝思了片刻,说道:“这么说来后宫女子的激斗都是暗箭阴招了?嗯……那不如,翎羽你就按照你的风格来,直来直往,找准时机向你皇兄挑明利害,给那侯玉玲致命一击!”

    白翎羽想了想,蹙眉道:“我试试看……先给那惠明师传话吧!”魏雪芯道:“对方一定知道姐姐受了伤,这段时间一定会加紧暗地的勾当,或许这也是个机会,在白骨阴魔看来,普天之下也只有姐姐配做她对手,如今姐姐闭关疗伤,她一定会有所放松,正好可以给我们可乘之机!”白翎羽道:“雪芯,你有什么想法?”

    魏雪芯道:“翎羽你就继续盯紧宫中变化,我暗地里盯住侯玉玲,看看她们在搞什么把戏,适当时候亦可明暗夹击,打她个措手不及!”白翎羽点头称好,便以神念传音予惠明师,然后再同萧贵妃和萧太后约定好了时日。

    皇后寝宫外,魏雪芯模仿其母的虚空剑意,虽不能达到于秀婷那种万物皆无,寰宇尽空的境界,但也能遁入虚空清宁之态,足以媲美楚婉冰的灵隐之术。

    “我就不信侯玉玲能一点破绽都不露!”

    魏雪芯神念酝酿,将剑心牢牢锁定于寝宫之内,却见侯玉玲依旧安然不动,仍是如日常那般生活,并无特别之处。

    静等了许久,仍未见动静。

    侯玉玲深居简出,生活都极为朴素,若非魏雪芯提前从姐姐口中得知,还真以为她是难得一见的贤后。

    魏雪芯反思道:“她身为一国皇后,未必事事躬亲,那必定会有她的心腹去办事,只要盯紧那心腹即可!”

    魏雪芯将剑心范围扩大,立即接触到一股磅礴武息,定神一看,只见一名女卫昂首挺胸正朝着宫门外走去。

    “你们在干什么,一点精神都没有,怎么保护皇后!”阿瑛指着一队守卫训斥道,那些守卫被她训骂,却是不敢露出一丝不忿,个个点头应是。

    “这应该就是侯玉玲身边的护卫,名字叫做阿瑛,据雀影的情报,此女武艺不俗,精明干练,负责东宫的一切守卫事宜,亦是侯玉玲的心腹。但雀影得到的情报并不多,这女卫平日行事低调,而且身份来历也颇为空白……”魏雪芯回想起涟漪给她的情报,决定先从这女卫下手。

    想到这里,魏雪芯将神念凝聚成一条线,化作无形剑芒射出,直接钻入阿瑛脑识中,这招名为“心神剑识”,以往的剑心只是用来查敌感应,自从归隐盘龙圣脉一段时日,于秀婷跟鹭明鸾多番交流,从玄媚夺神术中悟出些道理,使得剑心也具备了攻击性,不但可以直接攻击对方脑识意念,虽没有玄媚夺神术那般玄妙的控心之法,但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察觉到对方一些表浅的想法。

    “城南三曲巷!”

    魏雪芯捕捉到侯阿瑛一个短暂的想法,于是便再继续跟着她,心中却也多了几分谨慎,毕竟楚婉冰也曾因为跟踪她而遭受偷袭,让魏雪芯不得防。

    到了城南三曲巷,魏雪芯依旧不动声色,继续隐匿气息,阿瑛与她根基相差甚远,故而不知有人在后跟踪。

    阿瑛走入巷子内的一间小屋,魏雪芯则在外边等候,借着留在她身上的那一缕心神剑识窥视屋内情形。

    一股凄厉怨毒的惨叫声传入耳中,饶魏雪芯剑心牢固也被惊出一声冷汗,心跳乱颤:“什么东西这般可怕?”

    她再仔细一看,屋里弥漫着无数怨气,每一道怨气都凝聚成一个婴儿形象,可见这些怨气是从婴儿身上取来。

    魏雪芯无比震惊,暗忖道:“这女卫为何收集这么多婴儿的怨气,侯玉玲她究竟想干嘛?”

    再仔细一看,无数怨气中有股颇为独特,隐约带着有紫微之气。

    是小皇子的怨气!魏雪芯大吃一惊,这道怨气极为浓郁,甚至可以说是最为纯正,应该是孩子出生的刹那被害死时产生的第一个怨毒念头,魏雪芯再看其他怨气,也都是出自男婴,无一例外,跟小皇子一样都是出世的那一刹那被夺去性命而生出的怨毒意念。

    魏雪芯曾记得龙烛在出世后开眼的刹那,眼神纯真而充满着对新生的渴望,若是被人夺去生存的权利,最为纯真的童心也便会产生最为怨毒的恨意,就犹如太虚花果那般,由至纯转为至秽,魏雪芯初为人母,对此感触更深。

    看到这些男婴的怨气,魏雪芯气得险些爆肺,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岁月剑柄上。

    三日之后,传出萧太后身体抱恙的消息,皇甫铭连忙去问安。

    只见萧太后从床榻上撑起身子,有气无力地道:“皇儿,母后这几天都在做着一个怪梦,梦见又被几个人拿着刀剑追杀,他们説哀家前世欠了他们的,所以今生回来报仇了!”

    皇甫铭道:“这前世今生的轮回之说虚无缥缈,母后不必尽信!”萧太后幽幽叹道:“先前是瑶瑶连番噩梦,现在又是哀家,皇上只怕这是不祥之兆,如今祖祭将至,昊天教死灰复燃,不可不小心啊!”皇甫铭道:“母后请安心,孩儿这便加紧动作,势必在祖祭之前扫平一切不安因素。”

    萧太后道:“皇上,梦兆不会无缘无故,还是找个高人来解梦吧!”皇甫铭道:“母后请安心,朕就命人去寻找!”

    皇甫铭下令后,可就忙坏了身边的人,为了寻访所为的解梦高人,这些内侍可是走遍了大街小巷,明察暗访。

    终于在城西一处见许多百姓聚在一块,排成长队。

    内侍有些奇怪,便凑过去问个究竟。

    一个百姓说道:“来了个和尚,不但能算过去未来,避凶趋吉,还可以帮我们解梦,灵验得很。”

    内侍心底暗自生疑:“有这么神么?”

    于是便也学着百姓们来排队,等到了自己后,看见一个和尚正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慈眉善目地看着自己微笑。

    内侍问道:“大师,可懂解梦?”

    惠明师道:“略懂一二,还请施主赐教。”

    内侍道:“昨夜我做了个梦,梦见我正在吃猪肉,吃着吃着就变成了牛肉,然后又成了羊肉。敢问大师,这是何征兆呢?”

    惠明师闭目一笑,说道:“施主,解梦一说必须将梦境如实告知贫僧,可施主这般造假,请恕贫僧无能为力!”

    内侍道:“大师怎知我没有说实话?”

    惠明师含笑不语,轻轻摇头。

    后边的人也催促道:“你是不是有意来捣乱啊,不问就快滚,我们还等着大师解疑呢!”

    内侍脸上一红,开口问道:“大师,可知我从何而来?”惠明师笑道:“施主身带紫气,这股紫气乃帝王之灵蕴,但施主面容并无尊贵之象,而且身上紫气微弱,想必此气非施主本身所有,而是长年累月跟着紫微帝星,故而沾染了紫气,所以施主乃出自宫廷之人!”内侍顿时一愣,心中大呼神人也。

    内侍道:“大师,有位贵人连续做了噩梦,希望大师能帮忙!”惠明师点头道:“佛修者慈悲为怀,既然有厄难缠身,贫僧自当一试!”

    涟漪将一封密函交给了崔蝶,崔蝶接过一看,正是跟天马山庄有生意往来的店家名号,心里顿时有了打算,唤道:“来人,速召开江南商会!”侍卫闻言立即去办,各路商人接到崔蝶号令哪敢不从,哪怕是在外地的,也都八百里加急赶了回来。

    众商贾齐聚一堂,崔蝶单刀直入道:“本妃有事交代尔等去办,务必保证妥当!”

    众人连声称是。

    崔蝶说道:“贾老板,你负责将林县铁矿买下来!徐掌柜,北屯郡的三通山如今握在沐家手中,沐家以丝绸生意为主,本妃要你的绫罗绸缎庄用尽一切办法,务必在三日之内打垮沐家的丝绸生意……”

    崔蝶如数家珍般将任务布置下去,干净利索,众商家牢记在心,哪敢怠慢崔蝶的命令,用尽各种方法对目标商家进行阻击。

    日落之前,崔蝶便接到捷报传回,三所距离江南最近的商家已经被打垮并收购,无一例外的是,这三家商铺都是经营铁矿生意。

    崔蝶将商会传回来的捷报呈给洛清妍:“洛后娘娘,蝶儿查过了,这三家商铺的铁矿全部是运入京师!”

    洛清妍蹙眉道:“这么大的铁器运转,朝廷难道没有注意?”崔蝶道:“他们有两成铁器是给朝廷建造陵墓和皇宫用,但其他的却是经过了几重中转,要么化整为零,要么改换名目,这种是走私货的手法!只要做得足够小心,那便是滴水不漏,但为了掩饰真实货物,就必须不断地伪造各种名目,由于伪造过程极为复杂,使得商家本身要时时刻刻作出记录,否则到了最后连他们自己也会被弄糊涂。所以只要能捏住他们的账簿,就能知道他们货源的来龙去脉!”

    洛清妍道:“从这些铁器的去路来看,你有何结论?”崔蝶道:“他们这三家店铺总共运出了将近三万多斤的铁矿,若我没猜错十有八九是要打造兵器!”

    洛清妍道:“原来如此,魔界的七大境界已经被厉帝并入煞域,如今煞域又被地藏所控,魔尊没了大本营,正是资源匮乏,所以必须得从人间汲取资源!”

    这时又有一名雀影部前来汇报:“拜见太凰妖后,拜见蝶妃娘娘,周氏金铁铺已经进驻河西!”

    崔蝶不由大喜,说道:“娘娘,河西的陈泉金庄乃是著名的打铁世家,专门打造各种金铁器物,也是这段时间跟天马山庄来往密切。”洛清妍道:“河西距离江南颇远,陈泉金庄在当地也有所根基,要收购他们恐怕不易!”

    崔蝶道:“这庄子手艺确实不错,但精湛之处都把握在那几个老师傅手里,东家则用厚禄养住那几个老师傅,对于那些年轻学徒却是苛刻得很。所以周氏金铁铺这次就是要到河西挖墙脚的,直接开出高报酬,将那些年轻学徒全部挖过来!陈泉金庄没了人手干活,那些个老东西技艺再精湛又能做什么!”洛清妍芳心大喜,连连赞道:“蝶儿果然精明干练,进退有据,手段多变,短短几个时辰就取得成效了!”

    崔蝶道:“都是娘娘指导有方!”

    洛清妍莞尔道:“你不必捧我了,这全部都是你的主意,日后当记你一大功!”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但却是在门外踱步,洛清妍蹙眉道:“谁在外边,为何不进来?”

    这时一个圆乎乎的脸蛋探了进来,正是萧萧。

    洛清妍莞尔道:“萧萧,你怎么不进来?”

    萧萧撇了撇嘴,道:“师父都找不到,我想要找姐姐!”这段时间鹭明鸾都在忙着理顺元鼎等人的脑识,故而来不及照看萧萧,就连女儿雁璃也没空照顾,都是由穆馨儿和秦素雅代为照看。

    洛清妍笑道:“你姐姐出去办事了,还没回来!”萧萧道:“那我找小凤凰!”

    洛清妍道:“冰儿也不在,你有什么事,告诉洛姨,洛姨帮你好不好?”萧萧抱着孩子走了进来,说道:“宝宝肚子饿了,我想找东西给他吃!”洛清妍道:“喂奶了吗?”

    萧萧摇头道:“没有,宝宝不喜欢吃奶,他想吃菜,吃好吃的!”洛清妍瞥了一眼那婴孩,见他白白胖胖圆圆乎乎的,甚是可爱,不禁哑然失笑道:“真是个馋嘴货,好了,洛姨让厨房给你做菜!”于是唤来丫鬟,丫鬟哭丧着脸道:“洛娘娘……厨房都被小公子吃光了,就连盐油酱醋都没有啦!”

    洛清妍白眼直翻,哭笑不得:“这小胖子还真是什么都吃,简直就是饥不择食!你们去市集买些肉回来,给小公子做来吃吧!”丫鬟道:“回禀娘娘,菜是买回来啦,盐油酱醋这些调料也用光了,正准备去买呢!”

    洛清妍道:“罢了,就让小胖子吃清水煮肉吧!”丫鬟道:“遵命,奴婢这就去让厨房去煮肉,不知道三斤够了吗?”就在此时小胖子忽然睁开眼睛,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张开五根手指哇哇叫嚷。

    看得洛清妍和崔蝶一阵失笑,洛清妍道:“给那小胖子蒸五斤肉吧!”崔蝶道:“娘娘,反正现在也是闲着,我给小胖子做吃的吧,清清淡淡的,估计小孩子也吃不下!”

    洛清妍道:“既然你有此心,那便去做吧!”

    崔蝶忽然问道:“娘娘,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呢?”洛清妍媚眼一转,所道:“要吃五斤肉,小名就叫五斤吧。”崔蝶噗嗤伸手捏了捏小胖子的脸蛋,笑道:“龙五斤,看你以后还贪不贪吃!”

    洛清妍道:“蝶儿,那就劳你先帮萧萧照看一下五斤,我看看明鸾那边的情况!”

    说罢化光而走,进入龙辉的虚空结界。

    崔蝶命丫鬟摘下半箩筐树叶,然后用石头搭成一个灶台,中间放置一块宽大的石头。

    崔蝶玉指一弹,发出一道烈火劲,将石头烧得通红,然后让丫鬟将将切片的肉放在宽石上,又将树叶覆盖在其上,再泥封好灶台。

    过了片刻,阵阵肉香带着一股树木的清香溢出,馋得萧萧母子连吞口水,崔蝶笑道:“可以了!”

    萧萧抱着五斤一个箭步走上前,拂袖扫开石头,露出里边鲜嫩香滑的熏肉,她伸手拿起一片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五斤也是嘴馋得哇哇直叫,萧萧连忙拿起一片肉给他吃,哄道:“宝宝不叫,给你吃!”看着这对馋嘴的母子,崔蝶又是一阵莞尔。

    吃完后,萧萧喜滋滋地向崔蝶道谢,问道:“蝶姐姐,这是什么,很好吃呢!”

    崔蝶凝视了她片刻,见她眸子越发清亮,心想双重人格已经逐渐融合,或许过不了多久她那迷迷糊糊的呆傻性子便会改掉。

    “这时我以前的一个姐妹拿手好菜‘百叶石熏肉’!”崔蝶柔声说道,脑海中浮现往日柳儿做这套菜的情形,心里又是一阵悲伤。

    五斤吃完后,依旧意犹未尽,吞着口水咬着手指望着崔蝶,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渴望。

    萧萧也哀求道:“蝶姐姐,再做一些,好不好嚒?”崔蝶莞尔道:“好,就再多做一些,来人啊,盐油可买回来了?”婢女禀报道:“禀蝶妃娘娘,新货已经开市,奴婢已将其置办回来了!”崔蝶道:“很好,且拿一些盐油到这里来!”

    婢女立即分别捧来一罐盐巴和一罐油,崔蝶便按照刚才的方法熏烤生肉,并在肉片上洒下盐油,闷熏足够时间后,香气更加迷人,肉片上渗着鲜艳的肉汁,极为刺激食欲。

    萧萧忍着嘴馋,先拿一片给五斤:“宝宝,这次你先吃!”五斤张嘴咬住肉片,嚼了几下后,忽然哇的一声大叫,噗地将肉吐出。

    崔蝶愣住了,奇道:“刚才还好好的,按理来说洒上盐油会更好吃的呀!”

    她觉得奇怪,便要拿筷子去夹起一片肉,欲试吃味道。

    却闻五斤不断哇哇大叫,胖乎乎的小手摆个不停,似乎是在阻止她吃下去。

    萧萧连忙说道:“蝶姐姐,宝宝说不能吃,上边有恶心的虫子!”崔蝶花容倏然一变,立即将熏肉丢下。

    这时洛清妍和鹭明鸾已经回来,见到这番情形不由好生奇怪。

    鹭明鸾问道:“萧萧,这是怎么回事?”

    萧萧道:“师父,宝宝说蝶姐姐做的肉里边有恶心的小虫子,所以不愿意吃!”

    洛清妍玉指一扬,以柔劲托起一片熏肉,仔细端详起来,却未发觉有何异常。

    萧萧道:“洛姨,你那样子是看不见的!”

    洛清妍奇道:“那该怎么看!”

    萧萧双瞳倏然一变,闪烁出七彩奇光,正是她的天赋神通——七彩琉璃瞳。

    瞳光一扫,污物无处遁形。

    萧萧道:“小虫子都躲在肉里边,难怪看不见!”鹭明鸾道:“师姐,萧萧的七彩琉璃瞳可观微察细,她说有虫子就一定是有!”

    洛清妍点点头,问道:“蝶儿,这些熏肉是怎么回事?”崔蝶不解地道:“没道理呀,开始时候还好好的,萧萧和五斤都没说什么,怎么第二次熏肉就……”

    她恍然顿悟,道:“第二次我加了盐油!”

    洛清妍立即指着装盐油的罐子道:“萧萧,再看看这里有没有虫子!”萧萧用七彩琉璃瞳看了会儿,指着盐罐子道:“这里边有虫子,那边有没!”

    鹭明鸾道:“萧萧,你继续用七彩琉璃瞳盯着那些虫子,师父以玄媚夺神术进入你脑识!”

    萧萧嗯了一声,鹭明鸾立即施展玄媚夺神术,将神念跟她的脑识连同,萧萧那双七彩琉璃瞳所看见的东西,鹭明鸾也是一清二楚。

    散去夺神术,鹭明鸾从萧萧脑识中出来,面色凝重地道:“师姐,恐怕大事不妙了!”

    说着折断一根树枝在地上勾画起来,将所见之物描绘出来。

    洛清妍一看,也是花容丕变,那混在盐中的虫子虽然尚处于幼虫之身,但形态狰狞,似虫似兽。

    洛清妍道:“是魔界虫兽的卵!”

    崔蝶奇道:“这虫兽不是应该通过活物寄生才能产卵吗,怎么混入盐巴中?”

    鹭明鸾道:“魔界虫兽最常用的繁衍方式就是由母虫直接在活物体内下卵,借助寄主的血肉滋养而胎,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繁衍方式,就是将微小的虫卵直接排出,这时候的虫卵十分细小,肉眼难辨,而且十分脆弱,虫卵为了保全自身便会用十余天的时间进入休眠状态,进入休眠后的虫卵生存能力惊人,水火难侵。但在休眠之前,虫卵依旧十分脆弱,哪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其毁去!”

    洛清妍补充道:“用这种方式产卵的母兽,每次只能产下一枚,既然要符合这种种苛刻条件,我可以推测,这些虫兽定是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产卵,然后有专人护理这些虫卵,直到它们进入休眠,再将其混入其他可食用的物品之中!”

    崔蝶灵机一动,说道:“这么大的动作一定不会是在我们地盘上进行,魔界一定是用经商的方式将这些带着虫卵的盐送入江南!!”鹭明鸾颇为恼怒,道:“当初为了避免魔界将这些恶心的东西送入我方境内,师姐已经让螣姬和燹祸特意配制杀死虫卵的药水,还对各种食物都进行层层排查,所有食物在买卖前都必须用药水洗过一轮,想不到还是被对方摆了一道!”

    崔蝶道:“鹭娘娘,以前我们只是专注于牲畜瓜果蔬菜这一块,但却忽略了最基本的盐,而且盐巴最忌水,故而被敌人钻了空子!!”洛清妍道:“蝶儿,事不宜迟,你拿上盘龙印符,调集人马查办这批盐的出货点,弄清这些盐的去向!”崔蝶从洛清妍手中接过令牌,迅速换装着甲,赶往军营调兵。

    崔蝶走后,鹭明鸾低声问道:“师姐,这批盐的背后恐怕跟那两家脱不了干系,要不要……”

    洛清妍摇头道:“龙儿说了,那两家暂时不能动!”鹭明鸾道:“龙辉会不会太过念往日旧情了,心里既然已经知道他们中了魔界的秘术,还迟迟不肯动手!”

    洛清妍妩媚一笑,凑到她耳边低吟道:“傻妹妹,魔军的单兵作战能力冠绝三界,沙场硬拼我们的士兵可不是他们对手哩,魔尊既然如此挂念着江南护阵的阵眼所在,何不……”

    听完后,鹭明鸾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洛清妍也是对视而笑,花园里犹如百花争艳,尽是这两名熟媚妇人的芬芳。

    崔蝶身着绛色软甲,肩挂大红锦袍披风,骑着一匹赤朱骏马,犹如一团烈火般奔向军营,守营士兵见她出示盘龙令,又是王爷爱妃,哪敢阻挠,纷纷开关放行。

    进入中军大帐,凌霄已在等候,崔蝶开门见山道:“凌将军,事态紧急,需动用营内精兵!”

    凌霄忙问所以,崔蝶将事情始末简明到来,凌霄也是听得脸色大变,立即披挂上马,道:“凌某立即调集五千精兵由蝶妃驱使!”崔蝶道:“还请凌将军下令包围金陵的所有盐场,不许放走一个人!”凌霄大步踏出营帐,朗声点将道:“张凯、吴达、周明峰,命尔等各点本部兵马,包围金陵盐场,在没我命令之前不许放走一个人!”龙麟军火速开拔,将金陵的几个供盐货源点全部包围,上至掌柜,下至小二全部捉起来,将他们的所有盐全部分堆收缴。

    崔蝶立即命人到九云山庄请来萧萧。

    很快,萧萧就抱着五斤过来,崔蝶拉来萧萧道:“妹子,你快帮姐姐看看,这些盐里边有没有虫子?”

    萧萧瞳孔再绽七色光华,看了一眼,指着其中一堆说道:“虫子在那边!”

    崔蝶花容一沉,冷声道:“本妃没时间跟你们废话,那些盐是从那家的!”几个掌柜看了一会,全部望向其中一人。

    那人战战兢兢地走出来道:“回娘娘,是……是小人店里出的货!”崔蝶柳眉一抖,说道:“你可知罪!”

    那掌柜吓得跪倒在地,磕头道:“娘娘饶命,小人冤枉啊,冤枉啊!”崔蝶道:“这盐里有剧毒之物,你何来冤枉!”

    掌柜道:“娘娘,小人每次都是买同一批盐,也没见有谁所中毒啊!”崔蝶冷哼一声:“你以前的盐没事,但这一批却是有毒!”掌柜道:“娘娘,我们店里上下都是吃这盐,现在都还是好好的!”崔蝶脸色一变,道:“你吃了这盐啦?”

    掌柜怯懦地点了点头。

    崔蝶冷下脸道:“还有谁吃了?”

    掌柜说道:“我们店里都是用这些盐做菜的!”

    崔蝶已知道事态严重,冷静下来问道:“你老老实实回答本妃问题,若答得好,本妃可从轻发落!”

    掌柜颤声道:“娘娘请发话,小人定然知无不答!”崔蝶道:“你的盐是从哪进货的?”

    掌柜道:“是云东城的老场盐铺进的货!”

    崔蝶道:“江南海盐这么多,你为何从云东进货?”掌柜道:“那里的盐比较便宜,比我们本地出产的海盐还足足低了一半价钱,而且盐的成色很好,所以我就从那进了一些货!”这时盐场的人都被押了上来,有十个工人和一个孕妇。

    崔蝶指着那孕妇道:“她是谁?”

    掌柜道:“回娘娘的话,是小人贱内!”

    崔蝶蹙眉道:“她肚子什么时候大的?”

    掌柜说道:“我媳妇的身子也有了七八个月啦!”崔蝶施展冰火之力凝于双目,往孕妇小腹看去,虽然不如萧萧那般天赋异禀,但也能看透孕妇的肚皮,只见里边哪里是什么胎儿,分明就是一只狰狞的虫子,原先的胎儿早已被这只虫子吃掉,此刻正不断吸取孕妇的精血。

    萧萧小脸煞白煞白地道:“哎呀,怎么他们肚子里都有条大虫子?”崔蝶知道萧萧所指的他们便是这家盐铺的所有人,于是下令道:“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不许走脱一个!”

    士兵们立即将他们全家拿下,掌柜惊恐地哀求道:“娘娘饶命啊,我媳妇还大着肚子呢……”

    崔蝶花容肃冷,娇咤道:“你媳妇肚子里的不是你孩子,而是一条毒虫!”

    掌柜满脸不可置信。

    就在士兵要去拿那孕妇时,孕妇忽然两眼翻白,冷汗直冒,紧接着发出一声悲鸣,肚子轰的一下便炸了开来,血肉四溅,一只猫仔大小的怪虫钻了出来,正是幼年时的虫兽,它感觉到外界的威胁,所以提前脱离母体。

    在场的百姓全部惊呆了,准备去拿人的士兵也被吓了一跳,那虫子迅速窜起,作势要逃走。

    崔蝶眼疾手快,玉掌一扬,浑天冰火决应然而出,使出一招冰魄擒拿手,隔空握住那只虫兽,紧接着寒气发动将其全身冻结成冰。

    就在她拿住一只的时候,掌柜他们身躯也开始颤抖,肚子正不断涨大,崔蝶大叫不妙,只听砰砰数声,那些人体内的虫兽因为感应到危险,于是全部提前诞生,杀死宿主出世。

    提前出世的虫兽因为养分不足,极为嗜血,嗅到活人气息便扑去,士兵们立即拔出兵器与之搏斗。

    其中有只虫兽扑向了萧萧,萧萧露出恶心的表情,气恼道:“臭虫子,难闻死了,快死开!”

    说罢一记手刀劈出,将虫兽一刀两断,有几滴血液溅到萧萧手臂,腐蚀掉衣袖,滴在肌肤上,她虽有护体妖气,但皮肤也是灼热生痛,一时不慎居然将怀里的五斤丢了下来。

    一个虫兽闻到五斤那稚嫩香滑的肉味,猛地横空窜来,一口朝五斤咬去。

    突生变故,崔蝶也来不及反应,眼看着五斤就要惨遭毒口,忽然五斤身上涌出一股浩荡罡气,将虫兽弹开。

    五斤身上光华大盛,裹在身上的襁褓也随之碎开,只见一个小白胖子光着屁股站立而起,气鼓鼓地瞪着那些虫兽,一直以来都是他吃别东西,现在居然有东西敢吃他,难怪这小胖子如此生气。

    五斤丫丫叫道:“吃、吃、吃、吃……”

    一连说了十个吃字,现场正好有十只虫兽。

    刚刚说完,现场都是风起云涌,妖气大作,竟现出元神法相——面容仍是胖乎乎的小脸,身子虽有龙形,但颇为稚嫩,与其说是龙,却白花花胖乎乎的,更像是一只小羊羔,咧嘴咆哮,却是发出婴儿的叫声,毫无龙威可言,更像是个丫丫学语的婴儿,就连爪子都是人爪,嘴里的牙齿还未长全。

    本该是气势宏伟的龙兽,但整体看来就像是一个人面羊身,虎牙人爪的圆胖小怪物,身躯虽大,但颇为滑稽可爱。

    五斤猛地张口一吸,十个虫兽全部入嘴,砸吧砸吧地嚼了几下,吞了下去。

    萧萧气急,化出谛鸿法身,抓起五斤,狠狠地打他屁股:“这么难吃的东西不许吃,吃坏肚子怎么办,快吐出来!”

    虫卵的味道虽然不好,但成型的虫兽在五斤眼中却是肥嘟嘟,白嫩嫩的,生嚼起来嘎嘣嘎嘣脆,任由萧萧怎么打他就是不吐,一股脑都吃了下去,这连血都是带着强酸的怪物却敌不过五斤的胃口,被他吃得半点不剩。

    第19回刀中真相

    “冰儿!”

    正在异界凤凰茧内疗伤的楚婉冰忽然听见龙辉的呼唤,睁开眼睛,回应道:

    “小贼,找我干嘛?”

    龙辉又气又笑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说我找你干嘛!”楚婉冰撇了撇嘴道:“一点小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龙辉哼道:“都被人打成凤凰蛋了,还是小事!要不是雪芯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小叛徒!”

    楚婉冰撅了撅嘴,跟龙辉撒娇道:“哎呀,人家可以解决的,你别进京啊!也不许告诉我娘!”

    龙辉微微一愣,说道:“为什么?”

    楚婉冰忽而一阵沉默.

    龙辉心里明白,说道:“丫头,你是不是想跟白骨阴魔分个真正的胜负?”楚婉冰嗯了了一声,语气略带娇怯地道:“你……你怎么知道?”龙辉笑道:“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么?你跟白骨阴魔也算是惺惺相惜,以你这丫头骄傲的性子,遇上智谋武功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对手,自然要倾尽全力压倒对方!”

    楚婉冰抿了抿嘴,道:“小贼,你是不是怪我任性?”龙辉道:“不会,你这丫头若不任性就不是你了,这样吧,只要魔尊不介入,我便不出手,让你跟端木琼璇分个胜负如何!”得夫婿理解,楚婉冰心甜无比,宛若饮蜜糖.

    惠明师被内侍带入皇城,引入内宫,见了皇甫铭,他连忙双手合十行礼:“贫僧拜见皇上!”

    皇甫铭抬手道:“大师免礼,朕曾闻大师有佛法精湛,还有解梦神通,不知大师拜的是哪一方菩萨佛祖?”

    这话正是要问惠明师的来历,若是一个野和尚,皇甫铭对他的信任便会大大降低.

    惠明师道:“贫僧不才,只是听过地藏圣僧讲过三天佛经!”地藏修筑地府,收纳更多阴魂,功德之大,世人皆知,皇甫铭也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不知大师解梦之理是何?”

    皇甫铭再试探问上一二.

    惠明师道:“佛家修行至高深时,意识便会进入半实半虚的状态,即知道一些事,又无部分意识,这个境界称为虚宁,处于此状态者可窥得未来福祸.人处于梦境时也相当虚宁之境,但多数人醒来后便全然忘怀,也有少部分人对梦境不解,没有在意.”

    皇甫铭道:“甚好,朕有一梦,还请大师解惑!”

    惠明师道:“请陛下赐教,但还望陛下莫要予假梦之!”皇甫铭道:“大师不是可以分辨真假梦境么?”

    惠明师道:“那只是普通人,皇上乃紫微帝星,承接天道气运,若一意隐瞒,贫僧也是无法窥探天机.”

    帝皇最不喜便是被人看穿心意,但也不喜欢他人无法明白自己心意,正是如此的矛盾,惠明师当初能看穿内侍谎话全因地藏暗授了他心通,虽然只是简单一小部分,但要看清有些修为的人还颇为困难,他这样说话反倒是无形中拍了拍马匹,皇甫铭自然更为欢喜.

    皇甫铭道:“朕三天前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朕在梦中尚在用膳,忽然听闻边疆急报,蛮兵犯境,朕一惊之下便打翻了膳食,不知大师对此梦有何见解?”惠明师道:“正所谓民以食为天,陛下乃帝尊之身,亦相当于民众之天,以此看来,近日必定会有关于粮食短缺的消息禀报皇上!”皇甫铭心想这段日子并没有接到任何关于饥荒的奏章.

    没过多久,就听见内侍来报:“皇上,御膳房今日失火!”皇甫铭微微一愣,旋即拍案大笑:“妙哉!”

    内侍吓了一跳,心想这主子不会是怒极反笑吧,不由得对御膳房的人担忧起来.

    皇甫铭道:“给御膳房每人赐二两银钱,毕竟这么一场大火他们也怕得要紧,且好好定定他们心神!”

    惠明师赞道:“圣上宽厚仁德,实乃万民之福!”皇甫铭道:“太后和瑶映郡主都做了莫名噩梦,大师可否能解!”惠明师道:“不知贫僧可否一见太后和郡主玉容?因为解梦一法需配合梦者之面相、气色方可成事.”

    皇甫铭点头,说道:“来人,速速去请太后和郡主!”过了片刻,萧太后和皇甫瑶娉婷袅袅地走了进来,惠明师急忙行礼,皇甫铭迎二人入座,说道:“母后,王妹,这位高僧惠明师懂得解梦之法,朕特请他为你们一解梦魇.”

    白翎羽早已暗中跟萧太后打了招呼,这美妇人倒也心中有数,朝惠明师微微颔首道:“大师,哀家这几天都在做着一个怪梦,梦见有被几个人拿着刀剑追杀,他们所哀家欠了他们的,所以今生回来报仇了!哀家不断地逃窜,最后掉下一个泥坑里,然后就被惊醒了!不知大师对此有何高见,可否能破解?”惠明师沉默了片刻,说道:不知太后可曾记得究竟有多少人追杀您呢?”萧太后道:“五人!”

    惠明师道:“刀剑属于金铁,乃西方之位,泥坑为土,若贫僧没有猜错,祸源便出现在太后未曾出阁前的屋子里!”

    萧太后暗吃一惊,这般说辞她也未曾听白翎羽讲过.

    对于惠明师这段双簧戏实际也未完全跟萧太后透露,要的便是将她唬得一惊一乍,若不然容易引起外人怀疑.

    萧太后道:“大师此言何解?”

    惠明师含笑道:“太后只需派人在您以前的闺房西边挖土,便会知晓答案!”

    萧太后着实惊愕,皇甫铭柔声道:“母后莫怕,朕立即派人去萧家将此事办妥!”

    过了甚久,派出去的御林军回来复命,萧宏盛道:“启禀圣上、太后,在太后昔日住宅内西面挖出了五个怪东西!”

    萧太后也是一阵奇怪,连忙说道:“速速呈上来!”萧宏盛命人抬上一个木箱,里边放着五个怪异狰狞的铁佣,好似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看得萧太后毛骨悚然,心里暗惊道:“这,这些东西什么时候来的?”

    正所谓做戏做全套,为了让惠明师更显神妙,龙辉早已在萧家埋下了这五尊铁俑.

    这时惠明师双手合十,口喧佛号道:“阿弥陀佛,这五尊铁俑正是太后前世之仇人,因为死后含着一口怨气无法入轮回,故而一直缠着太后.”萧太后道:“他们是如何出现在哀家昔日闺房的?”惠明师道:“冤魂感应到太后转世,故而直追而来,但太后今生乃一国之母,有紫微帝气庇护,冤魂无法近身,但却又不愿离开,就在萧家徘徊,然而魂体皆有着入土为安的愿望,久而久之便渗入泥土中,然而土生金,故而冤魂化作铁俑!”

    皇甫铭问道:“那为何母后之前从未做个此类噩梦?”惠明师道:“因为先帝在世,紫微帝气旺盛,太后也受其庇荫,阴魂不敢冒犯.如今皇权交替,皇上虽建不世之功,但因昊天之乱,皇脉微弱,而且皇室之中只有皇上一男丁,阴盛阳衰,故而阴魂怨气侵入太后梦中,惊扰贵体!”皇甫铭道:“那该如何解决?”

    惠明师道:“圣上稍安,且待贫僧听过郡主之梦,再一并解决!”皇甫瑶道:“我梦见远处有个小男孩,他一直在叫我姑姑,浑身出血,肢体残破,内脏被掏空,他一边哭一边地叫我姑姑!”惠明师道:“郡主可是一直都在做此恶梦?”

    皇甫瑶道:“也不尽是,一做噩梦我便会找皇姐作伴,有她在身边,我便睡得安稳,也不见那孩子来我梦中!”

    惠明师道:“护国公主神勇无匹,酆都鏖战更是杀鬼灭魂无数,有她在旁,世间恶鬼哪敢近身!但公主若不在,郡主是否还会重复噩梦?”皇甫瑶道:“嗯,也不尽然,有时皇姐没空,我害怕便去找其他姐妹或者夫君作伴,说的也奇怪,若是跟秦家姐姐作伴,噩梦依旧,跟其他人便不会有噩梦,害得我有段时间都在跟其他姐妹一起睡,但大家都有孩子,互相在一起也不方便……”

    惠明师叹道:“江南王英雄盖世,小妖后、小剑仙等也都是奇女子,同样可以震慑冤魂,但秦才女柔弱,无法庇护郡主.”

    惠明师顿了顿,面露一片凝重,道:“哎,刚才是贫僧疏忽了!”皇甫铭问道:“为何?”

    惠明师道:“郡主与太后的噩梦实乃有莫大联系!”皇甫铭奇道:“母后和王妹所做之噩梦,怎会有所关联?”惠明师道:“方才贫僧所说,太后之噩梦乃皇脉稀少、阴盛阳衰所致,但贫僧却算漏了一项——皇脉含恨,夭折早逝!”

    皇甫铭脸色一沉,道:“胡说,朕之爱妃方诞下公主,日后只会子孙旺盛,何来皇脉夭折!”

    惠明师迎上皇甫铭那愤怒的目光,淡然地道:“皇子夭折而死,渴望母爱,而郡主初为人母,心怀母慈,再加上双方皆为皇族一脉,皇血相连,所以这股怨气便不由自主地接近郡主,周而复始,梦魇不断!”皇甫铭道:“荒谬,若真是如此,朕之皇儿为何不去寻他真正生母,反倒是去纠缠郡主?”

    惠明师道:“因为谋害皇子的凶手就在其母身旁,皇子出自本能的害怕,所以不敢靠近!”

    皇甫铭心底清楚,这段日子来宠幸过的女子并不多,除了几个才人外,便是萧贵妃最得雨露,其他女子肚皮尚未有动静,而怀胎之人便只有萧贵妃,但萧贵妃只是产下一个公主,哪有什么夭折婴孩.

    “皇兄!”

    这时门外闯入一人,正是白翎羽.

    皇甫铭奇道:“皇妹,何事如此急促!”

    白翎羽刚从魏雪芯那知道有人杀婴集怨的事,此刻满脸凝重,立即闯入来面见皇甫铭.

    她刚想问皇甫铭是否有婴儿失踪的案件,但转念一想:“雪芯正在盯着那妙瑛,我可不能在局势未明之前打草惊蛇!”

    于是她立即改口道:“皇兄,臣妹入京前便在江南听到一些流言,说有许多百姓听见常有婴儿夜啼,出门一看却什么也没有!”皇甫铭蹙眉道:“难不成你也被鬼缠身了?”

    白翎羽道:“不是,而是瑶瑶被鬼上身了!”

    皇甫铭不悦地道:“胡闹,瑶瑶金枝玉叶,什么鬼怪敢近身!”白翎羽道:“方才大师所说的我都听见了,瑶瑶连夜噩梦,难道还不是鬼缠身!”

    皇甫铭道:“若是鬼缠身,以你和龙辉的修为难道瞧不出来么!”白翎羽微微一愣,无法作答.

    惠明师早有准备说道:“皇上,郡主并非鬼缠身,而是怨气通过血脉联系而影响意识,此乃因果关联,即便是修为通天者也未必能看得透彻!”皇甫铭问道:“江南王堪称天下第一高手,连他也看不透么?”惠明师道:“江南王神通虽强,但此等因果乃皇室血脉之牵扯,外人难以看透,唯有皇脉之人才能有所感应.”

    龙辉功高震主,皇甫铭始终有些芥蒂,最忌外人提起此事,如今惠明师这话暗含抬高皇脉之意,倒也颇合他心意,心想:“你武功再高又如何,一字并肩王又如何,王始终不及皇!”

    皇甫铭说道:“大师请继续说!”

    惠明师道:“万事有因必有果,因果乃天数之一,牵引人之梦境亦是理所当然!郡主身为皇脉旁支,太后身受先帝恩宠,这便是皇室之因果牵连!”皇甫铭道:“大师所言甚是有理,闲话少提,且告诉朕,若真有皇子夭折,那凶手又是何人?”

    惠明师道:“对此贫僧便不知了,但只要谋害了皇子,必定沾染因果,就算那人有通天本事,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皇甫铭道:“那便请大师明示!”

    惠明师道:“还请皇上召集后宫妃嫔,贫僧自有办法!”皇甫铭立即召来宠幸过的妃嫔,其中以萧贵妃为首,个个都是国色天香,姿态曼妙,然而唯独没有皇后侯玉玲.

    白翎羽看得暗自诧异,心想:“皇兄怎么没召侯玉玲呢?”惠明师掏出那枚地藏所赠的佛珠,掐了个手决,默念佛咒,佛珠悬浮半空,绕着殿内旋转一圈,最后落在萧贵妃跟前,一团黑气从中冒出,凝聚成一个婴儿形象,哇哇啼哭地朝着萧贵妃扑去.

    萧齐雯花容一颤,吓得连连后退,但眼中却是泪光弥漫,呜咽难语.

    惠明师虽然早已知道佛珠内有小皇子的怨气,但却没料到如此厉害,竟然能这么多高手之前凝聚成形,还敢扑向活人.

    他为免怨气冲撞萧贵妃,连忙掐动佛指,大喝一声:“封!”卍字佛印隔空打来,挡在萧贵妃跟前,将小鬼怨气封入佛珠.

    白翎羽也是看得一阵惊寒,心想若厉帝还在,也不知这程度的怨气会给他带来何等精进.

    即便惠明师有地藏佛法护身,但仍是经受不住这股冲击,咳出数口鲜血.

    怨气一出,皇甫一脉的三兄妹都感到气血翻涌,心跳加剧,正是紫微皇血引发的共鸣!皇甫铭面色一阵铁青,他虽不懂阴鬼阳人之法,皇血共鸣却是无法否认的事实,顿时勃然大怒:“萧贵妃,速速道来,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害死朕的皇儿!”

    萧贵妃惊魂未定,又被这么一吼,顿时吓得瘫倒在地,哆嗦了几声,哇的一下哭了出来:“臣妾,臣妾怎么可能这样做……这孩子是……”就在她要说出实情之时,萧太后忽然截断道:“皇上,齐雯是哀家看着长大的,性子柔和温顺,断不会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白翎羽和皇甫瑶暗叫好险,方才皇甫铭已经怀疑萧贵妃是杀人凶手,若萧贵妃情急之下说出真相,那就可能让皇甫铭造成一个设局陷害皇后的印象,唯有让皇甫铭自己寻出真相才最有说服力,她们只能引导,而不能主动说出.

    惠明师说道:“陛下请息怒,此婴孩怨气并非是对萧贵妃而动怒,而是因见到生母而悲鸣!”

    皇甫铭又是一惊:“你说什么?”

    惠明师道:“若凶手是萧贵妃,那么怨气早就朝贵妃扑杀而去,然而刚才那婴儿形体只是满脸哀伤地张开手臂,想投入贵妃怀中,也唯有见到母亲的孩童才会如此!”

    皇甫铭转头望向萧贵妃道:“爱妃,你当日除了小公主之外,是否还产下皇子?”

    萧贵妃早已镇静下来,摇头道:“臣妾不知,当时生产时甚是痛苦,产后便昏了过去!”

    皇甫铭不由陷入沉思,这时皇甫瑶开口问道:“皇兄,这后宫大事为何不见皇后?”

    皇甫铭心里暗自苦笑,他原本只是想弄清楚是那位妃子产下夭折皇子,所以召来的女子都是被临行过的,唯独皇后他是从来没得碰过,叫他好生苦恼,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对着那么个如花似玉的皇后却是能看不能碰.

    萧太后知道此刻正是时候,立即加上一把火:“后宫大事,一国之母居然不在场,这成何体统!来人,速速去宣皇后到来!”

    “不必了!”

    一个优雅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只见侯玉玲婀娜娉婷地走了进来,首戴象牙后冠,身披缨络大红销金长裙,云肩鹤袖,锦带凤鞋,显得尤为雍容华贵,艳压群芳.

    侯玉玲展颜轻笑道:“本宫这不是来了么!”

    俏目凝华,笑盈盈地看着白翎羽,似智珠在握.

    她朝皇甫铭行了个礼,柔声说道:“公主殿下,你来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倒是让白翎羽生出一丝不安.

    侯玉玲笑道:“上回和妹妹你以及小妖后一场切磋,本宫意味犹存,听闻小剑仙之厉害不逊小妖后,若能跟她来番刀剑竞武,也算是人间美事!”白翎羽霎时冷汗直冒,她这话分明就是已经暗示了有关魏雪芯消息,令得白翎羽一阵心寒,毕竟有了楚婉冰的先例,让她多少也担心起魏雪芯的处境来.

    侯玉玲心中暗笑:“连小妖后都中了计,魏丫头算的了什么,她若是看见那满屋婴儿的怨气,以她那嫉恶如仇的性子必定会拔剑厮杀,到时候再折你一大助力又有何难!”

    呼!魏雪芯长叹一口气,压住了拔剑诛恶的冲动,想起上回好心办坏事,扰乱净尘的计划.

    “冷静!”

    魏雪芯暗忖道:“侯玉玲如此谨慎,若非迫不得已或者事态紧急,断然不会让自己心腹如此冒然地到这个地方来!”

    既然对方迫不及待地进入此地,一定会留有防备后手.

    魏雪芯平复燥怒的情绪,默默忍受,暗忖道:“罢了,暂且先观察她片刻,等翎羽那边钉死侯玉玲,我才能顺势拿住她,否则冲撞皇后近卫,造成的麻烦也不小!”

    她吸取上回的教训,按兵不动.

    却是苦了屋内的阿瑛,按照计划魏雪芯应该很快就会冲杀进来,届时她立即抽身离去,用屋内的元婴怨气来纠缠魏雪芯,然而魏雪芯却是按兵不动,她却是要继续承受怨气的纠缠,好不难受.

    “护身灵符快支持不住了!”

    阿瑛身上佩戴的玉符开始承受不住这万般怨气的轮番攻击,开始出现裂痕.

    她把心一横,掐了个古怪手决,指尖射出数道异光,光芒化作道道长鞭,狠狠地抽打着屋内冤魂,那些小孩子被打得哇哇大叫,但声音却被屋中结界所封,然而传到魏雪芯耳中却是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和辛酸.

    “贱人该死!”

    魏雪芯怒火烧心,星眸圆瞪,恨得银牙直咬,素手握紧剑柄,已将岁月间抽出过半,剑芒蓄势欲发.

    不行!魏雪芯强压怒火,心忖道:“聚拢这万婴之怨气已是不易,为何还要用此手法对待冤魂,是想让冤魂更聚怨恨么?”

    这时阿瑛更继续施展异术鞭打冤魂,令得那哭喊声更为凄厉,魏雪芯直听得剑心躁动难安,气血翻涌,她猛地一咬舌尖:“居然能扰乱剑心,这些冤魂绝不简单!”

    若是以往这些冤魂无法撼动魏雪芯的剑心,但他们都是初生而被人杀害的男婴,而魏雪芯已为人母,所诞也是男婴,从某种程度上,这双方一者为子,一者为母,反而能互相引起共鸣,正是这股母子间的羁绊而干扰平静若镜的剑心.

    魏雪芯杀意不断凝聚,正如太虚花和太虚果那般至纯至秽的转换,她剑心越是纯净,一旦遇上裂痕时就越容易走火入魔,也越是容易由仙化魔.

    就在此刻,魏雪芯咬破舌尖,一口鲜血流入喉头,也就清醒了几分.

    剑心逐渐恢复平缓,也慢慢窥出内中虚实,原来此刻的阿瑛也是勉力强撑,这些最为纯净的婴儿所发出的怨气便是最为恶毒的,就连魏雪芯只是听上几声便承受不住,更别说她身处其中.

    “姐姐当初就是被对方诱出来而受伤的,端木琼璇一定埋下了暗手!”魏雪芯立即散去留在阿瑛体内的剑识,任由屋内如何惨嚎她也充耳不闻.

    经过这一番折腾,她也逐步沉思楚婉冰的挫败.

    “姐姐夜探皇后寝宫,第二天便遭对方布计针对,这实在是太过巧合!就算对方算到姐姐也入京,但又是如何算到姐姐会去跟踪这女卫呢?唯一解释,便是对方得知姐姐进入了寝宫,但姐姐已经施展灵隐法决,只要她不主动出手暴露自身,就算是破虚高手也寻不到她的踪影,侯玉玲或者是端木琼璇又是如何发现……”

    她将楚婉冰遇袭前后的细节串联起来,觉得其中越发有猫腻,就比如楚婉冰这般碰巧地看见侯玉玲和妙瑛勾结,第二天楚婉冰跟踪女卫立即遭受端木琼璇的偷袭,这两者间必定有着莫大联系!但唯一的问题就是端木琼璇是如何知道楚婉冰会跟踪那女卫的!“千丝万缕却理不出个头绪,只怕想得头发都白了,我也想不出来!”

    魏雪芯暗暗懊悔,倏然脑中灵光一闪——头发!对了若那根头发原本就没有夹在窗户间,姐姐将头发夹回去,岂不是……魏雪芯倏然倒抽一口冷气,若自己的推想是正确的,那么侯玉玲的身份便呼之欲出——“白骨阴魔……端木琼璇!”

    想到这里,魏雪芯立即神念沟通白翎羽:“翎羽,侯玉玲还在宫中么?”白翎羽回应道:“她刚刚进来坐下,雪芯,你没事吧,我听她的口气似乎已经摆下陷阱准备对付你了!”

    魏雪芯道:“她确实已经布下了陷阱,但我没有踩下去.闲话少提,她十有八九就是端木琼璇!你且盯住她,尽快揭穿她谋害小皇子的真相,我立即让她无所遁形!”

    推算出侯玉玲的真实身份,魏雪芯也镇静了许多,胸中已有定计——不是要引我进去么,我就是不进去,继续在外边躲着,反正你也找不到我在哪里,就算魔尊来了,只要我不主动出手,他也拿我没辙!嘣的一声,阿瑛的护身符立即破裂,万婴冤魂呼啸地朝她扑来,这些婴孩本就没有害怕的念头,只是一心地宣泄不能为人的痛苦,战斗力虽然不如煞域的阴兵,却是最能动摇心神修为的利器,这么一扑,阿瑛只觉得浑身冰凉,脑海剧痛,体内真气难以掩藏,顿时爆发出来,将万婴冤魂逼退.

    魔气!魏雪芯瞧得真切,那阿瑛体内却是涌出一股魔气.

    魔气透体而出,其本源面目也逐渐浮现,正是白骨阴魔座下近卫妙瑛!妙瑛被怨气逼得释放魔气自保,哪敢继续再呆在里边,连忙退了出来,同时收敛魔气,准备再做伪装.

    “魔气出体,本源难掩!若是魔尊在附近掠阵,以老魔头谨慎的性子,定不会让手下暴露身份!”

    魏雪芯算准魔尊不在,端木琼璇正在皇宫,如今能出手干预者便只有赤盖阳魔.

    她心想既然已经做了对上端木罹戈的打算,那就不用再担忧,于是直接出手,剑指一掐,直接点出一招风龙啸,正所谓风动于无形,变于无常,破于无相.

    妙瑛心神刚被冤魂干扰,此刻又遭逢魏雪芯剑招来,根本来不及抵抗,一个照面便被牢牢制住,气脉遭锁,难以动弹.

    白翎羽接到魏雪芯的传讯,花容倏凝,星眸直射寒芒,冷飕飕地瞪着侯玉玲,沉声道:“皇嫂,何以如此姗姗来迟?”

    侯玉玲含笑道:“皇妹,本宫什么时候来也要向你汇报么?”白翎羽道:“皇兄召集皇室之人商讨大事,皇嫂这般怠慢,如何统领三宫六院?”

    侯玉玲道:“对,皇室大事,但皇妹你似乎已经外嫁江南,你目前只能算是半个皇室之人,何时轮到你向本宫指手画脚!”

    众人皆不料两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火药味浓重之极,侯玉玲一直以来所面对的都是软语暗刀,如今遇上白翎羽这般横冲直撞倒也略显不适应.

    白翎羽喝道:“我再如何也是留着皇甫一脉的血液,如何轮得到你这外姓人指手画脚!”

    侯玉玲粉面一红,哼道:“外姓人?本宫所知,你一直跟随母姓,从未恢复皇甫一姓,那你也算也不算外姓人?”

    白翎羽要的就是这一个趁机发难的机会,猛地一拍桌案,麒麟神力怒然而动,震碎桌子,无数木屑朝侯玉玲飞去.

    侯玉玲气沉丹田,罡力透体而出,将木屑拒出方圆三步之外.

    萧太后道:“翎羽乃先帝亲口册封之护国公主,侯玉玲你是要对先帝不敬吗!”

    萧贵妃道:“皇上召集后宫为了彻查吾儿死案,你此刻才来,莫不是做贼心虚?”

    白翎羽趁势逼出真气,侯玉玲稳住身形,发功对抗,两股真气互相碰撞,形成一股气旋.

    皇甫铭大喝一声,身上金光闪烁,正是无上大罗天之功法,随即一掌劈在两人之间:“住手,你们当朕死了么!”

    掌力浑厚无比,直接打散两人纠缠的气劲,白翎羽暗吃一惊,心想:“我虽未尽全力,但皇兄一掌就打散我们两人的真气,想来他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皇甫铭哼道:“统统给朕坐下,真相未明之前,不许任何人出入!”侯玉玲做了个万福应了一声是,便在皇甫铭左边坐下.

    就在此时,惠明师手中佛珠倏然窜了,猛地朝侯玉玲飚去,那股怨气再度化作婴孩形象,但却是狰狞无比,宛若嗜血恶鬼.

    侯玉玲娇躯一颤,旋即真气倾吐,佛光护体,立即震开怨气,怨气无法靠近侯玉玲,便只能在大殿内盘旋,白翎羽、皇甫瑶、萧太后、萧贵妃同时受到影响.

    萧贵妃率先承受不住,两眼一翻,昏死过去;萧太后也是捂住胸口连连喘气,冷汗直冒;皇甫瑶虽无武学根基,但久受龙精滋润,脱胎换骨,远胜一般俗世女子,只是感到一阵胸闷恶心,勉强保持清醒;白翎羽则是真气翻腾,心脉剧痛,赶紧运功压制.

    而其他那些妃嫔发出尖声惊叫,虽然个个都被吓得花容失色,但却仍保持清醒,还能夺路而逃.

    “侯玉玲若是端木琼璇,她能承受得住怨气倒也不奇怪,但为何这些普通女子都还能清醒呢?”

    白翎羽着实不解,看着昏倒的萧家婆媳,一阵疑惑,按理来说她们婆媳地位崇高,服用各种天材地宝为补品,体质也该比那些没有名分的嫔妃好上许多,没理由她们昏倒而那些嫔妃不晕,再者皇甫瑶多得龙辉精元反哺,体质也是更好,连她也承受不住,更没理由那些嫔妃还能活蹦乱跳的.

    她再看皇甫铭,发觉他除了脸色阴晴不定之外,气息并未受到太大影响,令得白翎羽也是吃惊:“皇兄即便修为大增,也不可能比我还强,怎么他也没受到影响?”

    再看看惠明师,这和尚受到的影响也没她严重.

    惠明师指着侯玉玲大喝道:“你就是谋害小皇子的凶手,若不然皇子的冤魂怎会扑杀向你!”

    侯玉玲顿时怒上眉梢,冷笑道:“好大胆的秃驴,施展妖法迷惑众人眼目,还敢含血喷人,诬陷本宫,罪无可赦!”

    话音甫落,身形一动,立即扑向了惠明师,撮指成刀便朝脖颈砍去.

    惠明师哪是她的对手,危难之际,立即使出龙辉事先藏在他体内暗劲,一股浑厚真元从丹田抽出,震开侯玉玲的掌刀.

    他心知形势不对,立即撒腿就跑,白翎羽也稳住气机,挺身杀出,一拳挥向侯玉玲背门.

    麒麟神力何其浑厚凶猛,侯玉玲哪敢怠慢,掌刀往后一拉,劈在白翎羽拳头上,双方各对上一招,相互被震退.

    白翎羽抖索精神,罗裙飘然间一套军体拳应然而出,拳路简单实用,刚猛无匹,时而左拳侧勾,时而右拳下击,招招皆是杀敌之式,华贵霓裳间尽显巾帼英姿,柔中带刚,好不潇洒.

    侯玉玲也是不缓不慢,玉掌翻飞,左掌引力,右掌劈砍,攻守兼备,也是一派宗师之气度.

    “皇后如此急着出手,难不成是想杀人灭口!”

    白翎羽边打边责问.

    侯玉玲伸手推开一记重拳,反唇相讥道:“公主如此维护这秃驴,难不成他是你的什么人?”

    白翎羽气得粉面酡红,骂道:“贱人,嘴巴放干净点!”看着妹妹跟妻子打了起来,皇甫铭面色极为难看,但此刻萧太后和萧贵妃都在昏迷,他唯有先输真气救醒她们.

    得真气推宫过血,婆媳二人悠悠转醒,萧贵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叫道:“皇上,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一定要严惩凶手!”萧太后也垂泪道:“那侯家小贱人入宫以来便作威作福,就连哀家也没少受她欺辱,如今还害死皇孙,皇上,她没资格再做皇后!”这时盘旋在大殿上空的怨气立即朝侯玉玲卷来,势要扑杀仇人.

    侯玉玲眼观八方,冷哼一声,佛光绽放,玉手一扬,破甲刀紧握在掌,回身一刀斩下.

    这股怨气并非小皇子死后的第一口纯正怨念,威力远不如迷屋里边的那些怨气,再加上势单力薄,哪挡得住侯玉玲这含怒一刀,直接被刀罡扫成飞灰.

    萧贵妃顿时撕心裂肺地哭喊道:“我的儿啊,贱人,我跟你拼了!”说罢便要朝侯玉玲扑去,皇甫铭手臂一伸将她推了回去,纵身跃出站在殿中,怒目环视四周,最后落在侯玉玲身上,他修为不弱,自然能分辨出怨气与自己有莫大关系,再加上侯玉玲一直不让他亲近,这新仇旧恨之下,叫他愤恨无比,杀机已动.

    侯玉玲迎上他的目光,说道:“皇上,难道你也相信那妖僧的鬼话,要定臣妾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皇甫铭心中盘算:侯玉玲平定煞域有功,且多次资助战死士兵的家人,又多番以宫中财物救济穷苦百姓,早已被世人尊为贤后,就算此事真是她所为,他也缺乏真正有力的证据,也不可能将惠明师的话作为定罪依旧.

    废后乃一国大事,而且还是素有贤名的皇后,皇甫铭着实无法开这个口,他沉吟片刻决定找一个替死鬼:“化外妖僧惠明师,蛊惑人心,试图挑拨后宫,其罪当诛!朕只有公主,萧贵妃也只是产下一个公主,从未有皇子!”他这话显然是将此事完全抛下,不再追究,众女不由一愣,显然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但皇帝金口已开,容不得再做更改.

    “皇上,请看一看此人是何方圣神,再做定夺!”仙音飘渺,只见魏雪芯提着妙瑛御剑而来,一把将她丢在地上,说道:“这位乃皇后身边女卫,亦是魔界白骨阴魔之心腹——妙瑛!”侯玉玲脸色倏然一沉,沉吟不语.

    妙瑛也是硬气,骂道:“魏雪芯,姑奶奶此身只忠于我家主子,这姓侯的贱婢有什么资格让我屈身服侍!”

    这话等同撇清两人的关系.

    白翎羽冷哼道:“既然如此,那留你这魔孽还有何用!”说罢心念一动,召来麒麟银枪,便要一枪刺死妙瑛.

    侯玉玲脸色一变,刀锋一震,猛地截下枪式.

    白翎羽道:“如此包庇这魔女,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侯玉玲面色凝重,也不答话,刀势浑然一转,便顺着枪杆扫向白翎羽手腕.

    白翎羽眼疾手快,利用这枪可分三段的特性,立即拆下半截枪身,挡住侯玉玲的刀锋,随即猛地吐出麒麟神力将她推开.

    魏雪芯也不再旁观,岁月剑一抖,使出一招“雷龙震”杀向侯玉玲,剑罡雷劲乱窜,极为霸道.

    与此同时白翎羽也是蓄足了力气,七星麒麟枪法猛然刺出.

    侯玉玲长吟一声,刀罡聚气,一刀迎上仙后白妃之枪剑合璧,刀枪剑猛然碰撞,发出一声脆响,破甲刀的外层寸断崩碎,露出里边真面目,正是白骨魔刀断天行!真相败露,侯玉玲当下不再保留,体内魔气轰然爆发,卸下佛衣伪装,现出本来面貌,白骨为饰,骨甲护身,骨刀在握,凛然傲气.

    皇甫铭霎时呆住了,身子一阵阵地颤抖.

    白翎羽娇咤一声:“果然是你这魔女,还我侄儿命来!”不由分说一枪便刺,端木琼璇挥刀迎战,魔式浑厚,转攻下盘,白翎羽枪法为之一乱,紧接着就被端木琼璇反手一刀劈开.

    白翎羽性子刚毅,哪肯认输,麒麟神力灌注双足,顿时稳若磐石,枪锋连环点出,霎时如银光遍散,月轮高悬,光芒所及便是枪式所到.

    砰砰连环的金铁交鸣声响起,端木琼璇被白翎羽的蛮力震得手臂酸麻,诧异之时,魏雪芯挥剑杀来,剑路绵绵,柔而不软,使得端木琼璇宛若陷入深深泥潭,自拔无法,正是玄霆心剑之泽龙踞.

    枪式刚烈,剑招绵长,攻守之间已经让端木琼璇落入苦战.

    魏雪芯剑式猛地一缠,化作龙形气流缠住魔刀,白翎羽窥得破绽立即一枪直取命门.

    危难之间,端木琼璇不再隐藏,心魔大法全力开启,放出白翎羽和魏雪芯的心魔,双姝霎时一惊,同一时分,脉出同源的剑式、枪法迎头击来,迫使两人合击之势为之一滞.

    端木琼璇释出一股魔气,卷起妙瑛立即退走.

    “贱人,给朕站住!”

    皇甫铭怒喝一声,爆发出积攒已久的大罗金阙功力,周身金华璀璨,化出一条金龙追了上去.

    虽不是先天真龙之气,但也是上应紫微,下承国运,速度奇快,竟能追上端木琼璇.

    “给朕留下!”

    皇甫铭怒吼一声,掌心聚气,一掌压下,只看气浪重重、金光道道,无匹掌势印向端木琼璇.

    这一招正是帝皇传承之武学——天子皇印掌,以大罗金阙内力推动,威力无以伦比,竟是一掌拍散魔气,迫使端木琼璇现身出来.

    端木琼璇翻身站在一座高楼屋顶,一副悠闲姿态地望着皇甫铭.

    此刻魏雪芯和白翎羽也杀了过来,分别站在两侧的屋顶,封住端木琼璇其余去路.

    皇甫铭站在正对面,怒气冲冲地道:“原来这都是你们魔界的阴谋,好啊,你们骗得朕好苦啊!”

    端木琼璇也不慌乱,竟从容地拍开妙瑛的禁锢,笑道:“既知道真相,那皇上准备如何对付妾身呢?”

    皇甫铭道:“千刀万剐也难消朕心头之恨!”

    端木琼璇发出一窜银铃般的笑声:“皇上,你可错了,事实未必如你想的那么顺利!”

    说罢将骨刀朝天一指,霎时魔气翻涌而起,直冲九霄,口诵密咒,顷刻间玉京之内接连暴起无数魔气,一股接一股,竟有上万之多,与端木琼璇的魔气相互呼应,扰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一声接着一声的狂啸怒吼响起,京城内传来房屋破碎的声音,只见上万魔兵从下方窜起,个个披甲带刀,重重叠叠地往这边赶来.

    完全不知这些魔兵是从何而来,又是如何突然冒出来的!“何来这些魔兵?”

    皇甫铭惊怒无比地问道,被这么一股强大力量潜伏在京师内,自己却是一无所知,叫他怎能不惊!白翎羽咬牙道:“皇兄,我见过这些魔兵,他们都是白骨阴魔麾下士兵!”

    魏雪芯幽幽叹道:“皇上,昊天教以皇城血祭天宫,再到煞气冲撞皇脉,最后便是伐煞大战,这三次重大变故使得玉京死伤惨重,这些魔兵就是趁着些机会潜进来的!”

    端木琼璇笑道:“魏丫头倒也不笨,我还以为你只会跟着你姐姐屁股走,所以方才低估了你,险些让你坏了我的大事!”

    魏雪芯道:“那些婴儿的父母想必是被你暗中派人替代了吧,若不然京师早就闹翻天了!”

    皇甫铭怒极反笑:“好厉害的手腕,想不到朕居然叫你们魔界玩弄了这么久!”

    说罢他沉声一喝:“御林军接旨,给朕杀光这些魔兵邪物!”声音以内力逼出,传遍京城.

    但白翎羽却不抱希望,这些魔兵基本都是天人修为,岂是区区御林军能挡.

    “皇上,何必如此呢!”

    这时闻及一声叹息,只见侯战戈缓缓飘来,轻轻站在端木琼璇身旁,紧接着卸下外表道之伪装,露出真身——赤盖阳魔、端木罹戈!端木罹戈淡然道:“昔日吾父尽心助你与齐王周旋,尔后昊天教篡位,我们父子三人也不惜一切地辅助你登基,如今大权在握便要诛杀功臣么?”

    皇甫铭冷笑道:“潜伏在朕身边多年,意图不轨,还敢妄称功臣!”端木琼璇说道:“为何皇上如此断言我们是意图不轨?就因为我们是魔么?”

    皇甫铭怒哼一声,不屑作答.

    这边端木罹戈立即发出阵阵冷笑:“可悲啊,可悲啊,堂堂一国帝尊,居然没点容人之量,反观人家江南王敢收纳妖族,心胸气度皆远胜于你,难怪世人都不认你这皇帝,只认江南王!”

    龙辉的存在始终是皇甫铭心中的一根刺,如今被端木罹戈当众挑起,气得暴跳如雷,双目一片通红,恨不得将这两个魔崽子兄妹挫骨扬灰!“闭嘴!”皇甫铭怒而出掌,端木兄妹轻巧避开,端木琼璇嘻嘻笑道:“说你两句就恼羞成怒,真是个小毛孩,难怪一直做个空头皇帝!”端木罹戈继续说道:“要想胜过那姓龙的,便必须有广阔的胸襟,接纳一切,人家可以收妖族为已用,堂堂天子就不能让我们魔界为君驱使么?”兄妹俩一者唱红脸,一者唱黑脸,魔音接踵而至,不断钻入皇甫铭脑识之内.

    只是短短几句话,皇甫铭眼神便开始浑浊,魏雪芯当下惊叫不妙,立即出剑阻截,然而数十个魔兵围了上来将她挡住,魔兵骁勇善战,她也难以突破.

    白翎羽同样也遭到魔兵截杀,无法对皇甫铭伸出援手.

    “接纳魔界,诛灭权臣,完成大业,一统天下!”

    兄妹二人同时念诵魔咒,心魔大法应然而动,侵蚀皇甫铭内心,端木琼璇引动他体内执念,让他重新生出心魔,而端木罹戈则将以前所控制的心魔放出,让其渗入皇甫铭体内,这内外夹攻之下,皇甫铭双眼已经被变成赤红色,完全魔化.

    九天之下的紫微帝星也因此主人而产生异变,星芒四周被一层赤红光芒覆盖,隐约有黑气缠绕,帝星化魔,天下大劫.

    “雪芯,翎羽——快走!”

    这时皇宫内窜起一道火焰,伴随着娇呼声传来,紧接着一只五彩凤凰冲天而起,隐约可见一道白衣倩影,正是伤愈复出的楚婉冰,她手中提着萧太后.

    另一方面龙气蹿腾,皇甫瑶被龙辉附体,也顺带救那萧齐雯杀出重围.

    魏雪芯和白翎羽当机立断,挥剑舞枪,杀出一条血路,顺势退出京师.

    就在皇甫铭魔化之时,魔尊也接到了头痛的消息——他手上的资源有八成以上被江南截断,此刻军势尚未蓄成,那是万万不能断粮.

    魔尊忖道:“旱魃被擒下,迟早会暴露身份,如今吾麾下的主要资源来路都被江南截断,若再这样下去,形势只会越来越恶劣!”正所谓高手对决,一线决胜,面对龙辉那等强敌,只要露出一丝破绽,便有被对方看破全盘计划的风险,到了最后便只能依靠硬实力决胜.

    想到这里,暗运心魔法咒,传讯予被心魔操控的四大高手:“净尘,你速速退回皇城,元鼎你把持好天外星域,务必将那些移居星域的各路门派降服!宗逸逍、尹方犀,你们也随净尘退守皇城,养精蓄锐!”四大心魔接令,各奔其职.

    安排好一切后,魔尊沉吟片刻,化作一道光影朝西飞去.

    西方荒漠极地,乃煞域入口所在,亦是冥界地府之所.

    魔尊卷起一股狂风杀来,地府护阵当即运转,阻隔强敌.

    魔尊冷哼一声,随手一击便将护阵打碎,大摇大摆进入内中,进入之后,魔尊随手一挥,发出一股柔韧魔气将地府入口封闭,隔绝气息外泄.

    “愆僧现身吧!”

    魔尊悬于半空,冷冷说道,声音透过丹田发出,远播千里,震得整个地府都在颤抖.

    第20回魔渡苍生

    魔气笼罩地府上空,惊得鬼魂争相逃窜,忘川河水奔腾翻涌,偌大的阴冥地府仿遭末日浩劫。

    “善哉,善哉!”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浩瀚佛力遍洒四周,驱散魔气,镇住闹腾的地府阴脉,安抚惊恐的群鬼。

    佛光逐步凝聚,一道身影由彼岸缓步走来,手持枯木禅杖,身披破旧袈裟,俨然一副苦行僧的模样,正是发下大宏愿之佛界圣人——地藏!魔尊眯着眼冷视对方,道:“佛云罪愆,你所犯之血罪洗得干净么?”

    地藏双手合十道:“正因为罪难赦,吾唯有渡尽苍生,方可赎罪!”

    魔尊道:“苍生愚昧,你渡得尽吗!”

    地藏道:“今日渡不尽,明日渡,哪怕亿兆光阴流逝,吾亦无悔!”

    魔尊道:“世人贪婪,早已腐朽不堪,任你耗尽无数光阴也是徒劳,倒不如重握血刀,以杀度化来得痛快!”

    地藏说道:“杀生易,度心难,此路吾难再行也!”

    魔尊道:“赤水决堤,饥民万里,人性卑劣,赤子含冤,此等苍生你还度他作甚!”

    赤水河畔正是界明心魔之始,愆僧诞生之契机,地藏闻言不由微微一动,紧接着禅心再固,含笑道:“人性并非卑劣,正如施主的那句赤子含冤,岂不是还证明这世上还有赤诚之人,吾又何须执着以杀断罪!”

    魔尊哈哈笑道:“好个和尚,经历魔考之后果然不一样,本尊的心魔勾魄对你是毫无作用!”

    “天下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地藏叹道:“原来你才是这一切的最大推手!”

    魔尊道:“事到如今,本尊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沧释天那蠢货一直觊觎天下,从数十年前就不断布局,但却不知他在布局的同时本尊也顺着他的手段布下局中局,忙到最后他昊天教也不过是替本尊开路的棋子罢了!”

    地藏道:“也包括吾当初坠入魔道?”

    魔尊笑道:“你入魔不过是本尊顺势为之,在雷峰僧众出来寻你之时,本尊便暗中放出魔气将那些秃驴的主力引开,保全了你这颗魔佛种子,若不然你早就被佛门剿杀了!”

    地藏长叹一声,又道:“短短三五日,地府就来了不少婴魂,他们都是你所害?”

    魔尊淡然笑道:“然也,而且应该有一万之数,对是不对?”

    地藏道:“为何?”

    魔尊道:“一石二鸟!”

    地藏脸色微微一沉。

    就在此时,魔尊长啸一声,地府之中霎时阴煞涌动,万魂奔涌而来,无一例外全是婴孩魂魄,他们除了狰狞的恶毒气息外,还多了一股魔气。

    万婴魔魂随着魔尊一个念头,全部扑向地藏,那股强大的魔煞戾气瞬间便将佛者吞没。

    魔尊冷笑道:“第一只鸟便是将这些被魔气污化的婴魂放入地府,借此损你修为!”

    初生婴儿被杀戾气本来就大,而侯玉玲在暗中施展心魔大法,进一步放大婴魂的恶念,只要收到心魔大法的召唤,这些万余婴魂便会彻底魔化,成为世间最为难缠的恶鬼!当日端木琼璇不惜一切代价将楚婉冰打伤,便是要将龙麟军的注意力吸引到京师的权力搏斗,她便可以从容指挥那些潜伏在玉京的魔兵收集婴孩而杀之,这番玉京争斗,虽然随着端木琼璇的身份暴露而牵扯出魔尊的野心,但魔界却是获得了最大的利益。

    只要再将魔界收回,魔尊便可以驾驭万千魔元,再加上被魔化的三大儒道破虚高手,其实力犹胜昔巅峰时期的煞域。

    就在万魂欲噬佛身之时,忽见一道璀璨佛光射破黑暗,逼得冤魂纷纷逃窜。

    只见地藏脚踏莲花,身旁谛听开路,震慑婴魂。

    受惊的万婴魔魂纷纷躲到魔尊身后,哪还敢冒犯佛威。

    地藏道:“这些婴魂虽然凶恶,但怨气却并无想象中厉害,他们死后的第一口怨气可是被你抽走了?”

    魔尊也不否认道:“是被我儿取走了,那又如何?”

    地藏脸上凝重,道:“一石二鸟,贫僧知道你之毒计了!”

    魔尊哈哈笑道:“知道又如何,这里已被本尊隔绝,你能警告得了谁?”

    地藏口吐真言,舌绽春雷,佛音直取魔尊,与此同时谛听也张口怒吼,佛者圣音,神兽怒吼,汇合成庞然伏魔罡气。

    魔尊大手一挥,魔聚三千念,婴魂立即盘旋在身躯四周,构成防御气旋挡住地藏伏魔的神通。

    婴魂哭嚎宛若割肉利刃,闻者心酸,见者落泪,如此惨况,即便是六根清净的圣僧也为之动怒,只看地藏眉头一紧,舍去渡世慈颜,再现金刚怒相:“魔障,伏诛来!”

    佛者怒而出掌,佛光如同雷霆奔腾,浑厚无匹,势要降伏魔孽。

    然而魔尊顺手一挥,将护身婴魂遣散,握拳直打,拳掌猛然对轰,震得阴冥晃动,鬼哭神嚎。

    地藏猛催佛力,掌势再重三分,恢弘压向魔尊,而魔尊似乎还有保留,拳力隐而不吐,只是固守阵势。

    地藏暗自诧异,却见那些散开的婴魂不断咆哮。

    魔尊嘿嘿一笑,释出厉帝心魔,霎时万婴魔魂纷纷拜倒,恭敬皇者。

    地藏曾经历过愆僧的血海魔途,见到此情形已经明白过来:“封神法印被破,天下修者功法大进,心魔也随即而生……哎,可叹太荒时期各大门派诛灭心魔的法门没有流传下来,竟白白便宜了你这魔头!”

    魔尊笑道:“心魔现世却是对本尊大有裨益,但却不在本尊料想范围之内,本尊所布之局怎会将希望寄托在这些不可预料的因素之中!”

    言下之意,似乎仍有底牌在手。

    厉帝心魔伸手一招,魔魂立即涌来,厉帝心魔虽然不如本尊厉害,但在特质上却也身负了魔煞之力,如今这些被魔化婴魂也同样是具备魔煞之能,这两者一结合,竟使得肉身重铸。

    地藏久度阴魂,对阴冥之事也甚是熟悉,但见到厉帝重生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魔尊哈哈一笑,朝地藏一指,呵斥道:“拿下秃驴!”

    厉帝阴笑一声,利爪卷阴风,猛地扑向地藏。

    地藏左掌划圆,右掌虚引,意守乾坤方寸,荡开厉帝阴爪。

    厉帝嗜杀难止,借助万婴魂体,施展役鬼法门,顷刻间,整个阴间煞气翻涌,众阴魂本该投胎转世,然而却遭煞域秘法奴役,身不由己地成为厉帝利器,一个接一个地扑向地藏。

    地藏双掌翻飞,指掐莲花,佛印瞬现,正是蕴育大功德之轮回胎藏印,无边佛力强开轮回之门,将扑来的阴魂全部导入轮回。

    厉帝大怒:“秃驴,孤看你能度多少个!”

    说罢施展阴火冥雷,阴魂立即成为他的燃料,发出出一连串的爆炸,直接炸毁轮回大门。

    阴魂欲入轮回都必须经过奈何桥,然而地藏以大法力接通奈何桥,使阴魂得以通过,然而厉帝的阴火冥雷也因此朝奈何桥蔓延而去。

    倏然,无数剑气窜动,扑灭阴火冥雷,反袭厉帝而来,厉帝心魔初得魂体,尚未熟悉,被剑圣遗招逼得连连后退,地藏也趁机一掌拍来。

    魔尊身形一动,巧运擒拿手,封住地藏掌势,说道:“还是让本尊送你上路,也不枉昔日结识之情!”

    地藏见状,立即催动内元,佛掌再赞伏魔之威,魔尊只觉手指一麻,地藏之内力宛若无边大海,源源不绝。

    魔尊哈哈笑道:“果然是力斩波旬之能人,本尊也得加把劲了!”

    说着指掌运化,式中藏柔,顺势一带便推开了地藏佛掌。

    紧接着连消带打,一拳轰向地藏心口。

    拳路来得甚急,地藏来不及躲避,立即凝聚佛气,化出不灭金身强行震开魔尊拳力。

    魔尊点头赞道:“好浑厚的护身气劲!”

    说话间,体内心魔再现——袁齐天之心魔猛然跃出,挥拳便劈头打来,拳势来得甚急,狠狠砸在地藏天灵。

    远古大力无比浑厚,任谁也无法以身躯接上一拳,地藏只觉得两眼金星直冒,头晕欲裂。

    心魔一纵即逝,魔尊趁势再攻一招,化掌为指,集中魔气凝聚锐劲,猛地戳在地藏胸口,菩提金身崩然而碎,厉指锐气直透地藏肺腑,佛者口呕朱红。

    谛听护主心切纵身扑来,魔尊不悦冷哼道:“吾与地藏一战,岂容你这畜生扰局!”

    话音甫落,得以重朔阴身的厉帝心魔从一侧掠出,一爪扫开谛听,说道:“主公请宽心,这畜生交予属下即可!”

    厉帝心魔得婴魂为体,实力又进一步,足以比拟未成四重煞体的本尊,谛听哪是他的对手,一个照面便被利爪撕破鳞甲,鲜血直流。

    守护神兽遇害,地藏却是分身不得,他已知此战关系重大,当下神魂一凝,旋舞枯木禅杖,口诵梵音,霎时佛光并杀气,地藏双体现,两口代表佛门邢与罪的戒刀恢弘而现,同时落入地藏双体手中,界明手持梵刹禅邢,愆僧掌握戮血罪刀。

    界明沉喝一声灭,愆僧冷笑一声杀,双刀同时杀向魔尊。

    魔尊淡然道:“想不到还能见到故人法相,妙哉妙哉!”

    双刀逼命,魔尊谈笑间翻动衣袖,魔气翻涌,只闻铿锵一声,一口利刃左右挥动,同时抵挡住梵刹禅邢和戮血罪刀。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口黑色利刀,刀口布满锯齿,刀柄乃魔罗恶相,魔尊手持邪魔利刀猛然一挥,沛然魔式斩破佛魔双相,界明和愆僧形象溃散,重归地藏本体。

    地藏手持刑罪双刃朝魔刀迎去,招架住魔尊利刃,两股雄力借着兵刃互相对撼,正是根基比拼,内力搏斗。

    魔尊嘿然笑道:“招式不如本尊,难不成内力还能翻盘不成!”

    话音甫落,魔元一吐,沛然内劲倾斜而出,地藏只觉内息一颤,竟被震得连连后退。

    魔尊再顺势挥刀,一道锐芒紧追而来,地藏提起梵刹禅邢抵挡,却是蓄劲不足,力屈三分,虎口崩裂,鲜血外渗。

    几滴佛血溅落在魔刀之上,顿时异光大盛,魔刀发出欢腾雀跃的嘶鸣,刀身

    的黑色逐渐转变成紫红色,刀身之上镶嵌着一颗颗的宝石,足足有九十九颗,地藏感觉到这些宝石之中蕴含着浑厚纯正的魔气。

    佛者暗自起疑,立即施展天眼通,一窥宝石玄机,然而看见的竟是每一枚宝石内都是个个手持印玺的魔道皇者。

    魔尊笑道:“都看见了么?”

    地藏道:“原来这口魔刀便是你最大的依仗,历代魔尊之元力尽数聚于你一身,当真是苍生浩劫!”

    随即话锋一转,叹道:“将魔魂元力融入刀中,等于永世不得解脱,这又是何苦!”

    魔尊道:“自从太荒落败,吾界便已注定无法解脱,唯有重新夺回天地霸权,才是真正的解脱!吾这一代若是不能成事,同样会在临死之前舍弃神魂融入印玺之内,再自封入刀,让下一任魔尊添加实力,继续筹谋大事!”

    地藏摇头叹道:“如此执着,又是何苦!”

    魔尊哈哈大笑:“太荒之时,初代魔尊先遭玄天真龙羞辱,再遭三教封杀,从此吾界便留下一句祖训——壮自身,弱外敌,先大舍,后大得。此祖训每一任魔尊都得日夜背诵,不敢忘怀,前后上千万年,由于封魔墙之隔绝,魔界始终无法

    出世,所以先代各大魔尊只能实行第一条祖训,默默地积蓄力量,这口尊皇便是吾界千万年积蓄之力,今日便以你这位佛门大贤之血来祭此刀!”

    魔刀内的万魔之魂散发出强大威压,地藏就如同独对魔界历代皇者,虽未正式再战,但坚固的禅心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魔界一共经历了一百零二代魔尊……既然此刀汇聚了所有魔尊的印玺和魂魄,那么除却初代和当代,应该有一百颗魔石才对,为何少了一枚?”

    地藏发觉了一丝不妥之处,于是施展他心通欲窥魔尊心思,却被魔刀之气所阻隔,不但感觉不到魔尊心意,还险些被撕破禅心。

    也就在这瞬息间的精神交汇,地藏感觉到尊皇魔刀中的一丝玄机:刀中威能皆源自那一颗颗的宝石,而宝石却是历代魔尊印玺所打造,不但代表了魔界万世之威严,更是历代魔尊死后魔魂所附之处,这口魔耀绝刀并不单纯是威能厉害的神兵,更是魔界数千万年权势、力量的代表。

    地藏暗自吃惊,魔尊虽是统帅万魔之皇,但刀中却蕴含了千万年的魔权,以他一代之力又如何能承担得起万代魔界皇权?“以这口刀之威能,只怕封魔墙也挡不住一刀,魔界完全可以在妖族、煞域之前出世,这千万年来,三教也经历了

    数次衰弱,人世皇朝也多次更迭,魔界为何不趁以往天下大乱的好时机而出世呢?为何偏偏等到这一代?”

    魔尊心魔大法精湛,虽不能控制地藏,但也能通过精神之力感应到对方少许心思,当下大喝一声:“想知道答案就拿出实力来!”

    说话间尊皇魔刀迎面劈来,地藏忙架起双刀抵御,佛魔三刀短兵相接,惊起万千沙尘,金铁铿锵。

    地藏自知内力不如魔尊,三刀交锋的瞬间他立即足踏巧步,身形腾挪,借着刑罪双刀暗施佛门绝式——三千佛轮。

    只看双刀之间泛起一个卍字佛印,急促旋转,将魔刀雄力卸开。

    卸开刀势,地藏便趁机后退,重整旗鼓。

    魔尊冷笑道:“这口尊皇魔刀的存在就连本尊儿女也不得而知,乃魔界最大秘密,其中威能又岂是你能估算得了!”

    地藏忽感背后劲风倏起,左手戮血罪刀回身便斩,刀锋迎上了一股浑厚魔气,震得他手臂酸麻,定神一看竟是某一代的魔尊,他形体虽然只是虚实幻化,但魔元却极其雄厚,手中魔尊印玺一翻便有万魔咆哮之威,压得地藏身上佛光晦暗三分。

    “道消魔涨,劫数啊!”

    地藏摇头苦叹,随即梵刹禅邢横扫劈出,一举斩散了这魔形虚体。

    魔尊纵身再攻来,凶刀凌空斩下,地藏提起梵刹禅邢抵挡,碰的一声巨响,地藏虎口再裂,佛血流淌,手臂已然酸痛。

    梵刹禅邢受压,戮血罪刀连忙来救,地藏左手一挥,罪刀便朝魔尊脖颈削去,魔尊左手中指扣住食指,拇指扣住无名指,掐了个古朴的手印,瞬息间便凝聚了庞大魔气,无惧罪刀锋芒,徒手去接。

    地藏连环变招,刀式时而快时而慢,将禅孽魔经中的地狱刀山使得淋漓尽致,顷刻间便化出茫茫无边的刀锋利刃。

    而魔尊不管地藏如何变化,只是以一个简单的手印应对,这个手印名为诛神魔手印,乃是取自他新悟之魔功——帝魔天章。

    此手印以诛神为名,正是蕴含着诛神灭仙,魔临天下的雄壮志向。

    地藏见单刀难胜,于是便再策动右手的梵刹禅邢助战,金黄色的镇魔戒刀避重就轻,躲开尊皇魔刀的压迫,如同灵动游龙般突破魔气的重重围堵。

    魔尊也不慌乱,任由佛刀斩在自己身上,猛地一吐魔元,竟将镇魔戒刀震开,己身毫发无损。

    地藏脸色一沉,心中惊叹道:“好生厉害的护体真气,远胜菩提金身和混元道胎!”

    魔尊这浑身功法名曰菩提魔道身,以魔界的护身气功“九幽魔甲”

    为根本,再结合佛家菩提金身和道家的混元道胎而成。

    “大师,且再接本尊一招——天魔回归!”

    魔尊劲力一吐,刀势恢弘一沉,整个地府顿时闹腾不已,冥界阴脉竟开始溃散崩裂。

    地藏暗叫不妙,立即将双刀插入地下,同时劲灌双足,口诵佛经来稳住冥界阴脉,护住地府周全。

    魔尊起手式刚运起,便见地藏不顾自身安危而去保全地府,不由有些恼怒:“本尊敬你是个人物,才取出尊皇魔刀与你一战,你居然敢如此怠慢!”

    魔尊在能够操纵这口魔刀后,处于巅峰强者的心态他十分渴望能与高手一战,但另一方面他又是一界之皇,肩担魔界兴衰,所以行事处处以大局为重,先后错过了净尘、元鼎、尹方犀、宗逸逍和袁齐天这些高手,真正能够尽兴一战的机

    会并不多。

    自从一连串布局后,他的势力已经积蓄得足够雄厚,已经无需再忍,所以才会大张旗鼓地来收复魔界故土,然而眼前这秃驴却先顾这些地府阴魂,而不管他这临门一刀,叫他着实恼怒。

    “秃驴,你既然这么重视这些阴魂,那就跟他们作伴吧!”

    魔尊猛然落刀,恢弘刀气直劈地藏法身。

    这一刀威力虽大,但去势明显,地藏只要施展身法便能躲开,然而身后之无主阴魂就会被打得魂飞魄散。

    奈何桥上的护卫剑阵感应佛者慈悲,其威力也不再局限在奈何桥一带,立即释放出无穷剑气卷席而来,硬生生挡住魔尊这招天魔回归。

    魔尊咦了一声,说道:“好个剑圣遗志,楚无缺你也是个人物,可惜死得太早,本尊大展拳脚之日你却已烟消云散,无法跟你一决雌雄!”

    得剑阵的拖延,地藏总算稳住地府阴脉,暗忖道:“此魔之神通已非吾一人能挡,他踏足地府便是为了收回七大魔境,罢了……罢了!”

    地藏长叹一声,口诵梵音,暗中催动三教圣器,霎时紫气、道华、佛光三教威能大盛。

    感应到三教之力,尊皇魔刀内中魔魂顿时急躁起来,发出愤怒的嘶吼,仿佛要跟三教圣器一战,一雪万世之耻。

    魔尊心中一阵兴奋,道:“妙哉,你且将三教圣器全部取出,本尊等你!”

    地藏轻轻一笑,僧袍一挥,三教圣器盘旋而起,却不是为了灭魔而出。

    魔尊一阵惊愕,只见混元天尊印、十方智慧镜、荒神笔在地府上空旋转起来,正是划空为界,将地府封入另一个遥远空间之内。

    魔尊暗骂自己大意,若给地藏得逞,七大魔境也会随之流入无穷无尽的虚空之中,到时候要找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魔尊当机立断,举起尊皇魔刀横空一扫,释放出刀中魔魂,九十九代魔尊之力瞬间爆发,强行撕开三教圣器的封锁,渗入地府深处,七大魔境感应魔道皇权,地脉奔腾不息,魔魂融入魔脉,产生莫大巨力,将七大魔境抽离地府的封印,重组魔界。

    地藏暗叹一声劫数,事到如今唯有保全地府,于是念动佛经,运转圣器神力,将地府抛入无尽虚空,同时三教圣器也随之隐遁,而他自己却留在了原地。

    魔尊道:“你手持三教圣器未必不能与我一战,为何要如此消极?”

    地藏道:“三教圣器需儒道佛之力才能完全发挥,贫僧只有佛家一脉,强行运以为战,反而是作茧自缚,倒不如给三教后辈留下希望!”

    话中已经道明了死战的心意,魔尊又道:“方才本尊在抽回七大魔境之时,你完全可以与地府遁入虚空,既然知道不是本尊对手,为何还要留下来!”

    地藏朝谛听望去,此刻它已经被厉帝心魔拿住,叹道:“谛听久伴贫僧身旁,受了不少苦,吾怎忍弃之而去!”

    魔尊冷笑道:“佛修不是讲究舍情弃欲,你为了一头区区畜生,值得么?”

    地藏道:“修佛乃是修心!谛听待吾一片赤诚,若吾舍之不顾,那就是忘恩负义。连反间最基本恩义情都能抛弃,那连人都不算,还修什么佛!”

    魔尊哈哈大笑:“一般的秃驴都将自己摆得高高在上,以为自己便是佛,却不知真正的佛理却是这最简单的几个字,好一个大愿的地藏!如今这个世间也就只有你配得上这个佛字!”

    地藏淡然轻笑道:“多谢!但贫僧仍有一事不明,还望施主解惑!”

    魔尊道:“但说无妨!”

    地藏道:“施主身上的护体气功蕴含了佛道最高护身功法,但据贫僧所知,混元道胎和菩提金身都必须有最纯净的佛道真元方可修成,昔日沧释天偷师三教门下,但却因本身魔血之缘故,无法修成这两门功法,施主又是从何修得?”

    魔尊笑道:“事到如今,本尊也不瞒你,先父曾与佛门的玲珑尼、道门的织毓子有过一段情缘,这番佛道魔之纠葛,倒是让先父取得精纯的佛道真元,再与先母生下本尊。佛道魔虽然本源上排斥,但却能通过血缘而融合,所以本尊一出生便具备了佛道魔三大真元,这三大真元在本尊体内可以随意转换,即可相生,

    亦能相克。本尊则借着佛道魔的相克而消除修为,使得自己像个普通人一般,而吾儿吾女则因传承本尊血脉的缘故,两人分别拥有佛魔、道魔之力,也同样可以借机掩饰身份!”

    地藏顿时想通,叹道:“难怪当日,侯家兄妹能够在吾等面前做得滴水不漏,原来都是这佛道真元的功劳!”

    “心思缜密,不愧是本尊所敬重之人!”

    魔尊提刀聚气,沉声道:“这世上本尊最敬者有五人,你地藏排名第四!”

    地藏道:“原来贫僧得君如此高之评价,只是不知其余四位是何人?”

    魔尊道:“第五位正是那化身剑阵守护奈何桥的楚无缺,但他性子迂腐,白白浪费了一身好武功,只能排第五!第三位便是于秀婷,她一介女流却能带领天剑谷将我魔界百万雄兵遏在焱州一地,但却过于宠爱儿子,为了救回那小子一命,居然将天剑谷的三大绝学剑谱交予本尊,简直就是自毁长城!”

    地藏问道:“那么第二和第一又是何人?”

    魔尊道:“第二也是个女子!”

    地藏问道:“可是妖后?”

    魔尊点头道:“然也!妖族在战败之后,连根据地都失却了,全族迁往傀山那荒漠之地,千百年来都在苟延残喘,但妖后却将这半死不活的残族带入神州,杀出一片天地,这手腕和魄力着实羞煞了世间须眉男子!”

    地藏又道:“那最后一位呢?”

    魔尊道:“就是如今的江南王龙辉。那小子虽然风流好色,但却是从一个小卒做起,短短五六年时间便成就一番大业,可惜有些优柔寡断,当初平复昊天之乱,他若趁势登基,本尊的计划也不会进展得如此顺利!”

    地藏叹道:“未必人人都觊觎这天下大权,魔尊,你心中只念权势,却不知也坠入了一种执着,你修心魔大法,却不知你自身也滋生了心魔么?”

    魔尊冷哼一声:“地藏,你且想办法如何保住性命,再跟本尊说教吧!”

    地府和一众无辜阴魂得以保全,地藏再无后顾之忧,提元聚气,紧握神兵,

    双刀十字交叠,化作卍字佛印状,浩荡佛光璀璨开阵,昔日困战波旬寰宇佛轮再度展开,魔尊立即被封入结界之内,紧接着右手边的梵刹禅邢又是一挥,刀中佛阵也随即展开,空明三千界凌空罩下;左侧的戮血罪刀红光乍现,磅礴杀气凌空划界,开启十八层地狱。

    外有寰宇佛轮封闭五感六觉,内有空灵佛界克制魔功,再有地狱罪刑加身,魔尊立感内息一滞,深陷险地。

    地藏一气双化,再现佛魔之相,界明驾驭空明三千界,手持戒刀,诸佛现身欲降魔,愆僧融身十八层地狱,血刀为引,万鬼怒嚎誓断罪。

    佛者誓死一搏,魔尊也不敢怠慢,融合杨烨、袁齐天、沧释天之心魔威能,配合本身佛道魔之力,举起尊皇魔刀,刀中九十九条魔魂纷纷现身助战。

    “来得好,且看本尊这招——真魔天道劫!”

    刀兵交碰,惊碎虚空,只闻铿锵脆响,朱红溅落,正是最震撼的一幕——佛消魔长,圣僧吞败!地藏身上被划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半个身子几乎被斩破,梵刹禅邢、戮血罪刀同时断裂,体内佛脉也被这一刀斩断。

    魔尊消耗不少,面色颇为惨白,随即一掌按在地藏胸膛,体内佛力迸发,钻入地藏体内。

    竟从中抽出一具晶莹剔透的骨架。

    这正是地藏毕生修为所凝聚的琉璃佛骨,亦是精气神之所在,命系于此,被魔尊强行抽出,顿时七孔流血,法相竟濒临幻灭。

    就在此时,谛听怒吼咆哮,竟硬生生摆脱厉帝心魔的钳制,朝地藏和魔尊的方向扑去。

    魔尊侧身避开神兽的扑杀,咦了一声,赞道:“好个忠心护主的畜生!”

    谛听扑倒地藏身旁,泪水直流,呜呜哀鸣起来,随即往地藏口中吐出一枚晶

    莹内丹,这枚内丹正是它兽身修为之凝聚,它是要舍命救主。

    被一头畜生从手中走脱,厉帝心魔极为暴躁,便要上前诛杀地藏和谛听,却被魔尊拦住了:“罢了,难得这主仆如此相互眷顾,饶他们一命吧,反正地藏的琉璃佛骨已被本尊夺去,即便苟活也只是一条残命!”

    “魔尊!”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从远方彼岸传来,夹杂着无比的愤怒,紧随而来便是龙吟凤鸣,裂开虚空,只见龙辉和洛清妍携手杀来,地藏和魔尊的激战已经破坏了封印,故而外界也已经得知。

    洛清妍凤目饱含煞气,白衣翻袖,玉掌凝火,一上来便是本命凤凰神通!厉帝心魔正有一肚子火,立即主动挺身挡住洛清妍。

    “你居然没死!”

    洛清妍娇咤一声,恨恨地道:“袁师兄的死定跟你这厉狗脱不了干系,给本后纳命来!”

    玉掌一翻,三道凤火便迎面打来。

    厉帝心魔不甘示弱,使出一招阴魂冥爪回击:“妖妇,臭猴子就是孤杀的,你有本事就来报仇,没本事就去跟那猴子和雪妖聚首!”

    洛清妍大怒,凤眸露出狠决杀光,银牙咬紧,迸出三个字:“你找死!”

    凤凰灵火越烧越旺,顷刻间便烧得四处毫无一丝落脚之地,厉帝心魔和魔尊不得不运功抵御,对她又多了数分忌惮。

    龙辉抽出逆鳞龙刀,使出一招刀霸,狂霸刀气朝魔尊扫去。

    魔尊也不敢轻视,迅速收好琉璃佛骨,提起尊皇迎了上去。

    魔尊刀势一卷便将龙辉的刀气吞噬,紧接着提刀奔杀上前:“本尊早就想同你分个胜负了!”

    龙辉也是战意翻腾,抡起神兵便斩。

    龙刀逆鳞,魔刀尊皇,两口皆是盖世绝刃,你来我往不分上下;再世真龙,当代魔枭,双方尽是巅峰强者,行招运式尽显风采。

    逆鳞龙刀寒芒夺目,锋刃锐利;尊皇魔刀宝光璀璨,魔魂为助,在各自的主人手中绽放出最惊人的光彩,乒乒乓乓,金铁干戈,谁也不输风采。

    以双方的根基所有试探都显得多余,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何须再惺惺作态,唯有杀敌方是上策。

    魔尊看准一个时机,鼓动魔元,再使帝魔天章之绝式,祭起一招“魔罡屠龙斩”,誓要斩杀再世真龙。

    龙辉抡刀化圆,蕴出虚空暗界,尽纳魔式威能,消解于无形。

    同一时分,再起御天借势,将魔尊部分刀罡融入离火真元,龙刀顿时火光爆绽,仿佛一口火刀。

    龙辉手臂一伸,逆鳞刀猛地戳向魔尊,使出离火真元最上式——灼元天火令,魔尊横刀胸前,运起一招“混世魔域”,此招讲究后发制人,以守为攻。

    逆鳞刺在尊皇刀背上,天火罡气难以寸进,前招被守,龙辉却还存后式,体内纯阳之气猛然一吐,烈阳元丹后续而来,天火罡气得阳丹之助,烧得更旺,强行焚毁混世魔域的防守境界,魔尊被震得连退数步,但面色如旧,并未受伤。

    与此同时,洛清妍被厉帝心魔缠得十分不耐,左掌轻抬,拇指、食指、无名指扣在一起,中指、小指伸直,往厉帝心魔便是一弹,姿态轻柔妩媚,这一弹之下便见凤火凛然,一头赤羽凤凰浴火诞生,迎面扑来。

    正是洛清妍新创得天极凤凰印,其子龙天极也正是从此功法而取名,这第一招名为“翻天赤羽印”,此印记结合了远古大力之磅礴大气,暗蕴凤凰赤火之烈性,即从力量上强压对手,更能以烈火造成久远损伤,杀伤力极为可怕。

    厉帝心魔聚气阴风抵挡,谁知凤凰来势宏伟磅礴,阴风被压得消散无形,心魔顿时被震得飞退。

    魔尊此刻也正好被龙辉逼退,他见洛清妍此招不凡,亦起了竞技之心,掐出诛神魔手印往洛清妍打去。

    洛清妍见杀兄元凶在前,哪会客气,五指倏张,赤火回聚,玉掌便朝魔尊打去。

    天极凤凰印并非单纯的掐指诀,结手印,只要修为到家,根本无需表面的结印掐指,只需心念一转,真气在体内便能自动凝聚成某一个手印的形态,比起一般的手印指决更为灵活,这个翻天赤羽印威能尽展,魔尊甫一接招便感压力,诛

    神魔手印竟被硬生生打散。

    “好个妖妇,当真不凡!”

    魔尊暗叹一声,他虽然想尽情一战,但转念一想,既然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再战下去也没有意义,来日方长还有的是机会分胜负。

    魔尊舞刀,锐芒遍洒四方,将漫天凤火扫开,随即再挥臂一斩,魔气化刃,劈开一道通路:“走!”

    厉帝心魔虽然不甘,但也不敢违抗宿主意愿,当下跟着魔尊撤离。

    洛清妍怒斥道:“无胆鼠辈!”

    说着玉指掐印,便要再施绝技追杀上去,龙辉连忙拉住她道:“穷寇莫追,先救大师!”

    洛清妍恨得咬牙切齿,但冷静下来也按捺住心中怒意。

    龙辉扶起地藏,此刻谛听也已经奄奄一息,地藏咳出一口黑血道,嘴巴张了张,似乎要说些什么,但却是无力吐出一句话来。

    龙辉看出他的嘴型,对洛清妍说道:“快救谛听!”

    洛清妍掐出了另一个手印,左手食指、中指、拇指扣在一起,宛若握住半拳,往谛听身上一扬,柔和的赤色凤火烧起,将神兽本命元灵点燃,正是另一凤凰

    印决——绛云续命印。

    洛清妍本就精通医术,再加上凤凰不死的特性,故而这套天极凤凰印具备了生杀功效,生杀予夺皆在她一念之间。

    谛听得以回命,洛清妍摇头道:“内丹已失,只能护住性命,但修为却得重新再练!”

    说罢又掐动另一个手印,这个手印颇为简单,只是拇指扣住中指、小指,无名指和食指伸直,生出一股金黄色的火焰,往地藏眉心一点,正是一招“金翎安神印”,黄色凤火由灵台钻入,修补地藏破碎的神魂,紧接着再运绛云续命印,将地藏体内淤血尽数驱散,修补经络脏腑。

    洛清妍道:“大师伤势基本痊愈,但……佛骨已失,我也无可奈何!”

    地藏吐了口浊气,淡然道:“失失得得,过眼云烟罢了,贫僧多谢娘娘救助!”

    那边的谛听扑倒他身边,用头蹭着他身子,一副欢喜的模样。

    龙辉道:“大师倒也豁达,但如今地府失落,你一身修为也化为乌有,岂不是让魔尊更加张狂!”

    地藏叹道:“原先还以为诛灭波旬,便能阻挠末法降临,谁知天数始终不由人!”

    他又问道:“王爷,惠明师可已揭穿侯家的阴谋?”

    龙辉道:“揭穿了,他们一家子便是端木一族!但皇帝却被他们魔化,紫微帝星已成魔星!”

    地藏脸色倏变,摇头道:“苦也,苦也,只怕末世将至!”

    龙辉奇道:“此话怎讲?”

    地藏道:“贫僧在修建地府时,与三教圣器日夜相对,隐约窥得一丝天机——紫微入黯,邪欲滋生,魔度苍生,天崩地裂!”

    地藏苦叹道:“紫微帝星被魔化,势必影响天下民心,神州即将大乱,从中滋生出无数恶毒欲望,烧杀掳掠,豪取强夺,怨恨、嫉妒、愤怒……吾终于知道魔尊为何要夺我佛骨了!”

    龙辉追问道:“为何?”

    地藏道:“欲魔被我所斩,对我自然十分怨恨,魔尊以我之佛再配合那万民恶欲便能让欲魔重生!”

    龙辉脸色也是一阵凝重,地藏出世以来便只斩杀过一人,这所谓的欲魔已经呼之欲出!

    第21回玄神一念

    哗啦一声,朱红喷出,溅落在地,血色瘀黑。

    魔尊盘膝吐纳,睁开双目,俨然精神十足。

    一旁护法的端木罹戈问道:“父尊,您感觉如何?”

    魔尊道:“地藏不愧是佛门巨擘,为父伤得也是不轻,再分别接龙辉和妖后一招,险些没伤了经脉。”

    他顿了顿又说道:“心魔虽能圈养在体内,但要同时将这些力量集合起来使出也颇为不易,毕竟这股力量已经超过根基的承受范围,最多也只是瞬间的爆发,但施展过后便会反噬根基,这次为父欲求速胜故而铤而走险,其中艰难不下于当年的楚无缺独挑三教教主,所以你们俩以后莫要强行集合心魔之力,即便要用也得分离出体,以分身的形式控制,切记不可集中在一起。”

    阴阳双魔齐声应是。

    端木琼璇问道:“爹,你伤势怎么样?”

    魔尊道:“一番调息,再加上魔魂相助,也已恢复过来!”

    端木罹戈问道:“父尊,如今已经收回七大魔境,下一步该如何做?”

    魔尊问道:“如今帝皇一脉还有什么嫡系或者旁系女子?”

    端木罹戈道:“当初沧释天以皇血祭天,皇族便只剩下三兄妹,如今两个女的已经逃出玉京,便只有那个糊涂皇帝了!”

    魔尊蹙眉道:“皇帝的女儿呢?”

    端木罹戈道:“也被带走了!”

    魔尊沉声道:“皇室还有什么地位尊崇的人留下来?”

    端木罹戈道:“萧太后和萧贵妃都被救走,如今除了皇帝外,地位最高的就是王太妃!”

    魔尊肃容道:“罹戈,你且去将那王太妃收入房中,立即播下魔种,让她受孕!”

    端木罹戈顿时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魔尊。

    魔尊道:“如今吾界大势虽已蓄成,但毕竟退隐红尘多年,气运颇为羸弱,为父本想借来紫微帝脉增强我界气运,最好的方法便是将魔、皇两者血脉融合,原本吾将琼璇嫁给皇甫铭便是想藉此怀上紫微血脉的魔种,但你也知道你妹妹的性子……哎,入宫这么久便没跟皇甫铭同床过,为父也不指望她了”

    端木琼璇粉靥微微一红,道:“父尊,吾界已经是兵强马壮,何须那些触摸不着的虚妄。”

    魔尊道:“气运虽然触不到摸不着,但却是实实在在影响着世间万物,就如同那姓龙的小子般,无论如何逆境都能闯出胜机。丫头,为父也不为难你,这紫微魔种的事便让你大哥来办了!”

    端木罹戈并不尴尬,只是问道:“那婆娘又没有紫微血脉,孩儿如何能种下紫微魔种?”

    魔尊道:“她也曾产下一个皇子,多多少少都沾上了些紫微帝气,效果虽不如皇甫铭那么好,但聊胜于无!”

    端木罹戈昂首道:“孩儿遵命,这就去办!”

    望着兄长离开,端木琼璇脸色颇为难看,魔尊笑道:“璇儿,随为父来!”

    端木琼璇忙收敛心神,跟上父亲脚步。

    魔尊推开大门,一道莹白的月光如银盘洒落,照射进来。

    门外乃一片广阔的天地,原来父子三人所处之地乃是大佛寺内的七级浮屠塔,由塔顶俯视而下,将京师景色一览无遗。

    魔尊俯视大地,笑道:“璇儿,你可知为父为何要来此地么?”

    端木琼璇摇头道:“女儿不知。”

    魔尊笑道:“此地乃佛门为数不多的存世圣地,正是作为唤醒他的祭场!”

    端木琼璇尚有些疑惑,却见京师之内涌出一股黑气,黑气并非常人肉眼能见,唯有修行到一定程度的高手才能窥得一二。

    端木琼璇甚是讶异,立即施展神念追踪黑气的源头,正是皇城之内涌出,在这股黑气的影响下,整座玉京城都开始弥漫出黑色气流,这些气流乃人之贪嗔痴等邪欲所汇聚。

    “这是怎么回事?”

    端木琼璇花容微微变,魔尊道:“九五之尊心生恶念,邪欲纵生,上乱天象,下扰民心,这便是紫微成魔之征象!”

    端木琼璇将神念往宫殿内蔓延开来,只见皇甫铭连夜召集文武大臣,怒声道:“龙贼那厮太过可恨,居然暗遣妖女入京掳走太后和贵妃,简直欺君太甚,朕势要扫平江南,将龙家满门操斩!”

    一名文臣上前说道:“陛下,公主和郡主可都还在江南啊!”

    皇甫铭脸色一沉,反手一掌扫出,凛冽掌气将那文臣打得吐血身亡,满朝文武无一敢言。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朕没那么不忠不孝的妹子,届时攻下江南将她们二人一并处死!”

    皇甫铭冷森森地说道。

    杀人立威,再颁布圣旨,满朝文武无一敢言。

    皇甫铭淡淡地道:“铁鹰何在!”

    铁鹰暗叹一声无奈,出列道:“微臣在!”

    皇甫铭道:“朕令你为讨贼大元帅,统领全国兵马,踏平江南逆贼!”

    铁鹰道:“微臣遵旨!”

    端木琼璇看得奇怪,奇道:“当初女儿召集京师内的魔兵出来助战,理应惊动朝野,为何无一人提出?”

    魔尊笑道:“为父已经利用心魔大法将他们这一段记忆抹去了,他们只是记得龙辉掳走太后和贵妃!”

    端木琼璇也习有心魔大法,但也只是能控制他人心魔,而魔尊却能随意改换记忆,而且一出手便是抹去了满朝文武的记忆,此等修为叫她也不得不惊叹无比。

    魔尊笑道:“璇儿莫要吃惊,这些文武大臣都在紫微帝星光华之下,如今帝星已被魔化,为父通过这层关系就可以轻松操控他们的记忆,若是换了寻常,倒也不能办得这般轻易。”

    那边大殿之上,皇甫铭脑海中莫名浮现出母后和爱妻被龙辉淫辱的场面,脸色越显狰狞,咬牙切齿地道:“传朕旨意,攻破江南之日,便是将龙家灭门,男为奴,女为娼,第一个攻入江南的人便优先可选取龙家任意一个女眷!”

    群臣心中瞬息一惊,江南王那一众妃子个个皆是国色天香,皇帝开出这等条件,着实叫他们或多或少有些心动,意志坚定如铁鹰、金子云等沙场硬汉脑中歪念倒也是一闪而逝,其他臣子却是悸动不已,恨不得便上阵杀敌。

    铁鹰却仍是冷静说道:“陛下,龙麟军骁勇善战,高手众多,只怕我军非其敌手!”

    皇甫铭哈哈笑道:“龙贼能接纳妖族为其所用,朕乃天子,难道不会驱策魔界么,正好给些投降来的魔兵大显身手!来,再传朕旨意,只要攻下江南,美人任选,财物任拿!”

    最后这一句话以内力逼出,传遍玉京上下,令得所有民众都听在耳中,引起不少轰动,其中不乏好事者想入非非,玉京上空已经聚集了不少邪欲恶念。

    魔尊见状欣喜若狂,哈哈笑道:“紫微入魔,天子失德,万民生恶,正是最佳时机!”

    将手中佛骨朝天抛去,与此同时魔掌一挥,大佛寺内顿时哀嚎连天,原来是魔尊以邪法抽取众僧精元。

    僧众精元朝空中涌去,汇聚在琉璃佛骨之上,而万民所产之邪欲恶念也不断朝大佛寺上空涌来,天空发出轰隆隆的闷响,一道璀璨异光划开天际落下,直射在琉璃佛骨之上。

    僧众精元为肉,万民邪欲为血,再以圣人骨架为根本,豪光之中一具崭新的身躯逐渐生成,一尊三头六臂的邪佛凌空浮现,口诵惑世引恶之经文,俯视芸芸众生,正是昔日被地藏斩杀的欲魔波旬,如今集合万民之邪欲再度重现人间。

    波旬重现,六只眼睛环顾四周,最终落在魔尊身上,淡淡地道:“是你唤醒本座?”

    魔尊点头道:“正是!”

    波旬道:“魔尊,你对本座施恩,是要本座为你效命?”

    魔尊嘿然一笑:“然也!”

    波旬冷声道:“你有这本事?”

    魔尊道:“你身上的琉璃佛骨正是本尊从地藏身上抽出,你说我有没有这本事?”

    波旬脸色一沉,魔尊打了个响指,顷刻间四道身影破空而来,正是厉帝心魔、宗逸逍、尹方犀、净尘等四大高手,他们同时围在波旬四方,只需一言不合便立即出手围剿。

    波旬怔了怔,哈哈笑道:“好个端木魔尊,当初吾与沧释天打生打死,最后还是给你做了垫脚石,吾不服也不行哩!”

    说罢双手合十朝魔尊行了个礼。

    魔尊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尊也非咄咄逼人之辈,既然大师选择合作,那本尊应允,待铲除江南龙麟军一脉后,便让大师做万教之主,统领世间教义,如何!”

    波旬也是一阵心动,点头应承下来。

    魔尊说道:“净尘、尹方犀、波旬汝等三人听令,速速到虚空之外,寻回失落之三教圣器!”

    波旬等三人点头称是。

    江南金陵城,玄天府,龙辉召集文武大臣,以及请来儒道三大教主,对他们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众人神色皆是阴沉无比。

    风望尘忧心忡忡地道:“魔尊竟然隐藏得如此深,如今皇帝也被他控制,咱们救回萧太后和萧贵妃,只怕会给对方一个讨伐的借口!”

    龙辉道:“方才吾感觉到玉京方向邪欲涌动,只怕真如地藏圣僧所言那般,欲魔重生,加上波旬那厮,魔尊手底下便有五名破虚高手,尖端战力与我军不分上下。”

    洛清妍道:“即便一对一,本宫也不惧那几个狗腿子!”

    于秀婷也是淡然,轻声说道:“波旬再生又如何,当初吾能败他,便能再叫他屈膝!”

    鹭明鸾道:“但……对方始终有六大顶尖高手,我们这边算上杨督帅也只有五个,除非……能接触元鼎的控制!”

    龙辉道:“元鼎属于不安定因素,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我们必须做好以褂敌众的准备,即便巅峰战力我们略输一筹,但天人巅峰的高手我军也是不少,冰儿、雪芯、碧柔、翎羽都有跟破虚一战的实力,她们四人联手即便是破虚也有战胜的可能!”

    洛清妍道:“冰儿强行提前出关,伤势加重,还需继续静养,如今也只有三人。”

    于秀婷估算道:“即便是三人,但只要能配合得当也可弥补巅峰战力的不足,无奈对方也有阴阳双魔这等高手。而且地藏圣僧说过,魔尊一家子似乎已经收集了世间修者的心魔,心魔之力虽只等同本尊突破境界的那一瞬间的实力,但最少也可达本尊的七八成左右,应付起来倒也不是轻易。”

    洛清妍也补充道:“除此之外,还需将魔兵的实力算入其中,太荒时代以来,魔界兵马最是骁勇善战,若妖族人丁兴旺倒也能与之抗衡,可如今天下妖类只有区区万数,难以对付这支魔界强军。”

    风望尘问道:“属下请问娘娘,以我军实力可否抗衡魔兵?”

    洛清妍不假思索地道:“不能,即便是联合铁壁关巅峰时期的战力,也未必是魔军的对手!”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封神法印没有解开之前,魔军之内便多有后天高手,如今法印一开,其实力更是难以想象!”

    洛清妍这话倒是让龙麟军一众将领心中百感交集,他们也知道自己麾下士兵的情况,天人级别的甚少,先天也只是占少部分,多数是后天级别。

    洛清妍叹道:“当初本宫想解开封印,便是想凭借着我方巅峰高手众多的优势,集合力量击杀对方首脑,如今看来是行不通了!”

    她这一策略确实是将昊天教击溃,使龙麟军反败为胜,但如今的魔界却因为修者功力提升而生出的心魔进一步壮大自己,使得龙麟军的优势不再明显。

    鸿钧开口道:“依贫道看,若能妥善运用阵法,也可逆转实力上的差距,但对方控制了净尘师叔,只怕阵法一途难有建树。”

    “阿弥陀佛,若辅以天尊法印,教主应能与净尘真人一斗阵法修为!”

    只见地藏在惠明师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众人忙起身相迎。

    地藏道:“那日形势危急,贫僧为了不让圣器落入魔手,便将圣器打入虚空乱流之中,若能寻回圣器,以儒道佛三教根基催动,便能发挥圣器威能!”

    孟轲叹道:“圣器虽是威力无穷,但千百年来从未有人将其威力施展出来。”

    地藏道:“贫僧修筑地府之时,日夜与圣器相对,倒也从中悟出一些诀窍。

    荒神笔内蕴浩然正气,刚正无匹,所书写绘画皆能成真,若以此撰写符文阵咒,便化出莫大的玄通威能,镇魔驱邪;天尊法印乃具备了阴阳八卦之至妙精髓,乃道家教义和功法之本源,手持法印者,可驱使寰宇神罡,驱策万千星辰;十方智慧镜乃卍华玄法所成,为本初佛们真经,照遍红尘,即可渡尽四方,亦能震慑群魔。三件圣器在手,便可能人所不能,化腐朽为神奇。“儒道三人听后一阵惊叹,孟轲道:”既然如此,那吾等便得夺回圣器,万万不可落入歹人之手!“

    孔丘道:“欲寻圣器必须有三教根基,如今儒道皆在,唯独佛门缺席,这十方智慧镜要如何寻来?”

    地藏笑道:“此事不必担心,想来他们也该出关了!”

    就在此时,玄天府外佛光大盛,阵阵佛号响彻云霄,只见两名僧者并肩走来,竟是久违多日的接引、准提。

    自从被波旬废去武脉之后,双佛便一直隐匿不出,此后随着佛界退隐,他们更是失却了消息。

    再见故人,龙辉、孔孟及鸿钧倒是十分欣喜,同时出迎二佛。

    龙辉问道:“多日不见,两位大师是否安好?”

    双佛对视一笑,道:“甚好,甚好,劳驾好友担忧,罪过罪过!”

    龙辉定神一看,却见双佛气脉虚浮,并无一丝内力在身。

    “两位大师,你们的武功……”

    龙辉疑惑地问道。

    接引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身入空虚,心定神安。”

    准提道:“有武功也罢,无武功也罢,心存禅心,即可佛法普渡,渡尽三千世界!”

    地藏道:“二位佛者虽已无武,但就犹如一个倒空的杯子,可以重新容纳新的神通修为,王爷不必提他们担忧!”

    龙辉见他胸有成竹,也是打消了疑虑。

    接引和准提说道:“十方智慧镜便交给吾等师兄弟二人,无论如何都要将圣器夺回!”

    即便是龙辉要想从虚空乱流中找到三大圣器,也无异于大海捞针,唯有借助三教根基方有一线机会。

    这般一番商讨,便有了定计,孔孟负责荒神笔,鸿钧和白云道人负责天尊法印,接引、准提二佛负责十方智慧镜。

    商定好后,龙辉便要打开虚空通道,送六人进入虚空,他说道:“虚空无形无定,一旦你们进入其中便是我也没法子预测到其中变化,一切都得靠你们自己了!”

    六人点头。

    “等等!”

    鹭明鸾忽然起身,玉手一招,一口宝剑凌空飞来,落在接引和准提跟前:“此剑本是由天佛的禅杖制成,如今交给二位大师,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紧接着她又命人取来一个锦盒,里边又一窜珍珠,正是当初被白沙原上被鹭明鸾收取的定天神珠,她这般也是尽可能增强双佛的实力。

    接引拿起佛珠,准提握住宝剑,朝鹭明鸾使了个礼便转身进入虚空通道,剩下的儒道四人也紧随其后。

    送走三教仅存不多的六名精英,龙辉脸色倏然一沉,喝道:“岳彪,点起兵马,随本王再往浑谷河!”

    岳彪热血沸腾,正是跃跃欲试,提起双斧便转身出门,召来白眉熊,点起五百刀斧步军,严阵以待。

    龙辉对洛、于、鹭三名妇人投以一记深切目光,说道:“此战我亲自出征,拖住魔尊,替三教争取时间,江南及后方大营便得托付给三位娘娘了!”

    三女轻点螓首,洛清妍柔声道:“你且安心出战,万事小心!”

    绵绵爱意尽在目光对接间。

    这时一个小童走上前来,说道:“王爷,靳紫衣也愿随军出征。”

    龙辉心想对方尚未知晓靳紫衣还存活,此举或许能奏得奇效,于是点头应允。

    龙辉等人腾云驾雾赶往浑谷河大营,徐虎早已点起兵马准备一战。

    进入中军大营,徐虎禀报道:“朝廷已命铁鹰为帅,点起三十万大军直扑江南而来,先锋部队兵分两路,一队为魔界的三千骑兵,距离我军阵营不足十里。

    另一队为裴家五千兵马,正朝虎踞岭而去。“岳彪冷笑道:”裴家是鸾太妃昔日的走狗,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也不得不臣服,但这些土鸡瓦狗也敢去冒犯督帅虎威,简直找死!“

    靳紫衣蹙眉道:“不妥,既然双方已经撕破脸皮,这第一战关乎士气,以魔尊的心思无论如何都必须取得甜头。既然如此为何要让羸弱的裴家去跟督帅斗?”

    龙辉沉思片刻道:“虚则实之,虎踞岭那一路才是最强的兵力!”

    靳紫衣道:“靳某对此有些不同看法。”

    龙辉道:“请讲!”

    靳紫衣道:“或许两路都是魔界精兵!”

    龙辉点头道:“魔界之人曾隐匿在玉京,他们有某些伪装的法门也说不定,虎踞岭的那一路或许只是伪装成裴家的魔兵!”

    靳紫衣道:“吾有一策,或可将计就计,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方面,虎踞岭内石洪也已经整装备战,杨烨重新披挂上阵,虎步昂然,点将阅兵,威风凛凛。

    支队伍有许多都是铁壁关的旧部,见杨烨再度出战,士气顿时为之振奋无比。

    斥候来报:“敌军以裴家军五千人马为先锋,直扑我军阵营。”

    陆乘烟嘿嘿一笑,遣退斥候,对杨烨笑道:“明知虎踞岭有督帅坐镇,还是以裴家的人马为先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以魔尊那等智谋怎会犯这般失误!”

    杨烨淡然坐下,轻声说道:“谋师有何看法?”

    陆乘烟道:“往日魔尊极其神秘,陆某无法估算他之心性,如今他的图谋和手段已经展露出来,从中便可窥出端倪一二。”

    杨烨问道:“哦,那谋师有何高见?”

    陆乘烟道:“从一开始这老魔头就一直深沉而隐忍,居然以最小的代价换取了最大利益,由此可见他是一个擅长以小博大的人!浑谷河乃水域,除了江南王之外,还可能有蛟龙助战,实力在咱们这一路之上,魔尊断不会率先去打这边,所以真正的主力都集中到了我们这一路。”

    这时一封密信送来,陆乘烟拆看之下,里边是以铁壁关行军密字所写,正是龙辉手笔,看过之后不由朗声大笑:“妙哉,看来靳师叔也与我所见略同!”

    话说接引、准提进入天外虚空,心中默念经文,四周顿时泛起佛光护体,抵御星河烈劲的侵袭。

    准提口诵大无畏慈悲智慧经:“渡一切苦厄,无畏己身业报,任由魔考万千,吾禅心不动不惧,秉承无上智慧,化天地为用,御魔镇魔,德心见智,开宗明卷……”

    说的也奇怪,经文一出居然凝聚了至纯无比的佛力,穿过虚空乱流,蔓延十方星域,而接引也同时闭目冥想,进入枯木禅心,感应圣器所在。

    两人自从废功之后,并未消沉,反而一心钻研佛法,潜心悟道,倒也悟出一套崭新的大道至理。

    接引领悟一套三藏大乘经,所谓三藏者,乃法、论、经三说,法者谈天;论者说地;经者度鬼,内蕴天文、地理、人物、鸟兽、花木、器用、人事……广阔无比,囊尽万物。

    再看准提之修行倒也简单了许多,却是由简入繁,他在闭关养伤之时直接将三教的基本教义拿来翻阅,儒家之仁德,道家之自然,佛家之慈悲,三种最基础的教义融合成心法学说,重在修心,以心沟通天地,既随心而行,又有固守心智,做到可动可静,万法皆用,是为灵台方寸大道,以灵台方寸之小而见大,得证天地大道。

    两人的这番神通倒是少了以往刚猛无匹的武道威力,而是多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心法修为,更偏重于术法变化一道,只见他们携手施展新悟神通大能,立即引来十方智慧镜的响应,这口佛界圣器或许是感应到后辈标新立异、重辟大道而欣慰,竟主动绽放出璀璨华光,照亮虚空,引领二人来取。

    双佛为之一喜,立即施展神通,只见接引伸手一拉,化星辰之力为车,朝着光华方向奔去;准提捏了个法决,默念几句真言,足下升腾起淡淡云雾之气,凝聚成一朵彩云,他大喝一声去,彩云化作残影,驮着他飞往虚空深处。

    眼见佛光越来越近,十方智慧镜就在垂手可得之处,忽然生出变故,一股磅礴之气横空扫来荡开双佛。

    “哈哈,跟着你们两个小和尚果然有收获!”

    只见虚空之中,静立着一尊三头六臂的欲佛,正是佛之异端——波旬!波旬冷笑道:“老老实实滚开,本座饶汝等一命!”

    接引枯瘦的面容倏然一敛,双目绽放光华,掐了一个拈花指,摇身一变化作六丈巨人,巨硕的手掌凌空朝波旬盖下。

    波旬单手一撑,聚起一面气墙挡住巨掌。

    接引张口一喝,念诵密咒:“唵、嘛、呢、叭、咪、吽!”

    只见五根手指化作金木水火土五行威能,使得五行相生,威能倍增,而口中的六字真言有从外部加强巨掌的威力,竟然复活的波旬首尝挫败。

    气墙轰然崩碎,波旬竟被震退数尺,而巨掌去势未止,继续朝波旬压来。

    波旬轻敌在先,已舔三分颓势,被巨掌猛地拍到一颗星体之上,紧接着却见接引挥掌一推,法能蔓延,化作五座巨山接踵而来,将波旬镇压在山底之下。

    接引边念那“唵、嘛、呢、叭、咪、吽”

    的六字真言,同时伸手虚写,那六字真言竟化作实体朝五指山落下。

    波旬虽然败了首阵,但根基仍在,眼力依旧不凡,看出这六字真言的厉害,心想:“若给这六个字落在山体之上,势必与我化作一体,使得周身血肉骨脉与山峰练成一体,若是要破山而出势必反伤自身,损及根基……好个心思缜密的秃驴!”

    就在真言落下的刹那,波旬猛提一口真气,元功轰然爆发,震碎山石。

    凌空跃起,手掌一扬,再发出威猛一掌,将那六字真言打散。

    波旬另外两只手掌瞬间掐出怪异印诀,凝聚出恢弘异力,随即拳掌发力一击打出。

    劲气临身之际,准提闪身而来,指掐变幻妙法,以小见大,凭空变化,挪移星空陨石撞向波旬,迫使他不得暂放过接引,抵御临近背门的陨石。

    波旬掌劲惊人,一掌扫去便将陨石击成齑粉。

    “区区小佛,焉敢造次!”

    波旬那一掌的余威尚存,再顺势饱提元功,恢弘气劲扫荡而出,荡平一片星空。

    接引立即凝神以待,施展三乘佛言法,天地人三法归一,化作梵音枷锁,锁形魔佛,同时准提也再施方寸之力,化小为大,拇指和食指一扣,念喝一声:“变!”

    顷刻便见万物苍生凛然浮现,猛兽、灵禽、军队、山崩、海啸……接踵而至。

    三藏大乘、灵台方寸威能初展,叫波旬再度吃惊,忖道:“这两个小佛竟悟道至此,若再假以时日必成佛宗巨擘,甚至胜过历代的佛界圣人!”

    他是又妒又恨,大喝一声:“破!”

    体内爆发磅礴力量,若论道之领悟他已是输了一筹,但欲魔胜在根基雄厚,以力强破妙道至法。

    轰隆一声巨响,双佛口溅朱红,连连败退,波旬哈哈冷笑:“道理再妙,汝等还嫩了点!”

    说话间,魔佛双掌一翻,化出欲界六重天至能邪法,便要一举灭绝这最后佛脉。

    就在此时,准提身上携带的宝剑倏然绽放豪光,凭空跃起,自主攻击波旬。

    宝剑锋芒锐利,竟划破波旬释放的邪法气流,直取魔佛本身。

    波旬出掌御气封住剑芒,宝剑之上立即透出一股磅礴浑厚的神念妖元。

    波旬认得那股妖气,脸色倏沉,狠声道:“鹭妖妇?”

    “咯咯,正是你姑奶奶!”

    娇笑声中,神念聚形,正是鹭明鸾。

    波旬暗自惊愕:“这妖妇似乎有些古怪!”

    于是掐指一点,发出一道气劲试探。

    鹭明鸾娇躯竟被气劲击穿,然而却不留半点鲜血,只是身形渐渐淡化,消失无形。

    “虚张声势!”

    波旬冷笑一声,然而笑意未止,却闻身后娇笑再起,还未来得及转头,背门就挨了一掌,打得他飞跌而出。

    波旬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却见鹭明鸾不知何时又出现在自己身后。

    美妇人柳眉一挑,娇咤道:“贼秃,姑奶奶就要跟你算一算往日旧账!”

    娇躯一闪,再度化作虚影扑来,波旬舞动六根手臂抵挡防御,然而鹭明鸾的芊芊玉手却好似无孔不入,任由波旬有那三头六臂也拦不住一招半式,鹭明鸾招招得手,打得波旬好不屈辱,若非身上护体气劲浑厚,再有万民邪欲护持,只怕早就重伤吐血了。

    波旬越战越惊,这种毫无还手之力的挫败感毕生只有一回,那就是对上于秀婷虚空无念剑的那一次,不同的是,剑仙的虚空绝剑是连影子都看不见就已经中招了,而鹭明鸾此刻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但却是挡不住。

    眼睁睁地看着这妖妇一掌拍来,波旬便举掌去接,但鹭明鸾的玉手却穿过自己的手掌,直接打在他胸口,使得自己的防线形同虚设。

    不出十个回合,波旬便被鹭明鸾打得心生惧意,转头便跑,双佛正要上前道谢,却见鹭明鸾渐渐消失。

    九云山庄内,鹭明鸾却是安然坐在椅子上,脸色略显煞白,洛清妍则站在一旁。

    鹭明鸾长叹一口气,说道:“若不是前些日子损耗了太多精神,这次怎么也得将那伪佛打得吐三斗血!”

    洛清妍笑道:“妹子,你这玄神一念着实好用,只是想想就足以打得波旬抱头鼠窜了,这算不算是心想事成呢?”

    鹭明鸾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叹道:“其实也没那么神奇了,要施展这玄神一念就必须先以神念确定位置,才能释放出念想之力,而在虚空乱流之中,神念根本无法顺利到达,所以我必须将先一缕神念寄托在那口宝剑之上,由两个小和尚直接带过去,只可惜先前精神耗损过大,威力大不如预想那般。”

    洛清妍道:“你这功法已经十分逆天了,只是光想就能杀敌千里之外,若再有你本尊那般力量,还让不让别人活呀!”

    第22回龙虎伏魔

    兵甲整装,挥戈直出虎踞岭,三千精兵分前中后三军排布,旌旗飘舞,战鼓如雷。

    哨兵策马回报:“报告石将军,敌军已经越过沙壑勾,距离我军不足五里!”

    石洪伸手一挥大喝道:“盾牌刀手结阵,弓弩火枪准备!”

    眼前敌兵已经杀来,马蹄扬尘,正是敌方的先锋战队,打着裴家军旗号。

    龙麟军前阵的士兵凝神屏气,内息躁动。

    石洪大喝一声打,火弹箭矢朝敌方骑兵方队打去。

    如今封神法印解开,武人力量大增,普通的弓弩火枪难伤,但龙麟军这一轮的远攻却是由射箭打枪者将内力灌入兵刃之中,加持武器威力。

    头一轮的远攻便打乱敌方的骑兵,人仰马翻。

    石洪举枪一指,喝道:“左武卫侧翼迂回,右武卫快速绕到敌军后方歼敌!”

    军令一下,战马即动,对方却是早有准备,同时分出两股骑兵迎敌。

    左右武卫正准备冲击拼杀时,忽见对方战马扬蹄一跃,竟是拔地而起,悬于半空,左右武卫扑了个空,又惊又骇。

    只见裴家军战马足下生烟,蹄踏云雾,竟在空中奔跑,看得龙麟军将士一阵目瞪口呆。

    石洪暗自惊叹,龙麟军中能够腾空飞跃的士兵也不是没有,但都是各路精锐,如白翎羽的亲卫军金麟卫、凌霄的雷火军、以及妖族的奔雷、吞云、毒牙、雀影等部将……总而言之,精锐所占大军的比例并不多,龙麟军数十万大军中也只有那么一两万人堪称精锐。

    石洪自然不会认为裴家军有那等实力,原因便是出自他们胯下战马,那些战马目光精亮,毛发光顺,吐纳呼吸中竟有几分似内家高手。

    战马足下云雾陡然一变,形成陡坡形态,倏地朝下冲去,就犹如居高临下冲杀敌阵般。

    左右武卫的士兵立即落了下风,竟遭裴家军打散阵型,伤亡不小,石洪见状立即下令撤回虎踞岭上,凭险而守。

    然而敌军却凭着战马之利火速杀来,险峻的山峰对他们而言根本微不足道,只见他们腾云驾雾,直接飞到山顶,反而占了地利,在上空以弩箭攻击龙麟军。

    石洪气急败坏,内聚真元,大喝一声腾空而起,手提钩枪杀上敌军,坐刺右勾,将闹得最嚣张的数十个敌兵连人带马一并杀掉,这才堪堪挽回少许面子,但敌军策马飞天,一个接一个杀来,石洪顿觉应接不暇,抵挡了几个回合,勉力再杀几个敌兵便只得下令撤退。

    裴家军见纵横天下的龙麟军竟然一退再退,不由士气大振,拍马追杀。

    自大胜昊天教以来,龙麟军就几乎没有输过,此刻一战却是虎踞岭被夺,而后方追兵更是不依不挠,策马腾空飞行,叫一众将士又怒又恨。

    石洪历经酆都、江南等多番战役,也是身经百战之辈,虽败了阵,但却未输人,他收拢军马且战且退,保持阵型不散。

    裴家军虽得神马相助,但若论士兵各方面的综合能力远不如龙麟军,此刻虽取得上风,却也不能一举歼敌。

    龙麟军落败之狼狈模样尽数被远方山头之人瞧在眼中,正是杨烨和陆乘烟,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支百人卫士,个个气息内敛,精芒暗藏,吐纳沉稳,显然已有了天人修为,正是杨烨昔日的亲兵卫队——破军虎卫,当初从沧释天手中夺回天马山庄就是这支精兵的功劳,他们跟随杨烨再上战场,个个都是按捺不住满腔热血和战意。

    他们此刻身披轻甲,背负军刀,腰系弩箭,正是最为精锐的武备。

    陆乘烟摇扇轻叹道:“督帅,传闻天马山庄的养马秘术中有一最高技法,能将诸多禽兽之精元融入马身,使得战马具备难以想象的异能,先前还以为只是传说,想不到今日却是真的!”

    天马山庄的秘术共分三层,第一层便是令马匹根骨强健,彪壮体猛,可成世俗所称之千里马;第二层便是驯兽,如同当日昊天教那般驱使万兽围攻江南;这第三层便是最高明的技法,称为养天马,以驯兽之法取来万兽精元,辅以深厚内力和独特的手法将精元融合,打入马之血肉,再使马儿吸纳日月精华七七四十九个昼夜,令得战马脱胎换骨,腾云驾雾、身负灵能不说,还可奔出乾坤苍穹,驰骋万里星域,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天马。

    杨烨道:“或许这便是杜家先人以天马为庄名的原因,随着封神法印的解开,世间已是进入神魔时代,不但修者神通大增,就连昔日的战马也成了天马。天马山庄确实是还有些门道,若能将这些马配备我军,定能大大增进我军战力。”

    “每一匹都是宝马啊!”

    陆乘烟也是点头称赞,颇为惋惜道:“当初咱们费劲夺下乌原,却被那老魔头轻易拿走。以前还以为天马山庄所传说的养天马只是为了增大山庄名头而搞出来的谣言,如今看来是吾考虑不周。”

    杨烨道:“如今的时局堪比久远前的太荒时代,神魔乱舞,什么移山填海、斗转星移都是翻掌之易,凡马成天马也不算什么稀奇,吾等必须抛下一些所谓的常识!”

    陆乘烟点头道:“督帅教训得是,陆某受教了!”

    两人又看了一会,陆乘烟道:“督帅,依您之见,那魔头是否来了?”

    杨烨道:“来了,就躲在那支裴家军之中,但他甚是都得隐藏,本帅不现身,他也不会现身!”

    杨烨又瞥了一眼正在奋战的龙麟军士兵,说道:“现在我军虽然处于下风,但军阵未乱,吾若此刻出手,恐怕会引得端木老魔疑心!唯有等到石洪逼出这支所谓的裴家军隐藏的底牌,才是最佳时机!

    谋师,是时候让伏兵出击了!“

    陆乘烟眼神一敛,合上折扇,回头对卫队的首领说道:“李卫,动手吧!”

    那名叫做李卫的士兵应了一声是,解下腰间弩箭朝空中射去。

    箭矢灌注浑厚内劲,射入天马骑兵之中,立即炸开来,打乱敌阵。

    李卫拔刀而出,大喝一声杀,登天而上,而山林四周也窜出其他的破军虎卫,人数虽少,但全无例外皆是天人级别的高手,而且又是从外围偷袭,顷刻间

    便将裴家这支天马骑兵杀得节节败退。

    破军虎卫扫平了外围的骑兵,便要一鼓作气灭杀这支追兵时,却见骑兵内部忽然窜起数道闇云气流,正是一股股的魔气,只见有三百余人体内魔气爆冲,现出本源魔相,正是魔兵。

    这伙魔兵周身缠绕着火气,正是赤火魔军,只见他们伸手在天马背上一拍,魔气灌入马身,天马独特的灵气竟与之融合,顿时化作一匹火焰战马,移动速度也快了不少,宛若飞火流星般窜动掠行。

    杨烨看得真切,忖道:“看来这些马还具有跟骑主功体融合的特性,不愧天马二字!”

    陆乘烟说道:“看来天马山庄的马并非全部用来滋养虫兽,保存下来的战马都是能够化作天马的!”

    魔兵在火焰天马的协助下威能大增,在天空划出道道火影,破军虎卫挥刀斩杀,魔兵竟全身化作炎气,宛若一个个的小太阳,灼得虎卫军士损伤不轻,连折数人。

    杨烨冷哼一声,饱提元功,冲霄而上,铁掌一扬,恢弘气劲横扫而出,将魔火一举扑灭。

    李卫等人自从组成破军虎卫以来便是战必胜,如今一交战便落了下风,也是好不惭愧。

    杨烨却是瞧出他们的心意,大度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须挂怀!”

    眼见威震天下的军神再现,众赤火魔兵胆气不免一怯,一个似乎是首领的魔兵叫道:“怕他作甚,咱们一块上,斩了这厮的脑袋立个大功!”

    说着鼓动魔功,周身火焰烧得更加旺盛,连人带马都化作炙热炎光。

    “杀!”

    魔兵齐喝一声,飞掠而来,残影带起火星,气势好不宏大。

    众魔兵知晓杨烨厉害,当下聚集魔炎之气,化零为整,聚成一颗庞大火球砸来。

    杨烨不躲不闪,虎臂一伸,厉掌推出,掌势朴实无华,缺乏灵动变化,却是刚力使尽,简单一击便将这颗巨硕火球打成火星,每一点火星便是一个赤火魔兵,而杨烨掌势尚未去尽,余威更是扑灭了半数火星,可谓是一招荡群魔,单掌灭千军。

    仅存的魔兵哪还敢冒犯军神虎威,连忙收拢退守,做防御阵势,催动炎火魔气,化作严密火阵。

    杨烨也不搭理他们,掌劲化刚为柔,吸来一匹天马丢到下方给石洪道:“小心送回江南,此地交由本帅负责!”

    石洪立即命人擒下天马,火速领军撤退。

    魔兵慑于杨烨神威,不敢妄动。

    杨烨有意再探魔兵虚实,并未再下狠手,只是闲庭信步地踏着云雾走向魔兵火阵,就好似一头正在受伤的猎物身边慢悠悠踱步的猛虎,随时都可以吞噬眼前猎物。

    杨烨每走一步,魔兵的心跳便加剧一分,死亡的压力不断加重,即便他们是火性魔体也感到浑身寒意,脊背处透出一阵冰凉。

    倏然魔兵阵中响起一个撕心裂肺的怒吼,就像是被恐惧逼得崩溃的人发出垂死嘶吼,藉此驱散心中恐惧。

    只见一个魔兵御火而来,手中军刀已经被火焰覆盖,成为名副其实的火刀,魔兵狂喝道:“杀!”

    杨烨也不躲闪,空手入白刃,不畏炙热和锋利,直接拿住火刀,却见魔兵露出一丝狡黠笑容,紧接着魔火瞬间暴涨,伴随着浑厚内力迸出。

    杨烨只觉得手臂一麻,一股大力涌来,闷哼一声便朝后退去。

    那魔兵借势挥刀,隔空劈砍,魔火刀气由上中下三路斩向杨烨。

    杨烨吃了暗亏,也不敢怠慢挥手一招,虎牙破军戟赫然在握,手持兵器,杨烨精神抖擞,旋舞战戟将三路刀气挡开。

    然而他似乎受了暗伤,气力略显不足,挡开刀气后,却微微后退了半个身形,魔兵看在眼里,猛提内元,浑身魔焰顿时散去,化出本源相貌,正是魔尊!身后魔兵见状都是惊愕无比,显然并不知道这位主子竟然隐藏在他们之中,此刻连忙高声齐喝道:“参见魔尊!”

    杨烨持戟横立,盯着魔尊。

    魔尊哼哼笑道:“杨督帅,没料到本尊会在这里吧!”

    杨烨戟尖直指魔尊,冷声道:“本帅还愁见不到你呢,想不到你居然送上门来,正好拿你狗命来祭袁兄!”

    魔尊哈哈笑道:“不愧是大恒军神,死到临头还有如此气概,也罢,本尊敬你英雄,便尽量留你一具全尸!”

    说话间,召出尊皇魔刀,顿时魔光大盛,普耀四方。

    就在光芒夺目之时,一道阴影由下方掠来,直取杨烨下盘。

    杨烨反应神速,破军戟往云端下扫去,正好跟偷袭者拼了个正着。

    两股雄力相碰,激荡出万丈气流,轰鸣声不绝于耳,将天空撕开一个大洞。

    杨烨定睛一看,只见那偷袭之人正是厉帝心魔,冷哼道:“西贝货就是西贝货,只懂得偷鸡摸狗,若论气度你跟本体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心魔已有了自主意识,听到杨烨此话更为暴怒,双掌交叠轮转,卷起一股螺旋阴风裹住杨烨。

    “姓杨的,孤便叫你瞧瞧厉害!”

    厉帝心魔双掌不断挥动,阴风漩涡越转越急,竟将杨烨身形卷得不住摇晃,而且风中更是冒出无数索命冤魂。

    杨烨被缠得心烦,大喝一声滚开,内力透体而出,硬生生震散缠身阴魂,同时高举破军戟当头劈下。

    锐劲一往无前,以力破阴,将阴风漩涡强行撕开。

    “袁齐天遇害,你这冒牌货定也脱不了干系,便先拿你开刀!”

    杨烨虎步一跃,战戟扫出,招式简单却是力大无穷,丝毫不在远古大力之下。

    厉帝心魔自持有万婴魂体加持,不畏对手勇猛,双爪连环击出,硬抗战戟罡劲。

    第一击,厉帝心魔的爪劲散布阴风冥劲,封住战戟攻势。

    第二击,厉帝心魔五指握拳,收拢阴魂邪气,拳头就好似一口大锤,砸在战戟之上,丝毫不落下风,更是震得战戟嗡嗡作响,似乎占得少许上风。

    第三击,厉帝左爪探出,宛若铁钩般钳住战戟,右拳再聚阴冥煞气,便狠狠砸在战戟之上,誓要将其打断。

    就在厉帝拳头落下的瞬间,杨烨足下虚踩,足底生出阵阵气流,气流凝成型,使得他本人就好似站在地上一般,紧接着杨烨步子走踏——挪、闪、转、避,几个简单的军步走出,便将战戟抽出了厉帝心魔的钳制,更是流畅地欺近他三尺方圆。

    厉帝心魔不由得微微惊愣,然而也就是这刹那的分神,已经是失了先机。

    杨烨也不去拿战戟,直接给他往心魔下巴来了个下勾拳,打得他身子后仰。

    杨烨趁着他身子后仰飞退之时,双手往前一伸,恰好扣住厉帝心魔的肩膀将他扯了回来,同时膝盖顶去,正中丹田,痛得他阴气一阵凌乱。

    一旦让杨烨近身打出拳脚,后续进攻便是一发不可收,就如同当初的傲心那般,也是吃足了杨烨的口头,只见杨烨双掌左右一分,再猛地拍合,狠狠地打在厉帝心魔的太阳穴,正是一招最平常的招式——双峰贯耳。

    心魔有婴魂煞气护身,倒也能承受得住,但掌劲余震却叫他眼冒金星。

    杨烨拍打他太阳穴之后,立即扣住他的头颅,再来一记头槌,心魔狠狠撞了人仰马翻。

    就在此时,身后利风袭来,杨烨掌心吐气,将破军戟吸入手中,回身一挥恰好封住魔刀锋锐。

    魔尊持刀吐劲,施加压力,正是要趁着杨烨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空隙重创这头猛虎。

    这般短兵相接,又是内力搏斗,杨烨一口真气换不过来,立即落了下风,被魔尊压得节节败退。

    杨烨脸色越发惨白,头顶冒起白烟,正是内息严重损耗的表现,魔尊继续催劲施压,便要趁着这个对方气脉空虚之际扩大战果。

    同一时分,被撞翻的厉帝心魔也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朝杨烨背门袭杀而来,誓要一雪前耻。

    杨烨嘿嘿一声冷笑,丹田之内忽然窜出四股浑厚真气——风、炎、雷、冰,正是九霄真卷之真气。

    四股真气透体而出,化作四条巨龙,与此同时,杨烨本源真气也随之爆发,凝成一头猛虎扑出,这龙虎之气透体而出,不但震开了魔尊和厉帝的夹击,更同时驱散了魔尊攻入体内的魔气。

    龙吟虎啸之声震绝天地,一旁观战的赤火魔兵被震得内息紊乱,连连吐血,而那些修为较差的裴家军士兵立即毙命。

    此刻苍穹绝顶之上再度响起一阵龙吟,随即便见六条巨龙凌空降下,正是清、破、神、海、灭、冥六龙之气,与风炎雷冰四道龙气会师一处,直接扑向魔尊。

    魔尊惊怒交加,连忙凝聚魔功迎战。

    只见龙辉手持逆鳞神刀,驾驭十龙真气强势来袭。

    魔尊自知不妙,连忙召唤厉帝心魔来援,却见碧影掠空而来,纤纤玉手扫风引火,正是风炎两卷联武合击,来者正是林碧柔。

    厉帝出掌推开风炎真气,怒道:“臭丫头,你是找死啊!”

    掌劲勃然爆发,内力何其雄厚,震溃林碧柔的掌力同时反扑于她。

    面对厉帝浑厚掌力,林碧柔也不躲避,立即转换功力,掌心一拍,随即双掌虚拉,聚起连环雷罡,正是攻击刚猛无比雷卷功法。

    厉帝心魔不由一喜,暗忖道:“以攻对攻,力强者胜,孤就不信你的内力有多深厚!”

    林碧柔藕臂一舒,掌心外翻,雷罡连环爆开,化作一个接一个的紫色雷球朝厉帝心魔炸来,厉帝心魔不屑一顾,自持根基比林碧柔深厚强行闯关,却不料林碧柔身旁还站着一道幽蓝倩影,正是神龙祀嬛玉无痕。

    姐妹俩心意相通,根本无需多余交流,见厉帝一头撞入雷球阵中,玉无痕立即催动玉德七智,口诵密咒真言,十指轻弹,掌若鲜花绽放,“引雷神咒”

    汇入林碧柔体内,加持师姐雷法功体,那些雷球暴涨数倍,色泽也介乎紫金之间。

    厉帝不料这雷球威力忽然暴增,猝不及防被炸得阴身剧痛,魂体震荡,好生难受。

    九霄雷卷配合引雷神咒威力陡然提升,林碧柔立即散去雷劲,起手再运神通,双掌平推而出,释出凛冽寒气,化气成冰,冰聚成龙,正是冰卷绝式——玄冰孕龙!玉无痕莲步往左一挪,手掌结一印,印记宛若龙形,透出一股水雾寒气,正是玉德七智中的“冰海龙牙”。

    此咒可增强一切水、冰属性的功体,林碧柔这招玄冰孕龙得此妙法加持,令得冰龙更加威武,硕大的身躯宛若万里山脉般磅礴,龙尾一扫打得厉帝心魔连推数十丈,附带的寒气冻得他魂气几乎凝滞,紧接着神龙昂首,张口一咬,便将厉帝吞了下去。

    进入冰龙腹中,厉帝心魔随即惨遭寒气冰封,冰龙也静止不动,宛若冰雕一般,而厉帝心魔则处于冰雕之内。

    双姝自知此獠能为,即便联手冰封也只能困他片刻,而这片刻却是决定胜负之关键。

    没了厉帝心魔的搅局,龙辉顾虑顿时,尽情施展修为,挥刀潇洒斩落,大笑道:“端木老魔,意外吗!”

    魔尊连忙举刀抵挡,体内魔元化出狰狞魔相助威。

    天空中再度现出一副雄伟画面——十条巨龙围攻一尊巨魔。

    高手相争有时是千日持久,又是胜负一线,如今龙辉和杨烨将计就计反算魔尊,立即取得压倒性优势。

    龙辉刀芒有十龙之气加持,力道雄沉无匹,对拼之下,正是魔尊力屈三分,而背后巨魔也惨遭十龙围剿,被撕咬得支离破碎,形相消散。

    魔尊口吐朱红,身形急速坠落,砰地一声撞榻了一座山峰,碎石纷纷落下,将其掩埋盖住。

    龙辉一击得手,立即单刀朝天,聚集四方土气,使出戍土真元最上式——山兮震鬼神。

    此刻魔尊正被山石掩盖,这一招正是就地取材,以土御土,增强招式威力。

    龙辉瞬间凝气完毕,刀锋直劈落下,土元之气化作一道巨硕土龙,冲向魔尊埋身之处。

    杨烨也配合龙辉出招,气凝战戟,催动十成功力,战戟横扫而出,本源内劲化作一头下山猛虎,扑向崩塌的山峰。

    龙虎合击,势要打得魔尊永无翻身之日。

    两股磅礴雄力打下,夷平这百里山脉,龙虎之气仍未停止,破坏不断扩大,方圆百里地动山摇,天象惊变。

    轰隆隆的巨响过后,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还时不时地涌出熔岩烈火,可见这一击已经打穿了地底,所以地火才会不断涌出。

    “他还活着!”

    龙辉和杨烨皆感觉到方才所发之招被一股力量抵消,并未完全打在魔尊身上,于是两人同时释出神念搜寻,却是一无所获。

    杨烨深吸一口气,道:“风中中飘着一丝魔血的味道,老魔头定然受伤不轻,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同时瞒过你我二人!”

    龙辉道:“老魔头手中那口刀着实诡异,就连地藏圣僧也吃了大亏,想必十有八九是那刀中异能所为!”

    说到这里,忽闻碧玉双姝同时惊呼,龙辉连忙回头看去,却见被冰龙封住的厉帝心魔却是不见了踪迹。

    林碧柔朱唇张得甚大,好似鲜花绽放般,惊讶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他明明还在里边的,而且冰封丝毫无损,怎地不翼而飞了?”

    龙辉摇了摇头,说道:“定是被魔尊一并带走了,罢了,落足心思算他一局还是被他走脱,看来日后免不了一场恶战厮杀了!”

    杨烨道:“无妨,起码这次重创了那老魔头,没十天半个月他也休想恢复过来,咱们正好借机扩大战果!”

    龙辉道:“督帅所言甚是!”

    陆乘烟和靳紫衣都推断魔尊会以虚实之计引开龙辉的注意,便要集中力量对付虎踞岭的杨烨,于是龙辉便跟杨烨来了个将计就计,先让玉无痕在浑谷河四周布下雾隐迷阵,将佯攻的魔兵暂时困住,徐虎等人趁机往虎踞岭方向靠拢,龙辉则和两名娇妻埋伏在附近,更提前将四股分身之力藏于杨烨体内。

    使得杨烨跟魔尊激战时既能装败,也能抵消伤害,从魔尊出刀的那刻起便已经落入龙虎所定之困局中,若非那尊皇魔刀威能莫测,只怕此刻一切便已结束了。

    眼见魔尊退走,赤火魔兵哪还敢久留,策动火劲驱使天马便要逃走,谁知从地下却射来无数密集箭矢,封住他们逃走的线路,只见东西两面各冲来一支军马,领头者分别是徐虎和石洪,杨烨大手一挥,沉声说道:“破军虎卫——剿灭!”

    众虎卫闻言重整阵势再度扑向那支赤火魔兵。

    赤火魔兵见已无退路,个个舍生忘死,豁命一搏,顿时魔身燃火,宛若一个个的火人。

    “誓死一战,不做俘虏,不辱吾界之威!”

    赤火魔兵的兵头扬起手中长剑指着天空,昂首高喝道,其余魔兵也是兵刃向天,齐声宣誓道:“誓死一战,不辱声威!”

    话音甫落,魔元剧烈燃烧,火光照耀得无比璀璨,几乎堪比九天烈阳。

    杀!魔兵怒吼一声,化作百余道火光掠向龙麟军的包围圈。

    徐虎少年得志,心高气傲,昂首不避,心想:“我堂堂龙麟军上将岂会怕你这区区一个小卒”。

    那魔兵手持一口后背大刀,挥手劈砍之时带出一股炙热炎气。

    徐虎得瑰玉、雯璎之助,修为也是一日千里,跃入天人境界,面对魔兵的火刀也不甘示弱,拔出佩剑便迎了上去。

    刀剑对碰之下,徐虎只觉得长剑好似被烧红一般,烫手无比,但他也是硬性子,强忍炙热,催动元功反压过去,而对方却是后劲十足,使得徐虎难取分寸。

    那边石洪也挥枪挑上一个魔兵,魔兵如同火焰四下窜动,石洪手中长枪左勾右挑,而魔兵身躯火焰化,石洪的长枪就如同打在火中,烧得通红却无法取敌要害。

    目睹魔兵之真正实力,龙虎二人皆是为之一惊,心想道:“若正面冲突,只怕世上无一支军马能敌得过魔兵!”

    徐虎被魔兵火刀逼得着实憋屈,眼角余光又瞥见自己麾下兄弟在魔兵的一番冲杀下伤亡惨重,心中焦急,气压丹田,手臂忽地一推:“滚开!”

    手臂发力便将那魔兵一剑扫开,剑风激荡之下竟将部分魔火给扫灭。

    徐虎脚步一踏,身形紧逼,嗖嗖连挥三剑,拨、斩、刺三种最简单的剑法连环施展,拨开魔兵的火刀,荡出空档,随即剑锋横斩扫来,将魔兵切成两段。

    身子虽然断,但魔兵生命力极强,流出的鲜血居然也是烈火,使得火势烧得更旺,徐虎看准时机,第三剑刺破魔兵眉心,魔躯烈火应声而灭,那魔兵也化作灰烬,消散开来。

    石洪抵御几招后,亦寻得空隙,钩镰扣住魔兵左脚,伸手一拉,将其足跟切断,破其下盘,紧接着枪尖一捅刺破魔兵心脏,魔火也随之熄灭。

    龙辉看了片刻,大致了解魔兵的战力,暗运玄阴冰轮,凝冻云气,心念一转云化冰箭,倾泻而落,尽数打在魔兵身上,凡被击中者无不被冻僵。

    龙辉说道:“全部拿下,运回江南审问!”

    龙麟军士兵便要过去搬运那些冰雕似的魔兵,而魔兵眼中倏地闪出一丝赤色光芒,紧接着丹田处涌现赤芒。

    龙辉脸色一沉,喝止道:“停下,别靠近他们!”

    为时已晚,丹田内的魔元已经压缩到了极限,便要自行爆毁。

    龙辉振臂一扬,策动风龙之力,使了一招“天盘神风”,将百余名魔兵吹飞至百里之外。

    只听轰隆隆的巨响,魔兵已化作烈火爆炸开来,众士兵皆是心有余悸,若非龙辉反应得快,只怕在场将士也要折损过半。

    林碧柔感到有些泄气,暗忖道:“真是气愤,忙活了半天连个俘虏都没抓到!”

    不但林碧柔,就连士兵们也是如此想,先是被魔兵打得节节败退,如今又险些被对方拖来垫背,士气不免有些低沉。

    龙辉大声喝道:“兄弟们,此战吾等重创魔尊,全歼来犯魔兵,壮哉也!”

    士兵闻言,先前败阵的颓风也一扫而空,精神抖擞。

    如今战局已经明了,龙麟军也没必要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干脆退回江南,将浑谷河、虎踞岭让给对方。

    回到江南后,龙辉携林碧柔和玉无痕前去碧云山庄。

    推门进入,杜娇正倚树静坐,小腹已是微微隆起,眼神却透着丝丝落寂。

    林碧柔道:“杜家妹妹,你好!”

    杜娇扭头看来,展颜笑道:“原来是王爷和两位姐姐!”

    龙辉问道:“杜小姐,庄园简陋,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杜娇笑了笑道:“这儿环境幽静,住得十分舒坦。”

    龙辉道:“嫂夫人正在养胎,本不该让俗事打扰,但事出无奈……”

    杜娇道:“王爷有话请说,妾身知无不言。”

    龙辉打了个响指,亲兵牵来那匹缴获的天马,杜娇惊讶道:“宇宵天马?”

    龙辉道:“正是贵山庄所培育的良种神马,本王对此有些不明之处!”

    杜娇脸色微微变,颤声道:“是不是……天马山庄出事了?”

    林碧柔连忙解释道:“妹子,你别多想,养胎为主……”

    杜娇泪水在眼眶中打滚,说道:“林姐姐,你别骗我……这宇宵天马乃家父精心培育的一批战马,待养出足够数量后便要赠给王爷跟杨督帅,以报昔日救命之恩。”

    杜娇随时刁蛮,但也不是愚钝蠢人,见到龙辉牵来一匹负伤的天马心里便已猜出了一二。

    龙辉长叹一声道:“天马山庄却是遭了奸人谋害,就在半个月前所有人都不知所踪,而近日我军同魔兵交战,便见对方骑着这些战马!”

    杜娇花容雪白,身躯剧烈颤抖,两眼无神,玉无痕连忙过去将她扶住,伸手在她背心推拿了几下,舒缓气息。

    玉无痕安慰道:“杜妹妹,庄主虽落入魔界手中,但魔尊尚需杜庄主进一步养育天马,我想他应暂无生命之忧!”

    龙辉道:“杜小姐,当初因顾及你之身子,所以没将真相告知,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杜娇缓过神来,伸手抹去眼泪,咬了咬下唇道:“王爷此次前来是想问了解更多关于天马的事情吧?”

    龙辉点头道:“然也,还望小姐能解惑!”

    杜娇说道:“宇宵天马乃敝庄最高秘法所培育之战马,此法需将兽元提炼出来,以高深内力配合独特手法将兽元融入马身,增强马儿体质,扩充马身经络,再配合庄园的独特养马术使马儿完全蜕变,骨络经脉皆变得亦虚亦实,马儿可吞吐云雾,驰骋于天空,甚至还能奔出乾坤束缚,进入天外星域。

    除此之外,骑者自身功体影响战马形态,而战马虚实变化的体质也可增强骑者功体,达到名副其实的人马合一!“

    三人闻言皆是一惊,若骑者乃水性功体,战马便可入海遨游,若是修炼风类功法,战马速度便会倍增,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天马。

    23回:魔化天地七大魔境降落神州,魔界与神州地脉相互融合,形

    成魔化天下之局,神州仅存焱州、江南、辽东三地,最终决战正式打响。

    天外星域,魔兵已尽数吸纳星辰异力,实力大增,再者无数武林门派皆成魔界傀儡,龙麟军形势岌岌可危。

    朝廷军在魔界操控下越过虎踞岭直取江南,欲夺首座城池——景逸天尊法印落点已清,然惊变迭起,昔日长辈无情拦阻,同室操戈已成定局

    番外篇

    番外篇第一章:母女花娇

    封神破印,诸强武感躁动,皆纷纷闭关,以求安度心魔历练,武难浩劫。

    九云山庄深处,龙门诸女各自闭关,西面别院乃剑仙母女修心渡劫之处,母女二人体内真气日益充盈,不吐不快。

    魏雪芯挽剑抖擞,剑路动若脱兔,剑心却静如止水,驾驭剑锋如行云流水。

    一日,魏雪芯灵感一闪,说道:“娘,雪芯想到了一些东西,还请娘亲赐教。”

    于秀婷温润浅笑道:“傻丫头,想到什么就使出来呗,对娘亲也这般客气拘谨吗?”魏雪芯娇俏吐舌,抽出岁月剑,捏了个拜剑诀,剑锋收敛,纤腰微屈,此招乃天剑谷晚辈向长辈出招时的起手式,意思是晚辈非有意得罪,只是请您指教。

    于秀婷也抽出龑霆剑,剑尖斜指,示意女儿进招。

    魏雪芯莲步挪移,嗖的一剑朝母亲刺去,剑芒内敛,却又是剑意深藏,暗合雷鸣之势。

    于秀婷甚是惊喜,剑抖山河变化,以宏大之势接下女儿的雷鸣剑招。

    首招被截,魏雪芯借势转锋,剑势倏地沉重无比,好似山崩压下,便是于秀婷也感到手臂一麻。

    眼见女儿进展精妙,于秀婷着实高兴,笑道:“雪芯,还有何剑术倒是一一使来,好叫娘亲开一开眼界!”魏雪芯点头称是,于是剑路回旋,竟是一剑藏万招,一招合千式,剑意劲走奇门之法,天地山泽水火风雷尽囊于内,看以八方卦象为本,实则招式间又蕴含青莲剑界之威,就如同山卦剑意中,魏雪芯将山河剑界隐入剑内,剑锋不发则已,一发便是山河倾倒,乱石飞舞,足可让敌人万劫不复。

    于秀婷剑道通神,自然瞧出见到女儿融合了九宫剑诀跟青莲剑歌之妙处,芳心顿时一阵甜腻。

    倏然魏雪芯娇啼一声道:“娘亲,且看女儿八宫归宗,中宫一剑!”说着便将八宫剑意融合归一,正是不动如山,中宫泰然。

    此剑可谓是大巧不工,沉而不重,巧而不轻,既有八卦变化,亦有威伦之态。

    于秀婷顿觉一阵压力,便剑锐芒逼来,她侧身一闪,虽避开锋芒,但却仍被剑气割破领子,就在此时,魏雪芯双目一片赤红,透着狰狞好战之意,银牙切齿,剑走狂势,好似眼前就是血仇大恨,而非生母。

    于秀婷用剑心一扫,发觉魏雪芯竟是强行将九宫合一,想藉这玄妙剑意突破天人境界,冲击破虚武道,谁料却无法控制奔腾的剑气,以至于真气逆冲,走火入魔。

    于秀婷花容失色,急忙以剑气封住女儿气脉,锁住内息,将其躁动的真元压制下来。

    魏雪芯双足一软,眼眸一阖,便昏了过去。

    于秀婷连忙将这丫头抱回屋内,她试着替女儿推宫过血,谁知真气入体后却被一股浑浊热气挡了回来,无从深入气脉。

    于秀婷暗叫不妙,雪芯是因为剑气淤积封闭心脉和灵识,若是以内力强行突入很有可能会伤及她根基,届时就算能醒也是武功尽失。

    于秀婷静心一想,急忙以神念通知龙辉,龙辉闻得爱妻昏迷急忙赶了过来。

    “雪芯!”龙辉心中挂念,还未进屋便在门外高呼起来。

    随即屋内传来一声急促的嘘,暗藏几分微嗔之意,似乎在叫他说话别太大声。

    听到那个声音,龙辉一怔,小心地掀开竹帘。

    果然出声的是于秀婷,龙辉越过屏风,走入内室,看到美妇端雅地坐在榻侧,一边打着扇子,一边用手绢替女儿抹汗,温柔细心地照顾娇女。

    魏雪芯内力过盛,又因为急于求成,以至于炙热元息汇聚在体内,身子滚烫异常,就像是一团烈火般,就连整个屋子都被烘得发热,这会儿正沉沉入睡。

    小雪芯的双目紧闭,神志不清,但素手却是牵着母亲的衣角,秀美的面孔上带着淡淡的痛楚和依恋。

    “雪芯,她怎么了?”龙辉走到于秀婷身边,压低声音询问,于秀婷幽幽一叹,便将方才的事简述了一遍。

    龙辉眉头一皱,伸手去探魏雪芯脉息,果然是真气过盛而淤积不散引起昏迷不醒,过于旺盛的真气如同烈火般在她体内不断烘烤,令得整座宅院如三伏天。

    “婷姐姐……雪芯她……”龙辉侧过头去欲跟于秀婷商量,蓦然呼吸一窒,险些说不出话来。

    此刻于秀婷正低头给魏雪芯抹汗,由于魏雪芯气息过旺,逼人的热力将美妇成熟的体香蒸腾得更加浓郁,再加上她专注照料爱女,根本没在意这股热气,身子早已出了一层汗珠,薄薄的罗衫被香汗打湿,紧贴在躯体上。

    先是幽香袭人,紧接着便是春色满屋,龙辉低首看去,只见这端雅美妇的衣领钮扣不知何时脱落,而且衣襟划开一道口子,她低着头,胸前两团白腻将肚兜暖杏色的细绸肚兜撑开,露出深深的乳沟。

    她一手打扇替女儿祛热,随着她动作,那两团白腻在衣内香软晃动,雪润的肌肤上带着光亮的湿迹,宛如温香软玉。

    忽然于秀婷停下手,举目向龙辉看来,略微一愕,意识到他的视线,脸颊一红,随即拉上衣领,露出一丝嗔愠和几分娇羞,咬牙训斥道:“看什么看,雪芯都这样子了,你还胡闹,你还是不是人!”龙辉咳了一声,道:“好姐姐,别生气,雪芯只是内气淤积,旺而不散,只需疏导就可恢复过来。”于秀婷白了他一眼,似乎在说这还用你说,丹唇轻启道:“我也知道此事,但雪芯是八股剑意杂乱混合在一块,时而正时而反,就连我跟她功体同源也无法化解。”龙辉笑道:“雪芯此刻是脏腑气乱,阴虚而内热,只需稍加调理便可恢复,所以婷姐姐不必担忧。”于秀婷见他如此有把握,倒也松了口气。

    龙辉俯身亲了一口魏雪芯脸颊,于秀婷开始还以为他是在怜爱娇妻吗,谁料下一步却叫她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龙辉竟开始去解魏雪芯的衣带,于秀婷气得跺脚大骂道:“雪芯都这样子了,你……你还要糟蹋她,你是不是人啊!”龙辉微笑道:“雪芯体内阴阳失衡,正适合双修,只需阴阳交融,保管她很快就活蹦乱跳了!”于秀婷耳根随之一热,但也只此法了。

    褪去小剑仙水绿的外衣纱裙,露出单薄丝滑的抹胸亵裤,湿润的布料贴在肌肤上,勾勒出完美丰满的曲线,两颗玉乳圆鼓鼓地撑满了整个兜儿,丰腴的翘臀压在床榻上,股肉外溢,好似可口的肉饼。

    龙辉轻抚着魏雪芯的柔发,温和地在她耳垂桃腮上抚摸着,细柔的手法暗暗地挑逗着这娇俏的睡美人。

    魏雪芯鼻息嘤咛,迷迷糊糊地呵着兰香芬芳,玉靥晕红,鼻尖竟也渗出可爱的汗珠。

    龙辉嘴巴缓缓下移,一口缀住她檀唇,先是温柔轻吻,随后便深吻吮吸。

    于秀婷就在两人旁边,看着女儿娇靥晕红,迷离含情,半醒半睡的模样,还有龙辉热情的深吻,美妇人仿佛感同身受,好似男儿的爱恋就落在自己身上,肌肤一片灼热滚烫,更感燥热,汗水濡得里衣一片潮暖温湿,紧贴在嫩肤上,黏糊糊的着实难受,而领口处更看见不少细小汗珠顺着丰腴的肌肤滑入乳沟,好似飘荡着一股奶甜茶香。

    龙元阳息透过嘴唇渡入,魏雪芯稍微恢复了一丝精神,眼眸半睁,似睡似醒,呢喃梦呓:“大哥……大哥,你怎么来了?”龙辉抱着她娇躯,柔声道:“自然是来看我的乖雪芯了,怎么,感觉好些了吗?”小妮子心头涌起一丝娇羞,晕红爬满了双颊。

    龙辉爱怜的轻抚着魏雪芯,那乌黑亮丽的恼人青丝,疼惜对怀中的小仙子送上一吻。

    自从闭关以来,魏雪芯久未见爱郎,如今能与爱郎拥吻,互倾缠绵的爱意,对她来说亦以足够,至于母亲在何处这等支微末节,自是不必急于相问,而且她视野极为模糊,仅仅能轻微见龙辉的轮廓,根本不知道母亲就在旁边。

    “大哥……”魏雪芯娇痴腻唤着龙辉,勉力抬起双臂,环住龙辉脖子缠吻起来。

    但她气脉凌乱,真气逆冲,早已伤了脏腑,一番激烈缠吻反倒有些喘不过气来,娇喘几声便又迷糊过去。

    双唇微分,魏雪芯软绵绵地倚在龙辉的胸前,满足的抱着爱人。

    虽非首次见女儿跟女婿欢好,但于秀婷脸上的红霞也不比女儿少不到哪里去,她忍着烘热的耳根起身便要离开,谁料龙辉却分出一手将她皓腕揪住。

    于秀婷想不到这臭小子竟是贪得无厌,抱着雪芯还想要自己,不禁气得俏脸酡红,剑眉倒竖。

    就在此时,魏雪芯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道:“大哥……娘亲,娘亲呢?”小妮子想起了自己是跟母亲一块闭关的,她脸皮嫩薄,即便昏昏欲睡也是下意识地询问母亲下落,生怕被看到这羞人一幕。

    女儿这一问话,令得于秀婷心尖马上绷紧,怦怦直跳,几欲由喉而出,手腕使劲扭动想挣脱龙辉的纠缠,夺门而逃。

    “雪芯乖,谷主在外边等着呢,你睡醒后就能见到她了!”龙辉可谓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一边搂着小仙子的纤腰,一手握住美妇皓腕,颇有些贪得无厌,仗势欺人的样子,嬉戏着这对绝色母女花。

    龙辉肆无忌惮地将魏雪芯剥了个精光,脱去衣裳的束缚,那一身雪润腻肉娇怯裸露,而没了衣裳笼罩,小剑仙的体香更加浓郁,犹如雪兰绽放,幽香沁人。

    乳肉丰腴,形若雪梨的双峰骄傲地立在胸口,两颗红梅在体温的熏蒸下更是鲜艳欲滴,细致的长腿羞涩地夹着一抹浓密乌黑的柔毛,丰弹娇翘的臀股躲在身后,若隐若现,于秀婷近距离见着女儿裸体,全身鲜血猛地上涌,胭脂般的丹霞赤水几欲从溢出桃腮。

    母女两一个昏昏欲睡,一个羞媚娇嗔,随着屋子的温度升高,更让母女两香汗淋漓,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幽香,好似装满胭脂水粉的仓库,呼吸间都是沁人心脾的气味。

    龙辉做了个口型,道:“婷姐姐,别走了,留下来照看雪芯吧!”于秀婷银牙暗咬,嗔怒不已,回应道:“照看你个头,你快松手!”说着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手给甩开,气鼓鼓地狠狠瞪着他。

    四目相投,发觉龙辉的眼光迷离,飘忽不定,于秀婷立即感到不妥,原来这小子竟是贼溜溜地朝自己胸口瞅。

    龙辉双眼紧紧盯着美妇露出在外的一抹乳肉,圆鼓鼓,肥嫩嫩,颤巍巍,那裂衣之势的丰满犹在娇怯的小剑仙之上。

    于秀婷不敢说话,生怕吵醒女儿,只得做出一个人渣的口型,但龙辉却是贼笑依旧,放开抱着雪芯的手,另一只手则继续握住羞恼欲逃的美妇人。

    “你……你要做什么!”看着龙辉将另一只手伸向自己,于秀婷惊慌失措地叫出声来。

    母女连心,于秀婷刚一开口出声,魏雪芯便有了反应,迷迷糊糊地呻吟道:“娘亲……”于秀婷吓得急忙噤声,大气不敢喘,僵直身子,两眼紧盯着这半睡半醒的赤裸妮子。

    过了片刻,见女儿还在昏睡,于秀婷这才如释重负,阖上双眼舒了一口气。

    呜——嗯!就在她闭眼刹那,立即闻得一声如泣如诉的娇吟,娇软无力却又酥媚入骨,足以抽出男人的魂魄。

    “雪芯!”于秀婷打了个冷战,本能之下睁眼去看,只看女儿依旧躺在床上,雪白的娇躯正娇软而又难耐地颤动着,两条玉腿时而夹紧时而分开,双眼紧阖,睫毛抖动,朱唇微张,吐气如兰。

    而龙辉正将手伸入雪芯胯下,指掌在她丰盛茂密的柔毛下拨动,乌黑的细绒中隐隐泛着水光。

    于秀婷咬唇,埋怨道:“雪芯都这样子了,你还作弄她!”龙辉道:“这是双修前的一些基本手段。”于秀婷红着脸,垂首啐道:“鬼话,你快些帮雪芯平复真气!”龙辉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个快法?”“就是……那个……”于秀婷心忧女儿安危,情急之下便要说出羞人的话,幸亏她性子端雅,从不曾说脏话,所以没说出口,但此刻早已丹霞满面,垂首闭眼。

    龙辉见她害羞的模样着实迷人,道:“好姐姐,其实只要我能将阳精射入雪芯体内,便可双修合练,平复真气。”面对如此露骨的话,于秀婷脑袋又是一炸,换做平时早就拂袖而去,但此刻却因心忧爱女,再加上屋内气氛旖旎,使得她莫名其妙地留了下来,欲离而不离,似乎潜意识便是不舍得走开。

    龙辉见美妇人羞怯不语,继续道:“好姐姐,小弟要想出精再怎么快也得个把时辰,如雪芯又是昏迷,很难配合我,所以还请姐姐帮忙一二。”越说越是露骨,于秀婷强忍着,才没羞昏过去,支支吾吾地回问道:“怎……怎么帮?”龙辉得意一笑,将美妇滑腻的玉手引到自己腿间,火热的男儿气息透过裤子涌来,于秀婷只觉得好似触及一团烈火,吓得急忙缩手,口中怒嗔道:“你,你……你休想戏弄我!”龙辉解开腰带,放出怒火冲冲的恶龙,一柱擎天,刚猛粗壮,雄厚的男儿气息立即弥漫整个屋子,跟母女两的体香融合在一块,不分彼此,香甜而又檀腥,温柔而又粗狂。

    于秀婷颊若染血,瞪圆星眸,气得酥胸上下起伏,乳沟时夹时开,原来是两颗乳球跌宕起伏,导致乳沟宽度变化。

    龙辉解释道:“好姐姐,雪芯现在昏迷过去,不比往常,若是正常交换,我势必难以出精,而雪芯的身子也经不起我折腾,所以想让婷姐姐先逼到极限,待即将出精的时候我便射入雪芯体内,完成双修。而且……”“够了!”于秀婷娇叱一声,打断了龙辉的话音,屋内顿时一片沉寂,气氛极为尴尬,只有美妇人粗沉的呼吸声。

    良久,于秀婷一咬银牙,支支吾吾地道:“我……我答应你便是了……”龙辉大喜,心里乐着偷笑。

    “我……我该怎么做?”于秀婷红着脸问道。

    龙辉将她玉手引到胯下,柔声道:“婷姐姐,替我握一下就好了!”于秀婷嗯了一声,怯生生地张开五指握住男根,只觉得满手滚烫,好似握住一根烧红的烙铁,又粗又硬,比起龑霆剑的剑柄还要粗硕,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如何容纳下这根丑东西的。

    “婷姐姐,你手上下动一下吧。”大脑一片空白的美妇人随着小情郎的吩咐而动作,生涩地移动手腕,五指拨动,抚蛟逗龙……

    番外篇第二章母女花娇

    九云山庄西面的一处独立别院,柳绿花红,幽静宜人,内屋立着一道绣着幽谷兰花的屏风,而屏风后正式兰花绽放——绣阁暖榻,慵懒地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年轻女郎,晶莹的肌肤透着病态和情欲交杂的绯红,好似梅花朵朵,幽香绽放,浑圆修长的玉腿难耐绞磨在一块,腿股间茂密的水草在男儿的拨动下徐徐而动,湿漉漉地黏在龙辉的手掌上。

    下体被美妇温滑的玉手握住,龙辉全身舒爽,忍不住地便去解于秀婷剩余的扣子,于秀婷胸衣早被女儿割碎,破裂的衣襟间,露出一团丰腻无比的雪肉。

    肥嫩的乳球圆滚滚挑在胸前,着实迷人。

    她性子端雅,平日衣束严密略显宽松,虽然勾勒出柔丽婀娜的曲线,但胸部并不突出,此时胸襟布带裂开,才发现这位圣洁出尘,端雅秀气的剑道仙子,竟有一对两手难握的丰硕豪乳,虽比起洛清妍稍逊半分,但也已经是成熟圆润,饱满肥腻,恰似熟透的梨果,馨香可口。

    “你……”见龙辉动手动脚,于秀婷着实羞煞,便想抵挡,但龙辉手法快速一下子便将她扣子全部解开,衣襟朝两边分开,杏色的兜儿裹住玉乳,胀鼓鼓地几欲裂开。

    龙辉一吞口水,不由分说便将美妇的兜儿掀起,于秀婷只觉胸乳一凉,一颗雪白的奶球弹跳出来。

    此刻于秀婷羞得眼泪都快涌了出来,她很想捂住胸乳,急抽双手去掩护。

    龙辉半真半假地道:“好姐姐,你若是收回贵手,小弟的阳精可就又要倒流了,届时还得重新再来!”“你!”于秀婷气得俏脸酡红,恶狠狠地瞪着他,龙辉却是笑嘻嘻地迎上她的美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叫于秀婷那是无可奈何。

    龙辉继续握住她的皓腕,半劝半求地道:“好姐姐,别生气,小弟能得见你的光彩只会更加兴奋,届时也能更快出精。”于秀婷呸道:“住口,不许说了,我……我继续帮你便是了!”说着别过螓首,艳红桃腮,玉掌继续温柔地替这小冤家继续捋根,助他早些出精,但她还是本能地单手掩胸,这姿势着实怪异。

    然而于秀婷的雪乳实在太过硕大,比雪芯还要打上数寸,就是双手同掩也难以遮住,更勿论单掌为之。

    只见那团肥软的乳球随着美妇手下动作不住变形,急促的呼吸令得胸脯上下抖动,滑腻的乳肉如同油脂般滑来滑去,殷红的乳头随丰乳晃动,在胸前左摇右摆,就像是随风飘舞的梅花,怎么也难以塞入衣中。

    同时,另一只豪乳难耐兜儿的束缚,几个呼吸后也弹起抖擞,将抹胸撑得极为鼓胀,布料都快成透明一般。

    龙辉下体被美妇柔荑握得蠢蠢欲动,鼓胀如铁,而手指挑逗小剑仙的花瓣,宝蛤灼热,汁水横流,粉胯泥泞,玩得将指掌间都濡上一层花蜜,魏雪芯虽是昏沉,但快美感觉却是蔓延全身,忍不住地开口低吟,吐气若馨。

    如此近距离地听到女儿的媚吟低喘,于秀婷心房一阵酥痒,身子从小腹以下蓦地一阵绷紧,腿心一热,两条丰腴修长的玉腿不由自主地紧紧夹在一起,茂密的细软黑绒因为花蜜暗涌的关系,湿漉漉地黏在亵裤上,感觉着实难受怪异。

    于秀婷身子也越发娇软无力,不由自主地靠在龙辉身上,两团温香软玉热乎乎地倚在男儿胸口,龙辉也伸手搂住美妇的腴腰。

    “呵呵……”于秀婷呼吸急促,勉力替男儿捋动根茎,虎口牢牢套住男根,上下套动,开始略显生疏,但随着龙冠浸浆,马眼处渗出丝丝粘液,增添了润滑作用,令得于秀婷套动更加舒畅。

    龙辉一只手在于秀婷腴腰粉背上来回摩挲,掌心感受着美妇熨烫的而又丰实肉感,随即顺着柔美的曲线滑到如同水蜜桃般饱满甜美的翘臀上,隔着紧绷的裙布将手指挤入美妇人滑腻的臀沟。

    于秀婷全身好似触电般,蓦然一颤,眼眸一片春意,几欲滴出水来,檀唇开阖,如兰花吐蕊,芬芳潮热的气息喷在龙辉脸颊边上。

    两人身躯紧挨,耳鬓相磨,好不亲密,龙辉低下头去,张口吻那艳若丹琼的香唇。

    于秀婷嘤咛一声,芳心暗悦,竟本能地启唇相迎,跟爱郎缠吻起来。

    吻得如痴如醉,龙辉指节朝深处一探,隔着布料戳在美妇敏感羞涩的菊蕊上,于秀婷要害被拿住,身躯又是一颤,几乎跳了起来,但口唇被男儿紧紧吸住,却是无法动弹,再加上紧挨着男儿结实的胸膛,男人的雄性热气不住打在丰腴的乳肉上,沁入心扉,叫于秀婷无从抗拒,柔荑不住在男根上套动,既像是在报复,也像是无目的地宣泄。

    龙辉此刻可算是忙得不可开交,一手要照顾娇女敏感多汁的粉胯,一手则挑逗熟母羞涩多情的菊蕊,同时还要跟仙雅美妇缠吻,而下体又享受着柔荑温柔的套动,可谓是要左右兼顾,同时浇灌这对仙品母女娇花。

    多重的冲击,旖旎而又逆伦的气氛,不住刺激着男儿身心,龙辉只觉得下体一阵鼓胀,腰眼一麻。

    于秀婷虎口处传来灼热的脉动,便知男人濒临射精,于是便推开龙辉,红着脸颊道:“你,快……快去帮雪芯!”说着这话,她脑子早已一片空白,四周仿佛响起嗡嗡的耳鸣,只想着尽快离开这儿。

    龙辉深吸了一口气,分开雪芯的双腿,提起粗壮滚烫的龙根对准湿漉漉的粉胯,下身一压,立即没入滑腻紧凑的温暖之中。

    “啊……呜……嗯……”随着三声语调不同的娇啼,魏雪芯白嫩的身子被龙辉再度攻占,于秀婷只觉得头昏目眩,急忙拢合衣衫,飞似地跑开,就在她刚跑到屏风的另一侧,龙辉忽然开口道:“婷姐姐,别走,等会雪芯体内阴阳回转后,还得靠你以剑气引导她元气回归正规哩!”听到这里,于秀婷不由得止住脚步,心中矛盾一片,她是巴不得早些离开这儿,但女儿的安危又是首位。

    “臭小子,什么引导正途,满口鬼话!”于秀婷跺足暗嗔,她感觉到龙辉这话十分不靠谱,要救雪芯根本不必这么麻烦,想来这小子是趁人之危,借机来占她们母女便宜。

    想到这点,于秀婷便欲转身离开,但转念一想,女儿的安危始终是最重要的,而且……自己的身子也已经是这小冤家的了……一番天人交战后,美妇人还是决定留下来。

    于秀婷深吸了一口气,背对着屏风坐下,阖目养息,来个眼不见为净。

    咕噜,咕噜——“呜呜……大哥……胀死人家了!”魏雪芯迷糊的呻吟响起,一瞬间便打散了于秀婷平静的剑心,咕噜的水泡声掺杂着女儿娇啼中,显得格外淫靡。

    回想起方才一幕,于秀婷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淫娃荡妇,为了讨情郎欢心,连女儿都送了出去。

    “呸,我,我真是不要脸!”于秀婷捂住半边玉靥暗自责骂自己,桃腮传来滚烫的高温,熨烫着同样腻滑的掌心。

    “哼……嗯……”屏风后的腻喘娇吟彼起彼伏,于秀婷脑子里浮现出一幅旖旎画面——女儿正卧在男儿身下,娇柔承欢,粗硕的根茎在芳草出没,棱角分明的龟冠在动作间刮壁碾腔肉,将娇怯的女儿逗得花汁横流,乳摇臀晃。

    “啊!”魏雪芯发出一声娇腻的呻吟,仙乐敲骨,靡音钻髓,于秀婷双耳倏然一震,腿股丰臀随之一震绷紧和颤抖,小腹抽搐了几下,生出一股憋不出的尿意。

    于秀婷耳根一红,急得秀眸盈盈含泪,咬牙憋气,收腹提臀,要将这带着尿意的感觉止住,“我……我怎会如此,羞死人了!”美妇人越是想控制体内羞人的感觉,却使得注意力不断集中在下腹,反而让泄意难止。

    美妇人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吟,两腿紧夹,双手勉力压在小腹,腴腰微弯,裙底下的花户竟是暗吐幽香,自渗芳蜜,裙下已经是湿了一大块,黏糊糊地被臀肉压在椅子上。

    屏风后恢复一片平静,于秀婷早已是气喘吁吁,靥挂细汗,鬓发温湿。

    雪芯恢复了吗?于秀婷回过神来,抹了抹汗珠,站起身来便要去瞧上一眼,谁料莲步踏出之际,腿股交迭而动,却牵扯黏在亵裤上的耻毛,胯下一阵刺痛,令于秀婷脚步为之一停。

    于秀婷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止住乱颤的芳心。

    “婷姐姐!”剑心未平,又闻魇声作响,惊得于秀婷羞红再起,娇怯喘息。

    “婷姐姐,雪芯气息已经平稳了,你快来助她引导真气吧!”于秀婷急忙绕过屏风,走入内室,却是不见龙辉身影,唯见女儿雪躯陈横,一双玉乳巍巍而立,乳珠艳红似血,宛若勃起肉蔻,上边沾满湿润的口水,乳肉布满淡红指痕,可见龙辉是如何宠爱这对宝贝玉兔,再看娇女雪腹轻微起伏,腿心一片狼藉,汁液精斑将耻毛黏成杂乱的一团,隐约可见花瓣红肿。

    于秀婷暗骂一声,埋怨道:“无耻小贼,也不知轻重,把雪芯弄得这般难堪!”话音未落,一双强壮的手臂从后方伸来,一把环住美妇腴润的腰肢,结实的身躯火热地贴在于秀婷身后。

    龙辉开口道:“好姐姐,雪芯其实已经恢复了!”热气喷在耳珠上,烘得于秀婷耳根燥红。

    剑仙秀眸微闭,颤声道:“你!你无赖……什么剑气引导,你是骗我的是不是,其实根本不用这样!”龙辉轻咬着她耳珠,说道:“呵呵,真也假也,其实婷儿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你不愿道破罢了,或者是说婷姐姐的内心是渴望小弟的!”

    于秀婷被道出心事,羞赧娇嗔道:“你,你胡说!”龙辉将黏糊糊、热烘烘的男根顶在美妇臀肉上,不时地摩挲着,笑道:“婷姐姐,别人不知道,难道为夫还不清楚你内媚闷骚的性子吗?”于秀婷气得柳眉倒竖,便要反驳,龙辉却早已摸清她性子,继续轻舔着那精致的小耳垂,而搂腰环腹的手掌上移下挪,一手扯开衣扣,隔着薄丝嫩绸的抹胸捂住两颗丰弹肥嫩的梨乳,掌心轻按,立即感到那隔着薄衣传来的弹性,温热的乳肉熨得男儿掌心十分舒服。

    “喔——嗯——嗯——好热”于秀婷感到乳尖越来越痒,一股子热流从小腹涌起,坏了!怎么自己身体变成这样,现在自己可是就在女儿身旁,若是雪芯忽然醒来,自己还有何面目做她娘亲,但她成熟丰满的肉体却违背了意志。

    越来越失控,喘息声也变得越来越粗重,她只能不停摇着螓首拼命集中精神。

    “啊!”于秀婷感觉到胯下一酸,不由自己地发出一声尖叫,但她生怕惊扰女儿,又将后半截的声音吞了下去,原来龙辉另一只手已经不规矩得伸到她的胯间,扣住美妇肥嫩丰腴的宝蛤,隔着布裙亵裤拨弄着湿润嫩滑的蛤肉,揉得于秀婷魂飞魄散,白浊粘滑的液体dhi打湿了群坤,濡得裆间更为透明,隐约可见浓黑的阴毛。

    与此同时,龙辉身子朝前一压,赤裸的肉棒猛地一顶,竟硬生生挤入美妇深邃的臀沟。

    于秀婷双眼猛地瞪圆,感觉到铁棍不断向自己的臀间挺进,于秀婷银牙紧咬着樱唇,压住声音,虽然隔着一层裙布,但龙辉肉棍却是霸道地侵入于秀婷菊肛两寸。

    即便隔着薄薄的裙布,龙辉依旧清晰感受到美妇人股臀内的温暖和紧凑,丰腴腻滑的肉感刺激着男儿的征服感,而抬眼看去,更见小雪芯慵懒地横卧秀榻,娇躯毕露,想到这对母女花又一次先后雌伏于自己,而且这次母女俩还是同处一室,龙辉好不舒爽,好不痛快,生出一股满足感,肉棍膨胀得更加惊人。

    “轻……轻点……快拔出来——”于秀婷疼得额上香汗直冒,咬牙轻声道。

    她虽被龙辉多番探采菊花,但也未曾在这般尴尬之地,想到女儿随时会醒来,于秀婷急忙服软哀求道:“辉儿,快拔出来吧……算姐姐求你了!”龙辉轻轻掰过她螓首,托起她秀气的下巴道:“好姐姐,小弟也是忍得很难受,咱们就各退一步,再让小弟舒服一回,好吗?”于秀婷粉面绯红,咬唇道:“我……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不能在这儿……”龙辉嘿嘿一笑,斩钉截铁地道:“就在这里,不然哪也不去!”于秀婷被这无赖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姐姐,放心吧,雪芯还要过半个时辰才能醒来。”龙辉笑着解开于秀婷的衣带,将她衣衫裙子一一剥下,于秀婷身心酥软,无从抗拒,只得任由他为所欲为。

    龙辉环抱着温软成熟的娇躯,笑道:“只要婷姐姐能在半个时辰内让小弟再射六次……”话还没说完,于秀婷花容丕变,惊怒道:“什么……你,你疯了!”她早已领教过男儿能为,半个时辰莫说是六次,就算是三次也极为勉强,以自己一人之力几乎很难让这淫棍软硬六回。

    于秀婷芳魂未定,心乱如麻,竟神使鬼差地说出一些羞人的话,跟龙辉讨价还价起来:“到隔壁好不好?”龙辉笑着抬价:“就在这里次。”于秀婷气苦,又道:“一……一次,你若不依,那休想再来闹我!”龙辉不给她任何机会,一口敲定:“好,一次就一次,不可再改,若不然我现在就唤醒雪芯!”于秀婷俏脸酡红,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害羞,或者两者皆有。

    面对这霸道的夫婿、荒淫的女婿,于秀婷无奈地阖上眼睑,含羞带臊地点头答应。

    龙辉笑呵呵地将她转过身子,正面将她抱住,却见美妇面带幽怨,好似受委屈的小媳妇。

    龙辉不禁莞尔,于是便去吻她,于秀婷起初还是不愿就范,但被龙辉火热地覆盖朱唇后,满腔不忿便化作一湾春水,一腔柔情。

    龙辉抱着于秀婷坐到床上,就在魏雪芯身旁,让于秀婷坐在自己怀中,托起那滑腻多肉的翘臀往狰狞的肉棒送去。

    于秀婷的耻毛茂盛,犹在魏雪芯之上,而与旁边昏睡不醒,双腿微张的女儿相比,于秀婷阴阜色泽稍深,但蚌肉却蟠桃般的饱满,尽显成熟媚态。

    龙辉肉棒往那儿一伸,便感觉到丰腴滑腻的肉感,着实销魂。

    粗长的肉棒撞入花径之内时,火热的龟头毫无阻隔地吻上了花蕊嫩宫,撞得宫口开阖,花汁汨汨。

    于秀婷久旷多日的躯体生出反应,双目半开半合,雪靥酡红,檀口因为被男儿封住,只是勉强发出几下闷声低吟,但却是将芬芳兰息渡入男儿口中。

    于秀婷玉腿绕过男人腰身,盘起交叉,水晶似玉的脚趾向内紧扣,莲足绷紧,滑腻的脚踝交叉着向男人的后腰用力束紧。

    两人交合缠吻,情欲交融,难分彼此,龙辉扶着美妇腴腰,缓缓耸动,肉柱上下抽插,左右摇摆,一波波地快感将于秀婷送上云端。

    “呜呜……”倏然,于秀婷口唇得以解封,难以自制地发出一连串呢喃娇啼,原来龙辉已经将头埋入她怀中,运催乳秘法,刺激美妇胸乳,顿时乳肉鼓胀,乳珠嫣红,乳香暗涌。

    龙辉闻到了香甜的奶水,张嘴经咬住了深红色宛若葡萄般的乳头,顿觉皮薄肉嫩,汁多味甜,大口吸吮着。

    于秀婷胸口一麻,感到这小色胚正紧咬着她的乳头,芳心又羞又喜。

    龙辉口含乳珠,满脸温滑,只觉得充满奶水的乳房丰弹多汁,稍一挤压就喷出大量乳白的甜奶,叫他越喝越是高兴,含住她的乳头不愿放开,胯下肉柱更是壮硕,连挑花心数下,花汁流得满床皆是,两人结合处耻毛一片粘稠,相互缠绕,随着分开——紧挨的节奏,在臀股间撤出一道道的银丝。

    随着交合进行,两人渐入佳境,但龙辉却是泰然不动,精门稳固,反观于秀婷却是美得魂飞魄散,只看她美目缝成一条线,陶醉媚态溢满娇靥,小嘴开阖喷香,嫩舌吞吐献吻,随着娇啼喘息,一道晶莹的唾液从口角淌下,原本晶莹如玉的脸颊被情火熏得通红了,腿间一热一股子阴精已经喷泄而出。

    “嗯……哼……”魏雪芯发出一声娇吟,随后翻了个身,吓得于秀婷停止了动作,将她从情海中唤醒,她这时才发觉时间已经过了许久,快到半个时辰了,然而龙辉却是纹丝不动,叫她好不焦急。

    “雪芯快醒了!”龙辉哈哈一笑,托住熟美雅妇的肥臀又是连环数棒,将于秀婷的魂儿都快给顶了出去,酥麻快美涌遍全身,于秀婷嗓子一热,淫声浪语便要脱口而出。

    “不行,雪芯还在旁边!”于秀婷知道吵醒女儿的后果,用尽全力咬紧牙关,但龙辉却偏偏跟她作对,肉棒不断打在她娇嫩的花心,撞得她五脏六腑几乎移位。

    龙辉贼兮兮地笑道:“婷姐姐,加把劲啊,雪芯快要醒了!”于秀婷气苦,满肚子怒火,自觉难以压制声音,干脆就给这混蛋来一下狠的——于秀婷雪亮银牙一合,啃在龙辉左肩,顿时皮破血流,一丝檀腥流入口唇。

    龙辉吃痛,双眼紧紧盯着于秀婷的香肩,只见肌肤白若嫩玉,晶莹透亮,就连皮下脉管也清晰可见,好似可口的雪润糕点,引得龙辉竟也生出一丝嗜血之意,张口便要咬住仙子肌肤,同样是牙印雪肤,血入喉头。

    两人肉欲交融,心意相通,相互感应,一阵刺痛掺入爱火之中,于秀婷情不自禁地松开朱唇,呢喃索吻:“辉儿……吻我!”龙辉微微一愣,抬眼望去,见于秀婷媚眼如丝,雪靥酡红,唇角挂着一丝血迹,陡增数分妖异媚态,再配上那温柔如水的眼波,叫他如何拒绝,便启唇迎接。

    四唇黏在一块,两条温湿的舌彼此搅拌着,檀口内的津液香甜如琼浆,又合着丝丝血腥,促人情欲,叫龙辉的舌尖扫过每一个贝齿间的缝细,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甜蜜。

    而龙辉口中血气也叫于秀婷神魂颠倒,如痴如醉,霎时花户紧锁,蚌口吐露,油腻腻地花浆淋了龙根一头,龙辉马眼倏地一木,龙根脉动,阳精瞬间喷涌,浇灌肥田沃土,滋润这颗熟美的甜果。

    魏雪芯仿佛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境旖旎香艳,先是梦到大哥来看自己,对自己百般宠爱,那感觉又好舒服……好……满足……美得她昏昏欲睡,尔后似乎又闻到一股异味,腻香酸甜,好似听到娘亲熟悉的声音。

    娘亲是在跟大哥说话……而且还带着一些羞赧的娇喘,就像,就像是男欢女爱般。

    魏雪芯为之一颤,心想难不成娘亲也跟大哥好上了?就像大娘一样,吗?想到这里,魏雪芯忽然惊醒过来,睁开眼睛之后,迎上了母亲温柔的目光。

    “娘亲?”魏雪芯耳根一红,低声叫了一句,但此刻娘亲衣衫整齐,气度端雅庄严,哪有梦中那般不堪。

    于秀婷柔笑一声,道:“雪芯,你醒了,你的真气已经回归正规,以后可莫要急躁了!”魏雪芯点了点头,撑起身子坐直来,发觉只穿着一袭单薄里衣,身子干爽清洁,哪来那欢好淫迹。

    她支吾地问道:“娘亲……我的衣服……怎么会这样的?”于秀婷笑道:“你出了一身汗,为娘替你换了一声干爽的衣服,你且好好休息吧。”魏雪芯耳根莫名一热,娇羞无限,撒娇地靠在母亲怀里,玉臂环住腴腰,极为依恋,不愿松开。

    不知这丫头为何如此,但于秀婷却是暗自松了口气,心想:“幸好及时处理,若不然可要被这丫头瞧出端倪了。”

    番外篇第三章婆媳承欢

    皇甫铭登基,重振朝纲,分封各路诸侯,江南三十六郡便划入江南王封地,龙辉回到封地后便以齐桓等老文臣为主干,再大胆任用薛乐等新人,又以木天青制定律法,江南城郡开始逐步稳定,再加上又崔蝶在旁梳理财政事务,大战后的江南元气渐渐恢复。

    九云山庄则改成江南王府,荣耀无双,引得江南权贵蜂拥而至,向这位一字并肩王贺礼,一时间是车水马龙,宾客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与外院喧嚣的不同,王府内院一片优雅恬静,鸟语花香。

    南园的雅阁绣楼,窗户半掩,微风吹拂,带起软红十丈,送出丝丝琴声箫音。

    此时,一只素白玉手轻轻掀起珠帘,一名绛衣少妇含笑走入内屋,笑道:“婆婆跟素雅携手吹弹之曲当真妙若天音,闻之心旷神怡也!”一袭绛衣朱裙,宛若天边飘来的丹霞,艳丽迷人,雪肤乌发,不是崔蝶还有何人,再看她水袖飘逸,并以细金丝线绣着数朵的金丝牡丹,她胸脯丰满异常,酥胸微露,双峰泛着奶蜜般的色泽,两座肉球相互挤压出一道深深的沟壑,行步间弹跳起伏,更显傲人。

    绛衣少妇踏入后,眼眸一亮,便见内堂中端坐着两名秀雅女子,年轻者灵气娇俏,年长者端雅成熟,正是江南新旧两大才女,秦素雅和穆馨儿婆媳二人。

    穆馨儿放下手中玉箫,道:“蝶儿,你来了,快快坐下,莫要乱动伤了胎气。

    “穆馨儿一脸慈爱地望着崔蝶圆润的小腹,并起身去倒茶水,生怕儿媳妇碰着那里。

    崔蝶急忙道:“婆婆,莫要这般麻烦,蝶儿也不是弱不禁风,足不出户的小妇人。”秦素雅抿嘴笑道:“蝶姐姐你在是说人家吗?”崔蝶摇头道:“素雅,你怎是大门不出呢,想当初你可是跟姐姐一同乘船,沿着楚江、赤水河游览神州。

    “秦素雅道:“蝶姐姐,说起来,若不是当年有你向家父说项,小妹恐怕还一直养在深闺而不得见世面呢。”崔蝶眨了眨眼皮,笑道:“是啊,你这妮子耐不住寂寞,趁着外出便跟人私定终身。”秦素雅知她说当年之事,不由得面红耳赤,嘟了嘟嘴,娇嗔道:“蝶姐姐,你也莫要嘲笑人家,当年你也就比人家晚几个月罢了。”崔蝶面颊犹若碳烤,不免也是一阵娇羞,但心中却是回忆起那由破浪号而生的荒海情缘……想到郎君对自己的种种,崔蝶不免一阵心喜,伸手轻抚小腹,感觉到似有似无的血脉跳动,一时间竟是痴了三分。

    就在此时,一个脚步声从外传来,三女为之引颈而望,六道艳丽目光尽数集中在一人身上。

    只看龙辉手捧玉骨盅,开口笑道:“干娘,蝶姐姐,素雅你们都在哩,正好,我刚命人煮了一蛊九华人参汤,一起品尝吧。”三女靥生晕霞,眸含柔情,阁楼内似乎吹起一股暧风,融融入心,暖暖醉人。

    龙辉心头一荡,色授魂与,立即将汤蛊放下,替三女各斟一碗,分别捧到她们手中。

    三女抿上一口,口甘舌美,着实顺滑,美味难言。

    这九华人参汤乃是由楚婉冰写下的食谱,以九种灵药相辅相成,调和人参过烈的药性,成为温和的补汤,最适合秦素雅和穆馨儿这类体弱女子。

    龙辉走到秦素雅身旁坐下,伸手搂住她香肩,此刻正值盛夏,再加上秦素雅身怀六甲,着实怕热,身上衣衫也较以往清爽,只是穿了一件宽松的襦裙,质地轻薄,外系一件绣花披肩,轻纱柔软,胸前内衬蓝纹柯子,裹住一双水润酥乳。

    嗅着才女淡雅的体香,龙辉手掌缓缓滑落,扶住秦素雅日渐饱满的腰身,笑道:“素雅,这皮孩子近日可有闹你?”秦素雅垂首道:“近日都还好,但蝶姐姐却是辛苦了不少,挺着大肚子,还要天天替夫君你理顺财务,还要分管部分政务的制定。”龙辉道:“确实如此!”说着便也将崔蝶拉到身边坐下。

    崔蝶低眉一笑,原本就红润的脸颊又生起喜悦丹霞,配上那一袭的绛衣和朱裙,更是娇艳无双,热情迷人。

    龙辉情不自禁低头便在美少妇娇嫩的玉腮上香了一口,自然不能厚此薄彼,也转头吻了一下秦素雅,将这两身怀六甲的美少妇逗得娇靥晕红,娇艳可人。

    穆馨儿横了他们一眼,含笑嗔道:“真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说着站起身来,退出阁楼,欲给他们小夫妻一个私下亲密的空间。

    龙辉嘿嘿一笑,在二女腮边又各香了一口,道:“你们且等一阵子,我去送娘亲一程。”秦素雅耳根一红,自知这荒唐鬼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她早跟穆馨儿共事一夫,对此也见怪不怪,只是微微羞红俏脸,沉默不语罢了,并未有太多不适应。

    对崔蝶而言,这九云山庄后院皆是清一色的女子,上至那媚倾天下和端雅出尘的两个名义上的岳母,下至那尼姑出身护院奴仆,无不是自家夫君的禁脔美肉,而眼前这正值女子风韵韶华的“婆婆”又岂能幸免。

    龙辉笑吟吟地跟了上去,他隐匿气息,穆馨儿倒也不能察觉,一直跟在后边欣赏着义母婀娜多姿的背影。

    穆馨儿此时一袭夏装,上身束抹胸,外披薄纱明衣,下穿长裙,裙腰及胸,上窄下宽,柳腰间束软丝小带,头梳高髻而簪花。

    此刻走起路来,柳腰柔摆,丰臀扭动,虽是无心使媚,却是诱人之极,看得龙辉气血暗涌。

    不由分说,龙辉一个箭步抢上,扣住穆馨儿皓腕,将她拽入假山群中。

    穆馨儿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娇嗔道:“你做什么?”龙辉将她娇躯推压在假山壁上,紧紧控住她身子,坏笑道:“自然是略尽孝道了!好娘亲,这些日子来,孩儿都忙于政事,无暇陪你,今日便好好补偿一二。”穆馨儿感觉到义子的阳物正火热地顶在自己小腹,透过衣料仍旧灼热可感,雄壮无匹,一时间便有几分痴迷,腿股间不由自主地生出反应,水意蔓延,熟透的身子无从抵抗这背德的诱惑。

    穆馨儿眸间水波荡漾,红润的小嘴微张,急促呼吸,吐着温热香气,扫在龙辉口鼻间,芬芳扑鼻,沁人心脾,惹得男儿更是激动,在她脸颊脖子间又亲又吻。

    穆馨儿腮边烘热,吐气娇吟道:“你做些什么,别胡闹。”龙辉箍住穆馨儿细腰,笑道:“穆姐姐,干娘,孩儿孝顺你来了。”说话间,不断从嘴中呵出热气,钻入穆馨儿耳中,不断撩拨美妇人的芳心。

    穆馨儿腻声道:“龙辉……且停一停,到房里再来好不好?”龙辉笑道:“孩儿兴致来了,迫不及待想跟干娘亲近,还请娘亲成全。”说话间双手老实不客气,袭向穆馨儿的丰胸腴臀,将美妇人逗得春情荡漾,肌肤温度不住上升。

    “娘亲,给孩儿好吗?”龙辉亲吻着穆馨儿的耳垂,温柔细语地询问道,诱人的气息不住钻入穆馨儿体内,成熟妇人多情的身子早已被这义子开放得毫无死角,被龙辉这一番挑拨,穆馨儿股间水意外涌,将汗巾都给濡湿。

    龙辉根茎有意无意地朝美妇人胯裆钻去,感觉到丰润腴滑,触感极为贴肉,不禁调笑道:“娘亲,你下没穿裤子吗?”穆馨儿耳根一热,羞得低下头来,此刻正值盛夏,她不耐燥热,又加上内院都是女子,索性便裙下赤裸,只用一条汗巾系住私处,两条粉白圆润的玉腿藏于裙下也好贪图凉快。

    被义子发觉自己裙下中空赤裸,穆馨儿全身顿时一热,羞意上涌,嘴里娇哼着,心里则数落着龙辉的不是,可是纤细的媚腰却在不断扭动,心情着实难耐。

    龙辉张口含住她水润的朱唇,穆馨儿鼻息哼哼,也主动启唇,将嫩舌送入龙辉口中,任义子吸吮品鉴,一对母子便在花园假山中拥抱缠吻,热情如火。

    吻了片刻,穆馨儿眼波迷离,水唇漪漪,一副任君探采的娇柔模样,龙辉迫不及待地解开腰带,滚烫烫的男根隔着裙布抵在美妇胯裆,压着丝绸薄裙来回摩挲,穆馨儿身子早已被热气蒸出一层暖香,细汗黏腻腻地将衣服贴在肌肤上,迷迷糊糊间竟有几分主动地张开粉腿,让男根更充分地侵入,钝尖便卡在蜜裂处。

    倏然,娇躯一转,穆馨儿被龙辉反转身来,趴在假山壁上,紧接着便感到后臀一凉,裙裾被掀了起来,丰满肥臀赤裸而出,雪白的股肉在阳光映照下极为耀眼,江南女子肌肤有着独特的水嫩,被阳光一照便好似碧湖上倒映出的一抹波光粼粼。

    龙辉扶住美妇细腰,将汗巾拨到一侧,挺枪便入。

    穆馨儿吓了一跳,想起来花园内还有不少丫鬟在走动,没料到这混小子还真敢如此,在屋外便侵占自己,想也不想便要离去,然而两只小手则被龙辉牢牢按在山壁上,动弹不得。

    龙辉往前一压,将她裹在单薄衣物下的椒乳挤在山壁上,娇柔的穆馨儿根本没有转身逃脱的空间,任由义子的龙根钻入她腴润滑腻的腿缝中,龟首撑开蛤唇,使得花房内的汁液流得更多,湿漉漉地浇了龙辉一首。

    龙辉试着调整角度,左右探索,慢慢地深入义母熟美的肉体,穆馨儿无从反抗,苦忍着腿股间逼人的酸麻,臀股媚肉时紧时松,任由义子探采自己鲜艳成熟的花蕊。

    由于穆馨儿裆部有条汗巾阻隔,虽然丝布已经被压倒大腿内侧,卷出细细的一条线,但穆馨儿的粉胯玉裆实在太过细小,那么不起眼的细布任占据了不少位置,使得龙根进入受阻。

    龙辉排尽艰险,总算到底,龟首全数侵占美妇蜜蕊,一股软腻滑润的紧凑感由下体蔓延开来,顺着马眼流淌到脊骨……好美……好酸,穆馨儿小腹一阵充实肿胀,美得她打了个机灵,娇唇颤抖,溢出丝丝腻吟,就在此时,她从假山缝隙间看到秦素雅的贴身丫鬟——千环正朝这边走来,吓得她打了个哆嗦,不敢妄动,甚至将呻吟声硬生生吞了下去。

    “龙辉凑近她滑腻的颈侧一阵厮磨,呵着义母敏感的耳珠,问道:娘亲,怎么了?可是孩儿弄痛了你?”穆馨儿被他烘热的吐息呵得骨子一阵轻颤,半个身子都酥软了,双颊酡红,勉力维持住一丝理智道:“有人走来了……是千环。”

    龙辉继续凑近她耳畔,轻声说:“千环便千环,就算被发觉了什么,这妮子也不敢乱讲。”穆馨儿仍是顾忌,摇头不依道:“还是不要了,龙辉,咱们回屋吧,回屋后你想怎么样,娘都由着你。”龙辉低声笑道:“好娘亲,你若还是担心,那孩儿现在便将千环拉进来,收了这小妮子,叫她也成咱们的人,便可永绝后患。

    “穆馨儿娇躯一颤,花径猛烈收缩,夹得男根一阵舒爽,同时十指反扣,紧紧揪着义子的手掌,制止道:“不要……千环年纪还小,你别欺负她。”两人四手都搁在石壁上,既不调情爱抚,也不摆正体味,穆馨儿只是紧咬银牙,慢慢地喘着气,调匀呼吸,适应义子粗壮的阳物。

    这时千环恰好站在假山前方,与这对偷情逆伦的母子只有五步之遥,吓得穆馨儿连呼吸都给屏住了,身子微微发抖,然而在这静待之时身子却是不自然地生出奇妙的刺激和快感,明明阳物没有大耸大动,自己小腹深处却是酸麻酥痒,淫水汨汨流出,宛若失禁,沿着丰腻的腿根蜿蜒而下,流入脚踝,湿润了罗袜。

    龙辉被美妇的花汁濡得整根温暖,又被紧凑的琼腔蜜肉夹得十分舒服,开始在后使劲,但并非耸动腰身,而是上身一压,用胸膛压着义母的玉背朝山壁压去,慢慢的施加压力,然后左右摇摆。

    穆馨儿被他带动身子,贴在山壁的椒乳竟与粗糙的石壁摩擦,她玉乳绵软,不堪受力,被龙辉带动上身,而令得两颗硬挺的乳蒂被压得凹凸不平的山壁上,酥麻的快感如潮涌遍全身。

    龙辉压着她后背挪动身子,轻声说道:“娘亲,孩儿这份孝心可还满意?”

    穆馨儿两颗乳梅奶蒂被粗糙的石壁磨得酸麻,好不快美,娇喘低吟道:“满意个头,世上哪有这样对娘亲的儿子……你这不孝子……”龙辉啃嘬着美妇人细腻的脖颈雪肤,说道:“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样吧,孩儿便给娘亲送一个孙儿如何?”穆馨儿压制住娇喘,问道:“什么,什么……孙儿?素雅跟蝶儿不是已经怀上了吗?”龙辉在她耳边呵气道:“素雅是素雅,蝶姐姐是蝶姐姐,这种事自然是由自己亲力亲为才有意义,不是吗?”穆馨儿见他越说越是怪异,听得一头雾水。

    龙辉往她脖颈吹了口气,暧昧地道:“娘亲,就让孩儿亲自将孙儿送入你体内,如何?”说着将手按在穆馨儿小腹上,开始施展房星奇术,将温和暖融的气息渡入,缓缓揉开穆馨儿的花蕊深宫。

    穆馨儿身子有种懒洋洋的舒服,紧接着便是香肩一缩、粉颈微扬,柳腰雪腰猛然一阵抽搐,肥美的肉臀不由自主地朝挺去,“唧”的一声轻响,大阳具裹着滑腻的花汁全根没入,刺得花心凹陷,宫口大开。

    穆馨儿何曾受过这般深入,而且还是在户外,被龙根刺得死去活来,快感却如潮浪般一波波袭来,就在失神落魄的瞬间,她咬牙回眸,迷蒙的秀眸中尽是温柔,低声吟道:“好,好孩子……依你便是了……干娘全身上下都是你的,呜呜……”话还没说完,忽然膣户一缩,淫水喷挤泉涌,淅淅沥沥的流了一地,水声颇大,传入千环耳中,引得她朝这边走来。

    穆馨儿高潮迭起,已然忘情,竟是张口娇啼:“啊!”千环一愣,哎呀一声,急忙招呼身旁的丫鬟道:“是穆夫人,快跟我去瞧瞧!”说着便假山奔去。

    望着几个俏俾朝这边走来,饶龙辉胆大妄为,也是吓了一跳,这一惊之下,男根不免得又是深入花宫几分,立即被蜜蕊嘬紧掐住,抽吸得龙辉禁制不住,精门一松,凶狠的灌满了美妇人肉穴;浓稠大量的阳精喷薄而出,穆馨儿拿紧缩的玉壶根本就盛不了,立即从两人交合处漏出浆来。

    穆馨儿敏感的身子如何消瘦得了,一烫之下居然还能抽搐得更加猛烈,发出一声高昂的尖叫,身子剧烈颤抖,最后是双腿脱力,倚着山壁软绵绵地瘫坐在下,裙子又盖了下去,掩住美妇裸露的下体。

    这时千环一干俏俾已经走入假山内,龙辉急中生智,急忙弯下腰去搀扶穆馨儿,借着长袍的衣襟掩住男根,口中说道:“国渊夫人约莫是中暑了,千环,你快去盛些凉茶,还有你,拿些避暑药来。你,快去打些温水给夫人擦洗身子……”一阵指使,众俏俾各有任务,纷纷散去,假山四周只剩下这偷情完毕的义母子。

    龙辉匆匆将裤头系好,温柔地抱起穆馨儿,让义母躺在自己怀里,怜爱地替她拨开腮边湿发,抹去汗珠,道:“干娘,是孩儿不好,让你受苦了。”穆馨儿有些虚弱地摇摇头,闭着眼睛喘息了几声,娇羞地道:“没事了,娘早已是你的人啦,孩儿想怎么弄便怎么弄,而且……娘亲方才好生舒服呢!”龙辉听得心中一荡,才刚消软的裆里又硬挺起来,将她拦腰抱起走出假山。

    走了几步,穆馨儿回过神来发觉方向不对,急忙问道:“龙辉,你这是要去哪,你不是要送我回房吗?”龙辉笑道:“娘亲累了,孩儿便以就近原则,先送娘亲到素雅阁楼小寝片刻。”穆馨儿立即感觉到他心怀不轨,十有八九是想再来个婆媳同欢……想到这里耳根一阵烘热,娇羞难耐,急忙挣扎:“你快放我下来,我不要去素雅那儿,我回自己屋子就行了。”她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龙辉名义上的义母,如今被义子抱在怀里也就算了,要是再在儿媳面前露出难堪之态,叫她如何能接受。

    龙辉呵呵一笑,抱着穆馨儿便重回秦素雅的阁楼,此时秦素雅正与崔蝶聊天,见到龙辉抱着穆馨儿回来,不禁吃了一惊,问道:“夫君,这是怎么回事?”龙辉道:“天气太热,娘亲中了酷暑。”穆馨儿暗骂龙辉胡说八道,但却不敢多嘴,继续装出一副痒痒病态,再加上她高潮余韵未退,脸蛋上还有几分酡红,看起来更像是中了暑气,倒也叫秦素雅深信不疑。

    然而却瞒不过崔蝶,她妙目在穆馨儿身上转了几圈,多少猜出一些蹊跷,也不道破,主动去帮龙辉照顾穆馨儿。

    穆馨儿躺在竹床上,倒是觉得一丝凉爽,高潮后的身子舒服无比,然而裙下却是感觉到十分粘稠,她急忙开口掩饰道:“蝶儿,我出了好多汗,烦你替我打些水来。”这样一说,崔蝶也闻到了丝丝异味,男子阳息的檀腥混合这妇人汗味,着实有些怪异,好似一团烈火在身边烧开,烤得她也有些燥热起来。

    崔蝶继续装作不知,便下去召唤婢女打些温水,又对秦素雅道:“素雅,你这儿可有干净衣裳,取几件给婆婆换上吧。”秦素雅答应了一声,便到内室去取衣服。

    秦素雅见衣裳是给婆婆穿的,自然不能马虎,便翻箱倒柜将自己最喜爱的衣服都拿了出来,又一件一件地挑选,磨蹭了不少时间,反倒是崔蝶打水来的更快。

    命丫鬟将水盆放在床边,崔蝶用丝巾沾了沾水,替穆馨儿擦拭脸上汗迹。

    穆馨儿说道:“蝶儿身怀六甲,这种粗事让丫鬟来做便可。”崔蝶笑道:“婆婆,没事的,我跟孩子都好得很,再说这种事情下人怎么懂得做,若是冲撞了婆婆反倒不好。”说到这里,崔蝶横了龙辉一眼,说道:“夫君,我要替婆婆擦一下身子,你先回避一下吧。”龙辉走出内堂,在外堂候着。

    内堂里,崔蝶柔声一笑,轻轻解开穆馨儿的腰带,穆馨儿早被龙辉杀得气力全无,四肢疲软,再加上崔蝶是出于好意,她只得羞得闭上眼睛,任儿媳褪下衣衫。

    除去薄纱外裳,穆馨儿内里只有一袭水嫩翠绿的抹胸,包裹着柔腴的双乳,两颗乳蒂似乎还未从情欲中清醒,仍有些坚挺的勃着,在抹胸上凸起两粒浮点。

    褪去湿衣后,崔蝶闻到一股潮热温香,原来是穆馨儿被衣衫裹出了一身热汗,反倒熏蒸得体香浓郁,如今释放出来,比起昔日的淡雅清香更有一番风味,而且混杂了妇人成熟的体味,有种暖融融的甜腻,在这炎炎夏日里更叫人昏昏欲睡。

    崔蝶被这股香氛一熏,身子也是燥热,再加上怀孕后身子更易出汗,竟也渗出一层薄薄的香汗,穆馨儿的汗味带着一丝水气,好似江南烟雨般迷蒙,而崔蝶汗香则是蕴含丝丝爽朗,如同辽东烈酒般辛辣,两股体香混在一起,让雅阁内又是一片春意,醉醺腻人。

    “婆婆,让蝶儿替你擦一下腰身吧。”崔蝶便去解腰带,穆馨儿不由得又是一羞,但肢体酸软,根本使不出力气。

    崔蝶翻开婆婆的襦裙,只见玉蛤湿肿,两片玉脂晶莹开歙,色泽娇嫩,质地熟润,好似女子的朱唇,每一次开阖便吐出一注白浆,流得竹床有一滩混着精浆和花蜜的淫液。

    穆馨儿被崔蝶瞧见这般丑态,羞得扭过头阖上双目。

    崔蝶咬了咬唇,道:“婆婆,痛不痛?”穆馨儿顿觉大窘,脸颊红的几乎滴出水来。

    崔蝶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替沾水替穆馨儿擦拭身子。

    内堂里气氛越发尴尬,静悄悄的,婆媳二人皆沉默不言。

    崔蝶为了更能清洁穆馨儿身上的汗水和淫液,便轻轻弯起身子,后臀微微翘起。

    龙辉早在外边等得有些不耐,便悄悄走了进去,甫一进屋便闻到一股艳嗅,正是两个成熟妇人体味交叠而成的气息,一者潮暖水润,一者清爽辛檀,叫人难以自拔。

    龙辉定睛一看,只见艳媚朱裙正被一抹饱满撑得圆鼓,肉感肥嫩,颤巍巍地好似一弯满月。

    在他明媒正娶的爱妻中,崔蝶的年纪最大,阅历最多,整个人好似熟透的蜜桃,比楚婉冰等人都要鲜美多汁。

    如今半撅着翘臀替穆馨儿擦拭身子,令得臀肉更是饱满肥嫩,隐隐有赶上于秀婷的趋势。

    这些日子都在应付那些登门造访的宾客,龙辉早已有些疲惫和烦躁,如今总算得以安静,又面跟这三名绝色佳人共处一楼,还怎会抑制内心情欲,便要将这婆媳三人全给挑了。

    反正关系早已是心照不宣,龙辉大步上前,伸出双手从崔蝶腋下环抱而过,握住两颗巨乳。

    怀孕后的崔蝶乳量着实惊人,沉甸甸地好似两颗蜜瓜般,龙辉不免得一阵肉紧,抓揉捏挫,玩得雪润奶肉颠来滚去,从裹胸处溢出了不少雪肉。

    不消片刻美少妇便是珠乱簪横,衫解裙皱,眉宇间尽是慵懒春意,看得龙辉是气血滚涌,下体硬挺,隔着几层布料戳在崔蝶翘臀腴肉上,顶得她一阵心痒。

    崔蝶耳根一红,咬着唇珠回眸嗔道:“你,你这混球,怎地一声不吭便闯进来!你这个样子,岂不是要羞煞婆婆吗?”龙辉伸手滑入崔蝶衣襟内,掌心把住一双巨硕润乳,柔软腻滑,说道:“蝶姐姐,不要害羞嘛,有些事情已经心照不宣了。”这话一出,羞得穆馨儿耳根又是一红。

    崔蝶孕胎后,也跟洛清妍极为相似,情欲比以往更盛,被龙辉稍一挑逗裙下便溢出汁液。

    龙辉顿觉裆部一热,竟是这绛衣美妇湿了身子。

    穆馨儿生怕龙辉做得太过火,损及儿媳的胎气,急忙劝阻道:“蝶儿身怀六甲,你可不要欺负她。”龙辉笑道:“好娘亲,蝶姐姐身子骨可坚实得很,而且孕妇在怀胎三到六个月期间阴火燥盛,欲念甚旺,若是不及时阴阳调和,反倒会憋坏身子。”这话一出,引得崔蝶连呸几声:“鬼话连篇,你自己色心不死也就算了,还要编这种借口来埋汰我!”龙辉道:“这是真的,我当初跟洛娘娘在太荒时期也是这般过来的!”龙辉跟洛清妍的关系在龙府后院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如今听得他重提此事,穆馨儿莫名地又是一阵娇羞,想到那个“亲家母”被这混小子弄大了肚子,而她这个义母也是“在劫难逃”心中百感交集。

    崔蝶被他的一番“歪理”气得着实不轻,但身子的反应却是难以遏制,臀胯被龙根磨得燥热酥麻,汁液不断外渗,如同蜜浆般粘稠。

    龙辉用指甲在崔蝶裙后一划,撕拉一声,便将朱裙破开,从脊骨中线蔓延而下,顺着臀缝开出一道口子,可见媚润的花唇蜜裂,还有丝丝粘液流淌,气味酸甜,就像是在圆熟的桃果上划了一道,渗出鲜美的果液蜜汁。

    龙辉将怒龙放出,扶住崔蝶的腰肢,助她摆正体位,对准蜜唇便是温柔一击。

    肉柱挤开琼腔蜜壁,顿时觉得一阵粘腻,龙辉暗叹一声,想不到蝶姐姐怀孕后身子竟是这般黏蜜,花径的淫液粘稠腻滑,男根进入后就像是戳在一团牛油里,说不出的滑润,又有着难以言语的沃腴和紧凑。

    龙辉轻轻挺动,粗物在美少妇腔内进出,崔蝶美得腿脚发软,便顺势趴在了竹床上,竟是恰好压在穆馨儿大腿上。

    婆婆的腿肉细腻润滑,好似敷有一层胭脂水粉般,崔蝶趴在上边极为舒服,再加上一阵阵从穆馨儿下体溢出的阴胯骚香,令得崔蝶昏昏欲睡,任由龙辉摆布,杀得玉体香汗淋漓。

    崔蝶怕压坏胎儿,便抬高圆润的腰腹,提臀迎合爱郎索取,几缕零散的鬓发含在唇角,娇喘绵绵:“嗯嗯呃……好粗……”龙辉见她浪态可掬,又看穆馨儿慵懒的娇柔模样,便突发奇想,伸出一只手来掰开穆馨儿软腻的玉腿,那股子的淫媚阴香更是浓郁,崔蝶正好趴在她身前,吸入了不少阴香,情欲更是旺盛,体内淫液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粘稠,油腻腻地裹住龙根。

    龙辉的枪法又加重了几下,杀得崔蝶不住喘气,忽然他棒法猛地一顶,竟将崔蝶撞得头向前倾,恰好使得她微张的小嘴贴在穆馨儿的胯间,花唇腻润,娇柔可口,内中更溢出爱郎体液和婆婆的淫液,雄沉的男子气息,熟妇妩媚的口感不住透入崔蝶心扉,点燃了她全身欲念,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开始舔吮着穆馨儿的嫩脂蛤唇。

    穆馨儿周身一阵剧颤,竟是小泄了过去,而崔蝶被龙辉顶耸得难以自制,顺着男儿的力量把舌尖沿着蜜唇添洗,先是由上至下,又由下往上,诸如此循环往复的舔着,而穆馨儿是泄了又泄,一个个小高潮接连不断地涌来,美得飘飘欲仙。

    “婆婆,蝶姐姐,衣服取来了……啊!”秦素雅捧着一袭衣衫走入,立即被眼前的春宫淫戏惊呆了,手中衣物掉落在地。

    龙辉回头一看,便朝她招手道:“素雅,你也回来了。来,到我这儿来。”

    说话间,腰身一直挺动,杵得崔蝶香汗淋漓,娇喘媚吟。

    秦素雅周身发麻,腿脚一阵酥软,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前走去。

    龙辉反手一卷,将秦素雅也摁倒在竹床上,跟穆馨儿并排而卧,一边继续享受崔蝶腴沃的蜜穴,一手宽衣解带,先是将秦素雅剥了精光,再褪去崔蝶多余的衣衫,屋内顿时艳光四射,婆媳三人各具风情的胴体展露而现,叫人难以侧目。

    秦素雅肌中藏水,圆鼓鼓的小腹好似藏着一颗玉球,耻胯间柔毛靡靡,汁液汨汨,在臀股间汇出一道小溪,淫液的质地比起崔蝶略为清澈,而双峰虽赶不上崔蝶那般丰硕肥嫩,但也因为怀胎的缘故,鼓胀了不少,再配上她如水般娇嫩的肌肤,一对奶球好似两颗充满奶浆的水袋,被情欲的熏蒸得娇红粉润。

    崔蝶半俯在床沿,雪白的肚子也是圆润迷人,丰臀肥嫩,巨乳倒垂在前,好似一对奶瓜,乳蕊艳红,质地饱满,好似成熟的肉葡萄,皮薄肉美,水沛汁鲜。

    穆馨儿则是恬静成熟,水肤润润,丰乳肥臀,慵懒妩媚,娇柔地安躺在竹床上,就如同仕女从图中活了过来般,似画飘渺。

    随着崔蝶一身娇昂,竟是被杵得高潮迭起,蜜汁泄出,黏稠稠地浇了龙辉一小腹。

    龙辉情欲高涨,抽出沾满崔蝶粘蜜的肉柱,便又将矛头指向秦素雅。

    穆馨儿急忙起来,劝阻道:“龙辉,素雅可不比蝶儿,你莫要太过粗暴。”

    龙辉笑道:“娘亲,孩儿省得。”说着便将秦素雅摆出侧卧位,躺在穆馨儿身边,自己则钻进两女中间,挺起阳根在秦素雅粉嫩的腿胯间摩擦了数下,沾着汁液便刺入花腔。

    怀孕以来,秦素雅也是久未与龙辉亲近,被灼热的阳息一灼,顿时芳魂迷离,便是乖乖受插。

    穆馨儿担忧秦素雅受不起,急忙问道:“素雅,你觉得怎么样,难受吗?”

    秦素雅被龙辉连开数合,早已魂销难持,娇喘道:“婆婆,素雅好舒服……一点都不难受……”龙辉将手从秦素雅腋下探过,握住她日益丰腴的椒乳,连连耸动,顶得蜜蕊开花,汁水横流。

    龙辉一日之内连挑这婆媳三人,端的是舒爽不断,一根粗物来回顶耸,枪伏三娇,好不畅快。

    番外篇第四章剑谷谪仙

    话说龙辉跟岳彪出了魔界,通过血海林,便到了天剑谷后山,只见前方诸剑林立,百余名弟子持剑结队,严阵以待,看其架势是随时准备冲入魔界支援。

    为首弟子迎了上来,说道:“王爷,您可安好?”

    龙辉点头道:“好得很,你们不必担心。”

    众弟子撤去剑阵,领龙辉入谷。

    龙辉领着岳彪踏上石剑锋之巅,走入主殿,只见门前有一深坑,坑里插在无数把剑,正是解剑池。

    殿内立着数十根粗硕的石柱,地砌青砖,虽无粲然华贵,但却透着岁月沉淀而成的古朴庄严。

    主殿正位,乃是以炼剑所遗留的铁精所铸成的座椅,厚实沉重,花纹古朴,座位上正端坐这一仙姿出尘的清秀妇人,蛾眉若剑,星眸凝霜,身着杏色武士袍,一口赤墨色泽的神剑搁在座旁,正是剑谷仙子于秀婷,她玉容冷肃,神情清丽,昨夜的风流春意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随时杀入魔界的肃杀之气。

    简、陈二位长老坐于侧位,一言不发。

    于秀婷见龙辉后,眸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问道:“辉儿,魔界一行可曾有损?”在外人面前,龙辉对于秀婷仍是行女婿之礼,说道:“谢谷主关心,小婿完好无损。”于秀婷松了口气,但又不愿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关怀之色,便道:“你没事就好,也好叫雪芯安心,这丫头听得你进了魔界,便要提剑追来,我也好不容易才将她劝下。”龙辉道:“小婿虽然安然无恙,但魔界已经生出变故!”

    于秀婷问道:“招安失败了?”龙辉道:“不但失败了,而且元鼎还跟厉帝打了起来,最让人费解的还是魔尊生死未卜,还留下一封遗诏!”天剑谷众人闻言也是大吃一惊,膛目结舌,倒是于秀婷剑眉轻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出尘仙子模样。

    “二位长老,请先退下,本座有些事要同江南王私谈。”于秀婷淡淡地对二人说道,两大长老起身鞠了个躬便退了下去。

    龙辉也朝岳彪使了眼色,着他退下。

    于秀婷蹙眉道:“辉儿,魔尊死了吗?”

    龙辉道:“依照遗书内容,他是因为渡不过心魔历练,走火入魔,并杀儿害女,最终魔元反噬,形神俱灭,而且他还立下遗嘱,要将魔界交给我!”于秀婷花容丕变,道:“你答应了?”龙辉摇头道:“我还没这么傻,魔界毕竟不同妖族,我对他们知之甚少,贸然将他们收入帐下只会动摇自身基业,而表面上其他人则会以为我实力大增,进而针锋相对,届时我们只会满身麻烦。”于秀婷道:“但那封遗诏便刻在墙上,厉帝看见了,代表朝廷的元鼎国师也瞧见了,五大魔君也目睹了,你又该如何处理。”龙辉坏笑一声,径直朝主位走来,登上台阶,站到了于秀婷跟前。

    美妇人粉面一红,方才的冷艳肃杀之气一扫而空,眸子水波荡漾间透着淡淡的娇媚春意,低声嗔道:“你,你别太放肆了,这里是天剑谷,可不是你那王府。”

    龙辉半蹲在她膝前捧着柔荑,笑道:“但眼前人却是我的爱妻!”说罢低头亲了亲于秀婷细嫩的手背,美妇人俏脸又是一晕。

    龙辉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嘴唇温柔地吻遍她一双细润的柔荑,于秀婷缓缓阖上美眸,琼鼻微微喘气,眉宇间春潮弥补,嘴唇时而轻咬,时而吐气,玉容上透着幸福的神情。

    龙辉嘴唇顺着美妇的玉手上挪,滑过藕臂,慢慢落在肩头,热吻落到她脖颈,于秀婷嘤咛娇吟,朱唇吐兰道:“好了,好了,别闹了,让人瞧见可就不好了!”

    “好姐姐,但我现在就想要你!”话音方落,龙辉伸手托起她细巧的下巴,往水润的丹唇嘬了一口,吻得美妇人体软心酥。

    热吻间,龙辉手掌已经大胆地探入衣襟内,紧凑修身的武士袍将美妇人的丰腴身段勾勒得十分诱人,如今被男儿的手掌伸入,衣衫越发凌乱,于秀婷的呼吸也逐渐加粗变沉,本欲娇嗔训斥,但嘴唇被堵,再者龙辉的口舌十分灵活,温柔之中不住撩拨着于秀婷内心的爱火情欲。

    “不要……这里是天剑谷主殿……会,会被人看见的!”于秀婷好不容易挣开男儿的缠吻,急忙制止道,但她此刻朱唇含潮,声音带着腻人的娇喘腻,与其说是制止,倒更像再撒娇。

    龙辉见她容似秋月,色比春晓,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似悬胆,睛含媚波,叫他不禁眼热骨软,情火大动。

    于秀婷心中一动,觉得身子酥软燥热,不免挪动了一下身子,腿根上竟碰到一条硬硬沉沉的巨物,隔着裤子还透过温热来,雪靥又是一晕。

    龙辉掌心在美妇一对弹实的梨乳上揉搓,莹白的乳浪翻涌而起,从衣领处溢出了不少雪沃嫩肉。

    于秀婷眼波流转,呵气如兰,微微娇喘:“辉儿……别,别闹了,这是天剑谷正殿……不是你家,由不得你胡来……”龙辉掐乳揉奶的十根指头又紧了紧,满手弹滑腴沃,还趁机捏了两颗乳珠一把,于秀婷顿觉痛痒难忍,又是一阵娇哼。

    龙辉嘿嘿一笑,收回一双魔手,于秀婷胸前顿觉一轻,不免暗自庆幸,忖道:“还算这冤家识趣……”想到方才自己坐在掌门高座之上被这小子淫亵,美妇人不由得心跳加速,耳根烘热如火烧。

    龙辉却是贼贼淫笑,解开腰带,伸手往裤裆里一淘,一根热腾腾的巨阳崩跳弹起,擦着于秀婷面颊而过,熏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烘得美妇又是一阵娇羞。

    “好姐姐,快再让小弟舒服舒服。”

    龙辉笑嘻嘻地将巨物送到于秀婷唇边,正是要这外相秀雅端庄,实则闷骚内媚的美妇人再替自己口舌侍奉一番。

    于秀婷被羞得满面绯红,杏眸圆瞪,恨声娇嗔道:“拿开!”龙辉嬉皮笑脸,道:“好姐姐,别害羞,昨夜你表现得实在很好,今天就再来一次嘛!”旧事重提,于秀婷不禁想起昨夜被他糊了一脸的情形,脸蛋不禁气血上涌,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婷儿,快来嘛,再拖下去,一阵子就会有人进来了!”龙辉捉住美妇心中的怕被人揭穿和性子羞涩的软肋,半是哄骗半是胁迫。

    于秀婷咬了咬牙,哼道:“这等糟蹋人之事,你休想我就范!”龙辉道:“好姐姐,这不过是闺房之乐,反正咱们也突破世俗伦理在一起,又何须再顾忌什么,该潇洒的时候便要潇洒。想必婷儿你也没试过这般刺激的事吧,今日趁此机会咱们便好好享受一番。”于秀婷幽幽一叹,缓缓阖上眼眸,憋红着秀靥,怯生生地张开玉唇,龙辉大喜,顺势将龙根送入美妇檀口,内里柔软香滑,温暖湿润。

    纯正的天龙阳息涌入,于秀婷哼哼娇吟,腴躯越发燥热,情火暗涌,腿股间涌起一片湿意,半闭的秀眸间一片迷茫,脸色酡红,两腿紧夹间更是有一摊水印弥漫着。

    在这庄严古朴的天剑大殿,享受着仙姿出尘的谷主口舌侍奉,那种感觉直叫龙辉登顶九霄,爽得他连连吐气喘息。

    于秀婷虽是羞涩,但难敌心中绵绵爱意,内媚之体开始生出反应,情不自禁地用嫩舌在龟菇四周轻轻扫着于秀婷娇挺的鼻梁已经布满了汗珠,嘴巴有些酸麻,吐出男根,嗔道:“你有完没完,快些告诉我正事!”龙辉不以为然,转身往谷主宝座挤坐下去,两人身躯紧贴,惹得于秀婷又是一阵娇羞含春。

    龙辉伸出两只禄山之爪将两只肥实的梨乳擒在了掌中,隔着衣衫任可清楚的感触到了于秀婷双乳那惊人的弹跳力和细滑,揉搓了两下,又大又弹,用手托住了掌中美肉的下沿,掂了两掂,调笑道:“好姐姐,是担心魔界暗中作祟吗?莫慌,为夫早有安排。”于秀婷吐着香兰,气喘吁吁,嗔道:“知道就快说,别拖拖拉拉。”龙辉握住于秀婷的柔荑,引到自己胯下,笑道:“婷儿,为夫那活儿着实憋屈,且为我揉揉撸撸,只要婷儿一边撸,我便一边说!”

    于秀婷含羞横他一眼,嗔了一句讨厌,口中虽说,却不忍轻慢于他,右手只缓缓撸起那巨物来,灼热的男人气息烫得她滑腻的掌心十分舒服,美妇人不免再投入几分。龙辉只觉她那小手撸得又柔又腻,通体畅快,不由吞出两声浊气,右手搂着妇人腴腰,左手轻抚紧绷滑嫩大腿,淫笑道:“好姐姐,你的手法当真灵巧,不愧是常年练剑之仙手!”于秀婷羞得耳根一热,狠狠在龟菇掐了一下,龙辉虽是吃痛,但仍觉销魂快乐,不禁得寸进尺:“好姐姐,再给我含一含吧!”于秀婷白了一眼,实在拗不过这冤家,将腮边凌乱的秀发挽回耳后,再次俯下檀首,替爱郎夫婿含住男根。

    坐在谷主宝座,尽情享受这高高在上的仙子香唇腻舌,龙辉只觉得人生已然无憾。

    男人将手顺着美妇腴腰粉背滑下,落在翘臀肥股上,捏着两瓣臀肉细细把玩,随即将手指往臀缝一伸,立即触及一道温湿嫩沃的肉缝,从中还不是泌出腻腻的花汁,即便隔着衣服也将男儿手指濡上一层幽香。

    龙辉心喜,悄悄解开于秀婷的腰带,又将手挪到美妇脖颈处,美妇仍不察觉,犹在那儿尽力替爱婿吹舔,只求这小冤家早些发泄出来,自己也好免去尴尬。

    龙辉捏住衣领,往外一翻,武士袍就如同花朵开瓣般由两侧分开,芳腴檀沃的女体就犹如花蕊般绽放开来。

    于秀婷甚是羞怒,嗔道:“你做什么!”

    龙辉不予她任何抗议反驳的机会,龙枪朝上一挺,追逐着美妇檀唇,又强行霸占仙子檀口,逼得于秀婷只得赤裸着雪润的胴体俯身在其胯下,两颗巨硕的梨乳倒垂而下,香汗渐渐汇聚在乳尖,凝成一滴滴的晶莹后滴落下来,就像是沾满露水的熟蜜瓜果,丰硕饱满。

    于秀婷气苦,却又反抗不得,唯有继续任由这冤家淫辱,含羞带媚地含住龙枪。

    龙辉淫心再起奇思妙想,手掌往美妇裤头一探,不由分说便将于秀婷武士裤连同内里汗巾一同剥下,两片肥嫩硕臀裸在空气中,怯生生地绽放着雪亮光彩,惹得龙辉不禁伸手去摸,掌心抚臀,其臀肌嫩滑,滑不留手,便是最精细的丝绸也比不上她,肉感丰润弹手,让人为之神魂颠倒。

    指入深沟,时而立即触及湿润多汁的花户和羞涩的菊蕊,逗得两朵肉花娇羞开阖,尤其是前端玉壶,接连吐汁,将指尖染上一层芬芳。

    于秀婷不由得绷紧身子,两瓣沃臀嫩肉立即收缩,润沃的臀脂立即裹住手指,令得龙辉沉浸在一片润滑中。

    于秀婷实在受不了这小子逗弄,只得不住收臀扭腰避开这只魔手,但无奈龙辉牢牢控着她螓首,她无法完全摆脱男儿纠缠,扭捏一番后,身子已经离开座位,臀股悬空在外,整个人也离开了座位,变成另一个姿势——龙辉大马金刀坐在位置上,于秀婷则半蹲半跪在他跟前,螓首继续埋在男儿胯间,含羞吞吐。

    自己舒服地坐在天剑谷正殿的宝座上,而天剑谷之仙子便跪在自己跟前,羞媚温顺地含根吹箫,吞吐龙枪,此等艳福实乃笔墨难描,叫龙辉又是得意一番。

    就在龙辉乐而忘形时,却闻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往大殿走来,于秀婷花容丕变,挣扎着欲摆脱龙辉纠缠,但龙辉却紧紧压着于秀婷螓首,继续迫其含根吹箫。

    “娘!”

    娇滴滴的声音由外传来,只见魏雪芯走了进来,她原本不放心龙辉,便由金陵赶往天剑谷,想与母亲商议。

    于秀婷屏退众人,本无人敢擅入大殿,也只有魏雪芯特殊,径直步入正殿,孰料甫一进门便目睹了淫媚的一幕,惊得她目瞪口呆,面红耳赤。

    龙辉笑道:“雪芯,你也来了?”

    魏雪芯羞红着耳根,垂首嗔道:“大哥……你,你忒过分了!”龙辉眼珠一转,朝小仙子招了招手:“小雪芯,快过来,让大哥好好瞧瞧你!”魏雪芯脸颊烘热,那不知他心里想什么,跺足嗔道:“鬼话,你就想变着戏法欺负人家,我不去!”说着扭头便走。

    龙辉立即发难,分出九霄化体,挡在门前,阻挡去路。

    魏雪芯跺了跺足,低下头便要冲出去,但九龙同时发力,将她手脚架住,直接押到龙辉跟前。

    于秀婷想起那日小凤凰的遭遇,不免替女儿担心,好不容易才吐出巨龙,娇喘几声,略带哀求道:“你不要欺负雪芯,我什么都依你便是了!”龙辉将面红耳赤的小仙子抱在怀里,笑道:“雪芯乖巧得很,我怎会欺负她呢!”于秀婷道:“你不许像对冰儿那样对她!”龙辉微笑点头,魏雪芯不免好奇,询问道:“娘,大哥又对姐姐做了什么事?”于秀婷脸颊一红,啐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你不要问了!”魏雪芯横了龙辉一眼,又是一阵娇羞,伸手在他身上砸下连环粉拳。

    龙辉含笑承受,但双手却是暗渡陈仓,解开她腰带,又伸手去扯她衣襟。

    魏雪芯大羞,双手急忙架住,却被身旁的化体龙身制住双手,任由这荒唐的大哥剥去衣衫。

    于秀婷见状,嗔怪道:“你不守信用!”

    龙辉道:“好姐姐,放心,雪芯这么乖,我怎么舍得用那等酷刑,只是宽衣解带罢了!”说着便收回了九霄化体,但他以平和的语气道出淫亵之事,却是叫母女两哭笑不得。

    魏雪芯早已被他驯服,只是象征地扭捏了几下,便由得他剥去了上衣,娇怯羞媚挺着两颗晶莹梨乳,脸蛋儿红扑扑的,惹得龙辉恨不得咬上几口。

    见女儿来了,于秀婷知晓今日势必会母女同伺,芳心乱颤,呼吸急速,檀唇琼鼻吐出热气,无意地吹拂在男儿龙根之上,叫龙辉感到一阵酥痒,便由将龙枪顺势送入美妇口中。

    “雪芯,你娘忙了一天了,你快去帮帮她把!”

    龙辉在魏雪芯耳边坏笑了几句,便也将她摆布在跨前,摁下螓首。

    魏雪芯脸红道:“这好生羞人,我不要……”

    龙辉道:“傻丫头,有什么羞人的,你不见你娘亲正乐在其中吗?”于秀婷闻言气恼不已,用指甲在他男根上掐了几下,算是在警告他不要乱讲话。

    龙辉忍痛去解魏雪芯裤头,解到一半,露出了她那洁白如玉不见一丝赘肉的嫩滑小腹,和大半个雪亮圆润肥美的屁股。

    但刚刚露出半个翘臀,小仙子便是一阵扭捏,挣扎着不愿就范,龙辉用指甲在裤上一划,撕拉一声便将魏雪芯的武士裤给裂开,原本半悬在胯间的裤子变落了下来,掉到了脚边,露出了两条圆润的大腿,两条大腿修长笔直浑圆,龙辉再转眼去看一旁的美妇,只看其母双腿同样修长笔直,但比起女儿来又多了一份成熟的肉感,熟润丰满却绝不粗臃,母女两的肌肤一般的莹白,比起冰雪更加白皙,更有特殊的娇嫩的光泽,仿若白玉雕琢出来的般。

    魏雪芯拗不过他,也只能像母亲那般俯首其胯,于秀婷此刻檀口正含住龟菇,魏雪芯无从下口,只得羞答答地伸出嫩舌在棒身上舔了舔,龙辉极为享受,忍不住仰头喘气。

    魏雪芯抬眼看去,观察爱郎表情,柔顺地舔吸,时而扫棒身,时而舔春囊,而龙首则没入其母温滑口腔,这般双管齐下,同享并蒂仙葩,直叫男儿魂飞九霄,极乐无边。

    只看天剑谷正殿之上,两只脉出同源的丰满翘臀正半撅着,臀股间同样是一片丰盛茂密的乌黑,其中还挂着点点露珠汁水,伏在男儿胯间。

    龙辉享受着母女两略带羞涩的口技,同时伸手去探母女两的粉胯,手指轻捋着她们的耻毛,母女二人的阴毛极为茂盛,但也并杂乱,柔顺黑亮的绒毛紧密整齐的长在一处,就像一片柔软的水藻,充满魅惑。

    龙辉轻轻拨开两女的耻毛,手指同时往内一扣——呜!两声娇吟同时响起,几乎就如同一个人发出般,不分彼此,龙辉不禁赞道:“真是母女连心,花开并蒂也。”被他评头论足一番,大小剑仙又是一阵大羞。

    龙辉越发销魂,当即不再忍耐,放开精门,滚烫的白浆热精便如同决堤江河般涌出,只闻咕噜咕噜几声,一注注的白浆便激射而来,于秀婷和魏雪芯躲闪不及,只觉面上一阵湿热,已然被这冤家强行糊了一脸。

    于秀婷气得剑眉倒竖,咬牙切齿,粉面通红,娇躯颤抖,几欲发作。

    魏雪芯急忙从衣裙堆里寻出一条手帕,替母亲抹去污迹:“娘,你不要生气,大哥只是一时胡闹……”于秀婷夺过手帕,胡乱地在脸上抹了抹,狠狠地砸到龙辉身上,怒目相视道:“你这混球,还不快给我滚!”龙辉方才只是顾着自己快活,却忘了于秀婷对此极为排斥,暗骂自己色迷心窍,急忙柔声赔礼:“婷姐姐,是我糊涂,是我不好……”于秀婷憋红着脸,伸手指着门外道:“你给我滚出去!”

    龙辉哀叹一声,无奈地站了起来,朝座下走去。

    于秀婷扭过身子,自行穿戴衣衫,龙辉刚走了几步,忽然杀了个回马枪,趁着于秀婷穿衣之际猛地从后面将她抱住,结实的男儿身躯猛地一撞,于秀婷玉体一颤,被压得前倾往下,情急之下急忙伸出手臂握住座位的扶手,但这一前倾使得后臀更是翘起,显得极为肥嫩丰满,龙辉不由分说,提枪便刺。

    于秀婷粉胯花户早已湿透,内媚的身子立即被情郎强行占据,花腔皱褶被龙冠的棱角刮得酥麻,小腹不禁一热,蜜蕊随即溢出一注花浆。

    于秀婷呜呜娇吟,回头嗔骂道:“淫贼,你……你还要辱我到什么时候……”

    龙辉伸手握住她胸前两颗梨乳,把玩着笑道:“既然是淫贼,那便采下天剑谷这两朵仙雅出尘的母女娇花了!”龙枪连连刺入,杵在嫩宫,打得于秀婷花枝乱颤,身软气虚。

    于秀婷美得香汗淋漓,但却是紧咬着一根纤指,奋力压着舒服的呻吟。

    魏雪芯见母亲受苦,甚是不忍,便求情道:“大哥……娘亲好生辛苦,你不要难为她了,好吗?”龙辉笑道:“小雪芯真是乖巧,懂得心痛娘亲,那你说大哥该怎么办?”调笑间又狠狠杵了美妇花蕊几下,撞得于秀婷险些瘫倒下去。

    魏雪芯咬了咬唇,道:“回房好吗?雪芯跟娘亲一起伺候大哥……”龙辉大喜,扭头在她唇瓣吻了几口,笑道:“很好,雪芯果然孝心可嘉,大哥便随你们回房!”说着把住于秀婷的腴腰,将她扭了过来,同时任保持着神龙探洞之姿。

    “婷姐姐,你的雅闺在哪?”

    龙辉笑嘻嘻地挺着粗物,继续在美妇体内抽插。

    于秀婷咬紧牙关,不吐一词,龙辉又耸了耸腰,于秀婷立即发出一阵哀吟。

    魏雪芯急忙打圆场道:“大哥……娘亲的房间便在大殿后,我,我带你去吧……”于秀婷不禁气苦,嗔道:“女生外相,我……我白生你养你了!”魏雪芯小脸一红,胡乱披了件外套,然后拾起她们母女两凌乱在地的衣衫,低着头在前带路。

    龙辉以龙枪压迫于秀婷,顶着她肥股走路,于秀婷却是有苦难言,下体含着一根粗物,就算是静止不动也是酸涨逼人,更别说走动颠簸,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这冤家给扯了出来,走了几步,粉胯便犹如失禁般不断流出清泉汁液,花浆顺着腿根流淌,每走一步地上便多了一滩水迹,所过之处已经脱出一道水痕。

    前方魏雪芯衣衫凌乱,雪白的娇躯只是粗略地套了件外裳,两条粉腿赤裸在外,衣衫下摆堪堪遮住半个翘臀,随着双腿交叠行走,臀瓣若隐若现,自有一番风味。

    眼下的情形,他自然是再没什么顾忌,看着魏雪芯微微摇摆的臀姿,哪里还忍得住,急忙催着于秀婷赶路,接近魏雪芯后,立即伸手抓住小仙子臀后的垂帘边角,往上一撩——眼前立即晃过白花花的艳光,龙辉险些被晃了眼。

    下摆一掀,仙子雪白粉嫩的大白屁股完全展露在眼前,圆翘饱满的两大瓣股肉完全找不到一丝的瑕疵,仿佛一对晶莹的白玉,让人看了心旷神怡,沉醉其中,而那道紧紧闭合的股沟更是透着难以言喻的诱惑,令龙辉恨不得一头扎进去,仔细的品味其中的奥妙,而更要命的是这个大屁股随着魏雪芯挪动步子不停的摆动着,不断地刺激着龙辉的神经,使得他棒法越发张狂,这可苦了于秀婷,被龙辉杀得玉碎花落,花户流泪不止。

    龙辉一边走路一边享用着熟母美妇的花户,胯前雪腴的女体好似一匹大白马,自己便是一个骑士,正在策马行走,前方还有佳丽引路,这短短的一段路便已经香艳十足。

    龙辉一边跟着魏雪芯的步子,单手探出出,紧紧的抓住了那让他着迷的大白屁股蛋用力揉搓两下,然后用力一掰,深藏在仙子屁股沟中那朵嫣红的肉菊暴露而现。

    “雪芯的大屁股果然非同一般,跟你娘亲一样出众,肥沃多肉,丰弹腻滑!当真是善生养之相!”他不禁开口调笑,将母女两又评头论足一番,羞得二人一阵脸红。

    龙辉伸出两根手指钻入魏雪芯股沟,分别调戏前后两朵雌性肉花,魏雪芯两腿顿时一软,步伐大乱,雪腹一阵颤抖,与她母亲一般溢出汨汨花浆,顺着腿根滴落在地上。

    “大哥……你,你好坏,别,别闹了……”

    魏雪芯不禁哀求。

    但龙辉却是一手戏双花,另一只手则紧紧环住于秀婷的腴腰,避免她逃走,使其肥臀牢牢贴着自己胯裆,令得巨龙更加深入,完全刺入花蕊,压得嫩宫蜜肉深陷而下,溢出来的花浆又被压了进去,只能流出一半。

    “雪芯,快走!”

    “婷姐姐,别慢下来!”

    母女两含羞带媚地被这小淫棍从正殿“赶”到后院,在地上留下两道香喷喷的水痕。

    由正殿到后院,乃是谷主的居所,于秀婷喜静,除了儿女外,其他人不敢进入,所以一路上并无他人打扰。

    五步,三步,两步……短短的路程对于大小剑仙来说几乎是一种折磨,还不容易看见房门在前,母女两同时生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尤其是于秀婷身子由紧绷到放松,花蕊变得更加敏感,刚一推开门,便有一股酸麻钻入小腹,蜜蕊大开,竟是毫无征兆地泄身。

    高潮一起,靡仙音也本能脱出:“啊!”

    一声高昂娇腻的啼叫直接打入女婿女儿的脑中,引得两人身子立即一颤,龙辉精门失控,热精狠狠灌了出来,魏雪芯则是双腿发抖,一大股黏热花浆便冲了出来,浇了龙辉满掌汁水,整个手掌便像是从水缸里捞出来一般。

    龙辉被美妇热精一浇,打了个寒战,急忙施展阴阳双修,吸纳元阴精华,再反哺对方,令得两人都同时受益,顿觉一阵舒爽。

    于秀婷虽得元阳相辅,但方才一阵闹腾,身心颇感疲倦,眼皮不住发抖,龙辉见状便将她抱到床上,让她先行休息。

    望着龙辉伟岸的身影,魏雪芯情火难遏,得下体又开始发胀流水了,她主动挨近龙辉,眼波如水凝视着丈夫,红艳艳的小嘴微微开阖,喷着诱人的香兰。

    龙辉只是望了一眼,便知娇妻心意,一切不必多言,两人便痴痴地抱在一起,屋里很快响起了粗重的呼吸声和唇舌交缠的唧唧声。

    良久唇分,魏雪芯脸蛋红润,娇滴滴地问道:“大哥……你,你是不是喜欢比你大的……”龙辉不免一阵好奇,问道:“雪芯,你何出此言?”魏雪芯垂着螓首,支吾了片刻,说道:“我发觉你每次都变着法子戏耍娘亲,而且你每次跟娘亲,还有大娘在一块时都显得极为兴奋……”龙辉吻了吻她额头道:“雪芯……大哥也喜欢你,每次跟你在一起,难道你就觉得大哥不兴奋吗?”魏雪芯摇了摇头,娇滴滴地将头埋在龙辉怀里,不说片语。

    龙辉心想道:“这几天我就顾着跟冰儿、洛姐姐还有婷姐姐快活,倒是冷落了雪芯。”他轻抚着小仙子的秀发,柔声道:“雪芯,给大哥生个孩子吧!”魏雪芯娇躯一颤,缓缓抬起俏脸,雪靥已染上一片绯红,眸子间秋波流转,娇艳欲滴。

    魏雪芯咬着下唇,微微点了点头,轻轻推开龙辉,自己则缓缓渡步走向墙边的一张太师椅,身体微微前倾,玉手抓着椅背的顶端,扭过头来看着龙辉,也不说话,但眸子间春情弥漫,红扑扑的脸蛋正是向爱郎发出无声的邀请。

    龙辉伸出手来,隔着外裙抚摸上魏雪芯那丰圆娇翘的美臀,过片刻手瘾后,龙辉发现身前的小雪芯微微地摇着翘臀,似乎有些不耐,他当下把衣衫下摆拨开,早已蓄势待发的龙枪猛然探入润泽紧箍的嫩穴中,刺骨紧紧挨着美人粉胯,感受着那丰盛的毛发,旋即便又激烈的冲刺起来。

    在天剑谷主的雅园享受这两代剑仙的滋味,龙辉甚是激动,一开始就大进大出,头颈伸前和魏雪芯亲吻,魏雪芯也动情地把自己的香津渡给对方品尝,一时间那种臀腿间的碰撞声、口舌的缠绵声大起。

    母亲就在一旁,魏雪芯涌起一阵背德逆伦的快感,只觉得花芯狂喷、淫穴饱胀,别有一番滋味,那种美感直冲大脑,才不过两百抽,小雪芯就感到花户所积累的快感已到了顶峰,不再忍耐,又泄了个酣畅淋漓,靡仙音立即脱口而出。

    比起其母那销魂蚀骨的娇吟,魏雪芯的声音倒略显青涩,虽然自从男儿耳根,但仍旧无法撼动男儿精门,魏雪芯虽然感到手脚酥软,还是轻吐一口气,勉力撑起了身子,爬到床上,趴在母亲身旁,双手按在床面上,翘起曲线优美的玉臀,再次发出无声的邀请。

    母女双花并蒂,龙辉那还忍得住,挺着还沾满浓稠汁液的钢枪冲了过去,不由分说便又进入魏雪芯玉壶里顶耸不停。

    魏雪芯娇哼几声,勉力承受着身后的抽干,竟情不自禁地把俏脸移到自己母亲脸上,一边享受着身子被丈夫充实的快感,一边往母亲面部喷吐出的清香如兰气息。

    随后又娇痴地笑了几声,当着龙辉的面前亲吻了几口母亲的嘴唇,只把他看得双目圆睁、呼吸急促,龙枪再添几分狂态,伸手把住美人梨乳,佯怒道:“好你个闷骚内媚的小淫娃,平日里一副羞答答的样子,想不到发起骚了比你姐姐还要浪荡骚媚!”魏雪芯大羞,一个转身抱住龙辉,哼哼娇啼道:“大哥……你坏死了……”她怕龙辉还会笑她,急忙奉上香唇吻住丈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难得这丫头放开身子,龙辉也乐得享受,一个翻身将她压在床上,弓身含弄住仙子酥乳,下体继续耸动。

    两人下身四腿脚缠,腿股相贴,龙辉重重地挺进魏雪芯那蜜液丰沛的花户,然后轻微抽出少许,又随即重重地插回去,每一次进出便激起朵朵水花,汁液横流,身下的床单也被淫水浸湿了一大滩。

    而和母亲、相公同床的魏雪芯倍感刺激,时而轻皱眉头、时而紧抿唇瓣,脸上流淌着娇艳嫣红的腻人春意,四肢紧密地环绕着龙辉的身体,尽情地释放一腔爱意。

    魏雪芯被龙辉杀得难以自已,美美地睁开眼眸,便见龙辉满头是汗,魏雪芯不免起了小妇人般的情意,爱怜地用玉手擦去他脸上的汗水,柔声道:“大哥……快让雪芯给你生个孩子……”腻人的言语包含着无穷爱意,龙辉一阵激烈颤抖,立即放松身子,不再管什么紧锁精关,奋力在美人身上耕锄着。

    魏雪芯花蕊被打得酸麻鼓胀,汨汨流水,俨然已到高潮,不免得情动非常,开口胡言:“大哥……我要给你生孩子,娘亲也要……”龙辉虎躯一震,握住美人两颗乱颤的巨乳,连环刺入,低吼着道:“好,雪芯生个孩子,婷姐姐再给雪芯添个弟弟妹妹!”背德逆伦快感流转全身,龙辉一股脑便将龙浆射了出来,抵住魏雪芯的嫩宫便是一番激射,涨得少妇又是一阵哀吟娇啼。

    这时于秀婷缓过劲来,睁开眼睛便看见龙辉狰狞地趴在女儿身上,吓得她花容失色,以为这小子又在狠狠欺负女儿,连忙开口制止:“辉儿,你,你悠着点,别弄伤了雪芯……”话音未落,却见龙辉从女儿体内抽出沾满白浆的棍棒,随即自己便被他分开双腿——咕噜一声,花户再度被侵占,于秀婷酸得身子一阵麻痒,随即便是一阵难以言语描述的饱胀感涌来,于秀婷只觉得肚子又热又涨,花底嫩宫又是一麻,紧接着便是全身力气被抽干的感觉,两眼一黑,竟美得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于秀婷缓缓睁开了眼睛,便见魏雪芯满面红霞的躺在自己身旁,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温柔地望着自己。

    于秀婷蹙了蹙眉,便要起身,却被魏雪芯轻轻按住:“娘,别乱动,再躺一会。”于秀婷不解,露出疑惑的表情,魏雪芯娇羞一笑,伸手抚在母亲小腹上。

    于秀婷低头一看,发觉自己雪白的小腹竟微微隆起,她不解大惊,呼吸急促了几分,立即感到下腹有股热流转动,腿心溢出一注粘稠热浆,竟是那冤家的体液。

    魏雪芯羞答答地道:“娘……大哥没有双修,我们可能已经,已经……”说到这里耳根一片晕红,于秀婷再朝女儿小腹望去,见她也一样雪腹微微彭隆,腿股处白浆汨汨。

    看到这里,于秀婷身为过来人已经明白了,那小子没有主动双修,而自己也昏了过去,身子恐怕已经在这段时间吸收了龙精阳息,再看女儿那春情荡漾的娇羞模样,想必也是如此,母女二人只怕已经是龙珠在腹,这层关系越来越是凌乱……

    番外篇第五章母女争芳,四后斗艳

    如果说洛姐姐是水一般的酥腻熟润,一笑一颦间都带着让人沉醉下去的柔媚,就好比淳厚甘美的佳酿般;而冰儿则是如火一般的热情活泼,巧笑嫣然便是充满青春活力的炙媚,犹如春日明艳的骄阳。

    这丫头骑在自己身上,娇躯以夸张的弧度扭摆着,两瓣肥臀摇得欢快,时而抵住男儿小腹研磨,时而裹住爱郎龙根上下吞吐,汗水淫水混杂在一块,润腻了丰美的肉蛤,甚至濡湿了娇俏的菊蕊,小丫头整个股胯水盈盈的一片,极尽的艳媚淫靡。

    “小贼……”

    楚婉冰喘着粗气娇腻道,“我下边好似很涨,又酸又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钻了出来……你快帮我瞧瞧……”龙辉眼珠子都被小丫头欢快抖动的双丸给吸引了,哪有闲心去瞧那钻出来的东西,敷衍道:“你自己看,我没空!”楚婉冰穴心子被龙根戳得酥暖欲化,看东西早就一片模糊,低头瞧去只看到自己蛤端似乎涌起一小红润,娇滴滴、粉嫩嫩的,也不知是什么。

    忽闻魏雪芯娇呼一声:“姐姐,你那儿似乎肿了不少呢!”楚婉冰听得迷糊,问道:“什么……肿了?”龙辉也觉得奇怪,便将目光从两团颤跳的豪乳移下,望向小凤凰花底,却见白皙的肉蛤上端冒起一颗拇指头大小的红粉珠子,娇绛若胭,嫩似细粉,竟是那枚花蒂,但此刻不再是原本娇颤娇翘的蒂状,而是圆润若珠,也比原先大了一圈,透着晶莹的粉润,就如同玛瑙一般。

    原来这妮子的体质也似她母亲般发生了改变,当初洛清妍怀了龙胎,后菊便可分泌清凉的花膏,而楚婉冰先得凤魄,花宫再受龙精,那枚花蒂也随着情动而勃成圆润珠状,身子更加诱人勾魂。

    龙辉试着用手指拨了一下,惹得楚婉冰一阵娇啼,身子哆嗦不已:“小贼,别碰……那儿……酸……”龙辉道:“冰儿,你这儿怎么比以前大了不少呢?”

    楚婉冰打着冷颤道:“我……我怎么知道,你别碰了……”龙辉又用指腹拨了凤凰花珠,调笑道:“为什么不要碰,难道不舒服吗?”楚婉冰咬着下唇道:“舒服是舒服……但我怕我挨不了多久。”龙辉拨弄着嫩珠,顶着花蕊道:“那就不要挨了,美美地泄出来吧。”楚婉冰嘟嘴道:“我不要……我要把你榨出来!”

    说着不忿地拨开他作怪的手指,嗔道:“不许再碰了!”洛清妍讥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夫君元阳充沛无比,单凭你一人也想榨出来!”楚婉冰哼道:“云曦,你敢小看我!”腰臀加快扭摆,肉蛤连连吞吐,口中腻腻喘息道:“小贼,云曦那骚货敢小瞧我,你就快点泄给我!”“不要脸,自己没那本事,还要叫人放水!”洛清妍气不过,伸出葱白玉指往这骚丫头花蛤弹去,摁住腻润花珠不住拨动,其指法灵活机巧,将那枚花珠逗了连连滚动,牵扯得花房不住颤抖,花浆连番吐出,腻腻柔柔地浇在龙根上。

    楚婉冰嗔道:“你偷袭我,你才不要脸!”

    于是奋起反击,并起两根玉指朝母亲肥翘软腻的臀瓣刺去,寻至菊蕊便钻了进去。

    洛清妍身躯一颤,也是受了不少苦头,菊腔油润一片。

    母女二人互相戏耍,一时间大凤训小凤,小凤气大凤,熟母戏女珠,娇女逗母臀,蜕变的玄阴媚体相互纠缠,你来我往,互不相认,龙辉也乐得瞧她们母女斗艳,停下抽动,舒服地躺在床上欣赏这难得的双凤淫戏。

    凰庭凤珠各有妙处,也各有销魂,玄阴媚香随着汗水挥洒蒸腾而出,相互催情,母女二人周身酥麻,将另外一对母女也引入淫境。

    于秀婷眼波迷离,水翦盈盈,朱唇开阖,似是难耐。

    “婷姐姐,快给我亲亲!”

    龙辉见状立即招手将她抱在怀里,交颈缠吻,吮吸着甘美涎液,卷着细嫩香舌,双手也在于秀婷熟美的身子抚摸,时捏丰实梨乳,时摸粉雕肥臀,缠缠绵绵,好不恩爱。

    楚婉冰呼道:“雪芯,你快过来,帮姐姐一下!”

    魏雪芯蹙眉道:“怎么帮?”

    楚婉冰指着乳尖喘息道:“这儿……帮我吸一下。”望着颤动不已的娇红乳珠,魏雪芯一阵心热,姐姐的身子无不散着诱人媚惑,便是她也难以抵御,低头便往姐姐丰香的玉乳凑去。

    “雪芯,来这里,大娘给你吃奶!”

    洛清妍挺起一双更加丰满和甜腻的豪乳,媚笑盈盈地道。

    左右两对肥圆的乳球巍巍颤颤地映照着眼帘,魏雪芯看得有些眼花缭乱,仿佛身子都沉浸在一片乳脂香海间。

    考虑了许久,终于还是选择了美妇的香峰,毕竟大娘那儿可有香滑爽口的乳汁。

    洛清妍抱住魏雪芯的螓首,乳尖不住泌出乳脂蜜浆,替这丫头好好哺乳,魏雪芯满口腻滑,忘乎自我地埋在大娘香怀,不愿起来。

    洛清妍挑衅地扬了扬柳眉,气得楚婉冰气得暗骂:“果然有奶就是娘,臭丫头好没义气!”看着这般淫靡情形,楚婉冰只觉两只乳尖上如蚂蚁爬过,痒入骨髓。

    再看小贼正跟二娘缠吻,而那没义气的丫头却被别人诱走,叫她好生难耐,不安的扭动着纤腰,两只玉乳越发灼热,饱涨得如滚圆浆袋,颤巍巍地晃动起来,嫩红乳乳蒂在空气微微肿胀起来,随着急促的呼吸在乳肉上摇来划过,却怎么也没人理会自己。

    楚婉冰着实熬不过,于是捧起自已的一只雪乳,乳肉似凝脂堆,高高翘起,这丫头继承了其母之腴沃,一推之下,更是惊人柔腴,奶肉饱满的圆鼓着,已然娇俏立起,垂口可及;楚婉冰螓首低下,丁香粉舌伸出,轻易就舔到自己的乳尖,而且游刃有余,可见这丫头的本钱何其雄伟。

    她的舌头极为灵活,将龙辉用在自己身上的技巧施展出来,自渎于自身,舌尖缠卷于翘挺的乳头打转,顷刻间红滟滟的乳珠泛着一层水亮光泽。

    楚婉冰自渎得不亦乐乎,阵阵美意直逼骨髓,到了最后,竟忍不住用樱唇含着乳蒂轻轻咂吸。

    冲动之下,她身子难耐摇摆起来,肉蛤裹住龙根靡靡摆动,让他满满的贯穿花房,研磨花蕊。

    “小贼,不行了……”

    楚婉冰快美难遏,花浆倾吐如注,阴精决堤而出,浇得龙根和花径油润黏腻。

    龙辉也随即施布雨露,将这小丫头喂得饱饱的。

    在小凤凰肥沃的田地上一番行云布雨,龙辉意犹未尽,泛起一股淫思妙想,笑嘻嘻地跳下床去取来一只毛笔,在众女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说道:“四位娘娘,快快给朕撅起身子!”楚婉冰嗔道:“你又想做什么!”龙辉道:“你别问,照做就是了!”小丫头刚被他喂饱,心情舒爽,乖乖地照做了。

    魏雪芯向来最听他的话,不假思索便也摆出了个淫媚的匍匐姿势,两瓣肉臀撅得又高又圆,好似一只小母犬般听话。

    洛清妍疑惑着,蹙了蹙眉,没有理会他,而于秀婷也是愣了愣。

    见两名熟母似乎不愿配合,龙辉也不做强求,将毛笔快速地往姐妹二人胯下抹去,将两只玉壶当做墨碟不住粘着淫水。

    姐妹两被柔毛扫过花瓣,身子一酥一麻,好不亢奋。

    “婷姐姐,快来让小弟也沾点墨水!”

    龙辉淫笑着望着于秀婷。

    于秀婷脸颊大红,拉过一张薄被卷住身子,嗔骂道:“无耻!”“无耻则无敌,若不无耻,我怎能突破世俗迎娶你们母女四人呢!”龙辉往于秀婷扑去,一把扯下薄被,手中握着那沾了她女儿淫水的毛笔,用湿软的笔尖在她乳晕来回描圈,赤裸娇挺的乳头哪能经得住此等淫邪的挑逗刺激,酥痒羞人的感觉渗入嫩红凸点,让这具熟美绝伦肉感的胴体又一阵颤抖。

    “婷姐姐,转个身子趴下去,我最喜欢你跟雪芯撅着屁股对着我的样子。”

    龙辉一边用毛笔挑逗着美妇乳珠,一边说道,于秀婷只觉得好似有蚂蚁爬过乳尖一般,难以自持,恍惚间就被龙辉摆出了那个趴床撅臀的姿势,恰好跟两个女儿跪趴在一起,羞得她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面对这般轻贱羞辱的言语,于秀婷正打算认真责斥一番,却感到一根坚挺剖开花壁直入嫩宫,更将她上下两张嘴给渡了起来。

    “婷姐姐,你的屁股真是又圆又肥!”

    龙辉兴奋地挺动着,十根手指在她臀肉上搓揉掐捏着,但无论如何肆虐,妇人的臀肉都会在变幻一阵后随着他手指放松立即回复原本丰隆肥翘的雪丘,可见其惊人的丰弹肉感。

    “婷姐姐,你可觉得这个姿势很像街边的野狗交合?”龙辉趴在美妇光滑温润的粉背上,凑在她耳边低声调笑道,两只手则半刻也不闲着,握住两颗倒垂若瓜的梨乳亵玩着。

    “混蛋……你说什么……你才是狗……”

    于秀婷抗议道,却被龙辉对准花蕊来了几棍,立即软了脾气,乖乖地趴在床榻挨插。

    “好姐姐,快扭一下屁股,就像雪芯刚才一样!”龙辉狠起心来,往妇人肥股上拍了一巴掌,打得臀肉颤滚,肉浪巍巍,雪肉上徒留数道红痕,触目惊心。

    于秀婷只觉得自己臀后热辣,花径紧随着一缩,将肉柱握了握紧,挤得男儿好生舒爽。

    龙辉感觉到妇人的反应,立即又拍了几下,于秀婷只觉阵阵热浪由臀股流入脊骨再钻入脑海,神志又是一阵迷离。

    再加上龙辉棍棒地连番撞击着屄心嫩蕊,于秀婷已经忘我,腟内的快感化作淫欲涌向灵台。

    “快扭屁股!”

    随着龙辉的继续催促,于秀婷破天荒地首度扭腰摆臀,动作虽是生涩,却是叫人一阵惊艳,臀胯的摇摆极不协调,比起她女儿还要生疏,但却是令得肉臀的波纹更加明显,就好似充满蜜浆的牛皮水袋,正随着旅程颠簸而晃动。

    于秀婷惊觉身子的变化,却是难以自持,羞得便要将头埋入枕头下,然而却被龙辉扣住肩膀拉了起来,然后扭过她下巴又是一顿口舌交缠的热吻。

    花房内充实酥麻的快美淫欲、口唇间的绵绵爱意令得妇人周身滚热,腰臀是贴着男儿小腹扭得更欢,动作也更加自然。

    恍惚间,于秀婷有种异样的感觉,自己此刻简直成了龙辉养的母狗,主人稍微喂食一下就乖了下来,心里却又有些喜欢这样,难以自持地随着他堕落这淫乱的欲海中。

    抽了那乌绒茂盛的肉蛤百余下,龙辉仍不够尽兴,将肉柱抽出,带着一股由于秀婷体内刮出的花浆塞入魏雪芯阜内。

    小仙子的花腔内蜜汁泛滥涌出,将龙根涂抹得油润水亮。

    舒美爽利,也渐渐将她卷入漩涡,不能自拔。

    “雪芯,我是你是谁?”

    “大哥……夫君……”

    “不对!”

    龙辉板着脸从她体内抽回龙根,又塞入她母亲更加熟润肥美的花房中,飞快抽杀,捏着于秀婷的肉臀,问魏雪芯道:“我现在在做什么?”魏雪芯红着脸道:“坏蛋,你明知故问。”龙辉又狠狠贯了于秀婷蜜蕊几下,杀得美妇身子疲软,手脚一酥,上身便趴在被褥间,两团酥乳被挤压得从腋间溢出。

    龙辉鞭挞着胯下妇人,笑嘻嘻地道:“我现在是跟婷姐姐亲热,也是小雪芯的娘亲行夫妻敦伦大礼,照这样算来,雪芯是不是该叫我做爹!”于秀婷惊羞,魏雪芯脸红,母女二人皆腮晕耳赤。

    魏雪芯抿着小嘴,眼带幽怨地瞪着他,龙辉心想:“这丫头,还是放不开!”

    于是又把她摁在她娘身上,她们母女两交叠在一块,两只水汪汪的肉蛤叠在一起,挺枪便再度杀来。

    率先冲入魏雪芯娇穴内,小仙子含羞迎合、婉转承欢,开着雪芯不住抖动的嫩臀,龙辉忽有奇想,随手摸了几下,找到于秀婷的亵裤又沾了些淫液,竖起一根手指,将亵裤往魏雪芯粉嫩的肛门里送去。

    “呜……”

    双穴同插,母亲亵裤入体,终于让魏雪芯支持不住,蜜屄温润无比,肉壁夹着阴茎挤压,龙辉夹威逼问道:“雪芯,我是谁!”魏雪芯被他逼得几欲疯狂,脑子空空如也,喘息着道:“爹爹……”但仅仅叫了一小声,便羞得咬住嘴唇,眼泪汪汪。

    终于将这小仙子最后的矜持和高贵剥下,龙辉兴奋异常,也不再戏耍她们,龙根上下挥舞,来回穿梭在母女花的四个肉洞内,不禁再度品味这对母女娇花的美妙之处,菊蕊皆是一般的紧凑,而最大不同则是在花芯处:婷姐姐的花心软腴,滑腻异常,越是用力狠撞就越容易一触即歪,雪芯的蜜蕊则是软中带硬,很巧妙地就挑在中间,这也是她为何耐力不如于秀婷的原因,龙辉于是便频频用肉棒轮流去拨动两粒娇嫩花心,全不知这对母女早已俏脸酡红,牙关紧咬,蜜液横流,驰骋八百余下,终于再双重靡仙音的催促下将灼热的玄阳精华浇灌在她们身上,酥得她们母女呼呼娇啼,紧抱成团抽搐不停。

    快美一番后,龙辉见洛清妍和楚婉冰正挨在一块看着自己刚才的淫虐行径,两张如花俏脸,艳媚无边,当下再度伸出魔手。

    “妍妍,冰儿,都过来趴下!”

    另一对母女花也被摆出了伏地撅臀的淫媚姿势,又是羞又是媚。

    龙辉看着两只白花花的屁股凑在一起,欲火难忍,刚刚发泄过的淫根滚烫无比,想也不想便推入洛清妍体内。

    阴道四壁的嫩肉温柔却又饥渴的包裹着龙根,蠕动的同时更像是要把肉棒吸得几乎干枯,不得不说洛清妍当真是吸食男人阳气的妖姬,若是一个什么妃嫔贵人的,绝对是让君王从此不早朝,那十成十会成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

    “嗯……嗯……嗯……哦……”

    洛清妍娇哼浅唱间,那双蜜瓜般的巨乳抖得极为欢快,龙辉火起便将手指插入楚婉冰甫经大战,仍是敏感无比的股胯间,扣屄挖菊,折腾得这丫头哀呼绵绵,身摇乳摆,两颗圆硕乳球也是抖得跟她娘亲一般欢快,母女两具柔腴的娇躯同荡出迷人肉浪,乳摇不已,肉感充足,难辨孰艳孰媚。

    洛清妍被他怒龙长贯,花蕊受袭,捅得唇张舌出,扭头咬着飘在腮边的一缕青丝,媚眼含情,却又如幽似怨,浪道:“你这个杀千刀的狠心贼,就知欺负我们孤女寡母……看姐姐不夹死你!”她一边娇吟,一边收缩花径柔膣。

    龙辉知道这妇人极为淫媚耐战,疏忽不得,便憋了一口气,狠狠的捅了她数十下,洛清妍肥臀浑圆,顶撞上去只见肉浪翻腾。

    洛清妍呀呀叫着,她春潮已至,再也撑不住,扑到在床上,紧接着楚婉冰也挨不过了,步入其母后尘,扑到在床榻。

    龙辉干脆集中火力,先取一凤,于是紧紧压着洛清妍的身子,小腹被她翘臀紧贴着高高顶起的玉胯,肉棒却被那蠕动得腟肉包裹得愈发紧密。

    洛清妍股间油润之极,其臀虽肥圆,但却是油润膏腴,好似棉花团一般,抽添起来毫不费力,于是便更加发飙一般用力,但腟内媚肉却是紧凑压迫,蠕动抽吸,极为催刮男精。

    “臭小贼,别老顾着云曦,人家也要!”

    小凤凰回过气,撒娇地贴在他背后,丰润细滑的娇躯毫无间隙地挨着男人,“等会就给你!”龙辉正在她母亲身上耕犁着,随口敷衍道。

    楚婉冰道:“不嘛,就要现在!”

    舌尖突然蛇一般钻入他的耳内,极尽妖媚惑人。

    龙辉顿时加快动作,三下五除二便将洛清妍送至巅峰。

    “小馋猫,我这就给你!”

    龙辉笑嘻嘻地将小丫头压在身下楚婉冰抖动圆臀,几欲泄身,她轻轻推着龙辉,软语央道:“哥哥,歇一会嘛。”龙辉见她娇柔欲泄,媚态撩人,于是便放缓了动作。

    小凤凰得以喘息,吐了吐可爱的舌头,眼眸落在他脖颈两侧的那两道牙印,痴痴地凝望了片刻,然后伸出柔荑摸着龙辉肩头,媚道:“小贼,娘跟二娘都咬过你,你也让我轻轻地咬上一口好不好?”龙辉没听清楚,啊了一声,可这丫头却是心狠手辣,张口便在他肩膀上啃了一口,留下两排牙印。

    龙辉吃痛,一把将她推到趴到她身上,大力挺入,抽送起来,骂道:“臭丫头,敢咬我,看我不弄死你!”棒棒入肉,枪枪破蕊,楚婉冰通体酥软,美得连声哼哼,将两条玉腿蜷起缠住他腰肢,迎奉着他。

    龙辉喘道:“死丫头,咬得可真爽啊,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越发大力冲撞,肉棒扭摆进出,撞得小凤凰嫩肉摇荡颤缩。

    楚婉冰吟不绝,唇间淡淡的血腥刺激着她感官,欲火越发汹涌,叫道:“小贼哥哥,再给冰儿多咬上一口嘛!”龙辉捏起雪白的乳峰,叫道:“臭丫头,好生歹毒,那我先下手为强!”于是便埋到楚婉冰的圆润乳瓜上,对准娇嫩的奶肉咬了一口。

    楚婉冰禁不住,连连呼痛,然而丰臀愈发急骤的扭动,又淫又媚地喘息着:“小贼,你好狠啊,我只是轻轻一口,你却咬得这么用力……呜呜,没良心!”

    龙辉吐出嘴中乳肉,上边也是留着两排牙印,哼道:“谁让你先咬我的,不许再有下次!”楚婉冰被他唬住,娇怯地点头道:“哦,知道了!”龙辉被她燎得怒棒坚硬如钢,狠狠杵入她那烂如春泥般的膣道内。

    楚婉冰一声娇呼:“好狠!肚子都快被你捅破了!”身子春情难耐,腰身一挺便坐了起来,主动换成一个鹤交颈的姿势,以鲜嫩的花眼去套龟首,男儿的龟头每每顶上,那处嫩肉便如鱼嘴一般嘬着马眼,生出一股吸力,令人牙酸骨酥。

    小妖精情火烧灼,淫欲如潮,动得更是疯狂,不似她娘亲那般步步为营,进退有据,而是猛摇狂扭,率性而为,是要将龙精榨干。

    一头长发早已打散,披在身上,雪白的身妖冶扭动,藕臂玉腿紧紧缠着龙辉,再看她绛颜水眸,红唇流丹,说不出的妖媚,当真是一团烧死人的炙热媚火。

    龙辉越挺越快,只觉得小凤凰的火热蜜穴着实肥美逼人,催人欲射,不敢轻敌,急运锁阳童子决封住元气,肉棒忽然暴增更添凶猛,杀得楚婉冰阴内炽暖,软烂如泥,正是大获全胜之征兆。

    楚婉冰被他顶上云端,浪叫不绝,却是不甘就此落败,对准他肩头又是冷不及防的一口。

    龙辉剧痛之下,精门松懈,大叫一声,龟头顶住花心,阵阵抽搐,即将崩溃。

    “雪芯,快来,这小贼怕牙齿咬哩!”

    楚婉冰发觉他要溃败,连忙招呼魏雪芯过来帮忙。

    魏雪芯正气他方才强迫自己一事,心头幽怨,想也不想便扑了过去,张开雪白的贝齿往龙辉另一个肩头咬下。

    被这对姐妹左右啃咬,龙辉酸痛难忍,一个不慎竟是倒戈弃甲,元阳泄身,倒是让小凤凰占了个大便宜,花宫被烫得酥麻温热,说不出的舒服,美美地采补了一番,神清气爽。

    “咯咯,小贼,你终于载在本小姐手里了!”

    小丫头得意洋洋地笑道。

    龙辉顿觉苦恼,瞪了一眼魏雪芯,叹道:“你这丫头,害苦我了。”“这叫报应!”魏雪芯回了他一记白眼,气鼓鼓地扭开脸蛋,又钻入于秀婷怀里。

    洛清妍见龙辉血肉模糊,心知这两个丫头确实咬得狠了些,她樱唇吻上,柔舌轻轻舔着道:“想不到你居然怕这调调,下回我也要好好试试。”龙辉惊恐,心想这妖妇本来就淫媚耐战,若也来这一出,自己还不得亏死了,连忙求饶道:“好姐姐,我可是痛苦得很,你可别再来了。”洛清妍噗嗤一笑,挤入他怀里,龙辉哪敢不殷勤,连忙将她抱紧,楚婉冰见状也凑了过去,哼道:“你不许偏心,我要你抱着。”龙辉赶忙也将这小妖精抱住,再度享受一回双凤入怀的齐人之福。

    洛清妍眯着眼,半脸掩在如云秀发中,痴痴媚媚地看着他,说道:“龙儿,你事后这般能干又这般温柔,妍妍真是爱煞你了!”龙辉道:“妍妍床上火热奔放,柔情似水,又是贤妻良母,我也……”话音未落,忽觉得胸口一痛,竟也被这大妖精赏了一口。

    “你!”

    龙辉大怒,正欲发作,却被洛清妍一把推开,笑道:“你别老顾着我跟冰儿,要是冷落了秀婷妹子和雪芯,照样叫你不好受!”说着往一旁的仙后母女努了努嘴,龙辉还想过去讨回场子,却见她们母女露出丝丝妖媚黠笑,微微露出雪白的牙齿,看得他着实胆怯。

    龙辉苦叹一声,便往一旁的大小仙后凑近,环抱着她们,道:“婷姐姐,雪芯,咱们今晚凑近一些睡吧。”于秀婷美目一寒,心中涌起一股酸气,暗忖道:“你个没良心的,把我们娘俩折腾得死去活来,完事后就丢到一旁,却是待那对妖精连献殷勤!”她怨这小子没良心,欢好后就跑开也不温存温存,而对洛清妍她们就又抱又亲……想到这里,就气得不打一处来,往他肩头又是一口,魏雪芯见状,也是趁机泄愤,配合着母亲也给这没良心的来上一口,痛得龙辉呼呼哀求。

    于秀婷咬过后,倒也消了不少气,柔顺地伏在他怀里,纤长手指抚摸他的胸膛,问道:“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跟雪芯?”龙辉连连摇头:“不敢了,绝对不敢了!”魏雪芯冷森森地盯着他,幽怨地道:“还敢不敢逼人家喊你做那……”

    龙辉噤若寒蝉,首度对着温顺的娇妻屈服:“不敢了,绝对不敢了!”闻得此言,她才算散去忿气,恢复以往那柔顺的乖巧模样,像只小猫似的钻入龙辉怀里。

    洛清妍眯着眼睛嘲笑道:“小龙儿,方才是为了让你阳气更加充沛以便传宗接代,所以才事事顺着你,可别以为咱们母女四人是你能随意作践的!”龙辉打了个冷战,心想自己一夜累死累活,还以为降住了这妖妇,谁知道却被对方一招翻盘。

    “洛姐姐,算我怕了你啦!”

    龙辉翻了翻白眼,无奈服软,洛清妍见他嘟着嘴生闷气的模样着实逗人,也是爱意连生,轻舒藕臂从背后抱着他,让他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怀里,也给这小子充当一回靠背。

    小凤凰见众人都挨在一起,也不甘寂寞,往龙辉身上蹭,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位置,只好把他大腿当枕头来垫。

    后背挨着洛妖妇那肥嫩的肉团,左抱婷姐姐,右揽小剑仙,大腿更枕着一只小媚凤,可谓是艳福无边,简直就是醉身花海。

    被这四朵母女花拥簇着,龙辉又是销魂又是无奈,艳福虽无边,但女人心更难测,桃花运跟桃花劫只在一线之间。

    哎!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端的是极乐与受苦并存。

    于秀婷蹙眉道:“你叹什么气?”

    龙辉哪敢说真话,连忙胡掰道:“我是觉得婷姐姐你们凑在一起,就如同天天都在吃着一块块的麻辣五花肉,虽是肥美可口,吃的久了,口味就便重了……哎,怎么说呢,跟你们母女四人呆在一起,享尽了人间美味,再也不爱那清淡佳肴了。”于秀婷横了他一眼,哼道:“什么五花肉,你乱嚼什么舌根!”只闻咯咯一笑,楚婉冰歪着小脑袋枕着他大腿,娇痴地道:“那就别吃那些什么清淡的了,以后咱们就天天呆在一起,什么姐妹,婆媳,师徒、母女……都是你的,给你天天享尽齐人之乐,好不好?”看着这脸儿红扑扑的小妮子,龙辉着实喜爱无比,正想夸她几句,却感大腿一痛。

    “死丫头,你又来了!”

    龙辉望着大腿的牙印怒斥道。

    楚婉冰幽幽地道:“娘亲她们留下的牙印都这么清晰,就我的最淡,让人家再补上一个嘛!”洛清妍噗嗤一笑,有意迎合女儿道:“死丫头,你别得寸进尺,我才留了两个牙印,你就留了三个!”眼波流转,媚态纵生,龙辉心底一凉,大叫不妙,紧接着肩膀又是一痛,被这大妖精从背后咬了一口。

    “该死!”

    龙辉大呼小叫,便要跳开,洛清妍却是先他一步道:“秀婷妹子,雪芯,快抱住他,咱们一人一口,谁也不吃亏!”于秀婷莞尔,丰腴的身子如同大白蛇般缠住龙辉,叫他挣脱不得,那边魏雪芯也紧紧将他抱住,原先的左拥右抱却成了左右受制,紧接着两张喷香的小嘴又啃了过来……“我是第一个入门的,我要咬多一个!”“姐姐,你不能这样子,以前都说好了,大家一碗水端平的……”

    “雪芯,你敢跟我抢!好,我就再咬一个!”龙辉凄惨无比,哇哇悲鸣,却闻耳边兰香吐息,声音柔媚:“龙儿,我也想再咬一下。秀婷妹子,你还想不想?”

    “嗯,似乎感觉还不错,就再试一试吧。”

    番外篇第六章《续姐妹并蒂》《续姐妹并蒂》

    将涟漪和潇潇杀得汗湿全身,花落玉碎,龙辉仍不满足,也不穿衣服,直接奔向白翎羽姐妹的闺房。

    他刚欲敲门,却见门自动打开,原来是皇甫瑶要出去,龙辉恰好跟她打了个照面,两人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

    皇甫瑶瞥见龙辉那衣衫不整的模样,脸蛋“嗖”的一下便红了。

    龙辉脸不红,心不跳,笑嘻嘻地道:“瑶瑶,你姐姐在里边吗?”皇甫瑶点头道:“在里面。”龙辉咧嘴一笑,身躯朝内挪去,硬生生将皇甫瑶堵了回去。

    屋内,白翎羽依旧是那套紧身武士袍,裁减得体,勾勒得身段紧凑,曲线婀娜,小麦色的肌肤宛若涂着一层蜜汁,光润亮丽。

    白翎羽蹙眉道:“你穿成这样子,成何体统?”

    龙辉哈哈笑道:“此乃夫妻敦伦!”

    说着就把皇甫瑶拦腰抱起,踏入闺房,脚后跟一勾,便将门关上。

    倚在龙辉臂膀内,闻着那一股熟悉的男子气息,皇甫瑶又羞又喜,满面绯红。

    白翎羽嗔羞地捶了他一拳,力气虽不小,但龙辉皮坚肉厚,直接将羞答答的小郡主抱上了绣床,托起她细巧的下巴,一口吻住柔嫩鲜艳的檀唇,舌头交缠,皇甫瑶身躯酥软,眼盈春水,香喘绵绵,融入龙辉怀里。

    龙辉边吻着少女香唇,边宽其衣带,皇甫瑶呜呜轻哼,裙裾下的两只细足不安地扭动。

    龙辉按在皇甫瑶的胸口,掌心触及一团软腻,揉了几下将少女酥乳逗得颠滚不已,即便隔着衣服也清晰可感其翻涌乳浪,皇甫瑶只觉得双乳越来越酥,身子绵软得几乎没有力气。

    这时龙辉将手伸入皇甫瑶裙下,掏了几下,揉及玉胯腴膏,皇甫瑶忽尔一声娇啼,身子连连打颤,腿心湿润。

    “色鬼,臭淫棍!”

    堂妹被戏耍,白翎羽面红心颤,啐了一声,扭头闭目来个眼不见为净。

    皇甫瑶俏脸羞红,呼吸急促,不堪挑逗,娇躯乏力,身软骨绵地瘫在绣床上,小嘴不时发出难以压抑的愉悦呻吟。

    裙裾下,绣鞋罗袜已被褪去,一双晶莹如玉、纤巧秀美的肉腿正放在龙辉的大腿之上,而龙辉的双手也正握着皇甫瑶那玲珑小巧、赛雪欺霜的玉足,连声赞叹,爱不释手地抚摸把玩。

    “瑶瑶,你这双脚真是天地瑰宝,美不胜收!”

    龙辉轻轻揉着莲足,手指掐着踝足的数个穴位,皇甫瑶俏脸上带着撩人的春意,娇喘嘘嘘地道:“真的……美吗?”龙辉道:“瑶瑶,你这双玉足完美无瑕,堪称软玉温香,让为夫爱不释手!”

    “坏哥哥,花言巧语,油腔滑调……”

    口中虽是娇嗔,但皇甫瑶的檀口却吐着兴奋颤音,俨然动情不已。

    这腻腻的声音钻入白翎羽耳中,叫她心魂也为之一颤,面颊晕热,不由得往那边偷瞄过去,只见这堂妹已经半依着床榻,罗裙微微掀起,露出小半截玉腿,两只如同玉莲般的嫩足被龙辉捧在手里,其形娇小玲珑、盈盈一握,巧而不瘦,浓纤合度;肌肤温软,足弓如月,曲线柔美;足趾白嫩,直顺纤细,玉趾粉嫩,均匀自然,趾甲圆整,亮犹玉片,虽未染豆蔻,但却白中透红,润泽可人。

    龙辉脸泛迷醉,目露狂热,双手揉捏把玩皇甫瑶玉足的动作也不由大力起来。

    “啊……夫君……哦……你揉得人家好生好麻软……”皇甫瑶被龙辉揉捏得媚眼如丝,檀口开阖,倾吐呻吟,春意盎然,羞态横生,眸露爱意,半推半就间露出无法言喻的诱惑,更让男子欲火大涨,蚀骨销魂。

    皇甫瑶玉足极为敏感,被龙辉逗弄得情火暗生,胯间已是小溪潺潺、春水泛滥,屋内似乎已经飘荡着一股暗香,味道带着几分酸甜,芳香醉人。

    龙辉看着小郡主那娇艳欲滴的俏脸,动情的说道:“瑶瑶,给为夫可好?”

    皇甫瑶粉面含羞,点头应允,缓缓阖上眼眸,正待爱郎宽衣解带,宠幸自己,谁料却感足下一热,周身又是一阵酥麻。

    原来龙辉把她的一双玉足抬起,将脸贴在白嫩足掌上,用力的吸气亲吻起来。

    “噢……别……别这样……夫君,不要这样子……这不合伦常道理……”皇甫瑶颤声说着,娇躯微动,缩回玉足,龙辉扣住她脚踝,轻揉了几下,便将她的力气给卸下,笑道:“为夫若管什么伦常道理,于、洛几位姐姐就不会在这船上了。”这荒唐夫君敢迎娶母女、暗纳义母,确实就不在乎世俗伦理,想到这里,皇甫瑶俏脸的火红蔓延至了粉颈,甚至就连双足和小腿都泛起了艳红。

    龙辉将皇甫瑶另一只美足引到他胯间硬邦邦的阳具上,龙根散发的热力烫得皇甫瑶莲足软弱无力,但却在无意识中轻踩慢揉,显然是极为迷恋阳根的温热,极尽诱惑能事。

    “翎羽,别在那边傻站着!”

    龙辉伸手一招,扬出一道柔劲,将白翎羽卷了过来:“也陪陪为夫吧。”白翎羽蜜肤涌晕,含嗔带羞地捶了他一拳,哼道:“想得美,有了瑶瑶你还不够吗?”

    龙辉笑道:“不够,不够,有了郡主,怎能没有公主,这花开并蒂才算是美事!”

    他这一通淫辞叫皇甫姐妹又是一羞。

    龙辉牵来皇甫瑶另一只玉足,让她双足裹住龙根,皇甫瑶有过这方面的经验,自然懂得如何取悦檀郎,双足并拢,半踩住龙根时轻时重地撸动起来,美得男儿连连喘气。

    龙辉勾住白翎羽玉颈,将她俏脸凑到自己跟前,柔声道:“翎羽,现在诸事已告一段落,咱们生个孩子可好?”白翎羽垂首,含羞点头,龙辉大喜,情浓欲盛,抱住白翎羽的螓首落唇便吻,白翎羽也将红润樱唇凑了上去,爱欲交融,唇舌交缠之间,琼鼻发出“嗯嗯哼哼”的急促呻吟,而这一番热吻也刺激了皇甫瑶,她难耐地用莲足撸动龙根。

    热吻之后,四唇依依不舍了分开,龙辉浴火更盛,龙根倏然一涨,撑得皇甫瑶两只莲足险些合不住,吓得这小郡主花容酡红,颤声说:“夫君你下面太……太硬了……硌的妾身……足底好生难受……”龙辉笑道:“瑶瑶,你王姐已经答应给夫君添丁了,你呢?”皇甫瑶羞得低下头,妮声道:“我……我不知道……一切听从夫君吩咐……”龙辉在她酥乳上捏了一把,小声问道:“当真都听我吩咐?”皇甫瑶含羞点了点头。

    龙辉呵呵道:“那好,你替我到冰儿哪里做卧底,只要她有鬼主意要整我,你立即汇报。”皇甫瑶愣了愣,沉默不语。

    龙辉虎着脸道:“怎么,你不听为夫的话吗?”

    皇甫瑶道:“夫君,能换个要求吗?”

    龙辉假装无奈,长叹一声道:“罢了,我只是试试你而已,想不到连最晚入门的你都站在小妖女那边,看来我注定要做老婆奴了。”白翎羽啐道:“少装可怜,我看你当老婆奴的时候,嘴上虽不忿,但心里却是乐在其中。”皇甫瑶问道:“王姐,这是真的吗?”白翎羽道:“自然是真的,你没瞧见冰儿对他越凶,他就越宠冰儿。”龙辉脸皮一阵发烫,却不好反驳。

    皇甫瑶嘟了嘟嘴,小声道:“这岂不是烘炉铁,不打不行吗?”白翎羽笑道:“正是,他就是天生贱骨头,不打不行!”龙辉气得两眼瞪圆,喝道:“死丫头,你说什么?”皇甫瑶吓得缩了缩脖子,不好意思地吐了吐粉嫩的舌头,抱歉道:“好哥哥,我不是有意的……”那根丁香小舌肉嫩粉润,晶莹可爱,龙辉看得垂涎叁尺,道:“瑶瑶,快将舌头伸过来,为夫便原谅了你!”皇甫瑶听话地把丁香小舌吐了出来,但龙辉没有急迫地含住她的香舌,而是伸出了舌头舔上了皇甫瑶的香舌,两条舌头在外头上下翻腾,纠缠不休,好一会后,龙辉才含着娇妻的香舌。

    同时吻上了她的樱唇。

    一时间“滋滋”之声响起,龙辉这小子吸吮得不亦乐乎。

    又过了好一会,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的唇舌,皇甫瑶气息薄弱,一段时间的憋气已经让她娇喘不休,嫩耸的酥胸不住起伏,一道淫荡的丝线挂在嘴角边。

    “龙辉……”

    白翎羽温柔的唤了一声,主动吐出了丁香小舌,其中的意味不言而明。

    龙辉哪能受得了这般诱惑,连忙再次吻了上去,含着这公主娇妻的香舌吸吮了起来。

    他左亲右吻,如狂蜂浪蝶般探采着这双姐妹花的口涎香液。

    久而久之,龙辉松开这对姐妹花的香唇,调笑道:“好甜的两张小嘴!小羽儿,瑶瑶,为夫的舌头可厉害?”白翎羽嗔道:“就知道逞口舌之快。”龙辉笑道:“那为夫便再让小羽儿见识一下何谓摘花妙手。”他双手探入白翎羽上衣的领口,也不解扣子,熟练的将上衣从双肩拉下,褪至腰间,露出一道紫蓝色的抹胸遮掩胸前春光,他扯去白翎羽的抹胸,伸手抓住那对丰腴饱满的蜜桃美乳,用力的揉搓起来。

    丰实的乳肉在龙辉的玩弄下不断的变换着形态,嫣红乳头渐渐的也开始变得硬挺高翘。

    同时龙辉也将皇甫瑶的衣衫解开,小丫头内里着了一件绣着鸳鸯戏水图的淡红色肚兜,胸前规模虽不如其姐,但也能见其乳形圆润,乳肌鲜嫩,充满着少女灵动的气息。

    龙辉顺势将皇甫瑶的肚兜往上推,抖出雪白玉乳,娇嫩的奶肉如同剥皮鸡蛋般光滑,两粒粉红的乳头羞答答地耸立起来,可爱极了,龙辉看得垂涎,张口吃乳。

    皇甫瑶的肌肤光滑细腻,相对于她那常年被龙辉滋润的堂姐,其体香更为清幽,仍带着丝丝少女的淡雅,虽无她姐姐那种乳脂馥香,但也美味可口。

    龙辉含住了皇甫瑶挺翘红润的乳头,贪婪吮吸,时不时地吐出少女美丽的乳头,然后用舌尖来回舔舐,双手挤压揉弄着一对丰盈乳峰,皇甫瑶的肌肤极为娇嫩,被龙辉揉捏几下便留下了道道红痕。

    皇甫瑶周身酥麻,非常受用,剧烈的扭动娇躯,娇吟也从婉转曲折变得兴奋高昂:“呜呜……嗯哼!”龙辉将双手插入了皇甫瑶的秀发之中,嘴唇顺着少女纤细粉颈一路向上,再度吻住爱妻香唇,身体前压,坚硬的阳具紧贴于皇甫瑶腿间,腰身左右摸索起来,虽隔着丝绸罗裙和单薄亵裤,不曾的进入少女蜜阜,但却磨得皇甫瑶腿胯湿糯。

    倏然,龙辉棒首一挺,竟隔着裙裤刺入嫩屄小半截,连同亵裤挤入宝蛤,皇甫瑶周身一颤,粉颈抬起,发出了一声欲仙欲死的长吟,娇躯先是一颤,然后一松,小脑袋重重的落在了枕头上,呼呼娇喘。

    “瑶瑶身子骨娇弱。”

    白翎羽擂了他一拳,嗔道:“你若再欺负她,我跟你没完。”龙辉在她撅起的嫩唇上亲了一口,双手齐动,褪其衣衫,将她剥了个精光,露出一身如同黄金蜜浆的小麦色肌肤,跟皇甫瑶的雪白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白翎羽的体气凝馥,原来来是经过龙辉多年滋润,其体味也由青涩馨香变成了熟魅醇香,然而体态如旧,腰腿结实,臀股丰美,既有妇人的成熟韵味,又不失巾帼英风。

    龙辉从皇甫瑶体下抽回龙根,半依在床榻,竖着阳具,抱着白翎羽道:“小羽儿,我给你品一下玉吧。”想到要当着自己堂妹摆弄出各种淫靡姿态,白翎羽也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愣在当场,居然破天荒地害羞捂胸掩阴。

    龙辉嘿嘿道:“小羽儿既然不要为夫品玉,那就给让瑶瑶给夫吹箫吧!”说着站直身子,将双手捧着皇甫瑶的脸颊,将其俏脸凑到了自己胯间。

    皇甫瑶瞪大美目,望着似欲噬人的巨龙,又羞又怕,娇躯下意识的躲闪挣扎,但她气力原本就小,再者经过连番泄蜜,身子早已软绵无力,根本无力龙辉摆脱搂住自己螓首的双手。

    龙辉没有再做进一步的动作,就这么抱着皇甫瑶的头,将阳具挺立在她的唇边,羞得皇甫瑶忙闭上眼睛,不敢动弹。

    也不知为何,凑在嘴边的阳具竟散出一股香气,甚是诱人。

    龙辉笑道:“瑶瑶,香吗?”

    皇甫瑶受不住诱惑,睁开眼睛一看,又见巨龙吐热,下意识想闭眼,但却又不舍,眼前的龙根除了粗长外,竟泛着一层晶莹的雾气,色泽白净,好似一根暖玉雕漆的白玉柱,极为养眼,更甚者还散发着醉人芬芳。

    女子喜芬爱香,白翎羽也不例外,见了龙根异于往常的变化,情不自禁凑过来观望,奇道:“龙辉,你这儿怎么会有股香气?”龙辉哈哈笑道:“想知道,就先给为夫品箫一曲,待我尽兴后再告诉你!”白翎羽嗔怒道:“好啊,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冰儿一天不教训你,你就开始作威作福了!”龙辉握住她一颗蜜奶,重重揉了一把:“小凤凰可以教训我,但你这头母麒麟却是本王所驯!”白翎羽乳峰吃痛,张口娇呼,龙辉则趁机将玉柱塞入她口里。

    白翎羽本想反抗,但龙根上边沁出的气息极为甘美,味道颇似小凤凰动情时分泌的花汁,但有多了几份男子的醇厚。

    白翎羽含入龙根后,立即感到一阵口干身燥,春心被龙根上的气息勾起,还是忍不住诱惑,最终屈服了。

    对于檀口吹箫,白翎羽早已被夫婿调教得甚为纯熟,她伸出了丁香小舌,先是舔了舔壮龙冠顶上小缝,再绕着阳具的小缝撩拨起来,时不时地扫在马眼上,品得巨阳明显地耸动了一下,小缝中溢出一丝淡白的汁液,龙冠生津,润湿滑腻。

    那丝龙汁更是甘美香甜,如龙涎香,极为诱人,比起玄阴媚汁毫不逊色,而且同样可以催人情欲。白翎羽下意识地卷动香舌,将那丝汁液舔净,长长吸了口气,问道:“龙辉,这是为什么?”龙辉佯装不知道:“你说什么,什么为何?”

    白翎羽横了他一眼,嗔道:“再装傻充愣,我立即拉起瑶瑶就走!”龙辉反问道:“若我如实相告,两位爱妻可要一起侍奉为夫?”白翎羽啐道:“我们姐妹都被你摆弄成这般模样了,还能不乖乖顺你意!”毕竟也曾多次数女同侍一夫,白翎羽对此也无排斥,只不过这次换了自己的妹妹,但转念一想,在这艘船里,有血缘关系的女子也都被这小淫魔摆上了床榻,多她们一对也不多。

    龙辉笑道:“为夫屡有奇遇,先有不老童子决凝练初阳,紧接着又得了多重元阴滋补,再加上阴阳果的奇效,从而引起我体内阳气凝聚而蜕变,不但对功体大有裨益,而且那儿的气味也变得香醉迷人,催情之处不下玄阴媚体。”白翎羽嗔道:“真是天不开眼,让你这淫贼多了这门异能,以后也不知有多少女子要被你糟蹋。”龙辉得意的笑道:“以后的事如何,我懒得想,只知道今天你们姐妹俩要被我糟蹋了!”白翎羽啐道:“想得美,我才不理你呢!”说着抱起衣服便要走,龙辉扣住她下巴,拧过她脸颊,将龙根赛到她嘴边,龙涎迷香不断钻入她琼鼻,熏得她一阵迷醉。

    “小羽儿,味道可好?”

    白翎羽意识有些迷离,喃喃低语:“嗯……很好闻……好香……”娇躯当场僵住。

    龙辉说道:“那再给为夫舔舔!”

    白翎羽被龙香醉心,双目迷离,好似扯线木偶地听从龙辉话音,伸出香舌,口水竟顺着嘴角不断的滴落,极为失态。

    她张大了小嘴,含住住了巨大阳具的冠顶,龙辉顺势把巨阳一寸寸地塞入这巾帼英雌的小嘴中。

    龙涎迷香虽是催情,但也不能完全迷住白翎羽的心智,只因她对龙辉一往情深,故而乐于被他所迷,此刻她是美目半闭,琼鼻发出销魂的“哼哼嗯嗯”声,满脸尽是满足的欢愉。

    龙辉舒服地躺在床上,忽发奇想道:“瑶瑶,快把衣裙都脱了。”皇甫瑶褪去衣裙,羞红着脸半跪在床榻,捂着胸乳,夹紧双腿,极为羞涩可爱。

    龙辉说道:“瑶瑶,快蹲在我头顶。”

    皇甫瑶大惊,哪有女人骑到丈夫头顶的道理。

    白翎羽吐出龙根,说道:“瑶瑶没事的,这种事我们以往也常做得。”皇甫瑶总算卸去羞涩,将玉臀挪至龙辉头顶,湿漉漉的粉胯悬于男儿眼前,只见蜜阜如蛤,汁水丰沛,花唇上挂着一小撮稀疏的耻毛,花唇娇嫩如酥膏,诱得龙辉垂涎不已,喘着粗气吻上了皇甫瑶湿漉漉的花唇,紧接又扫向花瓣上吐出露珠。

    阴阜暗香顿时便扑入了龙辉口鼻中,他伸出了舌头,来回舔舐起了那美味娇嫩的细缝,双手更是捧起皇甫瑶娇俏的玉臀,掐捏着柔滑粉嫩的股肉。

    皇甫瑶被戏耍得不住喘气,小嘴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很显然很是惬意。

    少女下体的美味蜜汁酸酸甜甜,别有一番风味,龙辉不舍离开,继续舔舐,双掌则从小郡主浑圆柔嫩的翘臀外侧抚至臀尖,手指悄然滑入臀缝,但并未直接触碰菊蕊,只是在臀瓣内侧轻轻挑拨。

    皇甫瑶娇躯不安地扭动,发出“嗯嗯啊啊”的娇吟,身子蹦得紧紧的,滑肌腻肤已经涂染上一层绯色。

    随着龙辉越舔越快美,皇甫瑶双腿发麻,蹲坐姿势极难维持,只能用双手紧紧的按住了龙辉的脑袋,一边“呼呼”呻吟,一边维持着身子姿势。

    快感积蓄到了极点,皇甫瑶花径开始一抽一搐,蜜蕊开阖,一股滑溜溜的阴精涌了出来,喷在龙辉脸上。

    泄身之后,皇甫瑶身子瘫软,从龙辉身上跌下,趴在绣榻,大口喘气,腿根内侧仍挂着丝丝水痕。

    龙辉舔了舔口唇边上的蜜汁,瞥见白翎羽崛起丰实臀股渗着丝丝水痕,于是说道:“翎羽过来,且也让我替你品鉴一番。”“算你还有些良心,知道体贴人。”

    白翎羽横了他一眼,吐出口中阳具,翻身到了龙辉的身上,双手分开了自己浑圆翘挺的臀瓣,对准龙辉的嘴巴边坐去。

    水汪汪的花穴便在眼前,阴香夹杂着一丝酸甜汗气,极是香馥浓郁,透出成熟少妇的气息,诱使龙辉开口含吸阴阜蚌珠,伸舌舔扫蜜裂花瓣。

    “小羽儿,为夫伺候得可舒服?”

    “嗯……很舒服……死鬼,便这么用力咬……麻得紧……不行啦……啊……妾身要来了……啊……啊啊……”一番品玉吻花,白翎羽仰颈昂首,喘息浪吟,俏脸上满是陶醉的红润,娇躯发出剧烈颤抖,再也控制不住,蜜色的圆臀再也无法稳住,修长匀称的美腿颤抖着无力支撑身子,竟一屁股坐实在龙辉脸上,将湿漉漉的花阜压在龙辉口鼻上,一大股蜜汁喷泉般的从她的双腿之间射出,浇了龙辉满脸,若换了普通人恐怕早就被憋死。

    “小羽儿!快……含住!”

    龙辉从白翎羽肥美的大屁股中挪出一丝空隙,急促的叫道。

    白翎羽“嗯”了一声,继续将湿漉漉下体妙处贴在了龙辉的嘴上,同时又趴在了龙辉的双腿之间,张开小嘴含住了龙辉的粗长阳具。

    “小羽儿,你下边的味道也越来越好吃了!”

    “嗯……真的吗……你那儿也很香……”

    白翎羽极为迷恋阳具上的龙涎迷香,轻舔柔吻,模样极为痴恋。

    白翎羽口技虽较以往纯熟,但始终难尽龙辉淫兴。

    龙辉道:“小羽儿,我要你!”

    白翎羽淫筋也被挑起,睁开水汪汪的眼眸,应了一声,转过身子,将丰臀移到了龙辉的胯间,一手握着阳具对准下体妙处,一手按在男人小腹,摘下发簪,披散秀发,纤腰在一点点的下沉。

    龙辉双手握住白翎羽紧绷的俏臀,紧凑湿滑的花腔裹住龙辉阳具下体起伏,再加上她臀股肌肉极为紧绷丰实,更增添销魂的吮吸感。

    将巨阳完全纳入体内后,白翎羽美得连连喘气,娇呼呻吟,兴奋得周身颤抖,花径不断痉挛,竟有泄身前奏。

    “龙辉,有些胀……”

    白翎羽花蕊酸胀,忙伸手撑住龙辉小腹,止住龙根去势,哀求道:“慢点儿!”

    龙辉“嘿嘿”一笑,反其道而行,坐直身子抱住玉臀,猛地往上一戳,将柔软的花芯硬生生顶陷了数寸,饶她骨肉健美也挨不住,酥得差点没跌下,藕臂一张环搂住龙辉脖子。

    龙辉感到白翎羽的下体一阵剧烈的收缩,低头看去,美目紧闭,檀嘴微张,急促娇喘。

    一股温暖热流溢出,浇在阳具冠顶,让龙辉舒服异常,动作也越发剧烈,捧着白翎羽翘臀上下耸动,纵枪使棍,杵得嫩蕊大泛酥麻。

    “混蛋,你故意的……”

    白翎羽娇喘嗔怪道。

    龙辉阳具再硬几分,将白翎羽推到在了地上,让她跪伏于身前,让她崛起圆嫩翘臀,双手扣住健美结实的纤腰,在她臀后开始耸动,挥洒龙枪攻占麟牝,小腹撞击着少妇蜜色的丰臀,“啪啪啪啪”之声响彻闺房,激荡起阵阵股浪,犹如被风吹过的成熟麦田,扬起一片金黄的波纹。

    白翎羽四肢伏床,翘臀高崛,两团乳肉倒悬在胸口,随着身躯而晃动,如同两颗挂在枝头成熟的蜜桃,乱颤不休:“啊……好深……好重……啊啊……死鬼……轻点……我又不是冰儿……这么用力作甚……身子都快被你拆散了……”皇甫瑶被王姐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浪吟吸引过去,双眼发直地望着肉搏的两人,皇甫瑶双手撑床,娇躯跪伏,姿势淫靡犹若一匹矫健的母马,而龙辉则如同驯马骑士,操控这这匹美丽的母马驰骋床榻。

    白翎羽被龙根杀得不断花枝乱颤,蜜色肌肤泛起娇艳红色,口中虽吐求饶之词,但实则是乐在其中,只看她丰实美臀骚浪地扭摆耸动,拚命迎合着龙辉的攻击,好不快美。

    “好哥哥,人家快……快撑不住了……”

    白翎羽腹中越感酥软酸麻,双眼发黑,娇娇哀息。

    龙辉将她摆成正面卧床的姿势,手掌架在她腘窝,提起双腿,将水灵灵的美阜分了出来。

    两条美腿被龙辉猛地抬起,两膝压在乳上,两团乳脂溢出四周,两腿仰天大开,展出胯间紧绷丰实的腿筋,腿心阴牝宛若丰沛多汁的贝,汁水润滑,花唇颤开,散出湿热温息。

    龙辉继续乘胜追击,挥戈出枪直入麟牝,肉茎朝内深入,龙冠挤开绉折丰富的肉唇,直抵麟芯。

    白翎羽花径再度被填满,龙枪直投花宫,美得她檀口倏张,却是疲软得发不出声来,龙辉端着白翎羽的身子奋力抽插,将雪臀抬离榻面,大刀阔斧猛耕美人肥田,插得女郎体内的花浆浓汁淌出外阴,流下股沟,濡湿菊门。

    白翎羽被杀得宛若怒海孤舟,随着龙辉节奏而动,不知不觉间脑袋已经悬出榻外,修长的粉颈仰起,红唇开阖,吐出娇腻急促的喘声,胸前那一对高耸的蜜桃丰乳正有节奏的前后晃动,犹是波涛汹涌。

    龙辉越战越勇,将白翎羽的双腿杠上双肩,双手紧扣着女郎结实纤滑的细腰,身体快速的耸动着,攻击着她双腿间妙处,节奏明快,交欢发出的媾和之音宛若阵阵销魂的韵律声响,不断钻入皇甫瑶耳中,诱得这小郡主浑身瘙痒燥热,两腿下意识地夹紧,腿根难耐摩擦,顿时花户汨汨溢汁。

    “不行了……啊啊……我不行了……这次真的不行了!”白翎羽突然发出了一声如泣如诉的长吟,双手用力的抓着身下被单,结实健美的女体猛烈颤抖,达到了欢乐的顶峰。

    “小羽儿,快快泄来!”

    龙辉低吼着,白翎羽那双得天独厚的修长美腿盘至腰间,双手狠狠抓住那双丰满蜜乳,大力揉搓,身子急速地在她腿间冲刺。

    濒临泄身的白翎羽遭受龙辉的猛攻,叫声愈发高亢,娇躯不断痉挛,皇甫瑶下意识的望向两人交合的部位,发现堂姐的下体在男人的大力冲刺下不断溢出大量蜜汁,美美地泄出身子。

    小郡主也是看呆,轻咬红唇,面色潮红,显然情欲已经被挑起。

    之后,白翎羽停止了泄身,绷紧的娇躯骤然一松,软绵绵地瘫在床榻上,但仍在无意识地喘着气,檀口大张,丝丝口涎顺着嘴角溢下,美目失神,颇为呆滞地望着床顶。

    眼见白翎羽都已经泄得浑身瘫软,欲仙欲死,就连神智已经模糊不清,龙辉却仍旧是勇猛,因怜惜爱妻柔态,微微放缓挥枪速度,但仍在女郎腿胯间耸动。

    白翎羽酸软乏力,勉力抬起螓首,有气无力道:“你……怎么还没软……”

    龙辉笑道:“为夫可还没尽兴。”白翎羽罕露柔态,娇声道:“别弄了,让我歇会儿……哦……下面真是承受不住了……”龙辉动作继续耸动,贯穿麟牝花户,带出一股股黏白的花浆,白翎羽又是一阵肉酸,张口吐气:“死鬼……你非要弄死我才甘心是不!”龙辉道:“可我还没有射呢!”白翎羽嗔道:“你当瑶瑶是透明的吗,你去她那儿,别再来糟蹋我!”龙辉嘿嘿笑道:“哪有你这种将妹子往火坑里推的姐姐!”白翎羽又羞又气,柳眉倒竖,杏眼圆瞪,骂道:“死小子,我们姐妹俩里里外外都被你糟蹋透了,还说这些风凉话,信不信我扇死!”皇甫瑶怯生生地道:“好哥哥,别难为姐姐了……让妾身陪你吧。”说着脸颊又是一红,羞得低下头去。

    龙辉抽枪离麟牝,抱起这娇小如瓷娃娃般的少女,龙根对准那温湿暖融的花户,沾着湿蜜缓缓深入。

    皇甫瑶花容凝重,躯体轻颤,双手紧紧抱住龙辉脖子,龙根一寸寸地钻入花径,涨得少女呼呼喘气,五脏六腑仿佛都已移位,身子几欲被贯穿。

    龙辉爱煞了这娇滴滴的丫头,捧起柔翘玉臀,挺枪抽杀。

    仅抽了五六十下,皇甫瑶周身酥麻,体软肢酸,吐出带着哭腔的喘息声:“啊……夫君……人家下面好涨……好烫……啊啊啊……你好厉害……妾身,妾身要死了!”龙辉又抽插几下,阳冠抵住花蕊摩擦了几下,皇甫瑶阴门顿垮,阴精决堤而出,温热油润地淋在龙首之上,整个人身子发抖,两眼无神,四肢冰凉,白翎羽惊得花容失色,叫道:“瑶瑶,她要脱阴了!”龙辉纵横花丛多年,自然认得脱阴前兆,于是便运功开启精门,巨菇压住皇甫瑶的花蕊便射出滚烫热精,以阴阳互补之法,助她回元补气。

    热精射得急促猛烈,再加上龙冠紧压花蕊,这一激射竟射开了花宫,阳精猛然灌入花房。

    由脱阴到回元,这一过程可谓是一上一下,欲死欲仙,皇甫瑶“呜呜”哀啼了几声,美得昏睡过去。

    “哎,小丫头太不经弄了!”

    龙辉摇头道:“小羽儿,你以后教她些武艺,以作强身健体。”白翎羽横了他一眼,挪揄道:“那是不是要找冰儿、涟漪或者碧柔她们教些床笫之术?”龙辉拍手赞道:“如此甚好!”白翎羽呸道:“淫棍色鬼,满脑子尽是些肮脏龌蹉之事!”龙辉佯怒道:“你这头母麒麟是想造反不成,敢跟你夫君顶嘴!”白翎羽不甘示弱道:“就是造你这条淫龙的反,让你肆意糟蹋我们女人!”龙辉嘿嘿一笑,便将白翎羽修长美腿曲至她的胸前,两团丰实的蜜乳被大腿压得扁平下去,腻腻的乳肉往两侧溢出。

    “混蛋……你又要做什么……呜呜……不要弄那……啊啊……”抗议声还未发出,便转为断断续续的呻吟。

    原来龙辉的唇舌顺着白翎羽结实的小腿下滑,紧接着便是舔过雪白浑圆的大腿,最后吻到了她丰满紧实的美臀,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口舌灵活,唇技高超,让白翎羽感到万羽扫过肌肤,高潮后的身子酥酥痒痒的,使不出半点力气。

    “嘿嘿!翎羽,这么观看下,发觉你的后庭也别有一番风致,细嫩小巧,宛若盛开鲜花!”龙辉盯着爱妻的胯下私处,淫笑连连,称赞品鉴。

    虽然她后庭也曾数次迎龙纳阳,但毕竟不是仙妖四后那等绝品臀花,再加上白翎羽不甚喜此道,所以龙辉也非时常走动,偶有破肛入菊之举也只是助兴而为之。

    白翎羽臀股顿感凉飕飕的,露出羞怕之色,龙辉捉准她心理,打定主意誓采此嫩菊,将脸凑到臀缝,一股馥郁的暗香立刻扑鼻而来,突破天人境后,白翎羽已非凡躯,体内根本就没有一丝污物,后庭处自是干爽清洁,尤带暗香,甚是迷人。

    龙辉伸出舌头,便向白翎羽美丽的菊蕾舔了上去。

    没过一会,白翎羽身躯冒汗,前穴渗蜜,两种汁液蔓延至臀沟,濡得菊门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晶莹。

    龙辉激动不已,一手扶妻之美腿,一手握己之阳具,枪抵准菊蕊,说道:“小羽儿,为夫要再进来了!”“哥哥!我……错了……不……哦……不要进那里……啊……啊啊……”龙根如此粗硕,白翎羽忧心后庭如何承受,忙开认错求饶,可惜为时已晚。

    龙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还管她在说些什么,腰身猛的一挺,巨阳驰骋,灌入了麟花后庭。

    毕竟体健骨韧,白翎羽只是在初入时感到鼓胀难受,但很快便适应过来,张口喘息,连连长吟,听得龙辉火气越旺,双手托起她的圆臀,将身姿又弯曲了几分,白翎羽几乎变成折刀样,阴阜上的花蜜顺着肚皮流淌而下,时不时滴入口中,酸酸甜甜的蜜汁更增淫靡气息,叫她神魂沦丧,甘为胯奴。

    “小羽儿,你后面当真越发销魂,滑腻紧凑,都快赶得上冰儿和洛姐姐她们了,屁股又圆又翘,此等美臀玉股也唯有雪芯和婷姐姐可比!”龙辉纵情床榻,口无忌惮,将诸女一并比较起来,白翎羽菊蕊含龙,娇躯半折,早被杀得昏头转向,哪分辨得出好话坏话,只是一味地认命挨插。

    龙根肆意横行,连破前后麟洞,再采瑶映娇花,滋润浇灌着这对金枝玉叶,帝家双花。

    番外篇第七章《群妖侍龙》《群妖侍龙》

    晨曦初露,龙辉踏入梧桐宫,手捧着一盆果肉走到大小妖后的绣床前,母女二人正相拥而眠。

    似乎感觉到他的气息,母女俩睁开眼睛看着他,洛清妍目光柔和若水,楚婉冰眼中闪现着异于往日的神采。

    龙辉笑道:“冰儿,妍妍,今天再给为夫做一盆蜜水凤果吧。”楚婉冰的俏脸羞红了一下,没有说话。

    小手伸出接过果肉,放进被子里,在被子里摸索了一阵,轻咬着下唇口中轻轻娇呼着熟练地完成了动作。

    “坏蛋……就会欺负我们娘俩……”

    洛清妍一边娇嗔,一边迎合他的淫念,跟女儿一样的动作,但此刻却是媚眼如丝,眼眸轻漾,口吐羞语:“我和冰儿都有话要跟你说呢……”龙辉笑道:“妍妍请讲。”洛清妍红着媚靥,坐直身子,娇躯上仅裹着一层单薄的雪白中衣,酥胸玉乳若隐若现,咬着下唇道:“我昨夜感到腹中有股暖流,怕是有了……”

    龙辉大喜。

    楚婉冰也坐起来,与她娘亲不同,这妮子也不知是否同龙辉这厮混惯了,睡觉时仅着一件素色为底,绣花雕凤的小肚兜,起身的刹那,两团蜜瓜般的雪乳颤抖翻跃,将小肚兜撑得几乎裂开,两团白嫩酥沃的粉肉若隐若现,与其母的豪乳相互争锋,妙不可言。

    “小贼,我,我昨夜也有这种感觉……”

    小妖后腻红着小脸道,龙辉周身一颤,想不到这对母女花竟是同时有了龙种,心中的喜悦和激动难以言喻,双臂舒展,母女双花也柔柔地依入他怀里。

    楚婉冰藕臂搂着他脖子,娇痴依赖;洛清妍柔荑轻按在他胸口,情柔意蜜。

    两具温润丰腻的女体紧贴在身上,龙辉心神为之一荡,洛清妍玉掌感觉到他心跳倏地加速,媚眼笼上一层水雾,咬着嘴唇低声道:“臭小子,是不是又想了……”龙辉在她肥臀上揉了一把道:“被妍妍和冰儿这般贴身相拥,不想者岂非太监!”楚婉冰在他耳边咯咯娇笑:“小淫贼,就不怕精尽人亡?”玉手顺着他肚皮插入裤裆内,掐住龙根,动作泼辣,神态娇蛮。

    龙辉在她娇痴的脸上香了一口,小丫头美滋滋地白了他一眼,玉手在裆内揉得更欢,五指灵巧,时而撸根,时而抚囊,大有让他一泻千里之势。

    龙辉爽得连连喘气,手掌在洛清妍肥臀上不住宣泄着欲望,揉得美妇臀胯好不难受,汁液横流,将膣内凤果浸得更甚,媚香四溢,胯玉泥泞。

    龙辉快美之余,见小凤凰檀唇微张,诱人至极,低头吻去,楚婉冰单臂环住龙辉脖子,乐滋滋地奉上红唇香舌。

    吻得痴醉,唇分不舍,银丝藕连,两人目含爱意,小妖后更是媚眼春晕,妮声道:“小贼,今日不如就在呆在梧桐宫吧。”言语中尽显委身侍奉之意。

    龙辉另一只手搭在她丰乳,满手尽是肥嫩柔滑,道:“原本正有此意,但如今妖凰双后皆有喜,自然得召来群妖好生庆贺一番,为夫要在寝宫内设宴庆祝,来个群妖齐乐!”此话分明便是要再行荒淫之事,而且还是召来宫内的所有妖族女子,想到这儿,母女皆是羞媚上脸,体热身柔,宜嗔宜喜。

    洛清妍媚眼如水,啐道:“龙儿,你……你也忒荒唐了,竟这般折腾人!”

    龙辉捂着美妇肥臀道:“为夫最宠爱的双凤同怀龙胎,自然得向诸妖昭告,不然怎么凸显二位娘娘之尊崇!”洛清妍呸道:“什么尊崇,分明就是又要折辱我和冰儿,还有明鸾她们……”龙辉紧紧搂住她的身子,笑问道:“妍妍不愿吗?”

    洛清妍粉颈一红,垂首道:“你问冰儿……”

    龙辉揉了揉小凤凰的豪乳,戏问道:“丫头,你同不同意?”楚婉冰经历母女四人连榻的淫事,愈发迷恋龙辉,一身媚骨尽依檀郎身上,如今龙辉新提淫事,体内淫筋已被挑起,芳心极是渴望。

    “小贼,人家以前便应承过你,在床上一切都听你的。”楚婉冰眸子水汪汪的一片,美靥春晕迷人。

    龙辉宠溺之情顿生,抱住小丫头又是狠狠一顿热吻,楚婉冰美得动情,主动撩开龙辉裤裆,将内中巨龙释出,然后单手握住,启唇侍奉,朱唇吮糯,香舌勾舔,品得一口好箫。

    阳根绽放龙涎迷香,极为勾魂催情,楚婉冰吃得不亦乐乎,妙不可言,如痴如醉。

    糯香小舌不住扫动马眼,引得龙口浸液,其龙液甘美,楚婉冰如获至宝,吮入口中,点滴不漏。

    洛清妍见她如痴如醉的浪态,心头有气,伸手在她肉臀拍了一掌,嗔道:“死丫头,你还有点脸皮不!”楚婉冰吐出巨菇,眯着媚眼,痴痴道:“云曦,你还有脸说我,你自己还不也是面犯桃花!”洛清妍被说破,羞怒不已,连扇她几个屁股蛋,打得薄裙下的两瓣肉臀不断晃荡,尽显肥嫩肉感。

    母亲的掌心极为滑腻,而且脉出同源,母女间自有一番相惜,虽被拍打,但楚婉冰心底也涌出丝丝异美快感,不由得哼哼娇呼。

    双花绽放,龙辉美腻至极,随手扣住洛清妍衣领,往两侧一拉,拨开雪白轻衣,展露出一具丰雪润滑的玉体。

    洛清妍上身穿着一件短款的肚兜,面料绫罗丝绸,色泽素雪,半透半明,朴素而媚,尺寸甚短,只到香脐以上。

    龙辉久居花丛,知道这种短款亵衣颇有好处:即可托住双峰,硕乳的负担;又能随时行淫取乐,逢迎爱郎。

    洛清妍臀胯处以绫罗薄布做掩,呈亵裤之效,但其窄小,堪堪掩住柔蛤及臀沟,此时浸透了汗湿和花浆,已经几乎成了一跟细条,沟藏在内缝里,此等装束倒比裸着更见异样淫靡,勾魂夺魄,更能凸显美妇的腰臀优美。

    龙辉反手解下洛清妍的肚兜系带,两团雪润巨奶蹦跃而现,乳香扑鼻,醉人心魄,龙辉伸手握住一颗丰乳,将乳珠附近的乳肉挤起,送入口中吸吮起来。

    洛清妍丰乳胀美之余,一股甘美的乳汁溢出,龙辉美美品尝。

    媚母奉乳,娇女品箫,这是大小妖后联榻风云的常用取悦手段,极为满足男人身心快感。

    龙辉乐比天高,心想再过一段日子,待小凤凰产后,自己便能同时享用母女二人的甘美乳汁,也不知小丫头的乳汁比她那熟媚的娘亲如何。

    龙息浸润双凤玉体,母女早已汁液横流,屋内胯香弥漫,蕴生之凤果滋味定然爽不可言。

    洛清妍吻了龙辉嘴唇一口,也埋身到他胯间,随着女儿一并吮吸龙根,这大小凤凰口技最为纯熟,也最为销魂,而且又是母女并蒂,只要她们俯首品箫,龙辉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都受到极大冲击。

    洛清妍檀口含龙冠,楚婉冰香舌扫春囊,龙辉双腿便一阵打颤;小冰儿嫩喉吞巨菇,洛姐姐朱唇吻龙枪,男儿便小腹一阵紧绷;最后母女捧乳包裹龙枪,四唇轮番围剿,龙辉再难把持,顿被榨出阳精来。

    纯阳龙精味美滋补,母女俩岂会错失宝贝,一一吞下舔净,然后媚红着俏脸钻入怀中,娇腻地倚在龙体之上。

    洛清妍头依着他脖颈处,柔声问道:“龙儿,我要问你个事,你可得真心回答,莫要弄假。”龙辉道:“自然真心。”洛清妍幽幽问道:“龙儿,后宫这么多女子中,你最爱是谁?”龙辉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妍妍和冰儿你们了!”

    楚婉冰呸道:“少来,你在梧桐宫就这样说,到了其他寝宫便又是另一个说辞。”

    龙辉捏了捏她小脸道:“傻丫头,我怎会骗你,我对后宫众姐妹的感情侧重也有所不同,比如对雪芯和婷姐姐则是惜,对于你们则是爱。”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嗔道:“嘴巴倒是蛮会说道的。”楚婉冰嗤嗤娇笑,凑过俏脸,似笑非笑地道:“那单独对于我呢,爱我多一些,还是云曦多一些?”龙辉暗笑道:“死丫头,这时候还不忘捋酸吃醋。”于是疼爱地捏了捏她鼻子,道:“我对于冰儿自然是宠溺更多一些。”楚婉冰噗嗤一笑,媚眼乜了乜,道:“嘴巴真会说话,再赏你一些好处!”只见小丫头,轻解罗裳,柳腰微微一拱,抬臀提胯,将粉润润的美蛤往龙根贴,同时向洛清妍抛了个媚眼,熟妇含笑瞥了妮子一眼,也将同样丰润的玉胯贴了上去,母女俩那对光滑腴沃的肉蛤左右贴住龙根,就好似两张小嘴同时亲吻,湿漉漉、黏糊糊地裹住巨阳,比起方才的唇舌丝毫不弱,而且双后同时贴着龙根上下撸动,带动乳峰抖动,母女四球震荡,肉感迷人,除了肉柱上的销魂外,还附带视觉上的冲击。

    大小妖后的股肉极软极绵,直如弹松的大白棉花,龙辉的肉柱滑过蜜缝,撞上花户顶端的勃挺肉芽,发出水滋滋的啪唧动响。

    龙辉则是感觉到异常的快感,耸动腰胯,肉柱在母女胯间加速抽动,粗肉棒在两只脉出同源的玄阴媚穴中翻飞,就好像小鸡啄米似的,一挺一抖,两只美蛤的细肉翻进翻出,莹润香滑的爱液随着男儿的动作不停在从花间流动,令男儿更加兴奋无比,肉棒也涨得更为粗长。

    这般穴外磨枪,虽然无直接插入那般强烈,但彼此间的摩擦却别有一番风味,母女俩的肌肤皆是销魂,洛姐姐肉壶细如沙,冰儿美胯凝似脂,双穴挤压得龙辉肉棒猛涨无比,溢出的玄阴媚香更是诱人,将龙辉精门逼到极点。

    龙辉大吼一声,再用力地一挺,喊道:“妍妍,冰儿,我要来了!”然后喷出了龙阳精华,狠狠滴冲击在双后胯间,虽未打中花宫,但精元烫得花唇酥麻,母女双双达到高潮,泄得不省人事,阴精流淌,将胯间凤果冲出,床榻间顿时弥漫一股异香。

    龙辉闻后,垂涎叁尺,便捋起凤果与双后同享。

    穿戴整齐后,龙辉携双后设宴,请来妖族众女共聚一堂,鹭明鸾、涟漪、螣姬、月灵、水灵媞,甚至是萧萧那傻丫头也来了。

    龙辉左手搂住楚婉冰的粉肩,右手环住洛清妍的柔腰,笑道:“今日特有喜事公布,朕的两位妖后已经怀上龙种。”楚婉冰粉面一红,洛清妍春染眉梢。

    龙辉道:“诸位娘娘,且随我来。”

    说着牵着双后,引领众妃嫔到了宫阙后院,竟见热气升腾,地上铺就鹅卵石,前方正有一个宽广的水池,池中盛满活动的热泉水,竟然是一个温泉,泉子四周铺满细沙,即便光脚踩也十分舒服,而岸边的一块岩石上却放着一个锦盒。

    萧萧嘟嘴道:“不是说有好吃的吗,在哪呢?”

    龙辉指着池子,笑道:“就在里边,你看到那些浮在水面的木盆了吗,里边就盛着好吃好喝。”萧萧两眼放光,连吞口水,龙辉笑道:“待会你把衣服脱掉,跳到池子里,就可以吃喝了!”话音未落,这傻丫头已经开始脱衣服了,将身子剥得赤条条的,露出肉感十足的白嫩娇躯,映照着四周红花绿叶,光华夺目,只见这小丫头颤着两颗粉嫩饱满的肉球,蹦蹦跳跳地朝池子跑去,扑通一声便钻入水里,直接朝木盆游去。

    鹭明鸾掩嘴笑道:“好迷人的温泉,不去梳洗一番岂不可惜?”回眸向龙辉嫣然一笑,优雅地褪去衣裙,只剩下亵裤抹胸,粉腿藕臂,丰乳翘臀,润腰玉背,端的是美艳不可方物。

    螣姬和月灵也是随机褪衣解裙,赤着两具腴膏嫩润的身子钻入水中。

    叁名熟妇入水后,水灵媞显得极为扭捏,脸蛋红红的,低头捏着衣角,进退两难。

    “漪儿,快到这来。”

    龙辉依在池子边上的石头上,朝涟漪招了招手,涟漪乖巧地挨过去。

    龙辉在她脸颊上了一口:“漪儿,你妹妹跟娘都有龙胎,你的小肚子可得加把劲啊!”涟漪脸红,在他大腿上撒娇道:“你都把雨露布给冰儿和娘亲,人家想争气都不行。”言语间略带幽怨和酸醋。

    “今日,自然将漪儿喂得饱饱的。”

    龙辉暧昧一笑,摸了她光滑的脸蛋一把。

    涟漪媚眼水润,娇羞哒哒。

    龙辉此刻正左拥洛清妍,右抱楚婉冰,腿上又枕着涟漪,坐拥这叁朵绝色母女花,可谓春风得意、极乐销魂,此等天地艳福,实乃万里江山也不换。

    久未同享母女叁花齐开,龙辉此时浑身如沸,便要大逞淫威,楚婉冰拧了他大腿一把,腻声低语道:“死鬼,猴急什么,还怕人家跑了不成……你既然把人都召来了,可不能厚此薄彼!”龙辉微微一愣,不解其意。

    小凤凰朝一侧使了个眼色,龙辉扭头看去,却见水灵媞垂首低眉躲在岩石后边,面红颈赤,粉晕蒸颊,似乎有些不适。

    龙辉会心一笑,往小妖后脸颊亲了一口,笑道:“冰儿说得对,为夫去去便来,你们暂且私处一阵。”临走前暗中往两只小妖女手中塞了一件物品,暗中传音道:“你们母女先好好亲近一番,别让你们娘亲寂寞了!”楚婉冰触及手中之物形状,脸颊“嗖”的一下便红了,涟漪也是粉颈熏霞,暗骂淫贼不已。

    “灵媞,如此温润泉水,何不下去享用一番?”

    龙辉笑着走来,水灵缇脸颊一红,咬唇嗔道:“淫棍!想不到你竟荒淫至此……”龙辉逼近她,道:“何来荒淫?”水灵媞啐道:“你现在做的事还不荒淫吗?”

    龙辉嘿嘿一笑,一把将她抱住,道:“既然荒淫,那灵媞你为何要来?”水灵缇挣扎道:“是你骗我来的!”龙辉反手按住她的粉拳,道:“那你为何不走?”

    水灵缇耳根一热,却不知如何作答,多日未曾亲近龙辉,身子早有些燥热,如今隐隐感觉到会被这坏蛋淫辱,心底却多了几分期待,神使鬼差之下便留了下来。

    龙辉早已摸准她性子,从后边将她抱住,直接在她耳垂粉颈处亲吻,双手更是环到她胸前,隔衣握住两颗乳脂腻球,揉捏把玩,将女郎逗得面红娇喘,发乱簪横,眸映春水。

    水灵缇感觉到一根粗物已经正顺着她臀沟塞进了腿根处,熨得她大腿内侧一阵酥麻。

    龙辉笑吟吟地开始解女郎腰带,不一会儿,水灵缇已经是衣衫不整,眉黛含春,衣上的扣子已被龙辉敞开,沾着香汗的里衣滑到身下,一双敏感坚挺的玉峰落入了龙辉的手中。

    在龙辉既温柔又强猛的揉搓抚爱下,女郎乳尖蓓蕾悄然绽放,两点娇媚粉嫩的红点点缀在雪乳上,诱人心痒难搔。

    而龙辉的手已滑入了水灵媞裙内,直捣那淫滑湿润的幽谷。

    “淫棍,放开我……”

    水灵媞喘着粗气道,口中却吐着咿唔腻声,表面上虽是大力反对,但身子却如同鲜花般渗出蜜液,引来狂蜂浪蝶。

    龙辉粗暴地吻着水灵媞赤裸的香肩,在雪肌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红色的瘀痕,然后在饥渴地啃向她娇软温热的玉颊,将她火热柔软的脸蛋吻遍,恨不得将这欲拒还迎的女郎吞到肚子里。

    水灵媞遍体皆酥,陶然甘畅,已化作一滩春水融入龙辉怀里。

    龙辉解开裤带,掏出硬挺的龙根,将水灵媞的罗裙掀到臀股以上,让女郎露出雪白修长的美腿和圆润的翘臀,只见玉胯处的汗巾已湿透,汁水弥漫,散发阴阜暗香,宛若熟透的蜜桃。

    龙辉将腿胯间的汗巾掰开一小部,然后提枪杀来,往湿润的阴唇挺去,挤入柔滑潮热的美肉中。

    水灵缇那甜美的幽谷此刻已是湿滑无比,一波波的黏稠津液,正逐渐逐渐地滑出,龙根轻易没入,女郎浑身为之一胀,娇啼已经出口。

    龙辉大逞淫威,一边撞击着水灵缇的圆臀,一边推着她往前走,水灵缇汁液横流,顺着腿根不住外渗出,被龙辉一直操弄到池边。

    这般淫戏也让正在戏水的众女停止了动作,月灵夫人目光含水,粉面绯红,一双狐媚眼眸正直勾勾地盯着池边正在交合的两人,丰满的双腿紧紧并拢,下意识地绞磨腿根。

    龙辉抄起水灵媞腿弯,将她摆成小孩撒尿的姿势,继续抽插耸动,那根粗物在阴阜不断出没,杀得两瓣花唇开阖不已,膣内盈溢出来的蜜津被摩擦成了白沫。

    “酸死人了……不行了……肚子,肚子要涨开了!”水灵媞撕开嗓子叫道,雪白的身躯如同怒海孤舟般,在不断的高潮巨浪中摇晃,随时都可能船覆人亡。

    池中众女除了潇潇外,其余叁名熟美妇人都看得真切,女郎那鲜嫩嫩的贝肉随着龙根的出没不断外翻内陷,龙根每一次抽离便会带出一注花浆淫蜜,清亮的蜜液散落池水中,隐没于渺渺水汽。

    龙辉抱着水灵媞的身子开始剧烈地上下抛动,粗硕的龙根尽根没入,挤得女郎花宫大开,嫩蕊酥酸,水灵媞身子一颤,两颗雪肉酥奶随之抖出迷人乳浪,艳红的乳珠勃起胀大,宛若鲜花绽开怒放,晶莹的汗水布满娇躯,整个人就如同一支沾满露水的鲜艳梨花,摇曳出夺目丽色。

    “不行了,要……要到了……啊啊啊啊……”

    水灵媞娇躯一绷一颤,花蜜决堤而泄,如同失禁般一注接一注地涌了出来,水分之充沛,令得众妇也是暗自吃惊。

    龙辉将汗湿的女郎抱入池中,让温泉热水浸泡着她娇柔的身子,洗去汗迹。

    水灵媞软绵绵地靠着池壁,双目迷离,大口喘气,两团雪乳浸在水中而随胸脯起伏,水灵媞感觉阵阵热气暖入骨里,将身子里头的疲惫、倦怠和都蒸了出来。

    龙辉站在水中,高耸的肉柱依旧坚挺不倒,如同神龙畅游,翻江倒海,螣姬和月灵这两名熟润美妇看得心头窃喜,春情暗涌,朝着龙辉游了过来,雪白的身子在水中划开阵阵碧波,尤其是螣姬那纤细柔滑的水蛇腰在游水的时候一扭一摆,极尽柔软妩媚,像极了一条大白蛇。

    龙辉张开臂膀,迎纳两名妙妇入怀,丰腴温润的肉感贴身传来,馥香腻腻,着实催人情欲,蛇狐二妇胸口两团美肉压在男儿怀中,溢出白白奶肌,龙辉呵呵笑道:“二位美人,可是久候了!”月灵吃吃媚笑道:“妾身可是久候龙主多时,无奈君恩未曾临幸,着实好一番苦等!”龙辉笑道:“好,朕今日便将妖族后宫一网打尽!”螣姬横了他一眼,埋在他怀里道:“连我族的两代凤凰都入了后宫,臣妾自然要悉心侍奉陛下,若陛下愿意,今日便让咱们姐妹一并侍奉陛下。”龙辉哈哈大笑,瞥向岸上的叁母女道:“洛姐姐,这算不算是群妖侍龙呢?”

    洛清妍粉面一红,瞪了他一眼,嗔道:“闭嘴,别得了便宜卖乖!”龙辉正想说些什么,忽感怀中少了一具温滑躯体,紧接着便觉胯下一暖,一张暖融的小嘴咀住龙根,细巧舌头灵活地扫在龙冠四周,时而轻点马眼,口技极为销魂,不在大小妖后之下。

    龙辉爽得连连吐气,就算不看他也知道水中之人是谁,众后妃嫔姬中,除了那对媚骨天生的母女花外,也唯有螣姬的口技能如斯销魂。

    月灵挺着丰美的大奶子凑了过来,红润的朱唇喷着兰香吻在龙辉脸颊、脖子、胸膛等处,时不时地伸出舌头舔过男儿的乳头,浑身精纯媚术全部展露而出,只求让跟前男子更好地享用。

    曾几何时双方还是敌对,龙辉还对这群美貌如花,本事通天的女子忌惮不已,尤其是那白衣飘飘,媚然绝世的妖妇,叫他是头疼不已,多次性命不保,如今不但娶了她的一对女儿,还连同她本人也一并纳入后院,还将族内数名出色的美人收入帐下,今日同享这群妖艳环的极乐艳福。

    龙辉抚着月灵夫人那香滑的肌肤,眼光朝四周扫去,洛清妍正和两个女儿偎依在岸边,楚婉冰粉面晕红地躲在母亲怀里,涟漪则枕着美妇温润的大腿,好一幅母女情深的温情画面,叁双妙目有意无意地往水中看去,悄然媚态更让龙辉欲火翻腾,恨不得将她们母女叁人都吞入肚子;而潇潇则继续光着屁股和胸脯在水里大吃大喝,两颗饱满的奶儿随着她的动作一阵抖动,鹭明鸾则在她身旁照看,是不是用丝绢沾水去擦拭徒儿口唇上的油迹,师徒间情深意浓,不是母女尤胜母女。

    螣姬灵动的丁香扫在鬼菇顶端,带给男人酥麻瘙痒的快感,将龙辉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低头看去,热气蒸腾的水中,隐约可见艳丽美妇的殷勤吹舔,使得龙辉回想起当初水桶中的偷情……不同的是,昔日的小醋坛现今便在不远处,趴在其母怀中,一幅乖顺可爱的模样,叫人疼惜不已。

    遥想往事,更显今朝得意,龙辉情火欲火同时交融翻滚,肉根在螣姬口中越来越胀,他再难隐忍,从螣姬檀口中抽回龙根,一把抱住月灵夫人,粗物寻隙而入,月灵的膣内腔肉熟烂腻热,仿佛暖炉般几要烤融入内的肉柱。

    月灵夫人娇哼一声,玉胯迎上男根,一根粉腿抬起,使得粉胯分开,使得花壶更能容纳龙枪深入。

    龙辉双手捧住月灵的肥臀,棒入狐洞。

    月灵淫媚耐战,被龙根这一闯入,也有些吃不消,仰头朝后娇呼,花宫蠕动着溢出股股花浆,月灵下体酸胀,双腿情不自禁地缠上龙辉腰肢,藕臂环住男儿脖颈,如同一只树熊般挂在男儿身上。

    “龙主……臣妾……臣妾要被你顶死了……”

    月灵颤着两颗肥奶,娇喘不已,两粒乳珠随着乳肉不断抖动,宛若花枝上绽放的花苞嫩蕊,极为诱人,而色泽鲜艳,红得发紫,又似熟透的紫葡萄,饱满多汁,可口诱人。

    龙辉在池中抽插着月灵的花壶,浑身被温泉水浸泡着,极是舒服,月灵那根淫筋被龙根挑得酸楚,不住呻吟。

    这时,螣姬钻出水面,玉臂粉腿半掩半露,水光下皆是肉光致致,美得犹似会放光一般,一双盈眸含媚孕情,静候君恩。

    龙辉揉着月灵肉臀,满手肥滑,手指顺着臀沟滑进,扣入菊眼。

    前后遇袭,月灵媚骨尽软,呜呜哀求:“陛下……不要,不要碰后边……”

    龙辉玩心大起,手指在月灵温暖的菊道里肆意活动,扣肠瘙壁,惹得前穴蜜蕊更是敏感,花浆决堤而涌,如同失禁般浇灌在龙辉龟菇。

    螣姬忙替月灵讨饶道:“月灵的阴关快被陛下捣破了,且饶了她吧,臣妾愿替她一阵……”龙辉哈哈笑道:“莫慌,朕这便让月灵补补身子!”说罢,开启不老童子决,聚阳元,松精门,一股带着檀香的酥麻阳精灌入美妇下腹,熨得她欲死欲仙。

    月灵肢体酥软,浸入水中,呼呼喘气。

    龙辉意犹未尽,舒坦地靠在赤壁坐下,拉过螣姬便再逞淫威,螣姬咯咯媚笑,扭动着水蛇腰钻入龙辉怀里,藕臂盈盈环住男儿虎背,雪荑柔抚龙辉肌肤,暗吐香兰,红唇轻印,謏媚奉君。

    龙辉双手在螣姬温滑丰满的身躯抚摸,刚射过一轮的肉棒在吸纳月灵元阴之气后,依旧坚挺,螣姬见猎心起,伸手抚向龙辉胯间,只觉得肉棒在掌心轻微晃动,浑身青筋饱胀,愈渐挺拔,巨伟硕大,粗长奇葩,令螣姬芳心加速跳动。

    龙辉只觉她娇躯虽柔,却是喷发出无尽的火焰,光那高挺的酥胸,挤压之下传来一股酥透人心的销魂感,不得不说这些妖女妖妇都是丰乳肥臀,迷惑诱人,又是善生养妙态。

    他情不自禁地挺胸挤了几下,享受充满弹性的酥肉,敏感美峰被他挤在怀里,螣姬一口气喘不过来,娇滴滴呻吟起来。

    美妇被他的肉棒抵紧住,腿胯间一阵悸动,仿佛已不堪剠激。螣姬只觉得幽谷内传来一片空虚,渴望进一步充实,浑身皆湿,连幽谷里头也润得透了,伸手搂着龙辉,纤手着迷地抚在他强壮的肌肉。

    龙辉刻意地在鹭明鸾下身挤了挤,令这熟妇又一声娇媚的轻吟,还顺道在她乳上捏了一把,看着那美峰胀丁起来。

    螣姬芳心荡漾,贲张的情欲再难克制,极需他布施雨露。

    那对巨乳虽然正被男儿揉捏,但乳肉极具弹性,在男儿手中不住变形又弹回原状。

    螣姬娇喘不休,手搂在他颈上,呵气如兰道:“龙主……请临幸臣妾吧……尽情享用臣妾……啊啊!”听她这么一说,龙辉再也忍不住了,将将她挤得紧了些,螣姬心知他就要来了,一边驯服地玉腿分开,轻轻盘到他的腿上,开放幽谷,迎接肉棒进入,纤手轻引,带着巨龙肉棒顺着自己的湿润花唇探上,轻轻慢慢顶入幽谷里来。

    当肉棒那放肆的火热挺入体内之时,螣姬娇躯阵阵颤抖,纤腰本能地扭摇起来,又似是逃避又似是欲迎还拒,诱得龙辉忍不住强攻,挥戈一挺,肉柱直入花房,蛇姬本性喜淫,媚术自然而生,比起月灵还要精纯,幽谷不住吸啜肉棒,仿佛里头生满了嘴一般,吸得无比亲密。

    龙根粗壮雄伟,但螣姬淫骨耐战,且幽谷巳润,那巨物入侵后身心俱美。

    龙辉的肉棒左右逢源,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地勾出妇人成熟的汁液,胀满幽谷,填满内部的空虚。

    龙辉一边享用着这娇美的女体,一边肉棒微微用力顶人。

    龙辉突入美妇敏感的宫心,螣姬不住地娇喘呻吟,蜜液一波波地溢流而出,流到了两人腿上,黏糊糊的,与池里的水感觉全然不同。

    那火烫的快乐烘得她心里似都烧了起来,幽谷内蜜液愈增,不住润滑着窄紧的幽谷。

    龙辉虎腰一挺,肉棒长驱直入,螣姬惊觉那肉棒已深深地进入了自己体内,仿佛连子宫口都被迫开放将肉棒迎了进去,幽谷更是没一处不被胀得满了。

    从未如此大开的蜜处虽有些撑开的痛,但那痛楚与心中的喜悦与快感全然无法相提并论,自己真的已把他的强壮全然吞没,真是狂喜得无以名状!她缠紧了龙辉,轻轻咬在他的脸上,腻语轻柔:“哎……陛下……好深喔……你……你把妾身最里面都……都剌穿了……痛……可是好舒服……”被螣姬的幽谷狭小险峻,宛若蜿蜒蛇道,夹吸得男根甚是畅快,吸力直接透到背脊里去,竟隐约种想要射精的冲动。

    “肉茄子,你又在做什么?”

    潇潇忽然脆生生地开口道,这妮子方才还在吃喝,根本没人理会她,谁知道她忽然叫出声来,吓了身子紧绷的螣姬一跳,花蕊剧酸,惊吓之余已经泄身。

    “死丫头,你又来捣乱!”

    龙辉本已到了射精边缘,谁料螣姬率先泄身,叫他不上不下,好不难受,当下抽出肉龙,虎着脸训斥潇潇道:“信不信我打你个屁股开花!”说话间已经站了起来,哗啦水声之中,身子已出水面,巨龙由水中抬头而起,湿漉漉地挂着湿痕,温泉热水、熟妇花浆糅合在了一块,令得巨阳倍增威严。

    潇潇不由得回想起前段日子的遭遇,自己就是被这根粗茄子塞得肚子又酸又胀,哭爹喊娘,对此不禁生出几分惧怕和惊恐。

    “哇!”

    潇潇吓得眼泪直流,大哭起来,如同惊恐的小兽躲入了鹭明鸾怀里:“师父,救我,肉茄子又要捅我肚子了!”龙辉哼道:“不但要捅你,连你师父一块捅!”

    鹭明鸾脸颊一红,羞得浑身滚烫,柳眉倒竖嗔道:“混蛋,你说什么!”龙辉趁着鹭明鸾情娇嗔之际,一把将潇潇抢了过来,小妮子吓得惊呼挣扎:“臭茄子,放开我,放开我!”

    龙辉笑道:“潇潇不乖,要打屁股!”

    说着便将她翻过身子,小丫头的屁股又圆又翘,白嫩肥美,好似两颗水蜜桃般可口。

    潇潇挥手往后打去,被龙辉一把扣住,将两条玉臂反剪在她身后,潇潇不由得哭了起来:“臭茄子,快放开我……呜呜……师父,救我!”鹭明鸾从后边抱住龙辉的腰肢,贴着他后背呵气道:“龙辉,你别难为潇潇了,我来替她吧!”

    她只剩下蔽体的小肚兜,然而单薄的亵衣被泉水湿透后,几近透明,隐约可见两团丰润乳球,甚至是两粒粉红的苞蕾,这般若隐若现更带给龙辉一种雾里看花的美感。

    龙辉回过身来,搂住她圆润的香肩,温柔地邪笑着:“明鸾,你这算是替徒领罪吗?”说话间在鹭明鸾耳边轻轻噬咬,与其说是咬还不如说是吸,逗得这美妇眼波一阵迷离,鹭明鸾将雪白的额头挨在他下巴,喘着气道:“嗯嗯……算是吧,请陛下狠狠惩罚臣妾……”吐息如芝,龙辉也觉芳香甘甜,她似乎连香汗都充满了情欲的诱惑,令他肉棒更加坚挺。

    这般娇媚熟润的美妇在怀,更为激起男儿欲望,龙辉反身将她抱住,在那成熟细润的胴体上落下一个个的吻印,鹭明鸾白嫩的肌肤上泛起一个个的红痕,正是男儿的热情和宠幸。

    鹭明鸾环住龙辉脖子,将他的头抱在自己胸口上,奉上两团坚挺香滑的酥乳,湿透的衣裳根本遮掩不住妇人胸乳,滚圆腻润的乳肌贴在男儿脸上,乳脂兰香不住渗入,龙辉饥渴地在乳峰上啃咬着,随即将亵衣拨开,两团丰腴圆硕的肉球带着馥香乳脂跃出,两颗红梅被泉水浸润后更为鲜润。

    龙辉开口将其含住,在口中的热气呵熏下,鲜嫩的肉蔻仿佛被蒸熟一般,在男儿口中勃起。

    龙辉贪婪地吮吸着美妇的奶儿,似乎要从中吮出乳汁,鹭明鸾藕臂禁箍住男儿的头颈,恨不得将他融入自己香怀之中,口吐呻吟地道:“好夫君……吸得好舒服……”美峰被吮,鹭明鸾只觉体内一股火焰不住窜烧,欲望袭遍周身,花谷内潮水狂涌,腿股间一片黏腻,就连四周的温泉水也洗不干净。

    龙辉的口舌灵活热辣,花样繁多,美妇的一双花蕾被他或吸或舔、或咬或磨,滋味美得令人难以想像,那坚挺饱满的美峰在口舌肆虐之下,毛孔都给舐开了。

    龙辉口舌慢慢滑下峰峦,头埋入水中,池底铺满了细沙,也是软绵绵的,极为舒服,鹭明鸾极为惬意地坐在上边,在水中可见美妇腿心那藏在乌绒下的嫩玉,龙辉口舌贴着顺着鹭明鸾平滑的小腹,逐渐移向幽谷蜜处。

    妇人成熟的胴体被男儿一步步开垦,体内强烈的渴求,如同火山爆发一般不住漫延,鹭明鸾已是承受不住,痴迷之间竟已泄了身子。

    两人正自水中纠缠,龙辉的手指拨开亵裤,探上了鹭明鸾胯间娇颤的幽谷,龙辉指尖一挑,诱得鹭明鸾娇躯一阵抽搐,下体涌出一波波的甜美春潮,胯间溢出一注黏黏的浆液,在水底久久不散。

    龙辉意犹未尽,埋入妇人腿股,张口罩住腿心那多盛开的妖花,舌尖勾舔撩拨,鹭明鸾通体皆美,琼鼻透出声声喘息。

    龙辉的舌头灵巧地摩挲着鹭明鸾幽谷口处那敏感的小蒂,摩得鹭明鸾娇躯颤抖难平,体内欲火腾然灼烧,一股股酥热酸麻的滋味透入花径,尚未流止的潮水又复涌现,若在床榻之上,只怕被褥早已湿透叁五层了。

    “好郎君……别逗我了……”

    鹭明鸾体内欲火难忍,开口央求道:“给人家……”话音未落,忽闻“哗啦”

    一声,鹭明鸾勉力睁开疲软的双眼,眼波流转间已见那根粗壮的肉棒在自己腿间凛然作势。

    龙辉已经忍受不住,他原就好色,先前因为顾及鹭明鸾初怀龙胎,不愿太过猴急,此刻已经完全挑起这具熟美的胴体,忍得发疼的肉棒自然不愿再忍。

    龙辉扶抱住鹭明鸾修长玉腿,虎腰一挺,那肉棒已长驱直入,攻陷了销魂之处。

    当龙根破体而入之时,鹭明鸾口鼻中溢出甜美呻吟,火烫的男根插入带来一阵酣畅爽快的滋味,令鹭明鸾犹如身在云端,强烈的快意排山倒海而来,舒服得让她险些晕了过去。

    两人浸泡在热水中交合,肉棒蜜屄极为契合地黏在一起,肌肤更是被热水烫得舒爽麻利,龙辉怜惜这明鸾太妃腹中凝结的胎息,故而动作极为轻柔,借着水势浮动,温柔地在美妇体内耸着巨龙,虽是细火慢炖,却带给鹭明鸾另类的温柔快感。

    男儿虽是温柔爱怜,但粗壮的肉棒磨擦之间,撑着幽谷胀得似要裂开,花房酥痒酸麻,浑身如沸,爱火蔓延,灼得鹭明鸾浑身充实甘美、愉悦畅快,双腿忍不住夹紧了他,感觉那肉棒带来的情欲滋味,檀口呼叫出声来:“啊啊……好哥哥……好丈夫……美死人家了……”不只是鹭明鸾畅快难言,龙辉也是舒快无比。

    再入鸾宫的肉棒被幽谷紧凑嫩滑地吸住,夹到龙辉差点无法挺动,想不到重练妖丹后,鹭明鸾的蜜穴更显销魂,紧如黄花处子,肥嫩柔滑又如成熟妇人,而最要命的还是花壁的皱褶更加密集紧凑,而且还凸起了许多肉粒,此刻花房正箍住龙辉的宝贝,四下牵扯,珠粒挤压揉动,妙趣叠生。

    “明鸾,你下边怎么长了这么些小肉粒?”

    龙辉被花房嘬得舒服畅美,心怀大畅,不由挺腰冲刺起来。

    在爱郎的抽插冲刺之下,鹭明鸾被送上了仙境,他的攻势深刻强烈,每攻都击中要害,下下都打中花心,只能迷迷糊糊地回应道:“我……我不知道……自从上次被你采了妖丹后,我就觉得身子有些怪怪的……下边暖融融的……”

    这时,月灵回过气来,狐媚一笑,朝龙辉说道:“陛下,既然鸾妃娘娘淬变出这等销魂名器,不如便请陛下赐名,也好增添闺房之乐!”龙辉哈哈笑道:“好个骚狐狸,不过此意甚合我心!”说着,便静下心来感受肉棒在花房内的妙处,一边抽插一边道:“明鸾此穴外唇鲜艳,内唇外展,宛若花朵,而内径的两侧膣肉厚实而滑嫩,上下略显浅薄,犹如鸾雀双翼,而户内壁生珠粒,男根入内便觉得珠走玉滚,妙趣纷生,但却不催刮精元,实乃享用男女妙趣的绝品名器,便称为鸾翼玉珠花吧!”

    一番品鉴似模似样,偏偏说的又是极尽淫靡之事,饶鹭明鸾身心再怎么成熟也深感羞愧,而岸边的叁母女也同样闹了个大红脸。

    楚婉冰气得大骂道:“淫棍,你还知道廉耻吗!”龙辉笑道:“冰儿,要建立丰功伟业,就得不顾廉耻!”楚婉冰气得酥胸巨乳不住起伏,骂道:“你有个屁丰功伟业!”龙辉朝四周扫了一眼,目光落在这些妖媚女子身上,笑道:“小冰儿,这不就是朕的丰功伟业吗?”楚婉冰耳根一红,嘟嘴大骂淫贼色鬼。

    龙辉哈哈道:“千秋霸业,万里疆土,与这宫阙内的你们相比,不过是粪土烂泥,只有坐揽诸位娘娘才是我一生所求!”此话令得诸女芳心乱颤,妖娆动情,媚态横生。

    “冰儿,待会为夫也给你品鉴一番,替我的小宝贝起个名字!”龙辉顺水推舟,继续说道:“妍妍、漪儿你们听者有份,一阵子全部起名字!”母女叁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小凤凰憋红嫩脸,瞪大杏眸,一幅要找他算账的模样;洛姐姐则抿嘴蹙眉,一双凤目盈盈含雾,似喜似嗔,似在责怪龙辉口无遮拦,怀中抱着两名娇艳的女儿,露出母性温柔,却又显得妩媚之极;漪儿则红着脸蛋趴在母亲腿上,嘟着小嘴嗔望着龙辉,雪靥生潮。

    被龙辉宠幸在怀的鹭明鸾更是迷乱难止,那火烫的棒头不住灼着自己幽谷深处的敏感地带,美得娇躯阵阵颤抖抽搐,肌肤而在滚滚情火和暖热泉水作用下透着迷人绯红,更是汗湿油滑,香汗淋漓。

    龙辉只觉花房内的肉珠不断地扫在龙根之上,说不出的香滑软腻,在抽插间龟首偶尔偏移花心,虽感受不到花心的嫩滑,但却抵着一颗肉珠,细小的肉柱似要往马眼里面钻去一般,令得男儿神颠魂倒,欲念如火上泼油,又一口狠狠地咬住鹭明鸾胸前的鸡头软肉、温腴乳脂,下体横冲直撞起来。

    鹭明鸾被他生生地挑开了宫内花心,娇啼一声,魂飞魄散,股摇臀颤,倏地哆嗦地溢出花浆,熟烂黏腻的浆汁从缝隙直迸而出,濡得二人腿股交接处一片腻滑粘稠,一时间也未散入泉水中。

    龙辉觉得内壁珠颗层层堆叠,肉珠配合着腔肉一起蠕动,将肉茎夹在重重迷嶂之中,但花珠极为紧凑,再加上巨阳塞入,顿时便阻挠了大部分浆汁流出,这样一来使得膣内更为滑腻,粘稠不散的春浆将花壁的肉珠染得更加湿滑,湿滑蜜肉反而难以着力,减轻了许多催精刮阳的感觉,令得男人能延长享受交媾的快感,堪称床上恩物。

    “师父,你的脸蛋好红呀!”

    就在此时,潇潇又不合时宜地开口叫唤,鹭明鸾正美在其中,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幽谷紧绷,花蕊一阵松软,更是被龙辉杵中要害,“啊”的一声,竟泄出身来。

    龙辉大为恼火,揪过这傻丫头,对准她翘臀便是几个巴掌:“让你捣蛋,看我不打死你!”小妮子的臀肉丰盈,手掌扇在其上,激荡起一阵肉浪。

    潇潇吃痛,呼呼哀吟,泪水摩挲,楚楚可怜,叫道:“师父,救我!”龙辉道:“你师父被我捅穿了,救不了你啦,乖乖受死来!”湿漉漉的阳根从鹭明鸾体下抽出,狰狞地向着潇潇。

    潇潇颤抖地道:“你又要捅人家吗?”

    龙辉坚定地道:“对,今天一定要捅穿你的小肚子。”潇潇秀眸噙泪,可怜兮兮地道:“不要,我再也不敢……”龙辉打趣地问道:“好,那你且说说再也不敢做什么了,说得对,我便饶了你!”潇潇从头到尾还未搞清楚是什么回事,要她说个所以根本比登天还难,一时间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龙辉哼道:“以后看见我跟别人做游戏的时候,你不许再说话,安静地呆在一旁!”潇潇反应过来,道:“是喂下边的嘴吃茄子吗?”龙辉莞尔道:“正是!”

    潇潇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龙辉道:“但这次你犯了错,还是要惩罚,罚你用下边的嘴吃茄子!”潇潇娇怯地道:“那你轻点啊,我怕痛……”看着这馋嘴丫头可怜兮兮的模样,龙辉胃口大开:“放心吧,这次不会痛的!”说话间已经将小丫头的身子抱在怀里,肉根淫靡地挤入细腻的腿间,蘸着蜜汁往花径内钻去。

    “感到好……好胀……好酸……”

    潇潇吐出稚嫩软媚的呻吟,美目迷离。

    龙辉问道:“那痛不痛?”

    潇潇摇头道:“不痛……”

    龙辉又问道:“舒服吗?”

    潇潇“嗯”了一声,迷迷糊糊嗲声道:“酸酸涨涨,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些舒服……”虽说她对男女之事懵懂不清,但被开垦了几次的肉体已经记下了男根的滋味,再者经过连番淬炼后的龙根阳气纯正浑厚,更带有龙涎迷香的催情气息,任何女子皆难幸免,一下子就将勾得她春心荡漾。

    潇潇脸颊透着一股春潮般的红晕,显然这小妮子也乐在其中,肉感的身躯黏在龙辉怀里,晃动着圆鼓鼓的屁股蛋。

    此时,鹭明鸾从高潮中回过神来,见亲似女儿的徒弟正被爱郎宠幸,眸子间已经润了几分。

    “哈啊哈……好酸,好难受……茄子,不要那么深……”潇潇迷糊大叫着,两颗肉呼呼的奶子抵住龙辉胸口摩动。

    龙辉捏了捏她的肉实雪臀,戏谑地道:“既然这么酸,可要我停下来?”潇潇摇着小脑袋道:“不要,停下来更难受!”龙辉故意停下来,让小丫头臀股坐在自己身上,问道:“为什么?”潇潇花宫之内顿如万蚁啃咬,但她不知道是具体的部位,只是感觉到小腹酸痒,只有那根肉茄子插进来才能够止痒,于是叫道:“不要停,快插进来!”龙辉又动了几下,但却是软磨轻耸,反而如同火山泼油,诱得少女花房更是酥痒难耐。

    “肉茄子……不要这么轻,重一些……”

    潇潇抱住龙辉脖子,雪雪喘气道。

    龙辉问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满足你。”潇潇“嘤咛”一声,道:“你快问吧,我难受死了!”龙辉道:“潇潇,肉茄子好吃吗?”

    潇潇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道:“好吃……我以后天天都要吃茄子!”龙辉吻了一下她的耳珠,问道:“吃谁的茄子?”潇潇天真地道:“就吃你的。”望着那带着童真的可爱神态,龙辉不由大喜,欲火再度燃烧,开始添抽加插,肉柱在花径内来回耸动。

    潇潇的穴儿一如傲鸟族女子那般温润养人,也或许是这丫头馋嘴贪吃的缘故,身子颇为长肉,而她又练有武艺且好动,令得满身白肉极为密实,但肌肤却多了一份龙门诸后妃没有的脂滑,光泽油润,颇具风味,而这份油润更是体现在她身子骨里边,花径蜜屄一片油滑,膣肉温度灼热,龙根钻入里边就好似进入一个装满滚油的细小罐子,妙不可言。

    龙辉细细品味道:“潇潇的穴儿火热油润,好像要将人烧化一般,既然如此,就名曰「玉脂灼」!”鹭明鸾闻言也不知是气还是笑,其余诸女也只得由着他了。

    取名之后,龙辉忽然发狠,龙根猛地往上一送,撞开少女花蕊嫩心,挤入花宫之内,在潇潇那雪白嫩薄的小肚子撑出了龙根的形状,龙辉竟然要对潇潇施展海龙入宫。

    鹭明鸾和涟漪都是大吃一惊,惊呼连连,生怕潇潇吃不消。

    然而潇潇只是大喊一声好胀,然后脸颊溢出一抹桃红,眼波迷离,娇喘吁吁,显然极为受用,鹭明鸾甚是好奇,想当初她受这招时也身子就如同裂开一般,怎么到了这丫头身上反而成了享受?原来龙辉连番使用这生子奇招,早有心得,在巨龙入宫之前,先以房星功、不老童子决、龙涎迷香这叁种妙法浸润女子宫口,待女子情动之后,宫口便酥软麻痒,待巨龙入宫的刹那只有少许酸胀,并无撕裂痛楚。

    龙根顶开花宫,一股黏腻的花汁油润润地浇了下来,淋在龙冠之上,龙辉再度一挺,龙首完全进入少女嫩宫,腻肉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紧紧裹住龙根,引得龙辉浑身舒爽麻利,紧接着将潇潇体内的妖元凝聚成丹,随后便汲取妖丹精华。

    潇潇倏然一震,小嘴大张,宛若失神丢魄。

    龙辉立即运转阳息,渡过天龙元阳,助潇潇重练内丹,紧接着一股热辣阳精射入,灌满了少女花宫。

    潇潇只觉得肚子一暖,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龙辉将这丫头抱到池水边上,让她靠池壁小憩片刻。

    紧接着又将龙爪伸向螣姬,目睹多番春宫淫戏,螣姬的媚筋早已被欲火熏起,白蛇一般的柔软躯体主动缠了过来,咯咯笑道:“陛下,臣妾可盼您很久了!”

    龙辉提枪便上,螣姬也乐得配合,转过身子趴在池岸边上,撅着圆肥的雪股向着龙辉,两颗乳球倒垂而下,细腰盈盈可握,柔若水蛇,龙辉对她这蛇腰是爱不释手,喜爱程度犹在她那成熟的肥股和丰乳之上,此刻一手握住,满是滑腻温润,不禁暗赞妙哉。

    论腰身之柔这蛇美人堪称绝美,腰形婀娜,细巧润腻,鹭明鸾却在这时游了过来,从背后环住他脖子,吐气如兰道:“你还没有射给人家呢……”美妇嘤咛软语,惹得龙辉周身颤抖,欲火更盛,于是也将鹭明鸾摆成趴身撅臀的姿势。

    同是妖族妇人,鹭明鸾臀乳丰隆犹在螣姬之上,而腰身同样也美,与螣姬的细软不同,鹭明鸾的腰肢更多了一份圆润的紧致,宛若一支温滑的玉柱,两颗美人涡俏陷于腰臀之处,极为精致。

    龙辉不假思索,先挥枪直取螣姬花穴,棒入温润,螣姬的花壶从其玉门到蜜道的宽度皆是基本一致,而且紧凑狭小,又甚是蜿蜒,一般尺寸的男子,通常都没办法达到花心,败兴而返,欲探此器深宫,尺寸必须长,而龙辉的宝枪不但粗长健硕,而且还能控制尺寸长短,正好可行于此道。

    “狭窄蜿蜒,紧致密实,宛若险关栈道!”

    龙辉啧啧赞道:“便称为「玉门险关」吧,通俗称呼便为蛇形栈道!”螣姬被入得极为畅快,仰着玉颈,扭着蛇腰,腻声道:“多谢陛下赐名!”龙辉一边品鉴着螣姬蛇穴,又朝月灵招手。

    月灵尚未炼化龙阳精华,身子尚且虚弱,哀求地道:“龙主,妾身实在无力承恩……”龙辉道:“不必担心,你且过来!”月灵忙游了过去,龙辉示意道:“你也趴在螣姬身边!”月灵“哦”了一声,撅起肥臀,并排在螣姬身旁,正好是螣姬在中,鹭明鸾在右,月灵在左,叁名熟美妖妇同时向男儿翘起后臀,叁只白花花的肥美屁股摆在跟前,恰似叁颗进贡的仙桃,又似叁只落地酥瓜,垂涎可口。

    龙辉各自摸了几下,满手腻润肥滑,也分不清究竟是谁的更加美一些,他往月灵的股间抹去,手指轻轻钻入花径,月灵不堪刺激,花壶一阵收缩抽搐,紧紧啜住男儿半根手指,里边暖融融、湿漉漉,而且腔肉密集紧凑,皱褶万千。

    龙辉笑道:“此次不过是品鉴名花,只是轻试几下,月灵你无需担忧!”月灵红着脸点头称是。

    螣姬不禁好笑,道:“你这狐狸精,往日饥渴难耐,最喜房中淫事,今日怎么娇怯的犹如个稚儿!”月灵道:“陛下如此神勇,屡屡破我阴关,虽说事后双修收益更甚,但过程却是周身酥软,好像骨头都被抽干一般,也不知是美还是苦!”

    龙辉从蛇道内抽回龙枪,挥戈一扬,转攻月灵臀胯,开始细细品味。

    月灵的玉门亦是狭窄异常,虽不如螣姬那般险峻难行,但花壁上皱褶极多,层峦叠嶂,皱褶数过百,层数过叁,而且在一些皱褶间还生有肉钩,实力不济者难得其中真趣。

    龙辉缓缓挺进,巨龙披荆斩棘,直触花心,忽感蜜腔屄肉然产生一阵急促的律动,收缩迅速,花壁带起一阵强烈的抽搐,强力挤压男根,月灵不自主地扭动柳腰,摆动肥臀,口中吐出梦艺般的娇息,辗转反侧,娇躯蠕动,令得龙辉周身舒爽,堕入半生半死的绝美佳境。

    “好个狐狸骚货!”

    龙辉吞了吞口水,赞道:“穴深路险,肉褶如关,壁生勾刺,一个不慎便丢盔弃甲,果然是吸食男人精血的狐狸精!”月灵呼呼喘气道:“陛下神勇,妾身难敌,还请陛下饶了臣妾……”说话间,小腹已经一阵抽动,正是元阴未固,即将再泄的徵兆。

    龙辉不欲损她身子,便抽回龙根,伸手捂住她小腹,输过一丝暖阳真气,将她尚未炼化的阳精揉散至脏腑,温养经脉,令得月灵感激不已。

    “月灵此处……嗯,那便称为「九重天宫吧」!”龙辉继续说道,替月灵取下另一美名。

    他又将龙枪对准水灵媞,一枪入洞,满身水润多汁,整根肉棒好似浸润在一片汪洋,水分充足,可谓是神龙入海,畅游快美,龙辉赞道:“灵媞这穴儿的特点就是多汁多水,便称之为「江河湖海」!”水灵媞小腹鼓胀,牙酸体软,只得“嗖嗖”喘气,两眼迷离,已然不支。

    龙辉赶紧取回龙枪,又塞入螣姬尚未满足的玉胯,杀得蛇妖高潮叠起,泄得七零八落,肢软体乏。

    鹭明鸾站直身子,挽着他手臂,秋眸盈盈蕴水,各种情意无需言语。

    龙辉抱着她玉颈,一口含住她香滑玉唇,伸舌勾住丁香软腻,吻得痴情绵绵。

    唇分之后,龙辉心中淫念未灭,一边环抱鹭明鸾,一边笑嘻嘻地望着岸边的母女叁人:“冰儿,漪儿,还愣着做什么!”楚婉冰和涟漪芳心一颤,顿时羞红了玉靥。

    鹭明鸾以为他要这对姐妹花下水纵欢,含笑嫣然,心中则设法如何收拾那只小凤凰一洗前耻。

    然而姐妹俩却是扭捏不动,各有一只手藏在袖子下。

    洛清妍颇为不解,奇道:“冰儿,漪儿,你们怎么了?”龙辉嘿嘿道:“两位乖女儿,自然是要给母后尽一尽孝道了!”两只小妖女踌蹉不已,龙辉虎着脸暗中传音道:“死丫头,是不是想试试十龙齐出的滋味!”“混蛋,就知道欺负我!”小凤凰小脸顿时一白,怯生生地打了个哆嗦,凤目含羞带怨地嗔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无奈就范。

    楚婉冰低声说了句:“娘亲,对不起了……”

    洛清妍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疑惑之际,却见这小妮子伸出纤纤玉手来解自己腰带,美妇不禁莞尔,以为这妮子是想拉自己一同对付檀郎,不免暗中莞尔。

    毕竟这些天来,母女二人也曾轻解罗裳,娇媚地偎依在床上静候龙辉的光临,但这没脸没皮的小丫头竟也会脸红害羞至此,还真是稀罕事。

    洛清妍心想,今日最多也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行一次母女共事一夫的淫事,反正这里的女子都是同族,也都是这小子的后宫妃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日后联榻欢好也将会是家常便饭,荒淫之事想必也是层出不穷。

    楚婉冰一想到接下来的事,脸颊便一阵发烫,红扑扑的脸儿不由又烧出了两朵红霞,螓首害羞地紧靠着洛清妍,鼻端闻到母亲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又情不自禁的用鼻子在她的胸前拱了拱,脸颊贴在两团软肉中间,滑滑腻腻,好不舒服。

    望着女儿红彤彤的小脸,洛清妍柔情怜爱地吻着她道:“傻丫头,害羞什么……以往最看得开的可是你啊!”楚婉冰仰起头来回吻母亲那柔软的朱唇,香兰甜腻的气息在这对深情的母女间传递开去。

    与此同时,涟漪也按耐不住,抱着义母的柔腰,将喷香的檀唇凑了过来,洛清妍也不厚此薄彼,吻向这一手带大的义女。

    叁名母女的六瓣朱唇相互热吻,时而姐妹交唇,时而母女舌缠,香艳之情叫人为之气血翻涌,莫说龙辉这个大男人,便是鹭明鸾这熟艳妇人也满身燥热,芳心乱颤。

    楚婉冰的朱唇开始黏着母亲脸颊滑动,嘴上更不饶人,口舌在洛清妍敏感的耳根处不住吮吸舐弄;此处原就是女子的敏感处,洛清妍娇躯已然情动,更难挡女儿的火热手段,低低的呻吟声脱口而出,令小凤凰更是意兴如狂。

    “母后,冰儿替你宽衣可好?”

    楚婉冰舔着洛清妍的耳垂,吐着温香气息。

    洛清妍被这丫头的香息熏得迷糊,咬着水唇,微微点头。

    楚婉冰玉手轻巧地解开母亲的腰带,涟漪则温柔地替义母褪去雪白的凤袍。

    虽说已还有了一子一女,可那身段却仍玲珑巧致,绝不弱于妙龄少女,浑身上下散放着岁月沉寂下来的成熟风韵,丰润有致,苗条细润,洛清妍的肉欲已渐渐诱发,莹然如玉的肌肤渐渐泛红,每脱掉一件衣裳,体内的肉欲和对情郎及女儿的娇羞使得她的肌肤霞光流彩,格外引入魂销,大有艳压全芳的势头。

    鹭明鸾赞道:“师姐真是美得笔墨难以描述!”

    螣姬和月灵都是洛清妍那一辈的人,虽都知这妖后娘娘乃族内第一美人,对其美貌的认识也仅陷于颜面,对其身子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只是透过偶尔的衣裙贴身而推断其一二,如今初见妖后玉体横呈,二妇又感惊艳,又感自愧。

    “明鸾,咱们上岸吧!”

    龙辉搂着满身鹭明鸾湿滑的身子走上岸,足底踩着细软的沙子走向黏在一团的母女。

    龙辉缓缓走了过去,步到洛清妍身旁,伸手轻拉起美妇才刚褪去的内裳,动情之下她娇躯泛汗,内裳早染满了女体幽香,浓香扑鼻,腻人欲醉,光闻嗅都是一种享受,鹭明鸾挨着龙辉,也被内裳残香熏得迷离欲醉。

    正被两个女儿夹在中间的洛清妍眼见爱郎陶醉地嗅着自己的内裳,甚至还开口吻了上去,感觉上自己就被他疼爱着,迷离的眼光瞥见那悬于腿间的巨根,美妇人内心泛起被他占据的渴望,熟媚丰腴的身子里不由更热了。

    “龙辉……师姐正和两个丫头亲近……”

    鹭明鸾凑在龙辉耳边,呵气如兰道:“别打扰她们母女情深……”单是这师姐那媚绝天下的姿态已经不是自己能比,更何况加上一层母女献身的禁忌,鹭明鸾倒有些怕龙辉弃自己而去,忍不住扑向这叁名偎依在一起的美人,忙出口劝阻。

    龙辉笑道:“明鸾所言有理,冰儿、漪儿,你们且先好好侍候母后,过阵子,朕再过来与你们母女倾诉柔肠!”说罢搂着鹭明鸾到一侧的山石坐下,身子枕着绵软的细沙,比起床榻还要舒服。

    鹭明鸾妙目含情,喜滋滋地倚在龙辉怀里,玉手握住龙根撸捋起来,低下螓首,启唇含舔亲吻着巨龟,贪婪地品尝着龙涎迷香的滋味,然后扭摆腰肢,主动骑上龙辉,吞龙纳根,美美地在男儿身上耸动起来。

    龙辉舒服地享受着美妇柔穴的吮吸侍奉,目光则继续落在前边,欣赏着一副母女情深的春光妙景。

    楚婉冰已经被母亲熟媚丰腴的身子吸引了,娇娇痴痴地偎在洛清妍怀中,柔滑的纤手缓缓滑到美母胸前,隔着抹胸的薄裳轻浮着贲挺的双峰,母女缠绵也非朝夕之事,楚婉冰早已把握这具丰满胴体的敏感点和当应揉捏的力度,玉掌将一双乳瓜揉得火热,洛清妍媚眼迷离,呻吟喘息。

    涟漪开始时虽迫于龙辉淫威,但见妹妹和母亲这般痴缠,感情深厚,亲密无间,也煞是羡慕,只想融入其中,而且两具玄阴媚体散发的甜香极是催情,令得这小孔雀也醉心其中,凑上温软的香唇,痴恋印在洛清妍的脖颈上,感受着那酥嫩香滑的肌肤,吮吸着那成熟甘美的体香。

    洛清妍忖道:“这些天来,我一直跟冰儿在一块,对漪儿不闻不问,倒是有些偏心的嫌疑!”毕竟涟漪是自己亲手拉扯大的,论相处的时间犹在小凤凰之上,洛清妍觉得认回亲生女儿后便冷落这义女,不由得自愧几分,便将一腔柔情倾注在涟漪身上,扭过头来,在小孔雀的额头上温柔细吻,已示爱宠。

    “娘亲……我想要……”

    楚婉冰被母亲身上的甜香熏得浴火暗涌,撒娇地求欢起来。

    涟漪更是不堪,吸入双重玄阴媚香,腿胯早已潮润一片,眼波迷醉地望着洛清妍,其中韵意亦是不言而喻。

    望着两个女儿娇痴媚然的目光,洛清妍亦感同身受,臀股生出丝丝水意,将单薄的亵裤打湿了一小块,白嫩丰润的阴阜若隐若现。

    母女叁人判若无人地缠绵起来,粉腿玉臂纠缠不分,温柔爱抚着相互的身躯,动作充满着女子间的轻柔,随着情欲的升腾以及旁边热水的烘烤,叁股女体幽香蒸腾而出,醉人心魄。

    “娘亲真美……”

    楚婉冰痴恋地舔了舔母亲纤细的锁骨,伸手解开抹胸系带,解开母亲那双宝贝的束缚,两座高耸入云的雪岭傲峰展露而出,浓郁的乳香更加明显,甜丝丝地沁人心脾。

    小凤凰揉了揉两团乳瓜,娇腻地说道:“又圆又大,绵软滑腻,我若是男人也要拜倒在娘亲裙下……”洛清妍扯开她衣衫,握住一颗柔腻的乳球,调笑道:“我家冰儿也不小嘛,娘亲也想做个男人,天天赖在你床上!”楚婉冰耳根一红,低头吻住母亲的豪乳,丁香腻滑在乳肉上来回扫动,舔得玉乳更是湿滑敏感。

    小凤凰此刻也被脱得衣不掩体,外衣剥落至手肘处,洛清妍伸手饶过她脖子,解开脖领处的丝结,然后将那勉强遮掩女儿胸前春光的肚兜儿轻轻一扯,一对丰腴白嫩不下自己的乳球春光再现,乳肉蹦蹦跳跳,犹如一对淘气的白玉雪兔,而乳峰顶端那两朵蓓蕾娇嫩粉润,极为惹人怜爱,便是正在享受鹭明鸾侍奉的龙辉也不觉多瞧了几眼,惹得鹭明鸾醋意大发,使力掐了他几下。

    “死鬼,贪得无厌!”

    鹭明鸾狠狠在他龙冠顶端啃了几口,痛得龙辉冷汗直冒,但仍不改荒淫本色,朝着那叁母女吹了个口哨,嘻嘻道:“漪儿,你还呆着干嘛,快快除去衣物!”

    涟漪嗔了他一眼,伸手解开衣扣,褪去外袍里衣,然后手指搭在肚兜下缘,紧接着两臂往上一拉,扯开那胸兜,她身段高挑修长,尤为窈窕,却不如洛清妍和楚婉冰那般惹火丰腴,胸前一对玉球显得甚是娇艳,虽不如凤凰母女般肥圆怒滚,竟是形若尖笋,娇翘秀气,上有纤瘦锁骨,下有细润蛮腰,臀有美人窝,反倒显出左右峰峦险峻,鲜腻玉滑。

    就在此时,楚婉冰已有了动作,纤巧的小手轻轻抚在洛清妍腰胯之处,捏住亵裤的系带,轻轻扯开,将湿漉漉的亵裤解了下来,光溜溜的成熟肉穴沾满了汁液,丰腴的柔蛤艳瓣好似晨曦染露的花朵,惹人垂涎。

    洛清妍面颊晕红,但却不是羞涩,而是兴奋和期待,娇声嗔道:“死丫头,你想造反是么!”柔荑巧拨,便也解去这骚丫头的裙子,剥了光屁股,露出肥肥嫩嫩的大白腚,然而这妮子胯间俨然光光如也,裙底下竟是一片中空。

    这妮子早已跟龙辉胡天胡帝惯了,知道今日必有一番风雨,所以干脆不着亵裤,以方便同夫婿行淫做乐,取悦檀郎。

    洛清妍笑骂一声骚妮子,却见这丫头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撅着小嘴,眨了水汪汪的的凤眼道:“好娘亲,待会千万别生气哦……”说话间,玉手从褪下的衣服堆里取出一物,只见楚婉冰从衣袖中取出一物,婴臂粗细,尺许长短,满身宛若倒刺的细茸,且两端皆似男根棒首,圆润硕大,宛若菇伞,正是一根双头龙。

    洛清妍瞥了一眼,脸颊倏然一红,芳心乱颤不已,想当初叁人成就好事,这小子就曾一边淫玩冰儿,一边用这类淫物来戏耍自己,今日莫非又要重蹈覆辙,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面……想到这里,美妇人体内涌起一股强烈的羞意,身躯滚烫若沸。

    洛清妍桃腮酡红,急唤道:“冰儿……你快把这东西拿开!”楚婉冰咬了咬唇,筹措了片刻,转着胆子道:“娘……我不要!”洛清妍早知这丫头吃里扒外,尽跟那小淫贼同流合污,此刻是又气又苦,暗骂这丫头是个赔钱货!小凤凰恃宠生娇,打定主意母亲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便更加放肆起来,只见她纤腰轻挺,将那淫物的另一头置入自己湿润的下体,粗糙刮人的感觉传遍整个花腔,酥得小凤凰娇躯一阵剧颤,肉棒根处一波莹白的汁液已流泄出来。

    洛清妍吃了一惊,这丫头胯间宛如生了一根男人的肉棒,不受拘束地高高挺起,随着那具白嫩的女体发出颤抖,镶嵌在胯间淫棍也随之轻微晃动,看来虽不像龙辉那般巨伟硕大,却也是粗长奇品,令洛清妍芳心不由一阵加速。

    就在她恍惚之时,小凤凰趁机将她扑倒在地,母女胸前的四团绵软弹滑的圆润乳脂贴在一起,挤压得白肉颠滚不已,好似在雪地上俏皮打滑的乳酪。

    “咯咯,云曦,这回是我压在你身上了吧!”

    小丫头似乎趁机报一箭之仇,凑到她耳边得意地笑道:“上回你用黄瓜整得人家好惨,现在风水轮流转哩!”洛清妍耳根一阵烘热,嗔道:“我后悔当日给你解药,早知道就让你毒发身亡,死了算啦!”那次丹药解毒极为香艳淫靡,也是她们母女之间的秘密,不曾对外人说起,此刻旧事重提也只是在耳边低语。

    “嘻嘻,这就叫养虎为患!”

    楚婉冰得意地笑了起来,并同时扭动肥臀,幽谷中那根粗糙的双头龙贴着洛清妍绵软的小腹滑下,落入美妇那汁水淋漓的熟腴股间,刮过一片柔软,陷入一条浅腻肉缝里。

    鸡蛋大的钝尖润着汁水,剥开了黏闭的小褶缝……“娘,人家要来了!”

    小凤凰媚眼如丝,满面红晕地道,下体也是苦忍着双头龙所带来的刮屄酥麻,往孕育自己出生的腴沃丰田挺进,重游曾经居住十月之久的故地;龙首卡着小嘴儿般开阖的紧韧肉圈,挤了进去。

    棒首上长满细茸,刮得又酥又麻,洛清妍腴躯一颤,发出一声比她女儿还要销魂甜腻的呻吟,下体汁水横溢,流个不停,在臀下的细沙上汇成一滩蜜水。

    楚婉冰俯首轻吻了吻洛清妍红艳欲滴的樱唇,故意挑逗地说道:“没想到母后爽的这般快……冰儿还以为娘亲这般……这般淫荡,可以撑上很久呢!”洛清妍喘着香气道:“你这丫头简直是坏……坏死了……我当养了个白眼狼……”楚婉冰佯怒道:“好啊,那我就继续做白眼狼!”说着又挺了几下柔腰,带动双头龙在母亲体内磨动,细茸不断地刮着嫣红的媚肉,直教洛清妍酥得死去活来,花浆泉涌!“啊啊啊……死丫头,你快住手!!!”

    一向高高在上的妖凰此刻竟被女儿淫得失声娇啼,雪沃的身子不住晃动,抖出阵阵腴浪,香滑的汗水如同一粒粒的珍珠布满了凝脂雪肤。

    楚婉冰则跪在她胯间,挺直身子,捧起母亲肥沃的玉臀。

    楚婉冰只觉得自己好似化身男子,正在耕锄着这块肥沃的肉田,此等新奇的玩法叫这丫头媚态嫣然,淫兴大作,竟也学起了那小贼来,玉手搭在丰润的玉峰山,将洛清妍那对丰腴的奶子揉得颠滚变幻,肉浪延绵,更从奶瓜揉出乳汁。

    小丫头得意洋洋,玩得更欢,低头含住乳珠,美美地吸吮了几口,笑道:“云曦,我可算报仇了!”殊不知,她在行欢的同时,那丰美白嫩的身子也同样摇曳生姿,臀股胸乳所带起之波涛亦是汹涌无比,丝毫不逊其母。

    母女二人一攻一守,香汗挥洒,两对肥嫩的巨乳抖得不亦乐乎;腿股交叠,两朵妖媚肉花在双头龙的连接下绽放芳华,端的是母润女娇,妍媚冰俏,母女争芳斗艳,力压群美。

    小凤凰其实也不好受,在抽动的同时,双头龙另一端也在她体内滑动,粗硕的棍身撑满了花穴,细茸亦是同样刮着穴内媚肉,可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且她媚骨不如其母,洛清妍酥麻酸软的同时,她亦遭受更大的刺激,只见她肌泛瑰红,汗如雨下,身子先是酥软疲乏,紧接着便开始颤抖紧绷。

    涟漪在一侧看得心惊胆战,不由得握了握尚藏在衣裙堆间的另一根双头龙,几乎跟龙辉的巨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圆润的棒首上棱角分明,龟菇顶端竟也有个栩栩如生的马眼,涟漪摸了摸,那马眼似乎是空的,她觉得奇怪,便取出来一看,发觉这根双头龙的两端竟是有一根细径相通,其出入口正是那栩栩如生的马眼,也不知道开这么一条细径连通双头有何用意。

    洛清妍逐渐适应淫具的刺激,扭腰摆臀越发纯熟,竟带动双头龙开始反击,楚婉冰只觉得胯间那根粗物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渐渐被对方夺取主动,反过来在凤宫内搅腾。

    倏然,洛清妍柔腰一崩,猛地将小凤凰掀翻在地,因为起初时小妖后是跪在她胯间,所以这一翻身则保持了洛清妍双腿分跨在女儿身体两侧,远远看去,更似一个骑乘位的姿势,不过却是攻守互易,美妇欺身压娇女。

    洛清妍把持了主动,柔腰轻扭,肥臀款摆,带动双头龙在楚婉冰体内磨动抽插,将这小妖女杀得玉碎花落,白嫩的身子躺在地上无助地摆动挣扎着,口中时不时地吐出低沉的娇喘声。

    洛清妍报仇似的抓住小凤凰一颗酥肥的巨乳,将自己的遭遇还了回去,揉得乳肉也是颠来滚去,时圆时扁。

    楚婉冰上下失守,美得直打哆嗦,胯间汁液横流,泥泞不堪,母女胯间同时一片湿润,也分不清谁的花浆流得更多,谁的蜜液更香甜。

    “死丫头,今天就给你个教训!”

    洛清妍得意笑道:“瞧你以后还敢不敢放肆!”

    楚婉冰紧咬下唇,凤目媚光不减,忽然坐直身子,下臀往上一挺,使得双头龙同时深入两人体内,母女花谷同时吞没双头龙,玉胯紧紧相贴。

    洛清妍猝不及防,被龙头顶住花心,粗糙的细茸磨得那处嫩肉酸楚不已,丰美的身子倏地绷紧;然而楚婉冰也不好受,粗糙的淫物将凤宫顶得一阵酥麻,整个身子都木了起来,贝齿连连打颤,可谓是先伤己后伤敌。

    “你得意什么……”

    小妮子不肯认输,苦忍着逼迫而来的快感,倔强地道:“大不了……同归于尽!”楚婉冰双手顺势环住了洛清妍的背,将那对丰挺饱胀的美乳压在自己胸前,四颗敏感浑圆的肉峰交叠紧挤,感觉愈发甜蜜,比之男人火辣的爱抚更多一分温柔滋味,惹得小凤凰心荡神驰,在感叹着母亲的圆润和腴沃,同时也开始腰臀用力,变成自己在干着洛清妍一般。

    洛清妍见状,腴躯发狠,居高临下反压小妖后,大小妖后顿时腻成一团,在柔砂上缠绵不已。

    两具丰腴妖娆的女体紧贴着,母女俩的体香互相缠绕,玄阴媚香相互加成,同时鼓动二人的情欲,难以自持地抱紧对方,两队幽香甜美的巨乳相互弹压,两只鲜润的柔蛤紧贴,圆润的臀股交缠不休,再加上莺莺燕燕的呻吟声,端的是犹如仙乐糜音,悦耳至极,正是——母女双花并蒂,道尽人间极乐。

    “涟漪姐姐……”

    楚婉冰腻声招呼涟漪道:“快……快来帮忙……”洛清妍有些奇怪,回眸一看,顿时花容失色,涟漪手中竟也握住一根同样的双头龙!洛清妍忙训斥道:“漪儿,你不许学冰儿,乖乖呆着,别过来!”因是洛清妍一手带大,涟漪对她是又敬又畏,闻得母后呵斥立时不敢动弹。

    小凤凰则在一边直咬牙,心想:“这姐姐也太不经唬了,一句话就吓得不敢动弹。”同鹭明鸾尽兴一番后,龙辉目睹了这场母女春戏,欲火难灭,便不着痕迹地走到涟漪身后,接过双头龙,笑嘻嘻地抱住她的润腰,将一头往她柔腻的玉蛤塞去,涟漪初次尝试着双头龙,虽不如龙辉的粗壮火热,但上端的细茸却是刮得她连声哆嗦,娇躯颤抖。

    龙辉推波助澜道:“漪儿,快去帮一下你妹妹!”涟漪有些犹豫,龙辉握住双头龙在她体内转了几下,酸得这小孔雀“嘘嘘”娇吟。

    涟漪无奈,不得不屈服在他淫威之下,颤着酸软的脚步往洛清妍走去,小嘴一撇,花容委屈,似乎羞得要哭出来。

    龙辉沉声道:“漪儿,还不快过去!”

    说着便将涟漪推了过去,双头龙的另一端直指那边正缠绵得如痴如醉的母女花。

    洛清妍暗自叫苦,心知今日难逃这羞人之事,被龙辉连番浇灌的的肉体早已是熟润无比,且女儿香甜的气息也叫她浑身酥软,难以拒绝,此刻她只能勉力挺了挺腰臀,却给楚婉冰抱得紧紧的,丝毫挣动不得。

    但扭动间身子间,恍惚发觉自己流了许多汁水,不但濡湿了双股,连肥臀深处的菊穴也己被浸的发软了洛清妍羞得面红耳赤,偏偏体内的欲火却也跟着大旺,不禁柔声哀求道:“漪儿,别……别过来……娘经不住你们如此折腾……”“洛姐姐如此美丽动人,若让这儿空置着,岂不是暴殄天物!”龙辉伸手邪昵地在洛清妍的圆臀揉了几下,揉得洛清妍娇吟哼叫,媚态横生。

    龙辉却仍不满足,将指头伸入臀沟,轻轻地在美妇因为动情而酥软柔嫩的菊穴口处扣弄了几下。

    “呜呜!”

    突如其来的快感让洛清妍的娇躯差点蹦了起来,若非给楚婉冰紧抱着,只早已挣开出去。

    然而敏感的菊穴被他这样一扣,成熟的娇躯登时酥麻,如同电殛般浑身一颤,竟又小泄了一滩,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此刻,却闻龙辉淫声轻笑:“洛姐姐后庭油润多汁,而且高潮时还能泄出黏黏凉凉的花膏,此等销魂美物,可得让漪儿好生伺候!”涟漪闻言,目光不由得集在母亲肥嫩的臀股间,紧凑的臀缝有一细小的肉孔,纹路纤细,色泽艳丽,被汁水濡得湿亮,显得更为鲜艳酥媚,便是她身为女儿身也有种占据的冲动。

    自从上回梧桐苑的母女叁花齐绽,涟漪早知这义母熟媚出汁,无论前路后门都是销魂洞,但没有看清,如今得以仔细欣赏,不由得羡慕惊艳。

    “不……不行……后面……后面不行啊……漪儿,你不要听那小贼的!”洛清妍前路被双头龙占满,细茸刮得膣肉又酸又涩,已是强弩之末,实在无法承受前后皆开。

    “娘亲,怎么不行呢?”

    楚婉冰吻了吻母亲朱唇,同时扭了扭腰,让双头龙更加紧密地抵着二人的嫩蕊,柔声说道:“娘,冰儿也试了,滋味真的很不错……你也试试吧!”洛清妍娇喘连连,扭头盯着涟漪道:“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能听那骚丫头的话!”她虽口吐拒绝之词,但声音却比以往更加柔媚,嘴上声声句句叫着不行不行的,但飘向涟漪的媚眼却是迷离含羞,眉梢眼角满含的春意浓得几乎快要滴下来。

    涟漪看得心神乱颤,再看义母柔若无骨的腰臀正无意识地轻挪款摇,嫩菊肉蕊摇曳生姿。

    龙辉按着涟漪香肩,在她耳后柔声道:“漪儿乖,像你妹妹那样孝敬你娘亲……好,就这样对溪你娘那儿,扶着它慢慢进去……对啦对啦,是不是愈来愈紧了呢?插到底了就慢慢退出来,然后再插下去,节奏自己掌握,就像我以往对你那样……”“嗯,嗯……娘,我要进去了喔……”涟漪神使鬼差地跪到洛清妍身后,双手轻扶着妇人柔嫩曼妙的纤腰,盯着着洛清妍飘舞的腰臀,看准菊蕊位置,然后颤抖地将双头龙往臀沟送去,粗糙的巨菇已经抵住菊瓣,正一点一点地挤入柔嫩的菊穴。

    龙辉赞道:“对了,漪儿真是聪明,一教就会!洛姐姐后边可空旷了许久,你可得好好伺候!”涟漪挺动时,双头龙也磨得她花腔酥麻润腻,好不快美,面对龙辉的话语只是娇哼了几声以作回应,但精神全都放在腰上,尽其所能地模仿龙辉的动作来侍奉母后。

    洛清妍紧咬银牙,拚命忍受着被女儿占据全身的诡异快感,难耐不住那淫具的催诱,终于还是放声呼唤出来:“漪儿……不要……不要!!”美妇芳心狂跳不休,菊穴传来痒麻的感觉叫她为之魂销,连求饶的声音都变成了嘶喊之声,嘴上叫着不要,然而媚骨使然,纤腰却是下意识地轻挺款摆,将双头龙引入后肛。

    “嗯嗯……”

    前后同开,酥得洛清妍神魂颠倒,紧闭凤目,眼角泛起一丝泪光,也不知是羞愧还是兴奋,但却增添了一份妖艳妩媚。

    菊穴被撑开后,全身酥麻饱胀,酥得五脏六腑几乎移位,而霸占前路的小凤凰却趁机落井下石,扭摆着腰肢,让双头龙在花径内撒欢,隔着一层薄皮同后庭的双头龙呼应,一齐钻入美妇快感深处。

    “漪儿……娘亲求你了……千万不要再动了……”洛清妍生后后边的小孔雀也学着那不孝女般,连忙开口求饶,那楚楚媚态让人更生出一股邪火,恨不得将她彻底占据和蹂躏!楚婉冰箍住母亲柔腴的胴体,在其耳边说道:“娘,不要怕……冰儿也试过的,让涟漪姐姐动一下嘛,保管让你舒服无比!”说话间,腰身又朝上顶了几下,而涟漪闻歌知雅意,也配合着妹妹的动作开始挺进母亲菊蕊洛清妍那白腴的肉体随着两个女儿的动作翻腾跳跃,娇躯半仰而起,姐妹俩将洛清妍加载中间,龙辉则在后边指点着涟漪该如何动作:“漪儿,用手搂着你娘的腰肢,还有别忘了那双美丽的丰臀玉腿!”

    小孔雀早已被这条淫龙哄得头脑烫热,耳根发软,说什么就做什么,一手搂着洛清妍的柔腰,一手抚摩着她滑嫩的肥臀玉腿,楚婉冰则趁机揉上她的丰胸,捏着一层柔滑的香汗,恣意玩弄着丰满乱颤的雪白巨乳。

    躺在下面握住她胸脯上丰满乱颤的雪白大奶子,而俩女同时耸动双头龙,洛清妍张大檀口,喉中只剩“啊啊”连声,竟是舒服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纤手前搂后抱,香唇前吻后送,与两个女儿交缠成一团,如此然在,全然不知所以。

    这对姐妹花配合极默契,小凤凰前抽,小孔雀后送,彼进此出,进退有据,一前一后的两种滋味浑然混杂在一起,很快挑起了洛清妍满腹欲火,她娇躯不住扭摆,一时间不知是前移好还是后贴更妙,但两个好女儿却能乖巧地配合,让她这做母亲的越发快活。

    洛清妍感觉到前后双穴都被塞满,整个人被彻底充实,两根双头龙酷似只隔着层薄皮互相磨动,在洛清妍的体内不住磨擦,令她彷似置身仙境,高潮不断,美得她几乎昏倒。

    小凤凰完全沉醉在肉欲的快感中,心底只是不断地念着爱郎名字,拥着娘亲,娇声急喘:“小贼,快来、快来……娘的嘴还空着……”龙辉气血翻涌,连声叫好:“乖冰儿,真是为夫的贴心小棉袄!”于是走到洛清妍跟前,将硬得发酸的肉棒往美妇那鲜嫩的小嘴塞去,在洛清妍的檀口中开始抽送。

    洛清妍也是完全放开身心,满腔淫火被点燃,闻及那股熟悉的气息传来,想也不想张口便吞,那神情就跟当初被分身围剿的小凤凰一模一样,也是发自本能地口舌侍龙,当真不愧是母女,媚骨天成,吸人精血。

    美妇的香软小舌不由自主的在龙辉的大龟头上舔弄着,轻扫着男人的敏感处,爽得这淫人频频的吸气。

    就在他美得畅快时,忽感龙根底部一阵酥痒,凝目一看,竟见一根丁香软舌在根部滑动,正是娇痴妩媚的小凤凰,这丫头确实善解人意,知道自己喜欢这调调,便不喜劳苦地配合自己,鲜嫩的唇瓣时不时亲吻着两颗悬在自己头顶的精囊。

    龙辉被这对母女的两张小嘴围剿,身体不断打颤,快感连绵,精门失守,抱住洛清妍檀首便是一顿激射。

    龙精入口,浑身酥麻滚烫,美得洛清妍禁不住地娇唤一声,丰润的玉体紧紧地绷住,在男人的滋润下,她又达到了高潮。

    龙涎迷香入口,将积累到极点的情火彻底点燃,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将洛清妍送上云霄,由于嘴部被堵,美妇人只能扭着身躯来发泄,而两姐妹也被她娇躯的顶挺得快感不断,酥麻不断从幽谷麻上了心窝,竟是率先忍不住泄了身子,两股阴精从嫩蕊宫口喷出,竟顺着双头龙顶端的缺口射入洛清妍体内,宛若男子射精般,将温热的花浆灌入母亲体内。

    洛清妍前后双穴被热流一浇,快感如潮,再难遏制,美美地泄了出来,前路的阴精也是激射而出,灌入楚婉冰体内,同出一脉的玄阴媚液互相浇灌,相互交融,阴息互补,温养气脉,其效果几乎快赶上同龙辉阴阳双修了。

    精元决堤,花浆狂泄,叁母女高潮叠起,娇吟媚喘,香汗挥洒,迷人心弦——洛清妍熟润妩媚的丰韵,楚婉冰俏丽娇媚的青春,涟漪温软多情的可人,母女叁种风情随着乳波臀浪的抖动而绽放开来,芬芳四溢,绝代风华,艳压群芳。

    母女叁人软倒在一起,只知娇喘媚吟,汗湿的全身再也动弹不得了。

    这可美死洛清妍了,前路花穴汲取女儿的玄阴媚精,后路菊蕊采纳义女的孔雀阴液,檀口芳唇更是品尝了情郎的天龙元阳,使得体内阴息大盛,几乎可与龙辉的元阳匹敌。

    洛清妍勉力从两个女儿中间挤了出来,而那两个疯丫头则是浑身酥软,玉体横陈在沙地上,有气无力躺着,或是趴着。

    龙辉很快又恢复元气,龙根不见疲软地竖着,欲噬眼前媚凰。

    洛清妍喘着粗气道:“你……你还没够吗?”

    龙辉道:“原本是够了,但看了这母女情深的一幕,让我实在好生羡慕,只想求洛姐姐也给我一些疼爱!”

    洛清妍咬了咬牙,雪靥生潮,啐道:“算我倒霉,你想怎么样,我就陪你怎么样,但你可别求饶!”“妍妍稍动玉体,主动骑上来如何?”龙辉调笑着洛清妍道,“我最喜欢你这个姿势,不但省力,而且还能欣赏和爱抚你那双美乳!”

    洛清妍媚吟吐息,娇躯袅娜轻移,纤手按着龙辉胸前,玉腿轻分,那湿漉幽谷全盘暴露,悬于男儿那硬挺高昂的肉棒上头。

    而且,随着玉腿一分,一抹水光随之缓缓流下,温柔地淋润着肉棒。

    此等媚嫣之态,可谓艳惊群芳,鹭明鸾、螣姬等妖妇全都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只见洛清妍娇躯缓缓沉坐,幽谷温柔地将那肉棒一点点地吞没,摩擦之处水声唧唧,混着洛清妍娇甜柔楣的莺声燕语,无论视觉、听觉都是无上刺激。

    随着娇躯沉坐,肉棒刺入体内,好像整个人都被撑开,美妙的灼烫感在两人肉体交触之时便火热地传閞,激得洛清妍浑身战栗,感觉说不出的畅快。

    虽说已不是头一次和他床第欢爱,而且什么羞人的姿势都用过,就连母女同床这等淫媚之事也是食髓知味,但在以往的下属面前露出此等淫媚姿态,洛清妍不由娇羞万端,幽谷竟比平常缩得更紧了些,连带着也让她感觉到,龙辉的巨物似比先前更大更热。

    那美妙的刺激令洛清妍浑身酥软,幽谷深处既渴望着他的临幸,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畏惧,似乎知道这回比之先前会有所不同,羞涩之间熟媚的身子愈发渴望:“龙儿,好……好烫好热……唔……烧死……烧死人家了……啊……”听到洛清妍如此甜美的言语,连龙辉浑身气血都被调动起来,不得不承认,身上这妖媚熟妇真是愈来愈美、愈来愈诱人了。

    龙辉爱煞她那圆滚肥美的诱人双峰,不由抬起双手,托着洛清妍傲人的巨乳,温柔地揉弄着。

    “啊……”

    被龙辉大手这一托,洛清妍娇躯如受雷殛,不由自主地甜喘出声。

    她一双美峰原就是龙辉最爱,几乎每日都会与冰儿被龙辉怜爱揉抚忘返一番,再加上阴阳双修,凤宫迎龙的缘故,使得洛清妍的身子已经完全烙下龙辉的气息,只要这冤家稍一动手,自己熟媚的身子便不受控制,渴望君郎亲近,尤其是这对傲人的巨乳,肌肤敏感处远胜平时,被他火热的大手一托一揉,火热的刺激透体而入直透心肝,美得令洛清妍差点承受不住。

    “龙儿!”

    洛清妍凤目迷离,身子微颤,快美不已,一双纤手按到了他大手上头,并非是阻止他,而是协助他的动作,也在无言中告知他,要怎么揉玩才是让她更为舒服的方式。

    龙辉心领神会,淫手在美妇的豪乳上揉捋抹挑,将洛清妍玩弄得神魂颠倒,只觉胸前的双峰像是化成了两团火,强烈的刺激灼烧周身,乳头潮暖,乳肉鼓胀,美得令她难以控制,乳汁外渗。

    美妇娇躯酥软,忍不住向下一坐,那肉棒刺得更深,火烫的顶端直杵洛清妍敏感的嫩蕊,娇躯抽搐缩紧,将那男根吸得更紧,同时也让龙冠更加紧密地咬住花心,美妙的刺激差点令洛清妍险些一泄千里。

    下体酥麻鼓胀。

    令得洛清妍早已忘了形,双手热情地搓揉玩弄着自己的双峰,纤腰在他身上摇曳生姿,女体动作间的美态尽收他眼内。

    “好……好龙儿……唔……姐姐爱死你了……”洛清妍美得连连喘气,自动扭腰摆臀,凤穴挤压龙根,幽谷随着自己的节奏更涌起一股甜蜜的酸痒快感,叫她越发忘情,在群妖面前展露出最为妖艳淫媚的一面,只见昔日高高在上的妖凰正快乐地扭动着身子,柔腴的身子好似一支乱颤的桃花,在男人的支配下不住摇曳,散发出迷人的芬芳,口中的呻吟更是愈来愈甜蜜、愈来愈高昂了。

    酥麻之间,洛清妍完全陷入了忘我之境,她欢乐地扭摆旋摇,尽情展现成熟女体的美丽,香汗泼洒之间,将下端的细沙染得半湿半干;美妇柔软的纤腰拚命地扭摇,纤手不知何时离开了丰满圆润的巨乳,与身下的龙辉十指相扣,掌心相合,要将自己全都献给他一般,畅美无比地享受着高潮的滋味。

    龙辉意守丹田,强忍住泄精的冲动,勉力从美妇人成熟甜美的抽吸中回过神来,细细品味这绝世蜜穴的滋味,由肉眼观之,洛清妍的阴阜无毛而光润,穴肉丰腴肥沃,色泽艳丽,红晕流霞,饱满润腻;尝试之下则是汁水丰沛而甜媚,花心深藏,蕊肉肥嫩,阴息纯正,最刮精血,阳息不足,根基不固者难以消受,轻则折损阳寿,重则精尽人亡。

    龙辉搜肠刮肚,总算想出一个名称来,说道:“妍妍……这就叫玄阴凤冠。”

    前面他还能从容地评价鹭明鸾等美妇的蜜穴,如今对上洛清妍便已经没了这方面的闲情,每次跟这熟媚妖妇欢好都得拿出十成十的精力,一个不慎便会大败而亏,所以他能分心取个名字已是极限。

    洛清妍喘着香气,媚声道:“为什么……叫……叫做玄阴凤冠……”其实她也如同龙辉般不能轻易分神,一边苦忍着泄身的快感,一边断断续续地追问道,两人就好似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般,一刻都不肯放松,誓要先将对方榨干榨尽。

    龙辉深吸一口气,坐直身子来,握住这太凰妖后的一颗巨乳,同时含住一粒乳头,挤压出内中乳汁,藉此补充体力。

    洛清妍被龙辉吸走乳华蜜浆,不由得打了一阵哆嗦,露出少许软态。

    “妍妍此处——无毛而光润,穴肉丰腴肥沃,色泽艳丽,红晕流霞,饱满润腻;尝试之下则是汁水丰沛而甜媚,花心深藏,蕊肉肥嫩,阴息纯正,最刮精血,阳息不足,根基不固者难以消受,轻则折损阳寿,重则精尽人亡!”他憋了一口气将心里话一股脑说出,说完这段话后,方才补回来的气力又被耗尽,龙凤二人再度形成拉锯之势。

    洛清妍越套越来劲,每每坐到深处,姣浪尽显妩媚之态,拧腰扭臀发狠打着转,用肥美的花心研磨那颗硬翘如铁的大龟头,只乐得大呼小叫,判若无人地呻吟不绝:“啊……啊……酸……酸死人了……陷到心子里边去了……”龙辉两手抱住了她的两条大腿,在下面挺耸起来:“好妍妍,为夫爱死你了!”“啊啊……啊……我也爱你……”洛清妍闭目受用,口中心肝宝贝地骚啼乱叫,听得楚婉冰一阵肉酸。

    龙辉满面涨红,龙根越送越凶。

    妇人起落也是更快更急,丝毫不惧男儿的凶器,只把嫩心送来,由他重顿狠挫,美得发狠,温泉之中的一众妖女妖妇,除了那没心没肺的傻丫头外,全都是目瞪口呆,她们都曾领教过龙辉的厉害,简直不敢相信还有那个女子敢这么乱来,而且还能跟这条淫龙斗得不相上下,对洛清妍又是一阵佩服。

    龙辉虎腰高拱,健臀急耸,倏起一轮凶悍绝顶,下下皆离地面。

    “啊啊啊……这……这几下好生要命……”

    洛清妍芳心迷离,痛快无比,颤声哼道:“小心肝,龙儿,你要射了是么?”

    楚婉冰听得又是一阵咬牙,啐道:“真是肉麻,什么小心肝小宝贝,恶心死了!”洛清妍反唇相讥道:“死丫头,刚才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给我等着,一会定叫你好看!”“呸,来就来,谁怕谁啊!”楚婉冰忽而蹦起,凑到母亲身后,索性先下手为强,把口罩到了母亲那朵开阖不停的迷人菊眼上,俏皮地舔吮起来。

    “死丫头,你快住手!”

    后庭被双头龙贯穿的余温犹存,洛清妍极是敏感,连连哆嗦娇呼,腴肩紧缩,面容酥悸,媚眼飘忽。

    楚婉冰却是我行我素,继续放肆撒野,还用手指钻入菊眼扣动抽插,令得本处下风的洛清妍更加不堪。

    然而龙根正在花唇内出没,龙涎迷香和玄阴媚香同时涌来,直熏得小凤凰意乱情迷,有些迷糊地追逐着这两股香味。

    时不时伸出嫩舌在两人的交合处舔扫着,将那溢出的淫水浪汁尝了个痛快,也令得交欢的两人快感聚升。

    忽闻洛清妍发出一声娇吟,音调由高昂逐渐变得低沉:“泄死了……”话音方落,再无力气支持身子,肥臀一沉,重重地坐在擎天柱上,浑身打摆子般直哆嗦。

    龙辉只觉龟头给一团肥软无比的嫩物紧紧裹住,许多油滑暧热的酥浆淋下,当中还有一条极为细小的水柱打在马眼,直通精管,登时筋麻骨软,肉棒勃跳狠狠喷射出来。

    洛清妍吃他宝精一遍遍浇灌,遍体酥透,美至巅峰,忽尔沉静了下去,双腮深酡如痴如醉,花容突尔扭曲起来,雪腴白沃的身子无力地趴在了龙辉身上不住地痉挛与抽搐,气若柔丝,汗水淫水不断流淌,俨然大败而亏。

    而龙辉也不轻松,积蓄许久的元阳竟被这妖妇抽吸一空,丹田处陷入短暂的空荡,若非阴阳回流,恐怕早已虚脱了。

    “小贼!”

    就在此时,小凤凰那柔媚娇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人家也要嘛!”龙辉道:“你这丫头真是调皮,你也不看看洛姐姐成什么样子了!”楚婉冰媚眼乜去,见母亲疲软地趴在龙辉身上喘气,眼眸半闭半开,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身体上,浑身汗湿,就好像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模样娇柔楚楚。

    楚婉冰怜意暗生,连忙取过一方软巾为洛清妍拭汗,说道:“云曦,妍妍,别生气了,人家给你赔不是啦!”洛清妍无力跟她拌嘴,连瞪眼的气力也缺乏,懒洋洋地闭着眼睛吸收这股酥麻的龙阳精元。

    将洛清妍抱到一侧,小凤凰娇滴滴地缠上龙辉,抱着他脖子躺下,分开水汪汪的美胯:“好了,小贼,你也给人家一下嘛!”龙辉低头吻着她朱唇,腰胯前压,将沾满她母亲爱液的龙根压住柔贝蛤唇,朝那湿润的穴口插入,只闻“咕噜”

    一声,龙枪全根没入。

    “好哥哥,冰儿现在手脚还发软得紧……”

    小凤凰吐气如兰道:“所以不能主动伺候你了,就劳驾哥哥来疼惜人家啦。”

    龙辉托起她玉腿,龙根顺势进入花户,来回耸动着,笑道:“小冰儿如此乖巧解意,哥哥自然要百般疼惜,万分宠爱了!”楚婉冰环住龙辉脖子,吐着温软香气道:“小贼,你也说说人家那里的好处吧!”龙辉说道:“阴阜光滑,屄肉嫩而肥,汁水丰沛甘美,花芯幽深,阴息绵长,刮骨催精……”楚婉冰啐道:“死小贼,你这套言辞跟对娘亲说的有何区别!”涟漪也掩唇笑道:“娘亲和冰儿体质一脉相承,他只能生搬硬套,最多也就改些词句罢了,本质上还是一样的。”

    龙辉笑道:“你们两只小妖女就知道拌嘴,我还没说完呢。冰儿和洛姐姐虽然都是玄阴媚体,但也各有风韵,比如冰儿这宝贝唇柔而嫩,洛姐姐的唇肥而艳,最重要的是,你上端这颗花珠,一旦动情便会鼓胀勃起,晶莹如玉,美不胜收!”

    说话间,龙辉揉了揉小凤凰那枚珠子,酸得她一阵哆嗦,膣中又是一紧,抽吸更猛,直取男人精元。

    龙辉继续补充道:“冰儿唇色清淡粉嫩,唇顶花珠,莹润透亮,丰弹柔韧,触之时花径收紧,便称「凤珠媚花」!”“咯咯,算你有心了!”楚婉冰心知她们凤凰一脉皆是玄阴媚体,要真分出个所以还十分困难,但这小贼居然将细节一一把握,想来他对自己是十分上心,所以芳心一阵甘美,对他更是深爱几分,身子紧紧地贴着他,软嫩的胸脯轻轻起伏,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脖子上,酥麻难耐。

    龙辉细细回味方才的美妙,再将这对母女花比较一番。

    洛姐姐身子熟润腴沃,花腔也较为丰美柔润,汁水饱满,但她正值虎狼之年,且根基雄厚,更是得先天阴果进补,所以元阴浑厚精纯,花径之销魂,体质霸道,实非常人所能消受,真正是刮精吸血的绝世妖姬,一个不慎便会精尽人亡,而就连内中滑肉颜色也是红艳艳的一片,就好似鲜血一般艳丽,犹如吸食精血的妖花;小冰儿青春少艾,胴体水润娇嫩,蜜穴比她母亲更为紧凑,膣内嫩肉较其母更淡,粉润细滑得好死藕粉一般,而冰儿媚肉的蠕动抽吸的程度尤在其母之上,但内蕴则少了那份霸道的吸精媚术,多了几分柔滑如水的触感。

    龙辉仗着元阳深厚,对付她已是游刃有余,而且这妮子娇痴贴心,龙辉对她更是多了几分宠溺疼爱,偶尔的狠冲猛打也不过是小两口间的嬉闹耍玩罢了。

    小凤凰对他的宠溺也是投桃报李,奉上甜丝丝的丹唇,与他缠吻,香舌如蜂蝶飞舞,与龙辉舌头互相吸吮舐弄,两人的身子顿时涨满了热气,美滋滋地感受着对方的热爱与柔情。

    施了百余下,龙辉便将小丫头抱了起来,两人相对而坐,腿股紧贴,小凤凰身子有了些力气,便扭着肥臀在龙根上绞磨着,湿媚的肉穴紧紧套弄着龙根,嘬吸得十分销魂。

    龙辉手掌滑过她柔滑胯间,直接寻到那枚充血的凤珠,手指一掐,轻轻揉捏起来,小凤凰身子犹如浪涛打摆,摇得花枝乱颤:“小贼……你,你又弄人家那儿……不要……酸死了!”洛清妍缓过气来,媚眼闪过一丝狡黠之色,顺手拿起一根双头龙,走到楚婉冰身后,行走间胸前两团肥嫩乳瓜颤出迷人乳浪。

    “死丫头,有你好受的!”

    洛清妍可是有仇报仇,将双头龙往小妖精圆润的臀股心刺去,臀肉极为肥嫩柔滑,一下子便被龙头挤开,直接抵住菊眼插了进去。

    粗糙的细茸刮得肠壁酸麻酥软,小凤凰前有真龙,后有假龙,双龙夹棍,一者火热滚烫,一者粗糙刺激,两者隔着一层薄皮来回探采着花蕊嫩心。

    “啊啊——”

    小凤凰如遭长枪贯穿,身子剧烈颤抖,圆滚滚的巨乳抵着龙辉胸膛不住哆嗦,热乎乎,滑嫩嫩,肌肤的乳香仿佛都渗入男儿毛孔中,极为受用。

    洛清妍似乎有意报复,握着双头龙不断在菊穴里旋转,摩得小凤凰连声求饶:“娘,别……快住手,我……我知错了!”洛清妍笑道:“知错也没用,这叫一报还一报!”小凤凰前后受用,很快便攀至高潮,花径收缩,阴精激射,打在龙辉精管,引出纯阳龙精,酥麻滚烫的精元灌入体内,美得小凤凰失声娇啼,高潮叠起。

    楚婉冰泄得四肢发软,无力地朝后瘫去,恰好落入洛清妍怀中,不得不说这妮子安静下来还是极为可爱,洛清妍见她泄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是怜惜无比,搂在怀里伸手替她抹去汗水。

    龙辉胯下硬根沾满了凤凰母女的淫汁,更添狰狞,阳气充沛无比,正欲寻找下个目标,群妖都已受过一轮龙枪,独剩涟漪仍存气力。

    望着那根黏满母亲和妹妹花汁的凶物,涟漪身若火烤,腿胯间不受控制地溢出花汁,泥泞一片。

    龙辉抱着小孔雀半卧在地,龙根滚烫地灼着女郎细致的玉胯,说道:“漪儿,可是要跟为夫单练一番?”涟漪花容微变,想到众女的惨状,不免后怕,摇头道:“不要,我一个人怕是不成!”龙辉爽美无比,眼角余光又落在偎依成团的妖后母女,心中淫火难消,道:“让你母后和妹妹帮忙可好?”

    涟漪羞媚地点了点头,龙辉连忙招手道:“妍妍,冰儿,漪儿想要你们也一起过来!”洛清妍也知涟漪根基不足,怕顶不住这小贼的狠手,忙拉起楚婉冰过去支援,整个温泉四周早已覆盖一重重浓郁的淫靡气氛,任何身份和地位都不复存在,只有男女间最简单直接的肉欲情火。

    龙辉那根怒气冲冲的肉棒,硬挺笔直地立在叁母女眼前,透着淫靡的光华和男子的尊严。

    涟漪第一个伸出纤嫩手掌,双手合力地托捧住肉棒,用掌心裹住龙根最前段那处圆滑细致,奉若珍宝地将其捧到嘴边。

    洛清妍怕涟漪应付不过来,同样是抢出一手,用雪白纤指轻轻地抚弄着肉棒,张开红润玉唇,把肉菇含了下去,当着两个女儿以及昔日下属的面,把肉菇放在口中,慢慢吸吮起来。

    “棒……棒呀,不愧是……洛姐姐,美得腻人。”龙根甫一入口,龙涎迷香便激起妇人爱恋,洛清妍痴迷地用嘴唇吸吮,细软的舌尖逗弄肉菇,有时深深插入咽喉间,巧妙地运用技术挑弄。

    此时,楚婉冰也凑了过来,水润的双唇在肉棒侧面滑动,快速蠕动,有时挑弄,有时嘬吮,只把龙辉搞得身子一阵紧绷不已。

    与此同时,涟漪则沿着龙辉大腿内侧舔来舔去,时而舔吻着胯间那两颗鼓鼓的春囊,制造另一种深层剌激。

    妖后吮根,冰儿吹箫,漪儿吻囊,叁母女在自己胯下尽兴侍奉,着实是人间艳福,刺激得龙涎迷香越发浓郁。

    龙辉正在爽美,忽闻一股暗香飘来,抬眼一看,只见一个水汪汪的美穴悬于头顶,原来是鹭明鸾。

    静养数刻后鹭明鸾也恢复了力气,目睹母女春宫,体内淫火也被点燃,直接跨坐在龙辉脸上,玉腿向两侧撑开,甜美的花谷完整暴露在男儿眼前,只见稀疏的乌绒之下,两片桃红色蜜唇开合,缓缓流淌着蜜汁,透着阵阵清香。

    龙辉正看得入神,鹭明鸾已沉腰落臀,把整个花谷紧贴在脸上。

    同时,忙着在他下身侍奉的叁具女体,也卖力动作,争相含嘬吹吮,舔弄肉棒。

    这叁朵母女花的巧嘴着实销魂蚀骨,香舌灵活,口技纯熟,洛姐姐两片朱唇转磨吮吹、冰儿一张檀口舔吸挑吻、涟漪一根嫩舌撩拨振弹,叁女争相斗艳,花式百出,龙辉几乎快要狂喊出声,偏偏嘴巴被鹭明鸾的花谷封住,只能发出“嗯嗯”的鼻音。

    在口鼻之间,尽是鹭明鸾那鲜艳熟润、朱红诱人的花谷,熟妇的气味暖香馥甜,龙辉用舌尖舔弄蜜唇与花蒂,舔了两舔,大量淫蜜就从她花谷中狂流。

    此刻妖族四具最美丽的女体,群压在龙辉身上,发出不同程度的欢愉爱欲,其身份即使母女姨侄,亦是姐妹蜜友,此乃男子从未有过的美妙感受,也是雄性一生最高的梦想。

    五具肉体间的缠绵淫戏,互相点燃彼此的欲望,更贪求一些即将到来得东西。

    龙辉被这叁朵母女花吮得肉柱发麻,坚硬若铁,鼓胀欲裂,忽然间,四片樱唇同时贴上了龙根,龙辉一阵爽美,余光瞄去,竟然是洛姐姐和冰儿同时献媚,香唇裹龙,紧接着再看涟漪凑到她们之间,张口纳下龟头。

    被这叁朵母女花携手围剿,仍你铜浇铁铸,也得化作春水叁绕。

    龙辉闷哼一声,精门大开,麻人烫身的龙阳精元猛地爆发,灌入涟漪口中。

    龙精又麻又烫,涟漪小嘴难承,酥得连忙侧头,而龙辉立即咬紧牙关,又将精元憋了回去。

    “明鸾,你也过来!”

    龙辉急促地将鹭明鸾翻下来,让她和妖后母女并列在自己胯前,然后将忍无可忍的龙枪对准了这妖族四名地位、姿色最为顶尖的女子,大吼一声,狂射而出。

    射得又猛又急,肉柱不断颤跳,大量的阳精决堤而出,狠狠喷向这四朵妖花。

    “啊!”

    四女同时惊叫,然后便被滚烫的精液射了一脸,连眼睛都睁不开来,然而带着熏香的龙精粘在肌肤上有股暖融融的舒服感。

    鹭明鸾嗤嗤轻笑,用手指抹下一丝精液,放在嘴里吮吸起来,入口香滑麻烫,叫人迷醉不已。

    “呼呼!”

    龙辉甚是尽兴,心中再起淫念,欲让四女互相舔净对方身上的龙精,然而他眼神刚刚露出一丝端倪,洛清妍和楚婉冰便已知晓,这对大小妖精着实善解人意,又或者龙精元阳太过吸引人,母女俩主动抱在一起,两对丰美的乳房相互挤压着,各自伸出香舌,在对方的娇靥上舔扫着,把对方面上的精液刮下来吞到口中。

    鹭明鸾和涟漪微微一愣,对视了一眼,也生出几丝争芳之意,学着凤凰母女那般互相拥抱,胸乳紧贴,润腰扭摆,舔洗对方身上淫迹,展现一幅凤雀斗芳华的美景。

    龙辉欲火再燃,直挺着滚烫粗物指着涟漪:“漪儿,趴下!”涟漪小脸一红,嘟了嘟嘴,四肢撑地,翘起圆臀,龙辉扶着她的柳腰,将肉棒抵住那两片柔嫩的蛤唇,裹着湿漉漉的淫水插了进去。

    涟漪的幽谷亦是油润温暖,插进去后宛若进入一个注满热水的暖壶,这蜜穴极为温养男子阳根,花壁四周凸起无数小肉褶,形若莲叶,随着花径抽吸,绵绵软软地在男根上按摩,极为温养男子元气,尝过大小凤凰那吸精媚骨,小孔雀的蜜壶倒也是一个静养佳所,龙根仅仅在肉穴内浸泡片刻便恢复了十足精神,坚挺若铁。

    “漪儿这穴儿幼嫩暖融,壁长嫩褶,形如莲叶,蠕动时如柔荑轻抚,温养男根……”龙辉缓缓开口,煞有介事地说道:“就叫做——千莲瓣!”傲鸟诸女,体质温和,便是玉壶具有替男子回元的效果,若未修媚术,单纯以体质而言,实在男子床上恩物,也可说是天生的壮阳鼎炉。

    这时月灵夫人暗中传音过来,语气有些唯唯诺诺,问道:“陛下……臣妾有一事不明……”龙辉停止动作,说道:“有话直说!”月灵继续传音道:“鸾妃和涟妃两位娘娘既然都能温养男子元气,不知道这温养回元的效果比玄阴媚体噬阳之力又如何?”龙辉微微一愣,笑道:“这我倒没注意过!”傲鸟和凤凰这两种不同的房中体质究竟孰优孰劣,他还真不清楚,虽有过几回联榻风云,但无论是大小凤凰还是大小孔雀,都施展了媚术对抗他,所以从未认真比较过二者。

    想到这里,龙辉淫心越来越重,从涟漪体内抽出阳根,笑道:“今天如此尽兴,咱们就弄清这个问题!”楚婉冰嗔道:“你又想做什么!”龙辉道:“自然是好生比较一番了!冰儿和洛姐姐、漪儿跟明鸾,你们抱在一起并排卧下,谁上谁下,横竖都是一样,你们自己决定吧。”洛清妍横了龙辉一眼,嗔道:“死鬼,把戏这么多,也不嫌烦!”但还是依言照做,将楚婉冰压在身下,再把个玉臀翘得老高,如此母女两人上下相叠,把两个白嫩光润的宝穴全展现在龙辉眼前。

    鹭明鸾知道涟漪难以抵挡龙辉鞭挞,自是让她在下,自己却与洛清妍一样,竖臀屈膝,趴伏在这侄女身上。

    龙辉眼见四人就绪,露着四个红彤彤的好物,大小凤凰蜜穴光洁白嫩,大小孔雀玉壶耻毛稀疏整齐,不禁看得淫兴火炽,硬物擎天,说道:“一会儿,谁也不许使用媚术,我也不用锁阳法,大家凭借真本事较量一番!”楚婉冰哼道:“还怕你不成!”龙辉暗自好笑,忙即挨身至洛清妍身后,低头望去,已见美妇门户津津,当下双手固定她柔软的腰肢,提枪便刺。

    听得“嗤”一声响,已没入了半根。

    洛清妍美目一翻,不知是苦是乐,只闻闷哼一声,死命抱紧身下的小凤凰,胴体随着龙辉的抽送不断摇晃着,两颗乳瓜更是贴着女儿的巨乳磨动翻滚,也带动楚婉冰的双峰滚动,母女间立即乳滚奶晃,好不迷人。

    龙辉再一加力,往前顶挺,一下直没至底,撑满洛清妍整个花穴,也不多言,急送探入,狂飙狠突,直弄了百余回,忽感阳关难固,整根肉棒泛起一阵酥痒麻木感,正是泄精前奏,立即拔枪抽身,退了出来。

    洛清妍正美在头上,突然内里空虚,难过之极,忙回头嗔道:“龙儿,你好不害人,怎能在这时候弃人而去!”龙辉笑道:“这叫平分甘露,怎能让你一人独享。”楚婉冰啐道:“分明支撑不住,落荒而逃!”

    龙辉笑道:“你这小妖女,不跟我抬杠就不舒服吗?”楚婉冰哼道:“分明是自己没用,还诸多借口,有本事就跟本小姐较量一番,保管叫你变成银镴枪头!”

    龙辉道:“为夫不受激将法,小妖女还是省省口舌吧。”龙辉不顾幽怨十足的小凤凰,挺枪转到鹭明鸾身后,鹭明鸾就看得火动,现见龙辉到来幸,忙分双腿,翘高花穴,静候巨龙。

    龙辉见她情浓欲密,再见她门户黏津,里外已然滑润滚流,顿时情兴焰炽,忙提抢立刻,朝准花洞,挺身便刺。

    鹭明鸾只觉粗物胀满花房,一下子便咬住花心,禁不住娇声纵欲,连连叫好:“啊!好热……好胀,再用力些!”谁料龙辉进入后,却没有抽动,只是静静地泡在肉壶里,让这朵鸾翼玉珠花温养龙根。

    鹭明鸾见他不动,腹中越发酥痒,连连扭臀求欢:“你怎么不动了……快点动一下嘛!”龙辉一把抓住她的臀瓣,钳住其动作,说道:“先这样子,待会再动!”鹭明鸾难耐地催促道:“你倒是动一下,人家怪难受的!”龙辉道:“听话,一阵子会让明鸾你美美的爽一遍的。”他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皮,心中默算,等到了跟洛清妍的时间差不多时,龙辉立即抽出龙根,带出一股淫水,鹭明鸾见他想根木头般呆了半晌,如今又抽身离去,甚是不满,幽怨无比。

    龙辉正在紧要关头,也没顾得上这些,他深吸了一口气,感受下体变化,发觉龙根的酥麻也仅散去七八成,仍显丝丝疲态。

    于是又往凤凰母女那里去,这回直接将龙根塞入小凤凰花户里,楚婉冰适才看见娘亲方才那浪荡媚态,早已欲火攻心,这时给龙辉刺中花心,不由爽快难禁,忙抱紧洛清妍丰满的娇躯,将小脑袋埋入娘亲柔嫩腴沃的巨乳间,小嘴一张,已含着她一边傲峰,肆意吸吮起来,一注注的乳汁立即涌入檀口,好不快乐。

    洛清妍娇吟几声,自不会任由这妮子放肆,双手齐施,不断往她身上招呼,时而揉乳,时而拨阴。

    楚婉冰既得巨龙钻体,又有媚妇纵风火燎,简直爽得体颤腿摇,还不到百余抽,竟尔花宫抽搐。

    凤珠花冠之噬阳媚劲果非寻常,龙辉苦忍着泄身快感,使劲狠刺百,肉柱麻木,立即抽离,身躯一移,便已来到涟漪身后。

    楚婉冰被弄得不上不下,身子若万蚁噬咬,不禁嗔怒道:“小贼,又临阵脱逃,没用鬼!”龙辉笑而不语,龙枪对准涟漪水嫩蜜屄,一枪没入,继续静静泡在里边,试着恢复阳气,涟漪嗔道:“你不会又要一动不动吧?”龙辉呵呵一笑,涟漪暗自不满,哼道:“冰儿果然没说错……你就是个因镴枪头!”那两只大小凤凰牙尖嘴利也就算了,谁想到平日较为温顺的小孔雀也这般嚣张,气得龙辉一阵发狠,自是不与她客气,连忙俯身上去,双手插入姨侄二人的前胸,一手是鹭明鸾,一手是涟漪,恣意把弄起来,而腰臀开始挺动不停,大起大落,钻刺无宁,记记直插至深处。

    姨侄二人被弄得气喘吁吁,相互抱紧,两只细润的腰身不断颤抖,听得涟漪娇喘着道:“鹭姨,他要收买人命……快救我……”龙辉暗想道:“玄阴媚体霸道无比,我是没把握拿下,但还不信降服不了你这只小雀儿!”他一口气便是近千,把涟漪干得不住淫言俏语,魂飞魄散,才抽身而出,握住巨龙上抬,便欲刺向鹭明鸾。

    鹭明鸾连历几番高潮,同时眼见众多淫情浪态,如何禁得往欲火,骤觉龙辉的独眼龙已抵住幽门,揉磨辗转,惹得更感难耐,牢牢抱住涟漪喘气。

    便在鹭明鸾如饥似渴,龙辉的龙头也已突入,她难忍心里的痛快,冲口“哎呀”的叫了一声。

    龙辉徐徐深入,直至抵往她深宫,才开声道:“明鸾,你可还行?若是顶不住,便认输如何!”鹭明鸾啐道:“呸,谁怕谁,尽管放马过来,定叫你这因镴枪头好看!”连续被说了几次因镴枪头,龙辉大怒,当下挺腰发动攻势,才是几个起落,便将那朵鸾翼玉珠花采得乱颤不已,阴阜涎津涓流,花心软烂欲酥,再难抵挡,连连数个哆嗦,香汗淋漓,气紧力衰。

    龙辉乘胜追击,龙根往上一挑,直接破开鹭明鸾的后庭菊蕊,鹭明鸾后穴一阵酸胀麻爽,苦苦忍受,但龙枪即便隔着一层薄皮依旧能不断撞击花宫嫩蕊,那滋味若隐若现,极为爽美,她顶了百余棍后,小腹一颤,脏腑酥软,花浆决定而出,竟丢得手足酸麻,软作一堆。

    但见鹭明鸾两瓣肉臀不停的痉挛抖动,龙辉顿起怜爱之心,便缓缓抽出巨物,昂首立于岸上,开声问道:“有谁还不服,尽管上来!”鹭明鸾虽泄得四肢发软,但仍强打精神从涟漪身上挪开,转向龙辉,嬉闹道:“不服……就是不服!”龙辉道:“好你个妖妇,朕好心放你一马,居然还敢造次,看朕如何严惩你!”说着便要过去再行厮杀,鹭明鸾大惊,忙扑倒洛清妍身边,求助道:“师姐,你快帮我一把!”楚婉冰幽幽问道:“那我呢,要不要帮你啊,鹭姨?”鹭明鸾愣了愣,心想这小妖女古灵精怪,心性难定,虽说方才一直跟龙辉对阵,但毕竟龙辉对他最为宠溺,若是那淫君哄上几句,难保这妮子不会倒戈相向。

    “冰儿,鹭姨也请你帮忙!”

    鹭明鸾忙说好话哄劝,小凤凰吃软不吃硬,见往日捋酸吃醋的对象向自己低头,自然眉开眼笑,喜滋滋地应承下来,而且方才还没尽兴,情兴正旺,正好还能愉悦一把。

    “小贼,这回看你还如何逃!”

    平日里,两人也胡天胡帝惯了,楚婉冰在龙辉面前也没什么矜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即扑身凑来,眼前龙根竖得老高,棒子晶光发亮,满布爱液。

    看得她火动心痒,淫筋暗骤,凑头过去把头儿含住,再上下往来洗舔一轮。

    龙辉望着她那醉人的浪态,更显妩媚绝丽,也不禁暗暗称赞,又见她胸前一对傲峰,随着身子的起落,不住跳跃晃动,恁般诱人,便即笑道:“冰儿,此言差矣,为夫就专等你自动送上门来!”楚婉冰吐出龙根,娇声道:“狂吹大气,你不用双修大法和不老童子决,也就是中看不中用!”涟漪也趁机嘲讽道:“冰儿所言甚是,这臭男人不过是仗着一些邪术逞强罢了,若没了那些本事,他确实是根因镴枪头!”龙辉气得火冒叁丈,怒视洛清妍道:“洛姐姐,这两个丫头着实不知进退,你这娘亲不管管吗?”洛清妍嫣然媚笑道:“陛下难不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吗?”被这叁母女气得着实不轻,龙辉胯下怒勃而起,青筋环绕,狰狞凶恶,伸手一揽,将这叁只妖精依次拖下温泉中,就挨着河岸边上的浅水,龙辉喝道:“你这妖妇,把屁股抬高,看朕如何教训你!”洛清妍咯咯娇笑道:“陛下口气颇大,可别忘了君无戏言,莫要失了君威!”

    巧笑嫣然间,美妇人双手搭在河岸边,甚是配合地撅起肥臀背对着龙辉。

    龙辉挺着巨根立在美妇臀后,又指示涟漪和楚婉冰分别趴在其母的两侧:“你们也过来!”两个小丫头照着龙辉的要求躺下,分别趴在龙辉两侧,将自己的翘臀撅起,股间性器暴露出来,与母亲一同围在龙辉周围,恰好形成一个叁角形。

    叁个圆润的肥美屁股环绕并列,母女叁人的股间肉花暴露出来。

    洛清妍先后生过一子一女,花房饱满,色泽红艳,唇腴股沃,端端正正,肌肤雪腻,毫无瑕疵,仿佛透发出光泽。

    另一边,楚婉冰的下体几乎是跟洛清妍一模一样,分不出有什么差别。

    与母亲相比,她的花房显得更加紧凑,蜜唇微微闭合,花唇饱满,中间裂开一条紧凑肉缝,就好似饱满的肉包子间裂开的缝隙,透出里边粉嫩的汁馅;涟漪的玉蛤四周毛发稀疏,蛤唇透着如同半凝的糖浆似的光泽,阴阜秀美精致,嫩玉晶莹。

    龙辉两手各摸住一个蜜壶,在姐妹俩的花房内挖弄起来,至于中间的熟母媚花,龙辉则是直接低头凑去,伸舌去舔,母女叁人本就是处于亢奋的动情状态,没几下功夫,叁朵肉花全都分泌出香艳的淫蜜,淌过圆润的大腿,滴落于温暖的泉水中,使得花香更弄,幽甜沁肺。

    先前不予任何房中术独挑双重玄阴媚体,龙辉此举实乃汲取玄阴媚液以作进补元气,更是借机先消耗敌力,尤其是这对嫡亲母女,若硬冲横撞的话,迟早会因寡不敌众而败阵。

    洛清妍的粉臀光滑肥美,圆润若球,质感完美,虽无少女之结实,但成熟丰腴而又带点妖艳的肉感,看来十分可口,如今被汗水濡湿,犹如涂上一层油脂,更显肥嫩可口。

    “妍妍,把屁股再抬高一点!”

    龙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强烈的色欲和占有欲。洛清妍闻声,挺起肥嫩柔媚的臀部,纤腰一阵酥麻,眼眶已经被春水浸润。

    龙辉捏着她玉盆一样圆美的肥臀,胯下硬挺的肉茎,又一次抵在她溪水潺潺的玄阴凤冠穴口上……果然是吸人精血的妖孽,只是触及玉蛤溢出的花汁,就令得肉茎不断膨胀,紧绷到极点,促使龙辉不由挺起下身,裹着汁水往前挺去。

    “滋”的一声,肉茎已没入丈母娘那温软湿热的花房中了。

    洛清妍只觉周身酥软,花宫痉挛抽搐,美得不停的扭动臀部,上身翘起,豪乳乱颤,散乱的乌黑秀散落在雪肩上。

    “啊……热……好烫……”

    被吊了半天的胃口得以填满,这熟媚艳妇快美爽利,大声叫了起来,她雪嫩的香肌微颤轻抖,肥美的臀肉在龙辉的撞击中一次又一次地弹起、压平……雪白的酥乳更如同挂在藤蔓上的蜜瓜般,震来荡去。

    洛清妍只感下体巨物犹若一根红热的铁棒,又烫又痒,这种没有多余的媚功或双修法,最为单纯的、出自本能的男欢女爱似乎更为酣畅淋漓,连周身的血液好像沸腾起来,丰润的红唇微微张着,雪靥上展露出阵阵舒畅。

    激烈颤动不断也传至两人连接的下身,在快感的冲击下,龙辉整个人的意识一片空白,只有肉茎高高耸立,看着这熟润丈母娘的媚态浪姿,抽插紧窄深邃的香穴,龙根顿时一阵一阵地颤动起来。

    与此同时,龙辉也不忘两角趴身翘臀的两只小妖精,暗中使了股柔劲将落在岸上的两根双头龙吸到掌中,对准她们湿漉漉的花穴刺了进去。

    “啊,小贼,你作死啊!”

    “啊啊……夫君,你……耍赖!”

    原本她们还满心期盼跟龙辉盘缠大战一番,谁料这混贼居然作弊使诈,用两根死物来代替,虽说双头龙也甚是粗壮坚硬,但始终是少了那一份雄性的灼热感。

    龙辉藉此淫具助兴,同时操弄母女叁人娇媚的肉体,母女叁人下体含着一根粗物,母亲体内阳根若烙铁,女儿花径假龙仍肆虐,不同的感觉在这叁具女体中不断翻涌,一时间娇喘绵绵,母女间高唱低吟,叁双丰满的肉球在身下晃荡抖动。

    龙辉全力挺动着阳具,每一记都狠狠的顶入了洛清妍的花心,将美妇人所有的矜持和尊严一一击溃,已然无法抑制肉体欲望,当着众人的面狂叫起来。

    同时双手持淫具在冰漪姐妹体内动作着,说道:“叫啊……洛姐姐……你再大声点,可不能比你的女儿们叫得小声!冰儿,漪儿,你们娘亲唱得如此好听,你们可不要落后啊!”于是乎,在肉欲熏烤和男儿蛊惑下,这母女仨有若竞赛似的高吟起来,连绵起伏,悠长婉转,缠绵哀羞。

    听到龙辉耳中赛过世上任何一种仙乐,而且极为催情,堪比仙后母女的糜仙之音。

    美妇的花径越来越滑腻,龙辉一不小心便从里边滑了出来,却也不急着进入,枪头调转,直指涟漪那鲜嫩的玉胯,然而却并不走正道,便要开肛破菊。

    洛清妍见状忙制止道:“涟漪此刻没有媚功护体,你这般闯进去岂不是要她的命!”龙辉问道:“那该如何是好?”洛清妍白了他一眼,俯下身子将玉脸埋入女儿臀间,鲜嫩的小舌渡着香涎,往她屁眼里舔去,同时用手指在菊蕊四周轻揉,以松解臀胯紧张。

    这一下,让涟漪整个身子顿时轻颤起来,她何曾想过高贵芬艳的母后竟会这般作践自己,为的便是让她这个义女减缓痛楚,身子顿觉酥暖温热。

    “多谢洛姐姐成全!”

    龙辉哈哈一笑,腰身前挺,肉茎硬撅挤入白嫩的玉臀内,龟菇顶住了菊肛,奋力顶入。

    涟漪尖叫出声,本能地扭腰躲避,但她腰肢被龙辉抱住,没有丝毫躲避的余地,龙辉肉菇实在硕大,在没有媚功护体的情况下被嵌入臀眼,整个身子都像裂开般剧痛,涟漪死死咬牙忍住,连眼眶也红了起来。

    楚婉冰也被这一声惨叫吸引,扭过头来看,只见随着肉菇一挤,涟漪后庭的菊肛那细密的纹路立即散开,形成一圈细细的红线。

    涟漪身子发抖,臀眼本能地拼命紧缩。

    菊肛的红肉被完全挤入,龙茎与白臀肉肉相接,笔直插在雪滑的臀沟里。

    虽非首度后庭承欢,但没媚功护体,加上龙辉的肉棒实在太过巨硕狰狞,涟漪嫩柔的后庭难以承受,只见殷红的血珠渗出在肉茎与臀肉结合处,越来越大,竟是菊肛已经绽裂,鲜血走珠般滚出,痛得涟漪花容失色,连声娇啼。

    “快住手!”

    洛清妍和楚婉冰异口同声叫唤道,龙辉却早已将肉棒抽出,上端挂满血迹,显得极为凄艳。

    楚婉冰嗔道:“小贼,你要死了,下手这么狠!”

    龙辉笑呵呵地取过那个锦盒,揭开盖子,取出一条白绸,将肉棒上的血迹涂抹上去,仔细一看上边竟然绣着涟漪的名字。

    楚婉冰好奇地探头去看,只见里边整齐地叠着几块染血的白绸,其中一块竟也写着自己的名字。

    “小贼,那是什么!”

    楚婉冰问道。

    龙辉笑着回答道:“这块白布是冰儿当初在山谷时穿的亵衣,上边可是沾着你初夜的落红哩!”楚婉冰耳根一热,羞得满面通红。

    这时,洛清妍芳心狂跳,她也瞧见了里边写着自己名字的白巾,上边一抹经过秘法处理的血迹鲜艳如昔,傀山一夜的羞人仍旧历历在目……母女俩各怀心事,同时涨红了脸,龙辉将沾着涟漪后庭血迹的白绸小心翼翼叠好,放入锦盒内,当做是其首度落红,收集了叁母女的落红妙物,可谓尽圆心意。

    龙辉春风得意,握住涟漪翘臀,挥戈冲入花蕊嫩穴,棒棒入宫,枪枪中靶,涟漪后庭受伤,体弱气柔,经受不住龙辉这连番鞭挞,苦挨了数刻,便又高潮泄身。

    洛清妍心痛女儿,忙劝阻道:“龙儿,漪儿耐不住了,我来替她吧!”龙辉笑道:“漪儿后庭花着实美丽,可惜太过娇嫩,尚不尽兴。”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啐道:“死鬼,就知道你满脑子都是淫浆,要来便来,姐姐给你便是了!”说着乖顺柔媚地趴下,双手搭在河岸边上,崛起肥美的肉臀,微微晃出迷人肉汁。

    龙辉提起肉根,但并未挥戈入洞,只是笑道:“洛姐姐,你屁股这般肥美丰腴,我怕难以进入,还请姐姐帮我!”洛清妍回眸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这小子就是罗嗦,也不嫌烦!”妇人娇嗔含羞地将双手伸到臀后,扒开两片嫩腴的股肉,只见雪臀被轻轻剥开,露出沟里一只嫩柔的肉孔。

    鲜红的肉孔不过指尖大小,细密的菊纹紧张地收缩,令人禁不住心生怜惜。

    龙辉以两根手指探入,轻轻插了进去,刚进入的时候极为紧凑,但随着手指深入,越往内越是暖呼,就好似烫热的肉套子,他试着用手指一分,内中臀眼便被撑开变形,显得柔软至极。

    龙辉不禁赞道:“妍妍可真是个妙人儿,这菊花外紧内软,暖融吸精,可泌滑脂,便曰「玉润脂菊」!”说话间龙根已经压住美妇的菊瓣,一枪灌入,在她肥白的大屁股里用力插送起来,比起涟漪那娇涩的菊蕊,洛清妍的后庭更为耐战,油润暖滑,龙辉也是极为尽兴,将一腔淫火尽数倾斜而出,烧得这熟艳美母脏腑欲熔,魂飞魄散。

    龙辉一边耸动腰肢,一边握住洛清妍两颗摇晃的乳瓜,美妇人也是极为亢奋,被男儿一握,乳肉不住颤抖打滚,乳头涨大,一注接一注的乳汁朝外射出,乳香弥散四周,仿佛整个温泉的池水都变作了上佳的乳浆奶汁,让人垂涎欲滴。

    “啊啊啊……”

    洛清妍快美不已,丰腴的身子随着男儿耸动,楚婉冰见母亲似乎支撑不住,便埋怨龙辉道:“你不要脸,说好堂堂正正比一次的,你这般避重就轻算什么好汉!”龙辉觉得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便从菊蕊中取出龙根,转攻前径花腔,洛清妍前后轮番受枪,欲念情火不断积蓄,正处爆发边缘。

    突然之间,洛清妍一阵娇吟声呼唤,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不已,把屁股紧紧后压,玉胯牢牢贴住男儿身子,丰腴湿润的媚肉将龙茎完全纳入,死命抽吸,正是高潮将至之前奏。

    龙辉感到肉茎宛若被滚烫的洪水冲刷般,虎躯一震,脊骨一麻,马眼聚颤,立即喷出大量精元。

    洛清妍被阳精灌体,又是一阵酥软娇吟,再泄一回。

    龙凤交合后,两人皆是气喘吁吁,这单拼各自本事的激斗也算是打了个平手,洛清妍丰美的上身无力地趴在河岸上,两团腻乳朝两腋边上溢出,而龙辉也是腿脚发软,身子则压在她粉背,阳根虽然疲软,但仍旧插在蜜屄内,一股股粘稠的液体从妇人阴阜下流出,混入泉水之中……而涟漪也在双头龙一顿肆虐后,高潮不断,泄得死去活来,软绵绵地浸在水中。

    相对于涟漪,楚婉冰则依旧淫兴难尽,这双头龙虽是坚挺刺激,但始终不如男根来得真实,小凤凰见那边偃旗息鼓,便挣脱双头龙的纠缠,黏在龙辉后背,往他耳边吹气道:“咯咯,小贼,轮到人家了吧!”好不容易跟这媚妇斗个平手,如今又来一个小淫娃,龙辉心想艳福虽好,但美人恩难受,不由暗自叫苦,后悔方才放出大话来。

    “冰儿,是我刚才出言不逊!”

    龙辉只得开口服软道:“单凭本源阳气,实在难以同时以一敌众!”小凤凰虽爱嬉闹撒泼,但骨子里还是关切夫婿的,见他着实累得不轻,也不忍继续落井下石,忙换了个口吻道:“好了,好了,你先歇息一阵,让人家替你先补补气力吧!”说着就让龙辉依岸坐下,下半身浸在温泉水里,润滑的温水掠过身子,四肢百骸皆是舒爽无比,疲劳尽褪。

    楚婉冰温柔地坐在他身上,藕臂柔柔地环住他脖子,娇媚地用朱唇吻去他额头、脸颊、脖颈处的汗水,说道:“小贼,人家对你好不好?”龙辉怀抱着这具温润暖腴的胴体,眼见其柔顺娇靥,早已心花怒放:“好,冰儿对我的好,为夫永生难忘!”楚婉冰柔媚一笑:“还有对你更好的呢!”说罢凑上丹唇吻住男儿之口。

    龙辉只觉得小凤凰檀口渡过一股清泉甘露,幽甜爽口,滋养元气,竟是上峰大药。

    龙辉为之一愣,惊讶欲言,却被小凤凰香唇堵住嘴巴,无法说话,意念中则传来她的声音:“小贼,别说话,快汲取人家的阴息。”龙辉感激不已,将上峰灵药吞入口中,暗中调动阴阳双修之法,又将一股纯阳元息反哺回去。

    忽闻小凤凰娇笑一声,一头扎入水里,张口含住那根疲软的肉龙,丁香小舌在上端轻巧扫着,同时从檀口深处呵出一股暖融融的潮气,龙根仿佛浸润在一片暖和水雾中,显然是这丫头将上峰精华散做雾气来浸润龙根,为的便是让他滋补力气。

    龙辉感动难语,胯下龙再度抬头昂首,填满了楚婉冰的檀口。

    小凤凰从水中抬起身子,秀发尽被湿透,美靥上沾满水迹,整个人就好似一朵朝露下的鲜花,美不胜收。

    看着这小丫头逐渐娇媚的模样,越发像她娘亲,好似一株开得灿烂的鲜花,又如即将成熟的蜜桃,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介乎成熟妩媚和青春娇俏间的独特气质,极为醉人心魂。

    龙辉将手按在她柳腰两侧,扶着她纤柔的身子往自己胯间沉下,楚婉冰股中早已蜜津淋漓,花唇含住龙冠,腰臀往下一坐,立即吞下巨根,美得发出一连串低沉的喘息声。

    楚婉冰下体一股一股的阴浆淫水连绵冒出来,胸腔里的翻江倒海,将所有的酸涩苦楚和风月意浓化成阵阵的叫嚷,龙辉也是爽得吐气赞扬:“冰儿,你身子越来越热,裹得我下边好生舒服。”楚婉冰柔媚笑道:“那就好好宠爱人家吧,这回可别又临阵脱逃,吊人胃口啦!”龙辉笑道:“这是自然。”说话间把埋头在楚婉冰圆沃绵软的乳峰上,双手则把握着她肥嫩膏腻的腴臀,只觉得怀中少妇身上无一处不柔软,无一处不丰腴,无处一不香甜,最重要的是,她是自己最早动心的女子,也是与自己最默契及合拍的红颜,当下兴动,肌肉绷紧,一口气间狂突了数百下。

    小凤凰始终不如其母,对上龙辉立即落了下风,在龙辉泄精前便已是花宫大开,阴精决堤而出。

    但这丫头毕竟也是一身媚骨,溃败之余竟奋起余勇,扭腰摆臀,龙辉只觉得龟头马眼在小凤凰的套弄耸动下,越来越涨,最终施展难忍快感,精门大开,直灌花宫。

    楚婉冰被烫得凤宫一阵痉挛,顿时动弹不得,又美又喜地酥了身子,软软地靠在龙辉身上,龙辉连寝母女叁花,品味了每具肉体的滋味,快感连绵,沉浸在泄身之余味中。

    良久,他开口说道:“冰儿,哥哥还有些不尽兴呢!”楚婉冰幽幽叹道:“今天都我们一族女子都被你淫了个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龙辉揉着她臀沟菊眼道:“你们母女叁人身上六个销魂肉窍,朕也只试了五个,还剩你这最后一处!”

    楚婉冰脸颊一红,心知不把最后一处献出,这淫棍是断不会罢休的,于是便强撑疲软身子,转过身来,张开腿跪在龙辉腰间,摆出一个玉女献桃的姿势,一手撑开臀肉,一手扶着那根沾满花浆阳精的肉茎,撅着肥白的大屁股,把肉茎顶进肛洞,扭着屁股坐了下去。

    遗传其母的肉体淫媚诱人,即便同样是没有运使媚功,但承受力远在涟漪之上,楚婉冰除了稍微皱眉,并未受到实际伤害。

    肉龙入体,菊蕊鼓胀到了极点,而且这般主动坐下的姿势对于后庭承欢而言较为困难,楚婉冰的菊蕊里里外外都是一般紧凑,所以她得用两手掰着屁股,保持着最大宽度让龙枪刺入,吞下龙根。

    后菊一阵饱胀感,楚婉冰美得连连呼气,娇躯后仰,雪臀竟是主动上下耸动,顺着肉茎上下滑动。

    只见她一双肥乳在胸前弹跳不已,玉腿粉胯也整个暴露出来,虽然浸在水中看不见,但龙辉仍能感觉到从玉蛤溢出的粘稠花汁正不断落在自己腿间。

    他淫心大作,伸出手来,把玩戏弄着她胯间肉花,还不时伸进穴内挖弄。

    前后共同受袭,楚婉冰再度高潮,腿骨发麻,臀眼被磨得热辣发胀,苦忍许久才终于感觉到身下的男子身体开始哆嗦,紧接着便是一股热潮灌入身子,美得昏了过去。

    逍遥居内温泉的这番淫戏,直弄了大半天有余,母女叁花开、师徒齐娇羞,狐蛇水妖艳,妖族群女都被干得精疲力竭,或俯或仰,身软体乏,牝间肛内都是白花花精液,昏沉沉地在温泉里睡了过去,龙辉则是热水泡身,芳华环绕,群妖雌伏。

    番外篇第八章前生遗恨,万世再逢(一)

    “新华社报道,2012年11月30日夜晚凌晨1点,一块陨石落在陕西省礼泉县城中,当地政府表示,此次陨石事件中并无人员伤亡,国家有关部门也将对此展开调查!”

    悍马车里的电视机正播放着早间新闻,开车的司机哼道:“见鬼,我们今天刚接到吴老师的电话,新闻就开始报道了,也不知道新闻部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保密工作吗!”

    “算了,老张,现在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想捂也捂不住!”坐在副驾驶的青年抬起头来说道,鼻梁上挂着一幅眼睛,眉清目秀,但却带着一丝脂粉气,手上还摆弄着一台手提电脑。

    老张喃喃道:“哎,算了,这事也轮不到我们操心。”车后座的一个女子嗔道:“真是的,陨石掉下来关我们考古部门什么事,应该是宇航局的事,害得我们赶得这么急!”

    透过车内后视镜,映照出一张粉嫩白净,柳眉星眸的俏脸,年约二十八九,生得腿长腰细,身段前凸后翘,身高一米七,外边穿着一件白色滑雪衫,未拉拉链,衣衫敞开,里边是一件紧身的黑色高领毛衣,两团丰满在胸前撑起两座小山峰,惹人垂涎,无比火辣。

    眼睛青年捂住胸口,哎呀道:“我说赵雯丽,你下次别老是突然冒这么一句话出来,会吓死人的!”

    那叫赵雯丽的女子伸手在他后脑勺敲了一记,嗔道:“闭嘴,谁让你胆子这么小!”

    眼睛青年捂住后脑勺,吃痛道:“这么粗鲁,活脱脱的一个女汉子,难怪找不到男朋友!”

    赵雯丽怒道:“金博明,姐再怎么粗鲁也好过你这娘娘腔!”金博明气得转身,翘起兰花指对着她道,瞪了片刻,发出一声娇哼:“你……哼,我不跟你这圣斗士一般见识!”

    赵雯丽怒道:“娘炮基佬,有种你再说一次!”

    金博明撇了撇嘴,娇笑道:“有的人明明生得一副好脸蛋好身材,按理来说应该是八九分的女神,可惜那臭脾气啊,直接降级为三分屌丝女,要是能柳琉那般乖巧温柔……”

    “金学长,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坐在赵雯丽身旁的一个女孩红着脸道,相貌清秀俏美,身高约一米六左右,身上裹着一件浅绿色的羽绒服,脖子上缠着一条毛线围巾,将整个人包成一个粽子似的,但却显得极为乖巧可爱,宛若小家碧玉。

    赵雯丽哼道:“学妹,咱们不理这娘炮!”伸手将这可爱的小学妹搂住,说道:“学妹,你还没谈男朋友,但千万记住,以后找男人绝不能招这种娘炮!一定要找那种阳刚又有担当的男人。”

    “如果有的话也介绍给我吧!”

    金博明低下头说道,继续摆弄手提电脑,其余三人又是一阵恶寒。

    赵雯丽闲着无聊便跟开车的老张聊起天来:“老张,半年前,咱们也是坐着这辆车来这个地方!”

    老张道:“是啊,当初的一幕幕我还记忆犹新!我还记得吴教授那时候的样子,高兴得就像个小孩子!”

    赵雯丽道:“吴老师一身致力于考古研究,发现真正的昭陵保存完好,她自然是十分欣喜!”

    原来这四人是帝都大学考古系的研究生。

    其导师乃国际有名的考古学、地质学专家吴教授,更是国家杰出院士,同时担任国家文化保护局局长,身兼地质局副局长,她学风高尚,学术精湛,身受业内人士尊敬。

    就在半年前,这位吴教授发现了一个惊人事实——现在世人所知的昭陵不过是个疑陵,真正的昭陵其实深埋在地底两百米。

    这吴教授便亲自主持了对昭陵的考古工作,成功发现了唐太宗完整的陵墓,也替国家保护了一批重大文物,尤其是那名传千古的兰亭集序。

    除此之外,这次考古工作更是从棺椁的骨骸中搜集了数据,以计算机重组了华夏千古贤君的真实容貌!赵雯丽道:“当初有多少人都说咱们是痴心妄想,谁知道还真让咱们找到太宗真陵!”

    说到这里,伸手戳了戳金博明的嫩脸,笑道:“小金,我还记得当初你满身是泥的模样,好笑死了!”

    “哎呀,八婆,别妨碍我看帅哥!”

    金博明不耐地甩了甩脸,继续全身灌注地看着电脑。

    赵雯丽凑够去一看,发现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一张图片,图片中是身着龙袍皇冠的年轻男子,英武俊朗,隐有一股折服万族,天下朝拜的气度。

    赵雯丽一阵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这死基佬,居然看这张古人的画像发花痴,恶心死了!”

    金博明伸出兰花指,轻轻托着下巴,妩媚地道:“如此英伟神武的男人,才配得上天可汗这个称呼!若能跟他朝夕相对,那可真是人间美事!”赵雯丽又是打了个哆嗦,说道:“老张,你是不是开了窗,我觉得好冷!”老张也是苦笑道:“车窗没开,我也觉得好冷!”趁着他们三人斗嘴时,柳琉再次瞥了一眼那张唐太宗的图片,心里泛起一丝异样,觉得十分眼熟。

    悍马抵达目的地,映入三人眼中的居然是一座高耸庞大的山峰。

    老张惊讶道:“当年来这里的时候,我记得没有这座山啊!”金博明推了推眼镜,说道:“什么狗屁山,那是陨石!”赵雯丽尖叫道:“不可能,这么大的一块陨石掉下来,这里早就被夷平了!这块石头目测直径也有七八千里……这哪里就做陨石,分明就是陨星!”赵雯丽虽不精通理工天文,但却也知道当年一块10千里的陨石落下,立即灭绝了所有恐龙。

    金博明道:“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老张催促道:“别废话了,快点赶路吧,别让吴教授等久了!”外围就已经拉上警戒线,军警更是将附近居民疏散。

    赵雯丽三人挂上工作牌,又出示相关证件,守卫很快便放行,更有一架军车在前引路。

    抵达内部,老张熄火停车,三人依次下车,在一名军官的带领下进入一个帐篷。

    帐篷里坐着好几个人,其中有高级军官,有穿着西装的中年人,还有两个白头发的老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国家宇航局的周教授,女的便是赵雯丽他们的导师吴教授,还有几个是相关的技术人员。

    军官说道:“吴教授,您的学生也来了,咱们的会议可以开始了!”吴教授扶了扶眼镜,说道:“你们坐到我这边来,一会有得你们忙的!”四个学生往导师身边坐去,吴教授便给学生们介绍帐篷里的人物,那个军官是帝都军区派来的李云峰,军衔上校,由国家领导人直接委派,主持这次陨石事件的所有军事活动,西装中年人便是国安局的二把手刘江,负责协助军方处理此事,另外还有周教授的得意弟子张勋,今年三十二岁,面容俊朗,身材挺拔,温文有礼,十足的一个美男子。

    张勋打开投影仪,说道:“各位,陨石落下后,我们的技术人员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却意外发现这颗陨石其实内部别有玄机!”说着他打开了第一张图片,上边是一块巨大的陨石以及四周深邃广阔的坑洞。

    周教授解释道:“我补充一句,按照这块陨石的直径来算,这落下来所造成的破坏绝不是仅仅的几百米的坑洞,若按照正常数据来估算,在这颗陨石落下来之后,人类文明就该断绝了!”

    这时老张才明白过来,并非新闻部门没有保密,而是这事实在太大了,一块八公里直径的陨石砸下来,按理来说,地球此刻已经是陷入世界末日,然而不知是什么原因,这块陨石没有发挥应有的灭绝力,使得人类才逃过一劫。

    周教授继续说道“先前各国的卫星都未发现这块陨石的行踪,而是在落下前十分钟,才由我国的卫星拍摄到照片,当时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措施!”说到这里,他掏出手帕摸了摸额头汗水,虽然此时平平安安,但他想起昨天的事情心里还是一阵后怕,冷汗直冒,而且他相信,世界各地也有跟他一样的人,都被这块陨石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说不定还有人尿了裤子。

    刘江说道:“新闻部门作出了最大努力,才勉强将事情掩盖住,若不然早就造成大恐慌了……现在各国元首都不停地询问我们国家,关于这块陨石的进展工作,我们也是顶着国内外的巨大压力!”

    吴教授的四个学生听得浑身直冒冷汗,心想这分明就是世界末日的前奏,难不成玛雅人的预言是真的?随后,我们在陨石上底部发现了一个入口,周教授继续说道:“入口处居然还有两扇厚重的铜门!”众人越听越是奇怪,一块陨石居然还有门,难不成是外星人的飞船?放大了图片,果然看见陨石底部有一扇铜门,铜门上纹着古朴的花纹,仔细看去好像是两个人形。

    吴教授盯着那铜门看了好一会,脸色忽然一变,急切地说道:“再放大一些!”

    周教授将照片放到最大,说道:“这就是请吴教授您过来的原因了!”吴教授不可思议地呢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原来每一扇铜门上都刻着一个身着铠甲的士兵,一左一右,手持兵器,好像是门神一般,而且最叫吴教授以及她四个学生吃惊的是,那士兵身上的盔甲居然是明光铠!吴教授道:“明光铠?不对,又有些不同,但总体形态跟明光铠十分相似!”

    周教授道:“吴教授,还有一个更惊人的事实……”吴教授等众人立即竖起耳朵。

    周教授道:“我们检测了铜门的成分,发现上边所含元素几乎都能在地球上找到,紧接着又用碳十四检测铜门的年份,谁知……居然检测不出来!”碳十四的检测年限一般是三万到五万年,也就是说这铜门的年份超过了碳十四的检测范围。

    吴教授颤声道:“周教授……依你的意思,数万年前,世上就有这等发达的青铜工艺了?”

    周教授道:“我不知道,所以才不惜千里请吴教授您过来,毕竟您才是历史方面的大行家!”

    吴教授扶了扶眼镜,盯着图片上的青铜门看,只觉得那两个士兵的装束十分像唐朝的人。

    吴教授分析道:“盔甲的款式极像明光铠,左边的那个手持长刀,刀形很像陌刀;右边的刀长短适中,但刀身笔直,呈现单锋状,尖端是三角切刃,这是唐代的直刀!但……这怎么可能,唐朝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几万年的历史!除非——这在几万年前就有了类似唐朝的文明!”

    周教授道:“吴教授,会不会是其他星球上出现的文明呢?”吴教授抬起头来,问道:“周教授,你这是什么意思?”周教授道:“我做一个假设,假设咱们华夏文明、乃至整个人类文明都由外太空传来,那么这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

    吴教授微微一愣,摇头道:“这虽然说得过去,但几率太小啦!”张勋道:“吴教授,您是这方面的专家,能不能从铜门看出一些端倪?”赵雯丽听得他声音,转过头去看,目光一接触立即又避了开来。

    吴教授道:“资料太少,我难以下定论!还有没有更多的资料?”周教授道:“这陨石来自外太空,也不知是否带来有害物质,所以我们还没有正式靠近,这张照片只是远处拍摄的,现在还得由专业人员进行详细排查,才能决定下一步工作!”

    这时一个士兵快步走了进来,说道:“报告!检测已经完成,报告结果已经出来!”

    李云峰说道:“拿过来!”

    士兵将一个密封的文件袋呈上去,李云峰打开一看,脸色忽然一变。

    刘江问道:“李上校,报告上怎么说?”

    李云峰道:“结果显示陨石的辐射在正常范围,并没有发现明显的有毒物质!但……”

    他脸色有些难看,叹了一声,将报告丢在桌面,说道:“你们自己看吧!”

    众人接过报告一看,全都傻了眼,报告上的另一个结论是——高度怀疑陨石内部有不明建筑物。

    翻开第二页,里边则是用三维技术重建的陨石内部结构图,形状有点像宫殿,里边分隔出多个房间,还有一块广大的空地。

    “这是什么东西?”

    众人心底冒出一个疑问。

    一直没有说话的柳琉忽然开口道:“吴……吴老师,这有些像一座墓葬地宫!”

    发觉众人都望着自己,脸蛋立即泛起一层红晕,怯生生的模样极为惹人怜爱。

    吴教授再仔细一看,立即倒抽一口凉气:“确实很像一座墓葬地宫!”在场的人都几乎疯了,一座外太空的古代坟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谁也说不清楚!王江道:“此事非同小可,需立即请示首长!”李云峰道:“我也同意,来人,立即准备专线电话!”士兵迅速打开一台卫星电话,李云峰谨慎地拨下了一个号码,嘟嘟嘟几声后电话就接通了。

    李云峰恭敬地跟电话那头汇报情况,最后他挂下电话,望着众人说道:“首长下令——打开铜门!”

    碳十四的检测年份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好像在三五万年这个范围能够检测准确。

    番外篇:前生遗恨,万世再逢(二)

    天坑四周布下了重重警戒线,战士严阵以待,天坑底下,几名工作人员和一支特战小队阵往铜门靠近。

    虽然外围已经排查过,但铜门背后却是未明之地,也不知是否有来自外太空的病毒和细菌,所以这些工作人员和特种战士全部穿上生化服,层层防护。

    铜门极为沉重,工作人员使用机械臂将铜门推开,一股寒风扑面而来,特战队员率先端起了枪,瞄准了里边,天坑上的人也是全神戒备。

    警戒了片刻未见有异样,特战队员派出一架电子小型探照车,上边配备了强光灯和摄像头,可以进行陆地上的无人探查作业。

    探照车驶入铜门后,外边的人通过电脑视频看到了里边的一切——铜门后便是一块巨大的石碑。

    图像传入指挥组,吴教授看到那石碑,立即说道:“刘副,快让他们再仔细拍摄那个石碑!”

    刘江用对讲机传话道:“仔细拍摄石碑。”

    屏幕上逐渐显示出石碑的全貌,石碑质地晶莹剔透,洁白如玉,也不只是什么材质做成的,上边隐约雕刻着字体。

    吴教授道:“这些字体有点像楷书……既然石碑山刻字,应该是个碑文!”

    老张瞪大眼睛道:“这颗太空陨石里边还真藏着一座唐代古墓?”吴教授说道:“从铜门上边的花纹来看,这陨石里边的东西就算不是唐代之物,也跟华夏文明有着重大关联,无论如何都得妥善处理!”这位老太太又严肃地对刘江说道:“刘副部长,再让工作人员拉开镜头,我想看看上边的内容!”

    刘江立即用对讲机传令,镜头一下子便拉来了,整个石碑的内容全部出现在屏幕上。

    字体只是很像唐朝的楷书,但却又有不同,笔画勾勒之中透着一股沧桑古朴的气息,而且写法颇为复杂,吴教授仔细看了片刻,也没办法读出上边的碑文,但偏偏这些字体让她十分熟悉,结果却是似懂非懂,好不憋屈。

    她长叹一口气,摇头道:“这碑文很难懂,明明感觉十分熟悉,却又读不出来,恐怕得查查资料了!”

    刘江拿起对讲机便要下令继续深入时,却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吴老师,我……我读得出那些碑文!”

    众人转头却见那个身穿浅绿色羽绒服的女孩正出神地望着屏幕上的石碑。

    张勋有些怀疑地道:“小姑娘,这碑文就连你老师也读不出来,你怎么说你可以读得懂?”

    柳琉脸蛋一红,羞怯地低下头来。

    赵雯丽冷哼一声,讥笑道:“张先生,你只是搞天文的,又不懂古文历史,你怎么知道我这学妹读不出来上边的碑文呢!”张勋一触及赵雯丽那双美眸,立即弱了三分,干笑道:“我,我也只是有些疑惑,绝没有对这位小姐冒犯的意思!”

    吴教授说道:“刘副,我这位学生虽然年轻,但对古代文字极有天赋,甚至还在我这老太婆之上,不如先弄清楚碑文的意思,再进行下一步吧!”刘江用对讲机说道:“暂时停留原地!”

    吴教授温和地朝柳琉点了点头,说道:“柳琉,不用怕,大胆地念出碑文!”

    柳琉嗯了一声,望着碑文一字一句地念道:“武君太子铮,文武双全,弱冠之年征讨蛮族。煞鬼乱界,强占酆都,太子铮亲领大军,征讨阴冥,镇压厉鬼,然天妒英才,含冤而亡,立此碑文,以敬皇脉英魂,痛哉悲哉!”听完这段话后,众人一阵迷惑和不解,心想什么鬼啊怪啊,居然还有酆都阴冥,这是神话小说么?李云峰哼道:“这碑文太不靠谱了,世上哪有什么鬼鬼怪怪,酆都阴冥,简直胡扯!”

    他身为军人,说话间自有一股刚勇之气,柳琉芊芊弱质,一下子就被他气场镇住,怯生生地缩了缩小脑袋,有些委屈地撅嘴道:“上边就是这么写的嘛……”

    李云峰摆手道:“好了,不管是真是假,继续加紧探查进度,务必尽快给首长一个答复!”

    刘江也同意他的说法,于是又命令探照车继续前进。

    绕过石碑,后边是一条幽深而又宽广的通道,探照车打开全景视角,只见通道两边是一幅幅的壁画,第一幅便是一个少年将军身着类似明光铠一般的盔甲,脚下跨着一匹矫健的战马,手提长枪,统领大军,可谓是威风凛凛,意气风发,而壁画的另一侧则是一群狼狈逃窜的残兵。

    壁画色彩鲜艳,画工高明,栩栩如生精美得无以伦比,就像是用高像素相机拍摄,然后再用PS软件修改一番。

    在场之人不乏收藏爱好者,都看得出这些壁画单从画工而论,就是罕世奇珍,要是在结合其背后的隐藏价值,那简直无价之宝。

    赵雯丽雪白的粉面上涌起一团兴奋的酡红,喃喃自语道:“好完美的壁画……”

    金博明也是看得出了神,翘起兰花指,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领兵将军。

    吴教授抚了抚眼镜,说道:“墓道里的壁画一般都是记载墓主的生平大事,而这个领军的人物应该就是太子铮!从这第一幅画开来,很符合柳琉翻译出来的那一句古文——弱冠之年征讨蛮族!”

    赵雯丽道:“老师,您看,这两支军队,这位太子铮带领的军队很像中原的装扮,而败逃的一方就很有草原上的风格。”

    吴教授点头道:“没错,这也就说明了墓主所生活的年代跟华夏历史上的王朝十分相似,存在着类似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的冲突,这座古墓的价值实在难以估量,只要能好好研究,一定可以发现更多秘密!”李云峰说道:“自从发现那扇铜门,首长就认定这里有很多可以挖掘的东西,所以才亲自下令要吴教授你们部门加入!”

    这时探照车又拍摄下第二幅壁画,这次个太子铮正领着大军围着一座城池,但景色颇为诡异,大军所在之处天清气朗,而那座城池上空却是乌云密布,在太子铮左右各有两名与他年纪相仿的将军,左侧将军生得眉清目秀,鼻俏唇红,颇具女相,身披白袍银甲,脚跨雪白战马,手持丈八银枪;右侧那人则是一袭轻装战袍,不带头盔,头发随意挽了个发髻,相貌俊朗,剑眉入鬓,目若灿星,但面部线条极为硬朗,俊美之余更透着一股雄性的阳刚之气。

    “啊!”

    就在众人沉醉在这充满玄奇色彩的壁画时,一声娇呼响起,所有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柳琉身上,吴教授蹙眉道:“柳琉,你怎么了?”柳琉脸蛋酡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道:“我……我只是太惊奇,对不起……”

    吴教授道:“没事,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柳琉乖巧地嗯了一声,眼睛瞟向壁画,目光全部落在右手的那个将军身上,心跳加速,脸上也是红潮难消。

    “啊!”

    又是一声惊叫,这回出声的人却是金博明。

    吴教授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悦地道:“博明,你又怎么了!”金博明捂着嘴巴道:“吴老师……您,您快看那太子铮,他……他跟唐太宗长得很像啊!”

    自从发掘真正的昭陵后,考古界就从唐太宗的遗骸模拟出了他生前的面貌,此刻经金博明这一提醒,吴教授也是吃了一惊,推了推眼镜,仔细盯着那太子铮。

    李云峰、刘江和周教授也都见过电脑合成的太宗真容,这一看之下,全部大吃一惊,那个太子铮确实跟李世民又八九分相似。

    面对这无法解释的巧合,众人都只好按耐下心中的疑惑,继续看后边的壁画。

    在第三幅壁画中,大军已经进入一个灰暗阴森的地方,战况及其激烈,跟太子铮的敌人各种各样,又身躯腐烂的怪人,有悬浮半空的鬼魅,有奇形怪状的巨兽,有长着三头六臂的魔鬼,有长着九个脑袋的巨鸟。

    双方就在一座山峰下展开恶战,太子铮的军队要攻下山峰,而这些鬼怪奇兽则要守住山峰,山峰之上站着一个手握令旗,身穿王袍的人,看他的样子就是这群鬼怪的统帅。

    太子铮这一边除了军队之外,还有不少能人异士,左右两个将军身先士卒,一者提刀杀敌,一者挥枪冲杀。

    此外还有道士、和尚、儒生、剑客等装束的人,在天空之中有一头五彩凤凰同那九头鸟激战;而在地上则有一口长剑正在斩杀一条大蛇。

    “你们快看,孙悟空、二郎神耶!”

    赵雯丽兴奋地指着壁画的一角道,那里画两头巨大的鬼神,但在它们面前的敌人分别是一个拿着长棍的猴子,一个舞动战戟的三眼男人,确实就像是西游记里边的经典人物。

    吴教授眉头已经完全拧成一团,心里思绪不断翻滚,说道:“按照常理推断,古人作画多有夸大之处,但这个古墓是从天外而来,十分莫名其妙,本身就不合常理,里边的壁画或许也不能用常理推断……”赵雯丽、张勋等年轻人都沉迷在壁画的内容,没有听进吴教授的话,但李、刘两人都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物,立即把握到了她的弦外之音。

    李云峰问道:“吴教授,您说这壁画不能按照常理推断,究竟是什么意思?”

    吴教授笑了笑,摇头道:“我只是随口说来而已,上校不必当真。”李云峰已经是满腹狐疑,心中想道:“常理来推断,古人作画多有夸大之意,许多东西不能当真……可是这些壁画不合常理,那就是反过来而言,里边的东西大多是真的!”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他否决了:“乱来,绝不可能!”下一幅壁画仍旧是双方大战,不过战场却到了水中,无数恶龙从水里冒出,太子铮身边的士兵也少了许多,在第三幅里边所描绘的剑客已经不见了,其余人依旧奋勇杀敌,跟水里恶龙激战不休……那个儒生化作一颗紫色太阳将所有恶龙全部烧毁。

    最后一幅便是画着一座桥,太子铮全身浴血,领着剩下的士兵站在桥的另一端,默默地行着注目礼。

    第二第三第四幅壁画充满着奇异色彩,里边内容丰富无比,就好像是一部激动人心的魔幻小说,看得所有人热血沸腾,大呼过瘾,唯独这最后一幅难以理解。

    探照车走到了尽头,跟前挡着一堵墙。

    李云峰跟刘江对望了一眼,双方交换了一个眼神,于是刘江拿起对讲机继续下令道:“对通道的安全系数进行分析!”

    “报告!”

    对讲机响起,特种战士回报道:“初步检测,里边的氧气完全达标,并未发现明显的细菌和病毒,也没有发现机关暗器,请做下一步指示!”刘江望了一眼李云峰,道:“老李,你是这里的负责人,你说该怎么办?”李云峰说道:“入门!”

    于是工作人员和特战士兵开始踏入铜门,他们绕过石碑之后,又顺着通道走到石墙前,那面石墙刻着一条巨龙,环绕在巨龙四周的不是云霞水雾,而是浩瀚星空,气势磅礴无比。

    李云峰道:“把墙壁的影像传过来!”

    士兵立即调开探照车的视角,整堵墙全部落在指挥室的屏幕之上,众人又是一阵感叹唏嘘,而就在墙壁前方又立着一块石碑,刘江立即将石碑的影像拉近,上边也写着几个字,其风格跟第一块石碑是一样的。

    吴教授扭头看着自己学生,温和地道:“柳琉,你看得出这些字是什么意思吗?”

    柳琉还在盯着巨龙发呆,被吴教授这一问立即打了个机灵,连忙去看那些碑文。

    她舔了舔嘴唇,低着小脑袋嗯了几声,说道:“老师,碑文是这样写的——神龙天印,护友安宁,宵小速退,违逆者死!这个落款嘛,念做玄天……”柳琉盯着屏幕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读,还剩下两个字时,一个工作人员拿起扫描仪便往石墙靠近,把机器贴在上边。

    一声惊天怒吼咆哮而出,紧接着屏幕立即变成雪花……

    番外篇第10章前世遗恨,万世重逢(三)

    “哈欠!”

    潘家园外,一辆POLO停了下来,金博明从汽车里走出立即就打了个喷嚏,埋汰道:“真是岂有此理,帝都的雾霾真是要命,再多呆下去迟早得肺癌!”“金学长,谁让你不戴口罩的!”

    柳琉从副驾作出,戴着一个厚厚的口罩,身上依旧是那绿色的羽绒服,身下是一条紧身牛仔裤,两条玉腿崩得紧凑笔直,惹人怜爱。

    金博明说道:“哎,后悔了,柳琉你还有口罩吗?”柳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博明立即带上,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走入潘家园内,里边依旧热闹非凡,看来即便是雾霾天气,仍旧挡不住人们对古玩的喜爱。

    柳琉蹙眉道:“学长,这地方吵吵闹闹的,干嘛要人家也来这里呀?”金博明道:“老张的媳妇生了,赵雯丽跟她以前的老情人复合,正忙着嘿咻,我只能拉你来做帮手了!”

    柳琉道:“看来上回一行也不算没有任何收获,起码赵学姐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金博明叹道:“这也算是收获?我靠,简直是白忙了一场,浪费人力物力,最后还折了一队人,哎,那个古墓真是邪门!”

    柳琉干咳一声,提醒道:“学长!”

    金博明用手做掩嘴娇态,嗤嗤道:“糟糕,险些说漏了嘴!”柳琉道:“学长,你还没告诉我来这里做什么呢?不会是要来淘古玩吧?”金博明说道:“找一人,然后找一本古书!但你记住了,等会你千万别暴露你的身份。”

    柳琉道:“知道了,但究竟是什么人能帮学长你找到古书?”金博明道:“一个古董商人,也是个文物贩子!”柳琉露出一丝鄙夷,哼道:“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抓进局子里!”金博明笑道:“傻妹妹,不是事事都要走那条途径的,上头留着他自然有上头的道理,咱们等会进去,你可千万别说你是考古系的学生,还有等会你别摘下口罩!”

    金博明领着柳琉来到一间古玩店,一个小妹迎了上来,微笑道:“两位老板,想买些什么古董呢?”

    金博明摆手道:“我找你们老板!你就去跟他说,金博明来了!”小妹立即转入内堂,过了一会又出来道:“两位,我家老板请你们进去。”走进内堂,空气好了许多,于是金博明就摘下了口罩,柳琉谨记他的吩咐没有继续戴着口罩。

    一个中年人正在泡茶,看见金博明后不由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金黄色的假牙:“哟,金妹妹,你怎么也会把妹了,我以为你只喜欢男人!”柳琉脸色顿时一红,大金牙笑道:“还会害羞,这么清纯的妹子可真是稀罕物种!”

    金博明嗔道:“大金牙,你闭上的臭嘴,谈正事!”大金牙嘿嘿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金妹妹,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次来有何贵干?”

    金博明说道:“我想问你找半卷古书!”

    大金牙道:“哟,真是稀罕事啊,你不是专门看帅哥的吗?”金博明说道:“大金牙,你别磨嘴皮子了,只要你能提供我想要的东西或者是消息,价钱好商量!”

    “好了好了,看在你多年照顾我生意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把吧!”大金牙来了兴趣,嘻嘻道:“拿出来给我瞧瞧!”金博明从背包取出一个竹简,大金牙伸手要接,金博明又收了回来,说道:“你小心点,这可是孤本!”

    大金牙道:“废话,我大金牙也不是刚出来混的,难道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金博明这才小心将竹简递给他,大金牙接过后小心翼翼只是用手摸了几下,就有了感觉:“这竹简很有年份……少说也是汉代的东西,我操,金妹妹,你从哪里搞来这么珍贵的东西?”

    金博明道:“废话少说,这个你不用管!怎么样,你知道这竹简的下半卷在哪么?”

    柳琉往竹简扫了一眼,发觉上边果然是汉代的篆书,不由暗自惊愕:“想不到他对古董有这么深的造诣,看来真有高手在民间!”大金牙盯着竹简上的文字,心中默念。

    柳琉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本古书,只见开首就是古怪的标志,形状如同一枚尖锐的爪子。

    大金牙看见那个标志,脸色微微一变,但仍旧保持镇静。

    “中和平年九月,奉曹公密令,吾等入旱魃墓寻元火矿脉。旱魃之墓位于南蛮边陲,为一片火叶林所护,林内有火精恶鬼,吞吐炎火,喜食人血,名曰火傀。火傀乃旱魃戾气所化,凶残暴戾,为祸一方。吾等以秘法避开火傀,然火傀之凶非吾等能料,入林三里,摸金符已折其五,再入五里,火傀如蝗,层层叠叠,宛若千军,吾等已成鱼肉。庆幸天无绝人之路,黑衣墨者持刀而来,其名为玄,刀号残毅,怒斩火凶,救吾等于颓危之间……”读到这里,残卷已断,古文中止。

    柳琉熟知古代历史,心里极为混乱,疑惑万千:“中和平年就是184年,那个年代正好是黄巾军起义的时期,8月份皇甫嵩到达东郡仓亭,大破生擒卜己,再过不久张角就病死了,这古书上边记载的时间应该是在张角病死前后。摸金校尉是曹操所立的盗墓部队,专门盗墓收集军饷,但184年曹操还没有成气候,并没有自己的势力和地盘,怎么摸金校尉就出现了?嗯……旱魃墓又是怎么回事?”

    大金牙合上残卷,说道:“金妹妹,这竹简就有头没尾,要找那下半卷难啊!”

    金博明道:“大金牙,你刚才说一定帮忙的!”

    大金牙道:“金妹妹,要帮忙也得我有那个能力才行啊,你这书的来头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怎么帮你呀!”

    金博明娇媚一笑,嘿嘿道:“大金牙,这本古卷开头的地方是摸金符的印记,而且文中有提到摸金校尉,此书作者便是摸金校尉,只要找到摸金校尉的继承者,就有下半卷的线索!”

    大金牙脸色一变,凝眉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金博明嘿嘿道:“大金牙,你别装了,你是认识摸金校尉的!”大金牙脸色阴晴不定,所道:“金博明,你说什么,老子懒得跟你这娘娘腔废话,赶紧走!”

    金博明温柔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本证件。

    大金牙脸色霎时大变,颤声道:“你……你丫是文物局的!!!”满脸的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金博明收回了证件,淡然笑道:“我大学期间就是考古系的,毕业后就进入文物局,然后拜入吴教授门下继续攻读研究生!”大金牙浑身发抖,瞪眼鼓腮地道:“好你个金博明,骗得我好苦啊!枉我当你是朋友,原来你是无间道!”

    金博明道:“大金牙,你真以为你那点破事能瞒得过上面吗?只你这些年来倒卖了多少古董文物你自己心里有数,那些文物随便一件都能够你杀头的啦,要不是我一直替你在吴局长面前说话,你还能这么潇洒地坐在这儿?”他不再称吴教授为老师而是局长,就是要跟大金牙把话挑明,识相点就乖乖合作。

    大金牙额头冒出豆大汗珠,沉吟片刻,哼道:“算你狠,老子今天认栽了!”

    说罢立即扯下一张便签写下一个电话号码,递给金博明道:“你自己打电话给上边的人,就说是我大金牙介绍的,但他愿不愿意跟你谈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金博明看了一眼,只见那号码不是国内的,心想难怪这大金牙如此大方,这摸金校尉原来不在国内啊!看着两人出了店门,大金牙自嘲地道:“他奶奶的,老胡不是兄弟不够义气,实在是逼不得已啊,反正你现在也在美国,不怕他们查你!哎,早知道当初就该听你和杨小姐的,金盆洗手,一起去美国算了……妈的,老子得立即跑路,国内是不能呆了!!!”

    出了古董店,两人坐上了汽车,柳琉不禁奇道:“学长,老师最恨文物贩子,怎么可能容忍大金牙呢?”

    金博明笑道:“其实老师并不知道,只是我借老师的名头来个狐假虎威罢了。

    那大金牙做事滴水不漏,若不是有心针对地去查他,很难发现他的痛脚。”柳琉奇道:“那你怎么知道他是文物贩子?”

    金博明道:“两年前我在他店里看东西,发现有个紫檀香炉,上边还带有一些泥土的气味,于是我就断定他必定跟那些盗墓贼有联系,于是就假装成古董收集爱好者,隔三差五就去他的店里转悠,时常跟他做一些买卖,久而久之,便跟他混熟了!”

    柳琉道:“既然你知道他是文物贩子,干嘛不通知上头把他抓起来!”金博明道:“若是采取抓捕行动,局子里势必会有一番动作,那大金牙在潘家园混了这么多年,眼线人脉早已遍布各地,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他就会立即躲起来,想抓他根本没那么容易!”

    柳琉道:“既然他这么狡猾,学长你刚才又是怎么唬住他的?”金博明边开车边解释道:“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突然亮出工作证早就吓住他了,再说一番子虚乌有的事情,再加上大金牙事先没有收到一点风声,遇上这么突然的变故,他一定会以为上头是下定决心要整死他了,你说他怕不怕?然后我再抛出一个机会,他这么怕死的人,肯定得乖乖听话,要么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要么拖延时间准备逃跑!”柳琉道:“那你干嘛要找我归来啊!”

    金博明笑道:“我喜欢男人的事谁都知道,像他这种老狐狸,看见我身边多了个不出声的小姑娘,早就有了疑心,再加上我前边的一番唬吓,他一定会以为你是秘密特工,这样一来,他不招也得招!”

    柳琉道:“那干嘛还要我带着口罩?”

    金博明嘿嘿笑道:“你动不动就脸红,戴着口罩正好遮掩,否则这戏就唱不下去了!”

    柳琉娇嗔不已,啐道:“学长,原来你是找我来做炮灰啊!”金博明笑道:“好了好了,算我错了,是我不好,现在就请你去好好大吃一顿!”

    柳琉摇头道:“我不要,我又不是吃货,你真想赔礼就告诉我,那个残卷是从哪里来的?”

    金博明道:“这残卷是我爷爷给我的,他当年参加红军,因为遇上敌人袭击跟大部队走散,慌乱之中来到一个破庙藏身,就在神像后面底下发现了这卷古籍,我爷爷在参加革命前就是大学生,读得懂上边的文字,他当时觉得奇怪,于是就把古卷带在身上了!”

    柳琉也知眼前这位学长是红三代,家里原本是想让他从军继承祖业,但他却偏偏选了个考古,曾经跟家里闹得颇为僵硬,幸亏吴教授出面才将这事平息下来。

    “学长,这本古卷在你手中这么久了,为什么今天才想到要追查下半卷呢?”

    柳琉不解地问道。

    金博明道:“上边记载着旱魃墓,这旱魃乃神话中黄帝大战蚩尤时的猛将,以往关于它的记载都是含糊不清,如今难得有这么一份记录详细的古卷,我怎么也得寻个究竟!以前没有着手此事,只是认为这是一些志怪小说之类的东西,世上哪里会存在着什么神仙妖魔的东西,但……见到那座天外古墓之后,我才觉得自己错的离谱。”

    柳琉沉吟不语。

    金博明似乎沉入三个月前的记忆……随着一声巨吼,入墓的人员全部被一股庞大力量吹飞出去,每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些入墓的人员身上全部带着遥测的心电监护,记录着每个人的呼吸、脉搏、心跳。

    监控人员看见他们的呼吸脉搏全部开始减弱,连忙叫人下去抢救。

    “快看那是什么!”

    部分士兵开始喧闹,原来铜门前五米处出现一阵波纹,空气就好像水一样,能泛起阵阵涟漪。

    指挥室里边的几个大佬也坐不住了,纷纷跑到外边,李云峰叫道:“发生了什么事!”

    士兵禀报道:“上校,铜门前方又奇怪的事情!”李云峰连忙冲上前,也是吃了一惊。

    波纹之中竟有一道人影缓缓浮现,就像是从波纹里边走出来一般,所有人全部屏住了呼吸,李云峰紧张万分,下令道:“全军戒备!”所有枪口全部对准了天坑。

    波纹散去,一个浑身银甲的人凭空出现在铜门之前,脸上带着一张银光面具,看不见容貌,唯独可以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睛。

    李云峰曾参加过多番真枪实弹的厮杀,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情形,一时间也紧张万分,心里直打颤:“他奶奶的,哪里冒出这么一个人,该不会是什么ET吧!”

    只见银甲人发出一声冷哼,声音颇为娇脆,好似一个女人,也就这么一个声音触动了紧绷的最后一根神经,一个战士竟受不住这股迫人的压力,手指一紧扣动扳机,这一下就好似瘟疫般传播开来,所有人全部开枪。

    只听哒哒的子弹声响,李云峰连忙喝止道:“全部给我停手,不许开枪!”

    战士们这才松开了扳机,然而天坑底下却惊现骇人的一幕——所有子弹全部悬浮在银甲人身前五米之外,仿佛时间停止一般。

    银甲人抬脚跺地,霎时天坑附近便产生了剧烈震动,所有人摔得人仰马翻,一股奇异力量笼罩全场,使得枪炮、电脑、汽车等等机械之物全部解体,而那颗巨大的陨石也凭空消失不见……这件轰动全球的陨石事件竟以这等诡异结局首尾,最高中央为了避免引起恐慌骚乱,全力封锁所有关于这件事的消息,任何媒体网络全部不准报道,违令者立即封杀严办。

    同时成立专案调查小组,继续追踪此事后续,但三个月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而经历了这次事件的人无论是谁都被下了禁口令,但那银甲人就如同烙印般刻在所有人的记忆深处,恐怕一生一世也无法忘怀。

    “来自外太空的古墓,莫名其妙出现的银甲人……”金博明神色凝重地道:“这个世界又太多的秘密,柳琉你还记得那些壁画吗?”

    柳琉点头道:“记得!”

    金博明说道:“那个银甲人身上的盔甲是不是很像太子铮身边的那个银甲将军?”

    柳琉点了点头。

    金博明道:“你说那人会不会就是壁画里边的银甲将军,跟随太子铮平定酆都的人?”

    柳琉惊讶道:“学长,那古墓少说也有三五万年的历史,怎么会有人活这么久呢!”

    金博明猛地一踩刹车,柳琉打了个踉跄,幸亏身上绑好了安全带。

    “人是不能活这么久……”

    金博明脸上妩媚的娘气尽去,严肃地道:“如果我们看见的那个银甲将军不是人,而是神呢?”

    柳琉花容失色,颤声道:“学长……你,你这推断也太……”金博明道:“太什么?太不靠谱么?”

    柳琉嗯了一声。

    金博明激动地道:“那你怎么解释那天的事,一个跺脚就把引发地震,还将所有资料全部抹去,这种事人能干得出来吗!”

    柳琉微微一愣,无法接话。

    金博明继续说道:“神话传说中的仙人可以移山填海,恐怕也不是空穴来风,见到那个银甲人后,我相信古代一定有着一些超乎我们想象的存在!”他神态越来越激动,说道:“关于志怪神魔的传说大多极为飘渺,只是记录了个大概,无法得知确切的时间和地点,唯独这半卷古书上面记载最为详细!旱魃,上古传说中的神魔,只要能从中寻到一些线索,或许我们真的能找到神的存在!”

    柳琉道:“所以学长你才不惜唬吓大金牙,逼他透露摸金校尉后人的消息?”

    金博明道:“没错,这卷古书的记载者是初代摸金校尉,若这门手艺传承下来,他们的后人一定会知道些什么!”

    柳琉道:“学长,你做这么多难道就是为了找到那所谓的神仙么?”金博明白净的俊脸抽动了几下,眼圈倏地一红,呜咽道:“我爷爷已经是癌症晚期了……他一直盼着抱曾孙子,但你也是知道的,我,我不喜欢女人……爷爷却不知道我这癖好,天天盼着我娶妻生子……”柳琉心思聪慧,想到了些什么,问道:“所以学长你这么急切地寻找神仙的存在,难道是为了你爷爷?”

    金博明道:“没错,我要救我爷爷,现代医学治不好癌症,若真有神仙,他们一定可以治好的我爷爷,就算找不到神仙的踪迹,或许他们遗迹也会有治病救命的方子!”

    柳琉心头一酸,暗叹无奈,心想现在的学长或许就像当年的秦始皇一样。

    金博明掏出手机拨通大金牙所留的号码,嘟嘟几声后,电话接通了。

    金博明心情一阵激动,用英文说道:“hello,I……”话音未落对面就开口了:“说中文吧!”

    金博明道:“我姓金,咳咳,不知先生怎么称呼?”那人说道:“我姓胡,你叫我老胡就可以了!”

    金博明道:“胡先生,我是大金牙……”

    老胡又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了,大金牙已经跟我说了,你是文物局的人!”

    金博明这边脸颊燥热,不由得一阵尴尬。

    老胡说道:“大金牙已经跟我通过电话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保证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但你也必须保证让大金牙安全抵达美国!”金博明心里偷笑,想不到这么略施小计就换来了最好结果,他爽快地道:“我可以确保这一点!”

    老胡说道:“关于你那本残卷我并不知情!”

    金博明激动地道:“你不是摸金校尉么,自己祖师爷的事情都不知道么!”

    老胡说道:“明朝时候朱元璋怕自己的陵寝被盗,下令毁掉摸金符,摸金校尉的传承出现了断层,许多事都湮灭于历史之中,我不知道很正常!”金博明一阵失望,那边老胡继续说道:“你也别激动,摸金校尉的记载虽然不多,但曹操却是赫赫有名,你不妨从曹操这边找些线索!”金博明道:“曹操的墓葬都被发现了,还能有什么线索!”老胡冷笑道:“天真,昭陵都有疑冢,曹操是摸金发丘的老祖宗,他的墓葬岂会被人轻易发现!”

    金博明道:“胡先生,你莫非是提点我去找曹操墓?”老胡道:“曹操墓?我可没那本事找到!”

    金博明有些恼火道:“你是耍我吗?”

    老胡笑道:“哈哈,年轻人,稍安勿躁,我话还没说完,曹操墓葬虽然找不到,但你可以找一下他遗留的痕迹啊!曹操一生南征北战,足迹遍布神州各地,要找他的遗迹并不难!”

    金博明安奈心情,问道:“请教胡先生,我该到哪里寻找呢?”老胡说道:“你把你的邮箱地址给我,我发些东西给你看!”金博明报出邮箱地址,过了片刻手机邮箱便有了提示,他立即打开一看,邮箱里有一个附件,于是点开下载,原来是一副照片。

    照片拍摄的是一副羊皮制成的古画,画里边的内容竟然是许多条恶龙从天而降,一支举着曹字军旗的兵马朝恶龙杀去,跟恶龙激战在一起。

    柳琉眼尖,指着那些恶龙道:“学长,你快看,这些龙很像古墓里壁画的那些!”

    金博明仔细一看,这些龙果然很像古墓壁画中的恶龙,当时是太子铮领军跟恶龙决战,这幅画里边却是换了曹字军旗的部队。

    这两幅壁画的恶龙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的眼睛并非传统中那圆圆的龙眼,是尖锐细长,犹如蛇一般的眼睛,全身黑气弥漫。

    传统的龙角像鹿角,而这些恶龙的角却是尖锐如刀,显得尤为狰狞。

    再仔细看去,古画中除了天空的恶龙,曹军的敌人还有许多冲杀的骑兵,他们身着游牧民族的服饰,表情僵硬,骑着骷髅战马,形态极为可怖。

    曹军前方是一名举着张字旗的将领,他手持一口似刀非刀,似枪非枪,似戟非戟的武器,冲入对方骑兵阵中,杀得敌人人仰马翻。

    在他后面是一个手持长斧,高举徐字旗的将领,同样英勇作战。

    在天空之中,有许多腾云驾雾的仙人跟恶龙交战。

    左上角的一个仙人,脚踏风火轮,手持红缨枪,三头八臂,面白唇红,童子相貌,那个形象完全就是神话传说中的哪吒;哪吒旁边是一个面青发红,獠牙出唇,背有双翼,手持黄金棍的怪人,全身雷电缠绕,颇像传说中的雷震子……金博明看得两眼发直:“哪吒?雷震子……这几个又抱琴又拿伞又拿剑的,该不会就是四大天王吧,对了,这个手托宝塔的,难道是托塔天王?”

    柳琉也是看得如痴如醉,指着其中一个道:“学长,这个手持三尖两刃刀,额头有眼,身边还带着一条犬,该不会就是二郎神吧?”金博明点头道:“没错,这就是二郎神杨戬,咦?跟他交手的人很是古怪呢!”

    仔细看去,杨戬的对手是一个浑身缠满绷带,尖甲獠牙的怪人,他身躯极为庞大,比二郎神还高出半截,再看其他神将的对手,要么是恶龙,要么是长着獠牙的怪人,他们仔细数了数,这些怪人一共有四个,其中有一个像是女子,浑身火焰缠绕,颇为显眼。

    此外,还有一个黑衣男子手持单刀斩下数条恶龙的首级,那口刀笔直修长,刀柄末端是一个环,正是汉军最基本的武备环首刀。

    黑衣男子持刀杀入云端,云端深处,傲立着一身穿皇袍的人,那件皇袍并非以龙为图腾,而是绣着万鬼图纹,颈带骷髅珠,头上的皇冠也是黑色,显得极为阴森恐怖。

    邮件最下边有一句话——你到河北省玉田县,找一个叫做田景明的人,他可以提供你一些线索!勿在联系,望君守诺!陨石消失后的处理对策我就不写了……和谐么!!!下一章龙魂过几天就会更新,其实这个番外篇是将龙魂和武修的东西窜连一下,主要还是以龙魂的人物为主武修的人物应该不会出现。

    为了省时间,直接把大金牙拿来用了,还被一个娘娘腔摆了一道,吹灯迷们,息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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