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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文 / 共剪西窗烛

    公孙绿萼被洪凌波这一眼看得骤然红了脸,她没想到她会意有所指地提到她。霍都也被洪凌波的话牵得恍了一下神,下意识地也顺着看过来,遇上公孙绿萼的眼神。二人视线相交的一刹那,公孙绿萼的心砰的一跳狂乱起来,急忙低下头去。霍都哪有个不明白的,有些不置信地怔怔望着她。

    洪凌波见他两人眉来眼去好象碰出点小火花什么的,有心推波助澜一把,又不知说什么好,挠挠头,尴尬地想要不要走开一会儿呢。

    霍都此时心中可谓是五味俱全了,他心念着的人,心里没他的位置,他意想不到的人,反倒将他装进了心里,有些想笑,有些想哭,又有些无措。公孙绿萼与他接触的那些女人不同,没有功利没有虚荣,她有一颗纯善的心,无条件信任他关心他呵护他,他很感激,现在的他深知情伤给人带来的伤痛,他不忍这位姑娘也如他一般受到伤害,他不能逢场作戏敷衍她,也不能当即立断拒绝她,一时间心里翻了个儿地折腾。

    公孙绿萼发现半晌屋里没人说话,稍稍诧异地抬头,发现霍都正呆呆地望着自己,呀一声差点叫出来,连羞带急地转身低头,再不敢开口。霍都被这一下惊醒了,看着那盈盈眼波含羞带怯,连带着转身好象都在羞得发颤的背影,心弦像被什么拨了一下,嗡得一声动了一动。再不敢盯着她看,转回头来。

    发现洪凌波正低了头,偷偷暗笑,心里又是一番滋味。她总是不喜欢自己,无论自己多喜欢她,她还是无动与衷,罢罢罢,不是我的,强了来也没用,何苦再做纠缠。静了静,沉声道:“洪姑娘,你请宽心吧,霍都明日就会返回。他日若非大军南下,霍都不再自做主张与你谬不去。”

    他这番话当真出乎洪凌波意料,他明天就要卓墨孙绿萼怎么办?公孙绿萼原著里对杨过一片痴心错付,她看过后就扼腕不已,你霍都这个坏小子,她喜欢你,配你也是绰绰有余,你竟然还要卓不行,今我绑也要把你绑给她。二话不说,趁着霍都没有防备,上前疾点两指封住霍都道,拉起他就朝门外走去。

    霍都惊住了,他不明白洪凌波是什么意思。怎么他要回蒙古她反倒不干了,只是道被点他也说不出话来。公孙绿萼也怔住了,她听到霍都说第二日即走时心就乱了,直到洪凌波拉着霍都出门她才醒过来。

    洪凌波直直拉着霍都走到最近的花丛中,琢磨了一下卷住他衣袖,霍都整只手臂便被伸到了情花丛中,接连划了几道伤口她才拉回来,又将霍都推进屋,对着公孙绿萼道:“看到没,他敢跑就让他中毒。多会喜欢你你再放开他。”

    霍都真是哭笑不得,怎地自己没去强她她反倒来强自己,只是这强却是为着另一个姑娘,还得强忍痛楚任她摆布。洪凌波自己也没发觉,其实她对着霍都时总是很放肆,也许因为他是第一个确定喜欢自己的人,也许是因为他无形中总迁就着自己,隐隐中就有些与旁人不一般,有些亲近,有些淡淡的好感,或许还有着一层也是希望他能得到幸福吧,所以才不愿让他错过这么好的一个姑娘。

    公孙绿萼又羞又急,洪凌波的举动实在是出人意料,此时的她以为霍都对自己并无半分情意,心已凉了半截,强压羞意道:“姐姐盛情妹妹领了。只是,只是我不想强他,他若不愿,就让他走罢。不然,他多半,多半会不开心的。”女儿心思表露无遗,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她以为只是钦佩他重情,感怀他知礼,仰慕他风彩,没想到听得他要离开时,心只那么一刹便酸了。说完这话又暗骂自己,洪姐姐才是他的意中人,自己凭什么要他来喜欢自己。

    霍都听了这话,心里如一股细流脉脉流过,她想到他会不会开心,没有想过她自己又是怎样的心情,竟是为着他打算,心里渐渐滋生出一种叫温暖的感觉,她是值得好好对待的。

    “什么不开心,你们接触时间短,你的好他还不知道呢,日子长了他不开心才怪!倒是你,先就把他想得挺好,多接触些日子,说不定你会发现他是个坏蛋呢,到时不满意再踢他回去就是。”

    霍都无奈了,这都是什么话啊。他就是想辩驳也辩驳不得,道被点,还有伤口传来的痛楚,有些忍不住地皱紧了眉。公孙绿萼见了,忙又道:“姐姐你放开他吧,他的伤还没好。”又是让霍都一阵感动。

    洪凌波见了霍都的脸色,也猛得醒起自己黄了。忙解了道,想想又不甘心,追着加了一句:“她为着你想,你也陪陪她罢,她一个人多寂寞啊。你信我一次,她绝对是个好姑娘。”

    公孙绿萼端水递药过来,听了这话又羞得转过头去。霍都此时心里已然松动,点点头道:“我知道。”此话一出,公孙绿萼小手一颤,碗里的水险些洒了出来,霍都不及多想已扶了上去。

    洪凌波这才出来,任他二人驱毒说话,自己找了旁边的屋子,反客为主大大咧咧一躺睡下了。

    第二日,洪凌波就告辞了,她急急忙忙返回客栈去寻回怪马,快要过年了,也许于秋已经回去了呢。这次出来急着赶路,已是多日没有他的消息,前面急着处理霍都的事,心有所思日子倒还好过些,这下压力一去她就觉得相思难耐了,心急火燎地想赶回去。

    隆冬的日子,寒风分外凛冽,眼见得再有几日的路程便可赶回谷里,偏偏这日起来下了漫天的大雪。她不欲耽搁,仍然上路了。

    她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希望于秋从远方回来时她能在家,让他感觉家里有人在等着他。

    她也羡慕过杨过小龙女那般浓烈的感情,幻想过自己有一日也能遇上个男人苦等她十六年不渝。但是真当爱情临到自己身上时,她又不想自己的感情如杨过小龙女那般惊心动魄,历尽磨难后才能走到一起了。淡淡的细水长流的隽永,有一个温暖的小窝,有一个疼自己的男人,牵挂着爱护着,相携相守,笑着过完这一生。她有信心,对自己,对于秋,虽然还有未竞的事,但是她相信,他们两个会一直牵着手,走下去。

    冷的风夹着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到人的身上脸上,她闭了眼任马儿放蹄疾奔。这样奠气,路上根本没有行人,她只运起内力护着自己身上不被雪片打湿就行。

    蓦然,前面也传来一阵疾速的马蹄声,她好奇地睁开了眼,还有什么人也跟她一样吗?

    那马奔得极快,显然主人也是同她一样的心思,这样奠气不多赶路,等雪停了凝冰时才难行呢。

    两骑迅速接近,距离更近时听到那边欢呼一声,那人身形一起,已经纵身飞了过来,落在她身后,拥住了她。耳边喃喃传来一句:“遇见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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