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大結局 文 / 芷奚
上官 深凝著她滿是血污的臉頰，平靜溫和的視線里，藏著刻骨銘心的深情，”𤹐兒，你也要想一想，要是你死了，我怎麼辦？不要再哭了，我不要你承受，你可以自私，心安理得，不需要愧疚，我願意為你付出，就不在乎回報，只要你還活著，我就不會放開你的手，上窮碧落下黃泉，永不分離……“
一片真摯的愛意，義無反顧，情到濃時，已經說不出任何愛她的理由，有理由的愛，有選擇的愛，那是愛麼，正是這般的炙烈、痴狂，讓人心碎難愈，像煙花一般，璀璨過後的隕落，轟轟烈烈過後，歸于平淡……
歲月流逝，不知何時起，她的生命，早就重于自身，他無法棄她的性命不顧。
水翊𤹐雙眼赤紅，緊咬著唇，勉強自己撐起一絲微笑，卻比哭都還要難看，“ ，告訴我，怎麼做才能減輕你的負擔……”
上官 稍稍挪動自己的身體，讓水翊𤹐的腳，稍微墊在峭壁上，這兒太險峻，根本就站不住，沒有這塊岩石支撐著，一不小心，就會跌下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啊……”
一陣絞痛從腹部傳來，水翊𤹐疼得倒抽一口氣，後頸揚起，冷汗淋灕，腳下虛浮，墊在峭壁上的腳打滑，又一波絞痛傳來，她不禁失聲尖叫道︰“啊……肚子好痛， ，我不行了……”
上官 臉色驟變，經過這幾天的折騰，她一定早就動了胎氣，剛才又被甦阡雪在地上拖拽，終究是傷了孩子，依現在的情況，這個孩子保不保得住，都是未知數。
他心中一陣抽痛，對于這個孩子，這一刻，他心里，竟是這麼的不舍，風她這般痛苦，只得低聲安撫道︰“𤹐兒，忍著點，深呼吸，再堅持一會，很快就會有人來拉我們上去……”
水翊𤹐點點頭，照著他的話，不斷的深呼吸……
這時，上官 手里的那塊岩石又松動了，周圍的碎石 里啪啦地往下滾，一會兒，便听不見聲息了。
水翊𤹐緊蹙著眉，下意識地往下看去，霧靄陣陣，幾乎不見崖底的蹤影了，她心里一陣，貼著上官 不敢再動彈半分。
而崖頂的情況，斬庭也帶著一隊精衛殺出一道血路，抵達崖邊時，見李閔驍腹部中劍，因失血過多而昏厥，他心下大駭，立即蹲下身，給李閔驍喂服續命的藥丸。
斬庭的眸中閃過一絲沉痛，王爺該做的事都已經做了，即使是賠上一條性命，也已經無法挽回王妃的心，何苦呢？
北寧王和王妃的生死，已經和王爺無關。
他十歲就起誓，一生要忠于他，服從倉皇命令，永遠不得背叛。
但是，今天，他要為他做一件事，一件極有可能讓他震怒，讓自己性命不保的事，明知如此，他依然要做，為王爺親手斬斷這段糾纏不清的孽緣。
轉頭，看到已經被掐得氣息微弱的甦阡雪，歷眸緊眯，抽出長劍，一劍砍她的頭顱，鮮血噴了出來，滾落在地上，人頭披頭散發，面目黑青，雙目瞠大，煞是恐怖。
隨後，立刻召來幾位侍衛，扶起李閔驍，迅速撤離此地。
上官 殘存的人馬被兩方夾擊，損失傷亡慘重，在已知上官 墜落崖底，郵目的已經達成，便立刻收兵逃命回城。
受了傷的行雲艱難的拼殺出一道血路，來到崖爆探頭往下一看，清楚地見到上官 和水翊𤹐懸掛在半空，頓時，悲喜交加的情緒在胸口激蕩，驚喜地往回喊︰“流水，公子和水姑娘在崖壁上，快點……”
流水不禁大喜，立刻召集幾名輕功極高的暗衛，拿著繩索迅速趕往崖邊。
行雲低下頭，急切的大聲喊道︰“公子，再堅持一會，馬上就能拉你們上來……”
然而，崖底的上官 還來不及欣喜，卻感到一股不祥的預兆，仰頭看去，只見岩石發出龜裂的聲音，他心下一駭，糟了！
岩石已經承受不了他們兩人的重量，正在龜裂，再這麼下去，他和𤹐兒都會命喪于此，上官 抬頭向上看，就算他們現在過來救人，時間也來不及了……
水翊𤹐緊顰著眉心，腹部的絞痛，讓她緊咬牙關，冷汗淋灕，痛苦的摟住上官 的衣襟，擰出了許多褶皺。
上官 心中一陣劇痛，看著她的眸中充滿眷戀和雄，風揚起了她的發，和他的交纏在一塊兒。
悠然俯身，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瓣，抵死的糾纏，仿佛要耗盡下半輩子所有的熱情，吻得激烈又，這濃郁的情感中，卻透著一股絕望的悲痛！
水翊𤹐不解的望著他，他黯然的眸中閃動著悲傷和遺憾的神色，倏地，她意識到什麼，心里生出一股害怕的情緒，不斷的道︰‘ ，不要離開我……“
上官 深刻地凝視水翊𤹐，淡然一笑，仿佛這抹笑容，隨時都能被風吹賺”𤹐兒，我愛你，比你想象中還深，我不知道它有多深，但絕不輸給李閔驍……“
水翊𤹐心中涌來的害怕與，這感覺強烈得，抵過腹部的痛楚，” ，不要再說了……“
上官 的臉上露出一抹憂傷，眸中帶都會遺憾與悲傷，沙啞的訴說道︰”我真的很想和你白頭偕老，永不分離，所以，我拼命的想要活著，不放棄一絲生的希望，可是，現在太過殘忍，與你永遠在一起的願望，無法達成了！“
水翊𤹐面色慘白，泣不成聲，苦苦哀求道︰” ，我求求你，不要這麼殘忍……“
上官 的表情越發憂傷了，低聲懇請道︰”𤹐兒，答應我，好好地活下去，活著比任何人都快樂，如果可以，你去周游四國，也許，還能遇見一個對你很好的人，讓他陪你一起爬山，一起看日出，讓他陪著你，慢慢變老……“
上官 心里十分清楚，如果他死了，𤹐兒也一定活不長，愧疚的痛苦會折磨她生不如死，多半會隨他而去，他了解她，所以，只好逼她用承諾來束縛她，讓她有活下去的理由……
水翊𤹐拼命的，淚流滿面，嘶叫道︰”不要，沒有人，沒有人會比你好……“
上官 沙啞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沉痛，”答應我……“
水翊𤹐不想回應，恍惚之間，上官 迅速拉起她的手，讓她抓緊岩石，腳下墊靠著峭壁，這樣，還能支撐一會兒。
水翊𤹐的嗓子傳來撕裂般帝痛，像是被人用刀割一般，她的眼前，只有一片朦朧的血紅，” ，不要，我會恨你的，我陪你一起……讓我陪著你……“
斷斷續續，字字泣血……
水翊𤹐的眼楮赤紅，胸口一股氣血在翻涌，她的心髒一陣似的劇痛。
上官 的眼眸似乎有千分留戀，萬分不舍，眼角悄然的落下一滴清淚，俯首，親吻著她冰涼的唇，呢喃道，”𤹐兒，生下孩子，好好活著，好好活下去……“
上官 眷戀地看她一眼，深切地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情緒，所有的愛戀，不舍，悲傷，遺憾，在全眼的瞬間，全部掩埋。
他突然松開手，整個身體，頓時，如飄絮般墜落到崖底，漸漸的，消失不見蹤影……
水翊𤹐感受不到身旁的氣息，心中大駭，絕望低啞尖叫聲劃過天際，” ……“
崖上的行雲看得清清楚楚，面容大變，嘶吼一聲，”公子……“
行雲的淒厲的叫喊，激起流水心底的恐慌，他和幾名暗衛迅速飛掠到崖爆低頭，向崖底一探，眼眶赤紅，揪住大吼道︰”行雲，公子呢？你不是說他在嗎？“
行雲心中一片沉痛，大聲道︰”你冷靜點，當務之急，先把水姑娘救上來再說……“
公子最後的遺願，如果不幫他達成，九泉之下，他們有什麼面目見到公子？
流雲見水翊𤹐被吊在懸崖上，半個身子懸掛在空中，十分驚險，似乎只要一動，她就會掉下山崖，他看得驚心膽戰，三十米的位置，不知他們的繩索，夠不夠長度。
行雲朝著水翊𤹐大喊︰”水姑娘，堅持住，我們馬上救你上來……“
水翊𤹐死死地抓住岩石，嗓子已經哭得沙啞，眼楮一片血紅，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上官 的離去，讓她的靈魂都被撕碎了，渾身止不住的，痛苦令她窒息……
只能在心中，無聲的嘶叫著他的名字，” ……“
刻苦銘心的痛苦和絕望，太過突然，接二連三的沖擊，讓水翊𤹐恨不得立刻死去，她的頭發凌亂，面容微微扭曲，只覺得一股腥甜的錦繡味道，在她喉嚨間凝聚，臉上淚痕紅漬交錯，眼楮赤紅一片，渾身散發著絕望……
她忽然清楚的意識到，上官 在她心中听位置，早已經深深扎根在她心底。
這份感情，不是一見鐘情的浪漫，而是，在日積月累的沉澱中形成，幾年來的朝夕相處，疼寵呵護，點點滴滴，不知不覺中，她早已經愛上了他……
只是，習慣了他的陪伴，習慣了他的呵護，她以為，這種喜歡是依賴，她以為，這種喜歡是親情，可是，當他選擇離她而去時，她的心，竟涌起一股生不如死的痛楚。
甚至，寧願以自己的命，去換得他的命，她真的好遺憾，到死都沒有把自己真正的心意告訴他，誰能告訴他，要怎麼做，才能擺脫想隨他而想法。
岩石已經開始松動，如果就這樣放開手，心里是不是會輕松一些？”𤹐兒，生下孩子，好好活著，好好活下去……“
上官 的話，還在耳邊回蕩，水翊𤹐痛苦的閉上眼楮，他真的好可惡，連選擇死的權力都被他奪賺下腹一陣接著一陣的絞痛提醒著她，她還有孩子，她還要顧及肚子里的寶寶。
山崖上，行雲和流水他們趕緊放下繩子，大聲喊道︰”水姑娘，看到繩子了嗎？“
水翊𤹐神經到了極點，手心已經身心疲憊，即使是有繩索下來，她也沒有力氣去抓住，害在撐不住了，這時岩石崩裂開來，她感覺身子一輕，然後，急速下墜，她緩緩地閉上眼楮，這樣也好……
，我馬上就來陪你……
原本死亡也是這麼一件平靜的事，耳邊極速的掠過風聲，心中一片沉寂。
驀然，她感覺身子一緊，耳邊傳來一聲喟嘆。
水翊𤹐睜開眼楮，一片血霧的眸中，浮現清明的景象，她看見一雙睿智沉穩的眼楮，另一頭的身影，讓的目光驚懼，是上官 ！他已經陷入昏迷……
這位輕功絕頂的老宅一左一右，帶著他們兩人飛上了崖頂。
腳才落地，行雲和流水立刻驚喜的迎了過來，”公子，水姑娘……“
水翊𤹐心口一痛，隱忍在喉嚨間的鮮血，頓時全噴了出來，下身傳來一陣絞痛，轉頭急問︰” ，是你嗎？“
老者拿出一個玉瓶，放在上官 的鼻息下，沒多久，上官 便醒了過來。
水翊𤹐強忍著腹痛，瘋狂的撲到上官 身爆嘶叫道︰” ，真的是你……“
放下吧，手中劍，我情願；
喚回了，心底情，宿命盡；
為何要，孤獨繞，你在世界另一被
對我的深情，怎能用只字片語寫得盡，寫得盡；
不貪求一個願……
又想起你的臉，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
時時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
今生緣，來世再續，情何物，生死相許；
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上官 多想再看一眼水翊𤹐，可是，一陣昏眩襲來，他的神情變得潰散，眼前突然出現一道白光，遠遠的，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子，悄然的轉過身來，向他伸出了手，微微一笑，笑容燦若夏花，他喚著女子的名字，向她的方向，奔跑過去……
情天動，青山中，陣風瞬息萬里雲；
尋佳人，情難真，御劍踏破亂紅塵；
翱翔那，蒼穹中，心不盡；
縱橫在，千年間，輪回轉；
為何讓，寂寞長，我在世界這一被
對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成語說的清，說的清；
只奢望一次醉……
又想起你的臉，尋尋覓覓，相逢在夢里；
時時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繾綣萬千；
今生緣，來世再續，情何物，生死相許；
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他……
听著他漸漸停止的續，水翊𤹐的臉色越發蒼白，直到最後，面上一臉沁涼，冷洌蝕骨的寒風，將車簾吹得叮嚀作響。
緊握著她的手，漸漸僵硬冰冷，她仰著頭，輕輕的吻了吻他冰涼的面頰，一遍遍地唱著歌，希望明天的朝陽，是此生見過最美麗的美景。
*
夜雪初霽，晨光照在他們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安靜祥和的畫面，卻莫名的想讓人哭泣……
水翊𤹐抬起頭，望著朝陽出現的方向，輕柔的說道︰” ，你看，今天的朝陽好美……“
輕靠在她肩的人沒有反應，像是睡著了一般，面色安詳，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她的雙眼，空洞的像失了靈魂……” ，醒一醒……“聲音很輕很淡，听不出任何情緒。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讓人窒息的沉重。
也許是悲傷太過，反而成了一種麻木，她已經哭不出來。
水翊𤹐能夠感覺心的溫度，一起沉下去，沉下去，沉到無可救贖。
寒風吹打在身上，穿透厚重的裘衣，似乎納冷洌之氣滲透進了肌膚，讓她感覺渾身冰涼，涼到心髒，像刀割似的劇痛，然後結成冰麻木掉，這股涼蔓延到五髒六腑。
離開的，終是要離開，該面臨的，終是要面臨。
奇跡沒有降臨，獨留下悲傷的憐憫……
一顆顆淚滴在上官 的手上，已經冰硬如鐵，他卻再也沒有辦法，溫柔的為她試去滿臉的淚，那臉上悲痛欲絕的痕跡，他再也無法為她拭去。
這時，水翊𤹐才清楚的明白，他永遠都不會再回應她了。
他已經走了，永遠的離開了……
心碎開了，一片一片的摔在地上，她都能听到，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她的世界，突然坍塌了，裂成無數的碎片，一片一片刺進心里，鮮血淋灕，悲痛欲絕。
她緊緊的抓住上官 的手，哭到無力，淒絕的隱忍的哭聲，隨著寒風哀動……
淚水終于涌出眼眶，在這一刻，她抱住的自己嚎嚎大哭，久久不能平息……
她清楚的明白，從此，幸福將與她無緣。
她呼吸一窒，靈魂在一個虛無的地方，永無止境的往下墜，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喉嚨處，一點一點的涌出來，妖嬈艷麗，如同地獄的曼珠沙華，灼灼其華。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終究是一句，未能實現的承諾。
*
當行雲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在山頂上坐了二天二夜。
行雲探到上官 已經氣息全無，心中悲痛得無以為復，眼淚立刻涌了出來，啞聲叫道︰“水姑娘，公子已經去了……”
水翊𤹐眼楮沒有焦距，似乎是眼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了，又好似夢中，她摸索著那個淡笑如風的男子的臉龐，輕輕的靠到了他的身上，“ ……”
行雲察覺得她的不對勁，可是，當務之急，是處理公子的身後事。
立刻出手點下她的昏睡，玲兒立即上前，把水翊𤹐安置妥當，立即趕回西京。
回到寧王府，水翊𤹐便一睡不起，整整六天六夜，終于醒來後，卻誰也不認識。
只記得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上官 。
替水翊𤹐檢查的老大夫吧了口氣，低聲道︰”王妃單兒總算是保住了，不過，以後更要多加小心，王妃體質過弱，有滑胎之脈象。至于王妃的記憶，想必是王爺過世，讓王妃受了很大的刺激，導致神智失常，而王妃的眼楮，因為流淚太多，致使眼內受損，想要恢復，還得耐心調養……“
听到大夫的話，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日，丫鬟玲兒陪著水翊𤹐前往相國寺燒香補福。
相國寺位處城外南郊的鶴華山，快馬只有一個時辰的路程，寧王府一行人走了整整半天的路程，才到了相國寺。
相國寺非常大，香火鼎盛，百姓們多半會上相國寺祈福，祝願。
水翊𤹐跪在香蒲上，香火繚繞，殿中彌漫著一種讓人安寧的味道。
她輕輕叩罷，雙手接過香火尼姑遞過來的簽筒，口中默默念道︰”佛祖保佑，小女子不為榮華富貴，長命百歲，只求腹中孩兒健健康康，平安降世。“
念罷，輕輕搖晃簽筒，一支竹簽滑落在地上，身後的玲兒彎腰拾起，遞給佇立在側的尼姑手中。
解過簽之後，玲兒便陪著她到後院走賺浮雲蹁躚，香氣襲人，一陣心曠神怡。
後院有一個很大狄花林，種植在拱橋的兩端，橋下清泉涌動，流水迢迢，像是一首輕揚的樂曲。
落英繽紛，漫天花雨，在清泉上鋪了一層淡淡的粉色漣漪，不停地向遠處飄移。
水翊𤹐聞著空氣中的淡淡的梅香，寒洌的空氣，讓她感覺到微寒，輕身吩咐道︰”玲兒，我有點冷，去拿件披風過來！“
玲兒叮囑道︰”王妃可不要走遠了！“
水翊𤹐微微頷首，淡笑道︰”知道了！“
突然，一陣清揚的簫聲響起，簫聲悠揚冷清，流露出一種淡淡的孤獨，悲傷，滄桑。
水翊𤹐靜靜地听著，心隨著簫聲而哀寂，這咱絕望孤寂的味道，讓她心中一動，隨著簫聲，她模糊的視線里，沿著青石小徑，慢慢地往梅林深處緩行。
越來越濃的梅花香，馨香撲鼻，這簫聲似乎在引導著她一直往前走。
穿過梅林，水翊𤹐模糊的視線里，終于出現了那個人。
一身黑衣似綢，是一個獨臂人，竟能單手，恰時，一陣冷風掠起。輕盈飛舞，飄逸，靈秀……
人似乎發現了她的存在，水翊𤹐禮貌的對他微微一笑，下一瞬，她看著那個人的身影，迅速的向她奔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