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番外 文 / 瞬间倾城
若曦最不喜欢和妈妈一起上班了，每次周日妈妈值班，没处送去照顾只好把她关在办公室里，自己则穿上白大褂去工作，反正她踮起脚也看不到门玻璃外面的情景，所以只能蹲在地上画格，自己和自己玩跳房子。
跳阿，跳阿，从上午跳到下午……妈妈还没忙完。
她兜里揣着早上妈妈给的两个红鸡蛋，沉甸甸的，她要等着和妈妈一起吃的。
有很多人会给若曦的妈妈送红鸡蛋，因为若曦的妈妈接生过很多婴儿，所以常会接到孩子父母用这个来当谢礼，也让若曦很骄傲的和小朋友说，“我妈妈最了不起，因为很多未来的伟人都可能是她接生的。”
对于五岁的孩子来说，这种论点一旦提出，无人能反驳，所以若曦因为这句话变成小朋友心目中的偶像，呃，至少是心目中偶像的女儿，于是若曦在选举班长的时候以绝对票数压倒性的打败所有竞争对手，成为育红大班班长。
办公室外的嘈杂若曦毫不在意，她一心一意跌房子。1，2，3，4……若曦妈妈是妇产科医生，若曦来的次数多了也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撕心裂肺的嘶叫是要当妈妈的阿姨们发出的，呵湖哈的傻笑是要当爸爸的叔叔们发出的，天阿地阿的呼天抢地是受不了孩子居然是孙女不是孙女的爷爷们发出的，“2科张大夫，4床李护士12床急需人手”那种广播是人手不够时广播室小刘姐姐发出的……
娃娃习惯可以用耳朵分辨所有的声音，不懂的，妈妈会告诉她，所以她比别的小朋友要懂得多一些。
突然，办公室大门被撞开，一个身上衣服被撕成乱七八糟的女人扑倒在地。
若曦吓得赶紧躲在办公桌旁，睁开大大的眼睛望着来人，那个女人衣服穿的很少，鼻尖冻得发红，拼命呼吸的嘴巴前冒着白色的哈气，只见那个女人强忍住腹中疼痛勉强大声问：“这里有大夫吗？”
“妈妈在上班。”若曦声气的回答。
“疼，好疼，小朋友，你能帮阿姨叫医生去好吗？”
若曦扫了一眼她的大肚子，这位阿姨脸色苍白，可能是要生小宝宝了，她僵硬的点点头：“好。”
若曦飞奔出门，随后又转过身，跑到妈妈的办公桌前踮脚把妈妈的保温杯拽下来，颠颠送到那位可怜的阿姨面前：“阿姨，你喝水。”然后跑出去。
过一会儿，若曦妈妈带两个护士气喘吁吁跑过来，就看见办公室地面上躺下的那名妇女，下身的棉裤已经被染成血葫芦一样，勉强打开腰带脱下检查，发现竟然宫开三指，羊水早流没了。
“项医生，要不，再叫急诊送过来几个病床吧？”
“不行，来不及了，急诊今天病床也不够。”
“小谢，你先去看看别的办公室还有没有长板凳，咱们先把她架起来，小方，你把剪子手术刀麻药，放这儿，你先去12床帮忙，不用管我们。”
“可是，项大夫，她羊水没了，不好生。”
“不好生也得生，产妇孩子咱们都得救！”
小谢答应一声，若曦正好站起来：“九九八十一，我数完了。谢阿姨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小谢不给：“太丑了，若曦听话，咱们不看哦。”
“就一眼，就一眼。”若曦扒住小谢的胳膊荡秋千，项慧抬头呵斥：“若曦听话！不许打扰小谢阿姨工作。”
若曦嘟起嘴巴，粉嘟嘟的小脸晴转多云，小谢走出去，偷偷躲在门外朝她招手，若曦乐颠颠跑出去，只见她把白大褂露出一角，出现个一个皱巴巴的小脸。
“哎呀，真的好丑。”若曦厌恶的叫了一声，然后躲回办公室，小谢抿嘴偷乐赶紧把孩子抱去消毒。
若干年后，平安夜，快十二点时，若曦和穆歌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守夜。节目里是笑语欢歌，两个人漱欠连天。
若曦勉强睁开眼扫了电视里的节目，是某台举办的相亲大会，一位长得歪瓜裂枣的主持人正在问相亲男一号奇傻无比的问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女三号的。“得到灵感的她赶紧用胳膊拐了拐身边快要睡死过去的穆歌问：”喂，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穆歌睁开一只眼睛，然后懒洋洋的闭上，搂过她的肩膀：“你穿裙子在大镜子前臭美那次。”
那次？“哇，那不是我们见面的第一次？”
“那不是第一次，我们见面的第一次是你把我从拎起来。”还没清醒的穆歌把脸埋入她的长发，嘟囔囔的。
若曦听完，突然想到什么，嘿嘿直乐，茫然的穆歌从她肩膀上抬起头，奇怪的问：“傻笑什么呢？”
“那不是我们见面的第一次。”若曦洋洋得意，话说这大五岁就有大五岁的年龄优势阿，他这小子有好多东西都不知道呢！
“那是？”穆歌眼睛慢慢睁开。
“我-不-告-诉-你！”若曦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毛骨悚然的穆歌：“小朋友，你有很多把柄在我掌握之中，而你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说不说？”穆歌咬牙逼供。
“不说。”
“好，那么我们来点别的。”说罢他欺压上来，若曦惊呼：“穆歌，你去死，平安夜你怎么还是满脑子□思想？”
穆歌淡淡笑着：“这是庆祝平安夜的一种方式，庆祝，我第一次看见你，也庆祝你第一次看见我……”
“呜呜……”
电视还在热火朝天上演着相亲大会，他们的爱情也在热火朝天的上演着，平安夜，夜平安，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你是想听呢，想听呢，还是想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