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送貨上門（上） 文 / 小鋼炮

    夜色籠罩中，十幾只小船分開水面，如飛似箭駛向岸邊。

    岸上，一丈青扈三娘英姿颯爽、手持雙刀，騎著一匹不停噴著白霧的大白馬，率領手下五十名女兵，立于風雪之中等候。

    小船甫一靠岸，吳用、花榮便急匆匆跳下小船，向扈三娘點了點頭，騎上早已備好的戰馬，向聚義廳方向急馳而去。

    時值深夜，三娘也看不清吳用與花榮的臉色，但從行色當中可以判斷，這次談判很不理想。

    正在這時，程總兵下了船，來到扈三娘的面前。

    “程將軍！”三娘在馬上一抱拳。

    “三姐，別叫我將軍！”程總兵慌忙答禮︰“還是叫程總兵吧！”

    “那好吧，程總兵，談得怎麼樣？”

    程總兵把簡單經過說了說，再一看，吳用已經走出很遠了，只好帶著歉意對三娘說︰“對不起，我得走了。”說完喝一聲“駕”，打馬揚鞭，追趕吳用去了。

    看著程總兵遠去的背影，扈三娘陷入了沉思。

    凌振，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對手？

    前兩天，東京的親戚來信了，信中收集了一些關于凌振的情報。情報上說，此人乃燕陵人氏，自小父母雙亡，十歲流落到東京，為混一口飯吃，進炮營當了一名炮手。因為小時候就喜歡玩炮仗，頭腦又靈活，好鑽研，不到十年光景就把火炮技術研究得十分透徹，成了大宋頭號的火炮專家，人送外號“轟天雷”。

    縱然如此，炮營的火炮也就打兩三里遠。奇怪的是，自那次火炮炸膛事故後，凌振卻突然象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僅發明了這種射程超遠、威力的新式紅衣大炮，還居然無師自通，寫出了一首好詩。呼延灼就是看了凌振寫的這首詩，才請他上前線幫忙的。

    這封來信還說了一件關于凌振的名聞東京的風流韻事︰凌振為爭京城名妓李師師，與五品員外郎賈奕斗詩、斗拳，最後抱得美人歸。

    “不管怎麼說，”何春來嘿嘿一笑道︰“反正兄弟們看到您贏了！

    老大你好好休息吧，我去查哨。咱們不能讓人家鑽了空子。”

    何春來來到炮營駐地外圍，卻發現那些暗哨正聚集在一個小帳蓬里喝酒。

    何春來大怒，撩開帳蓬，闖了進去。正在喝酒的十來個兄弟，一見春哥滿面怒色的來了，嚇了一跳，慌忙站了起來，訕訕的說︰“春哥，來喝一杯？”

    “喝一杯，喝個屁！你們他媽的腦子是尿壺嗎？說了多少遍，你們就是不听！你們位置在哪？嗯？要是梁山軍夜里前來偷營，兄弟們都是炮兵，又沒有準備，那得死多少人，你們知道嗎？還有那些紅衣大炮，那是炮營的珍寶，要是被梁山搶去了，你們都別想活！的，都給老子蹲著去！今晚沒事，還則罷了，要是有事，明天全部斬首！快給老子滾！”

    十幾個暗哨嚇得一哆嗦，慌忙拿起各自的武器，出去了。

    就在此時，一個苗條的身影一晃，悄無聲息的從帳蓬邊溜了過去。

    一個暗哨揉揉眼楮，卻又什麼也沒見到。暗哨自嘲的一笑︰神經！看來是老子眼花了。

    影子晃過暗哨，摸到溝外，選了一處狹窄的地方，噌的一聲跳了過去。稍作停頓，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西北方向的一個大帳內燈火通明，估計那里應該是敵方主將住的地方，便向那里直奔過去。

    來到大帳外，果然就見門口站著兩個挎著腰刀的士兵，另有十幾個士兵提著火把來回巡邏。

    看來這里一定是凌振的中軍大帳。

    大帳內亮著燈，人影憧憧。

    正在這時，何春來查哨回來，一撩門簾，氣沖沖的走了進去。

    從撩開的門簾看進去，大帳正中擺著一張帥案，帥案之後，坐著一位英俊的年輕將領。只見他右手纏著繃帶，吊在胸前；左手拿著一張軍報，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

    星眉朗目，氣定神閑，毫無疑問，他就是她此行要獵殺的目標－－－－凌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