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戚家,已經晚上了。戚正嚴正跟葉君謙商量著什麼,看到戚子岑走進來,兩人立刻停了聲。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戚子岑本來心情不好,此刻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回了句采訪任務重,說完就轉身往樓上跑。
“電台有個晚會,今晚你跟君謙過去。”
她的後背,在戚父聲音落下的那一刻僵直。她知道,戚正嚴這是在逼她。她的親生父親,活生生的在她傷口上撒著鹽,更美其名曰關愛。
非得要她看到陸成如何拋棄她,如何不愛她,他們才甘心麼?
忍著心里的感,她點頭,應允了下來。
葉君謙看著那道身影,眉頭微挑,卻沒作聲。這孩子,終歸太倔強。
剛泡的龍井撒發出淡淡的茶香,屋內的法國落地鐘嘎達嘎達的慢走著,像是被拉長的犀絲絲縷縷,難以言清。
無論多少的忐忑,戚子岑在坐上車的那一刻,也不得不要學著接受。
“你肯定陸成會去酒會?”她坐在副駕上,將後視鏡調了下方位便開始化妝,說完這句話後,鏡子里的她莫名的卻多了一份暗淡。
——我都沒化妝呢。
——對皮膚不好,別畫了。
——非要變成我不喜歡的樣子麼?
當初,是哪個男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這些心思,又是哪個男人,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都會站在她身後護她周全?
陸成,永遠是她心里最疼的那根刺。
毫不猶豫地,她又拿出卸妝油,將臉上的妝一點點擦掉,仿佛在擦著那些屬于他們的過去,漸漸的露出了她蒼白的臉,晶瑩的淚滴掛在眼角。
夜色很濃,葉君謙打開CD,依舊是爵士。
“你現在可以不去,戚子岑。”他的聲音隨著音符傳開,戚子岑咬著牙,將臉別過去。可偏偏葉君謙不肯,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車還在路上開著,葉君謙一手抓著方向盤,戚子岑睜著大眼,感到他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她梗著脖子,就是不肯示弱給他。
葉君謙嘆了一口氣,戚子岑也跟著松懈下來。可猛然間,葉君謙的力道又大了起來。戚子岑嗚咽一聲,不得不轉過頭對上了他的眼楮。
“表哥,你在開車。”她驚恐地看著他,葉君謙卻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路燈一盞盞朝身後躲去,車子有條不紊地行進在馬路上。戚子岑低了眼眸,長長的睫毛上沾著還未干的淚滴,帶著幾分柔弱和愧疚。
那雙手卻轉了方向,食指沿著她的臉頰網上,接著輕輕覆在她的眼楮上。
觸手,一抹濕re。
戚子岑的續仿佛漏了半拍,卻在葉君謙做出這個動作之後,化為不可抗拒的熱浪,一遍又一遍沖擊著她的胸膛。
回頭,不顧戚子岑的驚訝,他的視線又落在了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