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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結婚三年多了,我34歲,在一個私營企業里做副總,妻子玉蓮小我五歲,在go-vern-ment機關的S局做一個股長。玉蓮很漂亮,雖然已是近三十歲的人了,但是歲月好像忽略了她的存在,看起來還是很小、很純,想當初我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別人手里搶過來的。在上海這樣的城市,我們有自己的房子和車,每個月拿著不菲的收入,過著一般人很羨慕的日子。
說起來,我應該不算是一個稱職的老公,平時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忙著各種各樣的應酬,經常出入各種娛樂場所和酒局,往往很晚才回家,這樣無形中對玉蓮的關愛少了很多。雖然她從沒對此說過什麼,但我心里卻十分清楚她的感受。
平安夜那天,我早早地處理完手中的事務,晚上的酒局安排一個部門的主管替我去了。我先到一家海鮮館訂了個座位,並點了她愛吃的鹽水蝦和香辣蟹,然後開車去接她。到她單位後,為了給她一個驚喜,我特意把車子停在馬路對面,坐在車里等她下班。就在這時,一輛藍色別克在她單位前面停了下來,我不經意一瞟,突然發現玉蓮從車上下來,一名中年男人也走了出來。我認得那個男人,S局的副局長,三十多歲,戴副眼鏡,有點儒雅氣質,算是年輕有為,人卻不張揚,我們都叫他劉局。
劉局仿佛有什麼事要交代,在玉蓮的耳邊說著什麼,妻子嗔怒著在他的胸前捶了兩下,他笑著回到車里調過頭開走了,玉蓮也轉身進了單位,我當時心里一沉,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我的頭頂。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又開車來到海鮮館,然後給妻子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在這里訂了座位,想和她過一個溫馨的平安夜,打完電話我又特意去花店包了一束玫瑰。那晚我在她的臉上可以看見她有多幸福,如果我能早一點做這些,也許後面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當然,那天我並沒有和她提及,在她單位門口見到的一切。
結婚以來,我們一直很恩愛,三年多來從沒紅過臉,我相信她的人品,也相信我們之間濃厚的感情基礎,從沒想過我們的婚姻會出現問題,但我更相信自己的眼楮。
從那天之後,我開始特別注意玉蓮的行蹤,一有時間就往她單位打電話,得知她在工作,我感到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心里的石頭也就慢慢地放了下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條短信讓我再也坐不住了。那天,可能是她疏忽了,竟有一則短信忘了刪除,我打開一看,“親愛的,我越來越愛你了,真想把你含在嘴里吃掉……”。
這些時間我推掉了大部分應酬,一般很早就回到家里,直到這時我才知道,她總借口有事,很晚才回來。那天晚上我在看一場球賽,她接到電話後說單位同時叫她出去玩。我說別太晚了,早點回來。
等門一關上,我也起身穿上衣服,慢慢尾隨在她後面,我不敢開自己的奧迪,自己叫了輛出租車,尾隨她到了一個KTV。我在馬路對面的一個茶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慢慢等。
直到深夜12點多的時候,一群男男女女的出來了,我老婆和劉局就在其中。玉蓮上了劉局的別克,我趕忙結了帳,叫了輛的士尾隨在他們後面。
他們的車在我家門前停了下來,兩個人下了車,擁抱了一下後玉蓮上了樓,劉局開車走了。當時,我感覺所有的血一下涌進了我的大腦,我真想沖上和他拼個魚死網破,但我還是忍了下來,因為我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
下了車,我在附近又轉了半個小時才回來,她問我為什麼不在家,我說有朋友叫我出去聊天,所以回來晚了。
為了能拿到證據,我背著玉蓮,偷偷花了三千多塊錢買了部數碼相機,拍照、拍DV都可以的。然後,就是等待機會了。既然他們不讓我好好活著,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快樂下去。
1月20日下午。
我開著公司的一輛普桑,在玉蓮單位門前的馬路對面,這樣的事情我已經做過五、六次了,但以前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三點多鐘的時候,劉局的藍色別克從前面開了過來,停在了門前,一會玉蓮妻子神采奕奕地走出大門直接上了那輛車。我就一直悄悄地尾隨在後面。
他們來到一家賓館前停了下來,玉蓮和劉局一前一後的,像不相識的人一樣走進了酒店。此時,我的心里劇烈跳動,我知道好戲將從這一刻開始。
我把車停好,進了酒店的大堂,沒有看見他們身影。我慢慢踱到酒店的前台,拿出手機,假裝說著︰喂,劉局啊,我在彩虹酒店了,你在幾號房間?啊,進電梯了。
我對前台小姐說,請問剛剛登記的先生在幾號房?看來劉局是熟面孔了,那小姐說,劉局啊?他在1114.我說了聲謝謝,然後進了電梯。
我的心里仿佛揣了只兔子,一直上竄下跳著。緊張?憤怒?激動?興奮?還有什麼?我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到了11樓,我找到1114房間,門關著。我貼著門听了一會,听不到里面有什麼動靜,這樣耗了一刻鐘左右,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我慢慢的在走廊里走著,拿出手機裝著和別人通話的樣子。這時,走廊盡頭走出一個服務員,我叫住了她︰“小姐,幫我開下門,我卡放房間了。”
服務員看著我西裝革履,根本沒有多想,拿出通用卡在門上插了一下,我說謝謝,她一笑道,不用謝,先生。
我看著服務員走遠,把手輕輕放在門把上,我可以感覺到自己心跳在不停地加速跳動,呼吸卻近于停止的狀態,我一遇到特別激動的事情就會這樣,渾身的肌肉也一炸一炸的。我慢慢擰開房門,門口是一間會客廳,里面是一間臥室,軟軟的地毯上不會讓我發出任何聲音,我虛掩上門,立刻就听到熟悉的喘息和呻吟。
雖然表面沒有什麼變化,但我知道當時我整個人已經炸開了,從每一根血管開始爆裂開來,還有一些血肉模糊的碎片,飛散在這個房間里每一個角落。此時我多想沖上去,把這對狗男女的心、肝、肺全部掏出來,但我還是忍住了,因為我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們,我要讓他們知道,背叛我的後果將是生不如死。
我輕輕地靠近臥室,站在會客廳的沙發上,正好可以看見臥室的床,兩個赤裸的身體呈“69式”在口交,他們都閉著眼楮含含糊糊地呻吟著,非常忘情,根本沒有查覺到還有人在窺視著。
我突然想起前一段時間老婆說不喜歡口交的事情,她說每次這樣都讓她很惡心,以前都是勉強讓我高興才為之,現在老夫老妻了沒必要這樣,當時我雖然很不高興,但是過了也就算了,原來是這樣的。
時間有限,現在容不得我想其他的。我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數碼相機,打開錄象功能,調整好角度,把相機放在沙發上面,自己慢慢退到地毯上坐下來,听著。
我已無法用語言和文字,來形容那個情景,那個心情,憤怒使我雙拳緊握,渾身發抖。我听著那個男人的陽具在玉蓮的嘴里攪動,然後侵入那個本來只屬于我的禁地。我還听到她在說,不要戴,沒事的,我身上剛來過,這幾天很安全。
劉局一邊運動著,一邊問她,爽不爽?那個曾經在我心里女神一樣的女人,竟然肆無忌憚的大聲叫著︰爽……
我在他們達到高潮的那一刻,拿走了相機,悄悄退出房間。
也許有人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不沖上去把這對狗男女撕個粉碎?其實一個人的憤怒也是分階段的,如果是一般的事情,我會很沖動的去那麼做。但這種事情所給我帶來的憤怒和痛苦,卻讓我變得越來越清醒了,與其活在痛苦之中,不如痛痛快快地做一了斷,我要在他們身上導演一場悲劇。
從房間里出來,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一個人開著車在街了轉到六點多。玉蓮打電話過來,為什麼還沒回來,我說公司有事,要加班,晚點回來。趕到公司時,其他人已經下班了,我掏出鑰匙進了辦公室,拿出數據線,把下午錄到的東西拷到電腦上,然後重新欣賞了一遍。
也許是因為沒有人在旁邊,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竟然不爭氣地流下了眼淚。那個女人真的很漂亮,那皮膚、那身材,幾年來一直讓我痴迷不已。那個男的就不行了,平時西裝革履的看上去人模狗樣,脫掉衣服感覺跟一堆白肉差不多。
我在電腦前呆做到十點多,用公司的刻錄機,把這段錄像刻錄在了五張盤上,一張鎖在辦公室保險櫃里,這個保險櫃屬于我個人專用的,平時用來放一些重要的文件資料,其余四張隨身攜帶。我把五光盤都加了密,密碼就是1114,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數字。
回到家時玉蓮已經睡著了,我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白里透紅的臉蛋,真的好迷人,受過滋潤後果然不一樣。我幾次想沖進廚房,拿菜刀把她給剁了,但最終我還是睡在了她的旁邊。她習慣性地鑽進我的懷里,她說她喜歡那個地方,在那里她會有種安全感,再黑的夜她也不害怕。每第听她這麼說的時候,每每把她這樣擁在懷中,一起入睡的時候,那種溫暖的幸福感,就會讓我把一整天的忙和累,全部忘掉。而這一次,我的心里卻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此時我突然很想放棄我的計劃,找她好好談談,如果她能改過自新,我可以當這事沒有發生過,我也會偷偷地把那些光盤銷毀。每個女人都是一樣,她們結婚是為在婚姻生活中,能找尋到幸福和照顧,她們為這些,可以付出自己的一生。但往往事與願違,結婚後我為了自己的事業,整日奔波在各種會議和應酬中間,卻忽略、冷落了她,甚至連她內心殘存的浪漫也被我消耗殆盡了。
還有兩天就是情人節了,我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如果她能回心轉意,與姓劉的斷絕往來,我願意原諒她的這次出軌,並保證以後多給她一些體貼、照顧,讓她感到家的溫暖,就當這件事從沒發生過。
情人節很快到了,那天下午我特意請假,到步行街為她買了束鮮花和一串珍珠項鏈,然後開著同事的“東風標致”去單位接到。我想先給她打個電話,但想想還是算了,都開同事的車來了,還打什麼電話啊,如果她不和劉局在一起,也算給了她一個驚喜。
四點半左右的時候,玉蓮和劉局一前一後從大門里走出來,兩個有說有笑,滿面春光。此時我的肺都要炸開了,我真想沖上去,給他們兩個一人一個耳光。但我還是忍住了,再給她一次機會吧,我暗暗發誓,如果她願意跟我走,我仍可以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
我一邊開車尾隨在他們後面,一面拿出手機打給她。我說今天是情人節,想和她單獨度過。她說今天單位有事,走不開,還說老夫老妻的了,哪天在一起不是一樣。
大約十分鐘後,藍色別克拐進了彩虹賓館的停車場,我遠遠地等在酒店的馬路對面,一會他們像上次一樣一前一後進去了。我有些不甘心,拿出手機來又給她打了個電話。
“有什麼重要的事,非要今天辦嗎?”
“好老公,我今天真的好忙。”
“今天是情人節,我給你買了玫瑰和項鏈。”
“可我今天真的走不開,改天我一定好好陪你,先謝謝你啦!”她遲疑了一下說。
事到如此,就能怪我不仁不義了。我理了一下我的情緒,驅車到朋友那里換回了我自己的車子。我想把那束花扔掉,但為了不引起她的懷疑,我還是留了下來,回到家里,把它放進床頭的花瓶里。
她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她看到我買回來的玫瑰很激動,還非要把那串珍珠項鏈親手給她戴上。
她洗漱完後,習慣性地鑽進我的懷里,我心里一陣惡心,一把將她推開,她馬上一臉的驚愕,然後淚花開始在眼眶里打轉。說實話,結婚三年多了,萬事我都依著她,她說要天上的月亮,我都不會給她星星,這樣對她,還是第一次。
“對不起,我真的不該掃你的興。”
我說穩了穩情緒後說︰“沒關系,只要你開心就行了。”
朋友們都羨慕我們家庭幸福,事業有小有成就,可誰又知道這華麗的表面下面,究竟隱藏著什麼。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這是我最後一次給她機會,她既然不把握,那我就只能按計劃行事了。
那天晚上我就已經下定決心,第二天我就干了一件事情,也邁出了我復仇計劃的第一步。
第二天下午,我在街上找了個中學生,把用信封裝好的一張光盤交給她,讓他送到S局的門衛室,並給了她五十塊錢的報酬。我先遠遠地看著那個學生把光盤交到保安的手中,然後找了一個公用電話,撥通了劉局的號碼。
我壓低了聲音說︰“是劉局嗎?”
他帶著一付很重的管腔樣子說︰“嗯,你是哪位啊?”
“我是哪位你現在還沒必要知道。”
“有什麼事嗎?”
“我這里有樣東西,我想你會很感興趣。”
“哦,你有什麼東西可以讓我產生興趣啊?”他冷笑了一下,有點不屑一顧。
“我把那東西放在你們公司門衛室了,和你1月20日在彩虹酒店做的事情有關。”
他明顯激動了起來。“你到底是誰,想干什麼?”我幾乎可以想像當時他是什麼表情。
“那個東西被我加密了,解開的密碼是1114,如果你不想被別人看到,就多注意一下。”
我沒等他再說話,就把電話掛了。回到公司,一點做事的心情都沒有,一直到下班,我都在盤算著我心中的復仇計劃。是復仇,奪妻之仇,背叛之仇!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讓他們為他們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讓他們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晚上我回到家,玉蓮已經早早地回來了,不過我可以看出她有些心神不寧,我問她怎麼了,她說沒事,有點不舒服。我“哦”了一聲,然後讓她早點休息吧。
吃了晚飯,就坐到電視機前,看球賽去了。那天晚上,她沒再像以前那樣鑽進我的懷里,她在我的旁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我也沒去管她,因為我知道,她睡不著的日子還在後面,一切才剛剛開始。
第二天,我又撥通了劉的電話,問了他在辦公說話方便不,他說沒事的,辦公室就他一個人。
“你想要什麼?我已經是有家庭的人了,你可不要毀了我啊!”他很激動。
我一听這話鼻子差點氣歪了,心里想,我也是有家庭的人了,可你卻已經把我毀了。
我說︰“你們局下個月就要進行換屆選舉了,這樣吧,你先退出這次競選吧。”
“我沒有爭這個位置啊?”
“少他媽跟我來這套,我知道你一直在為這個事四處活動,再跟我搗糨糊,老子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如果為了這個,我保證再也不沾這個事情,我知道怎麼做了。”
“算你聰明,為了表示你的誠意,先幫我做件事情吧。”
“什麼事?你盡管說,我能辦到一定盡力去辦。”
“錄像里那個女的,你明天給她弄個處分,不管用什麼借口,然後把她調到你們下屬單位去。”
“你,這個……”
“怎麼,這個很難嗎?”我故意把聲音抬高了八度。
“沒問題,我一定照辦!”他連忙回答道。
“把你的手機號告訴我吧,這樣我可以隨時找到你。”
記下他的手機號後,我掛斷了電話。
接著我給玉蓮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天公司有重要的客人過來,晚上要陪客人消費,就不回來了。然後我又給範振彪打了個電話,說我要來找他喝兩杯。
振彪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他父親原來是我們區公共安全專家局的一把手,這小子從小就仗著自己家里的勢力,在他那一片,是出了名的無法無天之徒。想當年,我和其他幾個兄弟,也跟著他做了不少混帳事。
前年的一天晚上,他酒後駕駛,一下子和一輛卡車撞上,結果坐在他旁邊的一名小姐,當場就沒氣了,他卻啥事沒有。這在當時鬧的沸沸揚揚的,他父親在退休前,一手將這事撫平,當然,他在那里也呆不下去了,後來被調到Z鎮派出所,做了一個副所長。
振彪一听說我要過來,連警服都沒脫,開著車就來接我去喝酒。他問我要不要叫幾個黑道上的兄弟過來一起熱鬧,我說不用了,就我們兄弟兩個就行了。
我們找家酒店,我們開了一個小包間,點了啤酒,開始一瓶接一瓶的吹起來。他一邊喝一邊跟我講,他最近都干了些什麼事,什麼抓賭貪了多少賭金、掃黃黑了老板多少錢,什麼一個科長PC被他抓住,敲了多少多少……
“怎麼越听,感覺你們這些人民公共安全專家越像B社會啊?”
“兄弟,你還不知道,咱們干pol.ice的,就是國家允許的B社會,在這個小地方,咱們就是王法。”振彪拍著我的肩膀說。
說著說著,我就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振彪的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怎麼了兄弟,誰欺付你了?老子廢了他!”
“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事……”我原原本本的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和他說了一遍。
“我操他媽的騷婊子!”振彪哪受得了這些,氣得雙眼圓睜,拍桌子大罵。“我就知道她不是個好東西,你當初追他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了,她能棄了小張和你在一起,就能棄了你和別的男人。老子在女人身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一眼就能看出她就是個騷貨。你說吧,怎麼弄?我給你出頭。”
听著別人這樣罵玉蓮,我心一陣痛快,說不出的過癮,好像她根本就不是我的老婆一樣。“我有個計劃,你幫我找幾個人,這麼這麼辦就可以了。”
“沒問題,我過兩天就回去一趟,肯定不讓你受任何委屈。”振彪咬著牙說。
此時復仇的念頭已經完全佔據了我的內心,我正一步步走向邪惡的深淵。
第二天回到家的時候已是下午,我打開門,發現玉蓮在家里,眼楮紅紅的。我假裝關心地上去問她︰“怎麼了?為什麼不去上班?”
“公司把我調到所里去了。”她一看我回來,竟又忍不住,趴在沙發上哭了起來。
“為什麼啊?”我裝著很吃驚地問她。
“領導說我上班的時候上網玩游戲,經常遲到,工作不積極。”
“你們單位上班遲到、早退的多了,你們那幾個領導上班的時候還打麻將呢,怎麼單單罰到你頭上了。”
“我也不知道。”她一听我這麼說,抱著我哭得更厲害。
我緊緊地抱著她,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的,到哪不是一樣,我知道你愛面子,過一段時間大家也就忘了。”
這個時候她看不見我的臉,可我自己知道那肯定是一張魔鬼的臉,帶著獰笑和別人難以查覺到的滿足感。
也許有人會罵我心里陰暗,人格有缺陷,說這根本就不是男人的行徑,這些我都無所謂,因為這是在中國,中國人不就愛玩這個嗎?我不會跳出來大吵大鬧,一場面風波過後,然後分道揚鑣,收拾一下破碎的心,再去尋找什麼新的生活,新的幸福。我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我不想就這麼便宜了他們,我已經被他們毀了,我當然也要毀了他們才行,因為她的背叛,傷及到了一個男人的尊嚴。
報復一個女人的最好方法,不是讓她安靜地死去,而是要她被徹底拋棄,讓她在親人、朋友、同事面前,抬不起頭來生活,讓她自生自滅。而報復一個男人的最好方法,就是要他一無所有、身敗名裂、妻離子散,永世難以翻身。
這一晚,她在我旁邊翻來覆去,我也在黑暗中睜著眼楮,想著我的計劃。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來到公司,費了點周折,查到了劉局老婆的電話.她在市天然汽公司上班,找她一點也不麻煩。電話那頭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誰啊?”
“我是計委的,找你了解點情況。”
“什麼事啊?”她問。
“群眾反映你丈夫生活作風有問題,你有沒有發現,他最近這方面有沒有什麼反常?”
“你真是紀委的?”她遲疑了一下問。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情況,希望你能注意一下他最近的行蹤,最好查一下他的通話記錄、短信什麼的。”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嘿嘿,這個電話能給姓劉的制造多少麻煩,天知道。我咬著牙,不讓自己笑的太燦爛。
然後我拿起電話又給劉局打了個電話。
“你交待的事,我都辦妥了,你還想怎樣?你到底是誰?”他說。
我說︰“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就是看不習慣你們。我不缺錢,缺錢也不找你要,那是犯法的,我可是個良民。”
“那你到底想怎樣?只要你提出條件來,我都會盡量滿足你,交個朋友好嗎?”他說。
交個朋友啊!“你們這種人,不配和我交朋友,你別想查我,其實你也查不到我。別跟我使心眼,惹急了我,市委、紀委、監察局、報紙、電視台都會收到那東西。”
他帶著幾份哭腔說︰“你放過我吧,你要什麼只管對我說,只要別破壞我的家庭……”
我操你媽!听到這話,我差點氣暈了,本來壓低的聲音,我無意中提高了很多︰“你破壞別人的家庭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些?”
“沒有啊,是她先誘惑我的,我也是無意中才陷進去的。”他說。
我故意打斷了他,裝著沒听見他剛才說的話,同時打了手機上的錄音功能︰“什麼,你說你們怎麼開始的?她先誘惑你的?難道不是你利用職務之便,勾引的她?”
“是啊,那天我喝醉了,她便引誘我犯了錯。我是有家庭、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我很珍惜我的家庭,況且我也不愛她,怎麼可能主動和她在一起鬼混。”她說。
“難道那個女人本來就不正經?”
“是啊,這個女人和單位很多人關系都不正常,經常找借口接近領導,我本來很看不起這種女人,實在是酒後失德,才釀成大錯。若不是喝醉了,我怎麼能看起這種人!party和國家教育了我這麼多年,什麼美女糖衣炮彈我都能經受住……”
後面他說了不少,好像在接受組織上考察一樣,我沒有打斷他,都原原本本地錄了下來。等他說的差不了,我說︰“那好吧,等我考慮一下,到底怎麼解決這事,下次我再聯系你。記著,手機要保持隨時開機,如果我找不到你,後果自負。”沒等他回答,我就把電話掛了。
回到公司,我重新听了一遍錄音,雖然效果不是很好,但能夠听清楚在說的什麼.我把剛才的錄音用電腦做了下剪輯,把我說過的話都剪掉了,留下了他評價玉蓮的那段,然後轉存到一張光盤里,然後找了間花店,連同一束花送到了我老婆那里。
這只是開始。是的,這只是個開始!
玉蓮很晚才回來,我根本沒興趣打電話給她,這段時間他們的日子一定不好過,跟熱鍋上的螞蟻差不多吧?也該給他們一些時間,在一起好好商量商量對策,不然他們會死不甘心的。
她回來的時候,我坐在客廳里抽煙,為她戒煙兩年多了,這些天我又開始抽起來,因為它可以讓我暫時忘掉很多事情。她的眼楮紅紅的,一看就知道剛哭過,我裝著沒到。她洗把臉後,打開電視,可我知道她根本看不進去,過了一會她對我說︰“我有點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啊,小張約我晚上去他家看球賽,改天再說吧。”說完,我起身穿上外套,開門走了。
我不能再給她坦白的機會,否則我就只能選擇寬恕和指責。我怎麼可能這麼便宜了他們,既然上次的機會她沒有把握,那我就再也不用給她機會了。也許你會說,畢竟夫妻一場,不能再過下去,還可以離婚啊。這不是我想要的,不然的話我精心策劃的復仇計劃,不是要全部泡湯了嗎?那樣對我太不公平了!
我也知道,今天的那段錄音對她的打擊有多大,都上床了還說沒有感情,鬼才相信。我就是要她親耳听到,那個男人是如何卑躬屈膝的背叛她,讓她切實地感受到,被徹底拋棄的痛苦,讓她看到這血淋淋的現實,讓她同樣像在床上一樣銷魂。
凌晨兩點多種的時候,我才從外面回來,我臉都沒有洗就上床睡覺了。我知道她根本睡不著,只是再也沒有像從前那樣,鑽到我的懷里來。此時我突然感到一陣莫地失落,真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夢,等醒來的時候,還能像從前那樣愛她,那樣無憂無慮地跟她一起生活。可這畢竟不是夢,我們都陷得太深了,沒辦法再回頭。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有個人給我打電話,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林哥啊,我是阿飛,彪哥讓我聯系你,你給我報報地方和車牌號吧。”我把藍色別克經常出現的位置和車牌號提供給了他。沙啞的聲音爽快地說︰“林哥,您就等著瞧好吧。”
第二天晚報登出來了,某小區一輛藍色別克,被砸後潑油漆,警方正在追查之類的報道。
我給振彪打了個電話,他說︰“你就放心吧,這些小事我能搞得定,你按你的計劃行事就可以了。”
這次我過了幾天後才給劉局打的電話。
給他一個緩沖的時間,免得他狗急跳牆或突然崩潰。他接了電話一听是我的聲音,竟然說︰“我現在在忙,有什麼事等一下再聯系。”沒等我說話,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看來,我還沒有引起他的足夠重視哦!
我趕回單位,把那段錄像的光盤拿出來,在電腦里截了一張圖,沒暴露兩個人的面部。我又在下面配了一段說明文字︰S局某領導PC,被抓現形。晚上我偷偷的貼在了S局門口。
至于第二天S局起了多大的風浪,我從我老婆的臉上可以看得出來,她晚飯後,她對我說想回江西老家休息一段時間。
我靠近她,溫柔地說︰“再等一個星期好不好,等我手頭的這筆業務處理完,公司會給我一個星期的假日,到時候,我會陪你好好散散心。”
她突然抱著哭了起來,這一刻我一再提醒自己,千萬別心軟,我甚至故意來回想他們**的鏡頭來刺激自己。
她雖然同意了,過一段時間同我一起走。但我害怕她再打算跟我坦白,我起身離開,跟他說晚上要去陪一個重要的客戶。
我找了一間小酒吧,要了三瓶啤酒,一個人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想著心里的事情。又到凌晨的時候,才回去。
走到樓下的時候,我抬頭看見我們家房間的窗戶,竟然還亮著燈,我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那還是和她談戀愛的時候,我開玩笑的對她說︰“萬一結婚後,我學那些男人夜不歸宿,你怎麼辦啊?”
“我會給你留一盞燈,等你回來。”她甜甜地笑著對我說。
那個時候的她,在我心里是多麼的純情和美麗,而現在呢?我不願意再多想下去,我怕我真的會心軟下來,原諒了她。我打開門的時候,她在床上睡著,沒有吱聲。
她還沒睡著,當我躺下來的時候,她又鑽進了我的懷里。她只穿了一件內褲,我不由的把她緊緊地摟在懷里。白而細滑的肌膚,幾年來在我的內心她一直是聖潔的。很多天沒有和她再**,當我在她身上運動的時候,她很投入地雙臂緊緊勾住我的脖子……
可就在我們都快要達到最高點的時候,那段錄像的畫面,突然不停地在我腦海里閃現。我心里一陣惡心,隨之下面就軟了下來,我翻身躺了下來。她問我怎麼了,我說也許太累了吧,睡吧!
她沒有說什麼,重又鑽進我的懷里,可我卻怎麼也睡不著。我要趕快結束我的計劃,如果再推遲下去,也許我會改變主意。
第二天上午,我又把電話打給我了劉局。
“你想怎樣?昨天我真的在跟領導匯報工作,你怎麼能這麼干?”他有些激動。
我說︰“你要對我要有足夠的重視才行,要學會尊重我。這個時候我比你親爹都重要,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他諾諾地說。
“知道就好,我告訴你,我不光是嘴嘴說說而已,很多事情我都敢做的,只要你把我惹急了。”
“大哥,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你,我實在記不起來了,求求你別再搞我了。你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好啦!”我一听差點笑出來,他繼續說︰“我還有個孩子,才9歲,你想想這事情會給孩子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啊?”
少他媽的來這套,如果你真的在乎家庭,你還會干出這種事情來?我心暗暗罵道。
我說︰“其實我跟你也沒什麼過節,就是看那個女的不順眼,你再整整她,就當給兄弟解氣了。”
插段廣告:推薦個賣成人用品的,她那里有女用催情類的產品和各類情趣用品充氣娃娃什麼的。我買過幾次女用催情的,效果都很不錯所以推薦給大家。特別推薦個德國綠色誘惑真是棒極了!她的名字叫菲兒扣扣是一八二六六六九零一零。去了就說高飛介紹的,現在查的嚴要不然不敢賣。
“還怎麼整啊?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她現在挺恨我的,如果再整她,我怕把她逼急了……”听他的口氣很為難。
“你就不怕我急了,讓你徹底完蛋?”我抬高了聲音說。
“那你說怎麼著?”他好像豁出去了似的。
我說︰“據說你們局下屬有個發展公司,里面聘請了些公關小姐,專門攻外貿那塊的,你調她到那去吧,她不是喜歡賣嗎?就讓她光明正大的賣去。”
“那個公司啊,只是掛靠在局里,正式工誰去那呀?再說那塊也不歸我管。”
“那你就看著辦吧,反正我三天之內如果見不到她去那里上班,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掛了電話,心里說不出的暢快。你們在床上翻雲覆雨的時候,沒想到會有今天吧。我就是要你們互相傷害,用看不見的刀子慢慢剜彼此心里的肉。
振彪回來了,他打電話約我出去,換上了一身便服,但仍然開著警車,我們來到“避風塘”,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兄弟,上次那事辦得不錯,謝了!”我說︰“不過你自己也當心點。”
“放心吧你,那些家伙不會瞎說的,有我攥著呢。”他得意地說︰“後面的人我都安排好了,你那邊進展如何?”
我向他說了我這邊的情況。
“真他媽的痛快!”他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接著說︰“反正這事,兄弟我一桿子撐到底了,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都是兄弟,我就不說別的啦。這點錢,你拿去給那幾個兄弟喝幾杯。”說著我把用信封裝好的八千塊現金,從桌子上推給了他。
“你他媽的這是什麼意思?”他一下火了起來,很生氣地說︰“你我兄弟這麼多年,你這是看不起我振彪!”
“我不是哪意思,”我解釋道︰“兄弟們幫我辦事,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也不是給你的。”
“不用。”他堅持道。
我說︰“如果僅僅是因為你,我啥也不說。關鍵不是有其他的人嗎,我又不好親自出面,況且後面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他們去做。”說著我把錢塞進了他的公文包里,他也沒再堅持。
“好吧,我先拿著這錢。”他說︰“還有,你也別陷得太深了,為那騷貨不值,看你最近瘦了很多。”
我說我心里有數。
晚上我去喝酒,很晚了才回去。回到家發現玉蓮竟然不在,我懶得管那麼多,倒在床便睡了。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在他正坐在我旁邊。我起床,洗了臉回來,她還在那里坐著,一句話也不說。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問她︰“今天怎麼不去上班?”
她說︰“今天不想去上班,我有事情想和你說。”
“什麼事啊?晚上再說吧,今天上午有會,馬上晚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她望著我。
“什麼事?我不知道啊?”我故意瞪大眼楮,裝著很驚訝的樣子。
她盯著我的眼楮,看得我心里直發毛,最後她嘆了口氣︰“沒什麼,都是些工作上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我應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出門了。
我要加快計劃的實施,直覺告訴我,他們已經懷疑到我的頭上了。我去買了一部新手機和一張神洲行卡。後來我一直用這個卡和劉聯系,在這個時候我只能冷靜又冷靜。
我用新買的手機,給劉局的老婆打了一個電話,正好是她接的。
“上次我讓你留意一下你老公的行蹤,發現什麼沒有?”我說。
“你是誰啊?我不會相信你說的話的,我什麼也沒發現。”
“我是誰並不重要,但我手里有證據,我也是不想讓你成為最後一個知道真相的人,如果你這段時間真的有調查,相信你並不會什麼都沒發現。”
“你這個人有毛病啊!”她明顯激動了︰“別再說了,我不會相信你的,如果你再來騷擾我,我就報警啦!”
“報警?你老公可不希望這些事讓別人知道。我有證據的,他手里也有一份。這樣吧,我把那個女人的名字和電話號碼告訴你,你再去移動公司打一張你老公的電話清單,看看他們的關系是不是很親密,怎麼樣?”她沒有吱聲,我把玉蓮的名字和手機號碼給了她。
隨後我給劉局打電話,問事情辦得怎樣了。
他說︰“她不願意啊!那種地方誰原意去啊?”
我說︰“不願意?你不是說當初是她主動勾引你的嗎?現在你遇到了麻煩,讓她為你付出一點,做些補償,她就不願意啦?”
他說︰“唉,我們之間又沒什麼感情的,確實很為難啊。”
我說︰“姓劉的,你別不老實,如果我把那段錄像的光盤,給了她丈夫,你說他會不會來找你拼刀子啊?听說他老公以前可是在道上混過的,屬于不要命的那種,遇到這種事情,滅了你一家應該是很正常的吧?”
他說︰“你千萬別!這事情咱們自己消化就行了,我會盡量勸勸她,多做做她的思想工作,你別急。”
我說︰“不急、不急。你明天還有一天時間,到時候我會再聯系你的,如果你非要惹我生氣,那後果你自己掂量著吧。”
打完電話後,我開車回到單位。
期間我又給玉蓮打了個電話,佔線。我在想,她是在給姓劉的打電話呢,還是姓劉的老婆在找她。
我沉默地坐在那里,直到中午。這段時間,由于一直忙著自己的復仇計劃,手頭的工作擱置了不少,公司的領導也對我頗有微詞。但這些已經不再重要了,因為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吸引我。我內心的欲望之火在旺盛地燃燒著,邪惡的種子,在火焰中越長越高,越長越大。
下午的時候,阿飛又給我打電話,我給他安排了下一步的事情。
第二天我向公司請了假,沒有去上班。我跑到對面樓的一個樓梯口,這里有一扇子,透過窗子正好可以看到,我們那棟樓的出入門洞。我看到玉蓮一邊听著電話走出來時,便給阿飛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家里已經沒人了。
一會就看到兩個人,手里拎著兩只桶,和一包什麼東西,用我告訴他的密碼打開門,上樓了。過了一會,那兩個家伙一溜小跑的出來了。
我慢慢的下了樓,給劉局打了個電話,問他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她說玉蓮已經同意了。
“你還算老實,這樣吧,你下午把調令和文件弄出來,讓我看一下。”他很爽快地答應了,我接著說︰“這個事情辦完了,我們就把這個事情了結了吧。”
“真的,你想怎麼辦?”听起來他很高興。
“那個錄像,我沒有留底,但還有幾張拷貝盤在我手里,你下午拿調令和文件來換吧。”
“好,我馬上就去辦,弄好了我聯系你。”
“你不用聯系我,我三點半鐘會打電話給你,告訴你地方。”
掛了電話後,我去了附近的德克士餐廳,叫了點吃的和喝的。這期間我又給阿飛打了個電話,安排了後面的事情。我在餐廳里坐到三點鐘的時候,給劉局打了個電話︰“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
他說︰“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你電話了。”
“好吧,你先到上次你們快活的那個酒店,開個房間,我半個小時以後就到。”說完我掛了電話,然後我從餐廳出來,開著車子去了一個我早已物色好的地方,又給劉局打了個電話。
“我到了,在1106房間,我這里有點錢給你。”他很急。
我說︰“算了,我信不過你們這些當官的,我也不缺那點錢。你到我親戚開的店里來吧。”我給他指了一間發廊。
在上海這樣的發廊,幾乎遍及各個街巷,雖然招牌上寫著理發、洗頭、按摩之類的字樣,其實里面連把剪刀都沒有。大家都知道,這里就是進去直接談價錢,然後就做事的那種地方,一般在50到100塊錢吧。
我坐車里點著一根“555”,這時我看見劉局從出租車上下來,躲躲閃閃地進了那間發廊。我拿起電話撥了下110,說某某巷子有人打架,要出人命了。然後又給晚報熱線打了個電話,說這里有個領導PC出現糾紛,打起來了,連公共安全專家局的都來了。最後我又給阿飛打了個電話︰“上吧,就是那個戴眼鏡的胖子。”
不一會,我看見阿飛和另外一個家伙,氣勢洶洶的沖進那間發廊,一會里面就吵了起來,我听見阿飛在喊︰“我操**啊,你嫖了我女朋友不給錢,又跑這來了!”然後里面就傳來“闢哩啪啦”摔東西的聲音。這時就看見,阿飛他們倆追著劉局跑了出來,劉的眼鏡也不知道飛哪去了,頭上、手上、衣服上全是血,整個臉也一片模糊。
奇怪的是,pol.ice竟然還沒新聞熱線的記者來得早,記者都到了好一會,警車才緩緩地拐進巷子來。巷子里熱鬧得一踏糊涂,阿飛他們倆把劉局放倒在地,正你一拳我一腳的打的痛快,這倆小子下手真夠狠的。pol.ice出現後把他們都給拷了起來,劉局也被兩個pol.ice從地上拖起來,架著上了車。
這時我開著車子走了,然後給振彪打了個電話,問他︰“他們都被帶進去了,兩個兄弟不會有事吧?”
他說︰“治安案件而已,沒多大事,我馬上打電話保他們出來。”
今天心情很爽,我開著車在城里轉到晚上七、八點鐘後才回家。
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我還是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紅色的油漆像血一樣,在我家的門上涂著“破鞋”兩個字,雖然周圍已經被收拾過了,但仍可看到有被潑過屎尿的痕跡。我掏出鑰匙,正要打開門,突然對面的鄰居門開了,老李探出頭來看我,我回頭對他微微一笑,他也尷尬地笑著,縮了回去。
家里黑漆漆的,我看到她的鞋子擺在門口,知道她在家里,不過我沒想到她會坐在黑暗中的客廳里,她突然說︰“你回來了。”
我嚇了了一跳,打開燈,看見她面無血色地坐在那里,臉上還有一個很清晰的巴掌印,原本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也糟糟的。我當然可以想象得到這是誰的杰作,但我沒想到這個女人行動會如此神速。
我一個手里拿著公文包,一個手里拿串鑰匙,站在她對面默默地看著他,她也那樣看著我。我們誰也沒有說話,就那麼對視著,不知過了多久。
房間里靜得出奇,我幾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日光燈的光線照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一點血色,她咬著自己的嘴唇,強忍著不讓淚水注流下來,結婚這幾年我從沒看到過她這個樣子。
我不會心疼的,因為我的心、我的愛都已經死了。自己釀的苦酒,就要自己喝下,做了錯事,當然也要自己承擔後果,這樣才公平。看著她的樣子,我心里說不出的舒服,因為我知道,我離目標越來越近了。
“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她仍坐在那里看著我,眼淚卻再也忍不住,一個勁地往下掉。
女人總是喜歡用眼淚來征服男人,如果在此以前,我也許會一只手扶著她的肩膀,一只手來為她擦掉淚水,而現在不會了。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掏出一支香煙,放進嘴里,點著,我使勁抽了一口,把煙全部吞進了肺里,然後讓它一絲絲地從嘴里、鼻孔里游出來。
她說那次他在單位里突然暈到了,而我又出差去了海南,是他把她送到醫院里去的,之後又給了她許多無微不至的懷。她說我平時只知道忙自己的事情,把她冷落在一邊。她說自從他們有了第一次後,她一直生活在自責之中。她說,他知道錯了,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求我原諒她。
我跟她說,1月20號那天的事,跟她說情人節那天,我本想再給她一次機會,但她卻讓我徹底的絕望了,跟她說那段錄音,也是我安排人送過去的,我說我已經不可能原諒她。
說完後,我從包里拿出一張光盤,放在了桌子,並告訴了她密碼。難道她不知道我的心天天在流血?她對我的致命傷害難道可以用一聲對不起,一聲原諒輕輕帶過?
那晚我們分居了,再也沒有睡到一張床上。
我躺在客廳里的沙發上,望著黑暗中的天花板想︰她其實是一位特別賢惠的女人,對我的關懷無微不至。每天她總是把家收拾得干干淨淨,做我最愛吃的麻辣豆腐和紅燒肉,每天早晨我總是穿著她洗淨熨平的衣服走出家門;每天晚上她都會在我耳邊喃喃細語地為我洗去滿身的疲憊……以後還會有誰再為我做這些呢。
本以為我們的愛情會天荒地老,白頭偕老著走完這一輩子,誰知道剛過了三年多就走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第二天早上,我收拾了幾件衣服,準備搬到公司去住,她抱著我的腿,哭著求我別離開她。
在外人听來,她的哭聲是多麼的撕心裂肺,令人心如刀割,可我此時已心如磐石。我使勁想把她拉開,但她仍死死地抱著我,哭得更厲害了。經過一番撕扯後,她見我去意已決,也就松開手倒在了地上,我頭也不回地開門走了。
來到公司,我看到當日的晚報上登著,昨天的新聞,紀委的人已經介入調查。我拿出一張光盤,連同一張寫有密碼的紙條,塞進了信封,晚上的時候我一個開著車到紀委門口,把那個信封投進了檢舉箱。
幾天後,我和玉蓮約好,到離婚登記處,辦理離婚手續。
她在門口,再一次求我給她一次機會,我說︰“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你卻從未在乎過。”
她沒再說話,淚水卻禁不住涌了出來,又肩不住地顫抖。當輪到她在協議書上簽字的時候,我看到她眼楮通紅,雙手不住地發抖,她又抬起頭來看著我,我轉過身,沒讓我們兩個的目光相遇到一起。
出了大廳,我準備開車回去的時候,她叫住了我。哭著說︰“畢竟我們夫妻一場,雖然我做錯了事,但從心里我依然很愛你。今天可不可以讓我再做一天你的妻子?我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看著她含著淚水的雙眼,對于這個小小的要求,我還能說什麼呢?
離婚協議上,我們的公共財產,她只要了十萬塊錢的存款,回來的路上她去了一趟銀行,說要往父母的帳上打點錢。我沒有和她一起進去,而是把車停在外面等她出來。
回到家,她做了一桌我最愛吃的飯菜。在燒最後一道菜時,她不小心切到了手,血流不止。我忙跑過去,習慣性地塞到嘴里為她吮吸,然後又找來創可貼為她包好。她始終注視著我,淚流滿面。吃飯的時候,她喝了很多酒,說了很多話。
她說︰“結婚前你答應過我說陪我去一趟東北,去看一看那里的大雪和冰燈、陪我做輪船、做火車去遠行、你還說要陪我去看一看洛陽的牡丹,可你一件也沒兌現過,以後記住了,答應女人的事再忙也要履行,千百萬不要讓她失望啊,還有,你的愛要大聲說出來……”還沒說完,她就趴在桌子上大哭起來。
我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
她平時不會喝酒,這天晚上,她很快就喝醉了,我把她安頓到了床上後,一個人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不知什麼時候,我起身上廁所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一股鮮紅的血,從臥室的門XL出來。
她割腕自殺了,這不正是我這些天想要的結果嗎?可當時我不知怎麼了,突然間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憤怒、所以的痛苦全忘了。我發了瘋似的,把門撞開,她躺在床上,臉色慘白,流血的那只手搭在床沿上,還有血在不停地往外流。
我立即抱起她下樓,直奔車庫……
我一邊把車子開得飛快趕往醫院,一邊不停地喊著她的名字,向她保證,只要她不再離開我,我還會像以前那樣愛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