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文 / 丫牙

    王夫人得了贾元春的指示，家里头不修身亲别墅，只将原来做女儿时的小院休整一番便可，不可过多花费。王夫人自然照办，她也不敢要宁国府和大房的银子，拿着女儿补贴给她的银子，小修小整了一番，看上去更加素雅，不奢华。

    却说元春身亲，没有儿女过来，到了院子里，见过宝玉、贾兰和贾环问了学业，对宝玉不大满意，假意勉励好好读书，将来考秀才举人为陛下尽忠，赐下赏物了事。至于姐妹们，便让她们跟着教养嬷嬷学规矩，学管家，勉励女儿家要长辈带着多出门交际，才更加大方得体。还和邢夫人给迎春商量了一门亲事，将婚订下，虽是清贫的举人，但也算身世清白，品行端正。又赐下个无人供养的老宫女，充作迎春的教养嬷嬷。只，迎春的乳娘便得了恩典，全家放出去了。

    又单独召来了，王夫人和王熙凤姑侄两个，贾元春盈盈一笑。拉过王夫人，坐在自己下手，两个粗壮的老嬷嬷突然走到王熙凤面前，死死的架住了她。

    “娘娘，这是为何？”王夫人惊诧不已，这是要如何？

    “母亲，您去问问您的好侄女，她做了什么？害得我生了皇子还不得进封。”一个嬷嬷便走上前，左右开弓的扇王熙凤的嘴。

    “去，叫二弟来。好好看看，他的好媳妇，如何拉我的后退，如何戳我的心窝子。”贾元春让两个美人宫女出来，她早早便向皇上禀明，求了两个家世不显，却是异常伶俐的美人胚子过来。

    “大姐姐-娘娘这是为何？”贾琏在太监的注视下，看着地上脸肿的老高的王熙凤，哪里还有往日半点风采。

    “二爷，按例，娘娘生了皇子是应该进位的，可是这个当口，您的夫人居然做起了包揽诉讼活活逼死了一对同命鸳鸯，还用得是您的印信，要不是娘娘，您早就进大牢了。连累得娘娘被宫里人笑话。”有些话抱琴说着最为合适。

    “哎呦，这便是琏二爷，国公府的嫡长孙吧，咱家奉了皇上口谕，给您啦赐下两个侧室，这都尸里边经过千挑万选的，皇上说可不能亏待了她们，允许她们自己抚养孩子。这话您听清楚了吗”夏公公万分得意，贤嫔娘娘给的赏银足，自己可不敢在她家打秋风。

    “二弟，要是你再出什么问题，可就别怪姐姐我不客气。找一门差事干着，没得在后宅被人打脸，你是我贤嫔的弟弟，竖公的嫡长孙，你怕什么？你母亲有的是嫁妆，比之王家那点家私，有过而不及。大房就你一个儿子，你得将大房给撑起来，迎春将来嫁出去才风光嘛！”——

    元春回宫后，这一群人皇上派的，嘴巴紧，贾家出了这么丢人的事情，也不敢往外说。元春走后，给家里头的震动不可谓不大，首先，大房不再是往王熙凤一家独大，两位宫女出身的人精，媳妇的样子做足，哄得邢夫人高兴，更衬得王熙凤不事婆母。

    贾琏本来跟元春的感情就深，被元春提醒后，便不许王熙凤进书房，更加防着平儿。王熙凤有些许失宠后，便紧抓手中权力不肯放，更加加重了身上的女儿病。

    因着贾琏爱答不理，王熙凤又素来爱与贾蓉调笑，两个宫女心计之下，到让贾琏看在眼里，邢夫人倒是抓住错处，乘机收了王熙凤的管家权，交给了两个侧室。

    其中一个侧室，更是在王熙凤之前生下来儿子，让贾琏觉得不是他贾琏不能生，是王熙凤和平儿不能，就更加少去那里了。便竖孝期间，他便也没敢勾搭尤二姐，倒是王熙凤觉得尤二姐好拿捏，让侧室那么一说道，贾琏觉得是别人的破鞋，又想起王熙凤便觉得怕是要当龟儿子，坚决不纳——

    贾元春此时已经封妃，儿女双全，生活得也算舒心。而贾家没有被抄家，甄家的东西也没有收，不过到底还是有些牵连，贾政的品级降了，贾珠连累得也降了官职，大房的爵位被了，但贾琏好呆还捐了个虚衔。迎春嫁了，大体就那个样子，一个人软弱惯了，总算那举人品性纯良，不敢慢待她，有教养嬷嬷看着，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探春早早定亲，嫁给一个举人后，赵姨娘换了个大院子，不多久便死了。贾兰和贾环倒也争气，起码还考了举人，尽管名次不脯可是宝玉便是一幅浑浑噩噩的样子，等来了林黛玉出嫁书香门第的消息，竟然疯魔了，出家做和尚去了。奈何，受不了寺庙的苦，又回来，让贾政好一顿收拾，勉强考了个秀才，说了一门媳妇，王夫人倒是想说温婉的，可惜人家看不上她的宝玉，没办法只能远远的说了一门，没听过宝玉名声的，岂不料将宝玉管得死死的，袭人不得近身，却被新媳妇当个丫头使唤，也没被抬为姨娘。

    贾元春坐在房里，逗着女儿，听得最后宁国府被抄的消息，只说了句：“只可惜了惜春，原是不得安宁的。薛表妹，也是可惜。”

    “也就娘娘慈善，为着她着想，她却是不领情。”偏偏要往死路上凑，瞅瞅三和二的相公，现在的官品，便知道自家娘娘那都是为了她们好。

    “哎，怪可怜的，你薛姨妈见着我和你嫂子便哭，求着要将你薛表妹给摘出来。”王夫人讪讪的笑道：“我便给了一万两银子，等风头过了，好全了亲戚之谊嘛！”

    “母亲可千万别犯糊涂，这个时候不能落井下石，也不能答应什么！要是没银子，女儿这里有，那银子真的拿了便退回去，烫手！”贾元春知道王夫人这贪婪的性格改不了——

    等皇上驾崩之后，皇后和贾元春成了这场战斗的最大赢家，贾元春因着凭着又升一子，升为贵妃，皇后将贾元春的幼子过继到自己名下，成了双料太后，但也不敢薄待了贾元春加封她为皇太妃，加封元春长子为亲王。

    至于贾家嘛，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婆媳争夺战中，不过这一会的主角换成了王夫人和李纨，贾宝玉的媳妇却是和袭人及千娇百媚的丫头们内斗厉害，无暇他顾。

    宝钗以前或许不屑平淡生活，如今，却是舒心多了，至少家里她说了算，丈夫也爱护她，她有时也偶尔回想起那段光辉岁月，鞭挞她的儿子努力上进。

    黛玉终究不适合做人家的儿媳妇，贾元春还是在起临终前伸出一把援手，将她唯一的骨血抱在膝下抚养，最终以太妃义女的身份下嫁个品性端正的人家，至于林黛玉的嫁妆，嫁妆单子上有的，这太妃义女便有。

    “老了老了，便爱回忆从前了，老六啊，你呢，不要因着我的原因，对贾家有多么眷顾，要时刻敲打，这样他们才会学着谨小慎微。这个家族才能长久。”贾元春用的手想去扶那条金晃晃的五爪金龙。

    “母后，孩儿不孝。”

    “嗨，一个名位而已，为母活得舒心，活得够本。如果此例一开，那么你后宫里多了无数个留子去母的冤魂，倒是我的罪过。我最担心的便是，有人拿你们两兄弟的名份做文章，乘机渔翁得利。为母为了你，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多么善良的谎言啦，好像从来没当过正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