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文 / 丫牙

    “大姑娘醒了，你们这些婆子就是惫懒，太太慈善，你们倒是开始慢待老太太的心尖儿来了。醒了，也不知会一声。姑娘莫急，奴婢这便来了。”

    此时她心里千回百转，人生在世，又在人世又要走一遭了。此婢女穿得恐怕比那些清贫门户家的，还要好上几分，不知道，这里又是哪里，她坐起来，任由婢女为她穿衣，繁琐且穿得十分严谨，她看着小女孩儿的头饰，金饰和银饰，还有腰中的荷包，及周围的回廊的花纹来讲，这是文明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出现这样繁琐的花纹。

    婢女不停的在说，她便听着，什么二太太、老太太，大夫人？直到婢女说：“大姑娘可是想珠大爷了？大姑娘放心，珠大爷到先生那里读书后，便会来陪大姑娘的。老太太还等着您呢。”

    她此时被雷的外焦内嫩的，婢女急了，怎么大姑娘如何哄不大高兴啊，如果惹得老太太不痛快，岂不是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不是。

    “讲讲家里头的趣事！”尼玛，贾元春，家里这般张扬，名字送到宫里简直找死，不知道有元后这一说吗？这名字摆明了便是靶子，不过嫁谁不是嫁啊，有这么一群不着调的亲戚，还不如进宫呢。算了，看着四五岁的样子，不如，多学学时代的规矩，这里的女子不但是个衣食住行的品评高手，还是一个管理专家。

    “哎呦，我的心肝儿啊！受了惊，可是好些了。来，来，来，听丫头们你因着你珠大哥不陪你玩儿了，不大高兴！”贾母从小将元春抱在身边抚养，所以，底下的丫鬟婆子便也跟尽心些。

    “给祖母请安！给母亲请安！”贾元春觉得，身子到底是个小孩儿样子，如何知礼守节，也终究要有几分孩童的样子。贾母的褶子也没有多少，就是身子偏胖些，估计和她喜欢荤腥肉糜过油有关。王夫人纵然再如何，也是这身子的母亲，常说母无德，女有亏，进宫也好，嫁出去也好，听着都对她贾元春不利。

    贾母拉着元春说了会儿话，大约有些累了，便让人带着元春下去，也让王夫人回房歇着了。贾元春眼中不舍的盯着王夫人，又看看身边婢女，这些丫头都是忠于贾母的，这里的又是拘束，每日还要定时早起请安，折腾一番才得轻闲，瞬间眼泪便出来了。

    王夫人也不敢多言，这里到处是贾母的耳目，她刚刚说将珠儿跟着先生进学，想将元春抱在身爆贾母便将一个美貌非凡的丫头给了贾政，不要脸的东西，居然白日勾引贾政，她心里头也不好受。如今，连自个的女儿也不能说上几句话，这些个猖狂的东西居然还想挑拨她的儿子和女儿的兄妹之情，可是，她心中有万般的无奈，也只是有口难言啊！这家里还有个赵氏，粗俗不堪，倒是能暂时留着，想来，嫉恨她的多了去了，只要她们两个打起来，便成了事。

    “祖母睡了！大哥又不能跟儿玩耍，顶没意思。儿想到母亲房里等大哥。珊瑚，你去把我的玩耍的物件拿过来，等会儿，我要和大哥一起玩儿。”贾元春将珊瑚打发出去，带着年纪尚小的抱琴跟着王夫人回到她的住处。

    又随手将抱琴打发出去，借机跟王夫人说上几句话，王夫人抱着女儿喜忧参半，喜得是女儿竟然有这样的手段，能够找着这么次机会和自己单独相处；忧的是，女儿指不定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如此会看人脸色说话。

    “女儿啊，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便和母亲说，不要憋在心里。”

    元春看王夫人虽然年纪轻轻，姿色上佳，奈何打扮中规中矩，甚至可以说是呆板，不禁心中一叹，怪不得赵姨娘如此粗俗不堪，还能翻起浪花来，一来，曹爷爷开了金手指，二来，便可能是赵姨娘在房事上放得开。

    “无他，只是女儿想母亲，今日，女儿不过是想着和大哥往日的玩耍的情景，奈何那下人便告了状，女儿心中不大痛快，却是也不知为何？祖母可为难母亲了。母亲不哭，女儿长大了一和大哥好好孝顺母亲的。”元春用手中的帕子假意的想拂去王夫人的眼泪，不过却是也看出了王夫人对长女的几分真情。

    “儿啊，有了委屈便和为母说，为母为你出气。在老太太身边要小心些，不要惹了老太太不痛快，知道吗？”王夫人听了心里这个恨啊，女儿身边这哪里是丫头，分明是敞口的葫芦嘴，还爱挑拨是非，莫非这珊瑚是看着那赵氏，不过原来是三等丫鳜心里也起了心思。

    “儿知道了。只是母亲要保重身子，儿和大哥，便要靠母亲了。大哥，也要注意身子，儿和母亲也是要靠大哥的。”元春以为在王夫人的怀里。

    待珊瑚进来的时候，便听着王夫人和大姑娘元春讲着王贾两家的趣事，过了不多久，说是老太太醒了，便要抱大姑娘元春过去。

    元春只不肯让人抱来抱去的，定要走过去，珊瑚才作罢了。待到贾母跟前时却是一层薄汗，贾元春此时才见着大伯母张氏，有些惊讶，但是还舒规矩矩的行了礼。

    贾家太过复杂，她根本施展不开伸手，如果张氏不死，那么说不定张氏不会允许王熙凤进门，或者即使进门也不会如此猖狂的，也许贾琏也会好些。可惜，世上没有如果，红楼梦对贾琏生母只一笔带过，即没有说她是如何死的，也没有说她何时死的，连她娘家都没有提，她不知如何下手。难道，这一世要憋屈而亡，实在是拖后腿的尼玛太多了，还是赶着往上面找死。

    “瞧着，有了弟弟便忘记哥哥了。”贾母看着大孙女元春这精神头好些了，心中便大好了，果然让琏儿过来时对的。

    “弟弟像哥哥一样聪明。”贾元春也不是刻意讨好了谁，此时便是讨好了，张氏那时也死了，红楼梦开始第一回也帮不上什么作用，贾琏此时终究是个一两岁的孩童，估计那时也记不得什么事情了，贾母便是个老人精，小事精明大事却是糊涂的。

    张氏听着这话心里头高兴，再看老太太的脸上，亦是赞许，都说大姑娘不舍兄妹之情，这话看来不错，连带着自己的嫡长子也得了老太太的笑脸。元春看张氏即使是笑脸，这脸色也不大红润，似乎身子虚了，女人病啊，多了去了，张氏啊，张氏，不是不救，是不知如何救。谁回相信一个六岁小女童的话呢，说不定张氏和王夫人还有什么过节，在这里，程朱理学的盛行，还从没听说过哪个侄女能管到她伯伯的房里去。

    如果，张氏不死！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