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审讯 文 / 黄粱梦醒
当黎明悄悄到来，东方天际泛起第一缕鱼肚白，天都峰坊市，往日热闹非凡的喧闹声没有按时响起，街道上，一片萧索和败落。尤其是最大的四门店铺，一夜之间人去楼空。万宝阁的硕大匾牌也被一劈为二，跌落在阁前的大街之上。
所有的散修和非四门的店铺，都得到华辰的通知，三日之内不得离开坊市，并随时接受盘查，更不得收留或是窝藏四门修士，一经发现，严惩不贷。三日之后，凭借身份玉牌可以自由出入天都峰坊市。
街道上不再有溜达的人群，也不再有吆喝买卖之声，偶尔也只是有修士一闪而过，消失在大大小小的各处店铺之内。
对于四门据点，一夜之间被摧毁的情况，他们虽然心有余悸，但也抱着幸灾乐祸惮度，留在这里，说不定四门的反击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们这些人虽有可能被殃及鱼池，但也有可能顺手牵羊，浑水摸鱼。华辰虽然破落，但是宝物肯定不会少，他们来此的本意就是盼望五门开战的一天。也正因为于此，天都峰坊市出乎意料的平静。
坊机处密室内，密密麻麻关押着数百名修士。这里原本是坊市用来关押犯人的地方，平日里，坊市中也时不时有不守规则强买强卖或是肆意打斗的情况发生。这处密室就是用来惩处此些人员的。但是，经过几百年的发展，特别是华辰门的没落，这处密室几乎再没有使用过，绝大部分违规事件都是缴纳晶石，罚没宝物了事。
卫其胤阴郁着脸走入密室中，周身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杀气，连身后跟着的乐屠成和司空兰也感觉极不舒服。
“我是来听你们说话的，你们可以用神识把你们所知道的写入玉简中，到那边小屋内交由给我，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说。”
卫其胤说到“不”字时，脸上浮起一丝鬼魅般的微笑。
密室内一时间响起纷杂的笑声，所有被囚修士都表现出一种嗤笑的表情。
半响，站在最前的一位炼气九层女修轻蔑地笑了一声，“骸你们华辰胆子不小呀，居然敢公然袭击我们四门驻地，还敢囚禁我们，我看你们这次如何收场！四门的怒火，不是你们一个小小的华辰能够承担得起的。”
“哦？”卫其胤看着眼前这位楚楚动人的女修，不过二十出头，秀发微卷，精致的脸庞，一身碧色的宫裙衬出傲然的曲犀只是脸上满是不肖和讥讽。
卫其胤冷峻的脸上再次露出一丝微笑，手臂蓦然一动，女修眼前一花，只感觉左臂处一轻，嗞啦一声，伴随着布帛的撕裂声，一只玉臂应声而落。卫其胤抓住一只带着碧色裙袖的手臂，在众人面前轻轻地晃着，血淋淋的断口，汩汩地滴着鲜血。
“啊――！”惨叫声响起，女修恐惧地看着空荡荡的左臂处喷着的血液，钻心帝痛把她的精致脸庞彻底扭曲。
“你这个魔鬼！你会有报应的，我东灵门不会放过你！”后排响起一声咬牙切齿的骂声，一名身着白色衣裙的女修指着卫其胤，其姿色毫不逊色刚才那名女修。
“是吗？”
卫其胤脸上又一次浮现鬼魅般的微笑，双手急伸，嗞嗞两声裂响，那名指着卫其胤的女修还未来得及收回玉手，左右臂一凉，接着血花飞溅，两只雪白的手臂不翼而飞。她凄厉地叫喊了起来，恐惧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卫其胤，仿佛真的见到了魔鬼。
密室中的修士都被封住了丹田和经脉，无法运用灵力，在没有灵气的抵挡，疼痛的感觉比起凡人来更加刻苦铭心。
刚才脸上还带着不肖和讥讽笑容的修士，表情蓦然凝固，看着地上满地打滚的两名东灵门的女修，许多人都不禁瑟瑟发抖。
乐屠成和司空兰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泛起一股寒意。
狠！太狠了！
虽然修士自诩在凡人面前法力高超，但平时日大多是锦衣玉食，真的面对死亡，特别是和凡人一样痛苦地死亡时，心中的恐惧尤甚一般凡夫俗子。
卫其胤丢开三只玉臂，走到最先的那名女修身前，那名女修已经痛得汗流浃背，宫裙尽湿，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师傅，大部分人都已经主动招了，所有的记录都在这枚玉简中。”卫其胤恭敬地说着，递给欧阳德一枚玉简。
“嗯，不错，看来你进步了很多，比刚出道时有了质的变化，华辰真的有希望了。我还想听听你的看法。”欧阳德点头说道，并没有急于查看玉简。
“师傅，这些人分为三类，一类是打杂之人，掌握的信息不多，没有太多的用处。第二类受理层，知道微末的内幕消息，综合来看，四门好象还没有进行攻击我华辰的打算，他们也没有收到这些法令，这些人还收买了我们华辰数十位外门弟子，指使他们收集华辰各类信息。这为我们查处内奸有很大作用。第三类是筑基期修士，他们肯定都是这里的核心人物，通过大半的供述来看，确定四门有分我华辰之心，但还没收到具体行动计划。还有，他们之中还收买了我华辰另外的九名内门弟子，这其中包括器堂副堂主左文龙及其失踪了的弟子申少成。”
“骸左文龙，堂堂副堂主居然负我华辰！”欧阳德闭目微叹，接着又睁开眼睛盯着卫其胤问道：“其胤呀，你看这些人如何处理？”
“叛逆宅杀！这些人死有余辜。四门囚犯，筑基期修士，杀！他们对我华辰危害最大，放虎归山，一旦打起来，都为后患。至于其他之人，可有可无，若嫌麻烦，还是杀个干净为好。”卫其胤眼中射出一道道杀气，令一旁的司空兰不寒而栗。
“呵呵！”欧阳德听后微笑不语。
而乐屠成此时却吞吞吐吐道：“掌门师伯，弟子觉得四门的修士还是少杀为好，毕竟还没有到鱼死网破之时，我们可是还有很多弟子在他们手中的，可以拿他们来置换嘛！”
欧阳德看了一眼乐屠成，点头道：“其胤，你看屠成想得就周到些，你的杀戮之气有点浓了，这对你的修炼可不好。”
“是，弟子一定谨记！”卫其胤低头说道。
司空兰看了看大师兄，看不出他有任何不快，但是还是急忙岔开话题。
“掌门师叔，兰儿看见四门的商铺之中居然都暗中饲养灵猪，其成色明显比不过我们出产的一批。我特意审问过四门中的几位修士，天一门和东灵门说，他们的灵猪是从华辰门灵猪谷买回来的，而丹山云阁和千机门的修士说，他们的灵猪都是从灵猪谷偷来的。不过四门的目的都是实验如何饲养出三品灵猪。”
“嗯？”欧阳德一愣，“偷的和买的？实验饲养三品灵猪？其胤，你查问过吗？”
“确实如此，师傅，其胤审问到一位东灵门的胖修士，炼气九层，是东灵门驻地内的一位后勤管事，他打听到我华辰门居然饲养出了三品灵猪，特意盗用我们华辰内门弟子身份玉牌出得坊市，并在灵猪谷购买了五十头灵猪；另一位是天一门的修士，名叫习峰，我查过，他来头不小，是天一门习长老的儿子，也同样买到了五十头灵猪。而丹山云阁和千机门的修士是采取偷盗的办法，各自轻松地偷到了一百头的灵猪。”
“哦？买的？天九会把灵猪卖给他们？”欧阳德想起灵猪谷现在是天九在负责打理。
“师伯，是这样的，刚开始这两人是准备强抢的，后来被一位华辰的炼气七层的弟子纠缠住，这位弟子使用大把符箓攻击，成功威慑到了他们，再后来又来了一位炼气九层的女修，形成对峙之势，各自迫于压力，不得不各退一步，采取交易的办法，最后他们每人花了二十高阶晶石买到了五十头的灵猪，只是可笑的是这些灵猪买回后饲养了月余，没有一头是三品的，有大半还褪化到普通灵猪的地步。”
“四十颗高阶晶石！”
欧阳德的脸明显哆嗦了一下，这确实只有那个瘟神天九才干得出来的事，看来他这个掌门不想起他都不行呀。想想乐屠成在外历练一个多月，历尽千辛万苦才兑换得几十颗高阶晶石，而这个天九只花了区区百头没成熟的灵猪，就搜刮了四十颗高阶晶石。
“天九的猪养得怎么样了？”欧阳德问道。
乐屠成以及司空兰面面相觑，不知道掌门怎么突然问起一个毫不起眼的外门猪倌来。
只有卫其胤稍稍明白一点隐情，连忙说道：“师傅，弟子真没时间顾得上那儿的事情，灵猪饲养得再好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欧阳德看了一眼卫其胤，不置可否，略一思量，说道：“其胤，善后的事交给屠成和兰儿去办吧，明天你还是去一趟灵猪谷，算时间灵猪收取已经过了几日了。本来是米执事去收取的，但现在他的情绪不好，还在为他的坊市闹别扭，我看还是算了。你也和天九见过面，不会出什么事端，嗯，还有，记得多带些灵兽袋。”
“这个――？”卫其胤冷峻的脸庞也分明哆嗦了起来，这么弱智的任务居然要他一位核心弟子去做，真是令他有点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