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未曾预料的阴谋 文 / 西来

    一声轰响和一次轻微的震动，惊起了圣山上无数强大武者。

    有着完全超越人类世界九品武者实力的长老们，在圣山上学艺苦修的普通弟子们，甚至满山各种珍奇灵兽飞禽们，都被吓得从原地离开黑压压在空中飞起了一大片。

    各种惊呼声，嘶吼声、鸟兽长鸣声，震得山体周围不少裸露于植被之外的沙石纷纷扬扬落下。虽然还及不上普通星球上普通山体的一次泥石流，但对于恒古不变的圣山而言，却绝对算是个大阵仗。

    "景逸，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我以前在这里时可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三个女子也纷纷从峰顶飞上高空，紫迦已经有着接近于九品的实力，玉珑娇现在也是八品中阶高手，飞行起来自然没有任何难度。只有罗小燕还需要两人各自抓住一只手才能飞起，只是她素来大胆，就算是在万米高空上也没有任何紧张的神色。

    而被两女连声诘问的景逸飞上高空，却是同样一头雾水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看了看周围那些飞到同样高度的圣山长老们，靠近其中熟悉的几位悄声打听起来。不过就算是此刻在场最年长的圣山前辈，也都是面带惊疑不定之色，完全弄不明白方才那声巨响和震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时之间，圣山上的所有人都带着满腹的疑惑，没有半个人敢还站在山体上发呆。

    大约过了三五分钟，有些人已经开始稍稍放下心来，开始考虑是否能降落下去。毕竟其中不少圣山弟子实力还没有真正攀上七品，要长时间悬浮在空中消耗真气实在太大。

    不过他们中几个还没真正靠近地面时，一声比之前更响的轰隆声，竟如同炸雷般在山体内部再度响起！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连绵不绝的"轰轰"回音，令得天空中无数浓密云层都被直接震散，回归成一片片棉絮般细小云团。

    至于那几个想要降落的圣山弟子，当然也吓得重新返上高空不敢靠近地面。

    然后，圣山山体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地震了一次。从山脚到山腰，再到峰顶，这次震动的摆幅之大，到峰顶时至少有前后近三十米的可怕幅度。

    好在山上所有房屋之牢固程度绝非普通人类世界的建筑所能比拟，就算在这样摆幅下依然没有任何毁损，只是被甩出许多乱七八糟的小东西。尤其是上几处小屋，一些石器都掉得满地。

    "是……这声音……是圣地里发出来的！"

    高空中一位栗色头发的长老天能是灵耳，终于最先在这漫天轰隆声中分辨出了声源所在。只是当他更为惊骇地喊出来时，这股情绪很快就传递到了天空中的整片人群。

    无数纷乱的惊呼议论，质疑争辩就仿佛被烟熏过的蜂巢般，带着无数"嗡嗡"声飞起。不过很快，原本在峰顶上几个高等长老们立刻就亮起周身纯净透明光芒，硬将这逐渐趋于混乱的局面压了下来。

    十多个高等长老们互相压低声音商量了阵，只留下一个继续维持局面并安排圣山弟子中强大些的去帮助那些勉强到达七品的弟子，其余所有长老们全部身形放低朝着山腰处地底圣地方向飞去。

    "果真是圣地吗？"紫迦面色有些微变，看着下方那十多个高等级长老身形咬牙道："不行，谁知道就将发生什么事了。该死的小林子……林大哥还在呢，我们也去。"

    这几人中玉珑娇和罗小燕没有去过圣地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景逸却是知道那处并非他们这种圣山普通弟子可以随意进出的，一时间稍稍有些犹豫。但当三位大嫂全部毫不多话地直接朝下掠去时，他终于也干脆地咬了咬牙鼓起全身真气飞速追上。

    这过程中圣山内部的隆隆轰响一直没有停过，山体摇晃也变得越来越剧烈，以至于山上不少没长足年份的高大树木都成片地被这摆幅给震断，一路骨碌碌地滚下来砸烂更多花木。

    本来静谧安详如世外桃源般圣山，此刻竟充满了末世毁灭般的气势。一众实力强横到能在世俗界轻易毁掉一艘战舰，甚至歼灭整个师团的圣山高手们，却也只能呆呆地看着没有任何办法。

    大自然奠地之力，在这个时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令他们感觉到那无可沛御的威严。

    伴随着圣地内的轰隆爆炸愈发激烈，山体摆幅也变得越来越大，甚至连下方承载着圣山的大陆都开始阵阵剧烈至极的横摆和上下震动。而圣山上那些建筑虽然坚固到不会因此而破损，但当山体上开始撕裂出一道道纵深数十米甚至上百米的裂口时，还是有许多房屋一起被从中撕裂成两半。

    空中的数百个圣山弟子们都开始变得平静下来，互相扶持着悬浮于空中，却因为山体内偶尔喷*射出的强大能量气息而不得不越飞越远。

    空中好几个普通长老都看到了紫迦，玉珑娇，景逸还有个不认识的陌生女子一起飞向圣地入口，有心想要阻拦时却想起来紫迦似乎还是圣山上的圣女……按照规矩，她到的确有权利带人进去圣地的。

    这一个犹豫间，几人身形便全部消失在了闪耀出那散逸着强烈白色光芒的洞口，再想要追的话已经是来不及。几人互相对视了眼，倒也没敢破坏方才十多位高等长老们下的命令。

    ××××××××××××××××××

    山体外剧烈的晃动，在这一路深幽向下的通道中表现到尤为剧烈。

    整个通道从头至尾几乎都在不断地摆动颠簸，甚至原本笔直的道路都被扭曲的成了九曲十八弯的羊肠小道，而且还随山体剧烈至极的震动持续改变着方向，更难深入。幸好这条当年圣山第一代大长老开辟的通道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建，就算扭曲成这样也依然好好地维持着畅通和内部形状完整。

    否则的话若是这通道坍塌通道内所有人被上方大半个山体狠狠压下，就算实力强横如圣山长老们也免不了被压成肉泥，绝难逃得性命。

    紫迦四人冲入通道口时，整条通道已经被弯曲成无数折返小段。她们只看到前方白光一闪，那十多个先她们入内的大长老们身形就已经直接消失在洞深处。而这数十米便是一个弯道，震动剧烈到如被捏住尾巴的长蛇般弯来扭曲的通道内，也根本不可能高速飞行，只能老老实实的放慢速度朝下钻去。

    "我感应到林大哥的气息了，……应该在发生大战！"紫迦所修炼的圣女心经似乎与林诺大欢喜禅之间有种莫名的感应，最先发现下方那点不对劲之处："好狂暴的气息，到底怎么回事？"

    很快，与林诺有过合体之欢的罗小燕和玉珑娇也感觉到了从地底深处传来的熟悉气息，只是这股平时温和又带着那么一丝挑逗感的气息，此刻感觉起来却是那么狂暴愤怒，令她们禁不住都是脸色一变。

    伴随着两句清朗如蛟龙长吟，神剑夜鸣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加查林皇族三长老那一招"覆雨箭"就在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内被他轻松施展了出来——将前者整个身体内所有真元都抽空的狱界神兵绝招，对林诺而言却仅仅是三分之一左右的力量而已。

    无数光芒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山洞半爆然后就在风华大长老愤怒至极的喝止声中，狠狠轰向依然未回过神来的六个圣山长老们。

    林诺眼中没有任何不忍情绪，也没有想象中被欺骗后的恼怒。

    从他双目中流露出来的就只有冰冷而已，刺骨的……仿佛降到了绝对零度的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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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噗噗噗噗噗"

    无数声沉闷的声音在圣地溶洞内响起，一部分是覆雨箭箭芒射中狱界封印外那层光圈，被毫无悬念挡下来的声音。另一部分却是那六个圣山长老们肉身，被锐利至极箭芒直接穿透的声音。

    半天血光中，这群追杀了他好半天的顶尖武道强者们，终于在这无极音功和狱界神兵绝招同发之下被刺穿全身各处要害，在瞬间就失去所有生机直接坠地。

    同样是武学……并不比他们强上太多的林诺，就凭着自身灵台之清明灵觉之浩瀚，奇招建功。

    光罩内的风华大长老面色剧变，但还是手上动作不停地继续控制着结界之珠和结界之索，第二次试图将它们全部融入到封印结界之内去。

    见识过方才战斗之后，他知道林诺已经成长为了几乎不输给自己的超级高手，而若是继续与他纠缠的话只怕根本没有几乎静下心来完成这破坏封印的仪式。只有争分夺秒，在他攻破自己方才布下的护罩之前完成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能腾出手来好好对付这个让人咬牙切齿的小子！

    不过……以他攻击力，这个护罩似乎也未必能撑得了太久呢。

    风华大长老咬牙切齿心中暗急，却还是想不好是继续试着完成仪式将结界之珠和结界之索融入封印，还是先放下一切解决掉林诺在回去破坏这恒古流传下来的封印。

    重点在于这以人类世界两大帝国流传下来的法宝破坏狱界封印，也只是圣山组织这数千年来研究封印的一个粗略结果。风华既不知道这样做是否真的有效，也不知道整个仪式究竟会持续多久，是可以反复不断地试还是一次失败之后就宣告终止。

    毕竟是数千年来圣山获得第一个可能成功的机会。就算以风华大长老之魄力也不敢这般轻易地做出任何决定。而面前牺牲的这六位圣山长老，也令他心头更添重担。

    "轰"

    金鳞剑斩出的剑芒，又一次攻在了风华周围的透明护罩之上。

    护罩微微颤颤地动了下，整道波纹从头至脚出现又迅速地消失。只不过这次护罩上的波动再没能够影响护罩内的风华——后者依然稳稳地站在原地，双手摆出极为玄奥的造型，不断地打出数十个符咒文字型的气劲攻入身前那一片青绿色中。

    结界之珠和结界之索已经没入了这片青绿色的混沌内，只是林诺很清楚地感觉到它们还没有真正地与狱界封印融为一体，而狱界封印上也正释放出"不欢迎"的告诫排斥着这两件古怪法宝。风华大长老打出的力量，就是在尽力地压制着封印上释放出来的排斥讯息，帮助它们真正地融入封印之内。

    当然，等到这个过程真正结束时，或许也就是这恒古存在的神秘封印被破之时。

    透明护罩内的风华不安地看了林诺眼，分出了大约三分之一心神关注着不断攻击这层防护力量的后者。这会儿他或许自己还不觉得，但在心底里早已经将林诺当成了足以破坏整个计划的强大对手，更担心这么多年来的筹划……最终在这个变数上功亏一篑。

    正当风华大长老心中有些不安手上动作依然快捷绝伦地完成着整个"仪式"时，林诺却突然耳朵一动，金鳞剑的剑芒劈下之势铱然停下。

    他转头朝正在剧烈震动的圣地入口处看去时，正见到数十道纯净光芒在朝着这里行来。

    该死，怎么又有人来了！

    林诺眼神死死一凝，极快地将金鳞剑收回袖内后再度引弓，将墨绿色憾天弓抓在双手间做好了发出攻击的准备。一点点覆雨箭的箭芒开始在他身后凝聚起来，似乎随时都能够而出。

    第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洞口，林诺全身气势猛地一收，身体周围很快就亮出剧烈光芒。

    "憾天神箭，落雨灭宙！"

    "灵兵狱界……嗯？"

    施展覆雨箭的第二句突然在口中戛然而止，林诺原本充满杀气的眼神很快就换成了错愕——

    出现在洞口的是十多个眼熟的圣山长老们，而与他们在一起的……是玉珑娇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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