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宴散 文 / 海底小白鯊

    秦暮楚低著頭與祖千秋、計無施低聲談論著什麼，似乎什麼也沒有听見。

    白熊手繼續手指指著秦暮楚，大聲道︰“這人是華山派的，他故意潛進大宴之中，害得我們自相殘害。我們死了好多兄弟吶！我大哥也被他給殺了！他——”

    老頭子再也忍不住了，喝道︰“放屁！如果不是你們兄弟倆挑釁在先，我秦兄弟會沒事跟你們打？黑熊姆東西可以殺我秦兄弟，我秦兄弟就不能殺他？你——”

    “住口！”聖姑低喝一聲。老頭子心中一凜，再也說不下去了。

    她淡淡地道︰“好了，老頭子你回去。白熊你也不要開口，由朱三說來這件事。”

    老頭子領命回到了座位，白熊恨恨地瞪了秦暮楚一眼，但也不敢開口。

    聖姑道︰“好了。朱三，你說吧。”

    “是。聖姑！”

    朱三將整件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也沒有偏袒誰，最後他還說道，他不知兩方誰對誰錯，但藍教主是她救命恩人，他保護他的恩人而跟白熊一方打了起來。眾人都暗罵他狡猾。

    聖姑听了，默然不語。

    眾人都忐忑不安，心中噗噗跳，他們知道如果聖姑怪罪下來，只怕他們只有死的份了。

    等了良久，卻還是不見她言語，眾人都恨時間過得太慢，他們仿佛在煎熬。

    “錚！”

    一聲琴音響起，眾人一愣，看向台上，聖姑竟在上面彈起琴來了。

    她一雙縴縴素手白玉，宛若柔荑，十指蔥蔥，輕輕地在那把‘九宵環佩’上拔弄起來。

    漆黑的衣裙，白晰的玉手。

    群豪看了看那雙完美無暇的手，一大部分人臉上微紅，悄悄低下了頭，心中不敢對聖姑有半點不敬。

    聖姑忽然道︰“你們都為我生辰而來，最後卻鬧得如此境地，我心中有些不安，現下就獻上一曲吧。”她的聲音輕柔起來，再不向初到時那麼冰冷冷。

    眾人見她開口竟對這事輕輕揭過，誰的對錯卻只字未提，都感詫異，但一顆心也放了下來。又一想到能听到聖參姑親自彈上一曲，那麼當真不枉此行了。大多人臉上露出了笑容。

    琴聲錚錚然響起，聖姑玉指連動，拔弄起來便如走路那麼輕松。

    一曲《清心普善咒》彈出，這曲曲調卻是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輕輕嘆息，又似是朝露暗潤，曉風低拂柳梢。

    群雄心中大贊。

    不懂音律之人，覺得好听之極。

    稍懂音律之人，便發覺音樂是如此之美。

    而秦暮則有此臉紅了，同一把琴，彈出來的琴音竟是一個天一個地，一曲《清心普善咒》比《陽關三疊》難上十倍，卻也是好听十倍，想不到聖姑琴上的造詣竟如此厲害。

    眾人都為這曲天籟之听感慨，心道能听得聖姑彈上一曲當真三生有幸了。

    群雄送走聖姑之後，便散去了，白熊臨走之時恨恨地瞪了秦暮楚一眼，滿眼都是怨恨之色。秦暮楚冷笑一聲，心道，這樣不死不休了吧，但我又有何懼。

    眾人都散去後，秦暮楚還在陪老頭子三人喝酒，整個院子也只剩下他們一桌人。

    老頭子笑道︰“秦暮楚兄弟，想不到你的劍法如此厲害，那頭黑熊竟被你殺了！”

    秦暮楚笑笑不語。

    祖千秋笑道︰“初以為你的武功很一般，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可藏得可真緊。”

    計無施也微笑點點頭。

    秦暮楚道︰“唉，這次給你們帶來了這麼多麻煩，真是對不住了。”

    三人听他如此說，看著他，一同搖。

    秦暮楚道︰“什麼？”

    三人對視了一眼，皆點點頭，老頭子道︰“那漠北雙熊明里是對付你，但暗中對付的卻是我們。”

    秦暮楚道︰“怎麼說？”

    祖千秋道︰“這次來飛仙島，除了參加生辰大宴外，聖姑還交待了我們一件事。”

    秦暮楚心中詫異，問道︰“什麼事？”

    計無施一字字地道︰“奪《七傷拳譜》。”

    秦暮楚心頭一震，竟又是七傷拳譜！

    老頭子道︰“漠北雙熊或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他們應該也是志在《七傷拳譜》，便想方設法除去我們。”

    祖千秋道︰“他們見你與我們交好，便與你為難，而我們也不得不而出，他們便能乘機殺了我們。”

    計無施道︰“但他們失敗了，他們對你極不了解啊，以為你只是個普通的二代弟子。”

    老頭子大笑道︰“這叫什麼？這叫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

    秦暮楚忽叫道︰“不對！不對！《七傷拳譜》不過是本殘本，要來何用？”

    老頭子三人搖遙頭，卻不說話。

    秦暮楚待要又再問時，忽听一女聲道︰“咦！人呢？”

    四人一抬頭，見美麗女子從院牆上輕輕落下，正是藍鳳凰。

    四人趕忙迎了上去，跟她說了她走之後發生的事情，最後告訴她，聖姑叫她回來之後去找她。

    藍鳳凰听完之後，驚訝秦暮楚竟把黑熊殺了，又表示竟沒遇上聖姑十分遺憾。

    最後，藍鳳凰笑道︰“秦弟弟，你有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