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愚不可及 文 / 左空

    第三十二章愚不可及

    回廊上突然滾下來的人影，令李夜不勝寒栗，他忙舉起手機，藉著熒光，向他的臉龐照去。這一看，只覺得這人長相陰冷至極，像長期不見光日似的，一雙丹鳳眼，眼眶極深，在黑暗中，竟看不清他的眸子長在哪兒，不過這人仍不失人類地征，摔倒下來後，“哎喲哎喲”地叫個不停，李夜才稍微放下心來。

    人影緩緩起身，抻著自己的腰背，挺了一挺，緩解傷痛。他起身時，外貌年齡已然全寫在臉上，人影雖然和李夜一般個頭，但身體瘦弱，看起來就像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兒，但見他起來後，就指著玄關後的長廊說道︰“水表在那里”

    李夜沒有回答，卻說︰“你就是左空”

    他乍地一驚，猛地往後拔腿就跑。李夜看到他緊張的神色，就知道八九不離十了，馬上追了上去，沒料到兩人才跑到後堂，他就屈膝停了下來，不住地喘著氣，回過頭來道︰“等等，我感覺我快死了”

    李夜蹙了蹙眉頭，見他只運動了這麼一小會兒，就滿面通紅，臉上一個勁地冒冷汗，便信以為真，跟他說︰“你別跑，我這次來就是問你幾個問題而已，沒必要小題大做，我先去開燈，你找地方休息。”

    李夜一面說，一面往後退，目光始終停留在他身上，在牆上摸了一陣，總算找到了燈控開關，忙撥了一下。登時，房內燈火通明，黃色冷燈的光線瞬間充滿了每一個角落。

    人影弓著背，一拐一拐地走到了後堂的沙發椅上坐著，他捂著自己的心髒，喃喃道︰“千萬別死啊，千萬別死啊”

    李夜心道︰看他這副受了重傷的樣子，難不成在我之前，那殺手來過了？隨即問道︰“你怎麼了？需要去看醫生嗎？”

    那人搖了搖手，“沒事，別說話，我一會兒就好了。”

    說完，兩人都閉上了嘴巴，半天沒有說話。李夜看他臉色已經好轉，臉上也沒有再沁出汗水，似乎並沒有什麼重患,“能聊聊嗎，左空。”

    “沒事，我怕我和你說話的時候，突然斷氣，你再等等，等一會兒就好了。”他說著，盤腿坐了起來，在口里嘟嘟囔囔地念了幾句模糊不清的語言，似乎是在背經。少頃，他重新睜開了眼楮，對李夜說，“反正我現在是不會說的你要是想讓我不寫這本書我不寫就是了。”

    左空說出這句話固然底氣不足，但已經表明了他堅定的決心。李夜登時沮喪得向後趔趄了兩步，魂不守舍的說道︰“要是你不寫這本書，我會死嗎”

    那人听到這話，不禁心生惻隱，說︰“不知道，一開始我寫這本書，也是因為個人的興趣，但我沒想到，你真是存在的對了我還想問原罪空間存在嗎?”

    雖然原罪空間發生的事情，對于李夜來說，已經恍如隔世，但是他無法不把那段經歷當做自己刻骨銘心的記憶。他木然地點了點頭，左空隨即倒抽了一口涼氣，遲疑了良久，才說︰“雖然我不能把所有劇情都吐露給你，可我能說出兩個你最想知道的答案，這答案一真一假，需要你自己判斷。”

    李夜精神登時振奮了起來，定定的看著他，示意讓他繼續往下說。

    左空均勻了一下呼吸，說道︰“在我們所生存的這個世界上，有兩個能隨意改變‘社會’的勢力，他們可以讓一個國家的文化變得固步自封，亦可以使一個國家海納百川、興盛強大。但這兩股勢力，其中的一股是由遠古衍生下來的，而且就是他們創造了‘宗教’和‘文明’，但未來的幾千年，當人類社會已經逐步定型，他們發現人類的智慧已經逐漸超過了他們可以控制的範圍，事實也確是如此。一些國家已經不恥他們的作為，開始慢慢掙脫他們的束縛和控，但千百年以來，他們的勢力已經遍布全球，每當有反抗宅都會馬上被鎮壓下去，一些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于是他們在暗處偷偷成立了和這股勢力對立的一個組織，他們的行事很隱蔽，所以納勢力很難察覺，經常被他們滲透進去。不過，因為時間的推移，他們終究還是浮上了水面，最初的目的因為被察覺，終于還是無疾而終”

    這一說，已經過去一刻鐘的時間，李夜耐旋到這里，忍不住打斷問︰“為什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左空輕笑了一聲︰“一個組織想知道事實，一個人想超越事實，就是這樣”

    “那他們和原罪空間，又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嗯你以為會知道的”

    李夜深眉一皺，知道他又在賣關子，而且故意不說出那兩股勢力的名字，不過這才是第一個答案，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問︰“那第二個呢？”

    “我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愚不可及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