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獨上天宮 文 / 老糊涂
悟空並未走遠，只是飛身而出之後便隨意地找一個地方藏身而已。他的戰術就是東一錘子、西一榔頭的，反正一定要將黃眉弄得雞犬不寧，以期黃眉沒有時間殺害八戒跟沙僧。那麼唐小玄呢？唐小玄在哪里呢？唐小玄可沒有間著，唐小玄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
唐小玄已經去天上了，剛到南天門。唐小玄在天上的地位還不是很高，抑或說還未混熟，其實對于八戒跟沙僧兩人的生死，唐小玄倒未完全放在心上。因為在《西游記》中，死並非是絕對意義上的死亡，而是一種相對的情況。
倘若照著舊本上來說，悟空自菩提老祖那里學到真本事之後，被黑白無常兩人拖去性命，入了地獄，那《西游記》也就該結束了。可是悟空偏偏打破了生死循環，就此上演一出大鬧天宮的戲劇。
所以說即使八戒跟沙僧兩人被黃眉殺害；只消悟空去閻王殿走一遭，那便可以迅速地還魂。唐小玄之所以讓悟空在黃眉的洞門前搗亂，只是借此機會上天混熟一點罷了。雖說上一次唐小玄在觀音的幫助之下救出八戒，大家都是皆大歡喜，而自己也在眾神面前露臉。可是若不像悟空一樣經常上天走走，是沒有什麼混頭唐小玄以為上次到南天門之後，神仙們多多少少會賣給自己幾分面子，可是事實全然不是如此。唐小玄一到南天門就按落雲頭走過去，還沒有走上南天門的台階，幾個天神就伸出兵器往中間一擋，口中厲聲喝道︰“何人膽敢如此放肆，竟敢闖南天門？”
唐小玄經過南天門已經兩次了，他想不到這些守衛們居然還認不得自己。是因為這些護衛太囂張呢？還是因為自己長得太帥招致這些人嫉妒呢？唐小玄覺得應該是後者。
上一次在嫦娥的義正辭嚴之下，玉帝決定撤掉看守南天門的護衛。可是今日來一看，唐小玄發現南天門的護衛還是那幾個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唐小玄現在雖說已經是個六級的中仙，可畢竟還不敢在天庭里面放肆。自己跟天神之間已經有好多次沖突，每次都需要別，人化解，若自己老是這麼鬧的話，就算自己是如來的得意弟子，恐怕如來也不會管自己了吧。
唐小玄只好干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對護衛畢恭畢敬地道︰“貧僧乃是唐玄奘，想面見玉帝陛下。”
唐小玄嘴中說得客客氣氣，但是心里想的卻是︰“等老子哪天發達了，看老子不搞死你們這群狗仗人勢的東西。”
護衛的脖子朝著天上仰著，根本沒有看唐小玄一眼，只是極其輕蔑地道︰“哦，原來是唐僧啊！你不去西天取經，老是跑來天上做什麼？難道被天神們羞辱得還不夠嗎？”
唐小玄雖是一肚子怒火，可是卻不敢發泄，嘴角肌肉抽動著，道︰“貧僧途中遇上棘手的妖怪，想請求玉帝派人下界降妖。”
護衛將手一甩，斷然道︰“玉帝沒空，你自己擺平吧。”
唐小玄算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了，城府也很深，面對大事的時候也能隱忍。
但這兩個護衛實在太囂張，唐小玄知道會叫的狗不咬人。這兩人眼高于頂，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看上去就知道修為平平，也許還在自己之下。
唐小玄一念至此，也管不了許多。一個箭步而上，手中一串佛珠猶如利劍一般揮灑出去，帶著淒厲風聲直打護衛胸膛上的三道死。
唐小玄的修為不斷提高，對于人身上血脈器官的認知度也隨之提升，所以認可謂極其準確。
兩個護衛萬萬想不到平日里溫文儒雅、軟弱無能的唐僧居然會出手對付他們，更想不到唐僧出手居然又快又準。
兩個護衛剛反應過來，佛珠就打在兩人胸膛死。唐小玄對于力道控制拿捏十分到位，若是出手再重一點，這兩人就會立刻暴斃當場。
這兩護衛只感覺心頭一麻，整個人都不能動彈。唐小玄上前幾步冷笑著道︰“真是委屈你們兩位了，這也算是給你們一個教訓。要想清楚自己的身份，不過只是兩個看門的而已，算不上是天神。我不過是個軟弱的和尚，你們兩個連地上的和尚都斗不過，還算是什麼東西呢？”
兩個護衛被唐小玄一頓教訓，惱羞成怒正要大罵唐小玄。唐小玄急速出手在兩人的脖子上一切，立時就封住二人脖子上的啞。兩人嘴巴開合著，卻偏偏說不出一句話。
唐小玄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讓這兩人心中憋著怒氣，可又偏偏罵不出來，憋死他們兩人。直到此時唐小玄才知道，想在《西游記》里混下去，光腹黑不夠，還需要該出手時就出手。老子不發威，你當老子是HELLOKITTY啊！
唐小玄信步悠悠地朝著凌霄寶殿而去，這一路上踫到非常多仙女。唐僧本就是個豐姿俊美的帥哥，加之耍帥的功力又極強，這些仙女們都被唐小玄迷得神魂顛倒。唐小玄也樂悠悠地緩步而過，一路上真是無限風光。唐小玄甩了甩頭，企圖擺出一個更帥氣的姿勢。這時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個光頭，根本就沒有頭發，想耍酷也耍不成。
唐小玄一路行至凌霄寶殿，凌霄寶殿之上好象永遠都是那幾位天神再加上一個玉帝。
唐小玄還沒進殿，就被兩個看門護衛一左一右地夾住胳膊架在中間。唐小玄不慌不忙地單掌合十，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貧僧是來求援的，你們怎麼將我抓住了？”
護衛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夾住唐小玄，生怕一個不留神唐小玄就會跑掉一樣。寶座之上的玉皇大帝怒發沖冠，高聲道︰“唐僧，你上天就上天，為何要打傷南天門的護衛？你身為聖僧既然敢犯殺戒，該當何罪？”
原來是這件事觸怒玉帝，難怪玉帝要將自己拿住。
唐小玄兩只胳膊用力一掙扎，這兩個護衛居然被震開了，看來唐小玄的功力大有長進啊！唐小玄對著玉帝行了一禮，站在門口，道︰“事情是這樣的，貧僧本無意傷他們，無奈他們偏偏不讓貧僧面見聖上，貧僧一時氣急就出手了。我也知道聖上乃九龍之身，恩怨分明定不會怪罪于我吧。”
唐小玄的一番話不但自認罪狀還奉承玉帝，玉帝就算想怪罪唐小玄也不好說出口。若是怪罪他的話，那豈不是表明自己是非不分、恩怨不明嗎？
玉帝撇著嘴將手一揮，道︰“放唐僧進來說話。”
唐小玄朝著兩個還在揉手臂的護衛微微一笑。意思是說你們這些個東西下次給我注意點，想弄我唐小玄你們還差得遠呢！
唐小玄走進去。從進門開始，一路對著兩排天神們拜了拜，然後才半跪于地對玉帝道︰“唐玄奘參見玉帝。”
玉帝抬了抬手，道︰“起來吧！你到底有何事要向我求救，孫悟空呢？”
唐小玄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僧衣上的灰塵才道︰“悟空正在跟那妖魔惡斗。那妖魔身上懷有厲害的法寶，我怕悟空不是那妖物的對手，所以就上天來求援。”
唐小玄的目光從眾天神臉上掃過，接著說道︰“不知哪位大神降妖有法？還望玉帝能夠明示。”
玉帝這老頭別看總是衣冠楚楚，可卻是個昏君，不但昏庸，而且還沒有多少法力，全靠手下一批天神們撐著。他眼觀座下，朗聲道︰“眾卿家，誰能助唐僧師徒一臂之力啊？”
、大家面面相覷都不說話。因為他們心里都明白，能夠將孫悟空拖住的妖怪絕非泛泛之輩，去幫忙的話，自己吃虧倒是小事，失了身份讓別人看笑話就不好了。
所以大家只是對視著，沒有一人出列。
玉帝臉上現出不悅之色，就算是這些天神們嫌事麻煩不給唐僧面子，可是也該給他面子才是。玉帝就算是再沒本事，可也是天上眾神之首啊！所以玉帝很是不快，面露慍色、鼻子里喘著粗氣。
這種時刻出來說話，正是奸猾的太白金星拿手好戲。太白金星左右看了兩眼，眼珠子轉了轉，將他那個象征性的拂塵往懷里一抱，走出隊伍對玉帝一拜，道︰“玉帝，你何不向唐僧問個清楚呢？問問那妖怪長什麼模樣？用的是什麼法寶？根據這些描述，我們才好派人下去拿他。”
玉帝的腦子想事情比較容易受人左右，听太白金星這麼一說覺得有理，就問唐小玄︰“唐僧，你將那妖怪的容貌形狀說來听听，我們再依照其形遣人抓他。”
唐小玄嘴巴里輕聲地冷哼。其實他當然知道那妖怪的樣子，可是為了裝作無知，只好沉吟著，道︰“那妖怪的面容相當之猙獰，叫什麼稱號貧僧一時之間也不記得了，只記得他設下一座小雷音寺，將我們師徒設計抓進去。”
听到這句話，反應最大的是太白金星。別看太白金星長得瘦瘦的，身上沒有八兩肉，其實腦子可精明著，他吸了口氣，面色大變，道︰“這妖怪想必不是凡間、也不是天上的，膽敢變化出一座小雷音寺，想必定見過大雷音寺的模樣。這恐怕是西天佛家之地的妖物吧，下界來阻唐僧一行的去路。”
听到“佛家之地”四個字，所有的天神們都噤若寒蟬。他們倒並不是因為害怕那妖怪，而是害怕若是自己被派下界降服妖物，那妖物又正好是佛座的坐騎或是寵物，得罪了佛祖可是誰也擔當不起。
在西游的世界里若是依照法力而論，最菜的應該是凡間自行修煉的妖怪，再往上就是天上的天神及妖獸，接著是西天佛祖金剛羅漢之眾，最後應當是元始天尊、鎮元子之類的散仙們。散仙通常都深藏不露，他們雖然有高強法術、強大修為，卻往往不喜歡在人面前賣弄。
這樣排起來的話，那麼天神其實也算不得什麼，見了西天的怪物一個個都啞口無聲裝成啞巴。
唐小玄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射著，他想不到這些天神居然這麼沒用，遇到西方的怪物都全部退卻了，這令唐小玄大失所望。
可是既然唐僧親自上天求助，就算沒人敢去，但樣子還是要做出來。玉帝哼了一聲，道︰“這妖怪既然是西天妖物，我們最好不要傷及他的性命。還是李天王你拿鎖妖塔收他一收，待收服之後再去西天問問有沒有哪位佛祖走丟妖獸。若是有，我們就歸還于他好了。”
唐小玄嘆了口氣，臉上露出很淡漠的表情，道︰“多謝玉帝。既然如此為難各位，那貧僧就先行告辭了。天數盈虛，造物乘除，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不麻煩各位了。”
說著，唐小玄就徑直走了出去。
天神們各自對望著，臉色都顯得很尷尬，玉帝依靠在龍椅上面唏噓道︰“我輩已無能用之才了。”
看來這玉帝也知道現在天上的現狀是在西天如來庇佑之下才能夠存在，所以受人之護，自然也就難免有時候會受氣。
唐小玄走出南天門之後，就先下界走到黃眉的洞外，他一眼就看到藏在一塊石頭之後的悟空，連忙走過去喊道︰“悟空，怎麼樣了？”
悟空見到師父回來就蹦出石頭，一把按住唐小玄的胳膊，道︰“師父啊，你可回來了。你問我怎麼樣？我沒有事，卻不知你怎麼樣了？”
唐小玄正了正衣冠，道︰“天上的那些天神們膽小怕事，知這妖怪是西天的妖物，都不敢下來降服。悟空，我看還是難為你去一遭大雷音寺吧，問問究竟是哪方佛祖丟了神獸，快讓他收回去。”
唐小玄需要一路歷經重重磨難去西天，自然不能飛身而去找尋救援，否則被如來知道了，惹怒如來，饒然他是如來的弟子，如來恐怕也不會饒了他吧。
悟空眨了眨火眼金楮，道︰“那好，師父，不過這妖怪正如你所說，有一個……”
悟空用手比了比，道︰“有一個袋子，我也不知是什麼法寶，想必十分厲害，所以師父你在此等我可要千萬小心，不可惹怒那個怪物。”
唐小玄拍著悟空那毛絨絨的手，道︰“悟空，你就放心去吧！為師定會小心而為。”
悟空對唐小玄最好，生怕唐小玄出事，就在地上畫一個圈圈，道︰“師父，你站進來，在里面切不可出去。老孫的這個圈子乃是神圈，里面的人出得去，外面的人進不來，可保你一個時辰。”
唐小玄揮了揮手，道︰“悟空，你怎麼這等� 鑼碌模 烊ヲ桑≡俚ぐ笫奔洌 前私涓 成 餃慫擋歡 蛻 沃趁鵒恕！ br />
悟空道︰“是是是，徒弟去也！”
悟空翻起一個 斗雲，轉眼已經消失在天邊。現在四下無人，唐小玄覺得很熱。這取經之路一晃已經過去三年了，三年中，春去秋來，寒往暑至，現在正是酷夏，時間又正值中午，十分炎熱。
唐小玄將僧衣脫了墊在底下，著胸膛，可是這燠熱陽光依舊將人身上的皮膚烤得刺疼。唐小玄從小到大可謂嬌生慣養，哪里吃過這樣的苦頭？雖說在取經的路上也已經歷經重重磨難，可是唐小玄依舊無法適應這樣的天氣。
“這猴子也真是的，畫圈也不在陰涼處畫！媽的，真是熱死老子了。”
唐小玄一邊用衣服扇著風，一邊嘴里嘀咕著。
想自己在穿越來之前是如何的瀟灑，可到這西游之中已經吃了三年的苦，到現在還只是個六級的中仙，唐小玄覺得心中異常不爽。
可他卻不知道，一般凡人想練成六級中仙可能需要三輩子，他只用三年而已，這已經是卓爾不群的成就，可他卻依舊不太滿足。
“這猴子怎麼還不回來？”
唐小玄縱是神仙，也終于耐不住這當空烈日的炙烤。他站起身來拍拍，上面滿是汗水。
唐小玄顧不得危險不危險，先找個地方躲太陽再說。他看到前面不但有一片樹蔭，而且好象還有一片梅林。今天可算是走運了！唐小玄將衣服一丟、九環杖一丟，精赤著上身就跑向梅林。
唐僧本來肥肥胖胖的，一對大耳垂肩，身上可謂滿是肥肉。可自唐小玄與他六神合體之後，就不斷地鍛煉身體，所以胸膛堅硬如鐵，胸肌跟腹肌都相當健美，下頷線條也是一道完美弧度，嘴唇薄而線條銳利，已經沒有唐僧那種憨厚的樣子。
這種唐僧是不是更帥一點呢？見仁見智吧。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大多數女人都喜歡這樣的男人，男人表象上的一切素質在唐小玄身上都具備了。
唐小玄到了梅林之後，準備摘一些梅子吃。可手剛伸過去，這梅子忽然變了，變成杏子。杏子的水分沒有梅子多，可唐小玄也顧不得什麼水分不水分，先吃再說。
唐小玄伸出手準備摘一顆下來，但杏子也忽然就變不見了。唐小玄就覺得相當納悶，在西游的世界之中雖然可能會發生各式各樣奇奇怪怪的事情，可凡事總有緣由，這杏子變來變去的所為何故呢？
難道是黃眉變的，想趁著悟空不在要害自己嗎？那個黃眉若真是西天怪物，可能自己的法力還在他之下，何況他的手中還有法寶，自己說什麼也斗不過他。
唐小玄雖然知道就算自己死了，悟空去陰司里走一遭也可以將自己救活，但是死的過程卻很痛苦，因為這些妖怪定是要吃自己的肉。這黃眉是男的，不吃自己的肉，難道還想跟自己搞同性戀嗎？
想到這里，唐小玄就急著準備離開林子，但就在他前腳出去的時候，身後就傳來聲音︰“師父，請留步。”
這是個老人的聲音，聲音和藹慈祥，听上去就知道絕對不是壞人。唐小玄忍不住回頭，看到了一個老頭子，高冠長須、身材矮小，唐小玄第一印象就是這老人應該是個土地公。
果不其然，老頭已經自報家門，道︰“師父，小神乃是本方的土地公，見師父到此，特送來水果給師父解渴。”
唐小玄在西游里混了幾年，也學了不少。妖怪都會變化，這土地公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悟空不在的時候來，也許就是妖怪變的。
妖怪變的東西能吃嗎？
唐小玄上下打量土地公一眼，道︰“尊神不必客氣，我現在……現在不渴。”
土地公卻走過來，將盤子遞過來道︰“師父，你還是吃一點。就算不渴，也能夠消暑降溫。”
唐小玄看著盤子里的水果光滑欲滴，心想算了，還是吃了再說。就算這土地公是妖怪也無所謂，大不了一死。反正在西游里，死也不是真死。
唐小玄從土地公手中接過盤子，大快朵頤，這土地公送來的水果口味著實很不錯。唐小玄打了個嗝，拍拍胸脯，道︰“多謝尊神。”
其實唐小玄心里也清楚得很，若這土地公是妖怪變的話，第一，完全沒有這個必要，現在周遭沒人，要攝就隨便攝去便是，何必多此一舉呢？第二，這土地公說話言語之類，完全沒有妖怪的奸詐。唐小玄知道在西游里，妖怪的臉都是有點抽筋的樣子。只不過有的抽得好看，有的抽得難看就是。
抽得難看的自然都是男妖，抽得好看的自然都是女妖，反正唐小玄就是這樣認為。
吃完之後，唐小玄依靠著一棵樹蹲坐下來，緩緩地出著氣。土地公將盤子收拾後道︰“師父，此處雖然陰涼，但是蚊蟲極多何不到我家去歇息一會兒？”
唐小玄嗅了嗅鼻子，道︰“走不動了，何況我還要等悟空呢！”
土地公眼珠子轉轉，道︰“師父，大聖去了什麼地方？”
唐小玄用手摸著下頷，道︰“悟空化緣去了，很快就會回來。”
這個土地公說要帶自己去他家，那是妖怪的可能性就變高了，所以唐小玄就隨意扯個謊。
土地公咂著嘴，道︰“這樣啊，我看大聖一時半刻大概也回不來，您還是跟我前去寒舍休息片刻吧。等師父醒來，也許大聖就回來了。”
唐小玄心道︰“這個土地公就算是妖怪變的，法力肯定也不高強，也許還在自己之下，是個地上的妖怪。地上的妖怪法力不過爾爾，自己完全能夠應付，不如就跟他去休息，反正悟空暫時也回不來。”
一念至此，唐小玄就雙手合十，道︰“那就有勞尊神了。”
說著，就準備跟土地公前去。土地公指了指唐小玄，道︰“師父，你就這樣光著上身恐怕不雅吧？還是穿著衣服比較好。”
天這麼熱，脫了衣服也感覺不到涼。這時土地公說出來，唐小玄才想起，一拍自己光溜溜的腦袋，道︰“哦哦，天氣燥熱，所以褪去身上的僧衣，還望尊神不要介意。”
土地公笑了笑，道︰“無事無事。”
這個土地公就算是妖怪，大概也是個有毛病的妖怪，自己穿不穿衣服關他什麼事了？唐小玄覺得這個妖怪更容易對付，將僧衣撿起來隨意地披在身上，跟著土地公走了。
走過這片樹林之後，就到更加濃密的林子，里面煙霧繚繞、流光氤氳，看上去有點漂亮，連唐小玄這種不怎麼懂得欣賞的人也不由得贊道︰“這可真是個好地方啊！不錯不錯。”
土地公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好象藏著深意，道︰“這自然是個好地方，師父你看。”
唐小玄轉頭看他的時候，土地公的容貌慢慢地變了。變化並不大，只是身上的衣著變得五彩光鮮，而胡子也變成青色的，額頭上現出一條條青痕。
果然是妖怪。但唐小玄並不怎麼懼怕，只是摳了摳耳朵，道︰“土地公，你原來不是土地公，而是妖怪？”。土地公哈哈大笑，道︰“老夫乃是千年古藤，怎麼會是土地公呢？”
他說這句話，是為了嚇唬嚇唬唐小玄。他也听說過唐僧是一介俗人，膽小如鼠，可是唐小玄卻也哈哈大笑，道︰“原來是棵古藤啊！古藤先生你好，請問此方的土地公去哪兒了呢？”
古藤精道︰“土地公已經老死了，天上也沒有指派本地的土地公，所以暫時沒有土地公，老夫就暫時掌管此處。”
唐小玄見這古藤精說話知書達理，一點也不輕慢，心中就不由得尋思︰“既然是個樹精，怎麼也不提吃我的事？難道是將我騙來跟他搞同性戀嗎？”
他正尋思間，又從煙霧之中出來三個人，面容都長得差不多，也是年過耄耋的樣子，只是胡子的顏色不同，一個是紅色，一個是黃色，還有個是綠色。不用想，這三個一定也是是樹精。
三個人談笑著走到唐小玄的面前，道︰“師父，我等有禮了。”
唐小玄哼了一聲，連忙還禮道︰“貧僧不敢當。”
看來這幾個樹精應該不是要吃自己，應該有什麼別的目的，是什麼目的呢？難道是他們有了子女，要將自己弄成他們的女婿嗎？
唐小玄越想就越往好處想。
“師父，你請坐。”
古藤精隨手一揮，地上就出現一張桌子、四張石凳。唐小玄反正也不著急，就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古藤精道︰“久聞聖僧你通古今之法曉當世奇書，學富五車、知識淵博啊！”
唐小玄咳嗽了一聲，正色謙言道︰“沒有的事，只是略懂略懂。”
古藤精看了看其他的三位樹精，道︰“不如大家來做首詩如何？我先來。”
他舉頭看了看蒼天大樹道︰“古色陰陰頂天木。”
另外一位樹精道︰“良景不同四方座。”
第三位東看西瞧，道︰“不知明月何時有？”
最後一位趕緊舉手，道︰“我也得了一句，佳情正此誰與度？”
每人說完一句之後，眼楮全部盯在唐小玄臉上。唐小玄對這些詩詞什麼簡直可謂狗屁不通，雖說跟唐僧合體之後，唐僧的博學也灌輸到他的腦海之內，但吟詩要的卻是即興發揮、是才思涌動、是靈活運用；唐小玄對詩根本毫不感興趣，見四位樹精看著自己，額頭上幾乎沁出冷汗來，若是真打起來，唐小玄還真不太害怕，可若是弄些詩文，這可讓唐小玄吃不消了。
唐小玄干咳了一聲，撫掌道︰“好詩啊，果然是一首好詩。”
古藤精將手一切，道︰“有請聖僧再補上一句如何？”
唐小玄眨了眨眼楮，道︰“四句最好。已經集齊了，何必再補一句，豈非畫蛇添足？”
古藤精“哎”了一聲，道︰“四句得來卻是平淡無奇，無精華所在。聖僧你學識淵博，就補上一句好了。”
其他幾個都附和著道︰“補上一句，補上一句。”
唐小玄撇了撇嘴，額上的汗都已經流到嘴巴上。補補補，補你妹啊！我要是知道還用你們催嗎？
可當下這幾個糟老頭子卻是盛情相邀，唐小玄無計可施，只好絞盡腦汁、搜索枯腸地想。所有人都目不轉楮地看著他，希圖他能夠補上一句好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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