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第三十九章 十日之约 文 / 无物
终于要来了吗……”
缓缓地，一丝莫名的笑色浮上了尼拉克嘴角……虽说龙之大陆远在大海之际，但对于圣龙王是否能在如此短之时间内赶至这边，尼拉克却也不会有丝毫的怀疑，若是没有一些特殊的手段，早在万年之前，恐怕它就来不及阻止艾森达尔了！
目光一转，又凝到了在地面颤动的不死巨龙身上，此时，在九幽神力的压制下，精神种子正迅速地侵蚀着它的灵魂核心，便是巨龙意志力再坚韧，在这双方位的夹击下，也不过是徒费力气。
“放下那无谓的抵抗吧……”
声音低沉温和，仿佛带着缠缠绵绵的抚慰，直接响在了卡塞雷斯的灵魂之中。
本就已经受尽摧残，此时又遭遇尼拉克的精神魔法，卡塞雷斯哪还能抵抗得了……随着声音，不由自主，不死巨龙灵魂一下松懈。
没有丝毫的迟疑，精神种子趁势涌上，甚至连惊觉都未来得及产生，那团灵魂核心已是被它完全侵蚀。
接受精神种子，卡塞雷斯灵魂属性也是一变，先前震慑灵魂的九幽之力，此时却是成了它最好的补品。
随着精神种子的生根和发芽，在九幽神力的催化下，卡塞雷斯那饱受摧残的灵魂，正以肉眼可见之速度，在迅速地恢复着……隐隐间，在尼拉克的感觉之中，仿佛除了本体之外，大陆之上，竟又多了一个九幽之力的辐射点。
同样接受了精神种子，早些那么多仆尸没能成为辐射之点，为什么单单只有这不死巨龙会如此……疑惑才刚生出，还未及细想，突兀地，尼拉克面色又猛地一滞！
精神种子占据整个灵魂，卡塞雷斯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在尼拉克面前展了开来，本就是有目的之行动，这展示出来的，自也大都表现为尼拉克心中所需之部分！
上古时期，卡塞雷斯乃是神圣巨龙一族的三大长老之一，通过神圣巨龙之王，它所能接触到的玄秘，便是其它巨龙族的族长，都未必能及！
艾巴当炼狱为什么会侵袭大陆？对于西希之王而言，大陆的吸引力，当远没有征战无尽魔界来得大！
众神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降临，甚至其中还有命运主神的本体存在？对于众神而言，主大陆虽然重要，但若说能吸引主神本体降临，却还远未至这一程度！
尤其是最后一战，那秩序与公正之主为什么会无故缺席，大陆之上，还有什么存在能拖住他不成……
在尼拉克心中，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朦着一层迷雾，直至此时，在收到卡塞雷斯灵魂之中传来的那些信息，他的灵魂才蓦然一清！
炼狱也好，神明也罢，一切一切的源头，都在于那里……亚瑞特高原！
“憎恨囚笼……原罪七分身……兽神和力量之神！”
卡塞雷斯所知，虽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通过这关键的一小部分，尼拉克却已差不多能猜测出这源自上古的玄秘了……能与魔界三巨头原罪之主的七大分身之一挂上勾，这些神明便是再忌讳，也还是会趋之若！
“难怪夜之女神如此忌讳的同时，却又始终难以放下，也难怪她有把握，我身后那所谓的九幽之主，会作出一些回应……”
缓缓地，这一震撼被压了下去，卡塞雷斯那，却又适时送来一个新的消息……上古时期，由于巨龙损伤太过严重，不得已之下，圣龙王巴哈姆特施展大法力，在俾斯特山脉的一座巨山之底，生生开拓出一空间，用以封存这些巨龙的躯体和灵魂，经过漫长的时间，一部分灵魂相对完整的巨龙开始转化，龙之古墓的传说，也开始出现！
作为圣龙王一贯的亲信，三长老对于龙之古墓的一些隐秘，也都有些清楚……在古墓空间的最核心之地，正有一座庞大的传送之门存在！
最危险之时机，只要通过特殊手段连通上圣龙王，不用多点时间，它便能以大法力驱动传送法阵，进而直接降临到龙之古墓！
当年，艾森达尔率黄金比蒙一族袭击龙之古墓，巴哈姆特正是通过这一手段，及时将它们给挡了下来！
“果然来了！”
将亚瑞特高原一事暂时放开，尼拉克目光一转，凝到天边，正南方向，正有一道磅礴至极点的神圣龙威汹涌而来……虽是极远，但其中蕴藏的熊熊气势，便是火山这边，也是清晰可察！
如此磅礴的神圣之力，便是没有卡塞雷斯在，尼拉克也能知道，圣龙王巴哈姆特来了！
离开龙之古墓，尼拉克并没有刻意掩饰行踪，通过天空之中残留的力量气息，巴哈姆特能找出方向，追踪而来，并不是什么为难之事！
“嘿！”
将不死巨龙驱至一边，一道阴寒彻骨的力量自尼拉克身上蓦然冲起，与远方的神圣之力遥遥相对，仿若最显目的明灯
便将那边的一道意识给引了过来！
金光遥现，蓦又加速，携着无可抗拒之气势，一头近百米长，浑身都缠绕着炽金色圣炎的巨龙，渐渐在尼拉克眼中现出了形来。
“尼拉克，交出卡塞雷斯长老，这件事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尼拉克缠绕着层层黑雾的身影，也浮到了半空之中，金光一停，相隔数百米，巴哈姆特目光自然而然地凝到了他的身上……
巨龙之眼本就与“真实之眼”差不多，身为龙神代言“人”，巴哈姆特的眼睛，更是能直接看透一切事物的本质，只是，当这目光凝到被层层黑雾笼罩的尼拉克身上，却又有一种熟悉的未知感在它心中浮了出来……能阻挡圣龙王目光的，只有神之力量！
通过参与神龙帝国一事的那些巨龙，对尼拉克，尤其是对尼拉克的力量，巴哈姆特知道的并不少，早在龙之古墓，它差不多就已经猜到是他，此时见到本人，更是直接便确认了他的身份！
仅是这么一点时间，没想到竟成长至如此地步……不由自主地，在生起浓浓警惕之心的同时，巴哈姆特对尼拉克身后那位未知存在，也生出了深深的敬畏之意！
对于圣龙王能认出他的身份，尼拉克并没有丝毫的惊讶，正是早便已经有了与它一战之心，他才会毫不掩饰地施展力量……
闻到巴哈姆特之言，尼拉克顺手望下一指，干笑道：“要带卡塞雷斯长老走，自是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嘿，尊敬的巴哈姆特陛下，您总也得拿出一些什么来吧？譬如说，将我压下的力量！”
笑色未消，黑雾却猛然膨胀，不过是刹那时间，竟将数百米之外的圣龙王都笼罩到了起中。
天地之至阴，便是再神圣之力，也能侵蚀一空！
被这隐敛九幽之力的黑雾笼罩，那缠绕巴哈姆特全身的炽金之炎，都有些承受不了，而渐渐有些黯淡起来，只是……它的目光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
“你的意思是……要与我一战！”
被九幽之雾笼罩，虽是有心要接触下那诡异的法则之力，但当炽金之炎都被触动之时，其实巴哈姆特心中也是微微一惊……当然，惊的只是法则之力的本质，而不是这黑雾能对它形成多点危险！
看都不看下方的卡塞雷斯一眼，龙吟一扬，一道金光自巴哈姆特眼睛之中蓦然闪出，一瞬之间，在尼拉克眼中，这金光竟是化作了一头与天地同大的巨龙，巨龙巨嘴一张，竟又张牙舞爪地穿过层层黑雾，直朝他扑了过来！
龙神之力！
虽说黑雾之中充斥的九幽之力不算浓厚，但能势如破竹地穿透它，却也只有龙神之力能够做到了！
感受着自金光之中辐射而出的浓浓威压，尼拉克面上笑色不变，一指轻轻点出，一道幽黑如墨的光芒瞬间迎上……对于灵魂已被九幽法则渐渐侵蚀的他而言，龙神之力已是撼不住他了！
“不涉及我等之主，不涉及帝国与龙族，不涉及任何其他事物，若是巴哈姆特陛下有心……我确是有这一意思！”
响应着尼拉克的声音，黑雾之中，金光与墨芒也交缠到了一起。
一为主神之至高法则，一为天地之至阴法则，两道截然不同的神力交缠，顿时激起无穷异变。
无风，天地却在颤动！无声，空间却在撕裂！
金光与墨芒交缠处，一道道的空间裂痕波荡而开，只是在黑雾笼罩之下，这波荡根本便不能传开多远，便又会渐渐归于平定。
许是金光之中蕴藏的龙神之力并不算多，许是有黑雾补充，那墨芒之力要稍胜一筹，交缠一会，渐渐地，金光开始暗淡。
神色先是一凝，渐渐地，随着金光的暗淡，巴哈姆特又开始笑了……初拥无匹之力，感情这尼拉克，是想与它一战，以略略摸清他所拥有的力量极限来了！
笑色之中不带任何的蔑色，虽只是略略试探，但巴哈姆特感受的出，尼拉克确实已经拥有与它一战的资格了……
“自极北冰原出海，往东万里，十日之后，我在那边等你！”
虽是明悟了尼拉克之心，但在大陆之上，巴哈姆特却拥有诸多顾忌，此时此刻，它根本便没有战心。
尼拉克也不强迫……事实上，若是真战起来，他也同样拥有诸多的顾忌！
“呵呵，那么，十日之后再见！”
散开黑雾，见巴哈姆特收敛起神圣气息，将火山之颠的不死巨龙抓起，尼拉克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我见卡塞雷斯长老的灵魂属性极其符合我主之要求，便擅自做主，将我主恩宠也分至了它身上……陛下应该不会见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