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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四章 詭異試探 文 / 死亡喪歌

    那一滴微不足道的血珠滴入岷江之中後,雖然根本沒有顯露出絲毫跡象,周圍依舊如同之前那般寧靜,但天都道人卻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不安,還未等其一聲不好出口,江面就突然泛起了一陣妖異的猩紅,些許血色順著水波的擴散,頃刻間便已經擴散至整片湖面,將這岷江染的猶如血海一般,紅的如此純粹,如此通透。

    其中並沒有散發出任何令人難以忍受的污穢惡臭,也沒有使湖水變得渾濁,反而使得一切變得越發清澈見底,透過湖面,可以清楚的看到,不論魚兒還是蝦蟹,在體內一切都被融成了血水,並且順著鱗甲縫隙流出之後,成為了一具毫無生命力的死寂空殼,在一團團代表著靈魂的微弱光芒指引下,逐漸向更深處的水下沉去,其中生長著的水生植物,也在血色的沖刷下,化作點點光芒消散不見。

    原本生機勃勃的岷江江流,竟然在瞬間化作一片死寂,雖說如此級別血腥場面天都與明河已經見過太多,別說區區一條江河,哪怕一整片地域生靈死絕,只要青城沒有什麼關系,他們也不會有絲毫異樣的感覺,但在這如此寂靜而又自然的一幕,卻是令他們感覺到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尋常隨著魔功施展,其中必然會散發出一股令人惡心反胃的污穢血腥,翻江倒海的巨浪也是不可或缺,升騰而起的魔氣,估計都要將這整片區域弄得猶如修羅地獄一般了,但眼下卻根本沒有絲毫征兆變化,水面依舊是這樣平靜,空氣也還是那麼清新,就連半點血腥之氣都沒有感覺到,而且隨著一道水波淌過,河面下的一切竟然又恢復到了往日的光景,仿佛之氣的一切都只不過是鏡花水月一般。

    “敢問何方道友在此,還請現身一見。”

    雖說看如此場景,能夠百分百確認者必然是魔道老魔在其中作祟,按照天都與明河的想法,將其抓出來打的魂飛魄散才好,但氣度與禮儀卻不可失,所以還是象征性的如此喊道。

    天都道人的話語在體內法力推動下立刻在周圍響起,雖然聲音並不太響,但渾厚有力的聲線卻能夠擴散至十公里之外。

    不過他這一聲注定是白喊了,因為此刻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周圍根本是就連鬼都沒半只,更別說能夠答話的人了,林峰在之前的確是出現過片刻,並且將血海位面的投影與這片空間產生些許重合,這便是天都真人感覺到不安的源頭,不過之後卻將全身血能轉化離去,只留下了那滴薄弱到隨時都可能消散不見的血滴分身。

    隨著話音的震動,江面上一道蕩漾的水波,又使周圍那清澈秀麗的江河,轉化成了一片死寂的血色,而且就連湛藍色的天空也被暗紅所取代,些許壓抑的氣息逐漸在半空中擴散。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光中,周圍竟是就在風光秀麗的岷江南麓,與死寂壓抑血色世界之中不斷轉換,每次轉換之後,那令人感覺到壓抑的穢惡氣息都會逐漸加劇,從血色的湖

    面,暗紅色的天空,到散發著炙熱溫度黯日,最終兩岸連山峰,也轉化成了噴灑著硫磺與毒霧的嶙峋怪石。

    重新祭出青城山水圖之後,明河真人皺著眉頭說道︰“究竟是和人在于貧道開此玩笑,切莫傷了和氣。”

    在明河真人想來,這可能也就是魔功邪法催發出的魔障幻像而已,如此手段也見過許多了,所以準備以青城山水圖將其沖破後,再將這隱匿于暗處之人搜尋出來,但這血海位面的投影與精神幻像可完全不是一回事,不論青城山水圖如何沖刷鎮壓,都沒有產生分毫效果,周圍依舊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之最不斷切換。

    見到如此一幕之後,天都真人雖然沒有開口說些什麼,不過如同劍鋒般銳利的神識卻籠罩住了整片天地,在強行徹查著每一寸空間之時,面色也逐漸變得越發陰沉。

    盡管東方仙俠體系並沒有領域與位面這種說法,不過本質卻與之並沒有太大差別的概念倒是擁有不少,這便是陣法,往往每一個教派的鎮教大陣,其中都會形成一個與現世相重合的特殊區域,一旦陷入便感覺仿佛踏入了另外一個空間似的,往日天地之間的規律秩序在其中可能根本不存在,而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峨眉的兩儀微塵大陣,化微塵之地為宇宙洪荒,陣成之時死生幻滅同泡影,兩界等微塵。

    西方體系的領域空間,除了如同林峰這般,利用命運之筆構建出領域空間法則的異類之外,通常只擁有兩種可能性,要麼如同三代血族洛克斯那般,已經突破凡境束縛,感覺到了相應法則的存在,要麼就如同北冰洲輪回小隊隊長伊洛斯那般,成為神的信徒,以祈禱借用諸神的力量暫時構成,完全是以自身為媒介,雖然對自身擁有極高的要求,威力也與對法則的領悟成正比,但每個人都是自我領域的主宰。

    東方體系的特殊大陣,只要擁有完整的幡旗陣眼,就能夠將眾人的力量成倍的施展出來,以繁復龐大的準備工作,與看成恐怖的消耗,換來了尋常人根本難以想象的可怕力量,而且由于自己在其中只不過是一個推動著的角色,更多的則是借用天地之間的力量與秩序,只要不了解其中變化,就算能夠擊碎空間壁障,陷入其中也是休想脫身,不過也正因為是眾人合力,所以每個人在其中所能掌控的都只是很小一部分,只要破壞其中任何一環,那麼整個大陣也許就再也難以為繼,其中優劣著實難說。

    由于對領域與位面投影所知不多,所以天都與明河二人只將其視作了某種陣法,這一路不論是來到邛崍山,還是沿著南麓岷江前進,都可以說是他們自己的想法,這一路上也在不斷搜尋擊殺著魔道修士,對周圍環境可以說是時刻監控,所以他們怎麼都想不通,究竟對方是怎麼再自己的眼皮底下瞞天過海,設下如此大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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