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掌 加封两千五百贯（2） 文 / 星枫2号
世人众所周知的是，织田信长是个很务实的人，唯才是举。与德川家康的德才并举，重视传统不同。他重视才能更在德行之上，要的是最大发挥效率。自然，这与织田德川先后所处大环境不同有关联，但是与个人的性格更有直接联系。
然而这样的情况造成的直接结果便是，有才华的人很容易得到重用，后来但阁，今日的木下藤吉郎便是最直接的例子，还有就是品行低劣，性格反复的松永弹正也是。同时，信长对于尸位素餐之人，确是深恶痛绝，后来佐久间和林则是其中代表。
“殿下，权兵卫来了！”
“见过殿下。”当我随着久太郎（堀秀政）走进本丸会议间的时候，才发现出去织田信长外还有两人。位于信长右手的丹羽长秀自然算是熟人，而位于左手的年轻人有些面善，却不认得。
“权兵卫你来的正好！”进来之前，信长显然正在与二人做商议，见我进来，笑道：“免得你两人还得再碰面。”
“兄长，这位就是近年名震浓尾的仙石殿？”青年讶异的转过头，见信长点头，便仔细的打量我：“年不及弱冠之年，便有此成就，真是让人吃惊啊！”
这青年居然称呼信长为兄长？难怪面善，面容与信长有五六分相似，不过眉宇之间却没有纳英气，说来这人到底是织田信秀几子？
“信兴样长年镇守小木江城，也难怪权兵卫你不认识。”丹羽长秀一眼便看出我的疑惑。
“左卫门殿下（丹羽）说的也不尽然，海部（长岛附近）近年来一直是本家忧患，多亏有信兴样镇守才能安然，虽然之前未曾见过信兴样，却也是闻名已久。”尽管我今天才知道织田彦七郎信兴的名字，但并不妨碍我说出这番话。
“权兵卫殿过誉了，与扩充本家领地相比，我只能算是守城之人，又有何功绩而言呢。”
“有道是创业难，守业更难。守成之人，也不是常人能做的。”
“创业难？守业更难？”显然织田信兴学问也是有限，没能听出其中的含义。
“创业……守业……”反倒是原本织田信长若有若无露出笑意，说道：“我之前曾听久太郎说你通晓汉学，果然不错。”
“汉学博大精深，属下也不过是略微懂些皮毛。”开玩笑！别家情况是怎样的不知道，但当年在御前朝仓氏的时候，朝仓氏之中便有些整日围着春秋左传、诗经乐府转的人，他们对于从汉文化了解，那才真的叫做精通。当然，东国是出了名的‘野蛮’，在文化方面的确是差得多了。
“懂便是懂，不必惺惺作态。”信长随即摆手，毫不遮掩对繁文缛节的厌恶，换了语气：“既然你听过七郎，应该知道海部郡的事情吧！”
“这……”这次真的被坑了，就像之前说的，信长是非常重才的人。当然如果不从当事人的角度去看，这样的性格无意是优秀的，值得称赞。尤其是在此乱世，起到的效果往往是立竿见影。但如果设身处地，那真的就笑不出来了，上位者要求的越脯对执能者的能力要求越脯何况要随时面对后来者的追赶，其中更是百般滋味。而我现在就是面对这样的情形。
“怎么，难道刚刚的话，不过随口说说而已的吗？”似笑非笑的语气配以不善的目光，让我心底一跳。
“当然不是！”矢口否决：“海部虽是癣疥之患，却难以根治，而且流于表面，假以时日更会留下后患！”
“癣疥之患……”信长玩味般的重复一遍，不禁将两手交叉，又问道：“那依你看，这癣疥要如何医治？
“寻其根，断其源头！”毕竟是握有来自后世的知识经验，长岛三番五次的叛乱虽然不能清楚的知道，但是源于困苦、源于信仰，源于本愿寺。这些我还是知道的：“没有长治，岂有久安！”
“没错，看来这次让你来，是正确的！”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小牧山的城下町周围的酒屋中，挤满了各行业的人，当然其中最多的便是织田氏的家臣。东国武士向来以野蛮出名，而和野蛮贴边的近义词往往就是豪爽。
他们大多数没有过多的礼仪文采，不像其他地方那种文绉绉，拿着茶壶茶入等茶具慢慢品茶吟诗。更多的是呼朋招友，饮上三五壶，然后伺机在路过的酒娘身上寻些乐子。所以每当此时，可以说是城下町最热闹的时候，不仅酒屋之中热闹无比，屋外泥泞的街道上也是往来不绝。
“秀政老爷，其他老爷都已经在小屋里面了。”当我陪同久太郎从本丸出来的时候，就被他带到这里，门口除了个大大的酒字，表面身份。
“辛苦你了，照老规矩多上一份！”久太郎显然是常客，随手将人打法，变径直向里走去。
“看来你过得挺滋润啊~”我不由的调侃。
“嘿，你别看殿下这人喜怒无常，但是对我们这些近侍都相当的照顾，每月的俸禄不低，还时常能有些奖励~”久太郎咧嘴一笑，拍了拍腰间，那是他放钱袋的地方。
“说的我都怦然心动了啊！”织田信长一向是以大方出名的，尤其是对身边的人，说他喜怒无常是常有，说他吝啬，那是绝无可能的。这让我想到一句话，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呦，我说久太郎今天怎么这么晚，原来权兵卫也在啊！”走神不过一瞬间，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们啊，我说呢！”一眼望去，金森长近，蜂屋赖隆等人，都是美浓诸人。